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愤愤不平,但语气上尽量缓和:“如果有任务,田纳西你可以让你的两?个下属来?做,你远程指挥就好?,不必亲临现场,要不然太危险了,你的安全最要紧。”
所以千万别来?,千万别来?,伏特加心里不断祈祷。就算来?也别亲自来?,远程打?几个电话总比现场亲眼见到田纳西要好?。让他幻想?破灭的不是?田纳西,而是?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琴酒。
“既然他想?来?,那?就让他来?参加这次任务。”琴酒冷笑?一声,将保养完毕的枪支放到桌上,金属与桌面?碰撞的声响如同?琴酒此刻的心情。
虽说田纳西是?组织重要的财产,不容有失的实验体,但田纳西的能力摆在这里,相当于一座金山银山放在眼前却不用,那?么和废铁没有区别。琴酒看不惯这种浪费,更看不得田纳西天?天?这么摸鱼悠闲自在。就算每次田纳西出场都要恶心他一下,但如果能使用这柄好?用的武器,琴酒觉得不是?不能忍受。
“琴酒,你也没睡啊?还在这个时?间点和伏特加共处一室。”原月见语调上扬,“之前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但我看你每次和伏特加的接触就十分融洽,丝毫看不出这一点呢。”
伏特加听完,忍不住想?喊一句住嘴田纳西!这种污染的话不要让他听到,更不要让大哥听到啊!他和大哥都不是?男同?!
没等伏特加说什么打?断田纳西的话,琴酒就大步上前一把夺过了伏特加的手机,直接按了挂断键,拒绝再听到田纳西的声音。
“这绝对是?恼羞成怒了。”原月见肯定?地说道。
「琴酒不这样才怪吧。」系统都有点麻了,原月见真是?天?天?踩琴酒的雷区,真不怕琴酒哪天?忍无可忍直接拔枪干掉他吗?
虽然说琴酒对组织忠诚,对boss忠诚,但琴酒又不是?愚忠。真要是?全心全意为组织着想?,就不会干排除异己、清理障碍的事了。哪天?他真的忍不了,下定?决心下黑手干掉原月见,然后?再向组织boss报告是?意外,人都已经死了,boss还能怎么责怪他这个组织的肱骨之臣,顶多就是?受些责罚,然后?过段时?间再重用琴酒。
就算不这样,琴酒也能向boss进言,做一把推手,干脆把原月见作为实验体控制在组织基地内。无论是?原月见继续活着,还是?由于不可抗力因素死亡,就算有责任琴酒也能很快洗清,反正?主要责任不会完全归咎于琴酒。
“但琴酒确实好?玩,你不这样认为吗?我就是?想?看看他还能忍多久。”原月见回答的格外诚恳,他是?这么想?的,危险又刺激,还能享受肾上腺素带来?的感觉。就冲这点,他还能继续和琴酒斗智斗勇。
「……你这么一说,琴酒就把电话挂了,伏特加连任务的情况都没来?得及告诉你,你这趟电话不就白打?了吗?」系统指出这一点。
“放心,就算伏特加不愿意,琴酒也会记得。”原月见这么说完,时?间没过多久,手机就收到了伏特加发来?的新邮件。
「武田制药公司和组织的交易线索被横山议员拿到,对方想?借此勒索,解决该议员,不留活口,知情人员一并抹除。参与任务的成员还有安室透和绿川唯,你到时?候带着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伏特加。
伏特加心想?,至少这样一来?,有两?个靠谱的人在,就算田纳西胡作非为不打?算正?经完成任务,至少还有安室和绿川两?个人收尾。这么一考虑,伏特加悬着的心放平了很多。
原月见立刻询问伏特加,几乎是?收到这封邮件的时?间还没超过两?分钟就发了一封信的邮件给伏特加。
「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伏特加,你和琴酒不会不去吧?你们是?不是?在偷懒?信不信我举报你们。」——田纳西。
「大哥还有其他任务,参加这次任务的还有贝尔摩德,我也会参加。」——伏特加。
伏特加憋屈地回完这封邮件,不知道田纳西怎么有脸这样说,到底是?谁在偷懒,还有没有一点天?理和王法了?
