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太后等候多时了。”曲嬷嬷又折回来,领着凌婵进去。
凌婵见礼后,容如香指着那桌饭菜,“挽月,时间不早了,就在这里用膳吧。”
“谢太后,不过...”凌婵站在桌子旁,“这些饭菜,不会也下了毒吧?”
容如香坐在椅子上,手紧紧的摸住把手,“所以...你知道哀家给你下了毒?”
凌婵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饭桌,面对着容如香,“太后说错了。”
“是你要给我下毒,却被我反杀了。”
她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冰心毒的滋味...不错吧?”
“太后娘娘...入后宫三十年,这三十年里用冰心毒杀了不少人吧?”
“不知道...你自己中了这冰心毒,是什么感受?”
这些事都是从监控里知道的。
“凌婵!”容如香心惊,那些事都是机密,她怎么会知道?
容如香猛的一拍手把,“你谋杀当朝太后,你...”
“太后大可以再派人来杀我啊。”凌婵挑眉,“我可是青衣楼楼主。”
容如香乍听这句话还没回过味来,只以为她现在是青衣楼楼主。
可是当容如香看到凌婵挑眉的动作时,突然就明白了...
“你是青衣楼楼主...几个月前是你讹了怀王一万多两银子,是你杀进皇宫?”
“都是你?”
在凌婵点头之前,容如香还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是你!你的功夫...竟那么厉害?”容如香还记得宫典曾说过,以他的功夫都未必能打得过青衣楼楼主。
“你不是一直在凌府后院里...被阮依玉和凌雪瑶她们欺凌...”
凌婵且笑着,没有回答她。
容如香泄气了,“没想到,哀家还是败在了宫乐乐手里。”
“为什么?”凌婵仍想不通,“我母亲和凌睿驻守边境,是为大祈而战,为皇上而战,你为什么要杀她。”
事到如今,容如香也不瞒她了,“因为你母亲...”
“她居然在先皇面前说...珩儿不适合做储君。”
“哀家贵为皇后,珩儿是先皇嫡子,理应是大祈储君。”
“她仗着先皇对她的器重和信任,竟干涉皇家储君之事...”
“所以她该死。”
凌婵蹙起眉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先皇器重宫乐乐这件事,她从很多人口中知道,应该是错不了了。
但是说宫乐乐仗着先皇器重就干涉皇家选储君的事...凌婵不信。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杀了我?”
早点杀了原主,也就没有她穿越过来的这些事情了。
第117章 容安认罪
“传闻,先皇给了镇北侯一道密旨,若新皇昏庸,执密旨便可以废帝!”
凌婵对容如香的话嗤之以鼻,“传闻?密旨?废帝?”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的。”
“就算先皇再器重我母亲,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啊,你用脑子想想也知道这是假的。”
“哀家不管!”容如香怒吼,眼神里透出不忿,“哀家不管真假,哀家要的是绝对的心安。”
“你不去求证,就为这种假透了的传闻害死我母亲?”凌婵觉得容如香太不可理喻了,太极端了。
“呵...”容如香放眼望去,视线却没落在实处,好像什么也没看,“先皇...世人皆说他是一个明君...”
“他仁善贤明,知人善用,是一个至情至性的明君。”
“可是,他对身边的人戒心太重了...”
“身为帝王,国务繁重,他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事事躬亲,认为所有人都比不上他。
凌婵意外的放大瞳仁,所有人提到先皇都钦佩和称赞,可是他身边的人却对他颇有微词...
“而且...”容如香收回视线,“外人都不知道,那时的先皇已经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不愿意立储...呵。”
凌婵知道先皇是在宫乐乐去世后的第三年崩的,当时凌婵四岁,先皇应该是五十多了,至死都没有立太子。
而萧珩继位完全是因为他是先皇的嫡子。
“所以哀家不能冒险。”
知道了太后杀害宫乐乐的原因,凌婵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她站起来,“太后,挽月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刚走了两步,容如香叫住她。
凌婵转过身来,“太后还有什么事?”
