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缃帙乱(黑化病娇)》 灭门 此处荒芜,一片死寂,静默如冬夜。 这是个村子刚刚被敌军洗劫一空。政权夺地,都是百姓受苦,民不聊生。这蛮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重建村落,成了欣十叁的考验。 这是她飞升之前的最后一关,是验她能否担得起维护一方的职责——无论是道法功力,还是刚强心力。 她开启天眼,看到这村落之中,孤魂遍地,满目疮痍。已经没有活口了,确实作孽。她决定做一场法事,超度亡灵。 法坛架起,冤魂尽散,唯有一个十叁四岁少年的身影,踉跄而至,不愿离去。 这魂魄的衣衫和脸上都是血污,眼神也犹如冬夜的寂寞。 “你是谁?”少年冷冷问道。 “来守护这个村子的狐仙。你又是谁?” “不愿往生的孤魂。” 二人相对而立,欣十叁看这个少年好似生魂,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杨追。” 这个村子是杨家村,现在只剩下散落一地的锅碗瓢盆,和无家可归的痴魂怨鬼。 “你知道你还活着吧?”欣十叁说,“带我去找你的尸身。” 少年无言,缓缓飘去,一路飘至小河的下游。 河水凝滞,尸体堆积如山,血水混合着河水,让这一片都笼罩着混浊的腥气。欣十叁耐着性子翻找,找到了少年的尸身。 这身体尚且温热,双目半睁,血腥的污瘴完全无法掩盖他的明眸皓齿,皎然面容。 少年醒来,看着欣十叁,那双眼睛里依旧是死人神色。 知道他已经没有了家人,欣十叁问道:“你可有去处么?” “没有。” “可有未完成的心愿?” “我想报仇。” 欣十叁思忖半刻,“走吧。”说完便转身。 少年连忙爬起来,“恩人怎么称呼?” 狐仙微微侧头,答:“欣十叁。” *** 王朝频繁更替,四方割据,战火纷飞,百姓民不聊生。 在杨家村一片的狼藉不远处,便是一伙安营扎寨的行军队伍,这个队伍在这中原杀民屠城,啖肉吃膏。找到这伙人绝不是难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领头的营帐之中,也不是难事。 领头的将领掐着自己的喉咙,喑哑出不了声,他蜷缩成一团,挣扎着向少年伸出手。 欣十叁坐在一旁,左脚搭在右腿膝盖上,她支着头,看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少年。 “万事开头难。”她拎着一柄短刀,伸手递向他。“需要我帮忙吗?” 少年波澜不惊,他走过去,接下短刀,道:“我自己来。” 他缓步上前,看着铠甲在身,怒目圆瞪,扭曲挣扎的将领,一刀刺进了他的喉咙,烛影之间,溅了一地暗红。 第一刀没能死成,又刺了一刀。 欣十叁心里赞赏,问道:“还想做什么吗?” 少年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毫不犹豫地朝裆部砍去。 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和少年清冽的眼睛,欣十叁感慨于乱世的摧残,不禁唏嘘。她起身准备离去,少年却在她身后着急地跪下。 “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欣十叁轻笑:“你能做什么?一介肉体凡胎。” “你需要什么?洗衣做饭,打扫庭院,我什么都可以做!” 欣十叁走上前,把短刀收起,与他对视,看着他俊美的面庞,十叁心叹:顶着这样一张脸,在这乱世之中,不免受尽欺侮。 想来这村子已经破败,少不了每块砖瓦的重建,不如留下他供自己使唤。 “倒也无妨,你若是跟着我,我就是你的主人,凡事要按我的规矩,做得好会有奖赏,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你可愿意?” 少年磕了一个头:“愿意,此生将听候主人的差遣。” 是梅花的香气,苦寒而来——少年心道。 *** 重建家园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欣十叁带着杨追埋葬了杨家村的人,每个人都建了墓碑。 杨家村已成一片废墟,杨追便陪着她挨家挨户地整理必需品。他们准备清理污垢,甚至推翻旧土,搭建新房屋。 在附近的山旁,欣十叁得了一间山洞,里面有主洞和次洞之分,她在其中建了石床,小间留给杨追,大的给自己。 忙碌了一天,待杨追铺好床铺,欣十叁一头栽下小憩,“我睡会儿,起来我们去搭房子。” 这一觉睡得昏沉,未曾听到毛头小子的动静。后来睁眼,便看到那小孩竟已做好饭菜摆在石桌上,菜色鲜美,滋味甚佳。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锅,也不知从哪里砍来的柴。 见她醒了,杨追赶忙上前伺候她穿鞋。 还算有点眼色,欣十叁心想。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杨追,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便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你的这个模样,在这个世道恐怕会招惹不少麻烦。” 杨追头抬了起来,手上还拿着她的一只鞋,但却不敢抬起眼看她。他敬她的威严,也被看得有些羞怯,下巴只觉得一热的,连带着脸也热了起来。 “不如教你点本事,也能助你自保。” 杨追没有说话,也不敢乱动,直到欣十叁的手放下,他才重新低下了头。 烈日当头,曾经的污迹似乎被炙烤成了灰烬,翻新村落的事就此开始了。 欣十叁坐在房顶,挽起袖子,敞开衣领,颈下的皮肤露出大半,一股股地顺延颈淌下汗来。 地上的杨追仰头看到这刺目阳光,倾泻在点点汗珠上,便赶快移开眼去,总觉得那是不该他看到的光景,但是脸上却不觉烧起来。 “你是仙人,为什么不用法术?” “亲力亲为,也是一种修行。”欣十叁擦擦汗道:“累了吗?” “还不累。”杨追嘴硬,“既然是修行,那就不怕累。” 刚刚做过法事的杨家村,戾气未消,不免吸引来一堆邪魔前来觅食。这些邪魔不愿潜心修行,幻想一步登天,便打起吃人、吸收怨灵的主意。 附近树林沙沙作响,一些蠢蠢欲动的妖怪,正在地上难耐地磨着爪子。突然,它们从爬行变为直立,以风一般的速度潜入杨追的背后。 “啪!”的一声,敌人被扇倒在地。 “欣十叁?”摔在地上的敌人惊愕地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对方以更快的速度挡在杨追身后。 “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村子的守护神了?” “还不是,守个一百来年,可能就是了。” 来者是狼妖,这方圆百里的小妖小怪没人不知道欣十叁,她潜心修行,认真刻苦,素不爱人间的玩乐,果然苦心人终不负,现在熬成了一个小神仙,往后日子也就轻松了。 “那孩子是谁?” 把杨追护在身后,欣十叁说:“这孩子是我的人,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狼妖摆摆手:“行行行,没人动没人动,你做了神仙,也别忘了你的老朋友啊,当初也是一同渡过良宵美景的!”说完,露出一脸道暧昧,还留下了一壶果酒: “就当给地仙大人的见面礼了!”立马果断离去。 看着这壶酒,十叁心里有些发痒,她过去捡起它,问杨追,“你……要不要也尝尝?” 坐在树下,一丝凉风划过耳后、颈前,让杨追心旷神怡,他侧头看向欣十叁,她正喝得酣畅淋漓,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给。” 杨追接过酒壶——这壶才被她喝过……也不知当怎么办。踌躇一阵,进退两难,最终决定仰头豪饮一口,涓涓细流顺喉咙而下,让杨追实感清爽。 “修行之人,可以喝酒吗?” “我们落拓派的,可以小酌怡情。” 杨追对她刚刚瞬息之间击退狼妖很感兴趣,便多问了两句:“你们这一派,都像你这么厉害吗?” 欣十叁眉眼一挑,“认真练习,总不会比我差太多。” 杨追心道有理,决心潜心修行。想当初杨家村灭门,只因身处乱世,村民手无寸铁才招此劫难,他既然大难不死,便一定要力求上进,但求有朝一日可像欣十叁那样,入敌人营帐由入无人之境,杀敌方将领如踩死一只蝼蚁。 没想到,力求上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自打跟着十叁,每日天不亮,杨追便起床生火做饭,十叁偶尔不进食,他便要做饭给自己吃。每日夜间,十叁都要沐浴更衣,杨追便要黄昏时分从河边打水回来准备。 此外,上午还要跟着十叁练剑,他用木棍,十叁则用那把割了小将喉咙的短剑,下午打坐。 落拓一派讲究神形皆修,身体力行的同时还要心情宁静,因此打坐正念也不可少。 杨追不过十叁四岁,坐不住,难免会有孩童贪玩好动的心性,山间微风,风舞蝶飞都会带走他的心思,这就少不了一顿藤条打手心。 每当此时,欣十叁便不让他准备沐浴的水,说到底还是有些心软。 欣十叁心想,心软怕是会害了这孩子,但是看着他满手青紫,又不忍严厉,果然自己做不得师父。 村落慢慢有了起色,但仅凭二人的凡人之力实在过慢,杨追拖着尚且青涩的身躯,伐木、建房,恢复耕种,一天下来浑身酸痛无力,到了晚上虽然他想在十叁入睡后躺下,却实在无能为力,挨上石床便没了意识,全然不知欣十叁在做什么,几时睡得。 最初之时,来到这个村子居住的第一个人是一个铁匠。他叁十来岁的年纪,髯面浓眉,神形魁梧,自称家乡战乱,来这个村子避难。 “这是个什么村?” “无歧,无歧村。”这是欣十叁突然想出来的名字。 “为何没人?” “都死了。” “这个孩子是谁?” 欣十叁看着身后的杨追,“家奴。” “你可以住下,反正这里总要有人住,但是你要为这孩子造一把短剑,可以做到么?” 铁匠放下背上的行囊道:“这个不难,房子我可以随便选吗?” “住哪间都可以,请便吧。” 至此,杨追有了属于自己的短剑,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梅花香。 朔日·情动(微h) 无歧村的修缮工作已进行了大半,杨追也逐渐适应了每日的辛劳,不至于每日当晚倒头便睡了。 偶有几日,见十叁挑灯夜读,便问她读的什么书。她说,都是些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术法介绍,她拿来开拓眼界。 其实十叁闲来无事就翻翻这些书,杨追说:“我也想学识字。”十叁就教他认字,并许他随意翻看她的典籍。 如此过了半月,一天夜里,杨追看到欣十叁带了人回来,那是杨追第一次见她带其他人来洞里。 来者是个男子,身形傀俄,肃肃伟岸,应该是山间的精灵。 欣十叁没有看向杨追,只是吩咐道:“半个时辰之后我要沐浴,记得烧水。”就带男子径直走进房中。 杨追点头,便到洞口去准备,但是又对里面的事颇为好奇,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那夜,并没有月亮。 之后每月朔日,欣十叁都要带一位男子回来,一日,来人笑问:“这孩子不会你也用着吧?” 欣十叁回答:“只是我养的家奴。” 而杨追站在一旁,搭上手巾,拎着柴火,不敢抬头。 终有一日,他烧好了水,多走进了山洞几步,也因功力日趋长进,他变得耳聪目明,比凡人听得更远,把房内的事听了个清楚。 无歧洞的深处传来衣物的摩挲声,肢体的碰撞声,欣十叁时断时续的呖呖喃喃,还有那个男子浓重的呼吸声…… 欣十叁被抵在墙壁上,面前的人进行着仿佛无休止的撞击,他们的衣服都还没有完全除去,她的一边肩膀完全露出来,这个男人在发狠的时候会忍不住啃咬她的锁骨。 嘶……记得他是只蜚兽,怎么跟个狗一样…… 锁骨上被咬出斑斑血痕,欣十叁不禁皱眉:下次不找他了。但是很快她便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她双目通红,来自身下一阵强烈的收缩让她不停地喘着气。 面前的蜚兽也到了最后,低吼着发泄到她身体里。 平复了一下心情,欣十叁想从他身上下来,那人抓着她的脚,让她继续盘在自己身上。 “放我下来。”欣十叁并不严厉,只是不温不火地催促,他的那根东西还在她身体里。 “有点没够……”蜚兽委屈巴巴地说。 “下次吧,今天还有事。”欣十叁笑得很浅,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直到对方放她下来。 站在门外的杨追顿时有些迷茫,那是属于欣十叁和这个男子的时刻,和他没有关系。知晓这一点,令他感到孤寂落寞,内心顿生凄凉。 他不甘就此被排除在外,他努力练功,任劳任怨,希望可以为十叁排忧解难。他知道自己没资格问个究竟,却不愿置身事外。 “那些……那些男人都是什么人?”杨追手上在为十叁的小腿按摩,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梅花香。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惹她生气,又要挨一顿鞭子。 欣十叁翻着书页,头也不抬:“我要练功,都是过来帮忙的朋友。” 杨追手里不停,试探性地问道:“那些忙……我能帮吗?” 欣十叁手中一顿,抬头看他,轻笑道:“你做不得。”笑完又严肃地叮嘱,“我练功的事是机密,不可声张。” 杨追点头称是,后面也不敢再问,继续施劲。 无歧村慢慢有了人烟。有些其他地方的人前来避难,在这里安了家,几个月过去,村子里便热闹起来。 铁匠还是那个铁匠,一丝不苟地在村口开着他的铺子,制作些东西换饭吃。杨追觉得他的工作也像修行,有些问题也愿意问他,他也有问必答。 “你说,这村里的姑娘为何总盯着我?”杨追插着胳膊,靠在铁匠铺的栏杆上。 不远处,几个少女躲在房屋后掩面议论,言笑晏晏。 “你样貌标致,自然招姑娘喜欢。”铁匠一边打铁一边说道。 杨追冲着姑娘走去,她们又娇羞地跑开了。此时几个妇人在一旁笑道:“杨小哥莫怪,这些女儿家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哥儿,都是爱美之心罢了。” “原来杨追这么讨喜啊!”声音从身后传来,杨追转身,竟看到欣十叁徐徐走来,她正扛着锄头,和几个去田间耕作的男子一同归来。 乱世之中,妖孽横行,普通的农家男子去田间劳作,难免不被远近的妖怪闻见捉了去,十叁常常来村里视察守卫,让他们免受烦扰。 虽然十叁平日脸上冷,但是村民少有怕她的,都愿意和她说笑。她不多言,但也不冷落旁人,偶尔也讲几句俏皮话。 杨追听她这么说,脸上烧起火,毕竟十叁平日严厉,这么一说反倒让他心上心下,手足无措。 “那可不,欣大人这徒弟生的好看,就是不知道杨小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了!” 一旁劳作结束的汉子也插进一嘴:“那可定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才配得!杨小哥若是愿意,可认我作哥哥,我帮你物色媳妇儿!” “呸,你这五大叁粗的,能有这么好看的兄弟!”妇人奚落道。 说着,大家都笑起来。而杨追因为欣十叁在场,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而十叁笑站在一旁,冲铁匠微微点头。 晚间,杨追向欣十叁讨来几本书看,随意抽来几本医简,其中一本为《合阴阳》,他翻开来,初看几行,并不太懂,后来多看了几行,便看得专心致志。 里面讲述的琴瑟和鸣,阴阳和合之法,让杨追心生异样,脸色绯红,身体里像有团火在燃烧。他赶紧合上书,不禁心想:“欣十叁也看了这本书么?” 书里对女子形态的描写,在杨追脑海中便成了欣十叁行事时的模样,卧着,趴着,站着……他手心都发起热来,但又想到朔日夜里欣十叁房内的声响,心里顿感五味杂陈。 杨追并非对此事一无所知,但是他经历过的是过往伤痛,人间炼狱,让他有了正中心怀的感受,也有了求而不得的苦闷。 这种感觉让杨追深受折磨,接连几日都心神不宁。打坐时静不下来,正值冥想之际,十叁的模样便冲了进来,那股酸涩滋味也涌上心头,让他立马没了练功的心思。 上午练剑时,杨追手上困倦,周身犯懒,轮到和十叁对试,几番分神,短剑掉落。数百招后,他胳膊、腿上都被十叁的木棍敲打得发青生疼。 “你心不静。”欣十叁眉头微蹙,“这样练功,怕是事倍功半。” “对不起主人。”杨追捂着才被敲青的大臂,俯首跪拜。 “最近怎么了?” “没……没什么……天气闷热,有些……不能专心。”杨追赶紧找了个借口,心却跳得奇快。 “冬练叁九,夏练叁伏,吃不了苦就成不了事,你且去村子里转转,不用练了,明日加倍。”欣十叁说完便转身离去,当日没再回来。 杨追心里烦躁,拿着《合阴阳》到铁匠处想请教一二。他把书翻开,问道:“这是我主人的书,书里写的我看不太懂,来看你都知道么?” 铁匠放下手中活计,凑近读了两句,扑哧笑出声来,“你何不去问你家主人!” 杨追摇摇头,耳朵根发红,道:“虽然不知书上讲的是什么,但也不敢去问她,怕挨鞭子。” 铁匠道:“这书上讲的都是男欢女爱之法,村里的孩子,都是如此出生的。你还年轻,不懂也正常,再过几年就懂了。”说完又讳莫如深地笑了起来。 数日后,冰壶圆缺,朔日到来。 欣十叁照例带了一名男子回来,那个男子仪表堂堂,杨追站在一旁俯首,未得正眼瞧见,但仅瞥一眼却也觉得面熟。 “十叁现在快要升仙了,还会记得我这个伙伴,真是难得。”那男子笑道。 “朋友之情绝不会忘怀,倒是你也别再修那些旁门左道,小心因果报应。” “放心,我手下的人现已收敛不少,遇到凡人,只是取些许气血,不会伤人性命。”男子欺身上前,搂住欣十叁的腰身,“春宵一刻值千金,何必提这些扫兴的事?” 欣十叁并没有挣扎,任由他亲吻她的脖子,而他过渡到嘴唇的时候,欣十叁偏开了头。 “我……不太习惯这样……” 男子只好无奈的放过,但是继续在她耳边说些暖情的话。大雨将至,无歧洞内闷热非常,欣十叁额间也渗出层层汗珠。 这个男子闹出的动静不小,精力旺盛。只听里面衣物沙沙作响,欣十叁喉间流露出阵阵闷声,她鼻中呼出的急促的气息,都被门外的杨追听在耳里。 回想书中情态,和屋内阵阵浪涛之声,都化作洪水猛兽冲撞着他。春色行来,洞外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雨打枝头,杨追周身不自在,只觉得燥热难耐,身下肿胀疼痛,直不起来。 他蹲在锅子旁,往里面加着柴,看着水在咕咕作响,脸发烫,呼吸变快,他不自觉的伸出手,微微解开点裤子—— 此时,里面的两人出来,杨追吓得站起来,又因为肿胀之痛立马蹲了下去。 欣十叁见杨追像是身体不适,便过去问他:“怎么了这是?” “没……没事,我在烧水……不小心烫了一下。”杨追连忙摆着手,而此时,他穿过欣十叁的肩膀,看到了那个男子的脸。 原来是他。 =================== 求个收藏和珠珠叭,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种xp,嘿嘿gt;lt; 她能不能为我化为绕指柔 杨追很讨厌狼妖。 但是他不动声色,也不敢有所逾矩。 雨渐停,送走狼妖后,欣十叁突然舒了口气。 “这人着实难应付。亏得他带了些酒来,不然还真不想再见他。”说完,她便把酒壶取出,递到杨追面前,“你尝尝,估计你也喜欢。” 杨追身体里的无名之火逐渐平息,他直起身,双手接下酒壶,尝了一口——果真是佳酿!喝得杨追心旷神怡。 欣十叁又将一个袋子放到他面前,打开一看,竟是一个小人儿。 “这是人参果,我从一宝树上摘来的,千年一遇,吃一颗即可延年益寿,对你练功大有裨益。” 杨追感激她把这种东西送给他,但是也疑惑:“主人为何不留给自己?” “你跟着我,每日少不了辛苦,这是你应得的。你放心,我能拿到的东西,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 杨追把果子揣进怀里。他心跳的奇快——十叁对他,所学所知倾囊相授,助他报至亲大仇。他感怀这种照料,虽更加厌恶狼妖,但修炼却愈发认真了起来。 十叁觉得他勤勉刻苦,便多给了他几本落拓派的行气经典,让他好好参研。杨追拿着书,了解了落拓派的历史,明白了其理念认知—— 落拓派不讲究禁欲,也不讲究常人礼法,但也不主张放浪形骸,一切要张弛有度,松紧合宜。 十几岁的年纪,杨追前面人生多是看天气、做农活,哪里听过什么礼法、哲思,吃了上顿有下顿都不错了。 如今跟着欣十叁,长了本事,还懂了长生之法,更是把十叁当成自己的心中明光。只是这明光似乎有难言之隐。 朔日寻男子练功,这几本落拓派典籍都不曾提及。即使十叁博采众长,取别家精华,用此法助自己修炼,那为何其他人帮得她,就自己不行? 这些疑问杨追不敢提及,只是在心里暗暗怨恨,也因是欣十叁的机密,他便不敢问及铁匠。 无歧村民风开放,每当杨追到村里玩耍,姑娘们也不似从前矜持,纷纷牵手相迎,问东问西。由于姑娘在,其他小伙子也乐意围上来。 一个名为小巧的女孩问他:“小追今年多大了?” “十五了。”杨追坐在他家的小石凳上吃着小巧母亲做的米糕,她母亲做米糕手艺绝佳,若不是兵荒马乱,去小镇上定能卖得好价。 另外一个叫大飞的小伙子问道:“欣大人平时可严厉?” “严厉,要是不听话,有得受的!” 大飞道:“欣大人都罚你做什么?” “练功不认真,主要是挨鞭子抽,这么粗的藤条,抽在身上,疼的要死,”杨追比出一个粗细,吓得小巧瞪大了双眼,“不过她对我好时,也是真的好,有什么好东西,总想着我,读书识字,也是她教的。” 小巧恢复了神色,“欣大人看上去平易近人,没想到也是个厉害师傅,那你会认几个字?” “读书是没什么问题。” “真让人羡慕,我家人没人识字,我倒是想学,也没人教。”小巧脸上现出愁思。 这时大飞发问:“小追能不能向欣大人讨几本书,也教教我们识字?” 杨追心下犯难,沉吟片刻,道:“不可,这种事,我不敢开口。” “我见欣大人宠你,怎会不答应呢?”小巧大飞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宠?杨追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此,好像隐隐觉得,十叁隐匿的关怀自四面八方渗透到他心中,引得他不由得想去试探一下。 于是他回道:“那我尽力一试,不一定成的了,你们也不要期待太高。” 大飞小巧连忙点头道谢。 无歧洞中,杨追一下一下地捏着欣十叁的腿,感知筋肉的弹性,结实刚健又不乏柔软,脸上不觉发烧起来,手心也微微出了汗。 明明有腾云驾雾之术,偏偏不愿施展,非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上山采药,杨追实在佩服她的毅力。 想他吃下人参果后,身子轻飘,叁两次腾跳便可登上高山,此后再不愿如常人攀爬了。 为了不再想手中之物,杨追开口道:“主人,有件事我想求你。” “何事?” 他便将大飞小巧想学识字的话转述给十叁听,并说:“村民不懂医术,又容易受伤,何不就此叫他们认识草药,授人以渔。” 十叁合上书,打量杨追,她乌黑的眸子直看得他背上爬满密密麻麻的米粒。 他有些受不了被她这样看着,心跳的极快,顺着手臂,跳到捏着她小腿的手心里。 许久之后,十叁终于说话了: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忘了还我书。” 杨追心中大喜,却不敢喜形于色。十叁还是从他微张了两下的嘴唇中看出了他的心情,她也不自觉地翘了翘嘴角。 让大家都觉得杨追是个厉害人,十叁觉得这是件好事。 果然,村子里的孩子们看到他带来的消息,纷纷惊喜—— “哇,小追,这种事你也求得来,欣大人果然对你好!从此我们也能学些本事了!”大飞拿到杨追发来的书,兴高采烈地翻看起来。 “那是,小追什么都做的来。”一旁的小巧,羞涩地看着地上的石子儿,时不时瞟一眼杨追那张俊美的脸。 “我过两天出洞来教你们识字,你们且看着,把其他孩子都叫上,遇到不懂的可等我下次休息过来教你们。”杨追道。 大飞小巧连连称是。 见村子里升起炊烟,杨追也赶忙回洞府为十叁烧菜。十叁今日又去采药,回来估计难免腰酸背痛,杨追从书里新学几手按摩之法,想来也能为她解乏。 没曾想,今日十叁回来,竟是衣衫破败,脸上也是血迹斑斑。 “怎么会这样?”杨追接过她手上的筐子,扶她坐下。 “是我大意了,竟遭一只小蛇偷袭,不过它已经被我擒住扔下山崖了。” “会死吗?” “有个百年道行,不会死。” 杨追看着欣十叁流血不止的手臂,面无表情地念道:“我情愿它死了……” 欣十叁看着杨追的眼神,想到他依旧是那个手刃仇人的少年,尽管此事再未提及,但他小小的狠厉从未消失。 她起身道:“今晚洪峪会来,你早些去打水,再备些水果。”然后口嚼草药,敷在了伤口上。 洪峪,狼妖,这片山间的小狼王。 杨追想到,今日是初一。无歧洞的男子来来去去,他没见过十叁对谁这么客气。洪峪是不一样的,这让杨追异常气恼。 他拿起扇子在火堆旁生火,屋里的动静还是和上次一样大。他心里烦,纵使静坐舞剑都排遣不了内心烦闷,只得捂着耳朵。 “你这受着伤,何必还叫我来?”洪峪的声音响起。 “别废话了,快开始吧。”欣十叁不耐地催促着,手里解着衣带。 “和受伤的人做这种事,真的扫兴。”洪峪皱着眉,动作也慢吞吞的。 欣十叁挑眉道:“小狼王好歹是个风流浪子,没想到在床上也有偃旗息鼓的时候,也罢,改日就改日吧……”说着打算起身。 洪峪立马翻身过来压住她,轻轻划过她的额头和她赤红的眼眸——这双眼睛平时都不是这个颜色的,她总说那是因为和他欢爱太陶醉了,才会变得殷红。 “谁说我偃旗息鼓了?” 欣十叁轻蔑地笑笑,洪峪顿时来了气,蛮横地动手扯起了衣裳。 摸到下面的时候,洪峪坏笑道:“这么湿了,你能忍到改日么?” 欣十叁被这样一摸,气喘不赢,“别……别废话了……”洪峪在床上向来多话,但顶她的动作也没停过。 房门外,杨追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把水果摆在桌上,酒也斟好了。看着二人走出来,他便退居一侧,睨向洪峪的眼神愤懑不平。 欣十叁招呼洪峪坐下,说:“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找看。”然后又走进卧室,留下洪峪和杨追面面相觑。 这下杨追直起了身,看着洪峪,丝毫不移开目光。 洪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神飘忽一阵后,讨好般笑道:“小兄弟,之前的事,别太在意啊!那时不知道你是十叁的人,多有得罪,海涵,海涵。” 杨追不说话,缓缓靠近他,眼中的肃杀让洪峪有些不悦,“我已然道歉了,先前都是一场误会,你又何必……” “我想知道,你和主人……”杨追打断他,“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问让洪峪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孩子对此事一无所知。也尴尬地不知如何讲起,只得用打趣掩饰:“怎么,小兄弟还对这种事感兴趣?” “毕竟要为主人准备。”杨追说道。 难道欣十叁要用他?怎从未听她提过呢?这下把洪峪整懵了。 他看了看这个小子,一介凡人,身体单薄,连他做恶妖时的一顿加餐都不够,如此还能爬上欣十叁的床? 洪峪略带点嘲弄的心思,却也说了些实话,顺便吹吹牛:“小兄弟如此忠心实属难得,不过……”他凑过去,低声道:“你家主人那方面……着实无趣的很。” 杨追皱眉。 “每逢见面她都单刀直入,半分情趣都没有。”洪峪摇摇头,颇为遗憾。 “你知道这狐妖成人形,总要有个幻化的模样,这寻常妖精,巴不得化成柔如水的美人,不是帝王嫔妃,便是倾世佳人,哪像她,化了个前朝女参军,英姿是有,若是使用得当,也是十分美妙,可偏偏她不懂讨好,也没个欲拒还迎的乐趣,还不让碰嘴唇,行事也是硬碰硬,哪个男人受得了?” 嘴唇吗……杨追有些发怔,很快又回了神道:“如此,小狼王又何必勉强呢?” 洪峪神情玩味,“自然是想看看,她能不能为我……化为绕指柔啊……毕竟她现在只对我念念不忘,不然怎会一再和我相会?” 杨追忍住不悦。 绕指柔。念念不忘。 杨追不信他说的。既然主人想要的是床事,那小狼王能做到,自己有何不行? 欣十叁从房中走出来,把几本书递给洪峪:“都是你要的,拿去吧!” 拿到书,洪峪倒也不愿多留,道:“好,下次来时还给你!” 还有下次?杨追心里恼怒又不敢发作,只是凑到木桶旁,用手试试水温,等着十叁把洪峪送走,心里才舒坦一些。 “明天你同我一道去村子,把这些草药做成的药粉发给他们。”欣十叁说。 杨追点点头,心里还堵得慌。 “洪峪刚刚还管我要人参果吃,那么难得的东西,我怎么舍得给他?不过这好东西给了你,你可别说漏了嘴。” 说完转身去打坐了,并未见身后那因得意而勾起的嘴角。 ======================= 希望多点收藏,希望这样搞事业姐姐和忠犬小狼狗的故事能中大家的xp~~ 你可能……需要一个女人 半年的时光,无歧村人烟辐辏。 纺织、耕作都在恢复战前模样。军队没有停歇,杀戮、夺权还在继续。但是无歧村可以成为世外桃源,得多亏了欣十叁的照拂。 她的结界阻挡着来往军队的窥探,也警示着四方骚动的妖魔。纵有蠢蠢欲动的小喽啰骚扰村民,欣十叁也能轻松摆平。 那些只想着食人、噬魂而一步登天的小妖,完全不是勤勤恳恳练功的欣十叁的对手。 雷霆之劫、朔日之苦、漫无目的的坚持,修行的路上她走过的弯路,如今都换得这最后一步。她不急,她只想走稳、走好,切不可因为一时得失功亏一篑。 虽说她一向沉稳,却不想这其中变数在于杨追。杨追不爱说话,偶有的孩童心性也在修行中所剩无多。欣十叁有时也摸不透他的心思,想来自己飞升之后,只剩这孩子一人,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欣十叁有意将无歧村交给他,让他未来人生,有所期盼。 春意盎然,莺歌燕舞,他们二人来到村中。村里的孩子等杨追许久了,他们激动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分享自己的所学所想。 “你可不知道,我们最近认了好几味药材,多亏你教我们识字!”大飞上来就拍着杨追的肩膀,大声笑道。 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附和起来,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意趣相投,两句话不到就说到一起去了。他们拿着医术药书给杨追看,请他解答难认的字和不好辨别的草药。 欣十叁交叉着手臂,靠着铁匠铺子的栏杆。 “这孩子心思重,多带他出来走走,和村里的孩子一起玩,对他的心性的开阔会有所帮助。”铁匠在打铁,叮叮哐哐、火烧火燎的,“我倒是没想到你对这孩子这么上心,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家奴呢。” 十叁道:“我也没说他不是。”她嘴上如此说,心里不免为他打算,“不过你说的在理,我没和凡人一起过,不知这个年岁的孩子都要什么,常常摸不清他的想法。” 不远处,一个清秀姑娘穿过包围圈,来到杨追面前。姑娘笑靥如花,双颊泛红,羞涩地向杨追询问着什么。 见十叁看着这一幕,铁匠道:“那姑娘叫小巧,可是对你的小家奴颇为倾心呢。” 此话一出,十叁捏着下巴陷入沉思。初见杨追时,他虽不提,但见那个小将惨不忍睹的尸身,十叁也能推之一二,为此,她认为小家奴恐不思情事。但想到前几日看到杨追蹲在地上的场景,十叁也忽然觉得需要加以引导。 “这杨追十五六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之时,不知你是否有所打算?” 十叁道陷入沉思。铁匠的话让她在意,心想确实该和他聊一聊。心里也对铁匠存了一份拉拢之心——此人通晓世事,怕不是凡夫俗子。 夕阳西下,杨追该回去了。小巧对他恋恋不舍,声音软软地说道:“小追,记得来看我啊。” 杨追点点头,脸上毫无笑意。 ============================================ “你可能……需要一个女人。” 十叁才沐浴过,她侧卧于榻,头发散落成一片细雨在肩头。杨追正握着她的脚,为她疏筋解乏。 剑眉含颦,鼻梁耸然,双手稳中有劲,手指秾纤合度。这个少年当初还是个孩童模样,如今也到了花样年纪。 少年手上一滞,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很快又继续发力。 “凡人男子,照你这个年纪,也该婚配了……我看你和那个叫小巧的女孩玩得正好,可曾想过成亲的事?” 杨追知道,面主人的话虽有关怀之意,但冷情冷心却并未改变,若是自己答应一句,必然逃不了被送走的命运。杨追开始小心答话:“我……还不想成亲。” “不想成亲,看这些书做什么?” 那本《合阴阳》“啪”的一声摊开展在床边,里面鲜亮的文字映入眼帘。杨追腾的一下面红耳赤,双手再不能稳步按摩了。 隐私被赤条条地摆在欣十叁面前,杨追恨不能钻进地下。他声音颤抖,却只能发出几个音节,“我我我”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放心,你虽然是我养的家奴,但若想成亲,无歧村定会有你的一间房一块地,聘礼提亲,我都替你安排好,凡人的生活你可以过,若是还想修行,落拓派也不反对成家立业,你还可以继续练功,不必为此担忧。” 杨追感到胸中窒闷,生怕被赶走,嘴快得刹不住:“主人……我看那些书,都是为了帮你……”他跪在一边,双手垂在身侧,耳朵红的能滴血。 “帮我做什么?” “朔日……我总能帮点忙……” 十叁微愣,这孩子是为了这个? 她心里陡然升起几分愧疚。 她从未曾和凡人同吃同住过,百年来虽有朋友,但一切修行皆独来独往,现在带一个孩子在身边,很多东西她还需要慢慢摸索相处之道。 她盘算了一下,想到一个良策: “朔日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去寻一个女人,只是凡间礼法与落拓派不同,切不可轻慢了凡间女子。有看上的,告知我,我可早做安排。” 杨追惊异地看着她,脸上的红并未褪去,早就忘了按摩的事,心里的滞闷非常,而偷偷看向那刺目难堪的书页的眼睛,更添了几分阴戾。 次日傍晚,打坐终于结束,十叁禁食,让杨追自己去村里蹭口饭吃。 杨追心里的气未消,反而转向去了无歧村结界的缺口。 凡阵法必有缺口,有些敌人阴差阳错撞上了缺口,便打通了密不透风的墙。 好巧不巧,尸横遍野的世间,妖孽对破绽也更添敏锐。 杨追不畏惧妖孽,结界缺口之处游荡着山间野妖,他们容貌丑陋,皮肤褶皱颇多,一个个披着白皮,留着长尾。 “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杨追从腰间缓缓取出短剑,反手而执。 忽然间,地面风云骤起,落叶腾空,野妖们嬉笑道:“小鬼,闻着就知道是顿美食!” 杨追笑道:“我倒怕你积食!”他翻身而起,速度之快,如电如光,攻击之轻盈,如蜻蜓点水,穿针引线,不引起轩然大波,可造成撕裂之痛。 野妖们的嬉笑似乎还在脸上,而脸已被劈成两半。 真是无聊。 杨追心里的火无处发泄,他越走越远,见过路几个贼眉鼠眼的蜈蚣精,便顺手打了一架,掐了个显形诀让其现了原形。 “把你抓回去,给主人泡酒喝。”他抓着这只蜈蚣道。 蜈蚣精大恐,“小的不敢了,求大仙放过我吧!” “放过你,谁来作酒?” “大仙往前面走两步,有个沽酒的女儿,卖的都是美酒,大仙气度不凡,仪表堂堂,能被那女儿家邀进家中春风一度也未可知啊。” 杨追沉吟片刻,蜈蚣精趁机溜进草地,钻不见影了。 既然推着我去找女人,那何不试一试?杨追不再理会虫精,往前走去。这一路他并未走过,行进数十米不见一人,料想是被虫精所骗。 “公子要去往何处啊?”其音妩媚动人,勾魂摄魄。 杨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而夕阳西下,土地之上,灿烂炫目,周围忽起烟雾,迷人双目。 从烟雾之中,徐徐走来一妖娆女子。女子柔若无骨,眼中刘波,甚是勾人。她走近杨追,将脸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小女子瞧公子是知己,何不来府中一叙?” “你我初识,怎么是知己?”杨追道。 “我瞧公子有心事,而我或能成为公子的一剂良药。”女子微微一笑,足以让人魂不守舍。 杨追心里不知怎的一下子荡漾起来,竟想通过这样的办法一解心中苦闷。他伸出手去,轻轻揽上女子的腰,而对方低眉一笑。 女子樱桃小口,和欣十叁大不相同……欣十叁的嘴唇,上薄下厚,让人不禁想含住…… 想到此处,他将双唇靠了过去。 凌风一瞬,树干钉上一柄短刃,飞溅的血液让杨追清醒了过来。他定睛一看,眼前的女子正捂着流着鲜血的嘴,跪坐在地上,而她的双眼呈现出晶莹的黄色—— 那是蛇的眼睛,而刚刚她吐出的是鲜红的信子,正是欣十叁斩断了一截,令她满口鲜血。 “主……主人!”看向短刃来时方向,十叁正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地上的蛇精。又瞬间移到二人面前,把杨追挡在身后,单手掐着蛇精的脖子,将其按在树上。 “之前没有杀你,没想到留了个祸患!” 杨追明白了,这就是日前偷袭村子,害十叁受伤的小蛇。 蛇精口中舌头被刺破,流血不止,脖子又被掐着,气闭到说不出话,好容易才吐出一句:“小的……小的不知这孩子是……欣大人的人,小的……不敢……” “现在应该认清了吧?胆敢再动这孩子一下,我就掐断你的七寸。” 说完狠劲一握,使其化作蛇形,遁地而去。 “这下,怕是元气大伤了……”欣十叁念道。 杨追上前,从树上拔下短刃,双手递上交给欣十叁,眼睛不忘定睛望一眼遁地的洞穴。 十叁接过,道:“这就是你找的女人么?” 杨追只觉得周身冰冷,不敢乱动,心中的委屈也无处发泄,直看着欣十叁蹲下身来,双臂搭在两腿上,盯着他道:“我是不是说,让你找人之前,先问过我?” “我……我……知错了……” 十叁并未追责,只是看着他:“既然不愿成亲过日子,那我倒是有个人选。”十叁轻抬他的下巴,他总是低着头,不把这俊秀面庞冲着她。 “你的模样,她一定中意。” +++++++++++++++++++++++++++++ 成长期的小狼狗还狼不起来,所以很奶嘿嘿,再有几章就会有肉了,嘿嘿,我自己都有点小期待 不过小狗的初次不是姐姐大人的,人总要跌跌撞撞才能成长嘛~ 素禾·初夜·身首异处的小蛇 素禾的府上养了数百朵靓丽的花。 花开赏花,花落酿酒,已成了她日常消遣。 修行日子熬不到尽头,偶尔寻欢作乐也只是一时畅快。漫长等待修成正果的日子里,她最期盼的便是欣十叁偶尔来府上喝喝茶,讲讲她走南闯北的故事。 “许久不见你了,看来一点都不想我!”她佯怒道。 “近来新建了无歧村,是我飞升的重要法门,实在抽不开身。”十叁在素禾面前,眸中温柔,声音也软了下来。 素禾眼睛移到了杨追身上,见这少年眉清目秀,仪表堂堂,便笑道:“这位是……?” “计算着时间,过些天恐又是你出去卖酒的日子,便特意送来一个少年郎。这孩子未经人事,还需你来教导。” 素禾端详着杨追,赞许地点点头,便说:“这孩子留我府上几日自然可以,以后想何时来,也都无妨。” 说着,她起身去为二人沏茶,“去年冬日留下的梅花,沏的茶有一股奇香,你们等着,我去拿来。” 杨追看素禾,觉得这女子眼里泛着桃花,娇柔娴静,着实暖心,但生不起书中之情。 “我与素禾幼时便结识。”十叁道。 “这姑娘原是杜鹃花,我修行初有小成时,曾见到她淋雨,便挪至屋檐下,就此相识。 “此后总在她这里喝梅花酒,弄得一身梅酒气息。她不善斗法争战,倒是曾得一奇书,按书中密法修炼五行房中,对男欢女爱的事非常娴熟。你且在她府上待上几日,有何不懂的就虚心求教。她人漂亮,性格也好,是个难得的女子。”十叁说。 杨追不得已地点点头——他不愿意,但是别无选择。 十叁则认为,此法甚妙,既卖给素禾一个人情,又让杨追一解心结。 “茶来了。”素禾把端来茶盏,满桌尽是梅花芬芳。 ====================== 芙蓉帐暖,美景春宵,杨追躺在帐下,朦胧间看着素禾,褪去一身淡红衣衫。 肤若凝脂,螓首蛾眉。杨追伸手触碰那细化如玉的皮肤,感知那软糯如棉的肌理——素禾和十叁完全不同,他曾捏着十叁的腿,那双腿是奔波劳累的腿,紧绷得像她紧促的眉头。 素禾是柔软白皙的厚雪,而十叁是高山流水的琴弦。杨追抓住眼前的束素腰肢,掰过她的嶙峋香肩,依靠本能在幽深之处青涩地摸索。 “你学得很快……”素禾笑道。 杨追说不出话,因为声音已经是可以预见的沙哑——素禾的鼻尖、额头泛起淡淡水光,两颊微红,眼中刘波。杨追突然看不分明了起来,耳边的嘤咛也成了十叁的声音。 “杨追……杨追……”她嘴唇微张,一刻不停地叫着自己。 他拉住对方,亲吻她,起初的笨拙探索,霎时间有了清晰的目标。素禾翻身骑上,用温润的律动带来强烈的刺激。 “嗯……”杨追喉间发出一声声闷响,在如此律动之下得到了释放。 他把手搭在额上,轻轻喘着气,内心却只觉得寂寥。 “你很聪明,可以向十叁去炫耀了。”素禾轻笑地在他耳边说道。 杨追心里充斥着失去一切的空虚感。他突然对风月之事没了兴趣,心里失落非常。 见他神色幽怨,素禾疑惑道:“怎么?难道是觉得我不好?” “不……不是,”杨追赶忙解释,“你很好,很漂亮,也……很厉害……是我的问题。我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填不起来。” 素禾起身,俯视躺在帐下的杨追,道:“可是有心上人?为何不告诉十叁,她说你是不愿娶亲,才来求我的。” “我不知道……”杨追更加失落了,他觉得素禾亲切,却不想和她缠绵,只是想偶尔来此坐坐,让她陪自己聊天。 帐下气息微潮,刚刚的温热已经退却,变为淡淡的萧瑟。杨追在失落孤寂之下,试探性地讲了讲自己的过去: “主人捡到我的时候,我差点成了孤魂野鬼。我生前所在的村子被蛮夷之族洗劫一空,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领头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是主人帮我进了他的营帐,刺穿他的喉咙,还割了他的阳物……” 素禾没说话,只是抚慰着他的头发。 “都是我亲手所为,我一点都不害怕,我不害怕血,也不害怕死,我只是心死了……但是主人出现后,我好像……找到了点活着的意义。” 素禾继续用她温柔的双手安抚他。她对情爱甚是淡漠,纵是英俊潇洒、痴情种子,在她这里不过是零落成泥碾作尘的花瓣。杨追的心意,明白地展现在她眼前。 “往后,我还能来找你吗?” “自然可以,我这里,不放真心。”素禾浅浅一笑。 临走时,素禾嘱咐他多带些梅花酒。 “你家主人爱喝,多拿些回去吧!” 于是他提上几壶酒便回了无歧洞。 此时,欣十叁正在结界缺口停留,她眺望远方,对居心不良的邪魔外道予以打击。 倏忽间,天上光芒万丈,一位身披铠甲的神使从天而降。那人一身浩然正气,紫霞傍身,气宇轩昂。 十叁见到,上前行礼,道:“神使何故降临?” 神使道:“无歧村有几重灾难,特来提醒你,若是能逢凶化吉,飞升指日可待。” “不知是何灾难?” “此乃天机。他日位列仙班,享尽众生供奉,今日之苦也受得。” 十叁点头称是。 神使走后,十叁躺在树干上思忖,到底该如何才能预知灾祸来临呢?想来自己占卜之术不精,可能还需一位良才。 远处拎着几壶酒道杨追走上前来,单膝跪下。 “回来了?” “嗯,回来了,主人。” “该学的都学会了吗?” 杨追微微抬首,望着躺在树干上的欣十叁,她衣袂高悬,随风轻摇。他用清冷的声音回答:“学会了。” “嗯,有空常去素禾府上坐坐,她的酒好,花香人也香。”十叁翻身而下,对杨追道:“走吧,回洞。” 杨追记得这里,离他被蛇妖魅惑的地方不远,那个小蛇洞他还能认出位置来。 =================== 残阳如血。 欣十叁侧卧在榻上,手捧书籍。她虽执着于落拓派,但也不放弃博采众长的机会。她从各地搜来典籍研究,看得兴起,会为一些妙思叫绝,感慨于仙人智慧。 多年前,她曾耽于苦行,忍受饥饿严寒,情欲诱惑,嗔怒杀戮。可惜的是,欲念如开闸泄洪一般,裹挟着她将近毁灭,让她陷入了朔日之难。 朔日——真气炸裂,魔道趁虚而入,蚕食她的克制、冷静,她变得嗜血冷酷,又渴望男欢女爱。 床笫之欢,总好过流血千里。由于她初次寻来的男子过于凶狠,让她之后只钟情于情场浪子和毛头小子,不玩花招,各取所需。 上百年的弯路,走的她心力交瘁。所幸某日天降神光,神使下界,为她指了一条明路,让她去保护这一方小小村落。 “兵荒马乱,凡人需要庇护,你如能胜任,则可成为一方神明,位列仙班。”——这是神使的教导。 欣十叁自问,她将无歧村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村里有了裁缝铺、铁匠铺,还有小学堂,但自己的学习练功却是一日也不敢停歇。 未来总有停歇之时——何必及时行乐? “主人,今日的水还没打回来,我这就去河边打水。”杨追道。 欣十叁点点头。 原本只是想养个好用的宠物在身边,不曾想这个孩子伺候得十分周到,挑不出一点错处,现在反而是自己不知不觉地替他的前程操心起来,即使偶有惩戒,只为恨铁不成钢罢了。 可是她并不知道,今晚夜幕降临,杨追没有率先去河边打水,而是去往了结界的缺口。 他在蛇妖遁地处,用短刀不停地向地上猛扎。地上的小蛇已经身首异处,但短刀还是在蛇头上一下又一下狠刺,发出血肉撕裂的声响。 数十下之后,杨追起身,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好像大功告成一样的窃喜。 玉盘高悬,夜风习习。杨追转身前往河边,十叁还在等他打水归来。 +++++++++++++++ 成长期的狗子被迫失去初夜,恐怕要记仇了 春梦(梦中微h) 自从杀了那只蛇,杨追总会做相似的梦——湿软的、让人呼吸困难的梦。 梦中情欲缱绻,撩人心魄。他把十叁压在这张床上,抬起她的腿,穿过她的身体,刚刚穿过的时候,十叁全身绷紧,而后来就开始颠动不已了。 她双目泛红,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恳求他慢一点,完全无法脱离自己的掌控。 现实中的十叁的脸上总是看不出情绪,好像什么都难不倒她。而在此刻,却被自己压在床上,钳制着双手,两条腿根本无法合拢,脸上露出迷茫无助的表情。 她一定很惊讶自己的成长和脑中的想法。他一直敬畏十叁,可是在这小小的一方梦境中,他只有毁灭再重塑的欲望。毁灭她的威严,重塑她的温柔。 梦幻之中,这个女人坚毅的身体没有抵抗,但是饱经修炼的筋骨能够抵抗大力道的撞击。虚迷之间,充斥着潮湿的、桃色的气息。 他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她,她有足够的耐力,可以完成很多姿式——他又把十叁翻过来,让她背冲着自己,这样更具有压制感。 她原本那样厉害,杀死一只妖怪比碾死蚂蚁都容易,现在却被他压在身下,喘着气,双手无力地搭在身侧,她的身体完全被他占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迷乱中的赤裸之躯看不分明,她抓着床单,眼泪浸湿了面庞,不断承受着杨追的力道。 “啊……啊……” 这种叫喊让杨追很快就要投降了。 “杨追……杨追……” 十叁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叫得清晰明了,仿佛不在梦境。 “杨追!” 随着这一声厉喊,杨追感到一阵潮热,暖流袭来,浸湿了大腿。 好舒服。 杨追遽然睁眼——没想到刚刚的厉声叫喊竟真是十叁的声音,他赶忙坐起身,看到十叁正站在他的房门口,向他扔了一身衣服。 “沐浴更衣,随我去村里一趟。” 接过衣服,感受着腿侧的粘腻,杨追清楚,这是他在梦里奸污了主人的明证。 他既羞愧难当,又不愿从梦中清醒。那种征服的快感,占有的乐趣让他难以忘怀,沉浸其中之时,他早就将羞愧抛掷脑后了。 在一团淫靡的味道中,他看向十叁扔来的衣服,褪去他弄脏的袭裤。 铁匠仍在打铁,叮铃哐啷,火烧火燎。这数月来,他仍持续着这样的日子。 欣十叁叉着双臂,依靠在栏杆前。神使的话让她颇为在意,于是拜托铁匠为家家户户定制兵器,并打算让杨追教众人舞刀弄枪—— 妖怪的骚扰她可以解决,但是凡人之间的战争有命数而定,她不好参与。教会村民防身,也算是个保障。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来找铁匠,也不止是为这些。 不远处,杨追正在和大飞小巧聊得正欢,大飞还带来了宋柴和宋拳两个男孩,说是要跟着他好好习武。 宋柴瘦小,宋拳高大粗壮,居然是兄弟俩。这二人也是其他村子逃难来的,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杨追为他们找了一处房子,小巧也把自家田地分给他们种。 “怎么,现在打算把你养的家奴扶持成主人了?”铁匠把敲打了一番的铁片放入火中。 欣十叁轻瞪铁匠一眼,道:“那孩子太闷了,若有朝一日我位列仙班,自然会离开无歧村,到时候这孩子的日子总需要点盼头。我想你说的对,应该让他多和同龄人交流。” 铁匠点头——他身上有着智者的气度,十叁早就发现了。 想当初她为素禾卜卦,算她两个时辰之内就能卖完一缸酒,结果一天都没卖完。素禾笑她是个“占痴”,她也承认自己对未来的事总是看不太清。 现见这铁匠是个奇才,对卦象颇有研究,不如达成合作,日后也能有个帮衬。 “今日过来,不只是让先生帮忙锻造兵器,还有一事相求……”欣十叁欠了欠身。 “何事?” “先生可知是何事么?” 铁匠笑道:“我一介粗人,又能帮上什么呢?” 欣十叁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上前去。 “先生过谦了,这是我的诚意,恳请先生笑纳。” 铁匠从锦囊取出一枚红色的宝石,形状不规则,色泽如牛血,大小如白果,十分鲜艳。 这东西欣十叁原有五颗,她当初为朔日所困,神智尚存之际,从眼中逼出这几颗血结晶,大抵是她曾经苦行的全部精华。代表她走过的弯路,也是她的百年心血。 现在,当用则用。 “这是我用双眸的血凝结成的结晶,修行之人服下可抵得上数十年勤学苦练……” 十叁抱着手臂,向前走了几步,看向这个村子里玩闹的少年。 “我只求先生可为我做命理算计,占卜吉凶。” 铁匠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讶,他平静地接受了提议: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欣大人想求什么,来问我便是。只是,天命不可妄议,有时只可点到为止,还请欣大人海涵。” 欣十叁知道,这种看得出无常的人,必然不可全盘托出,一切环环相扣,稍有不慎则万劫不复。因此她倒也不勉强,只说:“那就烦请先生,算一卦无歧村的灾祸吧。” 在田间,宋柴和宋拳两兄弟忙着捉虫玩。 宋拳身高马大,却对矮小的哥哥唯命是从。许是这性格憨,心里没个半点主意。现在也是,让他抓虫就抓虫。 “哥,你看这是什么!”宋拳从地里拉出一个滑滑腻腻,七扭八歪的细条,通体雪白,还没等宋柴说话,这小东西的嘴竟张成一个拳头大。 杨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拿着符纸的手一把抓住这畜生。只见它嘴巴突然半张不闭,甚是尴尬,看的宋拳宋柴愣在原地。 “此物是个孽障,已经有了些道行,刚刚几欲咬伤你。”杨追淡淡道。 宋拳吓得后退一步,倒是宋柴镇定自若。 “现在妖孽横行,你们要多加小心。”杨追道。 宋柴上前一步,“杨哥之前可曾降妖伏魔?” “都是常态了。” “杀过人没有。” “杀过。” “杀过妖没有?” 杨追抬起他冰冻叁尺的眼眸,“杀过。” “为何要杀?”宋柴不放弃地继续问道。 杨追似笑非笑地说:“那人是仇人,我捅死了他,还阉了他。至于妖怪,它偷袭我的主人,害她流血,还险些害死我,我便把它扎成了肉泥。” 宋拳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倒是宋柴说道:“欣大人好手段!” “主人不知情,是我擅作主张。” 宋拳顿了顿,道:“杨哥对欣大人果然是忠心耿耿。” “她救过我的命,还帮我报仇,为她当牛做马都是应该的。” 宋柴揖了揖:“杨哥讲道义,兄弟佩服,今天又救了我弟弟,我心怀感激。只求以后多和杨哥学些本事,也省的添麻烦!不过别怪兄弟多嘴,杨哥如此无私,没能换得一句夸奖,兄弟我替杨哥惋惜。” 这话说得杨追心里发酸,嘴上却说:“我不过是她养的一条狗,又何苦在意奖励呢?” 他转身想走,宋柴叫住他:“杨哥可把这只小畜生送给我?” 杨追道:“要它做什么?” “看它模样好看,从未见过妖怪,今日一见更是稀奇。” 见他面容阴狠,杨追问道:“这畜生生的一口毒牙,不怕咬伤了你?” 宋柴冷笑道:“拔掉所有牙,它便咬不得人了。” 杨追开始对这个矮小的少年另眼相看。 宋柴虽然年纪轻个几岁,道理却懂得通透,或许也同他一样有着悲惨过往,所以才有这样的心性。杨追幸运,遇见十叁才得以安稳度日,而这两人应该只是依靠宋拳的一身蛮力存活至今,必然经历过更多残酷厮杀。 ——可是,如果十叁离开,自己该如何自处?杨追心里一凉。 “用这张符包住钳子,方可拔掉这畜生的牙。”杨追将符纸和小东西一并递过去,并附赠了一张符纸。 拔掉牙,就再不能咬人了。说得有理。 欣十叁在铁匠铺的里间相对而坐。铁匠以铜钱算卦,口中小声解了几句,便说:“无歧村确有灾祸。” “祸在何方?” “北面,”铁匠看着叁枚铜钱说道,“有一妖怪即将成形,善飞行,翅奇特。料想应是鬼国境内的。” “具体日子可算么?” 铁匠递去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年后祸来的日子。 欣十叁沉吟道:“是否应该提前截住,阻止灾祸发生?” “大人切不可现在就去端其老巢,到时候水来土掩即可。这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晓欣大人的名号,本应无人敢犯,但自从北方战事吃紧,妖孽四散奔走,哪里还管谁是谁的地盘,吃人喝血都不少见。 “大人也看到了,无歧村建立之初,被无故劫走的耕田男子并不在少数。北方鬼国,异常阴邪,要是冲动行事,引出了这窝贼人背后的靠山,那才真的是大灾!” “先生可知这窝贼人背后靠山的名号么?” “涉及神祗,不可说。” 欣十叁点点头,起身拜了拜:“多谢先生指点。”然后转身离去。 ++++++++++++++++++++ 还是在走剧情,,,应该快要炖肉了~~ 希望能有更多人看,嘿嘿~~ 我想要点奖励(伪鞭打play) 回到洞中,欣十叁为铁匠的话忐忑不安。她决定以元神之力修补结界的漏洞,但是她清楚,凡是阵法必有破绽,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我要元神出窍一炷香的时间,你为我守着。”说完便闭了眼,侧卧在榻上,好似睡着了一般。 石床上的欣十叁一动不动,仿佛一座没有呼吸的玉如意。 杨追静静的看着她——他平日里不敢这样看她,她如此强大,总是让他有些畏惧。 她长眉入鬓,鼻梁耸立,嘴唇紧张地抿着。她每日勤勉,除了打坐练剑,便是卧着看书,杨追从不见她偷懒。 她应该很累,但她不敢歇。杨追心想。 视线不由得划过她的发梢,脸庞,飘逸眉梢,延颈秀项,颌下柔荑。当回到嘴唇的时候,他心跳开始快了起来。 洪峪说过,她不喜欢被人碰到嘴唇。身旁的香灰,从香柱上坍塌,像个脆弱的软虫,入土即碎。 杨追心中管束他的敬畏之心,也一点一点地碎成了灰。他大着胆子,伸出手,轻轻地触摸那条紧张的线—— 唇色发白,不似朱丹,冰冷地像主人低垂的眼睛。那些被杨追听到过的莺喃燕啼,霎时间纷至沓来。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火,烧得他不由地往前走。宋柴的话也不断回荡在他耳边:“杨哥如此无私,没能换得一句夸奖,兄弟我替杨哥惋惜。” 你说过做的好会有奖赏,那我现在拿点奖励,应该……不过分吧? 他凑上前去,轻轻地含住了那两片嘴唇。 忽然间,脑中一片空白,像置身永如白昼的幻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洪峪没能做到的事——或许是其他男人都没能做到的事,他现在正在做,这是他应得的。 偷腥一般的快乐,让他裤子的那个东西抬起了头。 如果,永远只有他能做,就好了。 结界的修补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布阵者的能力才是结界真正的力量所在。十叁觉得自己消耗过多,有些疲累,又担心肉身单独在洞中,恐生意外,便立即折返。 而当她回到洞中,元神归位时,看到的却是眼前的一幕—— 杨追跪在床前,右手抚着她的脸,而嘴唇和她的紧紧贴在一起。他低垂着眼,或许是因为紧张,他的手很冰,鼻头也很冰,连她微微侧了下脸都没有发现。 十叁眉头微蹙,倒想看看这个少年还想做些什么。没想到他果然越来越大胆,用他的舌头去撬开她的牙齿,湿滑的舌头划过她的牙齿和上颚。 单手一支,十叁坐起身来,少年猛地睁开眼,吓得魂不守舍,向后倒去。 “我……主人……我……”他手足无措,口齿不清,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都是慌乱,裤裆还被撑得满满当当的。 但当他回味起口齿间梅花酒的味道时,他突然平静了下来。 十叁翘起腿,面无表情——自己养的狗,居然已经有胆子骑到头上来,看来是自己小看了他。 “知道错哪了吗?” 杨追咬咬牙,没有回复。他爬起身,熟练地把藤条拿了过来,双手呈上。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如止水,刚刚的不安和恐惧都消除了。 这根藤条以往惩罚的都是不好好练功的他,现在是要惩罚觊觎主人的他。 想到这里,想到一会儿会挨的打,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说不出来的兴奋。 藤条送到了十叁手中后,他便脱去上衣,露出了强健的上半身,然后跪在十叁面前,低着头。 “你自从在我身边伺候,就一直都做的很好……” “之前我不常打你,但是今天,需要重罚。” 第一下火辣的疼痛打在背上的时候,杨追的嘴唇颤巍巍地笑了出来。 “你轻薄主人,摆不清自己的位置,管不住自己的欲望。这顿鞭子是让你长长记性!” 一下接一下,如同撒在血肉上的椒盐,不顾已有的伤痕,又添上新的血迹。杨追抑制不了地喘息起来,可妖异的笑容并未收敛。 曾经他只是惧怕这种责罚,但是现在他竟觉得这是一种连结,只有他和十叁才有的连结,只有十叁才会给他的疼痛,他照单全收。 十叁站在杨追的身后,看着他结实的后背——这个少年快要长大成人了,终日刻苦的训练让他的后背展现出强健的体魄,肩膀的筋骨已初见棱角。一道道血痕在凹凸有致的肌肉上反而加剧了雄性味道。 “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十叁冷冷地说。 杨追轻轻摩擦的着后牙,他没有求饶,也没有说下次不敢。他闭着嘴,双手握在一起,心里却全都是刚刚满口的梅花香。 鞭打声在整个山洞回响,每一下都意味着皮开肉绽,条条血迹,但是杨追的裤裆依旧挺得一目了然。 最终,十叁住了手。 养不教,父之过。这孩子能有今日,也确实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成日里行事不检,时常带陌生男子回来,让这孩子瞧了去。 许是当初一个人自在惯了,现在身边带了个人,还不太懂得收敛。不过她不是已经为杨追找了一个合适的情人,为何这孩子反倒对她做起这种事来? “唉……”她叹了口气道,“你过来。” 杨追愣了一下,艰难地站起来,朝十叁走去。他疼得额头直冒汗,血珠从狰狞如蛇的伤痕上冒出来。 当他正打算跪在十叁面前时,十叁扶着他,让他跌撞着坐到床上。 突然,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从后背传来,冰冷散去便是十叁有些发热的手指的触感,她正在他背上抹着什么。 “这个安创胶是不可多得的神药,前些日子我从素禾那里要来了无伤花的花瓣,熬制成凝胶。抹上后伤口只需半天就会痊愈,不留痕迹。”十叁边抹边说。 杨追背对着十叁,感受她指尖的触碰——她从来没有这样碰过他,或许拥抱她的时候,也会是这样的感觉。 一股得逞的快意涌上心头,杨追忽然觉得这次犯上作乱作的十分值得。他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 十叁舍不得他。 那双拿刀的手也会有如此温柔的时刻。杨追的每一条伤痕都在渴望着那双手的爱抚,它们带者刺目的鲜红,轻轻地颤动着。 口中梅花酒的清香还存在着,杨追的喉头不由得上下攒动,胯下的东西硬的发烫。 从刚刚开始性器就硬得像石头一样。她看不见吧?杨追故作镇定,心乱如麻,双手渗出汗来,可又有点期待被发现。 “疼么?”十叁问道。 “有点。” “以后还敢么?” 杨追不想回答。 “怎么?刚刚的教训都忘了吗?” “主人……”杨追声音嘶哑,他转过身,颤抖着跪在地上,手搭上她的腿,即使是此刻,他想的都是梦里这双腿大开的模样。