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的心,像是要跳出胸口。
没有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只有陈彦白。
沈念看他的眼神已经拉丝,陈彦白又怎会不想留下,他是没办法,只能暂且让顾东照顾她。
生气归生气,吃醋归吃醋,他还分得清哪头重。沈念身边现在需要人看着。
顾东出现在这里,不也是这个意思?
都是聪明人,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而且顾东到现在都没上楼,已经是一定程度上的尊重。
莫子渊却甩出那句“你不会有意见”来挑衅,两相对比,他更能接受顾东这种聪明人的做法。
陈彦白在港城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回来总要会一会他们的,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
正好,眼下就是机会。
陈彦白站起来,“我走了。别以为我不在,就能任性。少熬夜。”
沈念心里生出浓浓的不舍,不喜欢从他嘴里听到“我走了”这三个字。
会让她想到他离开海城那阵子。
沈念眼里水气濛濛,“要吻。”
陈彦白用力地吻她,吻得她的唇有点肿才离开的。
沈念面向阳台外,视野很好,她的心也变得开阔。
她摸了摸嘴唇,笑了起来。彦白哥哥哪里是个好的了?坏起来是一样的。
等下顾老板见了,估计心里也是一突一突的。
这些男人们,心眼好比筛子。
陈彦白下楼,轻易看到顾东的车。他手臂就压在车窗那儿,看着随意,有点野又有点狂的气质却很难让人忽略。
顾东也一眼看到陈彦白。
这应该是他跟陈彦白的第一次见面。
许沉樾、霍钧尧都见过了,而且他在他们面前占过上风。
何之恒倒是没见过,但他想就算见了,大致也跟见路人甲差不多。
那位大明星先天有点冷,而自己是天生体质热,一句话概括,磁场不合,不必相融。
陈彦白不一样。
他在沈念二十六年的生活里,占据了三分之二还要多,哪个能跟他相比,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比是不可能比的了。倒是可以和而不同。
反正又不会损害到自己什么,相反还能让大小姐对他更加高看,何乐不为。
他要的是大小姐的喜欢和高兴,目标一放准,面对陈彦白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忌讳的。
顾东下车,陈彦白刚好走过来。
他摸了下口袋,没带烟,不过车上好像有,他问陈彦白:“抽根烟?”
陈彦白肯定有话对他说。至于是好话还是坏话,是提醒,是警告还是敲打,都无所谓,他能接着。
和大小姐一起,他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
然而陈彦白却说:“不用,我马上就走。”
顾东心想,这么顺?老天今天开眼了,让他后来者居上。
他索性就不在陈彦白面前藏着情绪,“既然你没空,我必须上去,她现在离不得人。”
第204章 大小姐总是这样薅我羊毛
顾东以为陈彦白听了多少会不虞,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陈彦白竟然坦然地直视他,“这正是我要说的,照顾好她。”
顾东即使有再强的心脏,也被陈彦白这四个字撼了一下。
照顾好她。
也是顾东的想法。
但他敢说,他们这些人,哪怕是他自己,都做不到平静坦然地跟对方说出这四个字。
男人的世界有时候很狭窄。除了自己,别人都是另一个世界。
无针对性的雄竞,几乎是每个男人的本能。
更别说,他们中间还有个沈念。
顾东瞬间就理解到陈彦白存在的意义。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自然有别人替代不了的东西。
境界都完全不同。
陈彦白不嫉妒不吃醋吗?怎么可能。但是沈念永远排在第一位。他爱她胜过所有。
顾东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他也会给大小姐提供情绪价值,不过在陈彦白面前,到底是浅显了。
这次,他甘愿认输。不过输得一点都不焦虑就是了。
顾东微点下头,“我会的。”
不然他不会过来,就算知道她身边可能有人他也愿意等,因为放心不下。
陈彦白没有别的话,司机把车一开过来,他就上车走了。
顾东必须得承认,陈彦白是个很强的对手。
但他不需要去特别关注,就这样就好,各行其事。
顾东从车上拿出一盒糕点。特意给大小姐带的,她未必吃很多,但看到会很高兴。
上楼,大小姐给他开的门。
顾东一眼看到沈念的脚缠着纱布,她是单脚跳着过来给他开门。
他把糕点随意放下,一下将沈念抱起来,“很疼是不是?”
