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一见他,便扬起一个笑,“我……”
她刚说了一个字,剩下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却是萧稷迅速上前,直接扼住了她的脖颈!
善善的眼倏地瞪大,双手去抓萧稷的手。
善善个头不高。
萧稷只稍一用力,她整个人便离了地,双脚在空中扑腾!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双眼里盛满杀意的男人。
他……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嘶……”
有什么东西从善善的手腕上探出头,如闪电一般朝萧稷袭去——
刺啦!
萧稷抬手,善善只觉一道寒光闪过,然后她的身体便失去了支撑,软软地跌落在地。
“咳,咳咳!”
善善咳出了鲜血,却根本顾不上,只满目心疼地看着掉在地上断成两截的红色小蛇。
她双眼泛红,抬眸看着萧稷的眼里全是幽怨,“这是我的本命蛊!”
他明明就知道。
杀了她的本命蛊,她亦会遭受反噬,但他一点儿都没手下留情。
他好狠的心。
萧稷立在原地,垂眸看善善的眼里没有丝毫温度,“我警告过你,不准对她动手。”
善善出身避世族群,性子散漫不羁,不明善恶,对很多概念都没有清晰的认识。
萧稷并不在意,总归是来为他治病。
但善善自从见到他,便老对他说奇奇怪怪的话。
一开始他尚算客气,说他已有发妻,感情甚笃。但善善根本不听。
上次更是嚣张的去挑衅窈窈。
那次之后,他便警告了善善。
可没想到今晚……
他当时便是昏迷中,也清楚感受到了那股凌厉的杀意。
也正是因为那股杀意,才会刺激到他,让他在那个时候清醒。
善善被萧稷眼里的杀意吓到。
就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中的男人自然聪慧,不会分辨不出谎言。
正在这时,门边有脚步声传来。
司北在司南身边跪下,“请主子降罪。”
萧稷吩咐,“送她回去。”
眼看善善还要辩驳,他补充道:“再不听话,杀。”
他今日会留善善一命,一则是杀了善善的本命蛊,她本人已如失了半条命。
二则善善来了京城半年,不知在此处留了多少蛊虫,若她死了,这些蛊虫暴动,动静恐会闹得太大。
便是要杀,也要带出去杀。
他可不会忘记,眼前之人是真的要对他家太子妃下手。
“殿下……”司北犹豫了下,还是出声。
善善虽说有些痴心妄想,但她若是能真救殿下,此事将人送回去岂不是……
“聒噪。”萧稷打断司北的话。
他越过司北,带着司南离开,“今日之事,不准告诉夫人。”
……
萧稷回到太子府时,谢窈已命人准备好了宵夜,一直在灶上温着,只等殿下回来便能用。
她回来时又去看了昭昭和岁岁,两个孩子都睡得格外香甜。
她原本乱如麻的心情,在看到两个孩子的时候,才终于平静下来。
萧稷回太子府,先去沐浴更衣,再来两个孩子的房间寻谢窈。
他进门时。
谢窈已趴在两个孩子的摇篮中间睡着了。
屋内有奶香味浮动,萧稷的心骤然软了下去,他走到谢窈身边俯身将她抱起。
“殿下?”
谢窈嘤咛一声,抬眸看他,整个人也清醒过来,“你回来了?”
比她预料中晚了些。
“嗯。”萧稷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亲,道:“让窈窈久等了。”
谢窈从他怀里挣扎着下来,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殿下饿了吧?我命人准备了宵夜,殿下吃些。”
萧稷摩挲着掌中温软的小手,唇角上扬,“好。”
今日的决定。
他绝不会后悔!
第189章 太子妃跑了
夫妻俩回到正屋,宵夜刚送上来,窗外便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谢窈没吃几口,倒是一个劲儿的给萧稷布菜。
“窈窈。”
萧稷看着面前的一大盘,抬手握住谢窈的手腕,“有心事?”
谢窈摇头。
但看着就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萧稷心知肚明,三两口用罢了饭,又洗漱之后才与谢窈准备就寝。
谢窈刚背对着萧稷躺着,就被人直接翻了过来,萧稷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脸颊,脖颈……逐渐向下。
谢窈很快没心思再乱想。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次日。
感受到腰间的大手,谢窈确定,萧稷还没走。
“醒了?”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谢窈只得放下思绪,转身看萧稷,“殿下今日怎还在?”
