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 1、错发QQ“指令红包” 最近,支付宝出了一个新玩法“指令红包”,就是必须说出口令,才能拿红包。原来这个红包主要是为了娱乐用的,可是,就在我给一个厂妹发的时候,却发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我叫张海龙,初三毕业就跟着同村的一个大哥大嫂合租在一起,来广州当了厂狗。那几年在工厂里我一直暗恋一个厂妹,她跟我一个车间的,叫王璇,是我们工厂的厂花,长得特别美,典型的女神。修车的美腿,172的身材,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一张瓜子脸,精致的五官,一颦一笑,唯美性感。她夏天的时候还经常穿着宽松的薄丝衬衫,就坐在我旁边的缝纫机旁,每次上班我都忍不住斜着眼看。 说也奇怪,她来工厂有2年了,每天给她写情书,表白的厂狗不计其数,就连工厂老板、经理的儿子也经常开车想泡她,但是都被她拒绝了。当时我工厂里的哥们马军跟我说,王璇sao一笔,跟工厂里很多男的都有关系,可我不信。 于是我就准备用qq“指令红包”想验证一下,看看王璇到底是不是像马军所说的一样。晚上下班回到出租房,早早吃完嫂子给我准备的晚饭后,就回到房间。 我登录自己的小号,然后加了王璇好友。我准备好5块钱的红包,然后输入“老公,给我”的指令红包,整个过程我心跳不止,心里还在想着,王璇到底会不会领取?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点击发送。发完后,我躺在床上,手机丢在边上,我闭上眼睛,心跳加速。 还没有过一分钟,突然我手机震动了,我起身,拿着手机,发现红包已经被领取,qq上面还回复:老公,给我。 可等我仔细一看,卧槽!我发错了,刚才我发红包的时候发错了对象,我发给的不是王璇,而是我的嫂子陈梦溪。我吓得一身冷汗,盯着手机屏幕,手都一直发抖。 当时一瞬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手掌心的汗不停的渗出,可我仔细一想,我现在用的可是小号,陈梦溪也不知道是我,我才稍微放心。 后来我躺在床上,身上直发烫,看着嫂子在qq上面给我回复的五个字,我脑子都蒙了。的确,我初三刚毕业就跟着同村的大哥在广州这边打工,而且是合租在一起,他们就住在我隔壁。我大哥常年都在外面跑销售,说出差就出差,经常不在家,一去少则几个星期,多则一个月,所以长时间都是我跟嫂子两个人独处,我是个男人,处于青春期,而且跟大哥也没有多大的血缘关系,所以对嫂子还是有点想法的。但是碍于情面,我自然不会有过分的举动。 可这次,在qq上面发生这种事情,让我一时间热血沸腾,后来脑子越想心里越觉得很刺激,我想着,反正嫂子不知道是我,肯定以为是一个陌生人,我就用陌生人的身份,来跟嫂子聊不也可以? 我点了一根香烟,狠狠的吸了几口,重新拿起手机,给嫂子回复:美女,你想要啥呢?然后加了一个邪笑的表情。 嫂子不一会儿给我回复:“你觉得我想要什么呢……” 当时看着嫂子给我的回复,我差点就吐血,平时嫂子算是一个非常正经的女人,尽管跟我大哥在隔壁深夜的时候动静比较大,但是在日常生活和工厂车间里,嫂子都算一个比较靠谱的,不是那种女人。她是我们车间的组长,我也是她介绍进去的。她对我是相当的严厉,要是我工作上有失误,她会扣我钱,甚至骂我。但没想到啊!平时看似正经的她,在qq上面,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当时就靠着满足自己的想法,继续调戏她。 我看了下钱包,还有几十块钱,于是我再次发了一个qq“指令红包”,这次我发了10块钱,输入“我想跟你约!”,然后点击发了过去。 几乎秒回,嫂子就回复“我想跟你约”。接着领取了红包,还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你好坏哦……”嫂子给我回复。 我看的人心里直痒痒,因为我知道嫂子长得真的很美,唇红齿白,皮肤特别嫩,身材高挑,还经常穿一些性感的衣服,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年近30的女人,在家里也经常穿着睡衣,烧菜做饭、洗衣洗碗。以前大哥娶她的时候,我还幻想过,心里念着,要是以后我能娶到嫂子这样的老婆,就算死也值得。 嫂子的空间是对外封闭的,反正以前我也看不到。一直以来自己都觉得嫂子隐藏的很深,总觉得空间里肯定有不好的东西,不然怎么不对外开放呢? 因为前面两次我发了红包,而且我看嫂子对我印象也不错,于是我回复:“美女,我能进你的空间看看嘛?好想看你长啥样!” 于是我开始狂点嫂子空间,连续点了十几次,封锁的空间开了!我简直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快速的进入相册,进去一看,卧槽,里面全部都是嫂子的照片,看的我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给你开放了!”嫂子回我。 我吞了口口水,脑子里面还在想着这些图片,想着晚上肯定要多爽一次,“你好美,好性感……” 当我打出这一连串字符的时候,我脑子里都是蒙的,平时嫂子对我极为严厉,又是我车间的上级领导,所以我对嫂子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人,现在居然敢发出这些话,真的想也想不到!发完之后,我心跳更厉害了,想着嫂子现在就住在我隔壁,而且还跟我这样聊天,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相当刺激。 “你真的好坏哦……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在哪里?”嫂子回复。 我看嫂子发的,想着她对我好感不错,不然不会主动问我做什么工作,可我可不能说我是个厂狗,于是我想了一大圈,最后回复了一个非常装逼的职业。 “我在广州,现在做人事总监,专门管理工厂招聘员工的!” “那不错哎,待遇应该不错吧?”嫂子回复。 “也就一般吧,一个月一两万吧……”我真是放开胆子吹牛逼了。 在广州的工厂,像我嫂子,当了车间组长,一个月拿到手大概四千左右,而我典型的厂狗,靠着加班,一个月撑死三千多一点。嫂子估计看着我发的那些,心里肯定想着遇到一个高富帅了。 后来我借着高富帅这个油头跟嫂子聊了很多露骨的话题,而嫂子也对我放松了警惕,问什么说什么,反正都很直接,最让我惊讶的是,我问嫂子。 “你和你老公一个星期几次啊?” 嫂子回复:“我老公不行,而且经常出差,还一个星期几次,一个月能有一次就不错了。” 看着嫂子给我的回复,我脑子一下子炸开了,几乎就快崩溃了,平时看上去很粗猛的大哥居然!我叹了口气,平时那么正经的嫂子,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后来在qq上跟嫂子又聊了会儿,已然夜深,她也一直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真的认为我是广州某工厂的人力总监,并亲热的喊我为张总,还说哪天一起约出来见面。 其实从嫂子主动约我,我就知道她对我有兴趣了,双方聊天的那种气氛就显得比较暧昧。我心里也很激动,幻想着跟嫂子一起出去。 聊完后,我一整晚都睡不着觉,点了根香烟,靠在床头,脑子五味杂陈,抽完烟,我一个人躲进被窝里面,拿着手机开始打开嫂子的空间,进去浏览她的性感照片,然后连续来了好几次,差点把我手机都给弄坏了,一直到凌晨实在没劲才睡下。 2、王璇不是那种人 第二天,嫂子起来的很早,我还在床上睡懒觉,因为工厂上班的时间是八点,她看我门还是关的,直接推开我门,进来就冲我喊:“张海龙,还不起床!去上班!” 我被嫂子一声吼,吓得惊醒,她平时对我就是那种很暴躁的脾气,可能是因为我是她的下属吧。 我看着眼前嫂子的样子,想着昨晚上跟她聊的那些话,一时间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这跟昨晚聊天的那个完全是两个人啊!搞得我脑子慌慌张张的,嫂子进来吼了两句,就出去了,我起床穿着衣服,脑子里想着,对我那么凶,看我晚上怎么整你! 后来到了工厂,嫂子因为是组长,所以每天都要点名,王璇的缝纫机机位就在我边上,她跟我关系挺好,而我也有点暗恋她,所以点名的时候就跟她说了几句话,当时嫂子非常不高兴,朝我瞪了白眼,还怒喊了我的名字。 我心里很恼火,其实从我一进厂,嫂子对我就不待见,别人说有关系会好,可我有关系却坏,越想心里越觉得憋屈。点名结束后,我就去了卫生间,然后拿着手机,给嫂子发了四个字。 “我想要你!” 当时完全就是冲动,觉得一时气无处发,就在qq上给她发了这个,发完后,我就回去继续工作了。边上缝纫机位的王璇,似乎有点看不起我,讽刺我说:“张海龙,你这么怕你嫂子,干什么!” 我脸憋得通红,也没说什么。平日里我还算开朗,但面对王璇的时候,脸总红的跟屁股似得。不过王璇对我挺不错,经常关心我,在缝纫的时候出了问题,都会过来手把手的教我。 在车间工作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去工厂食堂吃饭。我立刻打开手机,嫂子给我回复了。 “你怎么这么坏?我都还没有见过你呢?……” 嫂子当时就走在我前面,我看着这回复,是她上班的时候发的。我想着她今天连续两次对我那副凶样,再看看qq上给我回复的,真的让我觉得日了狗。 我二话不说,回复:“宝贝,放心好啦,绝对让你不要不要的……晚上给你发图,让你见识一下!” 吃饭的时候,嫂子跟其他几个女职工在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玩手机,我就在不远处盯着她。 不一会儿我口袋手机震动了。我打开,点击进去,嫂子回我:“你真的好坏!”发完后,还加了个害羞的表情。 看了嫂子这句话,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妈的,还跟我装纯,晚上绝壁让你不好过!看了短信,我突然特别期待晚上的到来,到时候让嫂子发点果照过来! 吃饭的时候又聊了几句,身上有点火辣辣的,热气沸腾。马军凑过来,瞟了一眼王璇。 “张海龙,我说王璇sao你现在还信不信?” “别瞎说,她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回了一句。 “我可提醒你一句,这个王璇你最好少跟她接触,不干净,你要是跟她玩深了,到时候可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马军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我当时听他说这话,一直都没弄明白,为什么马军这么看不起王璇?一直说她不干净,和很多男的有关系。我死活都不相信,我跟王璇在一个车间也有半年,她平时说话温文而婉,特别淑女,怎么可能是马军说的那种人! 我依然没有理会马军说的话,在食堂吃完饭,我跟马军在工厂篮球场打了会儿球就准备回去工作,刚到车间门口,就看到李琦带着几个黄围在一起,把王璇夹在中间。 李琦,是纺织车间二组的,典型的工厂混混,留着一个鸡冠头,左侧胳膊上还弄了点纹身,手底下有几个二流子跟着他,给他当小弟,在工厂里面经常玩厂妹,最出名的是传闻他在工厂里有好几个老婆,她们还赚钱养着他。为人特别好色,看到好看的厂妹都要上去勾搭,勾搭不上就乱来,很多厂妹就是忌惮他,最后从了他,被他糟蹋。 这次看李琦带着人来我车间找王璇,肯定是李琦想泡她!我看着王璇被她们夹在中间,一直在挣扎,心里当时就不爽,想冲上去。但马军一手把我拉住。 “张海龙,你疯了吧你,这个李琦可是混混,在工厂里也有关系,你一个人冲上去,他们那么多人,你不是送死吗?”马军说道。 可当时看李琦的爪子都快摸到王璇的胸了,我可忍受不了自己心里的女神被个猪给糟蹋了,脑子一热,二话不说,再次冲过去。 “李琦,放开王璇!”我说道。 李琦等人见我出头,转身瞟了我一眼,我平时在工厂里不是很混,所以也没有什么名气,李琦邪笑,“这算哪根葱?曹!” 李琦边上的一个黄毛过来,跟他说了我的名字,还指着我车间,说:“这男的是一组的,叫马海龙。” 李琦一听我跟王璇一车间,我又上来帮她,朝我走来,点了根烟,“小子,不要命了,是吧?知道我是谁把?识相的话现在给我滚远点,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这个李琦也够狂的!平时我在工厂里也还安分,混的尽管不怎么样,但还是有尊严的,更何况现在王璇在,我要是这个时候真的退缩,王璇会怎么想我?早上王璇还说我胆小,怕嫂子,这次我就要证明给她看:我张海龙不是胆小鬼! “后果自负的是你吧?李琦,别人怕你,我马海龙不怕!”我当即回了一句。 李琦一听,狠狠的抽了口香烟,从肺里过滤一遍,吐出来,朝着边上的黄毛小弟瞥了一眼。 几黄毛迅速朝我走来,一把将我围住。 王璇看着我这样挺身为他出头,朝我说道:“马海龙,你快走吧,你不是李琦的对手!” 我还是不为所动,“王璇,你放心,今天我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让李琦碰你一根汗毛,你千万不要跟这个垃圾来往!” 李琦一听我骂他垃圾,把烟头子往地上一扔,喊了一声卧槽,上来握着拳头,对着我头上就抡。我自然本能的反抗,一拳头没打中,边上黄毛一把将我抱住,然后往地上一扳,我整个人没站稳倒在地上,李琦上来,一把坐在我的身上,冲着我的头连续抡了三拳头。 可我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被他们给搞定的,我咆哮了一声,然后一个大脚朝着李琦的裆部狠狠踹了一脚,正中命门,李琦被我踹翻,我从黄毛手里挣脱开来,扑在李琦的身上,几个黄毛追上来,在后面踹我,我就对着李琦,死活不松手,对着他脸上抡了好几拳。 而后,马龙看我一个人,李琦那边六个,我这边明显吃亏,他看不过去,也加入到了打斗中,跟那几个黄毛开始搞了起来,马军一出手,简直就是一个暴力机器,打的几个黄毛一时间难以招架。 那场架打的挺大的,后来不少人都在我们车间门口围观。 我在一组车间门口打架,事情很快被我嫂子知道,她第一时间来到现场,厂里的保安也陆续赶到拉架,李琦见此,招呼几黄毛停手,双方才停下。 那帮保安看李琦,一个个都恶眼盯着我。 ”小子,你给老子记着今天,有你后悔的!“李琦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王璇,然后带着黄毛离开。 我摸了摸嘴角,有点不屑一顾,看着边上刚帮我的马军,道了声谢谢。嫂子脸都青了,直接走到我身边,二话不说,对着我脸上,当着王璇的面,当着马军的面,当着所有围观的厂工面,狠狠的抽了我一耳巴子。 我红着眼,看着嫂子,憋着一股气,脸火辣辣的刺疼,心里很不服,刚才明明是李琦等人找事,我有什么错,平时你对我那么严厉我算了,就算你是我的上级,你也不必对我这么狠,还抽我耳光,这算什么!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这算什么!作为嫂子不好好保护我,还打我,这到底算什么! 3、嫂子的严厉 我张海龙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我有太多的不服想吼出来,但终究吞在肚里。我红着眼睛,盯着嫂子。 嫂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人群散开,我回了车间,嫂子把我喊到车间后面。 ”你要想好好上班赚钱,就安稳在工厂里做,要是不老实,就滚回家种地,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在这里是什么身份,在这里你没学历,没背景,你拿什么资本混?别人李琦,他三叔是厂里的大股东,你惹得起吗?这次你惹了他,以后在工厂里面还呆的下去吗?”嫂子用一连串的严厉苛责,一次次刺疼我的心。 我冷笑,回了一句,“管好你自己!” 我当时真的差点就把qq上的事情说出口,嫂子被我一句话回的傻眼,呆在原地,我则径直回了车间,照常工作。因为这场打斗,王璇对我越来越好,越来越关心,甚至特意去外面药店买来药水,让我回去擦伤口。 晚上回家,我拿着王璇给我的药,心里暖暖的。但马军给我发了短信。“张海龙,我把你当兄弟才提醒你,不要对王璇用情,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看着马军发的短信,在厂里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中午跟李琦打架他都冲上来帮我,我也很感激,但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说王璇。 我给他回复:谢谢兄弟好意,但我还是不相信。 跟马军聊完后,王璇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出去,她住厂宿舍,距离我很近,我们约好在厂门口见面。 她那天穿着睡衣,蓬松的头发披在肩膀上,穿着小棉拖,我小跑过去,一阵迷人的香味渗透心扉,那晚我跟她一起在工厂周边散步,她紧贴着我边上,我浑身发烫,热气沸腾,特别是在跟她说话的时候。 我们走了很长时间,但一直都没有实质性的举动,王璇这次主动约我,肯定是对我有点意思,所以心里也很激动,跟她这么一来,我早就把马军的话忘得一干二净,那时候觉得王璇在我的心里就是女神,一个干干净净,完美无瑕的女神。 ”你为什么这么怕你嫂子啊?今天还这么对你,我看的都心疼……“王璇停下脚步,说话的时候,胸口一起一伏。 ”我是她介绍进来的,又是我嫂子,算我长辈,我能咋办?难不成还还手?“我说道。 ”这有什么?这样的嫂子不要也罢。别人在工厂里有熟人,还能照应,她倒好,不但不帮你,还当众侮辱你。“王璇看似对我嫂子也不是很满意,一直为我说话。 “行了,你别说了,这事情我心里清楚,以后在工厂,她管不了我。”我说道。 王璇听了我这话,露出笑意,“我相信你。” 可能因为晚上听了王璇这话,我对嫂子的意见是越来越大,心里也一直很不满。 回到家,已经夜里十一点,嫂子坐在客厅,穿着睡衣,拿着手机,盯着我。 “你这么晚才回来,出去干什么去了!你要是再这么继续混下去,我就给你爸妈打电话!”嫂子冲了我一句。 我心想,白天的事情还没完,又来凶我,还拿打电话给我爸妈来压我。我气不过,回了一句。“有本事你去打啊!” 嫂子一听我回嘴,上来就跟我吵,以前我从来不会跟她吵架,那次我们吵得很凶,最后嫂子指着我,说以后不管我了,让我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狠狠的甩了一下门。 我气急下也回了房间,连续抽了好几根香烟,突然我手机震动,是小号发来的消息,上面显示是我嫂子。我心想,**的,刚跟我吵架,现在又在qq上聊,真是够了。 我速度打开qq,嫂子给我回复:“睡了吗?心情很烦,能陪我会儿吗?” 我看着这回复,真想冷笑,我就回她:“还没睡觉,正想你呢,怎么烦了?” “被一个鸟都没长齐的混蛋给气的!” 曹,她居然敢说我是毛都没长齐的混蛋,真尼玛日了狗了,!麻痹,居然敢这么说我!当时自己就把心里的怨气,全部靠着小号qq发泄出来。 我先用很温柔的语气跟她聊,哄着她,最后她上钩了,回我:”你中午给我发的,忘记啦?“ 我一听,才想起。看来嫂子长期大哥不在她身边,肯定是寂寞了,不然的话怎么脑子里面还惦记我中午给她发的那条信息。我立刻拿着照片拍了一张给她。 拍完后,我让她也拍张给我。 我带着这种心情,等待着,大概等了一分钟,嫂子真发了图,只看见图片上,嫂子穿着睡衣,披头散发,躺在床上,一张修长的美腿。 嫂子这人尽管不咋滴,但是身材是真好,长得也是真美啊!我吞了口口水,盯着手机上的图! “好美……” 看完后,我流着口水,敲了两个字。 她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经历这件事情,我和嫂子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后来聊天更加深入。 我听得那叫一个激动啊,这么多的私密曝出来,跟我平常认识的嫂子,那完完全全是两个人啊! 我想着嫂子思想这么开放,肯定还有更劲爆的秘密,当时我就问她有没有背着我大哥在外面跟其他的男人约会? 嫂子回我:”没,这还是第一次在网上聊的这么开,你也是我聊的第一个男人。“ 看嫂子发的,我不相信,觉得她肯定是为了哄我,按照她这种思想,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在网上跟陌生男人聊天啊?我是一万个不相信。 后来和她又聊了一些,一直很晚才睡觉,我聊的浑身都发烫,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嫂子的样子,觉得她平时一本正经的都是装出来的,她从骨子里面根本就是一个不良的女子。 想着这些,我就恨的牙齿直痒痒,以前觉得嫂子尽管对我严厉,但是至少她的形象在我内心,不至于那么坏,现在看来,简直是糟透了,于是我就下定决心准备报复她。 这天周末,工厂里面活不多,不用我们加班,所以我和嫂子都在出租房,大清早,我起床准备去卫生间,发现嫂子正在洗澡,我回头看了一下她房间,门是开的。 于是我悄悄的进了她的房间,床头还放着她的手机,我很激动,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我偷偷回到门边,看卫生间里面,水声四溅,想着她肯定还有段时间才能洗好,于是我快速的冲到她床边,拿起她的手机。 打开,登录qq。 我不信嫂子就跟我一个人聊那么暧mei的话题,肯定还有很多男人,我一定要抓住她的把柄,然后威胁她。 可我打开嫂子的qq,一看,上面确实没有其他陌生的男子,而只有我一个qq小号,还是昨晚上聊天留下来的,我当时真的很诧异,想着:难道嫂子真的是第一次跟陌生男子聊天? 看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却有了一丝兴奋……看了qq之后,我发现在她手机上面有个记事簿,点击进去一看,全是她的每天写下的日记。 “今天老公还不在家,我一个人真的好想好想……” “很不开心,车间主任今天还骚扰我,好烦这个老男人,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老公又不在,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该怎么办?工作压力好大,要是出了问题,我拿什么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 “……” 我看的很入神。 4、翻看手机被发现 “老公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好开心,但我真的好空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年纪的原因,越来越想了,到底该怎么办啊?” …… 我越看心情越紧张,特别是看到车间主任那段日志的时候,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嫂子毕竟是个女人,车间主任在工厂里面是一个老色鬼,在厂里是出名的,特别喜欢勾搭厂妹,前年才刚离婚,长得还特别猥琐。 我继续往后面看……嫂子提到了我! “长期跟小龙住在一起,怎么办?这么下去我怕自己会瞎想……” 我看到这段话的时候,身体仿佛爆炸一般,脑子里都是蒙的。 嫂子提到了我?这……这……一时间我浑身发麻…… 就在我看的兴起,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卫生间洗澡的嫂子,当我拿着她手机,继续快速浏览的时候,突然嫂子站在我的身后,一把将手机给抢了过去,然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你在干什么!!!”嫂子冲了我一句, 我整个人仿佛心脏病突发般,难以招架,盯着嫂子看,嘴唇微微颤抖,不知道怎么言语。 我抿了抿嘴唇,没吭声,嫂子抢过手机,看着屏幕上是自己的记事簿,脸突然刷的一下,红的跟苹果一般。 “你看我手机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别人的**吗?”嫂子质问我。 我脸涨得通红,场面极为尴尬,我心想,嫂子现在肯定知道我看了她的记事簿,这以后该怎么处啊?真后悔刚才看入迷,忘记注意外面的情况,才发生现在这样尴尬的画面。 但事情既然发生,大哥也不在家,就我们两个人,当我心一热,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我直接坐在嫂子的床上,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嫂子冷眼瞟了我一下,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说道。 嫂子一听,脸更红了,她穿着宽松的睡衣,气的够呛,“张海龙,你看了我的记事簿?” “看了,怎么?我大哥不在家,你就这样对我大哥的?”我质问。 嫂子一听,当即就慌张了,看她慌张的样子,我心里倒愉悦起来,可能是这段时间她对我的严厉,加上王璇的那些话,让我狠下了心,要是发生在以前,可能我也不敢这么直接面对她。 “你!你!你!”嫂子气的合不拢嘴,都快哭了出来。 “嫂子,我可告诉你,上次那一巴掌我现在都还记着,以后你要是再对我乱来,你试试!”我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嫂子回了一句。 “威胁你怎么了?有本事你就再打我一巴掌!”我很狠的吸了口香烟,冲我嫂子。 嫂子刚开始还很强势,但后面就显得比较软,妥协。 “你到底想怎么办?张海龙,我可是你嫂子!”她嘟着粉红的小嘴唇,问我。 “我没打算怎么办?反正以后我在工厂里面,你别对我指手画脚,对我放尊重一点!还有你必须为那天打我的事情,对我道歉!”我说道。 嫂子一听,气的牙齿直痒痒。她知道现在把柄在我手里,所以很无奈。过来跟我说,“行,以后在工厂里面我不管你,我也为我那天打你,跟你道歉,行吧?”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嫂子对我说这样和气的话,我听了真兴奋。我站起身,朝她看了一眼,然后走出了她的房间,那种滋味别提有多爽! 跟嫂子这次公开对战,发现嫂子记事簿的秘密,也算是报了上次的耻辱之仇,但我还是没有跟嫂子公开qq小号的事情,因为我还想继续以陌生人的身份来调戏她。 可能就是因为我看着后面嫂子写的关于我的事情,让我心里也有了感觉,她对我有那方面的反应,看来我有很大的机会,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变得胆大,以前不敢想的现在都敢想了。 之后两天,嫂子跟我的关系就变了一些,我出去上网很晚才回来,她也不敢对我吭声,甚至还提前给我准备晚餐。 而我一方面享受着新的待遇,另外一方面还继续用qq小号跟她聊sao。 嫂子还不知道那个qq小号是我,所以很多心事都开始在上面跟我说,甚至还将我偷看她记事簿的时候进行了吐槽。 “好烦,今天被一个渣男给耍了!”她回复。 我看完,很不爽,居然说我是渣男,麻痹!我立刻回复:“有多渣?” “他是我老公的弟弟,以前经常做一些猥琐的事情,每次给他收拾床单的时候,全是卫生纸,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次居然胆子大,跑到我房间偷看我手机!” “你老公知道吗?” “他天天出差,还有,这事情我能和我老公说嘛?” “也是,你老公常年不在家,陪你聊天的人都没有,要不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老公吧?” 发完这句话,我后面还加了一个两眼泛红的表情。 可能嫂子对网络上的我兴趣很大,所以渐渐开始想约我出来见面,想跟我发生现实点的,但我明白我肯定不能答应她,因为一旦答应下来就露馅了,要是让嫂子知道那个小号就是我,估计我两关系会更加尴尬。 所以一方面我继续在网上跟她聊,另外一方面则不答应和她见面,保持在网上这种神秘感,而后我们关系发展到网络情人。 因为上次偷看了嫂子的手机,知道她的一些秘密,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见面的时候都很尴尬,特别是表哥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几乎都没有言语交流。 在工厂呢,我跟王璇相当于已经谈了,所以在工作的时候时常眉目传情,聊天私语,而嫂子每次看到后,总是一脸恶狠狠的凶样,瞪着我,恨不得把我给吃了,这要是在之前,肯定上来就骂,但是那几次嫂子没骂我,我知道她心理肯定还是在意手机上的事情。 马军知道我跟王璇真的谈了后,约我出来谈,我当时就冲他:你为什么对王璇这么有偏见?你是我兄弟,为什么你老是阻止我们之间的事情? 马龙听我说完,道:“行,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晚上就让你知道答案,让你看看我警告你的事情是不是对的!” 我一听,什么也没想,就回了一句,“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证明。” 跟马龙说完后,我回到车间,王璇正在把玩手机,我凑上去,她似乎有点故意闪躲的样子,不让我看,当时我也没多想,但是回到座位上,我忽然感觉马龙这么确定,该不会这王璇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我寻思着,下午六点,工厂下班。 我跟马龙约好在工厂门口见面,见面之后,我问马龙晚上要去哪里?马龙跟我说,现在去网吧,打几局游戏去。我一听,立刻火上来,我说,你要是让我晚上陪你打游戏你就直说,没必要用王璇的理由当成借口。 马龙看了一下时间,冷笑。“打完几局你就知道了。” 看马龙那副肯定的样子,我就跟着她去了工厂附近的网吧,两个人大战了几个回合,他打游戏确实牛逼,几回合都是他赢了,打完游戏大概到了八点的样子,外面的天色也黑了。 “马龙,你到底想到什么时候?现在都八点了,还继续在网吧里面打游戏吗?”我吸了一根香烟后,站起身,对马龙说道。 马龙扒了一口香烟,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好,我们走,去之前把你心情给平复一下。” “有什么好平复的,你还怕我受不了?”我说道。 “你受得了就行,我们走!” 马龙起身,关了电话,带着我一起去了网吧外面,上了他的摩托车,把我带到了一家夜店门口。 5、王璇居然是! 我们这个厂子处于一处较大的工业园区,周边的配套生活设施齐全,娱乐场所更是不知凡几。 一到晚上,霓虹璀璨,灯红酒绿。 我跟随着马军的脚步,朝着酒吧一条街走去。 酒吧?ktv?难道马军说的,王璇是在那种地方上班吗? 不,我不敢去想象,强忍着内心的猜测,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措,一路上,我们俩都没有什么交谈。 刚刚跨入这条街口,不知怎地,脚步好像沾了强力胶一样,根本挪不动步。 “怎么?你不是要看看吗?别说兄弟不考虑你的感受,实在接受不了,你可以不去。”马军发现我有些苍白的脸色,皱着眉头劝告了一句。 “不,我相信她!”我憋红了脸,双拳紧握,低吼了一句。 “行,你会死心的。”马军轻声答了一句,继续向前,很快,来到了一处装修异常豪华的大门前。 “凯伦ktv”,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在这个喧闹的街道,显得异常的显眼,大气磅礴,富丽堂皇。 “走吧。”马军二话不说,也不再做多的解释,带头走了进去,而我,则是无比纠结的跟了进去。 我相信马璇,不为别的,就为那天晚上咱俩在厂门口的夜间相会,她的谈吐,清纯的脸颊以及那一颦一笑,绝对不是那种沾满风尘的女孩儿。 一走进ktv,各种鬼哭狼嚎就充斥着耳膜,我差点一下没忍住跑了出来。 太吵! 作为一个从农村来到大都市打工的年轻小伙儿,自然很向往纯洁的爱情,也喜欢每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但我的收入还不足以承担这种无底浪费形式的开销。 尽管,我知道,我们车间有几个长相还过得去,打扮比较潮流的女孩儿经常和李琦那几个混子出来唱歌。 长长的过道,两边的墙壁覆盖着一种金色的反光玻璃,我转身打量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打扮普通,几十块钱的衣着实在是显现不出我那俊秀的脸庞,唯一值得称赞的,可能就只有,那双在黑暗中,仍然坚毅黑亮的眼睛了吧。 这里,我会来的,我的心里在呐喊。 “咦?”这时,走在前面的马军突然停了下来,趴在一个包房门口上的玻璃孔往里望了望,结果很疑惑地转身,又趴下另外一个包房玻璃孔。 十个包房后,他的眉头皱得很深。 显然,里面,并没有他说的人影。 “呵呵,兄弟,我就说她不是那种人吧,她来场子里这么久了,你听过她和谁的谣言传闻么?” 一直吊着的心脏,总算落了地。 长舒一口气,我走上去笑着拍着他的肩膀,拿出胜利者的姿势,炫耀着,炫耀着自己独到的眼光。 “哼……别急,还有最后两个包房呢。”马军不服气,他很执着地指着最后两个最大的包房。 “算了吧,她肯定不在的。”我仍然很轻松地笑道。 “在不在,看了才知道。”马军冷哼一声。 我拗不过他,只能跟着上前。 这个包房很大,我俩趴在那里,就将里面的情景看了个透,一条长达六米的粉色沙发上,坐着十几个赤着上身的汉子,当然,他们的身边,少不了穿着艳丽的年轻小妹儿。 他们喝酒,唱歌,划拳,热闹得紧。 我伸直了脖子,第一次看见的场景,异常的兴奋,这几天被嫂子逗弄起来的遐想,在这一刻完全地爆发了出来。 一双双白花花的大腿好像在向我招手,那一张张精致的脸颊,似乎都在诉说一个个青春的故事。 如果,我被她们环绕,该多享受。 “行了,下一个。”我的遐想美梦一下被马军的冷哼打断。 “嘿嘿”,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留念地望了一眼里面的美女,转身扶着马军的肩膀:“咱回去吧,最后一个,你觉得可能吗,别自己骗自己,好不?” 马军没理我,径直来到最后一个包房门口,这个包房比刚才的还要大,里面的人看起来也更加凶神恶煞,胸口纹着纹身。 “来,我看看。”我扒拉开他的肩膀,挤过去看,里面一如既往的热闹。 几秒钟过后,马军脸上就有了失望的表情,不过很快。 他兴奋地指着一个长发飘飘,身穿黑色长裙的背影,冷冷地对我说:“你自己看。” 我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在沙发的边缘,背对着我们的是一个身材高挑性感的女孩儿,但长长的青丝将侧脸完全遮住,这时的她举着一个酒杯,正和一个汉子喝着交杯酒。 我连忙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着背影,从身材上来说,她和王璇差不多,不过,王璇平常的打扮很阳光,清纯,这个女孩儿明显看上去性感很多,并且,举手投足都带着那么一股风尘气息。 “不,绝对不是!”我努力地摇着脑袋。 “你好好看看,我的傻兄弟!”,马军一把拉着我的手臂,再次往里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哐当!” 由于咱俩的动作幅度偏大,房门开了一个小缝,但很快又合上。 女孩儿的脸刚转过来一半,我看着那有些陌生,但又感觉很熟悉的眉角感觉喉咙像是卡住一根鱼刺般难受。 是你吗?王璇!我心目中的初恋。 “草!干什么呢,赶紧滚蛋!”模糊的背影还没有完全转过来,一个强壮的身影拉开房门站在了我们面前,阻止了我们的视线,他大吼着,面色不善地怒视着我们。 “我们就看看!”来人很强壮,身上有纹身,剃着卡尺头,一看就不是啥好人,但绝对比李琦那样的小混混高级很多,马军却凛然不惧,淡淡地回答着。 “看什么东西?要看,自己花钱找去!”汉子不耐烦地挥着手,骂骂咧咧地转身进了房门。 而我则迫不及待地趴了过去,寻找着刚刚那个黑色背影,想证实某些不敢相信的问题,结果,我失望了。 “动哧打次!”的重金属音乐很快传来,房间里陷入黑暗,唯独几个艳丽的小镭射灯跟着音乐旋转。 几十个群魔乱舞的身影,根本就看不清谁是谁。 “好了,你还不相信吗?那绝对是她。”马军再次重申。 而我没有回话,沉默了几秒,拉着他就走,边走还在说:“咱先走,没有看见人,就不能乱说,反正,我是相信她的。” “哎……你呀你!随你吧!” 我的坚持,在马军看来,就是一种傻.逼的执着,无可救药。 但这种执着,来得迅猛,来得直接,不可规避。 暗恋这么久的女孩儿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也是马军能说这种话,换做另外一个人,我的拳头,早就怼上了他的眼睛。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嫂子的房门紧闭,我则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给王璇发了条信息。 “明天不上班,咱们去玩儿吧。” 我有些忐忑地躺在床上,衣服也没有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如果,她迟迟没有回信息,那马军的说法就有了很大程度的定性。 如果,如果她真的没回呢…… 我穿着粗气,像是一个被抢掉棒棒糖的小孩儿,内心充满着渴望,却不敢伸手。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是如此的长,过得太缓慢。 一分钟后,我失落地将身子一沉,手机从掌心滑落,全身瘫软。 双目无神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这是真的吗? “叮!” 就在怒气在胸口积攒的时候,短信提示到了,我一个翻身,双手抓住手机,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条信息。 “好啊,到时候你早点通知我,我要化妆。” “哈哈……” 我像是一个中了大奖的幸运儿,手机一扔,躺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或许是王璇回的信息让我欣喜若狂,洗漱完毕后的我,拿着手机又和她聊了几次,每次她都会回,言语之间更是多了一种亲切。 “咦?” 正在发信息的我,突然进来一条qq信息,是我的小号,信息是嫂子发来的。 “在么?你能来看看我吗?” 什么?这是主动出击的节奏啊。 我回到:“最近招聘频繁,估计有点忙,你怎么了,想我了?” “哎呀,就是心烦,你能不能来看看我嘛。”嫂子回到,后面还加了一拍撒娇的表情。 我笑了,按着手机键:“你是寂寞了吧,呵呵,我让你解解渴先,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去看你哈。” 接着,我找出一张光着的上身照片,强壮有力,肌肉隆起。 “……”嫂子回了一连串流口水的表情,接着回到:“你等等。” 我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嫂子此时的举动,她不会是去照相去了吧? 真的? 我不由自主地卷了卷舌头,上次让我全身热血沸腾,这次会有什么惊喜呢? 但,大哥不是要回来了吗?出去这么久,应该快了吧,他会怎么想呢? “叮!”很快,嫂子发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她穿着性感的白色睡裙,我立马觉得口干舌燥。 她巧笑颜兮,眼神迷离。 我去! 太劲爆了吧。 我不敢置信地连连点击放大,随即目不转睛地望着手机屏幕。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的瞳孔无线扩大,感觉拿着手机都望了呼吸。 性感,妩媚。 “好美……”我流着口水。 “呵呵……那你还不来看我。” “呵呵,我发现你今天的情绪不对哦,是上次那个小屁孩儿又惹你了?” 我调笑着,很想知道,嫂子现在对我的感觉,自从我发现她的记事簿以后,她在我面前就显得稳重和气了很多。 这条信息过后,我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发消息给我,难道,她现在正无奈地望着天花板? 嘿嘿! 我心里高兴极了,带着满足的笑意进入了梦乡。 6、苏妹儿 清晨,一个轻轻的声音打乱了我的美梦。 “张海龙,还不起床,不上班你也早点出去走走。” 嫂子的声音虽然有点冷,但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暴躁,我迅速地穿上衣服打开房门,看着她说道:“不是周末么,还不行睡个好觉了,不是说你不准管我吗?” 嫂子看着我裸露在外的结实胸膛,沉默了会儿,她说:“你这年纪的人家都恋爱了,你也去找个女朋友啊,都年轻小伙子,哪儿有周末不是上网就是睡懒觉的。” 什么?我出现了错觉吗? 嫂子居然关心我的个人问题了,居然鼓励我的出去找女朋友,看那眼神,好像还很真诚。 见我不答话,嫂子又说:“你未必没有喜欢的女孩儿啊?” 她问这话什么意思呢?我是有点搞不懂。 但王璇从目前来说,和我还不算正式交往,咱俩都还没接吻呢,顶多算一个有感觉的异性朋友。 但为了不在嫂子面前表现出我的‘无能’,我连忙挺了挺胸口说:“怎么没有,我这么优秀的小伙子会没有女朋友么……” “是我们车间的么,谁?”嫂子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我的话语,之前我跟王璇走的近,但嫂子还不知道我们有那层面的关系。 我愣了愣说:“不告诉你,你不准管我就对了。” 嫂子见我硬气的表情,摇了摇脑袋,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背影,稍微有点落寞。 她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不回信息,现在还这幅有点失魂的状态,难道是因为我? 想不通问题关键,我就索性不去想,瞅了瞅外面直射进来的阳光,我连忙跑到卫生间,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打扮利索,接着回房间换了一套休闲装,揣上一千块钱出了门。 这可是和王璇第一次约会啊,我有些激动,索性将所有现金全部带在了身上。 男人嘛,在女人面前,不就得大方一点,大气一点,这样才能赢取她的放心吗? 我一边走路,一边低头给王璇发去信息,说我在厂大门口等她。 我来到大门口的时候,一群群穿着清凉的长妹子成群结队地走了出来,估计也是在这个难得的周末出去潇洒一下。 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那些个穿着超短裙,画着烟熏妆的妹子,大多和李琦那孙子有关。 他大爷的!好白菜都让傻.逼拱了。 李琦我虽然看他不爽,看不惯他仗势欺人,但不得不说这小子有点能力,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年轻小妹儿和他有染。 可惜了,正是绽放的花骨朵,哎。 “你怎么还没来?” 半个小时后,我又发了条信息,王璇很快回了。 “马上,二十分钟,我化妆呢。” 感叹女人麻烦的同时,也很期待,王璇在厂里面,一直都是素颜,这一化妆,还不得惊为天人么? 能有昨天那个黑裙女孩儿性感吗? 我不由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凯伦看见的那个女孩儿。 她说是二十分钟,结果足足四十分钟过后,烈日早已高高挂起,额头冒着汗珠的我才看见一个靓丽的身影缓缓朝我走来。 白色的中长款衬衣配着白色的紧身七分裤,银白色的水晶凉鞋有些俏皮却又不失大气。 靓女! 她一出现,我就感觉周围雄性动物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住,更有甚者,还恬不知耻地啧啧称赞。 “嗨!” 她对我一挥手,我兴奋地挥着手,一股强大的自信充满胸膛。 你们看,只能看,没看见人家是来和我约的吗?你们没份儿! 瞬间,周围几道杀气重重的目光聚集了过来,我却挺着胸膛迎了上去,当王璇挽上我胳膊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发现,今天的太阳公公十分的可爱。 “咱们去哪儿玩儿啊?”王璇很高兴地挽着我,笑容甜美,咱俩就像一对小情侣。 “你想去哪儿?”深知广州消费高昂的我本来底气不足,但想起包里的一千现金,又充满了气质。 “要不,咱们去公园划船吧?”王璇想了想说道。 划船?我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啊,我眼睛一瞟,就盯上了她那高耸的圣女峰,这要是一沾水,她这白衬衣不就透明了吗? 万一她落水,哥就来个英雄救美,岂不是更加地高大了? 我摸着下巴,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公园离我们厂区不远,走路也就十多分钟的样子,但为了体现我的关怀,还是找了个摩托车把咱俩拉了过去。 一下车,入目之中皆是成双入对的情侣,看来这公园之行会有点特殊的收获哦。 很快,我们找管理方租了一架小船,两人坐在一起,畅游湖泊。 划到中心的时候,我故意晃动几下船体,王璇身体猛然倾泻。 “啊……” 一声惊叫,紧跟着,我就感觉一个柔软的身体冲入了我的怀抱,我抓住机会,双手用力地环抱着怀中的美人儿,手指接触着那光滑的肌肤,有点乐不思蜀了。 “啊……哎呀” 谁知这妞儿紧张的时候,身体晃动,加剧了船体摇晃的幅度,她的身体在我身上摩挲着,酥麻,沉醉。 我差点舒服滴叫出声来。 王璇还没有感觉到我的变化,仍然紧张地摇晃着,也不知是她有意还是无意,几次她的前胸都摩擦着我的敏感部位,有那么一个瞬间,很想把她就地正法了。 看着周围询问的目光,以及远处传来管理方的惊呼,我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将她稳定下来,船体逐渐安静了下来。 “吓死我了,刚刚多亏你了……”王璇喘着粗气,俏脸通红,双手拍打着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呵呵,没事儿,我小时候是我们老家那边的游泳冠军呢,你就放心地玩儿吧。”我豪气地说道。 王璇再次打量了我一眼,接着拾起船桨说:“你真能干!哎呀,好热啊,咱们去岸边歇会儿吧。” 回到岸边的时候,她的白衬衣紧紧地沾在后背,那粉色的带子若隐若现,本就口渴的我,瞬间不淡定了。 “老板,来两瓶冰镇饮料,不,四瓶!” “给你!”她坐在藤椅上,接过我的饮料,淑女地喝着。 而我,则一口气干下去一瓶,看着她的背影,又拧开了第二瓶。 “老公,今年过年你带我回你老家吧。” “好啊,老婆,我老家虽然穷点,但我对你的爱,始终不渝!” “恩啊老公,我知道你很专一,当初选择你就是喜欢你对感情的态度。” “那可不,我在我们村里是出了名儿的好孩子。” 正当我坐下来想跟王璇再次暧昧暧昧的时候,隔壁的藤椅传来一对情侣的对话,两个最多十六岁的年轻人说完,就抱在一起啃了起来。 “恩,啊恩啊”之声此起彼伏,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嘿!朋友,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你不注意形象就算了,但你起码考虑下我的感受好不? 我郁闷至极。 “低俗!”发现情况的王璇小声碎了一口,抬头对我说:“咱们走吧,换个地方。” 你大爷! 一看这情况,我就不爽了,今天想占点便宜看来难度很大的。 由于有了那场闹剧,王璇的情绪好像不怎么高,吃过午饭的时候咱俩就往回走。 “擦!你大爷的两个不要脸的,要亲嘴也偷偷摸摸的亲啊,搞得哥今天这么被动!”将王璇送到厂门口我就准备回家睡觉,心里还一直愤愤不满地抱怨着公园的那对情侣。 我坚持认为,是他俩的行为影响了我和王璇的感情进步,直接就影响了我的性福生活。 “站住!” 刚一转头,我的面前就站着七八个混混,五颜六色的毛发在风中凌乱。 打头是不用猜,自然是李琦。 “嘿,孙子,你他妈听不懂话是不,离王璇远一点不知道啊?” 他一上来,就很嚣张地指着我的胸膛吼道,脸色狰狞。 “啪!”我一把打开他的手指。 “你又不是她什么人,我也有权利追她!” “靠!”李琦显然被我的样子惹怒了,一挥手吼道:“整死这孙子,看见就堵得慌!” 七八个混混举着拳头嚎叫着冲着我跑了过来。 “我靠!”形单影只的我没有王军的照顾,战斗力虽然也有,但没有王军那种变态的身手,我虽然不怕挨打,但被打肯定是疼的。 “整死他!草,你小子还牛逼不了?” “叫你滚远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在我使出浑身解数打倒两个人后,终于被他妈围了起来,拳头,脚,全部冲着我的后背的大腿袭击了过来。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次打,疼,钻心的疼。 “啊……” 我愤怒地咆哮着,扭头看向厂子里。 “砰!” 我的身体怦然倒地,接着便是更多的拳头袭来。 厂子里空无一人,原以为她会在原地担忧地看着我,然而,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没有她的关注,我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抽空,拳头无情地打在我的胸口,大腿,后背,我不敢睁开眼睛,双手努力地护着脑袋,保证自己的脑袋不受重创。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他们打累了,停下手来,李琦扒开人群,蹲在我的面前。 “孙子,你叫张海龙是吧,以后,还看见你跟王璇在一起,我就打断你的腿!” 说完,他带人离开,离开的时候很高傲,因为,他带着一群人打败了我,似乎王璇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躺在地上,很热,刚刚从鼻子窜出来的血迹流在地面上,真快就被烘干。 我感觉很痛,但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嘎吱!” 一个急刹! “哒哒哒!” 紧接着,传来一阵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响。 “喂,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儿,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广东女孩儿的软糯,酥酥麻麻的,她着急地问着我,我却没有力气回答,只是努力睁开双眼。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制服,娇小可爱的女子,性感的红唇一张一合之间都带着韵味。 草! 又在一个美女面前丢脸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 “来,擦擦鼻子的血迹吧。”一股香风而过,我是面前多了一张印着荷花的手绢。 7、嫂子的异样 我一下蒙了。 站在原地大脑的思绪都瞬间停滞。 这女孩儿我认识,厂长家的千金,年纪不大,但整个财务部都是她在管理,似乎智商很高,学历也不低。 整个厂区,垂涎苏妹儿美色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比喜欢王璇的人还要多上很多。 她的美,不同于王璇的高挑性感,她的身材娇小,白皙的脸蛋上带着两个小酒窝,只要一笑,就像是牡丹盛开般娇艳,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以前都是在发工资的时候才有可能见上苏妹儿一面,甚至有很多单身青年去领工资,一大早就去,偏偏要等到夜幕擦黑才回家,只是为了多看苏妹儿几眼。 厂区内,苏妹儿的忠实爱慕者不知凡几。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制服,而今天,则是一套粉白色的套裙,笔直的小腿没有任何瑕疵,脸蛋,简直完美。 我一下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厂长千金,厂区内爱慕者最多的苏妹儿居然把她贴身手绢给我。 仅仅是为了让我擦鼻血? “接着呀,哎……你看,又流血了。”见我一下没动,苏妹儿连忙焦急地用手绢擦拭我的鼻尖。 “额,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一下惊了,赶紧结果手绢,细细地擦拭了几下。 看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手绢,我面带尴尬地说:“这个,还是我洗干净过后再给你吧。” “呵呵”,她一笑,两个酒窝十分迷人:“这就送给你了,你真的没事儿吗,要不要去医院?” 她有些担忧的眼神让我心底一暖,我说:“没事儿,呵呵,回家洗个澡,抹点红药水就没事儿了。” “那行,注意身体。” “唔!”的一声,苏妹儿上车,启动汽车,迅速地冲进了厂区大门。 唯独手上还残留着女孩儿香味的手绢,证明着,这个女孩儿确实出现过。 回到家的我,先是洗个澡,然后用王璇买给我的红药水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 不得不说,我这次单独和王璇的约会,彻底触怒了李琦那小子,下手真他妈狠,擦药的时候疼得要死。 药还没擦完,马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海龙?李琦他们打你了?”那边的马军怒气冲冲,声音很冲。 “呵呵,你听谁说的,你不是在网吧打游戏么?”我停下动作,故作轻松的笑道。 “谁告诉我的你不管,我就问你,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我沉默了半晌,感觉这事儿也不是没人看见,即便没人知道,李琦那群人都会宣扬出去,四处宣扬他们的战斗力,马军也是关心我,我还不如告诉他呢。 “恩。”我用鼻音狠狠地恩了一声。 “草***!”马军大吼一声:“等下给你打电话!”吼完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话说马军在挂断电话以后,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惹得周围几个游戏哥茫然地看了过来,但一件高大壮硕的马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又转过头去认真地盯着电脑。 马军喘着粗气,上次出手收拾李琦,不仅仅是因为张海龙是他在厂区唯一的朋友,还以为李琦所作所为让他很不耻,只要能逮到机会,他都会上去教训一番。 可这上次收拾完没两天呢,居然又把他的朋友打了,这让他如何生气,更感觉,他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一向与外人很少话语的马军,在这次的事件中,彻底的摇滚了。 一分钟后,马军出了网吧,高大的身影在街道上奔驰着,像阵风一样。 很快,他来到一家五金店内,指着一节六十公分的空心管问道:“老板,多少钱?” 贼眉鼠脸的老板一看就是人精,没去拿空心管,反而从柜台下方拿出一把未开刃的看到,阴笑道:“那东西便宜,二十块钱,不过,我看你是要去打架吧,嘿嘿,那东西没什么威力,拿这个吧,看起来虎虎生威,爽快。” 马军撇了他一眼,拿出钱夹,丢出二十块钱,冷冷地抽出空心管,转身就走。 马军去向不知。 出租屋内,擦拭完药水的我,小心翼翼地斜躺在沙发上,生怕碰到了伤口。 “妈的,李琦,孙子诶,你等着!” 我虽然挨打,内心却不见得有多愤怒,因为只有李琦表现得愤怒,王璇才值得我去付出,才能证明她并不是马军说的那种人,所以,心底其实还有点小窃喜的。 “嘶嘶……” 只不过,那点小窃喜很快被疼痛所取代,疼的我直抽冷气。 “咔嚓!” 们一口,嫂子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走了进来,额头上全是汗水,右手还提着一个快递包裹。 进屋一看见我的状态,赤着的上身全是到处红肿一片。 “哗啦!” 手上的物品跌落,嫂子连忙跑了过来,刚想习惯性地呵斥几句,但到嘴边的话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她蹲下来,眼神从我的脖子划过,一直到我的脚踝,很快,瞳孔泛着雾气。 我晕,嫂子,你这是整的哪一出啊。 哪一次我在外面打架你不是训斥我,上次还打了我,这次怎么有点动情的样子了呢? “海龙,你这是怎么了?” 嫂子伸出右手,想摸我脚上的伤口,但始终没有触碰到,嗓子沙哑的问了一句。 “不是,嫂子,你今儿怎么了?我没事儿。”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以前你不都是教训我吗?”我又跟着小声说了一句。 “啪!” 谁知嫂子一拍沙发,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吼道:“张海龙,以前我教育你,那是怕你吃亏,在这个城市,咱们只是一个打工仔,甚至打一辈子工,都不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你知道吗?啊?” “上次打你,是对你好,你到底知不知道,李琦三叔是股东,要是他把你辞退,你上哪儿去找工作?你没了工作,你妹妹的学费谁给?” “真是让人不省心……海龙,你……”说着说着,嫂子双眼泛红,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右手捂着嘴角,转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感觉被火车撞击了一般,嫂子的话像是一把尖刀刺进我的心脏。 疼! 比身上的伤口疼上万倍。 嫂子居然是一直为我好。 她不让我出去接触那些厂子的混混和小太妹,就是怕我学坏,怕我万一忍不住,把一个月三千多的工资花完,连寄回家的钱都没有。 她所作的一切,只是想让我快速地成长,快速地积攒最原始的资本。 嫂子……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我的嘴唇颤抖着,喉结不停地上下蠕动,右手平伸,想要抓住,却什么也抓不住,想要吼出来,却无声。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吵醒,我睁开眼睛,感觉眼角有点发干,用手摸了一下,泪痕犹在。 “咚咚咚!”房门再次急促地响起,我瞅了一眼外面已经西下的太阳,有些艰难地起身站起,打开门。 “海龙,你……”马军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外,手上提着一根被鲜血染红的空心管,担忧的看着我。 他可能也没有想到,我被他们打得遍地凌伤。 “呵呵,没事儿。”我轻松地笑了笑,让他进屋,随即便看见那泛红的空心管,无语地指了指。 马军刚坐下,又问:“你真没事儿,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真没事儿。” “***,李琦那帮孙子!不过海龙你放心,他们都被我收拾了一边,那些混混都被我收拾惨了,以后李琦见着你都绕着走。” 我又躺回沙发上,忧心忡忡地说:“军儿,你没下死手吧?” 这里是厂区,是广东,厂里的工人来自五湖四海,但哪个没有几个老乡?哪里没有几个狠人? “呵呵,他们也配!”马军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轻蔑的笑了笑:“放心,都皮外伤,看着恼火,骨头都没事儿,最多擦点药水,消消炎就好。” 这一瞬间,我特别感动,拍着他厚重的肩膀对视无语。 马军的来历十分神秘,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厂子里主动惹事儿,但每次收拾那些混混后,却安然无恙,而且,厂区外面的混混也从来不敢主动招惹他。 马军的战斗力,十分吓人。 或许,我是他在这里,待遇最好的朋友了。 “咦?你嫂子呢?”马军环顾四周,没看见我嫂子就问道:“你伤成这样,她不会还训斥你了吧?“ 我呵呵笑了笑,很欣慰地说:“哪儿能呀,她可是我嫂子啊。”话一出,我就感觉很自豪。 “啊?”这下轮到马军蒙了。 在他的潜意识里,每次我出事儿,嫂子总是教训我,更别提关心报仇这些事儿了。 “咔嚓!”这时,房门打开,嫂子红着眼睛,提着一只宰杀完毕的土鸡走了进来,一看见马军也在,勉强地笑了笑:“马军也在啊,等下一起喝鸡汤吧。” 说完,嫂子就进了厨房收拾起来。 哦?难道嫂子是买鸡给我补身子的? 短短半天时间,两次接触,我对嫂子的看法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一个只知道对立的组长嫂子,变成了一个关心爱护我的大嫂。 迷茫的马军,我并没有过多的给他解释。 晚饭,我们三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吃,只是,嫂子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偶尔看我一眼,又很快低下脑袋去吃饭。 一个美梦过后,我的身体也变得不那么痛,想起昨天晚上深夜嫂子穿着睡裙摸进我的房间,查看我的伤口的样子,我就一阵感动。 这种感动,只能永远藏在心底。 几天后,到了发工资的日子,由于为了和王璇接触久一点,直到临近下班我才去财务室。 这一次,我又见到了那个娇小可爱,总是穿着制服短裙的苏妹儿。 财务室门口,我兜里握着早就洗干净的荷花手绢,有些不知所措。 进去!进去! 一个强烈的呼喊在脑海里成型,好像带着魔力一般,怂恿着我抬起脚步。 “当当!” “请进!”声音依然空灵好听。 “那个,我来领上月工资的。”准备好的搭讪语句,在看见俏脸的那一刹那,马上被咽了回去。 “是你?” 8、真的不干净? 苏妹儿吃惊,她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我上去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将手绢儿递给了她,她面色绯红,眼神一直盯着我看,因为后面还有不少厂狗排队拿钱,所以我也没继续久待,拿着工资就出去了。 可还没等我走出几步,苏妹儿突然从办公室出来,喊住我。 “张海龙就是你?你,你,你是哪个车间的?” 我一听,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一,一车间。请,请问你找我有啥事不?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上次,我被马军围着打,正是因为苏妹儿出手相救,我最终才没被打惨。 苏妹儿朝我走近,一股极为淡雅的香味传来,惹的我浑身发烫,苏妹儿长得很美,皮肤很白,浑身都有那种贵族少女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就给人一种女神的感觉。 在她的那种光芒下,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正面对着她。 她走到我身边,然后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问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没想到你是我们工厂里的,你上次因为什么,李琦带着那么多人打你啊?” 被问及这个问题,我脸火辣辣的,毕竟在苏妹儿这样的女神面前,我被人打得事情说的也不光荣,而且这属于我跟李琦之间的事情,而且是为了王璇,所以我没想着跟苏妹儿说理由。 “没什么。“ 我低声说了一句。 ”没事儿,在我这里你尽管说,李琦平时在工厂里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你只要跟我说,我绝对能找他算账。“苏妹儿说道。 其实苏妹儿的那些话,的确是为了我考虑,但是在当时却严重的伤害我的自尊心,我张海龙就算是再没有本事,我也不会靠着女人立威。 我抿了抿嘴,没吭声,转身准备离开,苏妹儿看我这样,上前,从后面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往后面一拉。我当时心跳的很厉害,一转身,直接跟苏妹儿撞的满怀,当时距离非常近,她穿着白色的薄衬衫,跟我正面撞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我头是低的,当时肯定亲到她脸了。 苏妹儿被我轻撞下,整个人也没站稳,幸亏我扶的及时,才没摔倒。 当我抬头看她的时候,她脸红的跟苹果一样,很明显是被刚才的一幕给羞涩了,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两个人当时都有点尴尬。 ”没事吧?“ ”没,没事。“ 苏妹儿轻轻的挽了下发角,清纯动人,宛若一朵白莲花般娇羞。 就在我跟苏妹儿交谈的时候,突然远处一个男的朝着她喊了句,”苏妹儿!“ 那个男的长得挺帅,180的高个儿,梳着特别整齐的刘海,还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看样子应该不是工厂里。 苏妹儿朝着那边看了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名片,递给我,说有什么事情给她打电话,说完就离开了。 我看着她从我这边离开,然后到了那个男人边上,进了屋子。我盯着手上的名片,想着刚才一幕,那个男的该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我也没多想,反正我肯定是得不到苏妹儿那样的白富美,毕竟我只是一个**丝,只不过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由心生荡漾。 领完工资,我在车间碰到马军,他眉角有点伤,衣服都被扯破,我上去问他干嘛了? 马军拿着水杯猛喝了一口水。“我去找李琦了,那小子不敢出来,让江中文带了几个人出来,被我给搞了,江中文头被打破,估计在医院了。” 马军说完,眼神都不眨,好像头被打破只是一点小伤一般,丝毫不在意。 我知道马军是为了我才去找李琦的,我看着他,道:“马军,你真是傻,还是怎么的?你知不知道你做这些,工厂会开除你的!” “开除?你是我兄弟,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根本不在乎李琦到底是什么来路。”马军道。 马军那些话,我很感动,他真的从内心把我当成了是他的兄弟,可马军接下来该怎么办?工厂肯定会知道这件事情。我刚想,突然我嫂子就进来,把马军喊了出去,我看着门外来了派出所跟工厂的领导,我当时吓坏,立刻冲了出去,冲着抓马军的警察,“这件事情跟马军无关,是我打的。” 马军听了我这话,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我,说道:“张海龙,有你这句话,我觉得值了,没事,你放心,今天进去,明天他们就要把我放出来。” 马军被警察带走后,我挺失落,看着远驰的警车,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马军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嫂子看了看我,没吭声,晚上回到家,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抽着香烟。 在广州,我人生地不熟,一没钱,二没人脉,我帮不了马军。我连续扒了好几根香烟,心里很痛苦,我握着拳头,对着墙壁上狠狠的砸了一拳。 嫂子穿着睡衣进来,带着香气。 前几日跟嫂子还在闹别扭,但近来我们关系好转了很多,她对我也比以前关心。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还在想着马军的事情?“嫂子凑到我身边,紧紧挨着我。 我看嫂子穿的睡衣很宽松,黑色丝带都看得见,略带关心的眼神,让我似乎找到了点依靠。 ”嫂子,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我问她。 嫂子第一次轻轻的抚摸了我的脸,“你别担心马军,他在工厂里面也有好几年了,进局子也不是一次两次,没多大事。” 嫂子说这话,似乎对马军懂得比我多,因为我跟他认识不到半年,所以马军以前的历史我是不清楚的,只知道他在厂里很低调,很多人都怕他,甚至网吧里面很多二流子,看到他都喊他军哥。 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马军打架这么狠,居然在工厂里面不立棍。反倒是让李琦等人上了位。 嫂子跟我说,马军这人不一般,在工厂里经常跟人打架,而且还旷工,甚至好几个星期不上班,工厂领导居然一直都没有把他开除。 我一听嫂子这么说,心里就更奇怪了,这马军到底是什么来头?平时看他小气巴沟的,经常上网问我借钱,还不还,以前我一直认为马军肯定是一个跟我一样外地来打工的穷**丝,但这次我开始怀疑我当初的想法了。 听了嫂子这番话,我也算安心,心里祈祷马军安然无事,回到工厂,我可舍不得他因为我真被关了局子。 聊完后,嫂子坐我边上,跟我谈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问我还恨她不?言语中颇有点亲昵。当时家里就我跟嫂子两个人,我房间灯光也比较暗淡,她穿着薄薄的睡衣,头发还是湿的,估计刚洗完澡,披在肩膀上,就靠在我边上。 “你是我嫂子,我怎么可能恨你呢?”我说道。 “你不恨我就好,其实嫂子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可知道?你想想你是一个男孩子,顶天立地,你初入社会,初中都没有毕业,在外面很容易学坏,如果嫂子不对你严厉一点,你想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嫂子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心里也开始放下对嫂子的成见,也的确我在广州这边也全靠着嫂子的照顾,同村大哥经常出差,就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每天衣食起居都是她负责。 一想到这些,我跟她道了歉,她听完后,让我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嫂子对我的关心,让我心里渐渐产生一种暧昧的感觉,特别是每次用小号跟我嫂子聊,我已经将我代入进去,仿佛一时间自己就是那个小号的人,当时真的很想将这个秘密说出来,然后紧紧的抱着嫂子,但我不清楚嫂子对我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所以我踌躇大半天,还是没说出口。 我一直观察嫂子脸上的表情,她脸明显开始泛红,胸口一直起起伏伏,中间我们眼神碰撞了一下,她都有意无意躲闪,就在我们两人尴尬沉默了会儿,嫂子突然开口问我。 ”我听说你跟我们车间的王璇在谈,可是真的?李琦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才找你麻烦,对吧?“嫂子问我。 嫂子说这话,肯定是对前因后果都有了了解,我也没瞒她,点头。 ”你跟谁谈不好,怎么跟她谈?“嫂子似乎对王璇不待见,而且言语里都有嘲讽的味道。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回了一句。 ”我就说你刚到社会,什么都不懂,嫂子跟你说,王璇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在工厂里面不干净。“嫂子直言不讳跟我,道。 我听后,真的很无语,刚开始是马军,现在是我嫂子,两个人都这样说王璇。 ”说什么呢?怎么你也跟马军一样,这么说她!我才不信你们的话。“我回道。 嫂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嫂子在工厂里面这么多年,哪个女孩检点不检点,我能不知道?“ 嫂子说完这话,我心里真的开始动摇了,我嫂子在这个工厂待了好几年,我才跟王璇处了不到一个月,以前她是什么样的底细,我也不清楚。 ”那你说说,王璇怎么不干净了?“我问我嫂子。 9、男人的尊严 我斜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印象变得更好的嫂子,语气有点生气。王璇不仅受到了我兄弟王军的质疑,现在还遭到了嫂子的质疑,我心里有点不爽,原因没有别的,上次拗不过马军,前往凯伦ktv,但最终证实,王璇还是那个我心目中完美的女孩儿。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并没有不检点,也并不是你们所说的陪酒妹,夜场小姐。” 我的话一出口,嫂子明显愣了愣,透过昏暗的折射光芒,我能感受到她眼中的诧异。 “你真爱上她了?”嫂子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了我一句。 真爱? 这两个字如晨钟暮鼓一般敲击在我的心头,要是真爱,那么我很幸福,也很幸运。 是吗? 我希望是。 但现在受到两个人的质疑,连一向笃定的我,稍微有点动摇了。 一个是我最好的兄弟,一个是我照顾我饮食起居的嫂子。 突然间,我有点恍惚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海龙”,停顿了片刻,嫂子的语音变得低沉:“嫂子是过来人,你还是一个男孩儿,要知道,一个男孩儿转变成一个男人,是要经历爱的汹涌和沉痛,你现在还年轻,谈恋爱,我不反对,甚至还支持你,可……” “可你真不能爱上王璇,王璇,你不知道我知道,来厂区两年了,多少女孩儿穿着打扮也就比刚出农村的时候好一点,而王璇呢,你发现没,她的衣着都是最时尚的,只要新款一出来,立马就能套在她的身上。”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我的弟弟。” 说道最后,嫂子也就变得有些哀求,她特别不希望我和王璇在一起。 而我,皱着眉头,回忆着我与王璇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装扮,首饰,言行举止。 似乎,不像一个厂妹子。 “哎,行了行了,睡觉去吧,明儿还上班呢。”半晌,我不耐烦地挥手让嫂子离开,我选择,坚持自己的看法。 即便王璇真的不检点,只要我没看见,那绝对不是事实。 翌日,午间的阳光泼洒在厂区门口,我刚顺着人流走出来,就看见一个壮硕的身影,有些骚包地站在大门口,一边喝着冰镇可乐,一边抽着烟。 那姿势,很潇洒,很大气。 也很,欠揍。 “嘿,兄弟,你真的出来了?”我上去就是一拳,很是兴奋地抱着他的肩膀,狠狠地拍了几下。 “哎,别啊,都看着呢,我可没那爱好啊。”马军做样往一旁看了几眼,那眼神,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我一把抢过他的可口干了个彻底,一把拉着说:“走,喝酒去。” 厂区后门,香香饭店。 “哎哟,海龙来了撒,今天想吃点撒子?”老板娘是个四川人,说话有点搞笑,但为人很热情,少妇的身材也没因生小孩儿走样,变得更有韵味,我和马军只要一来吃饭,就会习惯性地打趣几句。 “哈哈,香嫂,几天不见,更丰满了哈。”我邪笑着瞅了两眼她那对饱满,足以傲视群雄的圣女峰,惹得食客全部回头。 “你这个娃儿,毛没长齐还想调戏你香嫂。”她佯装生气地一拍我的脑袋,随即眼眉一挑,朱唇轻启的说:“要是你有想法,香嫂随时满足。” “真的?”我双眼冒光,和马军对视一眼,以为有戏。 “婆娘,点菜撒,搞撒子嘛!” 一个粗放的声音想起,我们一回头,就看见膀大腰圆的香嫂老公,拽着剔骨刀站在后厨门帘下方。 “额……”我们立马点头,脑袋点得像小鸡似的:“香嫂,开玩笑呢,点菜点菜。” “呵呵,对,你男人绝对能满足你的需求,咱兄弟俩就不参和了。”马军意有所指地说道。 “哈哈……”见咱俩立马换上的小脸的一本正经,香嫂笑得花枝乱颤,两个大白兔似乎要从衬衣口子缝里蹦出来一样。 “老规矩,看着上吧。” “好嘛。”香嫂也不拿菜单了,冲着后厨就吼道:“一个猪头肉,一个鱼香茄子,一个溜白菜,一个黄瓜皮蛋汤,哦,对了,泡菜和花生米,啤酒一箱。” 是的,只要我和马军来这儿吃饭,这几个菜是必备菜。 钱不多,但能吃好喝好。 不多久,酒菜齐备,我和马军的脚下,已经躺着三四个啤酒瓶了。 没吃啥菜就直接喝酒,我感觉脸都骚得慌,或许是因为马军为我挺身而出吧。 “兄弟,你能为了我进去,我很感动,来,咱整一个。”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兄弟,你的情况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儿,不管多大,咱俩一起扛。” 此话一出口,马军脸色变了变,喝酒过后微带红晕的脸蛋我也看不出什么状况。 很明显,寻衅滋事,在厂区内大家斗殴,而且还是单方面的报复似鞭打,没有一点关系背景,能在一夜之间从派出所出来? 我很好奇,但却不怀疑。 马军皱着看了我一下,随即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在我的震惊目光下,他拿起瓶子直接又吹了一瓶。 “噗通!”瓶子倒地。 马军红脸看着我。 我心底咯噔一下,暗道:故事来了。 “兄弟,既然我能为你做这事儿,那你就是我认定的兄弟。”马军对我竖起大拇指的说:“至于我的情况,很多人不清楚,但作为兄弟,咱们坦诚相见。” “我从小就是我爷爷带大的,我爷爷以前是这片wu装部长,那个时候你也知道,穷,没啥吃的,我就跟着我爷爷天天混在wu装部,没事儿就练练武功什么的,现在多少也会点拳脚功夫。” 啥玩意儿? 这是官二代啊,不,官三代啊。 我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马军的来历如此大,那个时候的wu装部长,可相当于现在的jun分区司令,而且在那个时候,还必须是上过战场的专业军官才能有此殊荣。 “你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我爷爷没几年就被上面查了,蹲过牛棚,住过猪圈,出来的时候,日子好了,也没享几天福,哎……” “回来呢?”我急忙地问道。 “后来啊”马军抬头盯着被熏黄的天花板,陷入了回忆:“我爷爷出来后,待遇提了好几级,但身体不行了,没有一年,就去世了,爷爷走了过后,我就靠周围邻居接济着,有时候那些爷爷的老部下也送点东西什么的。” “这几年,我能在这片没人找谁,大多属于享受爷爷的余荫了。”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很多,一个老领导,门生故旧不多么?再不济还有几个好友战友吧,马军这样的家庭,谁见着了,也会伸出手来,拉上一把。 听完之后,我二话不说,直接起开两瓶酒,咱俩一人一瓶直接干了。 “兄弟,你对我推心置腹,以后,咱就是亲兄弟了。” …… 那日马军将家庭情况告诉我过后,我们俩的关系简直比度蜜月的两口子还要紧密,说是如胶似膝也不为过。 当然,只有在我和王璇约会的时候,他才会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似乎,他已经接受了我如此傻逼的行为。 这个周末,由于厂子夏季订单相对于去年,有所下降,所以,我们又光荣地休假了。 清晨,王璇小鸟依然般地挽着我的臂弯,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咱俩漫步在公园里。 我的胸膛挺得老高,十分喜欢享受在那种被羡慕嫉妒的眼光之中。 满足,幸福。 “怎么了,不舒服?”走了很远,感受到王璇的冷静,我不由小声地问了一句。 “没事儿。” “真没事儿?”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般模样,面无表情,带着哀伤,惹人怜惜。 我立马站住,松开他的手臂,对着她的脸,面色严肃地看着她。 “哎呀,你不要问了。”她突然变得很烦躁,很焦虑,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率先走了出去。 “哎,你站住。”我一急,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臂就要问个清楚,或许我的力度有些大,她那浅黄的长袖衬衣袖口被我拉出来十公分。 “这是什么?” 我惊叫了起来。 我的内心,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以前白如莲藕的小臂上,居然有十多个伤疤,而这些伤疤,对于老烟民的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烟头烫疤。 “啊……”王璇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连忙收回手臂,眼神纠结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就跑。 “你等等……” 就这样,她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惹来无数诧异的眼神,五分钟后,我追上了气喘吁吁的王璇,而我,同样喘着粗气。 “告诉我,因为什么?”此时,我十分生气,整个胸膛都是愤怒的怒火,愤怒席卷着大脑,占据了我的身体。 我的初恋,我最喜欢的女人,居然被人用烟头烫了十几个难看的伤疤。 作为一个男人,如何能够忍受? 哪怕,她现在还不是我实际意义上的女人。 王璇躲避着我的目光,最后,实在拗不过我的执拗,扭扭捏捏地低头说:“也没什么啦,那天我和同事去唱歌,他们喝醉了,我也喝醉了,烫疤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都是不小心吧。” “什么?”我咬牙切齿地拉着她的手臂,怒吼道:“几组的,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李琦那孙子?” 在我的心里,能经常去唱歌的,就李琦了,所以变得更加的怒不可止。 “不是,不是,女孩儿,女同事。”王璇无力地摇着头,神情落寞。 一时间,我哑口无言。 我当然不相信那是女同事用烟烫的疤,而且还是她口中所谓的不小心。 但她选择欺骗,我无话可说。 “王璇,你给我听好了。”我指着王璇俏脸的脸蛋,无比认真的说:“我,张海龙,现在可能还不是有钱人,但以后的张海龙,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气愤的我,在发泄般的咆哮后,转身跑了回去。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发火,第一次大声怒吼。 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一个男人的尊严需要用什么来证明呢? 那我告诉你,是鲜血,是热血! 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也是因为这件事,改变了我的人生,也使我更加快速地接触到那些有权有势的老板。璀璨的灯光,晃动的舞池,让我意乱情迷。 那天后的第三天,厂区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场面的一次群架。 10、冲突来临 经过两次的教训,李琦只要一看见马军,就会躲着走,似乎两次的重创,让他十分清楚地知道了马军那根本异于常人的战斗力。 一次是他的混混狗仔全部被马军拿着空心管在厂区打得遍地鳞伤,第二次,马军单挑江中文五人,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到最后,对方五人全部进了医务室。 战斗力强悍,可以理解。 但一夜之间出了派出所,这就让人深思了。 在广东这个地界,很多在这边开厂的外地老板,都得经常打点上面的关系,要不然出了事儿,谁会帮你? 可马军一个打工仔,就这样大摇大摆出来了。 当江中文几个小弟还叫嚣着报仇的时候,李琦已经悄悄打听马军的背景了。 这一打听,顿时吓得全身冒冷汗。 官三代? 他爷爷曾经的门生,如今还有在市里上班的官员。 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是缩缩了。 不说马军的战斗力,就这些背景都让他提不起一点报仇的情绪。 对,哪怕是一点。 “嘿,咱晚上咋整啊?” 上班时间,我和马军站在抽烟的过道中,吞云吐雾。 “啥也不整,我是有家室的人,自然陪女友咯。”我傲然地吐出一个烟圈,眼神带着得意。 上次发火后,王璇不但没生气,反而会主动关心我了,每天晚上都会主动发信息问候,互道晚安,有几个早晨还给我带了早餐。 感动。 有个女友,真他妈好。 “切……”马军不屑一顾地碎了一口,随即将烟蒂按灭,转身之前阴沉地说:“你就作吧。” “嘿嘿……”对于这样的情况,我只能笑笑,一个是我兄弟,为了出生入死,一个是我的初恋,我愿意为她做一切,这让我怎么抉择? 不管是谁,一旦到了人性选择的三岔路口,都会犹豫不决,徘徊不前,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感受。 咱俩抽完烟,刚回到厂区,就看见几个人在拉拉扯扯。 先说说我们这厂,是典型的传统家族性企业,中层和高层都是苏妹儿的家人,老板苏长胜有人说他日理万机,经常加班到深夜,自己跑业务。 也有人说,苏长胜是一个典型的散仙,厂子交给家人打理,他根本就不管,在外面玩儿得挺大,至于玩儿的什么,谁也不清楚。 也正是因为他的全权放权,厂子的管理就比较松懈,最起码在我看来,是整个工业园最懈怠的了。 这不,还是上班时间,几个其他部门的人居然闯进了我们的车间。 “李琦,你别不知好歹,我和你叔啥关系你不知道啊,赶紧让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叫嚣的男子三十来岁,打扮得挺得体,西装革履的,皮鞋擦得锃光瓦亮的。 他身后站着两个同样着装的人,年纪不小,手表佛珠啥的,一样不差,一样就相当有样。 最起码,在这群打工仔眼里,他们很有钱。 李琦站在他们对面,江中文几个人穿着工装,同样愤怒地盯着他们,而在他们环绕的中间,居然是嫂子和王璇。 “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但你来我们车间闹事儿就不行!”李琦梗梗个脖子,横眉怒对,铿锵有力的说道。 “呵……”男子嗤笑了一声不屑地说:“我在这个厂子混了两年就当上了销售部经理,你说我来闹事儿?” “啪!” 男子一拍收账,咬着牙齿吼道:“我就闹给你看。” 说完,他带来的两人跃跃欲试。 “草!你今天动一个试试!”李琦几人顿时惊了,有拿剪子的,拿拖把的,看样子,准备大战一场。 门口的我,一下就怒了。 “妈的!他们在找死!”我怒吼一声就准备过去,被他们围住的两人,一个是我嫂子,一个我的热恋中的女友,我一下就爆发了。 “等等”,马军连忙拉住了暴怒中的我,深思一下,拉过旁边一个胆小的女同事问清楚了状况。 原来就在我俩出去抽烟的时间,销售部经理周霸天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要带着嫂子和王璇,也不干别的,就说让她们去唱歌,陪酒。 而将这个车间当做自留地的李琦,自然就不干了,当时就爆发了,拉着几个人将王璇和嫂子护了起来。 不管这小子以前怎么样,在这个时刻,我还是很感激的。 “走吧,明显欺负人啊这是!”一听完,我毛都炸了,拉着马军冲了过去。 也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对面的战况又发生了变化。 正当两伙人干上的时候,一个背着双手的中年,阴沉地走了出来,制止了两伙人。 他是车间主任刘达。 一个没有什么能力,在厂子里,凭着关系混了好几年的老色狼。 只要是他看上眼的,能搞到手的,基本都被他无情的睡了,然后再无情的抛弃。 好多单纯的小女孩儿被他眷顾过后,只能一边流泪,一边收拾着行李换个地方上班。 因为舆论,压得她们透不过气来。 “干什么?”刘达虎着脸,摆足了领导的架势:“在厂子里打架,还想不想做了?” 他指着江中文几人吼道:“再动一下,立马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我看你还猖狂个什么劲儿。” 江中文几人当时脸就憋得通红,握着拳头,全部看向了李琦。 李琦虽然是股东的侄子,但车间主任的面子,还是必须给的。 他看了看身后两个女人,低顺着眉毛,沉思了半晌,咬咬牙,抬起头看着刘达道:“主任,你是一个车间的主任,为的是厂子的利益,而不是助纣为虐,帮助某些骚包作孽!” “你小子说什么呢?” 他话一出,刘达马上就发飙了。 与此同时,我和马军跑了过来,我一把推开几个看热闹的小青年,冲进包围圈一手拉着嫂子,一手拉着王璇,瞳孔睁得最大,眼珠子似乎要凸出来一样,看着对面不善的几人。 如果,周霸天一定要这样做,我不介意,让他尝尝我这个外地来的小伙儿的血性。 我要用鲜血,捍卫我的家人,我的嫂子和女友。 “别怕,我在呢。” 我用力地握了握两人的手,明显感觉他们的身体一颤,随即不安稳的眼神跟着稳定了下来。 在这时,我就是那个保护她们的男人,即便我不高大,但我愿意用我的身躯,为她们撑起一片天地。 我和马军的加入,也给李琦打了一剂强心剂。 我感激地冲他点点头,他也礼貌性地微微摇了下下巴。 “哟,来帮手了?”周霸天怪笑一声,随即对着车间主任刘达说道:“老刘啊,你说你一个车间主任,咋就没有一点魄力呢,说好的带出去喝酒呢,看吧,这下没戏了。” 刘达面色阴沉,穿着粗气没有答话。 周霸天不顾一切地走近几步,先是看了几眼王璇和嫂子,邪笑一声,随即指着李琦狠声道:“小子,你不是要跟我叫号么?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地点时间你挑,我随时恭候!” 说完,也不管猪肝脸色的刘达和李琦,带着两人出了车间。 他一走,我们就遭了秧。 刘达怒吼道:“今晚加班,不加够五个工时,谁都不准下班。” 他也不管周围的哀嚎和抱怨之声,指着王璇和嫂子说:“来,你俩,进我办公室一趟。” “主任,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么?”我鼓起勇气顶了一句。 谁知刘达的声音马上提高了几个八度:“你是主任么?我说什么你还不听了?要不你来坐我这位置?” 马军悄悄地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先不要冲动。 他毕竟是主任,找职工谈谈工作也没啥可挑的,我只能转过头,悄声对她们说:“谈工作就谈工作,要是那老色狼想干其他的,你们就大喊,我马上冲进去。” “恩恩”,两人很乖巧的点头。王璇进去之前,几次回眸看我,看得我那叫一个纠结。 恨不得马上拿起剪刀,冲进老色狼的办公室,捅他几刀。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我干活都心不在焉,看得一边的马军连连摇头。 “我这傻兄弟,还是个痴情种子,哎……” 当两人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感觉整个车间都变得清新了起来,心情大好,冲上去问道:“怎么了,那老色狼跟你们说啥了?” 我仔细一瞅,嫂子面色通红,有些拘谨地抓着一角,而王璇虽然看上去还算淡定,但脸上也带着红晕。 啥情况啊? 我顿时呆了,随即大骂起来:“是不是那老色狼对你们动手动脚了?” 两人连忙摇头,而我还不相信,要上去找老色狼拼命,马军一把拉住我说:“我的兄弟,他再傻逼,也不至于在车间乱来吧。” 当晚,真是加工时五个小时,累得众同时哑口无言。 也正是因为这次接触,我们和李琦团伙的隔阂,正在一步步化解。 回答出租房的我,刚一进屋就瘫软在沙发上。 “哎,海龙,先别睡,先去洗澡,你看你一身的灰尘。”嫂子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但我实在太困,使力挣脱了一下。 “啊……”一声惊呼。 紧接着,我就感觉一个丰满且圆润的躯体闯入了我的怀抱,我是双眼顿时睁开,嫂子的嘴唇离我的嘴唇不足十公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我和嫂子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最深处很深邃,很清澈,像是一汪淡蓝淡蓝的海水,充满了神秘和诱惑。 但很快,我的脸色通红,双腿不由自主地乱动了起来。 嫂子的双峰挤压着我的胸膛,酥软酥软的,只要一挑眉毛,就是一条深深的沟壑,白皙,粉嫩。 唰的一声,一股热血瞬间从小腹冲起,很快到达大脑中枢。 “呼呼……”我喘着粗气,艰难地开口:“嫂子,你,你能不能先起来。” “哦,啊……” 嫂子先是呆愣地回了一句,随即像是松鼠一样地跃起,脸色通红地跑回了房间。 而我,则是十分尴尬地看着小海龙的崛起。 默然无语,今晚,注定无眠。 12、来自女神的短信 上班时间,当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车间的时候,王璇拿着从食堂买来的豆浆包子,瞬间呆愣。 “你怎么了?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我撇了她一眼,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很自然地结果豆浆呼噜噜喝个干净。 “晕,你还有闲心调侃我呢,没事儿,就是最近睡眠质量不是很好而已。” 王璇一看我的模样,捂着小嘴嗤嗤地笑出声来,多半在猜想我晚上思.春还是啥来着,没睡好呗。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如今的我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想玩儿啥就玩儿啥的境界,不过也好歹算是衣食无忧,有个稳定的工作,每个月三千多块大洋拿着。 即便这点钱在很多人眼里不算个什么,但在我这里,很多,很多。 说道这里,不得不介绍下我的老家,我老家的经济条件相对于这里,差很多,这里可是闻名海内外的大城市,开发前沿,最具有眼光的商人都聚集到了这里。 比不上这里,都可以理解。 但我就纳闷儿了,每年看见那些高官或者学者,在电视上大谈gdp增长如何如何,百姓安居乐业。真的是这样吗?其实不然。 我们来家的人均年收入还不到一万块钱,大多数还靠在庄稼地里刨食儿,像我这种每年能往家里存上上万的孩子,还真不多。我看着眼前这个巧笑颜兮的女孩儿,心里幻想着,要是今年过年把她带回村里,那不得惊呆整个村了。 “张海龙带了个大城市的女友回来,贼漂亮啊。” “快去看啊,像明星一样。” 对,这就是我如果把王璇带回去的反应,而我的家人,则会更加高兴和满足。 “你,你不会还想着昨天的事情吧?”一分钟过后,我将塑料袋扔进垃圾桶,王璇就踌躇着开口了。 “呵呵,哪儿能呢,我就那点心胸啊。”我知道她说的是昨天的冲突,但此时,必须显出我的大男子气概,所以很不屑一顾地挥手表示,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那就好。” 刚一坐下,嫂子就走了过来,先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还面带笑容的王璇,随即很恼火地盯着我,那眼神,似乎在责怪我为什么还不听劝告,还在和王璇纠缠。 而我,则是自然地过滤,拿起衣服准备工作。 当你把一件事情认真来做之后,你就会发现,时间过得是如此的快,很快,下班了。 “马军,张海龙,你们等等。” 正当我和马军前往食堂的时候,却被李琦的头号马仔拦了下来,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好像很着急。 “怎么了?”马军皱着眉头还了一句,他对这些小混混很不感冒。 “呼呼……”江中文长长地喘了几口气,扶着膝盖说道:“马军,张海龙,今天下午我们和销售部的周霸天打群架,你们俩一定要来啊。” “我们不去!”马军直接冷冷地回了过去。 “什么?你们不来?”江中文当时就急了,打群架要是少了马军这个一个顶五个的超级人肉机器,他们一点胜算没有,毕竟销售部的都是混了很多年的老鸟。 人情世故,社会经验,那是绝对比车间这群小伙儿丰富得多,何况,平均年龄也大上很多。 见马军阴沉地看着他,他只好转移目标,有些生气地看着我说:“张海龙,昨天要不是我们,你嫂子和王璇肯定去陪那群畜生喝酒去了,发生什么事儿谁也不能预料,我们和他们干架,也是为了这两个女人,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么?” 他说得很理直气壮,眼神逐渐有些看不起的样子。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马军立马站了过去,双拳紧握,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我连忙拉住马军,心里确实有些不得劲儿,毕竟人家是帮了我,我不去,面子上说不过去倒是小事儿,主要是过不了心里这关。 人在做,天在看,何况我这人还不愿意欠谁人情。 “要不,咱去看看?”我拉着马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对,对,来看看。”江中文一听我的意思,连忙在一旁附和,这些马军直接转身就走,冷冷地撂下一句话。 “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 最终结果,我和马军都没去,但在晚上的时候,一场由李琦和周霸天的对战拉开了帷幕。 我们当时都不在现场,所有情况都是后来听李琦那小子说的。 当天晚上,银月高挂,天空中繁星点点,偶尔有一点微风吹过,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两帮人马在厂区后门的空地上,相遇了。 李琦这边,人不少,超过一半是他在外面认识的小混混,厂区的职工还是很少的,毕竟出来打工都是为了挣钱,而不是来争强斗狠。 加上网吧拉来的支援,粗略一算,也超过了五十号人,周霸天那边,全是销售部的下属,平均年龄都在25左右,人高马大的,最多三十多个。 就在人数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周霸天居然打赢了。 对,这个色中饿鬼居然战胜了厂区小太保李琦。 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琦已经在医院输液,据说被打得很惨,但周霸天顾忌他的叔叔,只是让他吃点苦头,一身皮外伤看着吓人,实际上过两天后屁事儿没有。 “叮……”我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正思考怎么用小号和我嫂子聊聊天的时候,马军发来信息。 内容很简单,就四个字。 “李琦惨败。”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情一下沉落了下来,很不好受。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到处打听群架的事情,却很少人知道。 而周霸天依然在销售部我行我素,吃拿卡要,李琦却两天没有来上班,就连江中文几人都是头缠纱布,看上去,很是吓人。 两天后,香香饭店。 我和马军坐在一起,对面则是李琦。 李琦的额角还带着红肿,手臂几处还有明显的帮贴,但精神头很好,说起话来条理清楚。 “我今天找你们来,不是向你们诉苦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次我没有打过周霸天那个小人,以后咱们车间的女孩儿就遭殃了。” “切……有你在,不也遭殃么?”马军直接不留情面地揭露出来,而我觉得有些愧疚,没有答话,但一直皱着眉头。 “你听我说完。”李琦喝了口茶,继续说:“以前我是争强好胜,但没有周霸天那么无耻,我是喜欢女孩儿,但绝不玩弄女孩儿,我和谁在一起都是自愿的,但周霸天不同,你们可能不了解,他的为人,很差劲,可以说,简直就是一个畜生,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你们见过销售部有女职工的吗?” 以前倒不觉得,现在听他这么说,还真是,整个服装厂规模还是不小的,要是生产过量,或者新款上市,亦或者订单下降,都需要业务员出去打开门路。 女人,在销售上,占有先天的优势。 可就是这样,一个服装厂居然没有一个女销售人员,简直是闻所未闻。 “那我告诉你们,以前有,还不少,但都被周霸天逼走了,这个畜生,甚至还想强.奸,惹得天怒人怨,最后连领导都不得不招聘女销售人员,要不是他喜欢拍马屁,切有一定的关系,早就被逐出去了。” 见我俩有些迷茫,李琦又详细地解释了一边,简直把周霸天说的无恶不作。 “我们来这里,不想听故事,你直说,你什么意思?”马军很不耐烦地说。 李琦愣了愣,压低声音说:“我得到可靠消息,就在明天,周霸天就会对王璇动手,信不信,随便你们。”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瞬间怒了起来。 明天,他真的会对王璇动手吗? 以前在厂区,王璇就是我的唯一,虽然现在嫂子也是我的逆鳞,但动我的女人,绝不容许,当即我就拿出电话给王璇拨了出去,她却没有任何事情,周边也没有什么反常,嘱托了几句咱俩挂断了电话。 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经过两天的发酵,李琦和周霸天对战的消息被传了出来,李琦惨败,闹得整个厂子的人都知道了。 当天接近百人的群殴,是厂子建厂以来,最严重的一次,规模最大的一次,在很长一段时间,还成为了职工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影响很大,李琦等人被全厂通报批评,领导谈话,但周霸天却屁事儿没有。 因为有了李琦的提醒,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就一直注视着王璇的反应,连手上的动作都慢上了许多,为此,嫂子起码给了我不下十个白眼。 但我当没有看见,因为,我的眼里,现在只有王璇。 下班铃声敲响过后,我跟着王璇出了大门。 “吃了饭你干嘛去啊?”我站在台阶上,看着穿着工装依然美丽动人的王璇说道。 “额……”王璇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能干嘛啊,洗洗衣服就睡觉呗。” “怎么,你要约我么?” “好啊,”我连忙答应了下来,她却沉思一下,拒绝了。 “哎呀,我忘了晚上我还要敷面膜呢,下次吧。” 被王璇拒绝后的我显得心神不宁,总觉得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大事儿一般,连在家吃饭的时候,好几次夹菜都掉在了桌上。 嫂子很担心地问这问那,但都被我敷衍了过去。 时针一下来到了晚上九点,就当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我的师父刘宇珊发来一条信息。 “今晚我过生,凯伦888,速来。” 我猛地起身,抓起一件衣服就跑了出去。 幻想中的烂漫有了,美女也有了,但却没有想到,在唱歌的时候,我居然也看到了那个畜生。 以及,那曾经不敢确认的背影…… 13、女神破灭 刘宇珊,是我的师父,是她交给我怎样打卡,怎样操作缝纫机,怎样在这个场子里挣到钱。 可以说,除了带我出来打工的大哥之外,我最感谢的还是我这个师父。 她并不高大,反而很娇弱,但在我进厂初期的时候,她就是我的天,不管我是动作跟不上还是搞坏了机器,她都会帮我隐瞒过去。 而这,并不是我如此兴奋激动的主要原因。 师父年纪不大,和我相差无几,长相甜美,身材娇小,长长的马尾高高的系在脑后,只要不上班,她总喜欢穿一件紧身的白色t恤,一条修身的牛仔裤,怎么看你就怎么喜欢。 在大多数眼里,她才是最完美的老婆选择对象,而王璇,更多是担当的是他们幻想中情人的角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不能免俗。 当我兴冲冲提着衣服来到凯伦ktv的时候,停车场停满了豪车,甚至,我还看见了一辆我只在电视上看见的宾利。 宾利啊,我打工一辈子也挣不到一辆车。 我不确定,是不是当我第二次跨进凯伦的时候,对金钱和权利的渴望变得更加的急切。 888包房,我一把推开房门,包房中的景象让我瞬间睁大了眼睛,随即变得羞涩起来。 包房中人不多,师傅刘宇珊,厂长千金苏妹儿,一个清纯可爱,一个娇小迷人。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这种情况下汇聚在一起,似乎,又显得那样的和谐。 “来了,” 一见到我,刘宇珊就蹦蹦跳跳地过来,十分高兴地挽着我的胳膊,满足,自然。 “恩。”我羞涩地点点头,看着苏妹儿的眼神愣了愣,怎么也想不通师父过生,她能来。 师父在厂区的朋友不多,很少很少,因为她的单纯,很少出去接触那些人,一旦休假不是去买点日常生活用品,就呆在宿舍看书。 能交心的,似乎,没有吧。 苏妹儿,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她的唯一可以谈得上朋友的女性。 “你,你们认识啊?”师父带我坐在了她的左手边,苏妹儿在他的右手边,我再次看了一眼苏妹儿,见她一直笑嘻嘻地看着我,我就有些尴尬地问道。 “是啊。”师父一把拉过苏妹儿的小手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刚进这个厂什么都不懂,一切的一切都是妹儿教我的呢,说起来啊,她还是你的师奶呢。” “咯咯……” 啥玩意儿?师奶? 我当时就郁闷了,哎,师奶就师奶吧,这样以后接触就方便多了。 “别笑了行不?” 我看她俩没有停下来的节奏,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装模作样地呵斥道,没想到,却引来二人更加放肆的狂笑。 “行了,你俩尽情地笑吧,我给你们表演一个。” 无奈,我表示很无奈,只能转移话题,直接过去点了一首歌。 郑钧的《私奔》。 虽然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但并不阻挡我有梦想,我的梦想虽然不高大,也很难实现,但也允许我有一些高雅的爱好。 唱歌,就是我的爱好之一。 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唱歌,说实话,很忐忑,很不安,但一想到身后有两个美女,正睁大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我鼓足勇气,拿起话筒,点击播放。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 我们付出着代价…… 我干咳两声,随着旋律,清唱了起来,我并不知道,当我开口的那一刹那,刚刚还笑出眼泪的两个美女,同时止住了所有动作,一动不动地观看着我。 是那样的专注,出神。 一分钟过后,旋律达到**,我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心里幻想着,这就是我的舞台,声音忽然变得高昂起来。 想带上你私奔 奔向那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在熟悉的异乡 我想自己一年年流放 我唱歌唱得一般,但却很投入,声线自然也没有那些歌手好,但胜在专注。 很快,一首歌完毕。 我放下话筒,一转身才发现,身后两个女孩儿震惊的表情。 “海龙,你什么时候学会唱歌了,以前从来没有听你唱过啊,唱得真是太好了。”这是师父给予的评价。 “恩,还不错,就是嗓子有点沙哑了,以后少抽点烟吧,对嗓子不好。”这是苏妹儿淡笑着带着关怀的评价。 我当时就笑了说:“真的吗,我这是第一次唱歌。” “第一次就唱得这么好?哎呀,海龙,早知道你去参加那个快乐男声,说不定现在都成明星了呢。”师父显得很兴奋,一直滔滔不绝。 而我则是淡定地一挥手,十分装.逼的一挥手说:“也不行,刚刚就有两个地方没处理好。” “哈哈……” 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让两个女孩儿大笑了起来,气氛那是相当和谐。 有了我的开头,师父也不再害羞,她也唱了一手《女人花》歌声清凉空灵,很好听。 苏妹儿的歌声自认不差,在我业余的目光看来,和电视上那些没啥差别了。 玩闹的过程中,我始终没有忘记李琦的提醒,抽个空给王璇发了个信息。 “你在哪儿干嘛呢?” 结果,我很失望,也很担忧,整整十分钟,她都没有回信息。 这让我变得有些郁郁寡欢,但师父的生日,我不能不高兴,只能陪着一起玩儿。 喝呗,咱三人玩儿着游戏,喝着啤酒,其乐融融。 12点一到,包房的音乐瞬间变换,一手生日歌随着蛋糕的推进,响了起来。 师父带着帽子,双手合十,闭着双眼,在蛋糕前面许愿,而她们不知道,我也许愿了,愿望就是我要一年之内,带上我最漂亮的女朋友回老家。 愿望很朴实,但女朋友的人员,在我心里却不那么确定了。 “啊……” 师父刚许完愿,我就用手摸出一块奶油抹在了她的额头,惹来一声声惊叫。 “生日快乐!” 我狂笑着。 “啪!”的一声,我的小声戛然而止,我的整个面部被一块奶油封住,随即,就听见两个女孩儿高八度的吼叫。 “宇珊,丢他。” “妹儿,咱俩一起。” 不到一分钟,我的全身上下都是奶油和蛋糕,甚至连裤子上都有不少,而两个女孩儿,却安然无恙。 “停!”我连忙举双手表示头像,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一脑钻进洗手间。 “我晕,这俩女人真凶猛,哎,女人,不好惹啊。”我一边用清水洗着脸蛋,一边感叹,但很享受,我还是第一次看着苏妹儿如此疯狂的样子。 这应该在整个厂子,我还是第一次吧,哈哈。 洗完脸,我就准备回房间,这个点,我也该回家了,一般住宿舍的,都不回去,还好我是在外面租房,要不然又得找个地方睡觉,没有女朋友陪在一起,去宾馆开房那纯属浪费。 “咦?” 路过一个包房的时候,我的眼珠子一撇,居然看见了一个异常讨厌的身影。 周霸天! 我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包房号,666,他们的房间居然挨着我们的包房。 我知道,销售部的工资比较可观,业绩好的时候,有的人甚至能拿到两万的工资。 两万啊,可不是两千,在农村足以买十几头过年肥猪了。 作为经理的周霸天还享受整个部门业绩的提成,也算是厂子变相地给出一些利益分红。 有了钱,可以想象他每天的生活是多么的纸醉金迷,多么奢侈和浮夸了。 俗话说得好,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我一直都相信。 “***,叫你过来跟老子喝酒,你他妈装没听见啊,出来玩儿,你还在这儿跟老子装处女是不?” 刚想离开,就听见一声爆喝,我连忙趴着玻璃洞口望了进去。 一个靓丽的身影让我全身汗毛直立,脑袋充血,红着眼睛,什么也不想地冲了进去。 “草泥马的,放开她!” 我冲进去,几步跑到周霸天两步的距离,怒吼道。 而他赤着上身,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拉着一个黑裙女孩儿。 王璇! 对,就是王璇,当我看见王璇那一刹那,我的美梦就破碎了。 我的兄弟,马军,你真的猜对了么? “草泥马的,滚出去,谁叫你进来的。” 我的出来,不仅让周霸天一愣,王璇更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随即,一声声谩骂冲我而来。 “***,小崽儿,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赶紧滚出去,别破坏老子的心情。” 说不到两句,两个汉子就过来推搡我,而我,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红着眼睛,看着小脸惨白的王璇没有说话。 “哈哈”,周霸天怪笑一声,炫耀似的拉着王璇的手冲我说道:“小子,你还真以为你找了个仙女回家啊,这社会,仙女,都是他妈有钱人玩儿的,你有钱吗?” “就你这样的傻小子,我不跟你计较,赶紧滚!” 周霸天喝了不少,胸口发红,指着我怒吼着。 我的内心仿佛被刺刀狠狠地扎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疼,钻心的疼痛似乎要麻痹我,王璇的脸蛋已经没有血色,眼神之中有愧疚,有彷徨,更多的是迷茫。 还有,那最深处隐藏的一丝渴望和恳求。 “滚!”周霸天再次吼了一句。 “滚你麻痹!”我怒吼一声,抄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砰!” “撕拉!” 酒瓶瞬间碎裂,玻璃碴子纷飞,鲜血跟着就从他的脑门流了下来。 “跟我走!” 我红着眼睛,一拉过王璇,就往外面跑,当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早就出了ktv。 “呼呼呼……” 凯伦外面的马路上,我直视前方,拉着王璇不顾一切的奔跑着。 “哎……你等会儿,我受不了了,呼呼……” 王璇喘着高跟鞋痛呼,而我却没有管她。 十分钟后,一个漆黑的角落,我站在王璇面前,看着她的双眼,语气很冷:“还需要我听你的解释吗?” “……”王璇捂着嘴唇,一个劲儿地晃着脑袋,眼泪,瞬间迷茫。 我就这样看着,心很痛,但却再也不想伸出手去扶着她。 曾经,她是我的女神,暗恋的对象,引以为傲的女友,而现在,我的心情很复杂,甚至很愤怒,我却生生地克制着。 “好自为之吧。” 我转身那一刻,身后响起了王璇充满悲愤的不甘吼叫。 不知何时,我的眼角已被沾湿。 14、冲突 在我前二十年的生涯中,这次不算成熟或者早夭的恋爱,是给我打击最大的一次,甚至在一年后,我拥有了钱,拥有了女人后,都还经常自己一个人去喝得烂醉如泥,或许,就是祭奠那已经逝去的爱情吧。 别了,我的初恋,别了,我的女孩儿。 或许在很多人眼中,一个女孩儿在夜场上班,很正常啊,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家庭经历,谁会来这样的地方上班,让那些野男人摸来搂去的。 但请注意,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很单纯,很美好,甚至王璇的小手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把握,就这样,在霸天的羞辱下,劳燕分飞了。 我不后悔,只要是过了的事情我从来不后悔,因为,那没用,最多只能说是遗憾。 不谈过去,放眼未来。 对于这段感情,我也没有想去挽回,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 我需要静静。 我发疯一般地奔跑着,十分钟后,我站在了出租屋门前,踌躇了几次,皱着眉头拿出了电话。 …… 凯伦666包房。 “啊……曹***!” 周霸天愤怒的咆哮,在豪华的包房里回荡,经久不绝。 而此时,整个包房里面的小妹儿,全部浑不在意的子啊一旁抽着烟,或者百无聊奈地玩儿着手机,不管什么时候,她们只管上班拿钱,你要打架,那是你的事情,你要想耍赖不给钱,那么好,场子的内保不是吃素的。 绚烂的灯光变得柔和,音乐停下来,几个跟班聚集在周霸天的身边,你一言我一句的,尽显关心神态。 “老大,咱先去医院看看吧,。” “草***,那个小崽儿,下手真他妈狠啊,老大,快走,我马上去开车!” 在广东这个地方,有一个习俗,或者是称谓的习惯,不管在车间好是公司,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头头叫做老大,听起来亲近,便于拉进关系和开展工作。 “开你妈啊开!”周霸天一把扔掉手中已经泛红的纸巾,扯上自己的白衬衣捂着自己的额头。 我的那一瓶子,砸得真挺狠,刚开始他的脑袋还只是有点昏沉,额头却被玻璃碴子划破了一条口子,看起来没啥大毛病,但就是一直流血。 “诶,老大,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找那小子?打断他的腿!”一个跟班提出自己的建议。 “打,打,打!***一天就知道打,打断他的腿,你不坐牢啊!”周霸天不耐烦地呵斥着,随即指着自己的手包吩咐道:“来,你去把这些小妹儿的坐台费给结了。” 他一说完,一个跟班就冲他的手包里拿出一叠现金,一个小妹儿给了三百的台费,众女鱼贯而出。 或许有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周霸天这种人在厂子里无恶不作,欺压良善,但在外面玩儿却如此的大方呢? 那么我告诉你,这是他的虚荣心在作祟。 别看他三十岁左右就成了厂区的部门经理,很多人羡慕,手里有钱有权,还能不择手段地玩弄厂妹子,但他本身吗,也是农村出来的。 有人说,成功就是机会的一次次叠加。 周霸天就属于这种人,他抓住了机遇,但内心却始终挥之不去的是他的出身,农村人,他始终觉得,自己在这个大城市已经混出了点名堂,但在本地人眼中,他还是个外地来的打工仔。 所以,每次她出来玩儿,不管玩儿到多晚,他从不强迫这里的小妹儿出台,如果真想去床上一决雌雄,都是谈价格,人家愿意跟你走,就走,不愿意,他就回厂子找相好的厂妹子。 在厂区,很多人骂他,但在凯伦,很多小妹儿欣赏他。 因为他,不差钱! 只等众女出去后,一个跟班谄媚地为他点上一根香烟,周霸天叼着烟,拿下衬衣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额头,感觉到不再流血,随即将衬衣一扔,骂骂咧咧地抽着烟。 “说吧,怎么办?”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妥善处理,他以后都没脸来凯伦玩儿了,更没有什么脸面在厂区立足。 所以,他让手下的“智囊团”出出主意。 “老大,要不,咱们去他家?”还是最初提建议那个跟班首先说道。 “去他家?干嘛啊?”周霸天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嘿嘿,老大,你不一直想上他那嫂子么,他那大哥在外面出差,听说一个多月都不在家,咱现在去,家里特定就她一个人啊,到时候,还不是你想干啥就干啥啊。” 听闻此言,周霸天眼睛一亮,摸了把下巴,他心里的确十分想得到我嫂子,其次就是王璇,像他这样经常玩儿夜场的,并不怎么喜欢王璇这样的,更多的却是像嫂子这样清爽的少妇,带着韵味。 他早就知道,王璇在凯伦坐台,以前也谈过出台的问题,但那丫头偏偏倔强得很,不愿意出台,不管给多少钱都不行,有一次,他甚至开出了五千的高价,但王璇这人认死理,就是不肯。 无可奈何,周霸天也不敢在凯伦强来,只能放弃。 可我嫂子不一样,虽然所属不同部门,但在厂子里,他的关系和人脉,真的很牛逼。 “结账走人!” 结完账,众人出了凯伦,周霸天打发走这些狗腿子,先去诊所将额头的伤口处理了下,接着就穿着一件薄薄的西装外套,露出没有一点肌肉的胸襟,朝着嫂子的出租屋走去。 “草泥马的,小破孩儿,我让你狂,我把你嫂子给干了,看你还怎么在老子面前嚣张!” 周霸天恨恨不平,开着他那辆捷达很快来到了出租屋,下车后,直接朝着出租屋走去。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房内没有响应。 周霸天再次敲了几下房门,里面才传来一个担忧的声音,让他全身酥麻。 “海龙啊,你怎么玩儿这么晚啊,是不是没带钥匙啊。” “唰!” 门一开,周霸天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 嫂子穿着睡裙,头发蓬松地拉开了门,更显妩媚慵懒的神态,那种少妇的韵味,让他看得直流口水。 “啊!”嫂子慌乱地惊叫一声,反声问道:“怎么是你?” 嫂子大脑快速运转,看着面前明显醺酒了的周霸天很是慌张,双手一身,拉着房门就要关上。 “啪!” 周霸天邪笑着,一把搭在房门上,任凭嫂子怎么用力,房门就是关不上。 “你,你要干什么?”嫂子惶恐地不停摇晃着房门。 “放手!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啊!” 谁知周霸天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恐怖。 “你叫吧,我等你!” 这边的出租屋,就是为了整个工业园区修建起来的,房东是当地人,但出租的租客,都是打工仔,住在这片的大多都是我们厂子的人。 何况,周霸天经常在外面喝酒玩耍,和附近这片的巡防队员很熟悉,他才不怕嫂子叫人呢。 “来人啊,来人啊!” 嫂子没法,也顾不得丢人现眼,为了自己的清白身体,只能一边使劲拉着房门,一边大喊了几声。 随着声音,隔壁几家的灯光从缝隙中射了出来。 “死人,周霸天那是我们惹得起的吗?赶紧睡觉!” 随着几声小心翼翼的呵斥,灯光再次暗淡了下来。 轰的一声,嫂子只觉得天空即将塌陷。 难道,今晚就要让这个畜生给玷污了吗? “哈哈哈,叫啊,怎么不叫了?”看着嫂子无助的眼神,周霸天双眼之中的欲火更加旺盛,强大的征服**占据了整个大脑。 “砰!”周霸天摇晃着身体,一脚踹开房门,嫂子惊呼一声,跟着后退几步,身子靠在了桌子上,撞得桌面的碗筷叮叮作响。 “出去!你别过来!”嫂子指着周霸天,眼神尽是惶恐不安。 “嘿嘿,本来老子不想这么早收拾你的,女人嘛,要慢慢品才有味道,可你那不懂事的弟弟,扫了老子的兴,老子今天非得把你办了。” “啊!” 周霸天作势往前一冲,嫂子带着恐惧的声音再次响彻整个出租屋。 …… 出租屋后墙的烧烤摊上,马军坐在我的对面,无语地看着我,而我,正拿着电话跟刘宇珊解释。 “师父,不好意思啊,刚刚我嫂子说家里灯泡坏了,我必须马上回家去换,她害怕,恩恩,对不起啊,生日快乐啊!” 放下电话的我,不由抹了一把汗水,感觉和女人打个电话比打架还困难。 “你咋啦?大半夜叫我起来。”马军看我一脸愤怒,担忧地问道。 “没事儿,就是想喝酒了。”我啥也没说,就想喝酒,只想把自己灌醉,暂时忘掉今晚看见的一切。 美梦破碎,我实在不想说话。 马军看我郁闷,拿着瓶子就跟我干了起来,作为兄弟,在这个时候,能做的不是不听地劝慰,而是陪我一起疯狂。 “啊!”就在这时,一声女高音传了过来。 我立即停了下来,侧着耳朵,疑惑的说:“你听,是不是我嫂子的声音?” 马军一愣,马上脸色大变:“草,真是,赶紧!”说完,我丢下五十块钱就和他往回跑。 以前三分钟的路程,今天不到一分钟就完结。 “呼呼……”我站在门口,气还没喘匀净,眼前的一幕让我目赤欲裂。 “草泥马!”看见周霸天将嫂子抵在桌子上,嫂子正满脸慌乱,双手推着他的胸口,我的胸膛顿时炸了。 杀人!对,此时我的想法,很简单,很暴力,就是干掉面前这个畜生。 王璇的离去,嫂子的受辱,让沉静不到半个小时的我,彻底爆发了。 “草你他的,我要杀了你!” 我顺手抄起角落的茶瓶,跑过去,犹如灌篮一样,狠狠地砸在了周霸天的脑袋上。 “砰!” 茶瓶破碎,周霸天身体往下一沉,眼冒金星。可双手仍然死死地抓住嫂子的肩膀。 “你麻痹!” 刚砸完,一旁的椅子就成了我的新武器,不管三七二十一,捞起就往他身上砸过去。 “草泥马!” “砰!” “草泥马的!” “砰砰!” 砸一下,我便骂一声。 十几下后,椅子也成了木块,我佝偻着身子,喘着粗气,双眼血红地盯着已经一动不动的周霸天。 “呼呼……” 正在我休息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怒吼,一根木棍直接敲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15、入怀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周霸天的小腿直接反转,一根带着血肉的骨刺,在大力的撞击下,突破皮肉,伸了出来,看着就全身发麻。 “啊!” 刚刚还晕厥的周霸天,痛呼一声,脸脖子憋得通红,不停地嚎叫着,整张脸,除了红就是汗水。 眼神之中再也没有往日的高傲,剩下的只是恐惧,害怕。 “啊……啊,”十几秒后,他再次晕厥了过去。 “你怎么也动手了?”我转过头,看着阴沉的马军问道。 “麻痹的,这样的畜生,死不为过!” 马军愤然地骂了一声,他跟我一起跑过来,一切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这是我的嫂子,但他把我当兄弟,我的嫂子出事儿,他也义不容辞。 何况,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恃强凌弱的畜生做派。 “海,海龙……” 已经呆若木鸡的嫂子,从我出现,到将周霸天打倒在地,思绪一直处于停滞的状态,似乎忘记了思考,也不会思考了。 知道马军的出现,她的眼神才再次变得清澈,可仍然带着惊恐不安。 “呜呜啊……” 嫂子大哭着一下冲进了我的怀抱,搂着我的腰间死不放手,泪水随着她的脸颊滚落,很快,打湿了我的肩膀。 “好了,嫂子,我在呢,别怕别怕!”我拍打着嫂子的肩膀,小声地哄着。 与此同时,我们这个房间持续的惊叫,已经引起了周围邻居的疑心,很多人都拉起了台灯,虽然没有出来查看,但肯定都在门缝里往外瞅,甚至还有人报了警。 “乌拉乌拉……” 很快,在周围巡逻的巡防队员,骑着摩托车向出租屋驶来。 “海龙,我先把他弄走,等会人来了,啥也别说,我来处理!” 马军一听,急哄哄地将地上的周霸天往肩膀上一扔,冲着我吩咐了两句,扛着人就出了门。 我将哭泣不安的嫂子抱进了她的卧室,当我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死死地抓着我。 “嫂子,你先放开我,我马上回来陪你,不怕,我在呢!” 我深知这个时候不在儿女情长的时候,我扒开嫂子的手指,转身回到客厅,出门往外面看了看,见周围的邻居家里全部亮着灯,我连忙将房门关上。 “砰!”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旦进入巡防员的视线,不死也会脱层皮。 很多朋友可能不知道这边巡防队员的构成,由于厂子遍地开花,外地的大量人员流入,治安问题就成了当地政府最关心的问题。 可公安军,派出所,人手显然不够,在这个一个村都有十几个厂的地方来说,那一点的公安人员显得捉襟见肘。 怎么办呢? 最终,当地政府想出了一个方案,由公安局出文件,当地政府出钱,就地招募了一批青少年,注意,这些青少年的构成,大多属于闲散在家的当地小伙儿。 一般遇见一些打架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出警,让巡防队员骑着摩托查看一番就行。 简单来说,就是以暴制暴。 所以,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先把这次躲过去再说。 很快,警铃原来越紧,我躲在门口侧耳倾听。 “咔吱!” 两辆摩托车停了下来,下来四个斜带着帽子的联防队员。 “刚刚谁报警?” 其中一个往四周瞅了几眼,随即高声喊道,见没人回应,接着又问了几句,还是没人回答,周围邻居的房间瞬间全部陷入黑暗。 “草!走吧,不知道哪个孙子闹着玩儿呢,回去,咱接着喝!” 几个联防队员骂骂咧咧地骑着摩托离开。 都是出来打工的,谁也不想摊上官司,更不想和这些联防队员有什么接触,老老实实上班,安安稳稳挣钱,这才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呼……”他们刚走,我就长舒了口气,想起嫂子的反应,连忙往她卧室跑。 “嫂子,好了,都走了,没事儿了。” 嫂子斜躺在床上,白炽灯将两条大腿照的更加的晃眼动人。 “呜呜……”嫂子见我进来,她一下坐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就抽噎,我坐在床沿,她很自然地钻进了我的胸膛。 她是真怕了。 出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老老实实上班,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这是她从来遇到的。 我在想,可能,我今晚的表现她更不解吧。 “海龙,他,他不会死吧?” 良久,嫂子停了下来,头供着我的下巴不安地问道。 安静下来的我,嗅着嫂子的长发,一股清香飘进了我的鼻腔,双手搂着她丰满圆润的腰间,满足地回到:“不会,马军去处理了,一点事儿都没有。” 不知何时,对于马军,我给出了最大的信任。 如果这是战场,他是我敢把后背给他的兄弟。 “睡吧,睡吧,这些你都不用考虑,会没事儿的,什么事儿我都在呢。” 我不停地轻声地诉说着,生怕这次的变故给嫂子的心理造成不可挽回的阴影。 “嫂子?”我稍微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嫂子已经在我的怀抱里睡着。 可能,在今天晚上,我这不算广阔的胸襟,是她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 今天晚上过后,嫂子再也不把我当成一个青少年,一个弟弟,而是一个能撑起一片天地的男人。 嫂子是睡着了,可我,就难受了。 本来一顿发泄,全很的热血都滚烫,加上来之前喝的那些酒,一搂着一个女人的躯体,小海龙完全不由自主地吹响了冲锋号。 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嫂子光滑的后背,我的喉结不受控制地蠕动了几下,小海龙的昂首挺立,几乎让我把持不住。 “呼……” 我深吸了几口气,想把这股邪火压下去,但只要一闭上眼,就是嫂子的**。 “尼玛呀,真受不了!” 不管我怎么受不了,可还得抱着嫂子,只要我移动,她就醒了,可能今天晚上就睡不着了,一直都会在害怕中度过。 如果嫂子知道了小号的我,会不会这样抱着我的腰,供着我的下巴钻进我的怀抱呢? …… 另一边,马军满头大汗地扛着周霸天,跑到了厂区的大门口,保安室还亮着灯光,他只能将周霸天放在大门口外的草坪上,随即拿出电话,打通了厂区的卫生室。 “快来啊,销售部的周经理受重伤,就在大门口的草坪,你们不来,他就快死了!” “啪叽!”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做完这些,他就躲进了一旁的花台里。 五分钟后,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一声和护士,溜溜达达地走了出来,随即不敢确定地来到草坪上。 低头一看。 “啊?真是周经理!” “快,快拿担架来!” 看着一声将周霸天抬了进去,马军才离去。 不是说他害怕,可无缘无故死个人,他也很麻烦,而且,周霸天犯的所有罪孽,还不至死。 给点教训得了。 第二天,我等来的不是周霸天的报复,而是李琦的邀请。 厂区后墙外,香香饭店。 区别于第一次他请我俩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首先,桌面上的菜很多,鸡鸭鱼肉都有,桌下放着的不是最便宜的大绿棒子,而是这边人最喜欢喝,卖得最好的百威啤酒。 可见,这小子知道了周霸天的下场,下了血本。 “来,我敬你们,真猛!” 李琦举着酒杯,脸上带着笑意,一旁的江中文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和马军。 我淡笑着,而马军,则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哎,哎,我的军哥,别沉着个脸,我以后不在厂子里闹还不行吗?”李琦举手求饶,马军那张臭脸,一般的人还真受不了。 “光是不闹就行吗?”马军双收杵着桌面,沉声说了一句。 “额……”李琦愣了愣,立马笑道:“军哥,我懂了,以后厂子的小妹子,我再也不碰了,要耍,我就去外面耍,其他的,我绝对保证不伸手!” “恩”,马军沉吟了一下,才举起酒杯和他砰了一下。 周霸天被小腿骨折,脑袋轻微脑震荡,全身软组织挫伤,当天晚上就转进了区里的大医院。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厂领导都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在外面乱来被人揍了,虽然以前也乱搞,但这是被揍得最惨的一次。 李琦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和江中文几人弹冠相庆,随即经过凯伦小妹的诉说,猜到了是我和马军的手段,这才有了他请我们喝酒的桥段。 “军哥,龙哥”,这时,一直插不上话的江中文举起酒杯,面色严肃地站了起来,对我们说到:“两位哥,你们是好样的,以前我都是在乱混,以后,绝对好好做人,你们看我行动吧,行了,我也不墨迹,先干为敬。” “哧!” 说完,连干三杯。 “我这兄弟,是所有小兄弟当中最明事理,最精明的,哈哈。”李琦很看重地捧着臭脚。 下午的时候,嫂子战战兢兢地上班,却没有想象中的报复,我也正常上班,只是师傅刘宇珊看着我,一脸的不高兴,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至于王璇,上班的时候,眼睛红肿,眼珠子也没有以前那样的炯炯有神。 我的心很痛,但我强忍着没有过去,只是低着头地工作。 阳光掩去,夜幕来临。 我,马军,李琦,江中文,四个人来到了凯伦。 第一次,我以消费者的身份来到了这个销金库,真的,从那些迎宾恭敬的眼神中,谦卑的笑容中,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豪。 “来啊,妈咪,把所有小妹儿全部叫进来。”刚一坐下,。一个穿着黑色的风韵少妇就进来,亲密地搂着李琦的肩膀。 “还有昂,今儿我招待我的兄弟,记住,必须要最漂亮,最性感的小妹儿!” 李琦嘱托着,还不忘在妈咪的胸脯上捏了一把。 很快,十几个打扮靓丽的小妹儿鱼贯而入。 “几位帅哥,晚上好!” 唰! 她们一低头,一弯腰,只看见白花花一片。瞬间,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16、陪我喝酒的女孩 十几个美女,青春靓丽,打扮朝前。 有穿长裙的,有穿超短裙的,有穿背心的,形态各异,环肥燕瘦,有的娇弱,有的性感,有的则兼具一切,美丽大方,性感迷人。 “来,挑,我龙哥,军哥,先挑!”李琦大气地从包里抽出一叠现金,粗略估计一下,至少三千往上。 我一下有些愣了,这地方,消费一晚上这么贵吗?毕竟是我辛苦一个月的工资,一个晚上,就这样消费了? 后来我才知道,只要不点陪酒的公主,其实在这里唱歌还是比较划算的,首先,装潢华丽,音响效果堪比一线城市酒吧音响,酒水算起来也不咋贵。 找小妹肯定要花钱的,而且价钱不小。当然,你要认为自己长得帅,歌唱得好,会哄小妹儿,那就另说,说不定人家真免费跟你走,还把房费开了呢,这就相当于找了个长期的免费。 其实,在这种地方,我听说过一些,哪怕是厂子里的男人,都有带着厂妹子出来的,然后这些小妹子还单纯地为他挣钱,最后,人财两空。 生活在大城市,不容易,要想舒服地在大城市生活下去,更加不易。所以,这地儿的妹子,一切向钱看。 “那我先挑?”马军坐在我的左侧,挑了挑眉毛,顺手一指,一个长发飘飘,皮肤白皙的妹子就走了过来。 “帅哥你好,我是星星,祝您晚上愉快!” 瞧瞧!这素质,这专业,实在是亮瞎我们的眼睛。马军的性格,直爽,也不避讳任何恭喜,喜欢就是喜欢,从来不客套虚伪。 “完了完了,我的女神啊。” 李琦那小子,还假模假样地一蒙眼睛,躺在沙发上哀嚎道。 “擦!要不给你?”马军眉毛一拧,李琦瞬间求饶。 “来吧,我的龙哥,这些款式,随便选,不差钱!”李琦碰了下我的手臂,很是骚包地再次将钞票拿起,狠狠地扔在茶几上。 那样子,很牛逼,但很实在,我清楚地看见,这群女孩儿看见钱,眼睛都亮了。我的双眼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最终,还是失望地低下了脑袋。 “咋地?抑郁了啊?”马军一瞧我的状态,立马明白我是什么心情,所以也不管我,直接一指一个长相甜美,很是清纯的女孩儿,让她坐在了我的身边。 李琦那小子没心没肺地随便点了两个,接着笑道:“你就跪安吧。” 看得出来,这小子经常来这里,上到管理,下道服务生都很熟悉,妈mi更是连抛眉眼,那样子,好像今天晚上李琦不睡她都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一般。 很快,果盘小吃,酒水全部上了上来,还额外送了一瓶价值288的香槟。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几个兄弟笑呵呵地玩闹,心情有些低落,不管王璇怎样了,但她始终是我的初恋,是我心中最不愿揭开的伤疤。 我也不好扫兴,毕竟李琦这小子还算耿直义气,几个人在一起唱歌喝酒,玩儿得不亦乐乎,很快我就进入了状态,再次表演了几首歌曲,获得我身边那小妹子的青睐。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而我,则是醉了,彻底的醉了,当天我们都没有回家,李琦在旁边的宾馆开了四个房间,我们就进入了疯狂的一夜。 翌日,阳光透过窗帘进入房间,我口干舌燥,感觉整个嗓子要燃烧一样,摇晃了几下昏沉的脑袋,准备起来找点水喝。 “嗯……” 我一动,传来一个女声,我瞬间惊醒,转头一看,我的旁边躺着一个女孩儿,我依稀记得,这就是昨天晚上在凯伦陪我喝酒的那个,叫什么菲菲。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我说话也结巴了,尼玛呀,昨天晚上她不会把哥睡了吧,哥还是第一次啊。 想到这里,顿时就欲哭无泪。 我连忙掀开被子,看向我。 啊? “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一连串的行为,都被女孩儿看在眼里,她眯着眼睛,朱唇轻启笑道:“你猜。” “我猜?”我迷茫地,有些不敢肯定的问:“我不会对你……” “咯咯……”女孩儿规整了一下耳边的发髻,很少爽快地笑出声来:“我的龙哥,昨天晚上你真行。” “你不会真是处吧?” 什么?脑袋立马就大了,我无助地捂着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的第一次居然给了一个在夜场陪酒的公主。 擦了,我还想给我的初恋呢。 想到这里,我心情就不好了,王璇已经远离,我现在也算重生。 “擦,做都做了,也不差这一次了。”我心里这样想到,一个翻身,直接压在了菲菲的身上,笨拙地亲吻着他的脸颊。 一个小时后,我斜躺在床上,菲菲依靠在我的胸口,我点上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让烟雾在肺部转了一个圈缓缓吐出。 我敢发誓,菲菲上辈子绝对是妖精来的,这魅力和功力,实在是没谁了。 “我可能,不能对你……”我扔掉烟蒂,不敢去看菲菲的眼睛。 “负责是吧?呵呵,龙哥,你想多了,今天咱们认识,明天爱谁谁,你高兴了,我满足了,仅此而已。” 菲菲洒脱地跳下床沿,走向浴室,连门都关,她打开了淋浴,她的声音变得缥缈:“或许,下次你寂寞,我孤单的时候,咱俩还能在一起玩玩儿。” 毕竟这是我的第一次,而我,实在没有什么能给她的。 承诺? 那是狗屁! 誓言? 狗屁不如!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珍惜这第一次,而今天开始,我彻底变成了一个男人,完成了男孩儿到男人的华丽蜕变。 我悄悄下床,摸出身上不多的现金,全部塞进了她的包里。 “唰!”听见她关花洒,我连忙又像没事儿人似的钻进了被窝。 洗完澡的菲菲,素颜的她,不比王璇差多少,最值得一提的是,她那双笔直纤细的大腿,那怪第二天的时候,我的腰还在痛。 “好了,我走了哦。”收拾完毕,菲菲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随即丢下一张纸条转身离开,纸条上有她的电话号码。 直到下午,我和马军才回到厂子,当然,旷工的惩罚被我嫂子改成了迟到。 这段时间,车间主任刘达,经常在车间溜达,时不时还批评几句,就想找个理由把我给炒了。 但自从周霸天重伤住院以后,他就老实了,对于这种没有胆子,没有魄力的老流氓,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整整一周时间,我和马军都和李琦那帮人混在一起,上网,打台球,唱歌,当然,一切花销都是那小子包圆了。 我们的关系融洽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他们那帮小弟对我和马军更是尊敬得不得了。 销售部的职工也不敢来我们车间晃荡了,很少见到。 也就是在这个时期,周霸天让刘达传话,说是让我们准备好,等他出院就彻底收拾我们。 我们对此嗤之以鼻,你威风八面的时候我能让你跪下,你骨折的时候,我就能让你直接躺下说话。 而我们和李琦在一起商量过后,想出来一个让周霸天永远害怕的招。 一下班,我回到了出租屋。 嫂子买了个鱼,做的是她最拿手的酸菜鱼,滑嫩软糯,十分可口。 “海龙,你没和王璇来往了吧?”嫂子给我夹了快鱼头,踌躇了半晌开口问道。 我嚼着米饭,含糊不清地回到:“明天,早就没在一起了。” “那,那你今天晚上有事儿吗?” 我瞅了嫂子一眼,见她双腮泛红,停下筷子,皱着眉头问道:“有点事儿,嫂子,你有啥事儿么?要是你有事儿,我就不出去。” 嫂子连忙说:“没有,我没事儿,你要有事儿你就出去吧。” “恩。” 吃完饭后,我躺在床上,邪笑着拿出手机,登陆qq,用小号给嫂子发了一个信息。 “宝儿,你最近怎么了,怎么不理我了?” 隔了大概五分钟,收拾完碗筷的嫂子才回:“你别这样叫,让我老公看着不好。” 哈哈!我看着信息一笑就大笑了起来,看意思,她这是在排斥我了。 我跟着又发了一条信息:“你怎么这样?上次你还叫我去看你,现在说这话,岂不是伤我的心吗?” “你就不要来了,我老公对我很好,还有,我们只是网友,等下,就删除了吧。” 我捂着嘴偷笑,手上动作不停:“你不是说你老公不行吗?” 很快,嫂子回了一个愤怒的表情:“不让你管,你别说了。” 我又回到:“好,既然你这样说,我明天偏要去找你,看看你究竟是啥样儿的。” 嫂子跟着回到:“你来吧,看我弟弟不打死你!” 哟呵!嫂子的性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泼辣了? “你说的就是那个小屁孩儿?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谁说不喜欢的,不准说他是小屁孩儿,他的男人,是一个能给我无尽安全感的男人,而不是像你这样鬼鬼祟祟的。” 我一下心花怒放,抑制不住的欣喜在心尖跳跃。 “好了,别说了,咱们就当没聊过。” 我急了,连忙发了一个表情,随即,表示发不过去,接着,我的好友名单里没有了她的头像。 拉黑,删除。 “椰丝!”我兴奋地低吼了一句,嫂子的表现让我十分满意,以后,她再也不会和陌生的网友乱聊了吧。 夜晚十二点,没有星星,周围漆黑一片,区医院住院部楼下,一辆白色面包车快速驶来…… 17、被抓的担忧 “是这儿吧?”驾驶室坐着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他指着三个在黑暗中耀眼的大字问道。 “你眼瞎啊!不是这儿还是哪儿?” 后座一个壮硕的青年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拉开车门下了车。 “我靠,军哥,以后你敢不敢不要拍我的后脑手,会拍傻的。” “哈哈,你这样,不拍,也挺傻的!”后座再次下来一个青年,四个人从车上下来以后,小声打闹几句以后,抿着衣怀,鬼头鬼脑地从安全通道进入了住院部大楼。 不错,这正是我们四个人,我和马军,以及李琦和江中文,自从刘达给我们话以后,马军就特别不舒服,当时把我们召集起来,问的第一句就是:“这孙子还没挨够整?” “真佩服他的抗打击力!”我笑嘻嘻地来了一句,接着,经过我们四个人一致决定,在晚上我们去医院,一次性地将他整够,让他以后在厂区看见我们就躲。 李琦通过他叔的关系,将厂子后厨买菜的那辆破面包开了出来,就这样,我们四个人,怀里带着趁手的家伙,来到了区里的住院部。 我们摸着漆黑的楼梯,直接来到了五楼,轻手轻脚的,不敢惊动值班的护士。 来之前,李琦就将周霸天的病房打听清楚了,我们来到505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 “你确定这房间里就他一个人?”我不确定地皱着眉头,万一有其他病友,这事儿就不好整了。 “恩”李琦肯定滴点头说:“这孙子奢侈着呢,怎么可能和其他人住在一起,快点进去整吧,整完我还得回去补觉呢。” “嘎吱!”闭合的房门在我轻轻推动中,发出沉闷算牙的声响。 “轻点,轻点!”我身后的马军不停地嘱咐着,而江中文并没有进来,他左顾右盼,双手抄在自己的腰间,在外面望风。 等我们三人进来以后,房门再次闭合。 我粗略地扫了一眼房间内内的摆设,床位,电视,卫生间应有尽有。 有钱,真他妈好,连住院都能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东西。 房间内漆黑一片,唯一的亮点,就是对面楼发散出来的点点亮光,看得不真切。 我们三人摸手摸脚地走到床边,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床上躺着的人。 “草,这就是那孙子?”李琦捂着嘴巴说道。 我和马军也蒙了,床上的男子整个脑袋被沙发包住,很是滑稽。 我不由凑近再看了看,随即冲着他们两点点头:“是他。” “行,那整吧。”马军简单地说了一句,将怀里的匕首放在李琦的手里,上去一手按着周霸天的胸口,一把捂着他的嘴巴。 “呜呜……”沉睡的周霸天,不到五秒就感觉氧气稀少,随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你去,把住他的双腿。” 