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还不忘刷了牙,确定?自己浑身香喷喷,干干净净,才?爬上?炕去抱钟睿之。
刚抱上?就吻得?热烈,他盼着这一天,那火燃起?,不动?真格是扑不灭的。
唇与舌像软糖一样甜,却?少有顺从,钟睿之咬上?来甚至比他还要狠,叫他little puppy一点都没错。
他吻的同时,也握住了钟睿之的手。
那双曾为他演奏过《黄河》钢琴曲的手,掌背如白玉青枝,指若葱白。
让沧逸景忍不住攥住那手,拇指强势的挤进他的指缝,压着揉按那手心,来去反复的揉捏。
他的手比钟睿之的更大,有更鲜明的指节,和强壮凸起?的青筋,两人交叠的手臂,有强烈的肤色反差。
钟睿之的手臂白中透粉,而沧逸景深色的皮肤上?,有大块的肌肉和明显凸起?的血管。
“景哥…”怀中人轻声叫停,呼吸已经有些厚重了,“你等一等。”
沧逸景把手攥得?更紧:“等不了啊,心肝儿。”
钟睿之轻笑?出声,但说的很小声又?羞臊:“我…准备了东西,有用的,在…小桌抽屉里,你去拿来。”
“什么东西,等会儿再拿吧。”沧逸景道。
钟睿之推他:“就是…现在用的。”
沧逸景打开抽屉,是一盒手掌大小的油膏,他旋开那膏体洁白,没有特别的气味,钟睿之对他伸出手。
沧逸景是有些疑惑的,他把那盒油膏递上?,钟睿之细长的食指伸入盒中,他指甲修的干净圆润,剜出硬币大小的一块。
他背过身,沧逸景在看出用意后,饶是他也红了脸。
羞臊后又?是无比的欣喜,这让他明白,睿之也是愿意的,他也想跨过这一步,彻底的拥有彼此。
钟睿之躬起?腰背,把头?埋进枕头?里,一副献祭的姿态,他不看,他害怕,但他却?在用行动?告诉景哥,他愿意。
雪停了,平原的冻土也在逐渐融解软化?。
变得?包容,它待着春临,等着拥抱属于大地的种?子?。
“我也准备了东西。”沧逸景的手环绕抱住钟睿之。
另一手翻去了枕头?的被褥下:“我…从卫生所…偷拿的。”
钟睿之看清楚了东西,笑?他:“小偷,我又?不是女人…不会怀孕啊。”
“本…本来就是免费发?的,不算偷,只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沧逸景道,“上?头?…有润滑,我怕弄疼你。”
那被子?下,扁扁的被压了七八盒。
“你拿这么多?”
沧逸景都忍不住笑?了:“没人我就顺两盒儿,他们?偷懒,在里屋炕上?打牌,总没人。”
钟睿之问?:“上?次就有?”
“嗯,”沧逸景道,“都打算拿出来了,你不愿意了。”
钟睿之笑?出了声:“真奸,处心积虑算计着我。那…拆开看看?会戴吗?”
他打开那包装,两个?人看见那透明的东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钟睿之:“哈哈哈哈哈哈。怎么,长这样的?”
月下小屋里,热出了沸腾的烟气,喷在窗框的玻璃上?。
这回他比之前更加细致,又?添了三分?耐心和欲擒故纵,柔和的前戏,不至于激烈到还没入港钟睿之的船就先卸货。
破冰后的泥土,湿软无比,它说:“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彻底把我翻开,去耕种?我了。”
钟睿之起?初是为爱,他想那果子?是酸的,他要去忍耐,可现在他尝到了伊甸园的苹果,甜得?欲罢不能。
沧逸景:“是不是炕烧太热了,烫?”
钟睿之:“没你烫啊…”
阳光透进屋时,两人还是抱在一起?的。就连从来不赖床的沧逸景都不想起?床。
钟睿之推他:“床单脏了。”
“我一会儿洗。”沧逸景是靠在钟睿之怀里的,倒像他是个?娇妻。
钟睿之问?:“不会被阿姨看到吧?”
两个?人几乎是纠缠到了天亮,被子?上?红的白的沾了许多。
其实他们?是身在其中不知道,如果这时有个?人进来,闻到满屋子?的味儿就能知道他俩干了什么。
沧逸景道:“我泡了洗,她不会来看的。”
钟睿之伸手去描摹他的眉眼:“下次…咱们?小心点吧。”
沧逸景道:“垫块布?”
“行。”钟睿之问?:“地上?的套儿怎么办?”
沧逸景道:“丢炉子?里烧了。”
钟睿之故意笑?他:“那都是你的小蝌蚪啊。”
沧逸景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那你吃了?”
