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终归还是不同的。
这也难怪刚才在灵器局的时候，云娘看了又看，还是在葵玉清叫她名字之后才敢相认。
“说来话长......”
葵玉清对自己重生这事儿都一知半解的，只好简单几句将近日来的经历概括给了云娘。
“什么，世上竟然还有这般离奇的遭遇......”
显然这一番说辞也惊到了云娘，要不是有葵玉清这张颇有差异的脸和长久以来的销声匿迹作证，她也只会将这些话当成葵玉清的胡言乱语。
二人一番叙旧，葵玉清这才真切意识到物是人非，妖域真的已经是回不到的从前。
“不过你只说寻仇，可还记得当时伤你的人是何模样？”
二人是多年的相交好友，云娘对葵玉清的遭遇揪心不已，自然也关心当时的凶手究竟有没有其他着落。
“你跟我好好说说，自从你失踪之后我已经在这六界游历了许久，说不好我见过呢......”
两个重逢的好姐妹手拉着手，云娘自然想为葵玉清的事情出上一份力。只是这话刚一出口，她便清楚瞧见葵玉清面上的为难。
云娘：“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葵玉清难免有些尴尬，只好接着假笑掩盖下几分。
不能说有没有印象，因为她当时根本就没看到那人长什么模样。
“虽然其它的不清楚，但当时杀我的那柄剑上刻有霜花！”
“霜花？”
“嗯！”
葵玉清重重点了头，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被一剑捅穿了的透心凉，自然对剑柄上的纹饰印象颇深。
等把捅了自己的那个傻逼玩意儿给找出来，一定要好好折磨！
“一柄刻着霜花的剑......”
云娘若有所思的摩挲了一把下巴，而后冲葵玉清摇头道：“只有这一个线索的话肯定不太好找，我对这也没什么印象。”
不能帮上忙，云娘显然有些兴致不高。
“不过你别担心，等回到妖域之后咱们再问问，总不能没一个人看清那个狗贼的长相。”
葵玉清捏着拳头颇有信心。
这事儿本来就同云娘没有什么干系，二人往常只知道讨论些钗环首饰，哪里会刻意去留心旁人的剑长什么模样。
“好！等回到妖域咱们一起查！”
再度重逢的昔日姐妹相视一眼，这才从对方眼中找回了原先的那种久违的熟悉之感。
“对了，方才听你说这次是想换一艘灵舟，可找到合心的了？”
说到这个葵玉清就有满腹憋不住的吐槽。
“还没有下落，这四叶城的东西也太贵了！”
想起方才那个寒碜非常的小小木舟就要三万灵石，葵玉清就有一种钱袋子被掏空的感觉。
关键就算把她兜掏的比脸干净，葵玉清也买不起那艘灵舟。
荆山睁眼时葵玉清一分没有，现在能维持一路花销全靠在荆悬云那里摸来的钱财。
“你不知道，这四叶城是那个婴宁女君证道飞升的地方。婴宁女君长的美又修为深厚，她的佣泵者遍布城中，所有东西但凡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都会价格贵的离谱儿。”
云娘已经在这里呆了许久，聊起城中门道情况来自然是比葵玉清知道的多。
“就是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像婴宁女君这么厉害......”
云娘捧着脸开始白日做梦。
婴宁确实很强大，只是鲜少有人见过她长什么模样，只是人云亦云的流传着她的美名。
而且婴宁女君成名的时候葵玉清和云娘这些小辈还没出生，自然也就更没见过。要是按着时间算过去的话......
葵玉清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发现这婴宁女君说不好比碧霞双仙的年纪还要大上许多。
若说是对于荆悬云，葵玉清还有心气能较着劲同她比上一比，对于这个传闻中的婴宁女君却是半分没有。
毕竟不是同一辈的人，也太过遥远。
荆悬云......
这边葵玉清刚刚有了些思虑到荆悬云的念头，就听得已经换了话题的云娘问道：“你去了荆山，那自然也就见到心心念念的荆山女君了？”
二人相处多年，云娘自然也知道葵玉清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荆山情敌。
“到底长个什么模样？高不高，有没有你美？”
高挑自然是高挑的，但是也没比自己高到哪里去。
葵玉清想起自己同荆悬云站在一处时的模样，仔细评判后才得出这么个结论，绝对不是因为她对自己有私心。
至于长相模样嘛......
