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我真不懂你啊……前面就是通冥界的边缘，世间事物马上就要与你无关了，你还关心这么多做什么？”那道声音问道，“再说了，这道力量也不至于把你徒弟抹杀。”
道天沉默片刻，看向前方。
前方已经是通冥界的边缘。
他脚下的轻舟还在顺着河流朝前行进。
不需要一刻钟，他就会离开通冥界。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也看不到结局。”那道声音说道，“何必在意是谁动的手？”
道天闭上了眼睛。
“你徒弟目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说实话，很难隐藏下去了。”那道声音继续说道，“混神族与通冥族被灭后，神族再怎么傲慢……也得发现一丝端倪。”
“你徒弟迟早得面对神族全面围剿。”
“很遗憾，不管你对你徒弟有多大的信心，他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神族……反而是，对抗得越是激烈，被杀的时间点就越早。”
道天睁开眼睛，说道：“你们旧仙庭过于小看小羽，必定为此付出代价。”
“……哈哈哈，道天，没必要说这样的话。”那道声音大笑道。
“小羽的最大对手从来不是神族，更不是你们旧仙庭。”道天面无表情地说道。
“……”
那道声音沉默了。
道天也不再说话。
空中的无形河流上，孤舟仍在朝前漂流。
……
“咔咔咔……”
方羽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进入到一个极度扭曲的空间当中。
他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光怪陆离的景象。
像是有无数个场景的碎片在他的面前晃荡，时而闪烁，时而涌入他的脑海，又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这种眩晕混乱之感，在方羽的身上还是第一次出现！
他甚至感到有些头痛，产生了无比烦躁与愤怒的情绪。
“全给我滚出去！”
方羽抱着自己的头，内心狂吼。
然而，在他的心境出现波动的情况下，这种混乱与扭曲反而加剧了！
“嗖嗖嗖……”
无数的场景碎片迅速闪过。
方羽感觉有无数的信息在涌入他的脑海，几乎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何处！
这种状态极其难受，而且难以抽身！
在失去思考能力的情况下，只能任由思维混乱下去。
而内心的烦躁与愤怒同时在加剧！
“噌！”
就在方羽逐渐要失控之时，一阵青光在他的胸膛泛起。
一朵青色的莲花之印，在他的胸膛绽放。
“嗡嗡嗡……”
如意青莲散发出的点点光芒，散落在方羽的身躯各处。
这一刻，方羽的心境平复了许多。
而在心境平复之后，由于信息量过多而陷入混乱的大脑也逐渐恢复了些许的清醒。
方羽仍然抱着头。
但是，对他来说，至少已经恢复了些许的思考能力。
“是谁袭击我……这是什么手段？”
方羽内心震动。
他正准备解决掉申孤，就突然遇袭！
袭击从何而来！？
至少，方羽没有感应到任何的前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击中。
而后，他就进入到现在这种极度难受的状态。
这里是何处？！
方羽艰难地环顾四周。
他的周围是无数的碎片。
他似乎已经进入到一个独立的空间内。
可这个空间与过去接触过的任何秘境，领域等等都不同！
这里的场面更像是一个幻境……可看到的一切碎片却又直接涌入脑海，连挡都挡不住，思维能力完全被这无数的碎片冲得崩坏！
第5424章 天降咒力
若非有如意青莲，方羽甚至都无法恢复现在这种正常的思维能力！
这是什么手段？
方羽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镇静。
不管如何，在如意青莲之力的笼罩之下，虽然目前大脑仍然一片混乱，但起码他可以留下部分思维能力来思考现在的处境。
方羽再次尝试观察四周的情况。
可这么一观察，更多的碎片涌来，让他头痛欲裂！
方羽的心境再次出现了波动。
但这一次，他是有所警惕的，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越是混乱，越要冷静。
方羽闭上眼睛，尝试运转大道法则。
然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混乱加剧了。
更多的碎片席卷而来，冲击着他的脑海，让他难以静下心来。
“妈的。”方羽骂了一声。
“主人，这种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极寒之泪的声音传来。
万幸，方羽还能听得清楚其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方羽问道，“这是什么狗屁手段，之前都没遇到过。”
“主人应该遭遇到了咒力袭击。”极寒之泪答道。
“咒力？”方羽眉头紧锁。
只是想稍微思索相关的线索，他就感到脑海一阵刺痛。
“主人还记得先前见过的楚天心么？”极寒之泪问道。
“……记得。”
极寒之泪把话点明，方羽就不需要思考，很快就能想起楚天心。
这位前辈即是他的护道者之一，同时也与古擎天有着密切的关系。
“楚天心被罗睺仙尊降下咒印，从此变成了一只怪物。”极寒之泪答道，“目前，主人遭遇的就是类似的手段。”
“咒力直接击中了主人，如今主人感觉难受，是因为咒力正在尝试侵入主人的思维。”
“一旦成功，主人就会彻底失去神智，从此变成与楚天心那般的怪物，再也难以恢复正常。即便有再强大的实力，没有神智……那也毫无意义。”
“咒力……”
方羽抱着头，咬着牙回忆起有关楚天心的事情。
楚天心的确变成了一头怪物，而且时常能够感受到其痛苦。
古擎天在极天仙域内留下的线索当中，提到了罗睺仙尊就是那个给楚天心降下咒印的存在，并且明确表示必须找到罗睺仙尊，才有机会接触咒印。
“是这个罗睺仙尊袭击我么……”方羽内心震动，“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存在的？”
“主人，会施展咒术的未必只有罗睺仙尊一个。”极寒之泪答道，“当然，从主人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罗睺仙尊的确具备足够的动机和条件。”
“罗睺仙尊位于大罗仙域，距离罗天仙域很近。而他也有对人族修士出手的先例……那么如今对你出手，也是可能的。”
极寒之泪说的每一个字方羽都能听得很清楚。
但要组合起来理解，对现在的方羽来说就有些困难，需要时间。
方羽之前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居然连听懂一句话都那么困难！
“主人，对方占尽先机，目前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破除这道咒印，将这些咒力驱除到思维之外。”极寒之泪答道，“如意青莲之力能够帮助你，但主要还是靠你自己的意志力。”
“咒力，是专门针对思维的一种法能，极尽阴险恶毒，相比起其他法能有着明显的区别。”
方羽不再说话。
如意青莲之力仍在散发，始终让他保持着一部分的思维能力与理智。
对方羽来说，这是极其重要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