李琦连忙将匕首放在床沿,整个人扑倒,死死地按着他的双腿,感受到生命威胁的周霸天,此时也是拼尽了全力,不停地晃动着病床。 随着晃动,整个床位发出枝丫枝丫的声响。 “草!”我低喝一声:“速度说正事儿。”我满头大汗,转过头看了一下房门,正好看见江中文的后脑勺,心里才不那么着急。 马军也有些急了,一旦护士发现情况报警,我们就麻烦大了,他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手上的力道难免大了一点。 周霸天的脸色涨红,脖子上的青筋凸显,像是绝望前的最后挣扎。 “草泥马啊!闭嘴”,马军手指露出一个小缝隙,低头凑近,与周霸天对视着:“叫你闭嘴听见没有,你再挣扎,我他妈不松手,马上就搞死你!” “你要是乖乖听话,小爷饶你一命!” “恩恩!”不管是多么风光的人物,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听话,那样的低声下气,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他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再反抗,面前这几个生慌子说不定真敢下死手。 老话说得好,越有钱的人越惜命,如果一个乞丐死了,他不会有任何眷念,死了就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他留念的。 形单影只,孤身一人,要钱没钱,要家人家人,死了倒也轻松了。 可周霸天不一样,他有钱有车,还有数不清的情妇,还有更多的农村出来的长妹子等着他去玩弄,哪怕是让他现在拿出十万块钱出来,他都愿意。 只要能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 人命,在死亡面前,是那样的脆弱,不经风雨。 “听说,你在找我们?”马军阴沉地问道。 “呜呜……” 他的眼神带着惊恐,不安,以及对生的渴望,他示意马军松手让他说话,但马军并没有松手,只是露出两个指缝。 “我找你们,没有其他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报复?整死我们?”马军步步紧逼。 “没有没有。”周霸天不安地摇着脑袋,看上去很是可怜,憋了半天才说:“我就是想请你们吃饭,表达一下我的歉意。” “鬼扯,草泥马的,当我们是小孩儿呢?” 我一直站在一边,知道现在该我上场了,拿着李琦的匕首走了过去,恶狠狠地看着周霸天,匕首的刀尖几乎触碰到他的鼻尖:“你麻痹的,敢无找我嫂子麻烦?你他妈不想活了?” “没有没有,我那天就是喝醉了,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你个畜生,厂子里那些被你糟蹋的妹子会相信你吗?” “……”周霸天被我一句话直接问蒙住了,睁着惊慌的大眼睛,看着匕首缓缓地划过他的鼻尖,脸蛋,最后停留在他的眼睛上面。 唰的一下,他的双眼瞪的溜圆。 “看好了昂!畜生,小爷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没有想着为谁报仇,但你找我嫂子,我就得让你吃点苦头。”我感觉,现在的我好像化身了恶魔,变得狠辣,变得阴森。 “不,不要。”刚刚平复下来的周霸天,双腿再次强烈地晃动了起来,这次比最初还来得直接来得厉害,李琦几乎将整个身子压在上面,可仍然止不住他的挣扎。 “草!”我骂了一句吼道:“捂紧了!” “噗嗤!” “噗嗤!” 连续两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床单。 儿骗你,不出十几秒,小臂周围的床单就好像刚从染布坊出来一样,红得血腥,红得吓人。 “啊!” 一声声被压抑的不敢怒吼传了过来。 “草泥马的,你要敢报警,我就去你老家,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们都整死你。” 我说着,再次举起了匕首,李琦睁大眼睛,像是不认识我一样,马军也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而我,并没有疯,也没有傻,只是这次不将他整倒,我和嫂子将面临长久的折磨。 “咔哧!” “别惹我!我疯了,你全家就没命了!”我冲着马军点了点头,随即让他准备松手。 “以后,看着外面,绕着走,听见没有!” 说完,外面三个,疯一样地跑出了病房,外面江中文看着我满身鲜血地出来,也吓了一跳跟着我们就往楼梯口跑。 三秒钟后,505的急救灯亮起,两个打着瞌睡的护士,连忙站起,朝着病房跑了过来。 楼下,面包车上。 “快,快,快开车!”一上车,我就督促着李琦开车,没有办法,咱们这群人,就李琦会开车,马军倒是会,不过是野路子,没有驾照,他开车我还真不敢坐。 “慌个**!我不得轰油门吗?”李琦满头大汗地转头吼了一句。 “嘟嘟!” 车子晃晃悠悠地跑了出去。 “快,再快点!”我不停地吼叫着,汗水流进眼里,又咸又疼。 “好了,海龙!” 马军一把抓住我的手,很用力。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双手像是筛子一样抖个不停,双腿也一样,全身,整个心神,都处在了一种后怕之中。 “兄弟,好了,别怕,你就想,今天这么做了,以后你和嫂子的生活就没人打扰了,你就能安心上班了,你就能给家里的寄钱了,你的弟弟妹妹就不会辍学,爷爷奶奶都有零花钱用……” 马军一遍一遍的开导,声音柔和,直到车子即将到家的时候,我的双手才缓缓地停了下来,但我全身都是汗水,好像刚从蒸拿房出来一样。 “龙,龙哥,你不会整死他的吧?”江中文在下车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我。 马军一下盯了过去,吓得他一缩脖子,李琦更直接,骂道:“你傻逼啊,匕首插你小臂上,你能流血而死啊?” “好了,海龙,谁都有第一次,回家好好睡觉,什么事儿都没有,我这就去我叔叔家里打个招呼。” 马军,永远都是我的大哥,不管什么事情,都坚定不移地站在我的身后,像这种事情,当我们还在后怕彷徨的时候,他就想着去处理后续问题。 万一,周霸天报警了呢? 难道让我去坐牢吗? 我还年轻,我不可能去坐牢,我坐牢了,家里的弟弟妹妹怎么上学,爷爷奶奶会哭红眼睛,爸妈更会不安的不知所措。 所以,我要保证自己万无一失。 “兄弟,你说,他会报警吗?”我刚走几步,又转过身来,朝着李琦问道。 “哎呀,龙哥,没事儿啦,军哥不是去处理了吗?再说了,我们去的时候,全都带着帽子,车子也没牌照,我现在就去和文子把车子洗一下,他就是报案了,也没证据,放心吧。” 去之前,我们统一穿着带帽衫,就是为了不让摄像头认出来。 “放心,匕首我马上就扔公园湖里去。”李琦将那把染血的匕首用白毛巾擦拭了几遍,扔在车上,再次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了,拉着江中文驶离。 当他们一走,我望着路边昏暗的灯光,一下子感觉,要想融入这个城市真难,或许,这一次冲动,会让我尽快地融入,尽快地改变。 第二天,在嫂子关怀的眼神下,我们四个人全部请假,第一是为了处理作案工具,第二也算是在躲避一些不能接受的东西吧。 而我不知道,中午的时候,散仙苏长胜却回到了厂子,在厂子的会议室,开了整整两个小时的会议。 18、苏妹儿的厚爱 诺大的会议室,坐着寥寥几人。 厂长苏长胜,车间主任刘达,财务苏妹儿,以及三个苏家的管理层。 苏长胜是个粗壮的大汉,打扮一点不像一个生意人,长得人高马上,花色的格子短袖,脖子上挂着一条起码三两的金佛,一瞪眼睛,就让人害怕。 怎么说呢,只要见了他的人,说出的感觉,就是老板是一个社会人,而不是生意人。 相反,苏长胜是一个正经生意人,但接触的却是一些不正规的人,至于个中缘由,以后详解。 苏长胜看人到齐,一把将手包扔在桌上,环视了一周,怒瞪着眼睛,指着刘达吼道:“你来说说,我刚走不到一个月,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堂堂销售部经理,居然在医院被人捅了三刀!” 刘达战战兢兢地端起茶杯,却被苏长胜一声怒吼,吓得差点将茶杯打翻。 “你还有心思喝茶?我听说拿几个小孩儿就是你车间的,发生什么事情你不清楚?你这个车间主任怎么当的?你要不行,我马上换人来。” 被他一吓,刘达额头冒着冷汗,尽管会议室里开着空调,可他还是觉得全身烦躁。 “厂长,事情我不怎么清楚,但那几个小孩儿确实挺闹腾……” “啪!”苏长胜一拍桌面,怒吼道:“什么?你不清楚,你是车间主任你不清楚?我叫你直接说尽管,别扯其他的。” 说到底,刘达只是一个车间主任,在整个厂区,像他这个级别的,起码有十几个,高出他的,还有一些家族领导层,他是外人,凭着兢兢业业和一手好手艺混在现在不容易,他很珍惜,生怕惹怒了大佬把他开除,所以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恩,厂长,我了解了下,上次周霸天来咱们车间,想和两个女人交流交流,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张海龙的女友,一个是他嫂子,最后,最后……”刘达越说,苏长胜的脸色越阴沉,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在喷火。 “说完,继续。” “最后,李琦那小子就带人和周霸天的销售部打了一次群架,李琦受伤了,至于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怎么清楚,但周经理说的,就是张海龙捅伤他的。” “厂长,要不咱们报警吧?”说道这里,刘达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早就想搞掉我们几人,现在就是一个大好机会。 “砰砰砰!” 桌面被苏长胜拍得叮当作响,他声若洪钟地质问道:“他一个销售部经理,没事儿跑你们车间去干什么?” “交流?交流什么?他还是狗改不了吃屎是不?” “报警?亏你也想得出来,还嫌不够丢人吗?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苏长胜的一声声质问,每句都像大锤在刘达心上敲击了一下,到最后,他的屁股只是站着座位,不敢反驳,甚至不敢抬头去直视苏长胜的眼睛。 “老板,淡定!”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苏妹儿轻轻开口,苏长胜看了她一眼,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不喜地瞅了瞅眼睛汗流浃背的刘达,缓缓坐了下来。 “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咱们还是商量怎么解决吧。” 苏妹儿最初听到我刺伤周霸天的时候,他就想到刘宇珊过生日那天我的不辞而别,到最后周霸天亲口说我刺了他三刀,她请清晰地感觉到,上次那个腼腆的男孩儿,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单纯,那么简单。 “既然是他周霸天惹的祸,就让他自己去处理,总不能连累厂子。”一个苏家人开口道。 “对,报警我也举得没有必要,都是厂子里的人,说出去让隔壁厂笑话,就让他们自行处理吧。”苏家另外一人也跟着说,不过眼神却看向苏长胜。 说实在的,这种家族似企业,养了太多吃闲饭的管理层,很多都是凭借关系,拿着高薪的寄生虫,没有一点真材实料。 不过,人家苏老板财大气粗,即便他们中饱私囊,他也不在乎,最后不也是便宜了自家人吗。 面对两个说了和没说一样的叔叔,苏妹儿十分无语,她轻抚额头,冲着苏长胜说:“老板,我个人觉得,周霸天已经不再适合担任销售部的经理了,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影响到了厂子的正常生产,影响到了职工团结,这样就容易爆发矛盾,还有,我这里也听说了一些,他在厂子里拉帮结派,恃强凌弱,咱们正好借着这次事件,予以惩罚。” 苏长胜满意地点头,挑着美貌问道:“那妹儿,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他直接过滤了两个弟弟的建议,这就是他的精明之处,你说的不好,我也不指出来,你说的好,我也不夸奖奖励,你就安稳地在厂子里拿着工资吧,好歹是一家人。 “开除!”苏妹儿冷冷地回到。 “哦?”苏长胜这下来了兴趣。 他知道,周霸天再厂子里的名声并不好,可这小子虽然没有能力,但在交际方面确实是把好手,以前厂子困难的时候,也多亏了他出力。 现在厂子好了,一旦出事儿,你就把人家开除,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必须开除!影响太坏了。”看老爸还在犹豫,苏妹儿再次开口。 坐在一边的刘达悄悄地拿着至今擦拭了下冷汗,暗叹:这小妞儿看上去笑嘻嘻的,没想到处事这么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同时,他也有些惶恐,苏妹儿不会将自己一起开除吧。 “老板,这不妥。”苏家人在厂子里必须称呼职务,这是苏长胜的规定,也算是家族性也去维新的一种举措。 “对,老板,周霸天为厂子拉了那么多订单,开除他,别人怎么看我们苏家人?” 听见两个弟弟说话,苏长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缓缓拿出手包里的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支巴西雪茄,细心缓慢地减掉烟尖,拿着防风火机烤了烤才点上。 老板思考,刘达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盯着桌面,一言不发。 会议室立马变得寂静无声,只有一缕青烟在飘飞。 “这样吧,周霸天也是为厂子出过力的,就不开除了,让他从普通销售员做起,至于那几个小子,妹儿,你就去找他们谈下话吧,能归拢最好,不能归拢,还是开除为上,一个企业,不能有不安定的因素。” 苏长胜不愧是企业老板,说的条理明确,思维清晰,正当刘达庆幸的时候,苏长胜一指:“至于你,刘达刘主任,鉴于你最近的表现,我很失望,回家先闭门思过,写一份千字的检讨交给我。” “散会!” 会后,众人出了会议室,而苏妹儿却跑着追上了苏长胜。 “老爸,其实,那个海龙挺不错的。” …… 一天后,厂大门口贴出一张通告,周霸天不再担任销售部经理,刘达管理不当,罚三个月奖金。 而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嫂子,居然当上了副主任。 当上副主任,不必自己操作机器,薪资高出一倍,五险一金更是厂子负责,比起之前那个组长,待遇上不知道好了多少。 意外之喜。 “张海龙,我请你们吃饭,请你们务必在下班后到香香饭店。” 对,这是苏妹儿给我发的信息,至于电话她哪儿来的,估计是找刘宇珊要的吧。 香香饭店,香嫂一如既往地热情。 “哎呀,几位小帅哥,好久没来了啊,嫌弃嫂子了撒。” “哪儿能呀,香嫂。”江中文回了一句,我们三人则是没有说话,径直朝着唯一的包房走去。 “我说纳闷不理我咯,原来有靓女啊。”香嫂打趣一声就去了后厨。 房间内,我们站着,我拧着眉毛,看着桌上一大桌的美食,比上次李琦请客的还要好,甚至还有一些山珍和海鲜。 “苏妹儿,你叫我们来,真是吃饭的?”我面无表情,心思活泛了起来,她不说话我还真不敢坐。 大大咧咧的李琦却没有想那么多,看见美食和酒就忍受不了,刚跨出一步,就被发现自己被马军拉住,马军严肃的眼神盯着他发毛。 “呵呵,来饭店,不吃饭还干嘛?坐下吧。”她的小声,依然空灵好听,我百听不烦。 可在大是大非上,我绝不含糊,何况现在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四兄弟。 “苏千金,你这不说明白,我怎么敢坐?是鸿门宴还是招安酒,你说明白了,我就坐。” 苏妹儿看着淡然的我,云淡风轻地回答,眼神中一股异色闪过,笑道:“张海龙,你怎么这么无趣,快点坐下啦,再不坐下,我就走了昂。” 她一撒娇,我还真有点控制不住,侧脸看了眼马军,他给我一个你自己做主的眼神,我就答应坐了下来。 “说吧,找我们的目的,真是就只有吃饭?”坐下后,我还是不相信。 “对啊,美女,你这不说,我咋吃得下啊,点都点了,不吃怪可惜的,你快说吧。”李琦跟着插了一句。 “呵呵,你们呐,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苏美人出身商人世家,要是和她完心计,我估计,咱四个加在一起,都不她玩儿一轮的,所以我直接说:“到底啥意思,你就直说,我也好心里有个底。” “周霸天是你捅伤的?”她问。 “谁说的啊?我和他无冤无仇,我捅他干嘛?”我脱口而出,这个情节我自己演练的无数遍,只不过询问的不是警察,而是苏妹儿。 “哈哈,瞧你那紧张样儿,放心吧,厂里没报警,你就给我说实话得了。”苏妹儿大笑起来,指着我笑得哈哈连天,一点没有了往日的矜持。 “我说没有就没有,我是首发公民,不可能去捅伤谁的。”我始终记得马军的嘱托,任何时候都不能说自己做过。 “那行,你不承认我就不问了,我给你换个工作,你愿意不?” “啥啊?” “司机!” 19、凯伦炮哥 苏大千金的一纸调令,我就成了光荣的司机。 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拿到驾照,只能先学,所有的一切费用都是厂子负责。 这个结果,直接蒙住了所有人,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这是奖励还是惩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第二天苏长胜召见了我,那感觉很客气,很亲切,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但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很显然,没有。 从此以后,我的工作变了,每天可以不用去车间,教练安排学车的时候我去学车,没有安排,就和马军或者李琦他们在一起厮混。 实在无聊,而马军他们又没有时间的时候,我就和嫂子出去买菜做饭,咱俩一去菜市场,人家还以为是两口子下班来买菜来了。 每次有人打趣,嫂子都羞红了脸,但并不指破。 和王璇分手后,我已经强制克制自己,不再去关注她,不再去想她,而更多的女性走进了我的生活。 师傅刘宇珊时不时找我吃饭逛街,苏妹儿也经常借着给我送资料的时间找我吃饭聊天。 还有一个人,当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电话,她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面前,陪我喝酒陪我疯。 这个人无情地夺走了我的第一次,她就是菲菲。 公园门口,我带着墨镜,穿着七分裤和白色印花t恤,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看上去,异常的潇洒不羁。 “嗨!” “我的龙哥,咋又想起臣妾了呢?” 我一转身,就看见菲菲穿着热裤,小背心跑了过来,鼻梁上的墨镜划到了嘴角。 我一咧嘴,转身将她抱在怀里,低头看着她的双眼:“想你了呗,呵呵,” “哎呀,又来,肉不肉麻!”菲菲挣脱开来,有些小羞涩地转过身碎了一口。 “龙哥,今天咱干啥啊。” 我拿着水喝了一口,随即一笑,指着对面的宾馆招牌:“那儿吧,这天儿也挺热的,咱去吹吹空调!” 菲菲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顿时不乐意了拍了一下小手说“成天就想着那事儿,就不想点好,没有点理想啊。” 我上去搂着她的肩膀,嬉笑道:“我有梦想,很高大上,但我现在就想上你……哈哈。” 说真的,每次见着刘宇珊和苏妹儿的时候,我都这种想法,理由,说不清道不明,感觉就是一种强烈的征服**。 或许,菲菲给予我太多,让我变得强势,习惯别人来顺从自己。 知道我成为这里的大老板之后,我每次想到这个豪爽的小女孩儿都会满足的会心一笑。 她似乎一直在教我,教我怎么结交朋友,怎么谈恋爱,甚至,怎么做那事。 每周,我都会叫菲菲来,咱们疯狂地做上一次,她也尽情地陪我,性格很好,真正地做到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从不开口问我要什么东西,哪怕是最常见的小饰品都没有过。 很多次,咱俩出去吃宵夜,都是她争着抢着开钱。 而我不知道的是,自从她跟了我之后,在凯伦,她再也不允许别的男人碰她,宁愿不上班,也不远再带着虚伪的笑容,让陌生的男人搂在怀来,亲来摸去。 **初歇,咱俩沉沉地睡了过去。 “叮铃铃!”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吵醒,我迷糊着双眼,翻出手机接了起来。 “怎么了?” “干哈呢,喝酒去呗。”电话是李琦打来的。 “卧槽,大中午的喝啥酒啊?”我挺不乐意地吼道,实在是不想起来。 “哎呀我的龙哥,您老干了些啥啊,都六点了,吃完饭了。”那边的李琦显得大惊小怪。 我看了一眼手机,真的六点了,随即对着手机说:“行吧,在哪儿吃饭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过去。” 说完就起身洗澡,五分钟后,我站在床沿,看着床上瞪着明亮眼睛的女子。 “要走啊?” “恩。” “还回来么?” 我站在原地,咬了咬嘴唇。 “不会来了是吧,行吧,你走吧,我马上也去上班了。”她说的轻松,但眼神之中尽是落寞和沮丧,好像被男人抛弃的怨妇一样,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好吧,你也洗洗回去吧。”我不知道怎么出的门,但的确很愧疚,或许,这辈子,我最愧疚的,就有这个小女孩儿吧。 我们再一起做了很多次,但每次我都会提前走,不会苏妹儿召唤,就是教练喊学车,或者李琦他们叫吃饭,但她每次都没有什么怨言。 她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的老婆,而且还是那种结婚很多年的老夫妻,不管我做什么,她都没有意见,没有怨言,除了支持没有别的。 一路走来,我很感谢她。 出了宾馆后,我打了个车直接向香香饭店出发。 不知何时,我们几个越混越好了,我拿着工资不干活儿,李琦的小兄弟越来越多,经常和厂区外面的小混混打架,偶尔也能帮别人处理点小矛盾,挣点零花钱,至于马军这尊真神,只要李琦一叫他,他面无表情地往那儿一站,双手插在胸前,仿佛一尊怒目金刚。 事情,就迎刃而解。 区里的,市里的饭店我们都去过,但不管我们是有钱了,还是混好了,还是喜欢在香嫂的店里吃饭。 人喃,恋旧,证明他还没忘本,还有良心。 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不止是马军和李琦等人,还有十几个小混混。 “龙哥来了。” “哈哈,我的龙哥又忙啥去了?” 我一来,各种招呼而来,起码同一时间几只香烟递了过来,整得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谁不知道,我现在是厂长身边的红人,不仅给钱去学车,天天耍起还能拿高工资。 有一点我得声明一下,苏妹儿给我定的工资,学车期间,每月四千,拿到驾照过后,五千,五险一金全部归厂里买。 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情,我当然不会拒绝,在李琦等人羡慕的眼神中,我坐在了主位。 别看我不是最帅的,也不是武力值最高的,但只要我们兄弟在一起的时候,主位永远是我的,马军,永远像一尊战神坐在我的左手边,李琦坐在我的右手边,其次才是江中文和那些小混混。 人很多,喝起酒来就没有顾虑,不知何时,我已经习惯了他们谄媚的给我递烟敬酒,并且很满足,乐于享受这份成就。 “不来了不来了,再喝就吐了。”我挥手止住了一个上来敬酒的小兄弟,连连摆手,喝了不少的我脸色已经泛红,不过我不是真的不能喝,只是等下回家万一吐了,又得麻烦嫂子起来照顾我。 “行了,他说不喝就不喝了吧。”马军为找着想地沉声说了一句,果然没有人敢再敬我酒。 我们这几人,在厂子里威望最高的不是我,也不是李琦,绝对是马军,他可是全厂所有那通报的偶像啊。 前不久周霸天回到厂子里,虽然养伤完毕,而且被撸了下来,但他并没有气馁,回来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李琦,让他转交给我和马军没人五千块钱。 当时,我们都蒙圈了,你被我打了,你还给我钱? 你是怕我累着还是闲着啊? 神经病吧。 “拿着吧,拿着,那孙子真怕了,怕你再整他,你不收这钱,他就得主动辞职,谁还不怕死啊。” 挺李琦这么一说,我和马军就接下了这钱,不过并没有全要,而是和李琦江中文平分,每人2500。 …… 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我迟疑着按下了接听键。 “喂?” “你在哪儿呢,怎么那么吵?”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我连忙看了看来电显示,确实不认识,抹了一把通红的脸颊问道:“你谁啊?” “我是谁?我是你老板!赶紧滚到凯伦来!”电话那边苏长胜暴跳如雷。 我那个汗啊,你是老板就老板呗,你不说你名字我知道你是哪位大哥大婶啊。 “兄弟们,我得先走了,你们喝好啊!”挂完电话我就急匆匆地站了起来,给他们告罪。 “干什么啊,玩儿妹子啊?”李琦调笑了一句。 我拍了拍他后脑勺笑道:“老板召唤!” “我靠,说了不准拍我后脑勺。” 我跑出门外还能听见李琦的咆哮。 和他们在一起我总是很轻松,很开心。 来到凯伦的时候,我先是去一个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倒在头上洗了个脸,又买了瓶酸奶三口两口喝下去,最后嚼着口香糖走了进去。 “哎呀,我的龙哥,您咋来了呢?”还是上次那个妈咪,几次接触下来,才发现,此人就是一个烂货,狐狸精,据李琦说,来这儿消费的客人,不少人都上过她的软床。 十足的一个男人终结者。 你可以想象,一个少妇需求何等的大,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是一个年轻小伙儿能搞定的么。 “嘿嘿,妈咪,别发浪,我找人呢。”我笑嘻嘻地摸了一把她的翘臀,对于她,我顶多占点便宜,绝不会有其他的身体接触,更不能去别一下她的桃花深处。 “找谁?” “苏长胜!” “苏老板?”妈咪一下就呆了,再次打量了我几次,好像要重新认识一下我一样,愣了一秒钟,她才拉着我说:“走吧,苏老板他们在尊重包房,我带你去。” 没有绚烂的灯光,没有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音乐,但不能少的,自然是陪酒公主。 当我进来的时候,苏长胜正和一个同样打扮的男子亲密谈话,一见我进来,连忙给我挥手说:“小龙来了,来,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凯伦老板,你叫炮哥就行。” 我有些受宠若惊地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和地打了招呼,却没想到炮哥耷拉着眉毛,从上到下地看了我一边,语气淡淡地说:“小兄弟,听说你马力很足啊。” 我一愣,连忙转头看向苏长胜,他却拿着酒杯呡了一口,好像没听见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思绪飞快的转了起来,苏长胜叫我来,肯定不是喝酒那么简单,又抬头看了一下社会人打扮的炮哥,想起菲菲给我说的一些故事。 我卷了卷舌头,随即上前笑着说了一句:“炮哥,没红酒哈。” 随即我拿起一个装满啤酒的酒杯,摸出腰间的小刀说道:“我这人呢,喝啤酒反胃,就喜欢红酒的的味儿。” “咔!” 小刀朝着手臂划去…… 20、美女救狗熊 “不要……”一声惊叫,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一个俏皮的女孩儿慌张地跑了过来,拉着我拿着小刀的手臂。 她满脸的渴求,冲着炮哥说道:“老板,他还年轻不懂事儿,你就开开恩……” 没错,女孩儿是菲菲,当我进来的那一刹那,她就保持着震惊的表情,他知道,今天能进这个房间的人,在这个镇上,甚至区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很疑惑,我不是一个打工仔吗?会认识这些大老板? 我愣了,看着菲菲,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关怀,爱意,并不是虚情假意。 “你放开!”我没有去看苏长胜,我知道,今天他叫我来,还有炮哥开口的意思,明显将我的所作所为彻底说了个完全。 我要不划下去,以后来凯伦,那我就是个狗篮子,没有人会看得起我。 目前,我能想到的层面,只有这些。 “呵!小伙子,没有想到你魅力还挺大啊,在咱们凯伦,还有人替你求情呢?”炮哥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但并没有将我的小刀放在心上,很显然,他不相信我能划下去。 在场的大多数人,也都不相信,谁傻逼啊,没事儿划自己手臂玩儿? 疯了吧? 这是我给他们的感觉。 我再次瞅了一眼苏长胜,见他抬头,正视着我,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 “你撒开!”我手猛地一抖,将菲菲抖开,皱着眉头呵斥道:“大老爷们儿说话,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赶紧回去。” “我不!”菲菲任性地嘟着嘴,随即看着炮哥再开口。 我却再次呵斥了一声对炮哥说:“呵呵,炮哥,女人不懂事儿,你见笑了哈,不过呢,马力啥的,我不清楚,但喝杯血酒,我还是有这个胆儿。” “既然我来了,第一次见面,也没啥好送您的,就敬您被酒吧。”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拿着小刀划向端着杯子的右手。 “嘶嘶……” 眼见鲜血顺着手臂流进酒杯,场内响起一连串吸气的声音。 “哥,那是真血啊。” “是啊,这小孩儿有点魄力,我喜欢。” 当整个杯子变成血红,我冲着炮哥的方向一举杯,什么也没说,端起酒杯就干了。 而炮哥一直嬉笑的脸蛋变得淡然,看我喝完,他也拿起面前的酒杯呡了一口,给足了面子。 “哈哈……”等我将手臂的血迹擦拭完毕,苏长胜搂着炮哥大笑道“怎么样,老炮,我这条件这么成熟,咱那事儿是不是该马上实行啊?” 我没心情看他俩,转头看着已经双眼泛着泪花的菲菲,我笑了笑,安稳地拉着她的肩膀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没事儿,安啦,我该做的坐完了,咱俩就好好呆着吧。” “小伙子,你叫小龙吧,有点马力,以后来凯伦完全免费!” 炮哥指着我,显然很高兴,哈哈大笑。 很快,炮哥拉着苏长胜出了包房,而周围的美女,以及比我大一点的青年都过来敬酒,很客气。 一个能面不改色喝下自己血酒的人,能是一个傻缺吗? 我不知道老板和炮哥有什么交易,但我的到来,明显给老板挣足了面子,也增添了一些以前他不曾具备的能量。 在车上的时候,老板扔过来一个信封。 “拿着,这是你这次的车马费。” 他的语气很淡,但我结果信封一下就不淡定了,里面鼓鼓囊囊的,我一打开,两叠整齐的钞票泛着令人沉迷的油墨香。 “这,是给我的?”我不确定地看着后座的苏长胜,连猜踩在油门上的脚都不由自主地在轻微地颤抖。 不是害怕,是激动。 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一次性的得到两万巨款。 很震惊,也很欣喜。 “恩,拿着吧。”苏长胜斜躺在后座,揉了揉有些犯困的太阳穴。 “小龙,你能来给我开车,就证明你在我和妹儿心中有了一定的分量。” “我愿意在你身上投资,就证明我觉得你有开发的潜力,所以,你以后要好好干,你的工作不止是开车,像今天晚上,我就很满意,我没想到,你能领会的我意图,很好。” “两万块钱,不多,但对于一个在工厂上班的人来说,很难得,他们一年的工资也不必这些多多少。” 顿了顿,他坐起身来,眼睛蛇蝎般的看着我说:“今天的情况,以后可能会经常发生,甚至更加严重,你,能担起来吗?” 我手里拿着现金,兴奋的情绪一下冷却了下来。 任何一个人,特别是每天三点一线的打工仔来说,很是受用,很激动,但他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我不再单纯的是一个司机,更多的是一个打手。 打手? 我从农村出来的那一天,从来没有想到我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想着每个月能拿着工资,把钱存给爸妈,让弟弟美美完成学业,别像我一样,初中毕业就出来工作挣钱,很辛苦,也很无奈。 在我的眼力,只有穷人才读不起书,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享受不了世间的美好事物。 但我并不希望我成为一个打手,一个为了金钱,没有任何思维的行尸走肉。 “你考虑考虑。” “开车送我回家。” 当我踩向油门的那一刹那,很想爆出来一句“老板,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但一想到嫂子的期望,家人的等待,我还是选择了沉默,整个开车的过程,我想了很多,思维根本就不在状态。 刚将老板送到他的房间,我就转身回家。 这个时候,菲菲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你怎么样了,还在流血吗?”她那边很吵,但语气之中满是关怀,没有一点做作。 我心底一暖,看了看已经结痂的手臂,笑着说:“没事儿,我自己的手我还不知道啊,就流了一点点血,现在都结痂了。” “哎呀,你怎么那么冲动啊。” 菲菲一直在电话里抱怨,抱怨我的年轻不懂事儿,抱怨我的冲动,抱怨我今晚的一切。 一分钟过后,她告诉我一个消息,令我大吃一惊。 “刚刚老板开会了,以后你的老板苏长胜就是凯伦的第二大股东,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什么?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惊呆。 传统行业的苏长胜,居然不惜代价地进入娱乐行业,并且还是入股本土前三名的夜场。 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虽然我不知道这需要多少钱,但整个凯伦的地皮都是自己的,对于目前的房产价格,这个夜场,保守估计也在三千万以上,更不用说小妹儿这些移动资产。 但我唯一想不通的是,苏长胜的厂子效益很好,一年能为他赚不少钱,他为什么还要进军娱乐行业呢。 况且,一看炮哥的打扮气质,夜场,不只是你有钱就能进入的。 苏长胜,一个传统行业的老板,他还差什么呢? 我灵机一动,思路立马清晰了起来。 难道,今天他叫我去,就是为了亮出他手中的社会力量。 可我,并不是社会人啊。 而且我有理由相信,在苏长胜的手中,绝对还有一股比较强悍的社会力量,不然也不可能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 “喂,喂,你还在听吗?我跟你说话你?” 菲菲在那边大喊大叫,我才清醒过来。 “哼,又在和哪个狐狸精眉来眼去呢。”可以想象,这妞儿在那边肯定不高兴地嘟着嘴呢。 “呵呵,和你这个狐狸精**呢。”我调侃了一句,不管怎么样,菲菲能在今天晚上那个局面站出来为我说话,我很感激,这样的场面,如果不是很好的兄弟家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站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一个公主却愿意出来为我开口求人。 难道,她真的爱上我了? 人都说,女人,要越日,才能日久生情。 几年后的我,对此深信不疑。 互相调笑了几句,我穿着两万巨款,回到了出租屋。 “小龙,怎么又一身酒气?”我刚打开房门,嫂子连忙一个翻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起来一直在等我回家。 “嫂子,你怎么还没睡?”我打量了一下双眼泛红的嫂子,关心的挥手说:“嫂子,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谁曾想,嫂子却笑着走过来,先是闻了闻我身上的酒味,接着秀美紧蹙:“小龙啊,你不能这样下去,每天喝酒,你这小身板怎么遭得住。” 我喝了点酒,没有什么心情说这些,像是一个孩子似的兴奋举起手。 “嫂子,猜猜这里面是什么?”我摇晃中手中的信封,很是得意。 “什么啊?不会是情书吧?”任凭嫂子怎么想,也不要知道我这里装的是钱。 “嘿嘿”我得意的一笑,将信封塞进了她的手里笑道:“你自己先看看吧,我先去洗澡,全身都是酒味。” “什么啊?”当我走进浴室,嫂子疑惑地打开了信封,一看见两叠钞票安静地躺在里面,她的心几乎提到了嫂子眼。 第一想法就是,我肯定犯法了。 “砰砰砰!” 嫂子慌张地拍打着浴室门:“小龙,你先别洗澡了,你先出来,你告诉嫂子,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我赚的啊,你先帮我收着吧,有空你再帮我寄回去。”我在里面抹着香皂,云淡风轻地回答道。 “哎呀,小龙,你先出来,给嫂子说实话,要是犯错了,咱们好改正。”外面的嫂子都快急哭了。 我不得不三下五除二的冲洗完毕身体,就穿着一个裤衩子走了出来。 “小龙……” “啊……” 我一出来,嫂子就飞奔上来,想要抓住我的手臂,谁知道,她穿着拖鞋,加上地面有些水,她一动,拖鞋甩飞,整个身子朝着我冲来。 “……” 我傻眼了,看着冲过来的浑圆,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 “哐当”一下,嫂子倒在了我的怀里。 “额,嫂子,你轻一点!”由于惊吓过度,嫂子的一只手死死地扣着我的腰间软肉,我一提醒,她再次惊叫着后退。 “咵哧!” 就在这一关键时刻,他的睡裙腰间丝带鬼使神差地勾在了我的指甲上。 她一快速后退。 睡裙瞬间撕裂……接下来我们面色绯红,我看到了以前一直梦寐以求,每天晚上都yy的那一幕! 21、嫂子的心扉 高耸挺立,颤颤巍巍。迷你型的纯棉白色小内内带着俏皮和可爱,直接闯进了我的视线,随即席卷整个大脑,震颤着神经。 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简直不像是一个少妇所能拥有的匀称,她不纤细,但胜在丰满圆润,像是一颗颗珠圆玉润的小珍珠,白的可爱,白的让人想入非非. 心中只觉得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血液顺着全身奔涌。虽然我不再是一个羞涩的小男孩儿,已经见过了女人的身体,知道了其中的美妙,但现在,当嫂子睡裙撕裂之后,我有感觉了。 “啊……”一瞬间,嫂子的羞红了脸蛋,红晕一直从脖子爬上额头,简直犹如一个喝醉的莽汉,全脸枣红枣红的,煞是可爱。 “对不起对不起!” 嫂子慌乱掩住,双手将裙边往中间一挤,那一抹嫣红被隐藏,却不知,由于动作的关系,下身白嫩的大腿毫无保留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嫂子啊,你这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啊。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 嫂子再次抬头看了一眼仍然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我,转身就逃。 “砰!” 卧室门,在她情绪的控制下,大声地关了上来。 回过神来的我,呆若木鸡地走到沙发上。低头,双手捂着脸颊,使劲的搓了搓。我这是做了什么?我居然看到了不该看的。 大哥要是知道了该怎么想?虽然我和大哥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连真正意义上的亲戚都算不上,当初出来,是父母看我年纪小,拜托他照顾,人家也算仁至义尽,吃住在一起,饭菜钱虽然要出点,但觉得比在厂区和反观吃起来得劲。 大哥为人老实,憨厚,不懂浪漫,不会花言巧语,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将村里一枝花的嫂子给娶了。 天可怜见!大哥太幸福了。可偏偏大哥那方面还不行,要不然她也不会和我的小号聊得来,并且还发了几章性感撩人的图片。 我不由拿起手机,发开了相册。当初嫂子发来的几张照片我都保存再了手机相册里,点击qq小号,在好友栏里再也找不到嫂子的昵称头像。 突然间,有点失落。可这失落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相册打开的瞬间,刚刚萎靡一点的小海龙再次抬头,这次更加的夸张,一个劲儿地往上涨,感觉小腹有一团无名之火,不发泄的话,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如果菲菲在,就好了,我不由这样想到。 喘着粗气,翻了几张嫂子的图片,整个胸膛都在聚集火焰,这不是愤怒的怒火,而是**达到顶点的的征兆。 “大爷的,啥时候这么没有定力了?”小声暗骂了一句,将手机一扔,连忙跑进浴室。 我将水龙头开到最大,连花洒都没用,我眯着眼睛,任由冰凉的清水冲刷着。 卧室内,嫂子同样木然地坐在床沿上,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跳黑色的长裙,凹凸有致,更显少妇风情。 床上的两叠钞票散落开来,一张一张地铺在凉席上,打眼看,觉得躺在上面的不是两万,而是二十万。 首先,嫂子仍然处在震惊当中,在她的映像里,我的工资除了留下给自己的生活费,大多都寄给了家里补贴家用。 突然我拿出两万巨款,这是让她接受不了的。 唯一可能,我犯罪了。在这个挣钱比吃屎还艰难的年代,只有犯罪,打破规则,才能创造别人得不到的财富,才能崛起一个别人想象不到的人物。 两万她虽然有,也见过这么多钱,但两万现金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出现,而且,现在就在她的面前。 唾手可得。 大哥一年在外面出差,累死累活的,除了不能报销且必不可收的费用,最终拿回家的,也不比这多多少。 “哎,真的长大了,这孩子。” 嫂子心里很纠结,想管吧,我又不是她亲弟弟,没有必要较真,但不管吧,万一我真走上犯罪的道路,怎么办? 过年回家,怎么给我爸妈交代? 但一想到,刚刚的场景,她娇羞得像个恋爱中的小女孩儿,矜持而含蓄。 “哎呀,好羞人,我居然让他看了我的身体……还有,还有我的胸……,哎呀,以后还怎么见面。” “海龙这孩子也太大胆了。” 想到这里,她就不自然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胸脯。 也就是在这样纠结的情绪中,嫂子沉迷了起码一分钟,最后,做出决定,还是要找我把钱的事情问个明白。 路是自己走的,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挣的。 从此以后,嫂子对待我的态度,再也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儿,而是一个能挣钱养家的男子汉。 “哐当!”五分钟后,渐渐冷却下来的欲火让我头脑清醒了不少,一出来,就看见嫂子穿着黑色长裙,端坐在沙发上。 而我的手机,则是放在她的大腿上。 我眉毛一拧,我明明记得手机是沙发啊。 哎哎不好! 联想到此,我变得忐忑起来,刚刚还浏览相册呢,相册里就是嫂子给我小号发的她的撩人照片。 而我进去洗澡很急,浏览的页面一定以及肯定还停留在相册。 要是她看了,我该怎么解释啊? 我愈发地忐忑不安起来。 挪动脚步,注视着嫂子快速变化的神情,坐在了她的旁边。 我双手放在腿上,每隔一秒钟都会转头看下嫂子的表情,嘿,嫂子此时的表情我真的有点不懂,纠结?难为情?羞涩?欣喜? 还是每种都有? 算了,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正当我犹豫半晌准备和嫂子坦诚相见的时候,嫂子说话了。 “海龙,你告诉嫂子,这钱究竟是怎么来的?嫂子没开玩笑。”嫂子面色认真地看着我,眼神中显示着从未有过的担忧。 “……”有那么一个时间,我很想说:嫂子,这就是我一晚上挣来的。 可那现实吗? 一个晚上就挣两万,不是犯罪是干嘛? 我想说实话的原因就是想告诉嫂子,我现在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能挣钱,能撑起一片天。 想了想,我说:“我不是给老板开车去了么?老板说,给他开车去的地方不固定,地点也不固定,所以先给我几个月工资,先用着,以后多退少补。” “真的?”嫂子还是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恩”我回答得异常肯定和迅速。 “好吧。”嫂子看着的严肃的表情,终于选择相信我的谎言,但我也相信,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明天我就给你寄回去,放在家里不安全。” 嫂子将钞票收起,回到了卧室,很快又回到沙发上,将手机放在她的掌心,拖在我的面前。 “没什么想跟嫂子说的么?”嫂子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变得很温柔,声音很小。 我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红唇,长裙蕾丝裸露出来的一对饱满和深深的沟壑,舔了舔嘴唇笑着问:“说什么啊嫂子?” “这样,天不早了,回去睡觉去吧。” 嫂子的眼神很古怪,我决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龙儿!” 就在我起身那一刻,嫂子缓缓吐出两个字,两个莫名其妙的字。 我身体一滞,指节也因为紧张不规则地运动着。 是的,没错,龙儿便是我小号后来的名字。 完了完了,这下遭了,她知道了,知道每天晚上和她跑骚的就是我,是我这个一直她照顾的弟弟,而且还发那些让人看了面红耳赤的图片。 怎么办怎么办? 我比刚才紧张一万倍,但却无话可说。 说不是?那不可能,说是,那也不现实。 “坐吧,海龙。”嫂子挽了一下鬓角的发髻,淡淡地说道:“海龙,我没想到每天晚上和我聊天的是你,但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是不爱你大哥,只是无聊,觉得有个人说话还挺好的。” “你要相信,嫂子并不是那样的人,也没有那种想法……” 嫂子解释着,妄想恢复到以前的形象,可我太了解了,没反驳,一直在点头。 “可你不该逗弄嫂子,”说着,嫂子羞红低下头:“还发那些图片来。” “嫂子,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是哪个厂妹子呢。”到此,我只能心照不宣地说着谎言。 嫂子一愣,随即低头,思考着我的意思。 嫂子再次深情地看了我一眼,临走之际说道:“你大哥快回来了,还有,以后,以后在家洗澡,记得多穿条裤子……” 靠?这就完了? 结局和我想象的有出入,但没有想到,三天后,嫂子直接给我来了场刺激的。 …… 凯伦过道,妈咪拿着对讲机,晃悠晃悠都走进女洗手间。 “咦?你不上班么?”一进去,她就看见一个女孩儿拿着手机一个劲儿的发着信息,脑门上尽是细密的汗珠。 “啊……马上就回去了。”女孩儿抬头看了一眼妈咪,回答了一句,但手上的动作根本没停。 妈咪诧异地看了看女孩儿,再次开口说:“你在至尊包房坐台吧,快回去吧,能进至尊包房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去晚了还得挨骂……” 女孩儿终于发完信息,擦拭了下汗珠,眼圈泛红地看着妈咪:“妈咪,今晚我能不去么?” 妈咪一愣,笑道:“怎么了?又想你的小情郎了?” 女孩儿摇摇头,泪水流了出来:“不是,妈咪,今天晚上那帮人,很变态的。” “哦?”妈咪咬着嘴唇,说:“可不去也不凶,咱就挣这份钱的。” “好吧。”在不情愿和委屈的情绪下,女孩儿再次回到了智尊包房。 “哈哈,靓女,我来啦……”刚一进包房,一个脖子上带着金链,赤着上身的大汉就冲女孩儿冲了过来。 21、恶心的春哥 躺在床的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嫂子的韵味在脑海里盘旋,久久不能散去,我像是着了魔一样,眼睛空洞地盯着对面墙壁,妄想自己有一双可以看透一切的透视眼。 嫂子,她在做什么呢? 我很想知道,当她知道qq小号是我的时候,她会想些什么,又会做些什么。 “啊……”双手抱着脑袋,将脑袋挤压在枕头里,任凭那种窒息的味道滋扰着我。 忘了,忘了吧。 可这个想法刚一散开,另外一个想法又照进了我的内心。 苏长胜那番话,让我思考很久,大概意思其实我能明白。但我不知道如何抉择。 算了,还是去喝马军商量了以后再说吧,他在社会上昏了这么久,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会采纳的,至少,他不会让我这个兄弟吃亏。 “叮!”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顿时瞳孔放大。 “速来凯伦至尊,救我!” 草! 信息是菲菲发的,对于这个女人,以前呢,抱着玩耍的心态,处了一段时间,觉得是愧疚,现在,感觉她在我的心里还是占据了一部分的位置的。 我连忙拿起手机拨打了过去,响了几次,却没有人接听。 仅仅五秒钟时间我就穿好了衣服,冲出大门那一刹那,我又跑了回来,将腰间上的小刀解了下来,这可是我寸步不离的家伙事儿,换上了李琦统一马来的匕首。 …… 凯伦,至尊包房。 一个大汉搂着菲菲,另外一只手端着一支倒满洋酒的酒杯,凑在她的嘴边。 “来,靓女,把这杯喝了” “大哥,我只喝啤酒的。”菲菲用手抵在大汉的腰间,轻推着,眼神中满是鄙夷,身体紧绷,一直在把手机拿在手上。 “什么玩意儿?”大汉狞笑一声,冲着一个青皮叫了一声,沙发末尾的位置站起来一个光头青年,嚼着口香糖,从一个手包里拿出一叠钱来。 钱,很新,没有拆封,就这样粗鲁地拍在了茶几上,几滴酒渍溅到菲菲纯白色的七分裤上。 “你不就是要钱么?你喝一杯,我给一千。”大汉也不搂着她了,很生气地指着钱吼道,周围传来很多目光,有羡慕,有惊讶,也有同样和可怜。 “大哥,我真的只喝啤酒的,从来不和洋酒的。”菲菲依然拒绝着,她知道,场子的洋酒喝红酒大多的假酒,如果说有那么几瓶真的,就被炮哥珍藏起来,招待朋友了。 大汉眉毛一拧,阴笑道:“没喝过?那正好啊,今天就尝尝。”随即将一万块钱从茶几上拿起,在菲菲眼前晃了晃。 “看到没有,你只要喝十杯,这钱就归你!” “哈哈……” “喝啊……一万呢。”周围肆无忌惮狂笑的人不止有大汉的朋友,小弟,还有凯伦和菲菲不和的公主,也抄着双手,在一旁怂恿。 喝?喝你麻痹! 如果可以,菲菲真想一瓶子砸到他们脑袋上去。 假酒喝醉了不说,吐了就好,最多最惨的情况也就是去医院洗胃而已。 可谁不知道,面前这位大哥的爱好? 喝完酒,那必须找两个小妹儿一起溜活,等到劲儿上来了,再来个劲爆。 凯伦,有好几个妹子都是这样,含恨离去。 可这人你还真得罪不起,汉子年纪也不见得多大,顶多三十出头,偏偏长了一张四五十岁的脸,加上经常喝酒熬夜,提前透支精髓,看上去像五六十的人一样,和炮哥站在一起,别人以为他还是炮哥的爹呢。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是炮哥的把兄弟,当初打天下的时候,炮哥就带着他了,年轻的时候,也有点能力,有点魄力,但实力,却是没啥,主要跟了一个好大哥,啥事儿炮哥再上面顶着呢。 就这样,借着炮哥这个大平台的好名声,他就窜起来了,自从凯伦在这里开起来后,日进斗金不敢说,但一年下来,给他的分红也是五十万以上,五十万,就是他什么也不做,也能过得很好。 一年以后,凯伦生意大好,又把两侧的门脸房打通,扩大了一倍的经营面积。 面积一大,营业额就直线上升,炮哥作为老大哥,看自己跟自己打天下的弟弟,成天不是溜.冰就是喝酒,就说给他窜个场子,不管是足道还是小酒吧,任由他选,钱呢,炮哥全拿,你就自己找人自己经营就行。 这样好的事儿,相当于你每天做着收钱就行,什么都不用投资,可人家偏偏不愿意,还是每天带着小弟去玩儿牌,喝酒,溜.冰把妹儿。 你玩儿就玩儿吧,也不能下流,玩儿得低级下作,好歹也是炮哥的把兄弟,人家有空不是海南旅游就是和朋友投资,你呢,可倒好,有时间就抽去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想的,很多人爱玩儿,但都不玩儿自己场子里的妹子,以免影响的生意,不但不玩儿,还要照顾周全。 可这货,偏偏就爱玩儿自己场子的,用他的话说,那就是主场作战,有成就感。 况且,他那一万块钱,基本上是不会给你的,只是拿出来装装逼,最后还得进他自己腰包。 一年的分红,照他的花法,根本就用不了一年,甚至半年不到都没了,在凯伦喝酒都是签单,连小妹儿的台费都是签单。 他也好意思。 下面的管理给炮哥说了几次,炮哥也恼火,但看在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也是草草了事。 打江山的时候,人家给你披荆斩棘当先锋,你君临天下了,还不许人家沾点你的光啊? 人性,就是这么复杂。 包括此时的菲菲,她很想逃离,但却不敢,为了这份工作,她不能这样做,可为了自己的身体,她从内心来说,就想马上就走。 “春哥,要不,我就喝一点试试,进入我来大姨妈了。”菲菲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冲春哥竖起一根小手指。 没错,这货不光玩儿得低级,连名字都相当有特点,刘春,人称春哥是也。 “啪!” 刚刚还带有笑意的春哥,说变脸就变脸,一把排掉菲菲的手指,指着她的俏脸怒斥道:“你跟老子装你麻痹啊,我家的妹子谁我不清楚,速度的,不然,马上给我滚蛋!” 菲菲不由抓紧了手机,可手机一直没有响动,只能祈求般地看向周围的汉子,可没有一个汉字愿意为了一个公主出头,况且,这还是在凯伦。 “……”菲菲再次看到那些幸灾乐祸的眼神,心里一赌气,就拿起杯子,缓缓地凑近自己的嘴边。 就一口,一口就好,她不断地给自己打气。 “喝啊,寻思***什么呢,速度!” “痴”的一声,菲菲将酒杯对准嘴角呡了一口,一股辛辣传进胃里,好像胃部在翻滚,异常的难受。 ***,这群畜生喝的不光是最便宜的假洋酒,还他妈连点软饮都不舍得兑在里面。 “噗……” 最终,菲菲还是没忍住,一口直接喷了出来,茶几上的果盘瞬间成了受害者,一股黄色的液体铺在面上,异常的恶心。 “草!” “啪!” “啊……” 春哥拍案而起,怒视着菲菲,一巴掌拍在她拿酒杯的手上,酒杯快速地飞向地面,装机在明亮的瓷砖上。 哗啦一声,破碎了。 而菲菲惊叫着捂着手指,面色局促地看着狰狞的春哥,慌忙解释:“春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草泥马的,小娘皮,竟敢扫老子的台,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完,就印痕地摸出一包东西。 …… 过道上,妈咪将每个包房走完,熟悉的客人都留下来调会儿情,喝两杯酒,此时的她脸色潮红,走路也有些恍惚,本来想去打听休息会儿的她,一想起菲菲在厕所说的话,她还是忍不住朝着至尊包房走去。 毕竟是自己带的小妹儿,自己就靠她们挣钱呢,再说了,出来做这行的,谁没有一点苦楚,自己要不是离婚了还有孩子要养,谁愿意每天腆着笑脸,在别人面前装孙子。 显得那么下贱,那么低级。 其实,我见过很多夜场的公主妹儿,她们很现实,这不假,一切向钱看,这也对,可偏偏你要真想和她接触,谈个恋爱什么的话,那很难。 人家和你玩儿玩暧昧以后,保证下班的时候,就有一个小混混的黄毛骑着摩托来接她。 可就是这样一无是处的小混混,她们却愿意给他钱花。 所以,她们很豪爽,也很任性,谁以后要说夜场妹子没有人情味儿,别怪哥用大嘴巴子抽他丫的。 “哐当!” “哎哟哟,我的春哥诶……”妈咪刚开门,就看见春哥手上拿包彩色的恭喜,脸色一变,连忙跑了上来,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 “你散开,我先处理这个小娘皮!”春哥突然感觉自己的面子受到了严重的挑衅,连和他同床共枕过的妈咪面子也不给,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我的哥,干什么嘛,出来玩儿不都是为了开心吗,你别闹昂,你还有这么多小兄弟在呢。”人家言外之意就是,你别嘚瑟,别喝一点酒就发疯,这么多人看着,闹起来你脸上也不好看。 一般人在听到这样的话后,都会给点面子,可人家春哥根本不用,手指竖起,指着妈咪的鼻子:“你别分不清内外,你给我家打工,你还真以为你是这主人了呢?别给我装犊子,赶紧滚。” 这一说话,大家都发觉,这春哥要不是抽大了,就是喝醉了,或者又要装逼了,连忙关掉音乐,翘首以盼地望着他的表演。 妈咪的脸上瞬间挂不住了,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春哥拿出拿包东西,将整包东西全部倒进了一杯酒里,然后往菲菲面前一登。 “你喝了这杯酒,我就不跟你计较!” 菲菲猛烈的摇着头,她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广东这边,顶级的迷幻剂,你要是吃了,保证什么都不知道,保证十分钟就见笑。 “妈咪……”菲菲渴求地望着妈咪,楚楚可怜。 “妈咪?妈咪你妈个巴子,赶紧喝!” 春哥说完,一把将妈咪推到在沙发上,越过妈咪,一把拽过菲菲的臂弯,端起杯子,对着她的嘴就倒了下去…… 23、凯伦冲突 “哐当!” “草!” 正当画面进入高.潮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闯进包房,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人叹世事无常,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往往很多小事情聚在一起,小矛盾聚在一起,爆发的那一天,绝对能让你大吃一惊。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我能在如此恰当的时刻闯进来,没有那么巧合吧。 但事实就是如此,当菲菲被点名在至尊包房坐台的时候,她其实很抗拒,但老板的命令,她却不能不听。 春哥,是这个地区数得上号的老流氓,虽然他不干正事儿,但坏事儿却做的不少,名声也极其不好,尤其是在凯伦的名声,可以说烂到极点。 偏偏,人家变态的感觉就是需要清纯的妹子来给点激情。 所有凯伦妹儿里,其他妹子也有打扮像学生的,可没有一个有菲菲这种天然纯。 纯! 在这个年代里,特别是广东,显得格外的吸人眼球。 菲菲,独一份儿。 曾经有一次,炮哥再招待朋友的一次聚会上,有个朋友喝醉了,非得和菲菲来一场超出游戏的拉力赛,结果炮哥笑嘻嘻地说:“咋的,我的弟儿,哥哥嘴边的食饵,你还想抢啊?” 最后,那个朋友再也没有说这话。 可以看出,炮哥是相当照顾场子的妹儿的,给足了面子,但也不排除他自己有这种想法。 也从另一面说明,菲菲,在这个公主群里,不能说是首屈一指,起码也能名列三甲。 偏偏人人都想得到的清纯小妹儿,最后却便宜了我,而且还能做到随叫随到。 这个时候,我再不出现,是不是不太好呢? “草泥马!给我撒开!” 我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地跑进来,一把拽开菲菲,将她护在我的怀里,对春哥怒目而视。 “呜呜……” 当一个宽阔温暖的港湾让菲菲找到安全,一看是我后,一下就在我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却没有心情去安慰,因为,我的四周起码走上来三四个汉子,手里拽着酒瓶子,面色不善地看着我。 “哟呵!” 炮哥见有人在他手里抢食饵,转头一看,却是一个年轻的小孩儿,不由地怪笑了起来,随即一声令下,指着我铿锵有力的吩咐道:“来,教教咱们这位英雄的规矩!” 一个老流氓,能被一个小孩儿唬住吗? 显然不能,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生气,就是要在凯伦将我这个不速之客直接砸到,捍卫他那本就不多的大哥名气。 他一发话,几个成天跟着他厮混的狗腿子就往我这边靠了上来。 “草泥马!欺负你龙哥没有魄力是不?”我怒喝一声,此时也不管面前这个人是谁,只想快速地带着菲菲离开。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时候再装,岂不真成了傻子? 几个汉子把我围住,菲菲却睁大眼睛,死死地抓住我的腰。 其中一个汉字撇了一眼阴沉的春哥,举着瓶子就冲我脑袋砸了过来。 “草!”我拧着眉毛,左手抓着菲菲,右手拿着匕首,看着砸过来的瓶子,我没有躲闪,举着匕首刺了过去。 “砰!” “哧!” 同一时间,他的瓶子砸到我脑门上,我的匕首刺入他的小腹,一半。 霎时间,玻璃横飞,鲜血迸溅。 “啊……” 对手刚刚还带着兴奋的了脸颊瞬间成了猪肝色,捂着小腹蹲了下去,跟着,肌肉颤抖,表情扭曲。 “唰唰!” 我硬抗了一击,脑袋很混,想摇一下保持清醒,却摇一下就甩出来一些鲜血,那场面,壮观血腥。 “麻痹的,小崽儿!” 炮哥的眼神越发的阴沉,左手边一个汉子,直接举着酒瓶砸向我左手边的菲菲。 “草!” 我一转身,接着就看见那个汉子被一股大力撞飞,妈咪头发散开,面色紧张地将我俩护在身后。 “春哥,你们不能动手,不能伤害他,他是苏老板的人。” “苏老帮?苏长胜?” 春哥一听,稍微一挥手,几个青年往后退了一步,想必苏长胜的名气还是比较大的。 接着便见他一笑,笑得很神秘:“苏老板的人多了,那么大一个厂,几千员工,每个人来,我都得让让?那我还用在这儿混吗?” 他冲妈咪说这话,眼神却看着我。 “不一样的”,妈咪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我俩,摇着头说:“他不一样的,那天和老板喝酒,苏老板叫来了的。” “哦?”春哥眉头紧皱。 我握着匕首的手稍微有点颤抖,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捅人,但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使力地动了动关节,颤抖才停了下来。 刘春再次打量了我一眼,抽了少许冰的他,眼神看起来迷迷糊糊的,但起码的思维还是存在。 他知道上次苏长胜过来,就是和炮哥谈入股的事情,自己之所以没去,是因为炮哥怕自己酒后失言,得罪了苏长胜。 因为在合作上,炮哥是不想将自己利益分配出去的,谁都知道凯伦赚钱,这个时候让人入股,不是把钱送给别人么? 苏长胜这人不难得罪,他就以你没有社会背景为由,说他不适合做夜场,结果谁知我我来了,还喝了血酒。 顿时就让炮哥准备的万千语言消失殆尽。 炮哥让苏长胜入股凯伦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希望苏老板带他一起玩儿,进入传统行业。 凯伦已经稳定,利益也十分均匀,炮哥和苏长胜搞在一起,是为了做其他的投资,那才是大头。 所以,不到关键时刻,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利益至上。 要是得罪苏长胜的人,因为利益,谁还认识你是啥春哥冬哥啊。 春哥愣着三角眼,缓缓坐了下来,自然就有公主为他点上香烟,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直到烟即将消灭,他才说话,这段时间,不仅是我,菲菲,连妈咪都觉得是在煎熬。 “既然是苏老板的人,动刀动枪的也不合适,这样,今天你既然要带她走,她却搅乱了我的聚会,你拿出一个方案,我满意,你走,我不满意,嘿嘿……” 春哥说得很直接,说白了,就是要钱,钱能通神。 我能给钱吗? 不能! 即便我有,我也不能给! 捅都捅了,我还给你拿钱赔偿,那我这刀捅出去显得毫无价值。 “呵呵,我女人被你强制灌酒,咱俩也算算呗?”我一下乐了,捅都捅了,再去想赔偿,那不是多此一举么? 我搂着菲菲,一下就震惊了下来,缓缓拍打着她的后背,示意她别害怕。 我看得出来,苏长胜,这名字还是很好用的。 如果没有他,今天晚上我能捅伤几人,但最后倒下的绝对是我,我不是超级战士,也不是斯巴达,屋内十几个汉子,一人一脚都都够呛能受住。 “呵呵?”春哥吐着烟圈,也跟着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容带着一丝疯狂:“小弟儿,江湖险恶,没有你这么混的,我既然出钱了,就得玩儿,还有,出来混,还是要个长幼尊卑的。” 嚯! 他口气不小,意思说我不懂规矩呗。 尼玛啊,老子又不是混的,有必要遵守你的规矩么? “扯其他的没用,你要让我解决,我就这办法,你要觉得不好,你就说你的办法。” 我说地洒脱,抽空给妈咪使了个眼神,妈咪慌乱中盯着我的眼睛,随即冲春哥点点头,转身出了包房。 她走,没人敢拦,她不是当事人,在这儿也没用,所以,春哥自然也默许了她的离去。 “爽快!”春哥一拍巴掌,心里却乐开了花,出来混,不是讲究个钱么,最近正好手里挺紧张,居然有人送钱上门,我不宰你,那我还是春哥吗?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说:“十万,你走!” “哈哈……”我狂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很肆无忌惮,完全将周围这些不善的青年没看在眼里,直接过滤。 我放开菲菲,上前一步,抖了抖短袖,问:“你看我值这价不?” 说完,春哥脸色大变,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的言语不善,菲菲一下冲上来凑近我的耳朵说:“我那儿还有点钱。” “这事儿你别管,好好呆着,安啦!”我怜惜地抹了一把她的俏脸,随即转过身,对着春哥说:“这位大哥,十万我肯定没有,我也不会给,说到底,这事儿要不是你灌我女人,我也不会出现,你有错在先,不管到哪儿,我都有理。” “麻痹的,你不想好好谈了是不?” 春哥站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带着酒红,指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今天,你要不拿钱,你能走出凯伦,我名字倒过来写。” “呵呵……”我轻蔑地笑笑,甩了一下匕首上的鲜血,侧头看了一眼被两人包住的青年,无所谓的说:“都是道儿上跑的车,说多了没用,咱就看看谁马力足呗。” “草,给我打!” 任何一个成名已久的大哥,不管他是真有势力还是假有钱,在受到这种挑衅的时候,他都会控制不住。 这次周围的人更多,全部冲了过来,手上拿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一个青年,手里拽着一把女孩儿的美甲刀,可能在情急之下,从公主包里摸出来的。 显然,我的不可一世,已经犯了众怒。 “噗嗤!” 我没说话,一把推开菲菲,率先对着一个青年冲了过去,毫不犹豫地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腰间,鲜血飞撒,容不得思考,后背已经挨了两棍,我转身看也不看就是一刀,瞬间感觉手上一股滚烫和潮湿。 “砰砰砰!” 我的干净利落,惹来的是几个酒瓶全部在我脑门炸裂。 “靠……” 我无力地挥动着匕首,感觉天旋地转,可没有人敢再上前,他们的冲动,换来的却是地上又躺下两个哀嚎的兄弟。 “砰砰砰!” 就在这时,楼道响起一阵皮鞋踏在地面的声音,杂乱而又繁多。 “当当当!” 房门被踹开,十几个统一着装的内保跑了进来,顺江将我们隔开,炮哥叼着雪茄走了过来,妈咪战战兢兢地站在他的身后。 炮哥吃人的眼神,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知道看见地上躺着的三个人,脸色瞬间大变,我立马感觉,那冰冷的眼神直接盯上了我。 24、为你守住身体 事情来得突然,发生得很快,短短十分钟内,整个事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春哥一方重伤三人,而我,看似全身鲜血,但只是背后有点红肿,软组织挫伤,脑袋上被干了几瓶子而已。 脑袋昏沉,在喝了几瓶功能饮料后,我的精神再次回到巅峰状态。 炮哥办公室里,我和菲菲拉着手坐在一起,对面坐着春哥,而炮哥则是面无表情地坐在老板椅上,跟我的老板通着电话。 我听着他的口气,大感不妙,连忙给马军李琦几人群发了信息。 “我在凯伦,速来,带上家伙!” 说句老实话,我并认为苏老板能为了我和炮哥翻脸,他俩的利益不是一点点,我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别人手上。 我要保证万无一失。 二十几分钟后,苏长胜穿着居家服走了进来。 炮哥起身迎接,笑容很灿烂,但在我的眼力,却是很虚伪。 炮哥和苏长胜坐在中间,我和菲菲坐在靠门的沙发上,对面则是一言不发,却死死盯着我的春哥。 “咋啦。不说话了?都说说吧,事情出了就出了,咱们直接说解决方案。” 炮哥抽着雪茄,刚一开口,春哥就说话了:“我的三个兄弟进了医院,医药费十万,另外,再拿十万补偿,这事儿就了了。” 三个受伤的青年已经被送往医院,看似很重,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自从上次刺伤周霸天以后,我就查了相关资料,自己模拟练习了一下,哪儿捅一刀要毙命,哪儿捅一刀只流血不死人,门清。 在他的映像里,既然苏长胜来了,那就不缺钱,加上先前炮哥打电话的语气,让他有了足够的底气说出这番话。 “多少?”我不屑地笑道:“想钱想疯了吧你?你这么不去抢?” “***你……” “你麻痹再骂一个!” “啪!” 春哥一开骂,我直接怼了回去,一把抽出匕首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 匕首泛着寒光,上面的鲜血已经凝固,但也能看出刚出经历过一番血战。 苏长胜透过缭绕的烟雾,再看了看我那被鲜血染红的t恤,简直就是一个血人,但基本上都是对方的。 “砰!”我刚将匕首扔在茶几上,房门被大力撞开,马军和李琦等人呼啦啦地冲了进来,手上拿着明晃晃地砍刀。 几人跑到我的身后,喘着粗气,李琦一见老板居然在,难免有点局促,可马军不管那些,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豪言壮语:“兄弟,我来了,你要咋整,你说话!”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暖烘烘的,大半夜的,我一个短信,几人全部敢来,也不管我和谁干起来了,进来就是站在我这边,让我很感动。 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我没事儿。 苏长胜诧异地看着几个不明来客,加上精神还行,他笑得更加灿烂:“我这刚来,也不知道情况,要解决,总的让我知道情况吧。” 在我的诉说中,苏长胜知道了大概,眼神中有惊讶,有欣慰,有也点小小的犹豫。 “老炮,既然你叫我来,肯定心中有了方案,你说,我听。”苏长胜拍了一下炮哥大腿,淡笑着开口。 “草,你个人精!”炮哥笑骂一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瞧过李琦几人,这就是一个老大哥的魄力,随即说:“这事儿呢,双方都有过错,就不计较了,我的方案就是,刘春,你那几个小兄弟的医药费,场子出了,小龙的医药费呢,就苏老板出了,这事儿,就这样吧。” 炮哥一锤定音,不管炮哥再怎么不满,也只能听着,要是离开炮哥,他啥也不是。 两个大老板,解决事情的态度很和蔼,也很果断,两分钟,我带着菲菲就坐到了老板的宝马车里。 而马军,我则是安慰了几句,让他和李琦等人先回去,我知晓,接下来老板肯定会训话的。 主动而自然地坐上驾驶室,菲菲犹豫了下,坐到了副驾驶,苏长胜坐在后座。 “老板,这事儿,您费心了。” 他能来,我还是很感激,不过他的下一步动作让我再次张大了嘴。 只见他慢悠悠地从包里抽出两叠现金,扔在中控上。 “老板,这……” 我一时间懵了,还没有听说过,犯错了还能得到奖金的,就连菲菲也诧异地看了一眼,随即给我投过来一个眼神,那意思,你跟的老板真好。 “呵呵,小龙,这事儿,没有对错,但你能一个人把他们干趴下,没给我丢脸,就值这点钱,我拿一万,另外一万是老炮给你的。” 我拿起钱一下塞进菲菲的怀里,动作迅如疾风,有钱不要王八蛋。 “啊?炮哥为啥还能给我钱啊?” 听他这么说,我瞬间悟了,是真悟了,在凯伦,我就代表苏长胜,而春哥找我麻烦,那不就是看不管我老板吗,我能将他们干伤几个,这不给老板涨脸面吗? “呵呵,小龙,以后你就明白了。”老板模棱两可地提了一句,接着说道:“下周你就拿驾照了吧,以后你的工作,其一是给我开车,我到哪儿,你就到哪儿,其二,只要我不用车,你就呆在凯伦,参与运营,但账面的事情不用你管。” 靠! 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就升官了? 运营啊,而不是只管行政,运营的权利大了去了,不管是公主小妹儿,还是酒水,哪怕是往店里进一颗瓜子,都得我说了算。 我贱兮兮地笑道:“老板,我这身兼多职,是不是工资待遇也得往上调调?” 老板笑骂道:“你鬼精鬼精的,能吃亏么,放心吧,夜场那边还有你的一份工资,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今天天你的行为,证明妹儿没看错人。” 苏妹儿?难道她一直在帮我说好话? 那倩影瞬间在脑海成型,不过菲菲却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我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你的主业还是给我开车,夜场那边,就当兼职吧。” 老板说完,我发动车子向厂子驶去。 …… 凯伦,炮哥办公室。 我们一走,春哥就被炮哥罚站,像是一个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站在大班台面前。 “春儿啊,你说说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和那些小孩儿整,是你架子大还是觉得别人的刀捅不死你啊?” “那小子要是不知轻重,痛死一个两个,算你的还是我的?” 炮哥双手叉腰,喋喋不休地呵斥着,春哥耷拉着脑袋,梗着脖子顶了一句:“杀人,警察不抓他啊?” “你个猪脑子,场子里有啥你还不清楚么?” 一个夜场,有点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东西很正常,在广东,也很普遍,要是被抓,死刑可能算不上,但抓你进去,呆了十年八年,还是一点问题没有。 “还有。我给你说了好多次,要玩儿,去别人家玩儿,要喝酒,在咱自己家喝都没啥,但你不能把你那一套放到场子里,要是这批妹儿都走了,生意还做不做了?你每年的分红还要不要了?” “我告诉你,要是没有场子,你得饿死!”炮哥站在春哥面前,恨铁不成钢地说着。 春哥很不服气,但也不敢反驳,事实就是这样,他问:“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小伟他们还在医院呢。” 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可奈何地炮哥终于心软下来,毕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耐烦地挥手说:“医药费你去财务拿,另外,你自己拿钱给小伟他们每人补偿一万。” “哥,我没钱啊。”春哥哭丧着个脸。 “没钱去偷,去抢,你以为老子是提款机啊。”刚平静下来的炮哥终于爆发了,指着房门吼道:“马上给我去。” 春哥看要钱不成,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但怨毒的眼神始终没有消失。 春哥走后,炮哥烦躁地在办公室内踱步,来回走动,他实在对春哥没法,连自己小弟出事儿,几万块钱都拿不出来,整天还到处跑骚,真不知道他凭借的是啥。 宾馆,我安静地躺在床上,菲菲穿着浴巾,拿着红花油给我擦拭着后背。 “你说你,怎么就怎么傻呢,非得干,赔点钱就算了。”菲菲轻言细语地说,她手上的动作也很轻柔,生怕弄疼了。 我头上绑着纱布,咧嘴说道:“出来玩儿一会,什么事情都赔钱,那我还不如回家种地了。”其实我有话没说出来,但也不能说。 十万,我肯定没有,菲菲的钱兜是透支身体机能换来的,能轻易拿出去吗? 而且,春哥那种老流氓我还真不虚他,听了他的事迹,我更是嗤之以鼻。 “疼吗?”菲菲看着我脑袋上的纱布,眼泪就忍不住地往小掉。 我转过身,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男人,没点伤疤还叫男人么?多大点事儿啊。” “后悔吗?” “后啥悔啊,你为了我啥都能做,我为你做点事儿都应该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嘿嘿……” 我一把将她扑倒,用力一扯,浴巾滑落,一具洁白完美的躯体就缠上了我的身体。 “别闹,你还有伤呢。” “来吧,宝贝儿,不影响办正事儿。” …… 一夜疯狂,清晨起来的时候,我连忙给嫂子发了个信息,就说自己跟老板出差了,得两天后回来,我现在这造型,让她看见,又得数落了,还惹得她伤心落泪。 有能力的男人,就不该让女人流泪。 晚上八点,我穿着人字拖,拉着菲菲的手,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凯伦。 “哎呀,龙哥,您来了?” 刚一进去,妈咪就摇曳着身子迎了上来,笑容满面,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 “呵呵,妈咪,你还是叫我小龙吧,昨天,多亏了你。”我客气地说道。 “哎呀龙哥就是客气,小龙可不敢叫哦,老板早就开会说了,呵呵。”她的名字我一直不知道,只知道所有公主都叫她红姐,后来,我也跟着叫了。 上班第一天,就发生了两件事情。 25、再见王璇 凯伦的结构,是很简单的金字塔结构。 最高,有炮哥,现在多了一个苏长胜,但苏长胜根本就不参与经营,所以,大事儿都是炮哥说了算。 中层,就是俗称变态哥的刘春,现在,我勉强加入这个行列,有点像古时候的监军。 在古代,一般出兵打仗或者地方派遣巡抚大员,皇帝都会派一个监军,当然,古时候监军是太监,哥可是纯爷们儿。 咱们扮演的角色都一样,属于给皇帝服务,是大老板身边的红人。 不是我的老板不相信炮哥,至于为什么把我安排在这里,我想到了一些,并不全面。 再下面,就是红姐这样带公主的妈咪,酒水的,后勤的主管,至于财务,只对炮哥一人负责。 炮哥很少呆在这里,他是一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睡眠相当好,所以,身体质量比春哥这类好了太多。 所以,经济相对紧张的刘春,就把后勤抓到了手里,其他的经营都不管,一个原因是因为凯伦已经上了轨道,每天都是老样子,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后勤外快比较大。 比如哪家酒要进咱们夜场,就得给他送礼塞红包,外加先拖三个月货款。 以前不我在,平常这里,基本上都是刘春负责,但他一般都不在。 所以我一来,很多内保和服务生都过来打招呼,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包房经理和营销经理。 凯伦的生意真的不错,九点的时候,就剩几个大包没有人,一切都顺其自然。员工都忙碌了起来。 我坐在经理办公室,看着一连串的进货单,脸拉得老长,看上去很费劲。 来这里,并不是天天喝酒,耍,老板的意思,还是要我多学点东西吧。 这人呐,最重要的是清楚自己的定位,不要活着活着就飘了,一旦飘了,八匹马都很难拉回来。 不一会儿,刚换晚装准备上班的菲菲却是沮丧地走了进来,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咋委屈成这样了?”我放下报表,关心的问道。 菲菲气呼呼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停顿几秒后才说:“我刚刚去上班,红姐说我不能上班了,我问她为什么,她只摇头,说是上面的意思。” 我顿时一愣,眉毛扎在一起,思绪飞转。 “不上就不上吧,以后我养你,这班,也没什么好眷念的。” 听我说话,菲菲眼睛一亮,明显感觉到她炙热的眼神中带着某种情愫。 有个男人愿意为你付出,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很快,她有失望地低下头。被炒鱿鱼,心中不干。 我站起身,过去扶着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其实,这件事情我还是能理解的,昨天闹事儿,表面上是处理得当,谁也差谁,但我捅伤的几个人,并且还是因为凯伦的公主小妹儿,在凯伦动的手,如果今天菲菲还在这里上班,刘春心里怎么想?他那些小兄弟会不会有意见? 炮哥的处事方法,面面俱到,考虑到了多方因素。 想到这里,我就释然了。 “你先呆这里吧,我去收拾东西。” 从此以后,菲菲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很少回嫂子那里,特别是出了那件事情后,大部分都跟菲菲在一起厮混。 菲菲走后,我的心情也不是太好,准备出去和每个部门的人熟悉熟悉。 先是后勤的,不管是主管还是切水果的,我都去散根烟,聊两句,不是有那么句话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都职工都是宝贵的财富,没有他们,就不会有现在的凯伦。 接着,更衣室,由于凯伦这边消费比较高,每次上班都会在这里换上性感的着装,甚至有些顾客还给小费,要求换上制服啥的,总之,顾客就是上帝,只要小费到位,啥都不是问题。 更衣室里挂着花花绿绿的长裙,内衣,以及,小内内,各种形状都有。 一进来,就觉得整个鼻腔里,充斥着几股味道不同的香水味,仔细一问,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点迷情水的味道,让人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几根衣架上面挂满了衣服,女人的配饰,小包,仿佛一个小商店。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几条网眼丝袜,连裤袜,晃悠悠地挂在架子上,风一吹,就好像一条性感大腿朝你飞来般,迷人。 有朋友去过舞厅更衣室吧,或者那种演艺厅的更衣室,这里面不光有表演的衣服,还有很多换下来的常服,什么超短裙,小背心,上面都带着香味,加上天气比较热,更衣室没有空调,迷情水的味道见见地刺入整个身体。 很快,我的血液发烫,脸色潮红,我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逛了几个包房,突然红姐从一个包房跑出来,看见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过来就拉着我往包房走。 “怎么了,红姐。” “走,我还能害你啊,一个老哥,你去敬杯酒,以后有好处。” “不不不!”我直接拒绝:“红姐,你们喝你们的,我进去,就不合适了,下次吧。”说完,直接甩开红姐的手,跑向了财务室。 我来凯伦,刘春肯定不乐意,并且还和他同级,加上昨晚的事情,矛盾总有一天是会爆发的,既然来了,我还是低调点,还没到我出头的时候。 安于现状,并不是没有志向的表现,只能说心态不一样,心态平和,啥事儿都不是事儿了。 财务室的老刘,是炮哥的同学,正儿八经的会计师,有能力,最重要的,只听炮哥的话。 炮哥对他也不差,凯伦开业半年后,直接帮他在这边付了个首付,算得上仁至义尽。 别看只是一个会计,但他在凯伦的地位不低,很多时候,刘春都看他脸色,因为人家只要不高兴,可以找无数理由扣你钱不乏。 我看着面前这个带着厚厚眼镜片,穿着发白衬衣,戴着厚厚眼镜片的中年男子,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凯伦二哥? “刘哥是吧,你好,我叫张海龙,你叫我小龙就好。”我上前客气的招呼一声,伸出了右手。 刘哥笑着握了一下,招呼我坐下。 我发烟,但他摆手表示不抽,我将烟叼在嘴上,刚想点燃,一秒钟后,我又将烟装进烟盒。 老刘笑呵呵地看着我,没说话,但眼神中有点好奇。 “刘哥,我这初来乍到,年纪也不大,很规矩也不懂,你们这些老人还要多帮衬帮衬啊。” 老刘一听,顿时没笑了,听出我花的弦外之音,暗叹这小子还真是点亏都不吃呢。 年纪不大,不就代表冲动吗?但客气的笑容,又让人发不出火来,软硬兼施啊。 小子,有点道行。 “呵呵,都同事,相互帮助。”老刘话语简练,没有多余的话,但却切到好处,加上那八十年代村干部的形象,很让人相信。 “刘哥,咱这店的流水情况,你给我说说呗?” 老刘一下就皱起了眉头,脱口问出道:“这是本场子的根本,流水让你知道了,老板得骂我。” “不行!” 我呵呵笑道:“刘哥,我这第一天上班,老板就让我过来了解了解,你不告诉我,他要再打电话问,我也不知道说啥啊,你给我说个大概就行。” 老刘面无表情,眼珠子转得溜快,似乎在做着挣扎。 …… 凯伦大门外,一个穿着长裙的长发女孩儿,素面朝天地望着凯伦金灿灿的招牌,似乎,很留念,很不舍,也很伤痛。 下一刻,她下定决心走进凯伦那一刻,迎宾就招呼上了。 “哎呀王璇,你怎么回来了?” “这么久没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诸如此类的问题,王璇都淡笑着礼貌回应,凯伦一枝花,名不虚传。 整个三楼,她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脚步缓慢,有时候还往后退几步,显然,内心活动及其频繁。 财务室门外,王璇咬着嘴唇,三番五次地犹豫,最终,敲响了房门。 “当当当!” “请进!” 老刘正唾沫横飞地给我介绍流水,却不想房门打开,进来一个素面女孩儿,我看见王璇的时候,顿时激动得说不上话来。 但理智告诉我,淡定。 自从咱俩分开后,我一直和菲菲厮混,根本没在乎王璇的动向,亦或者是不想去在乎。 可现在,见到的她,是一点不施粉黛的女孩儿,就连以前的淡妆都没有了。 犹如高傲的百合,傲然屹立,却芳香四溢。 “刘总,我来结算工资的。” 老刘看了我一眼,而我一听王璇说话,则是很自然地拿起一张报纸,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定。 我用行为,表示着自己表面上的漠不关心。 “你考虑好了?”老刘问。 王璇站在他面前,点着脑袋:“思考了很久,我还是觉得这里不适合我,我今天来,就是结算前段时间的工资。” 我突然感觉,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面对木讷的老刘,她根本没有必要说这些的。 老刘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你的情况,我清楚,但按照本公司制度,你是工资,只能给你结算一半,另外一半,以后再结。” 王璇激动地问:“为什么?凭什么她们离开就是全部工资,而我只能给一半?” 任何一个场子,花场,陪酒的小费基本都是随时走随时结算,而且还是全款,因为这类工作者很辛苦,流动性也很大,每个老板都会理解,体谅。 老刘淡淡道:“老板说的。” 对,就是这么霸气,没有任何理由,因为炮哥的话就是理由,胜过一切。 “不行,那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每次喝得伶仃大醉在街边乱吐,才拿来这么点钱,你们为什么不全部给我?”王璇不由提高了音量。 老刘皱着眉头说:“你别喊,看你这个孩子也不容易,我就告诉你实话,你在凯伦是头牌,今天在外面这里结算,要是我全部给你,万一你转头就去隔壁呢,所以,基于多方考虑,你剩下的一半,三个月后给你。” 王璇哪儿能依他,她想拿着这些钱做个小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想在工厂上班,据理力争道:“我上班了,就要领工资,天经地义,不管什么理由,我只拿我该拿的那份。”| “不行就是不行。”老刘和她争执不下。 “要不,全部给她吧。”这时,我站起来,轻声说了一句。 26、突如其来的感觉 “你说给就给?” 在王璇诧异的眼神下,老刘这次并没有惯着我,而是很严肃地反问了过来,镜片下的眼珠子四处透着精明。 我一时尴尬不已。 本以为好意为王璇争取点,也为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感到高兴,当初她要是早离开,哪怕我知道她以前在这里做过,我都不会那么抗拒。 造化弄人。 但我的一句话,明显有点越俎代庖了。 你是老板?你是炮哥?凯伦你有股份还是你爹有股份? 老刘明显是这意思。 “人家也不容易,上了班就该拿工资,咱也得人性化不是?” 老刘这次没发火,直接撂下一句话:“那你给炮哥打电话吧,他说给就给,他说不给,我也没招儿。” 瞅着王璇的素面,我的心明显痛了一下,摸出电话,又搜遍全身,才找到那张只有姓和号码的名片,鼓起勇气拨了过去。 “喂,炮哥,是我小龙啊,有这么一个情况……”我走到墙角,将事情说了个大概,炮哥在那边迷迷糊糊地听着。 “这女孩儿和你有关系?”炮哥在那边问道。 我脸色一囧道:“有点,她和我都在苏老板厂区上班,一个车间的。” “不止这种吧?诶,我发现你人缘咋这么好呢,凯伦好几个姑娘都跟你有点关系呢?”炮哥明显迷茫了,是不是颤抖在我强大的魅力之下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炮哥语气很轻松,调侃的意味十足。 我不由大胆起来:“炮哥,您说咱这公司这么大,能差员工这点钱么?” 炮哥在那边哈哈大笑:“小子,你泡你炮哥呢,行吧,叫老刘结算吧,对咯,以后在场子里,少去撩扯公主昂,那可都是凯伦的宝贝。” 怪断电话,我笑着转过身,得意地昂着头,老刘一看,无可奈何地拿出账单。 嘴里念叨着:“王璇,上个月业绩一万八千二,加提成,应得四万一千七百六,老板发话了,我就给你整个整数,四万二。” 老刘看完账单,叫王璇签字画押,随后从保险箱拿出钱来,数好后,递给王璇:“四万二,你清点一下,姑娘,出去了,就别进来了,这种地方,不能长待。” 中年的老刘,看惯了悲欢离合,也懂人情世故,他的话,就证明他一辈子只能是个财务,而不是老板。 “谢谢你,刘叔!”拿着钱的那一刹那,王璇流着泪,哽咽着感谢,转过身,看了一眼我,很快离去。 我本以为,她这一走,我们很难再见面了,可天公作美,这辈子我还能再搂她的肩膀,做他的靠山。 这两天,我一直呆在凯伦,吃吃喝喝,和内保都混得比较好,大概是因为我性格的缘故,公主小妹儿也时常打趣我。 更有甚者,主动提出给我暖场,可哥是那样的人吗? 坚决不行,我要为我的挚爱守身如玉。 刘春不在凯伦,我的生活还算比较平静,菲菲在凯伦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门面,二楼可以住人,可以煮饭,按照她的规划,想在这边开一个美妆店,可以化妆美甲,专门赚公主小妹儿的钱。 她的这个想法我举双手赞成,有志气,有抱负。 而我脑袋上的伤疤也结痂,后背的伤痕消肿,这都归功于菲菲的细心照料,每天晚上她都会按时给我擦药,不管是大战过后精疲力尽,她都不会忘记给我换药。 热恋期,已经来到。 两天时间匆匆而过,嫂子打来电话,说是大哥出差回家,叫我回家吃饭。 想了想,我扯掉了脑袋上的纱布,并且用头发将伤口遮掩住,没有戴帽子,怕发炎。 出租屋内,不大的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大哥的回归,嫂子很是高兴,来了个大杂烩。 “小龙,咱们整点?”大哥拿出一瓶包装得很好的白酒,问道,而我则矜持地点了点头。 大哥出去几个月,看上去精明了一些,胡子头发也整得相当板正,利落,和以前那个一年四季穿着工装,低头走路的大哥有云泥之别。 “小龙,听说你给老板在开车?”大哥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嫂子在一边插话说:“小龙好能干,上次还一次性拿了两万块回来呢,工资也比以前高了,厂里还给他办了五险一金,待遇比车间主任也不差啥了。” 大哥一愣,盯了一眼嫂子,笑容变得不自然,他将一个小酒杯拿过来,我伸手接过,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老板脾气大吗?” “额……”我笑着说:“苏老板人挺好的,我下周才拿驾照,那个时候才算正式上岗。” “吱!” 大哥呡了一口酒说:“我来厂里早,以前见过老板,五大三粗的,看上去和我们老家的社会大哥没俩样,你以后在他手里干活儿,啥事儿你都得多长个心眼。” “恩,我知道的。” “哎呀,你一回来就知道说,赶紧吃菜吧。”嫂子在一旁招呼。 很快,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大哥喝得满脸通红,嘴里嚷嚷道:“你知道上海的楼有多高么?高耸入云,像是插进白云里一样,看得眩晕,上海人都有钱,恩,有钱……” 大哥以前不喝酒的,但不知道为啥现在喝酒了,而且,似乎酒品还不咋好。 “你吃你的菜吧,去了上海一趟,看不起我做的菜啦?”嫂子嗔怒道。 大哥又喝了一口,脸腮微鼓,半眯着眼睛说:“不会的,我知道,你是我老婆,额……老婆,上海的女人个个肤白貌美,呵呵……真的,好漂亮。” 嫂子的脸色一下拉了下来,我见状,赶紧说了两句,冲进了浴室,我管不了那么多,准备洗个澡就睡觉。 人家两口子,这么久不在一起,**,今天晚上注定要燎原的。 可事情往往出乎我的意料。 刚有点睡意,就被隔壁的争吵吵醒,随即便听见房门一声巨响,我冲出来的时间,就看见嫂子穿着长裙,捂着嘴唇,哭泣地跑了出去。 “大哥,怎么了,咋还吵起来了?”我站在他们我是门口,看着地上散落的床单问道。 “哼……吵架不很正常嘛?她自己没魅力,怪谁,怪我啊?”大哥明显不清醒,说话糊里糊涂的。 我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撕开的避孕套包装,阴沉着脸,啥也没说地回了卧室。 人家两口子,我真没权利去说什么,何况也没有血缘关系,说多了,人家该觉得我不懂事儿了。 …… 凌晨,一个黑色的身影钻进了我的房间。 一个身体小心翼翼地上了我的床,生怕吵醒我,但我的床不大,比单人床大不了多少,人影只能侧着躺下,感觉自己半个屁股还晃荡在空中,她思考再三,伸出双臂环绕着我的脖子,将身子往里挤了挤。 瞬间,我被惊醒。 自从刺伤周霸天以后,我都变得很敏感。 “谁?”我欲翻身摸刀。 一个手掌捂着我的嘴巴,感觉耳边传来一股热气,弄得我心底发痒。 “别叫,是我。” 啊?嫂子? 我惊异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感觉如此的荒唐。 “嫂子,你咋进来了?” 我有些慌乱,我居然和嫂子同床共枕,并且举止还如此的亲密。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嫂子,嫂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嫂子沉默着,等了很久,才轻轻地开口:“你哥,在外面有人了。” “怎么可能?”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大哥是多么老实憨厚的一个人,在村里是数得着的好人。 “真的,你别不信,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嫂子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吐气如兰,使我全身燥热难当。 “不会的,嫂子,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是意思,我的你那样的人吗?”嫂子再次以用力,我的脑袋直接怼在了她的胸脯上。 “不是的,嫂子,大哥就是喝多了,说酒话。”我一时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只能悬在空中,咬词不清地说道。 “喝多了?哼哼,喝多了他会硬不起来?喝多他会说我不性感?喝多了他会念叨那个女人的好?” 嫂子咬牙切齿,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也能听出其中的愤慨。 什么玩意儿? 我感觉自己听错了一样,大哥不就是一个修理机器的修理师吗? 能有那能耐? 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 我有点接受不了,但转眼一想,大哥被派到兄弟公司去出差,那边的领导自然会安排一下,第一次大哥可能会拒绝,但几次以后,轻车熟路,男人嘛,没有不偷腥的,何况还是在千里之外。 可谁知道,大哥喝醉了就变身,酒后吐真言,嫂子稍微一引导,他就把自己在上海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小龙,我该怎么办?你告诉嫂子。”嫂子低声抽噎。 我硬着脖子,喘着粗气,也不回答,因为我现在回答不了,我的嘴就贴着她的胸脯,软软的,嫂子一说话,我就感觉耳边发痒,小海龙似乎得到了指令,唰的一下,在没有经过我这个直接领导的同意下,站立了。 “嫂子,你能先松开么?” “我不,就不,小龙,你大哥不要我了,连你也不要我了吗?”这时候的嫂子就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孩子,变得任性,变得不讲理,生活了几年的老公居然有了外遇,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以前还行的老公,在出差回来后,居然不行了。 “咳咳……”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的我,连忙示意松手,嫂子却没有看见。 她双手捧着我的脸,留着眼泪,楚楚可怜:“小龙,你告诉我,难道嫂子不漂亮么?” “漂亮。”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顿时,天旋地转,我的唇角一抹温热。 27、我的拒绝 操蛋!有时候我真想指着老天,大骂几句。 生活,总是充满了很多东西,突如其来,让你措手不及,一些你不能接受的东西,却被迫你去接受,去接纳。 嫂子的一吻,让我只感觉,世俗伦常,原来就是狗屁。嫂子的疯狂远比我想象来得迅猛,我被迫地接受着。 整整十多秒,我的大脑处于一片空白,得不到热烈回应的嫂子,她面色潮红地看着我,霎时间,低下头去,抱着我脖子的手,不规则的蠕动着。 就好像一片竹叶,在耳边滑来滑去,感觉只有一个字,痒,这种痒,似乎突破了我身体的极限。 我努力地克制着,保持着大脑的清醒:“嫂子,你……” “别说话。”刚开口,嫂子的几个手指就怼了上来,我是有口说不出。 “小龙,我和你哥,可能没有以后了。”嫂子突然变得很平静。 我小声的说:“没事儿,以后,我养你。” 嫂子笑了笑,很欣慰。 窗口的一阵清风吹了进来,聊起她的裙摆,顿时感觉一股清凉。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手下伸的时候,触碰到了我的身体。 嫂子一下不敢动了,可以想象,她此时的脸有多么的红。 而我,更不用说,本能性地喘着粗气。 嫂子看着我的眼神,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明亮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坚毅。 “呼呼……小龙,你,嫂子,是不是很坏?” 我晕,你还有心情说话? 我实在想不出嫂子为什么会如此的大神经。我强迫着自己压住yu念。 “阿弥陀佛!”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上次嫂子的身子再次出现在在脑海。 “啪铛!” 隔壁卧室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顿时间惊得我俩紧紧地搂着彼此,大气也不敢出。 如果这时候,我的房门被敲响,那玩笑就真的开大了。 “没事儿,他肯定渴了找水喝,把床头柜的杯子碰倒了。”一分钟过后,那边又传来大哥堪比胡琴的呼噜声,我俩才放下心来。 “不行!”我一下子扯开被褥,穿着裤衩子起床,站起窗口前,透过,模糊的玻璃,看着外面昏暗的灯光,点上了一支香烟。 透过烟雾,我看到了人性。 大哥的呼噜声,让我想起了他的好,想当初我出来打工,家里没有钱,连路费都是十块二十的零钱,爸妈找到大哥,让他帮我在外面找份工作,原话是这样的。 “工资多少无所谓,只要够他用就好,有饭吃有衣穿。” 大哥看着零散的钞票,脸色很纠结,退回了车费,大方地将我的车费包揽了下来,最后从来没求人也不会求人的大哥,去商店买了烟酒,去车间主任刘达的家里呆了两个小时。 这才解决了我的工作。 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我知道,大哥肯定说了很多好话,他嘴笨,人家用一句能说清楚,他起码要用三句。 人,不能忘本,大哥,永远是我的大哥。 但嫂子的这份情,我不能接受,最起码,现在不能接受。 他们不但承受世间人伦的监督,还得到国家法律保护。 “嫂子,跟着大哥好好过吧。”我扔下烟头,转身来到窗前,看着泪痕斑斑的嫂子,低沉地说:“如果,如果你和大哥真离婚了,我养你。” 我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这番话,说完,我也不管嫂子的反应,从衣柜里拉出一张老式凉席,扔上几件旧衣服铺上,合着衣服就躺了上去。 “哎……” 进入梦乡之前,一身叹息,诉说着太多的委屈。 …… 几天后,我拿到了驾照,首先我跑到了厂区财务室,啪叽一下将驾照拍在办公桌上,得意洋洋的看着苏妹儿。 “呵呵,拿到了?那恭喜恭喜哦。” 她依然端庄,美丽。 “是啊,这不托您福吗,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啊,呵呵,苏千金,今晚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呗。”经过这么久的接触,我早摸清楚她的性格,所以说话有些吊儿郎当。 她的性格,和红楼梦里面的人物差不多,不喜不悲,很平和,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她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吃饭啊,不行咯,今天晚上我有事儿呢?” 我脸色一下塌了下来,很不高兴,说话也有点冲:“是不是上次那个衣冠禽兽?” 苏妹儿很诧异我的愤怒从何而来,她笑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容易生气,不是拉,今天是我一个婶婶生日,家庭聚会,真不能去你那儿,改天吧。” 我的气一下就消了,接着问:“好吧,那你告诉我上次那小子是谁?” “他啊……”苏妹儿手拄着下巴想了下,表情很怪:“说了你也不认识,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是你的爱慕者吗?”我穷追不舍。 “嘿嘿……不告诉你。” “哼,不告诉就不告诉。!”我也懒得继续问,拿着驾照转身就离去。 以前有人做过这么一个调查,说是你最高兴,最开心的时候,最先想到想和他分享的人,就是你内心最在乎的人。 这个道理其实没错。 都说是大脑支配躯体,思维控制行动,但也有时候说不清道不明。 苏妹儿没时间,我只能邀约刘宇珊和马军等人,在香香饭店吃了个午饭,几天没见,马军变得活泼了,李琦告诉我,那是恋爱的力量。 而李琦的队伍更加庞大了,这次吃饭是我请客,他只叫了一些团队骨干,足足两桌。 要是将其他的兄弟叫来,不得吃穷我啊。 结账的时候,都抹一把冷汗,你娘的,幸亏哥最近不差钱,要不然真不敢请客。 刘宇珊依然阳光开朗,王璇的离去让她更加的大胆,坐在我旁边,不停地喂了夹菜。 马军都调侃说,她是在伺候少爷。 酒没了,倒酒,菜没了,夹菜,照顾的无微不至。 看我喝多了,还主动挡酒,十足的一个大嫂风范。 从此以后,大嫂的称号,落在了她的头上,一直未曾变过,哪怕是最后我和另外的女人走到了一起,她仍然是大嫂。 所有兄弟都只认刘宇珊,因为她做事儿,从来都是公平的,让人很舒服。 下午的时候,跟着老板出了一趟车,他起里面谈,我在车里等。 他下来的时候,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开着车问道:“诶,老板,你说这马仔和助理的区别在哪儿呢?” 正想眯一会儿的苏长胜,顿时一愣,随即眉开眼笑:“不错,有点长进了,你小子了,我没看错你,下次你跟着吧,多学学。” “嘿嘿,多谢老板!” 我的目标肯定不是一个司机,而是一个像苏长胜,甚至超越苏长胜的企业家。 如果你只是一个司机,那么开好车管好嘴,一切都好,但你一辈子都是司机。 下车的时候,他的一句话让我懵了:“小龙,最近妹儿心情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上午我还去找过她呢。” “哦,你没看见另外的人吗?”老板淡淡地问道。 “没有啊。”我真的懵了,难道我也该看见其他人吗?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行,多去几次,你总会看见的。” 当时我不明白他是啥意思,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变相地敲打我呢,意思说我女儿有男朋友,你就别想多了。 开着他的宝马,直接杀向了凯伦停车场,刚到门口,门童就冲了过来。 “哎呀,龙哥,我还以为是哪位大佬过来捧场呢,您这是,换车了?” 我将钥匙一扔,他顺手接住,我笑着说:“换屁的车,老板的,给我看好了哈,可没小费。” “欧了,妥妥滴!” …… 凯伦十字路口,对面的一个小门面内。 菲菲一边用扇子扇着热气,一边指挥着工人师傅。 “师傅,沙子往那边倒,别堵着门口了。” “李师傅,瓷砖你轻点,别磕了碰了。” 我拿着两瓶冰镇可乐上前,拧开递给她:“这么热的天,你就回屋吧,不是有包工头吗?交给他们就行。” “哼,你说得倒轻松,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店呢,我得看紧点,再说了,我可没钱,我亲自监工,节约一点是一点。” 我一刮她的鼻梁笑道:“小抠,我那儿有钱,没钱你就说话,我不你男人吗,养你,没毛病!“ “波!” 菲菲直接亲了我一口,竖起大拇指:“就喜欢你这样子,大气,有男人样儿。” “呵呵,走吧,我饿了,回家给我做饭。” 随即,咱俩牵手走向菜市场买菜。 路上,菲菲挽着我的胳膊,一脸的幸福:“龙哥,要是咱们一直这样,该多好。”说完,像是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我撇过头,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我现在做不到,只能笑道:“这么热的天儿,你爱挽着就挽着吧。” 她哼了一声,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等了会儿她说:“今天我进货的时候,看见刘春回来了,还有小伟几个人。” “真的?小伟他们被我捅了一道,这就好了?”我惊疑不定的问道。 “真的,我亲眼看见进去的,好像听说去财务室了,没一会儿又出来了,刘春脸色很难看。” “呵呵,不管他,你也不用担心,我现在是拿着圣旨的钦差,没人能把我怎么样的。” 我俩一直说说笑笑,却不知,身后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高挑身影一直注视着我们。 28、周霸天的请求 某饭店,刘春小伟等人圈坐在一起。 “春哥,点,点菜吗?”小伟捂着手上的腹部,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众人来到包房,几分钟都不见说话,他只好开口,来饭店不吃饭,未必还干坐着你看我看你啊。 有意思吗? “点菜你点!草!” 窝了一肚子火的刘春瞬间发怒,咆哮出声。 由于手上钱紧,小伟几人被迫提前出院,而答应给几人的一万元补偿也没有到位,最终,他只能带着几人去财务室找老刘,想支出来一点银子。 可老刘是个死脑筋,不管他怎么说,就是不给钱,任凭你说得天花烂坠,分钱没有。 这一下可难道了变态哥刘春,自己每天的开销,不小,加上一些狐朋狗友,小伟等人的开销,每天至少一千打底,一个月咋说都得几万。 现在手上连一千都拿不出,你说,他能不生气嘛? 堂堂春哥,被逼到,来饭店,竟然不敢点菜的地步,可见,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一见老大的状态,小伟也噤若寒蝉,叫来服务员,只点了几个家常菜,连寻常比不可少的酒水他都不敢点。 席间,众人甩开膀子吃着大米饭,没人说话。 刘春两天没抽冰,很清新,一直想着去哪儿整点钱,没什么心思吃饭,良久,他开口问众人。 “你说,我再去找那小子讹出来点钱,这办法行不?” 众人一愣,统一地停下动作,眨着懵懂无知的小眼神,看着春哥。 “哥,那小子可是苏老板的人。”小伟眨着小眼神,很真诚地说了一句。 “草!”一听见苏长胜的大名,春哥就烦躁地骂了一句。 面对苏长胜如此有钱的大佬,不管他的小年轻还是老炮,都没有勇气面对一下子。 “那咋整?” 他一问,众人瞬间眯着了,低头扒拉着碗中不算珍贵的饭菜。 小伟踌躇了一下,想着自己的补偿还没着落,自己给刘春干架,连基本的赔偿都没有拿到,谁还不生气。 “哥,后勤这月的酒水果盘钱不还没结吗?” 他一说,刘春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对于饥渴的他来说,只要能来钱,啥办法他都敢想。 他心里想着,即使炮哥发现,也最多说他两句。 很多朋友可能不了解,对于经常抽冰的人来说,他喜欢刺激,喜欢沉迷,喜欢每天醉生梦死,啥也不想。 这玩意儿说上瘾也上瘾,不上瘾也不上瘾,主要还是看个人的意志。 但对于刘春这种成天无所事事的人来说,不喝酒不抽冰,不耍妹子,他还能干啥? 吃完饭后,刘春就兴冲冲地回到后勤办公室,将这个月的酒水账单收拾了出来,屁颠屁颠跑进了财务室。 “老刘,拿钱!”刘春一把将一叠账单派拍在老刘的桌子上,那气势,相当有派。 老刘厌烦地瞅了他一眼,拿起账单看了看,说:“春哥,这也不该你来啊,以前不都供货商来我这儿拿钱吗?” “这不他们没空吗,我就先结算,再给他们送过去。”刘春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屁股一下沉,坐在椅子上,点上香烟,舒服地吐出一个华丽的烟圈。 老刘再次沉声说道:“春哥,这不符合规矩,这钱,我不能给你。” 刘春当时就急了,身子往前靠了靠:“老刘,你还不信我是咋地,这场子都是我哥的,难道我还能扎我哥的钱啊,你太小看我了吧。”刘春将手机往桌上一丢。 “你要不信,自己给他们打电话吧,上面都有。” 老刘淡定地将账单一扔,说:“春哥,我也是给炮哥管账的,这不符合规矩,这钱,我真不能给你拿。” 刘春一把将烟蒂扔在地上,阴狠地看着老刘,眼珠子转了转,拿出手机:“我这就给我哥打电话,你把钱准备好。” 刘春拿着电话,走到墙角,等了一会儿,说话声音相当大。 “喂,哥啊,这个月酒水部的钱该结算了,老刘她不给拿啊,哦,行吧……叫他拿是吧,好了,恩。” 通话过程很短,刘春回到老刘对面,得意洋洋地伸出手掌:“老刘,整吧,我哥都说拿钱了,你还咋地,不给啊?” 老刘无可奈何地看了看他,再次将账单拿起,打开电脑页面,和网上的进货账单对了对,额数没有出入,这才转身打开保险箱。 要说现金,任何夜场的现金都不少,特别是像凯伦这种夜店,寻常在店里的现金都不下于五十万,很多,真的很多。 哪怕是炮哥,他家里的现金,从来没有下过一百万,甚至更多。 做夜场的人,都有一部分的灰色收入,都和那些违法的东西沾点边,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一跑路,没有钱,可咋整。 所以,老刘从宝箱柜里拿出十万块钱,真厌烦,也很无奈地丢在桌上。 刘春在这一时刻,仿佛佛光普照,思维那是相当的清晰,没有急着拿钱,他指着老刘,严肃地说:“老刘,我告诉你,不管咋地,我都是我哥的弟儿,只要我哥还是凯伦的老板,哪怕是一天,你都得听我的,以后,对我尊重点!” 是的,在这一刻,本就不正常的春哥,内心受到了伤害,认为老刘扔钱的动作,侮辱了他,对他不尊重。 老刘对此,只能淡淡地笑了笑。 就这样,一向高调迷糊的春哥,似乎得到了神灵的眷顾,在老刘这里拿走十万块钱。 …… 夏季很热的广东,一旦进入秋天,天气虽然偶尔有海风,但还是很热,我穿着短袖走在厂区里,很是潇洒。 “嗨喽,龙哥!” 一个声音将我唤住,转身就看见周霸天,咱们的天哥,扎着领带朝我跑了过来,恭敬地递上一根烟。 “咋啦,变性啦?”我对他相当不感冒,所以说话也很不客气,看了看他递来的中华香烟,没有伸出手去接。 “来嘛来嘛,龙哥,不打不相识。”周霸天那个热情,硬是把香烟递在我手上,殷勤地帮我点上。 “有事儿说话。”我冷冷地说。 周霸天将烟盒揣进自己兜里,笑嘻嘻的,他心里肯定恨我,但没有表现出来。 不管是谁,挨整咯,肯定会生气,再说我们的恩怨由来已久,我刺他三刀,他能不生气? 我寻思着,这孙子,一直在想怎么报仇呢,可一直不见他行动,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发毛。 不怕明面上的敌人,就怕抽冷刀子的敌人。 “龙哥,你帮我办点事儿呗?” 我瞬间眯起了眼睛,他连忙摆手道:“龙哥,你别多想,我给你拿钱,给你车马费。” 我一下就笑了,呵呵道:“啥事儿啊,还能给我拿钱?你是外面玩儿小妹儿没给钱还是挨整了?” “呵呵,那不能。”周霸天笑了笑,搓着手掌说:“其实,事儿不大,就是上次在哈曼招待客户的时候,惹上几个小混混……” “呵呵,是你不老实,发酒疯吧?”我不客气地反驳。 周霸天显得很尴尬说:“没有,真是招待客户,那几个小混混很拽,产生点矛盾,所以,呵呵……” “你不销售部老大吗,你还没人啊,还用得着我一个小伙子给你出面呐?” “你不老大么,你不龙哥么,现在谁不知道你们这帮人混得挺好啊?”周霸天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 哈曼酒吧,和凯伦就隔着一条街道,等级上,和凯伦相差无几,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因为,他那里不光是ktv,一楼还有大厅酒吧,时不时还能邀请几个有点名气的网络名人,所以,从本质上,哈曼才是一个真正的演艺会所,生意比凯伦还要好上一点。 两者是竞争关系,要是这时候我去了,人家还不得认为我的代表凯伦去找事儿啊。 所以,我直接拒绝了。 “那好吧,龙哥,再会啊。” 周霸天落魄地转身,眼珠子里尽是阴狠和怨毒。 上次在哈曼,他的确是去玩儿,只不过招惹的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而是哈曼酒吧的内保,内保是啥角色,那就相当于古时候皇帝身边的锦衣卫。 他本想着给我拿一点钱,让我去对上哈曼,这就报仇了,可我根本就不上当,让他更加地怨恨。 本想在厂区里看看,遇见周霸天,却没有了心情。 而王璇,真的辞职了,连压的半个月工资都没要,去向不明。 下午,再和菲菲腻歪一会儿的我,拿着矿泉水,开着宝马,直接开进了凯伦的停车场。 进入秋季,换装的时间,前段时间,周霸天带领销售部去外地,拉来几个大单,所以,坐进老板都不用车。 而那辆嚣张的宝马,自然成了我的座驾。 我进入凯伦,一个主管直接拉着我进了一个包房。 “龙哥,这是咱们店里酒水供应的供货商,王胜利,王哥!”、 王胜利,看上去五十岁左右,打扮朴素,面堂发亮,秃头,膀大腰圆的,没有金链子,也没有手表,一笑就感觉是个老实人。 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个生意人,倒像是个农村打铁匠。 “兄弟,你就是龙哥吧,来,坐。”他很客气,我也虚伪地应付着。 他给我点烟,我则是拒绝了,自己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再自己点上,主管看我这态度,招呼了两声,送进来一些酒水果盘,自己就出了包房。 “王哥,有啥事儿,你就说吧。”我心里明白,他找我,肯定有事儿,既然有事儿那就说事儿,你不说,我还真不敢喝你酒。 在外面混,有能力给人家办事儿,你才能拿人家东西,享受人家的馈赠,不能办,那就不能接,要不然人家说你不讲究。 “先喝酒喝酒。”王哥并没有说事儿,喝了几杯过后,招呼来妈咪,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指着两个妹子坐在了我的旁边。 “王哥,你这是干啥啊,兄弟我这心忐忑得很啊,你还是说事儿吧。” “这话,龙哥,你比我小,那就叫你小龙了,老哥哥请你喝酒,那就是喝酒,有事儿,那也是玩儿完之后的事情。” 我一下就坐不住了,指着那两个刚坐到我身边的小妹儿笑道:“王哥,你这事儿不小啊,我这刚来凯伦,你说的事儿,我怕是办不了……” 29、菲菲美妆店 包房内,烟雾弥漫,歌唱嘹亮。 王胜利脱掉衬衣,露出浅蓝色的背心,搂着我的肩膀,凑着我的耳朵边说:“老弟,我这酒水款,你能不能帮我催催?” “啥?你说大声点,听不清啊。”我一手掐着香烟,嘴里还塞着妹子塞进来的西瓜,模糊地吼道。 尼玛啊! 另外一个小妹儿可能好久没唱歌了,一首爱情买卖唱得那叫一个投入,死去活来,扭着屁股,甩着小手,相当潇洒。 大爷的,你是失恋了,还是被爱伤过啊。 没看这儿谈事儿呢? “小龙,我说!我那酒水款,你能不能给催催?”王胜利搂紧我的脖子,大声地吼道。 “啪!” 我借机拍着小妹儿的大腿叫到:“去,把音乐关了,唱的啥啊这妹子。” 音乐一停,两个妹子再次坐在我的身旁,王胜利放开我的脖子,看着两个妹子有些不好说话。 “没事儿,这些妹子懂规矩,不该说的绝对不往外说,有啥事儿,你直说。” 王胜利抖了抖穿了起码两年的十块钱背心,淡笑着说:“小龙,我呢,做点小买卖,和那些大老板比不了,最开始和凯伦合作的时候,炮哥亲自答应按月借款,可这个月的酒水款一直拖着,我连进货钱兜没有,你看,你是不是帮老哥催催。” “啊?”我吃完西瓜,眨着眼睛,淡定地问:“钱,你找财务老刘呗,我也不管钱啊。” 王胜利笑着说:“谁不知道,你在凯伦的地位,你说话比谁都好使,呵呵……” 他干笑两声,我一下就乐了,说:“王哥啊,你这钱,我还真不能帮你要,我不管钱。” 王胜利一下就急了:“老弟儿,我是真紧张了,要不然,凭借和凯伦合作这么久,不能催你啊。” “找老刘。” “找了,可他说已经给了。” 什么玩意儿? 我顿时就怒了,长嘴问道:“谁吃你钱了?” 王胜利指了指上面,小声地说:“好像是春哥。” 刘春? 这个孙子! 我咬牙切齿,再次看了一眼他穿着的浅蓝色背心,已经洗得泛白,肩膀的位置还有两个小洞,黝黑的面堂带着淳朴,一看就是个憨厚的人。 我决定帮他。 处处在门,不就靠朋友嘛? 有句老话不这么说吗,当你觉得钱够用了,你就觉得朋友少了,我呢,正是交朋友的时候。 何况,刘春,这孙子我还真没看在眼里。 “多少啊?” “十万!” 见我问,王胜利觉得我已经答应了,显得更加地客气,但并不卑微,出门的时候,我亲自将他送出门去,他开的是个送货的面包车,很旧,车身满是灰尘,上面印着他代理酒水的广告。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小龙,你给我办事儿,老哥呢,不能让你白干,你先拿着用吧,以后,老哥的酒水进凯伦,走你的路子,呵呵……” 我笑嘻嘻地结果信封,挑着眉毛看了看里面的一万块钱,笑道:“王哥啊,你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呵呵,诶,我问一句呗,以前你走刘春的路子,每个月的红包不比这少吧?” 王胜利当时一愣,接着笑着指着我说:“你小子,果然人精,呵呵,放心,以后,你的那份,我不会少。” 商谈完毕,王胜利开车离开。 这一出手就是一万,可见十万的酒水,他的利润是多高,也不见得这十万块钱他很急着要,只不过,这些生意人都人精,可能就是想要表达自己的一个态度,或者,刘春的贪得无厌,让他很烦。 每月一万? 我想着这笔钱,笑呵呵地拿出了电话。 夜晚十二点,银月高挂,繁星点点。 厂区战神,马军,团伙头目李琦,带着他们的战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凯伦。 一进包间,李琦看着茶几上的酒水果盘,丰富得咋舌。 “咋啦,我的龙哥,你这是要破费啊。” 马军一下坐到我的身边,笑道:“呵呵,你小子就是蠢,你见过小龙吃亏吗,他呀,这是事儿要咱们办呢。” 我哈哈大笑,拍着马军的肩膀笑道:“还是我兄弟理解我。” 我一边搂着李琦,一边搂着马军,江中文招呼着那些兄弟喝酒唱歌,但并没有要公主。 “兄弟,想赚钱吗?” “想啊,钱,谁不爱。”李琦贼兮兮地笑道,一看我严肃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 “那好,你们按照我的坐,我保证你们每个月手里有几千块。” “这么多?”马军皱着眉头,粘着手指。 几千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可能不多,但对于李琦这样的人来说,很多了,这小子经常迟到旷工,不是靠着他叔,早就被开除了,每个月到手的工资少得可怜。 可他家里在老家挣得不错,每个月他老爹都会给他打钱,谁让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呢,等着他传宗接代呢。 “一点都不多,但你们必须按照我的来做,不能露馅。” “好,只要能挣钱,你说。”李琦一拍手掌,显得异常兴奋,咱们一拍即合。 “好,你们这样……” …… 翌日,天不亮,我就开车拉着菲菲前往区里,因为她找人做了个招牌,需要去区里定样。 “龙哥,咱们啥时候开业好呢?”副驾驶的一边涂着指甲问我。 “呵呵,你这技师都没有找到,拿什么开业?”我呵呵问道。 “哪儿能呢。”菲菲直接给我甩了一个白眼:“技师我早就找好了,只等开业,她们立马就能过来,招牌一安上,选个好日子,就能开业了。” “行吧,你要是迷信呢,就在街边找个算命的老头给算算,要是不信呢,随便挑个日子吧。” “哼……”菲菲嘟着嘴,放下指甲油:“一点都不关心。” 显然,对于我的云淡风轻她很不满。 我无话可说。 来到区里的时候,“菲菲美妆店”几个水晶字早就雕刻了出来,只等拿回去安装。 …… 晚上,十几个打扮异常,全是杀马特发型的青年走进了凯伦。 他们进屋,只点了最低消费,一百多块钱,一打酒,连果盘都没要。 其实,凯伦的百元消费,只是一个营销的噱头,大头还是在酒水上,你说你来我这儿,十几个人,就点一打酒,不是真穷,就是来找事儿的。 十几个小年轻,点完酒水过后,妈咪红姐被楼层经理叫来,按照要求进了这个房间。 红姐拿着对讲机,对讲机里一直刷刷在响,一进去,中间一个唯一一个平头男子就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进来招呼客人,就把你那玩意儿关了,咋地,看不起我们兄弟啊?” 红姐一愣,脸上很不自然,把对讲机关了后,站在对面,也没过去搂谁,对着众人笑着说:“各位老板,需要点几个公主吗,我们这里的小妹儿来自全国各地,有重庆的,贵州的,也有云南,广西的,你们看……” 平头男子再次开口:“这些,我们都不要,我们兄弟就是来这儿玩玩儿,你们别管,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上,没有叫你们就别进来。” 红姐出了门,对着楼层经理就抱怨:“这么难伺候的人你也给我上,还嫌我不够忙啊。” 楼层经理自然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他笑着说:“我这不不确定他们的目的吗,嘿嘿,你先试试火,我就明白了。” 红姐甩了一个白眼,扭着屁股就走了。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内,这个包房没有任何服务员招呼,而里面的人呢,也没叫啥服务,12点一到,就走了,后来服务生进去打扫卫生,发现里面的一打酒根本就没打开,沙发上干干净净的,好像那群人就这儿睡了一会儿觉一样。 第二天,那群人又来了,还是只点一打酒,走的时候和第一次一模一样。 连楼层经理都莫名其妙。 这几天,我一直跟着菲菲在忙活美妆店的事情,没有去过凯伦,就连红姐打电话喊我过去陪酒,我都没有理会。 暂时,我选择躲避着一些东西。 一周后,菲菲美妆店,装修完毕,不大的店里,摆放着收银台,两张长约三米的操作台,墙上镶着小柜子,里面放着一些美妆,美甲的产品。 两个技师是菲菲以前的同事,长相不赖,很可爱,也很有魅力,以前也是干夜场的,后来可能幡然醒悟,有点资本了,就找了个正经的工作,菲菲一交,他们就过来了。 开业当天,红旗招展,鞭炮轰鸣。 “诶,龙哥,你兄弟他们来了。”我正在拉着开业大酬宾的横幅,菲菲一招呼,我站在梯子上,就看见马军带着几十个小年轻走了过来。 每个人手上提着一个花篮,李琦马军更是盛装出席,一身崭新的衬衣皮鞋,一看就是为了这个开业去现买的。 “呵呵,都兄弟,都破费了昂。” “龙儿,这都不是事儿,龙嫂开店,咱们不得捧场吗?” “龙哥,小弟最崇拜你了。” 马军还没开口,一些小弟就闹哄哄的挤了过来,两排花篮摆在店门口,一直延升到马路边,甚是壮观。 为下了提子,又拉起另外一条横幅,马军李琦连忙过来帮忙。 “嘿,文字,收银台有两条烟,你拿出来给弟兄们散散。” “好嘞。” 江中文跑到店里,拿出两条中华,一一点上。 “哎呀,龙哥,中华。” “龙哥威武,敞亮!” 中午十一点半,全部准备完毕,从商店拉来的八卦三万响的鞭炮,连城一窜,环绕门面,整整几十米,惹得周围的商家全部出来光看。 11点40,我们正准备点燃鞭炮的时候,就看见一行人从凯伦的大门走了过来。 打头一人,妈咪红姐,身后跟着几十个靓丽的公主妹子,提着小包,说说笑笑的。 她们一到,顿时为整个店增色不少,甚至很多路人都停下来观看。 人群中窃窃私语,一些骚包男子还拿着手机录影。 “红姐,谢谢了昂。” “呵呵,你龙哥整场子,咱们姐妹不得过来捧场啊,我决定了,以后整个小妹组的化妆交给你们咯。” “红姐,真霸气。” 48分,我点燃第一卦鞭炮,碎屑纷飞,烟雾中,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子,抱着花篮跑了过来…… 30、崛起 整个场面热闹,火爆,门面前面,先是几十个靓女,接着几十个小帅哥,最后才是菲菲和两个技师站在门口中央,而我,则光荣地承揽了点鞭炮的任务。 “小龙,那边来人了。”这时,红姐小跑着上来,拽了一下我的臂膀,马军瞅了一眼,过来接过打火机,意思是你去,我来。 我起身,望着笨拙的老刘,他满头大汗地抱着两个花篮跑了过来。 我连忙上去接着:“小龙,你这开业咋都不通知下,要不是炮哥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呢。”老刘面色通红,抽了一眼场面的人群,也不知是羞涩还是热,抱怨地说了一通,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塞进我裤兜。 正在放花篮的我,立马转身,感受着红包的厚度,笑道:“刘哥,你还跟我客气,见外的昂。” 老刘拍着我的肩膀说:“接着吧,我是死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都是炮哥吩咐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老刘有些羡慕的看着说:“炮哥,对你,真没说的。” 我一挥手,冲后面的菲菲叫到:“来啊,把咱刘哥请回屋参观参观。” 半个小时后,八卦三万响的鞭炮放完,满地的碎屑,象征着红火。 这段时间不长,但自从老刘过来了以后,凯伦那边就没断过人,不管是服务生,楼层经理,甚至还有很多眨着惺忪睡眼的都骑着摩托车赶了过来,不管是谁,都上了五百的份子钱。 红姐能来,可能是看在我和菲菲的面子上,但这些人来,我觉得,是老路的出现,给了他们信号,混在夜场,都是能见风使舵的人,不管是服务生还啥。 不都说吗,不想当领导的职工不是好厨师么? 我大概打量了几眼,整个场子,除了刘春那帮人,就剩下几个清洁阿姨没来了。 但无一例外,他们看到盛大的场面,都很意外,特别是那几十个打扮夸张,叼着香烟,掉着链子的小年轻,有的腰间,还别着明晃晃的匕首。 他们很震惊,路人更震惊。 咱们今天这个开业典礼,虽然没有请演艺和主持人,但也不比一般的公司开业了,哪个公司开业能来几十个靓丽的美女? 不可能! 所以,我很满足。 本以为,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我招呼众人来到早就订好的饭店,整个大厅都被包了下来,坐了十几桌,要不是李琦和马军帮忙招呼,我和菲菲估计得累死。 看着服务员有条不紊地往上上菜,拿酒,我抽空点根烟,站在门口歇口气。 “唰!” 一辆灰不拉几的面包停在了我的面前。 “哧!”一辆跑车潇洒的一个飘逸,挤进了车位。 首先,引入眼帘的,还是那浅蓝色的背心,黝黑两趟的脸蛋。 我一时愣了,绝对没有想到他能来,因为我根本没通知。 “呵呵,王哥,你来吃饭啊?” “呵呵,小龙,怎么,没有我的地儿啊,还是没有准备我那份啊?” 我一听这么说,变得热情起来,随即王胜利就拿出红包不动声色地塞进了我裤兜。 “小龙,,等下,咱好好喝两杯。” “行,李琦,来,带王哥过去。” 我这还没完,苏妹儿就带着墨镜,提着小包,踏着高跟鞋,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 我突然有种感觉,面前这十几米的车场,不是车场,而是红毯,而苏妹儿,就像是一个低调的巨星,默默地走着红毯。 但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迎来无数粉丝的狂呼呐喊。 “哎呀,我的龙哥,混好了呗,开业都不请我?” 面对这个巧笑颜兮的女孩儿,我还是有些紧张,我谁都没通知,可她还是来了。 “哪儿能呢,你能来,是我的荣幸哈。” “不止,你是谁啊,龙哥啊,我一个人来,也不好意思。” 随即她手指一指,一辆捷达领着一辆小巴士开了过来。 周霸天穿着西装,下了车,接着,车间主任,刘达,我嫂子,师傅刘宇珊,还有销售部和车间几个中层管理人员。 “龙哥,开业大吉昂。”周霸天打头,那至少打了半瓶啫喱水的头发锃光瓦亮的,估计蚊子站在上面都打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只能陪着笑脸,一一邀请进去。 但没人的表情都不一样,周霸天是客气,假客气,刘达则是很威严地拍着我的肩膀说了一句:“小伙子,好好干。” 我顿时觉得热血沸腾。 鬼扯! 我能让刘达一句话搞得热血沸腾吗?苏长胜还差不多,因为他是我老板,他有钱。 嫂子则是眼神红肿,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嫂子居然穿了一件新衣服,很漂亮,很性感,只是略显红肿的眼神看上去失了一些美感。 我顿了顿,只是平常地招呼了一声,亲自将厂区的领导同事,安排了两桌。 无一例外,他们的到来,我的包里又多了十几个红包。 回到门口,苏妹儿昂着脑袋,冲一直忙碌的菲菲问道:“那女孩儿,谁啊?” 她的眼神带着好奇,脸色却没变,我笑着说:“还能有谁,这不美妆店老板么,呵呵。” “呵呵,学会跟我玩儿心眼了,行了,你不说,我也不问你了,我爸叫你给他打个电话。” 老板? 疑惑间,电话已经拨通。 “老板?” “你小子,还知道我是你老板啊,开业这么大事情都不通知下,还是妹儿想的周到,怎么说,都是厂区的人,她带人给你捧捧场!” 我受宠若惊地说:“谢谢,老板,你让我心花怒放啊。” “哈哈,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得了,你今天开业,整漂亮点,要是缺钱,跟我说就行。” “老板,我现在就缺。”我淡笑着回了一句。 那边一顿,笑道:“缺钱,我可以给你,呵呵,小龙,你是聪明人,你始终是厂区的人,始终是给我办事儿的人,听说你那边今天很热闹,呵呵,恭喜恭喜。” “那能吗?老板,我给你开玩笑呢。”挂断电话,我明显有点不高兴。 和苏长胜这样的人打交道很累,他们说话喜欢说一半,另外一般就得你自己去琢磨,我感觉很累,但也有好处,你得学会思考。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热烈,不管是谁,都很开心的样子,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我像是骆驼一样,端着酒杯四处陪酒。 他们能来,绝对不是看菲菲漂亮,都是冲着我的面子来的。 我不往好了陪,以后谁还理我。 短短几个月时间,我从一个老实巴交的打工仔,成了一个夜店的管理层,企业老板的司机,更结识了一个个肝胆相照的兄弟,还有一群爽快的姐妹。 已经知足。 社会就是这么奇妙,在你不经意的情况下,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的名字让很多人记住,很多人看见的时候,一捂脑袋,顺手一直:“诶,你不是凯伦那个龙哥吗?” “呵呵,你就是苏老板的司机啊,我记得你,小伙子挺精神啊,马力挺足。” 这些话,最近我听了很多,我很享受,享受别人的尊敬,你没有能力,谁鸟你? 不管我愿不愿意,这一年,我注定要红了,用他们的话说,注定崛起。 饭吃了一半,地上到处都是酒瓶,喝得最狠的就数我那帮兄弟了,摇摇晃晃的,划拳,李琦更牛逼,搂着两个技师非要跟人家要微信号,我是真无语了。 饭后,众人回家,本想跟我谈事儿的王胜利,看我的状态张了张嘴,还是没开口。 由于菲菲和两个技师都喝得不少,下午是没法开业了,加上李琦和马军江中文,全部在门面二楼客厅休息,喝着醒酒茶。 三个卧室,一个技师一个。方便得很。 我从浴室出来,胸口感觉还在冒火,一个叫小雨的技师就冲我喊道:“龙哥,你能不能管管你这兄弟啊,烦死人了。” 我转头一看,沙发上,满脸通红的李琦,身子几乎贴到了小雨身上,眨着眼睛,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深知这小子又要浪了,只能摆手:“他一喝酒就变身,我也管不了,你们自己解决。“ “哎呀,龙哥……” 一声声呼唤惊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换上衣服,指着马军:“军哥,跟我走一遭。” “干啥啊,龙哥,我俩也去呗。”江中文一听,连忙站起,有些渴望地看着我。 江中文从本质上来说,很不错,比李琦有上进心,削尖脑袋找机会。 马军直接一摆手:“你就在家照顾李琦这小子,他发酒疯,这两个妹子制不住。” 江中文失望的憋了憋嘴,像是个受气的孩子。 …… 不远处,我和马军,在一个茶室里,找到了已经等待半个小时的王胜利。 “王哥,不好意思,久等了。” 我率先伸出右手跟他握了一下:“这是我兄弟,马军。” 介绍完毕,王哥叫来一壶茶,直接进入正题。 “小龙,我的那个事儿?”王胜利皱着眉头。 我拿了人家钱,这么久没有回信,他怀疑,是正常的。 “王哥,我小龙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清楚哪些钱能拿,哪些不能拿,我拿了,就表明你的事儿,我能给你办。” 王胜利一下急了:“小龙,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吗,这都一周了,我这儿却是紧张啊,你那边再不搞定,货源就会出问题的。” 我笑了笑,不管他的话真假,我还是实话实说:“这一周我都没在凯伦,一直忙着店面的事情呢,这样,今天晚上,我就给你问问,时间呢,一周之内吧,我保证你见到钱,行不?” “啪!” “呵呵,那敢情好,小龙,你比刘春那孙子好接触。”王胜利一高兴,给我和马军倒上茶来,赞美了一句。 …… 回去的路上,马军沉默了很久,看着我的侧脸说:“小龙,嫂子那边好像出了问题……” 31、破碎的婚姻 太阳公公缓缓西沉,夜幕刚刚擦黑,休息完毕的菲菲三人,下楼,将门面打开。 不到十分钟,凯伦的几十个公主将门面填满,小雨小娟两个技师忙得不可开交。 菲菲坐在收银台旁边,和两个相识的妹儿聊着天。 “菲菲,你这下可好了啊,有实体了,怎么也是天天见钱,还不用受罪。” “是啊,那个龙哥在凯伦,人员那么好,不出一年,他觉得是大红人,春哥赶他差多了,龙哥不欺负人,心眼还好,你知足吧。” 两个女孩儿羡慕地嘟着嘴,眼神之中多种情绪交换。 夜场的妹子,从来都来的吃青春饭的,也就几年时间,有点钱了,要么回家找个老实人结婚生子,要么开个店,照顾自己的后半生,说白了,你在夜场这几年,有钱不能攒着,全部花了,那你这几年的价值体现在哪儿? 谁来为你这几年青春买单? 你的后半生,不是出去做就是找个厂区打工? 因为,她们很多的人没有什么专业技能,有专业的,能养活自己的技术,她们不会来这个地方。 好逸恶劳,那不可取。 菲菲打笑道:“瞧你们俩那样儿,这店可是我自己的钱呢,他可没给我什么钱。”说是这样说,但眉宇之间尽是满足和幸福。 “切,谁信啊,龙哥现在在凯伦的待遇绝对不比刘春低啊,你就说吧,咱俩也不找你借钱。”两女孩儿一点都不相信。 菲菲无可奈何,这店面确实是她自己的钱,上次我给她的两万,根本就没用,她重新开了张卡,将钱存在了里面,或许,从我在刘春手下救出她的那一刻起,就时刻为我准备着一笔钱。 她虽然不懂社会上那些事儿,但随时能有一笔钱给你支配,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当某一天,她将这笔钱给我的时候,好多年不曾流泪的我,居然哭了,捧着钱,无声的哭了。 菲菲打开收银台的小柜,抽出一叠得单子,再拿出自己的手机,冲她俩说:“你们看看,这些是进货和装修的单子,这是我每次取钱刷卡的信息。” “啊,菲菲,为了这个店,你现在算是身无分文了。”一个姑娘看着信息上剩余三块七的余额,顿时惊叫起来。 似的,即便她身上没钱了,也没动过我那两万块钱。 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啊,我何德何能,能让她们为我付出,心甘情愿地默默为了付出着一切。 …… 宝马车上,我拉着马军李琦江中文往厂区开去。 “军哥,要不,你来凯伦干干?”今天苏老板的那番话,我思考了很久,觉得目前还是不能参和得太多,加上马军这人,不管是气势上,还是为人处世上,都比较适合在夜场干。 从十几岁就混迹在街道的马军,做起事儿来,可以说比一些老流氓还老道。 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很直爽,讲义气,这点相当重要,这就注定,他不容易得罪人,出事儿也有很多人帮忙。 “干啥啊,服务生啊?”马军愣了愣,咧嘴笑道。 “呵呵,我的军哥,你是我们的战神,你去那儿,能让你当服务生吗?” 别看马军五大三粗,面相老实,他实际上属于大智若愚一类,智商不说逆天,但也属于学霸一级的。 “来吧,军哥。” 马军坐在副驾驶,凝眸注视着前方的黑暗,我拍了拍身后的座椅,嘿嘿道:“你要来,我保证你能两年就买这么一辆车。” “呵呵,你就知道泡我。” 后座的江中文却不干了,将脑袋伸到座椅中间:“龙哥,你让我也跟着你干吧,厂子里的生活我觉得不太适合我。” 他一开口,一直拿着手机发着微信的李琦抬头撇了他一眼,随即快速地低下头去。 “呵呵……”我干笑两声。 “你这几年都在厂子里,咋一下就觉得不适合了呢?” 江中文脱口而出:“龙哥啊,我是呆了几年没错,可么个月三千块钱真的不多,何况,你知道吗,前几年的工资,更少呢。” “文子啊,事儿得一件一件办,慢慢来好不,等军哥进去后,我找个时间给大老板说说。”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劝慰着:“你知道,这个地方,还是由炮哥做主的,我,只是老板的一个代言人,说白了,就是一个拿着工资天天四处晃荡的人。”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很急切,他的情况和李琦不一样,李琦那是家里有钱,叔叔还是厂子的股东,自己老爹在老家还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他只要想结婚,一回老家,他老爹早就把房子车子准备好了。 可李琦不一样,他的情况和我差不多,家里比较拮据,还有弟弟妹妹啥的,每次出来喝酒,他从不开钱,我们也从未计较过。 可就最近,他见我开着宝马,身上随时一万左右的现金,他那混了几年的小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谁不想要出人头地,古有朱太祖草莽出神,君临天下,如今,农村打工仔也有当大老板的希望。 现实例子不少,但也得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机会。 “龙哥,我真的不想在厂子里干了。”江中文两手把着座椅后背,抿着嘴唇强调着。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感觉有些于心不热,说道:“那件事儿,你们办的怎么样了?” 江中文来了气质:“一直都在进行,兄弟他们说,对方估计也忍受不了了,出结果,就在这几天吧。” “那就好。” 将他们送回厂区宿舍,我将车开到出租屋,路过对面门店的时候,一个漆黑的身影,艰难地搬着两块瓷砖。 我皱着眉头,恍惚了一下,着急回家看嫂子,也没在意。 出租屋内,我看着遍地狼藉的屋子,愣在原地。 嫂子独自一人坐在身法上,低声抽噎,红肿的眼神让人看得心疼。 这大晚上的,大哥去哪儿了? 我不明所以,晚上,大哥是不用加班的,只有车间的才需要加班。 一般这个时候,只要不出差,他都在家,看看电视啥的,大哥也不玩儿qq微信,所以,娱乐节目十分单调。 “嫂子,大哥呢?”我开口问道。 嫂子手上拿着纸巾,指了指他们的卧室。 我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衣服,走到他们卧室门口,只见卧室内更加杂乱不堪,唯一的大衣柜翻到在地,里面空无一物,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烟味和酒味充斥着鼻腔。 大哥不是不抽烟么? 难道这个屋子来了外人? 我当机转身回到沙发上,坐在嫂子旁边,急切地问:“嫂子,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一问,嫂子哭得更凶了:“他走了。” “为什么啊?” “你不在的这几天里,他每天都拿着手机和那个女人通话,以前不玩儿微信,现在玩儿到大晚上也不睡觉,我们就吵了几次,结果,他就说,离婚!” “唔啊……” 嫂子哇地哭出声来,我愣了愣,双手将她轻轻搂在怀中。 在她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我了解到了事情的发展经过。 很离奇,也很苦恼。 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后,大哥下班时间,基本都在外面吃饭,食堂不去了,一般都在香香饭店,而且还醺酒,很晚才回家。 回家都会吵架,吵架的理由千奇百怪,最后,忍受不了的嫂子,在大哥洗澡的时候,查看了他的手机,这一看,可不得了。 大哥居然下载了微信,唯一的联系人,就是上海的那个女人,发的信息暧昧无比,相当露骨,亲亲我我的,大哥还说,最近去上海看那个女人。 至此,嫂子也无心上班,毕竟和工作比起来,家庭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一个朴实的女人最真实的想法,她也劝过大哥,但大哥根本不理睬,最后,厂领导不得不出面协调。 协调的后果,就是大哥收拾自己的东西,提前两天去了上海出差。 走之前,大哥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离婚协议书,这让嫂子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小龙,你说,你大哥多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怎么去上海一趟,就变样儿了呢?” 嫂子的话,刺痛着我的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社会在进步,人也在变,为了个人需求,在尽力地让自己切合这个社会,这个世界。 大哥在上海究竟有什么遭遇,让他居然提出离婚,但我并没有看不起他,谁都有**,两人在一起,好几年没有孩子,他们俩谁的毛病也说不清楚。 但在我的眼里,大哥不厚道,因为,据我所知,他自身本就有问题。 嫂子,多好的一个女人,他居然为了一个见过几面,兄弟厂区的女人而放弃完美的婚姻。 她,真的那么好么?真的让你如此着迷吗? “嫂子,离不离,你自己想想,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嫂子,即便你想离开这里,我都愿意一直养着你。” “小龙,我现在能靠的只有你,唔啊……” “恩,你愿意咋整,我永远陪你。” …… 九点左右,那群十几个的杀马特小子,再次进入了凯伦,而今天,他们有所变样,没人身上鼓鼓囊囊的,好像夹带了什么东西。 他们的出现,服务生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可楼层经理一见他们,立马就跑进了刘春的办公室。 我不在,能说上话的,自然就只有刘春春哥了。 “春哥,下面出事儿了。” 