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温雅出征时,梅谢和阿吉也诊出了身孕,倒是比如琛似琇还早些。
梅谢以此为借口偷懒了个把月而怠慢了学厨的“正事”,阿吉也因为有孕不好再去整别的幺蛾子,平日常到霜梅雪酒楼消磨时间。以至于梅谢的厨艺虽没什么进步,酒楼的菜式倒经营得颇佳。
待温雅从南方前线回来,梅谢方才想起当初要同霜佶、俟雪开这酒楼,本是为了钻研厨艺让妻君对他刮目相看,于是连忙拉着霜佶速成白案手艺,想赶在年关前练好了,在皇室家宴上检验检验成果。
梅谢最先学成的便是霜佶以前在家里客栈帮工时常做的馄饨——如果不着急求速度,会擀皮调馅便差不多了。那日续竹和俟雪也到酒楼凑热闹,闻见刚出锅的馄饨点上香油,即便是他俩这般自小娇生惯养的高门公子也颇有些食指大动。
先是年纪最小的续竹尝了一口,便对这馄饨的馅料配方大为称赞。这让梅谢松了口气,霜佶也不由得升起些骄傲,想着他虽说和娘家闹掰了,但这馄饨的配方也不愧是祖传的。
然而接着俟雪尝了口,却不由得面露难色,好容易才咽下去:“这馅……原本就该是酸的么?”
霜佶连忙也尝了个,甚至都没咽下去:“是有些酸了……”
这一尝便知道是把酱油加成醋了。教了这么久还会犯马虎,是个师傅此时都会发火的,但霜佶也不好批评什么——毕竟梅谢既占了年长又位份更高,况且一同开这酒楼已经对他这个后辈颇为照拂了。
不过即使霜佶不明说,梅谢也反应过来了:“哎呀,不得了!该是我将酱油加错了——看来下回还得先尝尝馅。”
霜佶忙说:“别介!调馅时闻一下就行了,怀着身子怎么能尝生馅呢?还有续竹——”
他还想劝续竹别强行吃这调错了馅的馄饨,便瞧见挺着八个月孕肚的续竹已经面色如常地咽下去半碗了——看来是孕期口味变得太怪,才会觉得这酸馄饨好吃。
总之在重新调馅之后,这馄饨的色香味便都正常了。
大家伙很给面子地将一整锅馄饨都吃完了,俟雪便提议:“不然宫宴便上这馄饨吧,兑上乌鸡汤热乎暖胃。”
可虽说学馄饨已经费了不少工夫,梅谢却还嫌容易了:“馄饨也太简单了,到时娘子又笑话我。何况过年本就有饺子,咱又包馄饨不就重复了么?”
他是懂好高骛远的。原本就是因为学厨叁天打鱼两天晒网,为了练和面擀皮的基本功才先教的馄饨,没想基本功刚练好就瞧不起普通的皮包馅了。霜佶算了算觉得时间能够,便问:“那挑个复杂些的吧。不过太复杂的我也得现学,所以只能学一个。”
梅谢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学做蟹黄酥——即是他当初从写书转向学做点心的契机。
正好当下是吃蟹的时节,新鲜肥美的蟹黄只要没烧糊了就不会难吃。其余人也觉得靠谱,便你一言我一语地给梅谢定起练习计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