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意外结束,两人等来援助的同时,生活也重新回到正轨。
女主重新变成高高在上的贵族,男主也回到了一无所有的下?等平民身份上。
他们明明没有说过分别,但在对视时,却好?像已经诉说了结局。
最后一次见面,男女主彼此都希望对方能开口挽留,然而两人分别回头时,都只看?到对方离开的背影。
……
“……哭什么?”闻惊阙温声?道。
影片结尾,滚动的字幕照亮着秦筝的脸,也将他眼角滑落的那?滴泪照得一清二楚。
原本只有一滴,然而在闻惊阙的这?声?询问过后,不知怎的,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不要钱似得往下?掉。
闻惊阙摸出手?帕前去擦拭,“电影而已,都是假的。”
电影是假的,他们是真的。
闻惊阙是真的痛过、悔过、不甘过、遗憾过。
去世前夕,这?人还趴在他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等他醒了后询问,却又只是笑笑,轻描淡写说了句:“没什么,想看?看?你。”
在此之?前,他也曾看?似随意,漫不经心地提过一句:“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他走之?后,他的筝筝被人欺负怎么办。
闻惊阙从来不怕疼痛,不惧死亡,后悔的也不是自己自作自受后的短寿,他生前唯一的不甘、遗憾、后悔……都只是不放心他而已。
秦筝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眼泪很不听话,掉得更凶了,闻惊阙扔掉了手?帕,俯身吻上秦筝的眼睛……
品尝着湿咸的泪水,仿佛也尝到了那?颗酸苦的心。
秦筝闭上眼睛,环抱住了面前人,双手?揪住对方的衣服,攥得死紧。
“我……”他勉强发出一个音,声?音还没完整,哽咽却已经难以压抑。
他顿了顿,缓了缓,才继续道:“我在想,如果?他们再说一句、再问一次、再回一次头,是不是就能不一样……”
前世如果?闻惊阙问他一句:“要不要跟我走?”
或许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他怎么不问他呢……
你怎么不问我呢……
秦筝搂住闻惊阙的脖颈,用力抱紧,仰头对准闻惊阙逐渐往下?的唇,吻了上去……
压抑到颤抖的身躯,终于在此刻得到片刻喘息和安宁。
秦筝感觉到,闻惊阙原本还收敛的吻,在此时仿佛得到了准许,变得肆意。
投影上不知何时自动播放了下?一部电影,音乐声?、说话声?,都不过是此时无人在意的背景。
汗水浸湿了秦筝的背脊,他却只想跟闻惊阙贴得更紧、更紧……恨不能将对方融入骨血里。
他张嘴咬上闻惊阙的胸膛,原本动作带着狠厉,然而真咬下?去时,又不忍心,只在对方身上落下?一个个绯色的痕迹。
前世闻惊阙临终前对他百般不放心。
秦筝瘫痪数十年,梦中离世,闻惊阙被人下?毒,病痛缠身,他们都是寿终正?寝,不过是闻惊阙在先,秦筝在后。
在别人眼里,或许他们还是顽强励志的代表。
可如果?他们同生共死,共赴黄泉,是不是……也算一个圆满的结局。
明明一开始,闻惊阙是想要帮他解脱,送他去死的啊……
秦筝轻轻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纵情欲海时,秦筝声?音微弱,时断时续。
“下?一次……”
“你问问我……”
“……问问我。”
闻惊阙将他紧紧圈在怀里,仿佛用尽全力,才将快这?个要碎掉的人拼凑在一起。
一个个吻落了下?来,唇齿间的声?音朦胧又缠绵,温声?轻哄:
“……在吻你了。”
第40章 永结同心,生死不离
静夜沉沉, 浮光霭霭。
溶溶月色自窗外而来,温柔铺陈在梦里。
微凉的室温让秦筝往闻惊阙怀里缩了缩,拢了拢身上的被?子, 盖过?半个脑袋。
闻惊阙将他?往怀里收紧,声音响在秦筝头顶:“冷?”