刘春迷迷糊糊地拿着习惯,怼着鼻子,狠狠吸了一口,抬头撇了一眼经理,慢慢悠悠地说:“啥事儿啊,你处理得了呗,要不要你这个经理干啥。” “不是,春哥,还是上次那群人,天天来就不喝酒那群人,可今天他们带东西了。”经理慌忙说道,要是在场子出事儿,他这经理就当到头了。 刘春不耐烦地说:“叫小伟带几人去看看,我这儿没空呢。”接着,又低下头去忙活着,好像马上要成仙了似的。 经理无奈,拿出电话,也没有通知内保,因为春哥发话了,要小伟几人解决,小伟却不是场子的人,只能算是春哥在外面收的跟班。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春哥说咋办就咋办,因为这种事情,他不止干过一次,只要能完美解决,他就能在老刘那儿得到一笔钱。 十分钟后,一台面包车驶进了凯伦停车场。 32、要钱 包房内,经理恭敬地带着服务生走了进来。 “哥们儿,咱们是不是见过?” 经理走上前去,摸出怀中的中华,冲着坐在中间,剃着平台的青年说了一句。 这次,青年接烟了,放在嘴上点上,面色阴沉地说:“见过?哪儿啊,我这人记性不好,见过也不记得了。” 经理干笑了几声,打量着这群生力军,大热天的,他们都穿着外套,右手一只揣在衣服里,眼神看上去也没有以前那么可爱了,像是一匹饿极了的狼。 “哥们儿,是不是咱们差你啥事儿了?你给说说呗?” 平头男子瞅了他一眼,摇着头说:“没有,我们就是来消费的。” “消费?哥们儿,你们每天来点一打酒,也不喝,就坐三个小时就走,我这心里,有点突突啊。”经理依然带着笑脸。 出门在外,都是求财,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何况人家每次来消费,也不是不给钱,你也找不出毛病。 他记得以前春哥在一次喝醉的时候说过,凯伦开业没几天,就来了几个小粉仔,人家喝酒也给钱,就是玩儿妹儿的时候有点变态,结果还把小妹儿给打了。 当时,炮哥正是名气打响周边地区的时候,手下的能人不少,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炮哥亲自出来解决,不但没有废了那几人,还给出一万块钱,说话说得那叫一个圆滑。 “几个小兄弟,在我这儿没喝好啊,呵呵,今天哥哥就免单了,这点钱,你们拿着,换个地方去喝,喝高兴,以后,来凯伦,我还欢迎。” 看看,这就是老板的气度和手腕,结果那几人拿着钱走了,再也没有来过。 当时刘春他自己还不服,说咱们要人有人,还怕几个粉仔干嘛,当时炮哥就呵斥了一顿。 场子这么大,刚开业,牛鬼蛇神都要照顾到,那几个粉仔,一看就没啥钱,你叫他赔,他也没钱赔,整得人家心里还不舒服,哪天往你这里倒几桶汽油,一把火给烧了,你去找谁? “那万一他们再来怎么办?”刘春问了一句。 当时,炮哥阴沉地摸着脑袋说:“他们,不会再来了。” 结果,那群人,真的没来过。 所以,这个楼层经理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他想搞清楚人家来的目的,可人家就是不说。 “来吧,老规矩,一打酒,我们等着呢。”平头青年甩出一百五十块钱,抽着烟,脚放在茶几上,淡淡地开口。 经理撇了两眼,你拿起钱就要转身,却不知,是哪个黄毛吼了一句:“拿钱?你那手有那能耐吗?” 唰! 经理立马转身,看着十几个面色不善的青年,腿肚子有些颤抖,他不怕社会大哥,就怕这些不讲理的小年轻。 他看着十几人,却没有人说话。 经理咬咬牙,再次转身。 “草泥马的,叫你放下!” 背后再次传来一声爆喝。 经理头也没回,摸着冷汗跑出了包间,随即拿出电话,打给了小伟,督促他们快一点。 他站在楼道口,庆幸地抽着烟,为自己的机智感到佩服,他早就看出这群人是来找事儿的,果然,以前都客客气气的一群人,今天一上来就骂人,这可是找人打架的前兆啊。 幸亏自己能屈能伸,等下就看小伟他们的吧。 五分钟后,小伟领着四个青年,拿着车钥匙,缓缓悠悠地走进了凯伦。 最近他正得意,因为,前几天,他们每人拿到了一万的补偿,这个钱,就是刘春再老刘那里讹来的货款,也就是王胜利的那一笔款子。 这个建议也是小伟提出来的,所以,刘春变得更加赏识他,周围的兄弟也都听他话,嫣然成了刘春团伙的二号人物。 “砰!” “我看看,谁来凯伦找事儿来的?” 小伟一脚踹在包房门上,房门应声而开,几人走了进去,阴沉地扫过房间内部,当时一惊。 十几个杀马特雷人造型的青年淡定地坐在沙发上,不喝酒也不点歌,右手入怀,就这样看着他们。 “你不是刘春?” 中间的平头看了一眼几人,顿时皱眉。 小伟冷笑一声:“你算啥,也配春哥来解决?” 平头青年一听,也不发狠,站起来,笑着说:“我的确不算啥,但他今天要不下来,你看看,我的这些东西,能砍死你不?” “铿锵!” “唰!” 十几把明晃晃的砍刀统一举起,仿佛亮剑,那气势,压得小伟几人瞬间不敢说话。 小伟先是一惊,可好歹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声。 沉声问:“哥几个儿,是找人啊还是求财?” 平头答:“找人,也求财。” 小伟不敢多说,连忙向一个兄弟使个眼神。 跟班跑出去拉着经理说了两句,经理一惊,跑到门口一看,十几把刀好像嗜血额恶魔,让他冷汗直流。 随即,他朝着刘春的办公室跑去。 包房内,小伟再次开口:“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嘛?是炮哥的场子,你们敢来找事儿?” 平头青年绕过茶几,凛然不惧,看着他说:“你是耳聋还是眼瞎,我不找炮哥,就找刘春。” “春哥是我大哥,有事儿你给我说。”小伟感觉自己在外面就是刘春的代言人,所以很豪爽地说了一句。 可谁知,他的骚包动作还没做出来,平头青年就回了沙发上,冷笑一声:“找你?你够格吗?” “踏踏!” 与此同时,刘春经不起经理的软磨硬泡,在经理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咦?” 他进屋看见平头青年,当时就愣住了,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许是抽大了,居然连看都没看那十几把刀。 “你找我?” 见正主来了,平头青年站起身,吩咐一群杀马特收起砍刀,他缓缓摸出来一张账单,拍在茶几上:“春哥是吧,我是来要钱的。” 刘春皱着眉头,小伟迅速地拿起账单递给刘春,他一看,眼神杀机迸发。 “王胜利是你什么人?” 平年说:“他是我老家叔叔的同学的战友。” “哈哈……”众人爆发一声大笑,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调侃。 可刘春偏偏就当真了,王胜利的那笔货款早被他分发给了下面的兄弟,剩下的一点钱,要么买了冰,要么给了情妇,现在的他,身上顶多几千块钱。 但这事儿,他还不想让炮哥知道,知道了,就证明他欺骗了老刘,欺骗了炮哥,后果,谁也不知道。 “要钱就说要钱的,别跟我呜呜喳喳。”刘春烦躁地吼了一句,沉思半晌,拿出电话,翻着电话本,拨通了王胜利的电话。 “王老板,你这儿给我玩儿臭无赖?” 电话那头,王胜利显然没睡觉,那边很吵,似乎还在喝酒划拳:“春哥,瞧你这话说的,我哪儿敢跟你玩儿臭无赖啊,我老王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哼哼……那你叫十几个人来凯伦,到底什么意思?” “春哥啊,你不知道,这是我老家的侄子,来这儿投奔我,我也没钱啊,索性就把十万账单给他了,哎,当时我也是糊涂了。” “呵呵……王老板,你这是不想做凯伦生意了?”刘春阴笑道。 那边王胜利却单单地吼了两声,好像在招待朋友,随即说道:“春哥,你别这么说,生意,谁都想做,而且一直和炮哥合作很愉快……,就这样吧,我还和朋友外面呢,再联系昂。” 王胜利话里话外的意思很简单,你欠我钱,我就该要,何况这是炮哥答应的货款,你单独给吃了,就别怪我几个小孩儿整你了。 挂断电话的刘春,脸色阴沉得可怕。 抬头再次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小年轻,眼眶猛地一瞪,指着平头年轻人说:“你是张海龙的兄弟?” 平头青年一愣,随即笑了笑说:“我现在的身份,只是王老板的侄子。” 没错,这人就是江中文,在王胜利找到我以后,我就制定了计划。 这钱,既然被刘春吃了,炮哥还不知道,我又刚刚来,不能增加矛盾,直接向炮哥说,那不是制造内部矛盾吗? 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我只能让江中文带人来消费,消费不多,但就是表达我们一个意思。 你们差我事儿。 不把钱给我们,我们天天来,就买一打酒。 一个包房,少说每天的消费额度都上千,你每天就点歌低消,场子里肯定是亏钱。 我开业,王胜利再次催促了一次,这才有了今晚的挑衅。 那为什么这个领头的不是沉稳的马军,而是江中文呢? 因为,他需要一个机会,需要一个能挣大钱,一个脱离贫困的机会。 和马军商量后,这个机会,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还有一个原因,李琦和马军的脸,刘春都见过,一旦看见,绝对能猜到是我在后面使坏。 上次在炮哥办公室,江中文也来了,但他比较大众化,为人平常也很低调,所以,他最适合不过。 “草泥马的,是不是张海龙那小子叫你来找麻烦?”刘春瞪着双眼,恶狠狠地指着江中文。 “啪!” “草泥马的,你再骂一个?” “唰!”众人再次亮剑,齐齐站起往前靠了一步。 江中文吼道:“这事儿和谁都没关系,我是诉求很简单,钱给我,我就走,不给,嘿嘿……我管你是大哥还是小弟。” 跟着一拍茶几:“一律砍倒!” “你麻痹的,小崽儿,我看你是找死!”刘春毫不示弱,将账单一撕,冲小伟吼道:“还看呢,去地下室拿东西。” “草泥马的,我今天非得好好治治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小伟转身,很快就抱着棒球棒砍刀在过道飞奔。 此类场景自然引来了内保的注意,随即,十几个内保穿着作战靴,呼啦啦地朝着江中文等人的包厢跑去。 “大哥,来了。”小伟冲进包厢,将东西分发完毕,他握着棒球棒,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暗想着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要是让炮哥看上了,说不定还能进凯伦拿高薪资。 “来啊,小崽儿,来啊!”刘春红着眼睛,对着江中文狂吼。 “来啊,怕你啊,麻痹的!” “靠,上啊!” 一阵阵怒吼,双方谁都不想让,大战,一触即发…… 33、炮哥的敲打 可能很多朋友不了解,为什么江中文去凯伦,非得拉一帮杀马特的小孩儿呢? 那我就告诉你,他的这帮生力军,全部是在厂区外面网吧招来的,都是跟着李琦接触在一起玩儿的,啥也不看,就认钱。 而且年纪普遍偏小,也不知天高地厚,一打架,也不知道哪儿轻哪儿重,战斗力那是相当不弱。 如果说找几个社会人,人家听见去凯伦,或许还会纠结,甚至拒绝,因为凯伦,在这边就是一个招牌,一个象征着大佬崛起的招牌。 凯伦,就代表老一代大佬,炮哥。 反观刘春团伙的小伟,他不是第一次打架,也不是第一次挨打,但上一次他被我捅了一刀,居然拿到了一万的补偿,他十分渴望金钱。 他明白,以前跟在刘春身边,从来没有拿到过钱,顶多一起吃饭喝酒,打架被打了,连医药费都是自己找那个坐台的女友要,十分的磕碜,低声下气,他受够了。 一万块钱,绝对是炮哥的主意,凯伦老板,历来大气。 为了一个能进入大佬法眼的机会,他克服着恐惧,想要一举成名。 所以,在本质上,他和江中文是一样是,想快速地挣钱,出人头地。 而这件事儿的幕后操作者,我,则是帮着嫂子收拾着行李,大哥离去,嫂子也没脸在厂里呆,那些说三道四的人也比较多,她懒得听,也不想听。 所以,我就让她住在了菲菲以前租住的房间里,现在菲菲和小雨她们住在店里,这里基本都没住人。 “小龙,麻烦你了。”收拾完毕,嫂子的脸色好了不少,坐在沙发上,汗水沾湿发髻,她用手一挽,万千风情冲我而来。 “麻烦啥啊,嫂子,你就安心住这儿,啥事儿没有,不上班也没关系,要想上班,你告诉我,我给去找找。” 我的内心其实很激动,上次在我的床上,嫂子的无线风情让我沉醉,很享受,当时考虑到大哥的因素,我毅然决然地拒绝。 但如今,嫂子和大哥的婚姻到了破裂的边缘,一旦签署了那份离婚协议书,嫂子就是脱缰的野马,想干啥就干啥。 不管是人伦道德,还是法律,都约束不了她的个人情感。 “小龙,我还是想上班,天天玩儿,人就废了,还有,你大哥走了,我也就不想家了,要是能挣钱,在这里买套房子,我就知足了。”沉思了一会儿的嫂子,明显很落寞,大哥的任性出走,看得出来,上海那个女人已经迷住了他,让他不可能回头。 或许,也只有那个女人抛弃他的时候,他才能想起嫂子的好来。 “恩,好,我给你留意留意。”我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此时,我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在厂区对面看见的那个漆黑身影。 她,究竟是谁? 为什么觉得如此熟悉呢? “小龙,我不想进厂了。”嫂子拿起小刀,削着茶几上的苹果。 “哦?”我挑了挑眉毛,笑道:“也好,那玩意儿,做久了,人就没有思想了,你想做什么,想好了,告诉我,要想自己创业,我也支持。” 小刀在嫂子手上转动,很快,一溜一米长的苹果皮被削了下来,手法娴熟,真是个好女人。 持家,顾家。 嫂子将苹果递给我:“小龙,你吃,收拾半天,你也累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说完,就跑进了厨房。 而马军,再次和我通了一次电话,他正和李琦在一起喝酒,他表示,他目前还不想去夜场干,觉得在厂子的生活,还是很舒服,很适合他。 我也不强求,他不来,就重新找人。 一旁的李琦告诉我,说是马军在车间喜欢上一个女孩儿,正在努力的追,这个时候,哪儿可能离开。 他能恋爱,我很高兴,甚至支持,所以,也没有多少,至于李琦那小子,他不傻,也不笨,我们是兄弟,有好事儿自然少不了他,革命情谊永远也掩盖不了利益。 …… 凯伦,总经理办公室。 刘春团伙,江中文十几人,全部站在办公室里,房门外,十几个内保,双手背在后背,眼神冰冷。 一场一触即发的打斗,被炮哥的一个电话解决。 “带人上我办公室。”短短几个字,显示着炮哥的大气,果断,以及抑制不住的愤怒。 要说,在凯伦打架,想瞒住炮哥,那是不可能的,整个凯伦,有一个单独的监控室,就在炮哥办公室隔壁,时常里面坐着两个内保监视,成天啥事儿不做,就盯着几十个监控画面聊天打屁。 说巧不巧,很少在凯伦的炮哥,今天却在,而且就是过来溜达溜达,到月底了,他过来扫一眼账单。 老刘正在汇报呢,内保就说下面有人闹事儿,打头的还是刘春,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老刘戴着眼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整个屋子,就他有这个待遇,其他人全部像个小孩儿一样,双手贴着裤腿,恭敬的很。 当然,江中文的团伙,并不在此列,除了江中文还算老实以外,那一群杀马特根本就不鸟他,随意地抖着二郎腿,拿着砍刀拍着自己的大腿,也不知道啥叫害怕。 炮哥背着双手,站在江中文面前,阴沉地看着他:“你是小龙的兄弟吧?” 他记性很好,见过一次都能记住。 江中文抬头,咧嘴一笑:“炮哥,我今儿就是王胜利的侄子。” 说明白了,谁我也不认识,江中文的意思很简单,我来,就是要钱的,其他的,不管。 “呵呵。”炮哥眼神中划过一丝狠辣,随即轻声道:“谈事儿,就有谈事儿的态度。”说完,就转身坐到了老板椅上。 江中文低头舔了舔嘴皮,随即招呼那群生力军离开,杀马特离开后,炮哥又站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账单,又走到江中文面前,手一伸:“账单呢?” 江中文从兜里摸出一张褶皱的账单递了过去。 “账单不是我撕了吗?”一旁的春哥诧异地说。 “……呵呵”江中文笑了笑,没说话。 炮哥狠狠盯了一眼炮哥,随即连账单都没看,指着沙发上的老刘:“去吧,跟他去拿钱,另外,告诉王胜利,凯伦的货款永远都是月结,让他放心送货。” 江中文跟着老刘去财务室拿了十万块钱,出了门,就给我打了个电话,将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行,你把钱给王老板送去,明儿你来店里,咱聊聊。” 办公室内,炮哥背着手,看着江中文的背影,嘴里喃喃道:“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可怕吗?小龙那小子,有点道行,锻炼几年,能让很多人没饭吃。” 他转过身,站到刘春的面前,炮哥的身材并不高大,身高只有刘春的下巴高,但那一身大佬的气势,连刘春都战战兢兢地冒着冷汗。 刘春实在忍受不住那无声压力,连忙叫小伟几人出去,他关门好,再次恭敬地站到炮哥面前。 “哥,我……” “你缺钱?”炮哥冷冷地问了一句。 “没,没。” “没有?那你居然骗老刘?拿了属于老王的酒水款。” 炮哥的声音很轻,但听在刘春耳朵里,无异于晴天霹雳。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会砍人的混混也从来不会放狠话说屁话。 “春儿啊,你也三十来岁了,咋还越混越回去呢,让一个小孩儿给整了。” “哥,要不是你打电话,我今天就把那小子整死!”炮哥一听,立马不乐意了。 炮哥眉毛一簇:“我说的是这个吗?”语气平淡:“你要缺钱,你可以告诉我,我能给你拿,但你该拿场子的货款,一个公司,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哥,下次不会了,哦,不,没有下次了。”刘春是真急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炮哥这个样子,不骂你,不打你,只是轻言细语。 但了解炮哥脾气的人,都清楚这是他生气了的征兆。 炮哥好像累了一样,坐在沙发上,轻轻说道:“春儿,不说哥不给你机会,一周之内,把十万货款补到财务室,行了,你走吧。” 刘春一听,当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喉结蠕动了几下,看着炮哥不显皱纹的脸,张了几回嘴,发觉无话可说。 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随即跑向停车场,发动车子,疯狂地驶离。 办公室内,炮哥烦躁地揉着太阳穴,随即拿着他那十几万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罚你两个月工资,能接受么?”他的声音很低。 “能。没意见”电话另外一头很爽快地回答。 “恩,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公司的,你小子很聪明,有些事儿,不用我说,你应该清楚,老苏怎么给你说的,我不清楚,但我想说一句,一个公司的,一定要为公司利益着想。” 不错,炮哥就是给我打的电话,当时我正吃着嫂子给煮的面条,在江中文拿到钱后,我就知道,炮哥这个电话不会让我等太久。 刘春,作为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出了这个事情,为了公司利益,他不得不让刘春自动补足回款,但为了照顾兄弟面子,也必须对我做出惩罚。 第二天,凯伦一开门,大门口就贴上了一张纸条,大概意思就是,惩罚内保经理张海龙两个月工资,理由不详。 同一天,刘春喘着粗气,拿着一个报纸包冲进了财务室,一天不见,他胡子拉碴,双眼通红,带着无尽的怨念。 “啪!” “给你!十万!”将钱狠狠往桌上一拍,语气冷漠。 他一这样,老刘还慌了道:“春哥,不急,不是说好一周么?” “你不要啊,不要我拿走了?”刘春作势却拿钱,老刘连忙一把压住报纸包笑道:“你给,我就收着了哈,不过,春哥,你原来这么有钱啊。” “有个**钱,老子车卖了,草!”说完,摔门而出。 34、老板的背景 在炮哥轻言细语的的敲打下,春哥将开了不到一年的小轿车,卖了。 在对我做出惩罚的同时,炮哥给刘春发了一跳短信,意思调离他的岗位,让他不再管理后勤,至于其他职位,炮哥没说,但每年分红按时还是给他到账。 接到这个信息的刘春,没有去抽,也没用召集小伟等人酩酊大醉一场,只是打了个电话。 某个偏僻的大排档,桌上摆着几瓶啤酒,生蚝,还有潮汕的许多美食,看起来,价格不低。 啤酒是百威,吃食是海鲜,这是以前刘春都不舍得请小伟吃的东西,因为他的钱,都用在抽上了。 刘春坐在凳子上,面色平静,摩挲着手腕上的黄花梨手串,眼珠子不时地瞥向街道。 “唔……嘟!” 一声凄厉的摩托声响传来,接着,一辆摩托载着两人,刷的一下停在大排档门口,下来两个烟圈青紫,深凹着眼珠子,脸色惨白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小孩儿。 俩人来到桌前,有些拘谨地站在那儿。 其中一个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挫着手掌:“春哥,找咱俩来,啥事儿啊?” “坐吧。”春哥停止把玩儿手串儿,云淡风轻地招呼了一声。 俩小孩儿坐下来,看着桌面上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卷了卷舌头。 “呵呵,看啥,请你俩来,就是吃饭,吃吧,没事儿。”春哥主动打开一罐啤酒递了过去,表情和蔼,和邻家大更没有什么区别。 “啊……”小孩儿蒙了,再次看了一眼春哥,见他真诚的笑容,俩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拿着生蚝往嘴里灌,一手拿着啤酒,那样子,像是一周没吃饭的乞丐。 广东,存在着机遇,但也少不了黑暗,在街面上,你经常会看见,几个小孩儿骑着摩托四处奔放,但这群人当中,很多都是游走在灰色边缘的人物。 怎么个边缘呢? 很多人不清楚。 其中,有一部分,和李琦他们的性质差不多,在厂区上班,但喜欢在外面玩儿,崇拜古惑仔陈浩南,经常成群结伴地在外面晃悠。 另外一部分,没有正当工作,但兜里小钱还是有点,啥都干,身边也不缺美女,哪个熟识的大佬有活儿了,只要叫他们,他们保证第一时间赶到。 “春哥,说吧,是不是又叫我们去哪个夜店装晕。”一个小孩儿抹了一把冒油的嘴角问道。 春哥一愣,笑了。 是的,他以前跟着炮哥,是出名了,有点小钱,但最开始,还是靠着这群小孩儿,带着几个小孩儿去酒吧玩儿,玩儿着玩儿着,小孩儿就口吐白沫,这个时候,刘春就出场了,一般这个时候,场子里都会拿点钱了事儿。 这样的事情,他干得不少,那是相当埋汰,即便跟了炮哥后,很少去做这种事情,但名声出去了,所以连王胜利这样的老实生意人,都不愿和他打交道。 “这次呢,不是这样的,你们附耳过来……” 刘春招了招手,两人凑过去,听完后,睁大眼睛,瞬间呆愣…… …… “臭小子,还睡呢,赶紧来厂区。” 一个电话,一声暴怒,将我从美梦中惊醒,我躺在床上,看着手机,手机显示,北京时间23点四十。 我靠! 老板,你这是玩儿啥呢? 大晚上的,你能不玩儿人吗? 但他是我老板,只能在抱怨中穿好衣服。 “小龙,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吗?”嫂子坐在客厅,电视声音很小,一看我出来,就出声问道。 刚搬来,嫂子胆小,所以我就先陪着住几天,自从大哥离开后,嫂子晚上经常失眠,所以,她每天都会看电视看到很晚。 “恩,老板有点事儿,我出去一趟。”我模糊地说了一句。 “你也早点休息,我忙完就回来。” 我开着车,速度直接飚上了一百五,我打开车窗,任凭秋风吹打着脸颊。 我坐在车里,打开音乐,一手“私奔”再次响起。 几个月时间,我开上了宝马,虽然这不是我的,但车子一直是我在开,和我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所有权不是我的而已。 就像歌词一样,我不需要再次奔跑,因为,我跟了个大老板,一个愿意给我机会,培养我的大老板。 来到厂区大门口的时候,老板和苏妹儿穿着正装站在门口。 “咵!”我相当有眼力价儿的打开车门,让俩人坐了进去,苏妹儿挎着包,思考了下,还是坐在了副驾驶。 “听说,你在凯伦出了点事儿?”一上车,老板就问,脸上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发动车子,故作轻松地笑道:“小事儿,就是扣了我俩月工资工资而已。” “恩,凯伦老炮占百分之六十股份,我四十。”老板点到即止地指点了一句,我点着脑袋:“知道的,老板。” 车子按照苏妹儿的指点,一路行驶到了城区边缘,一个小时后,一个农家乐出现在眼里。 我们下了车,农家乐就出来一个年纪不大,带着眼镜的青年。 “苏老板,你来了,老板已经在里面了,走,我带你们过去。” 我穿着休闲短袖,踏着豆豆鞋,感觉在几人中间格格不入,苏长胜穿的西装,苏妹儿穿的制服,只有我,休闲装,手上还拿着车钥匙,吊儿郎当的。 我明显感觉到,那青年有些皱眉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疑惑。 七拐八绕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内部装饰很清新,一张矮桌,四个凳子,两边是草席挂在墙上,上面挂着一些草帽蓑衣等农村用的农具。 看上去,倒是那么回事儿。 桌子上没有菜,只有几个冒着热气的茶杯,中间放着一个茶壶。 主位,坐着一个看似威严,穿着白色衬衣的中年男子。 男子面白无须,带着金丝眼镜,头发一丝不苟。 单单坐在那里,就给人一股强大的压力。 “哈哈,刘主任,我来晚了,不好意思。”老板笑呵呵地坐了下来,刘主任淡笑着回应。 这时,那个青年上前,将几个杯子的茶水倒了,然后倒上新的热茶,恭敬地退出了房门。 “老苏,咱俩,你不用这个样子,呵呵”,中年很和蔼地转头看着苏妹儿:“这是妹儿吧,呵呵,十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 苏妹儿笑着说:“刘叔叔夸奖了,我还记得您呢。” 而我,像是一个傻瓜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脑袋飞快地转了起来。 老板叫他主任?难道他是一个大官? 那刚才那个青年,想必就是他的秘书了。 耶!苏老板背景不小啊。 “这是?”刘主任推了推眼镜,疑惑地看着我。 “我侄子。” “司机!” 两声回答同一时间响起,随即刘主任的中年,仔细地看了看打扮随性的我,指着苏老板笑着说:“老苏,你精明啊,呵呵呵。” “精明什么。大晚上的你叫我来,肯定有急事儿,说吧。”老板瞅了我一眼,满意地点了点脑袋。 对于我的懂分寸,知进退,他很满意。 “叫你来,自然有重要的事儿,前段时间,你看上的那块地,被一个人看上了,现在操作,有点麻烦。” 苏长胜一惊,问道:“城北那块地?你不是说十拿九稳吗?” 刘主任笑笑:“政策一变再变,哪儿有十拿九稳的事情,对方实力不俗,那块地如果被他们买下来,计划所上写的,是开发成高档住宅小区,打造八里道区最豪华的贵人住宅,区里的领导很好看。” 此时,苏妹儿拿出笔记本,在上面记录着,充当着一个秘书的角色。 “你可能不知道,咱们区虽然到处都在开发,但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项目,在市里一直没有足够的胆气说话,最近来的这个领导,很看好这个项目,还特别做了批示。” “领导的意思是,先不进行招标,先看所有计划书,能与区里规划契合的都留下,不契合的,都排除,然后就是征地了,现在征地很麻烦,区里的意思很简单,低调迅速,所以,你目前的情况,很不占优势。” 苏长胜摸着下巴,思虑了一下,说:“这样,明天我就把新的计划书交到区里,你也知道,我们前段时间的计划是公寓,中档住宅,既然区里领导看好高档住宅,那我们也整,接下来,就该在征地上做文章了。” “好,很好,这样才能进入领导视线。”刘主任喝了一口茶,随即盯着苏长胜:“听说,你和凯伦整到一起了?” “对啊,怎么?” 刘主任摸着下巴说:“凯伦在区里的关系很硬,你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开发,相信,这块地拿下来的可能,能增添百分之二十。” 苏长胜嘿嘿笑了起来:“老刘,我也不瞒你,这个项目,凯伦的老炮有参与,不然我也啃不了,城北那些原住民可不好惹啊,呵呵……” 回去的路上,苏妹儿坐在后座,老板坐在副驾驶,问我:“今天,学到了什么?”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迅速地说道:“整合资源,争取利益最大化。” “恩,不错,有长进。” 老板夸奖了一句,苏妹儿接话说:“爸,小龙脑子聪明得很,他就是懒,不关自己的事儿就不说话,烦死了。” “呵呵。”我咧嘴笑了笑,没有反驳,心中还在震惊中。 苏长胜要开发区里城北那块地,虽然不知道是哪块地,但进军房地长,是几千万就能玩得转的吗? 显然不能。 在我们老家,或许几千万就能玩儿转,但在这里,广东,几千万丢进去,一个水花都不会有。 一般的流程我清楚,拿钱买地,拿地贷款,工人材料进场,随即收取预售款,不就那么回事儿吗? 那么,在这场商战里,苏长胜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疏通所有关系的中间人?还是手握大权的老总? 那么,炮哥呢,仅仅是一个,投资一点钱的小股东吗? 最后,我呢?年纪轻轻的我,老板会给我什么任务? 我能体现出我的价值吗? 在我思考出神的时候,一个姑娘正忙碌着,准备明天的开业…… 35、年少轻狂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厂区大门,侧对面,一家饭店悄然开业。 没有花篮,没有掌声,甚至没有亲朋好友。 “王璇私房菜。”一张喷绘而出的招牌,贴在门面上,看起来很低调。 …… 嫂子这几天,都在区里,但今天,她却需要去厂区财务室结算工资,有了我这份关系,苏妹儿并没有等到下个月十五号才给她结算,并且还多给了两千,属于厂区对老员工的特殊照顾。 “嫂子,你以后准备去哪儿?”好心好意的苏妹儿,看着有些落寞的嫂子,于心不忍。 自从我给她爸当了司机过后,咱们几人不时都会在一起聚会,但不会去凯伦,包括李琦马军等人,所以,早就当成朋友,关心。 最夸张的是刘宇珊,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二天专门请假,不管嫂子愿意不愿意,带着嫂子就去了区里,逛街,吃美食。 我知道这件事情,但没有发表意见,我现在和菲菲在一起,我能有什么意见? “呵呵,我弟弟会照顾我,有他在,我什么都不怕。”说完这几句,在苏妹儿诧异的眼神中,嫂子拿着工资出了厂区。 走出厂门,嫂子站在厂门口翘首以盼,准备坐公车回区里。 可马路对面的王璇私房菜,几个大字吸引了她所有目光。 王璇? 难道是王璇? 嫂子抑制不住的震惊。 她不是走了吗? 厂里不都传闻,她找了个大老板,去当阔太太了吗? 当初王璇莫名其妙辞职,整个厂区都传疯了,说什么王璇被一个大老板看中,直接包养,什么名车豪宅,应有尽有。 斥责的有之,怨恨的有之,羡慕的有之,心碎的有之。 唯一了解内情的,可能就是马军和我,而我,更是直接导致她离职的罪魁祸首,马军是最早就知道她在夜场。 但我相信,整个厂区,除了周霸天也知道外,李琦那小子绝对知道,只是,这小子从来不嚼舌根子,何况,他知道我一直在追求王璇,肯定不会乱说。 至于,周霸天为何没在厂区造谣,这倒是出乎所有的意料。 所以,我嫂子,还存在她的思维里,并不知晓内幕。 “哎,漂亮也没有什么好处啊。”有些同情的嫂子,越过马路,站在饭馆门口,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小的饭店。 饭店内,摆着几张崭新的桌子,上面蒙着印着小花的碎步,摆放着几个茶杯。 左边是一个不大的收银台,镶在墙上的柜子里,摆放着酒水饮料。 墙上挂着几幅竹画,给这个小店增添几分诗意。 这时,后厨的帘子被撩开,一个姑娘系着围腰,端着几个盘子走了出来。 “你,组长?”王璇感觉门口一个人影,抬头一看,居然是我的嫂子,顿时一惊,但很快,脸色通红,迅速地进入后厨。 嫂子拽着一角,站在饭馆门口,起码沉思了一分钟,这才踏着小碎步跟进了厨房。 “王璇,真的是你吗?”嫂子望着那个站在煤气灶面前,侧身的靓丽女子。 精致的脸蛋不施眉黛,身材依然姣好,看上去少了一丝世俗,多了一丝阳光。 王璇闻言,缓缓转身,看着嫂子,朱唇轻启:“是我,组长。” 由于我的关系,嫂子本就不看好王璇,所以,王璇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都是称呼她为组长。 很见外,也很客套。 “你不是离职了吗?他们都说,你跟着一个大老板走了,这怎么会?” “我,我……”王璇突然变得不知所措,难道她说,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因为我的在乎,因为我的愤怒? 她突然激动了,眼角也不知何时湿润,晶莹的泪水滑落,看得嫂子一惊。 “王璇,以前我虽然不喜欢你跟小龙在一起,但都是女人,你要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如今……我也辞职了。” 听见小龙,王璇肩膀一颤,随即,眼眶像是决堤的堤坝,狂流不止。 …… 下午,我跟着老板跑了一趟城北,看了一眼要买的那块地,地方不偏,但风景却很好,如诗如画,用我目前的眼光看来,要是整个度假村,肯定会火的。 但开发成度假村,达不到商人所想的利益,太小众化,如果开发成高档住宅小区,那些花草,树木,绝对是天然的绿化,比任何一家绿化公司都要来得好。 自然,清新。 这几天,跟着老板跑区开发办,递计划书,宴请各个主管部门的领导。 随着计划的进一步推进,我的眼界也变得宽阔起来,认识的官员虽然不大,但很多,苏长胜号称大老板,不是说着玩儿的。 他做事,往往会面面俱到,就连一个办事员,他都会准备礼物,从来不会看不起任何人。 所以,宝马车里,时常备着几十条香烟,不同等级,不同价格,针对不同的官员和办事员。 几十箱的酒,却全是茅台。 用他的话说就是“办事员,不用送酒,只有能说上话的项目负责人,才送酒,好钢用在刀刃上。” 时间不长,但我却学了很多,感觉,苏老板对我真不错,不管是谁,他都会亲热的为我介绍“这是我侄子。” 我挺骄傲,也挺满足,所以,凯伦那边,就没有怎么招呼。 我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条中华,晃晃悠悠地回到菲菲美妆店,嘴里哼着小曲。 “咦?嫂子,你怎么来了?” 我愣了,我感觉菲菲和嫂子就是两个极端的人,一个活跃得要命,大方得让人受不了,一个淡定得像一座蜡像。 而且,她从来没有来过美妆店。 她坐在收银台,菲菲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咦?菲菲呢?” 小雨说:“菲菲姐买菜去了。”说完,那神秘的眼神往嫂子的方向撇了一眼。 我哦了一声,知道其中缘由,菲菲多半是找借口多出去了吧。 我想起来都头疼,哎,以后可咋整,嫂子和菲菲,不,和我所有在一起接触的女孩儿都不能在一起。 命格不和啊。 我晕。 我坐下来,看着嫂子,嫂子笑了:“小龙,我工作找好了,准备明天就搬走。” 我一惊,放下香烟和车钥匙,拿出两瓶矿泉水,打开一瓶递给嫂子:“找好了?这么快?哪儿啊,做什么的?” 嫂子神秘地一笑说:“哪儿你就别管了,反正挨着我们厂区,你要来,就打我电话把。” “哦,好吧,你喜欢就好。”我也不好多问。 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工作,但嫂子已经是成年人,并不是一个小孩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很放心。 夜间的时候,我和嫂子在出租屋吃了一顿饭,菲菲为此还给我发信息抱怨。 说嫂子不喜欢她怎么的,很不高兴。 我对此,表示无能为力。 吃完夜饭,晃荡几下,就到了凯伦门口。 “哎呀,龙哥,几天不见,又长帅了哈。”泊车员很高兴地过来迎着我。 我笑了笑,没有以往的打笑,昂着脑袋进了凯伦。 “龙哥……”一阵酥麻的叫声,让我停止了脚步,而我,站在更衣室门外,手里拽着车钥匙。 更衣室内,妈咪对着几个打扮朴素的女孩儿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一看见我,就立马将我拉了进去。 “这是龙哥,你们可得认真了,以后在凯伦,有龙哥照着,什么都好说。” “龙哥。” “龙哥您好。” 几个女孩儿,显然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很拘谨地问好,而妈咪则是不留余力地夸着我:“在凯伦,除了炮哥,就是龙哥,以后啊,你们眼睛可放亮点。” “呵呵,红姐,你是这怕我死得不够快啊。”我打趣地抽出手臂,随即手臂往上一抬:“哎呀,又大了。” 说完,在红姐震惊又疑惑的眼神下,拓荒而逃。 夜场在进步,人员也在不停地更迭,菲菲走了,王璇走了,红姐从农村又拉来一批新人员。 不要批判,也不要喷骂。 这是现实,这就是社会。 没有人逼迫,更没有人威胁,说白了,她们也想赚钱,也想带上耳环手镯,穿上好看的衣服。 我看着,心有点纠结,但很快释然。 我就是这个世界中的一粒尘埃,改变不了什么,最多,就是努力改变我和家人的生活状态。 能让家人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喜欢的女人感到满足,幸福,那我这一生就不白过。 今天炮哥没来,所以我就去老刘办公室闲聊。 夜晚十点,两个脸色惨白的小孩儿走进了凯伦。 刚进包房,他们就扔出一叠钱,嚣张地叫嚣:“把你们这儿最好看的妹子给我找来,哥不差钱!” 服务生见状,立马用对讲机呼叫红姐。 红姐很快来到包房,两个小孩儿半眯着眼睛,斜躺在沙发上,看见红姐进来,动也不动地诟骂道:“老子要年轻的,你们找个妇女过来干啥?” 红姐面色当时就僵住了,不过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客气地退出房间:“两位帅哥,请稍等,公主马上就来。” “记住,老子不差钱,只要漂亮的。” 三分钟过后,两个长相妖艳,打扮露骨的女孩儿在红姐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帅哥,你看,这两位可以吗,她们可是我们凯伦的头牌哦。 “哎哟,真他妈好看。”一个小孩儿想撑起身,手却一软,再次瘫软在沙发上,无力地指着沙发上的钱:“自己拿,酒水你们看着点,速度,麻溜的。” 所有,并不知道今天在这个房间会发生什么,就连红姐,也只是觉得,可能是两个小孩儿,有了点钱,过来找下美女玩玩儿,过来找点存在感。 年轻人,不嚣张,不年少轻狂,还算是年轻人吗? 而好几天没来凯伦的我,今天居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凯伦。 这就注定了,我的崛起,必须踩着一些人的身体,舔着别人的血,喝着自己的鲜血,才能崛起。 任何一个人的崛起,不是偶然,而是机遇,矛盾,种种结合在一起的产物。 一个小时候后,一声惊呼,打破了财务室的祥和…… 36、我给你股份 “龙哥,快……快,出事儿了!”一个经理喘着粗气,眼神中全是惊恐,泛着血丝,语无伦次地冲我喊道。 我刚起身,却看了一眼老刘,又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说:“春哥不是在吗,叫他啊,我这就过来看看而已。” “哎呀我的龙哥,你快去看看吧,炮哥不在,春哥也不在,能主事儿的,就你一个,你不去,我们也没个主意。” 经理慌了,连忙走过来要拉我的手臂。 我一下躲开,这时,老刘说话了,面色严肃:“小龙,场子出事儿,你得出面。” “刘春已经不管场子了,哎呀,你快去吧,以后再和你说。” 老刘也很着急地上来推我,话里话我的意思我也明白,当即没在推辞。 说白了,以前刘春是内保经理,并且掌握整个后勤,流水充足,现在因为王胜利的事件,被炮哥边缘化,也是罪有应得。 老刘是个斯文人,算算账还行,社会层面的事儿,他不懂,也不敢去懂。 整个凯伦,不是没有内保,可内保是内保,刘春走了过后,我自然而然就成了内保部经理,内保怎么做,都得看我的眼神。 我并不是不知道刘春的离去,反而很早就知道,当时炮哥一宣布,就有内保打电话通知我。 刚才做作的表现,我相信,会经过老刘的嘴,传到炮哥的耳朵里。 直接一点,这是我无声的反击。 你照顾刘春面子,罚我两月工资,那我就有理由不上班。 刘春不走,我能做成内保经理?一山不容二虎,如若在一起,必有一伤。 他不走,谁听我的? 我的话语权会增加吗? 我那些兄弟,在哪儿安放?给我办事儿的江中文的野心,谁来成全? 我不是一个心机男孩儿,可社会的一步步,让我不得不思考人生,不得不走得小心翼翼,我得为我的人考虑,为的我团队考虑。 人吃人的社会,你不走,就得被超越,就得被踩死。 而我不想当后者,所以我要前进,我要披荆斩棘。 “草!养你们,还能干啥?”我烦躁地骂着比我大了不少的楼层经理,而他却不敢反驳。 跑到包房门口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有公主,有客人,也有场子的内保和服务生。 场面很混乱,有打电话的,有看热闹的。 “都散开,龙哥来了。” 经理大吼一声,我扒拉开人群,挤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里面四个赤果果的身影让我顿时当机,不到一秒,我转身大吼道:“内保部疏散客人,这层的包房全部提前清退,费用免费。” “整柄消防斧来,把门整开!” “得嘞老大。” “好的,龙哥。”很快,几个人飞奔而去。 红姐哭泣着走了进来,没有以往的淡定和风.骚,流着泪,拉着我手臂苦苦求道:“龙哥,快,快,小丽她们还在里面呢。” 我烦躁地一把推开,红姐顿时坐在地上,自责地数落着:“都怪我我,都怪我,要是早知道这孙子不安好心,就不让人上他的班了。” 我疾步走到过道口,看着内部和经理正跟客人说着好话,有几个喝醉了的,还不愿意走,吵闹着:“你们凯伦就这么服务的?顾客就是上帝,知道不?” “哥,你们先离开行不行,费用全免?” 经理渴求着。 “不行,叫你们老板来。”醉鬼互相搀扶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冲上去,一把推开经理,凶狠的眼神直视着醉鬼:“马上离开!我脾气不好!” 醉鬼带着朦胧的眼神看了我几眼,可能被我王八之气所震慑,嘴里念叨了几句,不甘地走了,这种场景,在这个楼层的每个包房上演。 我拿着手机,站在通风口,看着手机上炮哥的电话,手指犹豫的很久,始终没有拨出去。 “散开散开,消防斧来了。”几个内保拿着两把消防斧冲了过来。 “给我整开!” “哐!哐!” 消防斧敲击在房门上的沉闷,像是敲击在每个公主的心上,她们都带着急切。 她们也是人,也有情感,自己的姐妹在里面生死不明,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乌拉乌拉!” 就在这时,警报声由远及近。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完了。 我一把抢过经理的对讲机:“一楼,一楼的,不管是服务生,还是内保,不管用任何办法,堵住公安,无比堵住。” 我满头大汗,手心都是汗水。 我知道,这次的考验异常艰难,做好了,我真是能飞黄腾达,做得不好,明天就有可能回到厂区当那个卑微的打工仔。 “快啊,快啊!”我咬着牙齿,冲内保怒吼。 砸门的内保已经换了两轮,警报声越来越近,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咕噜!哧哧哧!”一阵阵急刹响起,警报声停了下来。 “妈的,快呀!”我拽着拳头,一声声怒吼充斥在过道中。 “哐当!” 房门终于被打开,我率先冲了进去,人群一股脑儿的跟了进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四个赤果果的躯体,小丽两人脸色惨白,眯着眼睛,口吐白沫,身体正不规则地抖动着,下身一片狼藉。 茶几上放着锡纸,习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干了些啥。 两个小孩儿,互相抱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我一看,脑袋就麻了。 率先将t恤扯下来包着一个公主。 “草,好看他妈啥呢,抱起来,跟我跑!” 我双眼泛红,据后来红姐讲,她当时就被我吓住了,好像要吃人一样。 “留下几个人收拾房间,把那些东西收起来。” 几个内保连忙扯下衣服抱起三人,跟着我向着后门跑去。 没敢进电梯,沿着楼梯跑向后门。 “快,快,把进货的车开出来。” 当我们到达后门的时候,一个经理已经开着拉酒水的面包车等在了那里,我一把将公主塞进去,接着,几个人都被塞进了面包车。 “记住昂,别去区里医院,去场子隔壁接到那个街道诊所,后续关系,马上回来,都记号了,不管谁要查车,都不准,我会让炮哥马上安排!” 说完,我将红姐推上副驾驶:“你跟着去,有任何事情,电话联系!” …… 正门口,停着两辆老式的桑塔纳,一个眼神凹陷,胡子拉碴的中年警官带着几个缉毒警察,站在门口,他的面前,站着一群女孩儿,一群楚楚可怜的女孩儿。 “你们这是妨碍执法,是在犯罪,是在挑衅!”中年警官义正言辞,表情很严厉。 可一群大老爷们儿,面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儿,他们当然不能动粗,一个楼层经理正着急地站在后面,拨打着电话。 “赶紧让开!” “你知道你们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吗?” “马上让我们进去!” 公主妹子,无动于衷。 中年警官,终于忍不住了,冲着身边的人喊道:“全体听令!以最快的速度到达666包房,如遇反抗,就地拿下!” “诶,诶,警官,啥事儿啊,这么大阵仗!”就在这时,一个套着肥大西装的青年拿着香烟走了上来。 中年警官撇了一眼:“我怀疑你们场子里有人吸毒贩毒!现在必须进行搜查!” “呵呵,配合政府,那是我们的义务,不知你们要搜查哪儿?” “666包房!” 我愣了愣,眼神中除了震惊就是诧异。 指名道姓要搜查666? 你见过这么牛逼的警察吗? “呵呵,好,来吧,我带你们去!” 我带着缉毒警察上楼,来到666,看到里面干净的场面,领头的阴沉的可怕。 什么也没说,胸口起伏很大,我正暗笑呢,却不知,一个手铐拷住了我的手腕。 …… 翌日中午,我脸色拉簧地走出区公安局缉毒大队,没有吃饭的我,饥肠辘辘,精神不好,不管是谁,进去又是验血验尿的,精神都不好。 不过好在,这边的公安还算文明,没有暴力执法。 走之前,那个队长指着我的鼻尖,相当认真的说:“小子,这里面水很深,小心点,别把自己淹死了!还有,回去告诉老炮,他要这么整,他就快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全市文明的缉毒警,韩宗胜。 一个让人敬佩,活跃在缉毒一线的警察。 我出来的时候,一辆艳红色的跑车,一辆宝马,一辆路虎揽胜,静静地停在区公安局门口。 嚣张,霸气。 炮哥,苏老板,坐在车里谈笑风生,马军,李琦,江中文,苏妹儿,菲菲,静静地站在车门前。 “龙哥,吓死我了。” 十几米之远,菲菲流着泪,飞奔进我的怀里。 我啥也没说,静静地抱着可人儿,鼻子使劲地嗅着她的发香,突然感觉,有个女人关心,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呵呵,龙哥,这下你是真的龙哥了。”我来到几人面前,和马军等人一一拥抱,唯独苏妹儿,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好了,上车吧。” 我本能地走向宝马,炮哥却坐在揽胜里冲我喊道:“小龙,给我当一回司机如何?” 我瞥向苏老板,见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我转身坐进了路虎揽胜的驾驶室。 “小龙,这次,你做得很好。” 我坐着没动,炮哥眼神带着赞赏地冲我竖起大拇指。 “呵呵。” “小龙,你做得我都看在眼里,这次的事儿,没有你,凯伦就够呛,不管我怎么运作,起码都得停业整顿半个月。这还是我最低估计。”炮哥瞅着眉头,认真的说道。 “炮哥,小丽她们怎么样了?”我问道。 炮哥说:“没啥大事儿,已经过了危险期,就是还有点不清醒,我已经送到了关系医院里,不用担心。” 我眼珠子转了转,没再问,准备发动车子,却不想炮哥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转头,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面色从未有过的认真:“小龙,跟我干吧,一年里,我让你驰名八里道区。” “你要啥待遇我都给你,凯伦股份,也行!: 37、单纯得可怕 宝马车里,居然是苏妹儿开车,她的那辆跑车,李琦在开,拉着马军几人。 “爸,你说,他会给小龙什么东西?” 后座的苏长胜眯着眼睛,相当疲惫地说:“妹儿啊,你当初给我介绍这个的时候,说实话,我是给你面子,可现在,越觉得这小子越有用,跟我跑了几趟开发办,他给那些办事员混得比我还熟,你知道吗?每次我去和领导谈事儿,他就和那些秘书在外面聊天,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手机上,起码记录了不下十个号码,而这些号码,连我都没有。”苏长胜眼里满是佩服。 “他还有一个记事簿,上面记录着我上面什么时间见了谁,为了什么目的,结果怎么样。” “咦?这些他能给你看?”苏妹儿开着车,很是惊讶地瞅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老爹。 苏长胜笑道:“你呀,看人还是有所欠缺,这小子能力是有,但野心也不小,他是故意给我看的,呵呵,他聪明着呢。” 苏妹儿一愣,瞬间眉开眼笑:“那就给他个机会呗,呵呵,挺好,你不也能轻松一点吗?” 苏长胜揉了揉脸蛋,长叹一声:“给他机会倒行,用着顺手,就怕是只喂不熟的恶狼啊” …… 路虎揽胜里,我开着车,抽着炮哥给的雪茄,异常的享受。 “小龙,怎么样,炮哥对你不赖吧?” 炮哥依然孜孜不倦地劝着我,而我并没有直接给予答复,我要轻易说了我的要求,那就不值钱了。 昨天,我冒着被抓进去的危险,那么紧张的情况下,都没有找炮哥帮助,而是独自处理着整个事件,不就为了现在他的承诺吗? 他的承诺不是狗屁,而是真金白银。 人呐,不能没有野心,没有**就不会进步。 有了十万,想着一百万,开着奥迪,想着宾利。 我是一个俗人,真的,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高雅。 金钱,地位,这些我都要。 昨天晚上我被抓后,炮哥穿着睡衣就来到了凯伦,问清楚情况后,当即就沉下脸来,亲自打电话安排小丽几人去了关系医院,随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思考起码一个小时的他,最终还是拨打了刘春的电话,可电话并未接通,炮哥烦躁地砸了一台电脑,并且当即叫来老刘,轻点了所有的账单,发现没有遗漏,空账烂账,脸色才稍微舒缓了一点。 也就是这以后,八里道区奇葩,变态哥刘春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所踪,销声匿迹了。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另外一个身份,让已经有权有势的我,措手不及。 当然,这是后话,先不表。 中午,是在区里的金星大酒店吃的饭,来的人很多,除了凯伦的工作人员,马军李琦等人,苏长胜几人,还有八里道区叫得出明儿的大佬,都来了。 我也跟着混了个脸熟,姿态放得很低,只有敬酒,一个劲儿的喝。 我喝醉了,回家的时候,吐了菲菲一身。 而我在八里道区,名气算是传出去了,很多人虽然没见过,但都知道凯伦有个龙哥。 上道!有马力!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坐在我床边的不是菲菲,也不是嫂子。 而是一直盯着大嫂光环的刘宇珊。 刘宇珊泪流满面,伺候着我喝水。 “你,怎么来了?”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心生爱怜,伸手想去帮她抹去泪痕,刘宇珊却躲开,嘟着嘴唇:“你被抓了,都没人告诉我,还是马军回来后,我逼着他说的。” “你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有,我对你的情愫你不知道吗?难道要我一个女孩儿主动求你,呜呜……” 刘宇珊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泪水不要钱地往下流,我看得那叫一个心碎。 王璇,嫂子,菲菲,刘宇珊,还有那不食人间烟火,不可触摸的苏妹儿苏千金,这些女孩儿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突然有了选择恐惧症。 难道只要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女孩儿,都会和我纠缠不清?交集一直不断? 我不相信算命的,但我知道,最近我确实有点桃花运。 “呵呵,你不大嫂吗?” 这句话一出,刘宇珊马上破涕为笑,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我本来想说的是“咱们是同事啊,还能啥关系?” 可一出口,就变了。 “好,既然你承认,那行,我就给你。” 刘宇珊像个小孩儿,赌气地将短袖往上一撩,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腹,我猛地一拉:“你要干啥?” 刘宇珊羞红着脸,小声地说:“不是那啥……不那啥,不是男女朋友嘛?都是舍友她们告诉我的。” 我捂着额头,狂汗! 尼玛呀,要不要这么单纯。 居然还有主动送上门的,妹子,你真的单纯得可爱。 你的单纯让我可怕,让我更加地觉得自己不是人,更加的愧疚。 “波!” 无语之间,一个轻轻的吻印在我唇上,刘宇珊带着幸福的笑意:“既然不做,那奖励你一个吻吧,这可是我的初吻哟。” 我滴个吗呀!我实在受不了了。 要不是最近和菲菲疯狂得太严重,我真想把她就地正法。 “恩,恩,咱们先不那啥,以后时机成熟再说吧,那个,你不用上班吗?”此时,我只能岔开话题,生怕这孩子再给我来一个猛的。 “没有啊,要上班啊,可是你被抓了,我怎么坐得住啊,我想好了,回去我就辞职,专门给你做饭洗衣。” 她歪着脑袋,竖起手指,幻想着我们美好的未来。 我顿时迷茫了。 “什么,你也要辞职?” 王璇辞职了,嫂子辞职了,现在你也要辞职? 我回来的时候,都没有看见嫂子,她说去上班,具体在哪儿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可现在刘宇珊的决定,真的让我很汗颜。 你辞职了,上哪儿做啥去? 真是给我做饭洗衣当个家庭主妇? 那菲菲怎么办? 我顿时苦恼起来。 桃花运太强,也不见得是啥好事儿,无福消受啊。 …… 好说歹说,将刘珊珊哄回了厂区,并且答应了很对不合理要求之后,她才满意地回去。 接着,我来到了凯伦,精神抖擞,满面红光。 我知道,该是分蛋糕了。 事情办了,就该享受成果了。 炮哥办公室,炮哥直接甩给我一个文件:“你看看,这是一份凯伦百分之十干股的分红,参与分红,但不具备股东权利,你还是内保部经理,每月工资上调,一万五,怎么样,这待遇还行吗?” 炮哥笑着看着我,好像我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任何一个人,在这么优厚的条件面前,恨不得马上跪下表忠心,百分之十的干股,看上去不是很多,但每年的分红也足以让一个三口之家过上小康的日子,而且,你啥都不用做。 内保部经理,一个月一万五,一年就是十多万,而我目前在苏老板那里的工资是八千,充当着助理和司机的角色,炮哥给我的薪资足足是他的两倍。 一年下来,怎么着也能拿到几十万。 这可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呵呵,炮哥,这不会是卖身契吧?”我放下文件夹,笑呵呵地问道。 炮哥指着我笑着说:“你小子心思那么多,哪个能把你卖了,放心吧,老苏那边我早就说好了,两边的事儿你都担着,拿着两份薪资,这边要有事儿,你就出面处理,他那边忙,你就跟着跑。” “你也知道,城北那个项目,我们势在必得,嘿嘿,小子,只要项目启动,我绝对让你一下进入百万富翁的行列。” 炮哥的话说的霸气绝伦,无与伦比,可我并没有被眼前的利益遮住双眼。 “那个,炮哥啊,我有几个兄弟,正没事儿呢。” 炮哥一愣,笑容凝固:“几个啊。” “就一个。” “哦……”他拉长声音,很显然,看我再提条件,他感觉不是很舒服,这是人之常情。 “放心,就是上次那个,文子,你见过的,剃着小平头,很精神那个,你也知道,我这一个人跑两边,万一忙不过来呢,这样吧,就让他在凯伦先干着,拿普通内保的工资。”我尝试着推进,江中文不过来,那么证明,我在他心里的价值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大。 “他啊”,炮哥眼睛一亮,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行吧,让他来吧,先干着看吧。” 一件事情,证明了我的能力,炮哥这边刚谈完,我还没到家,苏长胜就打过来电话了。 “小龙,最近干事儿你挺卖力,跟着跑也挺累,你的薪资,上调到到一万五一个月。”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木然地看着电话,思绪良久,笑道:“真是一群老狐狸。” …… 三天后,江中文带着行李,兴致冲冲地住进了凯伦,当上了一名光荣的内部。 他的能力,他的心机,得到了我的认可,而我,如今上升得太快,正是打底子的时候,所以,必须培养一群自己的班底,这样,我才有底气,在炮哥,在苏长胜,这样的大佬大老板之间周旋,争取着自己的利益。 最近,一直跟着苏老板跑着城北的项目,所以,凯伦,就照顾不到,而江中文,则是在我的受益下,接管了后勤。 这天,他正在仓库地对着货单,突然,一个服务生跑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文哥,文哥,你看这酒,好像不对。” “怎么不对了?”江中文才来,自然是学习的状态,所以,一般情况,他都不会直接开口。 而且他在这里,就代表了我,凯伦,虽然刘春走了,但也不是我一家独大,那些楼层经理主管也不见得真正的服我,哪个都有向上爬的心思,江中文就处得很谨慎。 服务生跑过去拿起一瓶上个月的红酒说:“你看,这是上个月的,一样的牌子和上架,但颜色差距咋这么多呢?” 他仔细看了几遍,随即笑骂道:“谁家场子是真酒啊,你干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啊?” 服务生扣着脑袋:“不对,文哥,我做仓管也好多年了,这酒,不像假酒,但肯定不对。” “要不,咱们打开一瓶尝尝?” 38、老实人不老实 八里道区,利民街,胜利酒水经营部。 “咔哧!” 一辆灰不拉几的面包车一个急刹,直接将门市部堵死。 看见这种情况,正在店里抽烟的王胜利,踏踏地跑了出来。 车上下来两个人,穿着凯伦的制服,相当显眼。 “兄弟……” 本来王胜利想上前叫他们把车挪挪,结果一看,是自己的金主,连忙拿出最好的烟来,递上前去:“兄弟,今天不是刚送了一批酒吗?又来拉啊?” 江中文带着仓管,阴沉着脸地走进门市,根本没接他三来的香烟。 “啪!” 一瓶被打开的红酒,被江中文狠狠地登在茶几上。 “王老板,你自己看看。” 王胜利跟着进屋,一看江中文眼神,脸色极其不自然,上前捂着瓶口,嘿嘿笑道:“兄弟,这酒都一样没毛病。” “没毛病?”江中文挑着眉毛。 王胜利暗叫糟糕,但脸色不变,跑到柜子里面,拿出两条好烟递了过去。 他以为,上面打点清楚,但下面的小鬼难缠,可能就是没有烟钱了,就是过来找点烟钱花花。 他根本就没在意。 谁知,江中文一把推开他的手,冷声说道:“别跟我来这套。” “怎么的呢,兄弟,凯伦一直用我的酒水,质量,绝对没问题,何况,上次我和你们龙哥沟通了,很到位啊。” 王胜利一下就迷茫了。 “王老板,这是我们新来的后勤主管。”仓管实时在旁边插了一句。 “哦哦哦。”王胜利瞬间就悟了,连忙跑到柜子里,从一堆红包里,找出一个厚度一般的红包,笑嘻嘻地拿了过来。 “王老板,你把我当成过来讹钱的啦?”文子顿时拉下脸来。 “那你这是?”王胜利更加蒙了。 文子也不管他表情,走到房间角落的饮水机上方,拿出一个一次性饮水杯,放在茶几上,倒了一杯红酒。 “来,你尝尝。”他指着杯中那粉色的液体,语气很冲地冲王胜利说完。 “这……” “来!喝!” 王胜利无奈,走过去看着粉色的红酒,表情纠结,再一打量文字,看他眼神灼灼,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杯子一口闷了下去,亮堂的脸蛋瞬间憋得通红,三秒钟后,他还是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 “王老板,这就是你给我们送的货?连你自己都喝不下去,我们怎么卖给客户?” “是啊,王老板,喝起来像马尿一样,连假酒都不如!” 王胜利突然变得淡定起来,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的粉色液体,看着文字淡淡地说:“这样,我给你们龙哥,打个电话。” “打吧,我等你。”文子做了你随便的手势。 王胜利拿出电话,拨通我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微再拨!” 几次拨打,都是这样回复。 终于,王胜利知道的事情的严重性。 本以为上次出了刘春的事件,炮哥还是比较认可自己,两家也一直合作得很愉快,加上我给的承诺,他就有了点小心思,上次仓库里,拉来一批便宜得丢地上都没人捡的红酒,他就想借此机会输送到凯伦,反正炮哥发话了,也没谁不会给他结账。 谁曾想,他遇上了这个做事比谁都认真的江中文。 命运啊,总是充满着惊奇,惊喜和折磨。 一般来说,只要酒不是特别假,仓管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没人给他红包,但这也是变相地提高了夜店的利润。 偏偏,文子这人是个实心眼,加上这酒,确实假得可以,喝起来比马尿好难受,这已经不是好喝难喝的问题,已经上升到招牌名誉的问题。 “这事儿,你提前告诉他了?” 王胜利阴森森地张开嘴,目光泛着阴沉。 江中文站起来,轻笑一声:“你觉得,这么大的事儿,能不往上报吗?我言尽于此!以后后勤归我管辖,所以,这些假酒就别送了,还有,这批酒,三个小时内给我换成正品。”说完,直接开车走人。 …… 香香饭店,我,马军,李琦,三人围坐在一起。 “诶龙哥,文子在你那儿干得咋样啊?”李琦今天显得特别庄重,衬衣,皮鞋,包括手上,还带着一款看似很贵重的手表。 马军则是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吃着饭菜,喝着小酒。 “呵呵,你不是不关心吗?”我笑着和他碰杯。 李琦居然一怒:“屁话,他是跟我出来的,我不关心谁关心。” 我很讶异他的表现,和马军对视一眼:“你这是怎么了,情绪不对啊。” “他啊,也想辞职咯,呵呵”。马军仿佛看破世事的老僧,一语中的。 “为什么?”我问。 李琦别别扭扭地倒上酒,像极了一个害羞的小媳妇:“龙哥,我发现,我好像恋爱了。” “谁啊。” “就是你们店里的小雨。” 什么玩意儿? 成天幻想纸醉金迷的李琦,居然恋爱了?对象还是我们店里的小雨? 我实在搞不清楚,他以前在凯伦,包括在八里道区的很多夜场,都玩儿过,甚至有很多相好的。 可今天,他变性了? 我皱着眉头,放下筷子,点上一根烟,很是严肃地对他说:“你想好了?” “恩。” 看他那郑重的样子,我动了动嘴皮,很难张口。 小雨以前是干啥的,不用我说,他绝对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即便这样,他也选择追求,恋爱。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不是说小雨她们不好,谁都有过去,如果谁都计较过去,那么这个社会,是不和谐的,是相当容易产生矛盾的。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说是如今的华夏,到处充满着戾气,就好像是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只要以上新闻,就是某某女教师夜跑的时候不知所踪,几天后在某某河道发现尸体,然后又是某某初中生纠结社会人士殴打小孩儿致死。 吓人,很吓人! 所以,这个世界需要关怀,需要爱心。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我以前一个朋友,新婚旅行,在海南的时候,来了一堆情侣接待,结果刚到当地饭店。 冲进来一个手持斧子的汉子,对着那对情侣的女孩儿脑袋上就是一锤,干净利落,顿时脑浆遍地,脑袋都没有了半边。 最先给出的诊断是,这个汉子报复社会,最后才知道,那女孩把那男的甩了,没几天就和另外一个男的在一起,几天后,又和我朋友的朋友在一起。 你看看,这吓人不? 所以,不比纠结过去,不谈过去,展望未来,才是我们生存的动力,活下去的勇气搁哪儿来呢? 生活。 “那你呢?” 我砰了碰马军的手臂,他还没说话,李琦就开口了:“军哥和车间一个小妹妹恋爱呢,正处在热恋中,怎么可能走?” “呵呵,真的啊,不错呢。”我拍着手掌。 从内心来说,我很想将他们全部带在身边,不管怎么说,至少在金钱上面,比在厂区上班得到的要多得多。 马军瞪了一眼,随即变得羞涩。 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脸红,很奇怪,但很幸福。 我瞅着李琦说:“你想去哪儿?” 李琦摆着手说:“去哪儿无所谓,但凯伦我是不去了,你让文子过去就行了,我去,老板该有话说了,要是目前没有合适的事儿干,我就先呆在美妆店帮忙吧。” 就这样,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曾经号称厂区小霸王的李琦,老老实实都呆在菲菲美妆店成了帮工。 偶尔还负责买菜,买奶茶,并且全部免费的帮工。 这天,在和菲菲腻歪后,我接到了王胜利发来的信息,上面的信息很简单,就三字。 “888”。 我穿上衣服来的时候,来到凯伦888,一进去就看见了王胜利,今天的王胜利和以往不同,身上多了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 浅蓝色背心也没有了,赤着上身,胸口的地方模糊一片,带着伤疤,像是纹身过后,自己洗刷的痕迹。 我踏进房间,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迎接,只是淡笑着打了声招呼。 “王老板,你这大晚上的叫我来,有事儿?” 王胜利直接拍出一张4a纸来,面露阴沉,我拿起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巴。 上面是一个通知,大概意思就是,鉴于王胜利的胜利酒水经营部,在为凯伦提供酒水的过程中,以次充好,并且在发现后,依然不改,现在,凯伦单方面解除合同。 而且,看好了,这是一个通知,并不是和你商量,通知到你手里,就说明,凯伦已经找好了其他的酒水供应商。 “小龙啊,哥哥和你打交道,没差事儿吧?”王胜利凑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眼神淡定,没有说话,但心里极其不舒服,因为这看似老师巴交的人,在最初给了一万块钱后,每个月的红利向根本就没到账。 当初那一万,我全部拿给文子办事儿,相对来说,给他办事儿,到我手上的,分钱没有。 所以,上次文子打电话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很赞同,知道他要打电话过来,我才故意不接。 “呵呵,你觉得呢?”我反问了一句。 王胜利刚要发怒,我就挥手制止说,语气很冷:“王老板,这凯伦呢,不是我的,我只是个打工仔,既然给你接触合同,那就证明,你是酒水确实不适合在外面凯伦卖,所以,此事,我无能为力。” 我起身欲走,王胜利没有阻拦,只是嘴里轻声说了一句:“小龙,那个江中文是你兄弟吧,我是不是拜错神了?” 我咧了咧嘴角,不屑地笑笑,连身都没转,出了房门。 他这小计俩,能挑拨我和文子的关系吗? 社会上,总有一种人,用得着你的时候,把你当神一样供着,用不着的时候,别说束之高阁,简直就是弃之敝履。 王胜利,是现实主义者,看中眼前利益,我也不知道他几十岁了,为什么还如此急功近利,贪图小便宜。 哎……惆怅。 转身出了包房,我就去后勤部,看到了正对着账单的文子。 “学习呢哈?” “龙哥,你怎么来了,呵呵,快做。” 我坐下来,他给我点上香烟,我瞅着他脖子上的金链子,打笑道:“哎呀,文哥,你这链子,挺粗啊,值不少钱吧。” “龙哥,你这埋汰我呢,呵呵,别人送的。” 我眼神一冷,拿着香烟默然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39、妖精媛媛 “小文,缺钱用啊?” 文子听闻,瞬间抬头,看着我,起码沉默了五秒,三角眼几乎对在一起。 “不啊,龙哥。” “哦,不就好,缺钱跟我说啊,呵呵,你这金链子挺好看的。”我提点了一句,起身离开了仓库 出来的时候,我心情不好,连红姐打招呼都没有听见,抽着闷烟回了家。 我不知道把文子拉进凯伦是对是错,他目前的状态就像我当初拿到苏长胜给了两万块钱一样,为了一个机会,我能自己割自己一刀,为了钱,上面都敢做。 很渴,很急切。 李琦怎么不急切呢? 那是因为他家里有底子。 马军怎么也不急切呢? 那是因为他淡然为人处世,不争强好胜的性格,充满侠肝义胆一身正气的游侠情节。 …… 整整三天,我都把自己埋在工作里,没有去凯伦,成天拿着计划书,不是跑区里开发办,就是在送礼的路上。 老板把关系介绍给我,后续的事情就是我代办,一切井然有序,我也乐在其中。 我没上过大学,甚至高中都没上过,每次和那些名牌大学毕业的聊天,都能学到很多东西,最让人有感悟的,还是那几个官员说话的方式,很简短,但很尖锐。 我期望学到他们的一招半式,为我在这个社会上增添一些能量。 期间,我给嫂子打过电话,但每次她那边都很忙,也很嘈杂,似乎是在一个饭店,忙碌得很,我也索性没去打扰。 内心的伤痕,只能自己去抚平,去化解,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沉迷,沉迷在某种状态,这样,你就没有时间,没有思维去想心中的伤痛。 这一天,我刚从城北回来,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龙哥?”声音空灵,很好听,充满着魅惑。 “谁啊?” “呵呵,龙哥,咱俩没见过,但我刚来凯伦,今晚,我请你喝酒,赏个脸呗?” “啊?”我懵了,继续问道:“哪儿啊。” “凯伦,888.” 女孩儿请喝酒,我没有不去的道理。 男人嘛,你懂的。 放下电话,我给红姐打了个电话,才知道,最近凯伦新来了一个妈咪,带了一批新人驻场,据说她们这批人全国各地串场,很专业,很迷人。 晚饭我是在店里吃的,饭菜是李琦做的,看上去黑乎乎的,但好歹算是有盐有味。 我干掉两万大米饭冲着一盆番茄鸡蛋汤说了一句:“恩,你小子这汤还整得不错。” 谁知三人一笑,小雨几乎笑出了眼泪,拿着筷子,哆哆嗦嗦地指着汤盆:“龙哥啊,这是菲菲做的,哈哈。” 我那个去。 一场晚饭,就在这欢乐的气氛中吃完。 楼上,客厅沙发,我搂着菲菲,亲吻着她的额头,咱俩目前的状态,有点像结婚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任何动作都很自然,我好像,真的爱上她了。 她回应着,吻了我一口,翻着账单。 “呵呵,挣着钱了吗?看你每天挺累的。” 菲菲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哼道:“少看不起人,你知道吗?光是凯伦,每天都能给我带来几百的利润,这还不算游客的生意,上个月,好歹纯利润也是两万。” 两万?这么多? 我不可置信地拿过账单,快速地翻阅着。 凯伦目前的公主大概五十左右,平均每天都会来店里消费,只有少数会自己化妆的,不用来,但也会隔一段时间过来做个指甲什么的。 “哈,你还真能干呢。” 我赞美地亲了她一口,问道:“小雨她们,你工资开得多少。” 她乖乖滴竖起四根手指:“四千,等过一段时间,生意更好一点,我准备给她们涨涨,顺便把旁边的门市租下来,整个美发洗头什么的。” “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爱恋地摸着她的小脑袋,起身:“你看着办吧,呵呵,我这就去给你拉一单大生意。” …… 凯伦888,今天不同往日,整个房间的沙发,被一个个女孩儿沾满,每人一身性感的红裙,小嘴唇,涂抹着艳丽性感的唇彩,一张一合,尽显风情无数。 茶几上,摆着几瓶轩尼诗,看准咯,是正品。 边缘摆着几盒香烟,至尊南京,冬虫夏草,都是超越一百大洋的超级好烟。 点歌台,坐着一个年级二十来岁,身高起码一米七几,面容精致,身材性感的女孩儿,她的衣服与别人不同,都是大红色的长裙,但在胸口,别着一根胸针,显得相当有品位,并且高耸的胸脯,特别吸引人眼球。 当我开门进来的时候,各种香水夹杂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我揉了揉不适应的鼻子,轻微地皱了皱眉头。 “你好,你是?” 其中,一个女孩儿开口问道。典型的南方口音,却被她诠释成了江浙口音,很软,很浓。 我抬头一看,顿时觉得眼花缭乱,入目之处,全是一片大红,大长腿,性感的锁骨。 最让人称赞的是,那一张张年轻漂亮的脸蛋。 哎呀我去! 我真的震惊了。 凯伦几十个妹子我都见过,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整齐的,脸妆容都不相上下的一批。 你可以想象,如果坐在中间,那你和古代皇帝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额……” 我关上房门,带着淡淡的表情,瞬间王八之气外露,轻轻地开口:“你们就是新来的姐妹?我就是张海龙。” “啊?” 一声声惊呼,捂着嘴,好像很不相信。 这时,一个比我还高的女孩儿走过来,看了我几眼,捂着嘴轻笑道:“他们都说凯伦二哥龙哥风流潇洒,还真不错呢。” 我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立马就激动了,从长相身材来说,不管是菲菲,还是苏妹儿都和她没法比,唯一能比肩的可能就王璇了。 这女孩儿,年纪不大,脸蛋上的粉很少,透着亮光,天然的皮肤就很好。 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和身上那身裙子搭配,相得益彰。 “呵呵,谁这么损我呢,我不风流,但潇洒,我同意。”我跟着椰树了一句,半眯着眼睛,鼻翼抽动几下,贪婪地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很淡,但很好闻。 “哈哈……” 众女孩儿哈哈大笑,补妆的,聊天的,全部停下来阵阵地看着我。 “龙哥,你好,我叫媛媛。”女孩儿伸出手,我握着软弱无骨的小手,顿时心乱如麻。 尼玛啊,妖精啊。 那眼神,类似苏妲己的勾魂眼,无时无刻不在放电。 我感觉,我有点接受不了了,很刺激,很爽。 “还看着干什么啊,还不来见见我们龙哥。” 瞬间,我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乳浪波潮,瞬间将我掩埋。 …… 第二天,凯伦内部分配的通告就下达到了各个主管的手中,红姐那一组公主,以后只接待一楼二楼的顾客,媛媛的公主,只针对三楼的顾客,哪怕是客户要求,都不准串台,必须严格执行规定。 并且,媛媛的那组,定价是五百到一千二,内部价格,由她自己分配,我还给她多配了一个主管。 当时为了这个名额,江中文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来了个新妈咪,妖娆性感,这小子居然上来说,他要去三楼做那个主管,但我没有答应。 与此同时,三两广告车驶向了八里道区的大街小巷。 “重庆姑娘驾临凯伦。” “来凯伦,给你皇帝的极致享受!” 三十张印着女孩儿头像的夸张海报,由一群老头老太太发向了各个角落。 这个策划,自然是伟大的龙哥想出来的,广告,广而告之,他们不知道,谁还会来你这儿消费? 而且,红姐那组以前只是三百,而媛媛这组最低都是五百,最高达到一千二,不是为了这些,我还用得着投入几万广告费吗? 我依然清晰记得,当初老刘拿钱那幽怨的表情。 今夜,凯伦注定点燃全城! 今夜,重庆妹子必须摇滚! 不到八点,三楼的至尊包房全部被预定一空,很多客户,甚至点名要这群新来的重亲妹子坐台,多少钱无所谓,但必须享受这种待遇和服务。 这一夜,注定是忙碌的夜晚,很忙,甚至我都被临时抓了壮丁。 人多,矛盾就多,很多没有得到重庆妹子坐台的包房,都闹得很凶。 “我们就冲重庆妹儿来的,没有重庆妹儿,我来干啥?” “速度,叫重庆妹子,不然我把你店砸了,信不信?” 这属于外地客,酒鬼。 当然,我们也不能当真,只好带着内保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说着好话。 这是一楼和二楼,三楼是另外一个场景。 能在三楼消费的,自然比一般的有素质一点,我走过每个包房,里面的气氛都很和谐,而那些客人红光满面,和公主玩儿游戏,亦或者深情款款地对唱着烂俗的情歌。 媛媛带来的三十个重庆妹儿,一个不拉的全部上钟,很奇怪,一千二的居然是最先坐台的。 让我在感叹八里道区有钱人真多的同时,也在为自己劲儿。 而媛媛,我在三楼转了几圈,居然没看见她人? 我就好奇了,你一个妈咪,不在包房招呼客人,你上哪儿去了? “大哥,咱们别闹吗?我这正上班呢?”我转头一看,就看见媛媛用力一甩手,踏踏地,带着不满的情绪,钻进了一个包房。 通风口转出来一个男子,我瞬间停止了步伐。 江中文。 他手上拿着一支玫瑰,包装得很精致,脸色通红,看到我的时候,更是尴尬,点了点头,连话也没说就跑下了楼。 我追过去,在地上捡起那只玫瑰。 “呵呵,美女,谁都喜欢啊。” 而某个包房,正上演着一场阴谋…… 40、爱情的力量 前段时间,刘春找人在场子里闹事儿,别看炮哥表面上没说什么,处理得相当干净利落。 首先,所有在八里道区有名儿的大哥都接到了炮哥的邀请,目的就是一个,只要见到刘春,立马抓住来见他。 包括市里很多关系户都接到了这个通知。 此外,闹事儿的那两个小孩儿,直接被他无条件地砸进了局子里,进行少年劳教。 而身为受害者的小丽两人,伤好后,也被清退,理由是,自己不长心。 不管红姐如何苦苦哀求,炮哥从未动容。 所以,整个道儿上都知道,炮哥最近脾气不好,没有谁敢在他的底盘闹事儿,而如今媛媛一批生力军加入,我又搞出这么一个大阵仗,应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可偏偏,有那么一个两个,总是看不清自己段位的人,想要跟你掰掰手腕。 至尊v12,里面坐着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身体壮实,拿着手包,带着链子,相当有派。 打眼一看,还以为是哪几个大佬聚会。 他们身边,都坐着一个靓丽的妹子,妖娆妩媚,而这几个老板也很有素质,并没有摸来摸去,很自然地带着淡笑聊天。 行为举止,谈吐,都让人觉得舒服。 不过,妈咪媛媛一走进去,就被一个中年给拉住了。 中年拉着媛媛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就是她们的妈咪把,不错不错,但你这,一千二一个,挺贵昂,呵呵,都顶上人家出台开房的了。” 唰! 他一说,周围几个中年就转过头,轻微皱着眉头,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媛媛不留痕迹地抽出手来,看着中年,声音软糯:“老板,我的这些姐妹,一千二,绝对值一千二的价码。” “咋地,能吞龙吐火啊,呵呵?” 中年唠嗑,听着有那么一股欠揍的气势,但一直笑呵呵的,媛媛也不能得罪,只能尽力周旋。 “呵呵,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去别人家玩儿,三百的,有咱们姐妹儿这姿色?”说着,媛媛挽着手腕儿,卷了卷舌头,眨着长长的睫毛。 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我们姐妹儿从重庆千里迢迢地来这儿,不是为了你们这些老板玩儿好,玩儿高兴吗?” 按理说,媛媛的话,一点都没有毛病,可中年笑呵呵的脸膛,瞬间拉了下来。 “你认为我缺钱?” 媛媛一愣,道:“老板,您来这儿玩儿,就证明您不缺钱啊,呵呵,高兴就好。” 说完,媛媛就想起身,离开。对于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她一直能避则避,不能避免,就交给场子处理。 “唰!” “啊……” “啪叽!” 她刚一起身,就觉得手腕被大力拉住,随即整个身体不受控制,迅速地倒向沙发。 一秒钟后,媛媛本能性的用力起身。 媛媛委屈地甩着泛红的手腕,提高的声音:“哎呀,你弄疼我了。” 刷刷! 这下,不仅是中年,几个公主都看了过来。 接过公主连忙跑了过来,拉着媛媛。 “妈咪,你没事儿吧?” “老板,你怎么能打人啊?” 几个女孩儿,都是老家一起出来的,人在外地,特别的团结,当时就对中年口诛笔伐,异口同声。 而就在这时,坐在中央的中年,夹着公主为他点上的香烟,皱着眉头轻轻呵斥了一句:“老王,多大年纪了还扯这个。” 他以为老王是看上了妈咪,想带出去发生点超友谊关系,最多也就是价格没谈拢,所以才出手伤人。 动手中年嘿嘿笑道:“岳哥,我没其他意思,我开玩笑呢。”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一个公主,脾气那是相当火爆,拽着媛媛泛红的手腕,拉倒中年的面前,愣着双眼吼道。 “哎呀,小妹儿,你这是要骂我啊?呵呵?”中年怪笑一声,随即拉开手包拿出一万块钱丢在茶几上:“拿去吧,既然伤了,咱就治伤。” 媛媛一手抓着自己受伤手腕,冷冷地撇了一眼茶几上的钱,立即转身:“钱我不要,老板你玩儿高兴就好。” 语气冰冷,仿佛三九天的寒气。 “呵呵,你走了,我还咋玩儿高兴啊?”中年嘿嘿地站起,松了松衬衣口子。 另外几个中年一愣,明显感觉老王今天这是要摇滚的节奏,中间的岳哥再次出声:“老王,你,今天不是请我来玩儿的吧?” 老王笑着说:“岳哥,我请你玩儿,是真的,请你看戏,请你看戏,也是真的,呵呵……” 岳哥掐灭烟头,看着老王一言不发,他身边一个中年捂着嘴凑近他耳边快速地说了几句,岳哥顿时恍然大悟:“老王,生意上的事儿,你找他们老板谈,整这些小姑娘干啥?” 说实话,不仅仅是岳哥,就连其他几个人都很喜欢这批高档的重庆妹儿,人家要身材有身材,要素养有素养,走在任何一条街道,绝对是一条美不胜收的风景线。 被称作老王的中年,嘿嘿笑道:“人家是客户,我还杂谈,我就过来发泄发泄,好了,你们玩儿吧,我没事儿了。” 他看得出来,几个朋友都不是很高兴,只能就此作罢。 但媛媛一出包厢,就奔着更衣室跑去,因为那里有急救的消炎消肿喷雾。 可刚到门口,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你怎么了,媛媛,让我看看。” 男子着急地要去抓住媛媛的手腕,却被媛媛躲开,而此时,受了委屈的媛媛已经泪流满面。 男子瞬间怒了,顺手抓起矮凳,咬牙切齿地说道:“谁,媛媛,告诉我,我去整死他!” 言语中的怒气,散发出来,好像真的要杀人一样。 猛地,媛媛吼了起来:“江中文,你能不能干好你自己的工作,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哐当!”江中文被拦到了更衣室门外。 他梗着脖子,提着矮凳,抓住一个送酒的服务生:“刚刚媛媛在三楼哪个房间?” 服务生一看他的状态,战战兢兢地回答:“文哥,我不知道啊。” 江中文放开他,接着,跑向三楼。 三楼,主管正忙着招呼客人,却被江中文提了出来。 “哎,文哥,干啥啊,我招呼客人呢。” 江中文冷着脸,拉着他的领子,拽到通风口:“说,刚刚媛媛在哪个房间。” “v12啊。” 江中文一听,立马朝着这个包厢走去。 主管看着他手里明晃晃的矮凳,加上他的神态,一下将拳头插进了自己的嘴里:“糟了,要出事儿。” “夸夸!” 两脚下去,v12房门给干开。 江中文拿着凳子,站在茶几边缘,冷眼看了一圈,冷声说:“刚刚谁他妈乱来来着?” 几个中年,只有最初看了他一眼,随即没有人关心,好像他手上的凳子只是个摆设。 “……”一个公主,悄然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老王。 江中文一转头,看着王胜利,变得阴沉:“你这逼养的,就一个合同,就这点胸襟?还敢找小妹儿麻烦?” 王胜利瞬间站起,被一个小孩儿骂,脸上肯定挂不住:“你他妈不挨两回整是不知道怎么敬畏这个社会,小逼崽子!” 他也破口大骂。 “我靠,我看你怎么整我?” “来,动一个我看看!”刚一动,文子就觉得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脑袋。 冰冷刺骨,投着寒意。 瞬间,冷汗直流,身体微型地颤抖着。 …… 五分钟前,我接到主管报告,皱着眉头,拿着对讲机往三楼走。 江中文,我这个兄弟,似乎有点急功近利了。 他脖子上的金链,不用说,绝对是酒水供货商送的,而这个供货商,和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按照规矩,他属于我的下属,这玩意儿,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他拿了,不给我,我没意见,毕竟都是兄弟,但你不跟我吭声,莫名其妙就给王胜利的合同给下了,我还得找理由给上面汇报。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商场有商场的规矩,政界有政界的规矩,灰色团体,这种规矩体现得更加明显。 因为,我们更加现实,更加注重眼前,看清明天。 我刚进门,就被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江中文面色涨红,额头冒汗地坐在一旁,也不是因为,整个包房,没有一点声音,连喝水抽烟的人都没有,让我震惊的是,茶几边缘,那摆在一张纸巾上面黑乎乎的玩意儿。 枪!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枪,难免紧张。 再看了一眼对方的几个中年,凭借最近锻炼出来的眼力,我觉得,今晚上,肯定是不好过了。 “哎呀,几位老板,有何需求?”我笑嘻嘻地走了上去。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怎么,我的龙哥,这么客气呢哈?” 我转头一看,王胜利正恶狠狠地瞪着我。 “呵呵,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王老板。”我一见到他,心里就有了底,他是生意人,生意人无非就是为了挣钱。 “王老板,首先,我很感谢,你能来照顾我这些妹妹的生意。”说完,我对着几个公主一招手,示意她们出去。 “诶,这服务没结束,就走?一千二就这么没了?”王胜利冷笑着开口。 结果,几个公主只能尴尬地站在我的身后。 我瞅了一眼文子,和他脚边的矮凳,长舒一口气,实际上,我的后背全是汗水。 “王老板,说吧,你想怎么样?” 王胜利指着江中文道:“我不想怎么样,你这小兄弟无缘无故冲进房间要打我,你是不是给我个说法呢?” “我没有,是他先打媛媛的?” 江中文红着脖子吼了一句。 “哦?媛媛被他打了?”我拧着眉毛,刚刚嬉笑的表情立即掩藏,悄悄扣动了一下对讲机。 我转头看向公主,一个说:“恩,手腕扭伤了。” “你,过来!” 猛地,我冲着江中文一吼,他一愣,随即跑了过来。 “草泥马的,王胜利,你记住,做生意,我要你停你就停,玩儿社会,我要你躺下就躺下!” “打女人!那我就让你跪下!” 两句话,铿锵有力,在包房内回荡。 “呵呵,年轻人,火气很大啊。”一直没说话的岳哥,拍着手掌:“都说老炮这儿有个小龙,呵呵,就是你吧。” 我看着岳哥问:“你是谁?” 王胜利顿时来了精神道:“这是岳哥,按辈分,你该叫大爷。” “呵呵……”我冷笑一声说:“江湖无辈,英雄无岁!当我大爷?就看你体格子好不好咯!” 41、不能反抗 “啪” 岳哥旁边一个中年,使劲拍打着那泛着幽光的枪型玩意儿。 “小崽子,你是不是觉得你行了?你是不是觉得在八里道区相当牛逼了?” 他问的声音很轻,但我觉得其中充满了杀气。其他人什么感觉我不清楚,但杀气逼着我来,很渗人。 现在的我,还不足以对上这样的人物。 估计,也就马军那种老油子才能对上几次。 “啪啪啪!”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打开,炮哥穿着宽大的绸缎褂子,手上戴着诺大的佛珠,拍着手掌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十几个内保严正以待,眼神冷冽。 我转过头,炮哥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突然发现,那些内保,不再的以前跟我聊天打屁的内保,就好比以前是一个老师比较的农民,而现在,却是一群全身充满血气的特种兵。 面容刚毅,腰杆笔直,面无表情。 “哈哈,老岳,你来我这儿,是喝酒呢,还是来吓唬人来呢?” 岳哥看见炮哥进来那一刹那,惊讶之色一晃而过。 我也纳闷儿呢,炮哥不是不在吗? “呵呵,老炮,咱俩几年没见了吧,你现在的队伍,是越来越壮了哈。” 岳哥起身,他身边几个中间全部站了起来,包括王胜利,全身气质一变,站到了岳哥身边,从一个生意人,似乎摇身一变成了社会大哥。 “老岳,咱俩谁不知道谁,你来消费,我欢迎,你来整其他的,呵呵……” “十几年前,我靠刀枪出名,十几年后,我用钱压死你!” 炮哥指着王胜利,双眼半眯着,两腮的肌肉抖动几下,大气凛然。 王胜利本能的一后退,突然被岳哥一抓手腕,站在那里,显得很局促。 炮哥,在八里道区,那是绝对的一哥,能与之比肩的,没有人,挺清楚了,是没有任何人能抗衡。 “哈哈……”岳哥大笑一声:“老炮,十几年了,说话越来越霸气,哈哈,咱们就在项目上看手腕吧。” 说完,岳哥带着几人绕过茶几,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头来,带着弥勒佛般的微笑:“老炮,今天这顿酒,你请,没问题吧?” 炮哥笑了笑,没有回答,等岳哥几人离开,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小龙,来我办公室。” 炮哥办公室,炮哥心事重重地站在大班台面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龙啊,八里道区,说大爷大,说小他也不小。很多人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很多事儿,能过就过没必要得罪人。” 我滴着脑袋,心思活泛,想起文子脖子上的金链子,心就堵得慌。 果然,炮哥作为凯伦主事人,别看成天不在这里,但这里发生的每件事情都在他的眼力,他就是一头沉睡的老虎,一旦招惹看,就轻易不松口。 “我的话,点到为止,很多事情你要亲力亲为,你现在的段位,还能上升一个台阶。” 炮哥说完,转身从大班台后面的一个小保险箱里,拿出锯断的五连发。 “啪!” “敢用吗?” 他眼神灼灼地看着我,我额头冒着汗水,盯着他,半晌后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脑袋。 “做什么?知道吗?” 我没有回话,而是将五连发一下塞进肚子里,来到内保的专门休息室。 “小开!华子,跟我走。” …… 凯伦楼下,上车前,岳哥拉着王胜利:“老王,跟我走吧。” 王胜利一愣,抓着车门,挑眉看着自己的老大哥:“岳哥,至于吗?” 岳哥笑笑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岳哥,我王胜利在这里也混了几十年了,虽然社会事儿我不沾了,但也不是怂蛋。今天,你能来,我感激,但这时候我要怕了,我这几十年就白活了。” 说完,不管岳哥叹息的神情,开着他那辆拉货的面包车往回走。 岳哥坐上自己的车,驾驶室坐着那个一直背枪的汉子:“岳哥,老王他?” “呵呵,几十岁了,还这么点胸襟,难怪他生意越做越小,别管了,我能来,也仁至义尽了,走吧。” …… 胜利酒水部,面包车晃着大灯直接刹在了卷帘门前。 此时正值夜晚,周围没有一个行人,当初为了节约点钱,王胜利特意在城区边缘选了这么两个门市。 “哗啦啦!” 卷帘门随着他的抬动,逐渐地往上升。 “别动!”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腰间一阵冰凉。 王胜利身体立马一滞,眼珠子快速地转动:“哪位大哥?要钱给钱!” 他认为就是遇见了几个半夜找钱的外道人,所以很是爽快地说了一句,尽管额头已经冒汗,他还是哆嗦着把手伸进兜里,那里,有他们用来今晚消费的两万块钱。 “草泥马的,让你体验体验被人用枪指着的滋味。” 他的身后,站着两人,蒙着脸,一人持枪,一人手里拽着一把大锤。 “给我干他。” “呼……” 破空声响起,大锤随着手臂的舞动,一锤直接砸到了他的后腿。 “咔嚓!” 砰! “啊……”一声类似贞子的惊叫,在这个城市的边缘,传得老远老远。 一股大力,直接让他的小腿骨突破了肌肤,此处表外,鲜血淋漓,看起来很是吓人。 王胜利捂着小腿,哀嚎阵阵,额头上全是冷汗,脖子上青筋跳动。 “你们,你们是谁?” “草泥马的,让你做人你不做,你要做鬼!” “以后,一条腿走路吧!” 持枪青年,吼骂一句,结果大锤,又一次摆动起来。 “咔嚓!” 膝盖粉碎性骨折。 “你,你是张……” 话还没说完,便晕厥了过去。 …… 一个小时候,刚刚准备下班的江中文,手里拿着一束充满香味的玫瑰,换上崭新的衬衣皮鞋,正准备去更衣室找媛媛进行下感情上的沟通。 “唰!”一个人影直接将他堵在了休息室,随即,房门被关上。 “龙,龙哥。”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面前,眼珠子瞪得溜圆,一言不发。 “龙哥,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他勉强地笑了笑,手中拿着玫瑰,表情坦然,好像没有一丝愧疚。 “小文,这场子是谁的?” “炮哥的啊。” “谁说了算?” “炮哥啊。” 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他的鼻子,声音清冷:“文子,我让你进来,是让你积累资本的,不是来做其他的,你是明白人,很多事情,作为兄弟,我不愿意去说,但我都清楚,你不能让我难做,就这样吧,明天把酒水供货的合同,拿给我看一下。” 说完,我转身就走,文子刚刚还坦然的脸色,立刻苍白起来,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怒火。 …… 我气,气的不是他拿点小钱,而是不懂规矩,如果这事儿没有炮哥提点,我根本就懒得说,做这个,谁不是为了钱,有钱不拿那不是王八蛋吗? 可这不是你家的,有制度,你拿了,就得将情况上报,至少,我在炮哥那里不用受气。 他的行为,直接导致王胜利的不满,并且,我做出了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就因为这个事情,万把块钱,我不想去,却必须拿着手枪指着王胜利,让他跪下。 这是我愿意的吗? 不! 我很不愿意! 但,我不能反抗。 当一个团队在逐渐形成和成型的初期,肯定会出现众多矛盾,甚至出现兄弟反目,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 这也是,李琦并没有来凯伦的原因,马军一句话,我也没有强求的因素。 我依然,用不算宽厚的肩膀,背负着我暂时还算吃力的担负。 炮哥办公室,我敲门进去,他刚放下电话,笑嘻嘻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却指了指大班台上面的几叠钱。 “小龙,我说过,你要亲力亲为,我让你今年就步入百万富翁的行列,呵呵,这点钱。” 我心情极度不爽,没有急着拿钱,冲着炮哥说:“老板,以后,我尽量多照顾凯伦这边。” “呵呵,那倒不用,项目那边,月初就要启动,我和老苏商量了,拆迁项目部,你是经理。” 炮哥淡淡地看着我,见我没反应,他说:“做得好,能马上得到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老板,那个,岳哥是谁?” 我放松下来,即便他让我做了不想做的事情,但这是惩罚,是对我管教不力的惩罚。 “呵呵,他啊,我告诉你……” 岳哥,原名岳鹏程,是八里道区老一辈大哥。 他的出身比较牛逼,牛逼的不是他,而是他爹,他爹在建国初期,就“下海”了,他经营的东西,就和当年上海滩杜月笙经营的东西一样,很牛逼,但最后还是被政府给剿了,岳哥是他九姨太的孩子,并且还是老来得子。 至于是不是亲生,就不得而知。 总之,他是一个流氓世家。 八十年代,全国严打的时候,当初已经很有名气的岳鹏程,却没被整进去,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在当时,一个抢劫都会被直接枪毙的年代,他居然幸存了下来。 不得不说有点手腕。 他的身边,聚集的一群人,不是以前一个院子长大的,就是以前他老爹手下的孩子,相当于家生子,相当具有凝聚力,团结。 直到炮哥崛起的时候,俩人互相掰过几次手腕,两败俱伤,如果没有利益,基本都不见面。 后来,炮哥强势崛起,他似乎听到风声,直接隐匿了起来,也是近几年,他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不混,也不乱来,靠这以前的名气活到现在,而王胜利,就是他当初众多小弟中的一个。 一个过气的老流氓,除了名气,还有什么呢? 呵呵! 当晚,我拿着五万块钱,在凯伦开了一个小包房,并且让媛媛点了两个最高级的公主,陪着小开和华子。 “这是奖金,一人一万!另外,今晚消费,算我的!” “哈哈,龙哥霸气!” “真敞亮!哈哈,龙哥都说话,妹子,你还矜持个啥呢?” 42、做你的女人 八里道区,城北那块地,在经过激烈角逐之后,就剩下两个公司。 一个是我方的龙升房地产开发股份有限公司,另一个,则是外地来的一个商业巨子,李耀阳的盛合地产。 龙升,是苏长胜针对城北那个项目,最近才注册的一个公司,注册地就在广东,出资比例只有内部知晓,至于存不存在其他干股分红的情况,不言而喻。 而盛合地产,是一个老牌的地产公司,注册地北京。但却不张扬,在圈子内很少听见这个公司,可在沿海地带的很多区县,都有他们开发的楼盘,价格不高不低,适合一般的金领。 这次进军八里道区,明显是长远的商业规划,一直注重区县开发的盛合,正处在圈地开发的界面,八里道区,很大,比一般的地级市都要大,处在广东南部,是一个相当重要,并且具有价值的地方。 开发战略一旦形成,务必拿下。 而龙升,这一次显然也是势在必得,在经过双方初次的试探后,区里的领导拿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谁先把征地的工作完成,这个项目就给谁。 龙升在本土品牌,地方官自然支持本土企业,可盛合背景不弱,并且在资金链和资源上占有强大优势,上面综合来综合区,只能让两家竞争。 还是那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吗? 可偏偏,李耀阳找的先锋官,正是八里道区很有名气的老牌大哥岳鹏程。 这就注定了,我们和他们必须在这个项目上,真枪实刀地干上一下。 …… 凯伦,包房。媛媛的右手包着纱布,坐在我的身边,和我玩儿着游戏。 江中文看上她了,很明显,但我就想问一句,你能玩儿起码? 我坐在她身边,感触很深,香水是香奈儿的,手上不起眼的镯子是卡地亚的,包包的普拉达的,高跟鞋,更不用说,很有名,全是世界名牌。 这样一个女人,是一个小小的主管能玩儿的起码? 钱! 一个字,没有钱就滚蛋。 “我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泣,也不远坐在自行车上微笑。”这句话,我印象很深,当初我追王璇,有人还拿这句话来打趣我,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随着我越来越成长,我觉得,很现实。 可,媛媛的动作让我尴尬了。 喝过酒的她,俏脸泛着红晕,右手挽着我的胳膊,我想动,又怕弄伤她。 “呵呵,媛媛,我可不是一个有定力的男人哈,你这样,龙哥怕是要犯错误了。” 我抿着啤酒,看着她。 她眨着可爱的大眼睛,嘴角两个酒窝悄然凸出。呵呵笑道:“龙哥,你又调皮了。” “哈哈……” 我哈哈大笑,调皮?尼玛呀,这是第一次有女人跟我说调皮。 小开和华子,搂着两个妹子,玩儿得不亦乐乎,他们的工资不低,但从来没有在场子里玩儿过,更不会撩扯这里的公主,这一次,我出血,他们立马就变成了明骚。 热烈的气氛,总是过得很快,走的时候,小开面露尴尬地凑到我的耳边:“龙哥,把你那宝马借我开开呗。” “嘿!”谁知我还没说话,媛媛就冲了上来,点着他的鼻子:“别闹昂,我的姐妹儿,你们可得珍惜。” 呵呵! 大家只能呵呵了,我拿出钥匙丢给他。 “龙哥,扯了。” 据说后来,他们四个人去吃宵夜了,后来发生什么事儿,我倒是不清楚,但我的脑海里,那绝对是一场盘肠大战。 他们走后,我就准备回家,因为最近感觉,有点冷落菲菲了,惹得这妞儿经常嘟着嘴不高兴,我准备回去好好哄哄,然后,再交出亿万子孙。 “龙哥,今天,谢谢了!”门口,媛媛挺拔身姿直接把我拦住了,身高差距,我的眼睛立马盯着那一对饱满,差点对眼。 “谢啥谢,你为场子挣钱,不管是我还是其他内保,都会帮你们的,安啦。”我故作轻松的想要出去。 她猛然吐出一句话,让我瞠目结舌。 “龙哥,我做你的女人吧。” 什么? 是我听力出了问题吗? 做我的女人? 靠!前几天菲菲这样,今天,你又这样?老天,能不能不玩儿我啊。 只能看,不能吃,真的很难受啊。 “额……”我落荒而逃。 “咯咯……”背后,一串银铃般的小声一直在我脑海回荡盘旋。 不是我不喜欢美女,而是身边现在却是腾不出位置了,要说刘宇珊是大嫂,那菲菲是二嫂,那媛媛,小三? 我再也不敢想下去,只能跑回家中。 …… 八里道区,某个黑诊所。 岳哥带着一个中年,站在简陋的病房里,抽着烟,看着病床上带着刚刚手术完的王胜利,沉着脸,一言不发。 “岳哥,你要给我做主啊,那小崽儿敢搞我,明显是老炮的意思。” “他老炮现在不得了了,简直不把你放在眼里。” 刚做完手术,他的脸色没有血色,嘴唇干涸,起着一层厚厚的死皮。 岳哥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很深,一抬头,抬头纹像是沟壑一般纵横。 “老王,要不,咱们换医院吧?” 他话一出,王胜利一下就激动了,双眼瞪着自己的老大哥,眼睛泛红,沙哑地吼了起来:“大哥,我不去正规医院,是啥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对,他不去正规医院,明显是想私了,说得直白点,就是要和我,码一码队形,不整倒我,坚决不行。 岳哥旁边的中年,三十来岁,看着王胜利也很揪心,但瞅着岳哥鬓角的白发碴子,他知道,自己的大哥已经老了。 每个月岳哥都要去发廊,给自己的头发焗油,他的手指动了动,朝着王胜利轻声说了一句:“大哥,今年,五十三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就连岳哥都面露惊讶地看着他,在凯伦抡枪的就是这个中年,岳哥身边的好战分子。 你见过好战分子低头的吗? 没有吧! 岳鹏程今年五十三,按理说应该在家逗弄孙子,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可为什么李耀阳找他当先锋官的时候,他却一下答应了呢? 很简单,王胜利是他的兄弟不假,但在以前那个年代,都是大哥给予,你小弟给过我什么? 而现在,几十岁了,你请我喝酒吃饭,我有空肯定来,但来扯其他的,肯定不行。 五十多岁的年纪,趁现在还有点名气,不再为自己捞点养老金,以后估计真得进福利院了。 就他这种性质的,福利院都进不了。 所以,在没有绝对利益前,岳鹏程,是不会搭理的。 “小刚,我今年也五十了。”王胜利红着眼珠子,嘶吼着。 岳哥烦躁地扔下烟蒂,挥着手:“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说完,带着小刚转身离去。 …… 两天时间,龙升开发股份有限公司,正处在紧张的筹备中。 在城北租了一套暂时的办公室,招聘了几个文员,并且在网上,已经发出了招聘房产经营的启示。 也就是说,苏长胜,已经势在必得。 办公室内,一套沙发,一张茶几,一张大班台,茶几上摆放着茶具,此时,青烟寥寥,苏长胜正专心地泡着红茶。 “小龙啊,项目启动,关于人员分配,你有啥想法没?” 我抽着烟,笑道:“老板,那不都是你们说了算吗,你们咋说我就咋整。” “呵呵,什么都要我整,还要你这经理干啥啊?” 苏长胜最近没少逼着我我学习,比如房产开发的程序,公司运营程序,营销手腕这些书,扔给我十几本,可我哪儿有时间去看啊,只能晚上的时候,我抱着菲菲,菲菲把大纲提要读给我听,但也就是这一点点,让我受益无穷。 “人员分配,我早有方案,你就说,给我多少人吧。” 苏长胜泡好茶,端一杯放在我眼前,笑呵呵地说:“给你十个人,你能办好,那你牛逼,给你三百人,你能在规定时间办好,你更牛逼。” “哦,难度这么大吗?”我不解地问。 “上面,看的就是个效率,地标性建筑,区里拿出来当典型,没有效率,直接就被淘汰,你觉得呢?” 我一时间蒙了。 拆迁,我没接触过,但也听过不少啊,城北那边全是本土原住民,肯定有相应的守迁人员。 不达到他们的赔偿目的,坚决不行。 “这样,名额不限,时间有限制,一个月吧,能在之前搞定,那最好。” “……” 苏长胜看着我,笑了:“好好干,干好了,这边的房子,你随便选。” 当时,我就激动了,尼玛啊,终于要有自己的房子了,嫂子不一直就是这个愿望吗? 可走的时候,我很沮丧,尼玛啊,从何入手呢? 华灯初上,霓虹璀璨。 金星大酒店,餐饮部。 “媛媛,咱能不这么浪费不?”我很纠结,面前这个女人感觉很有钱,昨天请我在这里吃饭,今天还在这里吃饭。 太有样了。 “呵呵,我的龙哥,咱能不这么**丝吗?吃个饭,有什么嘛?” 媛媛一手剥着螃蟹,一边回话,那感觉,就是我以前吃个稀饭咸菜般平常。 “不是**丝啊,我的媛媛姐啊,再有钱,咱也节约点啊。”我立马感觉头大。 人家直接顶了一句弄得我哑口无言。 “我有钱那是我挣的,给我男人花,我愿意。” 靠! 这女人疯了。 本以为她当初就是一句玩笑话,可在整个三楼,谁都知道媛媛是我女人了。 包括三层的清洁阿姨,上次还拍着我肩膀:“小龙,你和媛媛郎才女貌,小伙子,俺看好你咧。” 我那个去。 在我为情感纠结的时候,整个龙升,凯伦内部通知就下来了。 两个公司,都在为这个项目,全力准备着。 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文子的一个行为,让我很受伤。 43、隔阂 凯伦内保部,目前是我在主管,但文子却直接绕过我,跟老板说,想调进内保部。 因为,项目一上,内保部的人,我都得带走,每天驻守工地,每天有伍佰元的补贴。 包括李琦,我都决定带着去项目那边,因为一个大男人,不可能每天呆在店里跟小雨腻歪,啥事儿都不做。 马军,那属于散仙,我可不敢打扰他的热恋,提都没提。 而文子,我是想着留在凯伦,我这一走,很多事儿都得他出面,工地的事儿一解决,我也好跟炮哥谈谈文子待遇上调的事情。 但他这一整,让我很受伤,很无奈。 炮哥办公室,炮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指着桌面上的请愿书,好笑地看着我:“小龙啊,你这兄弟,比你有心机啊。” 我说:“我兄弟,我清楚,没有那么多想法。”我拿起那张纸,上面如此写到。 “尊敬的老板,我是后勤主管江中文,或许,您不知道我,但我想进入您的目光,听闻内保部要驻守城北工地,我在此请愿,请老板着重考虑!” 请愿书写得也是勃勃,不卑不亢。我看了后,面无表情地将纸张放在了台面上。 “啥想法,你说说。”炮哥看着我笑道,笑得很得意,似乎在看我的笑话。 “没啥想法,你不老板么,你说是啥就是啥。” “呵呵,他可是你的人,我能动吗?”炮哥手臂杵着桌面,看似认真的看着我。 我一愣,随即捡起桌面上的纸张:“我的人,我说了算,呵呵,炮哥,先走了昂。” 椅子上的炮哥,目露深思地看着我的背影,等了很久,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 菲菲美妆店,我坐在收银台,目光深邃地喝着矿泉水。 “怎么了,看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菲菲站在我的身后,摸摸地为我捏着肩膀。 “……” “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见我没反应,她再次催促了一句。 “没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起身就准备出去,因为此时是下午,店里并没有什么人,小娟在楼上洗衣服,小雨估计和李琦上哪儿疯去了,我得找他说道说道。 “哼……” 菲菲一下拉下脸来,我转身,嘿嘿地笑了:“你又咋了?” “哼,龙哥,听说最近你在凯伦很火啊?”菲菲咬着银牙。 我挑了挑眉毛笑道:“我不一直很火吗?” “哼,听说新来那个妈咪,已经在凯伦宣称,她是你的女人了?是不是?” 菲菲站起来,胸脯顶着我的胸口,双手捏着我腰间的软肉,渐渐发力。 “斯……” “哎,别动,斯……”那叫一个疼啊,我连呼几声,她才渐渐收力。 “说,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搞其他女人了?” 我连忙摆手:“没有,绝对没有,你要相信,我对你的心,简直比珍珠还真,菲菲,我媳妇儿,真的,没骗你啊。” 此时我哪儿敢说个不字,尼玛呀,估计腰间那点小肉肉都红了。 “哼,好吧,暂时相信你一次,不过,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和那个什么妈咪在一起鬼混,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我就用美甲刀,花烂她的脸!” 我那个擦! 跑出门的我,才发觉一身冷汗,不能惹女人,女人疯起来,比男人还可怕。 美甲刀?你大爷的,除了毁容没别的可能。 看来,以后在场子里,还真得和媛媛保持点距离啊。 整整一周,我都在龙升,筹备拆迁队伍,最初的设想,李琦跟着我,以及小开华子等二十个内保,觉得就差不多了。 还没开工,苏老板就给了我十万经费。 而文子,我经过深思熟虑过后,还是没有把他拉到项目部,也没有让他管理凯伦的内保,因为,这群内保一走,就重新招聘了几个,作为临时看场子人员。 文子,依然处在后勤的管理岗位上,只不过,上次那个酒水供货合同,到现在,也还没有给我,而我,也没有催促,只是冷处理。 他也是成年人,冷静下来想一想,在思维上,应该不会想不通的。 出发城北的前一天,我怀里揣着十万现金,拉着二十几个兄弟伙,来到了一间知名的重庆火锅店,誓师。 “兄弟们,今天咱们来干嘛来了?” 我站在一张桌子上,因为这个不大的火锅店已经被我包了下来,所以,说话那是相当有气势,相当牛逼了。 “消费!” “对!就是消费,消费,就是吃好喝好,明天咱们去干啥?”此时的我,才发现我就好像一个传销头目,引诱着这一批血气青年。 “拆迁!” “拆迁会干嘛?” “流血!” “啪!”十万块钱被我狠狠地丢在桌面上,我指着那些钞票,铿锵有力地说:“流血,咱不怕,因为你们身后是凯伦,是龙升!” 十万块钱,给人的视觉冲击,不是简单的十万块钱啊,在一群人中,特别是这群内保心中,这就是一百万,五百万,因为,他们会觉得,他们每个人都能拿到十万。 誓师发言完毕,二十几人,没有妹子,只有男子,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哈喽哇我的老板?”迷迷糊糊之间,感受着腰间的电话震动,我抓起一看,居然是苏长胜。 “小龙啊,吃着呢,呵呵,你是那些人,全是凯伦内保?” 苏长胜似乎已经睡下,那边很安静。 我一听,脑袋瞬间清晰,抓起一杯茶,也不管是谁的,直接干了下去,我拿着电话跑向了洗手间。 “也不全是,李琦那小子跟着我呢。” “呵呵,我给你十万,你还真找二十人啊,把李琦那些小团伙带上吧,明天我再让人给你送点经费。” 说完,就挂了电话。 “卧槽,boss,你这是搞啥啊?” 点上一支香烟,倚在厕所门上,我陷入了沉思。 最后不得不得破口大骂:“大爷的,合伙生意,真他妈难做。” 苏长胜,炮哥,就是两种人物的代表,一个是传统巨头的代表,一个是靠双手,靠血腥发家,喜欢玩弄心机的代表。 他妈,为了暂时的利益走到了一起,也就有了龙升这么个公司。 可偏偏在用人上,谁也不相信谁,我还偏偏是这个项目的经理。 这不是为难我吗? 哎! 我只能长叹一声。 吃完饭才九点多,为了明天以最好的姿态拆迁,我并没有让他们去唱歌耍妹子,各自回家。 回家前,我搂着李琦,吐着酒气:“呵呵,最近跟小雨挺近乎啊。”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厂区撩妹小霸王,这么久都不拿下,那还是我么?”李琦说的那叫一个霸气,好像每个女人他都玩儿过似的。 我家装呕吐和他玩笑了几句,随即正色地说:“你等下就通知,你那些兄弟,让他们天亮之前,赶到凯伦汇合。” “咋啦,不是不用他们吗?” 李琦的惊讶我理解,最初的时候我俩就讨论了这个问题,李琦是很想带着他的那帮兄弟,但拆迁这东西,不好说,有的,你一吓唬人就走了,有的,你不整死两人,根本就不带理你的。 所以,还是内保用着顺手。 “不用,是那个时候,呵呵,咱老板,大智慧啊。”我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转身就朝家走去,而李琦,吊儿郎当地跟在身后。 回到家,菲菲三人还在客厅看电视,因为明天有正事儿,所以,我就洗澡睡觉。 夜晚,十点多,我已入睡。 一条信息发到了我的手机上“凌晨,公墓,不来,孙子!” 但此时我以入睡,菲菲吹着湿漉漉地头发,拿起电话看了一看,抿着嘴角,看着熟睡的我,指尖点动,直接给删除。 半个小时候,又发来一条,还做着面膜的菲菲瞄了一眼,瞬间删除。 八里道区,公墓。 这里以前是一个垃圾处理厂,自从上面来了新的领导,就变成了公墓,离城区相对较远,两边数木森森。 一到晚上,这边基本没人,风一吹,树叶哗哗作响,那叫一个渗人。 虽然偏远,但由于位置的关系,这里成为了很多社会人约架的场所,因为,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都要半个多小时。 此时,公墓侧面,空旷的停车场里,停着十几辆没开大灯的私家车。 中间的一辆车里,小刚郁闷滴看着王胜利:“我说王哥,你这伤都没好,何必呢?” 大晚上的叫出来,小刚十分不满,可碍于面子,还是开车来了,不仅来了,还叫朋友的朋友叫了几十个生力军。 王胜利的右腿打着石膏,抽着烟,环视了一周,感觉这么多人,心里稍微有了底气,想起那天晚上的大锤,就让他心寒。 “小刚,你不懂,我和张海龙那小子,必须要没一个。”王胜利说的霸气绝伦。 小刚顿时扶额狂汗:“王哥啊,这都马上十二点了,你给发两条信息,人都没回,说不定不会来了。” 王胜利一听,迟疑了下,抽出电话:“别慌,我打个电话。” 另一边,刚刚睡下的菲菲看见来电,直接把我手机关机。 …… 翌日,清晨,凯伦停车场停着两台打吧,上面挂着横幅,上书“龙升股份有限公司开发部!” 我来的时候,二十个内保,以及李琦的二十生力军早就等候在那儿。 我大手一挥:“出发。”众人陆续上车,驶向城北。 要开发的这块地,很大,是一个城中村,几百户的人家,加上一些菜园子,边边角角的,一眼望去,很震撼。 村子的周围,早就被开发了,要么就是被有的公司埋下囤积,总之,方圆十里之内,就这么一个村子,没有其他村子。 因为,这边目前处于开发阶段,不是嗡嗡作响的机器在作业,就是长着荒草已经被购买的空地。 两个小时候,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在东头的时候,我就命令人,全部下车,因为,我们的目标,就是从寸头第一家,到村中间的两百家。 至于,另外的人家,自然属于李耀阳的盛合,而他们的开发先锋官,老一辈流氓,岳鹏程,带领他的队伍,已经开拔,正在驶来的路上。 “好了,全部站好咯,现在,给我拿出粉笔盒红旗,一家一家给我标注,谁要是懈怠了,马上给我滚回去!” 我拽着一瓶矿泉水,看着李琦和小开等人,给他们发着粉笔的小红旗。 而就在这时,我电话响了。 “草泥马的,小崽儿,玩儿我是不?”一声暴怒,差点震伤我的耳膜。 44、项目启动 “哎呀我草!”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明显一愣,不知道这老狗又被谁咬了。 “你***,腿瘸了,还出来装逼是不?” “尼玛的,告诉你,今晚,老地方,不来,你就是**的。” 那边王胜利,憋红着脸,放着狠话。 而我,直接无视,你***一个老流氓,整你的时候你跪得板板正正的,现在伤稍微有点好了,你就忘了疼? 草,真得一次性给你征服了,不然每天听你叫嚣,也是麻烦。 但目前,龙哥显然很忙,根本没有空理他。 几十人,分为两队,李琦带一队,小开华子带一队,拿着手上的记名册,一家挨着一家标注插小红旗。 也就是说,只要插上小红旗的人户,就属于我们龙升动员的范围,如果,我们能在规定时间内,比盛合提前完成动员拆迁人户数,那么,这个项目,就归龙升开发。 小开和华子,年纪比这群青年大上不少,接触过拆迁,人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他们第一步,在清理记名册过后,将记名册丢给手下人的,俩人买着酒水香烟就去了村长家。 …… 菲菲一大早就出了门,提着她的小宝宝,开着苏长胜的宝马,直接驶向了厂区。 中午时分,她在厂区大门,看见了牵着一个厂妹子出来的马军。 “军哥,你来。”菲菲冲着马军挥手。 马军给那个娇羞的妹子说了两句,穿着厂服,带着工帽,面带疑惑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小龙呢?” 菲菲靓丽的身姿,潮流的打扮,顿时惹来无数狼之眼,她只得挽了挽鬓角的头发:“军哥,咱们找个地方谈吧。” “好。”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香香饭店,进了唯一的包房,坐下后,也没点菜。 菲菲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上面写着一个号码,菲菲双眼泛红:“军哥,你比小龙大,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嘛?” 马军质疑地拿着纸条,看着上面的号码,眉头紧皱:“听厂子的人说,前段时间老板买了块地,小龙,这段时间应该在搞动员拆迁吧。” 因为拆迁这事儿,我压根就没跟马军说,他的信息,都是前段时间,苏长胜在厂区动员,找一些能去工地的人才,他才听人说的。 “可,上次我在垃圾桶,看见一条全是血迹的裤子……” 菲菲捂着嘴唇,眼神中尽是担忧:“他在外面干什么,我都没问,他也不主动说,可是,我是担心啊,炮哥我不了解,但我也知道,夜场里的,没有什么干净的,他现在还小,很多事儿不懂,很多事儿不能沾,沾了一辈子都丢不了,你是他哥,你得劝劝啊。” “什么?”马军瞬间提高了分贝,一言不发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李琦的电话,谁知李琦那边正忙得热火朝天,根本就没听见电话响动。 既然这事儿没有人说出来,甚至连一个音讯都没有,他就不好直接开口问我,怕我尴尬,但李琦没有接电话,马军当时就急了。 “你天天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知道?” 菲菲委屈地点着脑袋:“我每天都在店里,根本就没问,上次他回来,一整天脸色都不好,我是在丢垃圾的时候,看见他藏在黑袋子里的裤子,上面全是鲜血,但他自己身上没伤,所以,我就问问,他是不是做了其他的事儿了?” “军哥,你知道,这职业,不能涉入太深的……” 菲菲,这个因为坐台跟我结缘的妹子,此时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我。 马军沉默了,拿着纸条:“那你给我这个号码是什么意思?” “这个号码,标注是的王胜利,我知道这人,看上去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以前就是专门给凯伦供酒水的,昨天晚上,他发了两条信息,好像是约架,在公墓那边,小龙昨天喝醉了,睡得很早,我就直接给删除了,没有给小龙看,后来,他还打电话了,但我没接,关机了。” 马军一听,眉头往上撩了撩:“那你的意思?” 菲菲低下脑袋,十分的难为情,不过为了自己的男人,她还是决定大胆地说出来:“军哥,你是他哥,我就想知道,他究竟在外面做了些什么,这个王胜利,挺老实的,你可不可以,恩,可不可以帮我去问问。” 唰的一下,马军脸色当时就白了。 能发信息,大半夜跟你约架的人,是个好相处的人吗? 人家还是一个在这边的生意人,不管是谁,都有三两个朋友。 马军拿着纸条,看着菲菲很久,最后利落地站起来:“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你回家吧,不要担心。” 马军的做人方式,十分男人,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表现得十分有底气。 但菲菲呢,她能拿什么报答呢? 最后,思来想去,她走到正忙活的香嫂面前:“大姐,刚刚那人你认识吗?” “呵呵,那不是马军吗,以前经常跟小龙李琦那群人来的,呵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琦小龙不咋来了,倒是马军最近跟他对象经常来呢。”香嫂停了下来,呵呵一笑。 菲菲双眼立马就亮了,拉开提包,抓出一叠钱,也没数,愣是塞进了她手里:“大姐,麻烦你把这些钱给马军,谢谢昂。” 说哇,不等香嫂拒绝,穿着高跟鞋跑向宝马车,一声咆哮,快速离去。 “现在这些妹儿,硬是不得了哦,真疯狂。”香嫂抓着钱,看着宝马的标志,感叹着。 菲菲能想到的感恩方法,只有金钱,只能在物质上补偿,而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城北工地,我坐在村东头的小卖部,嘴里吃着老冰棍,一手叼着烟,那就一个悠闲。 “小伙子,你们是龙升地产的?过来动员拆迁啊?”门口坐着一个老大爷,他是小卖部的老板,一边裹着旱烟,指着巴士上的条幅向我问道。 “啊。” 老大爷低头笑道:“你们这些娃娃都能拆迁了,那还怪咯。” 我一下来了气,吼道:“大爷,我们怎么就不行了?” 大爷笑笑,没说话,转身进了屋。 我愣了愣,随即一扔冰棍,有些兴奋地跑进屋子,从钱夹里抽出一千块钱,拍在冰箱上:“大爷,给我来一千块钱的冰棍。” “冰棍五毛一根,你这些钱,我没有这么多。”大爷撇了一眼冰箱上的钞票,不为所动,有一股气概,给我影响就是,不像一个农村商店的老板,倒像一个精明的大商人。 我嘿嘿一笑:“大爷,没事儿,反正等下我那些兄弟过来,一人整瓶水就好。” 我凑过去给他发烟,他却没有接,说:“人老了,抽这个习惯了,你那个啊,一点劲儿都没有。” “大爷,你给支支招呗?”我没有计较烟的问题,直接对上了主旨。 大爷神秘一笑说:“我就一个农村小老头,啥也不懂,你们整你们的吧。” 我笑道:“大爷,区里将这片地交给我们龙升开发,那就证明我们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资质,你放心好了。” 大爷哼的一声道:“资质有,我相信,但能力,谁知道呢,小伙子,你不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哎,前几年不是没人来开发,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灰溜溜地走了,几百万的前期投资还打了水漂。” “人家比你们正规多了,开发部,办公室,全部都在村里设立的,最后呢,还不是不了了之。” 我那个汗颜,这项目大合同还没到手,谁敢往里大了投钱啊,现在只是试水,区里领导意见明确,可没有合同,谁愿意真正地在还没有开工就撒个几百上千万? “大爷……” “好了,你出去吧,该说的我都说了,” 午饭时间,李琦那一队将每家每户都做了标记,小开华子这队,也完成了目标,全部站在我面前,等着汇总,这个时候,小开华子提着酒水耷拉着脑袋走了回来。 “怎么了,连顿饭都没混上?” 小开将酒水往地上一扔:“龙哥,你可别说了,村长就是个牛脾气,价钱不到位,啥也不好说,价钱到了位,人家直接搬走,而且还帮我们动员。” 华子也蔫头耷脑的补充道:“他啊,估计接触的开发商多了,整的比我们还专业,多少一米,价格上比我们还清楚,我们刚说价格,你被哄了出去。” 我突然对这个村长有点好奇了。 我伸着脑袋问:“他们要多少啊?” “每米,加一千。” 我那个去。 “加一千?还要我们干嘛?”我一怒吼,扯着脖子看了看村中的房屋,扭头就走:“走,上车,今天先这样,明天带行李来吧。” 大概情况摸清楚后,我们就准备打道回府,因为这就是一场持久仗,不是谁说一句话就好使的,利益上的东西,最终的解决办法,还是金钱。 而另一对,先锋官岳哥的队伍,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只是他们的人手明显比我们壮实不少,年纪最小的也二十五六了。 小刚带队,亲自和几户人谈话,可人家一听价格,根本鸟都不鸟,你要动粗?那么好,房间冲出来几个拿着锄头的青年,愣着眼神就要开干。 遇见这种情况,饶是经验十足的战犯小刚,也没招儿了。 岳哥在家里遥控指挥,并没有亲自前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命令当时的小刚,强干一家人,准备杀鸡儆猴。 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李耀阳给他的价码很高,二百个,并且后续还有房子奖励。 所以,他迫切地需要作出一番成绩。 可小刚带着人,找了一家院子,当时就折戟沉沙了。 据传闻,他们还没动手,里面就冲出来二十几个青年,刺龙画虎的,拿着凶器,一看就是守迁的人。 龙升盛合两方,陷入僵局,唯一好的是,我们比较平和,而他们,则是很粗暴。 …… 是夜!拄着拐棍的王胜利,心血来潮,准备去自己养的大学生家里来一炮,从他出门起,身后就跟上了一辆遮着车牌的面包车。 45、愁眉不展 八里道区,城南,星海小区。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区,内部修建却很合理,也很规范,网球场,游泳池等娱乐设施齐全。 住在这里的,不是小三,就是平常啥事儿不做,但却有钱用的年轻美女。 “噶吃!” 王胜利开着面包车直接停在了三单元楼下,他带着幸福的笑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别看这样老实巴交的人,其实相当闷骚,要说王胜利,想当年那也是夜场浪子,浪里小白龙,啥没玩儿过? 如今年华已逝,身体机能渐渐下降,家里那个守了几十年的黄脸婆再也提不起他的一点兴趣。 可偏偏在这个大学生身上,他能找到感觉,那种征战千里,大汗淋漓的赶脚。 所以,这些年他挣的钱,大多花在了这个大学生身上,两个人保持这种不要脸且只看钱的关系已经有好几年。 家里黄脸婆喊换个手机,他不会给拿钱,可这娘们儿要是喊买个苹果,那是不带考虑的直接下单。 男人,挣点钱,都他妈搭逼上了。 随着音乐铃声响起,三单元303房间卧室亮起粉色的灯光,有些诱惑。 “哎呀,那老头子来了,你快躲躲!”一个清纯靓丽的姑娘猛地坐起,慌忙地推着旁边躺着的帅哥。 “你慌什么?不就是一个老流氓吗,我不走,我看他能做啥。” 男子显然不吃这一套,愣是不起床。 姑娘无奈,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亲爱的,要是不让他来,咱们房子的首付可没地方出呢。” “快点吧,听话,老流氓也就几分钟时间,你去衣柜里躲着就好。” 男子一听,厌恶地看了一眼,随即晃晃哒哒地起身,披着背心,躲进了大衣柜。 “叮咚!” “谁啊。” “我是刘德划!” 草,太恶俗了。 王胜利,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一个精美的礼盒,笑嘻嘻地看着开门的姑娘。 “宝贝儿,你看,我给你带啥来了?” 刚刚还假装睡眼惺忪的姑娘,立马来了精神,抢过盒子一看,拿出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搂着王胜利的老脸就来了一口,亲得那就一个响。 “哎呀大叔,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欢卡地亚这款项链呢?爱死你了呢。” 王胜利满脸红光,仿佛回到了从前,他进屋后,直接走向卧室,因为他来,就是解决生理需要的,他也明白,这种姑娘,不是能长久的。 所以,还是直接干来得干脆,我给你礼物,你让我舒服。 “来吧,宝贝儿,咱也不啰嗦,速度地。”最近王胜利憋得很惨,急切地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 不说上次直接被江中文推了合同,还被我直接搞成残废,一个中年男子,老了老了,还能遇上这么倒霉的事情,心灵创伤必须用行动来弥补。 王胜利甩掉拐杖,粗暴地拉开裤子,冲着姑娘怒着嘴。 姑娘站在镜子面前,炫耀似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听他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耐烦,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张开了嘴唇。 门外,一个青年穿着连帽衫,手里提着一个被苫布包裹着的东西,看上去很重很重。 十分钟后,地上已经多了很多烟头,而青年则是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巾,将烟蒂一一捡了起来,塞进自己的裤兜。 “哐当!” 防盗门被打开,舒服完过后的王胜利,被姑娘推着推着就出了门。 “哎呀我草,还是小姑娘带劲儿。”王胜利抹着额头的虚汗由衷地感叹。 这几年烟酒过度,脑子转得也没以往快,身体也跟不上了,两次的消耗让他佝偻着身子。 一下楼梯,他就感觉有一个毒蛇般的眼神盯着,让他如芒在背。 “王老板?”一个陌生的声音让他下意识地就要跑。 “铛铛!” 拐杖倒地,他的身体前倾,猛地一扎,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草!” 青年低喝一声,两步就垮了下去。 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家伙,对着王胜利的左腿狠狠砸去。 “当当当!” 青年砸得异常凶狠,一点声音没出。 “草泥马,欺老不欺少!下辈子,投胎做个畜生吧!” “啊……”三秒过后,感觉到疼痛的王胜利,双手捂着左腿,嚎叫着在地上打滚。 303内,听见响动的两人瞬间呆滞。 “什么声音?”环着内衣的姑娘转过头。 男子奄奄哒哒地躺在床上:“那老流氓又装啥呢?” 姑娘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几下穿好内衣,披上睡裙:“不行,他肯定出事儿了,我得出去看看。” 男子愤怒地喊了起来:“草泥马的,有人杀他,你也出去啊?” 姑娘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青年:“我还是得出去看看。” 毕竟一个床上躺了几年,姑娘第一时间跑了出去。 顺着门一打开,楼道出了故障的感应灯居然神奇地亮了。 “啊……” 一滩血迹,一个老头子,躺在血泊之中,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恐怖。 十五分钟后,辖区派出所的警车开了过来,又过了十分钟,120也开了过来。 另一边,作案过后的青年将面包车开到了农村,随即跟一个少了一跳胳膊的老头,将面包车里里外外洗了一边,鞋子衣服,全部脱掉烧了。 两个小时候,面包车再次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回来的时候,再次变得灰不拉几。 第二天,我拿给李琦一万块钱,叫他去买了几十床凉席,因为这刚入秋,天气还是比较闷热,小伙子火力旺,盖不盖被子都无所谓。 当然,还购买了一批社会人的必备家伙事儿。 两辆拉着横幅的巴士,再次开进了村子,而这次,我直接找到了小卖部的刘大爷。 “大爷,咱们这几十号人,你给找个地儿呗,能住人就成。” 大爷一看我们往下般的凉席被子之物,满是皱纹的脸,瞬间浮起了笑容。 “呵呵,小伙子,你们这打算是长处啊?” “哎呀大爷,常住谈不上,我们都是打工的,老板咋说,我们不得咋做吗?” “成吧,我这店后面有个院子,是我大哥的,他去世了,就没人住,你们要不嫌弃,就先住住那儿吧。” 再跟大爷谈妥租金过后,我们四十几号人,直接入住了刘大爷的后院。 来的第一时间,李琦就拿剩下的钱,买了几十件最便宜的啤酒,了的几十号人咧开嘴大笑。 整理好屋子,我带着李琦,小开和华子,再次提着酒水跨入了村长的家。 村长的家,是村里最豪华的,装修风格偏欧式,客厅摆着上好的红木家具,村长面色黝黑,但颇有气质,不像是一般的村干部。 村长姓刘,叫刘大山,外面有自己的生意,村里这边,好久都不住了,最近听说又来动员拆迁了,才独自一人住了进来。 “来了哈?”村长不冷不淡地指了指椅子,外面几个坐了下来,酒水就放在脚边,我打量着院子里,居然还有很多礼物,苹果牛奶等一系列农村必备礼物,起码十几箱。 “呵呵,村长,家里,挺有品位的哈。”我过去递了一根烟,还很客气给帮突然点上。 村长吐着烟圈,穿着白衬衣,翘着二郎腿看着我:“小娃娃,你们老板也真狠心,这么大的任务,居然找你这么一个小孩儿就过来了。” “呵呵”。 小开插话道:“刘村长,这是我们龙升开发部经理,龙哥。” “哎哟,社会人呗?”村长椰树了一句,随即抖了抖手上的烟灰,指着外面那些牛奶苹果:“看见没有,你来之前,起码十几拨人来过我家,礼物,我不需要,你们要真心想开发,那就在赔偿上,给百姓一点实际的利益。” 我搓着手掌笑道:“村长,你看,你也是个明白人,这一米加一千,那我们不是就失业了吗?呵呵,那不现实。” “你们能加多少?” 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犯难,我来的作用,就是争取效益和效率,要是还给你加钱,那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呵呵,做不了主?那就换个能做主的来,呵呵,这样耗,你们也耗不起。” 我尴尬地起身,坐到这里也没用。 “东西你就……” 我转身笑道:“刘村长,东西不好,你看着留下吧,不愿意留,呵呵,就扔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小刚带着两个起码三十往上的汉子,提着茅台,中华香烟进门。 “呵呵,小崽儿,***,又见着了。”小刚一抹寸头,晓得十分邪气。 “草泥马的,你要上天啊,看你那破头型,就他妈恶心!” 能说出这话的,非李琦莫属。 这小子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他管你是干持枪伤人的战犯还是啥。 “呵呵,你在找死?”小刚眼睛一鼓,习惯性地就要掏枪,可腰间空无一物。 “呵呵,咋地,光天化日之下,你还要杀人呐?”李琦指着小刚,一言一句地说。 气的小刚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着牙齿就要动手。 “谈事儿就进来,打架,滚出去!” 刘大山站在堂屋,冲外面喊了一句。 与此同时,我也抓住了李琦拽着匕首的手腕儿:“走吧,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我们走后,小刚几人进屋怎么和他们谈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那边,在下午的时候,又来了几十号的生力军,并且还有两台大型的推土机,看样子是要生撬了。 以前看过类似报道,很多,只要征地,并且答应给你这个项目,那么很多黑心商人,使用暴力拆迁,先推掉房子,咱们再谈补偿,那个时候,你不接也得接。 下午的时候,我,小开,华子,李琦,几人坐在院子里,喝着小酒,愁眉不展。 46、嫂子的追求者 这天,正玩儿着手机的菲菲,接到一条信息后,就欢呼雀跃,在店里手舞足蹈的。 小雨俩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菲菲,你这是怎么了,中大奖了还是捡着钱啦?” “哈哈,没中奖也没捡着钱,哈哈,我就是高兴,这就去给我家龙哥买身衣服去……” …… 在我带着生力军注入城北工地的时候,已经在王璇私房菜帮忙两周的嫂子,突然,接到一个男人的示爱。 王璇私房菜,几个大字只要一出厂门口就能看见,所以,在这个饭馆开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厂区大多人都知道了,曾经车间的头牌,在这里低调地开了一个饭馆。 而嫂子,更加出名。 王璇是莫名其妙的辞职,嫂子则是和大哥闹离婚后,迫不得已地辞职,厂区经常传出疯言疯语的。 中午时分,正是忙碌的时候。 嫂子一人在后厨当初厨师,墩子。 王璇腰间带着小腰包,手上拿着贴纸,正为几个刚下班的工人点菜。 “嫂子,青椒肉丝,土豆丝,再来一个番茄蛋汤。” “好嘞!” 嫂子穿着围腰,一个人在后厨忙碌着。 随着厂区门口大量工人往外走,不大的小饭馆也被人填满。 饭馆内人满为患,很多认识的不得不拼桌,王璇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而就是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撩开后厨的帘子,钻进了后厨。 “哎呀,玉莲,正忙着呢哈?” 嫂子原名就叫秦玉莲,一个富有诗意,小家碧玉般的名字。 “哐当!” 看见来人,嫂子手腕一抖,铲子落在锅里,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 “周霸天?” “你来干什么?赶紧出去!” 那晚的威胁,还记忆犹新,嫂子看见此人,就吓得哆嗦了起来。 周霸天搓着手掌,很不好意思地摆手说:“玉莲,你现在不在厂区上班了,呵呵,可能还不知道我的为人,我现在已经变好了。” “你变好变坏,和我有什么关系?”嫂子连忙抓起铲子,一边盯着周霸天,一边炒菜。 “玉莲,我听说,你,你那啥,你离婚了?我这不想着……” “离婚了也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嫂子直接回绝,她和大哥还没有签协议,只是大哥单方面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她依然保存着,对于这个农村出来的少妇,她是很在乎名声的,自己的忠贞也不揉亵渎。 周霸天扭了扭领带,尴尬地站在那里。 “嫂子,刚才那个汤好没有啊?”就在这时,王璇头顶汗水地走了进来,看见周霸天站在那里,一时间,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尴尬不已。 “来吧,我来吧。”周霸天端起一碗汤,就往外送。 “嫂子,这,这是啥情况啊?” 王璇蒙了。 嫂子刷着锅,羞红着脸颊:“管他呢,这种人还是不理的好,他再敢来,我就叫小龙来处理。” 王璇猛地一惊:“嫂子,别,别叫他来。” 嫂子看着她,叹息一声:“好吧,到时候我给马军说说吧。” 而嫂子说的马军,此时正坐在宿舍,看着手上起码一万多的钞票,发着呆。 “菲菲啊菲菲,你这是弄啥呢,我和小龙是兄弟,你没有必要的,真的。” 下班后,马军纠结着几个厂区还算玩儿得快要的青年,开着面包车去了凯伦。 自从李琦走后,他那剩下的兄弟们,只要有事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战神马军。 而马军,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一般都会出手帮忙,这一来二去,就熟络不少。 凯伦,666包房,马军坐在中央,几个兄弟坐在一旁。 “诶,小龙是不是不在场子里?” 服务生回答道:“龙哥啊,他现在不在,在城北那边呢,他现在是那边的项目部经理,呵呵,带着几十人,微风着呢。”服务生面露钦佩。 马军笑了笑:“那你把江中文叫来吧,他不会也不在吧?” 服务生脸色变了变,唯唯诺诺地回答道:“文哥在的,马上我就去帮你叫,诶,大哥,你先把酒水点了呗。” “好。” 马军这人十分低调,一万多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对于如今的他,还是算多的,可就是这样的一笔钱,他宁愿拿出来请几个朋友喝酒,消费了,也不存着,更没有想过拿回菲菲那里。 几分钟后,服务生推着小车,酒水小吃上了上来,江中文跟着脚步,进了房间。 “文子,来坐这儿!” 马军高兴地拍着身边的沙发,这么久没见,明显有些想念了。 有人说,女人的情感比较细腻,其实,男人的情感同样细腻,只不过表达方式不一样,显得更加的粗狂,豪爽。 江中文站在那里,愣了一下,有些迟疑,最后才淡笑着走了过去。 “军哥,你怎么来了?” 旁边一个兄弟笑着说:“军哥发财了,说今晚带我飞,哈哈。” 马军呵斥道:“发什么财,就请你们喝点小酒,别想多了,呵呵。” 文子坐在身边,一言不发,抽着烟,也不喝酒,马军很快看出了问题,仔细打量着江中文,片刻后,他问:“文子,你跟哥说实话,你跟小龙,是不是闹矛盾了?” 江中文皱着眉头,看着他笑了一下,马军突然感觉,他的笑容,带着深沉,带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军哥,你想多了,他是谁啊,龙哥,凯伦谁不知道,苏老板赏识,炮哥身边红人,我敢和他闹吗?” 遭了,有情绪了。 马军听完,情绪一下就跌宕了起来。 他瞅着文子脖子上的链子,心里想了无数种可能,拿出老大哥的姿态:“文子,咱们四个……” “军哥。”文子一把把住马军的膝盖,面色认真:“我的哥,咱们出来玩儿,就不说其他的好吧,”随即,他唤来服务生。 “帮我把媛媛那一组叫来,给我兄弟,一人配上一个。” 服务生面带委屈:“文哥,这不符合规矩,媛媛姐那一组只服务三楼的。” “啪!”文子狠狠地拍着茶几:“赶紧去叫,我说行就行!” 服务生难为情地出了门,交过楼层经理,经理思考了会儿,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媛媛带着几个妹子走了下来。 “选吧。”江中文指点江山地一直几个姑娘,带着豪迈。 结果兄弟一看这些品质的妞儿,瞬间鸡冻了,一人点了一个。 “你,今天,归我军哥!”文子沉着脸,伸手一指媛媛,拍着军哥的肩膀。 马军一愣:“文子,我不玩儿这个的,我现在有了女友了,呵呵。” “听见没有,叫你过来!”文子没管马军的话,再次吼了一句。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那就是病态,成天上班心不在焉,却和那些酒水商,水果商打得火热,只要他们一来,江中文肯定第一个出现,亲自安排,不管是至尊包房还是普通包房,必须要媛媛一组坐台,而看在我的面子上,经理都默许几次了,但心里意见很大。 我如今在凯伦,除了炮哥就是我,没有人会忤逆我的意思,所以,这也存在从容他的嚣张。 他把我的纵然,当成了习惯。 这人呐,就怕习惯。 媛媛皱着眉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次那些供货商来,文子都会叫她亲自作陪,要不是手下的公主说了一句:“这是大嫂,龙哥的女人”,那些人才不敢碰她,连喝酒都带着尊敬。 龙哥,显然已经成了一章名片,有了名号,有了能和老一辈叫号的实力。 “文哥,那是大嫂诶。” 一个公主妹儿照常提醒了一句,眼中尽是鄙夷。 “什么大嫂?”马军愣了,他知道,在这里面,只有大哥的女人才称作打扫,难道她炮哥的女人还用出来做这个? “就是龙哥啊,凯伦龙哥!”公主再次解释了一句。 “这是龙哥大哥,军哥。”文子咬着嘴唇,血迹斑斑,显然,再也忍受不了这种侮辱。 马军一拍他的肩膀,他顿时感觉一块石头落在自己肩膀上,转眼一看,马军半眯着的眼神,深邃的眼眸里面尽是焰火,他不由吞了吞口水。 “兄弟,小龙是我兄弟,咱能好好喝酒吗?” 马军冲媛媛摆着手:“别听他说,小龙是我最好的兄弟,既然你是他的女人,咱们就喝一杯吧。” 当晚,马军将菲菲给的一万多块钱挥霍一空,走的时候,叮嘱了几句媛媛,并且把江中文拉到通风口,严肃地交谈了十来分钟。 …… 八里道区,区医院,骨伤科。 一个高级病房内,王胜利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他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三天。 而在一旁伺候的,是他那个几十年打斗打不走的老婆。 他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都没有了知觉,一声告诉他,两条腿膝盖全部粉碎性骨折,下半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了。 即便装上十几万的订制假肢,也是一瘸一拐的,而且他也没有截肢的那个勇气。 “老王,吃点吧,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妻子端着粥,凑近他的嘴边。 “啪!” “脚都没了,还吃什么吃?” 王胜利愤怒地一掌拍开粥,震动得病床哗啦作响。 五十多的妻子,低下腰来,默默地收拾着,接着,又盛来一碗,放在床头柜上。 “老王,不管怎样,还是要吃饭啊。” 自始至终,星海小区那个姑娘,都没有过来瞄一眼,就连当时120请她一起过来,她都直接拒绝,并且在第二天退房,去向没有人知道。 “老王?”岳哥带着小刚走了进来,小刚手上提着一个果篮,就是医院门口,一百元两个那个。 “大哥……”王胜利仿佛看见了希望,心中的仇恨再次爆发了出来:“大哥,哥,肯定是张海龙那孙子,你要给我报仇啊。” 