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多吃一点，你太瘦了。”沈晏宸往她粥里加了一点盐，“昨晚叫了阿姨来给你换衣服，她以为我虐待你，说你瘦得一把骨头。”
“不过她说比上次好一点了，上次只有骨头。”
舒念埋头喝粥，百忙中抽空问一句：“还跟上次是同一个阿姨吗？”
“可不是，巧了吗？”
沈晏宸给她夹了一块酱黄瓜。
“不过脸是我洗的，你化了妆，我怕阿姨卸不干净。”
舒念错愕：“你还会卸妆？”
这么懂女人，那不得谈过十次八次恋爱？
“这有什么难的？”沈晏宸挑眉，神色是理所当然的，“只要用点心，这又不是什么需要攻克技术的难题。”
舒念一想，也有道理。
科技那么难，他做得有声有色。
讨女人欢心而已，那不手到擒来？
她垂头吃饭，不说话，心情有点复杂。
他这样的人，要讨女人欢心可太容易了，身边指定围着不少莺莺燕燕，不谈个十次八次的恋爱，也太浪费这得天独厚的优势。
舒念继续沉默着吃饭。
他们的夫妻关系只能维持一个冬天，年过了，他不需要她了，他们就会离婚的，她这么在意丈夫的过去干什么？
“舒舒？”
沈晏宸叫了她两遍，她还没有回神，他低垂下的眼眸暗了几分。
昨晚她就想离婚，今天听到他说卸妆只要用点心都会，她就这样黯然失神，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往事吧？
他不怕她有过去，就怕她的心里还有那个人。
听说昨天她在桑白的办公室待了挺长时间，晚上她的月亮就不属于她，要跟他离婚……
或许，是不是他听错了，不是月亮不属于她，是月亮要回来了？
他们是不是在办公室里谈复合了？
沈晏宸喉咙干涩的滚动一下。
“舒舒，好好吃饭好吗？”他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背轻轻捏了一下，“就算要离婚，也要先把饭吃好。”
舒念乍然回神。
离婚？
是啊，离婚，当初结婚的时候不是就说好了吗？
她也早有准备的不是吗？
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舒念笑了笑。
“你说得对。”她埋头喝粥，纤长睫毛落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住眸中一抹黯然，“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沈晏宸往她碗里盛了一勺鸡蛋，“先吃饭，舒舒。”
舒念面埋头吃饭。
吃完饭，沈晏宸说有事要从宝梵经过，顺便送她，舒念没拒绝。
他今天开的是黑色奥迪。
舒念在车上回唐棠的消息。
早上起来她随便扫一眼状态栏，全是唐棠在问她昨天晚上有没有跟沈晏宸发生点什么，八卦之心溢出屏幕。
这个变脸堪称光速的女人，以前她住景麓花园的时候她是随时防着生怕她跟桑白发生点什么，现在她是随时关注着生怕她不跟沈晏宸发生点什么。
她点开微信跟唐棠的聊天页面，中间还有一句没在状态栏显示出来。
唐棠：【你那个心理疾病，咱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
舒念：……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提到自己这个心理疾病，觉得应该去治治，唐棠死活拉着她不让她去，说这是天大的好事。
这个变脸比阳城的天还快的女人。
舒念回消息：【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要离婚了。】
唐棠的消息一秒就进来：【离婚？这么突然？昨晚不是都好好的吗？】
舒念：【帝王心，海底针。再说这有什么奇怪的，结婚的时候就说得好好的，现在年也过了，时间到了。】
唐棠：【不对劲，十二万分的不对劲。你昨晚是不是喝醉了说什么了？】
舒念：【我什么都没说呀，你不相信我的酒品吗？】
唐棠回了她一个“呵呵”的表情：【你猜呢？】
唐棠：【你的酒品就是喝醉了呜呜哭，不过这种状态在分手后就好了，以前跟那渣男在一起，他不让你喝酒你就不喝，偶尔喝一两次，喝醉了就哭】
唐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抱着沈晏宸哭了？】
舒念努力想了一下，笃定道：【我对天发誓，我昨晚绝对没哭！】
唐棠也笃定：【那你肯定是说什么了】
舒念又努力想了一下，想不起来。
难道她真的说了什么？
沈晏宸从后视镜看她一眼。
不停的打字，还时不时抬头看他，肯定是在跟闺蜜商量怎么跟他离婚。
沈晏宸的心又凉了一大截。
第82章 普通的男朋友
“舒舒。”他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舒念点头，遂又问，“你没吃饱吗？”
“你是不是会做玫瑰酱饼？”
“呃？”舒念愣了一下，“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可以学一学。”
难得的，他竟没拒绝：“好。”
玫瑰酱饼，要先做玫瑰酱，等无数的玫瑰花瓣发酵成酱，起码也得两个月。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顿饭，她就算要离婚，至少也应该让他吃上一顿饼吧？
……
奥迪直接开到宝梵楼下，舒念跟沈晏宸道了别就下车。
一下车就遇到凌菲妍。
黑色奥迪转了个弯就扬长而去，车窗贴了隐私膜，看不到驾驶座上的人长什么样。
光看奥迪的车身也看不出什么，大概率是定制的。
“凌总监，早。”都撞上了，舒念也没躲，大方跟她打招呼。
凌菲妍“嘶”的抽了口气，走到她身边，俩人一起进集团大楼，“我闻到今天的空气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舒念看她身上穿着昨天沈晏宸让她送的衣服，很漂亮。
凌菲妍是女强人气质，大衣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味道。
“空气中飘荡着金钱的味道。”俩人站在电梯口等电梯下来，凌菲妍咂舌，“舒念，你藏得够深的啊。”
舒念：“刚刚那是我朋友，顺路，我就搭他车过来了。”
“普通的男朋友？”凌菲妍笑得一副“我懂”的表情，“你这男朋友可以。”
“额。”
有俩人走过来，凌菲妍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俩人走近了，舒念这才看清是董凡，还有一个应该是跟她关系好的同事，没见过，估计是其他部门的。
电梯还没到，董凡走到跟前了，目光落在凌菲妍身上，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她蓦的一下子又把目光转到舒念身上。
“舒念，你不是说这件衣服断货了绝版了吗？为什么凌总监身上还有一件？”
舒念没想到她对这件衣服的执念这么深。
“你骗我的对吧？你有链接的对吧？”董凡把手机打开，微信怼在她面前，“你就把链接发给我一下嘛，你又不会少块肉！”
人总是会有些自己的爱好，董凡的爱好就是买漂亮的衣服。
她对漂亮衣服执迷到什么程度呢？就是看到一件喜欢的衣服，不买下会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哪怕那件衣服很贵，勒紧裤腰带她也要攒钱买。
那天在舒念朋友圈看到她那件衣服，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这衣服很出片，她穿上一定会更好看。
舒念说断货了，没有链接，她一直到昨天晚上才说服自己，结果一大早就看到了同款不同色！
舒念对她这个态度很诧异，看了她一会儿。
电梯下来，“叮”的一声。
舒念和凌菲妍走进去，董凡跟着她那个朋友一起进来，她那朋友声音有点尖尖的：“就是发个链接，举手之劳而已，你男朋友跟别人抢女人你都能这么大方，发个链接怎么这么抠搜？”
电梯门被挡了一下，又进来个人，舒念没注意。
她侧头看刚才说话的人，说话也不客气了：“你说有没有可能，这衣服根本不是在网上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