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实地的走访亲身去感?受每一女性的困苦,每一个家庭的纠纷从而写出?一本?适合大庆人民的婚姻法。
“哎,这日子好了有些人就是不要安生,竟作践人。”
孤家寡人的陆老?婆子说得响亮,是为了给隔壁听的,那虎头的狗东西打了婆娘整整一晚上啊。
她老?人家偷听惯了墙根每一次听着有水媳妇的呜咽声?。
她都怒其不争啊,叫她说这种打媳妇的死?男人,就该报上官。
叫捕头过来抓到大牢里别回来了,又不是自己不挣钱有钱有闲的,单独过日子不香吗。
有水打媳妇的原因基本?都是酒后,也是长久的病根,逃过荒饿坏了身子,一直怀不上孕。
生不出?娃娃来,这有水啊被外头弟兄谈笑间揭露伤疤,火气一上来就打媳妇。
有水终于出?去上工了,有水媳妇艰难痛苦的嘶嘶呜咽。
一动就会扯着浑身的伤痕,但还是要从地上爬起?来,她也得上工啊。
气候炎热起?来,开始换季穿短袖的时光有水媳妇拿出?长袖长裤再取了个口罩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先?查看一下外头路上有没有熟人,拢了拢披散下来的头发,发根丝丝刺疼,发缝间还带着些血色。
昨夜里可是被发了酒疯的有水抓下了好几把?。
有水媳妇上工的是一家服装厂,计件多?劳多?得,她做事勤快,一月下来工资都到了二十。
本?来是该被众人艳羡的可最近她这副鬼样子被人你看在眼里,然?后总要问啊。
“这大热天的,车间里更热乎,你还包裹的这般厚实,就不怕中暑啊?”
“是我?……我?身上发了些疹子。”
可哪里真能一丝不漏的稍稍不小心露出?一点手?腕子来就瞧见上头青紫的痕迹。
“婶子你这是被人欺负了!”
有人心热急切一把?撸开她长袖整条胳膊青青紫紫的一片,然?后厂子里的车间主任就过来了。
“有水婶子,都是一厂子的自家人,你要是遇上了难事,厂子里有支部组织会为你做主!”
有水媳妇抬头,映入一双鼓励担心的眼里,眼眶有些发酸。
可一直以来,深受女子七出?之罪的有水媳妇腰杆子直不起?来了。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这一身的伤总不是自己摔的吧。
有水婶子不要怕,大庆律法写了,无辜伤人者是要下大狱的。”
“没有!真没有,就是我?自己摔的!”
有水媳妇打心眼里不想丈夫被抓,又怕又舍不得,外人能怎么办。
之后再是这副模样大伙心照不宣的就知道有水媳妇又被打了。
还能这么频繁被打还要包庇的猜来猜去大伙也不蠢还能是谁,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家暴从来只有零和无数次,施暴者一看你不反抗,好拿捏。
从轻到重,也就不再顾忌,毕竟你连自己都做不到自爱,怎让他人来爱你。
厂子里突然?发现有水媳妇,矿工了好几次,她不是故意的,而是被打得太重了,失血过多?,晕乎着躺在地上于血水混为一体。
“要命嘞——”
陆老?婆子今儿没瞧见,有水媳妇出?来上工,心想着昨夜隔壁又响起?啪啪砰砰的打骂撞击声?,不免担忧起?来。
老?婆子赶紧跑到隔壁推开院门,再往没关?实的大门缝隙里一看,哎呦喂,那个血糊糊的人形可不就是有水媳妇。
“快来人,救命哩——”
有水是兜货运司机的活,刚歇下来还在跟弟兄们骂骂咧咧走过的姑娘们展露的胳膊双腿。
“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穿的这般不体面勾搭了不知道多?少男人。”
“哈哈哈,有水你就不眼馋,这白花花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呸,给钱都不玩的货!”
有水吐了一唾沫,然?后就被一队捕快给绑上了。
哎呦,他忘记了大庆不能随地吐痰,要罚钱,再扫一月公厕。
只是这来抓的官吏不对吧,看他们的佩刀还有制式,不是卫生稽查队的啊。
“大人,小人错了!
小人这就打扫干净,交罚款!”
“走,王有水!
你犯的可不单单是这事,上典狱司走一趟!”
王有水这下子吓坏了,典狱司啊那阎王殿似的地方进去还能有好皮子出?来。
“大人!大人!
小的本?本?分分,从没干过什么违法纲纪的事啊!
最多?……最多?骂人,嗯,今儿吐了口?痰。”
“废什么话,到了典狱司过堂一清二楚,大庆律法不会冤枉任何?一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罪犯,走!”
有水媳妇从痛苦中醒来,她也不会想到这事会闹上公堂,尤其是在知道丈夫被审讯后吐口?上刑立马就慌了。
一是怕之后他这股邪火宣泄到她身上再被打个半死?不活,二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一种恶行循环的心理疾病,就是对于施暴者,受害者从精神上被驯服了,一种主从关?系的顺从。
心理扭曲的依赖,使得有水媳妇一直喊着解释。
“不是我?男人,我?自己摔坏的,放了我?男人——”
苦主不愿意追究,那典狱司就要放人,被打了几板子的王有水哎呦哎呦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