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他的眼睛真真切切含着泪水,发着红。他直视着十叁,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从前他总是怕她,如今亵渎的种子在他心里发了芽,他的渴望愈积愈盛,再也熄灭不了了。 看着杨追湿润的双眸,单纯地可怜。十叁甚至觉得自己就快要答应他了,许他在自己的身上获得安慰,一颗心软得无奈。 但很快,她清醒了。 “你还是个孩子。”然后把凝胶递给他,“他日我飞升成仙,你可以接替我继续守护无歧,娶妻生子,一世太平,这才是你应走的路。” 飞升成仙。 一世太平。 杨追身体一僵。他收起刚刚卖惨的模样,拿着药,颤颤巍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并没有给自己的肩膀抹上凝胶,而是嘴里咀嚼着那两个字:“孩子……” +++++++++++++++++ 下一章终于可以炖肉了,我都等不及了。。。 你……暗算我?(洪峪h前奏) 黑夜里。山茶灯被支在一旁,蓝色的柔光正照在欣十叁狠绝的脸上。 她正站在肃肃寒风之中与叁面兽对峙。叁面兽獠牙直戳到它的脖子,两眼在黑夜之中放着绿光。它的牙缝还残留着一个逃难路人的肉片,脚下还踏着他的半截小腿。 一个逃饥荒的行人,根本喂不饱他的肚子,他转头就跑向无歧村,用它头上的利角,对着结界俯冲而来,造就了现在两方对峙的场面。 原以为砍掉一颗头就能占据上风,没曾想掉落的头颅竟能自己腾空而起,在欣十叁背后放了一记冷箭。 亏得她势如闪电,霹雳躲闪后,短剑将空中头颅一切为二,可肩膀却被利齿狠划了一道口子。 好在叁面兽无毒,不然她怕是已经站不起来了。 本想速战速决不费原神,谁知躲在树丛之中的小妖小怪都蠢蠢欲动了起来。一阵乌鸦飞过,无不想在欣十叁身上咬走一块肉。 欣十叁想,反正已经受了伤,所幸伸出利爪,对着自己的伤口狠狠一挠。尖利的指甲摁进肉中,血从肩膀顺流而下,奔走五步,分流八方,如藤蔓一般朝着鬼怪们行进。 黑夜里,血红并不显眼,如同枯藤老树的影子一样缠绕着乌鸦和只剩两只头的叁面兽。 成群的乌鸦如同石沉大海奋力向上挣扎着,哀嚎着,终究没有逃过被侵蚀的结局。血液的触手从它们的眼中、口中窜出,留下一个个黑色的空洞。 随着乌鸦噼里啪啦地掉落,叁面兽的生命也快走到了尽头。被血液经过的每一寸皮毛都冒起了黑烟,腐蚀到只剩白骨森森。 最后,这个似乎有着叁条生命的妖兽,仅仅留下的是两颗还在上下敲着牙齿的头和一条惨白的脊柱。 收了血阵,欣十叁脱力地坐在了地上。她两指搭唇,向无歧洞里的杨追传音:“好好看着结界,我去找这孽畜的主人算账。” 欣十叁捂着伤口,运功疗伤,自己抓伤好了大半。 这个血阵,是她当初被欲望折磨时放血所得的奇阵。无论遭遇怎样的困境,她都能用这一招化险为夷。 她冷笑一下,原本自诩慈悲的苦行士,现在用阴毒的法术取人性命,想想都讽刺。 走上前,欣十叁拎起这孽畜的头,扛起地上的山茶灯,朝着狼群的方向走去。 *** 狼王部落,热闹非凡。 尤其是夜里,他们歌舞升平,饮酒作乐。 洪峪斜躺在他的宝座上,将面前壶里的酒浇进口中,有些许酒洒在了他的黑色衣衫上。漂亮的狼女在中央跳着舞,围在一起的部下们嬉笑品足。 在一片欢声笑语之间,洪峪老远看到一个女子,好似受了伤,形单影只,但步伐稳健,如孤松挺立。 只能是她了。 “你们都安静点,快把贵客请过来!”洪峪招呼着。 部下们纷纷不在嬉闹,舞女们也退居一旁。 只见欣十叁徐徐而来,袖子上的血红和淡蓝色的山茶光绰绰生姿。 洪峪亲自下场,冲过去扶住她:“这是怎么搞的啊?” 依旧敲着牙齿的头颅被扔在了地上,惹得众人一片惊呼。部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不是叁面兽么?” “前些日子确实不见了……” “怎么会只剩个头了。” 欣十叁声音中带着质问:“洪峪,不是说不来犯我么?不如解释解释这个脑袋是怎么回事?” 洪峪黑着脸,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大臂一挥,道:“你们先下去。” 待众人推下后,洪峪缓缓说:“叁面兽前些日子跑丢了。这家伙凶狠,但这些年被驯服后一直相安无事,谁知某一天突然寻不到了。再次见到,已是这副模样。” 叁面兽的出走,并不是意料之外。洪峪心里有些虚,只因这野兽是他归还给鬼国的。当初出于玩乐才驯服它,谁知竟是鬼国鸦卫的坐骑,人家来要东西了,能有不给的道理? 可如今他放走的野兽,袭击了村落,让欣十叁给杀了,洪峪多少心里有愧。 真不知道鸦卫会作何打算,上门寻仇是一定的了。 “我怎会无故放一只恶兽去伤害无歧,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洪峪见欣十叁面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知道她经历了一场恶战。她如此脆弱的模样,真是惹人怜惜,他心中不免一动,说道:“不如……在我这里喝一杯酒,算是我向你赔罪了。” 放任叁面兽袭击村庄确实不像洪峪会故意干的事,可害自己如此狼狈,总归是洪峪对她不起,不顺走几壶酒,欣十叁实在难消心头之恨,于是愤懑不平地问道: “酒呢?” 洪峪笑道:“在这里。”他从身后摸来一壶酒,摇了摇:“我都没有碰过。” 欣十叁接过就咕咚咕咚地灌下肚去,吓得洪峪连忙抢过,“身上有伤,别喝那么急。” “唉……” 刚刚的一场仗让她疲惫不堪,气一泄,一屁股坐在小狼王的宝座上——其实这不合规矩,但狼王不介意,他甚至希望和欣十叁共享首领之位。 狼族传统,向来就是雌雄双主,他的伴侣位置空缺,在他心里,欣十叁是上佳的人选——修为深厚,冷静自持,关键是,他喜欢她。 可惜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妖精,只知道飞升。做神仙有什么好?哪有他快活自在?现在惹上了鸦卫,恐怕是个大麻烦了,万一要是死了,自己岂不是少了个有意思的床伴? 趁着人还活着,能跑会跳,洪峪觉得,有花堪折直须折。 “你这次可真冤枉我了……我可要向你讨回来。” 欣十叁觉得自己失血过多,头脑竟有些不清醒,甚至浑身开始发热,连洪峪说的话也听不清,俊美的脸也看不清了。 她抬起头,看着夜空的月亮。 今日不是朔日。 曾经,她为了掩盖朔日之事,也会在平常的时候随意寻些男人。但自从到了无歧,事务繁多,只得在每月初一这个不得已的日子,去山间打野食。 可是,为何今日会这般周身燥热,欲念缠身呢?脑袋被烧得有些混乱,夜晚的凉风也解不了分毫。 她模模糊糊地看向洪峪,又把视线移向了桌上的那壶酒时,她瞪大了眼睛—— “你……暗算我?” 洪峪笑得一脸狡猾,“好不容易来一趟,干嘛急着走啊?”说着,动手解开了欣十叁的衣服。 +++++++++++ 炖肉前,应该把氛围营造起来,嘻嘻,不然总感觉索然无味。 单机不太好玩,有没有小伙伴留个言鸭~~ 混蛋(洪峪h) 洪峪解开她的衣衫,看到她受伤的肩膀,伤口向后延伸,伸向了后背。他上前轻舔了一下那绵延不绝的伤口,引得欣十叁一阵颤栗。 “你这一番没头没脑地冤枉我,可得给我补偿……”洪峪笑着一路向下,用牙齿扯开她的裹胸,欣十叁的胸脯不大,但是很俏丽,就像她带来的山茶灯,惹的洪峪用口中湿滑席卷她的乳尖。 “唔……”欣十叁惊呼一声,被这湿滑的感觉包裹,只觉得下体又胀又紧,潮腻的液体不可控制地流了出来。 突然,奔流动小溪被一根手指堵住,溪水顺着手指继续缓缓而下。 “你湿的厉害。”洪峪说,“我的手都接不住了……” 欣十叁眼中起雾,双眼变得嫣红——染上了这个颜色,是注定摆脱不了洪峪了。 “你进来……”她颤着声音,一把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拉向自己。 “不急,”他继续在耳边细语,“咱们慢慢玩。” 舌尖舔过她的乳尖,又划到脖子,顺着耳后和脖子一点点地舔着,一点点地为她灭火,但当舌尖离去时,那些地方又开始发烫了。 欣十叁忍住抱住洪峪的冲动,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没想到周身虚软,被洪峪轻轻一按就压制在座位上。 “这酒是迷暖香酿的,纵是神仙也能变成荡妇。”洪峪轻轻咬住她的乳尖,舌头上下摩擦。 这样的刺激让欣十叁终于忍不住了轻喊出声:“啊……洪峪……啊……你这个……混蛋。” “嗯,我就是,让你爽的混蛋。” 欣十叁的双腿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腰,不断迎合洪峪的手指。他顶的位置恰到好处,让欣十叁控制不住地扭动。 “混蛋,快进来啊……” 双目早已通红,洪峪舔过她的睫毛,鼻梁,而到嘴唇的时候,欣十叁本能地别过头去。 心中陡然有些生气,洪峪本想狠狠地咬破这不听话的嘴唇,但是看她扑簌的睫毛,紧促的眉头,霎时间升起几分怜香惜玉之情。他拂过她的眉尖,在她耳边轻轻舔弄。 阵阵酥麻的感觉钻进耳内,震得欣十叁无法思考。迷暖香的作用加上洪峪的挑逗,欣十叁无力地喘息着,下体不满足地夹紧,渴望含住一个可以填满它的东西。 “我的手都快拔不出来了。”洪峪笑道,“欣大人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吗?”她双颊乃至全身都通红一片,洪峪用手划过的地方便升起一道鲜艳的痕迹。 “你现在可一点也不像神仙,简直就是个妖物,妩媚极了。” 她平时一脸清心寡欲,到了床上就直接招呼他进来,叫床也只是轻声哼叫,要么光是喘。今天阴差阳错,居然等她到了自己的地盘,那怎么也要她叫几声好听的。 欣十叁被他撩拨得难受,拦着他的脖子,把他抱向自己,热气在洪峪颈中沸腾,弄得洪峪差点把持不住直接插进去。 好不容易忍下冲动,洪峪手上也没停下,不停地按压打圈,甚至还磨上了外面的突起的核,两面夹击,折腾地欣十叁大喊起来。 “啊……慢……慢点,洪峪,洪峪……”欣十叁眼中雾成一片,她承受着来自乳头的刺激,而这种刺激向是有根线连着似的,把下面的小核也带得肿胀,小核在洪峪时轻时重按压下,不由自主地跳动不停。 眼看惊涛骇浪即将到来,洪峪突然住了手。失去一切的空虚感让欣十叁雾蒙蒙的赤目透出迷茫,她看向洪峪,露出疑惑的表情。 洪峪没有放弃她的乳尖和腰肢,每次突如其来的舔舐都让她猛的一震,还会配上一声轻咛。 “混蛋……混蛋……你别折腾我……”欣十叁抓着他的衣领无力地摇晃着。 “叫我混蛋,我可不想进来。”洪峪在她耳边轻佻地说,“告诉我,想让我干你么?” “你……等我恢复了,非杀了你!” “你要是再这么嘴硬,我可就走了……”说着,真的离开了欣十叁的身体。 这一阵空虚让欣十叁着急起来,她抿着嘴,一副受制于人,无可奈何的表情,缝隙内游龙戏凤的痒处逼得她咬牙开口:“你……来干我吧。” 倏忽间,她的身体被翻了面,她跪趴着小狼王的宝座上,感受着这个年轻首领粗大的阳物贯穿进来。 这种充实的感觉让她舒服地想叫出来,但是她不想让洪峪占了太多便宜,只是从喉咙咕哝出隐忍的呻吟。 洪峪喜欢这样看她,她的利爪可以随时撕碎自己的皮肉,露出内脏,但此时她匍匐在前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接纳他。 他俯身向前,伸手勾了勾她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舒服就叫出来,别委屈自己。” 欣十叁早已浑身湿透,有出气没进气地说:“才……才没有舒服……” “是么。”洪峪微微一笑,眼中露出坏意。 “啊……啊!!!”欣十叁感受到体内的那个东西突然胀得老大,狼交配的时候大多如此,只是平时和欣十叁做时总是草草了事,等不到这个时候。 欣十叁心里有点害怕,她开始直起身,想离开宝座,这时她发现已经来不及了,狼的阳物已经牢牢卡死在她的甬道里。 “洪峪,你快出去!” “刚刚是谁求着我进来的?”他的下体已经胀起来了,想软下去,除非射过几次才行。 他看着欣十叁背上的血迹,那道血痕在她身上留下一种凌虐后的脆弱感,在不可侵犯的欣十叁身上显得尤其妩媚动人。 不由得气息不匀,加快了抽送的频率。 “啊……啊……太快了……洪峪,太快了……”欣十叁的声音大了许多,和篝火一起划破寂静的夜,在幽黑中唱响靡靡之音。 每一次抽送都摩擦着她体内最为隐秘的穴道,让她汗水淋漓,耳道都跟着闭塞。 洪峪趴到她的背上,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她两鬓的头发都贴在了脸上,嘴唇微微张开,有节奏的声调从当中倾泻而出,而她嫣红的双眸迷茫又脆弱。 洪峪觉得自己快被这双眼睛盯得受不了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用多快的速度抽送,他只想进到最深处,感受其中的泛滥。 这阵激烈攀登之后,欣十叁终于登顶,她颤声大喊着洪峪的名字,夹紧的隧道让洪峪眼前发白,有什么东西冲出重围,和另一种液体混合着,从欣十叁的大腿缓缓流下,和迷暖香一样迷人心魄。 +++++++++ 终于气氛到了。。。但是洪峪也是真的狗。。。我总觉得写h就要见点血,刚杀过人或者才受过伤什么的,可能对我的xp吧。。。 结界外的尸体(自渎·微恐·慎) 无歧村外。 一双手缓缓地抚摸着叁面兽的脊柱,节节分明。 “哼……”鸦卫笑地阴鸷可怖。 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他站起身来,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来人越走越近,步履中透着诚惶诚恐,草木皆兵的恐惧。当看到鸦卫时,更是紧张不已,女人攥着小孩的手,而这小孩反而目不转睛盯着鸦卫。 折扇一挥,挡住二人去路,鸦卫开口:“前方的村子已经被石军攻占了,你们去了也是送死,何不让我带你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女人看着他,浑身发抖,她来的地方才被血洗,她的丈夫被闯进门的小卒一刀砍死,她带着孩子藏在草垛才躲过一劫,接着便是连夜奔跑,想投奔无荒之地。 眼前的男子衣着体面,容貌出众,气势凌人,女人不合时宜有些心跳加速,不自觉地张口便问:“敢问公子,这附近可有我们娘儿俩能去的地方?” 鸦卫注视着她,魅惑得像夜里摇曳的烛火。 “当然,”鸦卫凑近她,张开嘴,露出他的獠牙,而他额头两侧的短小的犄角也伸了出来。 当然,在地狱里—— 就在此时,女人瞳孔骤缩,年轻的皮肤正渐渐失去光泽,无神的双眼只能倒影出天上弯弯的月亮,任凭孩子怎样呼唤,她都没了反应。 她的双眼始终没有看见,这个英俊男子没有凡人的脚,只有一对尖利的鹰爪。 *** 欣十叁一夜未归。 她用元神修补的结界也比以往更加坚韧,妖魔几乎没有进入的可能。 杨追坐在无歧洞洞口,望着漆黑的夜空。空中偶有几只怪鸟飞过,头上生角,胸戴护甲。 一连几天了,无歧村都没有太平过。 村民夜不出户,只敢在日上叁竿时下田劳作。原本要带他们去山间采药,现在都不敢了。 十叁说过,无歧村可能要迎来第一场灾祸。她说无妨,可以应付。杨追信她。 可是今晚,她没有回来。 镰刀弯月,应该不是她和男人私会的时机。难道是遇到危险了?!杨追心揪了起来,他睡不着也不想睡——谁能伤害得了十叁呢? 被这些无从考证的想法来回折磨,杨追甚至开始盘算如何分解伤害十叁的人,断头挖眼,碎骨掏心,扯出他的肠子,割了他的舌头,做成人彘供人观赏…… 但不知道十叁的去向才是最令他痛苦的——她从来没有彻夜未归过。 好想,把她绑在无歧洞,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只有他可以按压那坚实的小腿,握住那双永不停息的脚,而不是想现在,看着天上的怪鸟,受着非人的罪。 他的眼睛干涩发酸,内心被怒火和渴望裹挟。他想起那天柔软微冷的嘴唇,让他皮开肉绽的鞭子,还有触摸他后背的冰凉的手指……裤裆里的东西便不顾一切地昂首挺胸。 他的双眼中欲火熊熊,将所有顺从的伪装全都燃烧殆尽,只剩下赤裸的占有欲和毁灭欲。 他躺回十叁的床上,满床尽是她的味道,悠扬婉转,高洁冷淡。 杨追的手理所当然地伸进了裤子里,他闭上眼,想着十叁的各种姿态,甚至回到自己挨打的那一天,他幻想着抢下她手中藤条,用力咬住她的嘴唇,在她惊讶的神情中把她压在身下。 想到这里,杨追轻轻哼出了声,左手将床单攥在了一起。 包皮反复摩擦着已然成熟的阴茎,硕大坚硬,却无助又愤怒。它想一头扎进那温热的家园,将那里饱满地撑起,再杀死所有入侵者,并在甬道里刻上烙印。 顶端开始渗出的液体提供着足够的润滑,模拟十叁的甬道,热情地浇灌他、绞杀他,他心甘情愿死在这样的怀抱中。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一阵地动山摇,白浊的液体从根茎之中喷射出来,穿透了隐匿的梅花酒香,为高洁染上属于自己的污垢。 天旋地转的摇晃还在继续。 只是这样的想像就已经飘飘欲仙,若是真的钻进去,那可…… 不对! 是真的在晃! 好像是地震了? 杨追“腾”得一下爬起来,是结界!结界被人撼动了!他草草了结身下混乱,提起短剑便朝村口奔去。 此时清晨微光乍泄,有些村民已经起床活动了,走到村口活动的一个老人,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叁两岁的小儿。 小儿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直愣愣地朝无歧村内部看去,直看向天边。 “嘿,孩子,在那里站着干什……”话还没有说完,老人的黑眼珠就猛的缩成一个可怜的黑点,他的喉咙也缩成了一根细管,堵住了这个问句。 他的扭曲的脸像干瘪了的核桃一样,在惊恐的笼罩下,他张开了嘴,半天出不了声,最后终于挤出一声苍老的惊叫: “杀人啦!!!!” *** 洪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他从来没有被留宿过,这让他有点受伤,终于在昨天略施小计把她留在身边睡了一晚。 一想到她说不定会死,洪峪就觉得怎么着也要酣畅淋漓地做一次,不然就是暴殄天物,天理难容。于是他竭尽全力在她身上留下了各种紫红的印子——脖子,腿,胸口……无一幸免。 他不想承认是自己放走了叁面兽才导致即将到来的危险,他自私地希望欣十叁能对他有几分眷恋,要是真承认了,那就是彻底的决裂。 同时他也不敢说出“你来我这里吧,我来帮你”这样的话,毕竟一晌贪欢怎比得上性命重要? 于是他准备了几粒还魂丹,再多说几句好话,要是她真的丢了性命,那记得的也都是自己的好处。 欣十叁在腰酸背痛中醒来,她睁开眼,脑子里记得的就是昨夜从宝座上做到地上,再做到房间里的事。 这个混蛋,趁人之危。 她一扭头就对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心里愤懑不平。 欣十叁爬起来就开始穿衣服,洪峪也没有阻止她,只是静静看着。 绑腰带之际欣十叁微微施力,发现真气仍旧不行,运不得功。 “什么时候能恢复法力?” 冷言冷语,就像对一个陌生人讲话。这让洪峪有些不快,看来好听的昨天晚上都叫完了,早上一句都听不到。 “今天傍晚之前,肯定能恢复。”洪峪说,“恢复不了你来找我……” 欣十叁冷笑道:“小狼王谋略过人,我甘拜下风,可不敢轻易招惹。” 洪峪语塞,光着身子从被窝里出来,递给她一个小盒。 “这里面是几粒还魂丹,你留着,日后说不定有用。” 欣十叁见他如此,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昨晚这人有些癫,可还是听话没有亲她的嘴,此刻又把救命的东西都给了她,欣十叁不想得理不饶人,但她已决定今后不再找他了。 “谢了。”她最后如此说,而洪峪一直盯着她,盯得她发毛。她看着这个白的发光的躯体,健壮的前胸,心里全然没有欣赏的意思,只有气愤。 真是个混蛋,她心想。 +++++++++++++++++ 憋了几天憋了一个狗男人。。。 血泊中的勃起(微血腥,走剧情) 杨追直面这个叁岁小儿。 小儿双眼无光,直愣愣地站在血泊之中,他身旁倒着七扭八歪的好几具女人的尸体。杨追原地腾空,附身而望,所有尸身竟摆成一个大大的“死”字! 村民们已经纷纷围了上来,惊骇之情都写在脸上,大人把前来看热闹的孩子推到身后捂住眼睛,这一幕是八方征战,邪魔四窜的恶果,但是天道无情,不做任何干涉,任凭妖魔肆意屠杀,只等那个不知时辰的因果。 杨追皱眉。村民们此时紧张不已,他们有的在发抖,有的在哭泣,甚至有的已经跪下求神拜佛了。 “杨大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村民护着老婆孩子焦急地询问。 “杨大人,欣大人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有人要来屠村了!” “我们该怎么办啊!” …… 正当时,那小儿的头瞬间飞出,砸到了结界上,通过结界的弹性掉落在土地上,继续维持着那双无神又直视前方的双眼。 血液像飞片叶瓣一样,落在土地、“死”字尸体,还有结界上,从结界上缓缓流下,流过头颅刚刚砸出来的凹陷。 霎时间,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呆了。虽然死人见过不少,但是何曾见过无兵刃便削首的场面。一个僵尸般的孩童,头颅自己扯离的脖子,在地上滚来滚去,最终滚到了“死”字的上方。 “哎呀!字都写错了。” 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村民们要么瘫坐,要么跪在地上磕头,都以为是天降奇祸,吓得魂不附体。 杨追坚信,灾祸来了。 可他的功力做不到千里传音,无法呼唤十叁,十叁不在,村民精神支柱断折,若再出现骚乱,恐怕不好收场。 他虽然担心十叁出了意外,又急又气,但他知道,这时候一定不能倒下,他要让十叁明白,他才是最有资格陪在她身边的人。 于是,他高喊道:“所有人,全部回到自己家中!紧闭门窗!没有我的指令都不许开门!!” 村民们腰酸腿软,跪在地上站不起身,鼻涕一把泪一把,似乎听不见杨追的话,直到杨追走出人群,一个个摇晃着他们的身子,扶着他们起立,大喊着: “请大家相信我,照顾好家人,不要出门。” 渐渐的,村民们颠叁倒四地站起来,迷惶地奔走回家。 这人震动结界,残害凡人,应该是来威慑无歧的。不见这妖物的影子,自己也不敢贸然走出结界与其交锋。 “小子,你们老大是谁?让她出来见我!” 杨追闭口不语,反而运气调动了一下真气,当真气平稳时,他走出结界,一步一震,坚定不移。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说。 *** 欣十叁腾不起云,心里咒骂洪峪千万遍,脚上快速奔走。好在小狼王的住所离无歧村并不远,她还能跑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发慌,不敢去面对杨追,但立马又觉得可笑——她被外面的野狗咬了,难道要对自己养的狗愧疚不成?于是便不再想。 远处无歧村的结界像一层水雾,让这一个扩大了不少面积的村落如同水中之月,世外桃源。村里的人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痛之中走了出来,怀着对新生活的希望,耕地种菜、读书识字。 可是此时,这样一个受日月眷顾、山水怜惜的村落外,正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尸体。 是尸体没错,毫无生气。 由于死得蹊跷,怨气在尸体上方盘旋,升腾起淡淡乌烟。 忽然,欣十叁见一人缓缓走出结界—— 是杨追! “你到底是谁?出来见我!”只听杨追对着空中大喊道。 对他大喊的回应是一阵讥讽的哈哈大笑:“我以为是个什么人物呢?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就凭你,居然宰了我的叁面兽!!” 话音刚落,几道黑影闪过,在风中割出“嗖嗖”几声。 好快!根本躲不过。 “缺管少教,就该……被五马分尸!!!” 鸦卫疯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正当杨追觉得自己必要受这一招时,黑影在他鼻尖之前停了下来,原来是几根黑色羽毛,停下后便化为粉末。 一时间,地动山摇,结界也跟着泛起淡淡波纹,像是生产一般又吐出一个小结界来,化身成一头叁面兽的模样,向尸体的方向前进。 鸦卫心道不妙,恐这东西不祥把他一口吞了,他连忙腾空而起,却又被十叁一刀射中,倒在地上。 不过是个小小的障眼法罢了。十叁不通幻术,这点伎俩都是从素禾那里学来的,诈一诈敌人还好,若是碰上高手就不灵了。 鸦卫被射中后,看到那团叁面兽不见了踪影,气地爬起,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恶狠狠喊道:“来者何人?” 十叁从老树后徐徐走出,只见白衣散发,眉目吊梢,气势冷硬,欲使来人两膝战战,不敢直视。 这是虚张声势罢了——十叁自己清楚,功力运不上来,敌人又不是等闲之辈。最让她不解的是,原本求铁匠算的日子,怎么生生提前了七天?! 来不及多想,十叁已硬挨下几招痛击,招招凶狠,都是冲着十叁的眼睛、咽喉和心口去的,没留一点活路。 眼看法力不济,元神所耗过多,结界有些摇摇欲坠了。 “把结界守住!” 杨追听到指示,连忙捻符运功,维持结界的稳定。 那二人你争我挡,势头不相上下,但杨追看出了蹊跷——十叁并未发挥她寻常的能力。 这是怎么回事? 十叁身后狐形溢出,一只硕大的妖娆狐狸摇头摆尾连接在她背上,粗砺得像细沙组成的画像。 狐狸猛的飞出去,很咬上鸦卫,而鸦卫胸前的铠甲也顶住了这番攻击。二人僵持不下,直到鸦卫卸去几分力道,十叁才开始乘胜追击。 而当她认真进攻时,并未细想这突然卸去的力道去了哪里,也没注意到对方嘴角阴冷的笑容。 “看来,你才是老大啊?” 她身后的土地开始松动,一个新的鸦卫从地里钻出,带着冰冷的狞笑伸出利爪,朝十叁的背心抓去。 “那就麻烦你去给我的宠物陪葬吧!” 血浆淋漓,溅到了十叁的脸上和白色衣衫上,像点点梅花,妖艳妩媚。 杨追觉得这一幕极美,尤其是十叁脸上的点点鲜红,如果鸦卫的爪子没有抠进他的皮肉,这些血不是他的,那就更好了…… “主……主人……”他轻轻唤了一声。 十叁见状,双目圆瞪,只因她的一时疏忽,那副少年身躯便挡在她的背后,再软软地躺在她背上。 她不知道这个少年冲过来挡住这一击,心中所想的是:这样,就能套住她了吧? 鸦卫的爪子并没有因此停滞不前,“呦,这个小鬼头还真是忠心耿耿啊!”说着,手上便向前使劲,可是这一次,十叁并没有让他得逞。 她一个闪身,接住少年缓缓下落的身体,背后的狐形依旧攻击着原本的鸦卫,而她的短剑一把斩断了新鸦卫的利爪,并把它从杨追的身体上拔了出来。 十叁握着短剑的手攥得生疼,杨追口中吐出的鲜血也把她的眼睛快要染红了。 朔日还未到,她就已经控制不了了自己的杀欲了。 一旁的鸦卫看着自己断掉道爪子,好像并没有太过慌乱,只是嫌弃地甩了甩袖子,两个鸦卫合二为一。 原本他打算继续斗法,誓要斩了这妖精的首级。一个小小狐仙,阻了他一个凶神宠物的觅食之路,还让它惨死,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 可是,他看到那个蹲在地上阴沉道身影,正在割开自己的小臂,让她体内无法抑制的沸腾杀意汹涌地流出来,顺着白色的衣袖、杨追的手臂,留到松动的土地上,混合着地上死人的血液、鸦卫的血液,以无法逆转的态势冲向鸦卫。 “你在做什么?!”鸦卫在一旁大喊。 杨追也被这一幕惊住了。 十叁的眼睛里并没有丝毫仁慈怜悯,她双目失焦,瞳孔闪着红光,而整个人散发的嗜血和残虐。 杨追觉得,她会斩杀所有会动的东西——人、禽兽,或仅仅只是一只蝼蚁,都会被她撕成碎片,碾成肉酱,就像他曾对那只小蛇一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离她好近好近,近得像一脉相承,同根相生。 周围的血腥之气无孔不入,杨追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同时也无比畅快。而一旁的鸦卫已经被血藤蔓缠住了手脚。 他确实轻敌了,他以为十叁只是一个小小的妖怪,却不知道她曾经历过浴火重生,曾用凝重的血肉、爆发的欲望作为药引,治好了隐匿的顽疾。 她用凝成霜雪的眼睛看向鸦卫,满地藤蔓从地心而来,钻通泥土,穿透脚掌,甚至流窜过五脏六腑、鼻孔耳膜,可它们依旧没有罢休,像不知疲倦的蛇一样,见缝插针。 杨追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他躺在十叁的怀里,静谧地享受这份血腥的快乐。 他想把这个狂躁如魔鬼的十叁按倒在这一片血泊之中,让她的衣衫被染得嫣红,再狠狠地进入她的身体。 想到此处,他的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下体也激动地勃起了。 ++++++++++++ 炮灰下线,大boss要来了。。。 希望下章可以吃肉。 不是你要的奖励吗(杨追口交微h) 杨追以为自己归全反真了。 可居然还是在无歧洞的石床上恢复了意识——他并没有死去,只是胸口火辣辣的疼,比十叁打的要疼多了。 他的眼睛还很沉,睁不开,脑子慢慢转动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那时,十叁的双眼红得发黑,从她骨中之骨钻皮而出的磨砂狐形像流星一样飞速绕转她的身体,为她填充力量,燃烧元神,而地上的血液像狂化的响尾蛇一般啃噬着鸦卫。 鸦卫绝望怒吼,痛苦地大骂十叁是个“下贱的妖魔”,最终黑血藤曼从他口中像蚯蚓松土一般探出头来,几乎了结了他的生命。他被自己红浆呛的剧烈咳嗽,“恶毒”、“邪魔”、“下作”之语不曾停歇,直到耳朵也出来了两条红艳艳的赤龙,喉间的声音才安静下来。 杨追想起了自己的蓬勃欲望,他昏迷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十叁静谧的阴冷之气,他知道是人都应该害怕,唯独他是无需惧怕的,因为他身处这片血红的死角,躲在备受照拂的温暖境地。 如果可以独占她,就好了。让她用阴冷去看他人,用柔情来看自己。 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来,便对上十叁收敛的眉头。他刚想说话,就被十叁的手指堵住了嘴唇。 “我正在运气给你,你不要作声。” 那双温暖的手正握着他的手,鼓鼓温热的真气从他手掌心灌注到他的经脉中去,顺流而上,游戏于每一个穴道,嬉闹于每一个关节。 总算等到这一番运气结束,十叁仍旧看着他,用复杂的、愧疚的眼神看着他,看得杨追脸上发烫,又不想离开她的视线。 他想让这双眼睛只看着自己。 许久,十叁终于开口了:“还疼么?” 他摇摇头。 “唉……”十叁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叹到杨追满意之处——她心疼了,那就都值得。 十叁手里一直握着锦囊,里面的法力精纯,是她禁欲期间全部的力量,不被任何凡尘俗念干扰,洁净高雅,但也是她再无法运用的法力。 “这里面有一颗血结晶,是我前半生所学的凝集,你拿去好好吸收,等我飞升之时,必会有大成,到时候能修个散仙,也算功德圆满。” 杨追接过锦囊,心中有点酸涩。 “为主人做事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求回报。” “我说过,做得好会有奖励,我不会食言。” “主人……”杨追开口,“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奖励。” 十叁闻言,抬了抬眼皮。 “你想要什么?”她隐约觉得紧张。 杨追胸口疼得煎熬,额头还有新出的冷汗,他慢慢开口说道: “我想要你。” 心跳得奇快,甚至翩翩起舞,抓也抓不回来。杨追口干舌燥,他压抑了很久的欲望,实在需要宣泄,他热爱她残暴的一面,也爱她被情欲染红的双眼。 他确实需要功力深厚,如果打算将她锁在自己建的笼子中,那他必须有足够的力量掌控她、保护她。 “主人……可以么?”他的声音有一点嘲讽,好像在笑她只知道承诺做不到的事。 十叁闭眼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开眼睛,炯炯发光。她欺身向前,双手撑在杨追身体两侧。 杨追继续凄然微笑,他心中的渴望快要将自己烧成焦炭,化为灰烬了。 “主人,可以么?” 突然,腰间的带子被迅速解开,下体一阵凉风吹过,激得杨追打了个寒噤。 “主……主人……你做什么?” 十叁面无表情,说道:“你要的,难道不是这个?” 说着,没等杨追作出反应,便轻抚上他的根茎,上下耸动起来。 杨追先是被惊得说不出话,而后又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晕头转向。他的阴茎灼烧着,每一次摩擦都像要擦出火花一样滋滋作响,顶口迅速渗出了透明的津液。 “还挺有精神的,多久没有找过素禾了?”十叁打趣道。 杨追从牙缝中泄出一句:“只有那一次……”如果不是十叁的要求,他根本不愿做那样的事,只让他感到无尽的寂寞和悲哀。 十叁微微讶异,却也没说什么,她不明白这个孩子到底在坚持什么,但是他确实受了好大的伤害,自己只能尽力弥补。 杨追闭上双眼,内心澎拜,孤寂化为恒久的快乐从小腹堆积起来,向着十叁的方向昂首进发。 正当他奔涌向前时,十叁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裳,看得杨追不敢呼吸。那些他日思夜想的事,他妒忌,怨恨,求而不得的事,终究要发生了。 十叁没有脱去所有衣衫,她袒露胸口,给杨追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你看清楚了。”她趴在杨追面前,一口含下了杨追的硬如钢铁的器物。 温热的口腔包裹而来的一瞬间,杨追觉得自己已经不存在了,他已经化作极小的鱼虾,被一只蚌吸入体内,被软嫩的内肉吮吸、缠绕,翻来覆去地搅拌,裹挟每一个易燃的火石,奋力擦出点点火光,最终烧燎起来。 烧燎着他的理智、臣服,把他心中罪恶的独占欲扯了出来。他看着自己的硕大男根在十叁口中吞吞吐吐,而十叁只是低垂着双眼,专心致志地给予他应得的奖励。 他想,能不能把自己的这东西塞在她的缝隙之中,抓住她的头发,扣住她的肩膀,让她哀求自己,让她动情哭泣…… 可惜,还不行。 可是,已经足够让他情难自已。 他想把所有的白色精液射在她的双乳之间,穴口之中,这种感觉随着十叁的舔弄,和在喉间销魂的进出,愈演愈烈。 在腹部所有邪恶的欲望攀至顶峰之时,它们悉数冲入了十叁的嘴里、喉间。 他发誓,他一定要拴住她。用枷锁,用牢笼,用他的缱绻的爱意。 十叁抬起头,唇角还有些许白浊,其余液体都被她咽了下去。 味道有点怪…… 她用拇指擦去污迹,淡淡说:“我第一次给男人做这种事,还不娴熟,你将就一下吧。” *** 素禾的府上,飘香四溢。 从来都有好酒好茶,美人美景。 素禾酷爱布景,花园总被她装点地起承转合,错落有致。而欣十叁的到来,更是需要把珍藏的东西拿出来招待。 “……谁能想到这孩子傻成这样?好在有这还魂丹,不然我真怕他熬不过这一劫,毕竟是个凡人,身体脆弱不堪。” 十叁的声音焦急不似平常。 “无论你心里多有愧疚,也不该如此耗费元神救他,这下好了,他可一点也不脆弱了,甚至底蕴比一般修行者还深,你后面别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素禾抿了一口茶。 “杨追不会,他心性单纯。”欣十叁心里还在担心杨追的伤势,这次杨追的舍命相救,让她的心再不能冷静了。 “这孩子这么憨,若是将来我离开无歧,他还根基不稳,那可怎么办?” “呵,这孩子你可真上心,打点仙家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素禾嘲道。 十叁笑笑。她从来都是一个人默默行走在孤苦的修行道路上,路上没有舍己救人,没有指引帮助,屠杀争斗却从来不曾少过,被人挡刀,这还是第一次。这个小小的凡人,自己一时兴起养的狗,带着他的赤忱融化了她的心。 “毕竟,从没有人这样救过我啊……” 素禾握着茶具的手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停了一停,眼神略微发冷。 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啊。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轻松温和的模样,和平时说趣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分别。 欣十叁把怀中锦囊取出,并从中掏出一个血结晶递给素禾:“这个是我留给你……” “把这东西拿走!”素禾推了她一把,颇具愠色。 “瞧不起谁呢?拿去打发小孩吧!”她瞪了欣十叁一眼,脸上说不清是不是高兴。 这位姐姐的腰真是软呐(申多h) 那日之后,杨追开始注视她,他已经知道有些事一发而不可收拾了。他从背后,从旁侧,甚至四目相对之时,他怯生生的眼中闪着炙热。 十叁并非没有感觉,杨追目光所到之处,不可避免地火烧火燎。可是她心中亏欠,只得任由他毫不掩饰内心热情。 “你……还喝水吗?”十叁问道。杨追受伤后嗓子总是发干,嘴唇裂得像枯树皮,需要一直不断补充水分。 杨追根本看不到她手中的茶杯,只是盯着她的手、脸、和嘴唇看。 “还想喝……”他的声音软绵绵的——他很聪明,一直细致地察觉着十叁的神态、语调,他知道自己只要这样绵软发声,便可以获得一个梅香四溢的怀抱和涓涓细流。 她扶他躺下,掀开他的衣衫,看到里面震撼心神的五个爪洞,黑漆漆的,想得出这爪子的主人原想将他的心都掏出来。 十叁不忍看,她拿出从素禾那里顺来的安创胶给杨追涂上,凉得杨追轻缓地倒抽一口气,很快又忍住,而后直愣愣地盯着她像弯刀一样柔和弧度的脸部轮廓。 杨追知道,他已经开始怀念她口腔里的温度了。 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十叁揽下了打水烧水的活,她的功力在鸦卫死去的当天已经恢复了,心里又狠骂了洪峪上百遍。同时,倒有一个疑问还没有解决。 铁匠铺子,铿铿锵锵。铁匠看到欣十叁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 “大人……可还好?”他充满担忧地问道。 欣十叁冷着脸,“我以诚心待先生,先生又何苦害我?” 铁匠有些局促,似有难言之隐。 欣十叁说:“但请先生直言不讳,不必遮掩。” 铁匠犹豫片刻,终于说了一句:“我并非故意害大人,但此事确是我考虑不周。”他抿了下嘴唇最终说道:“大人,无歧村恐有大难……” 蹙眉叉手,欣十叁倚靠着梁柱,抿着嘴说道:“先生请讲。” “凡人过的年月为‘常历’,可北方鬼国过的是‘鬼历’,先前算的日子是按常历算的,但同样的数字若按照鬼历,则提前数天,大人所经历的时日差别都是因此所致。” 铁匠的解释不无道理,可是:“为何无歧,会过鬼历呢?” **** 杨追养伤期间,欣十叁不再带男人回来,但是作为掩饰,她打算和山精野怪春宵一度。洪峪不行,他的话很多,也喜欢挑逗。 她要的不是情意绵绵的酥麻,她要的只是简单粗暴的性事。没有亲吻,没有耳边的低语,也没有事后温存……仅仅是见了面,你情我愿,便直接碰撞。 而且现在,她心里对洪峪有了芥蒂。她不信洪峪说的什么“叁面兽跑丢了”这种话,可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些。 天色昏黑,没有月光。欣十叁贴着粗壮的树干,站在树枝上,身后是个本在小憩的豹子,不停顶弄她的身体。这小豹子还没有完全化作人形,耳朵圆圆,上面布满铜钱斑点。 才入夜,欣十叁扛着淡蓝色的山茶灯走在林间,见一小豹半妖躺在大树粗枝上,便一跃而上,坐在他身旁,一条腿荡在空中,一条腿踩在树枝上,并用手戳了戳他的头。 这小豹子吓了一跳,对方是个法力深厚的狐妖,双目赤红,在黑夜里十分夺目。 他在神不知鬼不觉之时,被一团蓝光笼罩,这个寒冽的身影出现在他旁边,料想自己也不是对手,小豹子的尾巴警觉地摆了起来。 正当小豹子疑惑对方是何目的的时候,欣十叁先开口了: “哎,小子,想干我么?” 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他不会拒绝一个成熟女子的邀约。 小豹子一手捉着她的腰,一手掐着她的臀部快速地推送。“这位姐姐的腰真是软呐……”他忍不住在她耳边说。 欣十叁的腰塌陷下去,臀部撅起,用丰满有力的部位迎接他的撞击。 “那你喜欢吗?”她邪邪地向后瞧去,颤着声问。只见这小豹子捣蒜似的点头,连声说:“喜欢,喜欢……” 小家伙因为年纪尚小,做这种事毫无章法,甬道内的湿润让他无从顾及地进进出出,手中充满弹性的、不停颤动的臀也在强烈刺激这双金亮亮的眼睛。 欣十叁需要的就是这种冲劲和耐心不足的模样,省时省力。 小家伙的斑点尾巴尖战栗不已,也迫不及待地游到欣十叁阴阜下方的突起的内核,用尾巴上的绒毛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它。 “呃……”欣十叁发出一声闷哼,“你……你在做什么?” 小家伙闹得正起劲,心里也愉悦地不行:“姐姐,我好舒服,想摸摸你。”说着,掐着腰的手也顺势摸到胸口上去。这两团乳非是娇软,却是硬胀,小豹子用食指像绕线团一样绕着她的乳头。 折磨人的环绕下,欣十叁下面的穴口不自觉吐出液体来,心里不禁怨恨起自己的身体。 自从反噬开始,被挑逗之后就难以控制淫欲,她的下体缝隙绽开,内壁微微抽动,身体也无法自持地磨动后面这个小妖的耻毛。 “唔,姐姐……”小豹子声音哑了,“你夹得好紧,我都快出不来了。” 欣十叁已经听不清他说的话了,一阵阵的音律从她嗓子里流出,流进小豹子的耳朵。 “不行……姐姐,你叫得太好听了,我、我……”小豹子被这个不讲道理的小口子咬得狠了,顶跨的动作开始不受驱使,为了加速快感的攀升,他的手也紧扣住欣十叁的肩膀,带着锋利指甲的豹爪不断揉搓她裸露出的皮肤。 欣十叁被他摸得身上发软,腰慢慢掉下去,连着整个身体都掉下去,一只手撑在树枝上,另一只手还抓着树干,手指微微曲起。 小豹子也跟着她俯下身去,抚摸她的长发,贴上她的后脊。蛮横的颠动持续了一阵后,这孩子突然贴紧她,在她脖子的侧面狠狠地吸住。 本想出言制止,可让这小妖温热的唇舌一吸一咬,体内的快感已然收不住,像海浪似的裹着欣十叁向前涌去。 她只喊了句:“别……别……”就咽下了没说出口的话,下体紧紧夹住,眼皮习习扇动。 身体里的这根器物前前后后撞了数十下,撞得她出了一身汗,前额碎发贴在了鬓角之间。她浓重地喘着气,直到收缩达到最高点,先尖锐后弥散的舒适从下体游走到指缝之中。欣十叁十指抠着树干,每个指缝都在发麻,像蚂蚁在啃噬。 “好……好了……”她轻唤着这个小豹子。 身后的孩子早被夹得受不住了,他拉下开关,一摊精也带着热烫喷洒出来,因为拔出得匆忙,弄脏了欣十叁的衣裤。 面对一片狼藉,小家伙有点不知所措,他本想缓慢一点,或者温柔一点,但是确实许久没做了,不由得有些莽撞。气息还未平稳,他就忙着心虚道歉:“对不起啊……那边有条小河,要不要我去给你洗洗?” 欣十叁忍着黏湿把衣服穿好,说道:“没事,今日多谢。”说完转身想走。 “我……我叫申多……姐姐你叫什么?”小豹子喊住她。 欣十叁整理好衣衫,微微偏头道:“我们露水情缘,不用知道这些。” 小豹子急了:“可是我都告诉你了!” “怎么,下次还想找我么?”欣十叁转过来,打趣道。 小豹子脸有些红,吞吞吐吐地承认了:“可以吗?”这孩子只觉得眼前女子道行高,腰还软,让人有些舍不得。要在平时,他哪里有机会在一个厉害人物的身子里蛮撞呢? 欣十叁笑道,“如果有缘分,我就和你再做一次。” 申多发现,此时欣十叁的双眼,变成了和天一样乌黑的颜色。 半夜归来,杨追在床上闭目打坐。 即使受伤,他的警惕性也没有下降,耳听八方是修行的必修课,因此他快速睁开眼,看着回到洞中的十叁。 那次口含之后,杨追开始热切关注着十叁。他知道自己每向前一步,十叁便会后退一步,这让他很欣喜。迟早有一天会无路可退的,他想。 只要利用十叁的愧疚,然后适度地放肆,便能得到更多的注意。 所以此时,他捂着胸口想要起身,说道:“你回来了,主人。”他只需要表现得乖巧,十叁就会把包容的心胸再放大一点。 “怎么还没睡?”十叁见他睡眼惺忪,忍不住责难:“不是让你先休息吗?” “我担心你。”杨追诚挚地说。 “没事了,快歇息吧!”十叁心中发痛,当天的事真的吓到他了吧,到现在都战战兢兢。 叮嘱,关怀,不可能放在不在意的人身上。他是被十叁捡回来的,理应由她照料。杨追只觉得自己走在无比正确的、攻城掠地的道路上。 可是! 当十叁微微侧身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的刺目的印记让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他甚至觉得几乎愈合的伤口又一次崩裂开来—— 她脖子上,有个红得发紫的痕迹! 到底,是哪个畜牲留下来的? 十叁把自己的石床腾出给了杨追,加之他不便行走,无歧周围危机四伏,她也不敢沉睡,便靠在无歧洞口眯着眼浅浅睡去,并不知晓此刻杨追的脸色阴霾,眼中反复重现着她脖子上那个碍眼的痕迹。 真想拔了那个畜牲的牙! 看来今日十叁离开无歧洞是为了避开他。不是朔日,她也要找其他男人吗?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裤子里的东西也被烧了起来。 它不听指挥,充满侵略性地想找寻属于自己的家园。它需要十叁的爱抚,吮吸,安慰,它需要霸道地进入十叁的领地,独占那里,得到臣服,得到关照。 杨追的胸口微微起伏,愤怒和欲望交织在一起,脑中不断闪现鲜血和十叁的肉体,手跟着慢慢伸进裤裆,前后捣鼓起来。 +++++++++++++++++ 首-发:po18f.com (po18uip) 难道你想让我,来做无歧的神? 欣十叁换上了农妇的布衣,将自己的衣服清洗干净晾晒起来。 她仔细回想起那天和铁匠的谈话—— 无歧村现在正在过‘鬼历’。 鬼国凶神贰负,暴虐成性,曾连同亲信臣危杀死恶兽窫窳。欣十叁对这个传说有所耳闻,但是未曾想鬼历已成了无歧的命数。 “神祗的事,就是百姓的事。”铁匠告诉她,“但百姓的事,并非神祗的事,凡人也不可妄言。” 欣十叁想到受伤的杨追,心中烦闷,于是问他:“先生,除了无歧,我想问问这孩子的命理。”她见不得这个小孩再血淋淋地躺在她面前。 “杨小哥……”铁匠掐了掐指,“将有断手之灾。” “这样么……”欣十叁叹了一声,分不出心情。“怎么个断法?” “应是右手,涉及神祗,不便细说。” “怎么解?” 铁匠扔了叁枚铜子儿在地,用手上铁器划了两下,道:“这是个因果,总要有人断这个手,不是杨小哥,也得是其他人。这个因果倒是和大人前尘往事有关,大人可回想一下,可曾与何人交恶?” 欣十叁点点头:“懂了。先生还有什么要叮嘱的么?” “下月朔日,无歧迎来凶煞,大人恐怕要见血除灾。” 欣十叁搭在胳膊上的手轻轻握紧了,突然问道:“先生那日见我了吗?我杀人那日。” “我一直在一旁守候观看,没遵循杨小哥的话离去。” “其他人呢?” “都躲在家中。” 欣十叁点点头,“若旁人问起,望先生为杨追多多美言几句。” 铁匠应和。他能说出“见血除灾”的破解之法就是已经明确了欣十叁会某种阴邪的功夫,但他并不惧怕,或是解除两人的约定。 而他也清楚欣十叁不想泄露邪恶法术的事,所以想让杨追承下这个功绩。 此人重道义,又聪明,欣十叁心中敬了他几分。但又觉得一个凡人过于机敏,恐对自身不利。看他孑然一身,无亲无故,欣十叁心中便了然了。 “大人,不为自己求一卦么?”铁匠问道。 “不必。”欣十叁已站直准备离去。 “那大人,人心叵测,凡事多为自己打算。”铁匠郑重其事,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 安创胶药效极好,杨追未出半月已可以下床走路了。 他面色苍白,嘴唇无色,但有棱有角的眉眼在病中更具神韵。他知道小巧在担忧他的伤势,欣赏他的眉目,但他只在乎十叁的关心。 “村里人都知道是你救了无歧村,小追你真厉害!”小巧崇拜地看着他,这倒是让他有些疑惑。 大飞也附和说:“谁不知道你是无歧的大英雄,为杀妖邪受了重创,心都被妖怪抓出来了!” 杨追嗤笑:“是谁这么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杨大人就不要谦虚了。”这声音从身后传来,宋柴正站在那里,他的傻大个弟弟并没有在场。 杨大人。 这个尊称让杨追有些不自在,又多少有些受用。 宋柴这个人,即使说着敬语,眼神里也没有半分拜服。杨追有些抵触和他相处,又不由得觉得他的话能说进自己的心坎里。 “怎么不见宋拳?” “那天的景象着实吓人,弟弟胆小,已经病了,若是杨大人方便,可否过去看看?” 杨追点点头,他维持着僵硬的身体,和宋柴先走一步。 宋柴引杨追前往自己破败的家。无歧村能给他的房子不过普通砖瓦,当初搬进来时,房间里还有一窝老鼠,他们二人尽心竭力才收拾好院落房间,安心住下。 昏暗的床边是个小笼子,里面缠着一只小蛇,是被拔掉了牙的那个,它的皮发干发皱,嘴巴紧闭着,或许是真的张不开了。 宋拳躺在床上,隐隐约约抽泣着,一旁晾起湿嗒嗒的裤子说明他曾尿到上面过。那天孩童断头,“死”字落地,却是把这个先天残疾的大汉给吓得不轻。 “杨大人可知,我弟弟是被什么吓到的吗?”宋柴一边擦着宋拳脸上的泪水,一边问道。 杨追不答。 “宋拳胆小,一开始有一老者大喊‘杀人’,我可没敢让他过去,我独自前往,看到那血腥一幕。不瞒杨大人,我不怕这些,我娘亲的头,就是被我爹亲手割下来的,现在一个叁岁小儿,又有何惧?” 他说这些时,脸上还带着无关痛痒的笑意,“但是宋拳不同,他受不了,别看他长得一脸凶神恶煞,心地可善良极了,死个娘就成了这副摸样。” 杨追就在一旁听着,有些不耐,他是来治病的,没想和他唠家常。 “那天邪魔入侵,杨大人临危不乱,遣散了村民,唯有我躲在暗处偷看你们斗法,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这下,杨追虚弱的眼睛眯了起来。 “欣大人的法术,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挖眼掏心,还把我弟弟吓成了这副摸样。她平时不露声色,没想到竟有这番神通。我当时觉得,我们不过是在这个妖魔的保护下,对抗其他妖魔而已。” 宋柴与他对视,丝毫没有畏惧,眼神中的坚定杨追看不明白。 “你想说什么?” “杨大人是妖魔吗?”宋柴问。 “不是。” “杨大人觉得,若无歧村民知道了欣大人的‘神通’,还会尊她一声‘大人’吗?” 杨追扯了下嘴角:“我不在乎。” “我倒是觉得,杨大人的前途,不止做一个家奴。” “要做什么,是我说了算,还不到你来教我。”杨追目光如刀,声音冰冷,“宋拳要是不需要我,我就先走了。” “我的父亲……”宋柴阻止了杨追前进的脚步,“也是妖魔,是什么孽畜变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世道哪里都是尸体,吃个把死人也不碍事,可是他后来丧失了人性,那双发红的眼睛,简直和那时的欣大人一模一样。” “主人她冷静自持,怎会和寻常妖物一样。”杨追斜睨着宋柴,冷漠地对他的父亲报以轻蔑。 “我的父亲曾经还慈爱友善呢,多少年了,他从不曾暴露自己是个妖怪,直到他杀到双目赤红,流血千里,我们才愿意相信,他已经没有理智了。” 杨追承认,那时候的十叁,确实丧失了一些冷静,但是那样辛辣的魅惑,让他至今想起都血脉膨胀,满脑子情欲流转。 “杨大人觉得,妖魔和凡人,是一样的么?这无歧的神明,能是一个嗜血的魔鬼么?” 宋柴冷笑着,床上的宋拳还在嘤嘤哭泣,口水沿着嘴角痴痴地滴下。 杨追转过身来面向他,轻轻抬了抬下巴:“难道你想让我,来做无歧的神?” ++++++++++++++ 首-发:po18bb.com (woo18uip) 我所求的不过是主人的温情庇佑 素禾牵着一个俊秀少年郎进入内院。 又是一个买她酒的男子,生的风流倜傥,仪表堂堂。 内院符纸镇宝都藏在暗处,男子不会知道眼前这个粉腮杏目的姑娘是在用他修炼五行房中。 二人一上床,男子急不可耐地胡乱摸起来,对着她的脖子就是一顿舔吸。 “这么着急,是不是许久没见过女人了?” 男子笑道:“女人见过不少,哪里见过天仙啊!” 真是油嘴滑舌。素禾轻蔑一笑,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正当这剑拔弩张之际,门外有客人靠近了结界。 素禾轻抚男子的嘴唇,哄骗道:“你且等等,我随后就来。” 她点燃一支香,屋内立马芬芳四溢,男子也很快沉沉睡去。 刚一到庭院,欣十叁和杨追就站在她面前。欣十叁见她双颊泛红,便道:“真对不起,没细算你办事的时辰。” 素禾轻哼一声:“若不是你,我非要发火不成!”说着瞟了一眼杨追。此次不成,怕是要等到明日了,可惜她兴致才来,便要压下火去。 “这孩子伤势的尾巴总好不了,害怕是那乌鸦精下了什么咒法,我医术药术都没有你精通,特带这孩子来你这里看个诊,享受个药浴。” “就知道!你才不是因为想我才来的。”素禾娇态让欣十叁笑出声来,笑中带着宠溺,让杨追心中升起几分妒忌。 十叁没对他如此清清朗朗地笑过,总是淡淡的神情,淡淡的嘱咐。 “你随她去沐浴,我在这里等你。”十叁说。 素禾见杨追面色苍白,嘴唇泛起淡淡乌青,便带他到房内。 她的住处总是花香满园关不住,撒了花瓣和草药的水,混合着木香和清甜,屋内装饰妆镜脂粉无缺,团扇美画悬墙,尽显小女子心思。 “脱了衣服便进去吧。”素禾背过身去,却未听见动静,她掩面笑笑:“你不必拘束,你没入水中了再叫我,我绝不看你。” 杨追脸有些红,他对素禾没有爱意,只是十几岁少年的羞怯。衣衫尽褪后他钻进木桶中,身体的隐秘部分被淹没在水面上漂浮的药皮花瓣下。 此时,素禾闻声转过身来,一眼便看到他脖子上戴着一颗红耀的血结晶。 原来还送了这孩子一个。欣十叁,你可真是心疼他! 眼神流转到杨追胸口那个凄厉的五指印,黑压压的,像老树上的山洞。 “你伤得不轻,我来帮你上些药。”素禾手里盛出一碗棕色药膏,走近杨追的伤口,仔细端详一阵,又用上药的勺子轻轻探去。这伤确实愈合得差不多了,但有些新鲜的血肉翻出,脓浆从里面流出来。 于是,素禾取一瓶药水涂于其上,这个药水是用来试毒试咒的,未见其变色,则说明伤口中并没有施加多余的咒法毒素。 奇怪。 看来不是乌鸦精所为,旁边又没有一点内伤的痕迹,那么能精准地再次伤到这几个指印的人,只能是……素禾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这伤,没道理不好啊,杨追。”素禾声音沉了下来。 “素禾小姐,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杨追抬起头看着她,眼中的委屈化作一汪不愿落下的水。 这副讨巧卖乖的样子,落在欣十叁眼中,恐怕足以让她投降。素禾知道,欣十叁只是面上能硬撑,实际上早就揣着愧疚尽中对方下怀了。 “杨追,装可怜对我可没什么用。”尽管她看上去柔情似水,但从不上这个当,男人惯会利用女人的同情,素禾不乐意吃这样的亏。 杨追愣了一下,收住前额碎发后眼中水光,承认:“伤是我自己弄的。” “用什么剜的?” “匕首。” 素禾冷哼:“你倒是心狠。” 杨追浓密的眉毛为他黑曜石的眼仁投下一片阴影,宛转深沉:“素禾小姐,在遇到主人前,我只是个失去一切的卑贱草芥罢了,我所求的不过是主人的温情庇佑,为此付出一点小小的心思,何错之有呢?” 素禾垂下眼去,这个理由无从指摘,可她看着五个掌印翻出的血肉,清楚地知道,这个少年宁愿自我伤害也想得到关怀,绝不是常人心态。能对自己心狠手辣,必然不会对他人手下留情。 她不想过分招惹,于是换上一脸疼惜,将寻常创伤之药涂在那几个红艳艳的黑洞上,“你有爱主之心,十叁知道只会心疼,又怎会有错呢?以后可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杨追没有对上她的眼睛,只是静静地看向水里漂浮的草药。 趁着少年洗浴,素禾溜回凉亭,见欣十叁啜着她酿的酒,心里倒有点得意。 “这桂花酒是我这段日子的独创,金贵的很,倒是全让你找到了。” 欣十叁连忙放下酒盅,“我看就在桌上,没多想就喝了,怎么,是用来招待贵客的么?” “你就是这里最大的贵客。”素禾走上前,按按她的肩,让她坐下,“只不过你这个贵客,养了一个祖宗。” 欣十叁眉头轻蹙,“怎么?” “你的小家奴,可比我想得有些手段。” 欣十叁不明,素禾接着说:“他自己不愿痊愈,就算再养,也好不了的。” 欣十叁微微瞪大了眼,为这个消息感到讶异。 “你可别把他当成心思纯良的普通孩子。”素禾严肃道,“我见你连血结晶都给了他,想必是对他极为看重了。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多加防范总没错,万一这孩子狼子野心,你可要有应对之法。” 抿嘴沉默一瞬,欣十叁说:“若不是他,今天来你这泡药浴的可就是我了。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个凡人,能掀起多大浪来?有点任性也无妨,随他去吧。” “这少年乖戾,你可别被自己养的狗咬了。”素禾啜了口眼前的桂花酒,她觉得欣十叁心慈,他日说不定会吃亏,想为她做一番打算,心中渐渐生了些主意。 “话说,你何时能来无歧坐坐?”欣十叁早就想带素禾来无歧,那是她刚刚建成的家,她从未有过什么家,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便想邀好友来看看。 素禾摇摇头,“可惜了,我的元神扎根在这里,走不了太久的。” 欣十叁也颇为遗憾,“我担心未来不祥,凶多吉少,你要是再不去,过几日我可没有闲情逸致了。” “就会说这种丧气话!”素禾怒道,“我知道卦象不吉利,你心里担忧,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和我说。” 欣十叁见她嗔怪的模样笑了起来,突然想到自己不擅用幻术,往日她引人来洞中,都是求素禾负责善后,让他们寻不回来时的路。 “我倒确有一事求你。”欣十叁掐着下巴说,“你精通幻术,若他日我真的遭遇不测,求你为我布法搭阵,以此脱险。” 素禾又是担忧,又是认真地说:“若真有那时,你便千里传音,以叁声‘梅香苦寒’为号,这姹紫嫣红,都在此听候你调遣。” 素禾记得,欣十叁为求仙问道,走了岔路,饱受朔日的折磨,经脉灼烧,五脏炽痛,她从未寻求过帮助,直到捱过每个漫长而痛苦的夜晚,最终找寻到破解法宝后,才将此事告诉她。 那时候,欣十叁漫不经心,抿着梅酒,道:“苦寒后方嗅梅香,真是不假。” 说得轻巧啊!素禾心想。 +++++++++++++++++++++++ 首-发:po18f.com (po18uip) 若是能多见姐姐几次,做神仙也不过如此(申 镰刀弯月。 欣十叁扛着那盏山茶灯一步一印地踩在枯死的落叶上,咯吱咯吱的,像踩断死尸手。 说实话,她有点想念那个叫申多的男孩了。小豹子的耳朵毛茸茸的,柔韧的尾巴也挠得她很舒服。 她给自己设限,每月至多叁次,在山野中打打野食,其中一次在朔日。她对自己的欲望管控的很好,不会无端放纵自己,这些年除了朔日无可奈何外,最纵情的一次便是被洪峪暗算的那一晚。 她不记得那个晚上登顶了几回,反正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尽管美则美矣,但第二天清醒后,她半分留恋都没有,甚至有一点杀死对方的冲动。 是个晴空万里的天,星星也漂亮,穿过树林便是小河流水。河畔浅滩林立着结实高木。一根带着斑点的尾巴从树上掉落下来,偶尔弯卷,偶尔舒展,和主人一样灵动活泼,顺着波光细流闪闪发光。 “哎,申多。” 申多一个激灵爬起来,蹲在树枝上向下看去:又是这个悄无声息的姐姐,扛着那盏山茶灯。 今天的申多和上一次的好像不太一样了,这个小豹子已经没了兽类的耳朵,手上也长出了人的皮肤。 “你好像,有点不同了。” 申多跳下树来,“承蒙高人庇佑,功力精进,快变成人形了,就是这条尾巴还在。”他向后一捞,揪着尾巴的尖端,惹得欣十叁眼眶发热。 见面前的女子不作声,申多倒是一脸坏笑地迎上去,揽上她的腰,细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位姐姐,趁着尾巴还在,不如再试试它……” 这年轻的声音往她的耳道里钻去,流窜于后背腿根,最终在穴口处激出几层水浪,整得她腿有些发软,身子慢慢滑到浅滩之上。 欣十叁吞咽了一下,“小东西……” 申多轻笑一声,他觉得他和欣十叁会有如此偶遇,一定是惺惺相惜,顿时对自己的能力颇为自信,露出小孩子受到鼓舞的表情。 他伸出手去,解开欣十叁的腰带,摸到那一处泛滥激流。 “姐姐……”正叫着,他手里一使劲,搓上她的肉核,引得她一阵颤动。 山茶灯掉落在地上,洒出一片蓝光。