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类别:其他类型       作者:菁芸     书名:老公,搏击吗
    衣服应该比宴凌舟小一个号,温阮挑了挑眉。
    是我去年回来时临时买的,穿了一回才发现小了,你别误会。
    温阮歪了歪脑袋,我该误会什么?
    宴凌舟放下衣服就出去了,等他换好衣服,把手机充上电,宴凌舟又端来了两碗姜汤。
    那是给你的。温阮对着自己面前的姜汤傻眼,我不爱喝这个。
    宴凌舟挑眉,回头瞥了眼楼下厨房的方向:所以,我们是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没等温阮点头,他就不由分说地把一个碗塞进他手里,拿眼神示意,是男人就要讲义气。
    不想讲义气,但又拗不过,温阮拉端着碗凑到宴凌舟身边,十分不要脸地把自己碗里的姜汤往他那边倒。
    还拉着男人的手稳住碗,身体倾斜着,生怕倒少了。
    丝质睡衣的一边肩头滑落,露出男生的半个肩膀。
    直到碗里只剩下两口的量,他这才正了身子,大言不惭:这么好的东西你多喝点,我还没喝,干净的。
    宴凌舟的目光扫过他光洁的肩头,又回到他的唇边。
    温阮秒懂。
    都负距离了,我在乎你喝过没喝过吗?
    啧。
    姜汤还没喝,热气就熏红了脸,不知怎么的,温阮感觉有点慌。
    他凑上碗沿,只剩两口的姜汤一口吞了。
    汤汁甜腻却也热力十足,一口下去,整个人都变得燥热起来,温阮的额头被逼出一层细汗。
    他抱着碗,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宴凌舟,目光掠过他低垂的眉眼,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手中的碗。
    红糖泛出漂亮的深红色,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指稳稳端着,低头凑近,却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然后,一口一口,把姜汤喝了个干净。
    喉结滚动。
    辛辣的气息在空气中飘浮,视线热得像烧红的铁钩,气温都好像升高了好几度。
    温阮匆忙把空碗塞进男人怀里:我去刷牙。
    客卧隔壁就是盥洗室,已经放好了口杯和一把新牙刷。
    温阮叹了口气,仔仔细细地漱口挤牙膏。
    其实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在宴凌舟提出来他家休息的时候,温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承认,自己对宴凌舟是挺感兴趣的。
    若没有基本的好感,他也不会就这么跟着他来了家里。
    而既然来了,他也能接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只是这个人不知怎么的,视线像钩子一样,不由自主就被他看得脸红。
    大约是第一次交炮.友,还不习惯吧。
    几分钟后,温阮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回到房间,却已空无一人。
    温阮耸耸肩,掀被上床。
    被褥轻软,有太阳晒过的木质香,但依然有一缕青竹的冷冽,混在着温暖的味道里,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温阮抽了抽鼻子,才发现这味道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宴凌舟是故意的吧,把满是自己味道的睡衣给他穿,这样算是勾引吗?
    但是他太困了,思维的齿轮还没转过一格,已经陷入梦境之中。
    这一觉睡得极沉,被房门的动静惊醒时,温阮感觉自己才睡着了几秒。
    窗外依然黑暗一片。
    秋雨之后,风变得更加强劲,从室内就能听到窗外呜呜的风声。
    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走廊里小夜灯的光亮从门缝中漏进来,描绘出男人高大的身影。
    宴哥?温阮眯着眼睛,声音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宴凌舟站在门口,沉默着,没有说话。
    干嘛啊。温阮拿起床头的手机,凌晨两点半,这个点除了睡觉,干啥都不太合适吧?
    但宴凌舟没走,依然站在那儿,似乎在他面前有个看不见的灵魂,而他们正在无声地交流。
    走廊的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太暗了,根本看不清表情。但温阮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沉沉的,像是被抽掉了大半的灵魂。整个人木木的,像个人偶。
    他该不是在梦游吧。
    这想法也太离奇了,但如果不这么解释,就真成恐怖片了。
    温阮按了按自己怦怦直跳的心,缓缓坐起身来,试探着慢慢走到宴凌舟身前。
    宴凌舟依然没有动作,只是垂头站在那里。
    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新奇,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叫他:宴哥?你醒着吗?宴哥?哥?哥哥?