岳哥点上烟,看着他那毫无知觉的两条腿,沉默半晌:“老王,第一次你叫我帮你报仇,我没有吭声,但小刚背着我帮你去约架,我知道,我并没有阻止,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以前跟过我,我是你大哥,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能做的,我肯定愿意为你做,那个时候,你还能拄着拐杖,这一次你再叫我给你报仇,你,看看自己吧……” “不,大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王胜利斜躺在床上,老泪纵横。 “大哥,咱们再城北终究要和那小子碰上的,不如……” 岳哥老鹰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不如什么?” 47、受欺负 八里道区,城北工地不远处,某间静谧的茶室。 我带着李琦,小开华子,坐了两辆三轮,来到了这个看似很高档的地方,而我的生力军,正一家一家做着动员,不管结局怎样,最起码拿出我们的态度。 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因为只有只要,我们才能拿到项目,我的身价,才能再上一个新台阶。 没有成绩,耗也耗死你。 四十个人,每天能五百的补助,那就是两万,每天两万的固定开销,这还不算烟酒吃食,每天的消费,大概都在两万五左右,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我他妈二十万启动资金,现在也没剩多少,虽然那些李琦带来的兄弟,价格只是一半。 不要是我心黑,社会就是社会,有能力,你就上,没有能力,你就只能喝汤,甚至连喝汤的资格都没有。 “几位老板,定位了吗?”服务生看着全身灰尘的我们,顿时捂着嘴偷笑。 “顶了,岳先生定的。” “好的,请跟我来。” 跟着服务生,来到一个房间,进去的时候,小刚像个怒目金刚般地双手放在腰间,站在岳哥身后,岳哥穿着白色绸缎褂子,安静地坐在桌子后面。 在小刚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下,我凛然不惧地坐在了对面,并且李琦三人的各自找地方坐下。 六个人,两个团伙,代表着两个更迭的团伙。 岳哥的团队,从几十年前走到现在,遵从了太多太多的规矩,而我们,很和谐,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如果说李琦是我兄弟,那小开和华子呢,只是暂时利益的结合体。 随着历史进程的齿轮转动,我们这一代,变得更加的实际。 他是由金钱为桥梁,构建的一个个体系,如果哪一天这个桥梁断了,这个体系,也就不存在了。 我们从最基本的利益出发,假如在这场动员拆迁中,我们胜利了,那么我能得到苏老板的奖金,以及炮哥口头承诺的东西,那将是一大笔财富,甚至直接让我坐上房产公司的一个职务。 小开华子他们,最多拿点微薄的奖金,以及每天那五百的补偿。 即便失败,我顶多再次回到苏老板身边给他开车,而小开华子,没有任何损失,他们能继续做着他们的内保,每天五百的补偿一分不少。 但岳哥的团伙呢? 他们胜利或者而不胜利,李耀阳的盛合,提前给他预支的两百个活动经费,他是不会归还的,胜利了,他给小刚多少,哪怕是一块钱,小刚都不会反驳,这就是两个团伙的差距。 即便他心里有想法,嘴里却不会说出来,而且对岳哥的吩咐也是一丝不苟地去执行。 “老王那件事儿,是你让你做的吧?” 我刚坐下,小刚就恶狠狠地开口。 我愣了愣,随即恍惚了:“你嘴别臭,不知道就别乱说,我他妈连你说的啥事儿都不知道呢。” “你敢说,老王左腿不是你让人敲碎的?”小刚死死咬着牙齿,双手拳头紧握。 我再次震惊了,王胜利成了瘸子?哦,不,真正的残疾。 如果不是在茶室,我真想跳起来鼓掌,草泥马的,是哪位大哥大姐显灵了啊。 “要谈事儿不,不谈我就走了,村长说请我喝酒呢。”我嘿嘿笑道,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岳哥止住了小刚,他刚才一直在观察我,看我确实诧异,这才放慢语调:“小龙,我就这样叫你吧,这边的项目他们能让你负责,可见你小子真的有一套,我今天叫你来的意思,想必你也懂,我给你拿点钱,你一直拖着,行不?” “呵呵,你说行还是不行?”我笑呵呵地喝着茶,而李琦那小子更过分,直接丢了一个白眼,嘴巴嘬着茶杯,那叫一个响。 岳哥看着我,把玩着手腕上的珠子:“小龙啊,你是明白人,说白了,你在这里就是跑腿的,他老炮能给你多少钱,十万?还是二十万?我直接给你三十万,你一直拖着,你的人,就在这儿吃,在这儿住,一个月以后,你回去,还是你的凯伦经理,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直接开口拒绝。 “价码低了?”岳哥一愣。 我笑道:“三十万,玛在一起是多高,我都不知道,当然不低,呵呵,可你知道,我们每天的开销是多少吗?五万,我们八十人在这边,十天,老板就得给五十万,你这三十万,驻守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万,呵呵……” 我直接将人数报大了一倍。 岳哥睁大眼睛:“老炮啥时候这么大方了?呵呵,一百五十万,到你手里也不留啥了,这样,五十个,怎么样?” 他苦口婆心地说:“出来混,混就是混一个钱,有了钱,什么女人找不到,什么房子买不到,呵呵,你还小,要是嫌那边给的钱少,你可以来我这里啊。” 顿时,李琦小开三人对他怒目而视。 我依然笑呵呵地说:“五十万?真的很多了,但我知道,今天你能给我五十万,炮哥也能给我五十万,苏老板就能给我六十万,呵呵,何况,我要是去了你那里,一分钱都没有吧,两百年难不讨好,你都说了我是聪明人,那你看看,我这想法,聪明不?” 岳鹏程当时气得一拍桌面,咬牙切齿。 我们谈崩了过后,正式进入了拉锯战。 首先,手下人每天都会去找村民坐工作,不管人家咋说,只要进了屋,那就是一个乐,你要打牌,好,我陪你,你要煮饭,好,我给你摘菜。 而我,则是雷打不动地,每天去村长刘大山家,市场还能蹭一顿饭。 这天,我刚到刘大山家,他就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 “咋啦,村长,中午不喝啦?”我晃了晃手中提着的两个酒瓶呲牙问道。 刘大山满头大汗地喝骂道:“喝个狗屁,那边都快出人命了,我得去看看,草***,盛合那帮人,真不是东西。” 我一听,提着酒就往刘大爷的后院跑。 十分钟,几个头头脑脑聚集在了一起,兄弟们全部被召集了起来。 我手里拿着笔记本,说:“来,汇报汇报战况。” “龙哥,我们负责的五十户,都是一些老弱斌残,很好说话,人也不错,但就是价格,他们一直不松口,好像上面有人发了话,不增加一千一米,绝不签字。“ “龙哥,我们这组也是这样,差不多,反正就是不松口,不管你怎么说,就是不签字。” “经过调查,他们的价格都是统一了的,好像是村里找人计算过,说是现在这边的地,至少都是这个价格。” 我咬着笔杆,心乱如麻。 定这个价的人,不用说,整个村委会,有这个头脑的,只有村长刘大山。 刘大山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个好官,一个一心一意为了百姓的村官。 我和他接触了很多次,感觉这人有着东北人的豪爽,也有着四川人的精明。 却没有什么私心,每次我过去找他喝酒,他都会主动下厨炒几个小菜。 这么些天,我也摸出了点门道,按照正规的理赔法,征地政策,我们出的价格不低,属于市场可控范围内,可这边的地升值太快,加上周围炒起来天价的楼盘,哪怕再增加每米一千,利润都很丰厚。 可要是答应了,我们每天拿着几万的开销,这点投资的产出,在哪儿? 我们的价值又提现在什么地方呢? 我沉思着,他们没有人敢叨扰。 最后,我做出决定:“你们现在,每个人盯紧五户,把他们就当你们的父母,天天往家里跑,他们不松口,我们就寸步不离。” “老大,万一挨打了呢?” 我笑骂道:“挨打了也给我顶着,不准还手,说了当成自己父母,还有动手大父母的道理吗?” 做出这项决定之后,小开和华子就去村西打听情况,而我则是找了个黑车,准备回区里。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目前还不知道能不能实行,只能回去找炮哥商量下,而且在这边一直没洗澡,身上沾得那叫一个难受,回去洗个澡,再个菲菲腻歪腻歪,也神清气爽一点。 回到家,先是洗了个澡,刚一出浴室,菲菲就拿着一套洗衣服往我身上套。 “你,咋啦,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菲菲手一抖,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我看你一直在工地上,都晒黑了,还不允许我献献殷勤啊,我的龙哥……” 我靠,她这一叫,我全身都麻了,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往卧室跑。 “龙哥,大白天呢。” “靠,受不了,必须先把你这个妖孽收了。” “哎呀,关门啦。” “啊……” 随着一声舒服的爆发,我瘫软在了她的身体上。 十分钟后,菲菲光着身体,伺候我洗澡,然后从厨房端出一碗亲手炖的鸡汤。 喝了两碗后,我给她打了个招呼,就朝着凯伦走去。 谁曾想,刚到凯伦门口,一个火红的身影直接朝我身体冲了过来。 身体入怀,那叫一个丰满,柔软。 “媛媛?” 没享受一会儿,那精灵般的眼睛让我瞬间睁开了眼睛。 “哼,我的龙哥,你还知道我叫媛媛啊,多少天了,也不见你回凯伦,说,最近有没有想我?” 我干笑着:“想了,想了。” “真的?哪里想了?”媛媛眨着长长的睫毛依偎在我的怀里。 “全身都想。”我一说出口,顿时觉得小海龙又要吹响冲锋号了。 “额……那个,你先起来,这在大门口,多不好。”我他妈现在死的心都有,万一菲菲在对面看着我,回家那就不是跪遥控器那么简单了。 “不嘛,让人家再感受下,我想你了,想念你宽阔的胸襟,熟悉的体温,那沧桑的眼神……” “打住打住,媛媛,起来,速度的。”我受不了,感觉全身酥麻,一点力气都没有,再不停,今晚是谈不了正事儿了。 媛媛缓缓离开我的身体,秋水般的眼眸,对视着我,一秒钟,两秒钟,就好像一个演员一样,泪水无情地滑落。 “龙哥,我受欺负了……” 48、消失的洋酒 龙哥回归,自然震惊了凯伦所有人,并且,炮哥在第一时间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小龙,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坐在炮哥对面,摊着双手:“不好整啊,那边的人,统一价格,必须加每米一千,呵呵,不管谁说话都不好使,你说,我咋整?” 炮哥躺在椅子上,吞吐着烟雾:“呵呵,要是好整,你现在应该还是凯伦给我管理场子。” 说完,炮哥哈哈大笑,看着明显纠结的我说:“别着急,虽然上面给的一个月时间,但只要你在盛合那帮狗畜生之前完成既定目标,咱们就胜利了。” 我点着头,他说:“手上的活动资金还有吧?” “有。” “呵呵,听说老苏担心你人手不够,又给你拿了十万活动资金是不,那那些人哪儿找的呢?” 我一愣,笑道:“炮哥,内保你是哪儿找的,我就是哪儿找的。” 每个人都有一点底牌,但李琦的小兄弟们,肯定不算是我的底牌,炮哥肯定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底细,但是,我不能明说。 这也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等了一会儿,炮哥抽完一只雪茄,他起身,绕过大班台,看着我说:“最近听说一点事儿,你那小兄弟,上班不好好上,成天和那些酒水供应商在一起疯玩儿,呵呵,我还以为他要辞职去当代理商呢。” 炮哥说的云淡风轻,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气。 你***,我给你工资,是让你来给我上班的,不是让你来玩儿的,要玩儿,我这点钱还不如丢给家里的小孩儿,起码还能听见一句“谢谢老爸。” “行吧,我等下找他谈谈。” 我现在是越来越不明白文子的所作所为,要说他每次算计媛媛,那我可以理解成为嫉妒,可你在场子里不好好上班,首先我的脸上无光,其次,你这是工作挣钱的态度吗? 我回来,顺便将所有管理以及员工,全部召集在一起开了个会,重点,就是各司其职,并且在老刘那里签了三万的奖金,作为三楼左右工作人员的奖励,因为,自从媛媛这一组来了三楼,这边的营业额大幅度提升,就连酒水全部都是消费高档的。 “龙哥威武!” 三楼的服务生自然高兴,一楼二楼的很是抱怨,江中文站在人群中,看不出表情,因为他不负责三楼。 我也没有批评他,最后只是说各司其职,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抽空,我给嫂子打去电话问候,聊了一个小时,并且给刘宇珊打电话扯了半天,她居然坚持要辞职来到我的身边,吓得我冷汗直冒,最后,给苏妹儿苏千金发了个安好的短信。 还没到晚上,我就接到了很多宴请的电话,这其中,有社会上的青年,也有做建筑的包工头,还有材料商,无一不是献殷勤。 我知道,这些,都是老板给我的,最近我们开发城北那块地,在整个区,都传得沸沸扬扬,和盛合的争斗,也是人人皆知,所以,我在这其中的作用就比较大。 一旦项目拿下来,很多材料和小工程都会外包,这些建筑材料上,从现在开始,必须巴结我,不然,没钱挣。 我推了很多人,但有一个人,我推不了,这人是江中文介绍的,至于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不清楚。 吃饭的地方是在金星大酒店,去的时候,我刻意给媛媛打了个电话,让她跟我一起去吃个饭。 她欣然同往,当我接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我开着宝马,直接刹向了厂区后门,在这里将正在陪女友的马军强拽上了车。 “走,陪我走一趟。” 车子平稳地行使在马路上,媛媛知趣地坐在后座,带着耳麦,显然,我将马军叫来,肯定是要谈事儿的。 “军哥,来帮帮弟弟吧。” 马军坐在副驾驶,长长叹了口气。 他是我大哥,如今我的境地很不好,可谓是内忧外患,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李琦那小子,以后肯定是走正规路的,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说想去夜场上班,一点都不想。 江中文,现在还真不敢用。 唯一能真心帮我的,也就马军了。 “小龙,前段时间,你都干啥了?”马军眼神灼灼,想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呵呵,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谁叫你是我的哥呢,上次文子吧王胜利的合同推了,那老流氓找事儿,我就带人敲碎了他一条腿。” 说哇,我转过头,看着他,笑道:“军哥,我把他变成了瘸子,让他成为残废的,是你吧。” 马军一愣,看着我,瞬间,我俩哈哈大笑。 能有这个魄力,并且有这个手腕的,还是和我站在同一战线的,除了马军别无他人。 有朋友要问了,这人为什么不是炮哥呢? 呵呵,王胜利的段位,还不至于让炮哥找人去办他。 一个段位,想的事情,办的事情,都有特定的区间。 “知道你比较难,每天我就辞职,我那女友,你让菲菲带着学学美甲什么的,以后我也给她开个店。”马军拍着我的膝盖,语重心长地说着。 “好。” 六点,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金星大酒店。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个包房外,服务生敲开房门,江中文在看见媛媛那一刹那,整个脸都成了猪肝色。 而媛媛,则是下意识地挽着我的胳膊,马军,面无表情地站在我身后。 “哎呀,这就是龙哥吧,哈哈,我年纪比较大,叫你小龙可以吧。你叫我五子就行。” 一个中年,带着起码半斤的金链子,手腕上一块万国表,显得那是相当有品位,有样儿。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张老板,听说过你,呵呵,你好,这是我兄弟,马军。” “好,都好,坐下吧。”张五子很客气,和我们一一握手,一坐下,就忙着散烟,招呼着服务生上菜开酒。 张五子,八里道区土生土长的生意人,家里以前就是倒爷,从南贩到北,从北卖到南,这才发了家。 他的年纪和炮哥差不多,属于同一时期的人,但张五子有个明显的特点,他从不涉足娱乐场所,按照他说的就是“我是个正规生意人,但接触的,都是不正规的人”。 看看,这霸气,没谁了。 他的实体很多,啥服装店,沙场,砖厂,都有,有钱,有魄力。 我一坐下来,就打量着他,额头发亮,浓眉大眼,一看就是富贵相。 “咋,小龙,我这脸上有东西哇?” 我摆手笑道:“张老板,哪儿能呢。” “哈哈,咱们都别拘谨,放开整,和我老张接触久了,你就知道我是啥样人了。” 饭局进行得很热闹,因为在跟着苏老板炮哥等一系列老总官员结仇过来,我学会了一个做人的技巧。 那就是不管对方是谁,吃饭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不能断,因为我还没到老总那段位,不能任性地发脾气。 饭局进行一个小时,我没和江中文碰杯,也没和他说话,整个氛围热闹,但略显怪异。 出门的时候,张五子搂着我的肩膀笑道:“小龙,你们城北那个工地,要是成了,你给我老张留着点啊,我有个沙场,最近正愁着呢,呵呵。” “好,没的说。”我拍着胸脯。 “文子是你兄弟?”他话锋一转,眼神很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笑了笑,反问道:“你说是不是?” “哈哈……”他的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感觉这人还是挺不错的,后面就多接触了几次。 晚上,张五子强烈要求,在凯伦消费一把,并且言之凿凿地说,必须拿下一个重庆妹子,以解他郁闷心灵。 就这样,我们坐在包房,看着他打电话,不一会儿,老了几个老板打扮的人物,身边都带着司机或者一个青年,看起来都是有钱人。 至尊包房的酒水,自从媛媛给上面建议过后,这层楼就再也看不见啤酒了,大多都是洋酒红酒和鸡尾酒,也就是所谓的上层人士消费的东西。 与此同时,场子也引进了许多外国的酒水和小吃,瞬间让三楼抬升了几个品味,为了满足客户的不同需求,每个包房都进行过微调,加入了一些诱惑魅惑的元素,低调奢华有内涵。 也就是这样,三楼的营业额才能大幅度迅速提升。 当然,炮哥一声令下,许多正规的昂贵的酒水也进入了仓库。 这群人,都没有女伴,媛媛再次叫来她的小姐妹,立马,变得活跃起来。 中场时间,她们还做了几个小游戏,娱乐娱乐,助助兴。 “老张,听说你拿着大项目了?感情今天大出血啊?”一个中年,端着杯子坐了过来,媛媛一下坐在我的右边,她的右边则是和美女玩儿筛子玩儿得不亦乐乎的马军。 “哈哈,这不都靠我这兄弟吗?”这句话相当受用,张五子拍着我的肩膀大笑。 中年一看我,伸出手来自我介绍后,就要和我喝酒,我肯定不能不喝,所以只能和他干了一倍纯纯的红酒。 “哈哈,爽快,小龙,我也是做建材的,我手里还有一个工程队,有什么好事儿,你也得想着老哥哥啊,可别逗便宜老张了。”中年高兴地说。 我则是一直淡笑着:“没问题,只要项目拿下来,我们需要,咱就联系。” “好,就冲你这性格,咱再整点。” 我扶额狂汗。 不一会儿,一个服务生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老板,您点的轩尼诗没有了,上红酒可以不?” 中年一愣,转头看了看我,笑道:“行吧,都行,上吧。” 仓库,三楼的楼层经理站在仓库里正急得满头大汗。因为,以前堆放真酒洋酒的地方,赫然被一批伪劣品占据。 49、逝去的兄弟情(加更1) “怎么样了,全部都是这种吗?”经理双手叉腰,腰间别着对讲机,里面乌拉乌拉的他也没认真听。 埋头检查的仓管同样埋头大汗,他记得这些昂贵的酒水都是炮哥找人进的货,并没有经过后勤部,也就是说,这批酒是真酒,并且具有一定的价值。 由于生意太好,洋酒红酒消耗得比较快,所以,虽然有记录,但在数量上,谁也没有认真数过。 唯一能肯定的是,真酒绝对还有,而且还有很多,因为炮哥进货不可能搞那几箱十几箱的。 “上次我来,还有很多,这才几天啊,怎么都没咯?”经理怒声呵斥。 仓管转过头,委屈得像个小孩子:“经理,你朝我吼也没用,我明明记得这里还有很多的,可,现在都这玩意儿了。” 他手上提留起一瓶红酒,那包装,那成色,和上次王胜利拉来的劣质酒相差无几。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上面客人等着要呢。” 经理急得跺脚,嘴里慌乱的念叨着。 与此同时,服务生给我们送来了一批红酒,他帮忙打开后就准备离开。 “咦?” 中年看着杯中的颜色,立马把服务生给叫住了:“你这个怎么不一样呢,这颜色,咋一点都不正呢?” 服务生走过来,看了看,纠结的说:“老板,我们的红酒都是正规货,不信,您尝尝,这个牌子,我们用了好久的。” “是吗?”中年将信将疑地拿起杯子干了一口,随即吐了出来。 “这啥玩意儿啊?妈的,连可乐都不如!” 正和张五子聊天的我,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并且大部分人都看了过来,这其中,包括坐在角落一直心不在焉玩儿着手机的江中文。 “怎么了?”我问了一句,随即给媛媛递去一个眼神。 媛媛游走于夜场,啥酒没喝过? 她拿起酒杯先是闻了闻,轻微地冲我摇了摇头,接着呡了一口,淑女般地用纸巾接着吐了出来。 “这酒,不对,不是场子的货。” …… 三楼过道上,经理被几个汉子抓着衣领,手指指着他的鼻尖,怒骂着。 “草泥马的,凯伦就这么招待贵宾的啊,尼玛的,一千多的酒,比马尿还难喝,你说,你啥意思?” “哥,哥,老板,真不是,可能,是服务生上错了。” “你妈的,那么大的品牌,你能上错?眼瞎啊?” 这边一吵闹,隔壁几个房间也走出来几个人,虽然没有大声怒骂,但手上拿着红酒瓶子,怒气冲冲。 我们包房内,我瞅了一眼角落低着脑袋的江中文,随即轻声冲媛媛说了两句,她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我,我顺手给了服务生:“去旁边的烟酒店,买两瓶皇家礼炮。” “诶,小龙,这哪儿成呢?我来,今天可是我请客啊。”张五子一看,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争抢着拿出一沓钱给了服务生。随即,他笑呵呵地坐了下来。 “呵呵,五哥,这事儿,让你见笑了。” “呵呵……咱们在一起,为的就是交朋友,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房间经过这一番闹剧,变得有些压抑,我转头看了一眼马军,发现他正看着我,眼神有些冷。 过道上,经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闯进我的包间,姱耷着衬衣,领带也松了,脸色通红地给我解释着整个过程。 听完,我感觉胸口即将炸裂,但众人在场,我只能压住怒气:“给其他客人说,愿意玩儿的,我们免费送两打百威,不喝啤酒的,你现在就下去买,一个房间一瓶轩尼诗,资金,走财务。” 我的话越说越冷,我的眼神撇过那个不太清楚的角落,那个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很快,服务生,拿着皇家礼炮跑了上来,而包房的氛围,在张五子的调动下,也变得活跃起来。 期间,马军独自一人,抽着烟溜达了出去。 凌晨一点,张五子和他那些老板朋友刚走,马军就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更衣室,我坐在凳子上抽烟,百无聊赖,心中十分忐忑,十分希望,结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一个小时后,人员下班,我还是没有等到我想等的人。 凌晨三点左右,我准备回去,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哐当一下打开,马军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双眼红肿,明显哭过的江中文。 “唰!” 江中文一进来,就直接给我跪下了,眼泪横流。 “啪啪啪!” 他一下又一下抽着自己的耳光,相当用力,脸上瞬间就有了十几个杂乱的手印。 “真的你?”手中的烟头被我用大拇指按灭,狠狠地捏了几下,我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了这句话。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最看好的兄弟,在背后给我捅刀子,并且这一刀,直接插在了我的胸口。 心脏在滴血,很疼。 前几次,他私自推掉王胜利的供货合同,并且私自订下另外一家供货商,我不管他在其中得到了好多好处,但我不是没给他机会,起码两次,我都给过他机会,并且用言语敲打过他。 可你,就这样报答我么? 我的面部肌肉抽搐,手掌都在轻微的颤抖。 “龙哥,我不是人,我真的不是人。”他跪在地上,一直扇着自己的嘴巴子,许是累了,手劲儿缓了下来。 “你知道,那批酒的价值吗?还有,你这样做,不仅仅是钱,更不仅仅是货的问题,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我指着他的衣领,闷声质问。 马军双手抄在胸前,冷眼旁观,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 “龙哥,我是不得已啊。”江中文大哭起来,双手扶着地面:“我真的迫不得已,我爸心脏病住院,要心脏搭桥,二十万呐,我哪儿有二十万?” 我一听,心中的火气小了大半,孝敬父母,应当应分,连基本的孝心都没有的人,还算是人吗? “可你不该动店里的货。”我愣了愣,说着。 他抬起头看这我:“龙哥,我只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钱谁都喜欢,但我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我爸,呜呜……我真不能看着我爸去死……真不能!” 江中文无声地流着泪水,眼神中有渴望,祈求,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怨恨。 “小龙……”马军站在一旁,皱着眉头喊了一句。 我站起身,背着双手踱步,片刻后,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告诉我,那批酒究竟值多少钱,你拿了多少钱?” 他看着我说:“按照账单数据上说,十七八万,我卖了二十万。” 尼玛~! 十七八万的进货账单,你就卖了二十万? 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很多朋友不知道,酒水这个行业,那是相当暴利,甚至还有几个做饮料的大佬登上福润排行榜。 一瓶红酒,进价一百,在外面商店可能就一百七百,超市两百多,精品店三四百,但在凯伦,标价最低是488,这还是最低,翻了好几倍的利润。 而且,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批酒是炮哥亲自整进来的,那么就意味着,他很看重,并且在品质上,能保证。 即便你自己是卖酒的,你能保证你的就是真品吗? 不能。 可炮哥就能。 说直白点,你现在拿三十万,都整不到他这批酒。 “你觉得,我能怎么帮你?” 不错,我决定帮他,因为,我很看重这份兄弟感情,二十五岁,交盆友,三十岁以后,就利用朋友,但他们不同,他们是我兄弟,在任何时候都该无条件地站在我的身后,任何时期! 我的话一出,江中文明显一愣,看着我起码呆愣三秒,随即起身,很是认真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很多复杂的情绪。 他想象不到,一个犯下如此大错的人,我还会,还愿意去帮他。 “我想留下来。” “好吧,我试试。” 翌日,本该前往城北工地的我,却准备逗留一天,一大早就将炮哥叫到了某个茶室。 而这次,我十分突然地看见,炮哥的揽胜车里,坐着一个壮硕的汉子,透过车窗我瞄了一眼,不是很清楚,当时只当是他的司机,所以就没有怎么在意。 茶室内,炮哥喝着刚送上来的竹叶青,一言不发。 而我不可能和他在这儿耗着,那样,解决不了问题。 “炮哥,事儿,你都知道了吧,现在我真的没招了,只能求助你了?” “砰!” 他怒气冲冲地拍着桌面,看着我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火焰,好像要席卷茶室,在空气中燃烧一样。 我是第一次看他对我如此严厉,第一次! 这一次!我的人,在未经允许,完全偷到的方式以次充好,并且中饱私囊。 这种性质,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比刘春还要恶劣。 “小龙,平时叫你多看看场子里,你却不听,现在出现这事儿,你说怎么办?” 我搓着手掌说:“对,是我疏忽了,但现在关键是,店里没有高档酒水了,你看,是不是……”此时我的态度那叫一个端正。 “哼!”炮哥重重一哼:“要是等到你找我,今晚谁还会来我这里消费?早就有人送过来了,还在路上,估计晚上就能到。” “呵呵,炮哥就是炮哥。”我顿时竖起大拇指,对于这种运筹帷幄的态度十分钦佩。 “那江中文他?” “他啊,必须出去!而且,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批酒的的价值就让他按照进价这算给财务,必须,听清吗?这话,你必须带到。” 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说完就先我一步离开了茶室。 当我把这消息告诉江中文的时候,电话里的他显得异常的平静,下午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就把他接走了。 城南,某个简陋的出租屋内,一张矮桌上,摆着猪耳朵花生米等下酒菜。 江中文喝着闷酒,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中年。中间看着他的样子频频皱眉:“我还说你是个人物,没有想到你也就这怂样。” 被他语言上一急,江中文就叫嚣了起来:“感情那不是你兄弟,哼哼,也对,你这种只看钱的人,又怎么能体会兄弟情呢?” 中年一愣,随即阴笑道:“对,我也不用去体验啥叫兄弟,还是那句话,出来了,就别想那么多,安心给我办事儿,我出钱,你出力,我相信,很快,张海龙那小子就会被你甩在身后。” 江中文看放下酒杯道:“帮你做事儿可以,但对上他们的话,不能下死手,毕竟,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中年唰的一下凑近,阴测测的笑道:“现在还想兄弟呢,那我就问你一句,如果你和马军对上了,你猜,他是干你呢,还是不干呢?” 江中文拿着伸向下酒菜的筷子,瞬间停止在空中…… 50、矛盾升级(加更2) “你在哪儿呢?” 清晨,我坐在前往城北工地的出租车上,拿着电话语气很冲的问道。 “啊……我睡觉呢。”电话那头,江中文一边坐在床上数着一叠叠现金,一边拿着电话佯装睡觉的样子,迷迷糊糊地说着话。 而这堆现金,目测一看,绝对超过二十万,有的还是成叠的,有的散了开来,很震撼。 如果我在这里,我想问他,你的那些钱不是给你爸做心脏搭桥了吗? 这钱,那又是哪儿来的呢? “哦,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我问。 “能怎么办,我找个地方上班,还钱呗,呵呵,炮哥的钱,我还不敢欠啊。” “恩,行吧,慢慢来,我帮你说下,不着急。” 挂断电话的我,坐在副驾驶,看着一排排忽略而过高楼大厦眉头皱得很深。 这不仅是为我的兄弟祈祷,也是对于他这种行为的纠结。 …… 也就是这两天的时间,让刘宇珊发现了一个大的问题。 她听室友说,曾经的车间一枝花,王璇,现在在厂区大门对面,开了一个小饭馆,而且张海龙的嫂子就是哪里的厨师。 刚开始她还不信,因为她就是知道王璇离开,离开了厂区,离开了我,才大胆地向我告白。 王璇居然没走? 并且还自立自强,开了小饭馆,我的嫂子居然还和她在一起? 这是在散步什么信号吗? 最后,她亲自去确定了,就不淡定了。 这让她想了很多,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辞职,来到我的身边。 这丫头,性格真的很单纯,也很有勇气,就在当天,她就提交了辞职报告,只等上面安排新的职工接手她的机器,厂区就可以放人了。 偏偏这两天,嫂子和王璇异常忙碌,一是生意越来越好,一大早王璇都会坐着三轮车去菜市场买菜,二是,店里这几天多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那就是周霸天。 他并没有逮着嫂子真情告白或者天天把“我爱你”挂在嘴上。 只是默默地帮忙上菜,洗碗,似乎真的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好人。 而嫂子,本想找马军说说,但几天,她都没看到马军,连马军那小女朋友都没见到。 她还不知道,马军的女友已经暂时和菲菲住在了一起。 而我走之前,凯伦的运营,包括其他社会上的事儿,我都交给了马军,并且在炮哥的授意下,招聘内保的信息又发布了出去。 …… 城北,村东头小卖部。 我来的时候,正看见小开华子李琦一大帮人,手上拿着啤酒饮料,在那儿聊天打屁。 “草,没事儿做啊,一天几百,让你们聊天来了?”我一下车,就大骂了起来,好像进入了更年期,脸很臭。 “龙哥来了,快走。” “老大,嘿嘿,我们这就去工作。” 我最近看了一部电视剧,发觉每个团伙的老大,不能太惯着,这群人,我惯着,李琦也惯着,小开华子更不用说,都是一个地方上班的同事,说的太严也不好。 可,这就使执行力下降,有任务得不到好的执行,达不到效率,所以我决定,以后还是要拿出点威严。 “呵呵,你这是怎么了,回去一趟,没和菲菲腻歪啊,看你一个脸,赶上马脸了。”我走过去,李琦开了一瓶冰镇的啤酒递了过来。 “没事儿,动员得怎么样了?”我接过喝了一口,直接进入了主题。 小开站在一边抖着腿笑道:“龙哥啊,你不知道,盛合那边打伤几个村民,最近村长都说话了,不管是谁,都不谈拆迁,并且在广播里说了,谁要是再敢动手,直接往死整!不用考虑后果。” 我靠! 想着那个场面,我就冒冷汗,你可以脑补一下那个画面,上百的农民伯伯拿着锄头镰刀,冲你就干,即便死人了,咋死的都不知道。 公安来了咋说,未必还能把这一百人都判刑啊,不能判刑,那咋整? 扯皮,耗着! 对,就是耗死你!耗上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草!”我无语地看了几人一眼:“你们这是几天没洗澡了?” 李琦提着自己的衣领一闻,顿时自己都感觉到恶心。 “行了,刘村长都发话了,咱们呆在这儿也没什么用,这样,留下几个人注意村办的动向,关注盛合那边的情况,其他人开业先回区里,洗洗澡,看看家人什么的。” 而我,转身进入了小卖部。 …… 盛和房产的办公地点,是在区里号称第一高楼的世纪大厦,办公区很规矩,很大气,一进来,都能看见忙碌的职员。 很上进,也很有氛围。 而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带着几个汉子,直接闯进了总经理办公室,一下就打破了宁静的办公区气氛。 “砰!” “李总,你啥意思?”小刚推开门,看着大班台后面,直接冲了过去,张嘴就问。 李耀阳坐在椅子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极有涵养。 “小刚?呵呵,怎么了?”李耀阳的眼睛,从报表上离开,抬起头看着小刚,他身后的几个大汉,直接被忽视。 “李总,给你打几次电话,都被转到了秘书台,我只好来找你了。” “村子里的几个病人被打伤了,我们几个兄弟被抓了,你得出面跟公安沟通,为你的“职员”讨个说法。” 李耀阳没有回答,而是插手问道:“小刚,你说,当初我找你们,是为了啥?” 小刚一愣,喘着粗气没有说话。 “呵呵,你们是地头蛇,如果连这点都办不好,那我的二百个,就当请你们喝茶了,你们的人现在就可以撤出工地,我再找其他人试试。”李耀阳说得很客气,但不难看出,他现在对小刚甚至岳哥都有意见。 “行,我再想想办法。”小刚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斯文的李耀阳,转身而出。 这件事情,彻头彻尾都是他亲自操作,但他没有想到当地的村民如此彪悍,和自己的兄弟干在一起不说,还有一股子血性。 你要动我家房子,我能不拼命吗? 让他更不能想到的是,村长刘大山直接报警,把自己这边参与打斗的兄弟抓了起来,而且不管自己怎么疏通,那边回答都是模棱两可。 “人你就别找了,先去医院看看伤者吧。” 很明显,刘大山,找人了。 他突然发现,这个面相粗豪的村干部,一点都不像个农民。 从了盛合,小刚在世纪大厦楼下,就拨通了自己老大岳哥的电话。 “哥,李耀阳让咱自己解决。” “呵呵,他肯定不会管,你回来吧,我去找找人。”那边的岳鹏程,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样笑道。 “大哥,那工地呢?” “现在肯定谈不了。” “那怎么办?” 岳鹏程意思不带停顿的说:“既然这个头开了,咱们就整点带速度的。” …… 区医院,刘大山站在病房,看着三张病床上的伤者以及全屋的村民,气愤异常。 “村长,要我说,咱们直接把他们撵出去算求!现在加每米一千都不行,必须再加五百。” “对,一千便宜那些孙子了,***,真狠,居然敢硬来!” “不加钱,我们就不走,看他们能干啥。” 有一个人开头,其他人都接着话头数落,刘大山感觉脑海里藏了几千只蚊子一样,嗡嗡个不停。 “好了,别吵了,先管伤者,其他的,我会处理。” 他吼了一句,病房顿时鸦雀无声。 不一会儿,几个护士进来给伤者换药,疼得那些个伤者呲牙咧嘴,护士走后,一个村民看不下去自己亲人痛哭的样子,一下站到了刘大山面前。 “村长,干脆跟那群孙子拼了吧,我愿意打头阵,村东头那些也不是啥好人,一块儿干了,要是蹲监狱,我去!”他愣着眼睛,眼眶地全是血丝。 村长烦躁的一吼:“放屁!东头那些都是孩子,你能下得了手啊?” …… 小卖部内,我跟刘大爷扯了一下午犊子,夜幕擦黑的时候,我才坐着三轮车回到区里。 “小龙,你回来没?闲来店里一趟。” 我还没下车,就接到了马军的电话,他在电话理吞吞吐吐的,不管我咋问,就是不告诉我。 风风火火地跑到凯伦,那一幕直接让我有种天要塌了的感觉。 凯伦一楼大厅,入口不远处,有一个小型的休息区域,一般都是内保坐在这里,但今天,刘宇珊一脸素颜地坐在那里,脚边放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 “靠,先暂后奏这是?”我一看见行李箱,头顿时就大了。 “哎,小龙,你回来了,人家等你好久了呢。” 菲菲一看见我,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挽着我的胳膊,我顿时冷汗直冒:“你咋来了啊?” “我辞职了啊,听说你最近很忙,我过来照顾你啊。”她理所当然地捏了一把我的脸颊,嘟着俏皮的嘴唇:“哎呀,都黑了呢。” “嘿嘿,龙哥,这谁啊?”一个经理过后问了一句。 直接被马军吼了回去:“这是大嫂!上你的班去。” 尼玛呀! 刘宇珊的到来,直接打乱了我的计划,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有,太他妈考验人了。 一个小时后,我直接在不远处的宾馆给她开了一个房间,因为目前,只能住在宾馆。 “你想干啥啊?”茶几上放着一个炒菜,我一边吃着饭,一边问她。 菲菲为我擦了一下嘴角上的油,笑着说:“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多好的女孩儿啊,听听。 安排在凯伦吧,明显不现实,那去菲菲店里?好像更不合适。 我想了几个工作,直接都被我否决了。 原因无它,宇珊的性格是真的单纯,不做作,又直爽得可爱,放在夜场,连我都受不了。 “喂?”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一个座机号码,顿时皱着眉头接了起来。 51、准女友(加更3) “小龙啊,喂?喂?是小龙吗?”电话那边信号似乎很不到,喂了几声,才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 “妈……” 我沙哑着叫了一声,感觉嗓子里好像揉了一团棉花,很难受,有太多的话堵在心口,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无声。 “小龙,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简陋的小卖部,一个村妇,拿着座机电话,面带笑容地大声问道。 许是常年劳作,在她脸上,手上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能,妈,你们还好吗?”我很不争气,这话一出,好久都不见的泪水,居然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面对我的家人,我的妈妈,我的情感抑制不住了,就好像尥蹶子的马,奔涌而过。 “好好好,呵呵,你在那边过的好吗,还有没有钱用,没有你就告诉妈,上个月家里卖了两头猪,卖了两千多呢。” 妈妈在那边,很开心,笑得很自豪,可她一关心,我的眼眶瞬间决堤,泪水不要钱地流下来。 我是一个游子,不管在哪儿,过得怎么样,始终都会有一个温馨的港湾,一声声带着关怀的祝福等着我,我一回家,热腾腾的面条就能端上桌。 没错,这就是家的感觉。 菲菲抽出抽纸,帮我擦拭着眼泪,我点上一根烟,任凭眼泪沾湿衣襟。 “妈妈,钱多钱少不重要,只要你们身体好就好,呵呵,你儿子现在能挣钱了,不用节约,想买啥就买啥,我等几天给你们存钱回去。” 说实话,我现在手上能动用的资金,十万以上,我自己的钱,也是超过十万了。 具体有多少,我没有去查,但可以肯定,厂区的工资,以及凯伦的工资,绝对是在第一时间到我账上,这还不算其他巴结的人送的手表红包啥的。 红包,我一般都不存着,拿出去都和大家吃吃喝喝了,即便是这样,我卡里也差不多接近二十万了。 所以,说话很有底气。 “呵呵,你挣的钱你自己用,你打回来的钱,我都给你存着呢,准备给你娶媳妇儿用呢。” “妈,你儿子能挣钱了,你们随便用。”我再次争着说了一句。 那边妈妈哈哈大笑,听见自己的儿子能挣钱了,高兴得很。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因为一般都是我主动打电话回家,老家比较贫困,爸妈都没用手机,打电话的话,只能去村口的小卖部,他们主动给我打电话,那绝对是有事儿。 “那个,小龙啊,你看能不能请假,你爷爷七十大寿,说是想你了,你看,厂里放不放假,能请假,你就回来吧。” “……”我真该死,爷爷七十大寿我居然给忘了,最近也是太忙了点。在心里,我早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还有,小妹嘴里,天天念叨着你呢。”不知何时,妈妈的声音变得低沉,好像在抽噎。 “妈,你别说了,明天我就回家。” 挂完电话的我,心情有些沉重,但很激动。 当晚,我在宾馆,写了一些注意事项,有关于城北工地的,也有关于凯伦的,准备让人交给马军和李琦。 “小龙,你要回家么?” 菲菲拄着手臂,手里拿着西瓜,煞是可爱的看着我。 我将纸张折叠起来,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呵呵,不是我,是我们。” “我们?”菲菲一愣,接着整张脸变得羞红起来,捏着衣角,像是个害羞的小媳妇儿:“我去,你爸妈会高兴吗?” 我大胆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笑道:“会的,能有你这样聪明可爱的儿媳妇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其实,将她带回家,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电话里妈妈没说,但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想问的,只怕我万一没有女朋友,显得尴尬。 而这个人选,除了刘宇珊,别无选择。 我不是移情别恋,更不是过河拆桥。 第一,菲菲的经历和习惯,会让父母起疑,虽然他们没有文化,更没有来过大城市,只是一个辛苦了一辈子的农民,但你别小看了他们的小智慧,一个生活了几十年的过来人,能看出来的问题,很多。 但宇珊就不一样了,首先,她的性格,我爸妈肯定会喜欢,加上她本来就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儿,父母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女孩儿好坏。 有人说,既然回家,那你带媛媛呗,人家那么漂亮。 呵呵,媛媛,我一直将她的话当成是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不可否认,我对她肯定有想法,但目前,还不是特别强烈。 第二天一早,在给马军和李琦交代完后,我直接去了厂区,和苏老板畅谈了两个小时,接着,给炮哥打了一个电话请假,电话里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我关注场子和工地,再也不能出差池。 吃了午饭,我就买了特产和礼物,带着宇珊,开着老板的宝马,带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 这段时间,城南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莫名其妙的开了一家很大的酒吧,装修一般,但胜在消费低廉,一看就是大众消费的场合。 但里面有歌手舞者,装修一般,但却有趣味,开业当天,生意甚是火爆。 周围大多数有时间的小年轻,上班族都来这儿消费了。 二楼,某个卡台,几个青年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酒水,一楼的舞台上,一对情侣正演奏着“笑傲江湖”。 “踏踏!”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穿着作战靴走了上来:“来,给我这几个兄弟送两打百威,小吃果盘给我拿上来。” 很快,服务生带着酒水小吃放在了茶几上。 “呵呵,哥,你这么整,让我们挺受宠若惊啊。”几个青年,领头的一个,手上太阳穴的位置,纹着一只蜘蛛,打扮很邪性。 青年坐在他的旁边,笑呵呵地指着整个酒吧:“兄弟,你看,我这地儿,还可以不?” 蜘蛛男环视一周:“还行,要不我也不能来这儿。” 青年颇有气势地点上一支烟,笑道:“蜘蛛,你在城南也小有名气,你的小团伙也挺有马力,我这酒吧呢,目前还缺几个内保,呵呵,你看,你们有兴趣不?” 蜘蛛男一愣,随即看着青年,眼神在他脖子上拇指粗的金链上一晃而过。 “呵呵,哥,兄弟是缺钱花,但要我办事儿,不仅仅是钱这么简单。” 青年同样一愣,随即起身:“走吧,咱去办公室聊聊,是当兄弟还是朋友,咱不看钱,呵呵。” …… 从八里道区出发,除掉在收费站的休息时间,我是没有怎么睡觉,一路驰骋,因为,后天,就是爷爷大寿的日子。 而我,必须赶在明天晚上之前赶到。 “小龙,休息会儿吧。”夜幕降临,我们进入了老家的县城,我双眼通红,宇珊拧开一瓶水,递给了我。 我喝过水,将车子停在了县城唯一的一个品牌超市门口:“走,给我家人,买点礼物。” 宇珊不解地看着我:“还买啊,后备箱那么多呢。” 走之前,我们再广东买了一些特产,广东无非就是海鲜,还有一些老苏那里的好烟好酒我也带了很多,酒是五粮液,烟是中华烟。 这些在老家是高档,但在我家人那里,还没有一斤糖糕来得实惠。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习俗和习惯。 “呵呵,这么久没回家,我得给我弟弟妹妹买点礼物啊,还有我爸妈的。” 进入商场,直接进入了采购模式。 一个小时候后,我们提着大包小包走出了商场,后座全是礼物,弟弟妹妹的衣服鞋子,爸妈的鞋子衣服,还有爷爷的寿礼,以及当地的小吃糖果一大堆。 半个小时后,我开着车进入了我们村口的土路。 “小龙,你说,你爸妈会喜欢我吗?”进入村头,宇珊又变得害羞起来,低着脑袋,红着脸。 “呵呵,放心,他们会喜欢的。”我安慰着。 路过小卖部的时候,那里还亮着灯,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老大爷正看着电视。 我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大灯照着村里的房屋,还是老式的徽式建筑。 白墙青瓦,石板路,斑驳的矮墙,证明这个村子,在经历过历史变迁后,依然没有摆脱贫困的面貌。 或许,在经济发达的今天,农民收入也在大幅度的增加,农副产品也日趋变得有价值,有市场。 可穷,依然是这里百姓最大的困扰。 村子里,又修建起了几栋高大楼房,带着沿海城市的风格,似乎,是那些在外面打工挣钱的相亲回来修的。 车子,顺着记忆,轮胎碾压着石板路,越靠近家,心情就越激动,甚至变得亢奋,连续两天的驾驶疲劳也在悄然中逝去,几分钟后,我就能看见爸爸妈妈,弟弟妹妹,还有那从小就喜欢我的爷爷。 家里的老狗,院子里的鸡鸭,篱笆院,院子菜地上的小葱,这些,都在脑海里盘旋,像是一副剪辑好的影片,不停地播放。 我的家,在村子的中间,是一排低矮的平房,但门前有个很大的院子,那是爸爸亲自用竹篾编制的篱笆院,院子中间有颗杏儿树。 “汪汪!” 一条老狗,叫嚷着冲向了宝马。 “嘎吱!” 车子问问地停在院子口。 “哈哈,老黑!” 我一下车,老黑就冲上来,用头拱着我的裤腿,我揉着它的脑袋,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儿时的温馨。 外面的吵闹惊动了堂屋一直等待的家人,妈妈率先跑了出来。 “我的儿啊。” 昏暗的灯光下,熟悉的脸庞又添了几缕皱纹,朴实的衣着还是我上学那会儿,妈妈找人做的。 “妈……”我冲过去,瞬间潸然泪下。 妈妈握着我的双手,双眼泛红,不停地打量着,看看我是高了,还是瘦了。 颤抖的手掌,表明她内心的激动。 52、归家 堂屋,老式的四方桌上,摆满了我们当地的吃食,炖鱼,鸡鸭,还有那熟悉的,妈妈的手擀面,上面泛着油花,码着葱叶,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爸!” 我拉着刘宇珊,站在桌前,朝着抽着劣质香烟的老爸喊道。 “哎……” 爸爸答应着,淡笑着,但泛红的双眼,无一不显示着他内心的激动。 都说爸爸的爱,来得眼里,来得平淡,但却无处不在。 “都坐下吃吧,你没回来,你妈热了好几遍呢。” 简单的两句,让我瞬间被慈爱包围。 “这是宇珊,呵呵,我女朋友,你们的儿媳妇儿。” 我一介绍,感觉手中的小手就是一紧,宇珊低着脑袋,红着脸地小声说:“叔叔阿姨,你们好。” 她的出现,注定要给我们这个朴实的农村家庭带来震撼。 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孩儿,居然成了我的女朋友,还如此得体礼貌,爸爸妈妈和变得不知所措,妈妈还要抹下手上祖传的手镯给她,被我给止住了。 太激动了。 …… 激动了一阵,这才坐下桌来,准备吃饭。 熟悉的味道不一会儿便充满了味蕾,我贪婪地扒着面条,妈妈则是一边抹泪一边给我夹菜。 “你说你,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哭啥?”爸爸这时候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 “嘿嘿,就是,哥哥都变白了呢。”七岁的妹妹一直盯着仙女般的姐姐看。 “呵呵,先吃饭,等下哥哥给你们拿礼物。” “诶,小龙,你有钱别乱花。”妈妈免不得还要叨叨几句。 “恩恩。” 一顿晚饭,在温馨的过程度过,当我和宇珊拉着几个大包的礼物出现在堂屋的时候,爸妈再次震惊得无以复加。 “爸,这是给你带的烟,中华,以后别抽你那烟了,对肺不好,这是五粮液,挺不错的,你肯定爱喝,这酒你看着给爷爷和叔叔他们分一下吧。” “妈妈,这是给你买的衣服,鞋子是宇珊选的,你看看合不合适,还有衣服,都是宇珊选的,呵呵,今天流行款,哈哈,来小虎,你要的学习机,掌上电脑,小妹,你的随身听,这样,这些衣服,你们都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一件一件往外拿,瞬间,堂屋长达两米的凉椅被填满。 爸爸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烟,喉结蠕动了几下冲我问道:“小龙啊,这些都不便宜吧,外面那车……” 妈妈转过头,严肃地看着我。 我呵呵一笑:“你们别乱想,车子是老板的,我现在借来的,方便,这些东西有些也是老板的,他对我很好,叫我给你们送回来的,呵呵。” 我可不敢我告诉他们,我现在是夜场管理,工地经理,底薪都是三万,存款更是高达二十万,这是一个不敢想象的数字,我要说出来,他们估计得被吓住。 “恩,小龙上班认真上进,老板很看好他的。”一边的宇珊也跟着发话,爸妈这才在半信半疑的神态下,看着我买回来的礼物。 “哇哦,大哥,你太好了。”小虎拿着学习机,脸色涨红地吼道。 小妹更直接,拿着衣服就回屋,准备试穿。 热闹一夜后,在紧张和忐忑中,我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是我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感觉外面的任何事情与我无关,也只有在家里,才能如此安稳。 当然,我并没有和宇珊睡在一起,而是和小虎睡一张床,宇珊和小妹睡在一起,这是我们这边的风俗。 一大早,我就被老爸抓了起来,说是要去镇上给爷爷取鞭炮,都是在镇上定做的。 无奈,我被抓了壮丁。 爷爷的子女很多,暂时就不一一表述,我爸是老幺,俗话说,妈妈都爱老幺儿,所以,在这件事儿上,我爸必须必别人做得更多。 做寿的地点是在爷爷自己的院子里,但钱,是几家子女凑的。 我带着爸爸来到镇上一个私人的鞭炮厂,他在这里做了两圈三万响的鞭炮,在我们当地农村,这算是大手笔了。 但我直接又买了五圈,一共七圈,七十大寿,图的就是吉利,不在乎这点小钱。 回到家,爸爸去爷爷家帮忙,而小虎,妈妈,小妹,都换上了新装,妈妈和宇珊俩人正在堂屋拉着手聊天。 “走吧,那边估计有的忙了今天。” 咱们张家,在村里,甚至整个县都是大姓是,所以沾亲带故能称得上亲戚的人,很多,加上平常爷爷为人和善,乡里乡亲的都来了,我们到的时候,村里的厨师正带着几个徒弟忙活着。 “哈哈,我大孙子回来啦!” 耳边响起爷爷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转头一看,爷爷穿着大红的唐装,和奶奶一起走了过来。 “哈哈,爷爷,奶奶,不仅是你孙子回来了,还有你孙媳妇也来了。” “哎呀,这画里出来的仙女,飞到咱家啦?”奶奶拉着宇珊,一个劲儿的夸赞。 而与此同时,周围议论纷纷。 “那就是张家大小子吧,他那女朋友漂亮得不像话。” “可不是吗,和仙女一样,咱们周围啊,没人比得上呢。” 你们不知道吧,张海龙开车回来的呢,宝马,我的哥乖乖,豪车啊,比县里书记车还好。” “真的?” “那可不。” 院子人很多,几个村里的玩伴,带着羡慕过来和我打着招呼,笑容里有那么一个恭敬。 我疑惑了,但随即看见爸爸穿着我买的新衬衣,皮鞋,正拿着中华香烟,笑呵呵地在人群中招呼客人。 “哎呀,老张,中华啊,好烟呐,怎么,发财了?” “呵呵,我儿子买的。” 看到这,我就释然了。 企业在转型,企业在进步,农民,也在寻求发展了,而经济,资本,也成为衡量一切的重要指标。 院子的席面,足足摆了五十卓,还几百人簇拥在一起,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而曾经,那个上学调皮的小子,赫然成了最有谈资的话题。 …… 我们家正给老爷子做寿的时候,城北工地,盛合房产,准确来说是岳哥团伙,和村民的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这天大中午的,小刚领着十几个人,直接来到了村长刘大山的房屋前。 院子大门紧闭,吼了几声,没人回应,隔壁院子钻出来一个小脑袋:“找村长啊?他在区里医院呢。” “啊?啥时候回来啊?” 那小孩儿冒着大鼻涕说:“不知道啊,不过你可以去村头小卖部等,刘大爷在呢。” 小刚一愣:“找他有啥用啊?” 小孩儿:“那是村长他爸啊。” 闻言,小刚几人转身就走,五分钟后,来到了小卖部。 “你是刘大山他爸?” 刘大爷正拿着鸡毛掸子,给货架上的货物掸着灰尘,看见十几个汉子,一点没有惊慌,淡淡地说:“征地,找他去。” “草,找你也一样。” 小刚身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冲上去就要抓刘大爷的衣领。 因为来之前,小刚已经把岳哥的指示全方位宣传贯彻,力主以最快的速度落实。 “哎呀,你这小子!” 刘大爷惊讶地转头,在手掌伸过来之前,一把掐着手腕,看着青年眼睛:“你家人没教过你啥叫尊老吗?” “我草!你个老逼灯!” 青年那个气,脸色尴尬,另外一只手握着拳头就打了过去。 刘大爷右腿一伸,直接一腿,将青年踹倒。 “小子,老头子我打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刘大爷的反应,气概,紧紧十几秒钟,就让小刚诧异了,接着,他脸色一冷,想起李耀阳的话,转身就出了小卖部,走之前,留下一句话:“给咱村长送点礼,下手轻点。” 一个小时后,120开进村部,将手上的老人送进了去医院。 很快,刘大山满头大汗地带着老婆孩子跑进了医院。 又过了一个小时,整个医院的过道,被愤怒的村民挤满。 …… 再给老爷子做寿完的第二天,我就开着车准备回家,本想多呆几天的我,却接到李琦电话。 “快回来吧,事情有变化,小刚那群人把村长他爸给打了,估计要硬来。” 接到这个消息后,我就马不停蹄往回赶。 两天后,我神色疲惫,双眼泛红地坐病房床沿上,看着病床上插着吸氧机的老爷子,手中的拳头紧握,咬着舌根。 “这群畜生,他们真下得去手!” 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居然被打得遍体鳞伤。 简直是猪狗不如。 “小龙,快,快,跟我走一趟!”刚刚交完费的刘大山,眼眶红肿,全身带着汗味冲了进来。 “咋啦?” “***这群畜生,对村民动手了。” 刘大山擦着脸上的汗水,招呼来老婆,将缴费单据往她手里一丢:“照顾好老爷子,有事情给我打电话。”说完,拉着我就走。 车上,我开着车,副驾驶的刘大山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小龙,如果这片地,给你们公司,价格上,你们还能增加多少?” 这就是村官。 一个连最低级公务员都算不上村官,即便老爸住院,他都惦记着,村民的赔偿,百姓的利益。 如果每个村官都像他一样,全国那得多出多少个华西村,小岗村。 我抿着嘴唇,说:“刘哥,跟你说实话,价格上,不会有什么变动,因为这个项目,现在已经在区里挂了号,领导指示,要尽快动工。” “真的一点增加的可能都没有?” 我侧脸看了一眼这个刚毅的汉子,想了很久才说:“如果,刘大哥你相信我,把项目给我们做,我可以给老板说,赔偿价钱虽然不能增加,但在购房的面积上,会给予最大的优惠,也相当于节约钱了。” 刘大山双手摆在大腿上,嘴唇干咳,忙活好几天的他精神高度紧张,我递给他一瓶水,他咕咚咕咚干了个干净。 “好,但在之前,你要给我办一件事儿。” 53、少女变少妇 当我们来到村子的时候,村西头已经吵翻了天,并且有四家人,经受不住威胁恐吓,已经和小刚等人签了临时协议。 场面很混乱,宝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看着前方,吵闹的村民,刘大山眼神灼灼地看着我:“小龙,你跟我走?” 我笑道:“刘哥,我现在不适合下去,既然你决定给我们龙升,那你就要相信我,你的事儿,我回去就给你办。” 刘大山盯着我看了好久,似乎在权衡,心里似乎也在问自己。 我能相信这个,年纪不大,但做事认真,井井有条的小伙子吗? 我拍着自己的胸脯:“刘哥,我这个年纪,能得到老板青睐,主持这个项目开发,不是光靠脑袋的,呵呵,还有这个。”我举着拳头挥舞了几下。 刘大山无声地点了点头,开门下车,我再次看了一眼路边,停着的几台面包车,发动车辆,离去。 回到凯伦的时候,小开,华子,李琦,包括马军,都坐在了办公室。 “好了,事情你们也清楚了,抽签吧。” 我面前摆着一个笔筒,里面有两个纸团。 “呵呵,龙哥,怎么办你就说话,我们就给办了呗。”小开和华子,站在我面前,小开面带笑容和说了一句。 我面色沉重地看着他俩:“小开,华子,你俩都是我兄弟,但在这件事儿上,必须抽签,呵呵,抽住了,是命,也是机会,这是给公司办事儿,抽吧。” 他俩对视一眼,小开笑道:“那你抽吧,你的没有,那就是我,呵呵。” 华子笑了笑,抓起一个纸团,打开看了一眼,笑道:“是我。” 随即,在我的诧异下,甚至连马军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华子再次将另外一个纸团拿起,连看都没看,直接揉在一起,撕了个粉碎。 “我靠!” 小开动手就要去抢,却被华子拦住了:“小开,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你跟我抢啥?” 小开眼睛一下就红了,嘶吼道:“你***,比我还小呢。” “呵呵,小,那得分啥事儿了。”华子不等他说话,直接打断:“行了,我还想买车呢,就这样吧。” 我再次看了看他俩,说道:“就这样定了,华子为主,小开为辅,细节你俩研究,随时保持最好状态,等我通知。” 抽签,肯定不是啥事儿,如果放在湘钢那边的电影里,肯定是仇杀之内的,有可能荣耀归来,美女地位金钱都属于你,也有可能从此消失。 机遇,往往伴随着风险,回报越大,风险就越大,这个是成正比的。 我不清楚,我们华子会将两个纸团撕了,我也不想清楚,因为在这件事儿上,我不用多少,我是大脑,他们只是执行。 或许华子真的需要一个机会,真的需要钱去买车,亦或者不想让小开涉险,还有很多种可能,但结局永远不会改变,你为公司做事儿,公司会想着你,老板会记住你。 而这件时间,给李琦的冲击还是蛮大的,回去的时候,一直浑浑噩噩的,马军倒是和平常一样,回家搂着女友就是睡觉。 而我,再次回到了在宾馆给宇珊开的那个房间。 “哎呀,你这是干啥呢?” 进屋的时候,宇珊正拿着一个手绢,细心地擦拭着一个东西,我走过去一看,眼睛瞪得溜圆。 “真给你啦?” 她手上,赫然是我妈那个祖传的手镯,虽然成色不是很好,水头也不足,但这饱满了她对我们最美好的愿望,最诚挚的祝福。 “恩恩,小龙,这下,你是我的咯。”她摇晃着手上的手镯,嘟着嘴唇。 所以,为什么在今后,我的身边走了来了那么多女人,却始终没有一个能撼动她大嫂的地位呢。 因为,这是我家里长辈唯一承认的儿媳。 “哈哈,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我甩掉钥匙,直接一个饿狼扑食压了上去,双手摸上那对高耸,嘴巴对着那性感的小嘴巴就亲了上去。 “唔嗯……” 笨拙的技巧,在她口水沾上我舌头那一瞬间,一股幽香钻进了我的鼻腔,小海龙不用指挥,昂起了脑袋,怒目而视。 我的嘴,从她的嘴巴,一直吻到小腹,单薄的t恤已经被卷起,那黑色的蕾丝更是诱惑得不要命。 “给我,行吗?” 我喘着粗气,看着面色潮红的宇珊,手已经搭在了自己的皮带扣上。 “恩恩……”明显意乱情迷的宇珊,大脑一片空白。 我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除去,手指哆嗦着解开了她的牛仔裤扣子。 很快,一具只穿有内衣的绝美**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哎呀,别看……” 宇珊整个脖子通红,发觉我的眼神,害羞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她居然穿的是一套蕾丝内衣。 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宇珊,我来了哦……” 她双手捂着脸蛋,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双大手抚摸着,全身血液加速流动,她轻微地晃动着大腿,让我更加加快了动作。 当我退去内衣的那一刹那,我红着双眼,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啊……” 从此以后,世界上少了一个女孩儿,多了一个少妇。 正正三个小时,缠绵得俩人全身疲累。 和她在一起,我才真正地体验到了,为什么单纯的女孩儿是如此的受人追捧,喜爱。 如果说,把菲菲比作一支玫瑰,是个有魅力的男人都可以拥有,充满着芳香,四处散发着自己的诱惑之力,那么宇珊就是高傲的雪莲,一旦绽放,就是最完美的展现,只为你绽放。 而在床上,宇珊青涩,菲菲豪迈,或许,只有这点变化吧。 她们是这样,那么厂花王璇呢? 凯伦如今第一美女媛媛呢? 她们又是何种风情? 第二天一大早,在我还没起床的时候,菲菲就扭捏着下床洗漱,给我买来早餐,好像一对老夫妻,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你,不上班可以吗?”临走前,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但内心,还是希望她上班的,即便我有能力,让她当一个全职太太,但这人呐,一旦停下来,思想就空了,人也就空了。 生活必须充实,才能找到生活给你带来的乐趣。 “呵呵,你养我啊?”她笑道。 我搂着她:“我是你男人,我不养,谁养。” 她挽着鬓角的头发,眼神中除了幸福就是满足,觉得她的付出都值得,她说:“我还是想上班,天天也不做,那多无聊啦。” “行,你想做什么?” 她狡黠的一笑:“我去学财会吧。” 我一愣,哈哈大笑:“怎么,这还没过门,就要掌握我的经济大权啊?” “啪” 她轻轻拍打着我的胸口:“谁要你钱啊,哼,人家还不是看你一天忙,想帮帮你啊。” 就这样,宇珊进入了凯伦财务室,跟着老刘学习财会。 她的想法我很赞同,未来的我,肯定不是一个打工仔,所以,一个懂财务的人,我比较需求,而我身边,会这个的只有老实巴交的老刘了。 在和宇珊腻歪两天后,刘大山那边终于传来了信息。 夜晚十点,村子旁边不远处,一个寂静的小巷内,这里有一个老式的传统凉茶店。 小刚独自一人,拿着手包走了进来,而店内,除了打着瞌睡的老头老板,就剩下刘大山一人。 “呵呵,我的大村长,想通了?”小刚明显喝了不少酒,最近正是春风得意,收了几家的协议,得到了岳哥的表扬,并且盛合李耀阳又增添了一笔可观的经费。 小刚将手包放在桌面上,端起凉茶一饮而尽。 心里想到:你不是给我装吗?这还没出多少力呢,就受不了了,这人呐,活着活着就飘了,就得整你两回才老式。 “价格上,没变动了?”刘大山手指敲击桌面,看着小刚,没有好脸色。 小刚一笑:“我说大村长,我这都和几家签了协议了,你说,价格,还能变动么?” 刘大山明知没有可能,但还是说道:“我家老爷子被你们打伤,现在还在医院,你们咋说?” 小刚摸着下巴看着他,说:“这个容易,医药费我出,再给你拿一点营养费就完了呗。” 看看,人家这口气,不可谓不大,你们十几个人把一个老人打进医院,只是一点钱的事情吗? 这个社会,不排除很多有钱,或者特权阶级的存在,一旦出事儿,就想着用金钱或者手中的权利摆平。 但这,真的能摆平吗? “呵呵”,刘大山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你们当初找不到我,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小刚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心说,我就是找你麻烦,找你老爹不是更加直接有效果吗? 为什么要找你? 他没有说话,刘大山那泛红的双眼,吞吐着愤怒的火焰:“我爸还在医院,明天,你们把钱送过来。” “好啊,没问题,村民那边动员,你就给我尽快解决,我要在一周之内,拿到所有村民的签字画押。” 小刚心里一喜,拿着香烟抽了起来,烟雾中,眼神中尽是狼性的渴望。 刘大山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问题。” 说完,他站起身,把一百块钱拍在桌子上:“这里的凉茶,还可以,你多喝点。” 接着,他直接出了凉茶店,随即,坐上巷子口的摩托,一骑绝尘而去。 半分钟后,小刚满脸红润,咯吱窝夹着手包,手上拽着钥匙,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出了小巷子。 他开的是一辆汉兰达,凄凉的马路上,寂静无人。 他越过马路,找到自己的车子,按住遥控,车子的大灯晃了几下,接着,他的手就伸向了车门。 “呼……” 脑后破空声响起,在这关键时刻,战犯小刚本能性的转头,一个锤子由远及近。 “草!”他一侧身,手指直接就要拉开手包拿枪。 54、二虎将 春风得意马蹄疾,感觉胜利就在眼前的小刚,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地方,还敢有人给他亮剑。 小刚,一个从小就跟着老爹生活在岳鹏程家里的汉子,从小接受的教育那就是。 “敢给你呲牙的,牙敲碎!敢给你递刀的,手掰折!” 当年的岳家,风靡整个地区,谁敢说个不字? 可在咱国家,能允许你如此嚣张猖狂吗? 目无法纪,必须以暴制暴。 所以,在沉静几年的老岳,为了给自己攒点养老钱,再次出山,而身为家生子的小刚,以更加饱满的形态,出现在了社会上。 唯一值得敬佩的是,这俩人没有老婆,没有去民政局领证的老婆,小三小四当然不少,可人家就是不结婚,也不生小孩儿。 如此,小刚的战斗形态一直是爆满的,一直是充满爆炸力度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毫无顾忌的人,今天,有人居然给他亮刀了。 “麻痹!”华子连头套都没带,手里拽着大锤,太大的力道差点让他一个趔蹴,一看小刚躲开,他大喊一声,调整好身形,又一次举起了锤子。 “呼呼……” 大锤摆动,直接砸向小刚的脑袋,一看,就是奔着他命去的。 小刚瞬间醒酒,但喝醉的人,身体根本就不脑支配,手包的拉链划拉了两次,愣是没给整开。 大锤近在咫尺,小刚瞳孔放大,眼看就要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情急之下,小刚顺势倒了下去。 “磅!” “咔嚓!” 他的身体晃动,越过了致命的一击,但小腿没能幸免。巨大的力道,砸在小腿上,脚踝的位置瞬间被砸扁。 “尼玛!” 战犯不亏为战犯,在这个时候,他依然冒着汗水,直接拉开手包,拿出了里面的仿六四。 “哗啦!” 枪栓撸动。 “砰!” 枪声响起,在这个寂静的马路上,显得格外的刺耳。 “擦!”一直坐在面包车里,注视着战况的小开,在小刚拽出手枪的那一瞬间,他便拉开车门,跑了出去,手上拿着一个千斤顶。 “啊……” 华子额头冒着汗水,肩膀处赫然流着血水,血流如注,瞬间染红他的衣襟。 “尼玛的,告诉你,龙家军整你,必须让你服!” 刹那间,第二锤直接砸了下来。 “砰!” 小刚脚一缩,华子咬着牙齿,上前一步。 “你麻痹的,死去!” 他站在小刚面前,小刚躺在地上,两个血人,就在这一时刻,发生着激烈的碰撞。 与此同时,小刚再次咬牙举起手枪,对准了华子的胸口。 “砰!” “磅!” 枪响,锤落。 “散开!” 三米之外,小开用力将千斤顶扔了过去。 “怕当!” 正中小刚举着手枪的手腕,手枪立马顺着力道飞了出去。 而华子的一锤,却是直接砸在了小刚的大脑上。 瞬间,黄白之物飞溅,小刚的半个脑袋,直接成了肉饼。 “草!” 华子拄着锤子,喘着粗气,小开红着眼睛,上去扑着华子,拉着就要跑。 “小开,枪,枪!” 华子虚弱地喊着,小开连忙转身,找到小刚那把手枪,拉着华子就跑。 凌晨十二点,八里道区前往广东的高速路口,一辆赞新的捷达车,一辆灰不拉几的无牌照面包车,静静地停在路口。 “唰!”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车亮着大灯跑了过来。 两个一副农民打扮的青年付完车钱,朝着捷达面包车走了过来。 车内,我坐在副驾驶,马军坐在驾驶室,我们俩带着鸭舌帽。 “唰!”的车门拉开,小开华子走了上来。 “怎么样?” “我敢肯定,那孙子肯定活不了。”小开率先接过话头。 华子的全身痉挛,因为他的伤口,并没有上医院或者黑诊所,枪伤,不敢去。 何况,目前这情况,还出了人命。 俩人干完活,直接在一块野地里,用一个月前就买好的急救用品,就着酒精,将子弹头挑了出来,喷了点消炎喷雾,就给绑上了。 “真的?”我情绪波动不是很大,因为在这之前我就坐好了完全的准备,有给他们跑路的,也有给他们收尸的。 干这行,从你进入那一天起,就不是你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唯一能做的,小心翼翼,摸着石头过河。 “恩,龙哥,千真万确。”华子哆哆嗦嗦地说道。他脸上的汗水犹如雨下。 “看见了吗,你的了。”我递过去一串钥匙,指着前方不远处赞新的捷达,在这一刻,华子已经扭曲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随即,我拿出十万块钱:“事儿出的急,后续问题还有很多,公司的补偿暂时没到位,这点钱是我私人给你们的,你们必须出去躲躲,有情况,我再通知你们。” 就这样,案发后,不到三个小时,小开和华子已经离开了八里道区,去向,谁也不清楚。 时间往回推一个小时,星海小区,岳鹏程穿着睡衣,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播放着法制频道节目。 小刚出去之前,就和他通了电话,他深知,如果处理好了,他能在盛合拿到的,绝对不止五百个,谈不好,那还得弄出两条人命来。 小刚已经出去两个小时,现在依然没有音讯,他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 但无论他怎么打,对方手机一直在服务区,就是没有人接。 他慌了,接着让手下人出去找找。 当手下人来到凉茶店外的马路上时候,一句已经没有了温度的尸体,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一看,就感觉让人心悸。 要问事发这么久以后,为什么没有人发现,那么不得不给你详细解释一下这里的情况。 这边很多外来的务工人员,也有很多一事无成的小混混,就好比李琦以前他们的状态。、 想出去玩儿,但是没钱,就得出来抢劫,坐在摩托车上,看见单身女性走夜路,上去就是直接扯,有被撤掉耳朵的,也有被撞伤的。 所以,一到夜里,这边的马路上,除了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而几个手下来的时候,现场稍微有了一些变化,血迹上面,有很多杂乱不堪的脚印,小刚脖子上的金链子,手腕上的手表,包括他一直从不离身的手包,不知所踪。 当岳哥接到消息的时候,直接瘫软在了沙发上,眼睛空洞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连他的情妇穿着情趣内衣撩扯他,都无动于衷。 最后,他说出一句话,让众手下,全部呆愣。 “报警吧,我累了,有结果,通知我。” 是的,就在手下第一猛将,莫名死亡之后,低调复出的岳哥,有了一丝心悸,从不知道害怕的他,对着镜子摸着自己泛白的发叉,突然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再风华在茂。 以前的雄心壮志,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消失了。 一天后,案子直接被上报到了区公安局,接着就被答案队接手。 而主管这案子的队长,居然还是我的老熟人,八里道区公安系统名人,韩宗胜。 自从上次刘春事件之后,韩宗胜就一直默默地收集凯伦的证据,因为他觉得,凯伦很多事情已经让他不能容忍。 可事件刚刚有了点进展,也就是他查到了那两个被送走的小孩儿的去向的时候,仿佛事件源头即将出现在他面前,这个关键的时刻,他被上面从缉.毒大队,调到了刑侦大案队。 当他拿着证据气冲冲冲进局长办公室,质问的时候,局长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级别调半级,主管全区大案,对你来说,算是荣升了。” 韩宗胜双眼通红,经常驻守在缉.毒一线的他,脾气很暴躁:“我不要升职,我就问问,作为一个缉.毒警察,在发现毒.品的时候,难道不该严查吗?” “局长,当年我是你带入这一行的,你现在告诉我,曾经在国旗下的誓言,还算数吗?” “啪!”已经年过半百的局长,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爱将,心中说不出的苦闷,他摇摇头,嘴角抽动几下,又十分憋气地坐了下来。 “小韩,我只是个局长,不是书记……哎,去大案队吧,那里,比在这里舒服。” 就这样,没有欢送仪式,韩宗胜独自一人进入了大案队,入职办的第一件大案,就是小刚被杀的案件。 …… 清晨,九点钟,世纪大厦楼下,一群群衣着整洁的白领,拎着包走进了华丽的旋转玻璃门。 “噶吃!” 一辆奥迪停在了停车场,车上下来一个,鬓角全是白发碴子的中年。 盛合房产,总经理办公室,岳哥独自一人坐在李耀阳的面前,双手交叉,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儒雅的李耀阳。 “呵呵,岳哥,你今天,就不该来!”李耀阳一笑,就露出一排排整洁的牙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邻居家的叔叔,和蔼,亲切。 岳哥没有说话,依然冷冷地看着他。 李耀阳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转身回到大班台,拿起一张协议书回来,甩在了茶几上。 “岳哥,你看看,这就是小刚所谓的协议书,如果按照法律,这些,狗皮不是。” “还有,这是财务账单,至今,你们在我公司支出的金额已经达到四百个。” “所以,你今天,不该来!”李耀阳淡然地说着,小刚的死亡他是在早上得知的,但没有想到,岳哥会来得如此及时。 岳哥没有去看那些协议和账单,双眼有些血丝,明显昨晚没有睡好:“李总,该来不该来我都来了,这个项目,你给我做,但我损失一个兄弟,项目,没完成,我也做不了了,咱们还是谈谈小刚的赔偿吧。” 是的,岳哥的脑袋,似乎在这时候十分清醒,在经过一夜的思考过后,他突然发现,原本说好的五百个,他居然已经拿到了四百个,而这时,小刚死亡,他的利益,还能争取最大化,并且,让自己到达安全地带。 “呵呵,你是意思?项目没做成,我还得给你拿丧葬费?” 李耀阳斜躺在椅子上,看着岳哥,突然笑了。 “呵呵,你可以不拿!” 岳哥冷笑着起身,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李耀阳听完,脸颊瞬间憋得通红。 “你去财务室吧。”就在岳哥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刹那,李耀阳喊了出来,没错,是喊了出来。 这个项目让他亏损了五百万,并且项目没有丝毫进展。 他很生气。 而岳哥,拿着所谓的小刚死亡赔偿,开着车,直接来到了城南的一个酒吧。 55、嫂子的请求 小刚案件,在交到大案队三天后,整个刑侦大队,陷入了迷茫期。 会议室,墙上的挂板,画着一系列小刚关键人物的关系图,而摄影仪上,赫然是一张,小刚死亡当时的图片。 关系网上,排在第一位的,是岳哥,而其次,居然是盛合的李耀阳。 “岳哥,原名岳鹏程,是小刚的大哥,而小刚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他指示授意下的,当然,这只能作为我们内部分析案件的论据,要证据,有难度。”一个年轻的刑警,指着人物关系图,一步一步解释着。 韩宗胜,皱着眉头坐在下面,身边一个女警正拿着笔记本不停地记录着。 “原因,目的!” 刑警拿着粉笔,看了一眼韩宗胜,觉得这个新来的老大相当难伺候,偏偏在针对案子上,比谁都敬业。 “前段时间,区里开发城北那块地,准备建设成地标,而李耀阳的盛合就是其中一家有竞争资质的公司,由于盛合的外地公司,在动员拆迁上,就必须依靠本土的大佬,岳鹏程,显然是不二人选。” “除此之外,另外一家公司,是新成立的龙升开发股份有限公司,注册上的法人,我们特地去广东查了一下,是一个叫苏妹儿的女孩儿,今年才二十岁。” “什么?”韩宗胜哑然失声,一个注册资金几千万的公司,法人居然只是一个小女孩儿,不管放在哪儿,都没有人相信。 年轻刑警呵呵一笑道:“这个女孩儿她爸是区里的企业家,苏长胜,据我们猜想,这公司应该是他的,只是让自己女儿挂名而已,至于,原因,不清楚。” 韩宗胜环抱着双手,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什么都不清楚,你们就这么办案的?恩?说说主要竞争目标,最直接的关系人。” 年轻刑警面带尴尬,拿着粉笔再次在关系图上,写下一个人名。 张海龙。 “此人是龙升的开发部经理,据线人传回来的消息,此人相当有能力,以前只是苏长胜车间的一个打工仔,在短短几个月里,不仅成为苏长胜的司机,还兼任着凯伦娱乐的运营总监,也就是说,除了老炮就是他说了算,在这里,请各位同事注意一下,此人年纪不大,更没有什么背景,能如此迅速地窜起来,必然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是他?”在看见名字的第一时间,韩宗胜就想到了那个宠辱不惊的小伙子。 和他有关系? 他的眉头皱得很深,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外地的小孩儿,为什么会在几个月内,得到两个大佬的青睐,何况和两个大佬,一个是传统行业的企业家,一个是白手起家的夜场大佬,根本就不挨边的两人,居然同时看上一个人,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别说了,赶紧行动,说了也没用。” 旁边记录的小女孩儿问道:“头儿,咱们去哪儿啊?” 韩宗胜起身道:“收拾收拾,马上去盛合了解下情况,另外,务必挖出老岳在哪儿,他是个十分关键的人物。找到他,真相就不远了。” …… 小刚死后,三天时间,足以让我们做很多事情,首先,龙升专业的团队,连带着财务部,测量部门,设计规划部门,以及法务部,在刘大山的动员下,相继与村民签订合同,并且当场发放现金补偿,如果不要现金的,可在小区开发的时候,购买自己喜欢的户型,统一享受8.8的优惠,这也是我之前答应刘村长的。 而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超过半数的人,都不要钱,只要房子,这让我们乐得合不拢嘴,相当于我们还没开发,就卖出了几百套。 民心所向,我们的付出,刘大山看在眼里,村民看在眼里,所以,一切都在高速地运转着。 专业团队进入,我们这些业余的,自然只能靠边。 回到公司的我们,上面也没有吝啬奖励,首先,没人的劳务一份不拖欠,并且每人奖励五千。 而我,并不在此列。 炮哥直接给了一张卡,而苏老板,他的那辆宝马,现在在真正意义上归我了。 李琦那小子,没要东西,但我还是给他争取了一份不菲的奖金,而且每个兄弟,包括凯伦的内保,在我的争取下,苏老板又给没人五千奖金,加上炮哥的,他们没人奖金就拿了一万。 谁不喜笑颜开? 而也是从这个时候起,龙家军正式打响名号。 拿到奖励和宝马的第一时间,我带着宇珊准备去看看嫂子。 …… 王璇私房菜,此时正是下午,没有客人,王璇坐在收银台仔细地算着账单,嫂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对对面的周霸天怒目而视。 “周霸天,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原来你一直接近我,就是为了找小龙帮忙,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让他帮你的。” 周霸天忙说:“玉莲,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我每天都在认真工作,但上次在凯伦,招待两个外来的客商的时候,为了点小事儿惹怒了里面一个女孩儿,结果场子里就让我赔钱,这笔钱我实在拿不出来啊。” “凯伦?那你找凯伦去吧,找小龙也没用,他最近一直出差,很久没来看我了,不知道跟着老板去哪儿了。”说到这里,嫂子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这段时间,不管是江中文的事情,还是回家为爷爷做寿,亦或者是工地的事情,都忙得我焦头烂额,根本就没和嫂子联系,难怪她幽怨了。 “不是啊,玉莲,凯伦那个经理你认识呢?” “说啊,不会是小龙吧?”嫂子睁大了眼睛,无论在哪儿,什么时候,只要是关于我的消息,她都很关切。 小龙?收银台拿着笔的王璇动作一滞,跟着竖起了耳朵。 周霸天急道:“不是,是马军,现在他是那儿的经理,而且,而且……” 周霸天急得满头大汗,他是知道我在那边的地位的,只是面对这个单纯的少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所以,他很是纠结。 “而且什么?” “哎……”周霸天一拍大腿,懊恼地说:“告诉你吧,马军在那里是经理,但你们家小龙,却是那里的总监,相当于副总,我听人说,他在那里还有干股分红,其实就是那儿的股东,我这事儿,只要你帮忙给他一说,他一抬手,这事儿就过去了,三十万啊,我真拿不出啊。” 什么?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嫂子不要不要的,她的大脑起码出现了半分钟的空白期。 “股东……老板”她嘴里念叨着,眼神盯着前方,双手搭在大腿上,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起,把嫂子拉回了现实,一接起,我那带着兴奋的声音就出现在话筒里。 “嫂子,你在哪儿,我今天来看看你。” “小龙,你要来吗?”嫂子瞬间站起,抬头在门外张望着。 “呵呵,嫂子,马上就到,你等我啊。” 宝马车里,宇珊盯着我的侧脸难为情的问:“小龙,你真要去啊?那我还是先回家吧。” 一听我要去王璇私房菜,她的情绪就变得低落,因为前段时间,马军在一次酒后,已经告诉我,王璇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厂区外面开了个小饭馆,我的嫂子就在那儿帮忙。 两个娇弱的女人,支撑起一个小饭馆,可以想象,其中的艰难。 我呵呵一笑:“你是正牌的,我妈都把祖传信物给你了,你还纠结个啥?” 三分钟后,我的车停在了饭馆前,下车后,打量着低调的招牌,心中那深藏的伤痛,似乎在这一刻,又被勾起。 “走吧。”我拉着宇珊的小手,走进了饭馆。 但饭馆里,我并没有看见王璇,或许是知道我要来,为了避免尴尬,早就离开吧。 嫂子一下扑了上来,想要抱着我,但一看见和我牵着手的宇珊,一时间涨红的脸,双手在腰间的围腰上,搓了几下,不知道怎么办。 “呵呵,嫂子,想你了,过得好么?”我大方地上前,轻轻搂过嫂子的身体,刚一说话,就感情某些东西要从眼眶溢出。 “好,好,嫂子好着呢,你呢?” 嫂子的感情来得更加直接,泪水哗哗往下流,自从和大哥分开后,她就变得很胆小,很希望有个依靠的肩膀。 “坐着聊吧。” 我们一坐下,周霸天就像个服务生一样,端茶倒水,脸上带着殷勤的笑容。 “你以后不用来了,嫂子,今天我就会带走。”我指着他,冷声警告。 周霸天一愣,随即谄媚地笑道:“龙哥,我那事儿?” 我烦躁地摆手:“我不管,你自己去和马军说,还有,你可以走了,我和我嫂子谈点事儿。” 在无尽怨恨中,周霸天带着落寞离开了小饭馆。 他一走,嫂子就变得活跃起来:“小龙,你最近怎么瘦了?没吃好吗?” 我看着嫂子依然白皙的脸蛋,心中一阵阵悸动,由于长期站立炒菜的原因,她以前稍微丰满的腰肢,也变细了,整个身体,看起来更加的前凸后翘,特别是她那翘臀,周围很少有人能够匹敌。 “我啊,吃着好着呢,呵呵,嫂子,我刚才就说了,今天就跟我走吧,其他的,明天再说。” 嫂子看着我,又看了看一直乖巧坐在我旁边的宇珊,脸色沮丧起来:“不了,小龙,嫂子在这儿挺好的,你要是真想帮嫂子,你就帮帮她……” 我连忙接过话头:“是不是我帮她,你就跟我走?” 我知道嫂子说的是谁,王璇,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一直是我心中的痛。 嫂子一喜:“真的能帮吗?如果你帮她,我就跟你走。”说完,似乎感觉话不太对,脸上立马带着红晕,煞是可爱。 “你知道吗?一个女孩儿开饭馆,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很艰难的,她挺不容易的。”| 我想了想,又看了看如常的宇珊,说道:“老板那边项目启动了,如果她愿意,我可以去帮着说说,让她去那儿上班,也算有个稳定正当的工作了,也不用起早贪黑的这么劳累了。” “好,好,小龙,谢谢你,我等下就告诉她,她肯定愿意的,肯定高兴的。”嫂子显得很高兴,拉着我的手就不放。 “好吧,嫂子,你等下就收拾行李,顺便告诉她一声,等待通知,我先去厂区一趟。” 我们走后,一个倩影从后厨钻了出来,出来时,已经泪流满面。 56、面红耳赤 去厂区财务室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那个端庄的身影,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这段时间,一年不到,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让我感叹的同时,不得不细数一下,现在我身边那些数不清的女人。 能从表面看出来,最直接的,就是我的资本,地位,首先,我成了凯伦的股东,虽然只参与分红,但在八里道区,那也是挂了名号的大哥,出去逛逛街,都能遇见很多夜场上班的小妹子,豪爽的冲上来就是一个拥抱,矜持的就是悄悄送过来一杯奶茶,整的我还不好意思。 其次,那些小混混看见了更是谦卑得紧,弄得我一般都不敢出去。 而让我成为男人的第一个女人,菲菲呢? 菲菲最近天天忙碌着店里的生意,李琦离开,虽然马军的女友在帮忙,但明显人手不够用,生意异常的火爆,一个店面,四个美女,很多客户都会慕名而来,因此,她正张罗着开分店,值得一说的是,起码十天,我们没有在一起腻歪了。 偏偏这女孩儿,有那么一点心机,根本就不主动招呼,正等着我去找她呢。 可现在,我身边随时都跟着一个拖油瓶,宇珊,这个被兄弟们尊称的大嫂,像是看管孩子一样,只要没事儿,就会和我呆在一起。 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待,她是喜欢和我在一起,感觉有了我,就有了依靠,生活就有了奔头。 被我定位的小三,妈咪媛媛,让我很是苦恼,如今在凯伦,是个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别看宇珊进去没几天,她都听说了很多,谁都看出她是正牌的大嫂,连以前的红姐都不敢在外面和我玩玩暧昧了。 可媛媛这人,偏偏喜欢那些混混尊敬她的样子,一般遇见耍酒疯的,只要报出我的名号,他们都会道歉,而且是立马道歉。 不得不说,这感觉,很爽,何况,她还是一个常年奋斗在夜场的女子,这也不得不算是一个十分高超的自保身份。 我的团伙,在经历过刘春事件,王胜利事件,以及最近的小刚死亡事件,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站在八里道区第一层的位置,虽然在底蕴和资本上,还比不上那些老牌的团队,但在名气上,犹有过之。 所以,宇珊每次听见有人拿着我和媛媛调侃,她都是一笑了之,并不放在心上。 一个美丽的女人,有很多男人去追求,一个优秀的男人,自认能引来很多女人的爱慕。 最后,才是嫂子和王璇,她们目前给我感觉,就是很远,不能触碰,也触碰不到。 嫂子正处在离婚的纠结和痛哭之中,王璇……我不想多说,在我答应帮她的时候,我就不知道怎么定位我们的关系了。 苏妹儿,这个千金,我很喜欢,但好像,不管是以前打工的我,还是现在开着宝马的我,她都是一样的态度。 若即若离,相敬如宾。 这些复杂的女人关系,只要一想,就让我十分烦躁。 人喃,一旦得到的太多,周边人物关系就变得复杂。 而此时,我正面临着一个难题。 嫂子接了回来,可没有住的地方,不可能住宾馆吧? 而嫂子的工作,我也没有考虑好,我只是不想看见她每天忙碌。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我们隔壁开了个房间。 而在我为这些女人苦恼的时候,城南的黑狼酒吧,下午时分,还没有开门,里面却坐满了人。 “兄弟们,今天我们正式加入黑狼酒吧,来,举起手中的酒杯,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担!” 蜘蛛男,暂且就叫他蜘蛛吧,他光着上身,站在诺大的舞台上,正豪言壮语,舞台周围,站着几十个刺龙画虎的汉子,有十**岁的,也有二十五六的,看样子,都是有志于在社会上用双拳创出一番天地的血性汉子。 不远处的卡台,坐着三个人,一个鬓角泛白的中年,一个带着金链的青年,以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 这三人,想必很多朋友都能猜到了,江中文,王胜利,岳鹏程。 他们,怎么会聚集在一起呢? 这事儿,还得往前唠。 王胜利在损失两条腿之后,就一直想着报复,可自己老大哥不管的态度让他十分心寒,但偏偏自己的财力,已经大不如从前,只能想了一个曲线救国的办法。 他找到江中文,勾引起他的野心,联合将仓库的一批高档酒整了出来,通过他的渠道,卖出了五十万的高价,这钱,他只拿了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全部进了江中文的腰包。 得到丰厚回报的江中文,在被逐出凯伦后,和王胜利一拍即合,拿出家当和他整个这么一个黑狼酒吧。 但是,诺大的酒吧,没有一个内保,江中文在观察了蜘蛛团伙一段时间后,主动谈出了打造自己班底的想法,但他们所有的钱,都投资在了酒吧上,每天的流水又不能乱动。 而蜘蛛并不是傻子,作为一个小有名气小团伙的领头人,自然有他的小聪明,必须看见钱,才加入。 可这笔钱,上哪儿去找呢? 思来想去之后,王胜利迫不得已给岳哥发了个信息,而刚刚拿到小刚补偿的岳哥,将整整一百个投资在了黑狼酒吧,才有了今天这批生力军加入的盛况。 “大哥,小刚那边,就这样算了吗?” 王胜利扶着轮椅,面色阴沉,他怎么也想不到,战犯小刚,居然也有折的那天。 他才三十岁,正直壮年,战斗力不弱,可即便这样,在项目的争斗上,依然付出了生命。 “哼哼……”岳哥冷笑两声,并没有直接回到。 “是张海龙他们干的吧?”这事儿显而易见,王胜利说道:“要不,咱们也整直接一点?” 听到这里,一旁的江中文身体一颤,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岳哥。 岳哥淡淡地说:“不着急,你们先慢慢发展,杀人偿命,他的命,有人去收。” 而王胜利也没有叫嚣着再给我点颜色看看或者怎么样,因为,经过这两件事儿后,他才知道,张海龙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一个小孩儿就如此有手腕,那么,他身后的老炮,苏长胜呢? 简直,不敢想象。 …… 夜幕降临,宇珊拉着嫂子去逛街,准备给嫂子置办一些新衣服啥的,而我则是避免当挑夫,给李琦那小子派了过去。 “龙哥,张老板在v12等你。” 刚到凯伦,一个经理就跑了过来,我不得不上去打个招呼。 他能来,我意料之中,项目成功,那么一切工程都必须上马,为了利益,他也愿意多跑几趟。 “哎呀,小龙,来啦?” 刚进屋,张五子就走了过来,数落地和我握手,随即将屋子里面另外一个人介绍给我。 “小龙,来昂,给你介绍下,这是八里道区,最有名,最性感的女神,冯岑岑。 “啊?拍上海滩呐?” 女人穿着紧身裙,站起来跟我握手道:“龙哥,你真会说笑,呵呵。” 我坐下来,发现自己的心脏正快速的跳动着。 不为别的,就为这女人刚刚那个充满无尽魅惑的眼神。 我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女人了,可自由的极品,还是第一次见,难免心跳加速。 冯岑岑今年三十六岁,八里道区有名的交际花,性感,大方,妖娆妩媚,每个形容女人的辞藻都能放在她身上。 容貌,和媛媛有一拼,身材,很丰满,很火爆,用一句粗鄙的话来说“我只想和她在床上试试马力。” 小妹子,公主,单纯的,我都接触过,但这种魅力的熟女,见一次,就足以让我心生快感。 而张五子,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把一个熟女介绍给我是什么意思呢? “小龙,来,今儿,咱们就玩儿。” 张五子,介绍后,就点来一个公主,坐在了他的身边,冯岑岑顺势挽着我的胳膊,那对饱满不停地摩擦着我的胳膊,顿时感觉,全身毛孔张开,酥麻的感觉让我眉飞色舞。 两个小时后,我被张五子和冯岑岑架住,随即开往金星大酒店。 套房客厅,张五子脸色异常严肃地看着冯岑岑:“岑岑,今天可要把他伺候好了,公司的大项目,都在这小子身上呢。” “呵呵,张老板,我早就知道你叫我来,不安好心,可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张五子一愣,抓着没有多少头发的头皮:“岑岑,算我求你好不,说钱就是侮辱你了,反正,只要这小子满意,项目给了我,在项目分红上,有你一份。” 冯岑岑巧笑颜兮:“本来呢,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但看在是一个年轻帅哥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伺候一把吧。” “呵呵,全区,就你能让他满意。” 张五子走后,冯岑岑先是回卧室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我,接着拿着一件真丝睡裙去了浴室。 “这小子,怎么那么眼熟呢?难道,我们以前见过?” “他有那么大能耐,张五子都得巴结?” 很多想法,在她的脑海里一晃而过,洗完澡后,穿着睡裙的冯岑岑,顺势躺在了我旁边,手拄着脑袋,身体完全呈现s型。 本就粉嫩的大腿,在经过沐浴露的滋润后,显得更加有亮光,脚趾甲上,涂抹着俏皮的彩妆,睡裙包裹的丰满的臀部,很短,很迷人,似乎再往上一点,就能看见丛林深处。 胸前,没有内衣束缚,被身体挤压,瞬间成了两个被压扁的巨型包子。 从背后看,那透明的睡裙,整个后背都一览无余。 “喂?”她试着叫喊了一声,见我没有反应,想起凯伦张五子的殷勤,又想起他的承诺,沉默半晌后,她的手,缓缓移向了我的腰间。 “啪嗒!” 皮带扣被熟练的解开,接着,我凑过脸去,受到刺激。 “哎呀,这么猛吗?” 差点被蹦到脸,饶是三十多岁的她,依然面红耳赤,再次看了一眼沉睡的我,她的手稍微用力,紧跟着,她的脑袋,缓缓凑了下去。 一股火热,瞬间,席卷全身。 57、龙哥必火 “你们给我下药?” “谁给你们的胆子?” 这一幕,发生在清晨的套房,床上。 清晨起来,我全身无力,脑袋还带着昏沉,湿漉漉的,思维一转,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旋转。 冯岑岑眨着疲惫的双眼,将自己身体再往的身边拱了拱,性感的嘴唇撇了撇。 “我的小男人啊,那可不是我下的,张老板这不巴结你么,他整的,我呢,就是看见一个帅哥,呵呵,勉为其难吧。” 我瞅着他的脸,一时间甚至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细节决定成败,人一旦有了点权利,就容易出现失误,我身上,担负着两个大佬的重任,所以,不管是谁找我喝酒吃饭,我都不会把自己灌醉,这一次,我是彻底的醉了。 冯岑岑慵懒的神情,让我看得一阵口干舌燥,张五子不愧是一个大老板。 送钱,特俗,而且在这个项目上,来巴结我的肯定很多,为什么呢? 第一,炮哥白手起家,性格夸张,说不定你一句话不对,他就冒火了,加上从小就混迹大街小巷,一般的人在他心里,分,分量根本就不够。 第二,苏长胜是个传统企业的老板,自然不喜欢和这种身上充满江湖气息的人打交道,除非,有着巨大的利益。 而现在,是他们手里有巨大的蛋糕,很多人想来分点利益,只有别人巴结他,他需要认识谁吗? 不有一句话吗,有钱就是大爷。 “昨晚没啥感觉,早上吗,咱再练练!”我粗鄙地一把掀开被子,看着那具**双眼泛光,在她的惊叫声中,扑了上去。 中午,金星大酒店的中餐厅。 张五子臭不要脸滴看着我和冯岑岑,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卡来,放在旋转玻璃上,转到我的面前。 “小龙,咱们感情归感情,生意是生意,你也知道我的难处,我的沙场正在转性的重要地步,特别需要一个大的项目,而你们的项目,用沙量,绝对是我近几年接触过的项目需要量最大的。” “这里面有点小钱,你拿着玩儿,呵呵,项目只要落实,我老张,不差你事儿就完了。” “呵呵,张老板,你这事儿整的”我皱着眉头说道:“算了,给谁做都是做,但我不敢保证,能给你的项目我尽量争取,其他的,我也坐不了主。” 我不动声色地将和银行卡收在裤兜,张五子见状,立马喜笑颜开,招呼喝酒,冯岑岑更是在一旁伺候,似乎,我真的成了她的男人。 这边有个规矩,那就是有多大力办多大事儿,人家给你送礼,你只要敢接,证明这事儿能办,并且还要尽力去办,如果你不能办,人家的钱礼物啥的就不能接。 社会走一遭,不能遭人诟病。 “小龙,我敢说,今年,整个区,就你最红!” …… 回到宾馆,不管是宇珊还是嫂子居然都不在,我打过去电话,她俩居然都在凯伦,说是都要跟着老刘学会计。 我当时就笑了,这是个明智的选择,一来在我身边,二来有门技能也不错。 下午,有个认识的老板叫去喝茶,闲来无事,我就开车去了。 …… 上海,某个制衣厂的单身宿舍里。 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站在窗前,双手叉腰,嘴里破口大骂:“叫你不来你偏来,上次是出差,还有钱拿,现在不是出差,你也没工资,我们厂里也不可能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你天天呆在我这儿,你好意思啊?” 大哥一言不发地坐在床沿上,身上依然穿着当天出走的那套衣服,双手死死地抓着床沿,脸上通红,其中有羞愧也有气愤。 当初说得好好的,来这边,这个女人就给自己安排工作,并且答应,上海的工资肯定比在广东还要高,加上他有技术,还能和她天天腻歪在一起,他就什么都不想,就过来了。 过后来,他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以前在他眼里是仙女的女人,开始向他要钱了,要首饰要项链了,这还不算,还要他的银行卡,不然就不让他上床。 就这样,一个月不到,他带来的几万块钱,花得一点不剩,这还是嫂子自立自强,没要他一分钱的缘故。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跟了你几年,她会不要你一分钱吗?还如此任劳任怨? 根本不可能! “你,不是说厂里领导已经答应让我上班了吗?”大哥现在是没有一点办法,因为他根本没跟苏老板辞职,莫名其妙就走了,又不是公司任务出差,相当于被公司出名,如果不在上海找工作挣钱,等待他的,是女人的背叛和瞧不起,妻离子散。 “上班,你有啥啊,让你上班,啊?”女人火气更大,手指几乎指到他的额头上。 大哥侧了侧身,昂着脑袋,红着脸争辩道:“我有技术啊,我是技术工种。” “呸!” 谁知女人不屑地朝地上碎了一口:“就你那技术,能养活你自己就不错了,算了,跟你生气,我也没那时间,明天,你就搬走吧。” 大哥一下慌了,女人不要他,他能去哪儿。 他去起身拉着女人的手臂:“你不能让我走啊,我是爱你的,我来这里,都是因为想你了,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结婚。” “呵呵,结婚?”女人露出一口黄牙:“你想多了吧,我老家都几个孩子了,我还能和你结婚?” 大哥当时如遭雷击,一下瘫坐在床上,所有的希望,在这个简陋的宿舍,平静的下午,烟消云散。 他所依靠的技术,被女人说的一文不值。 难道,我错了吗? 他不停地在心里问着自己,或许是错了吧,玉莲多好一个人,回家就有热饭,还有滚烫的洗脚水,不让自己洗碗,地主老爷也差不多这种待遇了。 许多人,只有在离婚后,才能想起前妻的好来,只有等失恋后,才会知道去前任的无微不至,只能等失去,才明白该珍惜。 而大哥此时的情况,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小的可怜的缩影,但他阐述了太多太多经典的道理,这个道理,是你对家庭,对妻子孩子的责任。 当天晚上,一向不知道怎么求人的大哥,拨通了一个好几年没联系的小时候玩伴,而玩伴还在老家务农,听见大哥需要点路费,风风火火就给他存了过去。 第二天,他便带着几件不值钱的衣服,离开了这个人人向往,霓虹璀璨的大都市。 …… 凯伦,炮哥办公室。 “啥啊?”我看着面前的两万块钱,抬起头问道。 炮哥笑道:“这不是给你的,呵呵,你小子现在胃口大了,我要给你,也不是重点东西啊,呵呵,这是给马军的,他这段时间,很认真,我都看在眼里,这是给他的奖励,你拿着给他吧。” 要不怎么说炮哥是大佬呢,就连奖励马军都得给我说说,他不是怕我,也不是尊敬我,而是基于马军是我带来,并且现在的我还能给他创造利润的前提下。 这样,才不会让我觉得,他是在和我抢人。我的心里也会很舒服。 “听说,财务跟着老刘学习那两个,一个是你女人,一个是你嫂子?” 我拿过钱,有点茫然,这和我们有关系吗? “啊,是啊,咋啦?” 炮哥一坐在椅子上,笑道:“怎么,想自己当老板啊?” 我一愣,随即摇头:“我这点身板,哪儿能当老板呢,哈哈,给你和苏老板办事儿,有钱赚,我自己明白,有分寸的。” 我的话,也是在打消他的顾虑,我给你办事儿,那就绝对是尽心尽力的,没有其他想法。 我突然发现,这些大佬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当他有钱了,有地位了,就变得多疑,一个人很难走进她的内心,即便你这个人为他办了很多事儿。 “哈哈”,他大笑着一笑而过,问道:“上次办小刚那事儿,那俩兄弟,你可以叫他们回来了。” “这么快解决了?”这次我的真的惊讶了,那可是命案啊,公安局一向是命案必破,就这么简单没有后续了吗? 炮哥笑着解释道:“要怎么,外面那么多人说你龙哥今年必火呢,呵呵,你也是运气好,他们也是运气好,朋友给了我点消息,说是刑侦那边根本没有一点证据,只是猜测,呵呵,猜测?能有用吗?” “案发现场,脚印杂乱无章,并且小刚身上的钱财无影无踪,裤兜有被翻过的迹象,全身上下,起码不下五个人的指纹,哈哈,当时听见这个消息我就笑了,那些夜猫子没有想到,还便宜了你们。” 我说:“炮哥,你可别乱说,我可不知道啥人叫小刚昂。” 炮哥无可奈何地指着我笑,笑得很阴森,这是我的感觉:“工地即将动工,机械已经进场,你去问问老苏,你下一步的工作主要是哪方面?” “我的工作,你也能决定啊,呵呵,你不我大哥么?”我椰树了一句。 他说:“我是个大老粗,只管投资,不管运营,老苏是个人才,呵呵。” 刑侦大队,韩宗胜正发着脾气。 “猜测,或许,可能,你们查了这么久,就给我这样的结果吗?” 下面的手下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知道吗,这是今年咱们辖区发生的第二件大案,上一个案件,前队长侦破得那么漂亮,但是这个案件,居然毫无头绪,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给领导交代?怎么给受害人家属交代?怎么给人民百姓交代?” 58、媛媛是你女人 前往八里道区城北的路段上,一辆嚣张的宝马疾驰着。 宝马车刚刚进入城北辖区,后方一辆比宝马更加嚣张的越野车,直接碾压了过来。 “滴滴滴!” 越野车不断地按着喇叭,但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前方宝马车,瞬间提速,喇叭声立刻超过了越野车。 “草泥马的!” 越野车里,司机愤怒地拍打着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车尾,一年四季都不曾变换的黑色夹克,看上去穿了很久很久。 “小子,我非抓着你不可!” 越野车再次咆哮,瞬间提速跟了上去,很快,两辆车即将进入城北工地那个路段,而前方,正好是小刚死亡的无名街道。 “嘟嘟嘟!” 越野车像是发疯的醉汉,一连超越了几辆的士,轮胎快速地驶过坑坑洼洼。 “扛!” “噗嗤!” 越野车超越过去,宝马车一看,前方还有一辆大货车,眼看就要追尾发生交通事故。 “草!”宝马车司机,立马又打舵,车子直接卡在了凉茶小巷的路口,直接把小巷路口堵死。 “磅!” 宝马车司机,在这一时刻,一下就怒了,刚想摸起腰间的匕首冲下去,但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快速地将匕首扔进了座位下,打开车门,小跑着冲着停在身后的越野车跑去。 “草泥马的,怎么开的车你?” 小年轻冲上去,就要拉开车门,但手掌接触到车门那一刹那,眼神划过司机沧桑的侧脸,瞬间愣住。 年轻人思考了不到一秒,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依然拉开了车门。 “草!开那么快,急着投胎啊?” “你知道吗?就你这一句话,我就可以以妨碍公务,侮辱警务人员,给你拘留起来!” 越野车内的韩宗胜,冷冷地看着我,眼珠子盯着我,抬腿下了车。 “砰!” 一个拳头,瞬间打在了我的胸口,巨大的力道让我身体不受控制,踉跄几步,快速地后退着。 “嗯?” 韩宗胜一圈完毕,横跨几步,右肘直接顶在了我的脖子上,左手掐着我的右手,我的后腰顶在宝马车的车头,身体立马就动不了了。 “韩队?要屈打成招是不?”我涨红着脸,艰难地喘着粗气。 “靠!”掐着我脖子的手再次用力,我不由全身一惊。泛着血丝的眼神近在咫尺,韩宗胜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屈打成招?我要办你,分分钟!” “那两个人,去哪儿了?” “什么人啊?”我装蒙着。 “别给我装,我知道,小刚的死,和你有直接关系,上次我就说过,老炮要这么玩儿,他就快了,多大的背景都保不住他,而你们,这些小虾米,冲在前面,也死在前面!” 他看着我,似乎看透了生离死别,眼神中都带着凶戾:“小子,快说!” “你倒是送送啊!”我扯着脖子大吼,手掌同时用力,被他抓在手里的右手,加上一直顶着车头的左手,也转向他的左手。 说句实话,进入这一行,能做的不是有多少钱就好,而是有钱过后还能安稳地或者,明哲保身,急流勇退。 而我,显然还没有到那个层次。 所以,在马军的强烈要求下,咱俩没事儿就在一起健身,练拳,练了这么久,饶是韩宗胜这样的老刑警,也在我的反抗下缓缓掰开了手腕。 “呼!” 他半眯着双眼,猛的一推,放开了我被勒着的脖子,我立马佝偻着身子,手掌捂着喉咙,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这种感觉,好像劫后重生一样。 庆幸。 他能来找我,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他就不是一个全区楷模了。 尽管死亡的是一个队社会无益反而有害的混子,但在一个人民公仆眼里,他依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一个享受法律保护的公民,而这一点,在韩宗胜这里,显得格外的明显。 可以这么说,机关内,大多数人都赶不上他的敬业。 “你疯啦?咳咳……”我起身,看着他怒骂道。 他手指一指,对面那个还带着微微干涸血迹的地方,狠厉地说:“那里,不是血,而是一条人命,你小子,这么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哼哼……”他冷笑着:“张海龙,我要是不了解情况,就不会来找你,你们老板和盛合争夺那块地,而你!就是直接操作人,小刚叫人打伤刘大山的老父亲,你为了得到那块地,直接给他干死,不然,刘大山会帮你们动员吗?啊?” 他一声声质问,但我依然淡定地拍了拍后腰的灰尘:“有证据,你可以直接抓我。”我直接亮出了双手。 “凯伦常年在备的内保,我清楚得很,那些人都不是啥好人,哼哼……事发过后,一直跟着你的小开,还有那个华子,不知去向,你告诉我,这不是你们干的?” 他一步步紧逼,套着我的话。 “呵呵……” “警官啊……嘟嘟……” 看着我得意的冷笑,他正欲发作,巷子里却驶出来一辆私家车,带着眼镜的司机正繁杂地按着喇叭。 他用手一指:“你快了。”说完,大踏步上车,发动越野车,咆哮着离去。 “草!” 我暗骂一声晦气,上车,去了城北工地。 幸亏没有听炮哥叫小开他俩回来,要不然被堵个正着。 目前,因为案件,我已经在他那里挂上号,而且还是遇上韩宗胜这种嫉恶如仇的警官。 他找我,也最多出出气,没有证据,他不能把我做什么,我现在不是一个打工仔,而是为两个大老板做事,而他们的事业里,涉及到了太多人的利益,我敢说,我前脚进公安局,后脚就得出来。 就是这么霸气。 明知道是我,他还是抓不了我。 能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依然查处这案子,不得不说他的敬业,以后我的生活,似乎轨迹里,就注定多了很多波折。 …… 我来的时候,许多大型的挖掘机,推土机,在司机的操作下,正如火如荼的拆卸着房屋,周围全是带着安全帽的工人,而现场负责的,是李琦。 “货车。货车呢,赶紧把垃圾清理出去,都干嘛呢,***,撒个尿,一个小时不见人,监理,监理!速度过来见我!” 李琦正一手拿着单子,带着安全帽,一手拿着扩音器,站在一个土包上,冲着前方大吼。 因为上次那件事儿后,李琦的情绪就很受影响,所以,这边一开工,我直接让他过来管理,而凯伦那边的事儿,根本就不告诉他。 我的兄弟,安好便好,不能奢求太多。 而在和张五子接触几次过后,我也帮他拿到了工地用沙的合同,这里面,有苏老板的点头,也有炮哥的首肯,说白了,就是给我一个面子,让我赚点外快,只要不是太重要的材料和项目,他们都会给我。 本来是要我拉一个建筑队分包点小伙儿干干,但我目前分身无术,手里也没有合适的工人,只能在中间赚点红包钱。 整个工地,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包装,设计,都有专门聘请的团队去做,连苏老板都很少来工地,也没叫我去开车,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 时光齿轮,又往前推了半个月,天气微凉,但一件衬衣足够,只不过,如今我的装扮,多了一丝商务,少了一些痞气。 手表,佛珠,手包,宝马,名牌衣服,这些我都具备,但就是没有带金链,菲菲非得给我买,我却送给了马军,我觉得那样,好像一个暴发户。 这些,不是菲菲拉着我去买的,就是宇珊精心为了选的,而手表,则是八里道区交际花,熟女冯岑岑送的,只不过,这其中张五子出了多少就不得而知。 一个人的生活质量往往影响着身边人对你的看法,或许,以前在凯伦,他们最多给我当成一个领头,内保经理,那些妹子敷衍塞责,不是真的尊重,而现在,她们更多的是敬畏,真正的把我当成了半个老板。 因为,我手里不仅有钱,还有人。 你会发现,你的生活层次一旦到了一个位置,就会遇见一些特别有意思的人。 而近期,一个经过朋友介绍的中年,慕名在凯伦找到了我。 他叫唐坤,一个年欲四十,依然每天晚上活跃在各个夜场的资深级夜生活爱好者。 人都说,人越老越惜命,可这人不一样,烟酒,女人,一样不少,而且还是必不可少,每天必须喝酒,而女人,更是换得勤快。 你会发现,每次和他吃饭,他都会带着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子,搂着他,举止亲密,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而他有一个相当牛逼的外号,在八里道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众姐夫。 是的,这个相当牛逼的名字就落在了他的头上,并且,所有夜场的妹子,服务生,看见了都得尊敬地叫一声。 有的朋友要问了,他天天玩儿,那他是干啥的呢? 呵呵,可以告诉你,他什么也不干。 对,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带着妹子,四处溜达,而包里,几万块现金常年备着。 我当时接触的时候,也纳闷了,这世界上能有这样的人吗? 各位看官,听我细细表来。 这天晚上,我去财务室看了看学习的嫂子和宇珊,她俩目前的工作就是学习,顺便打打杂,也有时候帮忙去打打款,老刘呢,也很负责,有啥教啥,只不过,凯伦核心的东西,还是不让碰。 别看我现在拿着凯伦的高工资和分红,里面有很多秘密,我依然不清楚。 炮哥,是个很有能力,并且很神秘的人。 看完她俩以后,我就被人叫到了一个至尊包房。 包房内,一个中年男子淡笑着抽烟,媛媛一脸尴尬地坐在他身边。 “怎么了这是?”我诧异地走了进去,和唐坤相互介绍后,就被他第一句话给整蒙了。 ***,一个有性格的人,连第一次见面都特别的独到,让你意想不到,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不在点上,但每一个工作,似乎又寓意深刻,在警醒着什么。 “小龙哈,听说媛媛是你女人,呵呵,我也稀罕她,咋办呢?” 59、一不小心劈腿了 房间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下降,整个屋子里被一股冷空气笼罩着。 不是我会气功,而是……***开着冷气。 “你认真的?”我撇着眼,打量了下他,发现这个人,不管是面相还是着装,都不想如此猛浪的人,怎么一上来就这么说呢,说真的,龙哥怒了。 自从把刘春整走,王胜利敲碎两条腿,以及小刚事件后,很少有人跟我这么说话,不是很少,而是根本没有。 很多大老板,真正的大老板,来凯伦,都得找我喝酒,而这,还要看我有没有心情,有没有这个必要。 整个区,只要稍微有点身份的人,似乎都知道我,我这不是吹牛逼。 刘春是谁? 八里道区奇葩哥,他虽然声名不显,但恶名狼藉,社会上的小姑娘小年轻知道的挺多。 王胜利被打成残疾,在整个中小企业老板心中,都勾起了一股血腥旋风。 前面两人,或许不算什么,但小刚,岳家最有魄力的战犯,八里道区谁人不知? 一听岳哥,很多人立马会想到小刚,因为这是他的家生子,很多黑暗的事情,都是他带队或者亲自操刀。 说白了,他就是岳哥在外面的代言人。 岳哥五十多岁,能混到这个地步,不管是老板,大佬,亦或者上面的官员,认识的还少吗? 突然有一天,他身边那个形影不离的战犯突然就消失了,人家不得打听吗? 如果说,以前的我,只是在社会上有点小名气,如今,却是让很多人认识了我。 可以这么说,很多人想认识我。 你再有钱,那就没有一点烦心事儿吗?这些事儿,是你那些朝九晚五,提着包,西装革履的白领能为你完成的吗? 显然不是! “呵呵……” 唐坤呵呵一笑,抽着烟,盯着我的眼神,似乎在看我笑话。 我没说话,马上起身就要走。 “哎呀呀,我说小龙,我的龙哥诶,给你开个玩笑,你还真生气了。”这人真他妈善变,赶紧扔掉烟蒂,上前拉着我的手腕,好得像两兄弟。 “这是开玩笑么?”我冷着脸喝问道。 谁知他坐下来,从手包里直接拿出三万块钱,放在媛媛手上:“弟妹哈,刚刚给你开个玩笑,不成敬意哈,呵呵,我和你男人谈点事儿。” 媛媛一愣,我对她挥挥手,这才拿着钱,满脸怨气的离去。 尼玛!出手就是几万,有点银子啊,我摸着下巴想。 “找我有事儿?”我眯着双眼问道。 “呵呵,当然有事儿,现在谁有事儿,不都得找你龙哥办么?”唐坤相当上到,一直捧着我唠嗑。 我如此出名,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社会上的事情,只要是求着我,也就是给我送钱来的,我全部交给了马军,马军的处事能力,那就是拿了你的钱,事儿办得漂亮,还会让你觉得值,并且心生愧疚感激的感觉。 你看看,这做人如此重要,江中文咋就不知道呢? “啥事儿,说吧。” “刚刚给你开那玩笑,是有寓意的,呵呵,小龙啊,你肯定听过我,我也听过你,但我现在找到你头上,你是不是就得帮帮老哥哥啊?” 我心里撇撇嘴,谁他妈认识你是谁啊? “呵呵,那得看什么事儿了?” 你他妈还叫我去杀人啊?不过我给你杀人,你还敢用么? 唐坤整理了下语言说:“听说,最近张五子,在你那里拿了一个大合同?” 我点点头,他问:“能不能把这合同给我,或者重新招人做这个,总之,别让张五子挣着钱就行。” 我愣了愣,拧着眉毛:“你也知道,工程这个东西,签了合同,也交了定金,人家肯定是在第一时间都在备货,现在扯回来?那不可能。”我直接拒绝,很坚定地摇摇头。 “一点希望都没有?”他穷追不舍,显得有些烦躁。 看在他那三万块钱的份儿上,我笑着说:“你好像也不是做工程的啊,呵呵,你这是给人保媒拉纤呢,还是私人报复呢?” 听到这,他的双眼带着仇恨的目光:“我就是要他身败名裂。” 霍! 这他妈是杀父之仇啊还是夺妻之恨啊? “哎……”他莫名其妙地叹口气说:“我虽然玩儿的女人很多,但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只有一个。” “谁啊?”我也被勾起了八卦心里,当即问道。 “冯岑岑。” 啊? 我当时就惊了,不会这么巧吧?我这刚和她在床上锻炼过,这就遇着了他的男人? “真的,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一生的挚爱。”唐坤的眼神立马变得柔情,仿佛回到了以前那段恋爱的时光。 她俩不是夫妻,但胜似夫妻,不是青梅竹马,但你侬我侬,唐坤搞破鞋是出了名儿的,以前听说这里有个交际花,非要去跟人家研究研究下半身的事儿。 可经过人介绍后,他就不能自拔了,他突然不想直接粗暴地干了,而是慢慢的,像是高中生那青涩懵懂的感情,一步步清风花语,润物细无声。 他喜欢,关心她的动态,关心她的私生活,要钱给钱,要啥就给啥,总之,任性,很溺爱,像是溺爱自己孩子一样。 可偏偏,几年下来,俩人连嘴都没亲过。 最近他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冯岑岑跟着张五子出去了两天,并且还查到了张五子在金星大酒店的开房记录,这让他能不生气嘛? 他就疯狂地,病态地,找人查着冯岑岑最近的动向,发现她不是跟着张五子在吃饭就是在逛街,但逛街买的都是男人的东西,而这些,还不是送给他唐坤的。 所以,咱们的坤哥,怒了。 “我要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唐坤右手握着拳头,眼神冷厉,凶相毕露地吼道。 我顿时扶额无语,***,张五子不是给我架在火上烤吗? 人家就爱好小清新的爱情,你偏偏把人家裤裆整伟了,这样好吗? 要我找你给你办了? 不办,唐坤找到张五子,他说出来,我怎么办? 所以,这个问题很恼火,也很纠结,让我很难做。 我总不能说“大哥啊,岑岑那几天跟我在一块儿呢,恩,你看,这手表就是她给我买的,还挺好看的,还有,咱俩经常在一起,昨天还在一起吃饭呢,最后,不得不说一句,岑岑床上的活儿真好,特别是她的口……” 靠! 我敢说,我真要这么说了,哪怕这是凯伦,哪怕我是龙哥,他都敢跟我拼命。 这一不小心,居然还劈腿了。 “咳咳……那个,坤哥啊,合同我是没办法取消了。” “合同没有办法取消,就直接点,要多少钱我都给!”他目露凶光,说得咬牙切齿。 我又纠结了:“哥啊,现在是法制社会,你看,你找其他人呗?” “呵呵。小龙啊,你可是龙哥呢,帮帮老哥哥呗。”他一下又变得和蔼起来,笑容满面,这善变的态度让我钦佩不已。 “办不了啊。”我拒绝道。 “真的?” “比珍珠还真。” “好吧。”唐坤也不啰嗦,拿起手包就走了出去,临走前,转过身,笑着说了一句:“小龙,这酒水,还没买单呢。” 草! 我看着茶几上的好酒,顿时感觉亏了,结果没有办法,只能找来马军还有几个内保,把他给干了。 喝的时候,都他妈感觉心在滴血。 “给你!”下班前,媛媛在通风口给我堵住了,把三万块钱扔进我的怀里,转身就走。 “诶,诶……干啥啊?”我他妈喝得三米五道的,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她愤怒地转身:“张海龙,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顿时懵逼,看着她那因愤怒而上下起伏的胸脯,全身发热:“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呜呜……” 我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媛媛,顿时就哭了,捂着小嘴,眼泪啪啪往下掉,看得我那叫一个揪心。 “到底怎么了?”我上前,想扶着他的身躯。 她却手一抖:“哼……不要你管,和你是宇珊妹子过吧……” 哎呀,我草,这是吃醋了? …… 正当我迷茫之际,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哥啊,喝酒呢,呵呵。” “啊……你们到哪儿了?” “我们正准备往家赶呢,估计两天后就到了。”电话那边静悄悄的,但我听着这声音,思维一下清晰了不少,点上一支烟,拿着电话,将自己身体隐藏在黑暗的安全通道里。 “你们暂时不要回来了。” “啊?哥啊,那事儿还没有解决吗?” “我说不要你们回家就不要回来!”我低声呵斥。 “可……哥,手里有点紧啊。”那边挺难为情地说。 “没事儿,明儿我叫人给你们打十万。” …… 第二天,宇珊伺候着我洗漱,我像是个大爷一样,因为昨天晚上喝得太多,只有和马军在一起,我才放心喝酒,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后背。 “以后,少喝点吧,酒那东西,喝多了没啥好处。” 宇珊一边给我搓着后背,一边埋怨。 “我自有分寸。” “哼……” 我一转头,看见她正生气地看着我,我咧嘴一下,伸手就在她胸脯抓了一把,邪笑道:“咋,练练?” 她看了一眼折射进来的阳光,脸色一红:“流氓。” 一个温馨的早晨,在我们的一个亲吻之后结束。 而这一天,突然间,发生了很多让我始料不及的事情。 首先,是菲菲美妆店,被砸了。 昨天晚上,正当我和马军等人还在喝酒的时候,一群黄毛手持,镀锌钢管,棒球棒等具有杀伤性的武器进入了菲菲美妆店。 二话不说,就是一顿乱砸,当时店里就只有两个技师,小雨和小娟,马军的女友在家洗衣服,菲菲则是在外面谈新店的装修去了。 这伙人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一分钟后,他们就像旋风一样,跑了,留下满地狼藉和茫然惊恐的两个技师。 美妆店,门口,我站在宝马车前,不停地抽着烟,心里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就是想不出是谁在针对我。 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报复我,而菲菲的店,只是受了无妄之灾而已。 “噗嗤!”不一会儿,一辆三驴子风风火火地开了过来。 60、野狼酒吧 “小雨,小雨,你没事儿吧?”李琦穿着工装,带着安全帽风风火火地从三轮车上跑了下来。 他是今天早上知道的消息,就连忙赶了过来,可见,小雨在他心里还是有很大的分量。 “小雨,没事儿吧?”他搂着小雨的双臂,上下打量,眼神中满是担忧。 “呜呜……老公!”小雨顿时被感动得哭了,紧紧地搂着李琦,梨花带雨。 “诶,小伙子,你还没给钱呢?”三轮车师傅喊道。 我那个郁闷,摸出二十块钱递了过去。 等俩人恩爱完毕,几个女孩儿才进屋收拾店面,马军也在这个时候到了。 “你说,这事儿是针对谁的?”李琦抽着烟,语气很冲地说。 马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事儿是我的错,没考虑清楚,几个女孩儿也不惹事儿,肯定是冲着我来的呗。” “那你说咋整?”李琦再次问道,我也诧异了他的情绪,似乎每一句都带着火气。 “我马上叫人去查,查出来,直接干倒!***!还有,等下军哥就呆在店里吧,晚上让几个内保过来盯着点。” 我可以理解他生气,因为小雨本来就是给菲菲帮忙的,菲菲却是我的女人,变相的是在给我打工,如果我连员工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还怎么混? “要是查不出来呢?”李琦愣着眉毛。 “行了,李琦,我盯着,没事儿。”马军实时地插了一句。 李琦看了看我俩,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店面,帮着收拾。 车内,我和马军相对无语。 “小龙,我知道你的难处,别想那么多,一个团伙,军事是军事,大佬是大佬,你要是什么都做,就是十个你,也不够。”他拍着我的大腿,声音轻柔。 而也只有他,我最初也是最好的兄弟,才会体谅我。 上次工地事件,凯旋而归,老板给了奖金,即便这样,我还去苏老板那里争取,争取给为他们争取的一切利益。 我好做吗? “李琦放在工地,挺好的。”马军淡笑着说道。 我抬起头,面带愧疚:“军哥,让你在凯伦,难为你了。” “嗨,兄弟,兄弟不就是,你不能做的我帮你,你不能说的我开口,放心,军哥永远是你军哥。” “哈哈……” 车内哈哈大笑。 当天,几个内保就找到了那群黄毛中的一个,二话不说的打了一顿后,他告诉了实话,说是领头人就是他老大,也是个小混混,只不过他们也不是雇主,只能算是挣点小钱花花的混混。 他们接的这个任务,就是在城南的野狼酒吧。 据说,去野狼酒吧,找一个额头纹有蜘蛛的男子,就能得到任务。 而这些任务,包含了太多,比如两口子打架,你只要找我,我可以把你老公往死里整,然后收不回来的死账或者印子钱,亦或者出人给人平事儿,这些任务,在这个酒吧都能接到。 所以,这段时间,野狼酒吧很火,在城南掀起了一股挣钱的热潮,并且因此养活了一大批人,什么吸粉的烂仔,无所事事的黄毛。 野狼酒吧顿时在城南声名大振,每天晚上,绝对爆满,生意让你想象不到的火爆。 一到晚上,这里就群魔乱舞,并且我了适应市场,酒吧也做了调整,中场的时候会有美女领舞蹦迪,因为,来这里消费的,最多消费群体已经变成了小年轻,小混混,小太妹。 “野狼酒吧?” 我坐在办公室,看着面前汇报的两个内保,一脸的沉重。 难道这是对方为了抢占生意,市场,才对我做出的的打压,那不对啊,因为这么用。 “谁开的,知道吗?”我问。 内保脸色有些古怪地说:“龙哥,这人,你认识。” “我还认识?” “恩,王胜利,就是以前给我们供货的那个酒水商。” 我那个去! 他,不是残疾了吗? “你确定是他?”我站起身问道。 “绝对没错,因为工商登记的就是他,晚一点的时候,我俩准备去看看呢。” “好,你俩晚上就去看看情况。” 他们走后,我一个人独自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一个残废,突然又强势回归,这又会给我带来什么灾难或者说是惊喜呢? 还有销声匿迹的刘春呢? 以及影藏在背后的大佬,岳鹏程呢? 而我,似乎现在处在了一个个巨大的陷阱之中,风雨飘摇。 我瘦弱的肩膀,能保护我的亲人和爱人吗? 我想着,思考着。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突然发现,需要我保护的人太多,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值得我付出的人太多,而这些人我不允许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王胜利都成了残废还想卷土重来,这种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他们能做出来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 所以,得出一个结论:我的身板还是太小。 “喂?”我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 “我说,你听,你在那边尽量多结识可靠,衷心,敢打敢拼的兄弟,有勇有谋最好,我有用。” “龙哥,你出事儿了?我们马上回去!” “不用,你给我找人就行,现在还不到你们出现的时候。” 挂下电话,没一会儿,老刘就跑了过来。 “啥事儿啊老刘?” “啪!”他直接排出一张单子:“小龙,这是上次江中文弄走那批酒的账单,两个月了,钱还没到账。” “恩?我不是给大哥说了么,缓一段时间,二十万,他肯定很难凑齐的。” 老刘扶着眼眶,唉声叹气:“小龙,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个月马上要发工资了,这二十万要是收不回来,工资都不够。” 我一惊,问道:“公司账面上二十万都没有了?” 不可能吧,凯伦每年的纯利润绝对上千万,因为光是公主这一块,就很可观,每天的现金入账,高得吓人,可能连二十万都没有? “哎,不是没有,是有一笔钱,但老板打过招呼,绝对不能动。” “为啥啊?” “晕,小龙,工地那边现在每天的开销是个天文数字,这钱,他说了,必须不能动,而且这两个月的小吃,果盘,酒水款都一直压着呢,他们又不想贷款,只能自己节衣缩食了。” 我晕! 他的话给了我太大的震撼,信息量很多。 第一,工地开工,两个老板不贷款,不想把到手的蛋糕再次分配出去,哪怕是一点。 第二,这就意味着,他们一个人需要拿出几亿的资金,因为那个楼盘实在是太大。 以前不觉得,感觉就是几百家人,一个村子而已,可当拆迁完毕,你放眼望去,那个场面,那个面积,绝对能亮瞎你的狗眼。 只要是个商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个楼盘将成为八里道区新近开发面积最大的楼盘。 这还不算前期的补偿资金,以及各种机械的租赁款。 “真这么紧张?”我皱着问题,点上一支烟。 “对”老刘点着头道:“炮哥已经在收缩其他投资的款项了,一步步地都打在了龙升的账户上。’ “什么投资?”我双眼冒光,我一直觉得炮哥绝对还有其他生意,果不其然。 老刘摇摇头,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有点失望地低下脑袋,说了一句“你别管了,我打个电话”后,他就走了。 我拿出电话,给江中文打了几个电话,但都显示停机,或许已经换号了。 我靠!你换号不告诉,什么意思? 更让我惊讶的是炮哥能拿出几亿? 还是现金? 我靠!太尼玛有钱了。 要知道很多大老板俗称的有钱,也仅仅是资产,这其中包括动产和不动产以及各项参与股权红利分配的投资,但要拿出几亿现金,很难,犹如上青天。 为什么这么说?你去看看那些存在富豪榜的大富豪,随时随地是开着豪车,住着总统套,一出行,秘书助理以及私人保镖,几十人,阵仗很大,生意也铺得很广。 可为什么一旦新项目上马,就去融资,或者贷款了呢? 这不是个象,是一个普遍现象。 这是一个畸形的发展模式,大老板都是拿着农民存在银行的血汗钱去投资,挣大钱,而农民呢,每年就只能拿着那微薄的利息,少得可怜。 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最有钱的不是老板,而是一群最朴实最可爱的百姓。 跑题了,题外话别当真。 炮哥的资金和苏长胜的资金不同,苏老板的账户上,哪怕是几十亿上百亿,他随时能拿出来投资,即便不去当啥慈善大使,到任何一个地方投资都能得到当地政府的高规格接待。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穿着西装,是一个传统企业的老板。 炮哥,就有区别。 他不管多少钱,从来不会存在自己姓名的银行卡上,甚至都不用银行卡。 他的资金,要么现金,黄金,其他的,绝对在投资公司。 这些钱,在经过一层层工序之后,最后能以最合法的渠道流入他的私人账户或者凯伦公司账户,而这,他并不需要付出高昂的手续费,不仅如此,还能赚到一笔可观是利息。 聪明人,永远不会告诉你,他有几张牌。 晚上,我没有等回来两个内保,却等来了妈咪红姐。 “龙哥……” “咦?红姐,几天不见,皮肤咋越来越好了呢?”我起身准备给她倒茶,她却直接拦住了我。 “龙哥,别调皮,我给你说件正经事儿。” “哦?你有正事儿?” 红姐白了一眼,风情万种,直接过滤到:“我那组今天有三个小妹儿没来。” 什么? 这些公主都是公司的财富啊。 “为什么?理由呢?”我冷声喝问。 “哎……告诉你吧,这几天一共走了十个了,第一次我还没在意,这一下十个,我的组就艰难了,所以我找人打听了下,是有人花高价把他们挖走的。” “十个?我草!” 61、谁敢动我的人! “***,谁啊?”这个时候,我的怒火已经被勾起。 “野狼酒吧!” 什么玩意儿? 又是这个野狼酒吧? “好了,你安心带班,我马上处理!”我冷冷地说了一声,转身坐在大班台的椅子上,抽出下面的盒子,拿出了一把手枪,枪身已经斑驳,但洞口依然幽森。 …… “咔哧!咔哧!噗噗!” 野狼酒吧门口,一辆宝马打头,四辆私家车跟随,唰的一下停在了门前的空地上,瞬间将不大的空地沾满,周围一些刚想进酒吧的人,瞬间将目光移了过来。 “哐当哐当!”面包车车门打开,下来十几个干净利落的青年。 一个身材异常壮硕,比马军还要强壮几分的青年走到宝马车前。 “龙哥,我们进去了。” “恩”。我坐在车里,淡淡地恩了声,马军坐在副驾驶,阴沉地把玩着匕首。 十几个人鱼贯而入,而此时,野狼酒吧不管散台还是卡座,都已经高朋满坐,这其中,也不乏那些,几个小青年,围着一张小桌子,只点几瓶最便宜啤酒的人,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来这儿接点活儿,挣钱。 “哎,棒棒哥,你咋来了呢?” “哈哈,棒棒,来,过来喝酒,你凯伦不呆,来这儿啊。” 十几人一进去,就有很多相识的青年熟络地打着招呼。 领头人名为棒棒,真名我就不知道,但一直叫他棒棒。 他在凯伦甚至所有夜场都比较有名。 为什么呢? 因为马军虽然是名义上的内保经理,并且还监管内部运营,但他这个段位,很少主动去打架,更别说去扯那些小混混。 小开华子走后,内保当中就属棒棒威望最高,加上强大的战斗力,很多混混都认识。 最值得称赞的就是,他打架从来不说屁话废话,直接就是干。 和这些夜场的混混不说关系有多近,起码都熟悉。 “棒棒哥,喝酒?”一个营销经理,身后跟着两个公主,手上拿着点酒单,带着无线耳麦跑了过来。 棒棒盯着他身后那两个公主,脸色阴沉,伸手一扒拉开营销经理,冲着两女的招手:“来来,你俩过来。” 两女孩儿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面带惧色。 “棒棒哥,我……” 棒棒直接打断:“你们也是为了挣钱,我不为难你们,告诉我,谁找的你们。” 棒棒穿着黑色紧身背心,面容粗狂,肌肉隆起,视觉上,相当有压力。 这景象,就好比变形金刚和萌萌哒的邻家小女孩儿,瞬间吸引住了众位的目光。 一听此话,两女瞬间难为情地低着脑袋,不停地摇着。 “嗨喽哇,你就是棒棒?”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嘻哈风格的男子晃悠了过来,随即一挥手,两女的以及那经理,逃也似的跑开。 “你他妈谁啊?”棒棒说话相当不客气,盯着男子冷笑。 “怎么说话呢,这是我们蜘蛛哥。”男子身后一个跟班跳了出来,怒声吼道。 “草泥马!给我滚犊子!” 棒棒身后瞬间跳出两个内保,指着那跟班就要冲过去。 “诶,诶,哥们儿,我这儿还做生意呢,呵呵,来来来,一边谈!” 蜘蛛连忙拦住两个内保,面色不善,但很快,又笑嘻嘻地拉着棒棒走进一个刚刚收拾出来的卡座。 “哥们儿,啥事儿啊,这么兴师动众的?”刚坐下,一个服务生就拿过来几瓶好酒,外带一条冬虫夏草。 酒是好酒,烟是好烟,但棒棒连看都没去看一眼,冷声看着面前这个嘻哈男子:“我是凯伦的,你说,我们是来干啥的?” 而自始至终,凯伦过来的那群内保,都没有坐下,全身紧绷,站在卡座周围,严阵以待。 他们心里清楚,拿凯伦工资,就得给凯伦办事儿,何况,凯伦业绩下降,他们的奖金相应的就会减少。 而为炮哥办事儿,炮哥那是相当大方,从本质上说,不管他们是为我还是炮哥,都是为了场子的利益,更现实一点,就是为了自己。 一听棒棒这样说,蜘蛛愣了一下,心道:今天这事儿估计是不能善了了,随即,给一个跟班使了个眼神,跟班愣了三秒,跟着就钻进了人群,消失不见。 而这一幕幕,都被坐在二楼的三个人看在眼里。 “你说你,生意本来就不错,你非得叫他们去整凯伦的姑娘干啥?”江中文坐在岳哥身边,双手挫折脸蛋子,十分烦躁地冲王胜利喊道。 王胜利目露凶光,看着自己残废的双腿,邪性地笑道:“他生意好,咱们能掰倒他们?你不会还挂着你那几个所谓的兄弟吧?” “你看看,如今咱们这里,每个月给你带来的利润,是你以前半年都挣不到的,你还想啥呢?” 江中文再次看了看下面的舞台,很是纠结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岳哥,冷眼旁观,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一楼,卡座。 “速度的,把那十个女孩儿给我叫出来,另外,你,必须跟我走!”棒棒已经没有了耐性。 这他妈龙哥和军哥在外面看着呢,办个事儿磨磨唧唧,还能不能干了? “呵呵。”蜘蛛一指自己的脑袋:“你要带我走?” “你他妈听不懂还是给我装逼呢?”棒棒人高马大,站起来,一手就薅住蜘蛛的脖子,往自己怀里一带,右手再次卡住他的脖子。 “***,你说,我能不能带你走?”棒棒愣着眼珠子,用力地卡着他的脖子,脖子上青筋暴起。 “哎,我草拟……”蜘蛛个子不高,奋力地挣扎着。 “哎哎呀,卧槽,那边整起来了。” “尼玛的,棒棒居然整蜘蛛了?” “哥,咱们帮哪边啊?” “你大爷的,都认识,你说你帮谁,拉架吧。” 顿时,周围鸡飞狗跳,起码几十个汉子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舞台更是一阵骚乱,正经的玩儿客,已经吓得躲在一旁,生怕殃及池鱼,但强烈好奇心,让他们虽然害怕仍然没有选择离开。 “棒棒,你这干啥呢?” “松开,松开,都认识?” 这群人刚冲过来,dj就关闭了音乐,与此同时,蜘蛛那帮小兄弟也叫嚣着跑了过来,场面异常混乱。 几十个人呆在一起,你推我让的,根本就分不清是敌是友。 “草泥马,认识我的,都他妈给我滚犊子!”棒棒红着双眼,大吼一句,周围起码一半的人没在劝阻。 可仍然有一些跟蜘蛛关系好的,明显又不想得罪凯伦的人,在一边和着稀泥。 “草泥马,给我滚,没听见吗!”一个内保卡住一个蜘蛛跟班,额头上冷汗如雨:“你麻痹的,给我装什么二郎神,赶紧滚,***,认识我大哥不?” “你大哥谁啊?”根本毫不犹豫地顶了回去。 “草泥马,我大哥龙哥,张海龙!” 瞬间,周围的人瞬间呆愣,周围变得鸦雀无声,三秒过后,另外一半劝阻的人也消失个干净。 凯伦,张海龙,龙哥,声名大振,龙家军更是所向披靡,赶出来的几件事儿,让众多混子钦佩。 二楼。 岳哥沉声问道:“他来了?” 王胜利兴奋地拍着轮椅扶手:“***,来了就好,今天就把他埋这儿。” 岳哥撇了他一眼,小声地说:“别冲动,那小子诡计多端,咱先看看情况。” 而江中文一听,立马起身。 “你干啥去啊?”王胜利诧异了。 “你们整吧,我先去上个厕所。” …… 一楼,目前对峙的就剩下棒棒二十个内保,蜘蛛的小团伙,加上曾经在蜘蛛手上挣过钱的网吧黄毛军团。 “说!能不能跟我走!” 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棒棒身边始终站着几个内保,而他,一直掐着蜘蛛脖子,蜘蛛脸色涨红,双手掰着脖子上的大手,想咳嗽都咳嗽不了。 “尼玛……” 要不怎么说,在众多小团伙中,蜘蛛的团队能进驻野狼酒吧呢,在魄力上,这小子确实有那么一股不怕死的精神,知道现在,都没松口,更没有求饶。 “你麻痹!”棒棒对着他肚子就是一拳:“草泥马,叫你的人散了,出来混几天,你他妈还成精了呢?” “哎呀,卧槽,蜘蛛哥快不行了,咱们上啊。”一个黄毛顿时惊呼。 场面再次混乱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服务生和那些经理开始疏散围观群众,即便有些不想走的,也被他们强行疏散。 那些混混则是没人驱散,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谁都不能太过,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大批大批意犹未尽的客人往外走,让我和马军诧异了。 “对上了?”马军咧嘴问道。 “我草,肯定干上了,咱们进去看看。” 说完,咱俩打开车门向里面走去。 一楼,王胜利被两个公主推到了卡座下方。 “放开!”声音不大,但很冷,以前从不撩扯社会上那些事儿的王胜利,似乎在这一刻变成了江湖大佬,身上也带着一股气势。 “你谁啊?” 棒棒问。 “我就是这儿的老板。”王胜利沉声回了一句。 棒棒一愣,随即笑道:“你就是王胜利啊,呵呵”。笑容中带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内保们更是狂笑。 王胜利顿时脸色通红,感觉自己从一个大佬变成了一个小丑,周围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那种感觉,犹如一下从云端跌入深沟。 “咳咳……”棒棒刚一放手,蜘蛛就捂着喉咙不停地咳嗽。 “唰!”一道白光闪过。 蜘蛛一起身,手腕一抖,腰间的匕首瞬间亮了出来,没有说话,对着棒棒的侧腰就刺了过去。 “草!砰!”一个内保眼疾手快,伸手抓起一个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匕首应声而落,好在周围全是内保,不然,棒棒肯定挨扎了。 “哎呀,草泥马的,不整你两次,你还真当你是蛇精,有十条命呢?”棒棒说话间,一个拳头就打在了蜘蛛的太阳穴上,蜘蛛应声倒地,瞬间,瘫软在沙发上,痛哭地捂着太阳穴,嘴里发出“啊啊啊”的低吼声。 “放肆!” 王胜利此时,怒了,敢在他的面前打他的人,让他颜面无存。 “在现场,认识我的,认野狼酒吧的,今天就把他们填咯!” “呼呼……” 周围脚步声起,人还没冲上去,一个冷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看,谁敢动我张海龙的人?” 62、打脸 “刷刷刷……” 众人目光随着声音集体转向,只见两个青年,一个高壮,一个不羁,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步伐稳健,不徐不疾,双手随着步伐自然摆动,颇有一股大佬的气概。 “啊?这就是张海龙?” “绝对是!传闻他和马军是最好的兄弟,那马军是个人物,上次跟着大哥去凯伦,我见过!” “我靠!凯伦龙哥!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其中,有羡慕的,有敬畏的,张海龙这个名字,似乎在社会上就是一个传奇,早就成为了代名词。 一年不到,硬生生从八里道区千百社会人中脱颖而出,开宝马,养小弟,很多人都想投奔到名下,可没有门路。 当然,也有很多反对的声音,比如:“我还以为谁呢,不就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么,也没我帅啊。”人群中,一个黄毛撇撇嘴。 旁边另外一个黄毛顿时一惊,连忙将他的嘴捂住:“卧槽,你小点声,不想活了?你能比得上小刚?比得上刘春?” 这话一出,那黄毛顿时不吭声了。 是啊,不知何时,干倒两个老流氓的我,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 虽达不到万众敬仰,顶礼膜拜的程度,但也算是知名人士,我们的一步步,都是踩着老一辈的肩膀,用匕首,鲜血捍卫着那本该属于我们,却不好争来的名声。 “张海龙!” 王胜利瞬间出声,咬牙切齿! 当他看见我走进来的那一刹那,顿时就泄气,刚刚还意气风华的他,顿时没有了血性。 卫生间! 江中文正烦躁地抽着烟,猛地一个踏踏声传来,岳哥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咦?岳哥,你咋也进来了?尿急啊?” 岳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同一时间,两人苦笑起来。 很多人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在知道我要来的时候,江中文会离开,岳哥这个老大哥也会选择规避。 是我名声比他们大吗? 是我比他们厉害吗? 似乎,没有答案。 只有王胜利这个傻子,冲在前面,把愤怒和恩怨情仇,永远表现得最直接。 大厅内,我带着马军缓缓走到王胜利面前,撇了一眼,直接略过,顺着台阶上了卡座。 此时,蜘蛛已经被两个内保抓住,按着脑袋,跪在地上。 “你就是挖我小妹儿的人才啊?” “呸!是老子,咋地?” “啪啪啪!” 一个内保直接左右开弓,几耳光扇了过去,鲜血横飞,嘴角冒血。 “呵呵,就是你砸的店呗?” “是老子……” “啪啪啪!” 内保再次甩开膀子,对着他的嘴角就是几耳光。 “草泥马的,跟我大哥怎么说话的?” “我擦……” “砰!”这下更狠,他还没说出话来,一个烟灰缸之家砸在他脑袋上,不一会儿,鲜血顺着面颊就流了下来。 “哎,年轻人就是脾气爆,看看,这下挨打了吧?” “你麻痹,你再动我大哥试试?” 一个根本再也忍受不住此等侮辱,他一跳出来,蜘蛛那些小跟班全部围了过来。 “过来!” 马军直接揪住最近一个跟班,也没见怎么动作,右手晃动几下,根本就痛哭地倒了下去。 “噗嗤!” “还有谁?”马军怒瞪双眼,手持还滴着鲜血的匕首狂吼了一句,刚刚还躁动的跟班,立马哑火。 人,都是这样,在关切到自己利益的时候,肯定会不留余力地争取,可我他妈跟着你,一个月也没见多少钱,还能为你拼命吗? 蜘蛛和野狼酒吧的合作,建立在经济上,而他的团队,似乎更加的现实。 “带走!” 马军一挥手,棒棒上前架着精神明显有些恍惚的蜘蛛就要离开。 “砰!” “欺人太盛!” 王胜利转动着轮椅,他身后那两个公主早就呆愣在原地,特别是我出现的那一刻,双肩都止不住地在颤抖。 “咋地,你要和我拼一把?”我走过去,缓缓下腰,眼珠子离他脸不过十公分。 “张海龙,总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 “呵呵……”我二话不说,右手就要掏腰间的手枪。 却掏了个空,大惊之下,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了王胜利的脑袋上。 “我现在就让你死,信么?”马军猛地插了过来,我看着他的脸色,顿时睁大了双眼。 王胜利看着枪口,胸口起伏不定,喘着粗气,不敢说话,在面对死亡面前,所有的仇恨,报复,那就是个屁。 你连自己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报仇? “啪啪啪!”马军用枪神拍打着他的脸:“一把年纪了,就回家养老吧,再出来嘚瑟,早就让家里准备棺材吧。” 王胜利瞪着冒火的眼神,死死地摇着嘴唇,丝丝血迹溢出,可见忍得多么辛苦。 我不屑地笑了笑,看着他身后的两个公主:“一个十个人,一个小时内,在凯伦报道!” “是是是,龙哥,我们马上就去。”两个小妹儿似乎没被吓傻,连忙点头。 “走咯!” 一行人,押着猪头的蜘蛛鱼贯而出。 宝马车上,我没急着发动车子,点上一根香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军哥,其实,我自己可以的。” 马军却呵呵一笑:“你不龙哥么,你是大脑,这些事情,还是我来!” 马军,仍然记得,上次菲菲去求他的时候那个可怜眼神,可他也有女朋友,也有需要关心的人,那他为什么就敢豁出去呢? 这个道理,我相信,所有人都明白。 我们回到凯伦不久,去野狼酒吧的十个公主小妹儿就跟着回到凯伦,并且主动跟红姐认错,十分钟后,她们再次换上凯伦的制服,上班了。 夜场,就是这么现实,很多事情,金钱办不到的,暴力是最直接的办法。 蜘蛛,这个砸店的罪魁祸首,直接被棒棒拉到地下室,一顿好打,遍体鳞伤,那叫一个惨,并没有逼问他的幕后指使,那样意义不大,不管是王胜利指使,还是他为了金钱主动挖人,只要他受到惩罚,就行。 我们只需要对外面表达一个态度:敢在凯伦挖人的,直接砸进医院,敢惹凯伦人的,直接干倒! 时光匆匆,秋季即将而过,而就在这个季节末尾,我的公司成立了。 这段时间,城北被砸的店重修装修,并且扩得更大,而城南的菲菲美妆店也开业,面积比城北这家大上一倍不止。 我去广东拿来两个品牌的美妆代理,现在不仅能化妆和美甲,还承接美妆品批发,并且招收学员,诚邀加盟。 城北的这家,依然是菲菲负责,城南,则是直接分配给了嫂子和宇珊,因为她们在学习后,必须要有一个工作,我索性拿出积蓄,注册了公司,让她们管理。 但令我奇怪的是,菲菲显然知道了我和宇珊的关系,却依然粘着我,而且比以前更会撒娇了。 没事儿就叫我去她店里二楼,时不时的换上情qu内衣,网购的那些玩意儿,给我来一顿盘肠大战。 所以,这段时间,不仅钱包掏空,连身体都被掏空了。 那么我们曾经的厂花,王璇大美女呢? 她的去向让我有点惊讶,是我没有想想到的。 前段时间咱们龙升房产开发的营销中心建立起来,她就被我扔进了销售部,那个时候只是模型,但我们楼盘的设计比较好,很受欢迎,在这儿干一年,绝对比她那小饭馆十年还挣得多。 可即便是这样,第二次我去办事儿的时候,她居然成为了销售部总监的助理,而且还是高级助理。 我那个擦嘞。 不会是那个总监想潜规则她吧? 当时我就怒了,叫人查了一下那个销售总监的资料,这一查不要紧,给我心脏差点吓出病来。 此人四十五岁,长相儒雅,帅气,并且待人彬彬有礼,学历更吓人,麻省的学霸,并且有超过十年在国外大企业当管理的资历,这个是猎头公司帮忙挖来的,苏老板开给他的工资超过七位数,他不但是销售部总监,还是整个公司的执行总裁。 总之,这是一个集完全宠爱于一身的男子,真正的精英。 后来嫂子给我说了一通话,我才释然。 “你别怪她,不是她不按着你的安排,而是她觉得那样的进步空间不大,现在她每天晚上都会看书两个小时,小龙啊,你在进步,她也在进步,她说了,她不想拖你后退,也不想让人家说你推荐过去的只是个花瓶……” 顿时,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天,下午没啥事儿,我就开着车去了菜市场,买了几条鱼,准备回家给宇珊嫂子整个水煮鱼啥的,毕竟好吃懒做好久了,难得良心发现一回,我得好好表现。 “叮铃铃!” 电话响起,我开启了车载电话,张五子那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龙啊,你过来一趟吧。” “咋啦?” “有点小事儿,你过来吧。” 怀着疑惑的心情,我开车来到了张五子指定的地方。 这是一条乡村土路,路况很不好,很颠簸,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常年大货车碾压形成的。 这条路,也是他沙场运沙的我一出路,两边都是山坡坡,上面长着很深的杂草。 我来的时候,他正站在一排货车前,烦躁地抽着烟。 “草,你这路也是没谁了,坐在车上,就感觉跟他妈过山车似的。”一下车,我就拿着矿泉水漱口,感觉胃液翻滚。 “将就点吧,农村,就这条件。” 张五子夹着包,走过来递上香烟。 “来,小龙,你过来看看。” 顺着他的指引,我走过去一看,大货车的轮胎上面,扎着起码无根螺丝钉,而且还是那种很粗的那种,我低头看了几眼,又跑到后方去看,十几辆货车,全部都被扎了轮胎。 “谁干的啊?”我皱眉问道。 张五子一摆手:“我这也纳闷儿呢,昨天你们公司打电话通知开始供应沙子,我一大早就组织人手装车,这才没走一半,全他妈爆胎了,卧槽!” 我半眯着双眼看着他:“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这明显是有人搞怪,蓄意破坏。 他扣了扣硕大的脑袋,顿时迷茫,接着,兴奋地竖起食指:“我知道了。” 63、李琦摇滚一把 “谁啊?” “唐坤!绝对是他!” 唐坤?我低头抽烟,双眼习惯性地半眯着。 难道说,这孙子上次找我办事儿,我没给办,他直接找其他人了? 这孙子,也太损了吧,直接把人家胎给扎了,估计也是找的一群小混混。 “现在不忙理他,你先找人把沙子拉过去,工地那边等不得。”我想了一会儿说道。 张五子烦躁地一摆手,拿出电话拨打起了电话。 我陪他等了一个多小时,汽车修理部的人员,装卸的临时工以及十几辆货车才来,这一整,就是一下午,知道夜幕擦黑,十几车沙子才进入工地。 由于工地的拆迁完毕后,工程进度就加快了,只要一片区域的地基一打,必须倒水泥柱,沙子必不可少。 可就在第二天,张五子的拉沙车,还是老位置,这次并没有被扎,而是一群人堵住了道路,愣是不让你过。 村里的沙场要出村,唯一的道路被堵,他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 实在没有办法,张五子就给我打电话,可我跟着苏老板去广东办理大额资金的事情,根本就不在八里道区。 于是,他就找几个经常在一起玩儿的朋友过去看了下。 “就是你啊?”张五子在八里道区,认识很多这类人,朋友很多,所以,他一打电话,就来了一辆车,车上下来几个中年,领头的,大家都叫他白哥,一个属于沾点社会事儿,但陷得不深的老混子。 “呵呵,咋地,你一把年纪,还出来挣钱啊?” 对方两台私家车,领头男子就是蜘蛛,显然这活儿唐坤给的价码不低,伤刚一好,就带着他的战队出来捞钱来了。 或许上次的教训不够深刻,亦或是心灵有点扭曲了,看谁都他妈一股狠劲儿,愣着眼睛,拧着眉毛,以前的风趣幽默荡然无存。 “哎呀,小逼崽子,你**会说话吗?”白哥当时就迷愣了,心想:我他妈在这边混了几十年,现在也没人敢这么给我说话啊。 “呵呵,我不会说话,这个跟你谈谈,可行?” 蜘蛛话音刚落,他身后几人,统一地拿出匕首,不长的匕首,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狰狞,好像嗜血的猛兽。 “……”白哥立马就怂了,对方明显是一对生幌子,你他妈事儿都没谈,就亮刀子,这咋看起来不像来谈判的呢? “没有商量余地?你老板给你多少钱,我们都可以商量……”白哥来之前,张五子就说了,如果对方缺钱,那么在能忍受的情况下,拿点就拿点,无所谓,这他妈出去夜场那次不得几万的,还缺你点钱花?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和龙升签订合同的时候,交了一笔不菲的保证金,并且保证沙子按时足量到位,一旦影响生意,就不是这点小钱可以解决的了。 他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可蜘蛛不干了。 这孙子明显是想蹦起来的节奏,当机拿着匕首往前一步,喝骂道:‘老逼样的,没那魄力就别装,老子唯一目的,就是堵住这条路,你该上哪儿上哪儿去,要不然,这匕首可不认人。“ 白哥无奈,争论下去,口头上的得失没有意义,回到车上就给张五子打了电话。 “老张啊,你这事儿我搞不定,你还是重新找人把。” “咋地呢老白,对方比你名气还响啊?” “呵呵,草,你又泡我,哎……对方是一伙小年轻,我这年纪,真心玩儿不了。” “哦,那行吧,我明白了,你们先走,我重新找人。” 挂断电话,老白等人开车离去,十几辆装满沙子的货车依然堵在路口,蜘蛛嚣张地将脚放在方向盘上,眯着眼睛,假寐了起来。 场面就如此僵持着,蜘蛛十分惬意,张五子就淡定不了了。 这边的情况,他周边的朋友似乎都听说了,但没有人愿意来,老白走一场,都没能谈下来,他们来,估计也够呛。 最后没有办法,拿钱找了几个据说是挺牛逼的混子过去,结果惨不忍睹,当场被蜘蛛捅下去两个。 直到,晚上,这沙子也没能进场。 张五子似乎一天之间憔悴了不少,工地监理的电话几乎打爆,可他想了很多办法,还是没用。 有很多人要问,为什么你不报警呢,你是正当生意,还怕他们干啥啊。 可张五子愣是没有,因为这源头就在唐坤身上,他的问题不解决,人就不会走。 一旦报警,那么这群烂仔,即便没人给钱,也能天天跟你扯。 夜晚,工地某办公室。 几个监理,恭恭敬敬地站在桌子边沿,李琦面带怒气:“为什么沙子现在还没进场,明天怎么开工?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立马给我滚!” “李哥,不是我们没催,实在是张五子那边不给力啊,这电话打了几通,电话都占线了。” “催有屁用啊?你们不知道派个人去看看?”李琦怒发皆张,插着腰间,最近的心情很不好,情绪波动也异常大。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没人管一摊,不在一起厮混的时候,情绪变得比以前还要暴躁。 “李哥。”监理当中有个四十岁比较沉稳的中年,他张了张嘴,说道:“听说,张五子那边的拉沙车被人堵了。” “什么?”这一说话,李琦更是暴跳如雷:“你们他妈咋不早说?” “那,那现在咋办啊?” “办个屁,明天就得用,赶紧带人跟我走。我去看看谁他妈这么大胆儿。” 夜,很黑,人,很气。 晚上九点多,两辆货车,一辆老式捷达,直接冲到了货车旁,插到了蜘蛛两辆私家车的屁股后面。 “砰!” 捷达刚一刹车,车头直接怼在了私家车后面,顿时车灯破碎,玻璃碴子飞溅。 “哎呀我草!” 车内的几人,顿时感觉车体晃动,从后视镜打眼一瞧,骂骂咧咧就要下去说道说道。 “哥,挣钱的机会又来了。”一个黄毛跟在蜘蛛身后下了车,谄媚地笑道。 谁曾想,这个时候,一个青年单枪匹马地跑了过来,他身上穿着工装,脚上是灰不拉几的运动鞋,脸上还有灰尘,看上去很埋汰。 “草泥马,就是你不让我家沙子进场啊?”李琦冲着蜘蛛吼道,蜘蛛下车,被七八个人圈在中间,明显就是领头的。 “你麻痹,谁啊你是,口气不小啊,找死啊?”蜘蛛愣着眉毛就要拿匕首冲上去,几个根本也同样动作。 前前后后来了几批人,只要他们动刀,对方就得吓尿,这次只有一个人,反应却出乎他们意料。 “卧槽,码队形是不?给我比人多是不?” 李琦冷笑着一挥手,冲着身后的两辆货车就大喊:“来,干活!” “哐当哐当!” 顿时,货车后门打开,之间一个个身材壮硕,面容沧桑,穿着胶鞋的中年汉子一个个往下下,手上拿着木头方子,打铁桥,甚至还有厨房的剔骨刀,那场面,很是壮观。 “草泥马,是不是要比比?” 几十人怒吼着冲了过来,蜘蛛几人本能性的一后退,看着那些大铁锹,脑皮发麻,这玩意儿要是砸在脑袋上,不是死亡最低也是个痴呆。 “哥,哥,咱们还上不?”一个黄毛悄声问道。 “啪!” 蜘蛛转身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擦你妈的,你能干过他啊?” “撤退!” 呼啦啦几下,蜘蛛带人全部坐进了私家车,可后面被三辆车堵着,根本就开不出去。 “当当当!” 看见对方一哄而散,李琦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敲开了车窗:“小子,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拦我家沙子?” 蜘蛛脸上瞬间浮现出谄媚的笑容:“大哥,我也是拿钱办事儿,你来了,我就走,呵呵,都是道儿上的车,咱互相让让不就过了吗?” 那态度,好得就好像李琦是他爸一样,跟之前的反应天差地别。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以后我家的沙子,要是晚一分钟进场,我就让你尝尝满清十八酷刑的滋味儿。” “大哥,放心吧,我不会来了。” “草,小逼崽子!” 看对方态度还行,李琦挥手让司机让开了通道。 直到凌晨,十几车沙子才进场,而李琦,则是和几个监理忙到凌晨两点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睡觉。 回到家中,他洗漱完毕,小心翼翼地上了床,生怕打扰到小雨睡觉。 “老公,你才回来啊?” 而小雨仿佛一只没睡,就等他回家,他刚一躺下,小雨就说话了。 “啊,今天工地有点事儿,快睡吧,明儿咱都得上哪呢。”李琦一点没有察觉到小雨的一样,很随意地回了一句,盖上毯子,就准备睡觉。 “老公,你,你在工地那边,小龙给你开多少钱啊?” 小雨似乎很犹豫地说。 李琦一愣,反问道:“咋啦?” “哎呀,你就告诉我,给你多少钱吧?” “八千啊,咋啦?” 小雨叹息一声:“哎……八千,那要挣多久才能买辆车啊,两年?三年?” 接着,她又好像自言自语地说:“昨天,军嫂拉着我去看车,说是军哥这两天准备提车,好像还是奥迪,哎,龙哥开着宝马,军哥马上买奥迪了……”言语之中,慢慢的羡慕。 闻听此言,李琦身子顿时一僵…… 64、逐渐离心的团伙(加更1) 时间回到三小时前,蜘蛛的私家车上,车子朝着市区驶着,奔着野狼酒吧的方向。 蜘蛛最近的变化让跟着他的小团伙都很奇怪。 以前的他,晚上不是泡妞就是喝酒,现在,每天下班,基本都在家,最多也是和江中文王胜利去喝喝酒聊聊天。 感觉特像一个上进的人,对生活充满了期待,憧憬。 当一个混子,一直在靠着给人办事儿,而且这事儿还在触犯法律边缘的时候,他就会听见很多话。 有人一打电话基本都是这种:“小子,我这儿有个活儿,接不,事后五万车马费。” “前面那个足道,你给我砸了,我给你拿三万。” 而要是在酒吧遇见朋友呢,朋友给朋友介绍一般都是这种:“来,这是咱蜘蛛哥,上次小黄毛他们就是被蜘蛛哥干进医院的。” “这是我朋友,反正社会上方方面面,是哈,没问题,你那点钱,还没收回来?呵呵,那让蜘蛛试试呗。” 总之,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贴上了一个标签,那就是一个只拿钱办事儿的混子。 对,最后人家给他的定位,永远是一个混子。 不管上哪儿吃饭,他永远是坐最末座的那个,永远是伺候局子,端茶倒水的那一个。 这种感觉,是一个有志向的混子需要的吗? 当比他还小的江中文开上奥迪,戴着金链子,名牌手表,他的心情就动荡了。 所以,最近疯狂地接任务,想快速地积攒资本,赶上江中文,甚至赶超。 他开着车,撇了一眼后座和某娘们聊着微信的兄弟,眼神中有一丝轻蔑。 “等下回去,你们就去查查今天那男的是谁。” “大哥,不用查,那男的我认识,以前一直混厂区的李琦,听说最近在工地上搞管理,好像搭上一个大老板。”副驾驶的兄弟回到。 蜘蛛当时就是一愣:“他就是李琦?” “对啊,那小子以前不咋地,但张海龙是他把兄弟,所以,最近混的挺牛逼的。”副驾驶那兄弟再次开口,似乎对我们这个团队了解得很透彻。 “张海龙?他是张海龙的把兄弟?”开着车的蜘蛛瞬间提高了分贝,似乎很惊讶。 “恩呐,哥,他们都是厂区结下的友谊,听说几个人都很团结,而且……” “而且什么,快点说,别墨迹。”蜘蛛突然呵斥着。 “哥啊,咱们老板,江总,也是张海龙从厂区带出来的,他来区里,最开始就是在凯伦上班,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他就离开了,而且就是离开了,他才有钱跟王老板整的酒吧,以前也挺穷,反正那时候,我们看见都不爱搭理。”副驾驶的小弟把自己了解的一一告诉蜘蛛。 蜘蛛却愣了:“你咋知道这么清楚呢?” “呵呵,大哥,你忘了?我以前也是在厂区上班的啊,那块儿的,稍微有点在外面混的,差不多都认识。” 这兄弟还本颇为得意,感觉自己在大哥心里又上升来几个台阶,以后办事儿分钱的时候,估计能多拿个三五两百。 “张海龙,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要是让我有这机遇,我肯定比他混得好。”蜘蛛看着前方,嘴呢,喃喃自语。 “哥,你在念叨啥呢?”副驾驶兄弟耳朵瞬间听了大概。 蜘蛛转脸就怒了:“问啥问,回去给上面所说,再给咱们团队补充补充人员。” 副驾驶的兄弟也迷茫了,问道:“大哥,咱们进人,不是你说了就算吗?” 蜘蛛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手指晃悠:“我看你还算聪明,哪知道你也是个傻逼,我说了算,工资我开啊?” “哦……” …… 野狼酒吧,办公室,气氛显得凝重。 江中文依然低着头,抽着烟,岳哥面无表情,王胜利则是面色通红,很是生气。 “大哥,你要撤资?” 今天会议的唯一议题,那就是岳哥要撤资,全款一百万,必须撤资,所以,三人在此商量解决办法,至于岳哥为何要撤资,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错,”岳哥干净利落地回道,双手插在腰间:“老王啊,哥想来想去,这一百万我还是拿回去比较稳当,夜场这个东西,我觉得不是我想投资的。” 草泥马的,不想投资,那为什么当初给个发个信息你提来一百万?王胜利在心里腹诽。 “大哥,换个方法吧,一百万,场子,现在确实拿不出!”王胜利叹息一声。 岳哥笑道:“换个方法?呵呵。老王,你要让我觉得我在你这儿投资一百万,值,那我就不撤资了。” 岳哥说完,王胜利双眼通红地看着岳哥,低吼道:“大哥,酒吧是我最后的资产,是我的身家性命,你?大哥……我叫了你三十年大哥,你总不能咱们五十多了,还让我怪你吧……” “怪我?呵呵,怪我什么?老王啊,时代在进步,你要现在这种想法,那没办法,我必须撤资,而且,必须马上提款。”岳哥的笑容带着阴谋,很渗人。 江中文瞬间抬头,眼神中充满着不解,他感觉很疑惑,为什么一个跟了三十年的大哥,在这个关键时刻,他要过河拆桥呢? 场子拿出一百万,肯定没有,即便凑齐了,场子绝对瘫痪,没有资金就运转不了。 啥都要钱,一百万足以干很多事情,何况最近赚的钱,他都买了一辆奥迪,还买了几辆二手车,方便蜘蛛他们办事儿用,现金,是一点没有。 突然,他又想到了上次在凯伦,张海龙帮他扛下酒水的事情,瞬间又低下了脑袋。 “大哥,你说,你在想的?有什么办法,你就说,不要撤资,不能撤资的嘛。”王胜利气急败坏地吼道,很无奈,也得很伤感,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说不给钱,他没那魄力,给钱了,酒吧就没了。 酒吧没了,他一个后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残废能干啥,报仇?估计都得下辈子。 “呵呵,老王,咱们兄弟几十年,我也不逼你,整个酒吧,以前我占百分之四十,现在,我要百分之五十,你要能答应,我就不撤资。” “什么?你一个人股份就直接砸倒了我们两人?”同一时间,江中文站了起来,王胜利拍着扶手,双眼之中,有一种疯狂。 “不行!坚决不行!”说话的依然是王胜利,江中文虽然没有说话,但双拳紧握,身体气得发颤。 “不行,那就撤资!”岳哥语气平淡,丝毫不将二人的愤怒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我是一个成名已久的大哥,你就是一个小弟,我当大哥的,别说多占点股份,就是全拿了,你不该给我么? 王胜利坐在轮椅上,双眼死死地瞪着自己曾经叫了三十年的大哥,心是那样的绞痛,突然感觉,这辈子活了几十年,也傻了几十年,能对自己好的,估计就是那个现在依然在家收拾屋子的老婆子了。 “你也说句话啊,你也是股东,别愣着……”他冲着江中文吼道。 江中文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岳哥,这野狼酒吧,是我和王老板拿出所有积蓄整出来的,股份已经很少了,你再增加百分之十,岂不是……” “你有积蓄么?” 岳哥的一句话,让他瞬间呆愣。 “不撤资,可以,我占一半,你们好好想想吧。”岳哥说完,起身便出了房门。 他走之后,王胜利抬头看着天花板,嘴里念叨:“大哥,你真是我大哥啊。” …… 李琦这几天过得相当憋屈,小雨这几天墨迹得他耳朵快要起茧子了。 前天,马军去4s店提了一款奥迪,虽然是a4l,但也是二十多万,平常上班她也没开,军嫂去店里就是开着奥迪,而他,却靠着双腿。 军嫂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农村出来在厂区上班的打工仔,可她,以前是混夜场的,啥样人没见过,啥东西没享受过? 可就是这样,她感觉还不如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妹子。 “李琦,你说,军哥提车,龙哥给没给他拿钱啊?”小雨躺在沙发上,吃着西瓜,白皙的小脚丫,不停地晃荡着。 李琦这几天很累,累得不行,每天在工地累得跟狗似的,回来还能听你唠叨? “你别一天尽事儿,军哥买车,海龙咋能给他拿钱?”李琦脱下脏兮兮的工装,转身就要去浴室洗澡。 “不可能啊,军哥才上班多久啊,能有几十万?他以前在厂区工资那么低,谁信啊。” 小雨撇撇嘴,继续说道:“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他在凯伦挣的钱也太多了吧,这才几个月啊,就几十万,要不,李琦,你也去凯伦吧。” 刚到浴室门口的李琦身子一下停了下来。 眼神灼灼地了看着小雨,小雨也盯着他,仿佛空气中在弥漫着一股称之为火药的味道 他无奈地叹口气,光着身子走到沙发上,想去搂小雨的手腕,却被她躲开。 “媳妇儿,你说,你是不是羡慕了?” 小雨揶揄道:“我倒不羡慕,就怕你心里不平衡,龙哥现在是宝马,军哥是奥迪,你呢,还是坐着工地的货车,呵呵……” 这一声呵呵,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让李琦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冷冷地撇下一句:“只要你心里不舒服就行。”转身就去了浴室。 自从军嫂提过买车后,小雨就没再叫他老公,而是直呼名字,虽然他大大咧咧没放在心上,但还是把买车这个问题看得很重。 人活一生,不就是争个脸吗?有房有车有妻有子。 你说要是平平淡淡过一生,追求是不是物质,那么,我告诉你,除非你真正地去出家,深山密林里隐居。 这年代,和尚都能结婚了,尼姑都在苟合了。 你一个正常人,还想拿着死工资,等美女嫁给你吗? 无欲无求,置身事外?简直是痴心妄想。 而每个月八千的工资,显然已经满足不了这个叫他几个月老公的女人胃口。 眼看着周围的兄弟,一个个开上豪车,他依然每天像条死狗一样在工地上,忙来忙去,生活倒是充实了,结果一开,自己这点工资,在他们那里,连零头都不够。 这可咋整? 一直被咱龙哥安排在正规行当的李琦,为因为一个女人,而让自己踏出哪一步么? 一边是物质,爱情,一边是未来,他该何去何从呢? 65、祭奠友情〔加更2〕 两天后,某个不知名的地锅饭店里,坤哥(唐坤)再次约了一把社会蜘蛛哥。 包房内,一张十人桌坐得满满的,蜘蛛抽着烟,淡淡地看着坐在主位的唐坤,一言不发。 “呼噜……” “嘶嘶……” 包房内,此等声音响成一片,他带来的八个兄弟,正对着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一阵风云残卷,让人感觉好像来了一个养猪场。 “呵呵,蜘蛛,你阵儿过得不咋地啊?”唐坤喝着茶水,淡淡地笑道。 蜘蛛面无表情地说:“我过得挺好,这不你坤哥请客,我这些兄弟,就没必要客气了。” “既然这样,那你咋不给我好好办事儿呢?”唐坤追问着。 “咋没给你办事儿了?” “呵呵”唐坤放下茶杯说:“这两天你没去堵拉沙车是不,我听说,张五子那边平均每天往工地拉三十几车沙子,稳稳当当的,没有任何情况,我给你拿钱,你却不给我办事儿,是不是你们江湖人不够江湖啊?” 蜘蛛呵呵一笑:“坤哥,当初你让我去,可没告诉我,那是凯伦张海龙的关系。” “张海龙?小龙?”唐坤瞬间惊讶,眼神中带着不解。 “是啊,你认识?” “那可不吗?当初我还请他去帮我办这事儿呢,不过他最近忙……” 言下之意,人家看不上的,这才轮到你,你就安安心心给我办事儿,别想太多,你办事儿,我给钱,就这么简单。 “呵呵,坤哥,他是没去,可他的把兄弟去了,***,你是没看见,两车的民工,拿着锄头大铁锹,你就给五万块钱,还指望着我给你卖命啊?”蜘蛛甩了刚抽没两口的香烟,你会发现,烟只是普通的香烟,以前中华不离身的他,似乎一下,就变得低调了许多。 “五万?”刚刚还吃饭喝酒的众兄弟,同一时间抬头,五万的数字在他们脑海里久久盘旋。 蜘蛛没管他们的眼神,看着唐坤说:“坤哥,我这么给你说,不是我怕他,而是你给的价码太低,咱就直说钱就得了。” “行,那你开个价。” “再拿十万?” 蜘蛛竖起一根手指,眼神中泛着渴望的精光。 “你扒拉我?”唐坤顿时半眯着双眼,嘴唇气得直哆嗦。 蜘蛛站起身,拍了拍身边的兄弟:“别他妈吃了。”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给,那我就没办法了,出来办事儿,不是我不讲究,最开始你给我的信息就是错的,我吃这碗饭的,还扒拉不了一个生意人吗?” 唐坤顿时被噎住,人家的意思好像很有道理,五千,我可以帮你占占场子,两万,我可以帮你打打架,五万,我不可能拼上我的身家性命。 “走咯!” 在唐坤气愤眼神的注视下,一行人高调地离开了饭店。 …… 凯伦,财务室。 老刘拿着一叠账单给我抱怨:“龙哥啊,这是上月的账单,酒水,果盘,还有小吃,都没结呢,账上就没钱了,这可咋整?” “公主的工资和提成呢?”我皱眉问道。 “公司再没钱,妹子的钱肯定是第一时间给的,现在就是拖了很久的货款了。” 我他妈一寻思老刘叫我来,就没好事儿,这不,叫我催江中文那二十万的进货款呢。 你麻痹的,你说他一个大男人,连电话号码都换了,我上哪儿找去。 从内心来说,如果我现在能拿出二十万,肯定先垫上,因为我想的是,江中文再不济,一个男人,既然说出话认这账,他就会去挣着还,何况,我从来不希望将我们兄弟感情带着物质性质。 可,我他妈现在没有,给菲菲美妆店装修,城南的新店开业,加盟,加上垫资货款,这他妈接近一百万的资金,全是我到处划拉的,厂区工资,凯伦工资,包括张五子的红包,最后还提前预支了一部分凯伦的年底分红,现在整得我是窘迫得紧。 别看我成天开着宝马,四处喝酒,但身上的钱,确实不多。 不过好在,我每天出门,不用我说,包里咋都有个万八千的,这都是宇珊每天给我准备的,她似乎在跟着老刘学习过后,在理财和管理这方面,很有一套。 “行了,你也别着急,我去找找人。”出了财务室,我就叫来了棒棒,这小子上次办事儿利索,回来的时候我私人给他拿了一万块钱,加上炮哥最近一直在筹款,全国各地四处飞,根本就见不着人,内保们对我都是毕恭毕敬。 “龙哥,啥事儿啊?又有任务?” “靠,你小子别整天像个斗战狂魔似的好不,正常点。”我呵斥了一句,直接说:“这样,你认识的小混混多,你叫他们打听全区的夜场,有没有一个叫江中文的人。” 江中文毕竟在夜场干过,我想,他的第一选择绝对是在夜场,因为这里面的油水让他欲罢不能。 “江中文?那不是野狼酒吧的股东么?”棒棒一愣。 “啥玩意儿?”我瞪大双眼,烟头差点跌落烫着脚背。 “他是野狼酒吧老板?”我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恩是啊,野狼酒吧,就是他和王胜利整的,据说开业就一直在,但很少看见人,一般只有内部的人才能见着。” 我听完,好像全身力气被抽干,一下跌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野狼酒吧是他开的?他哪儿来的钱?他居然和我们的仇人,王胜利在一起做生意?” 这些问题,让我大脑异常地烦躁,他在野狼酒吧,让我瞬间想到了很多问题。 上次酒水款项,是他整出去的没错,但谁帮忙销出去的呢?王胜利偏偏又是干酒水的,难道就这么巧? 打砸菲菲美妆店,以及挖凯伦小妹儿,这些事情,他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不敢想象,也不愿意去想象,因为,我一直把他当兄弟。 “龙哥,还,还查吗?” 我喘着粗气,站起身吼道:“去把上次被挖走的小妹儿叫过来,我在更衣室等她们。” 我现在迫切想要弄清楚一个我不愿意清楚的问题,走路都有点心不在焉,低着脑袋,皱着眉头上了三楼的更衣室。 五分钟后,不管是在上班的还是在干嘛的,十个公主统一站在我的面前。 “龙哥,晚上好。” 最近这群人都很怕我,不止是她们,就连其他的公主,从以前的尊重变成了敬畏,我能从她们眼神中体会到。 我直接沉声问道:“上次你们去野狼,是谁叫的?”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到,我鼓着眼珠子,即将发火的时候,一个公主颤颤巍巍地说话了:“龙哥,你,你不是说不追究了么?” 我那个去。 我立马强颜欢笑道:“没事儿,我就是问问,你们告诉我就行。” “哦,蜘蛛啊。” “对,就是那个脑袋上纹着蜘蛛那个。” “没有其他人?”我才不信,他一个蜘蛛就能在凯伦挖着我的妹子,这是哪儿?凯伦啊,全区不算最豪华,但绝对是最人性化,最保全公主利益的场子,一般人进都进不来,谁还想着出去? “额……龙哥,其实,我们都是文哥打电话拉过去的,只不过是蜘蛛来接的我们。”在我的狂怒之下,一个妹子终于说实话了。 是他? 真的是他? 我双目无神,周围一下子沉静了下来,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行了,你们上班去吧。” 公主们走后,我苦恼地双手抓着脑袋,将自己深埋。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停地嘀咕着。 江中文,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你不想在厂区干了,好,我让你进凯伦,而且一进来就是主管待遇,你整事儿,我也帮你平了,连最后你和外人欺骗我,我都依然向着你,在炮哥那里尽量为你争取。 可,为什么?你这样对我? 我想不明白,更不敢去想明白。 兄弟情,就这么脆弱? 为了金钱,为了女人,你能舍弃兄弟? 不知何时,两行清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我没有哭泣,只是感情心痛,伤心,情不自禁地流出泪水。 种种推断,种种巧合加在一起,那就是蓄意,而不是巧合。 目前,我已经敢肯定,文子和是王胜利一起整了凯伦的酒水,并且就是拿这钱,投资了酒吧。 你拿着钱了,也有事业了,为什么还来惹凯伦呢? 我不是大老板,我完全做不了主。 兄弟啊,这把,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了。 心灰意冷之下,我独自开了个包房,坐了进去。 “咋啦你,你哭啦?”三分钟后,媛媛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拉着我的胳膊,不停的问。 “你别问了,我就想喝点酒,你不上班吗?你去干你的吧。” “哎呀你这人,你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心情上班。”媛媛撇着嘴唇。 我转头,看着这个因为宇珊,好久没搭理我的凯伦妈咪,瞬间感动,在知道我伤心的第一时间,她放下了包房重要的客人,跑下来陪我。 “呵呵,你不说,不理我了么?” “哼……” 此时的她,像个小女孩儿般的骄哼,听在我的耳朵里,就是撒娇,但我没心思去想多,现在我就想喝酒,用一切能麻醉自己的东西来麻醉自己。 “小龙!” 马军也跟着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的样子,一言不发地坐在我的身边,悄然打开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瓶。 “喝!” 二话不说,他直接干了,我也顺势喝完。 “来,再干!” 两瓶酒再次碰在一起。 “喝,还喝!” 十分钟后,我打着饱嗝,眼睛充满血丝,地上躺着十几个啤酒瓶子。 只有马军能懂我,我只要一个表情,他就能猜个大概,并且是真心实意地为我着想。 上次在野狼,我准备掏枪,可枪被他提前拿走,他不愿意我办事儿,办脏事儿,这和身份地位无关,只是一个兄弟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不傻,只是不愿说话,看起来憨厚,实则大智若愚。 “兄弟!幸亏还有你!” 我扶着他的肩膀,吐着酒气。 “来,我也陪你!” 媛媛拿着酒瓶,在无声的氛围下,三个酒瓶干在了一起。 这一夜,我喝了很多,喝得不省人事,喝得吐出来的胃液都沾着血丝,吐得的面色发紫。 可这有用吗? 我的兄弟,还能回到我身边吗? 这一切,其实都是掩耳盗铃,欺骗自己。 这一切,是为了祭奠那些我们一起走过的青春岁月。 这一切,是为了缅怀那些我们虽然没钱,但能喝着三块钱啤酒,畅想未来的友情岁月。 这一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让我们的友情,划上一个不完整的句号…… 66、欠不完的感情债(加更3) “呜哇……” 黑暗中,我踉跄着摸着墙壁,冲向浴室,扶着马桶就是一阵狂吐。 “哎呀,你怎么又吐了,都一夜了。” 一个穿着睡衣的身影,连忙掀开被子,跑进浴室,打开灯,关心地为我拍着后背。 “呜呜……呕……” 那种感觉很难受,整整一夜,我感觉都活在天旋地转当中,连呕吐都是顺着记忆,吐的时候还闭着眼睛。 “好了好了,别气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总会在我夜晚嘶吼的时候,安慰着,似乎,她一直没睡。 下午,六点左右。 我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扶着床沿,准备找水喝。 “喝吧,柠檬水,酸的,给你醒醒酒。” 闻声,我艰难地抬了抬眼皮,只感觉一个女人的轮廓,眼角还有干涸的泪痕,睁眼非常难受,我揭开被子,咕噜咕噜喝完。 瞬间,我感觉好像干涸的溪流得到了滋润,全身发热,额头不一会儿就冒出了汗水,后背还有些瘙痒。 喝醉过的朋友,肯定有这种感受,这是肠胃一直干涸空洞,得到水分滋润时的化学反应。 “哎呀,你看你……”女孩儿像我妈似的,拿着纸巾照顾着我,帮我擦拭着脸蛋,眼角。 “哎……媛媛?”我终于看清了女孩儿是谁,媛媛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很长,但很性感,胸口的扣子只扣了三颗,那一对饱满,露出大半,大腿搭在床沿,就这样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儿?”我惊愕地问道。 “你说我怎么在这儿?”她笑着反问道。 “额……昨晚,咱们没做什么吧?”我揉着昏沉的脑袋,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你说呢?”她依然笑着。 可这笑容,让我觉得更加愧疚,想撑起身,却感觉全身无力。 “哎呀,你就躺着吧。”她着急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呆了呆又说:“你喝醉就知道吐,还能做什么?你放心吧,咱们什么都没有。” “哦,那还好,”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如今,我亏欠的女人很多,菲菲,宇珊,王璇,就连嫂子我都觉得对不起她,所以,如果再让自己撩扯谁,真的不只是愧疚了吧。 媛媛转身进了浴室:“你等下,我拧毛巾给你洗洗脸。” 浴室内,媛媛穿着白色衬衣,站在巨大的玻璃镜面前,我这自己的素颜,嘟着嘴唇,快速地换着鬼脸,小声嘀咕:“恩,还是有魅力的。” 接着,她拿出来一条白色纯棉的内裤,上面中间,一坨猩红,媛媛脸色通红,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什么,很纠结,好像一下子又得到了什么,很欣慰。 “哼,你这个花心大罗卜,我就要你一辈子都欠着我。” 晚上九点多,我和媛媛一起走进了凯伦,她走路的时候很别扭,我关心地问了一句,她只是说昨天照顾我的时候,脚扭了,没多大事儿。 醒酒过后,我便进入了工作状态。 先是召集棒棒众内保,简短的开了个会,意思很简单,以最快的速度,收回江中文的那笔欠款,虽然没有借条,但凯伦注册的是公司,流水明朗,每年纳税,即便报案,也能拿回钱,但那个效率并不是我想要的,并且我也不会出面。 王胜利太阴险,整的现在文子也对我产生怨恨,所以,我想一下子直接砸到,好少一个麻烦。 安排完后,棒棒带着众人前往的野狼酒吧。 随后,我开车去了龙升的办公区,邀请我来的是我的上司,销售总监,执行总裁,梦如是,一个充满长辈慈爱眼神的儒雅老帅哥。 因为地基完毕后,苏老板就给我在龙升挂了一个运营副总的闲职,总的来说,就是啥事儿不干,领一份军饷,有几次小事儿叫我过去,我都可以躲避着,因为我怕看见王璇尴尬。 但这次躲不过了,关系到我的兄弟,我必须过去。 晚上九点多,公司都下班了,可龙升,仍有不少员工在加班,一副欣欣向荣,忙碌的姿态。 在会客区,我看见了梦如是,以及,他身边拿着笔记本,正襟危坐的秘书,王璇。 经过一个多月的历练,这个以前的厂花,夜场的头牌,化身成为了一个职场精英,干练的职业套装,披肩的长发,仍然掩盖不了她的风姿。 “呵呵,孟总,见我还在会客区啊,我又不是外人。”我进去,稍微看了一眼王璇,直接坐在了梦如是对面,随即,王璇上茶,又回到了他身边。 “叫你来,是有点小事儿。”梦如是淡淡一笑,不急不慢地推过来一张申请书。 上面简单地记录了一个要求,就是提前预支工资二十万,而申请人,是我的兄弟,李琦。 “二十万?”我皱着眉头,顿时头大,现在一看见二十万就觉得火气蹭蹭地往上涨。 “孟总,你不是签字了么?还叫我来干啥啊?”我愣着眼睛,心里很不舒服,感觉,这是在给我上套子。 梦如是扶了扶金丝眼镜,淡笑依然:“小龙,我叫你来,就是给你招呼一下,你也知道,这项目已上马,任何地方都需要钱,苏老板和炮哥把钱给我管理,我这个管家不能马虎,什么事儿都要面面俱到,公司这么多人,开销都不得了,这二十万,是我看在你面子上给的,所以,你有权利知道。” 我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李琦最近的工资一年也就十万左右,提前预支两年工资是不多,但现在的龙升,确实需要钱。 看我一副生气的模样,梦如是开口说:“小龙啊,咱们两个大老板,很不容易,上次我建议融资或者贷款,他们直接拒绝了。” 他苦笑道:“这是我见过最有魄力的两个老板,这么大个楼盘,硬是全靠自己的现金支撑,我做过那么多楼盘,第一次见着这样的。” “行,我知道了。”我淡淡地放下申请书,什么都没说地走出了会客区。 出了会客区,我就给李琦打了电话,那小子居然正和小雨在外面吃烧烤,我连忙开车赶了过去。 来的时候,他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桌上没有酒水,就两瓶豆奶。 “呵呵,龙哥来了,快,老板,再上二十串牛肉,两斤猪头肉,小菜再来三个。” 刚坐下,小雨就招呼了起来,很热情,但李琦却是一脸尴尬,似乎已经知道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呵呵,生活挺好哈。”我没提,只是拿着一串牛肉吃了起来。 “呵呵,龙哥,看你说的,我们这个算啥啊,下了班就最多出来垫垫肚子,军嫂这个时候,开着车和嫂子去看电影了呢。” 我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嫉妒的小雨,连忙低下头吃着牛肉,细细地咀嚼着。 “那个,龙哥……”直到我吃了三串牛肉后,李琦才挫着手掌,尴尬地开口:“我找孟总预支了点钱,准备买个车,小雨上班也方便。” “哦?好事儿啊,看好什么车了吗?” “奥迪,和军嫂一款的,等财务下款,我们就去提车,早就看好了。”下雨搂着李琦的胳膊,一脸的欣喜。 我放下铁签,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笑道:“钱够了吗?不够,我给拿点。” “够。” “差三万。”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李琦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雨,小雨却挺着胸脯:“本来就差三万,龙哥是你兄弟,何况他现在有钱,帮帮你,怎么了?” “闭嘴!” 李琦一下来气了,呵斥着,而我在经过短暂的短路之后,笑嘻嘻地起身:“没事儿,明天你去找你大嫂,叫她给你拿三万。” 我手里拽着车钥匙,看着李琦说:“李琦,以后有需要你就说话,咱是兄弟,别整生疏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开车离去。 我走后,俩人发生了一丁点的不愉快,李琦一把甩开小雨的手腕:“你说你,这嘴咋就这么欠呢,你给龙哥说这些干啥?” “李琦,我告诉你,他是你大哥,你买车,二十多万,给拿几万怎么了,你看看军哥,他肯定也拿钱了,我们呢,不是我开口,这三万都没有。” “你***,是不是最近有点飘了?” 小雨瞬间双眼泛红:“你就知道骂我,你看看军嫂,现在看电影都不带我玩儿,你就不想想我的感受,都是兄弟,帮帮忙怎么了?” 小雨委屈地擦着泪水,李琦气急败坏地指着她:“我告诉你,以后少给我说这些,明儿拿着钱,你就去提车吧。”说完,他抛下小雨,独自打车离开。 当晚,我并没有回家,很久不见的菲菲愣是要我去她家。 前不久,李琦小雨,军哥军嫂都在外面自己租了房子,所以,目前二楼就只有她一人。 “龙哥……”我刚一开门,一声呻吟传来,我顿时全身酥麻,腿脚酸软。 “龙哥……” “来啊来啊……”菲菲穿着一个薄纱,里面套着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饱满,白皙,颤颤巍巍,让我立马嚎叫一声,冲了过去。 67、我亏欠的女子 “龙哥,明天跟我回家吧。”床上,一场大战后的菲菲,依偎在我怀里,满脸都是高.潮后的红晕,脖子上全是我的吻痕。 我喘着粗气,额头冒着汗水,摸了摸背后的抓痕,那就一个疼,尼玛啊,胸口上全是红色的印子。 这小妖精,功夫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了,那些片里的镜头,在她面前,就是婴儿学步。 “啥玩意儿?干啥啊,要回去过年啊,这还没到冬季呢,急什么?”我一愣,立即咧嘴笑道,左手伸进被子里。 滑嫩。 “啪!” “哼,你就知道敷衍我,人家跟你说正事儿,你老没正行,你看看你,最近都不关心人家了,每次都是人家给你打电话了,你从来么有给我打电话……呜呜……”说道最后,怀里的可人儿,委屈地抽噎了起来。 “哎呀。”我拍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安慰道:“不是不关心你,我,你还不知道么?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当然对你好啦,只是最近事儿挺多,工地上倒轻松,李琦那小子还行,凯伦这边,炮哥一直不在,又发生了点事儿,一直在忙呢。” “哦,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 “波……”我凑近去吻着她的耳垂。 “哎呀,好痒……” 立马破涕为笑,她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儿,一个经历红尘,却不然世俗的女孩儿,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爱着的人,多多关心一下,多多体谅一下她的感受,就已足够。 很简单的要求,我目前却没满足到,我真是该死。 “说吧,你到底回去干什么?”调戏了一会儿,回归正题。 “哎呀,我出来几年了,都没回家看看,虽然每个月都往家寄钱,但父母好几年都见着我,都想我了,还有,就是,家里催着我相亲,说我老大不小了,该回家相亲结婚了,以前推了几次,但这次推不了了,我一个堂弟结婚,我婶儿都亲自打电话邀请几次了,不回去不好,我就想着顺便让你回去一趟。” 说罢,就悄悄抬头,看着我脸色,生怕我不答应。 我想了想,最近也没啥事儿啊,江中文那边棒棒在处理,工地有李琦,凯伦有马军,公司有嫂子和宇珊,似乎,细想一下,我居然是最闲的那个人。 “呵呵,别这么看着我,明儿几点,咱们一起走吧。” 我的承诺,让她狂热地亲吻过来,并且这种阵势愈演愈烈。 “哎,哎……宝贝,别来了,腰闪了。” …… 次日清晨,在和马军通过一次电话后,我拿着宇珊给我送来的银行卡,开着车,载着一脸高兴的菲菲回家了。 而棒棒,在我的授意下,带着人去了野狼酒吧,可当晚并没有看着江中文本人,他们一来,纵使那些内保很生气,可王胜利居然奇迹般的让人送酒。 野狼酒吧,目前的股份分配,岳哥一个人就占了一半,王胜利百分之三十,江中文百分之二十。 而这货,在股份重新分配过后,似乎不高兴,最近几天都很少来酒吧,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似乎有着不可告人,鲜为人知的秘密。 当晚,棒棒几人喝了几瓶酒,一直呆到凌晨,才回到凯伦,第二天,九点钟准时又来到了野狼酒吧。 而这次,江中文在二楼卡座,招待几个连王胜利都不曾见过的中年朋友,看样子,好像挺有实力。 “文哥,凯伦那边的棒棒又来了。”蜘蛛上前凑近说道,眼神中满是不甘。 “哪儿呢?” 蜘蛛顺手一指:“那儿呢。”大厅卡座上,十几个内保跟着棒棒,穿着黑色背心,战靴,正淡笑着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时不时的还交头接耳交谈几句。 仿佛这不是对手的地盘,而是自家自留地。 “行,那你们先玩儿,我下去看看。”江中文招呼了一声,带着蜘蛛就下了楼。 “你们找我?啥事儿?”来到卡座,江中文站立,俯视着棒棒。 蜘蛛站在他后面,阴沉地看着棒棒,咬牙切齿。 棒棒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身形上,拥有着巨大的差别,所以说话,也中气十足:“我来这儿,你心里还没数吗?龙哥说了,那二十万,你得补回来。” 江中文一愣,很是纠结地呡了呡嘴唇:“他亲口说的?“ “呵呵”棒棒根本没说话,嘿嘿地笑着。 站在原地三秒之后,江中文转身回到了二楼,扶在一个中年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中年看了他几眼,随即唤来一个跟班,跟班二话不说,转身回到楼下停车场,从后备箱拉出一个黑色的密码箱,从众多现金中,抽出二十叠,回到了酒吧。 “给,二十个,大哥说了,你就放心拿着!”跟班说话相当有牌,一看就不是区里的混子,显然要高级一点。 “谢谢大哥。”江中文谢过之后,看了看钱,又看了看中年,两人相视一笑,有一种相见恨晚,莫逆之交的赶脚。 拿着钱的江中文,底气足了很多,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比张海龙矮一头,说话都得小心翼翼,而现在,似乎充满了好奇,有了大靠山,可以任性地把钱一下扔在茶几上:“二十个,拿着,赶紧走!” “哎呀,我草你妈的,一下子你要变身啊?”棒棒身边一个内保瞬间跳出来。 “你动一个?”蜘蛛伸手一指,一秒钟不到,匕首就亮了出来。 “住手。” “别动!” 棒棒和江中文,两人同一时间畜生呵斥制止。 棒棒冷笑着,将二十叠钱拿起,冷笑道:“记住了,孙子,凯伦要收拾你,就记得跪着挨打,再嘚瑟,八里道区,没你的地儿。” 蜘蛛立马脸色涨红,喘着粗气,拿着匕首的手往前伸了伸,但感觉到身边江中文的漠视,始终没迈动脚步。 “呵呵……”一声轻笑,说尽了这个社会的老幼尊卑,实力差距。 凯伦的一个内保,都能将你一个酒吧的人吃的死死的,你还有什么能力跟我拼? 而这一幕,都被dj台旁边的王胜利看了个清楚。 不知怎地,知道反抗没用的王胜利,也慢慢让自己适应,每天坐在dj台旁边,感受着舞台的颤动,看着舞台中央裸露半身的领舞,他感觉,这种生活,其实蛮好的,要是不想着报仇,自己再娶个小美女,下半辈子应该过得不错。 他的想法,能实现吗? 呵呵,只有天知道. 江中文的小动作,他也不管了,不问了,每天酒吧下班,他都会找几个小兄弟或者舞者歌手喝喝酒。 似乎在股份重新分配过后,三个人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自己做自己的,谁也不管谁,而岳哥,更是没来酒吧了,也不管他们的争斗,只是派了一个财务,过一段时间过来查查账。 …… 一天多后,我的车子进入到了贵阳的地界。 菲菲的家就是贵阳下面的一个村子,很偏远,刚刚进入贵阳区域,放眼望去,一片片高低起伏的群山,没有几颗树,花草更少,干旱得紧,周围除了山,还是山。 而进入市区,驶向菲菲家的时候,周围都是正在建设开发的小楼盘,街上的行人面色蜡黄,少许人,脸上还带着高原红。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夜场了吧。”副驾驶的菲菲在进入贵阳后,情绪便很低落,一直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周围的变化,似乎要将家乡这几年的变化都牢牢记在心里。 “这是市区,前面就是我们县城,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连个像样的汽车站都没有,一天一班车到市区,然后在市区坐火车去广州,那个时候,真是苦。” 她喃喃自语,双眼泛红:“我们村子,连条出村的路都没有,很多孩子初中没上完就出去打工了,我还好,初中上完才出去。” 又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镇上,可在镇上,怎么都找不到路了。 不管是手机地图,还是车载导航,上面一点信息都没用。 “你不会告诉我,这一段,要咱们走路回去吧。”我忐忑地问了一句,看着车后那的礼物,顿时感觉压力山大,她带的礼物虽然稀松平常,但贵在孝心实用,衣服,吃食,甚至还有电磁炉,微波炉。 这要是走路,我不得累死啊。 “以前是没路的,你等下,我问问。” 菲菲也不清楚最近几年家乡的变化,所以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她们这边的家乡话,我能听懂一半,好像是有人来接。 半个小时后,一个青年骑着摩托车风尘仆仆地开了过来。 “哎呀,堂弟。” 菲菲穿着小外套,带着与亲人重逢的喜悦,跑了过去。 摩托车一刹车,周围烟雾弥漫,对,没错,这是没带动起来的灰尘。 “堂姐!” 青年看起来年纪二十左右,看着打扮洋气的菲菲,先是一震,随即羞涩地招呼了一声。 “嘿,先回家吧。”我伸出窗外吼了一声,这边的街上,灰尘真的受不了。 “好啊,堂弟,你前边带路。”菲菲急匆匆挥手说了一句,上了车。 堂弟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车子前方的标示,脚下一用力,一扭油门,摩托车瞬间起速。 难怪导航上没信息,几分钟后,我们进了一条明显刚完工不就的乡村土路,虽然平整,但确实石头路,没有沥青也没有水泥,只是铺了一层厚厚的碎石,然后用压路机整理平整而已。 这样的路,导航上有,那才怪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刚下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早围在菲菲家的亲戚,拉进了堂屋桌上。 “哎呀,他婶子,菲菲带回来的男朋友,挺好看哈,大城市的,就是不一样。” “呵呵,就是,姐,菲菲这回是幸福了,以后不用辛苦了。” “诶,姐啊,你说那小子的车不会租来的吧?” 炒着菜的菲菲妈,当时一愣,本来女儿带女婿回家,挺高兴的,被他三婶这么一说,一下就不高兴了。 这时候堂弟进来,许是听见了三婶的话,不满地说:“三婶,你别乱说,那个哥哥的车子,几十万呢,谁去租啊,何况他手上那块表,我在网上看到过,还几万呢。” 瞬间,厨房内的几个夫人集体蒙圈,接着,又是一阵阵赞美。 堂屋,我战战兢兢地坐在菲菲爷爷旁边,相当拘谨。 “小龙啊,听说你是菲菲她们厂区的管理啊,那是领导啊?”爷爷一说话,我立马感觉到一个火热的眼神传了过来。 68、天堂娱乐 这一桌,全是菲菲的直属亲戚,爷爷,叔叔,大爸二爸,舅舅,而且没一一个女人,我和爷爷坐在主位,心里那个紧张啊。 感觉这群男人,不是在看我,而是在打量一件雕刻精美的艺术品。 整个堂屋,摆了两桌,坐是全是男人,隔壁屋还有两桌全是女人,而刚刚端菜过来的菲菲一听爷爷问话,就很是紧张地看着我。 首先,我很荣幸,感觉到这边的家里人,和我老家的亲人,没啥区别,都是热情,和蔼,很淳朴很真挚的情感,在吃饭喝酒聊天中,慢慢显现。 “恩,我管个车间,呵呵,还行。”我拘谨地说道,这个时候,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恩,那还好,菲菲没少给你惹麻烦吧?”爷爷拈着胡须再次说道。 “没有,挺好的,呵呵。” 菲菲爸爸就坐在我左手放,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男人,脸上留下了很多岁月和生活给他带来的压力。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期间,众人问了很多问题,我都一一解答,解答方向,自然是按着菲菲交代的,让长辈高兴就好。 隔壁屋时常也传来一阵阵大笑,似乎很是开心。 最后,菲菲爸爸拍板:“小龙,我看你这孩子也不错,我这女儿以后就交给你了,虽然咱们都是农村的姑娘,但也是我家的宝贝疙瘩,以后,你可要对她好,不然,我可不答应!” 异常郑重的语气让我为之一愣,随即也很严肃地点头。 当晚,众人散去,菲菲才把礼物搬进屋里,当然又不了一阵絮叨和欢喜,最后,他们很开朗地将我们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一个房间,一张床,两个人。 “老公……” 我立马鸡冻了,她是第一次叫我老公,很是柔软,我搂着她,嘴里吐着热气,凑近她的耳垂:“宝贝儿,要不,咱操练操练?” “哎呀,讨厌啦,隔壁我爸妈还没睡呢。” “没事儿,你尽量控制不出声就好,哈哈哈,太刺激了……”我低声笑着,将被子一掀,直接压住了她的身体。 翌日,我刚起床,菲菲妈就端来一碗放着两个荷包蛋的面条,看得我那叫一个尴尬。 在宇珊家里,还得让您做荷包蛋给我补补,我实在感觉颜面无存,恨不得找个缝儿钻下去。 “吃吧吃吧,呵呵,不够,家里还有。” 一家人都很朴实,淳朴,让我很感动,而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我睁大了眼睛。 吃过早饭,家里就没断过人,都是听说菲菲回来了,过来看望的,近点的手里提着肉菜,远点的,则是挂着在镇上买的礼物,来人很多,热闹非凡。 这其中,还有两个媒婆,在看见大变的菲菲,就喜欢的不得了,顿时来了精神,要给她介绍介绍。 结果,堂弟一指外面的宝马,她俩瞬间闭上了嘴巴。 下午,菲菲拉着我,全村转了一圈,感受着村里的热情,村里的变化。 “诶,老公,你看,那里以前是打谷场,现在成了鸡场呢,还有那个,以前我们经常玩儿的地方,现在也没了……” 一路上,她高兴地像个小孩子,哪怕是一个草垛,都能让她回味好一阵。 第三天,堂弟结婚,菲菲的八千八礼金,震瞎了写礼单的人。 “菲菲啊,这是不是有点多啊?”账先生有点蒙圈,农村办事儿,哪儿有送几千的,这都将近一万了,在这个村里,养猪种地,一年也就这点钱。 所以,他不知道该不该收。 “哎呀,大爷,我堂弟结婚,我这个姐姐不得表示吗?” “可……” “没事儿,就当我这个当姐姐给他买几样家电了。” 八千八送出之后,我俩顿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菲菲一出去,真的大变样了,出手都阔绰了。” “八千八,我养一年猪。也就这点了。”一个老汉拿着旱烟感叹道。 堂弟结婚后,我陪菲菲又在她家这边玩儿了几天,不管是县城,还是镇上,都带着爷爷爸妈去溜达了一圈,当然,作为“准女婿”我也给他们买了点东西。 疯玩儿了一周之后,在菲菲家人念念不舍的眼神中,我们回到了凯伦。 龙升公司进入高速发展期,我也跟着忙活了几天,感觉这里的人,确实很牛逼,确实是经营,很多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过。 他们每次说个名词,我都要上网查查是啥意思。 从最开始副总的位置,每次开会,我都会主动坐在末位,这些精英还挺尴尬,久而久之,便习惯了,觉得我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为这,宇珊还给我买了个平板电脑,只要不懂的,就上网查查。 “小龙,你小子,很不错,老板的眼光,确实独到!” 这是这段时间,梦如是,孟总给我的评价。 我就是这么想的,多学点东西,学在自己脑子里,谁也偷不走抢不走,充实自己,是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的必备技能。 在龙升开发公司忙活了两周之后,终于进入了冬季,精英们还是制服,我们则是穿上了外套,凯伦的公主也换上了丝袜。 在这个充满丝袜美腿的季节,很多血腥事件都在悄然地酝酿着。 这天,炮哥给我叫了回来。 “呵呵,有点像一个公司高管的样子。”炮哥坐在老板椅上,看着正拧着领带,脱着西装的我笑道。 “呵呵,高管,那我不也是给你管理的副总么?” 我笑呵呵地坐下,自顾地倒上一杯水笑道:“大哥,你这突然回来,是有事儿吧?” 因为龙升,特别是现在的龙升,简直就是一个烧钱机器,除了最开始给那些拆迁原住民认购的户型,现在整个楼盘没有一丝进账。 可能,很多朋友不懂,说你开发房产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 一旦有了地盘,就可以售卖,就开始收认购金,保证金,怎么可能没钱? 前段时间,得到消息,区里十分看好这个项目,这个项目的设计早就上传到网上,惹来很多人评论热议,并且吸引住了很多港台的客户和投资商。 这个时候,区里招商办瞄准时机,加入了宣传,并且一下拉下了十几亿的投资。 准备在我们工地旁边开发一个大型的游乐场,水上乐园。 所以,这边的房价,那是蹭蹭往上涨,一天一个价,每天挤在售楼部的客户,不管你怎么说,就是不能卖,不管你是卖一套还是十套,全款还是按揭,统一不卖。 反正,你要来看户型,我们欢迎,并且热情接待,中午还有盒饭,但买房,没有人会答应。 所以,在原住民认购之后,两个大老板直接叫停,四处筹钱,准备楼盘一开盘,就捞个盆满钵满。 “呵呵,没啥事儿,不过我听见,隔壁街,要开一个娱乐会所,呵呵,规模比我们还大点呢。” “是吗?” “你小子,最近一直在工地,也不管打听打听最近社会上最热门的话题,” “啥啊,老王又要买哪国古堡了?”我喝着水,揶揄了一句。 “呵呵,最近道儿上都在传,市区的江哥来咱们这儿了,准备扎根了。” 江哥,市区的大哥,最近来了八里道区,随着他来的,有钱,也有人,所以,是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你的意思,那个会所,是这个江哥开的?” 我瞬间醒悟。 “恩,差不多吧,你等下去打听打听,如果层次和我们差不多,那咱们就得提前安排,在营销上下点力了。” 炮哥游戏疲惫地瘫坐在老板椅上,我拿上衣服直接出了门。 天堂娱乐楼下,棒棒跑进副驾驶:“大哥,打听清楚了,这里确实是那个江哥开的,面积和咱们差不多,装修也挺豪华,夜场都一样,只不过他的妹子资源是广州的,没有外地的。” 我听着大概,拄着下巴:“好久开业?” “听说是下个月一号。” “靠!只有一周了昂。” 江哥的出现,给本就波澜壮阔的八里道区社会上,增添了一丝冲击。 首先,他的场子就在城北,和我们的场子就隔着一条街道,生意肯定有影响。 以前城南也有几家上档次的,但隔得远,加上有了媛媛他们的加入,凯伦的生意一直居上不下。 天堂娱乐开在隔壁,一旦开业,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连串开业大酬宾,并且还会有很多小明星来热场,那么,至少在下个月,凯伦的生意会很差。 因为这边有个规矩,那就是兄弟伙夜场开业,没钱的,送礼捧场,有钱有地位的,必须一个月起步,每天不管招待谁,钱那是哗啦啦的往外掏,有时候东家都不来,但每天的消费,肯定不会少。 这可把我们凯伦的整个管理层难住了。 稍微有点级别的都坐在了会议室,我坐在主位,面前摆着一张大红的请柬。 “来,都说说自己看法。” “大哥,要我说,我带人直接过去砸了,看他还开个屁。” 棒棒立马站起,豪气冲云天。 “呵呵,人家投资几千万,你砸了,能跑啊?”棒棒跟着就气呼呼地坐了下去,我继续到:“想个实用的办法,我就两点要求,第一,显示出我们夜场前辈的胸襟,第二点,保证我们的业绩。” 众人一阵沉默,能在这里坐着的,月薪都是上万,自然是凯伦的基石,支柱,中流砥柱。 “要不,我说两句话吧。”红姐笑着看着我说:“其实,这个天堂娱乐,装修啥的硬件设施,和我们差不多,那竞争,就是在软件上了,我觉得,主要还是看这些小妹儿的,人家来你这儿,只要高兴了,酒水那根本不是问题。” “是,红姐说得对,我简单说几点,因为天堂娱乐的老板很有名气,他的场子开业,势必影响我们很多老主顾,这些人,都是图个新鲜,而且还必须给那个江哥面子,生意肯定受到冲击。咱们还是应该邀请一些小名气来搞搞活动,送送优惠,另外,再招一批外地的高质量小妹儿。”马军有条不紊地说着自己的见解。 一说到小妹儿,媛媛自然最有发言权,可我转脸看过去,媛媛身边的位置,居然空着。 “媛媛人呢?” 69、嫂子的麻烦 凯伦租住的某个宿舍里。 “呕……” 穿着睡衣的媛媛,面容憔悴,手上拿着纸巾,穿着拖鞋,跑进卫生间就是一阵干呕。 “唔……呕……” 媛媛娇弱的身子一震一震的,颤抖着,那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这几天她过得很是辛苦,半夜半夜睡不着觉,吐得感觉胃都痉挛了,甚是可怜。 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感觉稍微好点后,她反身坐在了客厅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摸着自己的肚子,惆怅失落的情绪弥漫开来。 “叮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她拿起一看,备注“亲爱的”,她的脸上顿时露出幸福的微笑,感觉这一种坚持,都是值得的。 瞬间又一种被幸福填满的小女孩儿的娇羞。 “喂,怎么了,想我了?” 她甜蜜地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全是一个准母亲的满足笑容。 “你在哪儿呢?怎么声音不对头?” “我啊,在家啊?”媛媛听出我的话音不对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你没事儿吧?” “呵呵,没事儿,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我们在讨论招聘一批小妹儿的问题,找你说说建议。” “好吧,我马上就来。” 就这样,容颜憔悴几天的媛媛,换装,化妆,穿着美美哒的衣服立马出门。 每个男人,身后都会有一个或者多个女人在默默地支持着。 不管这个男人的有成就有地位,还是一个农村的男人,都如此。 你有钱,我帮你掌控后勤,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你没钱,我为你生孩养子。 …… 正在外面讨论如何应对天堂开业的时候,嫂子却遇上了一件麻烦事儿。 近阶段,她和宇珊一直在打理城南新公司的事情,很敬业,也很上进,不懂就问,很多学员来学习,她也跟着一起听课实践,现在,整个人大变样。 成天穿着商务女装,干练十足。 从一个打工女郎,变成了一个公司老板,这个过度,稍微有一点懒惰,懈怠的人,都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华丽的转变。 她没事儿的时候,就和军嫂,宇珊看看电影,逛逛街啥的,以前没享受过的很多东西,她也见识了,只不过,内心,依然坚持着那颗纯真的少妇心。 这天,刚忙完公司的事儿,准备下班,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是秦玉莲?”电话那头,一个操着浓浓广东腔的男子,声音低沉。 “是啊,你是?” “我是广州天香茶社的,杨路发是你老公吧?”杨路发,是大哥的名字。 “是啊,但我们……” 嫂子还没说话,那边就打断了:“是就对了,你老公在我们这里欠了很多钱,你马上带钱来还了,赎人。” “啊?欠钱?他赌博啦?多少钱啊?” “一百万。” 一百万! 当时手机就掉落在地上,嫂子瘫软在椅子上,空洞无神地看着办公区,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流了出来,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伤心。 “嫂子,走了。”宇珊提着包包走过来准备喊嫂子一起下班。 可一看嫂子的状态,马上惊了,关心地问:“嫂子,你怎么了?” “哎,海龙大哥在广东出事儿了。”嫂子无力地回到。 “他?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没,我还没签字,他在那边欠人钱了,一百万呐,我哪儿有一百万呐……”说着,嫂子就捂着脸蛋哭泣了起来。 “什么?一百万?”宇珊同样震惊了,一百万,对于一个打工仔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除去开销,或许你一辈子也凑不起一百万。 “怎么就欠钱了呢?”宇珊不解,将嫂子扶了起来。 “哎,我也不知道,他消失了几个月,人家打电话要钱来了。” “你准备帮他还啊?”宇珊问。 “不还?人就没了,唔……怎么办呐,他毕竟是个人,是条生命啊。”俩人毕竟结婚几年,感情还是有的,只不过大哥的一朝失足,才造成如今的结局。 看着嫂子如此伤心,宇珊只能扶着她来找我,商量解决办法。 说道这里,咱就不能不详细诉说一下,这两个月大哥的遭遇。 首先,他在借到路费之后,就坐车回到了广州,可一到广州,他就迷茫了,回厂区吧,估计老板不会要了,那又能去哪儿呢? 只能找个火车站旁边一夜二十元最简陋的旅社住下。 成天在周围晃悠,打听哪儿有工作,好早点上班挣钱,最起码,不让自己饿死。 这天,他又要出门找工作,小旅社的老板年就把他叫住了:“诶,老杨啊,房间该续费了。” 大哥尴尬地摸了摸裤兜,里面还有一张五十的,这是他留着的生活费。 他尴尬地说:“老板娘,这样,你宽容几天,我马上就找到工作了。” “不行,没钱,你明天就得搬出去。”老板娘啃着瓜子,看着电视,不容置疑。 “老板娘,你再……” “不行!” “哎,好吧。”大哥争辩不了,深知无钱寸步难行的道理,也不去强求。 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刹那,老板娘把他叫住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想着找工作?这边那么好找吗?天底下那么多无本生意你不做,非要累死累活挣那点汗水钱?” 大哥当时就愣了:“啥生意不要本钱啊。” 老板娘看着木纳的大哥,双眼泛着光芒:“来,你过来,我给你说说。” “咱们这边有个茶社,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地下赌场,大到百家乐龙虎,小到老虎机,只要有钱就能玩儿,一晚上,最差也能挣一千,那钱,就跟捡似的。” “不,不不……”一听是赌场,从来不玩儿牌的大哥立马拒绝了,出门又找工作去了。 第二天,按照约定,他必须搬走,收拾行李的时候,老板娘靠在门口:“老杨,我说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多好一个机会啊,只要有点本钱就能赚钱,不然,你还回你老家种地啊?” 听到这话,大哥身体一滞,没有回话。 “诶,我说,你这样的男人也难怪,没钱,哪个人看得起你?活该你受罪!” 大哥立马转身,胸口起伏不定,想起上海女人当初的狠话,就感觉胸膛似乎要炸开,更甚至有个声音一直在逼着他“答应,答应她,赚大钱,有钱了,女人就有了,没人敢看不起你。” “想通了?那玩意儿,多少都能玩儿,不坑人,人家老板大着呢,你钱少,就从小玩儿呗,一天几百还是有的,比你打工强啊……” 老板娘的徐徐善诱,让大哥动了心:“好多钱能玩儿啊?真的那么好挣钱吗?” 此时的他,就好像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一旦听说哪儿有医生能治病,让他活下去,不管是深山老林,还是国外,还是迷信仙姑,爬都要爬过去。 “肯定能挣,我老公天天在那儿玩儿,你看我,车房首饰一样不缺,我这小旅社,就是闲着无聊,知道么?” “这样,你先找一千块钱就行,慢慢来呗,以后熟悉了,就赌大点。” 就这样,大哥当晚又给那个小时候的玩伴打了个电话,以刚找到工作,没有生活费为由,又借来一千块钱。 拿到钱后,他就跟着老板娘老公去那个茶社了,最开始,他跟着旅社老板玩儿老虎机,稳稳当当的,赢了就走,从不恋战,一天有时候赢一百,有时候赢五百,最多的一天赢了两千多。 人呐,往往难以满足,赢了点钱后,他就想着去楼上赌赌百家乐龙虎啥的,听说那玩意儿一手都几千上万,运气好,一夜都能成为百万富翁。 就这样,大哥跟着人流去玩儿百家乐,第一天,就将积攒很久的一万多块钱输了个干净。 但他又不甘心,又给那个玩伴打电话,说是借五万,并且说发工资马上还,还声明自己的钱都在秦玉莲那儿,不是没钱,只是最近吵架了要不出来而已。 当时和他从小玩儿到大的玩伴是这样给他回电话的:“老杨,咱们一起长大,你有难处,我肯定帮你,前两次我什么都没说都借你了,可这次你要五万,我真的没有,你家玉莲也是个持家的人,几万我肯定相信有,这样吧,我明天把猪卖了,把定期存款取出来,一共给你存两万,剩下点,我还要养孩子呢。” 拿到钱后,兴奋的杨路发,根本就没想过,他那个玩伴,家里就剩下一千块钱,一家人,两个上学的孩子,该怎么活的问题。 来到茶社,两万块钱仅仅让他支撑了两个小时。 输红眼的他,找到旅社老板,希望借钱,旅社老板肯定不会借给他,但却给他介绍了茶社专门放水的高利贷公司。 当天,就借了十万,一夜过后,十万分文不剩。 当天,他离开茶社以后,身后便跟着两个青年。 无奈,为了还高利贷,杨路发又找到了玩伴,这次,玩伴并没有借钱,因为他也没有,但架不住他的墨迹啊,又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几万块钱也不至于不还,玩伴就跑到亲戚家,给他借了三万,三万肯定不够啊,这高利贷,利益一天比一天高。 他只能打电话给家里的老父亲,而借钱的理由,则是奇葩的怪。 70、一个人的覆灭始于原罪 很多人,每次遇见事儿的时候,总是会叫嚣着我认识多少多少朋友,认识几个官二代,认识几个富二代,可到最后,生死存亡的时候,愿意帮你的,只有是把你生下来,并且一手养大的父母。 别吹嘘,你的人脉关系多广,那都是吹牛逼,或许你真的很了不起,但真到了生死存亡,你看看到底有几个知心朋友。 有这么一句话,很有道理:一个人不狠狠地跌倒几次,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段位,一个人不落魄两次,永远不知道身边有几个真心朋友。 那我们就来看看,被逼无奈,却无路可走的杨路发,是以什么借口给他老父亲借钱的呢? “爸啊,最近家里有什么忙的啊?”旅社里,杨路发坐在床沿,手里拽着一台古老的诺基亚手机。 两个赌场青年,冷冷地坐在一边,看着他。 “没忙啥啊,这刚秋收完,我和你妈商量着,再抓几个小猪崽儿。”电话那头,杨路发已经六十几岁的老父亲,抱着家里秦玉莲花高价安装的座机,絮絮叨叨着。 “哦,爸啊,那什么……”杨路发看了一眼两个青年,心里一哆嗦,一咬牙就说道:“咱家还有钱么?” “钱?你要钱干啥啊?”老父亲一惊,在那头吧唧吧唧汗颜,缓缓说道:“这些年,你结婚后,咱家也没用啥钱,种地攒那点钱你也清楚,存折上拢共就五万块钱,你要用,就拿去吧……” 老父亲像是诉说着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爸,这,这不够啊?”杨路发一边核算着资金欠款,一共十万,加上玩伴给借是五万,这就是十五万欠款,即便是还高利贷,也还差七万。 “不够?你要干啥啊?”老父亲立马急了:“儿子啊,这点钱本来就是我和你妈的棺材本,你要用,就拿去,我还能活几年,多喂几头猪,棺材本也就挣出来了,五万都不够?这几年你和玉莲一直在外面打工,存了不少钱吧,玉莲那孩子是好孩子,她管钱,不可能没有存款啊。” 杨路发纠结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现在家里还不知道他和秦玉莲的事情,想了半晌,脑海灵机一动,仿佛平常痴呆的人,在这一瞬间开窍了。 这老实人,就是有东西逼着你,你才愿意去思考东西。 “爸啊,你也知道,咱们结婚几年没生小孩儿,前段时间我们去医院看了,两人都有点毛病,但医生说,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只不过,这医药费……” 他的话一出,赌场的两个青年立马睁大双眼:这也行? 随即冷哼一声,十分瞧不起地转过身,抽烟去了。 “什么?有希望生孩子?”电话那头,老杨头一听能有后代,顿时激动了,杨路发结婚好几年没有孩子,不光他们急,就连村子里的说话都不好听,所以,他们很少回家,即便回家,也是看一眼老父母就走。 “需要好多钱,不够,我再去给你借,生孩子是大事儿,花多少钱,咱也愿意!” 杨路发咬着牙,泪水缓缓流淌:“爸,至少还需要十万。”顿了顿,他又说:“十万不一定够,我俩还有点存款,但医院说,要想生孩子,每个人至少要花十多万呢,起码都要二十多万呢。” 对,一听这口气,这人算是废了。 在赌场里,这利息是先给了的,比如十万,一万的水钱,上打利,就直接扣了,给你九万本金,借条上还是十万。所以,只要借到十万,就能还清,加上玩伴借了三万,老杨头只要整出七万块钱,他这宝贝老幺儿就能自由。 可杨路发仿佛已经着魔,还想多要点钱,去赌博,去赢回来。 “没事儿,儿啊,我这就去借,几个亲戚没有,我就去村部,找人拿宅基地贷款,只要能把孩子生下来,花多大代价,咱都认。”能有孙子的消息,让老杨头又燃烧起了对生活的期望。 渴望着,每天从田地归来,能看见一个小孩儿在屋前屋后牵挂着,喊自己一声爷爷,闲情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仿佛,一切的困难,都能克服。 “爸,这钱要得急……”这话一出,杨路发感觉自己不仅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老公,简直就是一个畜生,但他没有办法,泪水打湿了衣襟,裤子,沾在腿上,冰凉的感觉似乎想将这个着魔的人拉回现实。 “好,不说了,我这就给你表叔商量商量。” 老杨头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筹钱去了。 挂断电话,杨路发拿出三万块钱,冲两个青年说道:“大哥,家里的钱得一份一份凑,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这三万先拿着,到时候,我再多给一万,成不?” 两个青年站在原地,没去接那钱,其中一个沉声道:“只要你三天之内凑齐十万,就行。” 看看,人家混社会,都比他有刚,有情感。 三天后,老杨头不仅把自己收上来的粮食卖了,家里的油菜籽,玉米,反正能卖的,全部卖了,再找亲戚借,十几家亲戚,一共凑了十五万,给存到了杨路发的账号上。 “爸,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取到钱以后,他把十万还给水公司,给老杨头去了一个电话。 “哎,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亲戚们也都借遍了,但是,只要咱老杨家不断根,欠多少,咱都能还回去。” 而当时,杨路发并没有太多感慨,拿着剩余的的八万块钱,他再次去了茶社,不过这次,他玩儿得不同了。先是稳打稳挣的在老虎机这边,平均每天能有个两千多收入,赢钱后,他也不还钱,赌场里面有专门的娱乐设施,酒吧,全套,应有尽有。 手上有了钱,他就学着那些老板去享受了,十来天,都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整个人眼眶凹陷,像是得了重病。 突然有一天,他发现手上的钱,不多了,这才急了。 老虎机,很多朋友都知道,那是有一个赔率的,只要吃得多,必定会吐出来一部分,所以全段时间,杨路发就等着人家输完再去打,赢了也不恋战,才稍微有点小成就,可这赌场里,喝次酒怎么也得上头,更别说晚上喝那些年轻小妹儿瞎搞了。 钱不够了,怎么办,只能去楼上大局子搏一搏,几万那块钱,丢进去,连泡都没鼓一个。 最后,没有办法,又踏上了无尽的借钱之路,什么借口都有,两天时间,话费整出去几百,借来的钱,也就几千块钱。 他突然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拔不出来的深渊,这玩意儿,就好像毒.品,一天不玩儿,就难受,哪怕是没钱,都要去站在一边看人家玩儿。 最后,忍耐不住的他又找水公司借钱,这次不是十万,而是三十万,看在上次还钱效率这么快的份儿上,当时就借钱给他了,他们这种,老实得不像话又输红眼的人,自然是这些小额贷款的财主。 三十万的输赢过程,短短几分钟。 “买定离手昂,两万,买闲!” “哎呀,开庄” “四万买闲。” “庄!” “***,我就不信了,八万,闲!” “庄!” “我靠,庄连红啊!最后十四万,我买庄,看你还开不开!” “还是闲!” 在厂区上班,十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个三十万,希望在家买套房子,或者给孩子结婚用,但杨路发这个病人,短短几分钟就输了三十万。 高利贷公司逼得没有办法,他再次问家里要钱了,而老杨头也确实没钱了,但好歹现在信息量大,从村民的口中也听到过,说是医院治疗不孕不育,也要不了那么多钱,虽然起疑,但还是把家里唯一的几千块钱给他寄了过去。 几千块能干啥? 什么也干不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杨路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天天挨打不说,还要在赌场伺候客人,赚钱来还债。 但你伺候客人,一个月充其量也就一万块钱,给人家当孙子,当出气筒,高利贷公司也不可能等你这么久,即便等你挣到三十万,利息估计也几百万了。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把秦玉莲的电话,给了高利贷这边的人。 所以一个人的覆灭,始于原罪,原罪便是贪婪,这个贪婪是在某种特定因素下,促使你形成的一种心理活动。 而这种活动,往往表现的形式,那就是疯狂,疯狂过后便是覆灭。 …… 接到消息的我,没有办法不管,当天就开车,带着马军和嫂子去了广州。 走之前,我找到炮哥,让给介绍一个当地的大佬,方便办事儿,炮哥当着我的面儿打了一个电话,并且给我留了一个联系方式,说只要是在广州,就没有办不了的事儿,让我把心放在肚子里。 车上,嫂子忐忑地问:“小龙,你说,他不会有事儿吧?电视上好多这样的人,不是断手就是短脚呢。” “呵呵,嫂子,没事儿,你放心吧,他们就是求财,只要给钱,人就能领走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没底,广州隐匿了太多的大佬,是真正的大佬,不是八里道区这些老流氓小大哥能比的。 能在广州,叫一声哥的人,能让人叫他一声哥的人,就证明这人不仅混得好,还得有钱有背景。 我他妈就这样过去,要是翻脸了,估计都回不来。 “小龙,要不,你先给老板朋友打个电话吧?”嫂子依然不放心,就连坐在副驾驶的马军也是一脸沉重地看着我,似乎也希望我打这个电话。 “不急,咱们先去看看情况,现在情况都不了解,打电话也没用。” 但在加油站的时候,我拿出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并且开启微信共享地址。 晚饭时间,我们到达,并且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天香茶社。 刚来一看,就感觉这里不简单,单独的两层小楼,古色古香的,占地面积极为宽广,外装全是一码溜朱红色的木头,回廊楼台,似乎回到了大观园。 巨大的面积被分成无数个包厢,出入这里是不是带着几个跟班的大佬,就是带着秘书助理的老总,好像来这儿,你没有一点身价都不好意思似的。 “小龙,咱,还是先打电话好么?”看着这阵仗,嫂子就一下就吓住了。 我沉默着,拿着手机看了一下:“不急。” “噶吃!”五分钟后,一辆崭新的捷达停在了我的身边。 71、战将归来 “咣当!” 车门打开,下来两个脸色黝黑的青年,脑袋上带着鸭舌帽,身上背着灰色的麻布袋子,很鼓,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大哥,我们回来了。”小开,华子,我这两个战将,在外游离几个月后,我一生呼唤,他们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这是什么? 这是兄弟,这是一起战斗后结下来的情意。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和我的情意,比我和江中文来得直接,来得亲密,更比炮哥来得信任。 我和小开华子,一起经历过生死,为什么这么说呢? 咱们三个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一个丢了,另外两个就得着急,有一个死了,那另外两个就得报仇。 相互依存,相互利用,这就是社会。 “好,很好!”我打量两个明显变黑的兄弟,搓着手掌,说不出的激动。 “军哥。”他们看着一边阴沉的马军,统一时间,统一动作,弯腰敬礼。 这才是真正把我当大哥了。 “走,哥先带你们吃饭去。” 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川菜馆,进了包厢,上了菜,两人才将帽子取了下去。 “嘶嘶!” 刚取下来,屋内就响起一阵吸冷气的声音,就连我和马军,都瞪着泛红的双眼,眼神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只见小开和华子,剃着大光头,但脑皮中央,有着一条明显的粗壮疤痕,这条疤痕,直接贯穿了整个脑皮,看上去,相当渗人,就好像电视剧里的剥皮,而现在,很多人称之为这是行为艺术。 “你们,这是咋了?”我惊讶出声,嫂子一直捂着嘴巴干呕,最后实在忍不住,跑进了洗手间。 “呵呵,没事儿,没啥可说的。” 华子淡笑着说了一句。 “我让你们告诉我。”我咬着牙齿,双拳紧握。 “呵呵,你看你,咋还急眼了了呢?”小开给我点上烟,直接怼在我嘴里。 “***,你们还当不当我是你们大哥了?“我愤怒地低吼,让两人不羁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沉默了许久,华子低声说:“认,怎么不认,没有你的支援,我俩早就死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听到了前半辈子子最热血沸腾的故事。 自从,干死小刚后,小开和华子逃离八里道区,并且直接去了东北,据说那边深山老林多,很好隐藏,万一被发现,也能穿越树林,然后出境。 当时俩人身上有点钱,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去酒吧玩玩儿,结果,他们就同时看上了当时的一个妹子,那妹儿是酒吧的领班,很漂亮。 男人喜欢女人,这倒没说的,关键是这女的不仅是领班,还是老板的情妇。 一来二去,三人经常玩玩儿暧昧游戏,但绝对不过线,因为两人都喜欢,谁先上,那就成了问题。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件事儿真实地发生在了他俩的身上。 两人现在都是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玩儿命的人,一个女人共享,他们认为没什么大不了。 可事情,坏就坏在共享上面。 接触几天后,这个领班就有点骚气逼人了,只要小开华子一来,她连班都不上,就来陪他俩喝酒玩儿游戏。 两人当时在酒吧,出手阔绰,而且开新车,一看就是有点家底的人。 一个晚上,小开就先把这女的给那个了,并且嗷嗷直叫唤,女人舒服了,就沉沉睡去。 本就住在隔壁的华子,听得二干舌燥,于是,后半夜,俩人就换了个位置,一大早醒来,这女的就不干了。 非要十万块钱补偿,话说的那是相当有利。 “我和小开那是一夜,而你,是在我睡着的情况下,把我给那个了,这属于强,是在犯法!” 十万块钱呐,俩人辛辛苦苦冒着被抓蹲大狱的危险,干了小刚,老板也才奖励一台车,十万块钱还是我私人出的,俩人肯定也不会给。 出来玩儿,哪儿有在乎这个事情的时候。 本以为一个小酒吧能出啥事儿,可东北的黑土地,自古以来就出猛人,更是出了不少的抗战名将。 那女的当晚就告诉他的破鞋,破鞋带人就把俩人抓住了。 并且一番严刑拷打,最后,把头皮剥去一层,以示警戒。 鲜血淋淋地扔进了医院。 如果不是我后来,陆陆续续给他们打钱,他们就死在医院了,只不过每次都没给我说,我转完账都是发个信息而已,最好少联系。 两人后来,伤好以后,怎么想都想不通,就去黑市买了两把东北的猎枪,再次去了那个小酒吧。 结果显而易见,老板被蹦了五枪,成了终身残疾,好在保住一条命。 接下来的日子,俩人东躲西藏,全国各地到处溜达,偶尔也犯个罪啥的,总之,小刚事件后,他们彻底和以前的平静生活说拜拜了。 “辛苦了,兄弟!”我端着酒杯,郑重其事给他们敬了一杯酒。 “呵呵,大哥,咋还煽情了呢?”小开揶揄道:“没事儿,我们不活得好好的吗?”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以前拿着炮哥工资的人,现在却成了我的人,我的枪,指哪儿打哪儿的枪。 吃过饭,嫂子就给那个自称是高利贷公司的狼哥打了个电话,约在天香茶社见面。 天香茶社,为了照顾同行的利益,一般的小额贷款都是交给有点关系的小公司,上了几百上千万都是自己做,因为这么多钱,不是vip,没有一定的家底,不熟悉的人,攒局子的庄家,是不会轻易借出去的,小生意,自然给这些同行喝点汤。 小额贷款,属于寄居在天香茶社这个巨头下生存的群体。 在天香茶社,定了个靠窗的包间,我们五人在里面安静地等待着。 一个多小时候,所谓的狼哥才姗姗来迟。 狼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夹着皮包,剃着光头,带着大金链子,身后跟着几个马仔,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你们,就是杨路发的家人?”狼哥坐在外面对面,跟班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相当有规矩。 狼哥撇嘴问了一句,看了看一身休闲装的我,面前摆着宝马钥匙,一脸阴沉的马军,膀大腰圆,带着帽子的小开和华子,帽檐压得很低,根本就看不清长相,两个麻布包,就放在他们的腿上。 他的眉头皱得很深,我们这几人,打眼一看就不像什么容易欺负的人,唯独一旁,一直小心翼翼的嫂子,才像一个本分人。 “对,我就是他老婆,他怎么样了,我要见见人。”嫂子这两天就见多了惊讶的事情,说话也大胆了起来。 “呵呵,人,你说见就见啊,没见着钱,人肯定不能让你见。”狼哥将手包放在古朴的茶几上,淡笑着。 “那不对啊,你不让我们见着人,我们怎么知道人就在你手里,并且还活着呢?”我插话道。 狼哥脸色一冷:“我看你们就是不想赎人是吧,要想赎人,就先交钱!” “呵呵”马军冷笑一声说:“没有看见人,分钱没有!” 两伙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相让。 “砰!” 狼哥终于怒了,拍着茶几,上面的水壶颤抖着:“我看你们就是找事儿,***,没钱赎人还浪费老子时间,找死!” 配合着他凶戾的表情,身后跟班集体上前一步,摩拳擦掌。 我冷冷地看着他:“狼哥是吧,你还真别威胁我,人,我肯定是想赎走的,但我必须先看人,再给钱!” “哟呵!”他坏笑一声:“那这样,你们就不要赎人了,我直接扔到江里,也省了我每天的粮食!” 他这么一说,嫂子瞬间就急了,拉着我的胳膊苦苦哀求:“小龙,别犟了,好歹是你大哥,咱们不能不管啊。” 看着嫂子伤心的表情,我的心一下就软下来,调整了下情绪,我冲他说道:“这样,你先去把人带过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提起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扔在了茶几上。 谁知,这个时候,狼哥伸手异常矫健地一把拽过帆布包,搂在怀里。 “卧槽,你……” 狼哥大笑着打开帆布包,嘴里狞笑道:“到了这儿,还你有说话的份儿?这包里要是有一百万,还好说,没有一百万,你们就都留下吧……” “撕拉!” 拉链被拉开,一秒钟后,狼哥狠狠地将帆布包扔在茶几上,满脸怒火。 “好啊,小逼崽子,糊弄老子,***,来我,给我全部绑咯!”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十几个跟班涌了进来,我们也瞬间站起,做好准备。 “麻痹的,几个外地佬也跟跟我耍横,来,给我上!”狼哥一挥手,那些跟班全部冲了过来。 “唰唰!” 来人还没走到我们身边,又瞬间退了回去。 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像是吃人的恶魔,让他们不敢再向前迈一步。 “尼玛的,有枪!” “大哥,快跑!” 狼哥也是一惊,他没想到,几个外地来赎人的年轻人,居然还带着枪? 他干了这么多年水公司,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刚想转身就跑,但想到这是天香茶社,敢在这里开枪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又跟着转了回来。 “哈哈,小子,难怪有恃无恐,是带着枪啊,你不知道吧,在这里,你要敢开枪,你绝对走不出茶社!” 好像是有意配合他的话似的,一个经理走了过来,看了看带着鸭舌帽的小开和华子,淡淡地皱了皱眉头:“年轻人,别冲动,这里是天香茶社,你们玩不起,要搞就出去搞。”接着他转头看着狼哥:“小狼,规矩你应该懂,我也不多说,六爷的地盘,你应该比我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 六爷?我的眉毛挑了挑。 “我们只是来赎人的!”我先冲着经理解释了一句,随即指着狼哥:“我告诉你,有钱,没钱,人,我都要带走!” “呵呵!”这次狼哥还没说话,经理就开口了:“小伙子,你这口气不小啊。” “和你没关系!”小开直接顶了回去。枪口一扫,对面十几人顿时反应似的一矮身。 华子站在我身边,端着足有半米的猎枪,小开双手平举,绕过茶几,缓缓站到了狼哥面前,他卷了卷舌头,枪口直接顶在了狼哥的额头:“不放人,就打死你!” 72、这婚得离 一股死亡之气瞬间将狼哥笼罩,身子不由自主地一矮,额头珍珠般的汗水哗哗直掉。 “你他……” “恩?”刚想说话,枪口再次一顶,他转头看见小开的眼神,顿时感觉死神正在向他招手,因为这种眼神,只有前些年他在坐牢的时候,在那些死刑犯身上看见过。 那是一种视死如归,毫不在乎的眼神。 “我就问你,我这枪,能不能打死你?”小开再次冷声道。 “能,能,能!”此时的狼哥哪儿还有半分大哥形象,双手挡在胸前,嘴里快速地回到,眼珠子瞪着枪口,生怕下一刻,从里面射出一颗子弹。 “小伙子,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茶社的经理,自始至终都是很淡定,唯独小开走过去那一刹那,他的眉毛跳动了几下,接着打量着我,语气不善地说道。 明眼人一看,根本不用解释,这群人,我就是领头的。 “呵呵,你是茶社的人,我不找你,我就找他,我的要求很简单,把我大哥接走,就行。” 我淡淡地插兜,走了过去,而马军跟在我的身后,手上不知何时,一把匕首泛着寒光。 “行,看你在你当地,也是个有里有面儿的人,我不和你说话,我找人和你唠唠。” 经理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冲着衣领上的麦就说话了:“金刚哥,麻烦你上来一下。” 顿时,屋内显得尴尬无比,小开拿枪顶着狼哥脑门,他的跟班敢怒不敢言,握着拳头,对我们咬牙切齿。 而我则是淡淡地抽着烟,但眼神却一直看着外面。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茶社,只是表象,但来这里喝茶的,一般都是有身份的人,这里的茶,最便宜一壶都是三百多,这还不算包房费和服务费。 至关重要的还是在地下室,为什么这个茶社面积这么广,没有开发成楼盘呢,人家地下室是另有玄机。 茶社下面,还有三层,面积更加庞大,连通着周围几个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后门无数,并且有专人把手,整整三层,全是赌场。 一层至三层,从最低级的小游戏到上面的贵宾室,以及隔着小房间的休闲娱乐室,可以说,这里就是一个销金库。 没有熟人介绍,你连第一层都进不去,要想进最高级的贵宾室,不仅有钱有地位,还要有关系。 可以这么说,这是我目前接触过的最大的赌场。 闲话少说,回归正题。 五分钟后,一个长得异常壮硕的人走了过来,身高起码两米,像是人猿泰山,老远就能给人带来一股强大的压力。来者满脸沧桑,黑色背心,作战裤,作战靴,手上拿着对讲机,独自一人来到了房间。 他进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一把撇开小开。 顶着狼哥脑门上的枪口。 “年纪不大,玩儿什么枪,你们出去,小狼,把门关上。”狼哥跟班大气不敢出地退出了包房,狼哥在他来的时候长舒一口气,恭敬地关上门,站在他的身后。 男子自顾地坐下,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来,说说你们的矛盾,我看看能不能解决。”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小狼,最后指了指小开和华子,面色认真:“我最后说一遍,在天香茶社,不准任何人玩枪!” “草……” 小开刚骂出口,我就制止了:“好了,收起来。” 这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说,总之,很恐怖,处处透露着自信,并且身上那股气势,是我第一次见到,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心悸的感觉,就连炮哥,都不曾给我这么大的压力。 我们再次坐了下来,而这此,小开和华子没坐下,就这样端着枪站在我的身后,像是两个警卫员,就连军哥,也是站在身后,阴沉地看着来的中年男子。 “金刚哥,是这样的……”狼哥一边擦着汗水,一边给事情说了个大概。 “不,不可能的,他那么老实,怎么可能跟你们借那么多钱?” 嫂子一听完,就愤怒地嚎叫了起来。 我接着说:“你们这里这么大,不可能在借钱之前,连借款人的家境都不了解吧,一百万?呵呵,他也还不起。” 金刚哥转头看着狼哥,狼哥汗如雨下。 “给我说实话,到底多少?” “八十万!” “恩?” “五十万!” “没有机会了。”金刚哥语气森冷,仿佛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因为他一句话瞬间下降。 “诶,诶,金刚哥,三十万,本金三十万,我们公司,总不能一点利息不抽吧,何况都欠那么久了。” 此时的狼哥,生怕自己少张了个嘴巴,表情委屈,像极了一个没有得到父母认可的孩子。 “那行,你们拿三十万,他放人。”金刚哥处事还算公平,三言两句,直接给少了七十万。 来茶社玩儿的,自然都是客人,而且狼哥借出来的那三十万,早就抽了三万的水钱。 “金刚哥,我们……”狼哥还想争取,直接被金刚哥一个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喉结蠕动几下,不敢再说话。 我心底其实还蛮激动,可我实在是没钱,来的时候,找了炮哥打了关系户电话,总不能再问他借钱。 我和炮哥的关系,在我看来,相当微妙,有些东西他能给,但我不能直接要,更不能开口借。 这次要不是为了嫂子,我根本不会去麻烦他,打这个电话。 而龙升那边,更不用说,上次李琦预支二十万,梦如是都话里话外点了我一通,弄得我好不尴尬。 周围的人,那就没有一个能拿出三十万的,苏妹儿倒是有这钱,也有可能借给我,但我想起上次在厂区看见的那个骚包男子,就是一肚子火,更不能开口了。 走之前,宇珊给我准备了一张十万的银行卡,而这,我并不是拿来赎人的。 所以,我现在相当是,带着一副好牙口,想直接不花钱地给人带回家。 这可能吗? 无异于天方夜谭。 “呵呵,三十万,我也没有。”此话一出,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小开和华子握着猎枪的手再次紧了紧,撇了我一眼,看来是准备硬干出去了。 金刚哥满不在乎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小伙子,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笑了一声,拿出手机:“当然知道,不过,我想,你认为的那种后果,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喂,六爷吗?我是小龙,恩,对,炮哥说的小龙,但我现在……” 我还没说完,那边一个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叫小金接电话。” “小金?”我哑然问道。 还没等待回话,就感觉手里一空,转头一看,金刚哥正拿着手机恭敬地说着话:“六爷,恩,是我,好,好,我照办。” 半分钟后,金刚哥诧异地还给我电话,什么也没说,直接给狼哥说:“半个小时内,让他把人接走。” 狼哥此时已经吓傻了,看我脸色就不一样了。 六爷啊,那相当于家他们行当的老佛爷,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的人物,这小子居然和他有关联? 卧槽! 幸亏金刚哥还算仁义,亏点钱就亏点钱吧,倒了血霉了。 金刚哥走之前说了一句:“六爷,让你等下去见他,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他们走后,马军满脸的震惊,但什么也没问,他清楚,作为兄弟,我能说的,肯定会说,不愿意说的,你怎么样我都不带吐一个字的。 小开华子两人,更是长舒一口气,别看他俩现在是亡命徒,但谁不想活着? 要是刚才真玩儿命了,我敢说,咱们五人,绝对没一个能走出去的。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他们也想好好活着,所以我能做到的就是,面面俱到,他们不再躲躲藏藏,稍微能过得舒服点。 或许,他们也在庆幸,和我有这层关系。 不到半小时,狼哥就恭敬地将大哥送了过来,大哥头发湿漉漉的,身穿一身不合身的新衣服,脸上带着红肿,嘴角贴着创可贴,整个人,看上去起码老了五岁。 “唔啊……” 嫂子当时就哭了,只不过一直被我死死拉着,没让她过去。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眷念,更不值得同情。 细节不表,因为他们这婚,是必须离了,即便大哥现在反悔,嫂子也不会将自己后半生托付给这么一个要能力没能力,要魄力没魄力的落魄中年。 将他们安顿好,我独自一人开着车,来到了市区边缘的一个山庄。 在我见到六爷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呵呵,你就是小龙?” 我恭敬地站在客厅,古朴椅子上,坐着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七十有余,精神依然矍铄,他穿着一套太极练功服,面色红润,手上拿着一本《资治通鉴》。 “是的,六爷,您好,我就是小龙,今天的事儿,感激您了,没有您,我真不知道该肿么办了。”我恭敬地回到,很真诚,因为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人,他的一生足以写成书,谱成一曲传奇。 “哈哈”谁知六爷放下书,哈哈大笑:“你小子,你会不知道怎么办?你带来那俩枪手,是不是准备强攻我的茶社啊?” “哪儿敢哪儿敢,他们拿的是玩具枪,吓吓人还行,呵呵……” “你啊,果真是个小滑头,小炮,没看错人,有点能耐。”六爷就是一个人精,一两句话都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人都说人来成精,这话果然不假。 73、潜伏的杀机(爆发1) 六爷,整个广东的大佬,老太爷,很多大佬都会尊称一声六爷。 逢年过节,这个远离尘世喧嚣的山庄,车进车出,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与他几十年的经营有很大的关联。 70年代,那个时候的六爷还只是个搬运工,生活困苦,家里没有多余的经济来源,甚至还面临着饿死的危机。 有时候为了一个小活儿,都得整得你死我活,还经常受到包公头的鞭策和打压,工头的惨无人道,终于让这个当时只有十来岁的小伙儿,狠下心,跑到山东去当了响马。 从小就羡慕侠客的行侠仗义,单人单骑,行侠千里。 可响马也不是那么好当,正值大饥荒时期,不管是谁,都是为了一点口粮,每当劫掠的时候,他那行侠仗义的天性让他下不了手。 不久之后,他便前往关内,参与内战。 为人踏实,热心,受到当地群众和领导嘉奖,最高的时候,做到了县城外联大队大队长,允许招募私兵参战。 但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大饥荒年代结束后,他居然带着原来妻子的骨灰回到了广东。 几十年来,一直顺风顺水,不管历任领导换成谁,他都能安然稳坐。 八几年严打,很多会社人士被抓被枪毙,但六爷,屁事儿没有。 你可以想象,就连岳鹏程那种,只在一个区混出来的老流氓,经历了那次严打,都能让很多人俯首称臣,办事儿,只要一亮身份就很容易办下来。 那么到了六爷这个级别,能搞出这么大一个茶社,也就可以理解了。 咱们的国家,毒,那是严厉打击的,发现一批查处一批。 赌,是屡禁不止,没有办法,今天把这里捣毁了,不出三月,又在另外一个地方死灰复燃了。黄,那更别说了,有需求就有市场,就有投机倒把的人来挣这钱。 社会上走一遭,有这么一句话,没有做不到,只要你给钱,绝对让你想不到。 而我之所以能搭上六爷的关系,那是因为炮哥小时候就是一直跟着六爷的,不是他孩子,不过也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为什么炮哥离开六爷这颗大树,独自闯荡,那就不得而知了。 和六爷的聊天中,加上我自己的判断,似乎炮哥和六爷的关系很难捉摸。 炮哥能给他打电话让他帮下我的忙,证明俩人关系很相近了,也能看出炮哥对我确实很不错,十分看重,但六爷的言语之间总是有一股神秘的意味,这种味道让我呆在山庄的三天如芒在背。 “小龙啊,走,今天陪我这个老头子去爬山去。” “小龙,你过来看看,这个字认啥,这人老了,眼睛也不好用了。” 三天时间,我留了下来,按照六爷玩笑的话说,这是他帮我忙的一个代价。 每天不是陪着他散步就是下棋吗,看书,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淡泊名利,平心静气。” 如果说,我这一生中,影响我最大的,绝对是六爷,并且他的一言一行也成为了我以后做事儿的标杆,向偶像致敬。 苏长胜,是我人生的伯乐,没有他的发掘和栽培,就没有现在开着宝马的张海龙,没有苏妹儿的举荐,就没有现在的凯伦股东张海龙,而没有六爷的关照,也就没有多年后叱咤风云的龙爷。 三天后,我提着六爷送的几本蓝色线装书,在金刚亲自的陪同下,回到了马军等人入住的酒店。 “呵呵,我还以为你住山上了呢?” 套房里,大哥已经离去,嫂子则是心灰意冷,提前独自回了八里道区公司,剩下的就是马军和小开华子三人。 “啪” 一张银行卡拍在茶几上,我看着小开华子,无比郑重地说:“今天我就要回去了,你们以后就呆在这里,钱,我会按时打给你们,如果遇到处理不了的事儿,就去茶社找那个金刚哥,他们会帮助你们。” “大哥,这钱我们不能拿,有手有脚,上哪儿都不缺吃的。”小开退回银行卡,脸色同样严肃。 “这是我给你们的,拿着吧。” 华子笑着说:“大哥,咱们也不是寄生虫,呵呵,钱就不要了,反正你一句话,我们以最快速度赶到就对了。” “拿着吧,几个大男人,磨磨唧唧什么玩意儿。”我不由分说地将卡塞进了小开的兜里,临走之前我拍着两人的肩膀:“兄弟,在外面好好活着,哥,绝对让你们安全回家的。” …… 我们赶回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而第二天,便是天堂娱乐的开业庆典。 “龙哥,媛媛姐从老家调集了一批妹子,但数量不多,只有十个,您看着怎么安排?” “龙哥,营销方案已经做好了,也联系了几个东北的二人转演员,以及一些网红美女,天堂娱乐打广告的同时,我们的广告,也铺满了大街小巷,可,现在账面上没有资金,劳务那块儿……” “大哥,野狼酒吧那边,不知道咋地,突然停业了,我们的人过去看了,没有开业的迹象,好像服务生都不见了,您看看,下一步咱们咋办?” 回来的时候,汇报动作的人,差点将我办公室的大门挤破,一下午,我像个陀螺似的,一边面试演员,敲定活动细节,搞定劳务资金,直到晚上九点多,我才瘫坐在了沙发上。 “当当当!” 媛媛一身运动装,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 她把面条放在茶几上,看着疲惫的我,不由小声责备:“都这么大人了,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啊,先吃饭吧,没力气你怎么工作。” 我嬉笑着立起,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往常都是性感长裙,即便天冷,场子的妹子都是丝袜短裙,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她居然穿运动装了? “咋,最近锻炼身体啊?” 媛媛一愣,淡笑道:“没,就是觉得穿着比较舒服,哎呀,你快吃饭。” 我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说道:“你找的那批人,我看了,品质都挺高,暂时就安排在你们三楼,还是你统一安排,至于住宿,先挤一挤,明天,我就叫人给你们再租一套房子。”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媛媛笑了笑,突然问道:“龙哥,你去过重庆么?” 吃着面条的我,瞬间抬头,眨了眨眼睛:我靠,你不会让我跟你回重庆吧? 前段时间刚去了贵阳,这又去重庆? “没有啊,怎么,有啥事儿啊?” 媛媛勉强地一下,还想说话,顿感一阵反胃:“你吃吧,我去看看她们。”说完,就捂着胸口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咋都神神叨叨的呢?”一阵疑惑下,吃完了整碗面条。 十二点多,正准备下班的时候,一辆崭新的奥迪停在了凯伦楼下。 车上下来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看上去就三十岁左右,身上穿着得体的西装,他手上拿着一个很大很红的请柬,下车后,冲着驾驶室的青年笑道:“你上去不?” “你觉得,你问这话有意思么?”驾驶室的青年烦躁地说了一句,看着凯伦硕大的招牌,满脸的阴沉。 “呵呵,也对。”白发男子笑了一声,转身进了凯伦。 “你好,请问,你们龙哥在吗?”男子来到前台,彬彬有礼的问道。 “你好,你是?”前台妹妹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我们的行踪暴露出去。 “呵呵,你别这么警惕,你就说天堂娱乐的人来拜会,你们龙哥肯定会见的。” “哦,好吧,我给棒棒哥说一下。”随即拿起了对讲机。 办公室内,棒棒匆匆跑了进来:“大哥,天堂娱乐有个人来,点名要见你。” “哦?谁啊?”我斜躺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个白发的男子,***,好像家里死了人似的,大哥,要我说,他们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干脆不见,我叫兄弟们直接打出去。” 我捂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矫尖点地,在椅子上旋转了几下,说:“没事儿,叫他上来吧。” “大哥……好吧。”闷闷不乐的棒棒,等了三分钟,终于将来人带了上来。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龙哥吧,呵呵,挺年轻啊。”白发男子一进来,就显得极为熟络,小跑过来和我握手,十分诧异我的年龄。 “呵呵,有事儿?”我淡淡地和他握手后,又坐了下去,没叫人倒茶,也没请坐。 “凯伦是这行当的前辈,我们开业,不得来给你们打声招呼么?”白发男子态度相当谦卑,恭恭敬敬地将一张猩红的请柬放在大班台上。 “不是已经给了请柬了吗?”我淡淡地撇了一眼桌上的请柬,眼神中尽是冷笑。 男子尴尬地搓着手掌:“呵呵,都说来这里开夜场,要得懂长幼尊卑,他们都说,凯伦要是没人过去庆贺,全八里道区的社会大哥,没几人会去捧场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我不是吹牛逼,要是没有天堂娱乐这个程咬金突然冒出来,连城南的几家大场子都得被我们挤兑黄了。 现在的凯伦,就像夜场的风向标,我们一句话,很多老板都得过来赔罪。 也就是这样,我们场子拖欠了三个月的货款,到现在都还没人来催账。 不是他们有钱,而是不敢。 一个场子已经达到这个地步,那他们还有什么勇气来较真呢? 炮哥最近一直不在,我的名声似乎已经传遍的八里道区,并且有向外面辐射的趋势,他不来拜山头,我怎么可能去捧场? “呵呵,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而且都是晚辈,那明天的就去看看,溜达溜达,你说,我这去,不送礼也不好意思,你看看,我送什么合适呢?”我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顺手将请柬扔进了小柜子里。 人家态度合适,我也不能太高调,只能话里话外地挤兑几句,大戏,还在后头。 白发男子眼神中的杀机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呵呵,龙哥,你能来,就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哪儿还能送礼呢,明天,我们就等着你的大驾光临哈。” 74、来者不善(爆发2) 翌日,天高气爽,万里无云。 天堂国际娱乐会所,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隆重开业了。 就像一道带着火光的闪电,直接插入八里道区的夜场行业。 整个三层楼,装修豪华,横幅遮天盖地,花篮一直堆在了路口,彩旗飘飘,前来祝福的人,络绎不绝。 “哎呀,王老板,你也来啦,感谢感谢。” “李哥,感激不尽,呆会儿多喝两杯昂。” 白发男子满脸笑容,见人就是拱手弯腰,只要一来人,马上就有小妹儿招呼,看得那些中年一个个眉飞色舞的。 来的人,在八里道区,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其中,有社会人士也有正规老板,当然,少不了两个能体现自己强大背景的官员。 “你这玩意儿,还挺牛逼的啊。”唐坤也在人群当中,他本来就是成天在社会上溜达溜达,靠着手里的资源和人脉吃饭,像江哥这种广州过来的大哥,他必须是要来认识下的。 他笑着冲白发男子的头发说了一句,直接从手包里拿出两叠钱来,一下拍在写账单的青年面前,豪气干云:“来写上,唐坤,两万。” “哎呀,坤哥,你真敞亮。”白发男子瞬间竖起大拇指。 “广州的江哥来咱们这儿,那能少的了我吗,你叫白南杰是吧,呵呵,广州名儿挺响啊。”唐坤笑呵呵地站在白南杰面前,抽着烟,似乎他就是一个包打听,啥事儿都清楚一样。 “你说笑了,能行就一直在市区了。”白南杰异常尴尬地说了一句。 唐坤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问题,笑着说:“那没事儿,跟着你们江哥,哪儿不能去闯闯?” “恩,是是是,来坤哥,你楼上请。” 白南杰脸上依然带着笑脸,一一将来客叫人迎上了休息室,而此时,站在楼下的,除了庆典公司的工作人员,就剩下一些级别不到的小弟。 在这里不得不重点说一下,江哥从广州带来的团队,很专业,而且纪律性很强,阶梯的层次感更足。 什么身份,站什么位置。 这点和我们比起来,那是要高级很多了。 礼仪公司的人,是安排在12点零八分正式剪彩开业。 十一点四十,凯伦大门口,停着一辆宝马,十辆奥迪。 宝马车内,棒棒坐在副驾驶:“哥,咱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大啊?” “呵呵,阵仗小了,我们过去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夜场前辈,必须拿出前辈的姿态,而在这之前,实力,才是基础。” “哦……”棒棒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扣了扣脑袋,拿着对讲器呼叫:“跟上,出发。”就这样,十一辆车,奔着天堂娱乐开去。 其实我是有苦说不出:棒棒啊,你知道哥找这些车找的好辛苦么,尼玛呀,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借来这么一个队形。 11点五十,天堂娱乐休息室的一些大哥都往下走,准备瞻仰瞻仰开幕仪式。 楼下,已经准备完毕,主持热正拿着话筒:“请剪彩嘉宾做好准备。” 而就在这时,一溜汽车打着双闪,按着喇叭驶了过来。 “卧槽,这是谁啊?这么牛逼?” “麻痹的,十多辆,没看见老子来也就带两辆车么?” 这个队形瞬间引来一阵惊呼,其中眼尖的人立马叫了出来:“诶,你们看那宝马,车牌号,是不是小龙的车?” “哪个小龙啊?”旁边朋友插了一句。 “呵呵,还有哪个小龙啊,凯伦龙哥,老炮的爱将呗。” “滴滴滴!” 十一辆车长驱直入,直接停在了舞台下方,接着,车门打开。 几十个统一着装,带着墨镜的青年走了出来。 我站在前面,马军紧随其后,左右站着妈咪红姐,以及媛媛,其次,才是棒棒等人。 “哈哈,龙哥,来了哈?”招呼客人的白南杰,看着我们的行头,当时一愣,随即笑呵呵地跑了过来,而顺着步伐,我们已经到了台面前。 “老刘,你也来啦?呵呵,朋友不少啊你?”马军看着一个中年嘿嘿笑了几声,中年有些心惊地看着我们身后的内保,连忙放下手中的红包:“呵呵,我就来凑凑热闹。” 随即转身对着白南杰伸手右手:“那啥,老弟儿,不好意思我那个,我仓库还有点事儿,先走了哈。” 这是我们一个酒水供货上,被马军一个眼神,直接吓了回去。 “诶,刘哥……” “……”老刘根本没回头,挥挥手,小跑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呵呵,城南小飞是不,上次跟你老大在金星吃饭,我记得你哈。”这还没完,马军直接拽过旁边一个带着金链,抽着烟青年的脖子,冷笑着。 “军哥,哦……”这小子也在瞬间领悟,冲着白南杰抱了抱拳,带着他的几个小兄弟开车就走了。 “那什么,白经理,我还有事儿,走了哈,改天再聊。” “白经理,饭我就不吃了,这两千块钱,心意到了,先走了。” 哗啦一下子,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起码在十分钟之内,走了三分之一。 这就是凯伦的影响力。 不管是社会上的,还是做生意的,只要知道我们的,都很客气地打声招呼就走人,当然,走之前,还是留下了红包,两边都不得罪,这才能让他们的利益最大化。 “吃噶!” 就在这时,张五子满头大汗,似乎才从工地上出来,手上拿着两万块钱,还等他走拢,就看见了我们几十人的队伍,顿时一愣,一秒过后,转身就走。 人群中的唐坤,看得咬牙切齿,却没有任何办法。 “龙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随着一个个客人的消失,白南杰脸色极其阴沉,看着我也没有那么面善了。 “呵呵,我能有什么意思,你不是请来我捧场么?我来了。”接着,我一挥手,马军拿出十万块钱,啪地一下放在了小桌上。 “看见没,我这兄弟有点多,每人五千!” 我打着响指,嘿嘿笑着看着他。 白南杰喘着粗气,一言不发,他知道,现在要是处理不好,那天堂娱乐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 而我的做法,很简单,不仅打脸,还得让你挑不出毛病。 你请我,我来了,还送你十万块钱,这没毛病吧? 其他人要走,***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周围那些有点实力的老板和大佬感受就不一样了。 猖狂! 对,我给他们的映像就是猖狂,霸道。 开业当天,整个现场都是浓浓的火药味。 “请剪彩嘉宾做好准备!” 主持人的呼喊,给他解围,连忙阴沉着脸安排去了。 剪彩的,没有江哥,因为,这个娱乐会所虽然是他开的,谁都知道他才是老板,但在工商局的注册资料上,你是找不到任何一点和他有关的信息的。 剪彩的两个中年官员,仪式结束后,就走了,现在信息这么发达,要是被哪个好事者照相传在网上,就麻烦了。 中午吃饭,并没有看见江哥这人,我一直很想会会这个传说的人物,你说你一个广东过来的大哥,非得在我们这里来抢食儿? 广州容不下你啦? 你要钱有钱吗,来到这里,两个月之内,直接用钱,生生砸出来一个天堂娱乐,要人也不少,手下的战犯还少么? 吃饭的时候,我们被安排在角落的三桌。 “大哥,咱们吃不?”棒棒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带着敌意的眼神,小声地问道。 “吃,怎么不吃,草***,十万块钱呢,必须吃回来啊。” 三桌人一阵风云残卷,顿时酒杯交错。 期间,另外一个经理过来招呼了下,并在我离开的时候,送上了一尊佛像。 佛像高十公分,全身泛着金光,估价应该是在十万左右。 这就不得不说人家处事手腕的老道,我送你十万,你就给我一尊价值十万的金佛,我不要你钱,就表明,以后生意大家各做各的。 回到凯伦,炮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咋样啊,见到那个江哥没?” “没有”我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风景。 “呵呵,让你见着那就不正常了,我让市里的朋友查了下,这个江哥是个能人,有钱,有人,来这里就是来掘金的,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boss,我绝对贯彻你的思想,胆敢露牙者,一枪撂倒。” “呵呵。” 炮哥笑一声,就挂了电话。 天堂娱乐的开业庆典虽然被我们闹了一阵,但生意还是挺好,他们场子里起码有上百的年轻佳丽,吸引了不少老色狼。 并且,开业这一周之内,他们请来了明星助阵,而且名气还不小,加上一系列的优惠活动,凯伦这几天的营业额明显下降了。 “小龙,这两天,三楼的至尊包房都没满,天堂娱乐,来者不善啊。”马军坐在我的办公室,郁闷滴看着我。 我双手使劲地搓着脸蛋,好像要把脑袋甩飞起来,极力地想着应对办法。 草***,他们这么一整,我们高档消费就少了很多,连三楼至尊包房都没上满,可以想象,这个冲击力度是有多大。 “下面的呢?”我问。 “一楼二楼还是没问题吗,但这点消费,根本就不行。” 确实,真正赚钱的都是高品质客户,他们愿意喝贵酒,打赏小费更是出手阔绰。 我惆怅地把红姐和媛媛叫了进来,直接吩咐道:“现在,你们就叫手下的妹子,给那些老客户打电话,叫他们过来玩儿,看看啥反应。” “好吧。” 半个小时后,她们再次回到办公室,红姐说道:“我们这里老客户只有一小部分在天堂那边。” 媛媛捋了捋长发,将手机放在了我面前。 “哎,你自己看吧。” 手下公主的微信群里,全是小妹儿的回访记录。 “哎呀,媛媛姐,他在天堂呢,好烦人。” “张总今天在天堂请客。” “李老板说过几天再来看我。” “啪!” 手机被我狠狠地甩在桌面上,两个女人看着愤怒的我大气不敢出。 草***,欺人太甚。 目前楼盘正在建立当中,炮哥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凯伦,说白了,生意不好,直接影响到我的收益,怎么可能不让我生气。 但偏偏人家又是正当的竞争手段,我该怎么办,怎么做? 两天后,生意更加萧条,天堂娱乐不仅依然推出优惠套餐,前十名更是免费消费。 顿时,整个八里道区的夜猫子趋之若鹜,为天堂赚足了人气和口碑。 办公室内,我和马军相对而坐。 “小龙,他这是想直接用钱砸倒我们啊。” 75、矛盾升级(爆发3) “呵呵,砸倒?***八里道区这么多场子,他能全部砸到么?”我双手叉腰,在屋里来回的踱步,实际上是气得不行,几天下来,营业额直线下降,最有感触的莫过于财务老刘,这个一向不爱说话的老实人,在看到这几天流水的时候,都亲自找上了我,言语之中也十分愤慨。 这么告诉你,整个夜场,玩儿的就是一个营业额,玩儿的,就是现金流水,这笔账,不管挂在哪都死,都得吓死一批人。 “是,不能全部砸到,但只要他坚持一个月,我们的业绩就很难回到正常水平。”马军看着明显焦躁的我,皱着眉头说道。 “***!” 天堂的一系列措施,直接拉走了很多客户,而这些客户,他们正在用手段一步一步稳定,一步一步套牢。 如果稳定下来,那么就证明,八里道区的市场份额已经重新分配,而以前向着我们的客户,起码被带走一半,而这一半给凯伦带来的利益,远远不是一半那么简单。 其他小场子也受到了了冲击,但力度并不大,毕竟天堂和凯伦相邻,装修和设施都差不多,给我们的冲击才是最直接的,最有力的。 很多人图个新鲜,等过一个月,这边的消费仍然不是他们能消费得起的,那个时候,自然就回归小场子了,而凯伦呢,凯伦的高档客户呢? 永远不会回来了。 江哥不愧是江哥,就一个开业,直接弄得我束手无措,感觉这一年来学的东西,一点用都没用。 天堂娱乐,三楼办公室,白南杰站在窗口,缓缓地吐着烟圈。 “给你说的,你都准备好了?”他声音平淡,带着一丝压迫,和开业当天那个见人就笑的经理有着天壤之别。 他身后站着一个青年,脸上挂着不服的神色,但他不敢多话:“安排好了。” “你说你,一点都不知道上进……”白南杰转过身,手指点着青年的胸口,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自己的生意不管管,天天往天堂跑什么跑,这里,有我在,那就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看看,这才多久,我们的场子每天都爆满,你说的那个张海龙,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吗?” 青年撇了撇嘴,很小声的说:“那是他没出力……” “你说什么?” 青年抬起头,直视着白南杰:“张海龙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一年之间,他能从一个打工变成凯伦股东,你觉得,这是能轻易解释的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别给我整弯弯绕绕的。”白南杰烦躁地说了一句,扔掉烟头,转身拿着大班台上面的壶猛猛地抽了一口。 顿时,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带着淡淡香味的化学产品味道。 青年似乎很难接受这种味道,捂着嘴巴低声咳嗽了两声,再次看了一眼白南杰那沉醉的表情,眼珠子带着灵动,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有些兴奋地说:“这个人,年纪不大,但心性坚毅,我在想,在生意上他玩儿不过你,那是他经验不足,但如果,他硬来呢?” “唰” 白南杰瞬间凑了过来,一双丹凤眼像一把利刃直刺人心:“他敢给我玩埋汰的?你威胁我?你怎么帮他说好话?你究竟是何居心?” 四个问题,像电波一样直接席卷,青年先是一愣,接着摆摆手,轻松的说:“白哥,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在也是天堂的一份子,怎么可能帮他说话。” “那样,最好不过。”白南杰阴沉地看着青年。 青年继续说:“你放心,我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我只是担心,张海龙会让下面的人乱来,咱们毕竟才开业,弄出点事儿影响不好。” 白南杰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啊,才来,不了解咱们团队,敢在社会上跟咱们玩儿一把的,都死了,呵呵,以后,你会知道的。” “哦?江哥带了很多人来?”青年一愣立即问道。 白南杰和吃的道:“不该问的别问。” 他继续说道:“虽然你也是大哥干儿子,但在咱们团队,任何事情都看资历,要看你对团队的贡献,所以,最近你就不要过来了,好好管好你自己吧。” 青年红着眼睛,胸口顿时起伏不定,狠狠地看了白南杰几眼,握着双拳转身离去。 …… 茶室,包厢内。 “来,先坐,别着急,看看这茶怎么样?” 我风风火火跑进来,还没说话,炮哥就直接打断了,安抚我坐下,倒了一杯功夫茶,放在我的面前,示意我先把茶喝了。 “咕噜咕噜。”我端起来一饮而尽。 “什么味道?”炮哥笑呵呵地看着我。 “没,没尝出来……”我面带尴尬。 “呵呵,那就再喝一杯。”他再给我续了一杯,说道:“这次,你慢慢喝,就能尝出味道了。” “大哥哇,我来,是找你要药方的,你不能让我一直喝茶啊。”我的内心极其崩溃,搞不明白炮哥的含义,但还是按照他说的,缓缓地再喝了一杯。 “什么味道?” “有点苦。”我眨巴眨巴嘴巴,笑着说道。 “对咯。”炮哥再给我续了一杯说道:“不管你是懂茶还是不懂茶的人,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你都能说出你的感觉,因为你的蓓蕾,不会骗你,呵呵,但你明显最近有点焦躁,这个茶,什么味道都对,还真就不苦。”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炮哥:“大哥,咱能不能聊点有用的,我这边都火上房了呢。” 炮哥无奈地指着我的脑袋说:“你啊,还是需要磨练。”他调整了吓舒服的姿势,看着我问道:“你说,我们和天堂娱乐比起来,哪点不如他?” “硬件上,差不多,服务上,他们都是广东本土的妹子,但胜在年轻,可我们凯伦的妹子一个更好,虽然媛媛那一组的价格比天堂的高,但服务和感受肯定不一样,这点,我觉得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差不多,可以比肩吧。”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出了答案。 “呵呵,那就对了,你说的都对,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段日子,我们生意这么差呢?” 炮哥自从上了城南楼盘项目,说话越来越难懂,而且,整个凯伦,他好像都不放在心上了。 大哥啊,那可是你起步的家底啊,好几千万价值呢。 ***,有钱人真任性。 “症结我当然知道,大哥,现在我是想你给点指导性意见呢。” 谁知炮哥高深地一笑:“知道就好,市场这东西,谁都把握不了,你能决定顾客的走向吗?呵呵,在市场上,咱们比他们有优势,放心吧,最多一个月,那些老客户玩儿烦了,自然就回来了。”炮哥放下茶杯,淡然地一笑。 我那个擦,我的哥,要是能等一个月,我来找你干嘛? “怎么,有想法?” 我嘿嘿笑了几声,给炮哥竖起大拇指:“大哥,你真聪明。” “呵呵,你小崽子。”炮哥一笑,无所谓地道:“你有想法就去整吧,我在后面给你托底,他一个外地来的,还能反上天不成?” “得嘞,我的哥,你最近好像又帅了……” 在炮哥的笑骂声中,我跑出了茶室。 第二天,一大早,凯伦的老客户,都接到了相好的公主,亦或是前台打去的电话或者短信,内容很简单,就是为了回馈大批的凯伦老客户,凯伦股东,执行老总,人称社会龙哥的张海龙,在金星大酒店宴请大家。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道上的朋友,一片哗然。 不管是正规生意的,还是混社会的,只要接到了邀请,都在踌躇,都在徘徊,整得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谁都知道,自从天堂娱乐正式宣布入住八里道区的那时刻起,两家的矛盾就拉开了序幕,虽然都在幕后叨咕叨咕,但没摆在明面儿上,张海龙此举,无异于直接宣战。 这其中,表现得最为强烈的就是,唐坤。 接到消息后一个小时后,他就被几个老友邀请到某个茶室去喝茶去了。 “老唐,你说,张海龙这小子,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呢?”下午时分四五个中年聚集在某包间,无奈地看着淡定抽烟的唐坤。 而唐坤自我感觉良好,抽着烟没回答,而是反问道:“天堂娱乐开业,人家又是上门又是请柬的,张海龙,给你们啥啊?” 一个中年摆着手机,理所当然的说:“短信啊。” 另外一个中年也说:“我的是电话,前台打来的。” 唐坤呵呵一笑:“那你就当没看见不就行了吗?” “啊?老唐,这样不好吧?” “呵呵,有什么不好,他张海龙一个小孩儿,还能绑架你啊?”唐坤自从上次的时间过后,就好好地查了一下我的背景,发觉我起步经历的一些事件后,他总是把这些归功于机遇。 在他看来,张海龙是没有什么能力的,只是遇上了好机会,碰上了两个好老板。 而最让他气愤的是,李琦的一场动作,直接断了蜘蛛为他办事儿的念头。 76、龙嫂生日快乐(爆发4) 茶室里,瞬间静了下来,几个中年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一个中年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张海龙也就是凯伦的执行人,他后面可是老炮呢。” “就是,老炮虽然好多年没扯社会上的事儿了,但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哪个不知道他的手段,狠辣,不留情面。” 其中,最胆小的一个中年更是直接一夹包:“反正我是要去的,上次马军那小子还帮我林场要了笔烂账呢,不去说不过去。” 旁边的中年一愣:“啊?马军帮你啦?卧槽,上次我饭店的一笔死账,我找马军,还是那个棒棒带人给我整回来的,草***,真他妈狠,拿回来的现金上都是血迹,这帮人,惹不起啊……” 是啊,这群人惹不起。 这是几个中年最深处的感慨。 何况他们还是做正当生意的人,说完,几个中年再次打量仍然一副无所谓样子的唐坤。 唐坤半眯着双眼:“你们既然决定了还找我来干啥?” “这不是找你拿主意吗?张海龙我们惹不起,***,那个江哥更是过江猛龙,别整得最后,两头都不讨好,那我们生意还做不做了。” “你知道就好。”唐坤放下烟头,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润润喉:“几位,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你们或许不知道江哥这个人,我找朋友打听了下,这个人崛起在八十年代,红在九十年代,鼎盛在两千年,你可以想象,这么一个人物,是张海龙能比过的?老炮也算是一号人物,但江哥能在广州那地方如鱼得水,还玩儿不转八里道?” “你们好好想想吧!”说完,唐坤就准备告辞,看样子,他是铁定心不去了,好像江哥是他大哥似的,叫得那叫一个自然。 “砰!”就在这时,一个跟班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看着屋内的众人张口就要说话。 “有没有规矩!出去!”唐坤顿时眉头一皱,呵斥了一声。 跟班看着自己的老板,面带尴尬,却很着急,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这已经是初冬,看他大汗淋漓的样子,一定是跑了很远才来到这个地方。 “额……小杨,有事儿,等下车上说。”他老板尴尬地摆手。 小杨立马急道:“老板,不行啊,刚刚接到消息,凯伦的棒棒,带着人去了咱们饭店。” 那老板一听,顿时吓得站了起来:“什么事儿?打听清楚了吗?” “上次那海鲜城的货款不是没给结算完么?人家找到棒棒了。”小杨艰难地回答道。 “什么玩意儿?”老板再次惊讶出声,接着大骂道:“草***,不就两万尾款吗?还至于找人收拾我啊?”想起棒棒壮硕的身体,他就一阵哆嗦。 “不是……”小杨看了看几位,咬咬牙还是没忍住的说:“老板,你咋还没明白呢,人家这是在点你呢,张海龙不是邀请你们这些客户吃饭吗?我刚刚打听了下,这个消息出来后,从凯伦的车库起码出来二十辆车,奔向了区里各处。” “啥?” “这么狠?不会也去我林场了吧?” 我的方法就是这么简单,我能帮你要钱,那我就能帮别人整你,只要你这次不给面子,那人家不给钱我也乐意。 几个老板顿时慌了,连忙就要出去,回家看看。 唐坤思考一阵,顿时一摆手吼道:“别慌!” “老唐啊,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叫我们别慌,你是一个人,我们可是有家业的人啊。”几个老板真的急眼了,不管唐坤怎么拦着,就是要回家。 “叫你们别慌!”唐坤突然将手包狠狠让椅子上一扔,几人立马安静了下来,唐坤说:“你们都是做正规生意的,这个年代,法制社会,他们还能整死你啊?” 众人静下来,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我他妈没惹你,你砸我店,你不赔钱啊? 但很快又纠结了起来,明显不敢得罪凯伦。 “行了,我给天堂的白发打个电话,问问究竟是啥矛盾啊。”唐坤拿出电话,就准备拨出去。 他还没拨出去,手机铃声顿时此起彼伏,几个老板几乎同时接到了经常一起玩儿的朋友的电话。 “老刘啊,咱们赶快去金星吧。” “咋啦?” “你还问咋啦?卧槽,刚刚后海酒吧被凯伦的人砸了,你妈呀,你知道是啥理由不,人家说,就是看你不爽了,整你,有脾气吗?” “老汪,你还磨蹭个**,赶紧出发去金星,张海龙等下发火,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几个人挂断电话,不管唐坤怎么在后面喊都没回头,蜂拥着朝着停车场而去。 几人走后,唐坤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有些能量的朋友的电话。 对话如下。 “张哥,哈哈,你干啥呢?” “哎呀,能干啥,这不跟着媳妇儿买衣服吗。” “呵呵,你张哥还缺衣服穿啊。” “我是不缺衣服穿,但今天不是去金星那里吗?张海龙那小子请客,我媳妇儿说,得给我整帅一点。” 又是张海龙? “额,张哥啊,你听说了么,后海酒吧的事儿?” “那个啊,刚刚接到消息了,据说是凯伦战神马军亲自带队,直接把里面砸了个稀巴烂,估计要想再开业,得等两个月了,这帮小年轻啊,脾气却是暴躁了点,呵呵。” “哦,那行吧,你慢慢选,打扮得老帅老帅的,呵呵。” 挂断电话,唐坤摸着脑袋,咬牙切齿:“张海龙,你个狼崽子,真狠啊!” 短短一天时间,八里道区,社会上一片惶恐。 凯伦的一系列动作,直接让这些老板们,大哥们,懵逼了。 首先,是经常在凯伦消费,而且凯伦帮他们处理过一些烂事儿的老板,家里的事业都接到了催款通知,而这些通知,发起人都是统一的,只有三个字。 张海龙。 做生意,哪儿有不欠钱的,不管是几十上百万,还是一两万,这些都成为了我们的目标。 其次,便是那些不确定的客户,在凯伦来过,但不熟悉,最近一直泡在天堂娱乐的人,不管什么手段,直接暴力,虽然没动手见血,但也是表明了我们的态度。 有我们,就没有天堂,你不来,以后咱就不是朋友了。 最后,还仗着自己有点能量,依然徘徊,依然不放在心上的人,后海酒吧被砸直接成了压死他们侥幸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光天化日之下,酒吧被砸个稀巴烂,而辖区民警,在接到报案后,一个小时候才到案发现场,这其中的问题,就不言而喻了。 下午五点半,金星大酒店中餐厅被整个包了下来。 门口一条横幅直接拉了出来,上书“恭喜龙嫂二十岁生日快乐。” 龙嫂,自然是媛媛,而媛媛,肯定不是今天生日,只不过是找了个由头。 菲菲,宇珊,她们都不适合,而我也从不让她们掺和夜场的事情。 ***,几十桌,那不要吃穷我啊,不得找个理由收回点礼金吗?我心里其实是这样想的,何况最近确实手里挺紧,这下可好,一箭双雕。 媛媛打扮得异常隆重,一条大红色的蕾丝长裙,直接触地,加上十三公分的高跟鞋,挽着我胳膊站在我旁边,我顿时心里就不美丽了。 而马军等人,并没有西装革履,而是统一的皮夹克,里面套着紧身背心,胸前的护心毛和肌肉全部露了出来,脚上的作战靴走起路来,更是带着沉重。 整个大厅内部周围,沿着过道整整站了二十个面无表情的内保,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佬来视察呢,这阵仗吓得经理都过来问情况,最后,承诺每桌的酒水免费。 草,这也可以? 五点半左右,旋转门口,媛媛挽着我的手站在一起,马军带着无线耳麦,站在一旁,他的面前,摆着一个一米高,一米宽的红色大箱子,这是礼金箱子。 “诶,龙哥,你说,咱们,这像不像结婚啊?” 我转头看着媛媛抹着口红的嘴唇,笑道:“你要高兴,当结婚也行,呵呵,你还别说,这场景还真有点像呢。” “哼……给你说正事儿,老不正经。”姑奶奶又不高兴了。 最近我发现了个奇怪的事儿,媛媛最近很少来上班,一般都是几个要好的姐妹代为管理,如果不是遇见凯伦点名招待的贵宾,她根本就不会出来。 而且,似乎,整个凯伦的人对她很尊敬了,什么事儿都不让她做,感觉真的成了姑奶奶。 “哎呀,龙哥,今儿真帅。”张五子带着几个中年朋友,开着三辆车,第一个到来。 他调笑着,站在我的面前,看了一眼横幅,再看了看靓丽的媛媛,对我竖起大拇指笑道:“小龙,你牛,呵呵,凯伦一枝花跟了你,不亏!” 接着,他从一个包里缓缓拿出钱来。 一叠,两叠,三叠……整整二十叠,崭新的钞票,泛着油墨的香味儿。 “老张?”站在礼金箱旁边的马军,直接要制止,而我则是一直淡笑着。 他在楼盘那边挣了多少钱,我心里清楚得很,因为每个项目的工程资金,首先是现场管理李琦签字,最后我审核确认签字,再最后,才是孟如是签字放款。 而且,公司已经敲定,整个楼盘后续的用沙,还是用他的。 这其中的利润,很可观。 所以,他能拿出二十万,我一点也不惊讶。 77、城府极深的白南杰(爆发5) “呵呵,小龙,这是我老张一点心意哈。”他抱拳冲我笑道:“祝福你们二位,早日踏上婚姻殿堂,早生贵子。” “呵呵,谢谢五哥。”媛媛心里立马就多云间晴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来,小龙,我们来都来了,不能空手啊,意思点,呵呵。” “小龙,你这整在五星级,呵呵,我也不能白吃啊。”他身后的几个中年,一人丢了两万,脸上表情轻松。 他能拿钱,我能想到,但你朋友,我确实没理由收啊。 “老张……” 张五子直接过来,狠狠地捏了一下我的手,脸色郑重:“小龙,咱们接触这么久,你是啥人,我老张心里还没数吗?呵呵,他们都是我朋友,你以后多照顾照顾,还有一句话,我看你把天堂白发整趴下,哈哈。” “呵呵,你们先进去喝会儿茶,我等下就来。” “哎呀,你别管我们,这人还没来,我陪你等着吧。”张五子和几个朋友,抽着烟,站在我的身后,一起等待了起来。 而后来我才知道,他带来的几个其貌不扬的朋友,在八里道区的建筑行业,起码支撑起了半边天。 “哎呀,老刘,你来啦,里面请。” “张哥,欢迎欢迎。” “小江,哈哈,你能来,我很高兴。” 六点,客人陆陆续续来了,这些人都很客气地和马军,张五子等人打着招呼,笑嘻嘻的站在一起小声聊天,氛围相当和谐。而我,则像是个傻逼一样,一直笑着,感觉面部肌肉都僵硬了,因为很多我人都不认识,要不是媛媛马军在一旁介绍,那就出丑了。 照顾过凯伦生意的,凯伦帮助过他们的,还是和炮哥有交情的,认识马军的,或者经常和棒棒等人喝酒的青年,不管是大哥还是小弟,还是希望认识我的,全部来了。 因为在发出通知的那一时刻,我的名字,张海龙注定从此扬名八里道区。 以前或许很多人听过我,但没见过我,不管是谁,来的,都是先交礼金,最少都是两万,然后再跟我握手寒暄。 这其中,马军认识的人最多,因为他一直管着凯伦运营那一摊,三教九流的人都知道。 并且,在经过野狼酒吧的事件后,我们专门开辟的一个部门,那就是“帮帮忙”,只要你有钱,有麻烦,找我们,那都没毛病,一般小事儿都是棒棒他们出去做,真正到了舞刀弄枪,都是马从外地找人,我也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多狠人朋友,很好奇,但一直也没问。 