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精神力里，将无懈可击。”
当初设定副本太多，过去这么多年，她还真有些记不起来，在缺失的游戏提示下，这一关，她要怎么过......
姜娓轻呼了口气，停住脚步，直直对上女人那双裂开的眼睛。
她刚准备开口，就见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女老师身后。
姜娓定睛一看，来的男人正是刚才被周西然打趴下的秃头男。
不是？
她怎么不记得这副本npc还能复活刷新了？
想说的话憋了回去，走廊上可见度又低了几分。
'班主任'身后的秃头男，姜娓现在只能勉强看到个轮廓。
秃头男：“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班这届新生刚开学就谈恋爱，刚才这小姑娘还把我打趴下，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青天大老爷？
女人脸上神色突变，一转温柔神情，那张脸像是脱了胶的塑胶玩偶，凸起着许多姜娓看不清的东西。
“恶意校园暴力。”
女老师弓着腰，不知道从哪摸了本文件，“个人分数，扣10分。”
“下......下次再动手，关......关禁闭。”
女人的声音逐渐沙哑，脖子仿佛被塞了东西，发出的笑声，含糊诡异：“你这张脸，倒是好看......”
说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一手搭在姜娓暴露在空中的手臂上，“皮肤也白嫩细腻，太适合......”
小手臂处传来疙瘩般触感，有些粘稠。
姜娓小心翼翼低下头，搭在小手臂那只手，一改见到女老师时那般。
此刻那只手像是蛇皮般，绕在她手上。
“做成粉笔了。”
姜娓滚了滚喉结，侧头看着她那张开始溃烂流脓的脸，微微蹙眉。
脓水糊上她的眼睛，就快要睁不开。
姜娓不动声色看向她紧紧揣在怀里变色的粉笔，心下一动，垂在身下的手小心翼翼将粉笔落在中指上，食指轻轻抵住粉笔底部。
女人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抓起怀里的粉笔，对着姜娓那张脸，用力砸过去。
姜娓早有所防备，猛地一个下腰，躲过那五根粉笔。
女人似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快，愣了几秒。
姜娓没有丝毫犹豫，趁着她愣神的瞬间，快速伸手将那只粉笔用力抵在她那张流脓的脸上。
“我要答题！”
“我要交卷！”
两道清冷的女声重叠在空中。
就在这时，手上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手腕被拽得生疼，姜娓低眸看去，正好看见女人抓着粉笔在文件上写完，抬起头阴森笑着看她。
还没等姜娓来得及去看，眼前景象忽而快速倒退。
“砰！”
姜娓猛地站起身。
“那位同学，你干什么？现在是在考试！”
讲台上传来恶狠狠地警告声：“难道你也想被班主任记名参与体育科？”
姜娓没有做声，只是直盯盯看着面前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师，愣了几秒。
走廊上那个鬼脸女人，明明在文件上写了她的名字。
游戏设定里，那是作弊记录册。
而考生作弊的下场......
