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道 第240节

类别:其他类型       作者:向北     书名:贼道
    我连忙把大衣裹她身上,半推半抱她坐进了副驾驶。
    上车,关上车窗,掉头往回开。
    半小时后,我搂着她躺进了二楼主卧宽大的浴缸里。
    我怕她感冒,好好泡泡,能好一些。
    水很热,不一会儿,两个人皮肤都开始发红。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很老实,可没多久又开始“兴风作浪”。
    我真没什么兴趣,可年轻的身体不听话,经不起挑拨。
    翻江倒海。
    水里并不舒服,涩。
    等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浴缸里的水已经没剩多少了。
    天蒙蒙亮,迷迷糊糊中,我觉得怎么越睡越热,就像被窝里放了个小火炉。
    伸手一摸,瞬间惊醒。
    张思洋浑身滚烫,糟了,到底还是发烧了。
    于是连忙爬了起来。
    “你咋样?”我扭开了台灯。
    她紧闭着眼睛,脸色通红,像是特别冷的样子,一直在抖。
    我连忙去楼下找药。
    记得在一楼哪个柜子里见过药箱。
    幸好这几天自己趁她不在身边的时候,四处找过那把“负屃钥匙”,否则这个时候肯定得抓瞎!
    一楼客厅沙发后面,有个长条的欧式仿古柜。
    药箱果然就在其中一扇柜门里。
    我快速翻找起来。
    还好,各种药挺多,退烧的有安乃近,治感冒的有板兰根、银翘片和速效伤风片。
    我都拿着了,又倒了杯热水,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吹着水降温。
    抱着她的头,喂她吃了两片安乃近和速效伤风片。
    她迷迷糊糊,还安慰我说没事儿。
    观察了一会儿,还在烧。
    又赶快跑去了浴室,用热水浸湿毛巾,回来后给她擦手脚心。
    物理降温效果不错,来回跑了几趟,感觉她安稳了一些。
    毛巾浸冷水,拧得半干不干的,放在了她额头。
    她终于睡了过去。
    我也累得腿都有些软。
    天已经大亮,如果不好,就得带她去医院。
    事实上,对于感冒发烧来说,吊水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我也困,头晕晕的。
    刚眯了一会儿,她又开始翻腾起来,连忙爬起来继续给她物理降温。
    擦了几遍手脚心以后,又消停了一些。
    我跑去了楼下,打开两个大冰箱,琢磨着什么能降温。
    直接用冰块肯定不行,太凉了,人受不了。
    拿起冻鱼看了看,不行。
    又拿起一条五花肉,也不行。
    思来想去,灵机一动,又连忙跑上了二楼。
    这种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举架太高,一层快赶上普通楼房两层了,要不是在京城时每天早上都坚持跑步,非得气喘。
    我在张思洋的衣柜里面,找到了一双新的短丝袜,拿着又跑回厨房。
    打开米箱,往丝袜里面灌了一半大米,系好后,把两个丝袜放进了冰箱冷藏室。
    冻过的大米微凉,又不伤身体,用来物理降温肯定没问题。
    跑上去坐在张妖精身边,她皱着眉,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把耳朵贴了过去。
    她吐出来的气息都是热乎乎的。
    “爸……爸……”
    “爸呀,你去哪儿了,闺女想你了……”
    一霎那,我眼泪就流了出来,她也不容易。
    “爸,我挺好的,真挺好……我肯定替你完成心愿……你放心……一定……”
    “你……知道吗?”
    “我找到我哥了,他人很好……也肯帮我……爸,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的……好好的……”
    “我大爷也不在了,老张家有后了,我哥家是个男孩……我看了照片,精神,贼精神……”
    “爸,我想你……”
    她又说了些什么,含糊不清。
    我觉得冻米应该差不多了,又跑下了楼,拿上了一个,轻轻放在了她的额头。
    “小武……”
    我以为她醒了,连忙答应了一声。
    不是,还是在说胡话。
    她眉头皱出了个川字纹,“坏蛋,我讨厌你……烦你……贼烦你……”
    “你根本就不懂我……”
    “你知道吗?你傲气的样子……真是……真是特别特别特别可恨……”
    “你就装吧,我知道你……你就是自卑……”
    “……”
    “我是不会给你钥匙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给……就不给……死了都不给……”
    “坏人……”
    “……”
    后来又说了好些话,多数都听不清。
    我搂着她,轻轻拍着,喃喃说着:“睡吧,睡吧……”
    她又沉沉睡了过去,我探探额头上的米袋儿,有些温了,又拿下去换另外一个上来。
    她消停了,我也疲惫的不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我是被饿醒的,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今天是初几了?
    初七?
    大冬天的,除了一个康复中心,太阳岛上的人太少了,更没有放鞭炮的。
    我爬起来扭着台灯,就看到张思洋在歪着头看我。
    “你醒了?怎么样?”
    “头……好疼。”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一些烧。
    “我去给你做点儿饭……”
    “能不做面条了吗?”她怯生生地问。
    我笑了起来,抓起滚落在一旁的米袋,出了卧室。
    我煮的小米粥,结果米多水少,差点成了小米饭,后来又兑了些开水。
    喝完粥以后,又喂她吃了药,扶她去了趟厕所。
    回来以后,她乖巧地像只受了伤的小猫一样,偎依在我怀里,没说几句话,又沉沉睡了过去。
    后半夜,她开始踹被,浑身都是汗。
    我不由一喜,这说明要好了,于是把棉被裹在她身上,手脚并用缠住了她,不让她踹。
    几场大汗出透后,她已经养长的秀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去三楼客房拿了一条棉被,替换下来这条。
    掀开棉被才发现,她身上的睡衣已经都湿透了,棉被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
    又去浴室拿了条干浴巾。
    费了牛劲,才把她睡衣睡裤扒掉。
    她嘀咕着说:“好困,不做了……要不你动……”
    我不由苦笑,我就是想,也得有这个力气呀!
    擦干净身子,又盖好新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