沈念双手搂着他脖子说:“今天好多了。”
顾东:“那也需要人陪你。怎么想的?就算你不找我,也不用不找别人。”
那个谁,又舔又疯的,一定不会让她受一点累。
当然,他自己能照顾大小姐就更好了。又不是谁都像他这样,能时时让大小姐高兴。
顾东把沈念放在沙发上,“到点换药了吗?药在哪里,我看看。”
沈念指指桌面的药,顾东就拿起来看,上面还有写什么时候换过药,吃过药,很清晰。
顾东心里有谱,只怕某只新缠上来的小狗,是个有居心的。一般人做不到这么细致,还用笔写下来。
应该很会伺候人。但是大小姐不让他在这里,看样子是还没有得到认可。
再有他猜测,小狗可能惹到陈彦白了。不然陈彦白不会对他说照顾好沈念,明明在他之前就有人把沈念伺候得好好的。
顾东收起思绪。管他们怎么样,他只知道现在是他在大小姐这里,该怎么照顾她,他说了算。
“我买了你喜欢的蛋糕,现在要吃吗?新出的抹茶味,不甜。”
沈念说想吃,顾东就去找盘子叉子,弄好了一点一点地喂她吃。
沈念问他最近d调怎么样,顾东说老样子。
他当然知道她要问什么,是怕他晚上兼顾不过来。
“大小姐不会是找个借口支开我,让许沉樾过来吧?”
沈念惊呆,还能这样?她也没这么会玩吧?
她这是在养伤,不是在玩海后的游戏,也不是在练什么时间管理大法。
顾东看她的反应,有被高兴到,“看来大小姐没这么想过。”
他把沈念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眉眼间的自信显而易见,“哪怕你这样想了又如何,我不答应,他就别想来。”
沈念:这么狂的?
顾东在她耳边低语:“小狼狗给的新鲜感尝过就尝过了,大小姐似乎还是喜欢旧口味?”
沈念似笑非笑看着他。
顾东握着她的手拉开了他这件军绿色飞行员外套的拉链,里面是白色的t恤,却过分贴身,且延展性也很好,触感丝滑。
这手感……谁能拒绝。
沈念忍不住又感受了一把。是不是都在偷偷地内卷?
许沉樾加了几组训练,那线条好看到爆,顾老板肯定也有加操,肌肉紧实。
一个穿衬衫好看,一个穿t恤诱人。
顾东把她的手抓出来,“大小姐老是这么薅我羊毛,我也会不高兴的。”
沈念彻底笑出来,还有这种说法。她这叫薅他羊毛?可他的神色这么愉悦又是怎么回事?
顾东捧着她的脸,本想火辣辣地吻她,但是她的唇有一丁点红肿。
所以他才说,陈彦白是个可怕的对手。
他最会的事应该是对沈念润物细无声,又于无声处打击每一个对手。
他把沈念抱在自己腿上,“大小姐总是这样,薅一半……要么你不薅,要薅就薅完。”
沈念:“嗯,受教了,然后呢?”
顾东的声音渐哑,“然后?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及大小姐懂。”
沈念的脚伤使她不够灵活,顾老板有存心欺负她的嫌疑,但他的坏,又总是那么恰好地撞在她的心巴巴上,她没理由不爱这个坏男人。
……
沈念有点累。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一个受伤就知道健康有多重要了。
至少她不用太被动,影响发挥。
顾东给她套上自己的外套,沈念挣扎了下,说不要穿他的,可他眼神微沉,“穿着。”
她没拗得过他。
她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在顾东的眼里,有多吸引。
微卷的头发搭在肩上,宽大的男性外套包裹她有致的身材,刚刚经历过风雨的洗礼,她的眼角尚且带着妩媚,因为脚伤,又添了脆弱感。
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像玫瑰又像山茶。
沈念觉得顾老板的眼神热得有些惊人,“你是不是有些什么不能说的嗜好?”
顾东紧紧搂着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