申多的手上不闲着,幅度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快,揉得欣十叁发出爽快的叹息。 快一些,再快一些。 欣十叁渴望加剧,眼见正做到好处,这个小东西突然停了手。欣十叁睁开了迷离的双眼,此时她的眼睛不像朔日时那样鲜红,眼前的小豹子瞪着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说:“姐姐可不能光顾着自己啊。” 点点头,她确实有点忘情了。欣十叁敞开衣襟,露出她的裹胸,后又觉得这样不太合适,便又扯下自己的裹胸,看得申多口干舌燥。 脸上冰冰冷冷的表情,手上风情万种的动作,实在是一种别样的香艳。申多有些遭受不住,一着急就扑上去,舔舐她胸前乳尖。 唉,这些人,干嘛总是想探索一遍她的全身上下呢?直接撞进来,难道不好吗? “申多,你进来。”她躺在潮湿地上,抖着声音说。 申多撅了撅嘴,赶紧褪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他红粗的、有着隐约倒刺的阴茎。就着月光和山茶灯的蓝,欣十叁看到那些倒刺在微微泛着光。上次就是这东西在她的内壁反复刮蹭,填满她的全部的通道。 “唔……”那根粗红的阳物捅进了她的穴口,而她的湿润早就让申多进出自如,那些倒刺好像收起利爪的小野兽,软中带硬地顶弄她的深处,让酥麻从内扩散开来,直钻进她的皮肉之下,脑海之中。 见欣十叁的表情已经有些沉浸,申多大受鼓舞,小尾巴也翘了起来,照着小肉核摩擦不停。这些点缀像是堵住了欣十叁的肺泡一般,她抽起气,荡起阵阵喘息。 申多加速了抽动的幅度和速度,没想到这个洞口越抽动越蹙,跟个小蟒蛇似的越缠越紧,缠得申多不由得叫起来: “姐姐看上去只可远观,没想到做起事来倒还挺浪的,这水都快把我淹没了……” 他顾不上太多,把欣十叁翻过身来,从后颈把衣服扯下。他极喜欢从后面看她,背中央的沟壑让他的心狂跳不止,甬道里的东西又涨了一圈。 “嗯……”欣十叁感受到了这个肿胀,胀到她最为敏感的一处,伴随着厮磨,让她即将失神,依靠紧攥的拳头来维持着清明。 内壁发软还是让这个小豹子感受到了,他发狠捅了捅,凶狠的力道和拧结的眉毛都让他失去了调笑的心情,他只想把身下这个人干到出声,可她还死守着不肯言语。 “喊出啊姐姐,喊出来!”他要求着,胯下的动作飞快,心里又焦急又爽快。 欣十叁被他插得喊得头脑发热,喉咙发酸,呻吟哼哼地泄出口来。 “啊……你这小鬼……嗯……” 叫喊的声音、水渍飞溅的声音不绝于耳,让申多即将忍不住要宣泄出来,他想把他的精力和欲望,全部射入这个甬道,再看着它如数淌出来。 欣十叁双臂发麻,汗水混着河边的潮气,让她的头发变得粘腻,眼中也跟着起雾,“唔……唔……嗯……”这种被撞击得细碎的声音在湿嗒嗒的气氛里化为侬语。 申多终于忍不住冲动,出于豹的本能,他又一次狠狠咬上欣十叁的后颈,在龟头蓦地胀大后,汩汩白精吐了出来,在阴茎和穴道的缠绵之中游走,气味腥湿。 还没有松口,欣十叁又因为来不及阻止而到达顶峰,哈哈地喘气。申多不知为何想看看她,便伸手拂过她额前的头发,扳过她的头来看着自己。 “看什么?”欣十叁眼中还有尚未退散的淫色。 “若是能多见姐姐几次,做神仙也不过如此。” 欣十叁轻轻推开他,收紧下体,想把他挤出去,没想到这小孩还使劲往里面送了送。 “姐姐想逃走?那可要告诉我名字。”他坏笑着,把那张清纯的脸蛋凑了过来。 欣十叁微收眉尖,抵住他胸口的手还是没有放开。 “你不说,我不让你走。”申多一把搂住她,撒娇地嘟哝。 欣十叁哑然,这一瞬她突然有了几分错觉,杨追撒起娇会不会也是这个模样。心一软,便对申多说道:“欣十叁。” 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便从她体内退了出来,白精顺带流了她一腿。 清理着下体,看着小豹子孩童一样的举动,欣十叁不禁想起杨追,心里突然不太自在。 “希望下次还能遇到姐姐!”申多笑道。 ** 回到洞中,杨追已经烧好热水等她回来。夜深了,这孩子坐在桶前打着瞌睡,但听到她的脚步声后立马惊醒了。 “主人……” 十叁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休息了。 杨追的伤在一个月后彻底痊愈,十叁没有追问他自残的事,那日的奖励似乎也成了梦幻泡影,他们好似又回到了从前的主仆关系。 这样的回归正常让杨追心里发痒。他只能卑微地为她洗衣做饭,烧水劈柴,听着她的教导,闻着她的花香,心里邪恶的妄想却一刻都没有停歇过。 尤其是十叁说出这句话时:“我晚些回来,你先睡。” 他知道,她有新欢了。 应该不是洪峪,她每次找过洪峪都有一身酒气。或许是那个给她留印子的畜牲,也或许是别的野男人。 愤怒已经开始蚕食他的内心,他不知道当他一股脑吐露一切后,是会被厌弃?还是会挨打? 忽然间,他想试试十叁的底线。 +++++++++++++++++++ 首-发:po18f.com (po18uip) 这是要打她的脸(微恐) 杨追盯着十叁,眼珠子一动不动。 十叁发现,自打他们之间发生了一连串的暧昧之事后,这个少年的分寸渐渐模糊起来。她自问是和洪峪见面才误了正事,害杨追险些丧命,心中羞愧,也就对他有些许放任,以致于给了他胆子让他这样直视自己,还故意拖着伤口逃避修行。 可能凡人孩童便是如此,技艺不精时又容易犯懒,还渴望被照料。 十叁没继续看他,只是背过去,问道:“你不回房去,难道要站在这里看我换衣服么?” 她没有得到回音,只听到靠近的脚步声。那个男孩稳健走来,气息罩了她全身。 “主人……今晚,你去哪了?” 她眯起眼睛,心中冷哼:这小子,现在要管天管地了?真是反了他!正要转过身训斥,谁曾想后背被一把搂住,一股热气注入后脑。 “今天又不是朔日。”后脑传来的声音闷闷的,一只凉冰冰的手把她背上的头发拨到了一边。 不好! 十叁不自觉地想起申多那个小王八蛋,给她后颈咬了一口,瞬间有些担忧起来,连为什么担忧都来不及细想,就转过身,伸手去推这个任性的小孩。 手腕被捉住,眼睛又对上杨追火烧火燎的目光,烧得十叁甚至都快不敢直视他。 这孩子,莫不是失心疯了? 捉着她手腕的手颤巍巍的,又紧张又难过。杨追看到了,虽然十叁躲得急,但他还是看到了,那个泛着淡紫色的,刺人心的牙印。 “放手。”十叁沉声道。 杨追没有动静,他简直像一尊雕像。 “杨追,放手。”十叁恼道。 “如果我不放,主人要打我吗?”杨追目光炬然,并不退缩,可眼中又渐渐盈盈水水,像个可怜的小猫。 十叁头疼,要想挣开束缚抽着臭小子一顿不是难事,只是不知为何,对着这双眼睛心中怜悯。 她或许早就忘记了,这个孩子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毫不留情地割了对方的命根子;而她也不知道,杨追曾将一只小蛇的头捣得稀烂。 她现在眼中的杨追,就是那个为她挡剑而倒在血腥之中的小孩。 十叁叹道:“我不会打你,但我的事现在也轮到你来管了吗?” “我不敢……”他说着不敢,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紫红的牙印,和当下冲入鼻腔的另一种雄性气味,还有发狂想用自己的精液洗刷这股气味的妄念。 “我只是想被你看到……”他压着嗓子,又无助又哀伤,十叁饶是再硬的心也要被他融化了,况且她本就不是狠心的人。 “上次我没有顾好你,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我的错,我为此做了补偿,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她的声音也没有那么严厉了。 “我想让你每次想去找男人的时候,能率先想到我!”杨追的眼眶红了,嘴唇也紧张地抿了起来,十叁甚至觉得,她再不应允,这孩子就要流下眼泪。 凡人少年流泪,她该怎么办?从来没在哪里学到过。正当她苦恼之际,后脑受力,温热的嘴唇黏了上来,一条柔软的舌头顶开她的牙关,和她的舌头交织在一起。 十叁觉得,她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任由这个小孩胡闹。原本就不喜欢被触碰唇舌,现在不仅含了这孩子的阳物,还被他吻着。 她垂下眼,用另一只手轻轻推动杨追的胸膛,却纹丝不动,又抬眸看到他温湿的睫毛,在眼皮之间画出一条水线。 真是……拿他没办法。 这个吻并没有热烈的回应,但杨追并不想放开,甚至唇角都微微扬起。他知道这次的试探是以他的胜利告终的,只要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想知道十叁的底线会退到哪里,最好是所有事都依着他、顺着他,最好自己能成为她唯一的例外。 而一声尖利哀嚎,让他从这场梦境中清醒过来—— “啊!!!死人啦!!!” ** 弦月在空中如无常的舌头、匈奴的弯刀。 张姓人家门口的大树上枝桠上倒挂着一具男尸,名叫张叁。夜半叁更听院内鸡叫不停才出了门查看。 张叁媳妇坐在家门口,紧紧捂着怀里的孩子,一双惊恐的眼睛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她已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乌青,手指发白。 村里被这声惊叫吵醒的农民都爬起来,披着衣裳,揉着眼睛,可看到张叁惨死模样的时候,困意都被驱至九霄云外,有年纪大的老者甚至当场昏死过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见鬼了,见鬼了!!” “定是恶鬼索命,邪魔来收我们无歧了!” 随着众人的惊呼、跌坐、流泪、呕吐声响起,欣十叁赶到了,身旁的杨追为她举着山茶灯。 阴冷的蓝光下,张叁的尸体被照得像僵尸一样,暗红的血液和脑浆顺着口鼻流下,在地上积成一个个水涡,双手无力地下垂,脚被藤曼悬挂在树枝上。 有的村民见欣十叁来了,赶紧为她开路,并制止了众人乱言:“别胡说!欣大人术法高深,无歧村有结界保护,定当福泽深厚!这肯定是强盗所为!” “欣大人,这等怪事,你可要庇佑无歧呀!” “强盗能杀人于无形,如鬼魅一般?你们看看这死状,哪里是凡人手段!”杨追打灯照过去,喊话的人是宋柴,而宋拳并没有来。也是,这个场面,许是又要把他吓得起不来床了。 众人被这话镇住,开始面对这场妖异惨案,被尸臭重击后的大呕特呕还在隐秘地继续。 欣十叁没有理会这些嘈杂,睥了宋柴一眼,说:“杨追,灯。”杨追奉命把山茶灯凑近这副躯体,好让欣十叁观察,此时,他们才发现—— 尸体仍旧温热,四肢完整,可这七窍着实不能看了。眼、耳、口、鼻都成了黑乎乎的洞穴,像河面凿出的冰窟,冰窟里伸出了藏于水面下的章鱼触手。 是藤曼。藤曼从张叁的七窍中伸出,蠕动不停。黏于其上的红色肉絮的包裹下,是它绿色的皮层。 盯着这些血洞,十叁掐起了下巴。 死状如乌鸦精一样可怖,奇异的模仿,对七窍的虐杀,欣十叁笑得冷酷又诡异。 她的下体残留着干涸的精液,袭裤还湿湿黏黏,眼前腥湿的绿藤正扭摆着对她挑衅。身体的强烈不适和心里的不适一样令她愤怒,她好像知道了对方的意图。 这是—— 要打她的脸啊! ++++++++ 首-发:po18f.com (po18uip) 要青出于蓝 自打张叁的事发生,无歧村上下动荡不安,关于恶鬼索命的传闻也不绝于耳。 尽管听过铁匠的语言后,十叁就加固了结界,还用她的狐尾筑起了围栏,但敌人还是悄无声息,用十叁的手法虐杀无辜村民。 此等耀武扬威的宣战方式,无疑说明此人嚣张跋扈,势必要灭她的威风,还要她的命。 十叁想起铁匠的话:“大人可回想一下,可曾与何人交恶?” 交恶?她杀过不少妖魔,惹她的,惹不起她的,该死的,无心之失的……大大小小也有数百件,哪能记得过来?此番杀了乌鸦精,寻仇的立马找上了门,此人难道是想新仇旧怨一起算? 比起被羞辱的气愤,十叁更多是忧虑。她走到结界原先的固有缺口之处,发现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个巨大而无形的水膜保护着一方水土不受外敌侵害,甚至连石家军队也不易发现。 十叁走到原先结界的缺口之处,发现结界不曾被损坏, 此举有些作弊的嫌疑,按理说,妖道仙人,不该干涉凡间定数。枭雄雄霸一方,杀人如麻,本是凡人命理,该他们自生自灭,而她造了这么个牢笼一样的东西,无非是想偷个懒:妖魔别进来,那恶人也别想进来。 毕竟教村民舞刀弄枪、读书识字,着实麻烦,让杨追玩着干干就好了,她就负责守住最严密的防线。 可现在这个防线,在本次的敌人面前不堪一击。这个鬼国的凶神扩大了自己的疆土,更变了无歧的年历,又将在朔日这个她最脆弱的时机和她针锋相对。 十叁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 蹲下俯视地上的泥土,几个急促的脚印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几个脚印是走向结界外的,难道说,有人要离开无歧? 杨追得了她的血结晶后,日日拿在手里把玩,也不知道怎么用。这些日子本就心情烦乱,再加上无歧遭了凶,更是没有机会向十叁讨教这个宝贝的用法。他把这个小石头放在鼻前闻闻,有股空谷幽兰之气,放在耳边听听,有阵山间流水之声。 他想了想,当初那些还魂丹,自己也吃了不少,十叁的法力也是化入自己身中,这东西,许是要在腹中转几个大周天,干脆吃了算了!也懒得纠缠。 想到吃下这结晶,功力大增,杨追便觉得离十叁又近了一步,甚至对追上她、超越她期待不已,更加肯定了这东西的用法。 于是囫囵一吞,进了腹中。刚入腹时,他只觉酣畅,和素禾的梅花酒一样香甜可口,但过了一阵,胃里便开始绞痛难忍,不免在床上打起滚。 疼痛过后是头疼发烧,比他儿时出热时还要难受百倍,顿时让他慌了神—— 莫不是不该吃的吧? 此时,十叁正往结界外追去,她心急如焚,生怕这几个人落得什么危险,自己再添几条罪过,于是脚上跑得飞快。 然而,当她看到二人的尸体时,心也就沉到了谷底。 逃跑的两人是夫妇,可能对无歧境遇失了信心,打算带着细软去他处投奔,途中遭遇了暗算,死的地方离村子不远。 夫妇俩的死状和张叁一模一样。血肉模糊的脸,甚至连屁股后面也没能幸免,逢洞必钻,跟黄鳝一样的藤曼此刻还在孜孜不倦缠绕两人的身躯。 将两人安葬在树林中,十叁回到了无歧洞,见杨追正在床上瑟瑟发抖,神态微异,上前询问:“这是怎么了?” 杨追捂着肚子,鼻子烧得通红,“主人……这结晶好生厉害,我吞了它,就疼成这样。”他能忍能扛,不轻易喊痛,他咬着嘴唇,勉强维持声音的平稳。 十叁抚着他的额头,哭笑不得:“那玩意,哪是你这么用的啊……”微凉的手让杨追安心了不少,眼里蓄起的眼泪让他不争气地眨了眨眼。 十叁想,是自己给了他宝物,却没有好好交待他用法,弄得他闷头摸索,糟了这罪,虽有些心疼,倒也无碍:“你放心,这东西本该日日吸收几成直到其干涸,你这一口气吞下去,怕是一时半会儿消化不好。我给你泡个止痛的茶,你很快便可以痊愈。” 见十叁忙前忙后,杨追心里欣喜,心里又歹毒地想再多痛几天,享受这须臾爱怜,尤其是想到几日后的朔日,若自己还未愈,是不是就可以拖住她,再往前迈上几步?说不定,可以爬上十叁的…… “起来喝吧。”十叁的话打断了他的幻想,他靠在十叁肩头,把茶水都喝了下去。 真难熬。 每天面对这个神仙似的人,心中全是浊念,还要违心地俯首称臣,真难熬。 而十叁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在考虑朔日的事情。那天来临时,可能腾不出心思照料杨追,他才吸收的法力也不见得能驾驭自如,不如…… “你喝了这茶,这几日在素禾那里泡了不少汤药,虽称不上百毒不侵,但起码瘟神驾到都奈何不了你。” “只是有件事我需要告知,过几日朔日……” 杨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个敏感的日子十叁有什么吩咐。 “敌人会登门造访。我护不了你周全,也不指望你能帮忙,你要是能学点替身术,倒是可以保护自己。” 原来是这个事。杨追有点失望,但事关无歧,他也不敢放松。 替身术他知道,十叁给的典籍里不少提到它,利用符纸幻化成术者模样,可逃脱敌人掌控。说来说去,他还是个累赘,达不到为她分忧的地步。 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十叁道:“别妄自菲薄,你吃了结晶,得我真传,全是洁净灵力,我希冀的是你终有一日青出于蓝。”说到此,十叁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 不出半日杨追不再腹痛,结晶化为身体真气的感觉愈发强烈。他已达到轻跳即可翻腾,踏叶即可腾云。 他拿着水桶跑去河边,盘膝而坐,对着水面略施一掌。只见水面泛波,溪畔杂草平地而起,水花炸裂,如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杨追心惊,自己竟有这样的好功夫了?深思着,没收住力道,水花纷纷落到他头上,给他浇了个落汤鸡。 真狼狈!正当他被激得起身收拾自己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眼前。 是宋柴。 杨追敛了神情,不温不火地问道:“是你啊,令弟好些了吗?” 宋柴微笑道:“谢杨大人关心,宋拳无碍。”然后转移话题,“几日不见,杨大人功力见长,可是得了高人指点?” “指点我的只有主人。” 那天他们聊过天后,杨追不愿再见宋柴。因为他提出了一个杨追所不齿的计划,而现在,他又提了出来。 “杨大人,不如我们再聊聊上次的事。” ++++++++++++++++ 首-发:po18f.com (po18uip) 神祗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杨追看着被宋柴挖开的尸坑,里面躺着才死不久的夫妇二人,他们身上背负包裹,显然是要逃难去。 而二人是死状,和张叁一模一样,糊了满脸的血,身上缠了几道枯藤。 “应该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才遭此不测,欣大人亲手埋了他们。” “你看见了?” “是。” 见杨追不再说话,宋柴突然开始说起别的故事:“我的父亲是只大妖怪,他装了大半辈子,最后终于装不下去了,他发狂了,根本没有理智,他见人便吃,吃得整个村子只剩几条手臂。” “发狂的恶魔是不会认得任何人的,这就是妖邪和凡人的不同,他们没有人性。而欣大人那天的模样……我甚至觉得她会杀光整个无歧。” 杨追摇摇头:“无歧是她的命,她是修仙之人,清心寡欲,不会滥杀无辜。” “我父亲发狂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村长,为人和善,从不红脸。” 杨追身侧的手已经缓缓移至腰间,去轻握住那柄短剑。“那,你的意思是?” 宋柴并非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我们兄弟二人离开原住村落后,去了其他地方避难,那是个真正的凡人村落,村长村民皆无法力,后来遭石军屠村。再后来辗转多处,未能寻得一片宝地,直到来到无歧。” 移动到杨追的握刀的一侧,瞥了一眼他的刀,宋柴接着说:“可惜,是一只狐妖的管辖之地。这人世间无论谁的地盘,都不得安生,凡人脆弱,做不得主,妖邪始终是个隐患,唯有真正的神明才能庇佑我们。” “我和宋拳要站在真正神明的一边,不愿再受颠沛流离之苦。况且,宋拳也在无歧找到了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想离开了。” 杨追知道,他和宋柴是知己,他们都是一旦想要某个东西,哪怕锁也要锁在身边的人。 “我上次和杨大人说过,有一妙法可为修行捷径,今天见到杨大人,发现你周身灵力澄澈,好似无欲,那使用这一妙法更可事半功倍。” 杨追瞪着他,审视这个少年的心思,他不知道这人和他弟弟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如此旁门左道,终究不是正统。”杨追说。 “不害人不伤人,众生平等,何来旁门?大人要是想通了,可来找我。” 剑拔弩张,烽火围城,十叁夜不能寐。 她已吩咐众人不得外出,又亲自下田收割,保证了村民的收成。她令杨追每日给村民分发餐食,避免挨饿,自己却在跑去山中收集各类矿石。 山中矿石数量有限,被碾成粉末后被十叁只在村民屋舍院内倾洒。 夫妇死的当晚,她在村口看到用血写成的几个大字:“五步断手,十步砍头。” 呵,虚张声势。 这是威慑。十叁不惧怕,她只是紧张,想知道这个宿敌究竟是谁,恨她到如此地步,竟会成为杨追右手的克星。 轻挥衣袖,血字全部化为尘土。这些骇人的东西,切不可让村民们看了去,否则不知又生什么事端。 杨追见她夜夜出门,却不担心是猎艳之旅。他曾悄悄跟上,知道她在为无歧守卫。她几十米一蹲,咬破手指在土地上画符,回到洞中便打着山茶灯看书。 “这鬼国的凶神有这么可怕?主人已经好多天没有歇息了。”杨追揉着她的脚问道。 “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我们不堪对付。好歹是个神祗,结界符咒,恐怕都压不住。”十叁享受着他的揉搓,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杨追的手劲向来合适,十叁甚至为自己将来飞升后再受用不到而颇为惋惜。 “可是,我近来有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张叁的死法像是出自主人的手笔……”杨追没有勇气和她对视,这种话无论怎么样都是惹人生气的,但他还是要告诉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对她绽放的血艳一腔热情。 十叁平静无波,好像在听杨追讲无歧村的谈资。 “是么?” 而说完这句话后,她突然靠近了杨追的脸,仔细搜寻这双刺骨眼眸中的情绪。“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我……”杨追说不出话,靠这么近他根本无法思考,只顾的上闻那股梅花的香气,手也僵在十叁的脚踝上。最后只能红着脸说了一句:“我只信主人的。” 看着他发红的耳根,十叁笑着指指太阳穴:“你的话,我记住了,你可别反悔啊。” 杨追胸腔里的那个拳头大小的东西根本管不住,裤裆里的小槌头也微微跳动,他开始害怕自己上下两种脉搏都顺着手臂传到十叁的脚心,震动了她的脚趾。 这些恣睢神祗,根本不顾黎民苍生,惩恶的刑罚一个接一个发明出来,争先恐后地为神祗表演戏法。 十叁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评判,她想做一方神明,不过是千百年来的功苦总需一个结局,这是拿雷劈她,拿水淹她的高高在上的上神应给她的报酬。那些人看不起牲畜修行之法,总戏称为偏道,哪知她费尽辛苦,踏破铁鞋跻身进正统,差点害的自己灰飞烟灭。 如今,凌寒之梅抖尽积雪,方要飘香万里。没有人可以阻止她,神祗也不行。 ** 地脉不稳,冤魂不散。 无歧村前前后后已经死了几十号人,十叁都纷纷埋葬在村子附近,不曾为民众道。家家户户,夜半叁更都有人轮流守夜,不敢沉睡,偶有婴孩啼哭都引得母亲惶恐不安。 明月细如丝,白光湮灭,荒野人烟漆黑一片。 地底的死尸似乎在不停不住地嘶吼呐喊,欲伸其枯瘦的手,张其撕裂的口,来到他们曾经的家。而杀死他们的藤曼在无歧村的土地上拱出一道道犁痕,最终破土而出。 “这个结界,确实造得不错。”神祗说道。 幽灵一般的神祗,在墨色夜幕下透出了白森森的面容,棕黑的长袍已融合他身后的苍山之中。 秀目龙眉,身躯伟岸,神祗站在这一众僵尸群中,神力驱动,衣袖飘摇,“你们不附身到尸体上,都进不了这小小村落。” 这些被附身的无歧村民尸体,早已干干净净的,不落一点血污,他们利落地踏进结界,好像归乡的亲友。 “结界的主人,有心了。”神祗拿着一根鸦羽,嗅着上面淡淡的梅香。 +++++++++++++ 待我走完这一段打斗,估计就可以喜闻乐见炖肉了 唉,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过剧情,其实作者是真的很爱很爱吃肉!! 欣十三,果然是你 枯枝一般的藤蔓从地底咆哮而出,又鱼贯而入。村民家中锅碗瓢盆乒乒乓乓直响,吓得一家几口在床边瑟瑟发抖。 地底传来敲击声,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盘。虽说动静无法忽视,却没有任何威胁到生命的妖邪侵入家中。 远处的神衹没有看到鱼跃龙门之景,顿时疑惑,对身边人道:“去看看。” 一个个行尸走肉听到这个号令,顶着已逝者容颜,在无歧村肆意横行。他们敲着家家户户的门,轻喊着:“喂,是我,开开门外面好危险!让我进去吧!” 有的人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便说道:“好像是那谁的声音,我去瞧瞧。” “不可,你忘记欣大人的话了吗?” “我不出门,我就趴窗户上看看!” 头刚一伸出窗外,便见昔日邻里在门外嘿嘿笑着,催促他开门,他急忙走向门口,正欲打开门闩。 在开门的一瞬间,“邻里”的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脸上还挂着刚刚的笑容,落在农户眼中的,是刀还未落的欣十叁。 霎时间,惊叫声充斥村落,冲向穹顶,在山谷幽幽回荡。 “神君,有人向民众家中撒了金物,与木相克,所以藤军攻不进去。” 神衹笑道:“看来不能大开杀戒了。” “若神君想杀,冲进去便是。” “把领头的杀了就行。”不能亲自杀人,感受不到快意。 他抬头望空,朔日。如果他没猜错,今天这个人应该格外虚弱。 十叁气息不稳,方才静心打坐,仍不能缓解脑海中上演的金戈铁马,下腹中翻腾的惊涛骇浪。 村子里闹得厉害,那些冒牌货不敢进她的身,反而去骚扰村民,挨家挨户敲门叫喊,俨然成四面楚歌之境。 “所有人!”她强撑着身体大喊,“都不要出来……呃……” 差一点就说不出完整的话。这个朔日,和她最初历经的那个夜晚一样狼狈。她的双眼熬出血红颜色,像落地头颅抛洒在衣襟上的红花。 杨追早就察觉到今日的十叁很奇怪,她的眼睛,她的声音,她的功力都和往常不同,好像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他知道十叁朔日需找男子来练功,今晚事出有因所以搁置了,同时他也搁置了引诱十叁的计划。 难不成和这个有关? 突然,木藤破土而出,缠住了杨追的脚,正当他低头看去,一柄短剑砍下,藤蔓尽碎。 “别分心。”十叁嘱咐道。 她好烫。即使没有触碰到她都觉得她好烫,她周身的妖力都在炙烤,杨追觉得自己快被这股气味烧着了,蓦然升起的欲望让他不禁汗颜。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男欢女爱! 他握紧短剑,随时准备迎敌。 十叁认识这些人。她亲手埋葬了他们,村口山下,树林河边,他们都没能走出十步。 将这些人的复活,无疑是想突破结界,毕竟除了神衹,其他妖魔压根进不来。 她从身后放出妖狐形态,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笔走龙蛇地席卷行尸走肉。看着浆浆水水浇灌土地,她兴奋得拿剑的手微微颤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掐住。 千万不能急躁。 硬压着杀欲,就会压制法力,不压着它,理智就会荡然无存。 只能先不用法术,身体力行了。十叁将妖狐形态散了,以剑应敌。飞沙走石、以一当十后,她的脊背冒出一层冷汗。 拼力砍杀了几个虾兵蟹将,她的双腿开始乏力,五脏沸腾,赤瞳起了一层艳色的雾,不得不单膝跪地,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在眼前这层雾气之间,忽见一巍峨雄伟的身影伫立。抬头望去,此人凶戾傍身,不怒自威,竟好生面熟!可十叁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神衹冷笑着蹲下,胳膊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拎起欣十叁的头发,吊着她摇摇欲坠的头颅。 “欣十叁,果然是你。”他说。 +++++++++++ 下章回忆杀。 姑娘是第一次吧(常骁h) 欣十叁漫无目的地前进着,猩红的眸子中满是暴虐、情欲和疲惫。 她本是南方狐狸,苦行术士,崇尚禁欲绝情。可惜一时行气不顺,走火入魔。朔日之难是欲望对她的反噬,反噬她曾经的压抑和清修。 体内乱窜的真气,让她捂着心口,踉踉跄跄地行走在深山老林间。 她双目赤红,周身燥热,苦不堪言。 百虫蚀骨,非男女欢好不可解痛;杀意炽盛,非尸横遍野不可安心。 种种冲动尚未完全占据欣十叁的理智,她想了诸多办法抑制—— 药浴、囹圄、冰冻、放血这些都试了个遍,可惜没有用。她的衣领敞开,灰白衣襟上全是她释放的泼墨鲜血,如朵朵杜鹃,也染红了她的眼。 月初之时,天上拨云不见日,只见黑暗和绝望。 前路茫茫,恐怕将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她自嘲地笑笑,想自己百年努力,皆付之东流,躲得了数不尽的天劫,居然没躲掉朔日反噬之苦,最终要成为杀欲和情欲的奴隶。 太难受。 胸口的炽热即将爆炸,血泪横飞。 欣十叁断断续续地喘着气,双眸红得像鸽子血,她没有放弃地朝前走,因为她知道,但凡停下,意志力将土崩瓦解,她将大开杀戒,或淫乱不堪。虽深知挺不住,但也要让这一刻来得晚一些 远远望去,前方竟有一棵苍天大树。欣十叁筋疲力竭,只想着过去坐坐,仰望这黑色苍穹,顺其自然。 捂着胸口,一瘸一拐走上前,看到她为自己选定的坟墓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欣十叁不敢靠得太近。朔日没有月光,但萤火虫照亮了眼前的男子:此人一身墨衣,形如独孤松,眉如紫石棱。如此气度不凡,绝非等闲之辈,可惜受了伤,行动不便。 趁着尚有理智,她在杀人和欢好之间,做了一个决定。 “哎,这位仙人,”欣十叁轻喊了一声,声音嘶哑,稍不留意可能会从口中涌出汩汩鲜血,“有兴趣和我睡一晚么?” 男子抬起疲惫的眼皮,冷若霜雪的眼神睨着欣十叁。他觉得这个提议,非常突兀,也非常有趣。 眼前的小妖怪道行不算深,但是双目猩红,正是意念崩毁的边缘,许是学了什么秘术坏了自己的修为。 