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一个新的按钮，录了“上厕所”，按了一下教给元宝：“以后想上厕所了就按这个。”
“上厕所。”
元宝现学现卖，给冉昭按了一下。
“元宝。”
“真棒。”
冉昭用按钮夸回去，然后背着小猫人到厕所，给小猫人把裤子脱掉，放在马桶上。
还没等他出去，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冉昭连忙出来关上门，隔着门给小猫人复习：“元宝，我怎么教你的？不可以当着别人的面上厕所，要关上门，自己一个猫的时候才可以。”
元宝撇了撇嘴。
他还是小猫咪的时候拉臭臭，爸爸明明最喜欢蹲在旁边看他了，还举着手机拍他，夸他可爱呢。而且爸爸拉臭臭的时候，小猫咪也是蹲在爸爸肩膀上寸步不离陪着的。
怎么小猫咪变成小猫人，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
“上完厕所要怎么样？擦屁屁记得吧，还要冲水，洗手，别忘了。”
门外，冉昭苦口婆心的给小猫人巩固学习成果，小猫人越听越生气。
上完厕所还要擦屁屁，擦完屁屁还要冲水。
没有尿坨坨，爸爸都没有理由夸他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卷筒纸，看了好长时间。
上回他把卷筒纸当玩具以后，冉昭收拾了好长时间，特别辛苦，那小猫人这次就不玩儿了吧。
下次再玩儿，这次就让爸爸休息一下好了。
世界上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好小猫呢。
“记得要冲水，按水箱上的按钮。”冉昭在门外等着，一直没听到里面有动静，一边担心小猫人像上回似的在厕所里作妖，一边又觉得应该多给小猫人一点信任。
等啊等，终于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冲水声，冉昭很高兴，觉得自己口水没有白费。
“上好了？那我进去检查了？”
他打开门，看清里面的情景，整个人都不太好。
小猫人光着屁股坐在地上，新买回来的裤子扔在马桶上边，裤腿掉在里面，湿了一大截。
冉昭被气笑了：“金元宝 ，厉害死你算了。”
小猫人眨了眨眼，这是在夸我吧？
表情好像不太对？
不管了，先蹭蹭再说。
冉昭抵住毛茸茸的小脑袋，心里疯狂给自己洗脑。
——我不吃这套。
不吃这套。
不吃这套！
……真香。
第37章
真香归真香, 裤子还是要穿的。
冉昭把昨天被小猫人脱掉的家居裤拿在手里，看着缩在地毯上的元宝，板起脸：“过来。”
元宝愁眉锁眼的挪到冉昭旁边, 抱着冉昭的小腿蹭了蹭。
冉昭把腿收回来：“蹭我也要穿裤子。”
小猫人不蹭了，撅着嘴闹脾气。
这个裤子就非穿不可吗？
冉昭不管那么多, 不容分说的把裤子套在小猫人身上，还从柜子里找了条皮带, 一直收到最后一个扣眼, 确认过拽不下来, 才放小猫人自己去玩儿。
消停了不到半小时，客厅里传来一声“爸爸”。
冉昭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出去：“怎么了？”
元宝看着他：“上厕所。”
“……”冉昭眼皮跳了跳。
小猫人的算盘珠子都快崩他脸上了。
他装作没有察觉，问：“刚才不是去过了, 还想去？”
小猫人确认：“上厕所。”
“行，带你去。”
冉昭背着小猫人到厕所, 脱掉裤子放在马桶上，然后出去关上门。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见冲水声。
他把门打开，进去一看, 果不其然，小猫人的裤子又不在身上穿着了。
别的不说，脱裤子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小猫人的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扫过他的脸, 冉昭装作没看见，什么也不说，不动声色的给小猫人把裤子穿好。
今天非得把裤子焊到小猫人身上不可。
这回轮到元宝纳闷了。
怎么这回把裤子脱掉，冉昭不凶他也不夸他啦？
小猫人决定再试试。
二十分钟后：“上厕所。”
冉昭：“……”
一连重复了三次，第四次的时候，被召唤过来给小猫人脱裤子的冉昭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故作惊讶的“哎呦”了一声：“这才不到一个小时, 元宝都去了四次厕所了。”
小猫人仰着脸看他：那咋了。
