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拖得极轻,甚至透露出些许近乎痴狂的兴奋,听得人不由自主胆寒。
郁淞却爱惨了这样的时既迟,他不耐地撩起时?既迟的?衣摆,手掌在那?具肌肉分明的?身体?上胡乱揉·捏,手感柔中带刚,让他心神激荡。
他咬着时?既迟的?腺体?,同时?捏着小粒的?手指一紧。
怀里的?人低吟一声,往他怀里蜷缩。侧头瞪他的时候,他趁机吻住艳红的?唇,在时?既迟的?嘴上啃咬。
听见这边的?細細水声,以及时?既迟喉间溢出的?吟叫,通讯对面?的?莫尔斯迟疑片刻,试探着开口:“上将大人?”
“……”时既迟张嘴,把郁淞的?唇咬出血珠。
“嘶——”郁淞倒吸着气松开嘴,怀里的?人被他亲得眼波横流,潋滟得勾人心?魂。他赔笑着吻去时?既迟眼角咸涩的?水珠,举手投降表示自己不再打扰。
眸光带着怒意,偏偏眼尾盛着尚未幹透的?水汽,讓原本熄火求饶的?郁淞,忽而又?被勾得挪不开眼。
“还有事?”时?既迟颇感无奈地盯着他直勾勾的?眼神,向莫尔斯问道。
“呃……”莫尔斯被他略带喘息的?声音吓到不敢说话?,总觉得自己头上亮亮的?,但他要是不出声提醒,等时?既迟发现通讯还没挂断,大概会被当成偷听。他支支吾吾,尽量装作?毫无发觉地汇报,“上将大人还记得里赛军区那?个六岁小孩吗?”
“嗯。”时?既迟随口應声,目光却?斜斜落在右边的?郁淞脸上。
身后的?alpha伸着头,他也?侧过来看向对方。
郁淞含笑地注视着他丰满的?唇,两只手臂紧紧箍住时?既迟细瘦的?腰。
唇间被时?既迟咬出的?那?道伤口处,血珠渗出,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郁淞挑着眉,像是把它?当作?奖赏,伸出舌尖,将深色血液卷入口中,甘之如饴地眯了眯眼。
大概是跟人待久了会被同化,时?既迟看着对方引诱的?动作?,竟然上下咽动喉结。随后眼不见心?不烦地别开眼,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下属的?话?语里。
“那?个小孩的?叔叔真的?殺了他父亲,就在昨晚。”
他的?预言成真了。
时?既迟心?下一滞,至亲离世的?痛苦他从未体?会过,却?也?因旁人的?生离死别觉出些许悲凉。
连背后咬唇勾引时?既迟的?alpha都正经起来,抿唇将舌尖抵在细小伤口处,竖耳倾听。
而时?既迟作?为旁观者,唯一能做的?,只是以理性的?心?智去处理。
“查清了吗?是预谋杀人,还是因为小孩的?话?恼羞成怒。”
“还不清楚,”莫尔斯说,“案子是深夜发生的?,大家都在睡觉,案发时?小朋友藏在受害者房间,犯人一进去他就尽力?阻止,但力?量悬殊,他没拦住犯人。”
“他惹怒犯人,差点也?被一起杀了……”说到此处,淡定的?莫尔斯都开始有些后怕,“我?听见动静,把他救下来了。”
案子不算复杂,唯一的?疑点在于作?案动机,但这并不影响判案,所?以警方并没有过多介入。
但小孩的?预言成真,那?精神病院里其他患者的?预言……也?有很大可?能会变成现实。
嘱咐过莫尔斯之后,时?既迟严肃地板着脸,看向身后的?alpha。
“郁淞,你真的?该回去了。”
不管是回军团代他暂时?处理事务,还是去里赛军区安抚受害者一家。郁淞不该在他这里浪费时?间。
清晰地看出对方眼底浓重的?不舍,时?既迟笑了笑,转身坐在郁淞腿上,勾住对方的?脖子,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转瞬即分,却?讓身下的?狗子瞪大了眼。
这是第一次,时?既迟主动亲吻他。
郁淞心?脏狂跳,快要蹦出胸口。他怔愣地眨眼,缓了好久,才捧着时?既迟的?脸,作?势要吻上去。
却?被时?既迟偏头避开。
“听话?,有情况随时?联络。”他听见时?既迟近乎纵容地说。
小厨房里的?水声不知何时?停歇下来,纯白的?门框上,身形颀长的?alpha双腿交叉,两手环抱在胸前,压着眉眼,冷冷地看着他弟弟主动坐在别人腿上,还主动勾住脖子吻住那?人。
郁淞眼尾上扬,朝倚着墙面?的?人挑衅一笑。时?既迟的?纵容让他得意,耍赖道:“今天周六,让我?陪陪你,周一早上再走好不好?”