谁还不能有几个小秘密呢? 这其中,不得不介绍两个新人,和我以后的生活,发生了交际的团伙。 城北的老大哥,已经金盆洗手的毛哥,一位接近六十的老人。 他来的时候,一身中式绸缎,穿着布鞋,带着一个中年跟班,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他,走过来,直接笑呵呵地拉着我的手:“你就是张海龙?” 我懵了,这人我也不认识啊,上来就拉我手,难道他有那种癖好? 马军明显也懵逼了,这人他也不认识,这时候旁边的张五子一下拍了我肩膀一下,凑过来说:“这是值得尊敬的老大哥,已经金盆洗手,毛哥。” “哦,毛哥,你好,很高兴你能来。”我客气地笑道。 “小伙子不错”,他满意地看了看我,随即笑道:“你这假货,女友过个生日都这么搞,呵呵,我这老头子也没钱送礼啊。”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会吧?”接着尴尬地一耸肩,笑道:“呵呵,玩笑呢。” 谁知老头子一点也不尴尬,凑过来对着我的耳边说出两个字,让我顿时懵在当场。 “这下我可以进去了吧?”毛哥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连忙招呼马军,让他亲自安排,并且坐在一号桌。 “小龙,你是这个。”张五子看着被马军亲自接进去的毛哥,真心地冲我竖起大拇指,因为来了这么多人,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马军亲自领进去的,当然,还有很多站在门口,抽烟打屁。 其实,我了解他们的想法,就是想看看今天我的召唤,究竟会有多少人来,多少人给这个面子。 当然,他们也是在未雨绸缪,说不定手下人这时候这盯着天堂那边的动静呢。 “嘟嘟!” 一辆玛莎拉蒂超跑咆哮着,带着无尽的旋风,开了过来。 “夸夸夸!”立体式的车门打开,一个带着墨镜的青年,搂着个美女,嚼着口香糖走了过来。 “呵呵,龙嫂,哎呀,龙哥,又换人了?” 青年看着我,直接上来抱了我一下,看着媛媛打趣道。 “呵呵,你小子,没个正行,你军哥在那边呢,你不去抱抱?” 青年直接一缩头:“算了,那个冷血动物,我才不抱呢,龙哥,我可没钱送礼啊,我自己进去找位置去。”说完,青年搂着美女走了进去。 我呵呵一笑,也没说什么,周围的人,更是没有一个人有意见。 这小子,不在你这儿拿钱就算够了,还想等着他出血? 这个青年,叫马成,我们一般都叫他马儿,当然,这是周围亲密的朋友才能这样叫,他的名字不重要,他老爹的名字才重要,真正空降在八里道的一哥。 他是我在拿下项目动迁后,偶然接触的一个朋友,喝了几次酒后,自然就熟悉了,后来有一次,炮哥和苏老板做东,宴请他老爹,他也跟着来了,最后,咱们就成了基友,没事儿就去农村烤烤土鸡,抓抓泥鳅啥的。 他身边经常跟着一批官二代富二代,身上根本不缺钱。 他能来,就是一种无声的支持,虽然,这小子一直没正行。 六点多一点,马军过来告诉我,人来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更恐怖的是,一米见方的盒子,已经装不下了,这个结果让我瞠目结舌。 “尼玛啊,过生现在都这么挣钱吗?那他妈我每年什么都不坐,就过几次生日,不得上千万啊?” 后来我们一清理,整整叁佰捌拾万现金。 正当我们准备招呼客人全部进屋的时候,白南杰开着一辆白色的辉腾驶了过来。 他的手里抱着一尊栩栩如生的仙女雕刻。 脸上带着笑意,走到了我的面前:“呵呵,龙哥,祝贺龙嫂,愿龙嫂生日快乐,永远十八岁。”马军自然地接过礼物。 我首先是诧异了下,随即眼珠子一转,对着他竖起大拇指:“江哥,不愧是老江湖,呵呵,看你这样子,也不准备在我这儿吃饭是不,那我就不留了。” 饶是白南杰城府极深,在怎么多人的注视下,也有点尴尬,咧了咧嘴角,强忍着怒气说:“家里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 他走后,启动车子正在转弯,我对着马军一使眼神,马军心领神会,直接把雕刻砸在地上,瞬间碎粉。 “麻痹的,几十块钱的地摊货,也好意思?” 周围众人,看着我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以前或许认为我在社会上有点名气,在心智上,手腕上,还不及那些老大哥。 但今天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尼玛的,一看的那个雕刻,少说也几万啊,就这么给砸了? 你要砸,刚刚就不应该接啊,偏偏人家还没走,你就给砸了? “张海龙太阴险,还是少接触。”这是一部分老实本分的生意人的想法。 “来,各位朋友,咱开饭。”不管一下刹车的白南杰,我招呼着众人进了中餐厅。 “霍!龙哥,大手笔啊。” “小龙,你可吓着老哥哥了。” 一进来,最震撼的莫过于那二十个内保了。 “哈哈……凯伦龙哥,以后就是八里道龙哥了。”张五子大笑着吼了一声。 几十张桌子,摆的满满的,一号桌子,只安排了马儿,我和马军,以及媛媛毛哥,还有张五子和他几个朋友。 唐坤也来到了,只不过被马军有意安排在了门口的位置,不过,很快,她的眼神阴沉了下来。 冯岑岑来了,而且还是酸溜溜地直接坐在了马军身边。 “哎呀,你咋来了?”张五子惊讶道。 “呵呵,龙嫂过生日,我能不来吗?”她把龙嫂俩字咬得特别重,随后一直幽怨地看着我,看的我那叫一个心碎,那叫一个坐立不安。 “行,整菜吧。” 避免尴尬,我直接夹菜,什么都不管,尼玛,几千一桌的东西,不吃就他妈白瞎了。 78、找张五子宣战(爆发6) 天堂娱乐,最顶层,挨着安全通道的位置,有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是装修看起来是一个书房,有很多书,还有一套茶具。 而此时,一个中年不仅不忙地泡着茶,白南杰双手搭在裤线边,恭敬地站在一旁。 “都有谁去了?” “我大概看了一下,八里道区能叫得出名儿的都去了,前几天一直在我们这边玩儿的高档客户,一个不落地过去了,区里有点资本的老板也去了很多,比如张五子,王江,还有,城北那个洗手多年的毛哥。” “哦?那个老东西也去了?”前面的名字他都不在意,听到毛哥,江哥身子一颤,挑起了眉毛。 “恩,亲眼看着进去的,加上他们的跟班,今天去了几百人。” 白南杰,自始至终,说话都是轻言细语,条理清晰,似乎这些话在脑海里演戏了很多遍,又似乎自己一旦大点声,就打扰了江哥泡茶的兴致。 “呵呵,这个张海龙,能量不小啊,你的礼物,他接了吗?”江哥慢慢地端起茶杯,呡了一口问道。 “接了,但砸了。” “哦?”江哥这次直接转身,深邃的眼眸让白南杰立马如芒在背。 “我还没走,他兄弟就给砸了。”他连忙回到。 江哥听完,放下茶杯,斜躺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呵呵,这小子,有点意思,你和他玩玩儿,我还不信,我栽培了你十年,连他都整不过……” 一阵杀伐之气直接让白南杰额头冒汗。 我靠你大爷的,我伺候你十年,总不能这次我没整过张海龙,你就让我去死吧? 当然,这些话他不能说,最多只能在心里想想,在这个团队,江哥就是天,就是神,他的话就是圣旨,他想让谁上谁就上,他想让谁下,谁就下,没有理由,只有执行。 炮哥别墅,诺大的客厅带着浓浓的欧式风格,壁画,壁灯,台灯,羊毛毯,就连茶几上,都是红酒。 “老金,小龙那边怎么样了?”炮哥一身家居服,手里摇晃着一个酒杯。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光头,眼神有些阴冷,抽着雪茄,淡淡开口:“没什么问题,这小子,做事儿,挺圆满的。” “呵呵,那这么说,你的那些计划没用上?”炮哥得意地翘着二郎腿。 “你也别得意,这小子有点能耐是不假,但要想和老江那只老狐狸练练手,起码还差了十年。”老金淡淡地说,但却很认真。 “不,老金,我觉得,小龙这小子已经出师了,他有很多想法,只是不愿意在我们面前表现。”炮哥摇晃着酒吧,同样认真地看着老金。 “行,那我就拭目以待。” …… 金星大酒店,一场午饭,愣是吃了三个小时。 来这里的,自然都认凯伦,所以,一旦马军去敬酒,就拉着瞎扯半天,整到最后,我不得不装醉,先和媛媛走了。 而在大门口,一个面熟的中年拉住了我。 “小龙啊,我这有点生意,你看我是做,还是不做啊?” 一听这话,我的酒一下醒了大半,眼睛瞬间变得明亮,一下将埋在媛媛胸口的脑袋抬了起来。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装醉呢。” 我一看来人,也是一个整娱乐场所的,只不过,他针对的,都是八里道下面的县城,和我们没有任何冲突,都是朋友介绍的,而且为人很不错。 “呵呵,王哥,啥生意啊,你别整得这么吓人成不?” 王哥看了看周围说:“咱也别站在这儿了,咱找个地方聊聊。” 随后,我们去了一个茶室。 上完茶后,王哥直接说出了情况:“小龙,你也知道,我一直是整夜场的,只不过呢,一直在县城搞,和你们没得比,最近呢,一个朋友给我说,城南有个酒吧有个股东想转让手中的股份,就问我有没有兴趣,我呢,一直想来区里,可就是资本不够,也没那人脉,这是个好机会,投资也不大,生意我就想问问你,看这生意能成不?” “呵呵,王哥,你这是探我口风吧,没事儿,你想整就整,城南那边,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直接说道,城南对我们来说很远,涉及不到利益上的揪扯,所以我肯定没意见。 不过看着王哥那纠结的表情,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咋啦,吃我顿饭,你还整便秘了啊?” “呵呵……” “说吧,是不是有难度?”我笑着问。 “不是。”他摆手说:“只是这酒吧,你不点头,我可不敢接手啊。” 我脑子一转,脱口而出:“野狼酒吧啊?”眉头跟着就皱了起来:“是王胜利还是江中文要转让股份?” 王哥愣了愣说:“江中文,百分之二十股份,作价五十万,价格很合理。” 我的眉头皱着了个川字。 江中文,就好像当初王璇给我的感受,心中的伤痛,很痛,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兄弟,都给我带来了伤害。 上次那二十万,我没出面,而是棒棒直接过去收的,就表明,我其实不对他报什么希望,因为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不管你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怪不了任何人。 可你现在,转让股份,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小龙,你倒是给个意见啊?”王哥急了,以为我不答应呢。 “呵呵,你价格合适就拿下呗,确实是个好机会。”我笑着说道。 他一喜道:“那行,我真拿下了昂。” 晚上,整个凯伦似乎成了不夜城,晚上吃饭的客户,全都呼朋唤友前来喝酒,似乎,都在向外面表达一个态度。 从这一天起,天堂娱乐的高端客户起码少了一半,而有了我的出击,果断狠辣的手腕,更是拉来了一批新的高端客户。 顿时,张海龙的三个字的风头,一时无两。 天堂娱乐,白南杰的办公室。 还是上次那个青年,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站着抽烟,烦闷的白南杰说道:“怎么样,我说那小子有点会出击的,现在,应验了吧。” “别他妈给我扯没用的,说解决办法,你不是来看戏的。”白南杰一点面子都没给。 青年一下脸涨红,咬牙切齿地指着白南杰:“一周了,你的业绩直线下降,连新客户都没把握住,你还当经理?要是你有办法,干爹会默许我回来?所以,以后,请你说话多过过脑子,别跟我他妈***。” 白南杰阴沉地看着青年,轻蔑地笑了笑:“小伙子,你是不知道这社会险恶啊,呵呵,行,干爹不是给你一个月时间么,我看你有啥能耐。” 青年站起身,冷冷地说:“我再不济,不会躲在办公室抽闷烟。” …… 一周时间,看似很短,但能发生的事情很多,并且这些小事情只要一连起来,就会爆发成一个大矛盾。 而我,却很神奇地每次都处在暴风雨的中央,活得真他妈累,一天就像个救火队员一样,这里跑那里帮忙。 这不,昨天马儿还打电话说,他爹的朋友给他老爹带了几只真正的澳洲大龙虾,叫我今天去私家菜尝尝,我这他妈还没出门呢,麻烦就上门了。 冯岑岑被打了,而且打她的人,还是爱慕她几年的唐坤。而呆在工地好好的李琦,居然进局子了。 事情还得从去请客那天说起,唐坤当时就坐在门口,一直没心思吃饭,就盯着我们那桌,看见冯岑岑坐到我身边敬酒,心里就不是滋味,当时饭都没吃就走了。 当晚,他给冯岑岑打了起码二十个电话,十几条短信,那时候冯岑岑正和张五子他们在唱歌,哪儿有心思和你玩玩儿暧昧游戏。 结果第二天,他就带着几个人把正准备出去赴宴的冯岑岑堵住了,最开始还很客气,问着一些唐坤很在乎的问题,比如前段时间一直和谁在一起啊,和谁开房啊,给哪个野男人买衣服啊。 冯岑岑怎么可能说出来,最后被唐坤小弟几个巴掌就扇出了实话,只说是张五子。 这下倒好,唐坤这次谁也没找,直接给张五子打电话,宣战。 简单,粗暴。 约架,就说你码好队形,等着我来碾压吧。 可人家张五子一天忙着挣钱,哪儿有心情跟你扯这犊子? 晾了唐坤两天,唐坤热不住爆发了,带着几十人去了沙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十几辆货车的挡风玻璃砸个细碎。 79、龙家军从不怕对手(爆发7) 张五子深知理亏,从内心来说,他还是比较同情唐坤的。 你说你喜欢就喜欢吧,还偏偏喜欢一个只花你钱,不愿意和你好的女人,偏偏这个女人,最后还睡在了别个男人床上,是你,你生气不? 所以,张五子并没有和他直接冲突,当机报警,让警察处理,并且没有耽搁工地的用沙。 从警局出来的唐坤,不知道怎么的就疯了。 是的,发疯了,当他知道冯岑岑一直躲在张五子家里的时候。他找上了一个不该找的人。 这个人是谁呢? 天堂娱乐内保经理,社会人,我二哥。 这是江哥从广州带过来的原班人马,中坚力量,一般不出来办事儿。 但最开始唐坤是给白南杰打的电话,他一听这事儿里面有张海龙的影子,就来了精神,所以就给二哥打过去电话,让他跟着唐坤溜达溜达。 这一溜达,就溜达出事儿了。 那么,接下来,我就为大家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那叫一个粗暴。 他们首先来到了张五子的家,家人早就被张五子送走了,不知道上哪儿去旅游去了。 没有找到目标的唐坤,就带二哥把沙场给堵了,并且一直等着,好像找不到人就不走。 这一堵不要紧,沙子就拉不出来,接到消息的张五子,本来就在送家人去机场的路上,立马跟着就往回赶。 可这天偏偏有这么巧合,李琦正赶上有点空闲时间,准备来看看沙场的产量输出,因为后续的用沙量会加大很多,如果张五子这里输出量不够,那就得再找两家供货。 他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四十岁的工头。 “嘿,你们张老板呢?”李琦叼着烟,站在沙堆上,冲着下面忙活的工人大喊道。 “不知道啊。” “哦,那啥时候回来啊?”李琦再次问道。 “不知道啊。”呆呆愣愣的工人好像就会说着三字,弄得李琦那叫一个无语。 他往下走了两步,说道:“那叫你们管事儿的来吧。” 这次,工人听懂了,立马朝着里面的工房大喊了一句,很快,一个满身沙土的中年跑了出来。 “你就是管事儿的啊,我是龙升的,今天拉了几车?” 管事儿的搓了搓眼睛的沙子说道:“还没拉呢。” “啥玩意儿?还没拉?大哥,现在都下午了,还不拉?一天三十车的量,你不给我整足了,我咋开工啊。”李琦当时就暴走了,冲着管事儿的人吼道,也不管对方多大年纪了。 管事儿的指了指上面的轿车说:“今天是够呛了。” “为啥啊?” “还能为啥啊,唐坤那孙子,又来堵门了,沙子拉不出去。” 李琦叼着烟,侧头看了一眼停在路口的一辆轿车,叼着烟就往前走。 “走,你跟我去看看,草***,还成精了还,我就不信,一个老流氓,我还整不明白你?” “哐当!” 他们还没走拢,车门就打开了,唐坤夹着包,二哥穿着一身运动装跟着他下了车。自恃武力过高,名气够大的二哥,根本就没带一个小弟,就这样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可,如今的李琦,还是那个小混混吗? 如果你认为是,那么,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李琦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你们,一个人在现实生活中的逼迫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草泥马,就是你啊?”李琦叼着烟,斜眼看着唐坤,他身后站着工头和沙场管事儿的人。 “小子,说话还是小心点,小心祸从口出!”唐坤低声呵斥了一句,一个在八里道横着走的坤哥,被一个满身灰尘的小伙子指着鼻子骂,那是何等感受? 李琦笑呵呵地往前走了两步,离他俩也就三步的距离:“草泥马的,我从出生就不知道啥就小心,规矩,从来都是我定的。” “哎呀,草泥马的,你这牛逼吹得不小啊,咋地,要练练啊?”听见这话,二哥就不爽了,作为江哥团伙的骨干,在魄力上,那绝对没问题,所以一看见李琦的装逼样子,就觉得手刺挠,感觉不上去干他一顿,全身难受。 “呵呵,草-泥-马!” 李琦的瞬间怒吼,惊呆了众人,这个愤怒来得没有缘由,似乎是李琦憋屈了很久,急需一个地方发泄,或者早就计划削唐坤的人一顿,彻底解决工地供沙的问题。 到底是基于愤怒,还是憋屈,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二哥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电泡直接干在了他右眼上。 “你麻痹!老子弄死你!”反应过来的二哥,直接从腰间拽出一根伸缩的纯钢甩棍,啪的一下甩开,刚刚还只有二十公分长的棍子,立马变成了一米长的钢管。 这玩意儿,不是地摊上三十块钱两根的地摊货,这是真资格的,他的团队,基本每天都配备一根,即便你习惯用砍刀,那也必须备着,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二哥不管到哪里,身上都随身携带,纯钢的甩棍,使起来,那是虎虎生风,看起来极为吓人。 电光火石之间,他毫不犹豫地对着李琦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草!” 李琦一侧身,躲开了二哥的第一击,很快第二棍紧接着传来,他顿时身子一矮,肩膀一发麻,钻心的疼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踉跄两步,跌坐在沙土上。 “草泥马!敢跟你二哥呲牙!”二哥不得不说是个战士,愣着眉毛,眨了眨有些发痒的右眼,没有停顿,全身都处在亢奋之中,举着甩棍就要往前冲。 李琦刚坐下,就被后面的管事儿中年扶起,他看着横冲而来的甩棍,眼神瞥向了沙土堆上用来铲沙的铲子…… 短短几秒时间,其他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二人就像是两条发qing的狼狗,瞬间干在了一起,并且各有损伤。 一个,是混迹在广州大都市,有大哥,有小弟,且武力过人的小大哥,身上常备武器防身,而另外一个,则是从下混迹在厂区的小混子,最近窜起来,或许因为买车的缘故,心里多少有点憋屈,这股邪火无处发泄。 一个是被媳妇儿天天墨迹得烦躁不堪的二愣子,一个是宁可被整死也不低头的小大哥,他们的相遇,注定充满了刺激,血腥。 “哎,哎……别他妈打了。”唐坤懵了三秒,随即扯着嗓子嚎叫了起来,但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 处在亢奋中央的两人,能听进去吗? 显然不能。 “唰!” 眼看甩棍再次袭来,李琦一弯腰,右手瞬间抓住铲子的木头把子。 “挡!” “草!” 甩棍毫不犹豫地砸在他的后背,泛起沉闷的响声,李琦身子一矮,低吼一声,猩红着双眼,咬着牙齿,津液滴落下来,半秒之后,顿时窜起。 “我草你妈!” 何时受过这个打击的李琦,双手抓着铲子的把子,看也不看,一个转身,铲子朝着两步外的二哥腰间,横着抡了过去。 “咔!” 篮球般宽的铲子,锋利的斜面瞬间砍在了二哥的腰间,二哥闷哼一声,身子向左移了两步。 “敢来找事儿,龙家军是好惹的吗?”李琦再次发力,双腿弯曲,往前斜冲了两步,面部狰狞,铲子高高举起,冲着二哥的脖子狠狠砍了下去。 这一下,明显是奔着要命去的。 很多朋友应该知道,这个在农村常见的大铲子,和锄头差不多,但比锄头宽了不少,有一米多长的木头把子,打起架来比棒球棒还很。 锋利的斜面,即便是比不上菜刀,但砍在脖子上,那绝对是血流如注,当场死亡的下场。 “尼玛的,小崽子!” 不知何时,憋红着双眼的唐坤,怒瞪着双眼手包也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本来不打算参与的他,在看见发疯的李琦后,立马捡起地上的两个大石头疙瘩,喝骂着用力砸向了李琦。 “哐当!” 两个拳头般大的石头疙瘩,一个砸在了李琦小腿,一个砸在了腰间,顿时让他手上的力道和方向不受控制。 铲子堪堪偏离了二哥的脖子,得以喘息的二哥,慌忙之中,举起甩棍,一下顶在了李琦的小腹,李琦顺着力道后退了回去,撞在他带来的那个工头身上。 老实巴交的工头,在唐坤砸石子那一刻,就双拳紧握,而此时,躺在他怀里的李琦,全身不停地颤抖着,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混合着脸上的灰尘,那叫一个凄惨。 “尼玛的,两个孩子打架,你掺和什么玩意儿?” 工头扶着李琦,冲着唐坤怒骂了一句。 “没事儿吧?” 感受着李琦身体的颤抖,他关心的问了一句,李琦右手拽着铲子,一手捂着小腹,眼珠子白的多黑的少,像是死人眼般盯着对方不停揉着腰间,呲牙咧嘴的二哥。 “草泥马的,早就听说八里道来了个什么天堂,有你一号呗?” “你麻痹,龙家军从来不怕对手,就怕你趴窝!” 80、“兄弟”二字(爆发8) 休息不到十秒的李琦,一把推开工头,抓着铲子就要再次上前。 而这个时候,五十多岁的沙场管事儿,一把拦在了中间,农村人啥时候遇见过这种事儿啊,他双腿略微有些打颤,但依然站在中央,嘴里哆哆嗦嗦地说:“别打了,再打他妈出人命了。”这一句,似乎耗尽了他身体内所有的能量,喊完之后,紧张地看着二哥。 “呵呵,尼玛的,小崽儿,你也算?狗皮不是!”前文说了,二哥是谁?那是江哥从广州带过来的骨干,他能怕李琦这个小伙儿吗? 他上前一步,扯开管事儿的手,指着李琦叫嚣道:“你他妈不是能耐吗?我给你时间休息,别说我欺负你,五分钟后,再干一场,谁他妈死了,那就怪运气不好。” 自恃武力过人的二哥,身上莫名其妙地带着岛国武士的精神。 “给你麻痹!”李琦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随即抓着工头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工头立马呆愣,抬头一看,李琦已经窜了出去。 “谁他妈允许你来的?谁他妈允许天堂娱乐进驻八里道的?拜会凯伦了吗?拜会龙家军了吗?”李琦往前一步,就吼一句,拿着一米多长的铲子,每打一下,二哥就往后退一步。 因为他那甩棍,在一米多长的铲子面前,就好像小孩儿玩具一般可笑,没有任何优势。 “你他妈有种别躲!”砍了几下,二哥起码后退出去五米。 “呼呼……”李琦剧烈地喘着粗气,就当众人以为他还要继续追击的时候,他突然一个转身,猛地加速,在唐坤那惊恐的眼神下,锋利的铲子,直接砍在了唐坤的小臂上。 “啊……” 刹那间,鲜血飞溅,不骗人,那鲜血绝对是飞溅出来的,而不是流,当时,唐坤就倒在了地上,捂着伤口,不甘地低吼着。 “草泥马的,干啥呢?” “打死他,麻痹的,以为我们农民好欺负啊?” 而就在二哥想要冲上前和李琦继续掐的时候,几十个沙场的工人,穿着廉价的蓝色背心,黄胶鞋,带着已经灰尘满布的安全帽,手上吃着铲子,冲了过后,如同一股洪流,顿时吓得二哥往后退了几步,拉着地上的唐坤,回到了车门边。 他是战士不假,单打独斗谁也不怕,因为他是江哥的骨干,江哥团伙内部,能称得上小大哥,骨干的,没有哪个是怂包,但看见这个场面,他也胆战心惊了。 尼玛啊,几十把铲子,要是刨在脑瓜子上,那不成了地图板块了吗,那还能看吗? 李琦挥手制止了愤怒的工人,傲然挺立,右手举着铲子指着对面的两人:“草泥马,我告诉你,以后要是还敢来沙场闹事儿,来一次打一次,今天就是给你一个小教训。” “还有你,回去给你老大说说,叫他别嘚瑟,麻痹的,要是惹到了龙家军,直接给你砸趴下,记好咯,张海龙是我大哥,他要不爽了,我随时带着几百工人踏平你那个什么鸟天堂。” “呸!”他冲地下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天堂娱乐?草,你们自己把自己埋了吧。” 二哥阴沉地看着李琦,眼神中尽是怒火。 “走,快走。”唐坤是真怕了,没受伤那只手拉开车门就上车,二哥再次看了一眼几十个工人和几十把铲子,无可奈何地上了车。 事儿后,工头带着李琦去了区里的医院,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小腿大腿,腰间,后背,多出软组织挫伤,红肿一片,最严重的就是他的肩胛骨,二哥那一甩棍,直接把肩胛骨整开裂了。 就在工头为他交完费后,一群警察来到了医院,不由分说地带着李琦走了,而这一幕,被刚赶回来的张五子看了个全面,当时就要上前打招呼。 他在八里道,好歹也算是个上层人物,和前来抓捕的副所长聊了两句,他就没再说话了,人家副所长说话了,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无能为力,你要是想捞人,找找上面的关系吧。 随后,张五子就快马加鞭地拉着冯岑岑找到了我。 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我立马唤来马军,让他把冯岑岑安排在公主的宿舍,还叫两个妹子陪着她,随后,我们三人,开着车来到了沙场辖区派出所。 一路上,我都沉默着,眉头皱得很深。 李琦,这个从来没想来夜场上班的青年,今天居然单枪匹马和天堂的骨干二哥对上了,并且两败俱伤。 不管什么原因,他今天是特爷们儿。 但爷们儿后面,到底隐藏了多少鲜为人知的情绪呢? 买车的时候,他和张海龙有了点小矛盾,这点小矛盾,是三人的收入差距带来的,也有小雨枕边风的因素,但为什么,刚甩棍砸在身上的时候,他依然喊着“张海龙是我大哥”呢? 依然叫着,敢惹龙家军,就让你跪下呢? 这个在工地,勤勤恳恳干了几个月的青年,会在小雨**私利的怂恿下,走进黑暗吗? 这个一直让龙哥保护的弟弟,也会急需那种不菲的灰色收入吗? 当你成为大哥,我依然为你开疆拓土,当你还是小弟,我永远站在你身后,他的行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兄弟。 “兄弟”二字,情比天高,义比海阔。 事发后两个小时了,李琦都没告诉张海龙,甚至在被抓紧派出所,小民警提醒可以打个电话啥的,他都说不用。 派出所,某个房间。 没有小说中那些照的眼睛生疼流眼泪的灯光,更没有啥暴力执法。 一切都很正规,显得相当平和。 房间里,一台电脑,两个凳子,一张桌子,其他别无一物,一看,就不是审讯室。 李琦肩膀上帮着绑带,耷拉着肩膀坐在凳子上,而他对面,则是一个带衔的中年,来的时候,看见这些人都叫他所长。 “抽烟不?”中年表情和蔼,拿出一包很普通的红双喜拆开,递来一支。 李琦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接过香烟,自己点上抽了起来。 烟抽到一半,中年警官发话了:“小伙子,知道为啥抓你进来不?” “呵呵,不就伤人么?”李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仿佛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容。 “呵呵,知道就行,”中年笑了笑说:“你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肯定够拘留了。” “呵呵。”李琦同样笑了笑,没啃声,更没有傻逼逼地去问,问啥只抓自己不抓那个二哥。 看他的样子,中年淡笑着说:“你来之前,沙场老板,张五子就给我打了电话,事情经过我也清楚,几十个工人看着的,呵呵,说实在的,你们是受害人,但我不能放你,你明白么?” 李琦无声地点点头,淡然地抽着烟。 中年看了看他,将烟盒丢在桌子上,临走之前说了一句:“找你家人,往上使使劲儿吧,唐坤要砸倒的人,进去了,就不好受了。” 而与此同时,我带着马军,张五子赶到了辖区派出所,直接闯进了所长办公室。 “哎呀,老张,闲着呢?” 一进屋,张五子就熟络地散烟,并且招呼我们坐下,好像来到自己家一样随便。 中年打量了下面色阴沉的我和马军,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到沙发上和我们相对而坐。 “一笔写不出个张,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事儿,我没能力,唐大善人肯定找了上面的人,呵呵,五子,希望你能理解我。”考虑了下,所长组织着语言说道。 张五子笑道:“那是那是,我们不能让你为难。” “张所长,你就告诉我,谁给你打的招呼就完了。”我***现在十分生气,我兄弟被抓进来了,那个二哥却安然无恙。 而这件事情,唐坤仅仅给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就办成了。 可想而知,这个靠着人脉吃饭的唐大善人,在八里道的关系有多深。 81、不正常的媛媛(爆发9) “这是?”他侧脸看着我问道。 张五子介绍说:“这是张海龙,龙升开发的副总。” “呵呵,挺年轻哈。”听着我的名字,所长先是一愣,随即打趣道。 张海龙?这不是上次韩宗胜叫我们协查的那个人吗? 这小子在八里道最近闹得有点凶啊。所长囧囧有神的双目,透过烟雾打量着我,心里思绪翻飞。 “所长,我们来呢,就是为了我兄弟的事儿,情况你也了解,只要你把上面的人,告诉我,我们自己去协商,不让你为难,并且感激不尽。”马军坐在我身边,直接插了一句。 “呵呵,这个,真的不能……”所长淡笑着,依然没有松口。 系统,机关,肯定有自己的规矩,他不能说的,我们也不能强逼着他。 我阴沉着脸,害怕李琦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好,就拿着电话来到了楼道外,按着按键,拨通了一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一辆玛莎拉蒂跑车,嘟嘟嘟地驶进了派出所大院。来的人是马成,区委书记马天阳的儿子。 “来了?”我站在过道上,拉着赶过来的马儿就往所长办公室走。 “所长,现在能告诉我了不?”我脸色依然不怎么好,将马儿往我身边一带,语气有些冲地问道。 所长先是一愣,随即快速站起,拉着马儿的手,像是和蔼的长辈,亲切地问道:“哎呀,小马,你咋来了呢?最近老领导可好?我还说去汇报工作呢。” 马儿和他握了握手,笑嘻嘻地指着我:“这不我大哥召唤么,我能不来么?” 饶是所长活了几十年,大脑容量这么大,也不会想到,一个官二代会和一个混子裹在一起。 “哦……” 所长淡淡地回应了一声,根本不准备接话,但马儿来的作用,相当明显。 他一来,本来就大咧咧的性格,也不怕得罪人,拉着所长去一边谈了几句后,拿出电话直接当面拨了出去。 “李处,呵呵,我老张,有点小事儿,你托的事情我办不了,呵呵,不是我不给面子呢,小马在这儿呢,要不,你给他说说?”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些啥,反正没过一分钟,我们就见到了李琦。 “你小子,出事儿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不告诉,也告诉军哥啊。”看见光着膀子,扎着绷带的李琦那一刹那,我双眼就红了,感觉有一种要哭的冲动,冲上去狠狠抱了抱他,又怕弄到他的伤口,瞬间又放开。 “你小子,行,是个爷们儿。”马军没有像我似的上去拥抱,看着李琦,淡笑着说了一句,但眼神中尽是关切。 “呵呵,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打架么?我这辈子打得还少啊,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么?”李琦看见我们进来,当时就愣了,随即无所谓地自嘲了两句。 在谢过所长之后,我们带着李琦再次返回了医院,准备再?给他好好检查检查,别留下什么后遗症啥的。 而我,则被马儿拉在了医院门口。 此时的他,没有了平常的吊儿郎当,很严肃地看着我:“龙哥,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着整那个人呢?” 我耸耸肩说:“哪儿能呢,你想多了。” “不可能。”他指着我:“龙哥,你,我还不知道么,一点都不能吃亏,对兄弟更是如此,回来的车上,你叫马军开车,你一直拿着手机发信息,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叫了人回来?” 我依然淡笑着摇头。 马儿有些急了,拉着我的胳膊说:“龙哥,你对我不错,我也把你当哥,平常嘻嘻哈哈就算了,但这事儿,你绝对不能冲动,你真要那么做了,即便是我去求我爸,也保不住你。” 我有些感动,心中权衡中利与弊。 “龙哥,机关单位,你不懂,走之前,张所长就说了,这事儿,过了就过了,点到为止,你也别打听是谁打的招呼,你和唐坤爱咋整咋整,但犯法了,依然抓你。” 马儿郑重地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对我说话,他要能说出这话,证明他是真把我当朋友了。 “龙哥,你别让我为难。” “呵呵,我能让朋友为难么?”思考了三秒,我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请你喝酒。” 马儿还不相信地看了看我,见我再次点头,这才安心地开车离去。 我独自站在医院门口,感受着头上的阳光,点上一支烟,感觉,我在这里是如此的渺小。 这件事情,能定性为打架斗殴,也能定性为寻衅滋事,但偏偏李琦被抓了,人家屁事儿没有,而且,张五子和他在办公室扯了十几分钟犊子,还不如人家马儿一个亮相。 这就是差距。 如果说,事儿再大一点,我来不好使,炮哥来或许也不好使,但,苏长胜来一趟,绝对好使。 两个不同类型的人物,在社会事儿上的作用,在机关方面的形象,肯定不同。 也是在这件事儿后,我一直在做一件事儿,一件能够给我们兄弟方便,关键时刻能保全我们人身安全的事情。 你有人,不如有钱,你有钱,不如有个好爹。 哎,古人诚不欺我也! 唐坤的愚蠢行为,直接让天堂娱乐和凯伦处在了对立面,矛盾更加表面化。 当晚,李琦并没有回工地,而是给上面的请了个假,就呆了在凯伦。 我们有段时间不见了,开了个房间,几兄弟在一起喝酒。 而一向风靡广州的二哥,突然在八里道折戟沉沙,他会就此算了么? 他身上的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在带唐坤去了医院后,就给腰间做了一个简单的消炎消肿处理,便回到了天堂。 经理办公室。 白南杰看着二哥,十分惊讶地问:“那小子能和你势均力敌?不是说一个小混混么,有那魄力?” 二哥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翘着二郎腿说:“老白,你也别泡我,我怕的不是他,要不是那群群情激愤的工人,看我今天不把他打出屎来。” 白南杰笑了笑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二哥猛地坐起,邪笑着说:“我这人,吃过亏么?呵呵……” 晚上,二哥的人便消失了,而白南杰,似乎很高兴。 因为在整个事件中,获利最大的,不是张五子,不是唐坤,更不是张海龙,而是他白南杰。 上面看他办事儿不得力,特地让江哥的干儿子过来帮忙,说难听点,就是分化他的权力,这是他能容忍的么? 如果唐坤找他,他直接拒绝,那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如果放在江哥的角度,他会直接拒绝,因为这个天堂娱乐的整体利益不符合。 我***几千万的生意不好好做,去给你整那些女人的烂事儿? 疯了吧你? 偏偏,一向很聪明,沉稳的白南杰答应了,并且叫二哥前往,还成功地激发了矛盾,他心里打的算如意算盘,只有等后来解答了。 凯伦,下班后。 我和马军,棒棒,李琦四人,没有开车,准备步行到前面不远处的大排档,再次喝点小酒。 “媛媛,一起呗,饿了没?”媛媛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她被一个小妹儿搀扶着。 “咋啦?喝醉了?”我关切地上前问道。 棒棒更是直接:“***,谁他妈敢灌龙嫂的酒,我直接捏死他。” “你别捣乱。”我呵斥了一句,上前扶着媛媛另外一只胳膊:“真醉了?” “没,没,就是难受,你们去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媛媛捂着嘴巴,艰难地开口。 她旁边的小妹儿看着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82、夜市遭遇战(爆更10) 凯伦对面,有条小街道,街道不大,但很热闹。 这是就所谓的夜市儿,里面卖啥的都有,天南地北的地操着不同的口音奋力地叫卖着。 我们吃宵夜,基本就是来这儿。 四人到了夜市,随便找了个大排档,点了一些菜,还有两件啤酒。 “诶……最近,文子上哪儿去了呢?” 菜还没上来,几人就在一起聊天打屁,似乎酝酿了很久,李琦淡淡地开口。 我和马军一愣,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小子肯定知道啥了,要不然不会问。 江中文的事情,我和马军都没有告诉他,毕竟是他带出来的,也就沉默没开口。 他问起了,我们就不好不说了。 “呵呵,不知道啊,可能上哪儿发大财了吧。”我狠狠滴踩了一下跃跃欲试的棒棒的脚背,笑着回了一句。 “哦……”李琦哦了一声,质疑的神情在我和马军的脸上扫来扫去,似乎想寻找某种蛛丝马迹。 “菜来了。”这时,服务生端着几盆扇贝和虾蟹,打破了尴尬。 江中文上次将股份转让给了王哥,去向不知,我们也没有特意地去打听,因为野狼酒吧还在停业整顿中,王胜利的动作,我们也不清楚,说直白点,就是没放在心上,你他妈一个残废,还想干啥? 敢呲牙,我能整你第一次,就能整你第二次。 大排档左侧,一颗树下,一个黑影正拿着电话。 “大哥,我看见他们了,就在夜市喝酒呢?” “真的?他们几个人?”电话那边甚是激动。 “四个,我看得清清楚楚。” “好,你先盯着,我马上带人过来,有情况给我汇报!” 另一边,在喝酒的,把妹儿的,打牌的的一些青年,念念不舍地离开,在天堂娱乐楼下集合,十分钟后,二哥满头大汗地跑了过后。 “上车,出发!” 十几人,坐着四辆车,朝着夜市开去。 排挡上,我们四人正喝酒吃菜,而在前一分钟,马儿开着他那台玛莎拉蒂,风风火火地开了过来。 帮了这么大的忙嘛,不得感谢感谢。 “来了,坐,来我给你介绍下,今天的事儿多亏马儿了,这是我兄弟,李琦。” 刚坐下,我就介绍了起来,马儿立马端着酒杯,冲着李琦一比划,仰勃喝了下去。 “龙哥的兄弟,就是我朋友,喝完酒,咱就算认识了,以后有事儿找我,好使!” “呵呵,这小子最大的能耐就是吹牛逼,第二就是热情义气。”我在旁边打趣。 而棒棒站了几下,但看我没有介绍的意思,又看了看街边那价值几百万的超跑,咬着嘴皮看了我,最后还是没开口,只不过内心起伏相当大。 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样儿,很多事情,很多话,一遍足以,这不是装逼,而是为人处事的办法。 你***一个大哥,成天啰啰嗦嗦的,那还叫大哥么?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噶吃!噶吃!” 就在这时,几辆私家车停在了街边,而且直接扎在了我们位置拥挤的过道上。 “哐当哐当!” “踏踏踏!” 下来十几个青年,叼着烟,不停地活动着手腕。一见到此情景,周围几桌的客人先是一愣,接着集体站起身,后退在了店里,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态度。 “哎呀,卧槽,还有心情吃饭呢?” 二哥依然还是那套运动服,手上抓着明晃晃的甩棍,摸着脑袋,走在了我们桌子边上,看了看食物,指着李琦就破口大骂:“来,孙子,你不是要让我给你跪下吗?我来了,我看看,你究竟怎么让我跪下?” 一开口,火药味儿就十足,十几个青年瞬间将我们包围了起来。 而我和马军身子一震,手已经抓在了腰间的匕首刀把上,看来,一场恶战避免不了了。 “你麻痹!你就是带一百人来,爷爷还是这态度,让你跪下就跪下!”李琦当时站起,手里抓在碟子,圆瞪着双眼,直视着二哥。 “呵呵,你牛逼!” 二哥笑着后退了一步,随即再猛然蹿起,甩棍直接砸了过来。 “你麻痹!我看今天谁跪下!” “草!” 我怒吼一声,将桌子掀飞,上面的碗碟砸碎一地,堪堪止住了冲过来的十几个打手,他们手上的甩棍,统一,气场强大。 “让开!”马军眼疾手快,抓起屁股下的塑料凳子,高举过头,挡在了李琦的面前。 “当当!” 塑料凳子,当时就开裂,散落在地。 “草,往这边跑!” 我一手抓着毫无战斗力的马儿,一边嘶喊着。 这个地方离凯伦也就几百米,所以我的想法是往那边靠,即便现在下班了,里面的内保起码还有一半在场子里。 说实话,在经历过六爷那段事件后,我对这些小混混一点都不怵,但我们手上,也就我和马军一人一把匕首,其他三人啥也没有,何况李琦还带伤,加上马儿这个只知道把妹儿的累赘,在战斗力上,绝对处于劣势。 “麻痹的!给我围了!”二哥一下躲开马军刺向他小腹的匕首,摸着脑袋,大吼,十几个人,立马将范围扩大,撞倒了几个雨棚。 “拿着!”情急之下,马军抓着李琦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我抓着马儿的手,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人高马大的棒棒,手上再次抓起一条木头矮凳。 场面异常混乱,周围的小摊贩全部停止了作业,但没有任何一个老板拿出手机报警,不是他们没有爱心,而是害怕。 千里之外来到这里,挣点辛苦钱不容易,社会人,他们惹不起,也不敢惹。 有好事者还在外面喊:“上啊,打啊,看他妈什么呢。” 我们五人紧张地围在一起,马军凑过脑袋对我说道:“等下我拖住他们,你带着马儿先回凯伦。” “恩,明白。”我深知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立马答应了下来,我们四个人,受点伤无所谓,但马儿要是受伤了,以后我们在一起,就很难像现在这么无所顾忌了。 “你麻痹!就是你要挡凯伦的路啊,就是你要跟我们龙家军战斗一下啊?”就在众人惊讶之下,棒棒吼叫着,一点没怵地冲着二哥跑去,拿着匕首在手上玩儿了几个花活儿,目标,正是二哥的胸口。 他双眼圆瞪着,用力过猛泛着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跳,冲过去的时候,那辆玛莎拉蒂的跑车,似乎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 “我靠!”在十几人包围的情况人,还有人主动迎战,这让刚刚还气势高涨的二哥很是惊讶,眼见匕首刺过来,他挥舞着甩棍,只是停顿了半秒,顺着力道就砸了下来。 “我他妈弄死你!” “砰!” “哧!” 甩棍砸在棒棒肩膀上,匕首也在同时,刺进了二哥的小腹。 “麻痹!” 棒棒右手握着匕首,再次往里面捅了一下,随即一旋转, 匕首往外一带,鲜血喷洒,汩汩鲜血直接飚出半米远,将棒棒的裤子染得一片猩红。 “尼玛!”红了眼的二哥,死死捂着自己的伤口,咬着牙再次举起甩棍砸在了棒棒脑门上,只不过这次的力道显然没有上次大。 棒棒吃痛,晃悠了几下脑袋,随即后退,站在我的面前,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啊……” 憋屈的二哥,在嚣张了不到五分钟之后,瘫软在地。 “草泥马!” “干死他们!” 二哥的躺下,他手下的战士,立马嚎叫着冲了过来,红着眼睛,像是一群恶魔,要像我们撕裂一样。 场面变得更加混乱,我们五个人,像是风中飘摇的浮萍,十几根甩棍砸下来,我们应接不暇。 “草,你快带他走!”马军愣着眼睛,一个人抵挡着起码四个人的攻击,棒棒更是凄惨,那一瞬间,不撒谎,我亲眼看见起码三根甩棍敲击在了他的身上,沉闷的响声,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我的心脏,仿佛在滴血。 “走!”我咬着牙齿,拉着马儿,举着矮凳,抵挡过几人攻击,瞬间冲出了包围圈。 “踏踏踏……”俩人,跑到玛莎拉蒂面前,马儿立马钻了进去,发动车辆。 “龙哥,跟我一块儿!” 后面已经有两个人追了过来,我一把按住他的脑袋:“不行,我不能丢下我的兄弟。”随即转身,冲着那两个追兵反击了回去。 “草!”而这个一直淡定的马儿,官二代,没有沉默,没有劝阻,玛莎拉蒂嚎叫一声,飞快地离去。 “尼玛的,想整死我,你还嫩点!”我怒吼连连,一把撇开两根甩棍,不管两人反应,朝着战斗群中央,飞奔而去。 因为,那里有我的哥哥,我的弟弟,我的兄弟,他们为我出生入死,哪怕是死,也要站在一起。 十秒钟后,我返回战场,二哥被两个人扶着,缓缓往车上走,地上全是血迹,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你麻痹!” 没管已经躺下的棒棒,艰难支撑的李琦和马军,三米之外,我的矮凳冲着二哥就砸了过去。 “啪!”一个跟班,直接用甩棍挑开,看着单枪匹马冲过来的我,阴沉地拽出别在腰间的小刀。 “去死吧!” “噗嗤!” 一连两刀,狠狠地刺入我的小腹,顿时,我感觉一股热血流了出来,全身发凉。 “啊……龙哥!” “小龙!” 见我缓缓瘫软在地,马军和李琦瞬间怒了。 82、铁汉的泪水 “给老子滚开!”马军不顾疼痛,一下驺起圆桌,横着抡了几圈,顿时,包围圈扩大,再次一抡,圆桌朝着几人砸了过去。 他拉着受伤的李琦,三五两步跑到我的身边,扶着我的额头:“小龙,咋样了,别睡着,说话,我在呢。” 他慌了,人生的第一个兄弟,也是唯一一个让他承认的兄弟,居然血粼粼地躺在他的怀中。 “乌拉乌拉……” 终于,警笛声传来,周围看热闹的人,心中也顺了口气。 就连意识渐渐模糊的我,也感觉警察叔叔实在太可爱了,看着马军额头上的大包,瘸着腿的李琦,我咧嘴笑了。 尼玛啊,天不亡我,在最关键的时刻,警察叔叔终于赶到了。 感谢耶稣,感谢如来,感谢观音,感谢在今天上班的诸神,有你们的保佑,我才能活下来啊,我在胸口默默地祝福着。 警笛声由远及近,本就惨白脸色的二哥,还想亲自下来捅了几刀,顺便解决我这个后患,一劳永逸,但眼看着警车开了过来,他的计划无法实施,召集着跟班,坐上车辆,一下跑了个干净。 “小龙,你别眯着,说话啊,能听见我说话么?” 马军嘶吼着,咬牙切齿地看着离去的二哥众人,手上又不敢用力。 “龙哥,龙哥……”右边的李琦,同样双眼泛泪。 战斗中央,躺在地上口吐血沫的棒棒,带着血丝的眼珠子圆瞪瞪的,看着我,手指不停地在地上抓着,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声。 我想回答,但我感觉只要一动,小腹就钻心的疼,那种感觉,连带着神经,传到大脑中枢,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想说话,想睡觉。 “军……军哥……”嘴里呢喃着。 恍惚中,军哥那急躁的声音传了过来:“草泥马,还看啥呢,救护车呢,赶紧打电话啊,草泥马的!” 一个小时后,区医院急诊室里,我和棒棒被他们推了进来。 紧跟着,一个大夫走了过来,带着面罩,看了一眼我的伤口,翻了翻我的眼皮,整个担架已经被鲜血染红,他沉声说道:“病人失血过多,要立即止血,马上准备手术,护士,准备麻醉药。” 不到五分钟,我被推进了手术室。和我一起推进去的,还有天堂新一代领头羊棒棒。 手术室门外,马军一个人拿着电话,不停地拨打着。 李琦已经被护士带去坐简单的处理,有好心的护士告知马军,他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包扎,却被他一把推开:“我兄弟生死不知,我还包扎个什么东西?” “喂,小冰儿,马上来区医院,带上东西,草泥马,叫你别问为什么,听不懂么?” “大凯,带上所有兄弟,来区医院!” 一个个电话,打了出去,这个夜晚,注定无眠,一些八里道有些名气,敢下死手的混子,被马军的一个电话叫了起来。 他是真急了,要是我下不来手术台,二哥,绝对活不过今晚,不仅是他,白南杰,什么天堂娱乐,什么江哥,在他眼里那就是个屁,马军就是豁出命去,都要整死。 五分钟后,手机已经发烫,全身带着伤口,头顶大包,一身血迹的马军,痴痴地呆坐在椅子上。 起码犹豫了一分钟,他才再次拿起了电话。 “喂,小龙受伤了,你们来医院吧。” 说完这话,这个不曾流泪的汉子,居然哭了,面容阴沉,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敢说,这是接触马军以来,他第一次流泪,这种泪水,包含了太多不能说出来的情感。 当情感直指心灵深处,犹如山洪爆发,狂泻不止。 “军哥,龙哥怎么样了?”只经过简单处理的李琦,头上戴着染血的绷带,瘸着腿,不顾护士劝阻地跑了过来,一看见马军的泪水,瞬间双眼泛红,嘶哑着嗓子:“军,军哥,龙哥他……” “草***,我去整死那***!”李琦说完转身就走。 却被马军呵斥了下来:“别冲动,医生还没出来。” “踏踏踏!” “嘟嘟嘟!” 一阵阵杂乱的声音,你就看见,整个过道一群人在飞奔,这些人,有穿着白衬衣的中年,满脸通红的社会青年,穿着睡衣的女人,以及,众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唔啊……军儿,小龙怎么样了,到底怎么了?” 宇珊和嫂子,小跑了过来,看见他满身鲜血,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无情地流了下来。 小龙要是没了,可叫这两个女人怎么活,一直依靠的大树没了,她们也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念头了,感觉,生活没有了奔头,没有了希望,剩下的全是黑暗。 “弟妹,我,我对不起你,没保护好小龙……” 这句话,听在嫂子和宇珊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 “啊……小龙啊……” 啪叽一下,嫂子顿时晕厥了过去,李琦立马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唤来护士,又是一阵忙碌。 “呜呜……”宇珊一直哭泣着,嗓子已经沙哑,但悲戚的氛围,在整个过道蔓延。 李琦一下急了:“宇珊,嫂子,别急,龙哥正在抢救,应该没啥大事儿。”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炮哥,苏长胜,全部跑了过来,身上穿着居家服,显得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样了?”黑压压的人群挤在过道中,护士都不敢过来,炮哥和苏长胜,看见马军李琦的伤情,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他俩都这样了,那小龙,会伤成什么样子? “……”马军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看着人群中的那些社会青年,一挥手:“全部跟我走!” “你他妈给我站住!”炮哥顿时就怒了,大吼一声。 马军站得笔直,转过身,淡淡地说:“我是拿你工资不假,但我的兄弟,就这么一个,他要活不成,没人能活下来。” “草!”炮哥烦躁地骂了一声,指着手术室的大门:“小龙还在里面抢救,你这个时候走,那他出来没看见,他会怎么样想?” 宇珊一把拉住马军的手,冲着他摇头。 马军起码沉默了三秒,再次坐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进,外面的人群越积越多,氛围也变得紧张,没有人说话,全部看着手术室大门上的指示灯。 而姗姗来迟的媛媛菲菲,以及张五子冯岑岑,全部挤进了人群是最前沿。 五个女人,全部都在低声抽噎,情绪最紧张是,莫过于嫂子。 “咵!” 就在这时,手术室大门打开,人群再次往前一挤。 一个护士跑了出来,看见黑压压的人群,害怕地喊道:”病人结肠破裂,大出血,医院血浆不够,和病人一个血型的,赶紧来抽血!” “哗啦啦。”人群中,起码十几个人,同时举起了手臂:“抽我的。” “你什么血型?” “我啊,a型血吧。” “不对,病人是稀有血型,如果不确定的,赶紧去抽血室化验!” 很快,一群人跟着去了抽血室,而手术室门外,就剩下炮哥和苏长胜,以及冯岑岑张五子。 苏长胜看着炮哥,有些埋怨:“老炮,你在搞啥啊,场子不是挺稳当的么,咋还把人整进医院了?” 炮哥撇了他一眼说:“老苏,你也别忙着责怪我,这段时间我他妈一直在广州跑资金的事儿,场子,都是小龙他一个人再整。” “就没点头绪?”苏长胜再次沉声问了一句。 “哎……”炮哥叹息一声:“能在八里道,让小龙受伤的人,估计也就他了。” “谁啊?” “天堂娱乐,江一恒的人马。” “是他?”苏长胜惊呼,显然听说过江哥的名号,顿时陷入了沉思。 抽血室里,一脸抽了十几个人的血,都不合适,这其中,就连最先抽血化验的宇珊和嫂子菲菲三人都不合适。 “算了,抽我的吧,我的,应该能和他比对上。”一脸惨白,双眼红肿的媛媛,伸出了洁白是手腕,冲着护士轻声地说道。 护士看了看他的脸色,诧异道:“你这身体,能行吗?” 媛媛淡淡一下:“抽吧,为了他,我愿意。” “好吧……” 也不知道媛媛是提前知道了我的血型还是什么,居然奇迹的比对上了,拿着刚抽出来的鲜血,急匆匆地跑进了手术室。 抽血室的病床上,媛媛脸色更加的苍白,一个跟着她来的姐妹,拿着一带牛奶正对着她的嘴巴。 “媛媛姐,我说你这是图个什么,你自己身体都这么差了,还抽血出来救他。”姐妹儿显然很气愤,替她打抱不平。 媛媛看了看自己最亲近的姐妹,淡淡一笑:“我不抽血,谁救他?” 姐妹儿扔掉牛奶袋子,气愤地说:“媛媛姐,你没看见啊,那几个女人都在,还有那个叫冯岑岑的老女人,多半和龙哥都有关系,你……” “好了,这些我都不想听,你以后也别说,我爱他,不是爱他的风流,而是他的为人。” “可你肚子里的宝宝?” 媛媛摸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满面的幸福:“这是我和他的宝宝,为了他,什么都值得的。” 83、五个女人的战争 经过长达三小时的手术,我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接着转进了cpu重症监护室。 由于麻药还没醒,我一直沉睡着,一个护士坐在旁边贴身护理着,因为我外面的那帮朋友,长得凶神恶煞的,她是很害怕的。 棒棒比我先出手术室,他的伤不重,只是看着吓人,最严重的就是轻微脑震荡,小臂骨折,这些通过疗养,没多久就能好。 而我,则是被刺破了结肠,失血过多,最后,不得不切除一节结肠。 监护室外,炮哥,苏老板俩人,丢下一张卡,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而马军叫来的那些人,一个内保拿着马军给的钱,请去吃宵夜了。 最后,剩在这里的,也就马军李琦,以及和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五个女人。 几个女人,坐在监护室外的椅子上,你看我,我看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女人的火药味儿。 “我们谈谈吧。”宇珊作为我的正牌妻子,首先开口,她不想再无休止地沉默下去,她觉得,为了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未来,必须要做些什么。 “谈谈吧。”面色苍白的媛媛率先转身离开。 很快,她们找护士要了一个空闲的病房。 李琦坐在椅子上,把头埋在胸口:“我的龙哥啊,你这是整是哪一出啊,古代西门庆啊。” “啪!” 马军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疼的他呲牙咧嘴。 “别乱说。” 我出了手术室,两人的心情也不那么沉重,稍微能开点小玩笑。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那边看看,大半夜的,叫人家来,我过去瞄一眼。”马军站起身说道。 “恩。”李琦淡淡地答应了一声,今天的马军,给了他太多的震惊,他的泪水,他的震怒,他对炮哥的不屑一顾,对兄弟真情实意,都让李琦的小心脏一次又一次的跌宕起伏。 安静的病房内,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路灯折射进来的灯光。 五个女人,有的坐,有的站,进来一分钟后,谁都没说话,气氛很是怪异。 “我来呢,就是看看他,你们放心,我是一个过来人,啥事儿不该做,我不会去做,你们谈吧,我就先走了,他只要没事儿就好。” 首先打破宁静的是冯岑岑,这个三十六岁的熟女,似乎很看得开,也很懂得自己的位置,说了一句,提着包包,踏着高跟鞋就出了病房。 媛媛,菲菲,嫂子,宇珊,几人坐在两张病床上,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冯岑岑的离去,好像是带了一个好头,嫂子沉默着,看着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 一个个年轻美貌,身材极好,打扮时髦,又年少多金,菲菲,那是个体老板,媛媛是妈咪,宇珊更是公司老板,而自己呢,只不过是一直靠着小龙存在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经过几年不幸福的婚姻,她早就成了残花败柳,昨日黄花,自从跟杨路发离婚后,她就感觉小龙对她的重要性,一天比一天强,只不过这种感觉,只能深埋心底,每天和宇珊接触,她不忍心。 似乎,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宇珊妹子,我看我,还是走吧。”嫂子一开口,宇珊就立马拉着她的手腕,虽然没说话,但手上很用力。 “都说说自己意见,咱们都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多顾虑。”媛媛捂着小腹,异常艰难的开口,最近妊娠反应比前几日好很多,但脸色依然惨白。 菲菲抱着膀子,冷眼看着媛媛,她早就知道媛媛的存在,但一直没上门,一来自己没有名分,虽然小龙跟着她回了老家,老家的长辈也很关爱,但这一点,在这几个女人面前,没有任何优势。 “那我就先来说说,媛媛,我认识你,但我比你早认识龙哥,我和他在一起几个月了,你呢,我的龙嫂?” “什么?几个月?”宇珊惊讶出声,嫂子的手也在颤抖,黑暗中,两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菲菲。 “对啊,几个月了,咱俩一直在一起,上次,他还跟我回了贵阳,我的老家。”菲菲脸上带着得意,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媛媛听着这话,没有丝毫变化,张海龙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有能耐,有魄力,并且有地位的青年,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她在夜场也算是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一个年轻俊才,以前那些只知道看上她身体的富二代,一点都比不上。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给自己在夜场保存好多年的纯贞,全部献给了张海龙。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一个社会大哥,不管你有钱没钱,耍朋友,那是相当简单,并且这些女孩儿,一个个年轻貌美,很多都跟夜场沾点边。 在这些女孩儿眼中,社会大哥,特别是年轻的社会大哥,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所以,媛媛和菲菲对话几句,火药味就很浓。 “他去你老家了?呵呵,可笑,看见没有,这是他妈妈给我的祖传手镯,只传儿媳,我是他们张家内定的儿媳,谁也别想抢走。” 宇珊的一句话,直接让菲菲玉坠冰库,手脚发凉,而媛媛更是捂着小腹,轻微地咳嗽着。 他跟你结婚,那我的宝宝咋办? 难道我让我宝宝出生就没有父爱吗? 一直活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之下吗? 媛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提高了音量:“你们,都没有我重要,今天聊也聊不出什么来,等他伤好后,我会再找你们的。”咳嗽得眼中的媛媛,带着龙嫂的强大气场捂着小腹出了病房。 菲菲见媛媛一走,跟着也出了去。 病房内,宇珊无声地抽噎着。 “宇珊,你见了婶子,自然就是他老婆,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嫂子拽着宇珊的小手,一直轻轻地劝慰着。 “唔啊……”宇珊一下哭出了声,忍了一夜的情绪,在这一刻,犹如瀑布般地爆发开来,抱着嫂子的肩膀哗哗哭个不停。 “嫂子,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他和这么多女人有纠葛……” 嫂子身体一震,想起上次在出租屋的尴尬,脸就稍红。 “额……宇珊啊,你要相信,一个优秀的男人,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儿喜欢的。” “可,为什么他和那个菲菲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告诉我呢?” 我晕,是我先和龙哥在一起的好不-菲菲语录。 嫂子拍打着宇珊的后背,小声说:“宇珊啊,小龙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他知道疼你的,人家都说你是大嫂,大嫂就要有大嫂的样子,别让她们看了说笑话。” 其实,说出这番话,嫂子的内心的崩溃的,她感觉,自己离小龙越来越远,在他身边的位置,也一天不如一天。 是不是,该想个办法,离他更近一点呢? 几个女人的第一次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 谁也挑不出她们的毛病,她们只是争取自己的幸福,让自己的未来活得轻松。 如果我在场,我会想,如果我现在还是一个厂区的打工仔,她们还会如此在乎我么? 其他人我不清楚,或许么有真正地走进她的心吧,但嫂子,肯定是永远愿意站在我身后支持我的那个女人。 第二天,我悄然醒来。 手指动了动,触碰到一阵柔软,有些发麻。 “恩令……” 呻吟声传来,伏在我手臂上睡觉的嫂子一下醒来,感受到胸前的一阵燥热,连忙脸色一红,问道:“小龙,你醒了吗?是要喝水吗?” “呵呵……嫂子,我不渴。”我脸色苍白,嘴唇干涸,只要一说话,小腹的伤口就扯得很痛。 看着我的样子,嫂子眼眶再次泛红,拿着棉签,一点一点涂抹着我开裂的嘴唇。 “你说啊,你这孩子咋就不听话呢,为什么老让嫂子操心?” 上次去广州,接大哥那一次,嫂子就知道我在外面玩儿了,但还是第一次知道我玩儿这么大,手下人都随身带枪。 这一次受伤,她早就有这个准备,这一行,不是医院就是监狱,稀松平常。 如果没有六爷那能力,像毛哥那样金盆洗手,安享晚年,就算是最幸福,最幸运的了。 “呵呵……”我咧嘴笑了笑,皱着眉头:“嫂子,她们呢?” “她们啊,你出了手术室就走了,宇珊是刚刚才走,这姑娘情绪不稳定,我强迫她回去睡觉了。” “不是,我说,棒棒,还有李琦,伤势怎么样了?” 嫂子埋怨地看着我:“你自己都这么严重了,还想着别人,哎……马军没啥事儿,李琦也是小伤,那个棒棒,能吃能睡,你说能有啥不好的?” 看着嫂子泛红的眼眶,我伸出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手指在她那白皙的脸蛋上,一一抚摸而过。 “小龙,你干啥?”嫂子慌了,放下棉签,就转过了脸去。 “呵呵,嫂子,谢谢你。”我说地很真诚。 嫂子转过脸来,抓着我的手说道:“小龙啊,嫂子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我在乎你,你也在乎嫂子一点,好么?” 好么? 这两个字冲击着我的大脑,嫂子的语气,不像是一个嫂子,而像是一个女孩儿对着自己的男友撒娇。 “额……嫂子,你压着我了。”我面带尴尬,指着被她臂弯压着的下身。 84、嫂子的柔情 “啊……”嫂子感受蠢蠢欲动,瞬间尴尬地站起,拿起脸盆:“我给你打水洗脸啊。” 嫂子的逃离,让我很愧疚,说不出来的愧疚,这个单纯的少妇,永远对我不离不弃。 上午的时候,宇珊来了一趟,但很快又走了,因为公司那边不能没人,只不过她的眼睛里,每次看我,都让我脑皮发麻。 吃过午饭,我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扎着输液针头,看着削着苹果的嫂子问道:“嫂子,宇珊是怎么了,好像生气了哈。” 嫂子白了我一眼,笑道:“你这孩子,从小就招人喜欢,在广东,还招惹那么多女孩儿,你说,她能不生气嘛?”嫂子说完,一下将苹果塞进我的嘴里,相当用力。 哎呀,这是怪我咯? 怪我太有魅力,这些妹子要往我身上扑,我能有啥法? “恩。”我啃了两口苹果,看着站起的嫂子,嘿嘿笑道:“嫂子,我这不也苦恼吗?她们喜欢我,我也不能剥夺人家追求的权利啊,那不成了**了吗?” “你呀,说什么都有道理,那你告诉我,那个菲菲,和你在一起几个月,你怎么不告诉嫂子,恩,告诉宇珊?”嫂子双手叉腰,冲我问道。 “啊?你们怎么知道?” “我啊,什么都知道,快点说吧。”嫂子得意地一昂头,但很快装作恶人般地看着我。 尼玛啊,这都知道? 我突然有种,被人拔掉衣服,光着身子被展览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感觉没有任何秘密,在嫂子眼里,就好像一面纯净的玻璃。 “……”我无言以对,我能说啥,说我和菲菲一张床上睡了几个月,说他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那不是拱火么? 这个话题在我的沉默中,就此揭过,因为,目前,我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来解决几个女人的办法。 一个小时后,一个来客,让我有些激动。 当王璇,穿着套裙,提着果篮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在跟马军通着电话。 “啪叽!”手机掉落,几个月的历练,让这个身材样貌都一等一的大美女,变得更加的有气质。 “咋啦?看见我,都吓着了?”王璇走过来,将果篮放在床头边,那里已经堆放着一大推的鲜花和果篮,都是朋友送过来的。 “没,没”我捡起电话,慌乱地挂断,打量着这个女孩儿,我沉寂的内心,在这一刻,似乎已经有了膨胀的前兆。 她四周看了一眼,脱掉外套,露出纯白色的紧身衬衣,那一对饱满变得更加的挺拔,无尽的诱惑席卷着我的神经。 “怎么,没人照顾你啊?”说话间,她就拿起了扫帚,准备打扫。 “有啊,嫂子去询问主治医生去了。”我回了一句,看着她的背影,那圆润的翘臀,一时间艰难地舔了舔嘴唇,尼玛,这不是诱惑我犯罪么? 最近由于事儿太多,不是工地沙场,就是天堂娱乐,所以已经有段时间,没和宇珊或者菲菲操练了,这一看见性感的尤物,身体就有了写反应。 “诶,你别动,等下有人来收拾。” “没事儿,闲着也是闲着,收拾下,你这里空气也好点。” 王璇的大大方方让我很是吃惊,前段时间去梦如是那里,她还是个不爱说话的秘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来,你别动了,坐过来。”我挥手制止。 她转脸一看,见我有点情绪,吐了吐舌头,放下扫帚,道:“知道了,张副总。” 尼玛!还给我扮鬼脸? 我的心中仿佛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 见她坐着床边,我瞪着眼睛问道:“谁告诉你我在医院,谁又让你来的?” 她一愣,笑道:“龙哥受伤,全社会都知道了,我知道,不稀奇,至于谁叫我来的嘛,嘿嘿,”她停顿了一下,扬了扬眉毛道:“当然是孟总让我来的咯。” “孟如是?我不信!”我直接甩头。 孟如是工作作风相当严谨,从来不和下属聚餐啥的,怎么可能让人来探望我? 如果真的要来,按照我的级别,他也应该亲自前来啊,何必派你一个秘书? “呵呵,你可是龙升的副总啊,能力出众,作为执行总裁的孟总,让我来探望探望你,有什么奇怪的?” 她越说的理所当然,我越不相信。 “我是他秘书呢,应该的。”她再次说了一句。 我立马呆了,心中刚刚燃烧起来的火焰,顿时被凉水浸透:是啊,人家是孟总的秘书,而且只是秘书,和你又没有什么瓜葛,你有什么权利不去相信呢? “好了,孟总交给我的工作,我完成了,你也没啥大事儿,我就先走了。”王璇穿上外套,提着包包就要走。 我的手臂下意识地举起,想要挽留,但看着那倔强的背影,手臂又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一个下午,很多人来看望我,整个高级病房,除了唯一的过道和病床,全部被营养品鲜花水果堆满,很多不认识的小青年,进来打个招呼,放下礼品就跑,嫂子怎么追都追不上。 “哎,这么多,可咋办?”嫂子看着一屋的礼品就犯愁。同时心里也很欣慰,在老家,你受伤了,顶多就是几个亲戚来看看你,在广东,更别说了,这也间接地说明我的影响力已经到了很大的一个地步。 “没事儿,出院的时候,鲜花全部整凯伦去,水果啥的,拿回公司吧,就当给员工福利了。” 区第二医院,某高级病房。 同样失血过多的二哥,一脸颓色地躺在床上,嘴里嚼着槟榔,全身冒着冷汗。 棒棒的那一刀,直接将肠子绞碎,他的肠子,起码少了五分之一,也就是说,以后吃饭,只要吃多了,就有消化不良的危险。 白南杰坐在床沿,另外一边,坐着一个青年。 “老二,我也真是服你了,十几个人去,愣是让人家跑了不说,你这肠子还少了五分之一。”白南杰嘴里说出风凉话,让二哥顿时冷冷地盯着他。 “别他妈说这些,啥情况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警察来了,不跑,进监狱啊?” “诶,我不是怪你,你说当初在广州,咱打了硬仗还少么,恩?哪个不比这几个小混混强?那个时候,你也没进过医院啊。” “滚犊子,我发觉你现在说话咋都不经过大脑呢,你去拼拼试试?”二哥顿时就火了,吐出槟榔核,怒骂道。 “嘶嘶……”剧烈的动作牵扯着小腹的伤口,让他一阵吸冷气。 “行,行,我不说了,听说那边也不好受,两个进了医院,张海龙那小子,还差点死了。”白南杰连忙摆手。 旁边的青年悬空的双腿立马一颤,眼神阴冷。 二哥看着白南杰:“老白,大哥咋说的,怎么个意思?” 白南杰一愣,笑道:“咱们江家人,在哪儿吃过亏,大哥说了,你随便发挥,他在后面给你托底。” “欧克!那没问题。” “那行,你好好养伤,我们先走了。”说完,白南杰就招呼旁边那个青年要走,二哥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老白,给我整点东西过来。” 白南杰眉头一皱:“你都住院了,还整?” “草,整两口,没那么痛。” 白南杰烦躁地摆手说:“行吧,等下叫人给你送过来。” 二哥顿时嘿嘿一笑。 二哥的病房,是高级病房,和我的一样,但他的病房,空荡荡的,桌上那几袋水果,还是白南杰掏钱买来的。 这就是差距,一个本土团伙,和一个外来入侵的团伙的差距。 在名气上,或许他比我大很多,毕竟是一个老牌的大哥,但在本土的声望和民心上,我能甩出他们八条街。 夜晚来临,嫂子陪我看了会儿新闻,就准备睡觉。 但这个病房,虽然是个高级病房,却只有一张床,角落,摆着两个单人沙发,如果在这儿睡一夜,人肯定感冒。 “嫂子,要不,就在我这儿将就一下?”嫂子照顾我一天,也累了,我看着揪心,所以就好心撩开一半的被子,身子移了移露出一半的床位。 “啊?你,你伤口没事儿吧?”嫂子迟疑了一下问道。 “那能有啥事儿,等几天拆线了,我又活蹦乱跳了,上来吧,这都入冬了,晚上会感冒的。” 嫂子站在原地,犹豫了几下,眼神和我对视,最后还是先走到门边,将灯光关闭,摸着黑,上了床。 “小龙,你,没事儿吧?”嫂子挤上来,本来床位就不大,只能抱着我,身子靠着我,一股女人的味道在鼻腔里直窜。 我没说话,因为,在嫂子手搭上我胸口那一瞬间,。 我感觉自己也太没定力了!我心里暗将骂了自己一百遍,可越是这样,耳边的热气越来越热,嫂子的嘴巴就对着我的耳边,瘙痒难耐。 “那个,嫂子,你能不能再过来一点?” 85、柔情似水 黑暗中,嫂子小脸滚烫,身子再次紧了紧,双手搭在我胸口,吐气如兰,嘴巴几乎亲到我的耳垂。 一股热血顿时直冲脑门,我强忍着全身的zao热,迫切地想找个话题来吸引目光。 “那啥,嫂子,最近公司的业绩怎么样了?” “业绩挺好,我看了账单,最近公司赚了不少,有十几家加盟商了,前来学习的学员也多得很,我们又招聘了两个美女教练……” 我那个擦! 又是美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海龙已经怒视汹汹,一次次肿胀,都让小腹的伤口疼痛一份。 “呼呼……”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耳边传来嫂子躁动的热气,耳根子发痒,身体发烫。 “哎呀,你等下,穿着衣服睡,不舒服。”黑暗中,看不清嫂子的表情,我转过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前凸后翘,只见嫂子的手,缓缓解开了小西装的扣子,随着拉动,一对挺拔的物事闯入了视线,是那样的粗暴,那样的性感。 嫂子平常穿的不多,里面就剩下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手腕上还带着蕾丝花纹。 他沉默着,咬着嘴唇,我清晰地看见,她的手放到了腰间,似乎要将这件t恤脱掉,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嫂子的手,不停地捏着衣角,她转过脸蛋,火辣辣的眼神顿时和我碰撞在一起。一秒之后,捏着一角的手放了下来,她摸索着又钻进了被子。 昏暗的灯光,折射进来,我侧着脸,清晰地看见,嫂子那红彤彤的脖子,就好像蒸好的大闸蟹般诱人可口。性感的锁骨之下,便是那被内衣包裹着的雄伟。 “睡吧,睡吧。”我闭着双眼,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希望这样会尽快地降低身体的热度,因为,我身上的反应,让我小腹的伤口很痛。 我皱着眉头,额头已经冒出了很多汗水。 “小龙,你怎么了?”嫂子发现我的不对,连忙抬了抬屁股,以为是她挤着我的伤口。 “没,没事儿。”嫂子越说话我的脸解决越躺,似乎面前不是一个穿着衣服的少妇,而是一个充满诱惑的赤果果少女,香气是那么的沁人心脾,感觉,是那样的热血沸腾,温度,是那样的让人沉迷。 “小龙,你的伤口不会发炎吧?”嫂子慌了,手掌慌忙地在被子里移动,由于伤口包扎得有纱布,她的手掌只能太高几公分,就这样一直捋着往下摸。 “唰!” 我的全身一颤,亢奋的情绪立马升腾。 尼玛啊,是不是逗我玩儿呢? “啊……唔嗯……”嫂子更是不知所措,这虽然不是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我的身体,但每次,她都有很大的负罪感,可这种希望去亲近,希望去接近的感觉,让她不能自拔。 她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就好像魔笛一样,充满无尽的诱惑,我的手缓缓抬起,看着近在咫尺,闭着双眼,。 啊…… 我舒服得差点叫出了声。我脑子幻想着,我的手,逼着双眼,尽情地感受着她带来的刺激,身体早就要吹响冲锋号。 此时的我,进退不知,面临着艰难的选择。 “唔嗯……啊……”她的声音,让我差点迷失,但那最后一声,却让我惊醒。 我的手唰的一下就收了回来,看着嫂子依然轻微颤抖的身体,我深深地叹息一声。 留念地看了看,不干地侧过头去。 “嫂子,睡吧……” 一声睡吧,道出了太多的无奈,说尽了太多的迷离。 即便她离婚了,也是我嫂子,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女子。 不容亵渎,她,是我永远的嫂子。 住院期间,凯伦的生意照常运转,但马军的脸上,似乎一直没有了笑容,整个内保部的小伙子行踪都变得诡异,或者说是神秘。 一下班,就不见人影,甚至很多人,上班时间都么有人。 至于凯伦的生意,在我当初宴请过后,营业额早就回到了正常水平,高端客户,一直居高不下。 而也是在我住院期间,媛媛,居然请假回家了,而且,她还不是向我请假,而是让红姐帮忙给我说下,人,就这样走了。 唐坤那边,自从他被李琦一铲子打进医院后,这个人就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其中,马儿的站位,给我们带来了足够的信心分。 一个靠资源吃饭的大善人,他肯定不止这点底牌,但至于为什么现在还不报仇,不得而知。 似乎,在他被打后,人就从八里道消失了。 龙升的楼盘正式进入高发状态,诺大的地基被夯实,一车又一车的钻头,沙子,水泥钢筋拉进工地,几千名工人干得热火朝天,随之而来的,两个大老板的腰包缩水得厉害。 这段时间,李琦似乎不那么上心了,只要把工地的事儿安排完,就找以前的小兄弟去玩耍,喝酒,夜晚,也不回去和小雨腻歪,只要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呆在凯伦和马军喝酒,有几晚还是睡的监控室。 他的情况,我不清楚,现在也不必多说。 值得一说的,天堂娱乐在经过一系列活动后,生意明显变好,甚至有坐上娱乐航母龙首位置的可能,但被我的一窜行动打破了希望,而这个时候,一个号称江哥干儿子的青年正式入驻天堂,和白南杰共同管理天堂娱乐。 与此同时,城南的野狼酒吧宣布重新装修开业,而老板,正是上次找我商量的王哥,酒吧并不是他和别人合伙的,现在成了独资。 事情有些蹊跷。 当初江中文把股份转让后,紧接着王胜利就找到了他,意思让他全部接手,在考虑一下后,并且和几个老朋友商量了几次,老王回到县城筹措资金,一下将野狼酒吧拿了下来。 至于一直在幕后操纵的岳哥,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 现在目前的局势很微妙,第一,广州的岳哥从未在公众见面,但他让干儿子出面打理,就证明,白南杰一直是维和态度,并不得到他的欣赏。 因为白南杰此人,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但并不擅长耍凶斗狠,一直拿着一种正规生意人的眼光看待这些同行,哪怕有点小心思,也是捅咕二哥这个傻大个去冲在前面,自己却安然如是。 说白了,就是智谋足够,魄力不足。 一个灰色团队,这样的人,大哥不喜,但又不会放弃,因为,他有体现价值的地方,比如,此时。 白南杰办公室。 二哥的伤口并没有好完,他就出院了,是的,这个喜欢没事儿抽两口的小大哥,肯定受不了每天呆在病床上,无聊地看着电视,一觉醒来,周围一片雪白。 用他的话说那就是,老子还没死呢,***,天天看这玩意儿,还以为真死了呢。 茶几上,摆着一个玉质雕刻出来的冰壶,栩栩如生,上面雕刻着观音童子,看上去,很高档。 二哥正斜躺着沙发上,拿着玉质吸管的另一头,舒服滴抽了一口。 他的小腹,虽然仗着体质好,恢复得很快,但依然每天去医院换药,不能有太多的动作,如果伤口二次撕裂,那就很难快速愈合。 青年坐在他的对面,白南杰坐在大班台后面的椅子上,抽动了几下鼻翼,挥手不耐烦地拍打着空气中弥漫的化学味道。 “我说,老二,你能不能回你办公室抽去,叫你们来,谈事儿呢。” “谈就谈呗,我听着。”二哥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轻不重回了一句,再次低头下去。 青年看了一眼二哥,右手拄着下巴,声音有些冷淡:“咱们开业这么久,广告推广,聘请明星,花费都超过三百万,可如今的收益呢?” 白南杰听着,脸色一拉,但没回话。 青年再次说道:“我看了这几日的账单,扣除所有成本,利润小的可怜,也就是说,每个月我们发完工资后,账面上的流水,就所剩无几,严格意义来讲,干爹投资这么多钱进来搞个夜场,难道就是为了解决一些剩余劳动力吗?” 他的话很直,直指问题中心。但白南杰和二哥明显听成是在攻击自己了。 躺在沙发上的二哥突然吼了一句:“你要牛逼,你去把凯伦那群人整死,生意自然就好了,哪个夜场开头不是这样的?” “呵呵,我要是你,有那么好的机会,我绝对整死一个两个的,不会像你现在只能躺着,无所事事。” 青年冷笑道。 二哥一把放下壶嘴,指着青年大骂:“草泥马的,小崽儿,没进公司几天,能耐不大,脾气倒不小,夜场真正赚钱的是靠卖点酒么?傻逼!” 86、老黑 “你他妈骂谁呢?”青年一听也怒了,虎着脸,食指指着二哥,满脸怒气。 “呵呵……”二哥邪笑一声,摸了下脑袋,身体微微坐起,好笑一般看着青年:“小子,你才来公司多久?恩?以为你是大哥干儿子就能站在老子头上拉屎?” “醒醒吧,小子,大哥的干儿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算老几?” “切!”二哥说完,不屑地切了一声,躺在沙发上,又从新含着壶嘴,做回他的大老爷。 “你……” 青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这句话对让他的打击相当大。 眼见两人越发吵闹,白南杰不得不绕过大班台,站两人中间,淡淡地说:“别吵了,吵也没用,咱们现在就想想办法,主要看营业额,看金额,说那些没用的干嘛?” 不错,白南杰任何时候,只要是在内部出现裂痕的时候,他都会像一个和事老的站出来,制止矛盾,化解矛盾,他的身份,不高,也不低,团队中间谁也认识。 两人刚吵完,谁也不愿意提前发表意见,白南杰只能再次出声:“老二这次的报复,明显不明智。” “恩?”躺在沙发上的二哥动作一致,瞬间冷冷地盯着他。 白南杰咳嗽一声,抖了抖衣领,若无其事地说:“但是,也表达了我们天堂娱乐的态度,以及大哥的态度,***,不给他整进医院,还以为我们是好惹的呢?” “麻痹的,我说啊,这老好人,就是不能做,你看看,我们开业请他,他干的啥玩意儿啊,太不是人了。”白南杰双手叉腰,突然变得愤慨:“咱们江家人,即便是在广州,那也是横着走的角色,***,我还不信在这儿还能折咯?” 说完,他看着两人,见两人没有搭理的意思,尴尬地咳嗽,准备再次说话,二哥却粗暴地打断:“行了,你就说啥意思,要是社会上解决,我去,商场上解决,你自己想办法。” 白南杰看了一眼青年,笑着说:“大哥叫他来,咱就让他试试呗……” 青年一愣,感觉两道狠辣的眼神在他身上划过,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 玉成县,欣欣足道。 玉成县是八里道区下属县城,经济条件稍微比区里差上一点,但也不低,因为这里是,整个区的红灯区。 不管是区里的,还是周边县城乡镇的,都喜欢来这儿玩儿。 这里的便宜,舒服,花样众多,这里聚集了八里道区百分之八十的技师,简单两个字,活儿好。 而欣欣足道,就坐落在区县高速路出路口一百米处。 一栋七层的民居,下面两层被改成了足道,里面用隔板隔出来多个小房间。 一楼,收银台,一个坐着轮椅上的中年,一边盯着墙上的电视,一边冲站在旁边的两个女孩儿道:“记住咯,别他妈整佛跳墙那一套,以前老王怎么经营我管不着,既然现在我的老板,那你们就得听我的,价钱,统一按照价目表上的来。” “那,老板,要是客人要求的,价目表上的没有呢?” 一个姑娘所谓为地问道。 中年眼珠子往外一鼓,眼神从电视机上移到姑娘那丰满的胸脯上,拿起价目表,只见上面整整27种服务,不敢置信地问道:“还有啥是价目表上没有的啊?” 姑娘卷了卷舌头,轻笑道:“比如,69。” 中年一阵恶寒,刚刚即将升腾的欲火,一下就好像被一盆凉水冲醒,凉个通透,挥手让她们走:“草,玩儿也要先给我说,价钱另加,草,上去吧。” 此人正是残废王胜利,而这个小足道,也是转让酒吧那个老王的,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现金,就把这个足道抵给了王胜利,并且还自带资源和客源,一接手,就能盈利。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残疾的份儿上,老王根本不可能把这买卖兑给他,即便是贷款也不会兑出去,但思来想去,还是给人家整个营生,起码能养活自己,就当积德了。 因为野狼酒吧和张海龙的矛盾,他多少知道一点,所以当初才会问我,我不发话,他就是有再多的钱,都不敢打这个注意。 “你麻痹的,就百八十块钱,你也整69?我真他妈服你了。”王胜利骂骂咧咧地换了个电视台,坐在轮椅上,仔细地看着电视中无聊的综艺节目。 他每天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坐在收银台,一个客人下来,他就收钱,并且记录服务的姑娘的号牌,以便月底结算工资。 偶尔也能遇到那些大方的客人,会给小费,有的姑娘会上交,有的则不会。 越来越小心眼,甚至多疑的王胜利,每天不教训下两个小妹子,就感觉浑身难受。 因为坐在这里,没有人和他聊天。 十几个妹子,没有客人,全都躺在床上“挺尸”。 临近夜晚,一辆老款的雅阁,吱呀吱呀地停在了足道的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皮肤黝黑,毛孔之中尽灰尘,皮肤有的地方成诡异的绿色,好像那种在地道挖煤十几年的工人,手臂粗壮,手掌上全是老茧。 男子身穿一套黑色运动服,一看就是地摊货,走起路来,宽大的裤腿迎风摇摆。 他进了门,王胜利便将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打量了几下,皱着眉头:“哥们儿,来玩儿啊?” 中年环视一周,看了看王胜利屁股下的轮椅,感觉到他身上的怨气,淡淡地小声问:“就是你找我啊?” 王胜利瞬间激动了,差点站起来,双手扒着轮椅扶手,带着渴望:“你是老黑?” 男子拿出香烟,点上,看着他,轻微地点了点脑袋。 “来,咱们进屋说。” 一楼的楼梯间,被他整成了卧室,不大,但一应俱全。 进来之后,老黑顺手将门关了,接着在王胜利的招呼下,坐在了破旧的拆卸床上。 “知道我们这行规矩不?”老黑淡淡地抽着烟,不喜不悲。 王胜利忙到:“知道,知道”,接着,他便从身后一个老式的柜子,拿出十万块钱,似乎准备了很久,他将钞票拍在床上。 希冀地看着老黑,双手有些轻微地颤抖,从胸口摸出一张照片。 老黑接过照片,看得很仔细,烟雾撩过他那沧桑的脸颊,有点恐怖。 “你说你,活着,不挺好的吗?”老黑再次吸了一口,看着王胜利一点没有感知的双腿,似乎此时,良知还存在着。 “啪啪!”王胜利狠狠地拍着扶手,双眼通红,嘴里吐着粗气:“我就是倾家荡产,散尽家财,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老黑摇摇头,点着照片:“朋友,要整他,十万,不行。” “咋地呢?不都是这价格么?”王胜利瞬间懵逼了,刚刚燃烧起来的愿望,好像被佛祖直接卡了一把。 老黑扔点烟头,黝黑的脸上皱纹很深地说:“朋友,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般人,是十万不错,这价格从来没变过,但他,是普通人吗?”老黑一个劲儿地点着照片上中心人物的脑袋。 只见照片上,我正端着酒杯,和张五子碰杯,脸上笑容闪现,旁边在则是为我夹菜的媛媛,棒棒正提着小酒盅准备给我倒酒,马军拍着我的肩膀,身后,四五个穿着夹克的内保,双手后背,面无表情。 这张照片,应该是我宴请所有老板的时候,在金星大酒店被人偷拍的,但相数一看就挺好,很清晰。 “那你要多少?”王胜利沉默几下问道。 “三十万。”老黑冷冷地竖起三根手指。 三十万,是王胜利如今全部的家当,而现金也仅仅是十万,如果真的要狠下心来整,这个赖以生存的足道,也就没有了。 王胜利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边是报仇雪恨,一边是下半辈子的生活保障,究竟那边的性价比比较高呢,或者说更加实际呢? 似乎,他也迷茫了。 而就在这时,家里老婆电话打了过来:“老家说要修路,乡村公路,支书电话打到我这里,说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大老板了,应该给村里做点贡献了。” “啊?要钱呐?好多钱啊?” “村里的意思,咱们家拿十万,剩下的,其他人凑凑。” “十万?草?真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愤怒地叫骂几声后,王胜利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他喘着粗气:“老黑,三十万没问题,这十万就是订金,事成之后,你给我消息,我给你送过去,二十万,一份不带少你的,怎么样?” 老黑再次点上一根烟,皱着眉头,看着王胜利,脑袋瓜子不停地运转着。 “行!” 一分钟后,老款雅阁驶离了玉成县。 区医院,马军带着李琦走了进来,看着正在窗口活动身体的我,淡笑着走到了我的身后。 “小龙,拆线了,看样子,下周就可以出院了。”马军拍着我的肩膀笑道。 我笑着转身,看着两人说道:“说吧,啥事儿,值得你们两人一起来找我。” 87、公园遇刺 下午时分,一个面带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双目泛光,身体笔直地走进了我的病房。 “咦?”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唯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保洁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这屋的病人呢?” “上午就出院了啊。”阿姨头也没回地回了一句。 白大褂听后,心里一沉,转身出了病房。 …… 凯伦,办公室。 李琦,马军,棒棒,沙发上,而我坐在椅子上,嫂子正伺候着给我拿药。 这里要给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如今,棒棒也有坐在我办公室议事的资格了呢? 自从上次的事件过后,棒棒的威望一下就提高了很多,在凯伦内部,更是一时无两,出了我和马军,他在内保部里,已经能够做到一呼百应,并且很多社会朋友都听说了那晚他的凶残,直接干倒了天堂的二哥,这需要何等的魄力。 我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发了几万块钱奖金,接着提升为内保部经理,而马军,自然而然上升成为总监,我这个副总的任命,还是众望所归的。 任何一个小的成功,那都不是必然的,这是机遇中的偶然,你抓住了,你就暂时成功一次,抓不住,那你永远是伺候酒水那个根本,永远成不了我的兄弟。 你的付出,老板大哥肯定能看见。 所以这个社会,经常能遇见一些,愤世嫉俗,怨天尤人的大哥大姐们。 请你们想想,这样,真的对吗? 国家政策不好,对不起你?那咋人家过得挺好呢? 朋友不好,朋友不借钱你,那咋人家朋友比你还多呢?人家遇到困难愿意伸手帮忙的咋那么多呢? 这个问题,值得新一代青年深思。 不管是贼老天,还是国家政府,虽然不见得什么事情都是公平的,但你只要付出了,那么属于你的胜利,就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如果你付出了,还没有一丝成绩,一丝成功,那么,我们真的病入膏肓了。 我们不是所谓的专家,也不是啥研究人类进程的学者,咱们祈求的,就是家人平安,开心快乐地过好每一天。 闲话少说,回归正题。 办公室内,嫂子在给我弄完药后,提着小包就回公司了。 “来,我的三位大将,给我汇报汇报最近的情况。”我笑着端起白口水,喝了一口。 “呵呵,来,棒棒,给你大哥说说。” 棒棒被马军一拍,一下变得不好意思了:“大哥,最近凯伦的生意很正常,前几天,媛媛姐又从重庆发来一批高品质的,这批质量堪比以前的头牌,所以我们直接将三楼的五个包间,改称了皇宫,公主定价,三千一位。” “……”我他妈当时就愣了,一个陪酒的,三千,还不能睡,这得漂亮成啥样子啊? “快,快,叫来给我看看。” “哦,好。”棒棒立即跑出去打电话。 而李琦手上拿着一系列的材料,放在我的桌面上,笑道:“龙哥,工地的事儿比较多,你让我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材料在这儿,你有空就看看,简单来说,目前发展挺好,孟如是的确是个人才,一切都有条不紊。” “恩。” “小龙,叫你回来,不是这些小事儿,有件大事儿。” 马军看我拿着材料,好像要看个一天两天的,立马开口。 “呵呵,我就知道你有事儿,说吧,是啥大事儿,能让你们俩束手无策。”我放下材料,斜躺在椅子上,虽然有件拆线,但只要肚子有轻微的晃动,就有些疼痛,时不时的我都得注意。 “文子,出现了。”李琦插话道,一脸的纠结表情。 “他啊?出现就出现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一愣,随即装作轻松地回到。 “不是,小龙。”马军打断我说道:“前天天堂娱乐发布消息,今后生意上面的事情由新来的经理管,而这个经理,就是江中文。” “什么?”我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他江中文何德何能能成为天堂的经理,何况还是江哥那种等级森严的团队。 “你别激动,真的,据说这小子认了江哥当干爹,***,哎……当初是我瞎了眼了,现在好了,尽跟自己人作对了。”李琦双手捂着脸,十分痛苦地将脸埋进大腿之中。 “真的是他?”我想到的第一种可能就是江中文肯定要是报复凯伦,他心底,绝对对我还有炮哥抱有怨恨。 “我说野狼酒吧咋没消息了,原来是找了颗大叔啊。”身体放松下来,我嘴里念叨着。 “这下,难了。”军哥沉声说了一句,我和李琦都知道他的意思。 两个不同的阵营,为了团队和自己的利益,要和以前的兄弟作对,甚至亲手将刀刃捅进他的胸口,这种事情,很难做到的。 整个办公室,顿时变得紧张,尴尬难为情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大哥,人来咯。”就在这个众人都十分尴尬的时候,棒棒面带兴奋地闯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二十个,身材均高超过一米七,打扮妖娆,带着网红脸蛋的美女走了进来。 “这就是我大哥,凯伦副总,龙哥。还不问好?”众女一进来,一股香风就席卷了整个办公室,变得暧昧起来。 “龙哥好。” “呵呵,好好。”我扶着大班台的桌子边缘,有些欣慰地走进,看着这一张张艳丽的脸蛋,突然有个错觉,为什么这些人的脸蛋,感觉都差不多呢? “姐夫……” 正当我专注打量的时候,一声酥麻的叫喊声传来,我转头一看,一个小妞儿正扭捏着看着我,小脸带着红晕。 “你叫我啥?” “姐夫啊。”小妞儿理所当然地问道。 “为啥啊?”我他妈当时就懵逼了,最近宇珊一直在很少给我电话,想必是因为几个女人的事情,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再传出什么绯闻来。 “呵呵,你不是我媛媛姐老公么?我叫你姐夫,还有错啊?”小妞儿扮了下鬼脸,一脸的俏皮可爱。 “额……以后,还是叫龙哥吧,对咯,你们谁知道媛媛回家干啥了啊?”我有些忐忑,突然想起上次他们说媛媛请假回家了,而且假期时间不限。 你他妈当凯伦是我开的呢,还假期时间不限。 “不知道啊……”众女像是经过训练一样,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我一愣,尼玛啊,这事儿肯定有蹊跷,挥挥手就让棒棒把他们带了下去。 夜,十一点多,我和菲菲走在公园的道路上,她搀扶着我,脑袋拱在我的怀里。 “对不起……”越过湖面,我的眼神看着对面的高楼大厦,神情愧疚地低声说了一句。 “如果,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你可以重新找个,店,我再给你一个。” 说完这句,感觉自己特别畜生,好像把人家用了过后,就马上扔掉了感觉。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菲菲变得异常的激动,搂着我的身体摇晃了起来。 “撕……”我往后狂吸一口。 “啊,你没事儿吧,龙哥,都怪我都怪我……”焦急的菲菲,眼泪啪叽啪叽往下掉,不知所措。 我慌忙抓着她的手腕,强忍着疼痛,说:“没事儿,都快好了。” “既然你不走,就好好干美妆店,等过段时间,我这里还有几个新的计划要上马,你那菲菲美妆店,就交给他们搭理,我给你整个公司。” “龙哥,你对我真好,我知道,我不能完全拥有你,但能在你身边,看你一直成长,就很欣慰,我很高兴,能认识你。”菲菲明显感动了,搂着我,深情款款地说道。 我抱着她,叹着气,不知说什么才好。 过了十分钟,我俩就往回走,因为出于亏欠,我才带着菲菲出来,散散心,要不是事儿多,伤口还没真正好完,我肯定带她出去旅游去了。 公园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行人,远处,还有几个夜跑的帅哥美女,不过很快,消失在我们面前。 我的车,就停在公园的后门口,因为大门口那边不允许停车,加上人员流动大,容易出现事故,所以,就停在了后门。 公园的后门,就比较的偏僻,挨着一个湖,这里很少有人来,暑假的时候,也能看见一下发情的厂妹子和骚男在这里幽会,野战。 公园后门唯一一个亮灯处,就是被我车子遮住的小卖部,很小,很矮。 “你冷吗?咱们赶紧回去,降温了。”我紧了紧怀中的可人儿,帮她抿了抿衣怀儿。 我瞅了瞅前方,只要路过这十来米的荆棘过道,就能出后门,就能开车回家了。 可没想到,就这十来米的荆棘过道,差点成为我一生的痛,让我愧疚一辈子。 这里,除了黑暗,就是荆棘,过道唯有一米宽左右,我搂着菲菲,快速地通过。 “龙哥,散开!” 当我们走过一般的时候,菲菲猛地叫了起来,随后就感觉一股大力将我推向满布的荆棘。 我一转头,便看见黑幕下,一个人影,拿着泛光的军刺,刺了过来。 “唰!”一双娇嫩的手掌握住了军刺,瞬间血流满地。 88、三方齐动 “龙哥你快跑啊!”菲菲双手抓上军刺的那一刹那,似乎不知道疼痛,嘶哑着嗓子喊了起来。 “草!”黑影怒骂一声,很是平静地膀子一用力,军刺带着鲜血碎肉退了出来。 “滚开!” 一个巴掌,直接扇在了菲菲的脸上,瞬间让她倒地,而我被菲菲一推,拉扯伤口,跟着就倒在了地上,用手撑着地面,目睹着着整个经过。 黑影拽着军刺,头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显然很专业,也是奔着弄死我来的,我一下就惊了。 我奋力地撑起身体,小腹传来疼痛,想必是还未愈合的伤口裂开了。 “你麻痹!” 我怒吼着,额头冒着冷汗,支撑着身体的双手不停地颤栗着,一手抓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扔了过去。 黑影身材一看就十分矫健,仅仅肩头一矮,就轻松地躲开。 一步之外,黑影举起了手中的军刺,滴答鲜血的军刺像是收割性命的机器,朝着我的胸口,心脏处,凶猛地刺了过来。 黑影,无言,但用肢体表达了他的强大心理。 “啊……龙哥。”就在军刺触碰我胸口的那一刹那,菲菲摆脱勾着衣服的荆棘,不顾双手的刺痛,怒吼连连,用娇弱的身体,斜斜地撞在了黑影身上。 军刺一斜,左胸顿时被哗啦出一条十厘米的伤口。 “草!”黑影壮硕的身躯,只是侧移了半步,而菲菲,双腿跪在地上,带血的双手,死死地抱着黑影的大腿。 “龙哥,快跑啊,他要杀你……快跑啊……” “菲菲……”我双眼泛红,可不管怎么蠕动喉结,就是说不出话来。 “叫啥呢,大晚上的?”远处,传来小卖部老大爷的询问声。 我猛地一喜,抓起石块不顾身体的疼痛,狠狠朝黑影砸了过去。 “你麻痹!” “砰!” 石块砸在壮汉身上,让他一阵摇晃,而我,则是虚弱地摇晃两下,缓缓瘫软在地上,后背靠着荆棘,刺着我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 “草!”黑影开口说话,左腿使劲摇了几下,可怎么都摇不动,眼看公园后门,一支老式的电筒照射了过来。 黑影也不管那么多了,咬着牙齿,举起收着的军刺,朝着菲菲的肩膀捅了过去。 “啊……”一声惊叫,惊起无数飞鸟。老远几个夜跑的人,相互看了几眼,带着好奇心就往这边跑。 “龙哥,你快跑……” “噗嗤!” “哥……快,快跑……” “噗嗤!” 我全身无力,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一刀刀捅伤,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你麻痹!”黑影终于甩开了菲菲的双手,拿着军刺,再次朝我刺来。 “嘿!干啥呢?”拿着电筒的老头惊叫出来,立马跟着喊:“来人啊,杀人呐,快来人呐。” 不远处,几个夜跑的人,眼看就要抵达。 “凶手,凶手,你别跑!”昏暗的灯光照在杀手黝黑的脸上,杀手朝我吐了口唾沫,转身窜进公园,消失不见。 “菲菲……” 我躺在地上,双眼含泪,想去抓她,却始终也够不着。 菲菲全身是血,躺在地上,嘴鼻窜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唯一还在动的,或许只有不断痉挛的小腿了吧。 “来来,报警报警!快打120.” 十分钟后,辖区民警抵达现场,拉起警戒线,我和菲菲被紧急送往医院。 又过了十分钟,区里大案队在韩宗胜的带领下,接过了这个案子,并且当时就在现场勘探了起来。 …… 一天后,区医院某高级病房,我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感觉,整个心都是空的。 “小龙啊,你咋命这么苦呢,刚好,又进了医院,你还让不让嫂子活啊……”嫂子坐在一边,带着责备的声音在整个病房传响。宇珊就坐在她旁边,不敢看我,扭着脑袋,耸动着肩膀,无声地抽噎着。 我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吃饭。 “龙哥,你说,你想怎么做?就是杀人,棒棒也不皱下眉头。” 棒棒站在马军身后,双目赤红地挥着拳头。 而李琦,马军一声不吭。 过了很久,似乎做好准备的马军低声说道:“小龙,说吧,咱家兄弟,都在呢。” “菲菲,在哪儿?”说完这句,我的胸口就起伏不定,内心很着急,很害怕,生怕他说出一句“在太平间”。 “菲菲伤势较重,昨天就转到了市医院,我安排了四个妹子轮流照顾,要不是等你醒来,李琦会亲自过去的。”,马军组织着语言说道。 听到这里,我的呼吸缓缓变得平静下来,只要她好,一切都好。 我的声音变得阴冷:“我要你们去做三件事情,第一,找到王胜利,直接扣住,第二,查出唐坤的住处,监视起来,不要妄动,第三,第三,李琦,你亲自去监视江中文。”我的嘴唇哆嗦着,不敢去相信。 能对我出手的,除了这三人,别无他人,有可能是二哥,但天堂娱乐现在是文子在主事,他的一切行动都是文子的指示或者默许。 江哥,不可能对我出手,老一辈的大哥,对名声十分注重,不可能对我一个晚辈出手。 至于其他,我想,还没有这个胆量吧。 “好,这事儿,我亲自去办!你安心养伤,什么事儿,兄弟给你处理明白了。” …… 欣欣足道门口,一辆轿车,一辆面包车直接停在了门口。 “哐当!” 首先进门的棒棒,一脚踹在收银台上,对着屋里吼道:“王瘸子,给我滚出来!” “***,谁啊?” 王胜利本来坐在卧室,等待着老黑的电话,从昨天晚上开始,老黑的电弧就打不通了,一直处在关机状态,如果出事儿了,他也好早做打算,所以,他很着急。 “哐!” 卧室房门,被大力踹开,当他看见棒棒那一瞬间,拿在手上的老式电话,啪叽一下,掉落在地…… …… 八里道区,挨着农村的某个山庄,这里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环境甚好。 山庄不大,但在这儿休闲的人,不少。 中央的池子里,几个中年正拿着钓鱼竿,一边谈笑风生,一边看着池面上的浮标。 “噶吃!噶吃!” 两辆奥迪直接刹进了山庄,很是嚣张地直接堵在了唯一的过道上。 “唐老板,走吧,跟我走一趟!” 李琦马军背着双手,一脸阴沉,带着几人走到几个中年前面,朝着面前这个胖了一圈的唐坤说道 “马军……” 唐坤咬牙切齿地说道,上次被李琦一铲子砍伤,出院后,他一直在这里静养,啥事儿不做,要么钓钓鱼,要么和老友打打麻将,市区都很少去。 “来,帮帮咱们唐老板。”马军面色阴沉,一挥手,两个内保直接上去架住了唐坤的双臂。 “马军,你他妈要干什么?” 唐坤顿时急了,挣扎着吼了起来。 马军冷着脸,走过去冷声道:“唐老板,有点事儿,请你过去协助协助,没事儿,可能就喝喝茶。” “无法无天!马军,你们太猖狂了!”唐坤哪儿能让他如意,一边怒骂着挣扎。 “诶,小伙子,你们这是绑架!”旁边同来的中年,似乎不认识马军,站起来劝了一句。 “我兄弟的女人要是救不回来,他也不用回来了。” “走!” 两辆车,带着唐坤,快速驶去。 车子走后,另外一人紧紧地拉着同伴的裤腿:“你疯啦?那是马军,凯伦的战神,咱们呐,惹不起!” …… 天堂娱乐会所,某包房。 李琦带着十几个兄弟伙,点了一些啤酒,就坐在包房。 “哎呀,李琦是吧,小龙把兄弟哈,你们来玩儿啊?”白南杰听下面人是,张海龙的把兄弟,李琦带人来了天堂,在思考了一阵后,还是过赖打招呼,想问清来意。 “我和你不熟,叫蚊子进来。” 李琦冷冷的拒绝,让白南杰一下愣在那里,反应不到一秒,嘿嘿笑道:“行,我马上去找他,呵呵,龙家军,就是牛逼……” 三分钟后,江中文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呵呵,江总,见你一面真不容易。”李琦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如今已经西装革履,带着手表,皮鞋锃光瓦亮的江中文。 江中文进来后,站在摆放酒水的茶几的对面,看着李琦那泛红的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小心脏似乎也在加速,等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拿出对待客人的态度:“李哥,你们来玩儿,我很欢迎。” “玩儿?呵呵,我们要玩儿,还用来你这里么?” “那你啥意思?”江中文顿时拧着眉毛反问。 “没啥意思,跟我走一趟!”李琦站了起来,十几个汉子杀气腾腾地朝着江中文包围了过去。 “哎,李哥,以前呢,你确实对我不错,但咱们都是成年人,我也不可能跟你走。”江中文没有任何慌乱地说道。 “呵呵,你今天不走,也不行!”李琦扔掉嘴上的烟头,冲上去就要抓江中文的手腕。 89、江家反击战 “你他妈要干啥?”江中文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掌,皱着眉头怒吼了起来。 李琦一愣,眼眶更加的猩红,指着李琦的手指不停地颤抖:“行昂,文子,敢骂我了,我带了你几年,连你也敢骂我了。” “李哥,我不……” “还他妈看什么?给我抓起来!”没空听他解释,十几个汉子冲上去,立马将江中文捆了起来。 “走,回场子!” 说完,李琦打头,一行人抓着江中文就要往外走。 他们一出来,就发现,整个过道人潮汹涌,几十个混子,将过道堵得水泄不通。 “你他妈要干啥?”李琦皱眉冲二哥说道,二哥嘿嘿一笑,右手在小腹的伤口上摸了两下,似乎在勾起心中的仇恨。 “别他妈跟我装逼,有能耐把我扣下,没有那魄力,都他妈给我滚犊子!”李琦呵斥了一句,带头就要往前走。 “你他妈走一个试试!” “什么玩意儿?跑天堂装逼来了?” 二哥的战队队员,伸手怒骂着,那阵势,好像就要过来薅李琦的脖子。 李琦的兄弟自然也不甘示弱,双方你推我让,场面混乱不堪。 “都住手!” 二哥声音不大地吼了一句,众人停手,全部看着他的脸色,他走到李琦对面,阴笑道:“小子,敢来天堂抢人的,你是第一个,呵呵,有魄力,不过,我告诉你,有魄力的,都死得早!” “呵呵,是吗?”李琦毫不在意面前几十号人,站在人群最前面,敞开自己的外套,声若洪钟地说:“就是我今天死这儿,这人,我也要带走!” “霍!”二哥摸着硕大的脑袋,再次往前伸了伸,指着身后的几十号人笑道:“你说,这几十号人能把你们这些人,给埋了不?” 李琦双眼血红地瞪着,二哥笑嘻嘻地笑着。 气氛随即凝固,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个时候,从安全通道钻出来两个背着帆布包,带着鸭舌帽的汉子,他们一下挤进人群,站在李琦面前,面对着二哥。 “哐当!” “唰!” 帆布包丢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两支被锯短的猎枪,幽森的枪口直接顶在了二哥的脑门。 “草泥马,你叫号是吧?”小开怒吼。 华子更是直接,一枪托砸在二哥脑袋上,二哥一怒,马上就要反抗。 “咔!”枪栓撸动,华子双手平举,眼珠子瞪着二哥,一言不发。 二哥怒瞪着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跳,却不敢动,因为他发觉,这两个男子的眼神绝对是见过死人的眼神,说白了,这两人手上,绝对带着人命。 对于那些上来就叫嚣要怎么样怎么样的人,他敢下手直接干死,可这种带着蛇蝎般眼神一言不发的冷面汉子,他不敢了,准确来说,还是怕死的,哆嗦了。 “哎呀,我草你妈,我看你打死我,这么多人,我还不信了?”二哥身后一个内保,愣着眼睛,举着手上短刀就要冲上来。 “砰!” 枪响,人倒。 干净利落地直接撂倒,对面蠢蠢欲动的人群,集体后退,剩下一个跟班在地上哀嚎,他的小腿裤腿,被鲜血染红,脸红脖子粗。 “还有么?还有不怕死的么,往上来一步!”小开将枪口对着众人,枪口一扫,周围的人就一躲。 “哎呀哎呀,别冲动!”刚刚还不见人影的白南杰,这个时候,神奇的出现了。 是的,在这个巧合的地点,巧合的时间,巧合地出现了。 “老二,你干啥?”白南杰过来直接呵斥二哥一句,弄得二哥一愣一愣的。 “呵呵,李琦是吧,你找兄弟叙旧,也不用这么大阵仗吧。”他转过身对着李琦说了一句,别有深意地看了两眼带着鸭舌帽的小开和华子,随即对着自己的人挥手道:“都上班去,看啥热闹。” 众人一呆,全部看着二哥。 白南杰再次一吼:“***,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了?不用吃饭了?我这经理都叫不动了啊。” “行吧,你们都走吧。”二哥眨着眉头,愣了愣,轻轻地挥了挥手,可顶在他脑门上的枪口,一直没动过。 “啪!”白南杰一把抓住小开的手腕,冲着李琦说:“人,你带走,别在场子整。” 李琦阴沉地看了看,随即领头走了,而一出了停车场,小开和华子便上了另外一辆车,消失不见。 过道内,二哥阴狠狠地拉着白南杰:“老白啊老白,你可真是人精啊,早不出来晚不出来,这生活都他妈让你品味出阶级了。” “呵呵,老二,我出来早了,影响士气,我出来晚了,影响生意,呵呵,你回去慢慢品吧。”白南杰得意地说了两句,转身就走。 “呸!草泥马的两边倒!等江中文回来,你这经理就玄了,草,成天琢磨那点小心机,难怪大哥一直看不上你。”见他一走,二哥冲着他离去的方向碎了一口,面容狠辣。 不到半个小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哥,来到了天堂娱乐,一个电话,直接将正忙着招待客人的白南杰叫到了办公室,一同前来的带着情绪的二哥。 “啪!” 江哥一个巴掌,直接甩在了白南杰脸上。 “知道我我为什么打你么?” “大哥,我错了,知道。” 白南杰立马找准自己的位置,脸上火辣辣的疼,低着脑袋说:“我应该早点出来制止,可那个时候我还在包房……” “恩?”江哥眉毛拧在一起,鼻腔发音,转身又是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耳巴子响声在办公室回荡。 “现在知道了么?”江哥再次出声问道。 “大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白南杰身体微颤,不停地认错,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 江哥拿着雪茄,走到椅子边,坐下。 看着两边脸颊通红的白南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看你是不知道,你跟我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我最讨厌哪种人?” 白南杰一愣,紧跟着抬头,惊愕的表现出现在脸上,一秒钟后,恍然大悟,冷汗直冒,咵的一下跪在地上。 “大哥,我错了,咱们江家的人,不管内部怎么斗,都必须要团结,一致对外,大哥,我知道我错了,我认罚!”白南杰一跪下,二哥也不情愿地跪了下来。 “你咋也跪下了?你也错了?”江哥轻笑一声,整的二哥那个纠结,那个郁闷。 “没,我没做错!”二哥脑袋甩得溜快。 “真的没错?”江哥面色一冷,再次喝问。 二哥眉毛都没眨地说:“大哥,我没错就是没错,我老二从来都是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他话一说完,白南杰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心中以为,大哥这次肯定是真生气了,不然大晚上的,不会亲自来公司。 可偏偏二哥还如此直爽,大哥,大哥不会把我俩沉江吧?白南杰悄悄抬头,打量着江哥的脸色。 “哈哈哈,好!”谁知,江哥大笑着拍着手掌,指着二哥满是欣慰:“你先出去,去财务,领十万,另外,做好战斗准备。” 二哥走后,江哥绕过椅子,站在白南杰面前。 “砰!” 江哥突然出手,一脚踹在了白南杰的脸上,让他身体一阵晃悠,但很快,他又跪的笔直。 “草泥马的!刚刚小二在,我给你留点面子,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儿?啊?” “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在和稀泥,还在玩儿弄你那点可怜的小心机?这样做,对你有好处么?啊……对公司有利益吗?” “草泥马的,当初就不该把你调过来!”自从四十岁后,就很少生气的江哥,江一恒,此时不知道为何会破口大骂,皮鞋接二连三地踹在白南杰白皙的脸蛋上。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没用下一次了,求求你不要把我扔回广州啊。”白南杰吓得差点小便失禁,广州那边的麻烦,直接让江家团伙逃离,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心里清楚,那边的麻烦简直就是生死攸关,不然江家团伙不会舍弃诺大的省城市场,而跑到这里来。 那边,将是龙潭虎穴,回去,将是九死一生。 “你好好想想!再这样,你就回广州吧!” 发泄一通的江哥,缓缓平静着心中的怒气,看着额头已经磕红的白南杰,烦躁地说了一句。 十分钟后,天堂娱乐的停车场,驶出来十几辆被蒙上拍照的车辆,车轱辘被压下去一半,明显里面坐满了人。 …… 医院,高级病房。 “我说,警官,求求你们,走吧,好吗。你们守在这里几个小时了,有意思么?”宇珊端着饭盒,看着韩宗胜带来的几个刑警,不停地祈求,不停地责怪。 不管她怎么喂,我就是吃不下饭。 因为,市区那边消息,还没有反馈回来,究竟是残疾了,还是截瘫了,亦或者死了? 我不敢想象,我的第一个女人,她虽然渺小,但可爱,虽然没有高的学历,但懂得爱护我,虽然有时候也耍小脾气,但我喜欢。 她如果死了,我要他们为她陪葬…… 90、哪些朋友不再有! 凯伦,漆黑的地下室。 这里由于长期的没有使用,很潮湿,散发着霉味。 而此时,三个男子被捆在椅子上,门外,两个内保静静地守护着。 “你不是跟那个大佬了么?怎么也被抓了过来?他有那能力在你们那儿动粗?”江中文进来不到一分钟,刚刚还略显痴呆的王胜利就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在他看来,跟了江哥,入了江哥团伙,成了江家军,一个张海龙根本就不是对手。 可偏偏,在他进来不到三个小时,江中文也被抓了进来。 来到这里,几个小时,没人送饭,更没人和他们说话,身上的所用物品被收拾了个干净。 其中,最郁闷的莫过于唐坤,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能从俩人的对话的只言片语中,找到自己需求的信息。 “哼哼……老王啊,这次我帮不了你了。”江中文摇着脑袋,看着王胜利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你说什么呢?我不信,张海龙那小子敢干死我?”王胜利表现得异常地疯狂,瞪着双眼,椅子随着他的挣扎也变得摇晃不定:“我什么都没做,国家都不敢说判我,他能整死我? “草***,还有没有王法了?” 可笑吗?当听到这话的时候,唐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他妈一个社会老流氓,居然在这个时候想到国家了,想到王法了? “老王,你淡定点,我到现在,不也不知道什么事儿么?可张海龙不分青红皂白给我抓来,他还不够气愤么?我在想,找到证据那一天,你,也就完了。”江中文来的时候,李琦都没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儿,按照他的思维,估计要么不是张海龙本身出事儿,就是他身边几个女人出事儿了。 不然,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王胜利双眼呆滞,晃动着两只肌无力的小腿,不停地挣扎,似乎,想要挣脱开身上的麻绳。 “哐当!”门外,大铁门的铁锁被打开,李琦拿着酒瓶,全身酒气,双眼通红地走了进来。 随手拽过一张满是灰尘的椅子,拽到江中文的对面,直接坐了下去。 “呵呵,看我笑话来了?”文子歪着脑袋,笑呵呵地看着走进来的李琦,表情波澜不惊。 “咕噜咕噜……” 李琦没有说话,拿着那瓶纯洋酒,卡卡就是干下去大半瓶。 “咯……”他打了个饱嗝,整个地下室都是酒气。 “你这是咋了?”文子皱着眉头,看上去很是关怀地问了一句。 “兄弟,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兄弟。”李琦右手拿着酒瓶,一手指着文子明显发福的脸蛋,双目泛红,咬着嘴唇声音颤抖地吼道。 “文子,你跟我几年,我给你带出来,如今,咱们对立,是我这个大哥没做好,没有给你想得到的。”李琦喝完酒后,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唐坤坐在一边,虽然他很饿,但还是没敢开口,能让两个兄弟对立,能是小事儿么? 自己很显然是被殃及了池鱼,但这个关键口,谁也不知道,李琦会不会发疯,给他来上一铲子呢? “没,你做的挺好。”看见李琦的样子,文子很是沉默了一阵,蠕动着嘴唇,轻声回到。 “唰!” 刚刚还醉意十足的李琦,瞬间抬起脑袋,看着文子的眼睛,表情从未有过的认真:“文子,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干的,真的,告诉我,你要不说真话,我真的没法帮你,知道吗?你知道吗?龙哥在床上一天没吃饭,他这次,认真了,认真了!” 李琦越说越激动,酒瓶跌落在地上,酒水流了一地,他激动且慌张地摇晃着文子的肩膀,似乎迫切地想得到答案。 “你先别急,到底出啥事儿了?”文子被反捆着身子,也起步来,只能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李琦变得冷静。 李琦变得伤感,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地面:“菲菲中枢神经受到损伤,市里的医院说很有可能脑死亡,我和军哥不敢告诉龙哥,生怕她的伤情加重,没有办法,我们拜托炮哥,在北京找了点关系,今晚就送过去。” “什么?脑死亡?”饶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情况,说都知道,菲菲是张海龙的第一个女人,在张海龙的奋斗初期,一直是张海龙的心灵港湾。 菲菲,对于我,至关重要。 “唰”的一下,文子的眼神阴冷地刺痛着王胜利的神经。 “别看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王胜利使劲地瞪着双腿,眼神中,满是惶恐。 “恩?”江中文眉头皱得更深:“不是你?你那么害怕干什么?” “我哪儿有害怕!”强词夺理的王胜利还想擦拭一下自己额头的汗水,但一动,才发现,自己仍然是阶下之囚。 李琦阴冷的眼神看了过去,唐坤立马表示:“别看我,我可没去整那个女孩儿。” 他的眼神又看向王胜利,王胜利神情一滞,惊恐地摇着脑袋,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 “算了,明天就有结果了。”环视一周,李琦晃悠悠地起身,转身出了房门。 随着泪水,一首曾经经常在ktv合唱的歌曲,在寂静黑暗的楼道中回荡,经久不绝。 “朋友一生一起走,哪些朋友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哪些朋友不再有,呵呵,不再有……去***吧。” 房间里,一直淡然处之的文子,终于变了表情,最后,将脑袋埋在胸口,双肩轻微地颤抖着。 医院,病房内。 韩宗胜依然站得笔直,身旁的刑警拿着记录本。 “张海龙,还不说是吗?”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只要告诉我,我就有把握在两天之内抓住疑凶,你这样沉默,只能让凶手逃得更远……” 我躺在床上,嘴唇干裂,眼珠子瞪得老大,一眨也不眨。 “张海龙,我知道你最近混起来了,仇人多了,但敢在市区就叫人杀你的人,恐怕你心里也有数,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可惜了,可惜了,那个花季的少女啊……”韩宗胜的声音变得低沉,谁也想不到,如此的铁血汉子,也会有这样温柔的声音。 我的头终于转了过来,眼睛瞪着一旁的宇珊和嫂子,似乎酝酿了很久,才吐出几个字:“她?走了?” 我是双眼猩红,带着血丝,可就是没有泪水,就这样,红红地瞪着两个女人。 “没,没。”宇珊一下扑倒在床沿,抓着我的手袜:“龙哥,菲菲没事儿的,军哥已经让炮哥帮忙,找了最好的大夫,你放心,会没事儿的。” 嫂子抓住我另外一只手,嗓子沙哑:“小龙,只要你健康起来,你会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菲菲的。”说完,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这才刚出院几天,又受伤,让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如何能受得了? “咯咯咯咯咯……”我想笑,可干涸的喉咙只能发出咕咕的声音,宇珊连忙拿出一杯蜂蜜兑出来的营养水,眼巴巴地看着我:“龙哥,喝点好么。你不喝,我,我……” 我轻微地点头,她连忙欣喜地将蜂蜜水小心翼翼地灌入我的嘴里。 喝完蜂蜜水,我的精神好了很多。 韩宗胜看着我又说道:“张海龙,你别以为的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是不是想用你的方式解决?呵呵,这个社会还是法治社会,你别妄想只手遮天。” 随后,他指着我恶狠狠地说:“你的资料,在咱们大队,足有一个文件夹,我要抓你,随时都可以,别太嚣张。” “杀人偿命,有错么?”我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让他心中一惊。 “凶手会伏法的……”不知道这是告诉几个刑警,或者是我的自言自语。 韩宗胜无可奈何,只能招呼几个手下出了病房,他指着一个年轻刑警道:“你就守在门口,有什么情况给我汇报,特别注意他的电话讯息。” “小刘,你带一组的人,严密监视他手下,马军,棒棒,李琦这几个骨干,我感觉,今天,不会太平静。” …… 凌晨两点多,凯伦的三层大楼一片漆黑,但金灿灿的招牌,依然绚烂夺目。 不远处的街口,一辆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一颗树下。 车内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一个嘴角还带着绒毛的青年。 “师傅,你先睡会儿吧,我看着。”青年显得兴奋,一点没有睡意的样子。 中年耷拉着眼帘,瞅着烟,隔一会儿拿出一个大茶杯,喝下一口浓茶,他看着自己的徒弟,笑了:“咋了,这么性急想上一线啊,呵呵。” “呵呵,师傅,不瞒你说,我早就看不惯这些混混了,如果能亲手逮进去一个,我就满足了。”青年明显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还没有经过社会的污染和洗涤,一些看得都是那么轻松,美好。 “哎呀……”师傅放下茶杯,长长地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却又别有所指地说道:“徒弟啊,上面只要咱们监视,抓捕,那不是我们的事儿,呵呵,真要抓捕那天,或许,你师父早就退休咯……” 91、恶性治安事件 “……”徒弟一下蒙了,扣着脑袋,憋屈地看着自己的师父说:“师父,你说的太深奥了,我没听懂。” 师父嘿嘿一笑,轻轻拍着徒弟的肩膀,一副看尽世间沧桑,人情变幻的样子:“等你能说出这番话了,你也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了。” “徒弟啊,社会,永远不是书本说的那么简单,你要去触摸,去感悟,有些东西要去争取,有些东西,你要坚决拒绝,记住,咱们头顶上是庄严的国徽,代表的是人民的利益,这算是师父给你上的第一课吧。” “哦……”小徒弟依然扣着脑袋,懵懂茫然。 师父嘿嘿一笑,放倒椅子,舒服滴躺在椅子上:“你这样子,和我儿子一般大,哎,师父就再教一你招,你要安全退休也好,当铁血战士公安英雄也好,前提,你还活着,呵呵……好了,你先看一会儿,我休息会儿,这人呐,一到了年纪,就犯迷糊。” 中年刑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很快鼾声传来。 都说瞌睡,是会传染的,小刑警在思考一阵后,无果,双手拄着脑袋,眼皮越来越重。 凌晨三点多,周围没有一个行人,就连平常清扫大姐的清洁工,似乎也比以往晚上班。 “嘟嘟嘟……” 一行车辆打着双闪,奔着凯伦大门开去。 “诶,诶师父,有情况……”喇叭声,将小刑警惊醒,与此同时,中年刑警一个翻身跃起,看着外面的车辆,满脸的担忧。 “师父,向上面通报吗?”小刑警拿着对讲机,说着就要按开通讯频道。 “啪!”中年刑警一把按住,轻声说:“先不慌,看看情况再说,来了这么多人,应该在控制范围内。” 看着师父摇头,徒弟似乎瞬间读懂了师父的眼神。 车外,十几辆车,停滞,没有直接开到凯伦大门口,而是停在了马路上,一批一批的青年下了车,随即在一个青年的招呼下,几乎同时,几辆车的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抱出一堆的砍刀类管制刀具。 “都过来领家伙,等下,给我醒目点,别他妈抽了点冰就傻愣愣地往上冲,看老大手势!” 一个类似头目的青年,站在一旁嘱咐着,不一会儿砍刀分配完毕。 我们来细细打量一下,这群人。 其中,有一二十人,穿着黑色的皮夹克,背心,一看就是二哥的团队,其他三十号人,则是什么打扮都有,其中,不乏那些带着铁链,染着黄毛的凑数人才。 那么,他们这么多人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吉普车内,小刑警激动地抓着师父的胳膊:“凶器,师父,快给队长申请支援啊。” 中年刑警手里抓着对讲机,但没有通报的意思,眼睛灼灼地看着前方。 说白了,他俩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搞清我下面人马的动向,因为目前我的状况,似乎真要杀人才能平息怒火,只要不出现死亡等恶性案件,都在容忍之内。 这个容忍,并不是是打架斗殴能够容忍,也不是寻衅滋事能够视而不见,只是和我的案件比较起来,可以暂时不放在重点。 凯伦地下室内,有一个空旷的训练室,这里寻常都没人,一般都是新进来的内保,会在这里进行测试,或者,刚退伍不久的内保,在这里做恢复性训练,因此,这里设备齐全,空间巨大。 而此时,整个地下室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初冬的季节,马军身穿一件背心,露出隆起的肌肉疙瘩,手上拿着一个手机,面无表情。 他的面前,赫然是三十多个凯伦的内保,打头的,自然是凯伦龙家军二代领头人,棒棒。 马军的身后,站着脸带潮红的李琦,他的身后,同样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他们手上啥都没有,只不过一身气势很猛,比之那些内保还是猛上几分。 但他们的身份,只是一个工地苦力,不知道怎么被李琦这小子划拉了过来。 李琦面前,站着二十来号混混,这些,都是他在厂区的班底,有的,甚至比江中文跟他还久。 “叮铃铃!”此时,马军手中的那台电话响起。 “喂?” “哥,外面天堂的人来了,来了大概五十多号人,正往外拿东西呢。” “谁带队?” “带队的还没出现,估计也就那个老二了。” “恩,好,等我通知。” 挂断电话的马军,面色沉重地拨通了一个电话,言语简练:“人到了,五十多号。”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全部砸到,老二,直接送回广州!” “好!” “出发!”六十多号人,马军一声令下,没有说话,随着手势,一个跟着一个往外走,唯独战靴踏地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 地下室,某房间,唐坤的脸,挤在门缝里,看着外面的人群,满脸的惊愕。 他从来没有想到,凯伦会有如此的队伍。 而且,这些队伍,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龙家军,炮哥的队伍,绝对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老唐,啥情况?”一直处在惶恐之中的王胜利,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以为外面有啥新的发现,连忙问道。 “哼哼,外面守护的人都走了,你可以出去了。”唐坤揶揄了两句。 王胜利那浑浊的眼睛顿时一亮,叫到:“真的?” 唐坤又放松身体,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恩,去吧,外面六十多号人,不是去杀人就是去抄家,你赶紧出去吧。” “……”王胜利一听,全身无力,看向江中文的眼神更加的渴求,但他还没开口,江中文直接把眼睛一闭,面色沉重。 凌晨四点,在这个万家都沉睡的时刻,两队人马,终于在凯伦的前停车场相遇。 “我大哥叫我给你们带个话,要打你,就打服你,要整你,必须在你们自家门口整你!”在人数上,相对劣势的情况下,二哥依然豪迈,拿着一根棒球棒,遥远地指着马军的胸口,放着狠话。 “呵呵,草!”李琦直愣愣地拎着砍刀就要冲上去:“草泥马的,大言不惭,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别急。”,马军一把抓住激动的李琦,笑得像只老虎:“人家远道而来,咱们自然让着一点,呵呵,给点见面礼吧。” 李琦一听,将砍刀一扔,自顾地点上香烟,笑呵呵地一直二哥身后:“来吧,社会我二哥,看看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嘟嘟嘟……” “唔唔唔……” 二哥还没来得及转身,几十道直白的灯光照射了过来,放眼望去,起码几十辆轿车,几十辆摩托,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摩托上,站着的小伙子,手里挥舞着砍刀,嘴里嚎叫着,一阵群魔乱舞。 昏暗树下的吉普车内,中年刑警再也淡定不了,直愣愣地看着外面越聚越多的人群,大叫一声:“不好,要出事儿!”说完,直接拿出电话,拨通了报警中心的电话,并且用对讲机通知了大案队。 “唔……啊,哈哈……”一阵阵猖狂的笑声传来,二哥众人的圈子越缩越小,五十多号人,战战兢兢地看着圈过来的青年,眼神中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草泥马!给我码队形是不?”二哥一抹脑袋,恶狠狠地吼道,在他看来,这事儿,凯伦办得不江湖。 “呵呵。”马军站出来,一把拉过旁边的中年,冲着二哥笑道:“凯伦没找你们天堂,你们反而找我们凯伦,呵呵,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我给你介绍介绍,我这张老板,听说咱们龙家军出征,自愿带着三十号工人前来助阵。” 接着,他有拉过一个双鬓带着白发的老人:“这是毛哥,听说龙哥要摇滚一把,带着几个老伙计,给我们托底。” 接着,他再次,拉着一个青年笑道:“傻逼,知道他是谁吗?哈哈,八里道的人,都叫他马少爷,哈哈,傻逼,那天你不是要砍他么?来,今天给你机会。” 接近两百号人,将二哥等人围在中央,调笑,嘲讽,就好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群人中,有工人,有农民,有社会小大哥,也有小混混,总之,不一而足,而他们,都是冲着张海龙三个字来的。 一个是生在八里道,崛起在八里道的朝阳团伙,一个是驰骋广州,有着资本势力的外来老牌团队,他们一旦碰撞,将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唰!” 马军举着匕首,指着二哥,冷声道:“今天,我就是要告诉你,龙家军要你跪下,决不让你站着,要你躺下,绝不让你跪下!” “呵呵,吹牛逼呢?”二哥浑身一股老炮儿的气势,摸着脑袋,不屑一顾地说道,看起来似乎将生死早就看淡,手里抓着的棒球棒,不曾换过姿势。 “草泥马的,外来的,牛逼啥?” “废啥话!赶紧整,***,外地佬!” “来,你棒棒哥打头阵!” 一分钟后,两百多号人,乒呤乓啷地战斗在了一起。 92、强势碾压 区医院,高级病房。 凌晨四点,护士站台上的两个护士打着瞌睡,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唰”。似乎一阵微风吹风,其中一个护士抬了抬脑袋,看着空无一人的过道,眨巴眨巴几下惺忪的双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跟着趴在了椅子上,继续她的公主梦。 过道中,两个黑影一闪而过,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他们来到一个病房,病房一个女人瞬间抬头,先是惊恐,看着其中一个黑影竖着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姿态,女人呆愣了起码三秒,再次担忧地看了看床上的病人。立马转身出了房门。 黑暗中,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撩开,看着来人。 “大哥,我们回来了。”小开双眼通红,看着病床上,憔悴的我,声情并茂。 “大哥,我和小开把那啥江哥直接干了,大不了我们再回广州。”华子同样愤慨地挥着拳头,两人肩上的帆布包不曾卸下。 只因我一个电话,这两个亡命徒,直接从广州,不顾一切地杀了回来。 来的时候,一辆车,两个人,一个包,回去的时候,依然如此。 这不是兄弟情么? 难道这仅仅是大哥和小弟的关系吗? 我受伤了,拼了命他们也要为我报仇,而他们出事儿了,我倾尽家财也要保他们一命。 战犯,亡命徒,他们的感情,似乎在某个时候,不需要金钱,只需要一句“我需要”。 “现在,还用不着你们”,我躺在床上,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他们的归来,给凯伦几个兄弟打了一剂强心剂,不管是二哥如何勇猛,如何不要命,但在真正的亡命徒前面,他依然是怂的,依然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在广州,金刚那里,干得咋样?”我看着越来越胖的两个认,心里很是欣慰。 小开站得笔直,小声地说:“金刚哥对我们很好,一般都不让我们做事儿,都是在茶社呆着,去了这么久,就办过一次事儿。” “他们让你们办脏事儿了?”我瞪着双眼,提高了分贝。 最开始,小开和华子还是想全国各地流浪,但这被抓住的几率很大,而一旦被抓住,不管是病案还是案发,他们都难逃死刑。 所以,我离开广州之前,就拜托金刚给他们安排个事儿做,而这份工作,肯定不是让他们去当脏手套。 在广州,六爷的庇护下,只要他们不出去嘚瑟,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 可一旦,金刚让他们办脏事儿,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尼玛的,老子都舍不得让他们去办脏事儿,你还好意思啊。 华子看我激动,连忙解释道:“大哥,你别激动,金刚哥对我们不错,唯一办一次事儿,就是去湖南收一次烂账,很轻松的,而且他们的安排滴水不漏,不会出事儿。” 小开跟着说:“是啊,金刚哥确实牛逼,也大气,我们跟着走了一回,他就给了十万车马费。” 十万? 我挑了挑眉毛,暗叹这金刚的手腕。 沉默了一下,小开再次问道:“大哥,真不让我们去干那个江哥?” 我心里没说,干掉当然好,但干掉了,你们这辈子就别想上岸了。 我叹息一声,盯着两个兄弟:“不用,他的事儿,我来办,你们还是回广州,好好跟着金刚,这件事儿完了,我会去看看你们。” 小开眼睛一下红了:“大哥,你这个样子,让我们怎么安心地走?” 我咧了咧嘴,感觉全身都没力气,勉强地笑道:“放心,你大哥,没有这么脆弱,当有一天,我接你们回来,肯定是让你们回来享福,而不是让你们回来办事儿。” “踏踏踏……” 一直守在楼梯口的嫂子,慌张地跑了进来,先是看了看我们三,接着着急地说:“小龙,下面来了很多警察,就是那个韩大队,快叫他们走吧。” 饶是单纯如嫂子这种老实人,都知道这两个常年遮住脸的不是好人,所以,在看见警察的那一刹那,她就跑过来通知了。 她不是不懂法,而是因为,这两人,是我的兄弟,也许就是爱屋及乌的道理吧。 “快走吧。”我的声音全是惆怅。 “大哥……”小开抹了一把泪痕,两人郑重给弯腰,随即猫着腰,穿过过道,顺着楼梯,从后门出了医院。 他们前脚刚走,韩宗胜带着几个队员就其实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那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夹克敞开着,刚进屋,就顺手把灯打开,看着床上的我,走过来一把将手上的文件夹扔到我的脚上。 “张海龙,你是不是先进去待一辈子?恩?我告诉你,在这个紧要关头,你居然还敢组织上百人的斗殴,你知不知道,影响多恶劣?给社会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 一进来,他就恶气难平,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他身后几个老刑警,全都眼神不善地看着我,那锋利的眼神,似乎要撕裂一切,如果眼神能杀人,或许我现在早已经被五马分尸。 “警官,小龙是病人。”嫂子也不待见,冷冷地掖了下被子,看也不看他们的眼睛。 “张海龙,小刚那两个杀手是不是被你调回来了?”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不知道怎么的,以前遇上他,还腿肚子哆嗦,现在发现,他也没什么区别嘛,一个嘴巴两个眼睛,只是那种比亡命徒还盛的气势,让我感到一种敬畏。 “什么杀手,我不懂!”我淡淡地说。 韩宗胜指着我,咬牙切齿地说:“去天堂娱乐那两个枪手,你敢说不是那个小开和华子?” “呵呵,有证据,你就去抓,我听说,天堂娱乐,现在的监控设施还没完善,呵呵。你去吧,我的韩大队。” 我完全无所谓地道。 “队长,干脆把他带回局子,有什么,不就好问出来了吗?”一个小刑警,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双眼一瞪,韩宗胜双手叉腰,明显在犹豫,他看着我,正要挥手抓我,我却冷冷地开口了:“韩大队,我这两天都在医院,全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可以给我作证,你把我带回去,有意义吗?” 小刑警抢着说:“任何一个公民,都有配合公安办案的义务。” 我冷笑着:“是,我有这个义务,但不是必须,懂么?” 韩宗胜同样冷笑着:“哼哼,今天,你还必须跟我们走。” 嫂子连忙拦着我的面前,像是护着自己孩子的母亲,脸上带着焦急和愤怒:“你们不能这样,没有证据,怎么能抓人?” “给我抓咯!”韩宗胜一挥手,最开始说话那个小刑警就摩拳擦掌地走过来,准备将我拷上。 “韩大队,我进去,不出俩小时又出来,你觉得,有啥意思?”我缓缓撑起半个身体,看着韩宗胜说:“我是受害人,我的女人,现在还生死不知,你们把我抓进去,社会舆论,群众的口水都能淹死你。” “群众有你这么嚣张,他们也不傻!”小刑警强词夺理。 我咧嘴笑道:“我砸一百万,给那些水军,你信不信,明天,你们整个机关的投诉电话都得被打爆。宣传部就得找你们领导谈话,区里领导就不高兴,那这个责任,你背得起?” 我双眼瞪着,小刑警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我又看着韩宗胜:“还是你韩大队能背得起?” 韩宗胜气得全身发颤,他从缉毒队调到刑警队,感觉四处碰壁,办什么都不顺心。 现在连一个以前怕他得不行的小孩儿,都能威胁自己了? “给我抓!” 韩宗胜思考三秒后,依然我行我素,好像今天不抓我进去就浑身难受。 “韩宗胜,你要抓了我,你信不信,今天你抓进去的那些人,起码五个吞刀片。”我嘶吼着,打开小刑警的手臂。 “那些渣子,死一个少一个。” 争执几分钟后,我仍然被他们拖进了警车,而我身上,依然穿着那套病服。 车上,我拿着电话:“喂,刘主任,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叨扰你,呵呵呵,没啥事儿,大案队叫我去配合调查下,恩,恩,呵呵,我遵纪守法。” “喂,罗处,呵呵,不好意思昂,啊?没有,我能犯事儿吗?就是韩大队叫我去谈谈话,恩,好。” 随着我的一个个电话拨出去,韩宗胜的脸色越来越黑,到最后,直接不理了,抽着闷烟。 当晚的斗殴,造成了极具恶劣的社会影响,抓进派出所的,足足两百多人,临时的审讯室都不够用。 凯伦这边,战果显著,天堂娱乐那边的二哥,终于如愿,回去了广州,脑震荡,加上全身数不清的刀伤,肌腱撕裂,当晚就人事不省,送往了广州的大医院。 他带来的人,全部被抓,一半重伤。 战果显著,强势碾压。 清晨,晨曦刚刚露出脑袋。 公安局大楼外面,就停着十几辆豪车,一辆120救护车。 “咳咳咳……” 我被嫂子扶着,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 93、事后余波 “欢迎龙哥回家!” 十几个带着墨镜的汉子,统一着装,气势逼人,惹得周围的过客微微侧目。 “呵呵,炮哥,你还给我正经儿。”我上了炮哥的路虎,看着车上的炮哥,淡淡地笑了笑。 苏长胜也坐在后座,眉头紧缩。 知道我最近疏于工地的事儿,一直在凯伦整乱七八糟的事儿,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炮哥,这些人,我没见过啊?”车上只有咱们三个人,所以说话,也就无所顾忌了。 十几辆豪车,车牌不是本地的,十几个汉子,年纪最年轻的,起码都在二十五六,那气势,一看就是在社会上叫得出号的小大哥。 炮哥嘿嘿笑了笑,苏长胜说话了:“你以为你炮哥,就一个凯伦啊,咱们那个楼盘,现在自己都陷进去几亿,呵呵,你炮哥,相当有料。” 炮哥一瞅他说:“再有料,不也跟着你苏老板挣钱么?” 他们两人一直打着哑谜,我也不多问,坐在副驾驶,看着副驾驶的壮年,仔细打量了一下,随即说道:“炮哥,我这刚进去俩小时,就出来,你们使了很大力吧?” 炮哥说:“我倒没有怎么,倒是你老板,跟上面打了招呼,说是他的副总,被大案队无理由抓去询问,这不,你就出来了。” 我一愣,心中寻思着:是啊,要是我不是龙升的副总,只是凯伦的股东,估计至少在里面呆二十四个小时,现在,凯伦那些没用跑掉的内保还呆在里面,罚款肯定是少不了,就看怎么运作了。 “咦?咋没看见马军和李琦呢?” 炮哥说:“两百多人聚众斗殴,能全部抓着么?咋,派武警和防爆部队啊?”炮哥神秘的一下,表达了太多的含义。 我心中玄着的一颗石头就落了下来,只要马军和李琦没事儿,其他的,就好说,因为他们是领头的,抓着了,肯定是要进去教育下的。 几人沉默了下,炮哥说:“小龙,出去玩儿一圈吧,你还呆在凯伦,就处在风口浪尖,抓你那人,我打听了,是一根硬骨头,属于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强硬派,他是狠下心抓你,要不是苏老板上门找了老关系,你肯定出不来的,他随便找个理由,你都得进去蹲着。” 我听着,沉默不语。 炮哥继续说:“还有,上次小刚那个案子,是在区里挂了号的,小开和华子,你要安排好,其他的,你懂。” 他的意思,我明白,小开和华子就是我安排的,出了事儿,那也是我指示的,其实这个我倒不怪他,得到得越多,身上背负的责任就越大,亘古都是这个道理。 “我明白。”我淡淡地回到。 “小龙,出去玩儿一圈,回来,安心在龙升呆一段时间,最近,区里再搞形象工程,我们的蔚蓝海岸楼盘,已经确定是地标性建筑,事情很多,孟如是一个人忙不过来。” 苏老板话里话外点了我两句,我也认真听了。 目前这情况,我要再嘚瑟,关系再硬,我估计都得进去了。 休息一天后,我和马军,棒棒,一行三人,开着我的宝马,前往了广州。 