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了脸颊,凌昱又是一阵哀嚎。
“说的容易,她现在可是有婚约的。”凌雪卉白了凌昱一眼,“你说你惹她干嘛。”
她又看了眼阮依玉,对于阮依玉缩减开支的做法,她是不同意的,可是她说了没用,母亲只听姐姐的。
凌婵现今在凌府是谁的面子都不给,既然如此,她们就应该顺着她。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人狂必有祸!
到了凌婵狂妄到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自然有人会出手教训她。
届时,所有人都会同情凌府。
“有婚约又怎么样?”凌昱恼怒的抬头,瞪着凌雪卉,“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
“我可是连目标都给你们想好了。”
“谁?”凌雪卉问。
凌昱捂着脸颊,好让自己说话的时候不至于扯到伤。
“就是跟着爹去边境的瑞王。”
“他不是烧伤了脸吗?还戴了面具遮脸。”
“而且我听人说,他的伤从脸上漫延到腿上...伤了根本。”
“就把凌婵嫁给他,让她做活寡妇。”
说到这里,凌昱幼稚的眼神里竟露出邪恶的光,好像已经看到凌婵嫁给了萧瑾似的。
“别胡说!”阮依玉板着脸呵斥凌昱,“瑞王只是伤了脸和胸口,何时伤了根本?”
“是我那些同窗说的...”凌昱昨天去国子学,课是没听多少,八卦是听了不少。
有一部分...是凌府和凌婵的,还有一部分就是这个瑞王的。
当时他就计上心头了...
“你是不是傻啊?”凌雪卉忍不住了,“瑞王是在爹爹麾下受的伤,别人说也就罢了,你还跟着说?”
“别人说只是猜测,你是爹爹的儿子,你说了那就是事实了。”
凌昱一愣,看向阮依玉。
阮依玉神色严肃的追问,“你说了?”
凌昱心一慌,下意识的摇头,“我,我没说。”
实际上,他说了。
那些人说完以后,看到了他,便过来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想着自己是爹爹的儿子,若是不知道这件事就太没面子了。
而且...他当时已经生出让凌婵嫁给瑞王的想法,就想着瑞王名声越差,凌婵以后越丢脸。
所以他就承认了知道这件事。
阮依玉松了口气,“没说就好。”
不然将军又多了一个对手,瑞王可是出了名的刚正无私,常常直言极谏。
“夫人,大夫来了。”
阮依玉和凌雪瑶凌雪卉让开,大夫上前替凌昱处理伤口。
“娘。”凌雪瑶拉着阮依玉走到一旁,“昱儿的话...”
“也不是不行吧?”
“要是凌婵跟瑞王...那怀王不就...”
她太着急了,竟然不顾大夫就在屋里。
阮依玉按下了她的手,“这事回头再说。”
真要撮合瑞王和凌婵,走光明的途径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就只能使一些腌臜的内宅手段。
可是...腌臜的内宅手段也不是那么好使的...
阮依玉的眸子闪了闪,心里有了主意。
宁寿宫内,容如香将手旁的茶杯抓起,朝着萧熠砸了过去。
“哀家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她怒斥道。
萧熠愣是没闪,硬生生的用额头接下了容如香的茶杯。
茶杯落地碎成了渣,接着一滴血迹落在了上面。
萧熠心里嘀咕,这两天真是太晦气了,每天都见血。
不过今天这血不会白流,起码能换得母后的心软。
果然,容如香看到萧熠的额头出血,眼神立刻就软了。
“哀家同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耐心的等。”容如香叹息了声,“所以上次那个三千两也是给了这个青衣楼?”
她上次就觉得奇怪,“她们这次还敢再要六千两?”
“不给!”容如香言辞厉色的表示,“这种小门派,胆子真够大的,竟然敢威胁王爷。”
“之前就是你给银子给得太痛快了,她们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你。”
“那他们要是...”萧熠还是担心,要是青衣楼把他勾结江湖门派刺杀凌婵的事说出去...
“他们敢!”容如香此刻笃定了小小青衣楼没有这个胆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冼嬷嬷突然急匆匆的进来,在她旁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容如香心中的愤怒难以抑制,直接显现在脸上,“他们居然真的敢?!”
