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
她侧目：“和你在一起总是奢望时间能走慢一点，这样我们待一起的时长就能久一点。”
“没关系。”
宋清许回望她。
“不管时间走得快或慢，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原莱扬起嘴角，扑向宋清许。
搂住对方腰肢，用脑袋蹭了蹭宋清许的肚子，以表达自己的喜悦。
宋清许笑得温柔，低头顺了顺原莱的头发。
不知是不是昨天头发泡了温泉水，今天摸起来发尾有点毛躁，略微扎手。
她摸头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下的人立马察觉，抬起头：“为什么不继续摸我了？”
宋清许委婉道：“今天你洗头的时候记得多抹点护发素，头发有点干。”
原莱听见后立即伸手摸向自己脑袋。
刺手、毛躁、干枯......
“我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自己都震惊，着急忙慌地从宋清许身上起来，毫不犹豫往浴室奔去。
“我先去洗漱！”
怕跑慢了一步宋清许就看到她窘迫的红脸。
望着原莱仓皇而逃的背影，宋清许不由笑出声，揉过原莱脑袋的手举到面前，指腹处似乎还残留着头发蓬松的触感。
她眼角一弯，细碎的星辰从眼底溢出。
宋清许起身，也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礼貌敲了敲门。
“需不需要我帮忙挤护发素？”
里面的水声戛然而止。
若是平时，原莱自然很乐意有宋清许的帮忙，但是现在......
她一见到宋清许就忍不住想到自己顶着一头枯发让对方摸。
太丢脸了！
于是她含泪拒绝了门外的宋清许。
“不...不用了，我自己挤就行。”
随着话音一起响起的，是门把手拧动的声音，宋清许知道原莱洗澡时从不锁门。
“呀，原来你在拒绝我？”可惜说得太慢，我已经进来了。
原莱听成了。
“原莱你在拒绝我。”
手上的泡沫都还没冲掉，她就慌忙摆手。
“没...没有，不是拒绝。”
她紧闭着双眼，满头的泡沫沾到了眼角。因为站直了身体，头发上的水滴顺着发尖流下，有的流进耳朵，有的流过眼皮。
失去了视线，原莱只是顺着宋清许出声的方向望去，殊不知自己根本没有找准对方位置，正对着花洒连连摆手。
也不知是不是发尾的水滴流进耳朵误导了听力。
宋清许边笑边走近她，拿过一旁干净的毛巾替原莱擦掉眼睛周围的泡沫和水渍。
重获光明的原莱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笑得正开怀的宋清许。
虽然不知道对方因为什么而开心，但她也被笑意感染，跟着咧开了嘴角。
“你笑什么？”
“看到你在笑，我也跟着开心！”
宋清许看了一眼原莱的脸，视线下移，看向她未着寸缕的身体。
“你......”
“你要不要先洗完澡再笑？”
原莱红了脸，却不甘落于下风，盯着宋清许裹着严严实实的身体问道：“你不是说进来帮我挤护发素？”
她向前一步，贴近宋清许。
身上的水汽像是要把对方干燥的衣物打湿。
视线从下往上，看着宋清许双眼：“穿着裙子进来帮忙不怕被水浸湿？”
宋清许顺着她话问道：“那——”
她把擦水的毛巾放到了一旁。
“——那该怎么办？”
“很简单...”
原莱湿润的手探去了宋清许腰侧处，不用眼睛，轻易找到裙子侧边的拉链，缓缓拉下。
她笑着开口：“裙子脱了就不会被花洒溅出的水给弄湿了。”
长裙腰侧被原莱指尖触及到的部/位，那一大片的布料已经水打湿，湿意不断在向外扩散。
宋清许低头看着原莱的手。
“可是现在，好像被你手上的水给染湿了。”
原莱口中说着抱歉，可行为没有一丁点抱歉的意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动作丝毫没有因为抱歉而停下。
“我给你带了很多条裙子，这条裙子湿了正好换其它的。”
“和这条一样，都是我没印象的裙子吗？”
“嗯。”
“你什么时候又背着我去买了裙子？”
“姐姐，这个时候专心些，裙子不重要。”
“唔......”