欣十叁不知道这个男子确实是仙人,才堕入魔道的仙人。罔顾清心寡欲,罔顾礼法,一心栽入邪魔之中,蜕变成邪道之中的阿修罗。 他才经历一场恶仗,着实耗费了不少功夫,便躲在这棵百年老树下静静疗养,原以为能图个清净,却不想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个不速之客身形挺拔,想来是个勤勉修炼之人。但见满身是血,颤颤巍巍,于是笑问道:“你都这样了,还要和我做么?” “仙人只需说愿不愿意,我绝不勉强。” 勉强?你又能拿什么勉强我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虽显弱态,但也不至于被一个濒临崩溃的小狐妖给勉强了。 “我同意,但我现在行动不便,还需你过来。” 欣十叁说着“有劳了”,一步一缓地走了过去,将将走到他身旁时,被对方一把拉入怀中,灼热的气息在耳边流转: “不必客气。” 他扯开欣十叁带血的衣裳,露出一片胸膛。 她的胸脯小小,胳膊也细得厉害。原来是个苦修的妖——苦修之人,强忍口腹之欲、男女之欲、凶恶之欲。可惜了,数百年苦修,瘦成这样,今日破了身,一切都要重新再来。 欣十叁喘的厉害,她微微眯着眼,从欲火之中窥着此人。出众的容貌,又激得她眼前起雾。突然间,胸口传来的湿滑之感,让她战栗不停。 男子倾身向前,舔舐她带血的脖子,胸前清丽的乳尖,顺滑的腰肢,都让欣十叁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姑娘是第一次吧?” 欣十叁点头。 “看来是我占了便宜。” “不妨事,仙人只管做。”她染上了情欲的脸上毫无表情,只一味着吐着灼人之气。 男子舔着她的耳垂说道:“我叫常骁,希望姑娘能记住我,毕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欣十叁点点头,她只想把此刻敷衍过去,好迎来最终的欢愉,一解淫欲之苦。 下体早就泛滥成灾,淹没了常骁的手掌。 “姑娘真是个妙人,才两下就门户大开,不如求两句听听。” 欣十叁一时无措,“求……求什么……” “求我进到你身体里,把你肏舒服了。” 听着他说着下流话,欣十叁依旧一脸茫然,她微微低头道:“仙人别为难我,饶是我没有经验,求仙人直接给我个痛快吧。” 常骁一听,竟想笑出声来,这小妖,真是没情趣,鱼水之欢给她说得像慷慨赴死。 他脱下裤子,巨大的阳物顶在欣十叁的穴口出,“那接下来可要吃干净啊!” 阳物进进出出,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后来常骁亲吻他的脖子,锁骨,和胸前嫣红的突起,欣十叁开始忍不住叮咛了:“啊……” 好舒服,那些痛苦折磨倏然化为酥麻,脚趾也跟着软了起来。 这一把骨头握在手里,常骁觉得很不是滋味,边插边揉着她的阴核问道:“还想不想回去清修了?那苦行日子,哪有我带给你的快乐有意思?” 被插到好处,欣十叁发出了她自己都惊异的声音:“嗯……唔……”手也不自觉攀上常骁的脖子,“这……你在干什么……” 一浪接着一浪,欣十叁不禁挺起胸膛,把小乳往常骁嘴里送。 常骁伸出手来,用指尖轻轻拨弄这两个发硬的小尖,“瞧,它硬的不像话!苦行之人也有这么一副淫荡身体么?”然后又狠狠顶了几下。 被顶到柔软深处,欣十叁受不住刺激,喊了起来,“别……别顶了……别顶了……我快受不了了……” 不管她的话,常骁压住她的一条腿,直接按到肩膀,“我看你很喜欢,小浪货。” 此番被压制的抽送,让那处敏感的软肉受到持续的猛攻,欣十叁再受不了快感的冲击,眼皮和嘴唇都抖得不行,陌生的畅快正冲向四肢,怎么都拉不回来。 最终,她微张着嘴,紧闭双眼,扣着常骁的衣衫,甬道像被拧紧的手巾一样,无法自持地剧烈收缩起来,还挤出稀里哗啦的流水之音。 小面首,你知道她每个朔日都离不了男人么 激烈的敲门声伴随着恐惧的哭嚎,如正在屠村一般在无歧飘荡。藤蔓在家家户户的地下敲出欢快的节奏,宣示着它们的胜利。 穿着死人皮囊的妖魔挥舞着火把,奇异呐喊,高亢助威。 “想起来了么?”神祗拍了拍欣十叁的脸,对她茫然的模样很不满意,“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欣十叁已经想起了多年前的境遇,那个首次遭遇朔日的苦难。 “好久不见啊,常骁。”然后,她轻飘飘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杨追见他们已被包围,欲将短剑飞出,想横扫一片,还没行动,就被地底钻出的棕藤缠住锁死在地上。 “神君,这小子不老实,我砍了他的脑袋给您盛汤喝!” “你敢!”欣十叁原本涣散的双眼立马清明起来,正欲站起,就被头上的牵制拉回地上。 看到她突然发力,常骁阴厉地笑了,抓着她头发的手凶狠得像要连根拔起。“看来这些年出息了,找了个小白脸,还是个凡人。一个小孩,能满足你么?” 看到常骁,杨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愤怒得想发狂,想把眼前这个狂妄男人的耳朵、眼睛、鼻子全部挖下,剩下的躯体砍成碎片,将碎片全部扔进粪坑,再看着这张无耻的脸慢慢陷入浊臭之中。 可是他真的太弱了,他被藤蔓压在地上,身旁的行尸走肉踩住他握刀的手,狠狠地转圈碾动。 “瞧这小子生的油头粉面,不如去做个男宠,何必舞刀弄枪地装好汉呢!” “说的不错!不过这小子现在不就是男宠嘛!”说完,这些喽啰肆意大笑起来,嘲弄和羞辱盖过了身后村中恐怖的哭泣声。 杨追咬着牙,他的脸早已被地上的泥污染脏,这白皙的面庞上好像贴了半张蛇皮。他艰难抬头,看到常骁正掰开十叁的腿,扯开她的衣裳……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放开她!”杨追眼眶将裂,手被踩得满是血痕也不管不顾,疯了似的要向前爬。 周围又响起了一阵猥琐的欢呼,活春宫要在眼前上演,谁不想好好看看,被按在地上凌辱的还是个将成为小神的修道者。寡欲之人被拉入情色云雨,如此沸腾的场面,让在场的妖魔都从人类尸体的口中,伸出了属于它们自己的奇形怪状的舌头。 “小面首,你知道她每个朔日,都离不了男人么?除了被干,什么都不要,真像个娼妓……” 杨追愣住了。 她朔日,是这样的么…… 常骁捏着她的胸脯,继续对杨追说:“你摸过她的奶子吗?现在前面这两个小点硬的像石子儿,这才像个骚狐狸该有的样子!” 十叁此时浑身肿胀,她只是像个筛子一样乱抖,口渴,酸痛,冷得像进了寒窟,又热的像掉入火炉。 “你的小面首马上要看着你被操,好像有点激动……”常骁捏着她的下巴,轻佻地说着,“不过他最好不要太激动,否则我就砍掉他的一条手,给我的这些部下下酒!” 意识被烧了一半,但当听到了“砍手”,十叁便不敢犯糊涂。她想起了铁匠的话,杨追会因她而断一只手。 因果由大人而起,大人可要想想曾和何人交恶? 何人。 十叁想不起和这个人的过往了。上百年的时间,不过是过眼云烟,那一晚的萍水相逢,固然解了她的淫欲苦痛,可后来帮她解渴之人数不胜数,难道还要一一记住对方说过什么吗? 常骁这个名字她记住了,可为何记住的,却不太清楚。 “当初你把我的手钉在树上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钉在树上? 啊! 原来如此。 十叁喘息着,半睁迷蒙双眼,浑身发烫。她好像想起那个转折的夜晚,欢爱之后二人躺在树下,彼此分离,割舍得清晰。 她和常骁一人坐在树的一侧,萤火虫造就了本不存在的余温。她扶着树干,晃晃悠站起,欠身道:“多谢仙人。” 而还没等离去,衣袖被抓住,这个庄严之人温和地看着她,问道:“我叫常骁,今日一见,也算是缘分,何不来我府中做我的侍妾,我定会为你荫蔽,让你不再受这朔日之苦。” 当时他说了“朔日”。 十叁问他为何认定她会为朔日所绊,他笑着回答:“你这样的小妖我见得多了,偷学点正统道法真觉得自己能成仙了?反噬是迟早的,你没有看到,今晚天上仅有繁星么?” 不过一瞬,常骁的手就被一把血刃穿透,那把血刃甚至穿透了树干,将他钉在其上。 常骁知道,若不是他的闪避,此刻钉在树上的,便是他的心脏了。他看到眼前的小妖,身上的伤口出血都成了奔流不回之势,如狐尾妖娆,艳光无限。 十叁心里明白,自己是打算杀他的,她不允许自己的弱点为人知晓,但最终功亏一篑。 如果那时能成功就好了。十叁懊悔。 她转过头,看到杨追怒不可遏的脸,和他被制服的屈辱,便把手攀上常骁的肩头,说:“这种事,能不能别当着孩子的面……” 常骁愣了一下,可能是完全没想到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有点像是……撒娇…… 可十叁并没功夫和他打情骂俏,她只是拔出短剑,冲着常骁的心口刺去。 斑斑红滴飞舞。 是十叁的血液。 “给脸不要脸!”常骁被激怒了,尤其是刚刚自己情动更是一记狠药,毒在他的心头,他的棕藤捆住了她的手脚,禁锢了她的力量,这是他特有的缚仙法术。 但是,失算了一点点。 他不该为了解恨,刺穿了十叁的胸口。 血液顺着藤蔓钻进常骁的身体,同样也从地上缠住了他的虾兵蟹将们。 “什么,什么鬼东西!”这些喽啰们开始嚎叫,他们寄生的凡人身躯根本无法抵抗这样的摧残,是、拔地而起的血藤,像一把长剑斩杀了他们猥琐的嘲讽。 在动听的哀嚎声中,十叁好像没那么渴望行云雨之事了,她对杨追命令道:“动手。” 杨追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人,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人,又在用傲慢的力量讽刺别人的辱没,令他头皮发麻,耳内轰鸣。 真想杀人,真想……上她。 杨追一跃而起,将这些人全部刺死,他冷漠地看着一具具倒地的尸体,心中无限快意,他甚至会因为看到火焰倒映在妇女儿童惊惧的眸子里,而五脏锁紧,不由得升起笑意。 十叁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沉声问道:“还打么?常骁。” 常骁恢复了他的平静和高傲,他眼睁睁看着血藤绕着他的棕藤,绞进他的体内,妄图翩翩起舞,再天崩地裂。 而十叁眼中的杀意和冷酷,竟令他更充满了征服的渴望。要是刚刚就达到了目标,着实少了点什么,果然还是要看她挣扎反抗的样子。 而血液汹涌流出,和常骁的功力较上劲,血色也从十叁脸上和嘴上渐渐消失。 看来是想同归于尽? 你休想。 “今日不是时候,咱们改日再玩。”他撂下这句话,瞬间便没了踪影,连同他还活着的随从,都像缕缕青烟一样飘摇而去,倒是有一人,走前恋恋不舍忘了一眼破败之地和满身红污的十叁…… 十叁终是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杀欲业已退却,而情欲冉冉升起。 好热。简直要把人烧成灰,碾成粉。 杨追冲向她,其间差点跌倒好几次,几乎是连滚带爬来到她面前,一把把她揽在怀里,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主人……主人……”他一遍遍念着,抬手抚上她发白的嘴唇。 他想起常骁的话,此时的十叁像一块滚烫的烙铁,他从未见过她朔日的模样,那双被情欲染红的明眸熠熠生辉。 十叁虽然头脑发昏,但完全没有昏厥的迹象,只是用红眸看着他,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渴望。 杨追知道,现在他完全可以肆意妄为,展现自己全部的任性,可是他忍住了。他恶毒地想,他要已退为进,他想亲耳听到十叁说要他。 他心如绞痛,颤着声说:“我……去帮你请小狼王。” “来不及了……”十叁凑近他,鼻息都是炽热的,“就你吧。” 干到哭(h) 就你吧。 杨追堵住这个灼热的气息,他觉得自己的口腔、鼻腔都快要烧做黑炭,被十叁碰过的地方也快要烧成黑炭。他成了一具枯尸。 是十叁邀请的,他绝不会放手。 叁声“梅香苦寒”后,屠杀的痕迹被漫天花瓣替代,幻术外的凡人看不到两人交织的身影。 “这是素禾的幻术,你放心,不会有人看见,想做什么便做吧。” 杨追听闻,便解开她的衣服,仔细地打量她的身体。饱满又坚毅皮肉筋骨,跟她本人一样伫立在天地间,像孤松一样寂寞,像独柏一般幽怆,让他情不自禁地摸着她的脸,想好好疼惜她。 “看什么?学的东西都忘了吗?”十叁问他。 杨追看着她的眼神力透纸背,专注地好似在赏画。他觉得一切如虚迷幻境,不甚真实。 “没忘。”简短地回复后,他开始吮吸她的脖子,肩头。她的胸口还在流血,一个大大的黑窟窿触目惊心,但她好像完全感受不到。 “这伤不碍事。”十叁顿了顿,然后说:“我已经感受不到痛了……” 但是杨追的心在痛,万箭穿心。他恨常骁,想将他碎尸万段,掏心挖肝,让他带着那张鄙夷凡人的脸去下地狱。 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杨追含住十叁的耳垂,轻轻用舌头搅拌着,听到十叁轻喊出一声,他便更受鼓舞,细细地咬着她露出的腰。 “痒……”十叁的声音似哭似叫,让杨追为之一动。他忍住想贯穿她的欲望,默念着他曾看到的书中的动作,埋头专注于每一次舔舐。 “进来吧,杨追。”十叁轻声催促,她受不了绵长的前戏,又煎熬又酥麻,和她平时的习惯不符,可杨追并不想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这个机会很有可能稍纵即逝,他必须使尽浑身解数,让她对自己难以忘怀,最好是离不开他。 “快进来……”十叁的声音发颤,已经难以自持,甬道的酸痒让她不由地张开了腿,拉着杨追的腰带靠近自己。 杨追向下一摸,那个小缝隙早已泛滥成灾,顺着两片软肉流到袭裤上。 “主人,你的水好多……”他忍不住这样说道,然后就红了脸。看着十叁为情欲所困的样子,他也急不可耐,强忍着问了一句:“主人,你要我么……” 十叁被他磨得遭受不住,喘息不已,声音都变得娇媚起来,“唔……杨追,别弄了……” “求你了主人,告诉我,你要我么?” “求你了,我想听……” 这一声声哀求探入十叁耳中,像水蛭吸血,吸出下体阵阵水浪,以致她再也听不得杨追恳求她,否则就会股间发麻,眼前发黑。 “要……”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字的,好像被杨追的耳语摄了心魄。 胸前一阵揉搓舔弄并用,下体又被硬物贯穿,十叁喉间开始不住嘤啼。杨追此时也快丢了魂,春梦近在咫尺,令他痴迷地一遍遍进出,但也不忘稍微抬起腰身,企图按摩上那个敏感的阴核。 “啊呃……”十叁仰起头,内里的柔软之处和外面硬挺的小蒂被同时刺激,顿时把杨追的阳物又滋润了几分。 “主人,这样舒服吗……”杨追吻着她的眼皮,“想不想让我揉这里?” 十叁似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重复道:“舒服……” 杨追把她的脚搭到肩膀上,让她柔软的阴唇裸露在他面前。谁能想到,那个厉声训斥他,拿鞭子抽他,最后还替他上药的主人,如今正躺在鲜血淋漓的地面上,小穴对着他的脸,被他肆意操弄。 她的这副浪荡的模样,按照平时,完全见不到,现在却一览无遗。 可是……不止他一个人见过。 想到此处,杨追愤恨地插了进去,抽了几下,抽出几声娇媚呻吟后,便停住了。 空虚袭来,十叁缓缓抬起眼皮,猩红的眼睛里尽是不解:“别……别停。” 杨追叛逆之心已起,偏不愿再动,“那主人自己说,喜欢我么?” 十叁焦急地扭动起来,伸手抓着他的肩膀,“你……你可真是忤逆……” “忤逆?”杨追红了眼睛,“这种事,小狼王可以干得,这精那怪的可以干得,还有不知什么畜牲给你留了一身的印子,他也能干得,偏就我不行。” “他们都有特权,只有我一直陪着你,你却说我忤逆……” “主人,为什么……” “我想要你……” 十叁给他说的七荤八素,什么也顾不上,只觉得下体麻痒难耐,只想让他动一动。目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臭小子偏偏和她作对,动也不动一下,惹得她浑身都跟着下穴一同软起来。 她态度柔了,说:“杨追,你动一动吧,我好难受……啊!!” 一个深入的顶弄让十叁浑身紧绷,双腿被禁锢得和前胸贴在一起,她又着急又痛苦,只得手指抠着土地,十指陷进泥泞的土地中,红黑松软的土地,像她的内壁一样,让杨追钻进去便不想出来了。 “太深了……”十叁叹息道。 杨追继续动了起来,又听到十叁的吟哦,“啊……嗯嗯……啊……” “和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会这样叫么?” “我不想再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只能我来,每个朔日,都只能我来!” 透过两腿的空隙,杨追咬上那两个胸前嫣红的小点,刚刚常骁碰过它们,他要洗刷那个男人的味道! 他咬上后,有些赌气地用牙齿轻轻转了两下,麻痛之感直接传到甬道之中,夹得杨追轻叫出声。 “主人喜欢被这样对待吗?喜欢被咬乳头吗?”他伸出舌头,耐心地舔着,时而用力,时而飘忽不定。 十叁被他玩弄得早已没了矜持,被宠坏的杨追有恃无恐,他吃准自己不会真把他怎么样,而事实上,听着他不停说着恳求的话、醋意满满地撒娇,十叁的心就一点也硬不起来,只能不管不顾地大喊:“快动一动,我受不了了……杨追……再使劲一点吧……” 对方如她所愿,阳物狠插进去,又狠拔出来,杨追的凡人的玉麈又粗又长,捣得深处化成春水,两片阴唇微微颤动得像一张蝴蝶翅,穴洞之中如鱼嘴开合,吞咽着杨追的阳物。 浑身肌肤又痛又痒,加上阴蒂被几番揉捏按压,十叁只觉得双足腾云,快感一浪接着一浪灌入百汇穴,最后她无力地松开双手。 这种以她的欢娱为目的的鱼水之欢,十叁从未真正有过,这种陌生的快乐让她嘶声大喊,“不要……不要……”最终她在一声声好似推拒的呐喊中流下了快意的眼泪。 ———————— 首-发:po18vip.in(po18uip) 潮吹(h) 杨追惊异地看着十叁的泪水,举起满是伤痕的双手抚了上去,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这个人竟也会哭泣。 “主人……你……” 十叁赶紧打开他的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血迹都粘在了脸上。她眼中的嫣红并未褪去,水雾弥漫,让这双眸子变得像红宝石一样晶莹。 “别……别看……” 她推着杨追,脸上尽是羞怯之色,杨追脑中彻底没了思考,他觉得又害怕又兴奋,连耳垂都要战栗起来。 不是因为疼痛,是因为他带来的满足而落下的泪水。这让杨追的龟头又胀大了几分,原本还没倾泻的东西更是呼之欲出。 他放下她的腿,转而把十叁翻过去侧躺,她后背上那个黑红的洞也让杨追的心在胸腔里以山洪爆发之势扩散。 杨追尽力舔舐她的伤口、后颈、脊背,湿滑的舌头每一次触碰都让十叁难抑地呜咽。两人的连接处还没有分开,粗大的肉棒挤压着软糯的阴唇,每一次摩擦都爆发着水声,像巨树入河川,翻搅千层浪,每搅动一份,便激起舒爽的湍急。 “啊啊啊啊……”剧烈的快感袭来,十叁只觉得深渊之中强风怒号,从中吹出真正甘泉,不眠不休。甘泉不止从幽深的洞穴,还从眼中不住涌出,象征着主人肉欲的欢畅。她向后伸手想抓住杨追,却被钳制,被禁锢住的危机感,让她更是紧张地缩紧了甬道。 “好紧啊……”杨追叹了一声,差点失声大喊。他听到十叁激烈的叫声时,想起洪峪说过,十叁不解风情。 什么狗屁。 她不仅风情万种,还很会撩拨男人的心弦,让人好想死在这一片温柔乡里。 他奋力抽插,单手从十叁身下揽过去,捏住乳尖旋转揉捻。十叁腹背受敌,经不住几方攻占,手还被压在身后,只能哭喊:“杨追……放过我……放过我吧……” 因为持续不断地呐喊,她的舌头都发干了,嗓子也嘶哑了,可杨追还觉得不够。他松开限制她的手,转而向下伸去,以和乳头上的指头一样的揉捻手法挑动阴核。 十叁忽然睁大了双眼,泪水决堤而出,她说不出话,只能嗯嗯啊啊地乱叫,声音抖得像小山羊。 下腹一阵奇异的颤动掠过,这是十叁从未体会过的感受,她有些慌张,却抗拒不了它的袭来。那股颤动在腹部越积越多,伴随着杨追的插动,释放的趋势也越来越明显。 杨追不会放过她,他要让十叁记住他,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什么狼王孽畜,是他杨追,在深刻地占有她。他已有射出的迹象,腰胯也动得愈加迅猛,他好想再肏进深处,将自己的所有都倾注进去,让她充斥着自己的味道,完全为自己盛开。 手上的揉搓未停,阴核已经红肿,而乳尖也被捏得发紫,杨追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喘着粗气,将白精全部射出,而十叁在如此推动之下,恍若升天,下体淅淅沥沥地喷出了一个细小的水柱。 射精后的杨追紧紧抱着十叁,感觉不到她的动静,抬头望过去,看到十叁闭着眼睛,额上的湿发一缕一缕,好像已经睡去。他不禁抬手描画起她的眉毛,脸颊,鼻子,然后再轻轻吻上她的嘴唇。 再次醒来的时候,十叁已经躺在无歧洞的床上,湿透的衣服已经被换掉,胸口的伤也被包好,除了伤处疼痛,下体也是痛源。 记忆逐渐跑进了脑海,她想起来,她和杨追在苍穹之下野合,漫天梅花,洒落至血泥。而她在这个少年的挑逗下,喷出水花,灌溉了身下的土地。 捏着鼻梁,十叁感到羞耻,这个朔日实在荒唐,把她半生的脸都丢尽了,若是让素禾知道了,恐怕要笑个几百年。 杨追看到她醒了,端着一碗汤走来。 “主人,你醒了。”他的脸红的厉害,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十叁见他,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地接过汤,一饮而尽。杨追的厨艺一直不错,虽然她时常维系着苦行时的习惯,不思饮食,但每当吃到他做的饭还是会意犹未尽。 杨追一直在怀念这个朔日。直到早上,还像喝了酒似的飘飘欲仙。十叁睡过去的时候,他一直在吻她,好像在弥补晚认识了几百年的缺憾。 一直以来,十叁把他当作自己的狗,洗衣做饭跑腿他一如当初承诺的那样,做得一丝不苟,而自己也常常扔个骨头,让他去捡,作为恩赐。可昨天夜里,她让这只小狗趴在身上,不住地肏干,而她不仅没有还击,最后还…… “杨追……”她想同他说,此事就当不存在,也莫要再提,可杨追却打断了她: “主人……你打我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 首-发:po18vip.in(po18uip) 纾解欲望的工具 今年暖冬,不甚温柔。 严寒并未如死神镰刀,割下一茬又一茬的百姓,只是投下几件棉衣,又露出一个骄阳。 即使寒冷,孩童们的玩心不衰,依旧跑到屋外打闹。 小巧从窗户看到那个英俊的少年站在枯树下,便带上母亲做的糍粑,不顾小脸冻得通红,来到杨追面前。 “小追,快尝尝这个吧!” 小巧娇俏可爱,可惜并没有入杨追的眼,他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个,直到他等的人到来。 “小巧如果这样,可就是偏心了啊!” 言者宋柴,带着他的弟弟。宋拳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虽仍痴傻,但已不再口涎乱流了。他盯着小巧,憨厚地嘿嘿笑。小巧一见,也友好地回应他,把糍粑递上去,“我可没偏心,你要是这样说,我可不给你,我只给宋拳!” 被特殊对待,宋拳脸上露出羞涩笑容,小心翼翼地从碗里取了一个。 宋柴看了一眼二人,说:“小巧,辛苦你照看一下我弟弟,我需要把杨大人借走一会儿。”宋柴说。 没等小巧红着脸回应,杨追就跟宋柴离去。萧瑟冷风中行走了一阵,终于行到一处既能望见宋拳小巧,又方便说话的地方。 站定后,宋柴问道:“杨大人这次找我来,可是想通了?” 那天他求十叁打他,目的是试探十叁心里怎么看待那晚的事。结果他并没有挨打,反而是十叁说:“你何错之有呢?” 即便如此,两人的相处也没有升温的爱意,他和平时一样练功干活,她和平时一样看书打坐。好几次,他都想抓着她的肩膀,狠狠地吻她,再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有些事一旦开始,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他想要的只会更多。那天他见到了这个叫常骁的男人,盛气凌人,威风凛凛,一只脚就能踏平他们几年建成的村落,大手一挥就能凌辱践踏他心上人的尊严。 凭什么? 十叁很强,但是她的致命弱点就是反噬之力。她坐在床上对他慢慢解释,像是推心置腹一般——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你一定不能告知他人。朔日是我的死穴,我曾苦行数百年,几乎绝情断欲,却在某天走火入魔,致使朔日时必须在杀人和与男子交欢之中做出选择。那晚我被欲望操控,所做的事皆非我本意,作为主人应当护你周全,而不是把你拉进这滩浑水,你要是怪我,我也不会有怨言。” 他当时跪着走过去,伏在床前,捧着她的脚,告诉她,他愿意做她纾解欲望的工具,每个朔日都陪在她身边,只希望她别再出去找别的男子。 十叁许久不言,只是怔怔看着他,最后回答:“容我想想。” 杨追认为,是自己太弱小了,弱小到十叁无法全然托付自己,才如此顾虑重重,若是他能有神功庇护,自然可以成为十叁的依靠。 “想通了。”杨追背着手,“该怎么练,你说来听听。” 宋柴见他松口,十分欣喜,“无歧村坟头不少,村外也还埋着几具尸体,我们只需许寻得死尸,以幽魂为食供养元气,不出几年可有小成,且以杨大人精纯的真气法力,可隐匿完全,不被正统修道人察觉其中奥秘,也就不必担忧欣大人是否发觉。致于吸食之法,行气之道,我必当倾囊相授。” 杨追盯着他,想把他看穿似的,“你愿做到这一步,到底有什么企图?” 宋柴抿了抿嘴,下定决心似的问道:“敢问杨大人,对小巧可有男女之情?” 杨追皱眉,“没有的事。” 宋柴像是疏了口气,“那杨大人可知小巧对您的心思?” “不知。”也没兴趣。 宋柴点点头,向杨追揖了揖,郑重地问道:“若是将来,杨大人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可否把小巧送于我们兄弟二人?” 看着远处相处甚欢的小姑娘和傻大个,杨追说:“这有何难?” —— 十叁走进村子里,路上行走的男女老少都恭敬地称她一声“欣大人”。以往发生大大小小的事,他们都会议论纷纷,或说与她听,或几个人凑在一起念念叨叨。 这次,没有人议论,他们连和她说话都非常紧张。 “神祗来临的那一夜,大人用血阵保卫了无歧,但在他们眼中,大人剿灭的是邻里乡亲。我和众乡亲都解释了,但他们也不答话,不知是怎么想的。”铁匠没有在打铁,而是和欣十叁站在一处。 “无妨,我不在意。”欣十叁并不想受人爱戴,她只想完成任务,早日飞升。 铁匠踯躅,道:“大人,凡事多加小心,下一次怕是躲不掉了。” “无歧会灭么?” “不会,但是大人会吃些苦头。” “会死么?” “这个全凭大人意志。” “那就好。”欣十叁双手藏入袖内,好似在御寒,“不是生死大劫,就还有机会。”常骁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毕竟她曾企图刺杀神祗,虽为成功,但穿透了他的手,这个仇,他应该会报的。 “杨追呢?” “有大人庇佑,他不会有事。杨小哥未来,前途无量……”谈及最后四个字,铁匠稍有迟疑。 十叁想起杨追急促的表白。那个孩子握住她的脚掌,真真切切,凄凄怨怨地诉说着衷肠,他想陪着自己,哪怕只是个承担欲望之火的工具也在所不惜。那双真挚的眼睛,看得她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她甚至想躲进这炽热的目光,答应他的请求,满足他的的愿望。可是她突然意识到,若他将来后悔了呢?凡人夫妻恩爱偕老,儿孙满堂的天伦,他或许再不能体会了。 他日她登入仙列,而这孩子留在凡间忍受无尽孤独,又再无法回归凡人世界,那又该多悲哀? 可是,还有另一种退路。凡人凉薄,或许在她飞升之后,杨追便在几年之内把这段过往抛掷脑后,带着延年益寿的法力,在人间享受福乐也未可知。 “大人真不为自己问些什么么?” 欣十叁向天边看去,“不必。” ———————————— 首-发:po18vip.in(po18uip) 求她 翌日,小狼王拜访,却被阻在结界外,接待他的是杨追。 “烦请小兄弟和十叁通报一声。”十叁的结界不再为洪峪开放,他心里不免恼怒起来,想来自己骗她的事始终没有败露,怎至于被拦在门外?诚然当初的事是他有愧,才怀着赔罪的心来找她,没想到这小妖精居然还摆起谱来。 杨追不管他说什么,只是不让他进去。这其中确有自己的私心,他讨厌洪峪,现在看着他都恨不得把他的脸撕碎。 最重要的是,十叁告诉他:“给我把他打发走吧,就说最近有事,谁都不见。”这才让杨追欣喜。 “我家主人闭关修行,不见外人。”没错,他就是外人。 洪峪轻笑:“小兄弟可否告知,十叁最近在为什么事烦忧?为什么不愿见我?”他作为一族之王,如此低叁下四给她赔不是,已是仁至义尽,哄女人什么时候哄到这份上过? 其实洪峪清楚,自己更多是因为馋她了。那副冷漠面孔,不知怎么就是令人心里发痒。还好这人没死成,真是命大,还能等着自己来好好品味一下这份甘甜。 杨追不知道他怀的心思,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冷声冷气地说:“小狼王这样的身份,如此纠缠实在难看,不如早些回去,若是我家主人有意见你,必会亲自拜访。” 听到这样不客气的逐客令,洪峪敛了神情,再多留真就显得死缠烂打,为人耻笑了。 “既然你家主人有事,我就不打扰了,这壶酒劳烦小兄弟带给十叁。”洪峪把手中的酒递了过去,便转身离去了。 杨追等他飘然而去,冷漠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把壶里的酒悉数倒入土地。 当返回无歧洞时,十叁正坐在桌旁看书。 杨追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十分宁静,不知不觉间就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十叁放下书,对他说话,他才觉醒。 “把人赶走了?” “是。” “他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杨追把酒的事瞒了下来。 “这样最好,我还怕他纠缠。”