李正国揽着媳妇肩膀，“没听过空气还能说话的。媳妇，我们去看看孩子们。”
“欧阳梅花同志，麻烦你把村民们安全送回库山里。”
欧阳梅花不同意，“不行，我也要去看我儿子。”
李正国头也不回，“以前闲着没事你不来。今天有事，你偏就想去看了？快回去，大哥在家等急了。”
望着已经启动的小汽车，欧阳梅花跺脚，就知道用李立国拿捏她。
……
小儿子两口子的突然到来，李母受惊，“出什么事了？”
“没有大事。”
田静并不隐瞒，把那两个年轻人办得卑鄙又幼稚的事情告诉了婆婆。
气的李母骂活该。
“活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惹事，这下惹进了派出所，真是给他们父母丢脸。”
“娘，我们还没吃饭。”
李正国的话，让李母反应过来，“对对，我去给你们煮点挂面，你们陪陪丽丽他们。”
已经就读四年级的李惟丽别开头，“我都11岁了，不是小娃儿了。”
十四岁的李惟博扑上爸爸的后背，“我才一年级。”
“胡说，二哥你是初中一年级。”
李惟丽跺脚，“你快下来，叫爸爸背弟弟。”
八岁的李惟新有些怯懦，李正国看着心疼，伸手就把小儿子抱进怀中。
“然然，爸爸早就告诉过你，因为计划生育的原因，才告诉别人，你是捡的。”
“你真的不是捡的，你哥哥姐姐们亲耳听到你出生时的啼哭声，也看到你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小模样。”
“你姐姐小时候不懂，长大后她懂了，不也很护着你吗？”
李惟新的眼里有泪，“那我为什么和哥哥姐姐不像？为什么和家人都不像？还有我的小名也不一样。”
“你真笨！”
李惟丽伸手指着爸爸怀中的弟弟，“爸爸妈妈最疼你了，我们都没有单独起个小名，只有你有。我都嫉妒了，你还乱想，笨死了。”
李惟新点头，“对呀，我还没有哥哥姐姐聪明。”
李惟丽被打败了，她后仰在身后的床上，“你的脑子不是笨，是倔。不对，是学了太多的太姥爷教的八股文，你成了老古董了。”
田静接过小儿子，“让妈妈告诉你真实的原因。豪豪，小博，跟妈妈去你们的房间里。”
进了西屋，插了门。
田静叫两个儿子展示他们的不同。
李惟豪和李惟博兄弟俩一人搬起一张床。
看到两个哥哥的大力气，李惟新转脸看妈妈，“妈妈，我，我好像也有。”
“对，你也有。”
田静点头，“你不是力量型特异功能，是因为有了木系的特异功能，而带动的大力气。”
“特异功能就是……。”
“为了不让村民发现你是超生的，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就用特异功能温养你，给你改变了容貌。”
“这可能也是你遗传到的、不是两个哥哥这种最普通的大力气，而是妈妈这种有属性的特异功能的原因。”
“而妈妈没让你练，是因为想要掩饰的东西有很多。”
“就因为妈妈有，所以你们才遗传到的，可是丽丽却没有遗传到，所以我没带她一起听这事。”
“她只要做个普通的小姑娘就好了，有你们三个兄弟护着她，她的一辈子，只要开心到老就行了。”
李惟新把脸埋在妈妈的脖颈处，“妈妈，对不起。”
田静抚摸着小儿子的后脑，“我知道，你因为村民们都说你是捡来的，心中比较敏感。”
“只是没想到你发展成了自卑，妈妈的心中也有了内疚。妈妈也该向你说对不起。”
李惟新抬起头，眨去眼中的泪水，“没关系，谢谢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们对我的容忍。”
田静抬手替小儿子擦去泪水，“乖，以后，我们一家人不说这些客气话。”
“嗯嗯。”
门外，李正国抱起不停地抹泪的闺女，悄悄走回东屋。
“心中可有怨？”
“没有。”
李惟丽摇头，“我以前就知道大哥二哥有些不同，他俩总是神神秘秘的。”
“偶尔还和言言哥哥一起嘀嘀咕咕的，我以为他们是嫌弃我是女娃，原来不是。”
“刚才，我又以为妈妈也是避开我这个女娃儿，原来也不是。”
“我还说弟弟心灵脆弱，我的心灵也不坚强。”
李正国掏出手帕，给闺女擦泪，“怪爸爸，你完全遗传了爸爸，要是你遗传了你妈妈，你也会不同了。”
“不怪！”
李惟丽趴在爸爸肩头，“妈妈说只要我做个开心又普通的小姑娘时，那语气里是满满的爱。”
“以前，我不懂事，争抢你们的疼爱。读书后，也不是很懂。”
“最近两年，就是我上三年级后，慢慢地发现了身边女同学中的两种极端。”
“一种是不被重视，一种是被重视得过头了。”
“从她们的言语中，我发现她们都喜欢六七岁以前的那种不懂事的时候。”
“不被重视的，在不懂事时，做了很多家务活，也很开心。”
“被重视的，在不懂事时，只被父母溺爱，不懂身上背负着父母期盼的压力，更开心。”
“我和她们不同，我不懂事时很开心，懂事后也很开心。”
“因为你们从来不给我压力，也不让我做家务事。有时候，哥哥弟弟都要做事，只有我不做。”
“我还记得我小时候爱哭，不达到目的就不停，不仅您和妈妈耐心地给我讲道理，奶奶和太姥爷也都耐心地给我讲道理。”
“讲不通，你们就都忍受我的魔音，从来不伸手打我，也从来不会骂我。”
“我很幸福。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娃儿。”
第389章 遇见
李正国叹口气，轻拍着闺女都后背，闺女长大了，心思敏感了。
好还是不好？
李惟丽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李正国，“爸爸，不要告诉妈妈，妈妈很累。她期盼我无忧无虑地开心到老，我知道，其实她也希望做个这样的女娃儿的。”
李正国心中的内疚更甚，他没照顾好媳妇，也没照顾好闺女。
“爸爸。”
李惟丽伸出的小拇指，“我们拉勾。”
李正国伸出小拇指，勾住闺女的小拇指。
李惟丽拽着爸爸的手指晃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说。”
李正国只能跟着闺女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说。”
爸爸说话从来都是算话的，李惟丽放心地笑了。
可她忘了，不能说，可以写。
李正国自觉对不起媳妇，肯定不可能隐瞒媳妇任何事情。
田静拿起纸条，撕碎，“太晚了，睡吧。”
李正国惊讶，“你没什么要说的？”
田静摇头，“没有。无忧无虑永远只是一个期盼，谁也做不到。无论穷与富，都一样。”
“所以，儿童时期，才是人类永远缅怀的年龄段。”
“我们只要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其他的，都需要他们自己去体会。”
第二日，李正国两口子兵分两路。
李正国开车送四个距离学校有些远的初中生。
田静步行送四个距离学校很近的小学生。
然后在小学校门口等丈夫来接她。
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田静来回转动的目光，扫到一对非常不和谐的背影。
背影一高一低，低背影明显是被高背影架拖着走的。
所去方向，是一条阴暗的巷子。
田静悄悄跟上去。
在高背影男人回头时，她攀爬上巷子边的屋顶上。
看到巷子两头都没有人，男人把他架拖的矮背影女人甩在地上。
“说，你把钱藏在哪里了？”
女人被长发遮住了脸部，“没了，都被你拿去赌完了。”
男人不信，“不可能。你再不说，我就去医院检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