寻常对着旁人的时候冷冰冰的，可是葵玉清知道她只是不擅长同外人打交道，应对不来繁杂的人心。
但荆悬云对着自己的时候从来没有那样冷冰冰，她会笑，也会哭。
只是通常哭的默不作声，很让人心疼的模样......
“喂？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眼前的手挥了好几遍，这才终于将葵玉清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嗯，怎么了？”
“怎么感觉一提起来这个荆山女君你就魂不守舍的？难不成你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嗯？”
云娘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好一个美人硬是猥琐出了贼眉鼠眼的模样，奸笑着用臂膀撞了撞葵玉清的肩膀。
惊的葵玉清当即要跳起来。
“你乱猜什么......我们两个都是女子，还能有什么事？”
只是这话葵玉清答的颇为心虚。
“要是真什么都没有的话你紧张什么？什么女子不女子的，葵玉清你什么时候还在乎上这些了？”
云娘轻嗤了一声儿，觉得葵玉清小题大做，着实奇怪的厉害。
葵玉清......
说实话，葵玉清确实不在乎什么女子不女子，可是荆悬云在乎。
她是年少成名的天之骄子，是大道有成的仙尊爱徒。
有的时候葵玉清甚至会想，荆悬云真的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吗？真的不知道......她们二人之间的相处不同于寻常吗？
像她那样的人，估摸着根本就不懂什么情情爱爱，自然也不知道二人之间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
“看看看，又开始出神了，还说没什么古怪！算了算了，还是想想怎么回妖域的事情吧。”
云娘颇为嫌弃的摆了摆手，似乎是看出葵玉清关于那个神秘的“荆山情敌”并不愿意多说，于是又将话题给扯回到了灵舟上。
“唉......”
一提到灵舟，葵玉清就想到自己快要见底的荷包。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啊，早知道临走的时候就再跟荆悬云多要一些了。
只是现在后悔显然已经没了什么用。
“别发愁，回头我去找张善冰要一艘去，反正银钱灵石这些东西他都多的是！”
果然关键时候还得是好姐妹最靠谱！
葵玉清登时两眼亮晶晶的看向云娘，像是再看再生父母般。只是她这边还没来得及张口应下，就猛然被身后一股疾冲的力道给撞了一下。
“哎呀！”
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垂髫小儿，两边各一个啾啾垂着，看着煞是可爱。
“这是谁家的小孩儿？”
葵玉清没忍住，伸手弹了一下这小孩儿的头发。
小孩儿没说话，只是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葵玉清，而后双手握着一个东西递到葵玉清面前。
“这是......你刚刚掉的东西吗？”
小孩儿的两只手小小的，上头托着一个精巧华丽的缩小版灵舟，看的葵玉清登时两眼发光。
灵舟啊灵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谁成想这样走着路就能有人给她送上一个？
果然，长的太美了就是人见人爱！管它这是谁掉的灵舟呢，反正现在送到她们面前就是她们的了！
葵玉清和云娘相视一笑，显然二人打的是同样的主意。
“对对对，这是我们刚刚掉的，真是不小心，谢谢你呀......”
云娘脸上已经笑出了一朵花儿，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却猛然被一旁的葵玉清按住手臂。
“等一下！”
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葵玉清一开始的时候自然是高高兴兴的，毕竟确实能省下好大一笔开销。
可是等最开始的喜悦退去之后，葵玉清仔细打量对面送上灵舟的小孩儿心中却是升起了警惕。
这小孩儿长的比她腰部高不了多少，从方才说话的时候神情就一直未曾变过，就连面上嘴角扬起的弧度也是半分不动。
葵玉清又飞快的扫视了一圈四周的情况。
况且这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为什么这小孩偏偏就往她身上撞，还正好带来了她迫切需要的灵舟？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自从上次当街被捅的惨痛经历，葵玉清不得不更加警惕的拉着云娘稍稍往后退开一些。
云娘自然也察觉到了葵玉清的心思，二人之间无需言语传达，仅仅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