十叁已决定不再见他,一是这人实在难缠,二是她竟有些担心杨追的心情。 她看着杨追,视线扫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他脸上的稚气已褪,肩膀变宽了,腰腹也结实了。他仍是如此白皙,冷峻,一如初次见面那样。后来跟了自己,更是心思深沉,沉默寡言。 “你一直都不怎么爱说话……”十叁低头一笑,“也难怪,你一直跟着我,我也不太会说话。” 杨追一怔,十叁很少笑,看得他有些呆。 “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只想养个奴仆在身边,勤勤恳恳地为我洗衣做饭,烧水劈柴……”她起身,立在桌旁,“一直以来,你都做的很好。” 杨追的嘴唇在不住颤动,他不知道十叁此番话的意义,脑中飞速考虑了好几种可能,折磨得他又惧怕又惶恐,头微微低着,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头放在身后。 其他什么都可以,唯独一点——他不能接受被赶走。 如果她执意赶他走…… “我活了成百上千年,每一年我都是自己度过的,纵有素禾为我知己,也不忍事事都让她知晓,惹她心忧。” “修行之路漫漫,我受过很多伤,遭过很多罪,得罪过不少人,但是……”十叁看向他,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没有人为我挡过刀。”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十叁坚定地说,“正因如此,我希望我能给你我给得起的东西,也算对得住你。” 杨追心中苦涩:到头来只是不想承他的情。不过也没关系,十叁觉得亏欠,那就亏欠,只要这份亏欠可以让她身边没有别人。 想起那些朔日的夜晚,杨追都十分煎熬。听着活春宫,想着她被别的男子压在身下,经过这次的鱼水之欢,他更是难以忍受其他人对她做一样的事。 绯红的脸颊,热腾腾的喘息,绝不可以同他人分享! 他走上前几步,伸出他发冷的手,想抱住她,又不太敢。他心里气急,若是现在比她强大百倍,定要将她禁锢在怀里,吮吸她的细颈,不由分说地诉说爱意,即使她眼中充满惊诧,也推不开他的胸膛。 “我想要的,就是主人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无论是不是朔日,都只能是他。 “主人做得到么?” 十叁皱眉,“我理解得没错的话,你想要我和你像凡人夫妻一般生活?” 杨追顿时红了脸,咬着唇点点头。 十叁看着他的神情,叹了口气,“终有一日,我会飞升成仙,你我再无瓜葛,独留你一人在人间忍受孤独,这样你也愿意么?” 一股凉气从脚底传来,直冲头顶,杨追感觉自己被冻得彻底。十叁终会离去,这是不争的事实,杨追只觉痛不欲生,痛到想割伤自己的手臂。 她那样一个绝情的人,断不会为了自己留下。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自己的力量留下她,哪怕毁了一切——这才是他心里真正所想。可他也知道,那些用血脚印铺就的道路,真正通向的地方应是正果之地,而不是他的身边。 他抖了抖肩膀,眼睛熬得通红。十叁觉得亏欠,那就让她亏欠更多,亏欠到离不开他,在她心里凿下一块永不会愈合的伤口。 “主人,我愿意,我要你身边只有我……我可以给你当一辈子的狗……” 十叁被这双通红的眼睛看软了心,她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愣愣地望着这个脆弱的孩子哀求她。为了留在她身边,他甚至不惜成为她朔日的工具。现在她尚且是个狐妖,而在他眼中早已将她奉若神明。 泪珠一个一个洒落,一滴追赶着一滴,在杨追脸上流下热线,“求你了主人……求你了……”他不敢出声过甚,只得小声啜泣,颤抖着揽住她的肩膀,有些不管不顾地抱住她。 “求你……心疼心疼我吧……你就心疼心疼我吧……”他将头埋进十叁的颈窝,痛苦地闷声哭求,他的泪水打湿了十叁的肩膀,双手又紧了紧箍住她的力道。 在持续不断的抽泣中,杨追最后听到了轻飘飘的一个字:“好。”而他埋在颈窝里,缓缓勾起了嘴角。 ______________ 首-发:win10.men「woo18uip」 姐姐,能再让我咬一口吗 整个无歧村一连几天都在下雨,好像那片云就长在了此地一样。 无歧洞并不闷热,只有暴风骤雨后的余潮,雨水打得洞外干瘪的树木,都变为幽深的棕色。 整个冬天更黑了。 十叁醒来的时候,杨追正揽着她的腰,睡得香甜。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杨追的睡颜,微蹙的眉头,紧闭的双目,时而抖动的眼皮都展现着不安。 他们两个都赤身裸体,衣物脱在地上。在那一声“好”后,他们就折腾了好几宿。杨追不断地在她耳边说着: “求你了主人,求你让我摸摸这里……” 十叁一直在阻拦他轻触她的腰肢、脖子和乳尖,而他嘴上恳求着,手上却完全不打算放过她,每一处都摸得仔仔细细,连下身的缝穴都舔弄得水光潋滟。 “为什么不让我动……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求你,让我舔舔这里……我好想舔它……” “求你了……” 一声声示弱的哀求,每说一句,十叁的身子就软一分,手脚都使不上力气,最后化为一汪春水,任他摆弄。来来回回高潮了数次,要不是顾及她身上的伤,杨追都想多来几个姿式。 他挑逗得仔细,挺动得温柔,不想让她那个血窟窿疼痛,可最后还是渗出了些红迹。 杨追愣住,赶紧停下动作,心被愧疚包裹,“对不起……主人……” “无碍,你动吧。”十叁抚着他的额头,看着他被欲望折磨的双眼,心疼这孩子的急迫,只想满足少年的热忱。况且身下的水流已无法阻拦想被进入的渴望,她也不想就此罢休。 回想昨日种种,十叁竟一时间有些羞涩,也看不明白自己的心了。而当杨追醒来,嗫嚅了几下后,便往她身边凑,顺着她的头发,把她轻按在自己胸前。 十叁听到那一下下慌乱的心跳,像因恐惧而不断抖动腿。 “主人,今后只会有我,对吗?” 怀中的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当杨追和欣十叁一同站在素禾眼前的时候,素禾愣住了。 这个原本低眉顺眼的少年,如今和十叁并排站在一起,丝毫没有谦卑怯懦,她心里不禁觉得这个小伙子真是很有手段。 “你这是?”素禾问道。 “从今往后,只有这孩子陪着我了。” 素禾讥道:“你说的是,只有这个男人陪着你了吧?” 杨追脸红得能滴血,心里不知有多高兴,想到昨晚的翻云覆雨,十叁压抑不住的咛啼,登顶时微微啜泣的颤音,他的小腹就开始缓缓抽动。没错,他是十叁的男人,从此以后唯一的男人。 而素禾看他的眼神,倒是有些意味深长了。“小东西,你到底耍了什么花招,把她拐到手了?”她凑过去笑看杨追,杨追心里发虚,回道:“不……不敢。” 素禾咬定他是抓住了欣十叁的软肋,把她哄得团团转。欣十叁看似冷酷,其实是个豆腐心,若是有心使坏,绝对能将她拿捏得死死。 “所以,这是要收心了?” “嗯。”欣十叁点头,“我放不下他。” 杨追闻言望着十叁,嘴唇抖了抖,终是没有说话。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别忘了我说过的话。”素禾笑得如沐春风,“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良家少年的事,我可要你好看!” 欣十叁知道她在说给谁听,微笑地点了点头。 无歧的雨越下越蹊跷,而高热头痛的村民陆续出现,此外也出现了腹泻呕吐的症状。 “不对啊……”欣十叁心里不安,她嘱咐杨追看好洞门,自己则跳出无歧,站在一处高地俯瞰全貌。 此时,她发现无歧村竟被紫雾笼罩,那一片黑云也如滴了墨的棉花,不停朝无歧洒去邪恶的瘟气。 瘟疫。 是瘟疫。 可是为什么会有瘟疫? 上一次铁匠向她坦言,若是灾祸卷土重来,定不会饶过自己。而她也清楚,常骁是神祗,他的招数铁匠自不可明说。 “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欣十叁顿住脚步,转身以看,原来是申多。她鲜少白天与他见面,心中又记挂村里的事,一时间没有察觉他的靠近。 不过他将自己的气息掩藏得这样好,也实在长进不少。 “没事。许久未见,你近来可好?” “谢姐姐挂念,一直都好。”见欣十叁驻足在看什么,便接着问:“在看什么?”又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十叁的身体。 欣十叁微微退后,与他拉开些距离,她如今没有心思,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且不说和杨追已有约定,这瘟雨绵绵,让她着实懒得应付这个小孩。 没想到申多反而揽住她的腰,说道:“姐姐今晚想不想和我再续前缘?” 欣十叁推拒他的肩头,“我今日有事,怕不能赴约了。”而后又补了一句,“以后也不行。” 申多诧异:“姐姐竟是这样一个薄情的人,当初我们明明玩得很开心!” “今非昔比,我们也不必再见了。” 申多闻言,倒也不再做言语纠缠,只是卑微地说:“姐姐决心抛弃我,嫌我不够好,我不说什么,但我真心待姐姐,只想再抱姐姐一次,闻闻你的味道,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心甘了。” 欣十叁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念及每每和申多雨云之时,他都很尽心,显露的年岁又和杨追相似,便不愿拂他的意,于是点点头:“好。” 得到允许,申多便从后面搂住她,在她肩头蹭了蹭,倒是像个小猫。 他从颈窝里吸了几口气,闷声款款诉着过去:“姐姐以往都喜欢趴在我面前,头发抖得散乱,每次撞到姐姐的小屁股上,我都把持不住……” 这样露骨的言辞让欣十叁有些别扭,但想到是最后一次,便没有阻止他。 “尤其是这脖子……”申多将欣十叁的头发拨至一边,轻轻抚摸后颈,“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还不是他管不住牙齿,给她留下几个红印子,现在还好意思说出来。 “姐姐,能再让我咬一口吗?” 欣十叁当然不愿,刚要开口拒绝,突然,强烈的剧痛从肩骨传来,一个尖锐的楔子从后面贯穿了她的皮肉,狠狠得凿进了她的琵琶骨。 暗算。 居然遭了这个小妖的暗算…… 欣十叁即刻运功,想一掌劈死这个小豹子,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浑身虚弱无力,一点功法都施展不出,生生被憋在体内。 “唔呃……”她发出一声呻吟,喉间一阵腥味,却吐不出一滴鲜血。 “你……”欣十叁艰难地转过身去,而当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时,她瞪大了双眼。 “常……骁。” ——————— 首-发:po18.vip「po18uip」 该来的,终究会来 无歧村上空的云已变为恶鬼状,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双手一甩便落下雨点滴滴。村里的呕吐声,悲戚的哭嚎声突然爆发了。 霎时间,所有人被瘟疫侵袭了身体,绞乱了精神,他们吐出的绿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将这片土地逼得恶臭难闻。 欣十叁运功多次,丝毫没有力量的积蓄,经脉之中空空如也,琵琶骨的疼痛也让她的右臂完全瘫痪。 这个楔进她身体的东西,绝不是凡俗之物。钉得如此之深,一滴血也不流。欣十叁知道,这是敌人忌惮她的血阵,特意为她准备的。 “煞费苦心了,常骁。”她讥讽道。 常骁没有生气,他拉着她肩头的铁链,一用力便拉她一同上了云端。站在乌云之上,常骁扯着链子,恶意地旋转着,满意地听着十叁的呻吟。 “唔……呃……” 他继续拉着她的头发,给她指着下面的村落:“你看到了吗?你的结界挡不住雨水,瘟神的水,就是凡间理应承受的灾难,这就是神祗的力量,而脆弱的凡人遇到天灾就只能放声哭泣,你不觉得这绝望的哭声很是动听吗?” 欣十叁望向下面的狼藉,眼中只搜索着一个身影。目前的局势,她还没有一败涂地,只要杨追还活着,事情还有转机。 忽然间,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正在和一个蟹爪妖怪缠斗。蟹钳在空中划开一道口子,撞得人耳膜生疼,若是被夹上一下,定会皮开肉绽,一尸两半。 “真是奇怪,你的小面首好像扛得住瘟神的雨水。”常骁故作一脸疑惑,其实心里并不在意。 杨追形影簌簌,动作极快,手上的短剑也挥得有模有样。他避开了所有的正面交锋,转而用滚动来躲避,再攻其要害。 几招下来,分不出高下,却在一个闪念之间,被蟹爪抓到了漏洞,一剪刀下去,杨追被拦腰砍断,成了两截。 铁链发出焦急的碰撞声,常骁感到手里一紧,欣十叁已做出俯冲之势,奈何肩骨被钳制,生生回到了他身旁。 他掐着她的后颈,在她耳边说:“怎么,心疼了?” 欣十叁很快恢复了冷静——那时杨追的替身术,地上的两截断尸没有流血,横断面竟是像枯木一般的颜色。 还好没事。欣十叁松了口气。 常骁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更是气恼,将铁链另一头的楔子狠狠钉进了欣十叁的左边锁骨。 “啊呃!”两边锁骨均被插进了楔子,疼痛非常,欣十叁此时脸上早已布满冷汗,身体也跟着抖动。而常骁很开心看到她受苦,心里颇为满足。 在继续观战的过程中,她看到杨追躲入大树之上,扔出几张符纸贴住蟹怪,愣是将这怪物定了身。 他从树上跳下,对着它的肛门就是一记狠刀,不料这怪物冲碎了符咒,一钳子推倒杨追,把他禁锢在张开的蟹钳和地面之间,另一只蟹爪也缓缓举起了。 “别!”欣十叁惊呼出声,又恶狠狠地转头说道:“常骁,你要想出气,我任你处置,你放了他!” 常骁一脸闲情逸致,他轻轻地对蟹爪怪下达了指令:“那小子的手不用留了。” “等等!” 听到这一声怒喊,常骁阻止了那钳子的进一步进攻。 “你砍我的就好。当初,也是我冒犯的你,砍也是砍我的。”欣十叁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躺在地上的杨追。 她此时还不知道,杨追接下来将会化去对手的一魂一魄从而脱困——那是从宋柴那里学来的歹毒招数,用死人亡魂修炼法术,代理了神官的职能,杀人杀神于无形之间。 而这一幕,她没有机会看到了。 “好啊。”常骁如她所愿,撤去了杨追身上的怪物。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手背贯彻手心,短刃穿透了欣十叁的手,从手骨的缝隙劈过,如同插过鱼身的鱼叉。 钻心裂肺,却没有见红。 闷哼传来,听得常骁心旷神怡。“之前你做过的事,我现在还给你。” 短刃没有拔下,而是被常骁拔出一点,又戳了回去,像锯齿一样锯着她的骨肉。 “只是……还远远不够。” 几百年前的朔日,他品尝了一个处子的味道,被扎透了手心。几百年后,他带着妖众想给这个小狐狸一点教训,没想到还是颜面扫地。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手上扎那么一下,更别说拿几根血鞭子戳我了。十叁呐,你真的太胆大了……我都恨不得碾碎你的脑袋。” 常骁抓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冷汗直冒的额头,逼她俯瞰渺小的凡人,那些无力的民众,和同样无力的杨追。 欣十叁声音颤抖,嘴唇苍白,即将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想要怎么出气,都可以……” 常骁冷笑,狠狠地掐着她的下巴说:“既然如此,那就随我走一趟吧,我们回到府上,慢慢玩……” 接着松开她,任由她趴在软绵绵的乌云之上,“你要是耍什么花招,你的小面首也好,村子也好,都会灰飞烟灭。” 欣十叁久久无力起身,意识也在渐渐模糊起来。她能预感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于是最后看了一眼杨追,心里怀着无尽的温柔,想把这一眼牢牢刻在心里。 这是她漫长生命中,偶然出现的惊喜。那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坚定不移的惊喜。她希望这份惊喜能够支撑她,忍受未来漫长的苦痛。 该来的,终究会来。 赎罪开始(虐,慎) 常骁的洞府,齐刷刷地站着一众妖怪。 架起火盆,洞中才呈现光明。 被摔在地上的时候,欣十叁闷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火光让她头晕目眩,睁开眼时,一条巨蟒正盘在她身边,还有几个模样古怪的半妖,好似飞禽走兽。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真的看清常骁,他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身旁还有一个侍从,手中牵着一只红毛银爪的赤犬。 “清醒了吗?”常骁冷冷地说。 琵琶骨处的疼痛逐渐开始麻木,但身上的法力丝毫没有可以调动的迹象,欣十叁艰难坐起,盘起腿,回了声“嗯”。而坐起来后,她才注意到那个畏缩的身影,极力想把自己掩盖在黑暗中。 申多?她动了动嘴唇,念出这个名字。申多显然不敢看她,只是满脸忧思地站在常骁身旁。 常骁注意到这个,笑着看向申多:“怎么,见到老情人了还想叙叙旧?” 申多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常骁挑起欣十叁的下巴,继续邪恶地笑着:“多亏了你的小情人,不然这东西想钉到你身上还不容易呢。” “变化成他的模样,装作他的语气,还真让你放下戒心了。十叁……”常骁拍了拍她的脸,“你恨不恨他?” 听到这话,申多的身体僵了僵,但他什么也不敢说,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现在写满了悔恨和委屈。 此时,几个半妖猥琐地问了起来:“神君,可以开始了么?” 常骁拎起欣十叁那只被扎透的手,又将它钉在了地上,听到欣十叁喉头发出的一声痛苦呻吟,他十分满意,薄唇轻吐两个字:“开始。” 手被钉在地上,欣十叁倒抽几口冷气,她向两旁睨去,几个半妖坏笑着向她走来,粗鲁地扯开她的衣服。 此时,她已经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 “既然不愿意做我的侍妾,那就做个可以被随意践踏的玩意儿吧。”常骁悠闲地看向她的身后,几个浑身长毛、头上竖角的半妖狞笑着将丑陋的阳物塞进欣十叁的下体之中,其实他们根本不在乎到底插进了哪个穴口,只要可以寻得快慰就行。 “呵,舒服……”一个半妖舒爽地喊了出来,“狐仙的身子就是有趣,就是表情不够生动,要是能流点血就好了!” “可惜了,被神君的擒妖锁锁着,她一滴血都流不出来。” 他们将欣十叁下身的衣物全部除尽,两条光滑的腿暴露在空气中,庞大的巨物在两个穴孔轮流进出,带出丝丝缕缕的液体。 欣十叁紧紧抠住地面,平静地忍受着身后的凌虐。那些半妖弄得狠了,还会激动地啃咬她的臀部,留下青紫的痕迹。 凝神聚集身上的妖力,无果,她从地上把刀刃拔出,插向自己的肩膀,还是无果,她的身体像个面团,无论怎么受伤也不会流出血液来。 常骁挑眉看着她的举动,也有些感慨这小妖到现在还在挣扎,于是上前夺去她手上的刀,“你的村子在淋雨,别做些无用功。” 欣十叁喘了几声,闭上眼睛,任由身体被撞得摇晃,身后的半妖发出淫靡地叫声,她也不出一言。 常骁啧了一声,他捏住欣十叁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冷笑着说:“你都不叫一声,怪没情趣的。” 欣十叁瞥了他一眼:“我原本就没什么情趣。”这句话被后面的人撞得细碎,颤抖而出。 “百年前可不是这样,你那时候可真是妩媚多情。”常骁用手指好似爱怜般地划过她的脸庞。 她身后的人已经换了两个,旁观者也看着淫乱的场面自渎起来,精液洒满了欣十叁的大腿、臀部,还有两个洞穴。 “你不去玩玩?”常骁戏谑地看向申多。 “不、不用了。”申多颤着声婉拒。 “老情人了,一会儿去叙叙旧。”常骁完全没有听到申多的话似的,平静地命令他参与这场暴行。 申多痛苦地闭上了眼,“是。” 几个半妖终于完成了肆虐,而旁边一直盘着的大蛇此时才蠢蠢欲动。蛇身有大腿粗,它扭动着身体,缠上了欣十叁的身体,从腰到脖子都动弹不得。 欣十叁呼吸困难,她开始张开嘴吐纳,而此时,一个冰凉的棒子钻进了她的下体,将她激得浑身一抖。 穴口早已被肆虐得不成形状,软烂地张开着被长麈入侵,湿滑的长麈在欣十叁的体内作乱,完全不似人类的阳物,搅得欣十叁开始挣扎。 疼,还很深入,直往宫口捣去。 “哈……”欣十叁大口喘着气,手紧紧攥在一起。而坐在一旁的常骁倒是和侍从讨论了起来:“臣危,你觉得她为什么不哭?” 名叫臣危的侍从一丝不苟地牵着赤犬,回道:“可能还不到走投无路吧。” “也是,乖乖听话还能保住村子和她的小面首,她心里还有希望。但是总板着一副脸真的无趣之极,好歹有点反应嘛。”常骁抱怨了起来。 他转过脸看着申多:“你去吧。” 大蛇终于放过了欣十叁,那个滑腻腻的阳物在她身体里留下了一堆透明液体,蜇得内壁火辣辣的疼。干涩的内壁仅靠常规反应分泌出了一些液体,但不足以抵挡强行入侵带来的伤害。 她无力地躺在地上,眼神迷离,在眼底雾气之间,她看到了申多的脸。那张英俊又青稚的脸现在扭曲得极度难过,眼中尽是积蓄的泪水。 “姐姐……”申多伸出颤抖的手,拂上了她汗津津的面庞。 交易 欣十叁看着申多无措的表情没说话。这种下等半妖若是依附了一棵大树,难免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于其说怨恨,不如说她从没指望过什么。 她不由得自嘲一笑,自打开始修行以来,她从未依附过任何人,碰了壁、吃了苦,也是自己捱过所有艰辛,而这后辈只需在背后讲两句她的故事,便没了兽耳,化了人形,人世间的事还真是不公平。 “别害怕,我会轻一点……”申多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他颤着手探入欣十叁的下体,摸到一塌糊涂的粘腻,穴口又软又红,如果不是血液被锁,估计现在早已流出红色的血水。 欣十叁偏过头去看他,像之前趴在树上一样,那时候她问他喜不喜欢自己,媚惑撩人。可现在她温吞地说:“你只管插进来吧,不用顾忌我。”只为了早点结束这场虐待。 申多眼角闪着泪光,眼眸蒙上水雾,轻轻点头。他慢慢刮蹭出那些污糟,缓缓解开自己的裤子。 突然,一个巴掌拍在申多的头上,只见常骁怒目而视,笑得骇人可怖:“我是让你肏她,真以为是让你叙旧?” 申多吓得一抖,他知道常骁的残忍手段,不敢再有任何忤逆,一挺身深入了进去。他不是那种喜欢看对方受虐的人,如此痛苦的欣十叁只让他心疼不已,插进她身体的那个东西根本不在状态,几番有疲软的架势。 常骁对眼前的场面十分受用,他蹲下捏起欣十叁的下巴,笑吟吟地说:“是不是还是申多肏得好?” 欣十叁对他这副俊美的脸厌烦之至,她轻蔑地看着常骁,勾起嘴角说:“肯定比你好。” 下巴即将被掐到脱臼,欣十叁微微皱眉。这句话成功地惹到了他,两条流星般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他意识到,侵犯奸淫并不能达到折辱的目的,这个小妖精之前能对自己狠成那样,区区几个虾兵蟹将在她体内进进出出,根本构不成伤害。 他想到一个主意,脸上又升起胜利者的微笑:“申多,完事了就洗干净带回牢房,等到了朔日,我们再慢慢玩。” 说完他头也不回离开,徒留申多心如刀绞,他斜视一眼,看到臣危还在原处,毫无情绪地看着他。 还不能停,这个常骁的狗腿子正在监视他有没有完成凌虐任务。他闭上眼,忘却眼前的污浊,加快抽动的速度。那些夜里,她也是这样后背冲着自己,散落一身长发,染上蓝色的山茶光。 而现在,在残酷的凶神的洞府,在众目睽睽之下,由他施暴,亲手碾碎这朵湖色山茶。 歉疚、无奈和一点点微薄的爱意杂糅混合,下体发痛,心肺俱裂。终于,这场对于他的酷刑到达了尾声,抓在欣十叁腰上的手紧紧收住,小腹一阵抽动,精水戛然而出,宣告惩罚的结束。 他抬手拨开欣十叁额前的细发,低低哭出声来。 再次醒来时,欣十叁已身处牢房。她动了动手脚,发现四肢被拴上了镣铐,脖子上的擒妖锁也嵌在墙壁内。她身上的衣服已换成新的,污垢也被洗净。 牢房颜色妖异,墙壁泛着墨绿,结界牢固,施术者是个真正的高手。也难怪,常骁是神明,本就不同,若是她能再将无歧村守个百年,神位也终究是她的。 不知道杨追现在怎么样了。她离去时他并不知情,会不会着急上火,乱了分寸?手指轻点嘴唇,才想起自己用不了千里传音的法术,只得自嘲一笑。 “姐姐,你醒了?”牢房外站着的是申多,他表情唯唯诺诺,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隔着雾蒙蒙的结界都看得出他脸上的愧疚。 他走进来,坐到欣十叁旁边,一腿盘着,一腿支起,沉默许久。他的法力的确精进了不少,光是和他坐在一起,欣十叁就已感受到如此磅礴的功力在他身上笼罩。看来为了杀死她,常骁也愿意下如此成本扶持一个小妖。 “是我对不起你。”申多终是抵不过良心的煎熬,向她道歉。 他怀念二人欢好的时光,但也向往权力高地。若是可以依附常骁这棵大树,至少能少奋斗五百年。 无歧村附近的山精野怪都被常骁找遍了,无意间寻道一个小小豹子,竟成了对他真正有用的一人。 欣十叁愿意向他告知姓名,愿意二次上门造访,那便算不得简单的一夜风流,应该称得上姘夫了。当时常骁表明了身份和来意,开的条件也很丰富,只要申多详细回答:“和我说说,你都是怎么干她的?” 他将野合的细节全盘托出,心里也隐约担忧欣十叁会遭遇怎样的折磨,可这世间的东西都需要取舍。欣十叁自己也说,不过是露水情缘,自己又何苦装什么情深意重? “我不怪你。” 欣十叁对他没什么情谊,要说有,也是看他和杨追相仿年纪的脸,不由得有些爱怜之意,若为此苛责对方见利忘义未免不通情理。 这世上的东西都可以交换,何不利用这一道理,改变一下目前的劣势。 她从眼睛里抠出一枚血结晶,常年累月地坚持“修身”,让她即使法力尽失也行动迅速,不为人所察觉,即便坐在她身边的申多也没看清她的举动。 “姐姐,你……”被捂住嘴,一个凉冰冰的东西钻了进来,耳边响起欣十叁的声音: “申多,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 常骁躺在蛇皮铺就的坐榻上,手上摇着一盏琉璃杯。 他身体很热,需要冰冷的东西降温,而这个刚刚碰过欣十叁的蛇,正好有一张上好的皮。 刚刚旁观那样“香艳”的一幕,原本有一种报复的快意,但一想到欣十叁初夜那晚的情景,便顿时对眼前残暴的虐待感到索然无味。 看到申多磨磨蹭蹭靠近她,她又温言安慰,常骁便火冒叁丈。自己当初不过是邀她来府上做个侍妾,她想也不想就捅了他一刀,不仅如此,还用脏兮兮的藤条贯穿他的身体,企图治他于死地。而这个小鬼头背叛了她,害她被几个半妖轮流奸污,竟然就这样被大方原谅。 凭什么?! 常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也罢,离朔日不过几日,他很期待欣十叁的表现,想看看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妖精在欲望的折磨下,会不会露出和百年前一样的表情。 欣十叁,你可一定要让我满意。 放下酒杯,常骁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 免费精彩在线:「po18uip」 振作 蛆虫飞蝇,蠕动盘旋。村落的静谧并非和谐安详,而是充满邪恶痛苦。 腥臭的浊气笼罩着整个村子,尸体一个接着一个运出,坟坑也一个接一个挖。村民一开始会撕心裂肺地哭泣,很快便麻木了心神。 每天都在死人,不是这家就是那户,没日没夜的悲痛耗尽了苍天的怜悯,人性的软弱。后来,哭泣声少了,人们不再哀悯,不再悼念,忘却留下全尸的想法,堆起柴火,让故人在大火中燃烧殆尽,连惯常的丧事也来不及操办。 杨追木然带领着尚且活着的年轻男子上山找寻药材,凭借无歧洞中的药书古籍,他找了很多偏方秘术,试图找到一个解除瘟疫的方子,可治病的速度全然跟不上阎王的脚步。 有人来哭过闹过,问这欣大人怎就凭空消失了?丢下村民陷入苦海之中。 杨追不言。 他何尝不想知道? 一场大雨让结界千疮百孔,让他失去了最爱的人。十叁曾喂他吃下草药,因此他百毒不侵,疫病来的再凶也未曾伤他分毫。 可是,他还是病倒了。 那个雷雨阴霾天后,绵薄的细雨依旧下个不停,洗刷了他活着的感觉。 大飞倒在自己家中,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手里还拿着他送的医书;小巧抱着口吐绿水的娘亲哭到失神,最终被宋柴抱在怀里低声安慰。 杨追看到宋柴扶着摇摇欲坠的小巧,将她和母亲分开。他清楚小巧将会被宋柴带去哪里,可他不关心。人死不死,小巧惨不惨,与他何干? 他一连几天不顾众人哀叫恳求,发了疯地寻找十叁。他去找过素禾,素禾讶然惊愕,一来十叁确实没有交代过远行,二来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在一夜之间沧桑了不少。 “可曾问过洪峪?”素禾提出,“铁匠师傅素来为十叁卜卦,也可问问他。” 杨追坦言,无歧曾遭鬼国侵扰,十叁也不敌为首的凶神。 素禾沉言:“此事我曾听十叁提及,容我查查,你且去安全的地方探一番。” 忍住愤慨,杨追先就近去了小狼王的洞府。如果任由心中的欲望肆虐,他想杀了这个男人,废掉他碰过十叁的手,砍断他插入过十叁的阳物。 可他还是藏下了眼中的狂躁,恭恭敬敬地向前一揖,问洪峪是否见过十叁。 洪峪嘲讽,“你现在是她心尖上的人,跑来问我作甚?你最好找遍整座山,指不定在哪个飞禽走兽床上呢!” 一拳砸过去,快到洪峪惊了一下,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泛起红肿。 随着洪峪神情渐怒,面色渐青,毒打也遍布杨追全身,最终他口吐鲜血被扔出洞府。 “咳、咳……” 躺在岩石之上,手搭着额头,杨追看着远处无歧落入夕阳之中,残阳洒在他身上,构成斑驳的红痕,让他想起十叁在他身上打下的火辣伤痕,想起她温柔的手指在他背上轻划的触感,而现在都化作虚无。 