“怎么了?母后?”萧熠心头也是一紧。
容如香朝冼嬷嬷点点头。
冼嬷嬷朝萧熠福了福身,“怀王,外面...”
“外面传...有人勾结江湖中人暗杀凌府嫡女凌婵...”
“如今,百姓们众说纷纭,猜测颇多...”
“其中就有,跟王爷有关的,跟...朝廷有关的...”
第47章 拿命还吗
“怎么会?”萧熠讶然,“不是说明天午时...”
“他们,这是在推我们哪。”容如香算是明白了,“这六千两是不给不行了。”
“母后...”
“太后...”
萧熠和冼嬷嬷都看向容如香。
“母后,这次给了六千两,下次他们要九千两,一万两...怎么办?”
容如香幽幽的说道,“没有下一次了。”
萧熠不解,“母后...”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母后会替你解决。”容如香说完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叮嘱萧熠,“但是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得跟母后商量,别擅自做主。”
萧熠心里是不服,他都二十四了,再过一个多月就二十五了,什么事情还要跟娘亲报备?
但是嘴上却乖觉的应着,“母后,儿臣知道了。”
“冼嬷嬷,去取银票。”容如香摆摆手。
冼嬷嬷走进了内室,片刻后捧着一个匣子走出来交给容如香。
匣子里都是容如香的私房,一打开,厚厚的银票压得实实的。
容如香从里面数出六千两银票,交给萧熠,“按照他们说的,去吧。”
萧熠接过来。
容如香又抽出两张房契来,“这是哀家在京城御街上的两间铺子,收益还可以,你拿去贴补贴王府。”
萧熠鼻头一酸,眼眶一红,“谢谢母后。”
然后坦然的接下了两张房契。
回到王府,萧熠让人去钱庄取银子,可侍卫回来禀告说钱庄需要时间来准备,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凑齐六千两。
而这些话,都被凌婵‘看’在眼里。
夫子体谅她启蒙晚,所以只要她不出声打扰另外三位,夫子便也不会一直盯着她。
所以她干脆把眼镜放在桌子上,追踪萧熠的行踪。
“让他们明天辰时之前把银子送来,然后你们在巳时末之前把银子送到上次那个地方。”
凌婵看着萧熠的话,心里开始盘算。
既然太后知道了这件事,那肯定不能放任青衣楼这么威胁她的儿子。
她现在给银子,是怕她早上特意让宫兰传出去的消息再继续发酵,对皇家不利。
但是她不可能一直给银子,所以必定有后招。
首当其冲的就是去取银子的姐妹,此行肯定危险重重。
凌婵不能也不会让自己的姐妹们去冒险,所以她得想个合适的借口跟夫子请假才行。
可是她才来陪读了两天就请假,会不会不太好啊?
凌睿下朝后被皇上萧珩留下了问了一些来年和大赫对战的计划。
他提心吊胆的应付完,战战兢兢的出宫回府。
一进凌府就被宫兰拦住了。
“凌将军。”宫兰站着并未行礼,“郡主让我提醒你,三日时间已经到第二日了,若是将军明日天黑之前不将她的东西送到她的院子,那她就要敲登闻鼓了。”
凌睿向皇上陈述明年的对战计划时,皇上和国舅容安时不时的提出疑问和质疑。
容安更是直接出言讽刺他,说他的计划跟去年、前年、跟之前的好几年都一样,没有任何新的计划。
质疑他有没有用心带兵杀敌,并且质疑他的能力。
容安还向皇上建议,让怀远将军麾下的安夷副将代替他。
怀远将军是负责大祈内部平乱剿匪的将军,他麾下的副将也不曾上过真正的战场。
另外,他自己是从副将提上来的,现在又拿一个副将代替自己...
这,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
好在皇上并没有采纳容安的意见,只是让他回来再好好的想一想。
天知道凌睿是多么的忐忑不安,后背直接出了一层冷汗。
回来的这一路,汗都没干。
现在听了宫兰的话,又没看到凌婵在场,他立刻就怒了。
“敲登闻鼓状告自己的父亲,她若是不嫌丢人,就让她去敲!”
“天底下哪里有女儿跟老子算账的?她这样算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