“凌婵,你娘那些女兵就没交给你什么东西?”容如香打量着她的表情。
凌婵叹息,“那些不过是传闻而已。”
若真有什么东西,宫兰宫瑜她们早就交给自己了。
凌婵走了,容如香靠在床榻上,“把饭菜撤了吧。”
“太后,你不吃点吗?”曲嬷嬷问,这桌菜并没有下毒。
容如香摇摇头,“没胃口。”
“太后,还是吃一点吧,葛大夫不是说了吗?太后要多吃点东西,不让身子垮了,他的解药研制出来也派不上用场。”
“哼。”容如香不屑的哼哼,“他能不能研制出解药还不知道呢。”
“太后。”曲嬷嬷闻言跪在了容如香面前,“太后,葛大夫一定能研制出解药的,毕竟他的小孙子还...”
在她们手上。
容如香叹息,“就怕...哀家等不到他的解药了。”
曲嬷嬷不解,“太后,您别想那么多了,若是您不想吃这些饭菜,老奴让御膳房熬些汤水来暖暖身子?”
容如香点点头,“好,去吧。”
曲嬷嬷赶紧让人把饭菜撤下去,自己亲自去御膳房要了一碗鸡汤。
回来的时候,在屋外遇到了冼嬷嬷。
“曲嬷嬷,太后怎么样了?”冼嬷嬷自被容如香责备后就一直没贴身伺候过容如香了,她很担容如香。
曲嬷嬷抬了抬手上的托盘,“太后不肯吃饭,我只能哄着她喝点汤。”
“太后今天...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冼嬷嬷想了下,“是跟容国舅的事有关系吗?”
容安的事在宫里传遍了,就是刷恭桶的小工人都在议论...
容国舅仗着太后和皇上的纵容,嚣张跋扈,喝醉的时候还放言说皇上离了他不行。
所以大家都说,容国舅通敌卖国的目的是想篡位。
容家想移天易日,身为容家女的太后又怎么会不知情呢?
虽说现在的皇位是她儿子的,可到底还是姓萧,不姓容。
若是弟弟做了皇上,太后不是太后,变成了长公主,依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不过也有人觉得太后不会这么做,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啊,总比弟弟亲吧。
这样的传闻传来传去传到了皇宫各位主子的耳中。
萧珩在书房里,正拿着毛笔在写什么。
付禄站在旁边,神情小心翼翼,时不时的抬眼瞄向萧珩。
再看案上的纸上,一个又一个的忍字。
付禄只敢停留几秒钟,立刻就低下了头。
同时,安康宫奚灵月那边,魏清婉魏嬷嬷正把外面的传闻说给奚灵月听。
“太妃娘娘,这次...只怕是要有大风浪了。”魏嬷嬷给奚灵月倒上茶水,“我听说,宁寿宫那位...身体似乎大不好了...”
做了太妃,奚灵月就借口年纪大了,一直留在安康宫,很少出门了。
所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容如香了,“很正常啊,我们年纪都大了,都快五十了。”
“不正常。”魏嬷嬷小声道,“大家都在传...太后是中毒了。”
“前段时间,太后宣了已经告老的葛御医。”
“娘娘,你还记得吗?当初芸姝死的蹊跷,可是葛御医却咬定她是病死的。”
芸姝是萧瑾的生母,生下萧瑾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她死的蹊跷,死后身体冰凉,冒着寒气...
“现在早就开春了,大家都褪了寒衣,偏偏太后越穿越厚...”
“她会不会..跟芸姝一样?”
奚灵月愣住,当年她和芸姝同时怀孕,容如香铆足了劲对付她,却忽略了身边的芸姝。
芸姝千辛万苦的隐瞒才把孩子生下来,还没过了月子就死了。
“瑾儿呢?回来多久了?”奚灵月抓住魏嬷嬷的手。
魏嬷嬷回答,“瑞王回来三天了,三天前瑞王第一时间来看过娘娘了。”
奚灵月恍惚的点点头,“对啊,他来看过我了,瞧我这记性。”
“这个冬天好像特别难熬,哀家的记性差了好多了。”
魏嬷嬷很贴心,“娘娘是想瑞王了,要不老奴去瑞王府走一趟。”
“别去了。”奚灵月摆手,“他忙,让他先忙吧。”
“你也下去吧。”
魏嬷嬷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奚灵月背对着她,“哎,老了,都老了...”
洛南风等人在凌府待了三日了,宫里一直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