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动技 第1050节

类别:玄幻奇幻       作者:熬夜吃苹果     书名:我有一身被动技
    江边雁爆喝一声,身形直接飞上了高空:“我是王座,我便镇压不了你们了是吧?”
    他反手掏出了一枚令牌,狠狠的抽射钉入地面。
    “铿”一声响。
    地面巨石被钉得粉碎,刺耳声鸣令得所有人欲张的唇舌都闭抿了起来,百般话语堵在喉间,噎得难受无比。
    “安静,懂?”
    江边雁面色有些赤红。
    他摁了摁狂跳的右眼皮,似乎想把它给摁平了。
    然而手一松开,眼皮又不由自主的狂跳。
    他放弃了,威胁道:“谁要再敢多言,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给我从这五明山滚出去就是。”
    江边雁一甩袖袍,身影落地。
    顿了一下后,便开始往被拍碎了的木案之地弯腰摸索起什么来。
    “这特么比我们还激动……”
    一个白衣剑客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两句,“如若不是第八剑仙,至于激动成这个鬼样?”
    “谁在说话!”
    江边雁撅着屁股扭头,脸色涨红得像是恶魔降临,一脸狰狞之态。
    “嘘。”
    全场齐齐低下了头颅。
    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是八宫里战争东角的总指挥大人。
    “找到了。”
    江边雁脚哗啦了几下,终于从一众碎木板中摸出了一颗晶莹的水晶球。
    他吹了吹口气,将其上木屑吹尽,再用袖袍擦了擦,随即便想要注入灵元。
    但这时候,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起身回头。
    “待会儿不要吱声,懂?”
    全场死寂无比,一道道炙热眼神就这么盯着中庭光幕和江边雁。
    江边雁唉声叹了一口气,声音柔和了下来:
    “莫慌。”
    “不就是一个冒牌八尊谙么?本座这就联系总部上级!”
    ……
    八宫里远山四角各地。
    诸如此类的状况几乎都在上演。
    只要是炼灵师汇聚之地,就免不了有剑修。
    而只要有剑修,就少不了传说中第八剑仙的专属狂热份子。
    在中域,或许第八剑仙的影响力只能算还好。
    至少有圣神殿堂的威压镇着,再加上第八剑仙陨落多年,该有热情,也早被时间给浇灭了。
    可在东域剑神天,那就截然不同了。
    作为一个以剑为尊的地域,第八剑仙的名号几乎便是信仰。
    那浪迹天涯,蓦然归醒之后,三息先天,三年剑仙的传说,简直就是神迹一般的存在。
    可以断言,第八剑仙复活的风声一旦传开,十个炼灵师里头,就要疯掉八个。
    而一百个剑客里头,只会疯掉一半。
    余下的一半,会当场炸了!
    这,便是信仰。
    一种对横压整个时代的巅峰剑客之信仰,没有理由的绝对信仰!
    ……
    中域,桂折圣山,圣神殿堂总部所在。
    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飘雪圣山,一年四季,尽皆被仙桂灵品的香气覆盖,能生长在此地杂花杂草,也已被日夜不间断的圣力浸染而诞灵。
    随地一株草,最低都是五品。
    桂折圣山有两段传说。
    在西侧落神峰上,树有一碑,碑上无字,碑周插满了断剑,氤氲着一股和仙桂灵品格格不入的死寂之气。
    那是圣道残骸,寂怨之力。
    落神峰,乃桂折圣山一大禁地。
    但凡天下炼灵师,都知晓此地便是上一代圣神殿堂殿主陨落之所。
    昔日七剑仙之首侑荼老爷子孤身杀上圣神殿堂,七剑枭首圣神殿堂总殿殿主,直接将上一个时代终结,之后隐于世间,传为佳话。
    道穹苍临危受命,接下班底,这才重归巩固了圣神殿堂的政权。
    而侑荼之所以杀上桂折圣山,全因这圣山的另一段传说。
    ……
    东侧。
    屏风烛地。
    桂折圣山的另一处禁地。
    一棵参天高的断柳孤零零杵在禁地之中。
    此地本该是绿意盎然,杨柳依依。
    可自从那“一剑东来一剑仙”的传说之后,即便是九大祖树之首,名列于苍穹之树前头的“神拜柳”,也断了。
    断得如此的突兀。
    甚至数十年过去了,依旧连一颗新绿都再难吐出来。
    断柳之下,砂石地上,有着一方古桌。
    古桌很小,也很残破,落满了灰尘,仿若几十年没人光顾过。
    可桌上,却还点有一盏万年不灭的烛灯。
    灯火幽暗,直接将四周的无限光明,引坠成了一片昏沉的空间。
    别人点灯,是为了照明。
    可这长亮的老灯,却是为了引暗。
    昏暗阴沉的桌面之上,除却古灯,还有一剑。
    这剑纤尘不染。
    剑身呈灵青色,坑坑洼洼,仿若经历过无数次的劈砍、锤炼、铁补。
    剑体通冥,一眼便能将人的灵魂给吸扯而入,其上若有恶鬼挣扎,死意弥消,欲殆不殆。
    名剑榜八,剑名狩鬼,七剑仙之一——华长灯随身佩剑!
    在这空旷却寥落的屏风烛地之中,毗邻着断柳,远对着古桌之地,坐有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
    人虽中年。
    可那沧桑面目,外人一眼瞧去,只会以为是个耄耋垂暮的老者。
    “华长灯?”
    屏风烛地之外,荡开一丝风浪。
    音波气息掀扫起了一地沙沙惊砾,却在临近那闭目靠柳,似冥寐着的中年人方圆百丈之地后,无声停歇下来。
    屏风屏风……
    生人不入,风声不近,老烛不熄。
    被唤作华长灯的假寐男人眼皮一颤,缓缓睁开了眸。
    在这昏沉之地中,似乎亮剑出尘。
    古桌残烛无风自动,恰恰摇曳,嗤嗤声响中,滋出了新一滴烛蜡,这才勉强撑住了烛影不让消弭。
    “桂折圣山又要断了么,这次,谁来寻我?”
    华长灯背靠着断柳,眼神一含,含住了目中的惊人剑意。
    他手撑着地面,脚往前一推,便靠着背后断柳支住身子,算是勉强坐直了些许。
    “嗒、嗒、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
    拐角处走出来一个白袍男子,手托司南,上篆卦象重重,天道气机随其牵引。
    每一步踏出,都仿若是在丈量着这一方世界。
    每一步踏出,司南之上,灵勺轻晃,都能在卦盘上留下一道轻细的道痕。
    镌刻、纪录。
    每一步,他都在成长。
    老烛摇曳,映照出来人的面部轮廓。
    这是个长相极为端正的男子,天庭似承泰宇,饱满而方泽,眉眼若蕴星河,深渐而洞微。
    鼻庭高挺,棱角分明。
    顾盼之间,若圣人垂目,饱含哀怜世人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