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主动上前询问之前，霍炎反复犹豫了很久。
他害怕自己的判断有误，他害怕眼前的两名修士是来引诱他现身的……
但最后，他还是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上前搭话。
“这就是我与天佑大族之间发生过的事情。”霍炎看着方羽和墨轻语，沉声道，“说出这些，我……心里舒服多了。”
“过去，我想过找我义父认识的一些朋友帮我……可最后我都放弃了，我觉得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只会让我死得更快。”
“就算现在，我也知道我在冒险，但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说完，霍炎便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方羽，不再言语。
而此刻，方羽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天佑大族……杀人令！
杀人令是什么东西！？
不管这是什么……天佑大族因为杨曲的身份是人族而动手将其残忍虐杀，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能够确定……天佑大族是一个极度仇恨人族的大族！
林霸天与天佑大族之间的恩怨……有可能也与此有关！
“林霸天当年在大天辰星内一度成为了最强大的存在，横压一世……却突然消失，之后便进入到死兆之地。”
“这一切……是否与天佑大族有关联？”
方羽内心震动。
大天辰星位于地球上一层位面，距离仙界还有很多层位面的距离。
但是，降位面的针对……并非没有发生过！
当年方羽在地球的时候，就曾遭遇过圣院意志的降位面打击！
而后来，洪天辰，楚天心，古擎天等等……几乎都曾遭到从更高位面降临而来的攻击！
天佑大族如此仇恨人族，对林霸天这样一名明显具备极高天赋的人族天骄出手……相当合理。
“不管我的推测是否正确……天佑大族仇恨人族，并且与林霸天之间有冲突是事实。”方羽眼神闪烁着寒芒，心道，“这样一个大族……绝对不能让他们存活下去。”
“林霸天当初找到天宫，杀了一些核心成员……但显然，后续他没有机会直接杀到天佑大族。”
“他帮了我这么多次，这次，该我报答了。”
墨轻语在旁边观察着方羽。
她感觉到了方羽释放出来的杀意，眸中闪过疑惑之色。
霍炎的经历确实凄惨。
但在当今的仙界，这种事情层出不穷，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然，霍炎所说的话中，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地方。
那就是……其义父是人族余孽！
在当下的仙界，人族的处境毫无疑问远比魔族要凄惨。
明面上，甚至都见不到人族修士的存在了。
可不管如何，这些事情……跟他们魔族无关。
怎么方羽听了之后，会爆发出这么强烈的杀意？
此时，方羽也注意到了旁边墨轻语投来的眼神。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情绪在墨轻语看来是不对劲的。
“我那个好友，也被天佑大族这般欺压过。”方羽转头看向墨轻语，沉声道。
“……原来如此。”墨轻语点头，说道，“天佑大族作为上印仙域的顶尖大族，族内成员却出尔反尔，不讲信用，手段卑劣至极。”
“你们调查天佑大族，到底是为了什么？”霍炎看着方羽和墨轻语，问道。
“其实我的目的跟你差不多。”方羽答道。
霍炎脸色微变。
“你想为你义父报仇，我也要为我好友报仇。”方羽继续说道，“简单地说，你找到同伴了。”
听闻此言，霍炎睁大了眼睛。
墨轻语也转头看着方羽，美眸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方羽要调查天佑大族，她愿意陪同。
可是，方羽现在的意思是要对天佑大族出手！
对于如今的魔族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墨倾天刚刚出了事，还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方羽虽然刚回归魔族，但身份却不容置疑，是他们始祖的唯一继承者！
对如今的魔族而言，方羽不仅是希望，越是主心骨，是真正的核心！
在这种时候，方羽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也代表着整个魔族！
“先尊，我能理解你想要为好友报仇的心情，但如今这种形势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墨轻语立即用神识传音劝道。
“你放心，我的行为，绝对不会连累到我们魔族。”方羽微微一笑，笑容冰冷，“你应该在芊芊那里听说过……我是如何对付混神族的。”
听到这话，墨轻语怔住了。
她想起芊芊提起过的混神族的覆灭。
被方羽杀入族内，连传出消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连界域都被方羽放出来的凶灵给一口吞噬！
想到这里，墨轻语说不出话来。
方羽则是看向霍炎，说道：“你之前去过大天界对吧？那好，现在我陪你再去一次，你给我带路。”
霍炎此刻也是呆愣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偶然遇到的方羽，居然愿意成为他的同伴，甚至比他还着急，立刻就要前往天佑大族所在的大天界！
“……现在就去么？”霍炎问道，“天佑大族……很强，他们族内很多金仙强者……”
“金仙算什么狗屁，哪怕他们天佑大族有至尊仙坐镇，老子也得把他们掀了。”方羽冷笑道。
第5538章 没有损失
听到这番话，霍炎的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虽然他对方羽一无所知。
但是，方羽语气中的杀意，眼神中的凌厉都是确切的。
在如今这种境地，能够找到方羽这般与他同仇敌忾的修士……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到高兴了！
“走。”方羽对霍炎开口道。
霍炎回过神来，眼神变得坚毅，点了点头。
方羽转过头，看向墨轻语，说道：“你可以先行返回族地了，等我解决掉天佑大族后，我会回去的。”
“先尊，这……”墨轻语美眸中布满复杂之色。
出于对整个魔族利益的理性角度，她还是希望方羽不要前往大天界，更不要贸然对天佑大族出手。
并非质疑方羽的能力……只是这么做，未免太过高调。
天佑大族毕竟是上印仙域的顶尖大族，牵连极大，甚至可能与天谕神王都有不错的关系！
天佑大族若真的覆灭……影响必定极大！甚至可能给魔族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然而，方羽的语气如此坚定，释放出来的杀意如此决绝……
这种时候，墨轻语再开口阻拦，不说是否有用，甚至可能引来方羽的反感！
毕竟，方羽说得很清楚，动天佑大族是为了给自己的好友报仇！
从感性的角度出发，这么做无可厚非。
“行了，我既然说了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魔族，就一定不会有影响。”方羽看出了墨轻语的纠结，再度传音道。
墨轻语抬起双眸，看向方羽，颔首道：“先尊，我可跟随你一同前往大天界，在旁协助你……”
“不必了，你去了，反而更容易把这件事闹大。”方羽说道，“回族地去吧，墨倾天那里要是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
“……好。”墨轻语也不再坚持，心念一动。
“嗖嗖嗖……”
她的身上泛起一阵光芒，随后便跟随着一道光束消失在原地。
“她……不跟我们一同前往么？”
见墨轻语离开，霍炎疑惑地问道。
“噢，她还有别的事情。”方羽说道。
“这样啊……可惜了。”霍炎面露失望之色。
虽然他不知道方羽和墨轻语的实力如何。
但面对天佑大族这种级别的存在，多一个同伴总是好的。
没想到，最终还是只有他和方羽两名修士。
“可惜什么？你不会以为少了她是什么损失吧？”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她看起来很强，又跟随你一同前来，应该跟你的实力差不多吧？”霍炎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到了大天界，要面对的是天佑大族的很多金仙，我……我可能帮不上忙。”
方羽看了霍炎一眼，问道：“你的修为境界，应该在真仙大境？”
“……对，我才刚晋升到真仙大境不久，还只是虚仙……”霍炎咬了咬牙，答道，“这点实力，在那些金仙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哇，只是虚仙啊……来到仙界后，虚仙还真是罕见。”方羽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