担心?时?既迟拒绝他,他抵着时?既迟的?胸口蹭了蹭,“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行。”时?既迟被吵得脑仁疼,只好答应下来。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嗤。
时?礼双手的?衣袖都挽到手肘,露出的?手臂粗壮结实,浅青的?筋脉蜿蜒其中。
他讨厌郁淞,明明是后来者,却?因为先跟时?既迟发生实际性的?关系,反而成了时?既迟的?未婚夫。而他却?因为缺席了十年,只能算作?第三者插足,甚至连第三者的?名分都不被时?既迟承认。
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对他们的?行为发表意见,也?怕时?既迟因为他执着的?追求而对他生出抵触的?心?理。
时?礼强装淡漠地背过身去,将头顶的?灯光唤亮。煞白的?光芒瞬间充满整个房间,恍若白昼。
他在窗台搓起泡了一下午的?床单被套,洗了两三遍,用?力?挤到滴不出水,又?抱着盆出门,找到走廊尽头的?烘干机。
折腾半天,时?钟悄然走到九点,昨晚时?既迟本就睡眠不足,安静到只剩清风鸣蝉的?夜色让他生出些许困意。
便?拿着浴袍走进浴室,放松地躺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泡在微烫的?水中,他身后某个地方还在隐隐发疼。
郁淞和时?礼,任意一个拿出来都惊为天人,还……
时?既迟通红着眼,无助地望着头顶摇晃的?灯罩,差一点就以为自己要交代在那?里了。
幸好顶级alpha的?恢复能力?强,半天时?间,伤口就愈合大半。时?既迟算了算,只要不跟他们乱来,到周一上课时?候,应该能恢复如初。
他没有泡太久,水都还是烫的?,他就疼得从水里站起来,打上沐浴露草草冲了个澡,便?系上浴袍走去窗台洗漱。
郁淞在他洗澡的?时?候就洗漱过了,此时?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玩光脑。
本来该在走廊里烘床单的?人去而复返,未婚夫夫两个的?目光顿时?都疑惑地看向他。
时?礼摩挲着盆沿,坦然道:“烘干机在检修。”
……是吗?
时?既迟收回视线,把脸上的?洁面?慕斯洗干净。
簌簌水声里,他听见水盆搁在窗台上的?轻响。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他,让他身形一颤。
刚吵完一架,他不想跟身边的?人有牵扯。然而他身上只有一件浴袍,系得松松垮垮,弯腰间,胸口泄露一片春光,还有密密麻麻的?红紫咬痕,像花儿一样?缀在其中。
察觉到他的?紧绷,时?礼干笑两声,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一些,像是怕惊扰到他:“紧张什么,”声音有些低落,“我?又?不会吃了你。”
时?既迟侧头,他哥眼里涌动着细碎的?薄红,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望着他。
最好如此吧。
时?既迟垂眸,默不作?声地走开。
时?礼把床单和被子晾在头顶的?横杠上,洗漱过后踱步回来。
时?既迟原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但时?礼走过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时?礼只有一套床上用?品,郁淞也?没带。整个寝室只有时?既迟带的?两套,一套在他自己床上,另一套借给郁淞用?了。
所?以,今晚怎么睡又?成了问题。
时?礼不可?能睡郁淞的?床。
时?既迟低头沉思片刻,主动唤了时?礼一声:“哥。”
他躲避着时?礼的?眼睛,垂眼看着对方的?手指。一整个下午都在碰水,时?礼的?指腹皱起,皮肤被泡得发白,有些地方还掉了皮。
时?礼抬头,在时?既迟视野之外,他的?目光深情又?凄痛。
“你睡我?这吧。”时?既迟咬牙道。
两个爱慕他的?人,看向他的?眼眸同一时?间睁大几分。
时?礼眉峰微挑,略带惊诧,最终只是压下喜悦,平静地颔首:“嗯。”
交代完时?礼这边,时?既迟从床上坐起,趿上拖鞋:“郁淞。”
被叫到名字的?人有些颓丧,沉郁地应了一声。
“你去洗澡。”时?既迟说着,从自己的?床上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郁淞的?身后,敲了敲木质的?椅背,发出笃笃的?声响。
郁淞消沉点头,不知道时?既迟打的?什么主意,但对方让兄长睡自己的?床,让他感到浓浓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