—— 是抹杀。
“还不坐下干什么？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怎么？你现在就写完试卷要交卷了？”
台上那个年迈的老师重重拍了下讲台，指了指黑板，“还是说你也要学作弊？”
姜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偌大的黑板上，记录着作弊考生名单和作弊时间，而位居第一的那个名字，就姓姜。
她微微蹙眉，缓缓坐在位置上。
黑板上用白色粉笔书写的名字，忽然化成一趟血水，顺着那两个字，慢慢往下流淌。
姜娓抬眼扫过那个名字，嘴角噙着笑。
黑板上那个名字越来越红：
—— 姜然。
第119章
姜娓望了圈四周，周围的'同学'，她依旧看不清他们的脸。
教室里比刚才考试时还要暗了几分，除了那个鲜红的名字，现在她没法从黑板上看到任何东西。
似有什么从眼角滑到眼眶视线内，姜娓定睛一看，呼吸猛地收紧。
还没等她细想，门口忽然传来道男声：
“报告！”
姜娓倏然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那几张熟悉的脸，有些恍惚。
“迟到可是要扣你们分数的，要是在走廊看到教导老巫婆，你们就等着被关禁闭吧。”
讲台上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不像是从人喉咙发出的声响，更像是人被压在讲台下，声带喉咙被挤压后发出的动静。
没给门外人说话的机会，讲台再次响起死动静：“回位置。”
那几道黑影听到这话，一溜烟进了教室。
“完蛋了，我不记得刚才我的位置在哪了。”
“随便找一个位置坐着？”
“找二三五坐下。”
“为什么？这几个位置有什么含义吗？”
男人声音格外冷静：“这几个位置前后坐的都是活人，能看清楚脸，避开死人位置。”
姜娓看着男人快步走向面前那张桌子，迅速落座：“很荣幸见到你，玩家榜第一。”
那人小幅度转过来，姜娓只能看清他那半张脸。
可即便只能看到侧脸，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是谁。
周西然。
可现在的周西然似乎不认识她，甚至，刚才跟他并排进来的李珣一行人也没认出他，仿佛他们从没见过般。
“行了，今天考试已经结束了，你们看着桌上的编号，那就是你们宿舍编号。”
沉闷诡异的声音悠悠传来：
“宿舍十一点关门，注意十一点后不要在宿舍外逗留。”
“新生规则不多，但要注意不要打扰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们，熄灯后不要在走廊停留，不要开门。”
……
姜娓听着熟悉的规则，眼眸流转，目光落在那扇缓缓拉开的教室门上。
周围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视线所及之处，只能看到坐姿规矩的黑影。
那扇教室门跟平常见到那种无两样，可姜娓就是看见，有液体从那扇门滴落。
“欢迎各位进入本校，预祝各位学业顺利。”
随着台上最后一道声音响起，微弱的光线从门外折射进来，昏暗的教室忽然明亮了一些。
姜娓缓缓站起身，看向教室内那些看不清脸的黑影，陆陆续续站起身，喉咙忽然一阵发紧。
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那些黑影直直杵在位置上，没有任何动作。
姜娓咽了咽口水，黑板上忽然亮起一行血字：
【这场考试，很奇怪。 】
【教室里面，死了很多同学，毫无征兆的，鲜血流尽。 】
【他们说是因为我们答题内容和题目不符，这次考试是精神科。 】
【但精神科，早在学姐死去的第二天就被撤了。 】
【所以符合题意的题目，究竟是什么，找不到题目第二天，我们都会死在这吧。 】
姜娓抓起桌上那只尖锐的笔，紧紧捏在手心，死死盯着面前慢慢动作的黑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唰——”
黑影那张面目狰狞的五官倒映在姜娓眼底。
她呼吸停了一瞬。
那张脸白得渗人，额头靠近眼眶位置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额头里面，生了根。
“好像不太对，怎么感觉有光照进来之后，比教室门紧闭时候还要黑？”
因为'老师'离开的缘故，存活在教室内零星几个学生交谈声大了几分。
“是不对，我们不能走门出去。”
“不走门走哪？”
周西然语气坚定：“爬窗。”
姜娓皱了皱眉，这陌生的语调。
还没等她先动作，只见周西然利落从凭空隔在他俩中间的黑影旁边大步走到窗边。
与此同时，刚才停止的黑影忽然跳到木桌上，扭曲着身躯猛地朝他们扑过来。
姜娓抓起身后的椅子，快速挡在身前，勉强挡住黑影。
可奈何黑影力道过大，受到惯性，她不受控制往后倒退几步。
后背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姜娓回过头，正对上周西然低头看来的目光。
“没事吧？”
声音疏离清冷，眼眸背额前碎发盖住，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没事。”
姜娓迅速从他怀里离开，下意识去看黑板上的字。
“滴答滴答——”
教室内已经乱作一团，没人注意到头顶跳动着忽明忽暗的光线。
“虽然这么说不绅士，但为了活命没办法，你能帮我挡住那几个怪物吗？”
姜娓刚放下手里的椅子，就听到身旁的男人开口。
“不能。”
她果断拒绝，朝教室玻璃窗另一侧走去，操，起椅子对准玻璃用力一砸，玻璃剧烈晃动，窗户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