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前几天?他看到魏迹上裴寂青的节目,将?平板扔出去,生生砸出来的一个窟窿。
军部的东西质量很好,可耐不住沈晖星力?道?大。
玻璃上的裂痕像是蛛丝网一般蔓延开来。
一如沈晖星引以为傲的掌控性//生活出现?了一点瑕疵,最快的方法是这个人都要活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行。
第20章 你爱他吗?
沈晖星起床穿衣的时候, 抬头?就撞见裴寂青光着脚蹭到?床尾支起身子,后腰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肤,因为没?睡醒, 一双眼睛都?睁不开, 底下还透着青, 倒是不耽误他伸着两根细白手?指朝沈晖星勾了勾:“老公,我给你系扣子。”
沈晖星无奈走了过去, 裴寂青那只作乱的手?, 先是摸上了alpha的胸肌。
“有点手?软。”尾音打着旋儿往人衣领里钻,颈侧被温热的呼吸燎得发痒。
沈晖星想?, 这才是他们该有正常的生活, 裴寂青终于?恢复正常了。
谁都?可以受不了沈晖星, 唯独裴寂青不可以,他习惯了裴寂青当一只漂亮的金丝雀,虚荣吵闹地整天叼着金丝线装扮他们的巢穴, 多好, 可惜他没?有如他所想?废物?到?这种地步, 他的工作也算光鲜亮丽, 声名鹊起,几乎有人提起他的omega,也会说?一句才貌双全。
裴寂青那张在大屏幕上仍旧漂亮的脸,会在镜头?刚好推近特写时,抬眼轻笑。
沈晖星第一次觉得裴寂青像只金丝鸟的时候, 是有一年电视台年会尾牙的时候,他作为颁奖礼的嘉宾出席,化了妆,喝醉了很乖侧着身体地躺在卧室的床上, 一只手?指放在脸侧,在发呆。
沈晖星走进了才看清他微微睁着眼,金色的眼影勾勒出了眼角,碎金跌进眼波里凝成一道流光,鸦羽的睫毛,垂下来时投下浅灰的影,唇釉是掺了细闪的琥珀色。
他都?能想?象,那在灯光耀眼的舞台上该是怎么样惊心动魄的美,环形灯一顶追着裴寂青跑,定制西装收腰该剪裁勒出怎样的轮廓。
这么多年裴寂青从来没?有说?过沈晖星霸道自私,他自然而然地接受着沈晖星的一切,心甘情愿并且乐在其中,因为他爱他,这是裴寂青一直告诉他的。
沈晖星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但如今的深信不疑。
都?是裴寂青的功劳。
所以当裴寂青说?出他要他的工作时,他讨厌自己的时候,沈晖星相当震惊且担忧,他眉头?紧紧皱起,目光死死盯着裴寂青,仿佛要从那张熟悉的脸庞上看出什么端倪。
这不应该是爱他的裴寂青该说?出的话。
那人总是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会支持他的一切决定。
所以他一定是被他所谓的朋友带坏了。
一个家?庭里有人做那个任性的角色,那么一定得有人做那个平衡的坏人角色,沈晖星觉得为了家?庭牺牲一下也没?什么。
裴寂青揪着沈晖星袖扣,歪头?时睫毛一眨一眨:“大秘打的小报告你就当没?看见,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把敏感词嚼碎了咽肚子里,成不成?两个月后让我复工好不好?”
沈晖星不知道为什么看了裴寂青一会,喉结滚了滚,拇指突然掐住他下巴尖,虎口卡着昨夜被他咬破的唇痂:“你听?话吗?”