关掉的花洒重新喷出了热水，白色的雾气蒸腾而出。氤氲着白气的浴室里，闷得两人喘不过气来。
分不清是原莱的脸红还是宋清许的脸更红，她们的脸如同昨天落日下的红霞，绚烂而炙热。
原莱又问：“姐姐还没有帮我头发涂护发素。”
“没...没力气了...”
宋清许软成了一滩水，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最终是原莱替对方擦干身体，抱回床上。
因为前一晚折腾到很晚才睡，第二天醒来时已经过了正午。
身旁的宋清许还没有醒，原莱悄声下床，拉开窗帘一角看向屋外。
天气不算好也不算坏，是个阴天，好在没有像昨天那样刮大风。是个适合出门的日子。
洗漱完，原莱的早午餐是直接预定酒店的食物，等服务员送餐来的期间，她摸回卧室，想要看一眼宋清许。
卧室窗帘遮光效果很不错，原莱只能走到床头才能看清宋清许的脸。
“唔...”
“几点了？”
被子下的宋清许说话声音黏在了一起，字与字的吐息不清晰。
原莱很爱听宋清许这时候的声音，像软糯的糯米糍，甜丝丝、软乎乎。
但声音有限定时间，只在刚睡醒的时候出现。
她靠在床头，哄着宋清许多说几句。
“现在快第一点了。”
“半夜一点吗？”
“不对，半夜一点我还没有睡，我这是睡到了下午一点？”
宋清许嘴巴一张一翕，双眼却依旧不紧闭。
“对，现在是下午一点。”
眼睛掀开一条缝后又重新闭上，没有醒来的大脑还没办法思考，疑惑问道：“可为什么下午一点天还没亮啊？”
原莱在心里大喊：老婆迷糊的样子好可爱！
嘴上耐心回道：“因为没有拉开窗帘，窗帘的外面是白天。”
“噢。”
宋清许应了一声，接着睡去。
原莱肆无忌惮地盯了一会儿宋清许睡颜，轻声唤道：“要不要起床吃点东西？”
“不要，我好困......”
没过片刻她闭着眼睛问道。
“起床吃什么呀？”
“酒店的面包碗、酸奶和华夫饼。”
枕头上的宋清许蹙眉：“我更想吃中式早餐。”
半睡不醒的宋清许通常娇气些，会如实坦白自己感受，不会将就。
“我看酒店菜单上有海鲜烩饭，给你点一个？”
“不要，早上不想吃炒饭。”
“意面吃吗？”
“不吃......”
宋清许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又睡了过去。
原莱虽然还想听宋清许软糯的语调，但不忍吵醒她，起身替对方掖好了被角便轻声退出了卧室。
中式早餐？原莱有哪些爱吃的中式早餐？
卧室门没有彻底合拢，还留有一条缝隙。
宋清许是被一阵香气给唤醒的，眼睛都还没睁开，鼻子就一阵细嗅。
浓郁的海鲜裹着米粒的香气飘进了她鼻尖。
“好香！”
睡够回笼觉的宋清许慢慢掀开眼皮，胳膊撑着床坐起，眯着眼闻着香味往外走去。
酒店是开放式厨房，虽然开了油烟机，但煮中餐时香气还是会溢到灶台外。
原莱骨节分明的手正一圈圈搅动砂锅里沸腾的白粥，煮到米粒开花。奶白色的粥水开始往外咕噜咕噜冒泡后倒入海鲜。
为防止粘锅，原莱手上搅拌的动作一直没停。
宋清许没穿拖鞋，赤脚踩在地毯上。
循着香味走到原莱身后，张开双臂，直接从后背抱住了她，宋清许下巴搁在对方肩膀，探着脑袋向前大吸一口气。
“好香呀，在煮什么？”
“海鲜粥，”
原莱分外享受宋清许对自己的依赖。
“来得正好，替我尝尝味道。”
宋清许毛茸茸的脑袋枕在她肩膀摇头，未梳理的长发轻扫过原莱长颈，引来一阵酥/痒。
“我还没刷牙。”
宋清许才信，嗓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
原莱关了火，取过杯子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喝点水润润嗓子。”
宋清许温吞喝下小半杯。半睡半醒间说的话她已经记不清，眼下好奇问原莱：“为什么要煮粥？你不是海鲜过敏吗？”
原莱冲她一笑：“因为我是某人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不想吃酒店的干巴面包，更想吃中式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