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严肃着脸，拒绝道，“撒娇也不行。”
不过还是拿着冰淇淋凑过来给小猫舔了最后一口。
“叮咚”
电梯停在了15层。
宋瑜迈步走了出去。
一个宽敞明亮的工作室出现在眼前，空间很大，有着顾林喜欢的落地窗。
就是家具很少，空旷的空间里孤零零的架着一张桌子，连椅子也没看到，像是才装修好。
靠墙角盘腿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
一本书盖在他脸上，正仰着头睡觉。
宋瑜没什么表情地把书拿开，书下面露出来一张精致的娃娃脸。
眼睛周围大大的黑眼圈，明显精神萎靡。
刺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晒在他眼皮上。
蓝溪里皱了皱脸，将头侧到另外一边。
宋瑜拿起蓝溪里旁边一个空了的冰凉的可乐罐，挨着他的脸冰了一下。
蓝溪里瞬间清醒了过来。
对上宋瑜一双居高临下的眼睛。
蓝溪里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瞬间就怒了，破口大骂。
“你说八点到，我tm一晚上没睡，一大早就等在这里！”
“你看看现在几点？”说着蓝溪里偷瞄了眼手表，又继续疯狂输出。
“都十一点了！你怎么不干脆晚上八点来呢？”
“你迟到那么久，我睡一会，都要把我吵醒！”
“*#？@#”
骂了许久，蓝溪里终于吐干净了自己心中的郁郁之气。
一看宋瑜已经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把椅子，已经坐那看书了。
一点没受影响。
蓝溪里简直气到爆炸。
他离家出走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蛮横无理的人。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蓝溪里大跨步走到宋瑜面前，简直想把宋瑜手中的书丢掉。
这时，工作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随后，一个男生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西装裤，推门而入。
他一只手拎着一袋子早餐，另一只手拎着几个同款凳子。
“我向楼下借了几个凳子，临时凑合着用。”方阳秋把凳子放下，分给蓝溪里一个，自己一个，剩下的堆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
然后将早餐递到宋瑜跟前，“老板，您要是没吃早餐，可以先垫垫肚子。”
宋瑜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吃。
方阳秋并不意外，将早餐放到桌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废纸团递给小猫玩。
小猫懒懒地窝在宋瑜怀里，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方阳秋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勉强，他将废纸团放在地上，方便小猫打发时间。
最后他转身面向蓝溪里，笑了一下，将一盒刚买的冰淇淋递过去，“初次见面，你好，我叫方阳秋。”
“一楼的雪糕店出了新口味，可乐味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哦……哦，我也有啊。”蓝溪里不知所措地接过去，看得一愣一愣的，连怒气都不知不觉偃旗息鼓了。
这也贴心的过分了。
过了一会，蓝溪里才想起来道谢，不自在地小声说道，“谢，谢哦”。
宋瑜毫不意外，方阳秋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使现在还不像以后那么老辣圆滑，但也够蓝溪里学好几年了。
见这两人相处的不错。
宋瑜敲了敲桌子，唤起大家的注意力，“我们的目标是对面楼的宋氏集团。”
“蓝溪里，你负责黑进他们网落，挖一挖黑料，顺便破解一下他们最新的智能技术。”
“方阳秋，你负责剩下其他所有事情。”
“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短短几句话，宋瑜就结束了发言。