马军也比较上线,没有办法,只能带走。 而在我们离去的当晚,炮哥下令,放了唐坤和江中文,天堂娱乐那边没有反应,似乎正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至于江哥怎么想,现在还不清楚,因为他的人马,全部在局子里,除了江中文这么一个管理层,其他的就剩下服务生了。 一个本土团伙,和一个外地团伙,火拼,自然占有本土优势。 我们的人花点钱就能操作出来,他的人,不判几个,都算他牛逼。 闲话不说,我们来到广州后,由于我的伤口造成了二次伤害,就在广州军区医院住了一周,这才出院。 菲菲的伤情严重,一直在北京,并且冯岑岑主动过去照顾,加上一直在那边照顾的四个妹子,她的照顾团队已经达到五人。 但不管我怎么问,马军就是不说,直说问题不大,估计一两个月就能安全回来。 我心里清楚,她的伤肯定不轻,但我就是不敢刨根问底,为了我,她舍身相救,如果真的走了,我该怎么向她的父母交代,想起那一双双慈祥的眼睛,我就觉得愧疚。 暂时告别一切困扰,去哪儿,成了我最恼火的问题。 广州高速路口,我们抽着烟。 棒棒坐在驾驶室,扭头问道:“大哥,咱去哪儿啊,总不能再这儿干坐着吧?” 我脱口而出:“重庆。” “重庆?”他懵了。 “恩,走吧。” 三个人,一台车,驶向直辖市重庆。 …… 重庆,解放碑。 这是一个象征着热情,火辣的城市,它的美食走向了全国,甚至开到了世界。 解放碑步行街,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宽大的长裙,外面套着黑色的小皮夹克,头戴一顶遮阳帽。 她走在拥挤的步行街中,手上牵着一条可爱的泰迪。 “哎,妈妈,你看,那个阿姨的狗狗好可爱啊。”不远处,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拉着自己妈妈的小手,有些兴奋的说道。 年轻的妈妈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尽是溺爱:“丫头,那是姐姐哦,呵呵。” “不嘛,妈妈,你说了,只要有了小孩儿,就该叫妈妈呢。”小女孩儿歪着脑袋,思考着说道。 年轻的妈妈一愣,看了看那女子,神情愕然。 “妈妈,我能去摸摸它吗?” “呵呵,丫头,你要问那个阿姨哦。”两人来到女子身旁,丫头冲着那美女说道:“阿姨,我能摸摸你的狗狗吗?” 女子低头,看着小女孩儿,白皙的脸蛋上,跃然出两个小酒窝,煞是美丽:“可以啊。” “谢谢阿姨,阿姨,你好漂亮啊。” “呵呵,你也很漂亮。” 媛媛看着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儿,眼神中泛着母亲的慈爱之光:“你的女儿,很可爱。” 少妇抬头一笑,挽了挽耳边的头发:“谢谢,妹子,你这个,多久了?” 媛媛摸着隆起的小腹,笑道:“三个多月呢,呵呵。” “哦,那你幸福了,生的时候刚刚到夏天,没有冬天恼火。”少妇想了想说道。 她接着说:“诶,你老公没来吗?这么多人,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媛媛脸色一变,不自然地一笑:“呵呵,他会回来的。” …… 三天后,一路吃吃喝喝的三人组,终于进入了重庆。 是的,我来这里,就是来找媛媛的,她莫名其妙的请假,而且感觉那些公主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样,这就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哥,怎么走啊?” 棒棒问道,这小子这几天可算疯了,天天一到地方就必须吃当地特色小吃,本来就膀大腰圆,这下子,更吓人了。 “你等等,我问问。”我坐在后座,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叮。”不到一分钟,信息回了过来。 “走,去玉圭园小区。” …… 凯伦地下室,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王胜利在这里煎熬了几天后,终于忍不住了,因为其他两人都放了,而自己,还是被他们像狗一样养着,每天两个馒头,一瓶水,活得猪狗不如。 精神上的压力更大,简直快疯了。 终于熬不住的他,在对着门外喊了几乎半天后,李琦终于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大哥,大哥,放了我吧,我受不了啊。”李琦一进来,王胜利就求着,脸上黝黑,鼻涕眼泪混在一起,他是真的怕了。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李琦站在他的面前,狞笑道:“告诉我,你请的那个杀手,去哪儿了。”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那小子干完事儿后,就没联系过我,他们这行有个规矩,一旦事情漏了,谁也不联系,当天就得走。”王胜利竹筒倒豆子一般,李琦一问,他就全盘托出。 “你说,我能信你么?” “大哥,你要相信我啊,我承认我错了,但你放我一命,我就是个残疾,你放了我好不好?” “呵呵,你觉得,这想法,现实么?”李琦笑着问道。 王胜利酸痛的肩膀一直被绳子勒着,他喘着粗气,眼珠子转了转,忙说到:“大哥,给我电话,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好么?” “岳鹏程?他会管你?”李琦愣着眉毛问。 王胜利紧接着说道:“会的,他不敢不管我,我手里……哎呀,你就给我电话吧,他肯定呼管我的。”发觉自己差点说漏嘴,他连忙转移了话题。 “呵呵,行。” 李琦离开后,这个事情就直接汇报到了炮哥那里,十分钟后,一台老式的诺基亚电话,放到了地下室。 又过了十分钟,消失一个多月的岳鹏程,把电话打到了炮哥的手机上。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放了老王?”电话那头,岳鹏程淡定的首先发问。 躺在椅子上炮哥,缓慢地抽着雪茄,双眼泛着精光:“呵呵,岳哥?你这话,我听不懂啊?” 94、亲情败给现实 “老炮,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老王在你手里,他既然给我打电话了,我就不能看着不管,你说你要求,我看我能力,行不?”岳鹏程说。 炮哥笑道:“老岳啊,你说咱们斗了十几年,现在都一把岁数了,谁也不想进去蹲着不是?” “……”炮哥意有所指地话语让电话那头的岳哥顿时呆了呆,沉默了三秒后,说:“老炮,我能打这电话,就证明我这人是个重情义的人……” 听着岳鹏程的口水话,炮哥直接过滤:“老岳,老王呢,一把年纪,呵呵,在我这儿放了一点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岳鹏程显得十分急切,随即转为淡定:“呵呵,他身上有点钱,我知道,那是他一辈子的积蓄,你要愿意拿,就拿去吧。” 炮哥嘿嘿笑道:“那行,既然你看不上,我就拿走了。”说完,炮哥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秒钟后,他直接站了起来,扯着嗓子朝外面喊道:“李琦,李琦,给我进来。” “咋啦?炮哥。”李琦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你现在立马去地下室,搞清楚王胜利手里的东西,十分重要,必须要快。” “好。” 李琦答应一声,立马朝着地下室跑去。 “叮铃铃!”炮哥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备注,呵呵一笑,直接挂断,电话那边似乎很执着,只要炮哥一挂断,那边就打过来,到最后,炮哥直接将电话关系。 …… 重庆,玉圭园小区。 这是一个很高档的商业小区,大门口很干净,也很整洁,没有那些小摊贩,只有几个带着婴儿的少妇在那儿聊天。 宝马车内,棒棒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 “大哥,咱就在这儿等啊,要不,我进去问问?” 我愣了愣,没说话。 马军插话道:“地址没错,这是那群小姐妹儿给的,再等等吧,要是还没看见人,咱就下去问问。” 就这样,时间匆匆而过。 时近下午六点,上班族的车辆一辆一辆地开进了小区。 “诶?大哥,那不是龙嫂吗?”棒棒咬着面包,指着大门口右手边,一个牵着泰迪的女孩儿,扶着隆起的小腹,脚上穿着平底鞋,缓缓走来。 我看着她的肚子,想起喝醉那晚,然后是起床后她扭捏的步伐,以后那些公主怪异的眼神,到她的奇怪请假,难道,难道…… 全身汗毛炸立,大脑空洞一片。 我真的不敢想下去,双手捂着脑袋,痛苦地弯下了腰,将脑袋抵在椅子后背。 “啊……”我低吼着,一声一声充满愧疚的嘶吼在车内回荡。 “小龙,别自责了。”马军拍着我的后背,小声地劝慰着:“那个时候,我也听到很多传闻,但那阵你成天忙着和天堂娱乐打擂台,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你要怪,就怪我吧。” “不,不,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揉着头发,声音沙哑。 “大,大哥,有人跟着龙嫂。”尴尬至极,棒棒突兀地来了一句。 我瞬间抬头,之间一男一女拉着媛媛的手臂,正在争吵着什么,似乎是一对夫妇。 “***,我下去。”棒棒抓着车内的扳手,就要去拽车门。 “你他妈给我消停点。”马军呵斥着,棒棒喘着粗气坐回了原位。 大门口,一对年轻的夫妇拉扯着媛媛,媛媛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牵着小狗,像是风雨中的浮萍,来回飘动。 他们拉着媛媛不停地说着什么,媛媛明显很愤怒,但一直克制着。 这时,一个提着菜篮的六十多的妇女,走了过来,呵斥了几句,拉着媛媛就进了小区。 车内,我看着外面的情景,心就好像被万千蚂蚁撕咬一般,疼痛难忍。 “走,咱跟着。” 玉圭园,某个至少一百五十平的跃层套间内,欧式装修的客厅内,坐着五个人。 欧式的沙发,台灯,都说明着这家的品味。 “爸妈,你倒是说说啊,这眼看着小宝就要上幼儿园了,没有房子,咱们怎么办呐?”牙尖嘴利的少妇,吃着果盘的奶糖,嘴里哔哔个不停。 他旁边带着眼镜的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也说道:“妈,不是我们逼你,而是现在一个孩子教育的重要性,我们去那个幼儿园,就必要要住学区房,没有房子,就上不了。” 老太婆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子,难为情地说:“非要上那个幼儿园啊,市里还有好几个幼儿园呢。” 少妇立马叫到:“那怎么行啊,妈,你想啊,你说的那些幼儿园哪个是市里挂号的啊,何况人家全是美式教学,连续上到初中,就有出国交流的机会。” “我们小宝,从小就聪明,长大以后,至少也是个硕士,我说妈,他也是你们亲孙子,你们就不为他着想啊?” 她话音一落,双鬓已经满是白发的老头子就气呼呼地指着他俩:“你说你们两个,两人工资加起来都不到五千块钱,每个月我的退休工资都得给你们一半,还成天打麻将,现在孩子上学了,知道急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少妇翘着嘴皮说:“爸,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咱们家不是有个大款么,我和他哥占点便宜还不应该啊,女儿嘛,以后都是要嫁出去的。” 媛媛一直低着脑袋,摸着泰迪的身体,一言不发,哪怕是少妇意有所指,她都不曾抬起头。 而老头子不同意了,毕竟是自己的宝贝闺女,他怒骂道:“你还有脸说,这些年,媛媛给你们拿的钱,没有五十万,也有二十万了,你真当我死了呢。” 少妇也激动了,站起来,破马张飞地吼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她那么有钱,每年少说几十万,我们当哥哥嫂嫂地沾点光不应该么?再说了,这个房子,平常就你们两个老人住,还不如卖了,在学区房给小宝买套房子。” “你,你……”老头最气得手指乱颤,刚要发声,却被老婆子拉了下来。 老婆子想了想,又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女儿,商量着地问道:“要不,我们给你们拿点钱,你们自己再出点,交个按揭吧。” “行啊,按揭五十万,全款一百三十万,我俩没钱。”嚯哟,少妇气呼呼的坐下,歪着脑袋,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什么,五十万,咱们家那儿有那么多钱啊,老头子……”老婆子为难地看着老头,谁知老头一摆手:“我没钱,还五十万,分钱没有。” “行啊,那你就别想小宝叫你爷爷。” “你……”老头子咬牙切齿,仿佛面前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媳妇,而是一个要账的孽徒。 “哎呀,你们别说了”,想着自己的乖孙子,老婆子还是妥协了,心里想了一下说道:“家里我和你爸一辈子的存款,也就十二万,你要,你们就拿去,可以后,我们真是帮不上你们了,你们也要上进啊。”老婆子苦口婆心,却换来儿媳妇的不领情。 “哼……十二万,买个厕所啊?”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老头似乎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握着拳头,指节已经发白。 “这房子,当初买的时候啥价格,现在起码翻了一倍,要是卖出去,至少三百万。”少妇眼睛里满是红灿灿的钞票,她站起身,旋转着身体,指着那些昂贵的欧式家具:“家具就不用买了,这些,直接搬过去,呵呵,我儿子啊,就喜欢那台钢琴。” “砰!” “混账!”一身教书育人的老头子拍着茶几,搜肠刮肚,骂人的,似乎也就这句混账了。 “哼……”少妇哼了一声,啪叽坐了下来,手指狠狠地在男人大腿上一拧,眼镜男子唯唯诺诺地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开口说:“爸啊,你们都一把年纪了,小宝的未来,是重点,我和他妈无所谓,只要孩子能接受好的教育就行。” 老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双眼泛红:“儿呐,家里真只有这点钱了,房子卖了,我和你爸,住哪儿啊?” 男子懵了,少妇恬不知耻地接过话:“咱们乡下不还有老房子吗,修补修补还能住啊,哎呀,你们年纪大了,农村空气好,还能多活几年。” “你……”老头子的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手指哆嗦,表情狰狞。 “哥,你说句话,你真这么想的?”一直沉寂的媛媛,这个时候,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一直不操心家务事的她,在嫂子连父母唯一地居住地都要拿去的时候,她终于站了出来,面色严厉。 眼镜男看着自己的妹妹,张了张嘴,始终没说出话,他的媳妇儿眉毛一挑,呵呵笑道:“你不常年在外么?这房子,这么大,不卖了,干啥去?” “这房子,是我买来给父母养老的,谁也拿不走!”媛媛的音调瞬间提高,看着对面那个自己叫了几年嫂子的女人,似乎变得陌生,不认识了。 “哼,你买的,是啊,你能干,在外面不知道干啥呢,哼哼……现在的漂亮女孩儿啊……” “你什么意思?”媛媛呵斥道。 95、我就是孩儿他爸 少妇一听,将手中的糖纸直接扔在茶几上,气汹汹地站起来:“我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出去问问,去听听,你一个年轻女孩儿,大着个肚子,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那些话你们耳朵聋啦?还是装作没听见?啧啧,我都替你们害臊!“ “你,你……”媛媛咬着嘴唇,指着自己的嫂子,指尖不停地点着:“我的事儿,你没有权利管,再不济,我还能自己养活自己。” 少妇直接无视媛媛的愤怒,切了一声道:“你当我真是瞎子啊,你床头柜那些检查单据我都看见了,什么胃啊,肝啊,我就不信,你不是在外面陪酒。” 媛媛眼眶泛红,咬着嘴皮,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嫂子。 “哎呀,你别说了。”眼镜男感觉房屋的氛围瞬间紧张,撇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一把拉着媳妇儿的手,想要让她坐下,却被她毫无情面地甩开。 “不是我嘴巴大,乱说话,你一个大学文凭都没有的女孩儿,一年几十万,谁还不能猜到啊?” “够了!”突如其来的怒吼,让众人的目光全部转向老父亲。 媛媛一转头,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老父亲此时已经老泪众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孽子啊……孽子,我这辈子欠你的,房子,你们拿走,我和你妈会农村住去。” “爸……”媛媛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没事儿,闺女,你爸是教师,有退休工资,还能养活你妈,你在外面不容易,哎……怪我没能耐,闺女,房子给了就给了,免得心烦。”老父亲红肿着眼睛,还劝着自己的闺女。 “爸……”此情此情,媛媛已经没有任何话语来表达心中的情感。 她高中毕业,独自一人在外闯荡,不仅挣钱了,还保留着一个女孩儿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不容易,不能说不容易,是很艰难。 在狭小的空间里,左右腾挪,才有今天的成就。 可这些成就,在嫂子眼里,自己就是个靠出卖身体的女人。 这话,不伤人吗? 听在耳朵里,不刺耳么? 可即便自己挺着大肚子回到家里,父母也没有逼问过,更没有生气过,每天煲着汤给自己保养身体,没有任何怨言。 就好像小时候,她们的爱,永远是那样的清晰,细腻,无微不至。 谁说女儿就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谁,现实社会中,很多儿子都没有女儿的情感来得真挚,往往那些情感节目,在赡养老人是问题上,出力最多的,绝对是自己的闺女,哪怕是嫁到千里之外,也是始终如是。 男人的**,永远比女人的**来的大,来得猛烈。 可当你的收入,满足不了自己的消费的时候,那就打破平衡了。 你就会去想,一切能弄到钱的法子。 哪怕针对的对象,是自己的亲妹妹,老父母。 “算了,闺女,我和你爸活了几十年,什么好的没吃过,也算幸福了,你别伤着身子啊。”老母亲站起来,身高只到媛媛胸前的老母亲,留着眼泪,扶着自己的女儿。 “不……不行!”正得意洋洋的少妇,却看见媛媛一脸厉色,指着自己:“要是你们好好说,我还能拿钱你们去买房子,好歹小宝叫我一声姑姑,是我们柳家的骨肉,可你千不该,万不该,逼迫爸妈,让爸妈流泪。”说着说着,媛媛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在她的影响力,老好人的老父亲,从未流泪,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摸摸地承担着,从不在孩子面前表现出苦难,苦痛。 可,今天,他哭了。 哭,这个字,能放在一个将一辈子献给讲台的伟大教师身上吗? 想到这些,媛媛的流水就像不要钱似的,流个不停。 “媛媛,爸妈都答应了,你还发表什么意见啊?这房子,等级的反正是爸妈的名字,你,说了不算!” 媛媛瞪着说话的哥哥,面容惊诧,失望:“哥,这是你该说的话么?” “我,我……”男子张着嘴,不知所措。 “哎呀,你别说话。”少妇一把扒拉开自己的男人,看着媛媛叫嚣道:“我说柳媛媛,你始终是要嫁出去的,这房子你留着干嘛?是,这是你拿的钱买的,但爸妈都没意见,还还想怎么样?恩?难道说留给你这个野种么?” 少妇指着媛媛的肚子,吼骂着。 “你,你放屁!他不是野种,他有爸爸!”媛媛像个斗气的孩子。 少妇挽着袖子,甩着秀发吼道:“好啊,你叫出来啊,叫出来我就不要着房子了。” 防盗门外,我站前前方,双拳紧握,眼眶泛红,极力地克制着泪水和愤怒,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有一头猛虎即将窜出来。 里面发生的争吵,我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我知道,这个时候再也不能容忍下去了。 身后的马军一捅咕棒棒的腰间:“砸门。” “咚咚咚!”棒棒上前,直接忽略门铃,硕大的拳头,哐哐就是敲。 “你们,你们是?”,十几秒后,媛媛母亲在迟疑中,打开了房门,一打开,就看见三个凶神恶煞的男子,膀大腰圆,特别是最前面的男子,眼眶泛红,肌肉挤在一起,好像要吃人一样。 “呵呵,阿姨,我们和媛媛的朋友。”我努力地装作笑脸。 “啊,啊。” 老母亲还没有啊啊完,我带着马军和棒棒就走了进去。 “哐当!” 看见我那一刹那,媛媛手上的手机忽然落地,直接砸到了茶几上,哐哐作响。 “我就是孩子他爸!” 淡然的出声,表明了我们的存在。 “唔……” 刹那间,一个倩影疯狂地冲进了我的怀里。 媛媛大声的哭泣着,似乎要将这一段时间所受的委屈,不公通通发泄出来,要将那些疯言疯语,沉默在这温暖的怀抱里。 “你怎么才来,啊?你怎么才来啊?” 媛媛使劲地拍打着我的后背,嘴巴咬着我的肩膀,几乎用吼地说出这两句话。 “龙嫂,大哥最近一直在住院,身体还没恢复好。” 棒棒一说,马上被马军一把拉了回去,狠狠地瞪着。 “啊……”媛媛瞬间离身,慌乱地抓着我的胳膊,很用力,我感觉她的指甲要陷入我的肉里。 “伤哪儿?怎么伤的?好了吗?给我看看啊。” 说实话,那一瞬间,感动坏了,我抓着她的手,笑道:“没事儿,就是小伤,你不用担心。” 而在我们进来的一瞬间,老父亲先是一愣,随即绽放出了他认为这辈子,最阳光最慈祥的笑容。 而那对夫妇,在看见棒棒和马军后,直接哑火,眼神小心翼翼地瞄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半个小时后,媛媛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我成为新的一员,加入了讨论之中,马军和棒棒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身后。 “是你要房子?还是你要房子?” 我淡淡地看着对面的夫妇,没有表情。 “这是我们的家事儿,你管不着。” 少妇先是有些小怕地看了看凶神恶煞的棒棒和马军,可为了自己的私欲,她感觉,必须要争取一把,所以鼓起勇气,挺起胸膛回了一句。 “呵呵,我管不着?呵呵”我阴笑着:“我说我能管,就能管,你信吗?” “切,吹牛,谁不会?”少妇扭过头,双手插在胸前。 我拉着媛媛的小手,看了一眼她父母父母的白发,实在不忍心地说:“你们回去吧,房子,你们拿不走,你们欠的那些赌债,媛媛也不会给你们换。” “你怎么,知道?”男子愣了,惊讶出声。 “什么?孽子!你又去赌了?”老父亲当时就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儿子,声色俱厉:“你还是死不悔改是吗?这次又欠了多少?” 我看着他爸,有些惊讶,难道赌博欠债,在他家里如此稀松平常么? 我们跟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两夫妇在争吵,大概意思就是想把父母的房子卖了,不仅能还赌债,更能买套新房子。 “爸啊,这次很多,五十多万啊,高利贷,不给,他们就要砍我手……”眼镜男一看瞒不了,再也没有底气,一下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少妇也怂了,祈求地看着媛媛:“媛媛,他是你亲哥啊,帮帮他把,那是高利贷啊,那伙人,咱们惹不起啊。” 媛媛冷声道:“你还知道他是我哥?刚刚要房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我哥?你们自己说,这些年,我给了你们多少钱还债?这次,又是你们两口子打麻将输的吧。”媛媛毫无怜悯:“这次,我不会帮你。” “妹妹,妹妹,你一定要帮我啊。”男子一下跪着过来,拉着媛媛的裙摆。 一对老夫妇,虽然气愤,却依然看着媛媛,因为在这个家里,她就是顶梁柱。 她要不管,自己的儿子就废了。 “走吧,我管不了。”媛媛不去看他们,拉着我就要起身。 却被她哥拉住了,我眼睛一瞪,呵斥道:“给我放开,麻溜地。” 96、一个老流子的归宿 重庆园火锅店,一家老牌火锅店。 一个豪华的包间内,坐着我和马军棒棒,媛媛,以及媛媛的父母。 这也算是,正式地见岳父岳母吧。 “叔叔阿姨,初见见面,比较唐突,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请笑纳。”诺大的圆桌上,我放下几盒礼品,这是刚才按照媛媛的意思,马军去商场买的,烟酒,化妆品,还有茶叶啥的。 “小龙,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咱们重庆人就直爽,以后来啊,空手来哈。”媛媛的母亲说话,带着重庆特有的腔调,让人感觉到亲切,而柳爸爸则是一直淡笑着,似乎刚刚在家里的烦恼,与他无关。 “应该的应该的。”我点着脑袋,拿出一副女婿的姿态,媛媛则是小女儿般的依靠在我的身边。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很和谐。 “小龙啊,你和媛媛在一起呢,不管你是哪个省份,现在有了孩子,就得考虑以后了。”柳爸爸当过教师,想什么问题都比较全面,所以一开口,就让我愣在原地。 结婚?买房生孩儿? 欧码噶,这些问题,我目前真的没有想过。 “诶,菜来了,先吃菜吧,呵呵,说实话,我还没吃过地道的重庆火锅。”我尴尬地往油碟里放着蒜泥香菜等作料,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柳爸爸却没有再问,一行人,默契地吃着火锅,喝着啤酒。 那叫一个酸爽无极限。 “诶,小龙,你在广东那边,到底做些啥呢?”饭吃到一半,柳爸爸宛如无意地再次问道。 我感觉,他那质疑的眼神,有很多次都在棒棒和马军身上扫到。 谁让他们长大得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 我抬起头,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和媛媛交流了几下眼神,心中了然,淡定地笑道:“我在那边,帮一个大老板做事儿,呵呵。待遇,还行。” 我说了个大概意思,柳爸爸盯着我看了好久,这个沉稳的男人,似乎捉摸不透,似乎又很聪明,和上次一样,没有再问我。 吃过饭后,我们去了定好的酒店,而媛媛,则是跟我在一起。 …… 凯伦,地下室。 王胜利身上的绳子早就被解开,他瘫软在地上,全身被鲜血染红,额头上,脸上,到处是伤口,鲜血淋淋,有的地方已经结痂,有的地方还泛着红肉,相当恐怖,也相当可怜。 “你说那个东西,是个笔记本?”他的面前,只站着炮哥一个人。 炮哥穿着睡衣,明显是得到消息刚从床上爬起来。 “是的,笔记本……是本,日记……”王胜利瘫软在地上,相当惨烈,他的嘴角被利器豁开,说话断断续续,但思维肯定很清晰。 这两天,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两天,也是最难煎熬的两天,他的心智,已经被摧残得像只枯萎的花朵,一点就萎缩。 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承诺,在严刑拷打下,他不得不将唯一能保命的重要东西,和盘托出。 “里面的内容是什么?”炮哥泛着血红的眼睛,十分地好奇,也很急切地问道。 “咳咳咳……里面,有很多岳哥的秘密,咳咳……” “在哪里?” “咳咳,不行,你一定要答应我,拿到日记,要放过我。” “好,只要你告诉我日记在什么地方,我就放过你。”此时的炮哥,笑得像只老狐狸,很渗人。 “欣欣足道!” 两分钟后,一辆车,两个人,驶往玉成县的欣欣足道。 大晚上,正是这些小足道生意火爆的时候,王胜利被抓,这里的小姐就膨胀了,成天每个人的接客量几乎达到惊人的三十个,三十个啊,想想都吓人。 只要给钱,任何项目都可以做,没有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可这些,和来的两人无关。 “哥,玩儿啊?”见李琦进来,一个妹子撩着裙子就站了起来,一楼都弥漫中浓浓的诱情水味道。 “王胜利的衣柜在哪儿?”李琦皱着眉头,直接问道。 那小姐一愣,瞬间就不乐意了,抄着双手:“我们这里只接待客人。” “唰!”一把匕首直接亮了出来:“我的话,直说一遍,别他妈找不自在。” “……”小姐拍着胸口,显然被吓住了,哆嗦着指着楼梯间的小房间:“那个就是他房间,我们一直没动过。” 李琦揣起匕首,走过去,一脚踹开房门,找到一个老式的大衣柜,翻开最底层的衣服,再用匕首刁开底层的木板,里面放着两个笔记本,一个红色,一个蓝色,看样子,很老旧。 “怎么办?怎么办?”李琦弯着腰,脑子急速地转动着,因为炮哥说了,找一个笔记本,可现在有两个。 他满头大汗,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没去拿,就是不知道怎么选择。 为什么炮哥叫他来,为什么老金只是开车,没有跟着一起,李琦思考了很多种可能,手指哆嗦着,犹豫着。 一分钟后,李琦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 老金虎着脸,看了一眼:“怎么这么久?” 李琦呵呵一笑。扔出来两叠人民币,甩在中控上:“***,还有意外收获,金哥,咱俩一人一个。”他的样子,像极了了一个小混混。 老金再次看了他一眼,好像开玩笑地说道:“你可真行,拿个东西,满头大汗” “嘿,草***,那小姐真心不错呢,大冬天的,***,内衣都没穿,两颗大葡萄溜圆溜圆的。” 老金淡淡一笑,发动汽车,驶离。 半小时后,凯伦地下室,门外。 “你看没看过?”炮哥拿着红色笔记本,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眼睛盯着李琦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世间一切。 李琦一愣,笑道:“大哥,你没允许,我咋看,我能清楚我的位置。” “那就好。”炮哥沉吟一声,随手翻开两页,一打量,心中泛起滔天巨浪,随即对李琦挥挥手,让他附耳过来:“马上把他处理了。” “行。”李琦毫不犹豫地回答。 “还是老金开车,他知道地方。”炮哥再次说了一句。 李琦眼珠子转了转,咧嘴道:“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儿,我一个人就行。” 这才轮到炮哥愣了,半晌后,才默默地点头。 两个小时候,某个不知名的小山村的山林里。 一个黑影正默默地挖着泥土,他喘着粗气,很用力,不到半个小时,一个长约两米,深度一米的大坑就完成了。 他放下锄头,全身是汗地来到瘫软在地上的王胜利面前,抓着王胜利的脑袋:“老王啊老王,你说你好好的生意不做,妞儿不草,非得跟我们玩儿社会那一套,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哎,活了几十岁,送你的,还是我这个愁人,你也太他妈失败了。” 意志明显有些模糊的王胜利,双手抓着泥土,嘴里呢喃着:“你们不得好死,老炮说过的,要放过我,不江湖……” “呵呵。”李琦怪异的一笑,拉着他的脑袋就往坑里走,边走边说:“你要有什么心愿,在下面,完成吧。” “啊……”此时的王胜利,似乎被心愿两个字刺激到了,挣扎着全身:“你让我打个,打个电话,我要给我老婆打个电话……” 李琦愣了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的手机。 “就一个,一个就好,我要再听听我老婆的声音。”似乎,在这瞬间,他的思维很清晰,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陪伴了自己几十年,毫无怨言的黄脸婆。 “哎……没意思了,安心地去吧。”李琦长叹一声,转过头,看着一片片幽森的黑林,低下头,抓住他的脑袋,脑袋凑过去,声音很小:“你告诉我,你是那本蓝色日记……” 三分钟后,八里道老一代流氓,曾经也算风光过的王胜利,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林里,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层。 当他弥留之际,还能想到他的发妻,这是贪生怕死,还是人品爆发? 谁又能说得清? 凌晨五点,某宾馆内,李琦蜷缩在床上,表情痛哭,他的枕头上,摆着两张泛黄的老照片,一本蓝色的笔记本。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他痛哭地揉着头发,面部肌肉纠结在一起。 可想而知,笔记本内部的东西,是何等的让他惊诧,不知所措。 一个小时后,天微微亮,李琦退完房,开着车,去向不知。 …… 重庆,玉圭园小区。 今天的媛媛家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两个雕龙画虎的青年。 “说吧,到今天,连本带利,一共伍拾捌万,拿了,没事儿,不拿,就收房子。” 五米远的餐桌上,摆放着媛媛妈妈坐着的美食,我们四人陪着两位老人用饭,但两个老人一直注视着那边的动静。 媛媛嫂子早没了当天的盛气临人,抓着老公的手,求乞地看着两个青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再宽限一段时间好不好,我现在真的拿不出来那么多啊。” “呵呵,借的时候好借,换是时候,也必须爽快,必须!”一个青年将茶几拍得当当响。 97、三子救场 “凯哥,真的,我没有那么多钱,这房子,也是我父母的,缓缓,就一段时间就好。”媛媛哥双眼红肿,头发凌乱,渴望地看着凯哥的眼睛。 被唤作凯哥的人,笑眯眯地看着媛媛哥:“我说你这人,也不是小孩儿,当初借钱的时候,谁逼你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给我说那些没用的,赶紧把钱还了,我可没时间天天跟你们扯。” “可,可我真没有啊。” 凯哥再也不想听这些废话,直接起身:“我不跟你说那么多,这房子我就先叫人收了,你放心,过户,我给你搞定……哈哈,我还能给你一大笔钱。” 餐桌上,老两口气得全身发颤,咬着嘴皮,仿佛心在滴血。 “撕……”我嘴里叼着菜,大腿顿感疼痛,转头,就看见媛媛那带着愠怒的眼神。 “龙哥……”幽怨的呼唤,让我放下碗筷,叹着气。 哎…… 血浓于水,不管怎样,艰难的时候,站在你身后的,永远是你的亲人,家人,不管面对多大的困难,他们都会伸出援助之手,哪怕,这些东西需要他们付出更多的东西,也在所不辞。 “呵呵,你咋那么牛逼呢?你说收就收?咋地,你爸是书记啊?”我冲着棒棒使了个眼神,这小子愣不愣瞪地放下筷子,走过去,语气很冲地看着凯哥。 “你又是谁?” 凯哥本想放两句狠话,但目测自己的小身板,在棒棒面前是那样的渺小,估计单挑群殴都占不到啥便宜,所以在态度上,还是比较温和的。 “我是谁?你问我啊?”棒棒指着自己的鼻子,好笑地说:“我他妈有必要告诉你吗?” “小子,你他妈说话最好小心点。” 凯哥身边的跟班瞬间跳了出来,气势汹汹,脖子上不知真假的金链子晃荡着。 棒棒一把打开他的手指,竖起大拇指,傲然道:“***,在我大哥家里,你们是不是太他妈猖狂了?这是私闯民宅知道不?***,懂法不”?棒棒不屑一顾的眼神,让两人火冒三丈,但不敢妄动。 “你大哥?” 这个时候,我知道该轮到我出场了。 我抹了抹嘴角,带着马军走了过去。 马军直接过去一站,和棒棒两人,就好像两个怒目金刚,气势逼人。 “本金多少?”我懒得废话。 凯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明显不像啥好人的我们,说:“伍拾捌万。” “你麻痹的,听不懂话是不,问你本金!”棒棒抹了一把脑袋,顿时就要动手的样子。 “二,二十五万。” 我一听,顿时感觉特他妈好笑,赌场的高利贷那绝对是真正的高利贷,你他妈就是去银行贷款也好啊,得便宜多少,非得在人家局子上,借印子钱,草! 想到这里,我就一阵烦闷。 “二十五万,我给你二十六万,能抹平不?”我站过去,和颜悦色地说道。 欠钱了,我总能红口白牙地说不还。 但全部还完,那是你龙哥的性格么? “呵呵!”凯哥狞笑着:“朋友,不管你在外面是多大的手子,在这里,重庆,你还真翻不起浪来。” “是吗?”我呵呵笑道,摸出电话直接拨了出去:“那行,为了这三十来万,我找个人给你唠唠。” 广州,六爷山庄。 六爷照常在院子里散步,穿着练功服。 这时,一个管家拿着一部看不出牌子的黑色电话走了过来:“六爷,少爷那边有点小麻烦。” 六爷拈着胡须,呵呵一下:“这小子,走哪儿都不省事儿,你看着办吧,别让他吃亏就行。” “他在重庆,要给他们打电话吗?”管家迟疑了一下,摸不准老爷子的心思。 六爷望着远方荒芜的山丘,神情淡然:“三子他们在重庆,你就去个电话。” “好的,六爷。” 重庆某个地下赌场,一个壮汉接了个打电话后,面无表情地抓起搭在椅子后背的外套,冲着两个跟班一挥手,就出了门。 玉圭园小区,媛媛家里。 “咋地,你要找人砍我我?”凯哥不屑地看着我们三人,笑眯眯地说道:“我还真不信,你能在这里,砸到我?” 旋即坐下,淡淡地说:“行,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你究竟是什么人物?” 我看了看可怜的媛媛嫂子,语气平淡:“去吧,先吃饭,啥事儿都没有吃饱大。” 十五分钟后,房门被敲响。 “谁是小龙?”屋外三个汉子,走进屋的第一句就是问谁是小龙。 “我就是。”我缓缓站起,脸上带着笑容,当我看到这三人的那一刹那,瞬间欣慰了。 他们身上的气质,有暴戾,血腥,也有无所畏惧的死士精神。 六爷手下,果然猛将无数。 “呵呵,你好,上面叫我来的,叫我三子就行。” 领头的中年,很是客气地过来握手。 “呵呵,三哥,你好。”我很自然地上前,但并没有说感谢的话。 六爷能叫来帮我的人,自然是他的家将,不存在谢谢。 “有麻烦?”三子接过我的香烟,瞥眼问道。 我朝沙发上努努嘴:“这不那儿呢嘛,呵呵,好像叫啥凯哥的。” “哦?”三子带着两人,缓缓走了过去。 他一出现,刚刚还翘着二郎腿的凯哥立马站起,小心翼翼地弓着身子:“三哥。” “呵呵,你,你叫什么来着?”三子一捂脑袋,漫不经心地说:“哦,小凯是吧,怎么,小九家的饭吃不饱?” “不是,三哥”。凯哥忙说:“这家吧,他是借了几次钱,但前几次就还了,这次拖了很久,九哥就叫我过来收钱。” “哦?”三子挑着眉毛,看了看崔头丧气的媛媛哥说道:“小龙的方法,就是我的意见,你有意见?” 强大的气势,直接压了过来,三子双腿打颤,额头上冷汗直冒:“三哥,这事儿,不合规矩啊。”他不停地擦拭着脑门的汗水,掩盖着心里的紧张。 “叫小九过来。”三子一愣,旋即坐在了沙发上,一副死耗的样子。 “三,三哥……” 凯哥的话直接被三子后面的一个跟班打断:“自己啥位置,不知道啊,你不行,就让小九过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凯哥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裤缝线,咬着嘴唇,眼珠子滴流乱转,内心坐着激烈的斗争。 沉默三秒后,梗着脖子:“三哥,你是大哥不错,但我不吃你家饭,所以,你的要求,我没必要给你。” “啪啪!” 话音刚落,三子后面的一个跟班,上来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扇得凯哥身体晃悠。 跟班指着他大骂:“你***是不是飘了?知道这是谁吗?让小九过来,那都是看得起他,还还敢在这儿哔哔,草!” 眼神中划过一丝丝愤怒和不甘,凯哥咬着牙齿,声音好像从肚子里发出:“三哥,我是不算什么人物,但今天这钱,我必须拿走,伍拾捌万,既然您来了,我摸个零,五十五万。” “啪啪!” 两个大嘴巴子,再次甩了过来。 “砰!”紧接着,凯哥被一脚踹开。 身体瞬间踉跄后退,撞在沙发上,软坐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三子。 “好了。”沉默的三哥终于发话了,面色很不好看,站起转身看着我说:“小龙,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呵呵,很不好意思,但我保证,没有人敢再来你家捣乱,呵呵,钱也不用拿了,分钱都不用。” “不,钱该还还得还。”我执意道。 “小龙,这事儿,现在已经不单纯是借款的事儿,已经变成了我和小九的矛盾,呵呵,你不用管了。” 此番话语,听在媛媛家人的耳朵里,那叫一个大气,牛逼。 “***,咋地,看不懂形式?非得我踹你,才能走是不?” 两个跟班,一个压着一个,直接出了房门。 他们走后,房内一阵寂静。 三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三分钟时间,就把两个在媛媛哥眼中牛逼的社会大哥,直接给带走了。 关键是,这钱,不用还了。 刚开始,她嫂子还兴奋了一点,紧接着,小心机又提现出了她的无知和愚蠢:“小龙啊,他,他们不会再回来吧?” 我懒得再回话,转身拉着媛媛就朝着卧室而去,这种智商的女人,也就会在家里逞能了。 三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他既然说话,一定会办到,而且,绝对不会让我再开第二次口。 大男人,一口唾沫一颗钉,得说话算话。 八里道区,某个茶室。 满脸沧桑的唐坤,紧张地坐在地毯上,看着前方的毛哥。 自从得知王胜利消失过后,他每天就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总觉得有人要杀他,基本不出门,呆在家。 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得问:“媳妇儿,咱家窗户关严实了么?” “关了。” “门,反锁了吗?” “哎呀,肯定锁了啊。” “哎,要不,明天咱在公安局对面那酒店开房吧。” “我看你是魔怔了,成天神神叨叨的。” 是的,这就是唐坤最近的生活状态,似乎陷入了一个魔眼,拔不出来。 98、白爷 “毛哥,你帮帮我,给炮哥带个话,我不再找张海龙他们的麻烦了,希望他们也别旧事重提,就此揭过。”唐坤嘴唇干涸,十分殷勤地给毛哥倒着茶。 “呵呵。”毛哥听到他这话,好像早就料到他的意思,先是一笑,没有接着就答话,然后慢慢地喝了口茶,意有所指地说:“唐坤,人人都说你是唐大善人,呵呵,那些关系,你咋不用呢?” 唐坤看着比自己大很多的毛哥,叹口气,表情沮丧,有点小恐惧:“那天他们斗殴,我看见了,呵呵,张海龙,马军等屁事儿没有。” “呵呵。”毛哥神秘一笑。 “王胜利,没了。”接着他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毛哥愣了,端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声音拔高:“真的?” 唐坤郑重的点头:“是的,我敢确定,所以,毛哥,你也别笑我,和这些小孩儿,我是整不起了,只要他们不计较,哪怕是我给点钱都无所谓,这件事情过后,我就回家看看孩子,呵呵,毛哥,这社会,能有几个做到你这样的?” 言语之间,表达了太多的不甘,谁会愿意给几个孩子低头?谁会愿意丢弃人人向往的风光生活? 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 可这种不甘,是建立在巨大的震慑之下。 前提,是他还活着。 不然,连表达自己情绪的本能都没有。 毛哥喝完一杯茶,直接甩了一句:“那群孩子,和一般的人不一样,看你也一把年纪了,我就去问问,能不能成,不一定。”说完就走了。 …… 炮哥,这几天很得意,也很烦躁。 因为,他总是会接到朋友的电话,不是请吃饭就是叫喝茶,甚至还有叫打友谊牌的,而这些人,大多都是政府机关的人员。 一天下来,起码十几伙人找他,而这十几伙人,在本地,还相当有点能力和地位。 甚至有像毛哥那种,六七十的老爷子,都被卷进了这场暴风雨。 那咱们看看,炮哥是怎么做的呢? 首先,他一一回绝了这些人的宴请,不管是地位高还是地位低的,统称自己不在本地。 接着,他天天呆在凯伦,让人把那些前来找他的人,一一登记,并且记录下详细的身份,比如身在哪个部门,经管何种业务。 而这群人,似乎都和岳鹏程有那么一点关系。 办公室内,他和老金抽着雪茄。 “你还是不去?” 老金看着前台的电话记录,上面有一个备注某局长秘书的电话,昂着脖子问了一句。 炮哥笑眯眯地看着老金说:“这些,都是小菜,呵呵,大头,还早着呢。” “有多大?” “呵呵,先不说,到时候绝对吓你一大跳。” 金星酒店,在一个商业酒局上刚下来的一个六十左右的男子,满脸通红地出了酒店,站在门口,望了望,随即迈着步子朝停车场一辆越野车走去。 “哐当!” 车门打开,男子一身酒气上了后座。 驾驶室,坐着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他转过身,略微一皱眉头,开口道:“老领导,老板叫我来看看你。” 男子哼了一声道:“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吗?” “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居然让你亲自过来找我。” 青年眨巴眨巴嘴角,显得难以启齿,沉默了一下说道:“老领导,老板说老岳最近很不正常,很慌,好像,以前的事儿漏了。” “漏了?”男子的酒起码醒了大半,双手扶着靠背,急切地道:“怎么会漏了?恩?一二十年都没事儿,他都快退休了,事儿就漏了?” 青年道:“老领导,我不瞒你,上次岳鹏程过来找老板,好像还在办公室大吵了一架,具体事情,我不清楚。”他连忙撇清了关系。 男子因常年喝酒变得突出的眼珠子,此时看着相当渗人,盯着青年看了好久,随即问道:“岳鹏程那边,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想走,但不能走。” “呵呵。”男子瞬间就笑了,看着窗外金星大酒店的巨大招牌,笑道:“那就没事儿,岳鹏程这人我还是清楚的,他知道我们倒了他也没跑,他跑了,更没有安全感。” “这样,你回去告诉你老板,淡定,天还塌不下来。”男子说完这句,就下车,急匆匆地跑进了酒店,似乎是一个贪杯之人。 又过了两天,下午五点半。 正在家里陪着孩子的炮哥,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喂?哪位?” “我,陈连桥。” 炮哥一愣,拿着电话的手明显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兴许是因为激动,语速都快了很多:“陈主任?呵呵,你好你好。” 寒暄完毕,炮哥开口问道:“陈主任,咱们也没啥焦急,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是因为?” “小炮,今晚一起吃个饭,能行不?” “呵呵。”炮哥抱着自己只有三岁的儿子,尽量将电视机的声音关小:“陈主任,确实不好意思,我这现在带着朋友,在外面度假呢,有啥事儿,你说吧。” 电话那边,陈主任起码沉默半晌,喃喃道:“行吧,你要回来了,通知我下。” 放下电话,炮哥摸着儿子的脑袋,嘿嘿笑道:“这下,有意思了。” …… 天堂娱乐,白南杰的办公室。 白南杰恭敬地站在一旁,以前他坐着的办公椅上,此时坐着一个满头白发,年纪约为五十左右的男子。 “干爹,没想到大哥会让您过来。” 白南杰恭敬地说道,难怪俩人的发型都一样,这是他干爹,表面上江哥团伙的军事,一直跟着江哥走过来的人物。 上次群架被抓进去的内保和混混,江哥没管,直接将白南杰干爹调了过来主镇。 三天之内,这些被抓的内保全部被保释了出去,两个顶缸的,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混混,罪名是聚众斗殴,影响恶劣,直接砸进去一年。 可这点事儿,能判一年么? 但人家还真就判了一年,并且内保全都活蹦乱跳,照常在天堂娱乐上班。 可见,他这个干爹,能力不小。 人称白爷。 二哥,就比较惨了,现在还在广州疗养,没人去看望,也没人去打听,好像这人不曾来过。 “小白啊,你说你,培养你十几年,居然搞成这样,前几天忙着大哥交代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教训你,今天,可得好好说说你。” “是,是,干爹,我知道错了。” 看他态度较好,白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手指规则地敲击着桌面,说道:“我知道,你是在考虑江中文的因素?” “呵呵,干爹,大哥的意思,我不能违背,但这人,我敢肯定,属实没什么能力,他在,就会搅乱咱们的团队。”白南杰搓着手掌继续道:“现在好了,你来了,他就蹦跶不了几天了。” “闭嘴!”白爷猛地一声呵斥,瞬间让他哑火,白爷看着他叹息道:“你啊你,教了你十几年,你这点小心思,还是改不了,以后再也不要说这种话话。” “行了,我来了,你还是管理你那一摊,至于文子那里,我会去重新安排。”白爷说完,摇着脑袋,起身走到白南杰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小杰,大哥的意思你不要乱猜,你干爹我,也只是江哥的一个管家而已。” 某酒店套房,江哥搂着一个妙龄女子,白爷坐在他的对面。 “呵呵,老白,还是你行,来这几天,就把事情给我捋顺了,呵呵,还是老人用着顺手啊。”江哥搂着女子,手指不停在女子光滑的手臂上不停滑动,看着白爷很是感叹地说了一句。 一听他这话,白爷的眉头小小地皱了一下,笑了笑,直接换了话题:“大哥,张海龙那小子,我们的人没有找到,听说早被人安排出去了,他下面的人,找到也没用,我的计划是这样,既然找不到人,那就先把生意搞起来。” “恩,挺好,按你说的办,我相信你。” 白爷笑道:“大哥,你说话了,我肯定好好给你整,你这从海南给我叫回来,我不给你整个几亿,岂不是对不起你,呵呵。” 江哥的眼神亮光闪过,一把将怀中的女子推了过去。 女子惊呼,啪叽一下闯进了白爷的怀里,白爷瞬间愣了。 “哈哈,给你的,随便玩玩儿。”似乎在他眼里,女人,只是货物一般不堪。 “这,大哥,你知道我不好这口。”白爷搂着女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不好这口,也给我上了。”江哥站起身,面笑肉不不笑地看着白爷。 白爷全身一颤,点头道:“那就谢谢大哥了。”跟着补充一句:“哎,海南那地方就是休闲,成天啥也不做,呵呵,这回来了,肯定给大哥你办点事儿啊,才对得起你的恩赐。” 看看,这就是纪律严明的老牌团伙,大哥赏赐的,你不能不要,还要笑着接受。 夜市,大排档,李琦独自一人坐在塑料凳上,地上摆着很多啤酒瓶,他拿着电话,嘴里喃喃自语:“兄弟,你快回来吧,我难啊。” 99、救了个小女孩儿 重庆,媛媛家。 得知我明天要走的消息后,媛媛的哥哥嫂子,带着许多的蔬菜肉类水果来到了家里,并且主动承担起了大厨的工作。 不好听的说一句,我目前在他家的地位,那是相当的高,她哥哥嫂子更是把我当恩人。 这种感觉,让我犹如踏在云端。 “小龙啊,你这回去了,啥时候又回来啊?”系着围腰在厨房摘菜的嫂子,抽空将脑袋伸出来问了一句。 我们坐在餐桌上,看了一眼依靠在我怀里媛媛幽怨的眼神,呵呵笑道:“快了,还有俩月就过年了,到时候,我就回来。” 是的,我准备过年在媛媛家过了,让她不再接收那些流言蜚语,冷嘲热讽。 爱一个人,就得为她付出,更不让她受到伤害,不是吗? “那好啊,你回来早点通知我们,呵呵,小宝都还没见过你这个姑父呢。” 我愣了愣,心说这女人真他妈不简单啊,到现在还惦记我那点见面礼呢。 “呵呵,没事儿,这次来的匆忙,走得比较急,我给小宝留了点东西,你等下找媛媛拿。” 听到我这话的嫂子,欢喜的扭过头,手上摘菜的速度加快不少。 一个小时后,一顿丰盛的家宴开始了。 而这场家宴,让我吃得很吃力,总是要小心应付他们的各种问题,这还不说,媛媛老是幽怨地看着你,这不明显添堵么? 家宴过后,我们下楼,媛媛把我送到了楼下。 马军和棒棒上了车预热,我牵着媛媛的手,低头看着她的小腹,笑呵呵地摸了摸,感觉到里面小生命的存在,满心惊喜。 “呵呵,这一小心,就要当爸爸了。”我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你还知道你是快当爸爸的人了?”媛媛看着周围打闹的小孩儿父母,酸楚充满内心,眼眶泛红。 “呵呵,”我干笑一声,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踌躇了很久,艰难地开口:“媛媛,当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瞒着你。” 媛媛扭过头,泛红的眼睛就这样一直看着我:“我就是不告诉你,我就是要让你愧疚一辈子,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说完这句,媛媛就哭了起来,满是委屈的小眼神,看得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儿,揪心。 “好了,对不起,别激动,你怀着孩子呢。”我将她搂在怀里,脸蛋贴着她的脸蛋,声音很轻:“媛媛,虽然我不会说话,但我确实喜欢你,现在,你为了怀了孩子,我很内疚,也很欢喜,说实话,我张海龙这辈子,对不起的人挺多,特别是女人,但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难受的女人,感谢我的生命中能够遇到你,谢谢,我的爱人。” “呜呜……” 嘤嘤的抽泣,让我的心更加难受,我抱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媛媛,现在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也没有海誓山盟,但我给你保证,咱们的孩子,肯定是最幸福的孩子。” “呜呜……我要是不是物质,我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媛媛,你知道,我现在还不能闲下来。”我放开她,抓着她的手臂,帮她擦拭着泪水。 “等我再奋斗几年,啥也不缺了,我肯定回来陪你和孩子。“我表情严肃地说道。 “我懂,我都懂!”媛媛捂着嘴巴,平视着我的眼睛,泪水一直流:“你要答应我,不要再让自己受到伤害,别再受伤了,我会担心,不管到了哪里,你都要记住,在这里,还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等待你的归来。” 煽情的话语整得我也很想哭,我极力地控制着,眨巴眨巴泛红的眼眶,长舒一口气:“好了,我会保重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回去吧,过年,我再过来。” 在媛媛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宝马离开了玉圭园小区,坐在后座的我,转过头,五十米外,一个女孩儿依然不停地挥着手…… 回去的速度很快,棒棒和马军轮流开车,在路上几乎没怎么耽搁,第二天夜幕刚刚擦黑的时候,宝马就下了高速,行驶在了八里道的边缘。 这条路,是进城的路,但因为我们走的,不是直达的高速路,所以,这里离凯伦还有一段路程,并且宽阔的大马路上,行人稀少。 马路某个拐角处,一个中年妇女,一手提着拉着一个滚轮篮子,一手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儿。 “妈妈,下个周末,我们还来看看外婆么?”小女儿扎着可爱的麻花辫,手上提着几节被报纸包裹得很好的香肠,摇头晃脑地问着妇女。 中年妇女打扮一般,岁月在她原本靓丽的面孔上,留下了痕迹,眼角鱼尾纹横生,手上唯一的首饰,就是脖子上那条不算名贵的项链。 小女孩儿的衣着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名贵,但很好看,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呵呵,好啊,小小,下周末咱还来,让外婆给你做腊肠好不好?”中年妇女眼中满是溺爱,她看起来四十左右,但孩子明显只有六七岁,看来是老来得女。 “呵呵,好啊好啊。”小女孩儿高兴了一阵,璇玑嘟着嘴巴,不在说话。 妇女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怎么了小小,刚刚不是挺高兴吗?” 小女孩儿无聊地踢着马路上的小石头:“哼,爸爸有一周没来接我放学了,同学们都说我爸爸是个房奴,整天为了挣钱,妈妈,爸爸是房奴么?” 妇女一笑说道:“小小,你的爸爸,很伟大,他也不是房奴,呵呵,以后啊,要是有人问你,‘诶,小小,你爸爸干什么的啊’?你就可以回答他,我爸爸是人民公仆,伟大的父亲。” “哦,”小女孩儿似懂非懂地摇着脑袋,接着问道:“妈妈,上次学校老师叫我们交钱去旅游,说是去看雪呢,咱什么时候交啊?” “……”妇女立马愣了,脸上稍红,看了看空旷的马路说道:“爸爸发工资就交了啊,呵呵。” “妈妈,全班就我没教了呢。”小女孩儿显然不高兴了。 “嘟嘟嘟……” 就在这时,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机车的震颤传遍整个马路。 “什么呀,妈妈,好吵。” 不一会儿,就看见几辆机车,沿着马路,疾驰地冲着山道而去,而与此同时,我们的宝马正向下驶去。 “嘟嘟嘟” “呜呜呜……” 一声声嚣张的机车声,鼓动着耳膜。 拐角处,听着声音的妇女,下意识地紧了紧拉着女儿的手。 “嘟嘟……” 也就在眨眼之间,一辆打头的机车迎面驶来。 超过一百三的速度,让车子看起来又点发飘,车轮卷着地面,不顾一切地往拐角冲来。 车上的男子带着安全帽,护膝等等一切防护工具,十分的专业,机车后方,挂着红色的小五星红旗,看似是一个骑行部落。 “噗噗噗……” 声音越来越近,机车司机一个漂亮的左转,左膝摩擦着地面,眼看就要过了挂角处。 “草!” 刚过一半拐角,司机就发现了拐角处呆愣的母女,当机扭动着机车头部,想要往右边打舵,可疾驰的机车,还是在执行弧形左转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掉转方向。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机车离两母子越来越近,小女孩儿已经呆愣在原地。 “草!军哥,冲上去,速度,把他怼山坡上去。” 宝马车一声怒吼,尾气管瞬间发热,速度直接提了上来。 “砰~!” 巨大的撞击声让宝马的车头偏移,马军立马制动刹车,副驾驶的棒棒左手死死地拽着手刹。 “哧!”的一声,宝马堪堪停在了马路边缘。 机车受到大力装机,直接飞了起来,起码三米的高度,然后连车带人狠狠地砸在了山坡上,司机当时就晕了过去,机车顺着山坡往下滑落。 “小小!” 一声惊呼,妇女也顾不得菜篮子,抱着小姑娘就地一滚,在机车摔下来之前,滚开了两米距离。 不远处,菜篮子被压得稀碎,那些农村的绿色蔬菜散落一地,西红柿汁液迸溅,地上猩红一片,也不知道是鲜血还是汁液。 两米开外,几节香肠顺着力道飞进了水渠。 “草!”宝马车还没挺稳,我就冲了下去,看了一眼机车和晕死过去的司机,冲着后面就喊:“快打救援和120。” “小小,你别吓我啊,小小,你没事儿吧?”中年妇女的膝盖裤子被磨穿,露出泛着血丝的膝盖,手臂挂着鲜血和碎肉,头发凌乱拉着自己的闺女。 小女孩儿身上倒是安全无恙,但眼神好像不对,似乎被吓住了。 万幸没死人,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我长舒了一口气,走过去,拉着小女孩儿的手,冲着妇女说道:“大姐,孩子没事儿吧?” “哎呀,大兄弟,刚刚谢谢你们呐,不是你们,我和我闺女,今天恐怕……” 还没说完,妇女就哭了起来,拉着小女孩儿不停地打量。 “小小,你倒是说句话啊,我的宝贝儿。” 两分钟后,机车的同伴赶到。 100、美女相邀 区医院,急诊室。 中年妇女在这儿进行简单的包扎,索性没有大碍,只是膝盖和手腕被磨破了皮。 由于宝马车车头受损严重,棒棒跟着道路救援的,前往去了修车厂。 至于,马军,他得去处理机车的问题,报警了,现在正在协商解决。 而我,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因为知道媛媛怀了孩子,自己也是一个准爸爸,即将升级为一个爸爸。 看家可爱的小女孩儿,打心眼的就十分喜欢。 所以,就跟着来了医院。 但小女孩儿的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在来医院的路上,一言不发。 “大夫,我闺女没啥事儿吧?”一声刚刚摸了摸女孩儿的小腿,手臂,妇女就忙着询问了起来,眼神中的慈爱的担忧,展露无遗。 “表面上看,没啥问题,皮肤没有破损,骨头没有断裂,应该没事儿。”医生推了推眼镜,说了两句就准备出门。 妇女一把拉着他,焦虑地喊了起来:“医生,再检查检查吧,我闺女咋不说话呢?” 医生站着不动,伸出五根手指在姑娘的面前晃悠了几下,小女孩儿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医生心底一沉:“大姐,孩子好像受了点刺激,你还是带着去心理咨询那边问问吧。” “啊?”妇女一下急了,带着哭腔:“我的闺女啊,医生,你再帮忙看看……” “叮铃铃!”此时,我兜里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唔啊……” 随着我的铃声响起,小女孩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搂着妇女:“妈妈,我怕……” “啊?”妇女喜极而泣,搂着小女孩儿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妈妈在呢,没事儿,我的好闺女。” 电话是马军打来的,说是那边没有啥问题,机车司机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差点酿成大祸,还说修车费他们赔,态度很好,他自己本身也没有大伤,就是骨头移位。 接完电话回来,妇女终于露出了笑脸,冲着我说:“大兄弟,这事儿麻烦你了,你要有事儿,就去忙活吧,给你添麻烦了。” 我笑着过去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笑道:“没事儿,大姐,你们人没事儿就好。” “大哥哥,是你救了我和妈妈么?”小女孩儿昂着脑袋,眨着天真的眼神问道。 “呵呵。”我笑了笑。 “咦?大姐,你们出事儿,咋没看见女孩儿的爸爸呢?” 妇女神色一暗,说:“她爸啊,成天都忙,局子的事情几天不着家都正常,呵呵,小事儿,我们母女都不招呼他。” “呵呵,大姐,你真是个好妻子。”我挑了挑眉毛,由心的赞美。 “那行,大姐,你们没事儿,我就走了,呵呵。”我再次摸了摸小女孩儿的脑袋,溺爱地做了个鬼脸。 “哥哥,你能抱我一下吗?”小女孩儿一下扑进我的怀里,我双手抱着她,低头一看,目光瞬间停滞在了小女孩儿脖子上带的心形照片盒上。 …… 折腾了大半夜,十点多,我和马军李琦三人才来到大排档,准备填填五脏庙。 “龙哥你和军哥,一走,可把我忙坏了,每天两头跑,凯伦,工地,小雨都几天没见着了。”刚坐下,李琦就抱怨了起来,但脸上笑容依旧。 “呵呵,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我和马军一走,炮哥自然就把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完了,该给的待遇,一份也不会差。 这是个机会,我觉得,李琦应该会把握住。 “呵呵,龙哥,你这话说的。”李琦笑了笑,扭开了啤酒盖,给三人一人倒了杯。 “来,咱兄弟这么久不见,干了再说。” 在激荡的气氛中,酒水很快消耗了一箱,三个人脑袋都有点昏沉。 “龙,龙哥,你说,咱们自己整个场子怎么样?”李琦红着脸颊,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为啥啊,你不是干得挺好么?”我夹了口菜,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就是,咱们几兄弟现在不错了,这才一年时间,都开上车了,状态不错,就别乱想了昂。”马军喝着啤酒,点了一句。 我们都以为是李琦有点不满足现状,可能是小雨枕边风,吹得有点凶。 自从我们认识开始,李琦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但绝对不会在乎钱,身上有一百,都能花一百二请弟兄们喝酒的人,会是一个在乎钱的人吗? 我们以为他变了,可他下一句话,让我和马军立马停下了筷子。 “龙哥,军哥,咱们离开凯伦吧。” “咋啦这是?”他的话一出,我和马军觉得十分诧异,感觉这里面有点问题。 李琦摇晃着酒瓶,被马军一把抢过:“你说清楚,到底啥情况。” “啪!”他拍出几百块钱,提前起身:“两位哥,跟我来。” 黑夜中,马军开车,顺着大道,半个小时后,来到了厂区,而李琦坐在车上,打了个电话。 不就之后,一个穿着裤衩背心,趿拉着拖鞋的小混混抱着一个很老式的密码箱跑了过来。 “龙哥,军哥,李哥。” “恩,你回去吧,改天喝酒。”李琦迷迷糊糊地接过箱子,顺手塞给那小子五百块钱,在小混混千恩万谢中,我们的车子驶离了厂区。 “咋啦,你这是发财了?”我看着造型古朴的箱子,脑袋里幻想着无数可能,就是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军哥,去公园,我们以前老是打架那个地方。” 马军一拍方向盘转身问道:“你到底啥情况,直接说。” 李琦突然地吼了一句:“去公园。” 马军再次看了一眼反常的李琦,无可奈何地发动车子。 半个小时后,公园某个漆黑的长椅上。 我手里拿着两张照片,一本日记,越看越心惊,心中的惊讶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你也看看。”我将日记交给马军,接过他手上的泛黄照片。 照片上,背景很老,似乎是当年的广州火车站,第一张,上面站着三个人,六爷当时还是一个壮年,身边依偎着两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一个是炮哥,穿着花衬衫,另外一个,不认识,但面容有着六爷的影子。 第二张,是一张血粼粼的图片,炮哥手指抓着一把刀,正满脸凶狠地刺向一个模糊的身影,照片似乎相数不高,只拍着他的侧脸,但那凶狠的表情,永远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地上全是鲜血,人影已经摇摇欲坠,可炮哥依然机械性地插着。 我脑补画面,那是相当的血血腥,暴力。 “龙哥,咱们离开凯伦吧,这地儿,我是真不看好。” 看完日记的三人,瞬间沉默了,照片骇人,日记本的内容更是惊天秘闻,就好像一本故事书,看得我们哑口无言。 我让马军将照片和日记本收拾起来,脸色严肃:“捡好了,军哥,我总感觉,这东西,有我们用着的那一天。” “龙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李琦异常的烦躁,短短时间内,地上堆满了一地的烟头。 “让我想想。”我揉着眼睛,酒已经完全醒了。 ***,当我们团伙日益壮大,条件越来越好的时候,突然让我得到这些东西,十分的苦恼。 老天啊,你这是在折磨我么? “小龙,我觉得,与虎谋皮,最终,骨头渣子都不剩。” 马军一言,直指问题伸出。 李琦跟着说道:“是啊,龙哥,你是我大哥,你就说句话,古往今来,陪在皇上身边的大臣,哪个有个好的结果。” “草!”我异常烦躁地站起身,在原地踱步,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内心翻起滔天巨浪。 我点上香烟,一个劲儿一个劲儿的猛吸。 三分钟后,我已经抽完了三根烟,转过身,看着我的两个兄弟:“明天,你们找找项目,资金的话,就先节约点,咱们要单干,没有钱不行。” “行,明白。” 两天时间,足以发生很多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 白爷再次出手,在夜场上,做文章。 而这一次,不仅仅是简单的宣传推广,优惠活动。 而是直接将天堂拿来,重新装修。 一楼改成酒吧,二楼ktv,三楼花场,至于诺大的地下室,直接租下来十年,并且拥有优先续约权,和买也没有什么区别。 地下室准备打造成赌场,这个消息一出,八里道社会上的人沸腾了。 八里道没有赌场,只有一个个私人的局子,不大,玩儿得也不大,规模也比较小。 他这赌场只要一搞起来,绝对是周边地区第一家。 看样子,白爷说通了江哥,似乎不在八里道挣个几亿,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而在消息出来当天,天堂娱乐就进入装修阶段。 所有的服务生,公主,营销经理,全部就在家闲着,工资照开,人家就是有钱,就有任性。 这个消息放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龙升地产,属于我专属的副总办公室,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天的文件。 “当当当!”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王璇提着坤包,巧笑颜兮地站在门口。 “张副总,赏个脸,一起吃个晚饭呗。” 101、王璇的变化 龙升办公大楼,不远的一个川菜馆。 来的时候,我很诧异地盯着王璇看了好几眼。 似乎,在我的影响下,她习惯了川菜的味道,但,已经不习惯成天依偎在我身边。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这是我最切身的感受。 曾经的厂花,夜场的头牌,如今已经成为一个几百人公司的总裁助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隐形权利貌似比我这个副总还要强大。 “来吧,张副总,你点菜吧。” 她从洗手间出来,就将菜单转到了我的面前,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没去拿菜单,冲着身后的服务员说:“干煸豆角,水煮牛肉,三鲜汤,哦,对咯,再来一个水煮鱼,记好了哈,煮鱼的时候多放点花椒,另外,其他的蔬菜,你看着上两个特色的。” “还喝点酒不?”我转头看着王璇,顿时愣了。 王璇双眼泛红,憋着嘴巴,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我慌忙将纸巾递了过去,面带尴尬:“不好意思哈,这说顺嘴了,习惯了,你别想太多。” 这些菜,都是以前她最爱吃的,当初我月工资三千块,我宁愿自己不用,都要请她去香嫂饭店吃水煮鱼,每次吃水煮鱼,她都会叫香嫂多方花椒,到最后,去的次数多了,我们一去,香嫂也不问,菜名都在心里。 一个月三千块,给家里寄一千五,让弟弟妹妹上学,家里零用,剩下的,大多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两个月时间,那是我过得最甜蜜的时间段,虽然结局不完美,但我很满足。 我的初恋,依然坐在我的面前,咱俩依然能在一张桌子上,吃着爱吃的水煮鱼。 任时过境迁,我初心不改。 “哼,谁想多了,我才不会想多。”服务生刚出门,王璇一扭头,哼了一声,小女孩的姿态,布满全身。 我有种错觉,似乎现在的她,比以前活泼,阳光,充满着朝气,对生活充满憧憬。 以前的她,总是带着淡淡的有仇,而现在,很自信,很乐观,互相一对比,宛如两人。 我就喜欢这种,自信乐观的女孩儿,尤其还是我的初恋。 “呵呵。”我笑了笑,没有再多说话,双手拄着桌面,嘴角向上,看着对面小女孩儿性格的美女,一言不发。 一分钟过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摸着自己的俏脸,迟疑道:“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东西么?” “没,我就是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就像往常一样。”说完,我就立马后悔了,感觉这话不是一般的暧昧,还有缅怀过去初恋时光的美好。 “额,菜来了,咱先吃饭。”服务员端着菜盘,走了进来,解了我的尴尬之色。 服务员还没走出房门,就被王璇叫住了,她先是昂着脑袋幽怨地看着我,随即挑衅地说道:“服务员,来两瓶红酒,要波尔多。” “好的,小姐。”服务生恭敬的出门。 我笑呵呵地看着她说:“王助理,现在都喝红酒了?呵呵。” 王璇鼻子一皱,酸酸地说:“请你张副总吃饭,难道还喝几块钱的啤酒么?” “哈哈……”我扶着桌面大笑道:“好,今天你是王助理,我是张副总。” “咯咯……”终于,美人儿破涕而笑。 晚饭,就在这和谐欢闹的气氛中,进行了大半。 “孟如是这人,对你怎么样?”我吃着菜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 “呵呵,他是老总,我是助理,工作上,我辅佐,生活上,嘻嘻……”她笑着看了看我,觉得我脸色拉了下来,立马跟着说道:“个人照顾个人呗。” 我笑了笑道:“诶,你说,要是请他这样的人打工,一年得需要多少钱啊?”我突然冒出的大胆的想法,如果我身边有梦如是这样的人才,离开炮哥,离开苏长胜,我也能站在很多人的头顶之上。 “怎么?你要开公司啊?”王璇吐出鱼刺,笑眯眯地说:“那你可请不起咯,他啊,固定工资好像都是七位数吧,而且老板还给了他项目提成,咱们蔚蓝海岸这个楼盘,这么大,前景这么好,他的提成应该不少于八位数的。” “八位数?”尼玛啊,那得数多久啊,哥这辛辛苦苦两头跑,一年下来,也就一台车,一个公司,现金很少,还欠了不少感情债,如果把情感算成资产,我现在都还是负资产。 可人家,天天办公室坐着,秘书助理伺候着,一个项目下来,一下就成为亿万富翁了。 “咱们散散步去?”吃完后,王璇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我也欣然同意。 刚走出饭店,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好死不死地想了起来。 一个陌生来电,我直接挂断,什么事儿能有陪着初恋女友散步来得重要。 可这电话一连打了三次,我烦躁地接了起来:“喂,谁啊?” “大兄弟啊,你还记得我么?我是小小她妈啊。” 我双眼一亮,连忙变得客气起来:“大姐啊,啥事儿啊,你说。” “是这样啊,大兄弟,我今天在她外婆家,她外公老毛病又犯了,我得留下照顾,小小现在还在学校呢,你,你能帮我去接接么?” “当然可以啊。”我立马答应,挂断电话后,我看着王璇,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有事儿就去忙吧,呵呵,男人,要忙起来,才有成就。” “那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了,我走回家,就当饭后化食儿了。” 骄傲的背影在我眼里,越来越远,我坐上马军的奥迪,直接开向了大姐发来的地址。 某小学门口,保安室。 我来的时候,小小的老师正陪着她在保安室的凳子上,做着作业。 “小小。”我喊了一声。 “啊……大哥哥。”小小很是兴奋地跑过来,一把搂着我的双腿,我立马将她抱起:“饿坏了吧,你妈妈今天在外婆家,回不来,就让我来接你了,高兴吗?” “高兴,大哥哥,你能来看小小,小小高兴死了。”小姑娘甩着麻花辫,煞是可爱。 “行,那就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吃饭。”我笑呵呵地说道。 “走咯,跟着大哥哥吃饭去咯。”或许经常看不见自己的爸爸,小小见着我就有些兴奋,并且演变成后来的依赖。 小小很快收拾好了书包,拉着我的小手,我们就准备出门。 “那个,你是小小的哥哥?” 旁边年轻的老师看了我好久,才不确定的问道。 “对啊,老师,有事儿吗?” “亲哥哥?’老师再次问了一句。 我蒙圈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候,小小使劲抓了抓我的手,我低头看着那渴望的眼神,抬头看着老师笑道:“呵呵,不是,但和亲哥哥没啥区别,小小可是咱家的小公主呢。” “呵呵,那就好,既然你是小小哥哥,我就跟你说实话了,下周我们组织的旅游,就要发团了,准备带着孩子们去东北看看雪景,可,小小的费用一直没交上来,她母亲一直拖着,父亲我们更是联系不上,如果,我是说如果,再不缴纳的话,小小就去不了了。“老师其实也很为难,因为这事儿是学校统一搞的活动,就她班上差小小一个,年底评级发奖金的时候,她的那份,自然比别人少。 当经济主导生活,物质影响意志的时候,贫困,窘迫,拮据,是那样的微弱,渺小。 我再次看了看小小的脸蛋,于心不忍,说了一句“你等下”转身出了保安室。 不一会儿,我拿着一万块钱,回到了保安室。 直接递给老师:“老师,你看,这够不?” 老师懵逼了,双手捧着一万块钱忙到:“多了多了,只要四千八,太多了。” 我笑着说:“没事儿,多的,你就给存小小头上,以后有啥活动缴费的情况,就不要通知她妈了,直接扣除就行。” 说完,不管她惊讶的表情,拉着小小就出了保安室。 不久后,我带着小小来到了区里的一家肯德基。 点了两个汉堡,鸡翅,薯条还有可口,咱俩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大哥哥,你对小小真好。”小小吃的满手是油,拿着薯条根儿就往我嘴里塞。 “哎呀,谢谢小小。”我嚼着薯条,感觉也没啥好吃的。 “你爸爸,不带你出来吃的么?” “恩,爸爸一天都在忙,我问妈妈了,她说爸爸忙着抓坏人,没空陪小小。”小小年纪不大,但很聪明,说着说着情绪就低落了下来。 “好,吃吧吃吧,多吃点,来,喝点可乐,别噎着。”我也不好再提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摸着下巴,看着窗外拥挤的车流,脑子里尽是那个嫉恶如仇的身影。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但绝对对得起他那份工作,努力,认真,负责。 可即便是这样,一个尽心到这样的男子,拿着微薄的工资,一要养家,二要赡养老人,现在连几千都拿不出。 这是社会的过错吗? 这是政府的机制不完善吗? 谁能回答这个问题? 102、贷款公司 吃过晚饭,我送小小回家,不大的二居室,只有简单的家具。 小小极力挽留,我却坚持离开,因为,现在我还不想直接面对那个高大的身影。 而我天天呆在龙升,天天面对王璇,关系正在一步步拉进,缓和,似乎有一种要回到以前暧昧的地步。 天堂娱乐的装修,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江家军和凯伦的斗争,到了一个凝结点,两方都克制着。 这段时间,凯伦的生意异常的火爆,天天爆满,有时候,一个房间都得上两个台,更别说那些公主,拿小费都拿得手软,再辛苦也值得。 我不在凯伦,所有事情都是马军一个人在管理,很辛苦,而棒棒有时候,我会故意让他给我跑跑楼盘的事情。 两次过后,炮哥就让老金,那个很少话,一直给他开车的老金,入驻了凯伦,和马军共同管理凯伦。 或许,这是炮哥不满意而做出的无声抗争,他在表达他的不满和愤怒。 这段时间,我,马军,李琦,像是疯了一样,尽最大努力揽着钱财,不管是社会上办事儿,还是工头材料商的红包,全都笑纳了。 这些钱,我们开了个联名账户,全部存了进去,具体数字我没去查,但也超出两百个了。 一个月后,天气变得寒冷,我们终于换上了风衣。 这天,忙活了几个月,挣了不少钱的张五子,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小龙,听说,你最近在找项目?” “啊?是啊,咋地,老张,你要拉着我和你一起整材料啊。”我斜躺在椅子上,随手翻着这一个月的工地财务报表,嘿嘿笑道。 “呵呵,小龙,你又泡我,我这点小生意,你还看得上眼呐?” 我合上文件夹,冲着电话说道:“我说老张,我是那样人么,你挣钱了,我也不眼红,呵呵。” “呵呵,小龙,你在点我是不,放心,你是那份,等下财务就会给你转过去,我老张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诶,我给你不是说这事儿,是另外一件事儿。” 我一下来了兴趣问道:“啥事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反正你要请我去做大保健,我是不会去的昂。” 老张笑着说:“你小子,尽想好事儿,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在找项目,这不,我朋友手里有个项目,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什么项目,你说,我听听。” “他啊,手里有套贷款公司的牌照,小额贷款,最近全家要出国,就急于脱手,并且还有现成的门面办公地点,消息呢,只是在我们几个老伙计的圈子里传,我合计着,你要想整,就直接拿下来,价格公道得很。” 我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问道:“啥价格,他自己是手续,还是挂靠的手续?” 那边的张五子嘿嘿笑道:“挂靠的,我就不找你了,肯定是私人的,连手续带门市,还有十几台电脑啥的,一百五十个,要是你要,我估计你报你龙哥大名,一百二十个差不多,哈哈。” 听到这里,我的心思活泛起来。 这几年,随着房产热销,房价极具攀升,小额贷款公司遍地开花,有人脉关系的,就办了个私人的手续,没有呢,就挂靠大公司,出点管理费啥的。 这个行业,绝对是个朝阳产业,很有搞头。 可他妈这价格,一百多个,我们目前顶多也就这点资金,何况一个贷款公司,不是几百个就能玩儿得转的,不仅要有固定客源,还有有银行的关系,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 “行,你先稳住你那朋友,晚上给你消息。” 一下班,我就把李琦马军召集了过来,商量着这事儿。 “情况就是这个情况,我的意思呢,可以搞,毕竟现在找个门路比较难,而且我也打听了,这个价格绝对值,哪怕我们不自己做,转手一卖,那就是真金白银。” 我喝着茶水,漫不经心地表达着自己的一件。 李琦皱着眉头说:“龙哥,这玩意儿,挣钱是挣钱,可咱们也不熟啊,也没做过,没啥经验。” “就是,我也觉得还是搞夜场合适,现金流,我们也懂行。”马军沉思着说道。 我愣了,没有想到他俩都不咋看好,我解释道:“是这样啊,你们看,我们呢,现在手上的人脉有了,贷点款作为公司的资金,没有问题,操作这个,没有经验不怕,我们可以学啊,再说了,军哥,你说的夜场,要搞多大的夜场?是野狼酒吧那样的,还是凯伦这样的?“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野狼酒吧那样的,我们能投资一个,但效益上,根本就满足不了我们的要求,凯伦这样的,呵呵,几千万,我们能整起么?” 我一说完,俩人顿时沉默。 “我们一共多少钱了?” 马军一问,我连忙拿出手机查询余额,随即说道:“总额上一百七十个,加上今天老张转的,整整两百个,如果整这个公司,我还能从美妆公司那边抽出大概不到一百个,前期资金是够了。” “这么多?”两人立马惊呆了。 一个多月时间,足足挣了两百万,是多么吓人。 “呵呵,这还多?”我笑着摇晃着手机:“这段时间咱们喝了多少次酒,以前那些都不爱搭理的小工头,小混混敬酒,我们都得笑呵呵地接着,以前几万收账的烂事儿,现在不也成天干么?” 是啊,一想起这个月,我们就觉得不可思议,成天奔跑在敛财的道路上,疯狂,但不痴迷。 “行,既然你觉得行,咱们就操作操作,明天,咱们就去看看门面。” 马军和李琦一点头,这事儿,就算成了一半。 当天夜里,我就给张五子回了电话,并且约好第二天就去看门面。 第二天一大早,我独自开着修好的宝马,驶向了今天的目的地。 贷款公司的位置,就在玉成县步行街,半个小时后,张五子的朋友接到我,直接赶往公司。 步行街当街的一个二楼上,他朋友打开了尘封的大门。 “小龙,你看看,这里的面积大概两百多个,小是小了点,但卫生间,办公电脑,打印机什么的,一应俱全,会客区和办公室都有,只不过就是小点。” “还有,你看这边,这就是员工的办公区,采光条件不错,一年房租也就不到十万,你要拿下来,划算。” 我打量着办公区,宽敞明亮的办公区隔出十几个办公区,还有电脑等办公用具。 环境上,没得挑,房租,也不高。 总的来说,我十分满意。 十分钟,我握着他的手笑道:“行,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儿咱就签合同。” “好,小龙你真爽快,老张跟我说了,你这人义气,呵呵,我教你这朋友,领头就不要了,凑个整数吧。” “哈哈,那就多谢了。” 正当我们准备干自己事业的时候,炮哥最近却十分不愉快。 第一,我的不作为,让他心里有了点芥蒂,棒棒跟着我办事儿,这在他看来,这就是单飞的节奏。 而且马军带人办事儿,从来不跟他打招呼,整个内保部,马军一句话好像比他还有执行力。 其二,找他的领导越来越多,级别也越来越高。 而今天,找他的这人,他再也拒绝不了了。 此人,便是上次给他打电话那个陈连桥,陈主任。 在拒绝了几次后,炮哥终于在金星大酒店中餐厅的某个豪华包房里,见到了这个在八里道区官场叱咤几十年的陈主任。 陈主任,一生相当牛逼。 从一个办事员,一步一步做到了区长,最后退居二线,现在还兼任着人大主任的位置,常年活跃在各种商务接待酒桌上。 俗称,八里道官场的不倒翁。 今年六十,门生故旧在各个部门都有,人缘关系似乎极好。 而且颇为喜欢出席商务活动,比如什么奠基仪式啊,开业庆典啊,只要人家请,他也乐呵呵地去,他的一生,似乎都和那些商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在外人看来,他的唯一缺点,就是贪杯,就爱喝点小酒。 包房内,坐着两个人,一个便是陈连桥主任,旁边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面色严肃,停着将军肚。 门边,一个青年正伺候着,炮哥刚进去,他就拉开椅子,给他倒酒。 “呵呵,小炮啊,找你一次,真不容易我,我这前前后后打了你十几个电话,一个多月才见到你,呵呵,你挺忙啊,最近,你那凯伦没啥事儿吧?” 青年一出去,陈连桥就笑呵呵地开口,言语之间带着威胁,还有火药味儿。 炮哥忙说:“陈主任,你这说的哪里话啊,我那点小生意不是靠你们罩着么,呵呵,上次确实在外面度假,家里那扣子非要去度假,我这也没法啊,只能陪着去了,怠慢地地方,陈主任,你不能生我气吧?” “呵呵,小炮啊,你可是大忙人,我可知道,你那凯伦,最近风头正紧呢。”穿着警服的男子冷冷地看着炮哥,一脸阴沉。 炮哥转头,好像刚看见他似的:“哎呀,马副局长也在啊。” 103、五十万赔偿 “哼……”马副局长冷哼一声,冷着脸说:“小炮,你那里,有什么东西,我比你好清楚,你最好轻点嘚瑟,不然,监狱,是你唯一的出路。” “呵呵,你这么牛逼呢?”炮哥哎呀一声,自顾地点上一支雪茄,根本没有要散人的意思,笑呵呵地看着马副局长笑道:“我店里啥东西,我都不一定全知道,你都知道?呵呵,咋地,你们那些部下成天没事儿,就监视我们凯伦呢,还是穿着便装,拿着国家的钱,在我那儿来消费呢?” “你……”马副局长鼻翼闪动,要不是肚子太大,恐怕早就拍案而起。 “好了,都少说两句。”陈连桥制止了两人,随即看着炮哥说道:“小炮,今儿叫你来,咱就是简单吃吃饭,喝喝酒,别一进来就这么大的火气。” ***,不是我一进来你就夹枪带棒的么,草了,炮哥心里十分郁闷,嘴上却不得不说:“陈主任说了,那我就不开口了。” “来吧,这么多年,咱们好像还是第一次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吧,咱先整一个。”陈主任首先端着半两的小酒杯,说了一句。 似乎这人一天不喝酒就过不了,一上酒桌,不吃菜都行,但必须喝酒。 两人都很给面子地干了,炮哥笑着说:“陈主任,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儿啊,以前,咱们也一起喝过酒呢。”他的脸上带着深意的笑容,让陈主任一愣。 “我们喝过么?” “呵呵,那时候你还在区长的位置上,凯伦开业,有幸邀请到了你啊。” 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在位置上的时候,我请你,那叫巴结,现在你都退居二线了,你请我,那叫给你面子。 “哦,是啊,你瞧我这记性。”陈主任一拍脑袋,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轻微地颤抖几下,他笑道:“这人啊,一到了年纪就记性不好,呵呵,上了年纪,他们还天天喊喝酒,哎,记性越来越不好了,我记得当初,是你亲自来政府请了两次,我才会去,是吧?” 两人的话,要让外人听来,都挺累,人家说话就不直白,偏要弯弯绕绕的。 你说我退居二线了,没有威望了,可我得回你一句:哪怕老子退居二线,那些老部下也尊重我,那些老板企业家照样巴结我,何况你以前不也巴结我么? 炮哥拉着脸,拿着雪茄的手,轻微晃动着,这是他最不堪的历史,他不愿被人提及。 想当年,他单枪匹马从广州回来,好不容易整起一个凯伦,没有政治上的资源,只能去求这只饿狼。 受尽了多少白眼,吃尽了多少苦头,只有他自己清楚。 任何成功,都不是偶然,也不要祈求上天,烧香拜佛更没用。 “呵呵,说那些,干啥,吃菜,喝酒。”陈主任一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敲打敲打也就算了,索性招呼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主任面色通红,拿着香烟点上一支,看着对面的炮哥,示意马副局长开口。 马副局长迟疑了下,无可奈何地瞅着那张他最不愿意看的脸,道:“小炮,我听说前段时间,王胜利去你那儿玩儿去了,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在你那儿了?” 炮哥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暗道:好戏来了。 好整以暇地拿着牙签剔着牙,道:“没有啊,来我们这儿玩儿的人多了,我能记住谁是谁啊,再说了,丢了东西,找服务生啊。” “要是实在不行,我回去看看又是谁手欠了,呵呵,东西不是啥贵重的吧,那样的话,服务生赔不起呢。”他的身子往前一冲,眼珠子瞪着两人。 一听这话,陈主任眉头皱得很深。 “真找不到了?”马副局长,半眯着双眼,歪着脑袋,冷着脸。 “呵呵,真不行。”炮哥淡笑着摇头。 “那行,那我们就聊聊王胜利失踪的事儿。”马副局长,抖了抖衣领,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炮哥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舒服点,他看了看一直沉着抽烟的陈连桥,无所谓地耸耸肩:“行啊,凯伦全体员工,一定配合警方办案。” “行,你就等着吧。”马副局长气呼呼地坐下,将军肚一颤一颤的,好似孕妇。 炮哥转过头,起身,看着陈连桥,笑呵呵地,道:“陈主任,感谢你今天的盛情款待,呵呵,改天我请你,今天我就先走了,再会。” 两人看着炮哥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一言不发。 门口处,炮哥转过身,好似记起什么似的:“诶,陈主任,大合王朝那块地,现在已经被我买下了。”说完,掉头就走。 他一说完,陈连桥拿着香烟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马副局长看着他,问道:“老领导,咋啦你这是?” “他肯定知道了,那本岳鹏程说的日记,肯定在他手上。”陈连桥阴沉地说道,一股怒气仿佛从鼻腔瞬间发出。 “什么?你就这么肯定?”马副局长差点跳起来,自从得知王胜利有一个日记,专门记载着岳鹏程这些年的犯罪证据,里面啥都有,而且很清晰,牵扯的人也都一一解释,他成天就惶惶不可终日,就如同前段时间,唐坤的状态。 陈主任扔掉烟头,撇了一眼,小声道:“那个大合王朝,就是当年我当上区长的时候,岳鹏程成立的,那个时候,你级别还不够,不清楚,这里面牵扯了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人,后来严打,才关门,岳鹏程也就消失了几年。” “今天小炮提起,他绝对是知道了,因为当年这件事儿,办得十分隐秘,几乎很少人知道岳鹏程是大合王朝的幕后老板,他今天特意对着我说,我敢肯定,这事儿,漏了。” 马副局长长舒一口气,暗叹幸亏自己当年级别不够,不然不知道陷进去多深。 “那现在咋整?” “先不慌,看看他手里究竟有啥牌,看他到底想要啥,只要上面不知道,咱们都是安全的。”陈主任不愧是当了一辈子的官员,只有最初的稍微震惊,现在已经变得沉着。 “老领导,要不我派人把他抓起来,严刑逼问,直接吧东西整出来不就行了?”马副局长道。 “哼哼,你以为他傻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会轻易拿出来么?再说了,最近龙升被领导看好,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 金星大酒店,我和马军李琦,今天准备来大吃一顿。 不要问我为什么,肯定不是我自己出钱。 走进大厅的时候,李琦问我:“龙哥,啥事儿啊,非得来这里吃。” “哎,又他妈该浪费了。”马军同样一脸惆怅,扶额狂汗。 “哈喽哇。”我冲着两个穿着旗袍的美女挥着手,身材高挑的迎宾瞬间微笑弓腰,胸前猛地露出一片雪白,看得我直眨眼。 最近或许是因为要单飞了,心情很不错。 我一把搂过李琦的脖子笑道:“你龙哥当个家不容易,咱们用鲜血换来的钱,能来大吃大喝么,呵呵,放心,有人请。” 顺着美女的指引,我们来到一个相当豪华的包房,一推门进去。 我就哈哈大笑:“哎哟,我的毛哥,你今儿这是又娶小姨太还是啥,这么隆重?” 足可以坐下二十多人的巨型圆桌上,只坐了七八个人,主位,自然是城南老大哥,毛哥,其他的人,都是以前见过但不是经常走动的人。 “呵呵,你小子,来,你们三兄弟坐这儿来。”毛哥欠了欠身子,给足了面子,直接指着挨着他最近的三个位置说道。 “哈哈,可以啊,这菜,挺硬实啊。”我看着丰盛的菜肴,故意卷着舌头,坐在了毛哥的左手边,接着是马军李琦。 “龙哥,毛哥请你吃饭,他说了,不按照三万以上消费,就给我开除了。”毛哥的司机开着玩笑。 “对啊,龙哥,你现在是振臂一呼千人应,一个电话,就敢把派出所给围了的人,请你吃饭,不得整点海鲜啥的啊?” “哈哈。”我顿时哈哈大笑,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开整。 什么白酒,啤酒,整了很多,和这群爷们儿喝酒,千万别说喝什么红酒,人家以为你还是娘炮。 “小龙,你的。” 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五分醉意,毛哥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在我的面前。 “这是唐坤唐大善人给你的,接着,不接就是不给我面子哈。” 我笑吟吟地看着已经年过六十的毛哥,没有说话,毛哥急了:“我说小龙,我好歹是你长辈,这点面子你还是要给的嘛,再说唐坤跟你们,也没有多大仇恨,能过就过了,以后说不定还见面呢。” 我拿起银行卡,正反面看了看,笑着问道:“多少啊?” “这么多。”毛哥竖起五根手指,紧接着说道:“他找我很多次,我晾了他几次,呵呵,这小子大出血了,我觉得差不多才找你吃饭撒。” 我带着老虎的笑容,道:“毛哥,你也挣了不少吧?” 104、班底 “呵呵”,毛哥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但偏偏我是那种,不满足我好奇心的必须追根究底,所以我直说道:“一台车?” 毛哥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他说:“你小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毛哥的情况,你现在好了,作为你的长辈,我靠着你的关系,挣点养老钱,有毛病么?” “当张五子他们成天围着你拿项目的时候,你毛哥依然在家,当凯伦火爆,你突然崛起,你毛哥依然在家,但当你和天堂娱乐打擂台的时候,我这把老骨头虽然打不过谁,但给你凑个人数,还是没有问题。” “小龙啊。”毛哥拍着我的大腿,语重心长的说道:“人这一辈子,不一定和谁对上,就要把谁整趴下,整死,这样的思维在这个年代是行不通的,这次,你有两个大老板保你,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还有这么幸运么?” “我承认,你这个小团体,很团结,人缘也不错,而且已经完成了最原始的资金积累,在八里道,很多老一辈的人,都不及你们,也算是能叱咤这个小地方了,但你千万别觉得你牛逼了,不然了不起,那样你只会自食其果,外面的世界很大,比你牛逼的,多的是,你说你兄弟战力过人,可比他能打的更多,而且你能快过子弹,子弹打你你不死?” “循序渐进,稳扎稳打,才是王道。” “……”我摸着下巴,略微泛红的脸颊满是郑重之色,不可否认,毛哥的这番话说道了我的心里。 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值得了,够牛逼了,但我们付出了许多别人不曾看见的东西。 李琦,我,屡次受伤,宇珊还在北京医院,我们是用鲜血和生命挣到今天。 如果,我能有苏长胜一半的牛逼,我就很欣慰。 但现在,公安局一个电话,我们就得乖乖滴去协助调查。 和人家苏长胜,有可比性么? 毛哥的话,那是混迹了几十年的经验之谈,我感悟挺多,也挺庆幸能认识这么一个长辈。 同时,也很欣慰,能遇上炮哥,苏长胜,六爷等等愿意拉我一把的人。 以前和他们聊天的时候,有的弟弟会说,那是你自己挣来的,你勇猛无双,敢打敢拼,脑袋够用。 可这些,真的是我挣来的么? 没有他们的赏识,没有毛哥六爷的教导,我现在估计在厂区连个小组长都当不上。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拿着唐大善人的赔偿款,我们的资金又充裕了很多,在第二天就和张五子那朋友签了合同,并且账面上的余额,还有一百五十个。 我认为,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了。 可当我们接手公司,一算账,才明白我们的资金,是多么的薄弱,简直少得可怜。 玉成县,步行街,贷款公司名字,已经改成宏泰信贷。 宏泰,是我们集思广益才想出来的一个自认为高大上的名字。 宏之大者,安泰平安。 寓意深远。 “***,可咋整?”接近一百平的办公区,我们三人坐在一起,啥事儿不做,就是扣脑袋。 幸福来得太突然,随之而来的是苦恼。 第一,是资金缺口比较大,按照信贷公司无抵押五分利,有抵押三分利的规则,我们这一百五十万根本就支撑不了一个信贷公司,并且整个公司只有我们三人。 马军目前还得照看凯伦那边,工地上,我一走,李琦就必须留下,李琦留下,我就得来公司操盘。 人员,资金,这两个巨大的问题,直接摆在了我们面前。 “小龙,我觉得你现在不能走,这公司直接让李琦挂名,他过来,你一旦走了,不仅苏长胜,就连炮哥都会有意见,凯伦那边我多看着,没事儿我也过来。”马军沉思了半晌,说出他的可行性建议。 “什么?我挂名?”李琦似乎很震惊,但随即低下脑袋,苦恼地说:“我的哥啊,我挂名没事儿,可人呢,我就一光杆司令啊,没人就没客户,可咋整?” 我神秘一笑道:“毛哥那边,他说那些朋友能吃下的资金,至少都五百万。” 马军皱着眉头,道:“毛哥那些朋友?那钱可不好往回收啊。” 毛哥的朋友,即便不是社会上的人,那也是混迹了很久的生意人,多多少少沾点灰色的东西。 收钱,不给,势必要流血。 一旦造成冲突,公司信誉下降,再往回找信誉,就很难了。 我点上一根香烟,傲然道:“***,我就不信,整个八里道,就没有我们兄弟收不回来的钱。” “毛哥说了,他给我介绍的人,都是生意人,而且大多和建筑有关,现在拖欠农民工工资国家已经出台了明确的法律法规,他们只是借着钱周转,前期不要借太多出去,先拿点出来试试水,再者,他们巴结我们还来不及,不至于。” 我抽着烟,桌面上放着一张纸条,这些上面,清晰地记着八里道所有贷款公司的操作流程,利息等级,以及信誉额度。 简单来说,目前,这个市场还算广阔,前景相当好,因为,需要钱的人太多。 “龙哥,人呢?”李琦依然苦着脸,双手一摊。 “人,我找找吧,我以前住的那片儿,有几个孩子不错,明天叫来看看,咱们再商量商量。”马军沉重的脸色一舒展,直接为公司解决了人手问题。 把公司问题解决完毕后,我们三人照常工作。 李琦,彻底脱离凯伦和龙升,马军是凯伦宏泰两边跑,而我一直呆在龙升,唯一目的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给几兄弟留下最后一层保障。 我在龙升,李琦每月的工资就能按时到账,每月张五子和那些包工头的红包就能续给。 幻想一下,如果我也走了,一旦信贷公司出现危机,我们三人,就无路可走了。 真得应了那句老话,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宏泰在经过简单的装修,就低调的开业了。 说是装修,其实就是找两个家政收拾了下,买了几盆绿色植物而已。 开业当天,连鞭炮都没放,很低调,鲜为人知。 会客室,我们面前站着两个羞涩的青年。 一个高高大大,很壮,身上也很有肉,体积比马军还要庞大一圈,目测一下,起码两百斤往上,外号,胖墩。 不管行为还是说话,都是一个十足的农村孩子,淳朴,憨厚,眼神中带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另外一个,斯斯文文的,中等身材,面相白净,看上去十分精明,他叫张哲豪,我们叫他小豪。 “你会啥啊?”我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这个肥胖的青年,挠了挠鼻子,问道。 “呵呵,啥都会,锄地,种菜,种苞米……” “停停……”李琦双手扶额,郁闷的眼神透过指缝,悄悄对着马军竖起中指,做了一个“牛逼”的嘴型。 “兄弟昂,你看看,我跟你说昂,咱们公司是贷款公司,贷款知道么?就是给人拿钱,负责收利息那种,额……你不会没听懂吧?”李琦解释了一半,茫然地看着胖墩。 胖墩一口脑袋,露出一口大白牙,呵呵笑道:“知道,电视人老看见新闻。” “啥新闻啊?”此时,连我都蒙圈了。 “贷款公司逼死人啊,高利息高出银行几十倍,家破人亡啥的啊。” 胖墩一出口,雷倒众人,并且雷得不轻。 “小胖啊,那……你都知道不咋好了,你还为啥来呢?”我问。 他先是看了一眼马军,然后眯缝着小眼睛道:“呵呵,军哥那天回来找我爷,我爷就让来了,军哥说,跟着他干,就能让我娶上城市的姑娘,嘿嘿……军哥有女朋友,有车了,我也想要。” 恩,实诚的孩子。 “留下吧留下吧。”我笑着挥挥手,直接看向另外一人,笑道:“我看你这样子,你应该知道咱们公司的目的和方针吧?” 那人一鞠躬,淡笑着说:“龙哥,你们好,我叫张哲豪。”介绍不卑不亢,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容:“我知道,以前我也在贷款公司干过。” 我欣喜地接过话头:“真的?哪儿干的?” “上海!” 草!好牛的两个字眼。 这就是我们公司最初的班底,一个看似憨憨傻傻,淳朴可爱,一个看似精明,却进退有序。 “老李头,进来一下。”两人走后,马军扯着嗓子冲着楼下喊了一句。 楼下一个正在给宝马擦车的独臂老头,昂了昂脖子,收拾起水桶,上了楼。 “这是老李头,你们叫啥都行。”进来一人,穿着老式的洗得发白的军装,很破旧,而且是那种军绿色宽大的老款。 他左边衣袖高高扎在一起,空空荡荡的,沧桑的脸上,全是刀削斧刻般的皱纹,下巴,留着不多的泛白的胡茬子。 “老李,呵呵,”我叫了一声,李琦也跟着叫了一声,老头只是轻微地点头,示意了一下,说:“我下去擦车了啊。” 老头走后,我脸上笑容消失,转头看着马军:“老军人啊?” 105、突发事件 宏泰在玉成县步行街开业三天后,一点业绩没有。 因为,目前公司的组成可以说相当奇葩。 李琦,成天将脑袋埋在一大堆书籍里,立志于成为一名有文化,有素养,有品位的高管人才,甚至企业家。 小胖墩,家庭条件简单,就他和一个老李头,来城市之前,就他妈是一个成天在家种菜种地的纯农民,初中都未曾毕业,你想要他去给你拉业绩吗? 显然,不可能,简直就是扯淡。 张哲豪,有干劲儿,有智慧,但奈何刚从上海回来,人脉尚浅,拉一个长辈邻居家的老农民来,说是家里菌菇大棚种子钱不够,仅仅五千,也就是说,每个月只有250块钱的利息。 尼玛啊,这数字听着就相当不吉利。 李琦当时就拒绝了,不过还是很高大上地表扬了一下张哲豪的精神,值得嘉奖。 以表公司领导对他的看重,李琦还特意去商场,买了一双价值五百八十八的蜘蛛王皮鞋,赠与。 当胖墩憨憨地扣着脑袋问:“李哥,我咋没有呢?” 李琦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甩了一句:“弟儿啊,你这四十四码的大脚丫子,鞋厂确实没用咋预备,下次吧,弟儿,下次哥给你定做。” 三天没有任何业绩,可把我们的脑袋急坏了。 归其原因,两个业务员不是能力不够,能力那是可以培养滴,知识是可以学习滴,但这人脉? 你不跟人家喝几次酒,泡几次妞儿,人家搭理你么? 男人,在一起的话题,无非女人和酒,可胖墩如此的性格,要他去把妹,属实有点难为他了。 焦躁的李琦,直接给我打了个电话,意思是让毛哥攒个局,介绍一些需要钱,但为人可以,所需资金不大的客户。 但毛哥刚接到电话,第一句就给我顶回来了。 “你这一百五十个,他一个人也不够,你让我咋说” 行吧,钱少,那就只能循序渐进,曲线救国。 人脉,第一。 棒棒,绝对是首选。 首先,他和社会上的小大哥都熟识,并且给我们办过很多事儿,不管性格还是战斗力上,都还算中等偏上。 其次,他认的那些人,只要是在本地混的,一般都缺钱,一万两万的随时要,随时给,但他妈万一哪天手抖了下,去摸下nai,打下牌,就输了。 这类人,差钱,但等不了几天,手上又有一两万,还钱也比较爽快,这就是我们比较看重的优质客户。 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相互都信任。 正当我去找他的时候,却听说了一件事儿。 这天,夜晚将近,不到八点,就来了一群老板级别的人物。 玩儿过夜场的都明白,广州的夜场一般都是九点以后才开始上客,有的酒吧还是九点半甚至十点才开始表演,那也意味着,夜生活开始的比较晚。 那么在这个点,马军肯定不在,老金更不可能出来招呼客人,所以这个重任,就落在了凯伦二代领军人物棒棒的头上。 “哎呀,四哥,你来啦?”他去的时候,一群衣衫半露的中年,脸红脖子粗地拉着服务生,正叫嚣着要小妹。 有两个,甚至已经动手撕扯了起来。 “诶,诶,老哥,别动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哈。”棒棒先是给一个中年打了个招呼,接着冲上去毫不客气地将众人分开,体型壮硕的他,毫无压力地分开了众人。 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看着坐着点歌台,抽着烟,面无表情的中年问道:“四哥,这是干啥啊,扒拉我家服务员啦?” 由于三楼招待的都是贵宾,都是不差钱的主,所以这层的服务员大多是年纪不大,容貌姣好的女孩儿,有两个女孩儿的发髻乱了,耳环边带着鲜血。 一见自家服务员受伤,棒棒的语气难免就很冲。 “呵呵,棒棒,咋啦?是不是办过几次事儿?不知道自己地位了?”中年站起来,阴森森地看着他,道:“就是老炮在这里,我也是这个态度,你算个啥?恩?” 上前两步,他的手指几乎搓到棒棒的脸上。 态度异常嚣张。 棒棒双拳紧握,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珠子瞪得溜圆,喘着粗气。 “咋地,你还要打我啊?”中年似乎没咋喝酒,思维特别清晰,但嘴里却满是酒气。 “呵呵,不敢!”思考三秒过后,棒棒硬邦邦地回道。 “那就对了。”四哥转身,看着自己带来的十几个朋友,大手一挥,相当豪迈地说:“今晚,咱不管其他,就是玩儿开心,哈哈,人,我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绝对漂亮。” “四哥,能带走不?”一个猥琐的中年相当急切地问道。 四哥一把扔掉烟头,昂着脖子,道:“靠,八里道区,所有场子,哪个场子的妹子,老子带不走。” 旋即转身,指着棒棒,声音很大地说:“马上给我去把那群重庆妹子带来,还有,那个妈咪,叫什么来着,哦,对,媛媛,叫她亲自过来陪酒。” “媛媛姐不在!” 棒棒轻蔑地看着他,满不在乎,他心中很气,但也有你分寸,因为媛媛是龙哥的女人,并且还怀了他的骨肉,这个时候有人打她主意,那不是找死吗? “不在?”四哥当时就要发火,却被两个朋友拉着:“四哥,重庆妹子都一样,哪个都行,快上吧。” 就这样,四哥骂骂咧咧地坐下,棒棒沉闷地出去安排了下。 可这群人,在玩儿到不到半个小时,就他妈开始作妖了。 先是要妹子唱歌,跳舞,重庆这批妹子,唱歌跳舞那是样样精通,其中,还有以前参加过超女的女神级人物,这点当然不在话下。 可他妈这群人不好好欣赏,也不唱歌,人家姑娘唱完就必须喝酒,不一会儿,十几个妹子都被灌了不少酒。 那个猥琐的男子想要摸摸人家的胸和下身,被挡开后,就说来做游戏。 先是做了两个小游戏开胃,接着,这孙子就他妈放大招了。 直接衣服一脱,就剩下一条三角裤衩子,躺在沙发上,将身上各个敏感地位放上比指甲盖儿还小的瓜子仁,愣是要让刚刚那个妹子舔了。 可人家,能答应吗? 当时姑娘不愿意,难为情地看着自己领头的,领头的也为难,拿着杯酒去跟猥琐男喝了一杯后,有些低声下气地问:“老板,能不能换个游戏?” 猥琐男一听,立马坐了起来,笑道:“那好啊,咱们来高山流水。” 众人一听,十几个女孩儿都气呼呼的,领班更是带着怒气。 所谓的高山流水,就是让女孩儿躺着,将红酒倒在全身,然后男子用舌头舔干净,注意,是全身各个地方。 还有其他很多游戏,都是以**暧昧为主,但这个游戏的开放程度显然超出了姑娘们接受的范围。 “老板,这个游戏,我们不会。”领班的冷冷地将酒杯放下,表情纠结。 “啪!” 几叠钞票直接拍在了茶几上,红得刺眼。 四哥一手拿着烟,一手搂着一个妹子,使劲往怀里带了带:“今天老子请客,别他妈给我装纯,社会这么乱,装纯给谁看呐?” “老板,我们真的不会。” 领班站起身,刚一解释完,那群妹子就嚷嚷了起来:“是啊,老板,我们真的不会。” “老板,算了嘛,玩儿骰子嘛。” “四哥……”猥琐男显然是色中饿鬼,十几个女人一起求饶,让他心里酥麻不已,只能求救似的看着四哥。 “草!”四哥撇了一眼猥琐男的渴望眼神,大骂了一句,吼道:“草泥马的,今天还就必须玩儿高山流水了,不玩儿,谁他妈也别想走。” “就是,不然就不给台费。” “草泥马的,你当你是杨.贵妃啊?” 就这样,事情经过发酵,见见演变成了小声的抵抗和争吵,不一会儿,棒棒再次来到包房。 “四哥,咋地?非要找弟儿的不痛快?”此时的棒棒没有了往日的笑容,直接演变成了打手的冷厉,狠辣,硕大的拳头握得嘎嘎直响。 “草泥马的?你算老几?”一个中年直接一个果盘扔了过去,砸在棒棒身上,惹来一阵惊呼。 棒棒淡定地将脸上的汁液一抹,邪笑地看着那个中年:“麻痹的,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砰!” 四哥愤然起身,指着棒棒:“去,给你炮哥打电话,叫他亲自来处理,我就不信,老炮还能让我吃亏?” 谁知棒棒根本不搭理,对着跟进来的经理挥了挥手,冷笑道:“炮哥不在,我大哥也不在,就军哥在,咋地,你还敢跟他呲牙啊?” 四哥被他一噎,顿时愣在那里。 马军的名字,已经是八里道凶神的代名词,他可没那胆量直接叫号。 “草泥马,那你就叫你大哥来。”恼羞成怒的四哥显然不知道棒棒口中的大哥是谁,双手叉腰,满脸怒气地大吼两句。 “哈哈,草泥马的,给你面子叫你声四哥,你还真当自己是李天王啊?” 106、社会流程 办公室内,经理找到正在抽烟的马军。 “军哥,那边快打起来了,你不去看看啊?” 马军没有回答,而是先看了经理一眼,笑道:“这出事儿了,你不去找老金,为啥来找我呢?” 经理一愣,随即尴尬地咧嘴笑道:“你不我们军哥么?” “呵呵,老金知道么?”马军显然对这个回答还算比较满意。 经理关了腰间上别着的对讲机,脑袋好似在这一刻瞬间开窍:“金哥一直在办公室,没出来,但他绝对知道。” 马军低着脑袋,沉思了不到一秒,道:“你那下去吧,棒棒在,就不会有事儿。” “啊?哥,你真不去啊?那个,四哥,挺不讲理的。” “呵呵,我能去么?”马军呵呵一笑。 经理哦了一声,反应三秒过后,竖起一个大拇指:“ok。”旋风般地跑了出去”。 这件事情,最后演变成棒棒一人单挑十几个中年大汉,以零伤亡的优势换取对方五个轻伤。 老金和马军不管不问的情况下,炮哥直接一个电话,让棒棒先回家做深刻反省,暂时停止在凯伦的一切工作。 这一反省,就是三天,三天炮哥都不管不问,棒棒却是慌了。 先是找到老金,老金说不归自己管,后来找到马军,马军直接让他给炮哥打电话,或者当面说。 可人家炮哥,根本就不接电话。 完了,还发来一个通知,以后由马军支持,棒棒等人构成的社会事务办,和凯伦无关。 也就是说,以后他们要去给人打架,收账,整这些烂事儿,出了事儿,他就不会管,你进监狱我不拿钱找关系,你砍伤人我不拿钱治病。 这一消息,直接让几十个内保人心惶惶,因为他们都是社会事务办的骨干成员。 炮哥没有说话,而是用最直接的经济制裁,企图让这群逐渐离心的内保们,再次聚集在他的身边,贯彻他的思想。 老金的入驻,棒棒的冷处理,直接表明了他的想法:你炮哥我生气了,对你有相当大的意见。 当我找到棒棒的时候,他正在和几个兄弟在大排档和闷酒。 “大哥,你咋来了?” “呵呵,来,你过来。”我直接拉着棒棒进了我的车。 “怎么?受气了?”我点了根烟,随意地问道。 棒棒淡淡地说:“问题不大,炮哥就让我反省反省。” 我嘿嘿一笑,指着外面那几个经常和他在一起玩儿的社会人士,道:“来,你告诉我,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他想了想,说:“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们没有组织,挣钱花钱没人管,我呢,有组织,挣钱有人帮,出事儿有人管。” “对咯。”我凑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不枉你喊我一声大哥,我这儿呢,有个事情挺适合你,前期不能说赚多少钱,看肯定前景远大。” “啥啊?” “呵呵。”我笑了笑,没说话。 棒棒顿时愣在那里,思考着其中的利与弊,一分钟过后,他拿着一张纸条下了车。 菲菲美妆公司,财务室内。 “咱们能拿得出来的有多少?”我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宇珊正对着账单,嫂子不在,估计上哪儿去培训新员工去了,她拿着账单看了看,道:“一百万不到,但必须留五十万压货。” “恩,好,明天提出来,我叫人来取。” “好。”宇珊答应了一声,随即起身过来楼着的胳膊,憋着嘴巴,道:“龙哥,今晚,咱们一起吃饭吧。” “行,没问题”我摸着她的小屁屁,露出淫荡的笑容,嘴巴瞬间亲吻了上去。 宏泰信贷有了棒棒的加入,整个公司明显运转加速,一周之内,我们账面上的两百万,只剩下五十多万。 借款人,大多都是棒棒的朋友,这类人没有固定资产抵押,起码有一半的人,都是棒棒签的保书。 “李哥,大业务,大业务。”棒棒大冬天就穿着一件黑色衬衣,直接跑进了李琦的办公室,拿起水杯直接灌了两杯,喘着粗气说道。 “有多大啊?”李琦坐在老板椅子上,眉头紧皱。 “一百万。” 草!李琦差点跳了起来,没有了有大业务的惊喜,只有憋屈,这两天眼看着一叠叠的现金拿出去,心里异常难受,就好像这个钱一起不复回一样,心痛。 “具体啥情况?”他又坐了下去,合上了大班台上面一本厚厚的市场经济学。 “这人在是我朋友的一个叔叔,在农村整藏獒厂,前段时间,他那两条种藏獒,不知咋地,死了,这不,那些母藏獒就成了摆设,没有进账不说,每天还得搭进去不少伙食费,眼看着支撑不起了,他就想贷点款引进点纯种藏獒配种。” “农民啊?”李琦大大咧咧地道。 “不是,是……诶,咋说呢,相当于乡镇企业家吧,他那厂子不小,地皮也宽,我去看了,绝对有实力还款,而且他还说了,可以抵押。” “哦?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搞头。”李琦笑道,随即又唉声叹气起来:“***,这可咋整,账面上就他妈几十个,上哪儿整一百个去。” 棒棒一愣,心想,难道公司没钱了? 前段时间,他拉业务,每天都请客,就好像泡在酒坛子里一样,每天的酒钱都几大千,这些都是公司出的。 没钱,他可不相信。 “行行,你先出去吧,我问问大老板。”李琦焦躁地挥着手。 棒棒笑道:“对,找龙哥,龙哥他有钱,龙升那边好多个亿的楼盘,还缺这点三瓜两枣的么?” “去去去……你懂什么你?再敢跟你龙哥谈钱,他不把你蛋给掐碎了才怪。” 而我接到李琦电话后,直接回了一句:“先不放款,晾着吧。” 尼玛啊,一千多平的厂子,一百万都拿不出吗?而且有抵押,那些大公司不找,非得找你? 我当时就不相信,而且账面上,确实也没有这么多钱。 一旦把这一百万放出去,那么宏泰信贷就成了摆设,李琦他们每天唯一能做的事儿,估计就是看着空旷的办公区发呆。 “钱呐钱呐,你他妈真让人又爱又恨。”我坐在龙升的办公室里,无奈地对着空气叹气。 “当当当!” “张副总,董事长请您去会议室。”给我新配的秘书,巧笑颜地站在门外。 “啊?苏老板来了?”我一愣,随即脱口而出:“他不是从来不来公司的么?” 这里,我不得不说说苏老板的前瞻性战略眼光,整个龙升,正式职工都他妈几百,可人家偏偏根本没来过公司。 一直是远方遥控,运筹帷幄。 别看孟如是有能力,但这一切,都是按照苏老板的指示做的。 炮哥,那绝对是散仙级别,根本就不管不问,连账本都不曾来看过,只不过每个月底,会让他的会计打印一份财务报表。 “是的,张副总,董事长请您立即过去。”见我发呆,秘书催促了一句。 诺大的会议室里,就两人,苏长胜,梦如是。 苏长胜的脸色似乎很不好,我刚坐下,他就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今天来,就一个事儿,那就是,从这个月开始,所有材料款全部压后。” “工人工资预结一半,资金流向必须严格把控,这点,我希望你们俩人多上上心。” “……”见孟如是没说话,我也就没搭话。 “好了,老孟,你出去吧,我和小龙还有点话说。” 孟如是走后,苏长胜呡了一口茶说道:“听说你很久没去凯伦了?” “呵呵,老板,我这不在龙升忙呢吗?”我嘿嘿笑道。 他点了点头,很是郑重地用手指指着我:“小龙,凯伦以后你就不要去了,就呆在龙升,龙升的下一个项目已经在谈了,很快就会上马,到时候,我让你去负责,现在,你多学习。” “这个楼盘工程量还不到三分之一,老板……” “你不用说,按我说的做就行。”苏长胜直接打断我,站起身,看着我说道:“商人,能做的,就是赚快钱,赚稳钱。” 好吧,这个老狐狸又给我上了一课,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能猜测到,龙升恐怕会迎来一场大的变动。 凯琳,老金的办公室。 炮哥和老金坐在沙发上,刚抽完一支烟,就进来两个人。 一个皮肤黝黑,高高大大的中年,以及一个面白无须,阴森森的青年,眼神很冷,好像一直处在冰冻。 “炮哥是吧,自我介绍下,我是大兵。”大兵直接坐在了俩人对面,好像自己家一样,翘着二郎腿,抽着烟。 “大兵?”炮哥眉头一皱:“以前大合王朝的经理?” “呵呵。”大兵笑了一声,道:“没有想到,你还知道大合王朝。” 炮哥笑了笑,没回答,直接说道:“说吧,岳鹏程把你这个消失了这么多年的人都找出来了,他这是想干啥?” 大兵一把掐灭烟头,凑过身体,看着老金和炮哥,露出一口大黄牙:“岳哥说,八里道炮哥有点膨胀了,我过来看看,是不是非要走点社会流程。” 107、你死我活 “呵呵……”炮哥把玩着手上的手串,直接将烟蒂一扔,烟蒂在茶几上跳跃几下,手指粗的雪茄,起码还剩一半,带着明亮的火星子,直接砸在了大兵的膝盖上,涤纶的西裤顿时一个黑疤。 “你要给我走啥社会流程,来,你说,我听听。”炮哥直接将小腿一圈,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兵,眼神中,有着所向披靡的气势。 那是一种从小白手起家,混迹社会无所畏惧的坚毅。 大兵眼神一冷,犀利的眼珠子在瞳孔地转了几转,一手拄着膝盖,一手摸着自己的腰间。 刚刚的脸色也随着变色,刚刚还轻松的样子,瞬间全身紧绷。 “哗啦!”黄花梨的手串顿时停滞,没有任何声音。 老金似乎根本不在乎,抓起茶几上的几个酸杏儿拿着在手里,一秒一颗,也不吐核儿。 “嘎嘣嘎嘣!” 几颗杏儿核儿直接在他嘴里转来转去。 整个屋子的氛围瞬间跌到冰点,很冷,好像刚下过雪一样。 没有人说话,气氛怪异得紧。 全场,最淡定的莫过于一直站在大兵身后,耷拉着肩膀,一副吊儿郎当的青年,青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似乎很迷茫,双手自然次插在兜里,满不在乎的样子。 整个屋子,只有呼吸的声音,击鼓阴冷狠厉的眼神,在空中交织,挣扎。 “哈哈……” 十几秒过后,大兵一拍自己的膝盖,哈哈大笑起来:“都是炮哥是目前八里道的一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有点意思。” “哼哼……”炮哥暗地长舒一口气,大兵他不怕,但那个阴冷的青年,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懂。 “我不算啥大哥,但你想在我的地盘,给我整社会那一套,呵呵,大兵,别说你那个什么大合王朝已经不在了,就是在,你们全盛时期,我也能给你砸趴下,明白吗?” “是吗?” “啪!” 一把泛着幽森亮光的仿六四直接拍在了茶几上,大兵立直身体,眼神灼灼。 炮哥看都没看,眉头轻微皱了皱:“你有的东西,凯伦比你多得多,你没有的东西,凯伦照样有。” “你说,你拿什么和我斗?” 大兵把玩着手枪,枪口有意无意地指着炮哥,笑着道:“小炮,我们大合王朝鼎盛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混混,呵呵,这些年,要不是当初你去广州整了点资金,你能和我说上话么?” “滚你妈比!” 猛然,一听见广州两个字,炮哥突然就怒了,双目圆凳,手指掐着珠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别他妈给我整前辈啥的,你们行,大合王朝还在,你们不也倒了么?” 他指着大兵,冷冷地说:“岳鹏程现在都在求我,你来给我耍狠,你算你麻痹!” “唰!”话音刚落,一直站在大斌身后的青年动了。 白光闪现,一把咋新的血刺直接亮了出来。 “叮!” 一声脆响,青年瞬间停步,看着老金手中的杏儿核,手中的血刺颤抖着。 “你再动一下,我保证,直接射进你的喉咙!” 此时的老金,不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司机,像是一个大侠,一个古代的大侠。 会飞檐走壁,片叶伤人。 “哎呀,卧槽,没有看出来,你身边还有这样的人呐?”大兵颇为意外,指着老金手上的杏儿核儿,道:“你不是八里道的人吧,我他妈在这边混了几十年,也没听说有你这号人啊?” “……”老金沉默着,黝黑的脸膛看不出表情。 “呵呵,草,老子的兄弟,你能认识几个?”炮哥大手一挥:“我下面的弟儿,一个电话都能召集两百人,一人一脚,都他妈踹死你?” “你算个啥?恩?在家好好陪陪孩子不好么?一把年纪了,还出来整事儿?你要真出点啥事儿,你那孩子咋整?” 大兵先是一愣,随即嘿嘿笑道:“岳哥给我电话,我的家人就他妈送出去了。” “呵呵,没好了是吧?非得整死一个两个的?”炮哥的表情从未有过的谨慎。 他没有想到,为了手上了东西,岳鹏程居然已经疯狂到了这种地步。 不,不对。 他摇着脑袋,蓝色日记本的东西,他都了然于心,不说能倒背如流,但一些关键的事件人物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点,貌似不足以让岳鹏程疯狂。 他不相信,会只是这种原因。 难道漏掉了什么? 他极力地转动着大脑,想想是哪儿出了什么问题。 上面的东西,根本就不足以让他身死,最多就是一个无期。 既然他把以前大合王朝的战将喊回来,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你死我活的准备。 能让他如此疯狂的,唯一的就是性命了。 “难道,岳鹏程不在乎上面的面子前程?” 大兵把玩着手枪,唰的一声插进了后腰,点上一根烟,笑道:“小炮,咱们斗了那么多年,我也不想咱们刀枪相见,我跟你耍狠,用不着,但我就是表明我大哥的一个态度,东西,必须拿出来,原件,必须销毁。” “你说的那些,大哥根本就不用考虑,你说,到了这种时候,谁还会在乎别人?” 是啊,利益的合作体,一旦出了矛盾,最后肯定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结局。 炮哥沉默着,转动着手上的珠子,眼眉低垂,又抬头撇了一眼老金,直接说道:“东西,我有,但你们这种要法子,肯定拿不回去。” “呵呵,你最精,你有啥诉求,我们尽量满足你,但东西,必须给我整回来。” “我在想想,你们回去。” “等你消息。”说完,大兵带着青年拽开门就离开。 两人走后,炮哥烦躁地在屋里踱步,显得有些急躁。 “你急什么,现在是他求你,不是你求他。”老金皱着点了一句。 “你不知道,虽然我不怕他们,但我这个地位了,还有必要扯那些没用的事儿么?” “何况,这个大兵,当初就是岳鹏程手里下的战将,王胜利和他根本就没法比,他能被叫回来,说明岳鹏程是真的急了,***,这个岳鹏程到底想干啥?” “不就是要你手里的东西么?”老金道。 炮哥转了几圈,又坐下来,直接抓起茶几上的香烟拿出一根,点上。 “咳咳……” 抽惯了雪茄的他,一时间还有点难以接受,猛咳了两声,没吸两口,就按灭。 “我知道了。”炮哥突然灵光闪现,带着惊喜:“草***,岳鹏程啊岳鹏程,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自己呢,***。” 老金严肃地看了看他,也没开口问。 “这样,你帮我约约陈主任,今天我请他吃宵夜。” “找他干啥?”,老金也蒙了,因为炮哥手上究竟有什么证据,他也不知道,但这个时候找陈连桥,在他看来,似乎极为不合适。 人家正想找你呢,你非要往枪口上撞? 那个马副局长,说不定每天叫人蹲守,想给你抓进去严刑逼供一番呢。 “这个你不用管了,你就帮我约就行。”炮哥大手一挥,拿出手机,也不知道给谁拨了出去。 …… 下午时分,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我们两台车,直接开进了离玉成县县城几十公里外的小村庄。 “哎呀,稀客稀客啊。叫我老刘就行。”棒棒那个朋友的长辈,也是藏獒厂的厂长,老刘,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一行人。 “走走,屋里坐。”跟着他进了厂子,发现这个一千多平的藏獒厂,连一只小崽儿都没有,唯独两条看家护院的大狼狗在一边呲牙。 “诶,大锅,你看,那是不是电视上经常看见的那个女的啊?”走了一半,胖墩指着厂房墙面上,一张有些破损的广告喷绘,呆萌地问道。 “啊?咋啦?”我回身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接着继续和马军打量着厂区。 “大锅,我想和她耍朋友。”胖墩捏着衣角,十分羞涩。 “啪!” 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拍在他的后脑,张哲豪笑骂道:“小胖,等下咱们回县城,叫棒棒哥请我们去大保健,绝对比她活儿好,你绝对满意。” “恩,我听你的。”一听见能解决处男之身,胖墩立马就兴奋了,脸上带着红晕。 “擦,为啥老是我出钱?”棒棒郁闷滴扣着脑袋。 “因为你是棒棒哥啊。”张哲豪揶揄笑道。 “草……” “胖墩,你想什么呢?目前,你唯一事情就是提高业务能力,挣钱,还有你,棒棒,别老是整那些没用的,起好带头作用。” 马军听着先是一愣,随即转头呵斥了一句,三人一看boss生气,瞬间低下脑袋,不再说话了。 一分钟后,我们终于进了所谓的厂房办公室。 一张桌子,几条塑料凳,一张沙发,木漆已经脱落,边角处,甚至冒出了几朵黑棉花,那叫一个埋汰。 “呵呵,这里有点乱,大家随便坐吧。”老李笑着示意了一下,接着自己先坐在了那张唯一算是高端产品的摇椅上。 “刘老板,我看,你这儿也不缺钱啊。”刚坐下,我就开口问道。 108、李琦心机表 老刘一愣,笑道:“张老板,我就是缺钱,才找你们得嘛。” 我举手摸了下额头,透过指缝和马军对视一眼,随即放下手来:“老刘啊,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这一千多平的场子,就是拿到银行去贷款,那也随时随地都几百万,而且利息最低,找我们,你不仅要支付高额的利息不说,还只有一百万,咋地,你就这么着急啊?” 老刘再次愣住,明显的我语气地带着怀疑,他无奈地叹口气道:“张总,我这么给你说,这个场子呢,不是我的,是我大哥的,但我大哥去世好几年了,产权证一直拽在我嫂子手里,呵呵,她不答应,我也拿不出来啊。” “你这场子,都长草了,一个小崽儿都没有,我晕,那两条狼狗都好像几天没吃肉了,你说,你有这个必要再这么折腾吗?” 看着老刘身上的地摊货,黄胶鞋,我就一阵心酸,好心地劝慰了一句。 谁知我这句话刚完,李琦就开口了:“这样,老刘,你去把产权证过户到你手里,一百万,我们给你,但要拿产权证抵押。” 我和马军双眼一亮,没有说话。 “……”老刘当时就急了,跺着脚:“我侄儿不是说的不要抵押物么?怎么还要我产权证了?再说那也不是我的,咋能说拿就拿?” “呵呵,老刘,你看你不理解我们的规矩。”李琦当时就答话了:“这样啊,你看,你有抵押,每个月就是三分利息,每个月就是三万利息,但你没抵押,一个月就是一毛的利息,一毛的利息是多少,你可能没有算过,那我告诉你,是十万,呵呵,十万,一年你不还,你这场子,自己就黄了。” 老刘目光呆滞,胡茬子跳动,清瘦的脸庞上,尽显不满:“我侄儿说了,没有抵押,是五分,在我这儿,咋就涨了一半。” “咳咳……”李琦似乎准备很充分,当机拿出一份资料,手指点在上面说:“老刘,我们公司刚开始,资金不多,你看看,我们的协议上都有,由于公司刚开业,需要招募业务员和压缩资金,保证公司运营,同时降低风险,超过一百万含一百万的,都算一毛的月利。” “怎么会这样?”老刘拿着协议,满脸的惊诧,随即看着坐在角落的棒棒,问道:“棒棒,你可得棒棒叔啊,叔家里的情况你知道,要是每月十万利息,我还不了啊,这个场子是我大哥的心血,我不能就此放任不管啊。” 棒棒看了看李琦,发现李琦的眼神特别的凌厉,他的胸口好像堵得慌,淡淡地说了一句:“叔,我就是个打工的,能不能行都是公司领导说了算,屋里有点闷,我出去抽根烟。” 他刚一走,张哲豪转了转眼珠子,碰了一下胖墩手臂。 “诶,干啥啊?”胖墩正听得井井有味,虽然他不知道为啥李琦那么眉飞色舞地在表达什么,但这被人打扰,他就有点烦躁。 “走,出去抽根烟。”张哲豪说了就起身。 “你去吧,我不去。”胖墩拄着脑袋,像是个爱学习的小学生,支起耳朵。 “哎呀,我草,大哥啊,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张哲豪哀叹一声,抓起他的膀子就往外拖。 几人走后,李琦上前,拿出一支烟递了过去,并且还亲热地给老刘点上:“老刘啊,看在棒棒面子上,你给五分也行,毕竟都认识,但我们公司也不大,资金本来就不多,你实在要贷款,就要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啥条件啊?” “呵呵,就是在协议书上,加上一条,如果时期到了,未能按时还款,就用这个厂区抵押,并且,你还要把产权证拿过来复印一份,加上你大嫂的签字画押,还有你写的责任书。” 老刘拿着协议,嘴上叼着香烟,沉默了起码五秒钟,才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这样吧,我回去和大嫂商量商量。” “行,你商量吧。” 老刘本就不是本地人,和他哥在这里干了大半辈子,估计也就攒下这么一个场子了,如果真的没有了厂区,那他和嫂子以及侄子的生活都成困难。 出厂的时候,我们特意看了一眼周围的设施,虽然这里算是比较偏远,但不远处竖着横杆,啥垂钓区、乡间菜、山庄,最少也有十几家,并且来的时候,我们都遇到过很多来这里游玩儿的车辆。 “说说,你咋想的?”我拉过李琦,一脸的郑重。 李琦笑道:“龙哥,你没看见啊,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啊,不管老刘能不能还款,我们都能赚钱,嘿嘿,我倒希望他不赚钱,厂区转让给我们,我们直接整一个娱乐山庄,我来的时候就看了,这边的地势很好,环境也好,再整个地下赌场,***,就是市里来抓,我们都有时间撤离,那还不日进斗金啊?” “你看看,龙哥,他们那些小店,都没啥竞争力,我相信,要是按照我的设计来规划,绝对你赚钱。” “军哥,你说,怎么样?” 李琦很是兴奋,抓着协议书,指着周围那些山庄饭店唾沫星子横飞,似乎有股指点江山的气势。 我低着头抽着烟,一言不发,良久,我说:“明天,就和他签协议,厂区就不要了,利息还是五分,这生意,咱们做了。” “你操作,明天我就去找钱。” 说完,我扔掉烟头,提前上车。 “军哥,龙哥这是咋了?”一见我的态度,刚刚还热情膨胀的李琦,瞬间没了精神,委屈地看着马军。 马军叹息一声:“李琦,都是外地人来挣点生活,没有必要那么整,何况目前我们都挺好,按照小龙说的办吧。” “我这是错了吗?”,马军走后,李琦呆愣在原地,手上的协议书随着清风,飞舞。 回去的路上,没有人说话,因为坐在我车上的是张哲豪和胖墩,看我一直沉着脸,他俩也就不敢说话。 不知怎么的,看见老刘那消瘦的脸庞,黄胶鞋,瘦骨嶙峋的身板,我就不是滋味。 如果我可以,如果我有苏长胜一半有钱,我宁愿给他一百万,让他延续他大哥的梦想,继承他大哥的心血,照顾他嫂子的未来。 农民,其实是最可爱的,勤奋朴实,永远带着憨厚的笑容。 这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怜悯,而是一个同样来自农村的孩子的感慨。 “胖墩,你还是处男啊?”眼见车上气氛有点沉默,我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恩啊。”胖墩坐在后座,双腿紧紧地夹住,双手放在大腿中央,像是一个羞涩的十五岁小女孩儿。 “呵呵,棒棒带你们去大保健了?” “恩,但我没做,他和小豪……” “诶,诶,胖墩,哥,我叫你别说了成么?” 张哲豪一听,猛地蹿起,捂着胖墩的嘴巴,胖墩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呵呵。”我笑了笑,说:“你们才来,肯定有些东西没接触过,但我跟你们说一句,你们要记在心里,棒棒的生活方式和你们不同,玩儿可以一起玩儿,但不能接触的,千万别碰,要是让我知道了,直接赶回老家。” “恩,哥,我知道。” “大锅,我就想耍朋友,其他的,没兴趣。” “吃饭也没兴趣?”张哲豪揶揄道。 “滚犊子,你不吃饭啊。” 一路上,打打闹闹回到了公司。 随着棒棒招进来的几个小伙子,我们公司的团队空前强大起来,加上李琦,一共十几号人。 但资金仍然是一个较大的问题。 这种事情,他们都不会,也没能力,只有我出马。 他们或许会猜测,我有可能找苏长胜借钱,也有可能找苏妹儿借钱,但绝对不会去找炮哥借钱。 但,我今天偏偏去找炮哥借钱了。 昨天想去都没去成,今天,我空手,直接去了炮哥的办公室。 “炮哥,借我点钱。”我直入主题,这句话直接将正在看文件的炮哥雷得不轻。 “呵呵,咋地,不够用了?”炮哥将眼光移向我,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那你说说,你缺钱,为什么是找我,而不是找苏老板,呵呵,苏老板,可比我有钱啊。” 苏长胜那天在办公室的话依然回荡在耳边,我组织着语言轻笑道:“你不我大哥么,呵呵,再说了,我喜欢他女儿,不想让她看不起啊。” “哈哈……”炮哥哈哈大笑,坐在椅子上摇了摇身体问道:“需要多少钱啊?” 109、企业家的区别 办公室内,炮哥直接用座机拨通了内部电话,并且开的是免提。 “喂,老刘,公司有多少钱能动用?” “咋啦,你要用钱呐?”那边的老刘声音清脆地回到。 “呵呵”炮哥皱着眉头,淡笑道:“你就说有没有钱吧?” “额,我看看哈,账面上能动用的不足四十万。” 炮哥的眉头皱得更紧,甩下一句:“挤出五十万,我马上要用。”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小龙,你这一两百万的要求,我是满足不了了,五十万,你先用着,以后还有需要,再找我。” 我愣在原地,抿着嘴唇:“炮哥,你要是困难……” “呵呵,你拿去吧,开玩笑呢,你龙哥开口,我能拒绝么,呵呵。” 炮哥表现得相当豪气,不过十分钟,我在老刘那里,拿到了准备好的五十万现金。 “你要用钱啊?”老刘今天的话尤其的多:“买车,还是买房?” “呵呵。”我挠了挠鼻子,拿起现金就离开了凯伦。 “砰!”我坐在驾驶室,愤怒地砸击着中控:“尼玛的,两百万,你就给我整个五十万。” 半个小时后,钱送到了宏泰信贷,随后,我开车去了龙升。 总裁办公室,孟如是一如既往地儒雅,我来的时候,他正在和几个承建商谈论着什么。 “孟总,过来下。” “你们先坐,我去去就来。”孟如是没有表情,跟我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孟总,你跟我说实话,公司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因为从这两天的事情我发现了一些端倪,首先是苏长胜对于炮哥的态度的转变,不再像以前的亲密,没有以前的互相敬重。 给我的感觉,那就是在互相防备和猜忌。 炮哥同样如此,我开口借一百万,说两百万更好,但他给我整了这一出,仅仅拿了五十万。 草***,哪怕是他自己的存款都能轻松拿出两百万借给我。 何必,跟老刘给我整景儿? “呵呵,公司很好,买盒烟任何问题。”梦如是端坐在沙发上,很淡定,很悠然。 “呵呵,孟总,咱们就不兜圈子了行么?我也是龙升的一份子,如果龙升有任何的变动,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因为,我一直为这个项目奔跑,我不希望出现任何不知道的事情。”我的神情变得严肃,焦躁地抽着烟。 孟如是看着我的状态,略微侧了侧身体,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道:“龙升正处在高速的发展期,老板也跟你说了,另外的项目还在谈,马上就要上马,所以,公司很好,绝对没有问题。” “那是项目问题?蔚蓝海岸楼盘出了问题?” 我眨着眼睛问道。 他笑了笑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哎呀,你别给我说这说那,是不是炮哥的问题?” 他很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了?” “草!”我烦躁地扔点掉头,转身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道:“我早就知道了,资金出了问题是吧,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说着自己心中的猜想,眼睛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孟如是不是演员,也不是演技派,只是一个纯正的职业经理人,他不会做作,有啥话就说啥话,如果能说的话。 “凯伦的资金链好像遇到了困难,你的那个炮哥,停止提供资金,并且主张将现在的蔚蓝海岸卖掉,赚最快的一种钱,他已经私下接触了几次,不赞成融资,也拒绝退股,所以,你应该知道了吧?” “资金链出现了问题?”我皱着眉头,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和老板的出资比例来算,应该没有什么压力的,我知道的,他去广州一趟,起码拿回来一亿,怎么可能没钱?” 他呵呵一笑,手指点着我,道:“小龙啊,你还是太年轻,今天,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随即,他唤来我的秘书,让那几个承建商先商量方案,他准备半个小时过去。 回到沙发上的他,第一句话就是:“我能跟你说这些,第一,是你这孩子还算有上进心,有能力,也**,其次,你要谢谢王璇,如果不是她经常给我说你不错,我不会说这么多,因为这些话,不该一个职业ceo说出来。” 王璇?我的内心一阵激荡,控制不住的兴奋和感动差点让我跳起来。 “来,坐下,我今天就跟你说,一个企业家,和一个公司老板的区别。” 按照他的话,我坐在他的对面,并且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他看着,笑了笑,似乎并不在乎。 由此,他打开了话头。 “苏老板,肯定是不折不扣的企业家,这点毋庸置疑,他是区里的人大代表,还是慈善大使,他的企业,不管在哪儿投资项目,他本身就是一个名片,说实话,如果没有他的努力,就凭凯伦的实力,说着直白一点,就凭他所谓的一个社会大哥的势力,根本就难以拿下这么大的地产项目,这和有钱无钱无关,单纯的是社会功力,企业责任,并且还要带动当地经济发展,解决就业等等问题,最后,才是迎合领导思想。” “领导不是最终拍板的么?”我愣了,依稀记得当初老板带着我,见着人见那人,车里常备着的烟酒礼物。 “呵呵,企业家,有他的责任和社会义务。”孟如是点了一句道:“那我现在就来说说咱们的项目,蔚蓝海岸,可以说是有了这个项目,才有的龙升,而龙升,只是他的成长和提升,目前,龙升正在谈另外一个项目,基本已经敲定大的协议和意向,只剩下细节等待沟通,蔚蓝海岸项目过后,龙升还是龙升,只不过,换了个身份,凯伦应该不会再有机会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惊讶莫名,张着嘴巴,穿着粗气。 他说:“据老板反馈的消息,你的那个炮哥已经买下了工地前不远处的一个地皮,就是以前的大合王朝娱乐城的位置,就挨着咱们的工地,不远,你应该能知道,面积不大,估计也是做商品房或者单身公寓,但,这是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我问。 “独自进军房产,迫使自己改头换面。”他说的斩钉截铁:“我想了想,可能在很久之前,他就独自成立了房产公司,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现在的承建商,材料商,包括工人都是现成的,他如果搭上了蔚蓝海岸的东风,应该能节约很多钱。” “那他还是龙升的股东啊,不也占有着股份么?”我站起身,感觉有点烦躁。 这群人的脑袋,***都是啥做的啊,想的东西,比电影中的神仙还要遥远。 这就好比两人对阵下棋,你走一步,可能想到后面的两三步,但对手已经顺着你的思维安排好怎么打败你的路子。 这能比么? 可能他感觉也说得差不多了,随即站起身,笑道:“小龙,这么大一个楼盘,没有贷款,没有融资,第一是老板有这个实力,想将这个项目做成功,这就好比自己带的一个孩子,要完整的成长,还有的就是,蔚蓝海岸,代表的不仅仅是两个股东的利息,他的潜在关系,只有老板清楚。”他呵呵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老板说了,你小子不错,以后多呆在公司,呵呵,凯伦?呵呵……” 呵呵的笑声中,尽是对一个夜场公司的看不上眼,满是对一个社会大哥的蔑视。 他走后,我将门反锁,拿出一张纸来,在上面胡乱地写着,最近因为这个项目接触的人,发生的事儿。 最后,我看着草稿,进入了沉闷阶段。 炮哥的资金并没有出现问题,他就是想急速地套出现钱,并且自己上马其他项目,也可以说,他现在急需资金,不知道是因为天堂娱乐还是岳鹏程的缘故。 但他咋想的呢? 蔚蓝海岸,一旦形成完工,获利颇丰,收获的东西不仅仅是金钱,炮哥的身上,还会加上一层保护罩。 企业家。 房产公司老总。 而不是一个所谓的社会大哥。 苏长胜的打算,我是真没用猜到。 但我清楚,哪怕是再困难,他都会把蔚蓝海岸完成,会想前期的资金动向,他可能会自己垫付全部资金,完成整个项目。 一旦这样,炮哥的分红绝对会随之减少。 可他能干么? 苏老板让他退股,他能舍弃这么大的蛋糕? 普通人都不会,何况还是他这种灰色起家的人。 龙升团队,会在这个关键时期分崩离析么? 蔚蓝海岸,中途停止么? 110、社会没有回头路 金星大酒店,高层的一个套房内。 岳鹏程和大兵相对而坐。 “大哥,非得这样整?”大兵皱着眉头,腰间凸起,明晃晃的枪把露在外套下面。 岳鹏程好像苍老了不少,以前老是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也稍微有些凌乱,身体素质变得越来越差,坐在沙发上,一直咳嗽个不停。 “最近不知道咋啦,感觉自己老是没精神,呵呵,不怕你笑话,最开始咳嗽的时候,我就往医院跑,结果吃了点药,没效果,我天天往医院跑,你说,我都五十多岁了,我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多活几年么? 大兵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大哥,莫名的一阵心痛,感慨。 “大哥,既然这样,那边的动作,我就叫他们停了吧。” “不能!”岳鹏程变得激动起来,手指不停地哆嗦着:“我告诉你,大兵,我不是怕死,咱们风风雨雨几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但小刚是我的家生子,从他爹那辈就一直住在我家,和我弟弟没啥区别,他死了,我心里难受。” “可小刚还是死了。”大兵遮着眉头抽着烟:“大哥,要不这样,你去澳大利亚玩玩儿,这边的事儿我处理好了,你再回来。” “呵呵,大兵,这种事儿我能让你亲自做么?