指腹碾过omega下唇,力道说?不上重,就透出一股艳色。
裴寂青用鼻尖蹭他,盯着沈晖星的眼睛,像是小孩想?要嘉奖:“我听?话的。”
沈晖星垂眸说?:“为什么不想?做别的。”
裴寂青闷声说?:“我买了那么多好看的衣服,难道要穿着高定天天坐在办公室,这可以让很多人看到?,我那些粉丝还会整理我的穿搭。”
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虚荣,脑袋空空。
在被人算计的时候一样,没?了他,谁能护得住他。
沈晖星说?可以,三个月。
裴寂青:“两个半月行?不行?嘛,我那些观众会想?我的。”
但其实也没?几个观众。
沈晖星突然改口说?:“那就半年。”
裴寂青妥协:“好吧好吧,三个月就三个月。”
裴寂青很亲昵地在沈晖星唇边落下一个亲吻,像是在做庆祝仪式,双手?拉着沈晖星的手?腕说?我之前不该那么说?你:“老公,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沈晖星突然掐住他后颈,指腹压着腺体处结痂的咬痕。裴寂青疼得眼尾泛红,讨饶的尾音被碾碎在相贴的唇间,舌尖勾着水往喉腔送。
一吻毕。
沈晖星手?掌放在裴寂青后颈突起的骨节上:“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要让我听?到?类似于?讨厌的话。”
裴寂青搂腰的手?臂倏地收紧,鼻尖隔着衬衫布料蹭他胸肌轮廓,他放低姿态说?软话惯了,他伸出胳膊抱住沈晖星的腰,把脸埋进他胸膛里,一边说?以后不会了,一边翻白眼。
见鬼的独裁沙文主义a,等他先把节目拿回来再说。
沈晖星突然掐着他下巴颏往上抬,拇指陷进昨夜咬破的唇痂里,说?呆会上点药。
昨夜汗水浸透了床单,黏腻地贴在裴寂青的后背上,呼吸急促而破碎之际,裴寂青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入无边的黑暗。后颈的指尖几乎陷进他的皮肤里。
裴寂青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黏在下眼睑上,视线模糊得看不清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他想?凭什么?这些年他小心翼翼,生怕给沈晖星惹麻烦。可就这么一次,怎么就偏偏撞上了枪口?
沈晖星点点头?说?:“你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在家?充实一下自己,少上网,多看书。”
裴寂青对于?学习这事有事要说?,回到?裴家?那年,他为了脱离之前的生活,天天做题一刻不带歇的,导致现在物?极必反根本不乐意学。
裴寂青裴寂青舌尖顶了顶腮帮的软肉,幽怨地想?,我要学习干嘛跟你结婚。
沈晖星把眼神放回他身上的时候,裴寂青又伸手?给他理了理衣物?说?老公,那我之后去你书房,你书多。
沈晖星上班去了,还收获了裴寂青一个主动久别重逢的离别吻。
裴寂青每次亲吻他的时候,一定要亲在他的脸上才罢休,他双手?紧紧勾住沈晖星的脖子,指尖几乎掐进对方的皮肤里,仰着下巴,唇瓣努力向上够,睫毛扑抖动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沈晖星低头?看着他,目光淡淡地落在裴寂青泛红的脸颊上,心里想?着,他一定很爱我吧,就像所有人说?的那样。
裴寂青每次亲得累死了,沈晖星永远站得笔直,像座冰山,连头?都?不肯低一下,高高在上,仿佛施舍一般。
沈晖星拉开车门?,坐进后座,袖口露出一截银色的腕表,表盘反射着阴沉的天光。
“今天天气不错。”他声音平稳,语气却带着一丝轻松,仿佛在谈论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抬眼看了看窗外——枯黄的落叶被风卷着打旋儿,乌云压得很低,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确实。”
沈晖星的车刚驶出视线,裴寂青便甩开拖鞋,“噔噔噔”冲进衣帽间,指尖在衣架上划过,墨镜架在鼻梁上。
裴寂青翘着二?郎腿坐在台长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他一只手?靠在身后,指尖轻轻敲打着腕表表盘,目光如刀般扫过对面那个omega。那人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正局促地站在台长身边,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叔叔。
裴寂青向来是以最坏的恶意揣度人,谁知道是真叔叔还是假叔叔。
他墨镜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盯住了猎物?的猫。他慢悠悠地摘下墨镜,指尖在镜腿上轻轻一弹,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正巧打在那omega的脸上。
台长坐在他对面,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光亮的头?顶,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的节目,不许有人碰。”裴寂青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你请假了啊,”台长的声音有些发干,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而且还是执行?官亲自打了招呼请的假。”
裴寂青的唇角微微勾起,目光却冷得刺人:“那也是我的节目,换主持人难道不需要经?过我的允许吗?”
台长的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他抬手?擦了擦:“寂青啊,这台里都?有安排。”
裴寂青说?:“我的节目,不许有人碰。”
裴寂青平日?里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唇角微微上扬,眼神柔和得像春日?的阳光,说?话时声音轻缓,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谦逊,仿佛对谁都?彬彬有礼。台里的同?事们提起他,虽说?他丈夫是位高权重,总说?他是个好相处的人,除却那点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