“嗯……”方阳秋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他在宋氏的时候就很崇拜宋瑜的，现在也来跟着他单干了。
但是老板是不是过于相信他的实力了，他根本无从下手，甚至都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蓝溪里又要炸了，“啊啊啊！你是什么黑心公司？都不懂法的吗？”
他疯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什么叫黑进去，破解他们的技术？”
“浪费我一上午，我是疯了才相信你！”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抬脚想走，一不小心踩到了玩废纸团正开心的小猫。
顾林尾巴尖一痛，没有防备，下意识“呜”了一声。
他抬头看向莫名暴躁的蓝溪里。
蓝溪里连忙松开脚。
白净蓬松的尾巴尖上赫然多出来一个灰色的鞋印子。
看着猫猫平静的眼睛，蓝溪里手足无措。
宋瑜皱了皱眉头，神色不太好看，起身抱过小猫。
方阳秋也谴责地看了过来。
猫猫做错了什么，怎么可以踩猫猫？
宋瑜抚了抚小猫被踩痛的尾巴，确认还能正常活动没什么事后，再仔细用湿巾擦干净。
接着眯了眯眼睛，开始和蓝溪里算账，“道歉都不会？”
蓝溪里瞬间从占理变成理亏，站在一旁，对着小猫诚恳道歉，“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就结束了？”宋瑜还是不高兴，“赔礼呢？”
蓝溪里默默松了口气。
要钱啊，钱最简单……
蓝溪里摸口袋的手顿住了，兜里空空如也。
对于以前的他来讲，钱确实轻而易举，但是现在——
他为了不被家里人找到，手机都丢了，银行卡也忘带了。
现在他浑身上下，兜比脸还干净。
不然也不会轻易信了宋瑜的包吃包住高工资的工作。
蓝溪里动作僵住，小小声地谈条件，“我给你免费打工半个月，不要工资，但是我可不做违法的事情。”
宋瑜当然知道蓝溪里没有钱赔。
蓝溪里现在刚从蓝家离家出走，梗着一口气，想靠自己技术闯荡一番。
结果上辈子后面入了一家黑心公司讨生活，被压榨得太狠，意外过劳猝死。
当时蓝家还雇了他们狠狠报复那家黑心公司。
但宋瑜还是气不顺，这只小猫自从来到他家，他都没舍得欺负一下的。
“半年。”宋瑜摸着自己的小猫，心里还是不太高兴。
半个月？
一点态度也没有。
半年没商量。
不答应的话让他像上辈子那样猝死好了。
蓝溪里还想说什么，在猫猫平静又温和的目光下，又闭了嘴。
这么温顺的猫猫，自己当时怎么情绪上头，都没看到呢？
蓝溪里有点后悔自己冲动的性格，看在小猫的份上，闷闷地应了一声。
方阳秋陪着小猫玩了一会，凑过来安慰蓝溪里，“没事，老板人很好的，这半年你虽然没有工资，但肯定还是会给你包吃包住的。”
蓝溪里：我谢谢他哦。
勉强达成一致后，他们三人又开始继续讨论一些操作细节。
去除了那些蓝溪里坚决不同意的手段，改用更加温和可行的，不过大致方向没变。
刚刚被踩了尾巴，顾林也不再玩纸球了，开始专心听他们开会。
顾林其实没太看好他们，原剧情里也不存在一个能够扳倒宋氏的工作室。
只是听着听着，越听越心惊。
宋氏就像一艘腐朽老旧的巨轮，足够大，却也足够笨重，甚至浑身漏洞。
如果能够抽出其中一块关键的木板，甚至不用怎么费力，就能让船将倾覆。
他们计划的成功率甚至有六成，剩下四成，便是看天时地利人和了。
顾林看着宋瑜眼底的燃烧着的野望，仿佛看到了命运的交汇点。
书里没有提及，或许是他们最开始就没有达成合作，或许是执行过程中出了什么变故，失败了。
顾林不知道是否是他这只蝴蝶扇动了翅膀，让宋氏即将迎来一场海啸。
但，他不准备再参与或者改变什么了……
毕竟他要离开了。
反派会有反派的命运，他也是。
第13章
回家后，宋瑜看着异常安静的木木，有些不解。
或许还是因为尾巴踩痛了？
宋瑜叫了一位兽医来家里看诊。
姜医生翻来覆去检查了两遍，一言不发。
宋瑜有些后悔，当时半年都罚少了，应该罚一年的……
“嗯……生理上暂无大碍，可能是心情不好，或许您有时间的话，也可以陪他玩一玩。”姜医生确实没有检查出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猜测。
宋瑜沉默，收回了折磨蓝溪里的想法。
他将没用的医生赶走。
小猫依旧窝在猫窝里不怎么动弹。
被那个医生说中了，顾林今天心情确实不太好。
他蜷缩在猫窝里，想安静地分析自己心里的想法。
顾林不喜欢依赖别人。
不喜欢被人从头到脚盘来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