从纱帐透进来的光线看,此刻已不早了。
萧稷此刻的眼睛竟带了几分委屈,望着她道:“我怕走了,太子妃跑了。”
什,什么啊。
谢窈一时无语,又好气又好笑,瞪了萧稷一眼,“殿下就会胡说。”
萧稷道:“可不是胡说。”
“窈窈自昨儿起便心事重重……当真以为我瞧不见?”若真如此,他这个夫君做的也太不称职了。
谢窈微怔。
抿唇垂眸道:“让殿下担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唇就被萧稷堵住。
萧稷的这个吻蛮横霸道,不轻不重的咬在谢窈的唇瓣,颇有些惩罚的意思。
萧稷直将谢窈亲的没力气说话,才盯着她问:“可知错了?”
谢窈:“……”
眼看着萧稷还要亲下来,谢窈忙抬手拦住他的唇,求饶道:“殿下。”
萧稷倒是来者不拒,还顺势亲了亲谢窈的手,谢窈只觉掌心一痒,忍不住缩了缩。
“知错了知错了。”谢窈声音又软又沙哑,“我不该胡思乱想。”
萧稷满意了。
他这次是奖励的亲了亲谢窈的脸,“窈窈知道便好。”
“你若再不乖,孤可是要惩罚你的。”萧稷挑眉,“嗯?”
谢窈想到萧稷的惩罚脸颊微红。
都说殿下时日无多,可她瞧着……巫蛊之毒对殿下似乎……没什么影响。
“嗯。”她乖乖点头,在萧稷颇有些失望的眼神中起身,“不早了,殿下起吧。”
萧稷顺势起身,拥住谢窈,头埋在她脖颈喟叹一声,“窈窈乖,让我再抱一会儿。”
他恨时间太短。
只想与窈窈在有限的时间里再多相处一会儿……
“殿下。”门外传来司南着急却难掩欣喜的声音,“有急事!”
萧稷只得松开谢窈,快速起身更衣出门。
司南就在院中候着,此刻表情凝重的上前道:“殿下,刚刚收到消息,昨日蜀地地动。”
司南声音很高,便是屋内的谢窈也听到了。
萧稷算了算日子,“的确是昨日。”
倒是他近日忙着国师的事,将这样要紧的事都忘了,“情况如何?”
司南立刻道:“因提早就做了转移,所以伤亡人数极少,春日也还没种庄稼,只是百姓们的屋舍被震垮许多。”
“听说那地就那么裂开了,一整座山都沉陷了下去,甚为可怖。”
他脸上的喜色也逐渐收敛,语气有些沉重。
萧稷嗯了一声,道:“此乃天灾,有悟法大师的提醒,伤亡少了许多已是幸事。”
萧稷说着,看向洗漱完毕从内室出来的谢窈。
谢窈只回以浅浅一笑,上前握住萧稷的手。
用过早膳,萧稷便去忙了。
有萧稷的开解,谢窈没再多想这些。
她担心殿下,但她也不可能擅自为殿下做主,她选择将抉择的权利交给殿下。
若他接受善善的提议,她不会心生怨怼,不会从中破坏,虽然那善善绝非善类。
若他不接受……
谢窈闭了闭眼,低头看起账本来。
谢窈这次倒是看进去了,看的十分认真,眉头也逐渐拧了起来。
最后提着笔在空白的宣纸上写着什么……
谢窈正写着,竹青却忽然快步从外面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太子妃,方才谢家送了一封信来。”
张氏?
谢窈接过,只看一眼便笃定道:“不是谢家。”
是宋文博。
信封上的“太子妃亲启”五个字,是宋文博的字迹。
谢窈拆开信封,只看一眼便皱起了眉。
信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张,但对谢窈来说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小心谢玉娇。
其余全是废话。
不,就连这个提醒,都是废话。
虽然谢玉娇如今“傻”了,但她可从来没有降低过对谢玉娇的防备和怀疑。
谁知道是真傻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