“我把空调关了。”
秦筝抱住他?, 压在胸膛的声音略显沉闷,“不用……”
“……这样就好。”
有科学研究表明, 冷一点的环境能让人的睡眠质量更好。
但对秦筝而言, 这只是方便他?能离这个人更近一点。
闻惊阙伸手探进?给秦筝换上的睡衣, 抚上对方背脊,掌心一片干爽,便知道对方没有不适。
“饿不饿?想吃什么?”闻惊阙问。
秦筝声音微哑, 语气懒懒:“这个点了,除了便利店和肯德基, 还有店开门吗?”
看电影时天还没黑,放纵几个小时,又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
他?们连晚饭都没吃。
闻惊阙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确实如秦筝所说,连外卖都是不健康的烧烤小吃麻辣烫。
“你先睡,等会儿叫你。”
他?起身下床, 出?去的时候轻轻带上门。
抱着?的人离开,秦筝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但刚醒不久的他?没什么精神,浑身懒洋洋的,一点也不想动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 秦筝是被?一股焦糊味呛醒的。
他?微微蹙眉,片刻后起身下床,缓步来到?厨房,那股焦糊味越来越重?。
踏进?厨房,正对上闻惊阙将锅里最?后一点焦糊的东西扔进?垃圾桶。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秦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垃圾桶里勉强看得?清原型的东西。
闻惊阙认命地把锅丢进?水槽里,“明明姓薄的说煮面很简单的。”
看得?出?来,闻惊阙是很恼怒了,连对薄医生的称呼也变成了姓薄的。
秦筝听着?那话里的无奈和咬牙切齿,忽然就笑了。
“你是不是把面放多了?”
他?走到?闻惊阙身边,“我们一起吧。”
刚刚那个锅暂时报废,两人从柜子里找出?另一口和刚刚那个差不多的锅,觉得?这个应该可以。
这次保险起见,他?们加了很多水。
或许是刚刚的失败经验给闻惊阙造成了心理阴影,这次闻惊阙只放了一点点面。
“不够了可以再加。”
放多了就不方便处理了,像刚刚那样。
秦筝对此表示赞同,虽然觉得?那面肯定少了,也没有反对闻惊阙的决定。
他?们守在灶前,等着?面煮好。
几分钟后。
秦筝:“这样算好了吗?”
“应该吧,这么软。”闻惊阙用筷子搅了两下,只觉得?这面差不多了。
秦筝凑过?来道:“我尝尝。”
闻惊阙挑起一根喂给他?:“怎么样?”
秦筝认真嚼了嚼,几秒钟后,默默转头吐在垃圾桶。
“……再煮一会儿吧。”
闻惊阙面无表情地把火开到?最?大?。
面是一种很具有迷惑性的食物,平时那么脆,下进?滚水里瞬间变软,让人觉得?它好像已经软了、熟了。
然而吃一口才知道,里面还是生的。
两人就这样,在灶前时不时尝一口熟了没。
于是十几分钟后,两人对着?锅里已经所剩无几的面条陷入了沉默。
第?二次,他?们多下了一点,却忘了加水,好在第?一次加的水比较多,这次好歹没糊锅底,只是面还没熟,水就烧没了。
试了几次后,他?们终于得?到?一锅不干不生,就是有点煮烂了的面。
口感很差,但好歹吃了不会不舒服。
从冰箱取出?薄医生做好的肉酱,倒在面里混合在一起,面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只吃到?了肉酱的味道。
闻惊阙在心里把薄医生拉出?黑名单,觉得?这个朋友还可以再多交几年。
就着?薄医生留下来的肉酱,两人终于吃上了夜宵。
补充了碳水,借着?还没褪去的夜色,秦筝又开始昏昏欲睡。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倦意袭上心头,他?抱着?闻惊阙的手臂,漫不经心把玩着?对方的手掌,时而交握,时而扣紧,时而摩挲着?掌心的纹路,比街头巷尾的算命先生还要摸得?仔细。
“生命线很深,很长,还很清晰,象征着?会长命百岁,平安无虞。”
闻惊阙笑问:“什么时候学算命了?”
秦筝自信道:“这还用学吗?我说的当然就是事实。”
既已重来一次,今生和前世,必然不相同。
“原来是天赋异禀。”闻惊阙煞有介事道。
“那秦大?师,再帮我看看感情线怎么样?”
闻惊阙握着?他?的手,低头吻上了秦筝脖颈。
痒意袭来,刚刚经历过?情事的身体食髓知味,一阵酥麻,夜色遮掩了逐渐蔓延的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