“滚犊子?吧你。”钟睿之道:“你自己去吃吧。”
沧逸景看着他,索吻:“我只吃你的。”
“没刷牙啊。”
沧逸景:“你什么时候都是香的。”
俩人刚准备加深甜蜜的晨吻,就听门口若玫的声音:“哥,起?床啦,带我去买文具,过两天要开学了,我进来了啊。”
吓得?两人赶紧去套衣服。
钟睿之:“你锁门了吗?”
沧逸景跳起?来去穿裤子?:“锁了锁了,进不来。”
一阵手忙脚乱。
若玫拍着门:“怎么还锁门啊,你以前从来不锁门的啊,快开门,睿之哥哥!”
钟睿之只能应道:“来了来了,若玫…我…我在穿衣服呢,是睿之哥哥锁的门,你…先去玩一会儿,我们?马上?起?床开门。”
沧逸景飞速捡起?地上?的套套全扔进了煤炉里,那阵焦味难闻的钟睿之立马开窗散气味。
没想到若玫正巧趴窗户口,笑?盈盈的问?:“你们?今天什么睡这么迟?都快八点了。”
她说完,就闻到了焦味:“嗯?好臭啊!”小孩儿声音老大:“什么味儿啊!”
沧逸景及时出现,身子?探出窗户,按住了若玫的头?:“烂猪皮混柴堆里了,刚刚没看清,丢进去烧了。”
“大白天还烧炕啊?”沧若玫捂着鼻子?。
“你睿之哥昨晚走了太多路,腿疼,今天要休息,不下炕。”沧逸景说谎不打草稿,“你先去等我一会儿,咱们?半小时后出发?。”
若玫走后,钟睿之松下口气才?感觉到腰酸,身下也是疼的厉害。
没下床前倒是没发?觉。
沧逸景看他扶着腰,帮他揉腰,告诉他:“新媳妇儿头?天早上?都是下不来炕的。”
钟睿之切了声,又?忍不住笑?。
“还疼吗?”他问?。
钟睿之点头?:“那股劲儿过了之后,就只剩疼了。”
“是我不好,要多了。”可他昨晚那样,是控制不住的,“你太好了。”
钟睿之道:“别说了,窗户还没关呢。”
等一屋子?怪味儿随着热气散了干净,沧逸景才?再次关了窗户,换了干净被单,把脏的给泡上?,刷了一遍,才?带若玫出门。
走前沧逸景特地交代了黄秀娟她们?,说小钟昨天坐了很久的车,又?走路去砖窑找他,腿又?疼了,要休息,让她们?不要去打扰钟睿之睡觉。
他带若玫去镇上?买文具,很快就能回来,等他回来再叫小钟起?床。
黄秀娟也挺忙的,因为马上?春天要化?冰了,冬天冻上?的许多东西还没吃完,要是坏了就会浪费。还有需要复水再煮一遍的东西,所以便也没空来管钟睿之,听儿子?这么说,也没再多问?,让钟睿之继续休息。
钟睿之这一觉睡到了十点半,是沧逸景进屋他才?醒的。
沧逸景来揉那小肉脸:“媳妇儿起?床了。”
“谁是你媳妇儿啊,别瞎叫。”他是这么说,可那语气和状态都娇得?像个?小媳妇儿。
钟睿之在外是硬朗的,虽漂亮但一点不文弱,没有丝毫女气,可到了沧逸景面前,却?永远是一副长不大,要依赖他的样子?。
他知道再睡下去会引起?怀疑,照旧是抱着沧逸景先回了魂儿,清醒后,才?下炕去洗漱。
沧逸景帮他穿袜子?,穿鞋。
这些事,钟睿之在三岁之后就没再让人帮他干过,再亲近的人都不让,即使是爷爷奶奶辈的疼爱,他都要坚持自己来。
但在沧逸景面前,他真的不到三岁。
景哥怎样都愿意,无论是他使小性儿,闹情绪,甚至是踹了他,说了绝情的话,景哥都不生气,都愿意护着他,宠着他。
他高兴,他也知道,他越是接纳的爽快,他景哥也越高兴。
刷牙洗脸的水都是热的,细到每根头?发?丝儿,都被照料得?很好。
“好香啊,是红豆!”刚进灶屋就闻到了。
温在小炉上?的红豆汤,煮的浓浓的,绵密香醇。
若玫都备好碗勺,坐在她的小椅子?上?晃腿等着吃。
“剩的不多了。”黄秀娟道,“逸景说这是去年和你一起?种?的红豆,种?下的时候你问?他什么时候能吃,结果收豆的时候你在北京治伤。交完公粮,每家分?的不多,若玫又?嘴馋,最后剩这点,是逸景藏起?来才?剩下的,赶快去盛一碗吃,我刚刚看他又?往里头?加了三勺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