他们明明才一同倒入满地梅花中肌肤相亲,她明明才答应无论朔日与否都只有他一个,怎么可能转身就和别人在一起? 躲回无歧洞,嗅着十叁的衣物,杨追缩成一团,神仙般的面容憔悴得和病重患者一样。 从噩梦中惊醒已是常态,唯一能靠近十叁的方式便是喝着她留下的酒,想象她口中的味道。 颠叁倒四之间,他说着醉话:“主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到底在哪里?” “是不是那个叫常骁的找你寻仇来了?” 然后猛地站起,掀翻桌子,怒吼着: “非要我关你一辈子才行?” 又冷笑着: “等我杀了常骁,就把你手脚砍断,留在洞里,你等等我……” 说完这句话,下体又开始硬邦邦,浑身热的不行。面对安静的空洞,他发现没有可以抚慰他燥热难耐的人,只得昏昏然,喃喃自语道:“我不会伤害你的……快回来吧……” 都是因为他太弱小,十叁没办法全然信任他,鬼国的事并未对他透露太多,只知道那个神叫常骁,厉害程度他已领略。 若真是他干的…… 擦了擦嘴角都酒,杨追抖着起身。 杀了他。 让他万劫不复。 内心的沸腾怒气灌入杨追的双眼,烧得瞳仁都要炫烂破碎。 不应该就此消沉。 但凡十叁回来,必然要看到一个崭新的无歧,他要令她震撼,要向她证明自己可以成为她的依靠。到那时,无论是锁着她、捆着她,也要把人强留在身边,永远都不放开。 差不多想明白这一点后,杨追整了整凌乱的的衣衫,他决定去找铁匠。 —— 常骁站在囚牢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欣十叁,他今天特地带来了神鉴,一个由两扇门组成的宝镜,开门后可看万物。 常骁笑的玩味:“几天不见,估计对你那一亩叁分地想念的很,所以今天我特地来让你看看无歧的近况。” 欣十叁自然不觉得他是出于好心,挂在她身上的锁链异常沉重,以她现在的实力完全提不起手脚。她看着神鉴的门渐渐打开,里面倒映着无歧村淫雨霏霏,哀声连连。 她抖了抖嘴唇,知道这是瘟神未能完全散去的结果。常骁第一次攻击无歧无功而返许是丢了颜面,第二次明显是有备而来。 铁匠说过,此事躲不过。 不是变成申多,也可能是变成别人。看着自己被扎透的手,以常骁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会报复回来,她已经有所觉悟。 此时,神鉴上映射出杨追的身影,他正带着村民捣药烧水,手臂好好的,腿脚也好好的,脸色没什么凄苦,看来变坚强了。 幸好。欣十叁喉头有点哽咽,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咬了咬嘴唇。这只手会在和常骁的因果中失去,但若能保住那孩子健全的四肢也算值得。 在看到杨追的那一刻,欣十叁猛地绷起身体,铁链的摩擦声引起了常骁的注意,他看到这个反应,心中不悦。 “怎么,想你的小情人了?” 欣十叁不想理会他的揶揄,也不答话。 “一个凡人,还是个黄毛小子,有什么好想的!”常骁抓着她头顶的头发,逼她和自己对视,“我要是你,就好好想想该怎么讨我开心,毕竟我才是可以赶走瘟神的人。” 欣十叁侧了侧脸,没有躲过束缚,说道:“常骁,能否把雨停了?” 这种谈判方式让常骁恼火,冷笑道:“可以啊,取悦我,我就把雨停了。” ++++++ 过渡一下,女主要加油计划一下了。不过劣势还是会维持一阵,后面狗人会被好好折腾一下。 换青铜 当来到铁匠铺子的时候,里面已是空无一人。他之前只是隐约知道十叁在求此人算卦,神祗来临的卦象也出自此人之手。可十叁从不说他们之间的详细故事,她不说,他便不问。 而现在,铁匠铺子只剩一些废铜烂铁,火烧火燎的昔日景象早已不再,只呈现出无人居住的寂静和苍凉。 铺子内里竟还有个小房间,里面陈设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锦囊,它释放的光芒让杨追立马认出了—— 十叁的结晶? 他走上前,取出这枚结晶。红润晶莹,夺目剔透。 杨追将它紧紧攥在了手里。 —— 拖着沉重的镣铐,欣十叁俯在常骁的身上,仔仔细细解开他的衣衫。她解得很认真,动作很慢,慢的常骁不耐地出声催促:“别告诉我你之前没碰过男人。” 欣十叁淡淡回道:“没取悦过。” 常骁愣了一下,又用笑容掩饰了微异的表情。 面对他赤裸的胸膛,欣十叁有些犹豫,往常都不用她亲自动手,那些男人都疯了似的要把她吞下去,现在让她去主动触碰一个人,她倒有些犯难了。 抿了抿嘴唇,继续拆解他的衣服,只听常骁笑道:“你是要把我扒干净吗?” 欣十叁不理会,脱到他硕大的阳茎跳出来,那东西紫红紫红的,褶皱已经被撑得平整,上面的青筋也暴出来一些。原先见杨追的那物,比常骁的要清丽很多,更像山间玉竹。 她对男人的阳物说不上讨厌,也没什么喜欢,就是个标志罢了。可是个头过于狰狞的,她也会不禁皱眉,觉得有些难看,不乐意吸纳那东西进自己身体里去。 盯着那大物踌躇一阵,欣十叁试探性地低头舔了一下。 “嘶……你……”常骁有点诧异,他没想到欣十叁会做这样的事,好像她只会为难半晌后,恭敬推辞:“我实在不会,还是你来吧。” 结果这小妖精直接伸舌头舔了他一下! 欣十叁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自己做对做错,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常骁:“不对么?” “不用这样……”常骁有点气息不稳,刚刚她出其不意的轻舔让他浑身一震,虽然舒爽,但就这样把最脆弱的部位交到对方口中,实在放不下心。 不过……她为什么会先做出这个举动取悦自己? 常骁皱眉,问道:“之前没少做这种事?” “只有过一次。” “哦?”常骁眯起眼睛,“是和谁?” 欣十叁不想回答。和杨追的那次,是她第一次为男人口淫,感谢他的舍命相救,和现在被迫讨好完全不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不提是自己作孽在先,结下仇怨,说几句好话求个原谅,她并非不愿意做。 “又是那个凡人!”常骁心中杀意陡然升起,他立马站起身,把衣服裹好,冷冷地说:“你可真是自甘堕落!” 他穿好衣服,径直往外走去,却听后面的人喊住他: “等等!” 常骁站住,微微侧肩,“怎么?” “还没做完。” 常骁冷笑:“你想做?” “你说了,取悦你,就把雨停了。” 怒火攻心,常骁揪住她的衣领,寒冰般的眸子瞪着她。他没有看出她的畏惧,她淡淡地与他对视。即使两个琵琶骨被钉穿了,她毫无臣服谦卑,镇定自若地与他议和。 嘴角勾起,常骁回答:“我答应你,明天就送走瘟神。但是过几日,你可要好好表现。” 欣十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点头默认了。 常骁走后,申多便悄悄跑来看她。他周身的妖力变得澄澈清净,只不过还不够强韧。 “怎么样?是否有所精进?” 申多自从得了那枚结晶后,便躲至无人处自行练习运气吐纳,其中法力才汲取叁分之一,便已觉大有不同。 先前杂乱无章的行气之法现在顺畅了许多,和常骁所助的不同在于,欣十叁的馈赠更加温和洁净,沁入五脏六腑时十分干爽而不焦躁。 那结晶本是欣十叁遭遇反噬前的凝结,那时她苦行数百年,消弱地站在生死之间。如此结晶未曾受过任何杀欲的污染,单纯地只有远方的目标。 和现在的她一点也不一样。 “嗯,姐姐的这东西确实是个宝物。”申多笑着点头。 自己的背叛让欣十叁受了这么大的苦楚,申多愧疚难当,他伸手划过她前额的头发,想表现出一丝亲近之意,又觉得自己不配,转而放下。 欣十叁见他如此,倒也懒得安抚。她的礼物并不是白送,情报只是最简单的索取。她约定和申多每叁日见一次,试探申多的修为,同时了解外界的情况。 常骁残暴,手下又多是乌合之众,当时被几个半妖轮暴之时,她有心观察,发现那几个半妖都是些山间野兽,难登大雅之堂,也就常骁身边牵着赤犬的侍从像是个人物。 “那人是臣危,早在很多年前就跟着常骁了,除了他,我们这些旁门左道都是来鬼国攀附的,弄得整个鬼国群魔乱舞,他也不管不顾,只看自己高兴。”申多如此告知。 欣十叁抿唇思忖片刻,最终拿起旁边的瓷杯说道:“申多,下次帮我换成青铜的吧。” ++++++++++++ 过渡一下,嘿嘿~留言珍珠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虽然作者懒,但真的会被激励得从床上爬起来写hhhh 诱惑 天晴了有多日,死亡的阴霾淡去,人们沉浸在柳暗花明的明媚喜悦中,过往的悲痛、逝去的哀伤都已经消散。逝者的尸体腐败于潮湿的土地,在那之前已滋润了亦正亦邪的修道者,让他功力大增。 杨追和宋柴一道,赶在一黑一白的阴间使者到来之前,汲取还未离开的魂灵。这种做法无异于戏耍朝廷命官,罪不容诛。 好在,他们没有被发现过一次,除了偶在树上停留的昏鸦,盘旋几许,寥寥呜鸣。 乌鸦展翅而飞,抖落几根暗羽,杨追吐出最后一丝幽魂。他法力洁净精纯,即使修习如此邪门妖法也会被掩饰得出色,功力大增也不会引起正派修道者不快。 宋柴的破旧小屋已经过重新的改建,杨追随他进入屋中,看到了面容呆滞的小巧,曲着腿坐在床上,一旁的宋拳在给她絮絮叨叨地分享今日见闻。 走上前,宋柴摸摸她的头:“小巧,杨追来看你了。” 她抬起头,双目无神,似乎也认不出杨追,很快便垂下眸。她看上去很憔悴,无精打采,或许还沉浸在这场丧亲之痛之中。 这是杨追第二次来到宋柴的家,相比第一次,这里经过了精心的布置,甚至还架起了供奉的案台。 案台上立着一副画像,画中异兽其状如牛,而赤身、人面、马足。杨追问:“这里供奉的是?” “是家父,”宋柴回答,“虽是罪无可赦之人,但总归还是父亲,不能少了子孙供奉。” 杨追又深视了眼这个异兽,却在此时,窗外忽见天门大开,光耀东来。 “这光看上去不一般,许是什么大人物下凡。”宋柴不禁眯起双目。 果不其然,两位神使穿着打扮与凡人无异,只是全然不是之前欣十叁见过的那位。他们神采奕奕,长髯及胸,气度凌然,即使粗布麻衣也能看出大有来头。 二人停留于铁匠铺子,其中一黑发神使道:“这地方,你倒也能委屈自己?” “算不上委屈。”另一白发的神使说,“这地方看什么都清楚,还有人陪着聊天。”他颇具深意的望着这个铺子,似乎听到了金属与火焰的交缠之声。 一位老妇拄着拐杖,徐徐走过,只听这位白发神使问道:“这位老人家,敢问这里是什么地界?看你们百废待兴,是石军才洗劫过这里吗?” 老妇精神矍铄,热心与他解释:“这里是无歧村,我们才经历一场瘟疫,死了不少人呐!”原本是令人绝望的事,她却精神抖擞,十分乐观:“但是,这些都过去了,埋了去世的人,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老人家难得有如此心胸。” “还不是因为有贵人支持无歧村,这是上天保佑。” “这位贵人是?” 老妇笑道:“这里有个少年郎名叫杨追,法力高强,侠肝义胆,多亏了他一直坚守在这里,带我们采药,修补结界,无歧村才能迎来新生啊!” 说到这里时,老妇完全没有意识到,无歧尚有结界保护,眼前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神使自有微调人心的力量,他们合理化一切,凡人无从反驳。 杨追回到村子深处,见两个陌生人和村民们相谈甚欢,其中一个白发老者看着面熟,便走进观察。那白发老者见他,微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啊,杨追。” 仔细看去,此人身形健壮,浓眉大眼,可不就是当初在这里打铁的粗汉? “的确,好久不见。” 白发老者向他走来,徒留黑发神使在和村民唠家常。“没想到不过几月,你已可以独当一面了,真是可喜可贺。” 杨追对此人并无热情,他瞥了对方一眼,冷淡回道:“没什么可庆贺的。” “非也,你也许不知,我这次来,是给你带来好前程的。” 杨追狐疑地问道:“什么前程?” 白发神使神色狡黠,带着看透世人的双眸耐心解释:“自然是让你来当无歧的神啊!” 双瞳骤缩,仿佛有什么东西因为偏差而开始崩坏。 “我在等主人回来。”杨追掷地有声地说。 白发神使轻笑道:“欣十叁她不配做无歧村的主人,一个孽畜修得的人身本就低贱,我们阐教教众绝不会服从一个妖狐。” “更何况,欣十叁修炼旁门左道,用阴阳合和之术练功,淫乱不堪,若是让她一个荡妇……” “闭嘴!”杨追怒斥,两个神使都惊愕地看着他。 “不许你们侮辱她。”他声如寒冬,透着浓厚的杀意。 这时,黑发神使也走了过来,他比白发者更加端庄肃穆,不苟言笑。“实话实说,算不得侮辱。无歧村一个小小村落本轮不到神使几番考察,但是此处将是擒拿鬼国凶神的要塞之处。” 此话让杨追平静下来,认真听取后面的内容。 “此无歧村地底埋藏着妖兽窫窳的骸骨,那物曾和常骁大战多次,最终被常骁所杀。无歧村接纳过多次迁徙,每次都在战乱中被洗劫一空,未曾有过幸存者,只有你顽强地活下来,我们刚刚打听过了,这个村里的人都称赞你,拥戴你,你终究是能守护这里的神明。” “那是主人让我活下来的。”杨追冷笑,这些人受十叁恩惠,现在反过来拥护他,可惜自己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两位神使均摇摇头,其中白发的那个还抿嘴嘲弄笑笑:“她算什么啊,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我们随意寻得这一小妖助你修行,为你铺路,现在她被常骁带走,也算为你扫清障碍,让你可以身披紫金袍,位列仙班。” 杨追哽住,在听到她的确被常骁带走这句,他的双手燃起怒火,扒皮抽筋的渴望在他手中蔓延,而听完全部的话,他又口中涩然。 那个兢兢业业修补结界、和常骁战斗的十叁,无论何时都无比强大,没有人可以击垮的十叁,却只是这些所谓的神使口中的“棋子”。她的努力、困苦、坚守,全部都在为他人做嫁衣。 “我知道,你对她有情,但她那个人不开窍,执念深,只想成神,反正她现在已经没用了,常骁死后,我们会以‘秽乱净土’的罪名对她施以惩戒,到时自然交给你处置。” 白发神使凑近杨追,笑得玩味,故作低声道:“想怎么处置,还不是随便你?” 杨追一凛,心中茫然,不由得想到十叁淫靡媚态,心里痒得不行,不由得一个转念绕到心头:若是他成了神明,拥有超越十叁的法力,就能永远将她囚禁起来,不必再忍受失去她的痛苦,不会像现在这样日思夜想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不如她,她随时都会离开,当初你们在那个山洞里生活的时候,她没少和别的妖怪交往,等你成了神明,她还敢这样做吗?” 这个诱惑委实太大,杨追被说动了。 窫窳的故事参考了一点山海经,不是原文那样,算是重新改编的; 阐教也是参考了封神榜,完全是作者自己重新编的含义,和原文不一致。 朔日 欣十叁扯了扯胸口的两条链子。 近些天来,申多每每悄悄来看她,总会帮她为擒妖锁卸力,经过不懈坚持,它们已有明显的松动痕迹,即将大功告成。待到两条锁链解开,申多脱身,她可重获自由,不牵连旁人。 右手被常骁扎透后再也不能发力,软绵绵的像一条死鱼。欣十叁讽刺地勾唇,左手握紧了拳头,心道只要无歧村没有大碍,她得道成仙指日可待。 她又一次想起杨追,心里软了起来,竟有些期待重逢,也有些担忧那孩子做了傻事,只能暗暗祈祷他平安。 探入背后石壁上凿开的一道小缝,摸了摸里面的东西,沉下心来。 今天应该可以杀了常骁。 四肢百骸丝丝缕缕的妖力已在缓慢释放,欣十叁不急不躁地汇集,企图掌握更多的力量。 她看不到天色,却在无数虫蚁撕咬经络的痛苦中,判断出了黑夜铺设。 朔日,妖性肆虐。擒妖锁的威力尚且压制着她,顺水推舟大开杀戒是无法实现了,而她身陷囹圄也难以满足淫欲。 下体又胀又湿,欣十叁加紧双腿,她知道常骁定会挑选这个时机来折辱自己,便打算自给自足,泄泄心火,为的是一会儿可以更顺利用刀,手不至于发抖。 正当她解开腰带,手指抚上那个粉嫩肉核之时,一阵讥讽响起: “怎么?受不住了?” 门口一隅,常骁翘着他恣睢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受不住可以求我,求得好听了,我就满足你。” 欣十叁哂笑。不同于洪峪,那时她受其暗算中了媚药,可毕竟有多年交往的情分在,她愿意放低身段,哀求几声蒙混过关。洪峪未曾伤她,只是占了几下便宜,不过是再不相见罢了。 这个常骁,他算什么?杀无歧村民,悬吊尸体示威,又知晓她的软肋,着实是个祸患。在申多这些天的介绍中,欣十叁发现,常骁狂佞又无治理念头,鬼国一片混乱他也毫不上心,的确是个疯子。 不过凶神本就嗜杀,对凡人众生缺乏悲悯也在情理之中。可是那个臣危对他忠心耿耿又看起来持重,为什么会放任至此呢? 翻江倒海的情欲冲涮着欣十叁的心神,嘴唇干裂,双目赤红,她已无力思考这其中的原委,思前想后还是谋算先把对方引到身旁,于是对常骁道:“请你帮帮我。” 常骁讨厌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对任何事都不为所动。他想起百年前欣十叁向他走来时,浑身是血,狂乱又克制,清醒的双目透着嫣红的光。 和此时一模一样。 他不是什么善类,也没什么大的理想抱负。他不需要信徒,也不需要慈悲,只是个随心所欲的强大神衹罢了。想和什么人行淫就和什么人,想在何地就在何地,眼前的这个假正经的小妖,也必须屈服于自己。 常骁走上前,提起欣十叁脱力的脚踝,她体内的力量被压制,素来的破坏欲统统变为情潮,故周身无力,心思荡漾。 她想了想,若是正面迎上常骁,解除了体内的躁郁,应该有把握一击毙命。于是,她抬起猩红的眸看他,淡淡地说:“求你。” 常骁眯起双眼,这声哀求和本人的姿态不相一致。尽管她已处于极度劣势,双脚连站起来都困难,可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镇定。 粗暴地扯开她的衣服,双手在她胸前毫无顾忌地肆虐起来。他恍惚想起那天树林阴翳,暗声琅琅,她带着汹涌的热浪和内心的霜雪走来,让人想生生折断她,看着她堕落崩溃,让她脆弱的泪水滴在他手上和衣衫上。 “呃嗯……”胸前敏感的皮肉被大力拧拗,欣十叁深红色的双瞳闪过疼痛和欢愉的双重色彩,让常骁有些晃神。 心下一丝异样掠过,他迫不及待地把欣十叁剥了个光,照着锁骨舔舐上去,口中说着侮辱的话:“十叁,你觉得今天和那天像不像?你还是个妖媚贱货,骚的不成样子。” “着急被人肏的样子,真是浪荡……” 那天也没有月亮,欣十叁才从苦行中被解锢出来。生涩,茫然,脸上尽是对前路的无奈。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无奈,漫长的生命,他只是身从心走,为所欲为。 她无奈什么呢? 贯穿她的密膣,听到她喉间溢出难抑的低吟。常骁喜欢听到她控制不住的声音,好像自己打碎了她的伪装,让她彻底臣服。 常骁自诩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本觉得了不起,可以桎梏她的贞操,却不想被她甩了个干净,捅了他,还差点杀了他。 真是忍无可忍。 “你摸摸,都是你的水。”抓着她的手往交合之处伸去,黏腻湿滑的肉棒进出之间将粉肉带出捅进。 欣十叁夹得很紧,喘得也很急,在一段不长的时间内登顶了一回,好歹消解了部分憋闷燥热。她用仅存的手向身后摸去,想探到这些天打磨的武器,同时运功凝气,试着抗拒擒妖锁的力量。 常骁律动到忘情之处,他泄精冲动传来,他不想过早缴械,还在死守精关,希望多看几眼身下人的迷乱模样。 失控,崩溃,落泪,疯魔,都是他乐于在欣十叁身上看到的。 非常令人满足。 幅度越来越快,棕藤从身后飞起,已有缠绕欣十叁手脚的趋势。它们和主人一样淫乱放纵,或许还想向那个蜜汁四溢的花户进发。 “呵……”常骁轻笑,“看来它们也想操你了,你可要坚持一下,它们喜欢往深处钻,跑到宫口,不尽兴是不会出来的。” 欣十叁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常骁着迷,他抚上她的脸庞,竟鬼使神差地吻上她的嘴唇。 软。 舌头攻进去,绞住更赤裸柔软的一部分,死死纠缠。 倏忽之间,尖锐的疼痛从背后袭来,一柄短刀正插在自己的后背上。那柄刀短得只有一寸长,无刀柄,也不及两指宽,但它结结实实地扎穿了常骁的皮肉,血珠飞舞到欣十叁的手上,灼热的感觉让她一瞬间有些畅快。 常骁脸上的惊愕还没有转变为激愤,绿藤就已经拔地而起,朝欣十叁的腹腔钻去。 木质的绿藤抵不过青铜短刀的克性,一番挥舞后便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常骁想起,彼时朔日,他说护她周全,她便一刀贯穿了他的手掌。欣十叁的血液在那个荧光点点的漆黯夜晚,化为长蛇,拗制住他,无孔不入,他感受到腾腾杀气和淋漓的欲念。 被血藤贯穿肩头的时刻,是他最想干欣十叁的时刻。 不仅想干,还想一口一口吃了她。 精水汹涌而出,喷洒在甬道之中。畅快的同时,他不忘掐住欣十叁的脖子,将她的后脑混沌地砸到地上。 头晕眼花。 还是刀太短,没能插进心脏。常骁若没有欺上她的嘴唇,她还不至于真气乱了一刹,提前动了杀心。 怒则乱。有些大意了。 常骁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伤,他甚至都没有俯下身来皱皱眉头。 此时,黑鸦飞来,转移了常骁的注意。黑鸦落在他带了些血液的肩上,语义不明地叫了几声。常骁一开始脸色稍异,很快便嘲弄地轻笑起来。 他似乎恢复了好心情,让欣十叁觉得他并没有计较那个生死之间。 这是个不错的时机,敌人看上去放松了警惕,她脖子上的力道也宽了几分。 如果不是常骁接下来的话,她可能就要二度进攻了。 “你的那个小面首本事不小啊,上面那些老古董居然封他做无歧洞神衹……”常骁用他妖异的眼角一眄欣十叁,她遽然面如死灰,和他较劲的筋骨都松软了下来。 “你猜猜,他想不想当呢?”掐起她坚硬的下巴,常骁语气佻巧,肆虐的心思占据了一切。 而欣十叁水润的红眸,再也承接不住那一抹艳色。 ++++++++++ 狗男人要下线了。 入魔 常骁一句句恼人的言语,都沉重地砸在欣十叁的心上。她口中念念有词,细如蚊蝇,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她想尽快平复,杀了常骁去无歧村看看。那只废掉的手不停颤抖,体内真气也在不停流窜。 朔日本就是个不安定的日子。她心不定,智不坚,情潮澎湃,眼球烫的要突出来。越是告诫自己冷静于是难以克制地疑心四起。 擒妖锁和她自身妖力的对抗着实磨人,琵琶骨丝丝缕缕地溢出她躁动的力量,嫣红的双眼几乎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常骁不动声色,他盯着欣十叁,看出她的异常,便继续说:“十叁,你想看看册封的手谕吗?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带来。” “呃……”胸口的滞痛传来,不断向外涌出的洪水与凶神的法器产生激烈的碰撞,不宁的臆想在颅内发生磨人的惨叫。 欣十叁耳边不断想起杨追说过的话,他想只做一个简单的工具,想陪在她身边……而现在,常骁是不是在离间都已经无从判断…… 常骁嘴角勾起邪恶的笑,他知道这是趁人之危的伤害。欣十叁坚韧,却难敌无处发泄的反噬之痛。按照平时,就算把手谕放在她面前,她也不过嗤之以鼻,定要赢了他再去求证方可相信。 而在今日的炭黑天幕下,她内心脆弱,看似杀伐绝决,其实过刚易折,几句话便让她即将疯魔,生生想撕碎他。 怨恨痛心都不足为惧,常骁不会过多考虑后果,只想看她趴在自己面前,痛苦呻吟,想杀了自己又无从蓄力,只能变为蚀骨的情欲。 “很难受吧……这种被背叛的感觉。你说说,那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有什么好?依附你,还甩了你……”常骁蹲在她面前,轻浮地摸了摸她的耳朵,又用指头划过她的嘴唇。 “唔。”手指被咬住,鲜血淋漓。欣十叁凭借模糊的神智说道:“常骁,我不信你说的。” 常骁没有理会被咬伤的手指,只是压住她,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这个时候的欣十叁,格外让他心动,击溃她的铠甲,折断她的腰肢,断绝她对那个凡人崽子的念想。 她喘息得厉害,只能无力地推搡着常骁的肩膀,忍受他在体内进出却无从反应。她的思绪都被牵走了,无暇顾及身上的凶神在干什么。 杨追跪在床前,情真意切的眼泪,和轻重和宜的按摩力道,每一幕都展现在眼前无从消散。他一直都是个需要她照顾的孩子,却怀着照顾她的心,拥着她诉说心中的深情与爱意。 那个孩子,怎么可能背叛自己?定是常骁胡言乱语。可即便是胡言乱语,也搅得她心如刀绞,天翻地覆。 常骁用力很猛,他既为折磨她而感到舒爽,又怨念她对杨追牵肠挂肚。 “一个凡人,你至于么?”这话问出来,颇有些酸涩,常骁自己都一愣,换上一股凶狠的表情,继续动作。 欣十叁觉得一切都变得模糊了,眼前一阵红雾,好像破了角膜,碎了晶体。 冷漠和僵硬让常骁不满,手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翻过身去,按住她的后背,从后进入才让常骁感受不到她的鄙夷和轻视,拥有了征服她的错觉。 当一股较冷的液体冲进体内,欣十叁终于压灭了眼前的红雾,血泪打湿了羽睫,滑落脸庞,留下一道鲜艳的红渍。 而擒妖锁楔进皮肉的钉子与琵琶骨之间磨出霍霍之声,脱骨离肉,扯出久违的赤色液浆。 —— 素禾熬了数夜,她一心全为欣十叁吊着,怎么都放不下来。即使睡了过去,梦里也都是欣十叁如何和她赏花品酒的场景,还有那个下雨的天,欣十叁将她移到屋檐下,莞尔一笑样子。 眼睛熬红了,乌青上了眼底,素禾终于翻到几个百年常骁大战窫窳的小道消息。古籍之中寥寥数笔,不说恩怨,不提过往,只记打得日月无光,山崩地裂。 窫窳的尸骨,埋在诡戾交叉要塞,战火易牵连,人民易枉死。 或许,就是无歧。 收拾好所有的记载,素禾扔出一片花瓣。 她需要尽快向杨追传信,以免耽误了援救的时机。 +++++++++++++ 小说+影视在线:『po18mobi』 窫窳骨 古籍图谱,窫窳,其状如牛,而赤身、人面、马足。 杨追身着白衣,神使已给予他非同凡俗的神力,冷峻面庞在脱俗灵法笼罩下由显高雅,丝毫没有泄露他内心的黯沉。 他凝视此图,心想,好像在别处见过? 正是宋柴家中供奉的画作。 “怎么?有何不妥?”素禾问道。 “此兽可能是无歧村中一少年的父亲,我曾在他家见过被供奉的先人画像,与窫窳颇为相似。” 素禾暗忖,“这少年或许早就得知窫窳的尸骨埋葬于无歧村,所以特地前来为其守灵。古书记载,此战险恶,窫窳的遗骸哪怕过个千万年都残存着凶神的痕迹。” “那就是说……”杨追眼中透着阴鸷,“他知道鬼国在哪了?” 他这些日子四处寻找鬼国踪迹皆一无所获,没想到向导竟在自己身边。 招呼一声未打,杨追就推开了宋柴家的门,床上的小巧被突如其来的光晃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宋拳正在无所事事地自言自语,每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总是如此,疯疯癫癫。 身后的光线被遮挡,一个高大的人影袭来。杨追知道是宋柴,他和自己一般大,如今也和自己一般高了。 杨追寻常认为,自己和宋柴是知己,而今倒是觉得所有人都不得相信。 “杨大人……”宋柴小心开口,杨追不请自来让他有些忐忑,如今的杨追实力非同凡响,他的敬重姿态也摆的更明朗。 “画上是令尊?”杨追没看他。 “正是。” “怎么没个墓穴?” “……” “我倒是觉得你孝顺。”此时,杨追转过身看他,眼中露出骇人的威严,“别装模做样了,窫窳死在鬼国凶神手中,你怎会不知?你父亲的尸骸正是埋在这片土地之下,从一开始,你就是来报仇的。” 宋柴身子定了定,倒没能显示无措,他沉声回道:“杨大人,你说的不错。” 杨追双手在大袖之中握成拳,两袖之中鼓鼓生风。宋柴见状,接着说:“来此地确是为报仇韬光养晦,欣大人乃妖物,不得但此重任,家父所到之处,民不聊生,唯有杨大人能活,我当时听罢便觉得杨大人定能助我复仇。” “可此前杨大人功力尚浅,怎可平白送命?自是不敢告知鬼国方位。如今你已成正果,名正言顺,我正要向你明说。” “你明知……你明知主人正在遭受劫难……”杨追咬紧后槽牙,盯着宋柴的眼睛像利刃一般。 宋柴眼中一暗,生怕杨追在宋拳面前杀得他灰飞烟灭,又不忍血肉溅上小巧的脸。 “杨大人,恕我直言,若欣大人回来,见无歧易主,她会作何感想?” 半晌,双手松弛下来,此话既是说中了痛处,又是让杨追暗想宋柴是否有什么计策,可化解她回来时的对峙。 显然杨追是害怕的。 “杨大人,此地埋着家父的骨骸,取出后可打磨成神兵利器,杨大人现在是无歧神君,只要我们做好准备,对抗常骁不会太难。况且……”宋柴心虚地看了杨追一眼,“骸骨钉出的结界,任妖物再怎么厉害,也走不出半步……” 他踏着连他自己都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勇气的步子,从杨追面前走过,坐到小巧身旁,轻轻揽住她。 “杨大人与我是一类人,只要是认准的东西,就算锁也要锁在身边,你说对么?” 杨追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诡异的温情画面,淡淡开口:“让我听听你的计划。” 掘地叁尺,土遁深纵。只凿出一个直通地府的圆形深坑,不过碗大。 “这也能取得出?”杨追对此存疑。凿坑不是难事,可挖出东西总不能只划定这么小的区域吧? “可以。家父的骨头并不连续,早已断裂成小块。” 二人朝坑中看去,一抹白森森的亮光闪过,许是骨头的银光。 对着深坑,宋柴轻念了几句,那道白森森的光芒从深坑之中缓缓而出,刮蹭着土壤,发出沙沙之声。 一根腿骨从坑口吐来,上面沾满污泥,腥浊的邪气倾泻而走,让杨追不禁轻轻蹙眉。 “杨大人,我们可尽快将其打磨成利刃,骸骨中残存的魂丝可告知鬼国方位,我们这些天修习的秘术即可提获此类消息。” 杨追看着这根白骨,不知怎么,后背凉了一下,脑中浮现的尽是十叁怨恨的目光。 他思念她,无时无刻。他很清楚这次重逢意味着什么,他已做好觉悟,哪怕死在她手里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但是,唯独不能接受失去。 如果她要他的命,他会欣然献上。如果她要走,那就…… “你刚刚说,可以做成钉子,造一个结界……”杨追冷淡出声,对上宋柴染上笑意的眼眸。 +++++++++++++++++ 这一段的时间线是朔日之前~ 嘿嘿,期待留言评论珍珠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