“不对，正常的小猫人不会去这么多次的。”冉昭摇了摇头，拿起手机装模作样的戳了几下，“这上面说，只有坏掉的小猫人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去很多次厕所。”
嗯？
元宝竖起耳朵。
坏掉的小猫人 ？
“嗯，我看看小猫人坏掉了怎么办……有了，要送到医院让医生拆开检查一下，能修好就合起来，修不好就散架了，被拉到废品处理场去。”
散架？废品处理场？
小猫人听完，哆嗦了一下，耳朵都吓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废品处理场是什么，但是听起来不像是个好地方。
冉昭偷偷瞅了眼小猫人的表情，感觉起了点效果，于是继续摸了摸小猫人的脑袋：“我这就带你去医院看看，早点去说不定还能修好，等我去换身衣服。”
那要是修不好呢？
元宝慌了，也没有人告诉他小猫人多去几次厕所就坏掉了呀？
不会真的被送去医院拆开吧？
小猫人像没头的苍蝇似的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个能藏起来的地方，冉昭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了。
还真的换了身衣服！
“走吧。”
不走！
元宝扣着茶几腿儿，死也不让冉昭抱他。
我没坏！
小猫人没坏！
“快走呀，等会儿医院关门了，明天去可能就晚了，去晚了就修不好，修不好的小猫人就回不了家了！”
元宝真的没坏！
小猫人急的都会摇头了，眼睛睁的溜圆，瞳孔微微扩开。
冉昭见小猫人被吓到了，蹲下来放缓语气：“元宝不是还想去厕所吗？最好还是去医院找医生检查一下比较好。”
小猫人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元宝又不想去厕所了吗？”
小猫人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点头。
“那好吧。”冉昭假装想了想，“如果等会儿小猫人还想去厕所的话，我们再去医院，好不好？好，不好。”
元宝搂着“好”的那只手，恨不得整个猫都凑上去选它。
冉昭点了点头，效果不错，今晚看样子可以消停了。
元宝抱着他的大鸡腿，靠着沙发缩在地毯上，心里还是毛毛的。
他盯着冉昭，直到看见冉昭换回了家里的衣服，重新钻进书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下不用被送到医院拆开了，真是太好了！
然而快乐了没多久，元宝就高兴不起来了。
今天吃完难吃饭喝了好多水，小猫人现在真的想去厕所。
元宝：qaq
猫生好难，小猫人好难。
经过一番哄骗，冉昭踏踏实实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书，回神的时候，小猫人已经安静了将近两个小时。
看来他刚才编的瞎话真的把猫吓得不轻。
还是得出去哄哄，别把小猫人吓的以后连厕所都不敢去了。
刚准备动弹，突然听到一阵马桶的抽水声。
嗯？
冉昭把迈出去的腿收回来，坐下不动了。
过了没一会儿，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眼角余光瞄到门口探进来的猫猫祟祟的脑袋，没过几秒，又缩回去了。
冉昭这才站起来，晃晃悠悠的从书房出去。
小猫人躺在沙发上，手脚并用的和他的大鸡腿培养感情，裤子好好的穿在身上，连皮带都系的一丝不苟。
就是往后错了一个扣眼儿。
还怪聪明的嘞。
“元宝，”冉昭提了提眉毛，走过去：“还想去厕所吗？”
刚从厕所回来的小猫人全身上下都戒备起来，使劲儿摇了摇头。
不想！
小猫人一点儿都不想上厕所！
“那刚才是谁偷偷去上厕所了？我都听见声音了。”
不是我，你听错了！
“哎，小猫人总去厕所也没办法了，刚才我问了医生，医生不管拆小猫人，让我不要送过去。”
元宝一听，特别高兴。
那可太好了。
“我还以为刚才是元宝自己去上厕所呢，连裤子都会自己穿了，真厉害！”
元宝一下子在沙发上坐起来，兴奋的看着冉昭。
厉害吗？
会自己穿裤子的小猫人厉害吗？
“这么厉害的小猫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是我自己去的！是我自己去的！
元宝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连滚带爬的冲到按钮旁边，短短两步道还绊了个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