    这次,宴凌舟突然动了一下,他伸出手,准确地抓住了温阮的手腕。
    手心很热,力道却很轻,像是怕抓疼他似的,轻轻拉着他往怀里带。
    青竹的清冽笼罩而来,温阮被他严密地抱在怀里。
    耳边,男人在轻声地哄着:哥哥来了,别怕。
    第20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阮曲着手肘,想把人推开。
    可宴凌舟抱得很紧,他感觉自己像是个陷入沼泽的旅人,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到最后,温阮的脸几乎埋在了宴凌舟的胸中,空气被柔韧的胸肌挤压出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而对方却似乎根本不知道,力气还越用越多,胸肌也变得越来越硬。
    要憋死了。
    温阮抓着宴凌舟的手臂,却怎么也用不上力,宴凌舟肩部的肌肉绷得太紧,跟铁钳似的,根本掰不动。
    被卡在他的胸膛之上,温阮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沉闷的心跳。
    咚咚,咚咚。
    虽然有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听出了几分错乱,像是有人抡着大锤,怦怦地砸向胸腔,把温阮的脑子也搅得乱成一片。
    脑海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他会不会是在紧张?或者是害怕?
    可他刚才不是说哥哥来了不要怕?
    他从仅剩的一点空隙里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他听过男人悠长沉稳的呼吸,也感受过他急促而不由自主的暧昧低喘,然而此刻
    宴凌舟的呼吸急促,却带着不自觉的颤抖,似乎有人在原本的节奏中插入一把尖刀,把一切搅得支离破碎。
    他甚至从中听到了牙齿轻微的磕碰声。
    是什么,让你如此恐惧?
    安抚一个恐惧的人,最常用的就是语言和抚摸。
    可现在,温阮的肩膀被他紧紧箍住,口鼻埋在他的怀里,双手也被控制在身体两侧,什么也做不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捞回自己的小命。
    温阮看过宴凌舟的ufc比赛,初赛的几次比拼,他都在两分钟内结束了战斗,所用的手法不多,一是裸绞,二就是断头台。
    裸绞是从后方用手臂勒住对方的颈动脉,断头台则是面对面。
    温阮虽然没被绞住,但宴凌舟现在的用力程度,已经让他头晕目眩了。
    或许,可以拍一拍?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老城区道馆里的那一幕。
    黑衣黑带的男人温柔地讲解:在柔术比赛里,被降服没什么可丢脸的,拍了再来。
    是怎么拍来着?
    温阮的手臂被紧紧箍住,但手是自由的,他试探着伸出手,努力环住男人的腰,在他腰部后侧的位置快速拍了两下。
    啪啪!
    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宴凌舟立刻就松了力道。
    温阮赶紧抬起脸,狠狠吸入一大口空气。
    突如其来的新鲜空气迫不及待地涌进鼻腔,让他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气流在肺部急剧流动,带出点尖锐的鸣声,他捂着嘴唇想要压住,却适得其反。
    他咳得太急,眼角逼出几点泪光,睫毛被濡湿成一簇簇的,在昏黄的光线里泛出点点的委屈。
    宴凌舟愣愣地看着他,眸子从无神到察觉,接下来却似乎有些慌乱。
    大手绕过他的肩膀,温柔地按在他的后颈处,然后轻轻地沿着脊椎往下捋,而另一只手则按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他弯腰,迫使他打开气道。
    这是一套用于临时安抚哮喘病人的手法,温阮曾多次在医院里见过。
    此刻的宴凌舟,竟然依然沉浸在梦游的状态中,目光无神,动作却极为熟练。
    温阮深深吸入一口空气,想要平静一下,搞清楚眼前的一切。
    可呼吸系统偏偏在这时变得脆弱,一点点的刺激都让他的咳喘更加剧烈。
    血气翻涌着呛上喉咙,脸颊瞬间烧得通红,额头上青筋微微突出,随着每一次抽气而脆弱地搏动。
    真要命。
    温阮努力地压制着尖锐的呼吸,可下一秒,他突然被抱了起来。
    男人像是抱小孩一样将他抱在胸前,疾走几步,来到隔壁的浴室之中。
    智能系统被粗暴地解除,一阵急促的嘀嘀嘀之后,宴凌舟打开了热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