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直视对方，语气毫无波澜，好像再看一件死物。
“利亚雄子。”
“......”
半晌
“阿比查上将，久仰大名。”
利亚皮笑肉不笑道。
阿比查得到回答，径直移开目光。
利亚：“......”
巴坦特立刻领会，瞥了眼旁边的双眼快要冒出精光的几只雌虫。
没有虫接收到。
不过没关系，因为阿比查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正正坐在另一个主位，巴坦特对面...
达约法眼皮一跳。
“你们继续。”
巴坦特:“......”
“几分钟前我们得知伊伽罗雄子已经醒过来，决定重新考量上将行为是否构成‘保护雄主不当’罪。”
他认命的汇报起进程。
“嗯。”
“......”
“我认为上将并不构成这一行为，提出由雄虫最终决定如何惩罚雌虫的处理方式。”达约法补充。
原本嚣张的一众雄虫没得到利亚的指示，一句话也没说。
“阿比查上将觉得如何。”
利亚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没从阿比查身上离开。
“我认可达约法教授的提议。”
阿比查淡淡开口。
“...”
事已至此，已没什么好商量。
“我也认可达约法教授的提议，既然雄子已经醒了过来，那就又雄子来决定吧。”
利亚说完便起身，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转身问道：
“听说上将与我的小儿子迪卡是旧识？”
“只是见过几面。”
“年轻虫多交交朋友也好，上将有空可以带着雄主一起来家里做客，随时欢迎。”
话落，不等回答，对方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帮虫都回味过来最后几句话里的意思。
心中俱是一凛。
达约法倒是松口气，年轻虫的事儿他暂时不想管，估摸着对方差不多走远，又见岿然不动的阿比查以及巴坦特，十分有眼力劲儿离开了。
他的心早就飞回来基地，走的是一点儿也不犹豫。
该走的虫子不该走的都走干净了，阿比查收敛了气势，看过还剩半圈的虫子们，认真道：
“谢谢。”
虫子们皆是一惊，难以置信的相互传递小眼神。
“不用谢，应该的。”
巴坦特率先回答，其他的回过味儿来也七嘴八舌的开始讲：
“不谢不谢。”
“上将你情况还好吗？”
“上将你要有困难就直说，我们帮你。”
“......”
阿比查一一答过，原本就激动地虫子们都快要说不出话了，涨红着脸憋不出一句话。
“行了行了，滚回去工作，没出息。”
巴坦特觉得丢脸，笑骂道。
......
撕拉—
哗哗——
噗--
板凳摩擦地板，纸张翻动，文件夹关闭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响起，雌虫们利落又依依不舍的离开。
房间里迅速只剩下两虫。
巴坦特往后靠住椅子，抱着胳膊，
“过来说话，再装打断你的腿。”
阿比查起身，坐到巴坦特对面，不吭声。
“成哑巴了？”
“......”
“腿伸出来。”
阿比查一动不动，巴坦特放开胳膊，捋了捋衣袖...
“老师”
闻言，他嗤笑一声。
“我还以为多有出息呢，要问什么赶紧问，我可不跟你似的一天天闲的竟找些破事儿来做。”
对方对上催促着，屁股却纹丝不动。
“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什么？那里错了？下回还犯吗？”
巴坦特经典话术，阿比查整个军校时期的噩梦，不想回答，阿比查一阵懊恼，选择转移话题。
“老师，那几只雌虫怎么样了？”
“你先回答我们问题。”
巴坦特敛了笑意，当年魔鬼教练的那范儿又出来，阿比查看着，恍然发觉，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二十多年了。
曾经让他吃不下饭的恐怖模样现在再看，已经一点儿都害怕不起来，但还是那么熟悉。
紧绷的肌肉松了松。
“报告，不该瞒着你与一名b级雄虫结婚。”
“不该与达约法教授一起骗你。”
“不该私自动用你的关系。”
“不该.....”
巴坦特垂着眼听阿比查列出自己的一条条罪证，没做打断。
阿比查列完，静静等待对方的反应。
“你们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如果那天需要用到我就大胆说，藏着掖着又做不好，还得让我来给你们两个臭小子擦屁股。”
“......”
“还有达约法，一把年纪跟着你们闹，又处理不好。”
“......”
“听见没有？”
要不是知道面前的雌虫精神域不稳，巴坦特已经放出精神力砸他脸上了，这么多年，没一点儿长进，遇到事儿还是只会往心头憋。
“嗯。”
阿比查估摸着对方气消得差不多了，再次开口。
“那五名雌虫怎么样了？”
“还有斯普，冷不丁搞这出，你们两个尽会给我挖惹事儿！知道这事儿处理不好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