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坐电梯上去，找了人事部门，报了自己的名字。
人事丁月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抬头打量了好几眼这位让她印象深刻为了养男人要求加工资的恋爱脑颠公。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丁月愣了下。
她印象的恋爱脑颠公是一张平平无奇外加一个黑框眼镜的脸，谁知道眼前的男生长得意外的好看。
男生面部线条流畅，干净，张扬，眼神带着一丝叛逆和清澈。
和她这种在社会呆久了眼里没有一点光的社畜牛马两个差别。
连她这个重度颜值爱好者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好，请问是江先生…………”
四十分钟后，面试结束，公司给到江序一个比较满意的工资。
不过学校还有一些事情，上班时间定在一个月后。
———
“工作那么快确定了？”程易往嘴里塞了几口肉。
五月份的s城，天气很热，今天程易发工资，请江序和方文安来饭店吃饭。
江序往嘴灌了几口刚从冰箱拿出来的饮料，没什么防备开口：“嗯，确定了，我说要多养一个男人，老板还同意加工资。”
正在大口大口吃着肉打算把程易吃空的方文安突然停下了动作，愣愣地看着江序。
程易听到这里，也怔怔看向江序，手里夹起的菜又掉回到盘子。
一秒后，两人异口同声：“你养了个男人？”
“草。”江序反应过来，低声暗骂了一声，假装什么都没有说过：“这排骨不错，可以在点一盘吗？”
程易：“可以，但你先说，你是不是又花钱养男人了，你在陈鸣那狗东西那里的亏没吃够，吃亏是福，想吃多点亏了”
江序：“………”
靠，这死嘴说话能不能过一下脑子，什么事都往外面说。
江序拿纸巾用力擦擦嘴，不想和他们说太多：“这次和不一样。”
程易：“什么地方不一样。”
方文安：“有什么不一样，男人不都一样，难道你养了四条腿四只手的男人？”
江序被问的有点不耐烦：“反正就是不一样，我不会掉坑两次，行了行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只上床，不谈感情，就没有被绿的风险。
程易盯着江序的脸，还想要说什么，方文安先一步开口：“你脖子草莓，靠，你们上床了？”
江序慢吞吞吃了口菜：“我花钱了，还不能上床。”
程易：“这么速度，那你是上面还是下面的。”
“咳……”江序用力捏了捏筷子，语气凉凉：“你说呢，老子当然是上面的。”
方文安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序，用怀疑的语气说道：“上面的？你这小身板不像上面的，倒是像下面的。”
“………”
杀人犯法，骂人掉价。
江序用力咬碎嘴里的脆骨：“你是狗仔吗？问那么多。”
眼见江序眼里的火气压不住了，怕两人打起来波及到自己。程易敢忙换个话题：“那你现在对象长什么，好看吗？”
江序想起男人那手感很好的六块腹肌，和那张线条流畅硬朗的脸：“还行吧，就是年纪大。”
方文安又震惊：“靠，你不是你不喜欢年纪大的，现在上老男人，不膈应嘛？”
江序：“………”
打人犯法，还会留案底。
江序捏了捏筷子将肚子里的气咽回肚子里，再和方文安待下去，他怕他会忍不住把人杀了。
为了他两个人着想，江序凉凉扫了方文安一眼，开口：“你们吃，我上个厕所。”
江序上完厕所出来，路过一个豪华包间，刚好服务员推着餐车往走向里面，走廊比较窄，江序侧了侧身体，让出了一个位置。
旁边包间里面的人说话声音着实太大，江序忍不住地透过门缝扫了一眼过去
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让他看见了一个熟练的脸。
江序视线停顿了下来，里面应该是一个商业饭局，大桌子上坐着十几号人，还有一些能在电视上看到的面孔。
而让他停下来不是这些，而是因为昨天晚上和他滚床单的男人也在其中。
男人穿着一身版型很好的西装，在人群中异常的突出，举手投足都带着斯文的气质，连那两个在现实被一堆人称为男神的明星也比不上。
下一秒，一个五十多岁顶着一个肚腩的男人站起来，拍了拍周明呈的肩膀。
江序目光落在那只有些短短的手掌上，沉默着盯了好几眼。
几秒后，包间的门被关上，江序抬脚默默离开。
他有想到做他们这一行的肯定不好干，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不好干。
给五十多岁的老登“卖艺”………