「你终于不和琴酒当连体婴儿了,伏特加。」——田纳西。
伏特加没回这句垃圾话,原月见遗憾地收起手机,有些可惜没有看到伏特加的表情。
怪不得琴酒答应的这么爽快,感情是?让伏特加替他受苦受难。啧,这次算琴酒好?运。
这次原月见依旧一字未改,把伏特加发给他的这两?封邮件一键转发给安室透和绿川唯。但他没有立刻收起手机,而是?对邮件的内容进行一番修改和润色,发给了专门?负责他卧底任务的联络人。
做完这些后?,原月见才终于上床。不过不同?于原月见睡得香甜,工作繁忙,身为卧底一直兢兢业业、认真干活以至于休息时?间比正?常人要晚得多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看到这消息是?彻底睡不着了。
田纳西终于正?经了一次,带着他们一起出任务,而且不同?于往常边缘化的任务,这次的任务要重要许多,能接触的情报不同?于往常。这次去的成员还有贝尔摩德,根据传闻,贝尔摩德很受组织boss的器重,在组织里也颇有地位。
一想?到这点,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禁在心里不约而同?的祈祷,贝尔摩德千万别和田纳西是?一个类型!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组织还有什么卧底的必要,这也未免太草台班子了。
邮件依旧是?田纳西熟悉的作风,一字不改,偷懒偷的明明白白,丝毫不介意留下这种明显的证据。
看到这封邮件后?,降谷零心情复杂,不禁发出了灵魂感叹:“原来?田纳西真的能干活啊。”
降谷零至今没有摸清田纳西究竟是?个什么存在?如果说是?关系户好?像能解释的通。但根据他打?听的情报,田纳西加入组织也不过一两?年?,之前和组织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如果说是?能力很强,这些天?的相处中,降谷零关于田纳西的真材实料是?没看到多少,偷懒和气人的能力倒是?很强。硬要说的话,运气这么倒霉还能活到现在,那?确实也是?有能力和本事的。
诸伏景光清了清嗓子,“田纳西的作风这么嚣张,组织boss还对田纳西这么宽容,那?肯定?是?有着他的理由。”
降谷零面?无表情,“你说的对。”
就是?这句话乍一听很有用,但说了和没说没有什么区别。
“至少通过这次任务,我们可以摸清一些田纳西的底细,看看他究竟实力如何?,说不定?能知道为什么boss这么看重他。”诸伏景光宽慰道。
这句话确实起到了一丝安慰的作用,降谷零叹了口气,不自觉地皱眉,向诸伏景光分享他刚打?听到不久的情报,正?好?借着这次碰头的机会和诸伏景光交流。
这些情报出自于偶然,安室透和另一个虽然没有获得代号,但也算有些分量的组织成员打?交道时?得知的。
当时?他们完成任务,安室透借着机会请对方一起去组织的据点喝酒。虽然不少组织成员之间的关系颇为淡漠,但不是?完全不能发展,在组织里混也是?需要有自己的关系网,不仅能提供很多帮助,说不定?哪天?还能免遭杀身之祸。
出自于这种有意的结交,安室透和对方拉近关系。不过一开始他没想?到能得到多少有价值的情报,可能是?对方酒喝的比较多,也可能是?出自本心,那?份压抑许久的抱怨无处发泄,在对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吐的人后?,便滔滔不绝地和安室透说了起来?。
“唉,安室,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和一个神经病搭档是?有多遭罪。”中年?男人的脸上满是?愤慨,提到伤心处的时?候甚至哽咽了一声,和那?份不自觉流露的杀意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扭曲。
……这个人一定?恨透了对方。安室透轻易猜出了这个组织成员的想?法,都混黑了,对看不顺眼的同?事产生想?要暗搓搓干掉对方的想?法不算意外。
不过如今这么深仇大恨,一定?是?没办法干掉对方报私仇,只能在这里喝酒找人倾诉。至于原因也很简单,那?个被记恨的人的分量和能力远比这个组织成员要强,以至于只能私下吐苦水。
“明明我加入了组织十多年?,这小子加入组织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年?,结果他现在先拿到了代号。”中年?男人愤愤不平,这种反差在日?本更是?显得格外难忍。
在一个讲究年?龄论功升职的国家,即使非法组织不至于全然如此,更会注重实际的能力,但受于土生土长的环境影响,这个组织成员难免心有不平。
听到代号这两?个字,安室透更加专注于推敲组织成员的话。但是?神经病、代号成员,加上听起来?很年?轻,这几点重合到一个人身上……不会就是?田纳西吧?
“这小子是?真的心狠手辣,出任务的时?候毫不留情拿同?伴挡刀,还能踩着同?伴往上爬,他的搭档不是?死的死,就是?被条子抓了,也就是?我有能力,才从这小子手底下逃过一劫,没成为他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