回到饭桌，江序把桌面的冰镇饮料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心里的那一股不舒服感还没有褪下去，虽然知道男人只对自己卖身，对别人是卖艺不卖身。
但，昨晚“服务完”他又去这种饭局………
江序烦躁地撸撸头发。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
简直就像被绿了！
靠。
程易见江序不要命似地喝着饮料：“你能慢点喝吗，又没人跟你抢，小心点呛着。”
“兄弟，曦曦打电话说有急事找我，我先回去啦。”方文安拿起东西就要走。
程易挥挥手，转动看向江序：“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开了车，带你回去？”
江序将罐装饮料一饮而尽，冷冰冰的液体下肚，心里头的燥热慢慢地消退不少：“不用，不同路，我自己打车就行。”
看着程易的消失在视线里，江序坐在饭厅迎宾大厅沙发坐着，拿出手机。
【饭局结束后，赶紧出来大厅，陪你的甲方金主。】
【照片jip】
———
周明呈饭局结束，在场的其他老总笑眯眯暗示他要不要去赶下一场，还给了一个眼神暗示旁边带过来吃饭的新晋流量明星。
“周先生。”男明星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周明呈看着他们的动作，眉头微拧。
在场的其他老板虽然已有家室，但在外面依旧彩旗飘飘。
要不是因为有合作，周明呈还真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
眼看男明星就要碰上自己。
周明呈视线一冷，语气淡淡：“抱歉，我还有事情，先离开了，李总，王总，你们玩的开心。”
男人视线着实太冷，男明星的手僵在半空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周明呈刚出门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几下。
一条命令式的信息传里进来。
【饭局结束后，赶紧出来大厅，陪你的新甲方金主。】
【照片jip】
李从安正想着和自家老板说下一个行程，但片刻，他就发现，老板看了个信息，脸色从上一秒的冰冷，到下一秒眉头皱得夹死一只蚊子。
到底哪个人物，能让这资本家当成表演川剧变脸。
他正犹豫要不要说下一个行程，川剧变脸资本家倒是先一步开口啦：“你可以下班了。”
李从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探道：“老板？现在下班？那晚上的会议我通知取消？”
周明呈想了两秒，开口：“嗯，推迟到明天。”
周明呈去到饭店迎宾大厅的时候，看见男生正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歪头靠在沙发上发消息。
周明呈看了两秒走了过去。
一个黑影照在身上，江序抬头，看见男人的脸，他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发消息：“陪完老头了？”
周明呈顿了一秒，反应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你现在很缺钱？”江序没什么表情地问，虽然男人对别人只是陪聊不陪睡，但看见他陪一个老头聊，他很膈应。
“怎么什么单都接，你父母医疗费还差多少，还有你弟妹的学费，我也给你交了。”
周明呈不明所以看了江序两秒，重复了句：“我父母医疗费？”
江序没有什么耐心发完消息，将手机揣兜里：“别装了，你的生活我都知道，父母生病，还要赚钱给弟弟妹妹交生活费，才干这活，帮你解决这些，你就找一份其他工作。”
自顾自说了一会儿，江序想起了什么，又开口：“你之前不是当程序员的吗，后面也找一份程序员的工作吧。”
周明呈自己出来单干之前确实是当程序员的，大学学的也是计算机方向的专业：“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是程序员？”
江序没好脾气开口：“啧，就你自己头像那图片，我傻子吗，看不出来。”
周明呈坐了下来，语气淡淡：“那你挺聪明，这都能看出来。”
对这种恭维话，江序不买账，他撇撇嘴：“老子智商一百八，不干这份破工作之后，以后下班，你就给我做饭，别让我这个金主等太久，你那边还缺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