你也一把年纪,我要记得不错,你孙子都上幼儿园了吧?” “……”听到这话,大兵猛裹了几口香烟,没有说话。 不知何时,他习惯了孙子每天吵着要爷爷,习惯了每天身上带着几百块零钱,为孙子买个洋娃娃,跳跳车或者小玩具,平常一看,和普通老头子无疑。 习惯了没事儿的时候,在自家小区里和几个熟识的老头子下下棋,喝点小酒,一到五点,就开车去接小孙子。 可他一到八里道,身上的情感全部放下,怀里没有可爱的孙子,周围没有可以一起聊天喝酒的老友,唯一的是,冰凉的手枪。 可这种情感,已经让他舒适了好多年,真的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么? “哪儿我都不去,我就看着,哪怕我下去了,也好面对小刚。”说道这里,岳鹏程的眼眶泛红,突然流出一路老泪:“我要让他闭眼。” 整个房间似乎都充斥着悲凉的气氛,知道岳鹏程的情绪变得缓和,大兵才说:“小刚叫我哥哥也这么多年,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那边的事情,我会加快进程。” …… 宏泰信贷,办公区内闹哄哄的,十几个青年坐在办公区,穿着衬衣,稍微有点正规公司的样子了。 可你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群人雕龙画虎的,脖子上基本都带着金链,电脑上不是看着东京.热,就是一本.道,更有甚至,组团在某个伺服刷怪升级。 “咋都无所事事?”马军手里提着几几个刚出炉的烤鸡走了进来。 张哲豪连忙一拍桌子,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全部坐着身体,他小跑两步,来到马军面前:“军哥,你咋来了?” “这不看你们最近比较辛苦,给你们整点肉,补补。”张哲豪立马接过烤鸡,笑道:“谢谢军哥,你找李哥吧,他在里面呢。” 马军再次看了一眼周围的员工,诧异地走进了办公室。 “外面的,我看都闲得蛋疼,估计小龙看见了,你这总经理,马上就得下岗。” 李琦烦躁地抽着烟,看了一眼刚进来的马军,道:“下岗就下岗吧。” “啪叽”一下,一张银行卡拍在了桌子上,冲着马军说道:“军哥,现在整个公司,账面上的资金就十七块三毛,这几天他们吃盒饭都我自己掏的钱,你说,你叫我咋整?我又咋给他们安排任务?他们如果拉来业务,我又拿啥给他们?”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马军哑口无言。 “你等等,我给他打个电话。”马军说着就拿出电话。 “别打了,我的哥,这几天龙哥忙得热火朝天的,我也不知道忙啥,电话打过去,说不到几句话就挂断了。”李琦唉声叹气,整个人看上去都没有精神。 “他不是在炮哥那里借了点钱了么?”马军问道。 “是啊,就五十万,第二天我就给老刘送过去了,就提出来五万利息,这不,那几个小子生活吃紧,一人预支了点工资。” “啥玩意儿?”马军当时就不淡定了:“这工作没干几天,就预支工资?”显然,他很生气,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些钱,是我怎么借来的。 可以说,相当不易。 李琦嘿嘿一笑:“军哥,你别激动,那些小子说的,按照公司利息走,呵呵,我这不为公司创收么?” 马军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他想了想,道:“内部业务还是不要做,以后借钱少的,可以私人借,预支就算了,公司账必须弄清楚,另外,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炮哥那里能借钱,小龙绝对会想办法,我们自己也不能干坐着,这样,你等着,我去整点钱回来。” “你去哪儿整钱啊?”李琦当时就懵了。 马军没好气地道:“我他妈去抢。” “还有,你管管下面人,要是来顾客,看着不好。” …… 滴滴滴! 马军开着他崭新的奥迪车,直接来到了最有名的二手车回收市场,找到了一个熟识的二手车车贩。 “当当当!” “咋样,哥们儿,你看看我这车,你能出什么价格?”马军下车拍着车头,抽着烟地问道。 “呵呵,军哥,怎么,又要换车啊?”那哥们儿笑了笑,围着奥迪看了一圈,跟着坐进驾驶室检查了一番公里数和性能。 “军哥,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能给的,就这么多。”那哥们儿竖起六根手指。 马军抽着烟,淡定地说:“这样,十八万,你拿走。” 那哥们儿明显被呛住了,说白了,这车当时买的时候就二十来万,还是购置税啥的一起,现在十八万确实有点高。 二手车这玩意儿,利润空间还是很大的。 你买辆车回家,哪怕就上路开了一次,再拿出来卖,那价格都得跌好几万,更别说开了两个月了。 马军为了两万块钱,都在争取,为了我不难做,他能忍心听着女友的墨迹,为了大家的公司能有资金,他一直默默付出着。 “行,军哥,你的面子,咋还不值几万块钱。”那哥们儿,也爽快,当时就准备点钱。 “叮铃铃!”而就在这时,马军电话响起。 “你搁哪儿呢?” “额……家呢,咋啦?” “还咋啦?马上开车来找我。” 马军当时一怔:“干啥啊?” “草,龙哥出马,那必须有样,过来拉钱啊,还能干啥。” 马军放下电话,歉意地看着那二手贩子:“不好意思了,哥们儿,车就不卖了,咱龙哥发话了,直接把车送给小弟了,我再买辆。” 拿着现金出来的二手贩子笑容停滞,随即竖起大拇指:“龙哥就是霸气,呵呵,龙家军,崛起在今朝啊。” “呵呵,尽扯淡,走了,回聊。” “好,慢走。” 那么我的钱从哪里来的呢? 正当我为钱发愁的时候,张五子的电话居然打了过来,说是要请我吃饭。 公司业务停止,十几号人成天瞎扯淡,我着急得很,哪儿有心情跟他吃饭。 “哎呀,知道你烦啥呢,你就来吧,好事儿。” 就这样,我在一个中档饭店的包间,见到了张五子,以及他那群搞建筑的朋友。 其中,那几个在龙嫂生日那天,过来随礼的中年都在。 “呵呵,怎么,老张,你又发财啦?”我进去,就打笑了一句。 “呵呵,先吃饭吃饭。”张五子招呼一声,随即主菜,配菜,下酒菜,酒,上了上来。 “老张,你这……”我当时就懵逼了,感觉这老小子,又憋着啥坏屁呢。 因为上次就是这样,他给我送礼请我吃饭,肯定有事儿求我。 但目前工地已经和他签订长期合同,工程肯定不缺。 那这是为啥呢? 社会事儿? 我突然特别反感,因为在孟如是教导过后,我就感觉,社会事儿我们必须少接触,甚至不接触。 “呵呵,吃吧,咋地,我还能灌醉你啊?”张五子叫人倒上酒,几人都认识,所以说起话来,都比较和谐。 那几个中年,永远带着和煦的笑容,乐呵呵的,话很少,但每一句都不会让你反感。 饭后,众人喝着茶水抽着烟。 “小龙,听说你最近缺钱啊?”张五子让几个青年出门后,斜坐在椅子上,率先问道。 111、菲菲醒来 我面色一沉,内心正在激烈地波动着。 难道,宏泰的事儿,被他们知道了? 自从上次孟如是教导过后,我就一直避免接触社会事儿。 最好不接触,我们这个团伙才能走到更远,终点不是监狱而是花园洋房,游艇和私人飞机。 “你怎么知道我缺钱呢?” 张五子刚刚还斜斜的身体,立马坐直,似乎被我的眼神所震惊。 踌躇了两下,勉强笑道:“这不前天去凯伦么,遇见老炮,他就顺口提了一句,他还问我,你借钱是不是跟我一起做建材呢。”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其他几人也都淡定地喝着茶水。 不过,他接下来的动作,让我羞愧得简直想钻低下,觉得自己的心眼是如此的小。 一张银行卡,直接摆在了我的面前。 “小龙,你缺钱,咋不跟我说呢,呵呵,我们老哥儿几个,商量了一下,给你准备了点,你别嫌少就行。” 我满脸通红,嘴唇发干,赶紧拿起一旁的啤猛灌几口,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你不问我为什么需要钱,就给我钱?呵呵,我可不能给你拿利息啊。” 公司的利息才几分,人家万一给我准备个几百万,我拿点利息,少了,人家看不上,多了,公司承受不了。 “哈哈,小龙,你太小看我们几人了。”张五子身边的一个朋友顿时大笑了起来,很豪迈:“小龙,三百万,我们一人五十个,不多,能不能帮上你我们也不清楚,但希望,这点钱,能对你有一点帮助,哪怕是一点,我们都很满足。” “对对,你这小朋友,不错,咱们当朋友处,朋友不得互相帮助么?” 几个中年顿时哈哈大笑。 尼玛啊! 当时我就激动了。 三百个? 当时公司成立也就两百多万,还是我们倾尽全部家财,才能树立起一个贷款公司。 可这几个不算朋友的朋友,才接触几次,就能拿三百个给我? 哥啊,我给你们磕一个,你们真是观世音在世啊。 当时,我心里真这么想。 同时又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无地自容。 “几个哥啊,小龙真的挺感动,谢谢哥哥们了。”接着我话音一转:“不过,我要用这钱的话,一时半会儿的,可还不了啊。” “呵呵呵,那没事儿。” “你有就还,没有,就当请你喝酒了。” 我勒个擦。 我发誓,从我出来,除了马军这些兄弟和我的女人外,这群几十岁的中年,让我感动了。 差点热泪盈眶。 饭后,张五子故意落下一步,和我并肩走出饭店。 “呵呵,老张,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有啥诉求?”我兜里揣着一张三百万的银行卡,手指不停的摸着,生怕丢了一样。 同时,我深知这个社会没有免费的午餐。 即便这群人真的没事儿求我,但我能做的,绝不含糊。 另外,我一直相信一句话,天上不会掉馅饼。 何况,还是三百万,这么大的一个馅饼。 如果某一天,你捡到几百万了,千万别被突如其来的财富砸晕,因为,那可能不是财富,而是横祸。 “听说,金色海岸马上动工?”我们俩人站在饭店门口,抽着烟,他问道。 我一愣,双眼半眯,问道:“你怎么知道,谁说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的反应相当大,比刚刚在包房的时候还要紧张。 因为金色海岸,就是苏老板刚买的地,就在蔚蓝海岸的旁边,相当于蔚蓝海岸的配套房产,在设计上,相映成趣,设施上,互相通用,达到最大效益化。 但这个金色海岸,属于苏老板私人买下的,虽然是同一个团队在操作,但属于独立在龙升公司之外。 在炮哥没有退出龙升之前,这个金色海岸就不会并入龙升,或许重新成立一个地产公司也说不一定。 更重要的是,这个项目的启动,并没有正式开始,整个计划,都只有公司的高层知道,最多,延伸到几个内定的承建商和会议记录秘书。 他们又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呢? 难道,内部出了问题? 越想,我就越心惊。 “额……外面都知道了啊,只要是搞建筑和建材的,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找上你们的。”张五子夹着手包,先是一惊,随即拿出电话。 翻开上面的信息。 “老张,听说金色海岸马上上马,你给介绍介绍熟人认识呗,我这也好整点钱还债啊。” “张总,求你个事儿,张海龙你认识,给我介绍介绍,金色海岸的外墙我想拿下来。” “你看看,都是求我介绍熟人的。”张五子一连翻了七八条信息,都是如此。 眉头瞬间皱成个川字,我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内心翻滚,一时间特别想给苏长胜打个电话。 反转一向,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他这么精明的人,会不知道么? “行吧,金色海岸一上马,你们的事儿,我先过问过问。” 我无心再聊,拿着车钥匙就走向了停车场。 第二天,宏泰信贷公司。 “这三百万,你要好好发挥,别再给我整没了。” 李琦拿着银行卡,嘿嘿直笑,对着我和马军一个敬礼,说道:“放心吧,两位boss,保证完成人物。” “别吊儿郎当,先说说计划,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笔钱,短期间内,我是没办法了。”我十分惆怅,如果公司再缺钱,我除了找苏长胜,就是抽掉菲菲美妆公司的流水,可那点钱,没啥大用。 “我早就想好了,这笔钱,我只贷款给那些小包工头,社会人的贷款我们就不做了,有些一时间还不了,每月那点利息,实在是养不活,只有把我们公司资金抽空。”李琦凯凯而谈:“时间一到,我就会让棒棒他们去把上次的一百多万收回来,这样,咱们就轻松了很多。” “恩,这还差不多。”马军拄着下巴,道:“必须保证每月公司账面上,有个一百万,这样,咱们才不会束手束脚。” “呵呵,现在咱们有五百万流动资金,每月固定收入都是二十多万,一年下来,净赚两百万,那还不跟玩儿似的。” 是啊,一想想就觉得可怕,喝着三块钱啤酒的时候没想过去金星大酒店,饱餐一顿,拿着三千工资的时候,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揣着一张里面有三百万的银行卡。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我们的未来是明亮的,前景在目前看来,似乎无线。 “那就好好整,龙家军,必定崛起啊。”我笑着说了一句。 李琦接过话头笑道:“那是!人都说你龙哥必火,我看,现在也不差啥了。” 拿到钱的当晚,我私人请客,在一个粤菜馆,请十几个员工吃饭,桌子上,酒是喝了不少,但话也说了。 简单总结两点,一是听话,二是上进。 马军这一看我出钱请客了,他作为第二大股东,也下血本,请大家去某个夜场玩儿了玩儿。 因为目前,整个公司的运营,李琦那点股份,都是我给的,算是实际运营股份,前期,他是没钱投资进来的。 马军拿得也不多,不过我还是每人给了百分之二十,我自己百分之六十。 他和李琦,股份上一致,心里也舒服。 夜场内,我们三人聊着未来,十几个员工喝酒划拳,好不热闹。 而胖墩,正抱着话筒,唱着一手《打工行》,那叫一个心碎,调都跑到八里之远,听得让人蛋疼。 …… 北京,某医院。 某个房间突然传来几声惊呼。 “诶,醒了醒了,她醒了。” “大夫!大夫!” 瞬间,走廊里一阵鸡飞狗跳,一群白大褂在过道里飞奔。 医生来了过后,翻了翻病人的眼皮,再看了看床头监控仪器的数据,顿时长舒一口气。 “病人醒来就好,证明中枢神经已经恢复,躺了一个多月,可能反应有点缓慢,不过你们放心,这都是正常现象,只要疗养一段时间,就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一声出去后,病房内几个陌生的女孩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我……这,这是,在哪儿?” 菲菲一脸茫然,原本秀丽的脸蛋清瘦不少,脸色也略显苍白,说话的声音很小,一个妹子凑过去听了几遍,才听清楚。 “菲菲姐,这是在北京,我们都是凯伦的员工,是军哥安排我们来照顾你的,你醒来就好了。” “那,那麻烦……你们了。”菲菲说话断断续续,很迟疑。 “不麻烦不麻烦。”一个姑娘连忙摆手:“我们在这儿跟玩儿似的,呵呵,龙哥说了,工资照开,还有补助呢。” 112、奇葩男妈咪 “我的,龙哥呢……”一听见我的名字,菲菲双眼瞬间带着亮光,有了神采。 语气变得急促起来,脸色憋得通红:“龙哥,怎么样了?” “滴滴滴” 床头的机器红灯立马亮起,滴滴地响个不停。 “菲菲姐,你别激动啊。” 几个姑娘马上吓傻了,有人喊大夫的,有人看机器的。 “龙,龙哥……” “踏踏踏!” 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跑了进来,医生看了一眼忙说:“病人情绪不稳定,准备镇定剂。” “龙……” 菲菲昏过去之前,依然惦记着她心中神一般的男子,那个让她宁愿自己生死也要救的男友。 医生忙碌一阵后,菲菲沉沉睡去。 几个姑娘呆坐在病房,看着病床上清瘦的女孩儿,黛眉轻皱。 “怎么办啊,咱们告诉家里么?”一个姑娘手上不停地把玩着手机,看着上面的备忘通讯录。 “我觉得还是告诉吧,她都醒了,家里人有必要知道啊。” “别,还是先别告诉,你们不知道么?这些都是军哥安排的,听说医药费都是菲菲美妆公司走的账,龙哥一点也不知情。” 几个女孩儿意见不统一,慢慢地情绪都有些激昂了起来。 “好了。”大姐大制止了即将变成争吵的闹剧,摇着手上的手机,上面有条信息。 备注,媛媛姐。 “媛媛姐发信息了,说是凯伦那边出现了点情况,让我们一直呆在这里,这边的事情,先不能告诉龙哥。” “啊?”一个女孩儿惊讶出声,嘟着嘴巴相当委屈:“那不是没法回去上班了。” “媛媛姐说了,除了龙哥开的工资,她自己会补贴我们的。” “哎呀,我不是说钱呐。”刚刚那个女孩儿顿时尴尬不已:“我前天和红姐聊天的时候,听说龙哥很久没去凯伦了,连马军都很少在凯伦,现在凯伦由另外一个人在管理。” “家里出了矛盾?” “我猜是,龙哥可能出现了困难。” “哎呀,好烦啊,他要是再处理不好,马上就得回家过年了。” …… 时间在指尖匆匆流逝,一眨眼,还有十几天就快过年了。 而宏泰信贷,在这段时间内,三百万不负众望的分钱不剩。 公司账面上,除了几十万利息,再也没有一分钱。 期间,我又投资了三十万,马军拿了十万。 经历这么久,终于要熬出头了准备将钱收回来,过个好年。 在信贷这个圈子,特别是私人信贷和小额贷款,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年关将近,所有贷款将回收。 公司回笼资金很正常,但很多人,不理解。 早在一周之前,我们的员工就给客户打过电话,介绍了情况,说是我们公司在年底之前,要收回贷款,保证资本运营。 那些做工程的,过年,怎么都会结算一部分工程款,我们不担心。 唯一担心的,就是曾经棒棒签保证书的那些朋友。 一周之内,只收回来几十万,还有几十万在外面飘着。 其中,脾气最大,贷款最多的,则是八里道,甚至整个广州都比较出名的公主男妈咪——小乐。 此人早年间,自己从事的,就是夜场,并且玩儿的花样挺多,还带着点印度泰国的风格,几年后,有了点资本,自己就带妹子了。 他手下,一直养着百八十个妹子,团体很庞大,经济景气的时候,人都不够用。 经济萧条的时候,只能带着二十人一组一组地去各个夜场跑骚。 有过钱,也认识大老板,社会朋友。 但此逼,三十岁左右,成天依然一套五颜六色的小西装,穿着几乎能勒出股沟的七分裤,豆豆鞋,带着墨绿色的美瞳,说话喜欢竖起兰花指,看起来那是相当任性。 爱好美容,逛街,就他妈不爱女人。 所以,他的花销特别大,缺钱的时候就找到了以前就认识的棒棒,第一次给了十万,第二次二十万。 到现在,一个多月,就他妈给了一万五利息。 这天,夜幕擦黑,一辆奥迪就停在了八里道商业街外面。 随即,棒棒带着胖墩和另外一个小伙儿就往里走,不一会儿,来到一个挺时尚的咖啡厅。 “先生,喝咖啡么?”一个服务员走了上来。 “谢谢,不用,我们等人。”棒棒礼貌一笑,胖墩却看着小女孩儿直流口水。 嘴里喃喃自语:“皮肤好白,比隔壁王大花还漂亮。” 女孩儿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笑了笑,离去。 棒棒顿时狂汗,一把拍在他的后脑勺:“胖墩,能不能有点出息,公众场合,注意点形象。” 我晕死! 他刺龙画虎,一脸凶悍,估计刚刚那小女孩儿都被吓得不轻,还好意思说我?胖墩如此想到。 顿时,引来周围一阵侧目和窃窃私语。 半个小时后,正当棒棒怒气升腾的时候,一个带着粉色无镜片眼眶,提着坤包,穿着粉色小西服的男子扭着屁股走了进来。 “哎哟,棒棒,你催催催,催个什么催,人家还在做头发呐……”此逼一开口,顿时地上掉了一地眼珠子。 他摸着自己刚染好的粉色发型,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棒棒,道:“又要钱是吧?没有。” 棒棒刚刚准备好的措辞,顿时被咽回了肚子里。 你麻痹的,我还惦念着点朋友情分,你也不能让我难做是不,我靠,耍流氓是不? 棒棒语气生冷:“一周前,我就给你说过,年底,我们要回款,必须拿钱给我,还有,一个多月了,你就给一个月利息,我就不说了,把本金给我,那几千利息,我私人给你掏了。” “哎呀,人家说了没有就没有,你看哈…”他一手张开,露出白皙修长的五根手指,一根掰着一根说道:“买衣服要花钱,做发型要花钱,手下那些姐妹最近没活儿,也要我养着……” “这些,你给我说不着,你就说,钱啥时候给我。” 棒棒直接打断他的话头,那姿态,看得他恶心反胃,尼玛的,一个大男人,非要带美瞳,化妆,特别是指甲上那艳丽的颜色,简直和一个人妖无异。 “人家说了没有就没有。”他依然我行我素,掰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对新做的指甲不是很满意。 “草泥马的,不能好好说了是不?”这个时候,棒棒的流氓本性渐渐被他勾引了出来,手指一指,看着他咬牙切齿。 “呵呵呵,棒棒,你还真别吓唬我,老娘真就不怕你,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现在跟着江哥的。” “哪个江哥?”棒棒绞尽脑汁,似乎也想不起八里道有个江哥的大哥。 “天堂娱乐的江哥呗,还能哪个江哥?” 小乐冷笑,看着棒棒茫然且愤怒的眼神,得意地起身,将坤包挂在手臂上,得意洋洋地走了。 “哥啊,咱不要钱了么?”胖墩问道。 棒棒呡了抿嘴唇,说:“这事儿,有点复杂,回去跟哥哥们商量下再说。” 不错,小乐正是天堂娱乐所有人的妈咪,天堂开业之前,他就带着他的百人团队来到了天堂娱乐,但是最近天堂娱乐正在装修,一时半会儿还完成不了。 上面的酒吧花场可能在年前就开业,但地下室改建的赌场,绝对是明年了。 三十万,不多,但也不少,但一旦牵扯到天堂娱乐,就不是棒棒能做主的了。 我们的矛盾,虽不至于你死我活,但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 二哥已经被砸到, 新来的白爷有能力,但目前还没有地方施展。 何况现在对战的是凯伦,牵扯到市场客户和营业额,和我们团队,关系不大,和宏泰信贷,更是没有丝毫关系。 只要江哥不报复,我们是团队就没事儿,也就是说,可以避免这场争斗,毕竟,挣钱才是王道。 可偏偏遇上小乐这个傻逼,要钱,势必牵扯到天堂娱乐。 ***! 愤怒的棒棒回到公司给李琦反馈了这个情况,但李琦当时没说处理决定,先让他们把其他欠款收回来就行。 半夜十二点半,我从孟如是组织的酒局上,跑了出来。 今天是他组织,和几个承建商,几个设计师,还有规划部门的领导吃饭。 目的,自然是为了商量金色海岸项目上马的问题。 会议从下午两点一致持续到十点多,十一点才吃饭。 饿惨的我,没咋喝酒,狠狠吃了几碗饭,接到李琦电话,就来到了夜市大排档。 而我来的时候,见到了很久没见面的嫂子,宇珊,军嫂,以及李琦的女朋友小雨。 “咋啦?今天是家庭聚会啊?”我笑着坐在宇珊身边,宇珊则是顺手接过我的手包,放在她的大腿上,满脸幸福。 113、脸红 “呵呵,你这个张总是有点忙哈,要不是我说宇珊和嫂子在这里,你估计今晚又得醉得一塌糊涂。”宇珊帮我拆开一副碗筷的时间,菜酒就上了上来。 我看着就一阵反胃,忙到:“酒就不喝了,现在看见酒就想吐,这胃,都喝得不是自己的了。” “你们不知道那群人,五十多度的五粮液,在他们手里,就好像矿泉水一样,看着他们喝,都觉得胃疼。”我抓着宇珊的小手,撇着李琦身边一直闷闷不乐的小雨。 笑道:“咋啦,小雨妹子,是公司没给你开工资,还是李琦这小子在外面有了外遇啊。” 小雨看了一眼李琦,撇撇嘴,神情举止,在我们看来,似乎很不高兴:“他呀,哪儿敢?” “那是为啥啊?”军嫂插话问道。 “哼……三个月了,没往家里给一分钱。”小雨生气地用筷子挫着碗里的一块毛肚,眼神犀利。 李琦忙到:“我说你这女人,咋又提这茬,三个月工资没给你,平常我给你拿钱用啊,再说了,嫂子每月给你几大千工资,还不够你霍霍的啊?” 当时听到这话,我和马军都皱着眉头,很不明白,工资没让李琦出钱,那他龙升的工资去哪儿了呢? 加上以前在凯伦的钱,拿到这小子真的在外面养着二.奶? 不止是我,可能在坐的都会这么想,特别还是有四个女人在场的情况下。 这里不得不说一个问题,嫂子宇珊,军嫂成天呆在美妆公司,而小雨则是待在最初的那个店里,接触不久,关系不是很和睦。 而小雨呢,则是一直想往宇珊这个小圈子靠拢,甚至私底下抱怨过几次,想去公司,不想每天坐在店里,每天对着一群妖艳的公主,拿着工具,给他们描眉做指甲。 不过,她的愿望没有实现,加上最近李琦一直在贷款公司忙活,导致她的怨气就更大。 “几千?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即,小雨脸色一红,环视了一周,眼泪哗哗就往下掉,简直比专业演员的眼泪都来得快,已经到了说哭就哭的地步。 “你一个大男人,几个月不往家里拿一分钱,你看看人家,穿的戴的,我呢,就最开始你追我的时候,一条两千多的项链……我不委屈么?” 说到此处,她已经轻声地抽泣了起来。 李琦一把拉住他的手,皱眉轻声呵斥道:“你不嫌丢人么?还能不能吃了,不能吃就回去。” “不吃就不吃!”小雨将手一甩,躲开李琦,抓起包包,连那辆奥迪都没开,小跑着掩面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琦苦恼地揉了揉眼珠子:“***,这女人,一般人真整不了。” “李琦,你给嫂子说说,你不会真在外面养了人吧?”一直未曾说话的嫂子,开口了,自从她离婚后,就特别反感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男人。 在公司,不是没人追求过她,而且还是比较有实力的加盟商,每天鲜花礼物,她都不为所动。 “哎呀,嫂子,我是那种人么?”李琦烦恼地拿起酒瓶,干了几口,看着我和马军的表情,顿时没有了脾气。 “这不吗,公司那边缺钱,我看你们一天都在愁,我也没啥能力,就那几万块工资,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撒,说实话,看你们成天在外面跑,我却坐在办公室,我内心不得劲。”说完,他再次抓起酒瓶,一饮而尽。 抹了抹嘴角的泡沫笑道:“两位哥哥,我李琦虽然能力不大,但绝对把你们当亲哥哥的。” “别说了,我们懂。”挨着他的马军,拍着他的肩膀,没有闲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顿夜宵,开场就不是很和谐,这让众人情绪很低沉。 “小龙,你们缺钱啊?”嫂子看着问。 我笑了笑:“没有,马上年底,款就收回来了,公司账面上还有钱。”说这话,我自己都感觉脸红,尼玛啊,一个正规公司,账面上就几万块钱,还好意思开公司么? “别骗嫂子,你是啥样儿我不清楚啊,呵呵,从小到大,有啥困难,都不往外说的。” 听到嫂子这样说,心里一阵感动。 “就是,龙哥,现在完美有钱了呢。”宇珊摇着我的胳膊,俏皮地说。 “呵呵,有多少啊,有钱你就和嫂子花吧,这段时间,你们也挺累。” “哼,两百万万呢,咋花啊?”宇珊眨着细长的睫毛,煞是可爱。 “什么东东?” “多少?” 我们三人几乎怀疑,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真的,两百多万,现在我们公司的实体已经达到了五家,加盟商七十多家,光是培训这项的收入,每月都有十多万。” 我顿时感觉无地自容,两个女孩子支撑起一个公司,几个月时间,发展到七十多家加盟商,培训会员三百多人次,而我们三个大男人,好不容易整个公司,到现在钱都没收回来。 “行,有钱你们就留着,过年,咱去土豪一把,哈哈。” “小龙,过年,咱回家么?”一说到过年,嫂子就带着期盼,还有一丝不忍。 过年,不管你在外面混的怎么样,哪怕一分钱没挣到,但你回到家,桌面上肯定有一碗老母亲亲手煮的饺子。 温馨,和睦。 我要回家?媛媛可怎么办? 我顿时纠结了,她现在的肚子应该很大了吧。 “呵呵,你要回去,我陪你。”我笑道。 嫂子欣慰地看着我,眼眶泛红,喃喃道:“我回去,能做什么呢?” 宵夜的气氛不算融洽,吃完后,李琦把小乐的情况给我说了。 “等两天,直接让棒棒强行收回来,现在我们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有协议,我们啥都不怕。” 两天后,宏泰骚性三人组,棒棒,胖墩,张哲豪,再次找到了男妈咪小乐。 这一次,是在一个汗蒸馆。 “哎呀,棒棒,人家真没钱呐,你这样一直催,有意思么?几十万块钱,你至于像狗腿子一样成天跟着我么?”小乐头上戴着包帊,身上就围着浴巾,退过毛的小腿很是光滑,和女人皮肤无异。 “呵呵,几十万是不多,那你给我呗。”棒棒站在收银台旁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胖墩和张哲豪坐在会客的沙发上,拿着免费的水果一直啃个不停,嘴里冒着汁液。 “说了没有就没有,你要,去天堂娱乐吧。”小乐依然冷笑,在他看来,棒棒这种混子,绝对不敢招惹江哥的,所以,他满不在乎,也毫不在意。 说完,就转身就走。 “啪!” 小乐转头,看着被棒棒抓着的小手,秀美轻皱:“你啥意思啊?” 棒棒咧嘴笑了笑,一把抓起收银台上的烟灰缸,有排球那么大,他拿在手上晃动着:“你说,这玩意儿,要是咋到你头上,是啥感觉?” “哎呀,不要不要。”小乐顿时慌了,一边抖动着,一边捂着自己的额头:“人家要美美哒,不要啦……” “草泥马的,你这自己都不知道是男是女了,你还要脸干啥?” 小乐神情一怔,嘶吼道:“你能耐今天就砸死我,不敢,就给我滚!” “哎呀,草泥马的,认识点朋友,就忘了自己是啥是不,看看老子今天给你正正骨!” “砰!” 烟灰缸瞬间落下,小乐当时就倒地,额头一片猩红。 烟灰缸却毫发无损,棒棒愣了愣,朝着收银台已经呆愣的小妹妹笑着问道:“你家这玩意儿哪儿买的,质量,真他妈好。” “行了,有问题,随时找我,钱,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我必须看见。” “咋啦咋啦!”放完狠话的棒棒,就准备离开,几个会所的保安跑了出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张哲豪和胖墩立马一抹嘴,站在棒棒面前。 两百多斤的胖墩,站在几个保安面前,伸手推了一下面前的小个子,小个子顿时踉跄后退几步。 “干啥啊,要杀猪啊?” 几个保安惊恐地看着这个胖子,不敢动步。 “走了,别扯淡!” 棒棒招呼一声,不一会儿就离开了汗蒸馆。 一个小时后,刚刚装修完毕的天堂娱乐,办公室。 小乐直接找到了目前直接主事人,白爷。 “白爷,你可要给人家做主啊,你看看,人家这额头,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小乐满脸委屈,拿着一张白手绢,嘤嘤地哭泣着,幽怨地看着白爷。 “你欠高利贷了?”白爷躺在椅子上,没啥表情波动。 “恩,”小乐点头:“这两个月不是装修么,下面的妹子没生活费,我不得养着啊,呜呜……白爷,他说了,今天晚上十二点不还钱,就把我腿给卸了,呜呜……白爷,我没了腿,还咋给你挣钱喃?” 114、奇葩三人行 刚吃过晚饭,棒棒就接到了小乐的电话。 “十二点,来城南公墓拿钱。” “啥玩意儿?你要去烧纸啊?”棒棒瞬间呆住。 “我他妈给你烧纸,你就说,你敢不敢来吧?” “草泥马的,你既然急着死,我他妈还真有闲工夫埋你!等着吧,十二点老子见不到人和钱,别说找几个同志爆你菊.花!” 办公室内,众人早已下班,唯有宏泰奇葩三人组,看着面前的饭盒发呆。 “棒棒哥,他约你啦?”小豪,看着棒棒放下电话就一直沉默着,不由开口问道。 “什么他妈约不约,叫我去城南公墓,这肯定是不想给钱啊。” 棒棒烦躁地说了几句,看着电话上一串的电话号码,陷入了内心的挣扎中。 “不给钱就干他呗,草,一个伪娘,还他妈升天啦?”小豪毫不在意地抹了抹嘴巴,碰了碰还在吃酸菜的胖墩:“你去不?” “小豪,我还没吃饱!” “擦,我问你去不,打架。你要去了,回来我就带你去吃大排档。” “管够不?” “管饱。” “那我去,嘿嘿……” “你俩说啥呢?”棒棒愣了愣,还是合上了手机。 小豪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笑道:“棒棒哥,就我和胖墩跟你去吧,没啥事儿,咱俩肯定给你办了。” “恩恩。”胖墩含糊不清地点着脑袋。 棒棒好笑地看着他:“你小子,还真的年轻啥都不怕啊,他敢跟我叫嚣,就说明天堂的人会出面,呵呵……那群人下手可狠,你就不怕挨打?” “我来这儿,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军哥早跟咋俩说了。”小豪淡淡地回应,似乎看淡了生死,那表情,仿佛一世外高人。 “那你说,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人去?” “这个还不简单啊,你是从凯伦过来的,自然不能叫他们的内保了,哪怕是好兄弟也不行,另外,以前那些社会上的朋友,更不能叫了,人多嘴杂,万一说漏了,凯伦的boss还不得找龙哥麻烦啊,呵呵。” 张哲豪的分析相当准确,棒棒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犹豫。 能把钱要回来,还不能让人知道这是我的产业,准确来说不能和我,马军,以及李琦有任何关联。 以前的人,自然不能用。 “棒棒哥,干了,要想出人头地,不打几场硬仗,谁认得你是谁啊?”小豪站起身,眼神灼灼,脚上的蜘蛛王皮鞋,依然黑亮。 随后,三人回了一趟农村,带着一个包裹回到了公司。 夜晚,寒风习习,周围不见五指。 一台棒棒找来的捷达,缓缓开上了公墓的巨大前广场。 下车后,三人活动着身体。 “你说,这逼样的,不会不来吧?”三人站在原地,小豪和棒棒抽着烟。 “诶,哥,给我一根呗?”胖墩突然伸出手朝着棒棒说了一句。 棒棒诧异地递过烟盒:“你不是不抽烟么?” “呵呵,不抽还不会学啊。”接着,熟练地点上香烟,吸了一口,烟圈窜了出来,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圈。 小豪抢过话头笑道:“他爷爷就是老烟民了,看也看会了。” “他爷爷,老李头啊?”棒棒想到此人就浑身一冷,老李头虽然是在公司干着门卫和清洁的工作,但没有人小看他,一他是胖墩的爷爷,二这个独臂老人的眼神,浑浊的眼珠子永远带着一种所向披靡的气势。 如果真要用一种词语来形容,那就是满脸死气,浑身孤傲。 “草***,咋还不来呢?”冬天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的,穿着简单外套的三人,不停地跺着脚步。 “刷刷!” 话音刚落,前方路口大灯闪亮,远灯直接将公墓黑暗的天空,照亮了一半。 “擦,人不少啊?”张哲豪差点惊着自己,烟头晃动,看着前面起码七八辆车子,满脸震惊。 “卡卡!” 车辆停在几人面前,车子刚挺稳,小乐就披着一件异域风情的披风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指着棒棒的鼻子喝骂道:“你他妈不今天打我么,不欺负我么,来吧,今儿我家人都来了,你动手啊,怎么不敢了?” 小乐吵了半伙的时间,二三十个青年,提着镐把子,棒球棍就围了过来。 “你麻痹……”棒棒眼睛一瞪就要动手,却被一个声音吸引了过去。 “棒棒?” 小乐后面,站着一人,一套修身西服,手上拽着一台铂金电话。 “江中文?” 棒棒挑了挑眉毛。 “你干高利贷了?咋地,凯伦不给你开工资啊?” 江中文本来心中窝火,如今老白父子在天堂娱乐,大大滴下了他的权利,眼看会所就要再度开业,他只分配到一些社会活儿。 但一看见,对伙人居然是老熟人,棒棒,心中难免有点兴奋。 这种兴奋来源于,棒棒的三人团队,来源于他身后站着的几十个青年。 草泥马的,你不以前是太子么,现在不也被我的人圈住? 江中文的心态,似乎在经历过一些事儿之后,变了很多,变得更加有**,更加地心机婊。 “呵呵,我倒是谁呢?”棒棒点上一支烟笑道:“原来是凯伦开除的江中文啊,咋地,天堂那边的饭好吃不?” “小心吃饭,别真把自己整天堂上面去了。” “草泥马的,咋说话呢?” “你麻痹,你说你牛逼啥?” 几十人集体上前一步,举着棍子骂骂咧咧,场面壮观。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震惊了所有人。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那个,两百多斤身穿地摊货的胖子身上,此时的他,脸上依然挂着淡笑,憨厚,看着就是一个淳朴的农村孩子。 但手上却拿着一根枪管斑驳的老式猎枪。 枪口正冒着白烟,距离三米处,留下一个拇指大点的深坑,尘土飞扬。 “你麻痹的,咋地,叫号啊?”张哲豪手上啥也没拿,上前一步,指着小乐的脸:“傻.逼,叫你还钱,你非得整点人来,真以为我们好说话还是咋地?” “你有能耐打我啊?” 小乐后退一步,底气显然没有刚才的足。 “咵!” 张哲豪再次上前,没有任何考虑,上前就是一巴掌,再次抓过小乐的衣襟,双眼瞪着他:“我告诉你,欠债还钱,不给,就整死你!不需要我棒棒哥动手,我他妈就能玩儿死你!” “文哥,文哥……”小乐顿时捂着俏脸,涂抹着性感唇膏的嘴唇子,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在这个寂静的公墓广场,显得异常的惊恐。 “棒棒,你是不是觉得你行了?”江中文阴沉着脸,上前一把将小乐拉进自己的团伙中央,看着棒棒:“现在你都出来混了,还牛逼啥啊,听说还被凯伦开除,你不也是个弃徒么?” “老子再是开除,也比你强!”棒棒一把拉开外套拉链,露出强壮的身躯,手上抓着一把匕首,冲着对面的人一比划:“来吧,今天,要么给钱,要么,咱们互捅一下,看看谁运气好,不死!” 糟了! 江中文看着棒棒的神态,在看看一言不发,但双手一直握着猎枪的胖墩,心里咯噔一下。 人家已经喊出话来了,眼看就要压不住火,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群架的问题。 他清楚,如果这笔钱是棒棒放出来的,人家无论如何也是要拿回去的,钱,谁都喜欢,更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给你三十万用。 他不是圣人,自己也不是慈善大使。 但偏偏这个棘手的任务,白爷却点名让他处理。 处理好了,他在天堂娱乐的声望空前高涨,但绝对是得罪了棒棒这群老混子。 处理不好,自己这边有人受伤住院,自己在会所还得挨骂。 两头不讨好的事情,落在了他的头上。 没有办法,他只能快速地运转着大脑,想着办法。 “文哥,文哥,叫兄弟们上啊,给我报仇啊……” 披风掉落,小乐拉着他的胳膊,一阵摇晃。 “你给我闭了!”江中文烦躁地一把推开,低声呵斥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成天***不想事儿,就在外惹事儿!” 显然,他是嫉妒烦躁。 “草泥马的,你说一句话,到底这钱,是给还是不给!”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棒棒眼神凌厉,脚步轻挪,再次上前一小步,小豪和胖墩紧随其后,三人身上,都带着凛然不惧的气势。 “你麻痹,你他妈以为你是二郎神啊,想咬谁就咬谁?”江中文后退一步,咬着牙齿,挥手一动,后方大部队顿时群情奋勇。 看样子,这事儿是不会和平解决了。 115、哥我想穿上那双鞋 “砰!” 枪口,再一次对准对方一个青年脚下,砰的一声,弹壳掉落。 “谁动!谁死!” 胖墩面无表情,再次往枪膛压着子弹,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站在小豪和棒棒身前,双脚如同钉在地面一般,纹丝不动。 “你他妈虎谁呢?”对方再次沉默一阵,随即一个虎逼拿着棒球棒就往上冲。 “哗啦!” 胖墩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拉动枪栓,双手平举,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唰!”虎逼顿时停滞,尴尬地看着自己兄弟们,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呵呵”棒棒拍着胖墩的肩膀,笑着看了他一下,眼神中充满惊讶和敬佩,他走上前,平静地看着江中文:“本来就是点私人的事情,三十万,不多,多出来的利息我都他妈不要了,你们天堂真插手,你说,我这俩傻兄弟,敢不敢给你们整躺下?” “你他妈当我们手上拿的是烧火棍子啊?”哪怕是个泥人,此时也是火气极大,俗话说得好,泥人还有三分火性,何况还是近段时间极其不得宠,被打压得厉害的江中文呢? “给我上,他就一把枪,这猎枪,打一下就要换子弹,我就不信,他能抵挡我们几十人!” 一声嘶吼,江中文再次退到人群最后方。 “麻痹的,整咯!”心腹小弟顿时大喊,率先提着棍子冲了上去。 “开整!” “兄弟们不要怕,一起冲!” 一阵鬼哭狼嚎,几十人瞬间将三人淹没。 …… 金星大酒店,某套房。 还是那个客厅,还是那两个人。 不过,大兵的脸色很不好,连带着岳鹏程的精神也不好,似乎更加苍老了,咳嗽得更加严重。 “你是说,那小子在玉成县整了个贷款公司?”岳鹏程显得很惊讶:“他有那资本了?一个贷款公司,可不是几百万能玩儿得转?” 大兵烦躁地抽着烟:“绝对不错,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呢,只不过你这边的问题没有解决,那边的人就一直没动作,但他们的行动我们都看在眼里,兄弟们成天就盯着,只是张海龙很少去,是一个叫李琦的人在打理,好像资金不是很充足,做的都是短线,利息也比一般的高点。” “你要这样说,那就有点明白了,呵呵,看来这小子是想自己整点实体啊,难怪现在在凯伦看不见他人。” 想了想,岳鹏程再次说道:“凯伦那边有什么动静?” “凯伦现在基本没啥动静,小炮很少出面,下面的人,也没两个能拿出手的,出点小事儿,里面的内保自己就解决了,毕竟,这么多年,他们也算是名声在外了。” 两人在房间谈了一个小时,岳鹏程好像乏了,他起身说:“这样,你给凯伦那边透点消息过去,做得隐秘点,不管小炮知不知道,咱们都得让他们不好过。” “大哥,那陈主任那边?”想了很久,大兵继续问道。 岳鹏程叹口气,看着自己的老兄弟,道:“我给你说实话,现在我的情况很难说,陈主任那边不管我怎么催,他都没啥意见,而且最近不知道咋地,喊出来吃饭他都找借口推了,麻痹的……” 大兵一听,抽烟的手瞬间抖了一下,烟灰跌落,表情变化丰富,他看着自己的大哥,劝道:“大哥,要不,你还是去澳大利亚吧。” “不用,这个,你不用再说,我要不帮小刚报仇,我是不会出去的。” 大兵看着他,十分纠结,心道:现在陈主任都不理你了,你到时候想走,都难。 “这样吧,先不动那几个小子,监视住,在他们业务上,咱们整点小矛盾就行,一旦我给那些东西整出来,那咱们远走高飞就指日可待了。” …… 公墓,一片狼藉。 胖墩躺在血泊之中,满身鲜血,他的身后,躺着同样满身鲜血的棒棒,而张哲豪则是扶着棒棒,貌似小身板的他,手上最轻。 对方,地上同样躺了几个人,有被捅伤的,也有被子弹打伤的,但都不致命。 “来啊,草泥马的,来啊,上啊!” 胖墩继续拉着枪栓,或许是出血太多,手指用不上力,拉了好几次,才将最后一刻手指长的子弹塞进枪膛。 他满脸鲜血,没有往日的淳朴和憨厚,但眼珠子依然透着灵光。 他不断嘶吼着:“草泥马的,还钱,不还钱,就干死你!” 凶神恶煞的状态,直接让对方再次后退,扶着几个伤员,不敢上前。 江中文自始至终站在人群最后方,衣服上面连一点灰尘都没沾上,他的眉头皱着,指甲盖陷入肉里,内心波动很大。 他没想到,为了仅仅三十万,对面三个人能拼命,刚刚那拼命三郎的架势,还真的给他吓住了,面对着几十人的团伙,居然没有一丝后退。 三十万,对于现在的他,肯定不算多,但要是放在以前呢? 以前在厂区上班的时候,在凯伦上班的时候,我会不会为了三十万跟人拼命呢? 他思考着,思考着这个人生中感觉最大的问题——人性的转变。 “明天,把钱还给人家送过去。”这话一出,不仅他身边的小乐愣了,就连那些没受伤的内保都他妈全愣住了。 几个被捅,最后还得给人家钱? 这不玩儿吗? “文哥,你说啥?给钱?” “还需要我说第二次吗?”江中文冷冷地看着他。 “不可能。”小乐嘶吼起来,指着几个手上的兄弟,以及满地的鲜血:“文哥,要是给钱了,这些兄弟今晚干啥来了?旅游吹风来了?白爷可是说了,你给我解决问题的。” 江中文脸色再次一沉,咬着牙齿:“我说了,给钱,你要不给,自己再去找老白,反正你的破事儿,我是不会管了。” 说完,不管众人的眼神,拿着手机就上了自己的车。 内保们,看着自己的老大都不管了,哪儿还有心情呆在这里,几人互相搀扶着,跑向车子。 “棒棒哥,没事儿吧你?”张哲豪搂着棒棒,差点哭出声来。 “麻痹的,这群孙子。”棒棒摸着自己的伤口,呲牙咧嘴:“我没啥事儿,你去看看胖墩。” 其实他捅了对方两人,身上就挨了十几棍子而已,没有断骨,顶多红肿,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只不过奋战这么久,体力透支严重,说话才喘粗气。 受伤最严重的,绝对是一直顶在他们面前的胖墩,他为了保护后方的两人,不管对方拿着的是棒球棍还是镐把子,都从未退让,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两个哥哥不受伤。 开的唯一一枪,都是冲着对方一人的大腿,而不是脑袋。 如果对着脑袋,那今晚的事儿就闹大了,不管是谁,也保不了,只能逃跑。 毕竟现在这么多证人,谁也歪曲不了事实。 “胖墩,小胖,你说说话。”张哲豪,一上去就扶着胖墩的肩膀和小腹,感觉手心一片温热,鼻腔里面充斥着鲜血的味道。 “小胖,你说话……” 此时的胖墩,耷拉着眼皮。 “打啦!” 猎枪掉落在地,手指无力地滑落。 “小胖……胖墩……” 一声嚎叫,泣血,悲凉。 凌晨三点多,我穿着睡衣,风一样地跑进了区医院手术室楼道里。 “怎么样了?”我着急地冲着先我一步而来的马军和李琦,两人正烦躁地抽着烟,低着脑袋。 “进去两个小时了,快出来了。” “草***,你们都干啥吃的?” “怎么就让他们三个人去了?你不老总么,晚上尽喝酒去了?” 莫名其妙的,一通怒火,不管护士的劝解,全部一股脑的发泄在了李琦身上。 “……”李琦看了我一眼,见我双眼通红,穿着单薄的睡衣,头发凌乱,脚上穿着拖鞋,手上就抓着车钥匙和手机,他就没说话。 马军说:“小龙,你也别发火,李琦也着急,等下吧,马上就出来了,棒棒和小豪没啥事儿,在病房呢,就胖墩稍微严重点,做个小手术,应该问题不大。” 等待的时间,是最让人煎熬的,三个人,一直跺着脚步,一个小时,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凌晨五点左右,胖墩在经过接近三个小时的手术之后,终于被护士推了出来。 “胖墩,你怎么样了?”李琦最先上去,抓着他的手,神情激动,眼眶泛红,嘴唇直哆嗦。 看得出来,他也很着急,是真的把这个傻孩子当弟弟。 “没事儿。”胖墩艰难地开口。 “胖墩,你为啥这么拼命啊?”我上前问道。 棒棒看着我,咧着嘴笑道:“哥,我也想穿上那双皮鞋。” 116、裂痕 有人能解释解释,胖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要解释得十分明白,或许有困难,但依照我的思维,他的一系列行为,应该是一个孩子奋起直追的态度。 以前,他是一个农村孩子,是马军让他进来城市,并且解决了他和爷爷的生活问题。 不仅如此,不管是李琦还是我,都把他当成弟弟。 哪怕是和他同一时间的张哲豪,都十分维护他,哪怕是在外面玩儿,坐大保健,他从来都是让胖墩先选,照顾他的情绪。 只要一到宏泰信贷,你永远会看见,他是第一个站起来,憨厚地扣着脑袋,冲你叫哥,问好的那个人。 他很淳朴,很单纯,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 但他知道报恩,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他没有文化,更没有聪明过人的智商,就连张哲豪,都一直把他这个两百多斤的壮汉当成弟弟。 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凌晨公墓,他是主站人员,并且一直用自己的一身脂肪,艰难地保护着两个哥哥。 直到最后一颗子弹,他依然坚持着挡在两位哥哥前面,吓唬着对手,直到对手退走,确认哥哥没事儿,紧绷一个小时的精神,才敢松懈下来。 他从来没有忘记,张哲豪第一天拉着一个客户,仅仅五千的客户,李琦拒绝,但为此却给他一双五百多的蜘蛛王皮鞋奖励。 他的脑海也清晰记得,张哲豪那句:“要想出人头地,不打几场硬仗,谁他妈认识你”的宣言。 那么,这个一直腼腆的孩子,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想到最多的,绝对是这两个哥哥。 他很单纯,但也清楚,不努力,就没饭吃,不努力,就没钱挣,不努力,他和爷爷只能一辈子呆在农村,守着几亩地。 或许,直到四十岁,他这个小胖子也娶不到一房媳妇儿。 而当我问他为啥拼命的时候,他很直白的告诉我:“哥,我也想穿上那只皮鞋。” 他的单纯,他的勇敢,自然由看客朋友来品论。 第二天一早,小乐就提着钱袋子,将三十万一分不少地给了棒棒,并且还多给了三万利息。 这钱是他拿的么? 显然不是,可能,这也算是白爷的驭人手段,天堂开业,他也希望多赚一点人气。 至少,棒棒这类老混子,他是不想得罪。 这就是资源,这就是人脉,这就是钱。 充满内疚的李琦,当天就去商场,给胖墩买了一双和张哲豪一模一样的皮鞋,包括全身上下,连内裤都买了几条。 三万块钱,公司没要,直接一人一万,医疗费,公司也出了。 总的算下来,这三十万借出去,没有赚钱,反而赔钱。 中午时分,正当我提着营养品,想去看望一下他们的时候,却接到了老金的电话。 “来一趟凯伦,炮哥在等你。” 当时我就纳闷儿了,炮哥找我,有必要让老金传话么? 谁也不知道,我这一去,也让我和炮哥,第一次产生了极为清晰的裂痕。 当我赶到办公室的时候,炮哥正在吃饭。 茶几上,放着几份外卖,一份排骨,一个素菜,一碗米饭,看上去很简朴,很节约。 “炮哥,吃饭呢?”我打着招呼,正在吃饭的他,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接着吃饭。 当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说实话,坐在他对面那十分钟,我有些心虚,有些忐忑,第一反应,就想到是不是信贷公司的事情暴露了,或者金色海岸的项目问题。 唯独这两个问题,才能让我有一丝愧疚。 他是一个大哥,至少,是我起步的带头大哥。 不仅教我入门,让我挣钱,还借给我钱,不管他的曾经如何如何,他对我,只有恩,没有仇。 “小龙,最近是不是手头挺紧啊?”炮哥拿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腻,点上一根雪茄,慢悠悠地问道。 我一愣,将车钥匙放进裤兜:“没有啊,还比较富裕。” “呵呵,那好,怎么我听说,你在跟别人搞贷款呢?” 我心里一紧,先是忐忑,随即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要我在金色海岸和宏泰两个中间选一个的话,我宁愿他知道宏泰。 这是我们三人的第一个实体不假,但我们的大后方,依然是龙升,依然是苏长胜。 “呵呵,那都是闹着玩儿呢,我闲着没事儿,朋友叫我一起整,就整了。”我搓着手掌,看似无意地回道。 他看着我,眼神散发着不为人知的光芒:“都啥朋友啊?” “呵呵,就是李琦,你认识,他现在没在龙升那边干了,这小子野心大,作为朋友,他开口了,我也就不能拒绝。” 李琦李琦,你可别怪你龙哥啊,我心里祷告着,这个时候,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因为他既然能问出贷款公司,应该知道主事人是李琦,我也就没隐瞒的必要了。 炮哥看着我,一根雪茄抽完,他说:“凯伦你也好久没来了吧,龙升那边很忙?呵呵,我知道你忙,这样吧,做大哥的也不能剥削你的劳动力,以后凯伦的工作,你就不参加了。” 什么? 我的心脏瞬间被挤压,很痛。 痛的不是这份工作,而是百分之十的分红和每月两万的工资。 尼玛啊,一年几十万,你一句话说没就没了。 可我有啥办法? 只能默默接受。 “恩。”这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顿了片刻,他问:“你最近在龙升,房产的运营搞懂了吗?” 我说:“基本上都懂了,孟如是教了我很多,不敢说百分之百懂,起码懂了一半。” “好,开了年,我找你谈个事情。” 炮哥面无表情,还在我沉思之间,直接就将我轰了出来。 当天,马军主动辞职,没有等到他撵,打个招呼就离开了凯伦,放弃了每月一万二的高薪工作。 马军不是傻,炮哥既然下了我的权利,他留在这里,也毫无用处,反而会让炮哥觉得反感,还不如自己辞职来得爽快。 以后,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宏泰的业务了,李琦管内部,他管业务和收账。 时光匆匆而过,小年这天。 我们一行人,全部聚集到了宏泰,五百万现金差不多都收了回来,除了藏獒场老刘的那一百万暂时有些困难,其他的都还算数。 账面上的总资金已经超过五百万。 当天,给众人发了工资和奖金,公司出钱,带着十几号人,前往一个火锅店过小年。 “小龙,今天小年,你想好没有,到底回不回去?”饭桌上,嫂子小声地和我交谈着。 “看情况吧,金色海岸新项目要上马,我这里也确定不了啊。”但一看嫂子落寞的神情,我忙道:“你实在想回家,我就陪你回去吧。” 嫂子这才笑了起来,白皙的脸蛋泛着青春的亮光,自然而美丽。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媛媛前两天才打来电话,说是过年了,嫂子和母亲成天唠叨,问我为什么还不去重庆过年。 因为在四川和重庆,基本上从小年开始,就算过年了,一直衍升到大年十五,成天走家串户,吃饭喝酒打麻将。 见别人家成天闹闹热热的,自己家冷冷清清的,她心里特别不好受,加上怀了孩子,有人请客吃饭,她也不好意思出去。 为了安抚这个第一个为我怀上孩子的女孩儿,我便答应她,一定赶回去过年。 所以嫂子问起来我就有些纠结,但又不愿意让他伤心,只能先这样瞒着了。 “小龙,我今年去你家过年吧。”宇珊搂着我,为我夹着菜,似乎感受到了周围女人的威胁,她工作就特别拼命,尽心尽力地为我打理着公司。 “我不算最漂亮的,但绝对是你最好的贤内助!”估计,这就是宇珊的想法。 “恩,看吧,到时候我安排安排时间,咱三一起回去。” 吃了饭后,本来就准备回家睡觉,因为最近有点冷落宇珊了,准备回家好好练练盘肠大战。 可下面几个兄弟,非要去酒吧玩玩儿,没法,我这个大老板只能一起了。 这么多人,只有胖墩来不了,就连小豪和棒棒都是带伤上阵,所以,我们就来到了一个比较熟识的会所。 七七夜场,这是八里道比较出名的一个花场,美女多,舞者多。 来这里消费的,都算是中档人士。 老板雷子,算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物,和棒棒一起出道,为人精明,家里也有点关系。 很快,雷子亲自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包间,并送上洋酒和小吃,和我们聊了会儿,才出去。 117、老金的怒火 七七夜场,卫生间。 “宝贝儿,我爱死你了……”一个光头男子,正搂着一个花场走秀的美女,一手摸着大腿,一边猥琐地说着一些肉麻的话。 “来,让哥好好疼疼你。”光头说着就要亲上去。 女孩儿去却一把挡住,朱唇轻启:“哎呀,你烦不烦啊,人家这几天心情正不好呢。” 光头一愣,双手抱着女孩儿的双手问道:“咋啦?谁欺负你了?***,告诉你光哥,我看谁他妈敢在八里道动我的人!” 女孩儿眨着狭长的睫毛笑道:“真的?” “当然真啦,嘿嘿。”光头嘿嘿一笑,凑上去就亲了一口女孩儿的脸蛋。 女孩儿轻推着光头的胸口:“哎呀,讨厌啦,知道人家心情不好,还来撩扯我。” “我这不问你发生啥了么,为啥啊这是,你倒是告诉我啊。” 女孩儿说:“这不吗,天堂娱乐最近装修,妈咪没钱了,只能带我们来串场,哎呀,好烦,看着那些猥琐男,就恶心反胃。” 女孩儿拍着自己的胸口,一直扇着小巴掌。 “不愿意来就不来呗。” 女孩儿厌烦地说:“不来,你养我啊?” 光头顿时被话一噎住,讪讪地笑了笑,没说话,手上却不老实,一个劲儿的乱摸。 “哎呀,就知道你中看不中用。” “谁他妈说的,你光哥还没点力度吗?你告诉我,我马上给他去灭了。”被姑娘一激,光头瞬间激动了。 好像整个八里道,他是大哥一样,不可一世的样子。 “妈咪要是有钱,就不会让我们串场了,可他没钱啊,都怪那个棒棒……” …… 包房内,马军一直拉着我说话,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吃饭,军嫂居然神奇地缺席了。 喝点酒过后,他的话就变得多了起来。 宇珊和嫂子一直在唱歌,至于其他兄弟,一人抱着个小妹儿,正玩儿得不亦乐乎。 “小龙,你说,这女人为啥一到过年,就非得拉着你回家看父母呢?”马军拿着酒瓶,一直猛灌。 “呵呵,军哥,女孩儿,跟你一回,不也图个安心么?”我现在特别理解他的心情,就好像上次我受伤,宇珊,菲菲,媛媛,嫂子,包括曾经在一张床上疯狂一次的冯岑岑,她们那时候的心情,估计不只是沮丧,落寞,甚至还有伤心和痛心。 生无可恋。 那些执着的孩子,绝对会有这种感觉。 我指着周围那些搂着小妹儿玩儿游戏的员工对马军说:“你看看他们,军哥,咱们进了这个圈子,就不要幻想着让人认为你老实,淳朴,那是扯淡,所以,遇上一个好女孩儿,她最需要的,肯定是安全感,因为我们的生活,变动不是一般的大,说句实在的,棒棒那小子,基本每周都换女朋友,你说,她们能放心么?” “呵呵,***,社会,去***社会……” “哐当!”马军话刚说完,房门就被人踹开了。 一个光头领着十几号人,就走了进来。 看见屋子里二十号左右的大汉,光头也是一愣,但很快,一个响指,身后一个跟班,跑过去马上关掉音乐,将灯光打亮。 “谁叫棒棒啊?” “我是,咋啦?”棒棒跟着站了起来,嘴上叼着香烟,**的膀子上,还扎着绷带。 “出来一下呗,找你说点事儿。”光头说道。 “有啥事儿,就在这儿谈!”老江湖的马军,直接皱眉插话,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像是来找茬的。 “咋地,不敢出来啊?”光头根本没理马军,挑衅地看着棒棒。 棒棒呵呵一笑,低声喝骂一声:“***,小崽子,行,我跟你出去。” 我拉过一个兄弟,说:“你跟上去看看。” 随后,嫂子,宇珊,还有小雨被我打发回家。 因为棒棒自从来到宏泰,很少在社会上玩儿了,一般都是替公司收账,都没有什么矛盾,如果有事儿,估计就是他以前的社会矛盾。 另外一个包房,十几人将棒棒包围在中央。 “听说你讹了小乐三十万?草泥马的,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了,一个娘们的钱都讹?” 光头毫不讲理地叭叭叭,听得棒棒直皱眉头:“你别他妈乱说话,谁他们认识你啊?我没讹谁钱,即便讹了,和你有**关系!” “你麻痹的,看来你很吊啊,今天,你不拿钱出来,就别想走出这个门。”光头摸着自己的脑袋,十几个人再次将包围圈缩小。 “呵呵,草,在八里道,我以前在凯伦玩儿,现在我大哥是张海龙,作为龙家军,我还真没看见谁他妈能挡着咱们的路!” 他一拳怼在房门口一个青年的胸口,青年后退两步,他直接抓着手把,就要拽门出去。 “草,你他妈太狂了,兄弟们给我上!” 光头大吼一声,十几个小弟全部上前。 棒棒听闻,放下手把,转头看着光头,气势逼人地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光头,一字一句顿道:“你算个**!” “草!老子大哥是金哥!” 棒棒也没听清谁是金哥,就看见一个拳头朝着自己打了过来。 “砰!” 紧急关头,我一脚踹开的包房门,笑呵呵地看着几人。 “草泥马,找我弟儿办事儿,问过我这个哥了吗?” “唰!”马军更是凶猛,绕过我,直接上前,拉过棒棒,站在光头面前:“你麻痹,来,你告诉告诉我,你想整个啥结果出来。”情绪极度不稳定的马军咬着嘴唇,双拳紧握。 光头下意识后退一步,看着挤进来的二十来号人,当时就懵逼了。 草泥马的,傻娘们,不是说就是一个混混么?人家有大哥有后台,这不给哥找麻烦么? 此时的光头,已经恨及了那个走秀姑娘,心里暗骂了千遍。 “我,我就找他谈谈!” “谈什么?啊?”马军步步紧逼,面部几乎触碰到光头的面部。 光头不禁大喊:“我大哥是金哥,你他妈敢动我?” “金哥?”拳头举到一半的马军,皱着眉头问道:“哪个金哥?” “凯伦的老金,就是我大哥!” 马军愣了,心思活泛了起来。 他走的时候,凯伦还是原班人马的内保,而且他都认识,从来不知道老金还有这么一个小弟。 他质疑地问道:“真的?” “真的,金哥是我老大,炮哥是我老老大!” 光头哪儿还有厕所不可一世的气势,强撑着自己的身体。 马军转过脑袋,看着我。 我说:“我先走。” 我刚走,房间里面就怒吼连连:“草泥马的,还敢骗人!给我往死揍!” 足足暴揍十几分钟后,马军才擦拭着拳头的血迹走了出来,棒棒等人更是亢奋十足。 “咋样?”我问。 棒棒嘿嘿一笑:“龙哥,彻底贯彻了你的指示。” …… 第二天,是凯伦老板,炮哥请客的日子。 每年的这个日子,道儿上有名的大哥和有钱的老板,都会受到邀请,不管什么情况,请柬都会在同一天放在他们的办公桌上。 而我,很奇怪,炮哥剥离我分红之后,居然还给我送了一份请柬。 “你说,我去不去?”办公室内,就我和马军两人,李琦带着棒棒等人出去买年货,准备给他们整点过年福利。 马军看了一边请柬,镶着金边的大红请柬,制作精良,很高档。 “按理说,这不合常规啊,咱俩都走了,他还请咱,没意义。” 我笑道:“是不是咱俩真是大哥了,咱龙家军毕竟也不弱嘛。” “呵呵,也有这个可能。”,马军顺着我的话头笑道:“小龙啊,这么久咱们不扯社会上那些破事儿,但棒棒一站,直接又让我们露了出来,哎,以后想要清净,不咋可能了。” 我一愣,挑着眉毛问道:“你查清楚了?” 他说:“恩,我知道,上次不管那小子是不是老金的小弟,咱都得揍他,咱弟弟,能让外人欺负了么?但后来我查了下,那小子真是老金的小弟,只不过是最近才找过去的,算是凯伦的一个内保吧,一直在城南混的。” “哦?那你说,今晚他会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马军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你知道,这个光头以前跟着谁玩儿的吗?” 我说:“谁啊?不是四大天王吧?” “呵呵,你别开玩笑,那小子以前跟着蜘蛛的,就是野狼酒吧那个蜘蛛。” 我站起身,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内心感叹无比。 “那个蜘蛛,还在八里道?” 马军说:“就是因为蜘蛛走了,这个光头才去的凯伦。” “呵呵,好啊,真是仇人,这下,可好玩儿了。” 118、捧杀 晚上五点,金星大酒店,中餐部。 整个中餐部被凯伦包了下来,并且还挂着“庆祝凯伦年庆!”的横幅。 老金穿着一件风衣在门口迎接,炮哥这种级别,自然是最后关头才出来打个招呼,此时绝对是在某个房间喝着茶水,和几个老友聊天。 六点左右,我才姗姗来迟,身后跟着马军和棒棒。 “老金!” 我淡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老金握着我的手,面色阴沉:“小龙,你不规矩啊,我的人,你都敢打。” 我一直在笑:“老金,不是我不规矩,是光头没说清楚,他要说是你小弟,就不会出现这种误会……呵呵,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凯伦啥没学着,就学会一件事儿,护犊子。” 我一说完,老金的鼻翼都气得直闪动,正还想说两句,却又有几个中间到来,他立马上前迎接去了。 刚进中餐部,马军就问道:“有啥感想?” “呵呵,没啥感想,我就记得三百万,二十个黑衣人!”我语气狂傲地回了一句。 不管是从布置还是其他,这次宴请,都没上次龙嫂生日来得隆重。 进了大厅,就有很多人上来打招呼,因为凯伦的朋友,好多我都认识,他们也认识我,所以,目前看来,似乎今晚是个不错的夜晚。 六点半,客人来得差不多的时候,老金就宣布坐着吃饭了,而我,则是很荣幸地被安排在了一号包间。 我进去的时候,炮哥坐在主位,其他几个位置都坐着一个中年,其中,城南的毛哥,赫然在座。 “来来,小龙,坐我这里。”炮哥穿着一件红色的唐装,看上去相当的喜庆,他对我挥手。 我一愣,和毛哥对视一眼,在诧异中,坐到了炮哥左边的第一个位置。 古代,以左为荣,可以说,这桌除了炮哥,我这位置最好,而老金则是在安排往后,坐在了他的右边。 “呵呵,我说两句哈,又是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小年就过了,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老朋友都知道,这个时候,我都会安排一起坐坐,喝喝酒,在这里,小炮感谢大家,各位朋友老大哥的看重和支持!” 饭菜上来,炮哥清了清嗓子,做了发言,言语中,很客气,也很得体。 “哪里哪里,小炮,咱们都是沾你的光呢。”几个老大哥,诸如毛哥几人都如此回应。 另外两个明显生意人的中年,就显得有些惶恐了,因为在他们看来,一旦炮哥客气,就不安好心,不是借钱就是找事儿,不得不小心应付。 “诶,炮哥,感谢感谢,我们荣幸啊。” “行,话不多说,咱们先吃菜!” 很快,你一杯我一杯,我就被灌了不少酒。 这个时候,炮哥一下举起我的手来:“大家都知道他是谁啊?” “这不小龙么,呵呵,龙家军的名号,响彻八里道啊。”有个中年老大哥回到。 炮哥一笑,再次将我是右手往上抬了抬,看着众人说道:“对,这就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的小弟,小龙,呵呵。” 此话一出,我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毛哥更是看着我,呡了抿嘴唇,嘴巴张了张。 “告诉大家啊,我这小弟啊,现在可不得了,现在不呆在凯伦了,我这庙太小,呵呵,自己在玉成那边整了个贷款公司,资金雄厚,大家有啥需要的,可得找他啊。” 我张了张嘴,炮哥却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龙家军的名号很响,手下敢打敢拼的人也很多,以后有啥事儿就找小龙,他们肯定给你圆满解决。” “不过,我告诉你们昂,不给车马费,我可跟你们急眼啊。”最后,炮哥佯装生气地加了一句。 我的手指颤抖着,却要极力地控制着,内心的怒火早就上升到了胸口,感觉整个人都要燃烧一般。 瞬间,整个人就不好了。 你麻痹!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小混混呗?还给你解决社会事儿,你麻痹的,你那张大脸咋想的? 我半眯着双眼,凌厉的眼神一一划过在场众人的眼睛。 桌面的画风,顿时一边,十分怪异,一下子就没人说话了。 “咦?咋啦,你们不同意啊?” “恩恩,同意!”这些人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答应着。 “好了,先不说了吃菜吃菜!” 又过了一会儿,正当我准备告辞的时候,炮哥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声音很小:“听说棒棒在你那儿做事?” “恩,刚来。”我硬着头皮回答,实在弄不清楚这个老狐狸在打什么主意。 他放下碗筷,哦了一声,小声道:“那行,你明天让他来凯伦一趟。” “为啥啊?” “呵呵,你还问为啥?他把老金新收的小弟打了,我让他回来继续背背凯伦的规矩。” 草泥马的,手是不是伸得有点长了? 我咬着牙齿,看着炮哥,两种意念在内心交织,最后我鼓足勇气,直接回应:“棒棒,我不会让他回来。” 立马就感觉被狼眼血腥的眼神给盯着了,有种汗毛直立的感觉。 炮哥的声音依然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众人听明白内容:“小龙,你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对面大毛哥,刹那间抬头,脑袋轻微地冲着我摇了摇。 我憋着怒火,低着脑袋,声音低沉:“炮哥,不是我不让他回来而是他回家过年了,开了年才回来。” “真的?”他依然不相信。 我道:“真的,我发誓。” 见我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追究,但那几个老大哥看我的眼神完全变了。 五分钟,我借口离开了酒店,站在停车场一颗树下,无聊地抽着香烟。 “草泥马的,欺人太盛!”我怒骂着,一颗石子被我踹得老远。 又过了五分钟,毛哥被一个跟班搀扶着走了出来。 他让跟班去热车,接过我的香烟,拿在手上,并且没有点上。 “小龙啊,你得罪小炮,以后办事儿,就难了。”毛哥语重心长地说道。 “毛哥,你还不知道我么,帮过我的人,一辈子都记得,但给我使绊子的人,我记他两辈子!”我掷地有声地说道,随即顿了顿说:“我知道他今天这是让我难堪,顺便宣布我脱离凯伦的消息,以后他的资源,我就用不了了。” “还有一个目的,他是在捧杀你!”毛哥直指问题深处,我一愣,他再次解释道:“你想想,以前你在凯伦的时候,他给你介绍活儿,介绍人,办起事儿来请容易,整个八里道,你不认识的不多吧?但是,我敢保证,明天上午,你脱离凯伦的消息就得传遍整个八里道,今天晚上饭桌上发生的一切,就会让那些社会大哥小哥猜疑,不仅能给你带来绊子,还会带来很多对立的团伙。” 我当时愣在原地,毛哥一语惊醒梦中人。 在炮哥宣布我脱离的同时,不也在表达另外一种思想吗? 我看你不爽了,以后有事儿别找我,是我老炮朋友的,能使绊子尽量使绊子。 还有一个,外界肯定以为我的一个背叛者,炮哥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够脱离呢? 而且还带着棒棒一起离开凯伦。 社会上走一遭,最可恨的就是背叛,以后我的名声,在社会上算是完了,最起码,近一段时间之内,能听到很多能让我吐血的疯言疯语。 我制止不了,最多也就强迫自己不理会。 “这样,小龙,既然他们知道了你在玉成整贷款了,索性你就整大点。” 我苦恼地揉着脑袋,瞬间感觉脑子不够用了:“毛哥啊,手里紧啊,这几百万都玩儿不转,我只有去卖血了。” “没事儿,明天我联系几个老哥们儿,给你拉点钱,但这笔钱,你得意思一下,你到时候看着办。”说完,跟班将车开了过来,他抿着衣怀儿说:“我先回家休息,这年纪一大,身体素质就下降了。” 眼看只有五天就回家过年了,我很急躁地在办公室踱步。 李琦已经带着小雨,开着他心爱的奥迪,回他老家了。 整个公司,就我和马军,胖墩还在医院,老李头还在医院照顾。 “小龙,你也别心烦,老炮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是不安好心,咱们接招就是,他有人,咱们也有人,不怕。” 我双手叉腰说道:“不是人不人的问题,现在你和李琦都在信贷公司,但拢总共就六百多万资金,一年撑死纯利润两百个,目前和凯伦的裂痕也摆在明面上,没钱操作,很难啊。” “关键不是这点,就怕他的人使绊子,一旦摔下去,咱们就万劫不复了。” 119、回重庆过年 腊月二十五,晚上。 毛哥攒了个局,给我介绍了几位个他年纪差不多的老大哥,打扮都差不多,比较自然健康,吃食也很清淡养生,似乎很看重寿命的长短。 还有一个重点,这些都是和毛哥一起从广东回家养老的老兄弟,感情那不是一般的好。 谈了没多久,我就离开了,随着我离开的,还有一张存款数额巨大的银行卡,当然,我拿走这张银行卡的前提,便是写下一张欠条和利息协议。 他们的利息是两分,但我放出去,至少要五分才有赚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公司的资金解决,我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这些老大哥能把养老钱投资在我这里,不是我牛逼,而是看在毛哥的面子上,当然,我那位老爷子也算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回到公司,马军叫了两份外卖,开了瓶白酒,咱俩就喝了起来。 “啥时候走啊?” “明天吧,明天就26了,再不去重庆,我估计媛媛那姑奶奶得杀人了。” 我顺口一问:“军嫂回家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的兴趣,喝了一会儿,我说:“小开和华子,什么时候到?” “才发过信息,估计十二点之前应该能到,他们一到咱们明天就可以去重庆了。” 我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感慨道:“是啊,也辛苦他们了,过年,还是带着他们四处走一圈。” 25天不亮,我们先是送宇珊和嫂子去机场,因为她俩是直接去我家,嫂子的家是在离我家不远,就先去陪着宇珊。 而我们一行四人,开着两辆车,前往重庆。 这一次,少了棒棒,多了小开和华子。 “金刚上次打电话,说你俩给他惹事儿了?”华子坐在我的车上,小开坐在后面马军的车子上。 “没有,大哥。”华子的思想比小开来的成熟,想得也比较周到。 但我感觉,这两人身上戾气越来越重,眼珠子越来越亮。 在广州天香茶社锻炼几个月,有些长进。 但他们的处理矛盾,还是习惯暴力。 “没有?”我撇了他一眼,说道:“听说都开枪了,我咋跟你们说的,这边韩大队一直还在查小刚的案子,虽然没有证据,但你俩只要被他抓到,估计他是铁了心要办成铁案,所以,在那边,消停点,只要不被韩宗胜咬住,你们就能安安心心过完这一生。” “我知道的,大哥。”华子低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说:“大哥,我们还是想回来。” “咋啦?那边不是挺好么?金刚给你们的活儿也轻松,钱还不少挣,关键是安全,没人去查你们,还想啥啊你?” 华子按下车窗,看着外面飞快后退的景物,声音很小地说:“我和小开,在那儿就是不放心你们。” 我笑了:“我们有啥不放心的,都挺好,你回来也看见了,贷款公司也挺好,十来号人呢,你们呢,就安心在那边干吧,有事儿,我会招呼你们。” 我心里却想着,只要不是危及性命,我都不会通知他们。 谁都是爹妈生的,命就只有一条,一旦进去,这辈子就算完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想脱离社会上的那层关系,紧跟苏长胜步伐的原因。 过年,苏老板让财务直接给我开了个六位数的奖金,大气,我那里发的奖金却很愧疚。 我给棒棒的奖金,连一半甚至十分之一都没有,这就是差距。 干这行,摸着边缘,掺杂着灰色,来钱不易,看得就更加重要。 “大哥,我听说,前段时间,咱们的人又跟天堂那边干起来了?” “要我说,还是我去直接干掉那江哥,以绝后患。” 我直接呵斥道:“别乱说话,这边的事儿,我心里有数,现在都在正规化,脑子里不要一直想着暴力,要正规,要合法,咱们才能走得长远。” 我一呵斥,华子就没说话了,直到上了高速,我问:“六爷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上次我跟着金刚见了一面,老爷子满面红光,不过过年的时候,就一直没看见了,听说是去京城过年了,连金刚都带走了。” “什么?”我一惊,差点握不住方向盘,在我的影像里,金刚,绝对是老爷子手下的一大利器,去过个年,有必要把他带过去吗? 难道,老爷子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说啥事儿吗?” 华子看着我说:“没有,就说过完年就回来,茶社都是从山庄调过来的人在管理。” “以后回去,给我多多注意下他们人手调动,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 另一头,炮哥在某饭店,邀请了陈主任。 这次,陈主任独自一人,马副局长并没有来。 两人坐在巨大的包厢里,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小声地交流着。 “陈主任,我拜托你的那个事儿,咋样了?”炮哥给陈主任的杯子里,再次斟满白酒,似乎两人的关系已经缓和,像好朋友一样。 陈主任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小酒,脸喝得通红,但仍然不停地续酒:“小炮啊,你的事儿,我肯定给你办好,但现在上面严查力度挺大,操作起来有点难度,再说你的设计规划,不符合城市的整体规划。” 炮哥笑道:“陈主任,要是好办,我还用得着求你么?” 一听此言,陈主任拿着半空的酒杯,停了下来,盯着炮哥看了好久:“小炮,我先跟你说好了,事儿我要跟你办了,你可得把东西给我,咱不能耍赖啊。” 炮哥笑了笑没说话,陈主任又说:“我觉得你搞那个项目不现实,还是开发成商场这些,又能赚钱,还能让你的名字在新领导那里挂上号,何乐而不为。” 炮哥起身,在手包里拿出雪茄,递给陈主任一根,自己又点上,缓缓开口:“这样,陈主任,那个计划书先不往上报,你先给我打个招呼,让银行给我贷点款。” 陈主任已经脸上已经有了些怒气:“小炮,你不讲究,那个项目都敲定了,你地也买了,现在没开工,还叫我给你贷款?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炮哥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陈主任啊,现在啊,也就你有这力度了,呵呵,区里市里那些银行的头头脑脑,你不都是朋友么,你说句话,比我跑十趟都管用啊。” 被他这么一吹,陈主任的脸越发地红润,苦笑地指着炮哥:“小炮啊,你小子,哎……就此一回啊。” …… 一天后,临近中午,两辆车开进玉圭园小区。 早就得到消息的媛媛,在门卫室迎接我们。 “老公!” 仿佛乳燕归巢般,这个性感的高挑女孩儿,一下闯进了我的怀里,只有在我面前,才表现如此娇小柔弱的一面。 “亲爱的,还好吗?”我亲了一口,弯腰将耳朵贴在她的大肚子上面。 “哎呀,你这儿子,可调皮了,一天不踢我几次,他就难受。” 话是这么说,但媛媛脸上满是母亲的慈爱。 “呵呵,调皮是好事儿,这才是我儿子嘛。” “那个,小龙,咱们先上楼吧,爸妈都等着呢。”一旁的嫂子,看着提着礼物的马军小开华子三人,踌躇地上前说道。 “行,咱先回家。”我搂着媛媛,边说边笑地跟着嫂子进了小区。 这次来到她家,明显变化很大,来的时候,整个客厅都是人,起码二十多个,大人小孩儿,老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 就连她爸,柳老师都欣慰地忙活着。 “哎呀,这就是媛媛对象啊。长得真帅。” “就是,这孩子精神。” “叫啥对象啊,孩子都怀上了,得叫老公,是不是啊,哈哈……” 我一进去,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就围了过来,我立马感觉自己是好像马戏团的猴子,等待游客的光顾。 “诶,你们别闹昂!”媛媛妈赶紧过来劝阻,拉着我和媛媛,生怕碰到了孩子。 “我女婿千里迢迢来过年,先让他歇会儿啊。”媛媛妈让我坐在沙发上,随即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 嫂子更殷勤,拉着媛媛哥,两人安排着马军三人。 诺大的客厅,人声鼎沸,说笑的,打闹的,还有几个猴孩子蹦蹦跳跳,过年的味道很浓。 “亲爱的,这也不是大年三十,你家咋这么多人呢?”我悄声问着媛媛。 媛媛捂着笑道:“这不是听说你要来么,我妈呀,早在三天前就请客了,还去新买了两张折叠桌,不然,饭桌都不够。” “啊?” 我那个汗颜,尽无言以对,感觉后背一直在冒汗。 “听说,他对象很牛逼啊,上次给凯哥他们都给整了。”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120、六爷秘辛 不管在啥时候,总会有人在这种场合说些不切实际的话语,有的人认为这是牛逼,自以为是的聪明,也有人认为这是挑衅。 但在我看来,就是傻逼。 “我看,也不咋地啊!” 整个房间瞬间寂静。 “刷刷!”小开华子,瞬间站起,眼神凌厉,仿佛看向死人一般。 “小浩,你乱说什么?”青年旁边一个肥胖的妇女,忙拉了他一把,朝着小开两人直努嘴。 “小开,华子,坐下!”我轻笑着呵斥了一声,随即看向说话的青年。 青年一头黄毛,一身嘻哈风格,脖子上,手腕上,全是所谓社会人才能装扮的金链和佛珠。 打眼一看,就是经常混迹社会的,至于混的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是,我确实不咋地,呵呵,这不过年还得来媛媛家过。”我轻笑地说了一声,毕竟在媛媛家里,而媛媛则是一直拉着我的胳膊。 “叫你俩坐下,没听见啊?”马军再次皱眉呵斥了一声,小开华子才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 “切!”青年不以为然地抛开妇女的手:“妈,你别拉着我,我就是想说下,上次就是因为他,凯哥答应给我的项目都吹了,我还不能说两句啦?” “哎呀,叫你少说两句!”中年妇女一看就是极为护犊子的母亲,眼尖的人,肯定会发现周围亲戚的不满,甚至媛媛都很气愤。 可人家,只是不轻不重地呵斥了两句,看看,一般这样宠溺出来的孩子,都他妈相当任性。 感受到媛媛手上的力度,我朝她抛去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看着青年,笑道:“兄弟,那你说说,那个凯哥是给你多大的项目。” “你……哼。”青年赌气地拉了拉拉链,掷地有声的说道:“三十万贷款,你知道吗?要是没有你的事儿,我就能拿到他投资的三十万。” “干啥啊?赌博啊?”马军也来了兴趣。 “赌博……不,我开超市。”青年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闻不可闻。 “哦。”我和马军同时哦了一声,戏谑地看着青年。 媛媛瞪着双眼吼道:“小浩,我这儿你要不愿意呆,就离开。” “哼,走就走,哪儿还没有饭吃啊。”青年说完,就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就被媛媛嫂子拉住了,一直朝着我这边使眼色。 最后,还是一直在厨房忙活的柳老师出来打了圆场。 一场闹剧,看似就此揭过。 午餐很丰盛,是媛媛父母,哥哥嫂子,在亲戚的帮助下,完成的,重庆特色的麻辣美食,配上这边的山城啤酒,那叫一个爽快。 饭间,哥哥嫂子都特别客气,不胜酒力的媛媛哥非得走个庄,结果,饭还没吃完,就先回卧室休息去了。 重庆这边的规矩,很时尚,也越来越受更多人的追捧。 吃完饭,茶楼,麻将桌一摆,几个人就上场。 果不其然,刚刚吃完饭,就有亲戚喊下楼去打麻将。 而我,则是准备去看看三个,上次帮我解决凯哥,这大过年的,我也得去看看,咋地不得请他喝顿酒啊,要不,人家该说你不懂事不上道了。 我拉着媛媛的小手,和马军几人刚到门口,那装逼青年又开口了。 “咋地,要走啊,玩玩儿麻将被,呵呵,身上没钱还是咋地?” 你麻痹,我现在绝对有理由,这傻逼就是凯哥安插在这个家里的间谍,***,说话根本就不经大脑。 “别管他,走吧,办你的事儿去。”媛媛善解人意地小声冲我说道,我就换上鞋子,准备出门。 “诶,哥,你说这人也不行啊,麻将都不敢来。” “踏踏~” 青年顺手拽出一叠万元大钞,在手上打得啪啪直响,特别是那耀武扬威的样子,我他妈真想上去一圈轰过去。 “行吧,玩儿多大的?” 青年笑道:“有点脾气啊,一百的,广麻,会玩儿不?” 我压制着怒火,道:“行。” 一行人,下了楼,出了小区,小区对面找个了相对中档的茶楼,要了一个大包间,就整了起来。 一百广麻,在这边算是比较大的,一把,输个几千很正常。 可能因为我们的堵住比较大,其他亲戚根本没玩儿牌,就在外面这边看。 “你俩谁来?”桌子上,坐着青年和两个亲戚,看起来不差钱的样子,我冲着小开和华子说道。 这两人成天就呆在赌场,豹子,金花,百家乐,啥没玩儿过? 可以说,能叫出名字的赌博方式,他们都会,而且级别还不低。 “我来吧。”早就一肚子火的小开,直接拉开华子,坐在了座位上。 “当当当!” 青年叼着烟,手指敲击着桌面:“一百广麻,先亮货,少于一万,就不玩儿。” “砰!”五叠崭新的超片直接被扔在桌面上,翻了两翻。 “这够不?” “不够,我这儿还有!”华子阴沉地指着身上的帆布包,咬牙切齿好像要吃人一样。 “行……行吧。” 青年说话也变得迟钝,眼神刹那间都变了好几次。 尼玛啊,身上随时带很多现金的人,会是啥好人么? 我告诉你,除了社会人,贷款公司,就是亡命徒。 因为他们每天都在东躲西藏,从来不把现金存在银行,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 不过,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局子开始不到半个小时,青年身上的钱就输的一干二净,而他那个母亲,郁闷滴去取了两万现金,结果还是一个小时之内被洗干,其他两个中年亲戚脸色也很不好看。 因为小开的手气太好,每次不是大对子就是清一色,或者杠上花。 这运气,简直逆天了。 “妈……” 又一把后,青年尴尬地看着身后的母亲。 中年妇女,咬了咬牙齿,看着媛媛的表情,心中很是不干,四万块钱,一个半小时,直接就没了,她还是很在乎的。 十分想找媛媛借钱,但她开不了这个口。 “儿子,要不,就不打了吧?”妇女带着商量的语气。 “不打?妈,那可是四万块钱啊,我女朋友还说要项链呢,我不把钱赢回来,拿啥给她买啊?” 妇女双手抱在胸前,嘴唇几乎咬出血来,眼神飘忽不定。 她的声音几乎在渴求:“儿子,手气不好,下次再打吧。” “不行,今天我必须把钱赢回来。”小浩拍着桌子,让周围的亲戚都纷纷侧目,甚至有的亲戚已经在悄悄拉媛媛的胳膊。 媛媛撇了一眼,没有说话,心想:就你能欺负我老公,还不能他们欺负你啊?简直没道理。 场面变得尴尬,我看了眼好整以暇,抽着烟的小开,道:“小开,把赢的钱,还给他们。” “哥……” “没事儿,咱们过来,就当过年礼物了。” 说完,我带头走了出去。 下午四点左右,我们在解放碑某个高雅的茶室,见到了三子。 他一如既往地睥睨一切,独自一人来的,他以来,媛媛就带着马军几人重新开了个包房,把空间留给咱俩。 “三哥,上次的事儿,谢谢你了哈。” 三子呡了口茶,不在意的挥挥手:“小事儿。”顿了顿又问:“这次过来,只是过年啊?” 我笑道:“不是过年,还能干啥啊,跟着你吃饭啊?哈哈。” 他笑了笑,没说话。 我说:“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想着点事儿来,这老爷子去北京过年,干啥把金刚带过去了?” 三子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斜着眼睛看着我:“你咋知道?” “我两个弟弟不是在茶社么,他们说的,金刚走了,茶社现在是六爷山庄的人在管理。” 三子放下茶杯,眼色郑重地看着我,深邃的眼眸好像要越过鸿沟,看清我的内心深处。 “六爷每年都会去京城过年。”他点上一支香烟,似乎回到了几十年前,声音低沉:“每年腊月,他就开始置办年货,什么烟酒茶,海鲜,饰品,集合了海内外的奢侈品和营养品, 但每次,回来都郁郁寡欢。” “为什么?”我一出口,就感觉自己这个问题问得特别傻。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六爷很看好你,我就直说了,老爷子的原配,在京城还有后人,并且能量相当巨大,老太太在这那个年代死去,她的后人自然认为是六爷照顾不力,每次去都不给好脸色,但只要六爷有难,那边的人就会打招呼。” “所以,六爷才能在广州屹立几十年不倒。” 我的内心震惊无比,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六爷原配的事情,只知道他后来娶了老婆,生下一个孩子就逝世了。 难道,六爷的后台,就是根正苗红的官宦家族? 121、慈母多败儿 我实在不敢想象下去,京城的人物,不是我们这等小人物能够揣测一二的。 但令我想不通的是,你既然愿意帮他,为什么还让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郁郁寡欢呢? “呵呵,小龙,把你的下巴收回去,这些东西,我不说,六爷都会告诉你,你记住,你就是混得再好,也不要觉得自己牛逼,比你牛逼的人比比皆是,另外一个,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严格要求自己,社会事儿,少沾,即便是沾上了,也要在最短时间内撇清,这样,不管对方来头多大,六爷都能保你一生无忧。” 我张大着嘴巴,等着眼珠子,内心的惊诧无以复加,三子将最后一口茶喝完,站起身,走到门口,手上抓着门把,转过头看着我:“六爷说了,你一定要以一个企业家的心态规范自己。” 三子走后,我脑袋一直嗡嗡直向,我不清楚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估计当时追出去问,也是枉然,他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六爷? 难道这一切都是六爷安排的? 还是他的人,一直生活在我的身边? 脑袋一直在将这几个问题,揉碎,猜测,再推翻,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还是浑浑噩噩的,感觉没有精神。 晚饭,小心眼的嫂子,居然破天荒地请我们去船上吃的大河鱼。 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就是最大的幸福,可这种幸福还没有享受一会儿,就他妈被一个妇女打破了。 九点十分,我们回到家,就看见白天小浩的母亲双眼红肿地站在门外,一见到我们,就扑了上来,拉着柳老师的胳膊,哭泣道:“哥,你可要救救小浩啊。” 一说到这小子,柳老师就气愤难挡,当初自己的儿子,就是他带去赌场赌钱,输了好几十万,要不是媛媛支援,估计现在都成了残废。 “那混小子,有惹啥麻烦啦?”柳老师眼睛一瞪,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 众人回到客厅,小浩母亲就哭诉了起来。 “今天他输了钱,说是身上么钱,要找个地方把钱赢回来,我也拗不过他啊,就找朋友借了点钱,谁知道这小子,拿着钱去赌场,输了不说,还被人扣了。” 事情起因,很简单,小浩在输钱过后,心里肯定不舒服,虽然我说把钱还给他,但小开却是把钱拿去买了很多礼物,媛媛的亲戚一人一份,这小子也不知道咋想的,问他母亲要点钱就去了赌场,天不黑,就被人扣了。 这才有了他母亲,堵门的一幕。 “哎呀,我说你啊你,小浩被你这么惯,早晚要出问题,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又出事儿了,哎……”柳老师那个气愤了,但一想,不管这小子咋混蛋,终究是自己的外甥,总不能不顾他的死活吧。 “哥,你要救救她啊。”妇女从进屋,就没消停过,泪水起码出了一碗,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凄惨。 “你叫我救,我又有啥办法?”柳老师叹息道:“对方是要多少钱啊?” “不,对方说了,不要钱,”一看自己哥哥问起,父母就来了精神,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小浩打电话说了,只要,只要那个什么三哥去赔礼道歉,凯哥就既往不咎。” 眉毛挑了挑,我的内心泛起涟漪。 此事儿,不简单啊,居然还牵扯上了三哥。 柳老师一愣,摊着双手:“三哥?我也不认识啊。” 小浩母亲,难为情地指向我:“凯哥说了,小龙认识。”见我不答话,她有哭泣了起来:“哥啊,你就帮帮忙,不然小浩,这辈子就废了啊,那伙人可是啥也都做得出来啊……” 柳老师无奈,叹道:“你啊你,哎……”随即看着我,难以启齿:“小龙,你看……” 我一看,我不出面,这事儿是坚决不行了。 “军哥,你带人去看看。”随即看着小浩母亲:“姑姑,现在情况还不了解,我先让人去了解下,回来再说吧。” “这还需要查啊?”她顿时愣了。 我笑道:“当然啊,回来再说吧。” 当机,马军带着小开华子,跟着姑姑出门。 卧室内,媛媛斜躺在床上,最近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也明显地发福,运动过后,就显得特别累。 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这绝对是孕妇的至理名言和行为准则。 “小龙,其实,这些事儿,你不用管的。”媛媛躺在床上,幽怨地看着,眼神中尽是担忧和怜惜。 我笑了笑,俯下神摸着他的秀发,说:“你就安心养胎,我来你家,绝对不能让你难做。” “以前是我不知道,既然知道了,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老公……”媛媛一下拉着我,搂着我的腰肢,泪眼婆娑。 三个小时候,马军回到家,在客厅,会我诉说了情况。 “怎么样?” “情况不咋好。”他松了松衣领,猛灌了几口茶:“上次她哥那事儿,三个整的有点猛,直接让人把那个凯哥的局子和公司扫了,结果他老大,一个叫什么小九的就出来了,现在好像都还在扯,这次遇上事儿,在我看来,多半是蓄谋已久。” 我愣了愣,问道:“那小浩呢,有没有事儿?” 马军碎了一口,道:“***,我们去的时候,这小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喝茶聊天呢,***,小龙,这事儿咱们绝对不能管。” 马军满脸的郑重:“听我的,坚决不能管,这绝对是个套儿,今天要不是小开和华子跟我一起,我估计我都出不来,那个小九我见了,挺大气聪明的一个人,这次不仅是在算计三个,估计连你也算计上了。” “草***!” 我异常暴躁地拍打着沙发,很生气。 这傻逼,不仅没拿我当回事儿,还帮助别人坑自己家里人,你说,这是不是傻逼? 这已经不是缺心眼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傻得可怜,傻得可笑。 “那咋整,三哥给我们办事儿,我们总不能看着吧?”我郁闷滴喝着茶水,十分地烦躁。 本想好好过个年,居然遇到这个傻逼。 “我觉得,你还是给三哥通通风最好。” 我眨了眨眼睛,当机拿出电话给三哥打了过去,哪怕是凌晨,三哥那边依然忙碌。 将事情一说后,三哥就说:“你别管了,这事儿他们没完,我就继续整。” 我问道:“三哥,那个九哥,在这边,究竟算啥角色?” 电话那边的三哥笑了笑说道:“小炮在八里道是啥地位,他就是啥地位。” 我一愣,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重庆这个地方,自古以来,猛人无数,袍哥当家,如果真的突然窜起来一个老大,那绝对不是偶然,绝对是实力的象征。 “他咋说?”马军问道。 我低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说:“他叫咱们不要管,我看呐,这事儿,咱们也够呛能管得住!” 你麻痹,别说在八里道,我们目前整不过炮哥那样的人物,何况还是在重庆这个地方呢。 暂且将小浩的事情抛在一边,我带着媛媛,好好地将重庆游览的一片,并且认识了她家里的大部分亲戚。 看得出来,媛媛很高兴,直到初三,我们才开车回我的老家。 后来,我听说,三哥和小九的矛盾升级,在这边聚众斗殴好几次,各有损伤。 最后,六爷听说了此事,十分愤怒,因为小九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这边业务收成。 一批战将赶往重庆,将小九团伙连根拔起。 那么小九这样的大哥谢幕,小浩这种站在中间,企图玩弄两位大哥的小屁孩儿会是什么结果呢? 据说,小九垮台不久,他手下的骨干全部被抓了进去,不管是正规企业的负责人,还是灰色公司的ceo,一个不差,最终,全部都被判了刑。 警察去抓的时候,小浩正在吸食毒.品,并且查出大量的犯罪前科,打架斗殴,贩卖摇头.丸,奸.淫妇女,最终数罪并罚,当让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年满三十。 他的父母,白发已经爬上额头,面容苍老。 一个小人物的过往,我们往往会忽略,也看不清其中的本质,但慈母多败儿这句古话,绝对是硬道理。 小浩出狱当天,就是在年迈的父母面前,长跪不起,泣不成声。 他真的会重新做人么? 没人知道,或许,当他即将误入歧途,一旦想起家中年迈的父母,会止步不前,也许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变得更加疯狂。 122、天堂娱乐重新开业 初五到家,和家人欢欢喜喜过了几天,宇珊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现在有钱了,就开车带着父母和爷爷,逛遍了我们那边的风景区,整体来说,这个年,还是很幸福,很满足。 最重要的是,和家人在一起,让小开华子两人,脸上也有了和煦的笑容,不再看谁都拧着眉毛,死气沉沉。 元宵节之前,我们回到了八里道区。 因为,天堂娱乐,再次开业了。 天堂娱乐,在经过两个多月的装修之后,全新开业,并且连带着地下赌场,重新登录八里道。 一天时间,天堂娱乐开业,并伴随赌场的消息,像是一阵风一样,席卷了八里道的大街小巷。 不管是社会小哥,还是正规商人,亦或者平民百姓,都在谈论着这个会所。 老板究竟有多大的背景,能够大胆地放出这个消息。 与此同时,我们必须重新估算江哥的能量了。 宏泰信贷,十五这天,全体员工收假,并且在李琦的主持下,总结上一年的工作经验和得失,展望新的一年的美好未来。 作为宏泰奇葩三人组之一的胖墩,也参加了这次会议,过了一个富裕年,伤好了不说,身上的脂肪也起码增加了十斤有余。 穿着李琦上次给他买的新衣服新鞋子,整个人焕然一新,精神不少。 而对于胖墩手上这件事,老李头,只字未提,没有要求,只是像往常一样,摸摸地打扫着卫生。 “好了,去年的收支情况就是这样,下面,是自由提问时间,有想法的,可以说一下。” 李琦话音刚落,一个员工就举手,脖子上的大金链晃动着:“老板,我觉得,咱们公司少了点东西。” “啥啊?”李琦问。 “少了一个前台。” “对对,他说得对,少了一个可爱漂亮的前台小姐。”一人说话,下面的人就开始起哄,有说需要迎宾的,有说需要前台的,总之,吵闹非常。 “当当当!” 李琦将文件件拍得直响,笑骂道:“要什么迎宾?我看是你小子思春了吧,十几人的公司,需要前台吗?不需要,你要是寂寞了,就跟着你棒棒哥去做个大保健,保你舒服。” “诶诶,李哥,你可别污蔑我啊,人家可是很单纯滴!” 棒棒双手捂着裤裆,一脸的羞涩,又惹来一阵哄笑。 总之,这个团队,正在朝着和谐的方向发展,不仅要团结,还要有核心竞争力。 “你哥,你看咱们对面那个,就几个人的小公司,都有前台呢,咱们怎么就不行了?” 李琦一支笔就飞了过去,笑骂道:“人家是美容sp馆,咱们是什么,是贷款公司,你想什么呢?” “好了,不要扯皮,没有建议,咱就散会,晚上,军哥请吃饭。” 和我站在一帮的马军顿时懵逼:“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军哥撒。”众人哄笑。 而我则是偷笑,可还没笑完,李琦一句话就让我坠入谷底:“大老板,咱们的龙哥,安排晚上的活动。” “欧耶,龙哥威武。” “龙哥霸气!” 哎,好吧,我和马军只能默默接受这个现实。 李琦,太他妈鸡贼了。 就这样,李琦的一句话,我们又要花费上万的代价。 晚上,加上老李头,我们一行二十多人,在金星吃了顿迟来的团年饭,饭后,老李头和几个女孩儿离去。 随后,一行人直接杀向了七七夜场。 自从我们正式宣布脱离凯伦,我们这群人,一旦聚会,不是玉成县的小酒吧ktv,就是去七七夜场,因为在这里,很容易泡到妹子,下面的员工也乐于来这里玩耍。 在包房内,玩儿了不到一会儿,七七夜场的老板,雷子就拿着两瓶轩尼诗走了进来。 “小龙,来了都不通知下,咋啦,对哥哥有意见?”他坐在我的身边,手法娴熟地打开洋酒,给咱俩一人倒了一杯。 “呵呵,雷哥,你这是见外了啊,我来你这儿,那不也是冲着你来的吗?” 雷子哈哈哈大笑:“这句话中听,来,咱兄弟走一个。” 扯了半天犊子,雷子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小龙啊,你看我这店咋样?” 我呵呵一笑:“挺好,日进斗金。” 雷子拍着他的胸脯笑道:“那是,我这店虽然比不上凯伦和天堂,但在这边,也算是大场子了,里面走秀的美女,都是一月一换,生意不好那是不可能的。” 顿了顿他说:“小龙,听说你在搞贷款,要不,给哥哥我整点?” 我一愣,看着雷子的脸膛,有不解,有差异:“你还需要钱?” 他大手一挥:“我咋就不需要钱了,呵呵,你看哈,我这场子现在天天爆满,但就是座位不够,我想把隔壁的门面买下来,全部打通,再整十几个卡座。” “大哥啊,你不会连百八十万都拿不出吧?”我顿时惊呼。 他不好意思地拿着酒杯呡了一口,说道:“我这不是有事无事就喜欢玩儿两把么,挣点钱,就他妈贡献给那些赌场了。” 我摸着下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按理说,雷子这人不错,借个百八十万,我也能借,但他绝对不是差这点钱的人,所以我心里就在打鼓。 “小龙,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这场子抵押给你,一旦到时见,我绝对给你钱就完了。” 他一这么说,整的我还多不好意思的,连忙摆手道:“雷哥,你别这么说,你的为人,我清楚,你说,你需要多少?” “两百个,当然,更多就更好。” 我笑道:“两百个,没问题,但一毛的利息。” 他皱着眉头,脸色一下拉了下来。 “小龙,我懂行,不是不懂行,这两百万月利一毛,那就是二十万呐,其他公司可没有这么高。” 我面容沉稳,道:“雷哥,你也知道,我刚做这个,资金肯定不充足,你这两百万一抽走,我那个公司,就成了空壳子,你说,我还能不能赚点钱呢?” 他一下陷入了沉思,但没过五秒,他直接应承了下来。 第二天,他来公司签了合同,而且属于那种没有任何抵押的贷款,两百万贷款,他提走了一百八十万现金。 也是在这天,天堂娱乐,正式面向社会大众,敞开了他封闭两个多月的大门。 开业这天,我们没去,凯伦也没人去,但在八里道能叫出名儿的大哥老板,一个不落地过去了。 就连毛哥推脱不去,白爷都亲自过来请了三次,毛哥实在推脱不了,这才去的。 当天,据说剪彩的都是市里来的大人物,八里道,仅仅是陈连桥这位老干部代表本地出席并剪彩。 活动搞得相当隆重,不仅是酒吧花场ktv,就连下面的赌场,每个借到请柬的大哥都免费得到两碗的体验资金,而且,这个东西,你赢了过后,是可以体现走的,哪怕你不玩儿,只要把筹码拿到前台,就会有人给你兑换现金。 魄力相当之强,参与过的人,无不感慨江哥的大气豪迈。 龙升办公室,刚刚送走以为承建商,马军就走了进来。 “小龙,天堂那边的情况很复杂,连剪彩都是市里来的人物,难怪他们敢明目张胆地搞赌场了。” 他关上门,第一句话,就让我眉头深皱。 虽然现在凯伦和我无关,但天堂和我们毕竟有矛盾,一是二哥被砸进医院,二是小乐的事情。 一旦天堂强势崛起,势必影响到凯伦的业绩,目前老金在凯伦主事,他的小弟被马军暴揍,难免会出现故意找茬儿的事情。 “没事儿,只要他们不招惹我们,你和李琦,看好宏泰就可以了。” 马军说道:“我还看见雷子了。” 我一愣,真的很震惊,都说同行是冤家,他一个夜场老板,有必要去捧天堂的臭脚么? 想起他上次说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是去赌博了? 整整三天,我的耳边都是天堂的新闻,不管是龙升的员工还是信贷的员工,谈论的,无一不是天堂。 更有甚者,拿着钱去天堂玩儿百家乐,七八万存款,不到一个小时,输个溜光。 这个人,还是宏泰的员工,李琦为此还特别开了个会议,最后决定,以后要是遇见这种情况,一律开除,绝不姑息。 天堂重新装修过后,以完美的姿态,席卷了众多夜猫子的钱包,而凯伦的生意,可以想象,绝对是一落千丈。 一周后,炮哥办公室,炮哥亲自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媛媛啊,你这假休到啥时候啊?你作为一个妈咪,有你这种几个月不上班的么?” 123、阴谋开始 “炮哥,我身体不舒服,在老家疗养呢。”那边的媛媛,无精打采,说话中间,还打了个哈欠。 本来让生意搞得焦头烂额的炮哥,一下就怒了:“你也不是休产假,非得半年十个月的,你啥时候回来?给我个准信。” “炮哥啊,我这真的休产假呢。” 炮哥顿时大怒,拍着桌子:“媛媛,我告诉你,你要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跟我在这儿扯犊子呢。” 刚刚还精神萎靡的媛媛,顿时提高了分贝:“行,我不干了,你看着办吧。”说完,直接撂了电话。 当晚,凯伦重庆组的妹子,有一半未上班。这也导致那些贵宾客户大发雷霆,更有甚至,直接找到了老金,说是没有那群妹子,那就把会员卡的会费退了。 这让炮哥嘴上顿时出现了火炮,马上让人出去找,那群妹子不是在逛街就是在外面约会,人家说了,媛媛姐不发话,就一天不上班。 这可如何是好? 他找陈主任联系的一亿贷款,根本就没有下来,因为没有实体抵押,哪怕你是市长打招呼,也要走个流程,何况还是一个退居二线的主任。 所以,他现在急需钱,一旦生意下降,现金流根本就支撑不了他的野心,更别说开发以前大合王朝的地皮了。 这要办下来,不得三俩月的。 办公室内,他和老金无聊地抽着烟。 沉默了许久,老金说:“老炮,我看这事儿,还得找张海龙。” “找他?”炮哥顿时一愣,苦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小子有点脾气,我下了他的股份分红,当天马军就走了,这群小伙子,很团结,一旦得罪,就很难挽回曾经的情意。” “你不是帮过他么?没有你的帮忙,他能有现在啊。”老金脸色也很不好看,好像有些生气了。 我一走,炮哥就给了他股份,并且还是实体股份,参与决策,可转让的股份。 谁都不会跟前过不去,能挣钱,谁不高兴? 所以,在这个事情上,他也想尽早地解决。 炮哥按灭烟头,很无奈地说:“行吧,你先去找他探探口风。” 当天,老金就约我在一个饭店见面,而我,直接拒绝。 没有理由,就是拒绝。 可我的行为,彻底激怒了炮哥,一纸令下,所有的重亲妹子,全部没有了工作。 媛媛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老公,我手下那些姐妹儿,无家可归了。” “咋啦?她们不是在凯伦好好的吗?”我当时正在龙升,和秘书探讨着会议的内容,一接到这个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和炮哥闹矛盾了是么?他把重庆的姐妹儿,全部开除了。”媛媛语气落寞,但没生气。 我很是纠结地想了半晌,回到:“凯伦如今生意不景气,你们不要着急,你给她们说,让她们好好呆着,一周之内,如果炮哥不给你打电话,请你们回去,我就给你们解决。” “我就知道我的男人最有能耐了。”电话那头,媛媛高兴地挂断了电话。 问题摆在面前,我根本没慌,在我看来,炮哥他不管怎么有魄力,绝对不会舍得这群重庆妹子的,因为她们,就是一群摇钱树,谁都会抓在手里,哪儿还有往外推的道理。 果不其然,仅仅两天,这群靓丽的妹子,再次回到了凯伦,并且炮哥还大义凛然地举行了欢迎宴。 这个事儿,暂且不说,另外有一个重大的问题摆在了我的面前。 …… 一开年,所有工程开工,需要钱的地方就很多,宏泰的生意就很好,并且利息整体往上调了两份,即便这样,账号里一千多万的资金,不到一个月,就剩下不多。 这让我们很欣慰,同时也很苦恼。 祸不单行,福祸相依。 在我们庆幸的时候,藏獒场的老刘,苦着脸找到了我们公司。 当时,李琦在办公室,客气地接待了这个朴实的老农民。 “老刘,咋啦,过来还钱来啦?”李琦高兴地为他倒了一杯茶水。 老刘苦闷地摇着脑袋,李琦顿时一笑:“我就说嘛,哪怕你的藏獒再牛逼,也不能一个月长大啊,呵呵。” “不是,李总,我来找你,是想再找你贷点款!” “为啥啊?”李琦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着大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诶。”老刘叹息一声:“一言难尽啊,这辈子,也算倒霉透顶了。” 原来,老刘花费一百万,从内蒙引进的两条小藏獒,拥有者纯正的獒王血脉,一旦养成,哪怕是不配种,都能让他的藏獒场死而复生。 可偏偏,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藏獒前几天还好好的,昨天清早去清理獒舍,突然发现,昨天还欢碰乱跳的两条小藏獒,居然死翘翘了。 当时老刘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倒在地上,这可是他藏獒场最后的希望,现在没有了,他拿啥还我们的一百万贷款。 “什么?死了?”李琦呆坐在椅子上,起码保持这个姿势十几秒,他问:“是不是感染啥病毒了?” 老刘摸了一把嘴角,苦笑道:“这两条小藏獒,自从来到我这儿,我照顾他们,比照顾自己儿子还要仔细,就连吃的,都比我吃的好上一百倍,獒舍每天都在清理消毒,怎么可能死亡?” 李琦愣了愣问道:“不会是谁故意整你吧?” 李琦随意的一问,老刘的回答却让他瞠目结舌。 “差不多吧,我找兽医站的医生来看过了,他们说,藏獒是吃了带有病毒的牛肉才突然死亡,我还在厂区内看见了生人的鞋印。” 擦了,这下事情大条了。 当即,李琦带着老刘回到了藏獒场,一阵勘察过后,他也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厂区空地上,李琦烦躁地抽着烟,老刘的藏獒死了,就意味着还不了钱,这对公司来说很不利,他这个领导人也有直接领导责任。 “说吧,你想咋整,报案还是干啥?” 老刘瞅着两块钱一包的大前门,浑浊的眼珠子没有一丝精神:“诶,还能干啥,重新找藏獒呗,总不能让我大哥一生的心血白费啊。” 李琦叼着烟,双手叉腰,在空地上踱步,十几秒后,他站在老刘面前,眼神灼灼:“老刘,你也清楚,上次的贷款没有抵押,全是龙哥的意思,但这次,你要贷款,必须抵押,不然,我不能给你。” “可……” 老刘挣扎着张了张嘴,但看着李琦那坚毅的眼神,他一下就沉默了,低着脑袋猛裹了几口烟,知道火星子燃到烟嘴,他才抬起头看着李琦:“好,我给你写。” 就这样,老李拿着嫂子的转让书和协议,在宏泰公司再次贷款一百万。 而这一百万,仅仅半个月,也化为灰灰,这让我们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金星高层套房。 岳鹏程全很笼罩在厚重的浴袍之下,脸色苍白。 大兵无语地看着他:“大哥,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岳鹏程咧着干涸的嘴唇,勉强地笑道:“没事儿,都好多年的老毛病了,去医院也没用,我挺挺就好了。” 十分钟后,他的喘息变得匀净,看着大兵说:“陈主任那边的情况?” 大兵挑了挑眉毛,似乎很不忍。 “咳咳……”岳鹏程再次咳嗽了起来,整个脸膛都憋得通红。 大兵低着脑袋,想了一下道:“我们的人一直在跟踪,他最近一直在接触小炮,我想,他也该也是着急了吧。” 岳鹏程顿时就嘿嘿笑了起来:“那本东西,不止关系到一个人,只要他们出力,咱们就算是安全了。” 顿了顿,他又问道:“张海龙那边呢?” “他们啊,没啥事儿,下面的兄弟,正在给他们使绊子呢,呵呵,你放心,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没事儿。” “咳咳咳……” 许是激动,他这次的咳嗽明显来的特别凶猛,整个身子都佝偻了下去,大兵连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大哥,你还是去澳大利亚吧,那边的空气好……” “不……我不回去,不会……” 岳鹏程坚持道,大兵无奈,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劝解了,但岳鹏程始终坚信,在他有生之年,能看到炮哥被抓进监狱,张海龙的团伙解散,全部蹲大狱。 去了澳大利亚,就意味着他能完整地活完下半生,哪怕病魔缠身,也没有俗世的烦恼。 不走,那就说明,他早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对象,可能是小炮,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江一恒,更有可能是陈连桥陈主任。 124、正愁没靠山 这段时间,凯伦的生意一落三丈,哪怕是将重庆组的妹子调了回去,仍然挽不回客户。 败局,已经初现端倪。 而我们这个团队,正在欣欣日上,龙升的蔚蓝海岸已经完成三分之一的主体,我成天坐在办公室,不是开始就是找个小美女聊聊人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至于凯伦那边,我都没去关注,因为,他的死活成败,已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宏泰信贷,下班后。 棒棒带着胖墩张哲豪两人,冲向了附近的一个小饭店。 三个大男人在一起,自然是聊天打屁,并且句句不离女人。 而挑起这个话题的,居然是憨傻可爱的胖墩。 “棒棒哥,今天,你能带我去七七夜场么?” 可爱的胖墩,满脸的肥肉,眨着小眼睛,很羞涩地问道。 “为啥啊?”棒棒当时就懵逼,和小豪对视一眼,好笑地看着胖墩。 在他们看来,胖墩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绝对是世界上即将灭绝的物种,就连去正规足道整个泰式按摩,都会满脸羞红。 胖墩不好意思地看了两人一眼,扒拉几口饭,使劲地咽了下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和他的紧张。 “七七夜场,七号那个舞者,恩,好像很不错……”胖墩低下了脑袋,双手捂着裤裆,满脸的羞涩。 “哈哈……”小豪指着他大笑道:“胖墩,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妹子咯?” “恩恩……” 九点左右,宏泰奇葩三人组,杀进了七七夜场,并且没有进包房,就在大厅要了个卡座。 九点钟,还没有表演,只是放着音乐。 期间,不少熟识的社会朋友都过来敬酒,就连小豪,也有一部分人认识。 十点钟,夜场正式开始表演,前奏音乐开始,胖墩就努力睁大着他的那双小眼睛,努力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曼妙的身影。 “是不是他”小豪楼着胖墩,指着场中央的领舞,大声在他耳边吼道。 “对。” 一曲完毕,小豪直接去更衣室,将七号女孩儿拉了过来。 “来,陪我兄弟喝一杯。”小豪直接倒上两杯啤酒,转到了妹子面前。 “谁啊?”姑娘的头发很短,脸型很小,但很可爱,很想电视上的一个明星,身材更没的说,穿着火辣的热裤和背心,胸前的两团,更是傲然的雄峰。 “我兄弟。胖墩!” 女孩儿看着胖墩羞涩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坐在他的身边,将酒杯放在他的手里,和他碰了碰杯:“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七七哦。” “恩,你好,我叫胖墩。” “哈哈……”一旁的小豪和棒棒两人,斜躺在沙发上,捂着肚皮,笑出了眼泪。 “好了,我要上台了,你们慢慢玩儿,我等下再过来。” 一连三天,棒棒和小豪都不厌其烦地陪着胖墩来七七夜场,寻找那个熟悉爱恋的身影。 皇天不负有心人,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胖墩,在棒棒这个神级嫖客的指引下,终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等到了七七,准备一起吃个宵夜。 奇葩三人组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大排档,胖墩满脸兴奋加羞涩地为七七夹着扇贝,七七看在眼里,似乎有些感动,但神情哀怨。 “你咋啦,好像不高兴?”胖墩似乎瞬间开窍,关心地问道。 “诶。”七七叹息一声:“没事儿,咱们吃饭吧。” “哎呀,你倒是告诉我啊,急死我了。” 七七看着胖墩小孩子的样子,顿时又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十分整齐:“没事儿啦,就是老板两个月没法工资咯。” 随即可怜地说:“以后,吃个宵夜,都只能跟着你打牙祭呢。” 胖墩顿时将胸脯拍得当当响:“没问题。” 送完七七,棒棒搂着胖墩,语重心长的说:“我的傻兄弟,夜场的女人啊,千万别花太多钱,能上就上,不能上,就换下一个目标,一定要高效。” 胖墩扣着脑袋,歪着脖子看着棒棒:“棒棒哥,你啥意思啊?” 旁边的张哲豪一下抢过话头:“他的意思,七七在骗你呢。” …… 幸福酒家,包房内。 炮哥和陈主任已经连续喝了半斤多白酒,两人的脸色都带着红晕。 “陈主任,贷款什么时候能给我办下来?” 陈主任看着炮哥,很不高兴地说:“小炮,那是一亿,不是一百万不是一千万,我得找人给你疏通,你又没有抵押,程序是要走的嘛。” 炮哥不管不顾,拧着眉毛说:“陈主任,咱先可说好了啊,你把项目和资金给我搞定,我就把日记本给你,但近期不搞定,我就难以保证,那本日记,会不会在某天出现在市纪委领导的桌子上了。” “你威胁我?” 陈主任将被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房,满脸怒火升腾:“小炮,你自己身上这身皮,你不清楚么?我先不说你那个项目的问题,因为本身涉及到你敏感的身份,哪怕是你这个贷款,至少也还要等一个月。” “一个月,太久,我等不了。”炮哥冷冷地看着陈主任。 陈主任一愣,点上香烟,死气到:“那就随你便吧。” 炮哥狞笑着说哦:“陈主任,你可别忘了大合王朝,岳鹏程还在八里道,他的得力手下大兵也回来了,里面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即便我这边搞定,他们要是出了问题,你也一样好不了。” “所以,你要尽快给我解决资金个项目,我才有那个心情帮你处理岳鹏程那个老狐狸,嘿嘿……在处理社会矛盾上,你可能没有我能干哦。” 陈主任的脸色刹那就变了,本来还抱着再拖拖的心态,这些立马急了,但面上却是很淡定:“你要这么说呢,我还可以给你试试。” “那好,一个月你给我搞定资金,我给你搞定岳鹏程。” 回到家中的陈主任,怒气冲冲地拨通了马副局长的电话:“小马啊……” 刚一张嘴,酒似乎一下就醒了,在路上演变了好多次的话语,在这一刻,完全变化了风向。 “小马啊,最近工作可还顺利?” “呵呵,谢谢老领导关心,我挺好。” “好,那就好。” 那边的马副局长,捉摸不透陈主任的心态,小声的问:“老领导,最近我听了点风声,说是局长要退休了,那这位置?” “问题不大,上面已经决定了,两个后选人,你就是其中之一,只要我们这帮人使使力,你上去的可能性很大。” “哎呀,谢谢老领导,不过,我要上去了,我这位置谁来做啊?” 陈主任说道:“估计是韩宗胜。” “是那个呆子?”马副局长迟疑道。 陈主任笑道:“不过也不一定,听说现在的领导对这个嫉恶如仇的韩大队很不感冒。” “老领导,那上面到底什么意思?” “你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领导绝对会看在眼里,我们也会使力,你就放心吧。” “那行,领导,您先睡。” 一天后,八里道发生了一件凶杀案。 被害人正是当初那个野狼酒吧的蜘蛛男,发现他尸体的是一个拾荒老人。 据老人说,他是在大野地撒尿的时候看见的尸体,尸体全身的血迹已经干涸,面部被砍烂,手脚四肢全部被挑了筋。 作案手法之老道,影响之恶劣。 当天,局里就成立了专案组,并且由韩宗胜任队长,在不到三天的时间内,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在英勇顽强的公安干警面前,嫌疑人如实招供,承认自己就是杀人犯。 而且杀人的缘由也十分奇葩。 当初蜘蛛男脱离野狼酒吧过后,就自己带着一群小兄弟开始接任务,也就是挣点小钱,但得罪的人却不少。 嫌疑人就是蜘蛛男曾经一家收过账的家人,当时收账的时候,只因为蜘蛛男扇了他父亲一耳光,就招来了报复,引来杀身之祸。 案件被判当天,区里的电视台,进行了跟踪报道,并且配合宣传部门,将韩宗胜树立成了典型。 而成天无所事事的我,看着电视里的新闻,顿时裂开了嘴,正愁没一个靠山呢,这不,来了吗? “喂,大姐,小小在吗?” “哎呀,大兄弟是你啊,呵呵,今天小小在家呢。”那边的大姐很是高兴。 我拿着电话说道:“呵呵,大姐,这不过年没来得及去看你们,我从老家带了点特产,寻思给你送过去呢。”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忙问:“咋啦,嫂子,有困难啊?” “不是,我家男人今天升职,说要带咱一家人出去庆祝庆祝。” “哪儿啊?”我问。 “幸福酒家。” 125、真的是巧遇 幸福酒家,某个包房。 “大哥,这是为啥,你又请客啊?” 胖墩呆萌地问着我。 房间内,马军,李琦,棒棒,小豪,我,以及胖墩第一人女朋友,七七。 我笑道:“这不,你恋爱了么,我给你庆祝庆祝,呵呵。” 七七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虽然最近两人接触频繁,但还没到恋爱那个地步,两人连手都没拉过。 就好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我们的爱情,单纯的像水晶。 马军神秘地笑了笑:“今天你大哥有任务,你们就吃吧,就当打土豪了。” “好,龙哥,我要吃龙虾。” “龙哥,我要吃清蒸螃蟹。” 尼玛的,我简直欲哭无泪。 一个小时后,酒家卫生间,一个中年妇女正为一个小姑娘擦拭着衣服上的油渍,嘴里喋喋不休:“小小,你要听话啊,叫你不要乱弄,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新衣服上全是油渍了。” “妈妈,小小以为那是假的呢。”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憋着嘴巴,相当委屈地争辩着。 中年妇女笑道:“你呀,好了,擦干净了,咱们得干净回去,你爸他们该等急来了。” 就在这时,卫生间外进来一人,面色潮红,显然喝了不少酒。 “哎呀,大兄弟。” “哎呀,大哥哥。” 猛然间,一个身体扑向我的怀里,我连忙接住,傻傻直乐,心里暗叹:“尼玛啊神仙,总算照顾我一次了,还没来得及准备,机会就来了。 “大兄弟,你也在这儿吃饭啊。”妇女很高兴地拉着我的手,拽着我就往外走:“走,去见见小小爸爸,上次的事情可要谢谢你,还要把钱还给你,老师不说,我们还不知道你给小小垫了一万块钱呢。” 我抱着小小,笑道:“没事儿,我就特别喜欢小小这孩子,就当给她的零花钱了。” 一分钟后,大姐敲开了一闪木门,我一进去,里面刚刚还热闹的场面,顿时冷却了下来。 主位一脸正气的中年,神情瞬间呆滞。 “老公,这就是我上次给你说的那大兄弟,不是他啊,你可见不到咱娘俩了,他可是个好人喃,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而我抱着小小,一脸尴尬,嘴里吐着酒气,冲着主位上的人,淡淡地招呼了一声:“韩大队。” 不错,这个人就是刚刚升为公安局副局长的韩大队,而那个马副局长并没有如愿以偿,而是被另外一名副局长捷足先登,也不知道是不是陈主任没出力的缘故。 其他的先不说,咱先说说韩大队的表情。 先是满脸通红,接着变青,变紫,最后还是满脸通红。 他的人缘似乎不咋好,来为他庆功的,都是我见过的他手下的老刑警,一个领导都没来。 可见,这人的臭脾气,是多么的不招人待见。 “老韩,你干啥呢,咋不招呼小龙坐呢?”大姐立马生气地。 韩大队神情变换几次,最终,冷冷地说了一句:“坐吧。”说完,则是死死地看着我。 “呵呵,大兄弟啊,你先坐下,我去给你拿双碗筷。”嫂子走后,韩宗胜直接阴沉地走了过来,先是将小小抱开:“小小,你先和邓叔叔他们玩儿,我和你大哥哥说点事。” 刚出门,他的大手就粗暴地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拉进了卫生间。 “说,你他妈到底啥意思?”他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抵在墙上。 我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嘴巴张大很大。 他的表情更吓人,常年在缉毒一线积累起来的暴戾脾气,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张海龙,我警告你,别他妈接触我的家人,要是我女儿有一点伤害,我他妈就是不穿这身皮,都会法办了你。” 我的双手用劲地抓着他的大手,好不容易有了点呼吸的空间,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说道:“我真不知道她的你女儿。” “你是话,鬼才相信。” “哼!” 他放开我的衣领,我佝偻着身子,咳嗽着。 “你他妈有病啊,我救你妻女,还他妈救出毛病来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冲着他就大骂了起来:“你也不想想,我接触你家人有啥好处,我以前是个混子不假,但我从来没想过用肮脏的手段。” “草!”骂完以后,也不敢看他的脸色,转身就要出去。 韩宗胜站在卫生间,皱着眉头,刚刚一直紧握的拳头,缓缓舒展开来。 “回去喝杯酒吧,你走了,小小该不高兴了。” 刚刚走到过道的我,嘴角弯起,眨着眼睛,带起一个邪意的弧度。 …… 晚上,喝了很多,回到家中,宇珊一边帮我脱衣一边说:“叫你不要喝这么多,伤身,现在年轻不觉得,老了啥毛病都出啦了。” 我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脸上带着笑容,迷迷糊糊地说道:“没事儿,今儿就是高兴,以后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区里我可以横着走了,什么炮哥,什么江哥,都他妈滚蛋。” “呵呵,行,你是龙哥,你横着走。” 宇珊无奈,只能伺候我睡觉。 模糊间,当天晚上,足足和宇珊大战三百回合,或许,这是有史以来,最有感觉的一次,最轻松,最惬意,最没有烦恼的一次。 第二天,我揉着昏沉的脑袋,提着包,进了龙升的办公大楼。 刚进办公室,秘书就进来了。 “张副总,老板来了,说是十分钟后,所有高层在会议室开会。” 我揉着脑袋,没有看她,问:“说是什么事儿了么?” “没有。”顿了顿她有说:“张副总,要不,我给你泡杯浓茶?” “好,谢谢。” 十分钟后,喝了醒酒茶的我,精神稍微好了一点,但喉咙依然不舒服,并且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的,都怪昨晚太疯狂,整成肌无力了。 会议室,十几个高层全部列席,三个秘书和一个书记员严正以待。 另外意外的是,炮哥居然和苏老板,一起坐在主位。 “好了,既然人到齐了,我就宣布一个事情。”苏长胜带着淡淡的笑容,炮哥则是沉闷地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蔚蓝海岸项目,主体已经完成三分之一,可以说,前景广阔,但经董事会研究决定,准备把它卖了。” “什么?卖了?”顿时,会议室像是炸了锅,议论纷纷,惋惜的有之,惊讶的有之。 “当当当!” “注意会议纪律!” 苏长胜敲了敲桌面,继续道:“你们都是房产界的精英,我相信,你们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董事会的决议,不容更改,一周之内,你们务必将工人名单,工程进程报表,财务账单,一一核对,等待万达的人员过来盘点衔接。” 万达? 哪怕是懵懂的我,也惊讶了。 这个楼盘一旦卖给万达,可以说是绝对赚钱,不是说人家的钱好拿,也不是说蔚蓝海岸值得那些大财团的注意。 而是万达的规划,已经衍升到八里道,并且直接卖下了八里道地标建筑,最有前景的蔚蓝海岸。 他们的战略规划,务必给本土房产企业带来巨大冲击。 可苏老板决定做商业地产,为什么还要卖给万达呢? 其中缘由,我实在是想不通。 “另外,以后的龙升,将由我,苏长胜,全权持股。” 这个决议,更是惊吓住了众人。 但老板就是老板,他说的话,没有人敢反驳。 炮哥一直沉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苏老板宣布完后,他轻声地跟苏老板说了两句,起身就离开了会议室。 炮哥一走,苏老板又拿出一份资料,声音很大地道:“下面,宣布一向人事决议,财务部副总监,张举,自即日起,不再担任财务副总监,项目部经理,王科,不再担任项目部经理。” “为什么?老板,我给公司卖命,兢兢业业,你有什么理由开除我?”张举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但长相却很凶悍,他站起来对着苏长胜怒吼连连。 苏长胜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前段时间,我说了,要严格把控资金流向,所有工人工资预结一半,但你没听,给三号工地的工资全部发放,你说,我还能用你么?” 张举顿时脸色一黑,哼了一声,转身出了会议室,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一走,项目部的王经理就站了起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问道:“董事长,我的下一份工作在哪里?” 名牌大学毕业的王科,他的自信似乎是与生俱来,但苏长胜的一句话直接让他没有了幻想。 “呵呵,你的下一份工作,应该是你的老板,炮哥给你安排。” 126、封疆大吏 苏长胜不知和炮哥达成了什么协议,让他退出了龙升,并且以雷霆手段,直接开除了倒向他的两个高层。 这种手腕,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没有沉浸商场几十年的经验完全没有这个底气去做这些事情。 会议结束过后,苏老板直接给我拉到了孟如是的总裁办公室,而孟如是,则是没有进来,王璇在进来倒过两杯茶以后,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你可以问了。”苏老板笑呵呵地甩过来一支香烟。 我接住,本来喝了很多酒不想抽烟,嗓子发痒,但现在我的大脑就像是一个高速旋转的发动机,没有点精神食粮,实在是难以支撑。 “老板,我就想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退出龙升的。”沉默了很久,我开口问道。 他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举起手指在空中环绕了一周:“小龙,你很聪明,你猜猜,在他没退出去之前,这个公司,我占了多少股份。” 我愣住,挑着眉毛,想了想,竖起五根手指,他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他说:“老炮占百分之二十,他的出资比例自然是二十,按照你说的,我占百分之五十,但我的出资比例,却是百分之八十。” 他笑着问道:“你说,这公平么?” 我回答道:“公平。” 他一愣,笑道:“那你说说,为什么公平。”他的神情很惊讶,但我接下来的一段话,更是让他瞠目结舌。 “因为你代表的,不是你个人的利益,你的出资比例虽然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但利润分配却是百分之五十,这就意味着,整个蔚蓝海岸项目,不,整个龙升公司,只要是在你的资源范围内,拿到的地皮,你都会拱手让出去百分之三十的纯利润,而这部分,就是保证你拿到好地皮,项目顺利上马的前提。” “你一直不主张贷款融资,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利润缩水,并且还要保证其他股东的利益,这点,至关重要,所以,哪怕你是抽掉厂区的老底子,都没有贷款,而是一直在坚持着。”我拄着下巴,仿佛名侦探柯南化身:“前段时间炮哥私底下接触其他地产集团,想将蔚蓝海岸项目,全部转手,但你不同意,我猜,是那价格,根本就满足不了,你许诺出去的利益分配。” “啪啪啪!” 我说完,他就大笑着鼓掌,欣慰地看着我:“不错,小龙,有长进了,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我实话实说:“有些,是老孟告诉我的,有些,是我自己猜的。” 顿了顿,我继续补充道:“炮哥买下了大合王朝以前那块地皮,我也知道,但他不是做公寓或者商品房,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操作的难度应该很大,而且资金缺口很大,所以,他一直没动工。” 苏长胜从椅子上站起,走过来坐在了沙发上,像是一个长辈:“你知道为什么他的项目启动不了么?” 他补充道:“知道厦门的‘皇宫’么?” 我一愣,问道:“什么皇宫?” 他大笑道:“什么皇宫不重要,重要是的,他想打造八里道,甚至整个广东的唯一销金库,他上面的关系支撑不了,现在,估计正在打通关节。” 接着,他看着我问道:“那你又猜猜,他这个项目,能够启动么?” 我拄着下巴,心思转来转去,如果是打造整个广东的销金库,那绝对含有赌场和色情,这个东西,在这边和边境,很普遍,但是都是心照不宣,你要是拿在明面上,那绝对不可能。 “不能!” “为什么?” “很简单啊,天堂娱乐为什么能给外面说,我这里能玩儿牌,能赌博,人家剪彩都是请的市里的领导,并且不是纯性质的赌博,还有动漫和游戏机,一半娱乐一般休闲,即便被查,也能说过去,再说了,他的身份不一样,他是从小混起来的,”我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着他,笑道:“老板,如果你去搞,成功的几率至少比他高出一半。” 他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胸口:“小龙,所哟的问题你都看清楚了,但你还是没见认真的思考过你这个老板,呵呵,”他补充说:“我能成为企业家,能成为人大代表,不是说我真的好有钱,而是我负担了社会责任,每年区里都会有一个指标,解决一部分剩余劳动力,甚至包掉一个村的养老福利,我从来不会推辞,我不算慈善家,但我赚的钱,来自群众,花在群众。” “你可以去看看,我一直都是人大代表,但那些呢,有的当了一届就下去了,呵呵,其中的东西,你以后会懂,但我现在想教你的是,做企业,永远要从民众的角度出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方才是王道。” 他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我瞬间醒悟,感觉前二十年都在白活。 “还有,老炮的那个项目,不管是现在,哪怕是以后的十年,百年,他都不会成功,呵呵。” “为啥啊?”我突然脑袋思考不过来,他说的话太深奥,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呵呵……”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笑容很神秘,他起身,走到大班台上面,拿起一张早就打好的纸张,扔给我。 我拿着a4纸,手指不停地哆嗦,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激动,高兴,喜悦。 即日起,着张海龙任龙升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且全权负责金色海岸项目。 这张纸似乎有千斤巨力,让我的心脏狂跳,差点就拿不住。 总经理,全权负责金色海岸,这几个字,一直在脑海盘旋。 这就好比,以前是个县令,突然有一天,皇帝下诏,升任一省巡抚或者都督。 封疆大吏,真正的权利在握。 “老板,这,这,……”我突然激动地语无伦次,二十来岁,成为一个注册资金上亿的房产公司总经理,足以笑傲同龄很多人。 我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更不是黑二代,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靠我自己的拼搏和老板的赏识。 “呵呵,你这心性,还有待锻炼。” “老炮脱离龙升,金色海岸项目就必须马上上马,而且,另外的几块地皮都在规划之中,即便是万达的资金还没到账,我都有足够的资金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去上任。” 老板,你到底有多少钱啊?此时,我真想问上一问。 太他妈任性了,有钱真他妈好啊。 “万一万达的资金迟迟不到账呢?”我抬头问道。 苏长胜站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指折外面的高楼大厦,问道:“都说房产是泡沫经济,但为什么这么多人还在开发呢?万达哪怕是亏本,都还要全国各地地囤地,开发楼盘呢?” 我顿时懵逼,不知所谓。 他笑着说:“一个公司,要想成功,要想上市,就必须打出品牌,八里道,只是一个起点,小龙,你好好干,三年之内,我让你成为全国最年强的富豪!” 此话,豪气干云,说得我热血沸腾。 上市?最年轻的富豪? 这是我么? 这还是那个从农村出来,为了找王璇谈个恋爱都节衣缩食的张海龙么? 我不敢想象,更让我不敢想象的是,他居然如此的信任我,栽培我。 “老板,我去负责金色海岸可以,但我有个要求。”我踌躇地说了一句。 他一愣,随即转身,看着我,眼神之中满是不解:“什么要求啊?” “让王璇给我当秘书。” “哈哈。”老板大笑起来,似乎解决了老炮的问题轨后,就特别高兴,大手一挥:“没事儿,你去跟老孟说,你们自己商量。” 就这样,在苏老板的安排下,我成为了八里道最年轻的钻石土豪。 手下直接员工上百人,间接的员工,上千。 当晚,我在金星大酒店,摆桌,而这次,咱们也洋气一把,吃慧西餐。 八里道区公安局,家属院。 韩宗胜一回家,就看见妻子和女儿穿着新意,从不化妆的老婆,脸上甚至还化了点淡妆。 “咋啦你们这是?” “哎呀,小龙请客,喊我们去金星大酒店吃饭。” “就是,爸爸,小小要吃西餐。” 韩宗胜当时就愣在原地,拿起桌上的一张请柬,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不行,不能去。”他瞬间做出了决定。 小小立马双眼泛红:“哼……坏爸爸,大哥哥,我想你了大哥哥。” 他老婆一般安慰着女儿,一边问道:“你咋啦,神经兮兮的?不就吃个饭么?” 127、金色海岸项目上马 金星大酒店的西餐厅,很豪华,很奢侈,请的客人,也都是些在社会上有点能量的人物。 比如毛哥带来的几个老哥们儿。张五子和他几个老朋友,以及最近在八里道很活跃的几个小大哥,他们不是我请的,是慕名而来。 毛哥,自然不用说,算是我的长辈,也算是我的恩人。只要我有活动,绝对少不了他。 张五子,目前来说,正在从生意伙伴演变成朋友,而这种利益链条带动的朋友关系,只要我还在龙升,将会一直持续下去。 龙升就好比一张虎皮,只要穿在身上,这些建筑的土豪老板就会一直认可我。 而我希望的是,哪怕我不在龙升了,他们依然能把我当朋友,比如,上次那三百万。 呵呵。 “哎呀,现在该叫你张总还是龙哥呢?”我们这一桌,坐着毛哥和他的老哥们,以及张五子上次那六个同行朋友。 说话,就变得很轻松。 “老张,你爱叫啥叫啥。”我挥手让马军去招呼另外的朋友,那些社会小大哥,还得需要他和棒棒出面。 “呵呵,你这都总经理了,整个八里道,像你这年龄的,独此一份啊。”他竖着大拇指,随即看着自己带来的几个朋友,那眼神似乎在说:看吧,三百万没白花吧,这项目马上就来了。 “呵呵。”我谦虚地和众人扯着犊子,这个时候,李琦上来凑到我耳边说:“龙哥,韩大队来了。” “走,咱们下去迎接一下。” 我和李琦,下了楼,在门口,看到了一脸郁闷的韩宗胜一家人。 “啊……大哥哥。” 小小猛然看见我,一个飞扑,直接跳在了我的身上,像是一个袋鼠一般。 “呵呵,咱们小小越来越漂亮了呢。”我抱着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走到韩宗胜面前。 “韩局,来了,就上去坐会儿吧。” “我就不去……”他刚说话,大姐就抓着他的胳膊拉扯着:“来都来了,咋地,你还要回去啊?” “哎,你!” 实在无法,眼见妻子和女儿对我的亲切程度,他也就不乐意地跟着进了餐厅。 他一来,直接安排在了我们那桌。 “哎呀,韩局,你咋来了呢?” “韩局,恭喜恭喜,听说最近又升职了哈。” 众人看见韩宗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熟络地打着招呼,似乎对这位警界新星,很感兴趣。 韩宗胜到了,我们这桌人就齐了,接着,开始上菜,鲍鱼,扇贝,螃蟹,大虾,反正在这边流行的海鲜全部都有,可谓五花八门。 “吃,吃,别客气。”我招呼着,众人也很给面子地附和着。 唯独韩宗胜,一直没有什么表情,没吃几口,就借口说局里有事儿,带着家人走了。 “小龙,你能找上他,以后的路,就更宽敞了。”毛哥低声和我交谈。 我笑了笑:“毛哥,真是巧遇,呵呵。” 毛哥指着我,笑道:“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儿?你这小子,估计用不了几年,你都能撑起这边的半边天啊。” “诶,我说,你这脑子究竟咋长的呢?” 对于毛哥的质疑,我不认可否。 最开始救下小小,只是出于人性,道义,或者慈悲,但要说我没有什么功利心,那就是扯犊子。 自从发现小小脖子上的那张照片,我就自主地接触她们娘俩,虽说没有刻意地去做什么,但也算是为自己的以后提前找条退路。 但我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利用小小的意思。 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儿,和我的妹妹差不多大,我也就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 第二天,金色海岸项目部,挂牌成立,老苏还是比较疼我的,不仅将王璇整过来给我当秘书,还拨了几个中层过来帮忙。 而这群人,是他自己的班底,不是猎头公司招来的,也不具备党派之争,似乎这群人,在炮哥走后,才逐渐展露头角,备受重用。 “人事任命就根据王秘书拟的这份表单执行,有意见的,保留。” 我大气地将王璇递过来的资料,拍在会议桌面上,嘴里说道:“金色海岸,是咱们龙升的第二个自主项目,并且和蔚蓝海岸相辅相成,所以,你们必须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给好好整,整好了,全部有奖金,做不好,全部卷铺盖滚蛋!” “……”旁边的王璇,立即拉了拉我的衣袖,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话语好像有点重了。 看着下面一群精英惊诧的眼神,淡淡地说:“金色海岸的重要性,不用我说,你们各司其职,如果有好建议的,可以在王秘书那里汇总,我们再讨论决定。” “张总,项目部成立后,承建商的招标书已经摆了几十份,您看,您有什么指导性意见没?”新来的项目部经理,扶着起码八百度的眼镜,说道。 我沉思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直接说:“楼盘的基础,外墙,以及支模这块儿,你先预留出来,还有材料方面,漆和沙子,砖头,全部预留出来,其他部分,按照正规程序走。” 这些,都是我为张五子那群朋友留的,人家给了三百万,不就是图这点用处么? 老苏把我安排在这个位置,可谓是用心良苦,也是极度信任,捞钱的大好时机,我是坚决不会错过。 但原则性问题,也不容忽视,质量必须过关。 “好的,张总。” “张总,咱们团队目前的在职人员,不够,各个部门都紧缺,我们计划,明天就启动招聘程序。”人事部经理是一个海归美女,很执行,但也很高冷。 这类属于有能力有文化的职场精英女人,我一般都很尊敬:“恩,你看着办吧。” 五分钟后,散会。 刚回到办公室,我就把领带卸下来了,这玩意儿,一直勒着脖子,特别难受。 “呵呵,怎么样,什么感觉?”王璇接过领带,细心地撞进盒子里。 我看了她一眼,揉着自己的脑袋:“没啥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当初为啥不多读点书。” “呵呵,我刚开始进来也不懂,要不是一直学习看书,现在还是一个职场菜鸟,你一来就是总经理,主管一个自主项目,肯定会有点压力,不过慢慢就好了。” 确实,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和你聊天的,不是海归就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很多人家说的专业术语,自己根本就不懂。 偏偏,还得想尽办法,主导思路,驾驭人才。 这是最难的。 “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王璇笑着看着我,精致的脸颊越发地自信:“我知道有个地方的腊排骨很好吃,咱一起去吃吃。” “呵呵,好,我请你。” …… 一周之后,蔚蓝海岸盘点结束,万达那边直接给了一半的资金,虽然不知道是多少,但这笔资金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当天,炮哥那边就宣称成立地产公司,注册地是在广州,取名为大合地产。 以前大合王朝那块地皮,已经被他找人做过基础整理,就等待机器进厂。 凯伦办公室。 “老金,你最近先把这边的事情放一放,先跟我跑跑项目的事情。” 我们一走,炮哥手上,能做事的人就比较少了。 很多事情,都得亲力亲为,一是不信任,而是下面人没啥能力,叫他们喝酒把妹那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但要整地产,这群内保没有一人会。 “老炮,凯伦现在的生意不咋好,我要走了,谁来管理啊?” “不着急。”老炮想了想问道:“你不是招了个小弟么,那个什么光头?” “哎呀,他打架还行,管理凯伦,欠缺火候。” 炮哥苦恼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摸着脑袋,满脸的苦闷之色。 “***,咋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张海龙那小子的呢?” 人啊,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可贵,人心一散,紧接着我和马军,棒棒的离去。 凯伦的中层,连一个拿得出手的人都没有。 大合地产的项目,更是得他亲力亲为,一遇见事情,人手就捉襟见肘了。 “他再不济,天天呆着凯伦,没问题吧,行了,就暂时让那个光头管理,你跟着我跑跑项目。”最后,炮哥一锤定音。 “老炮,你还想整那个计划?” 被老金一问,炮哥明显很无奈,叹着气:“计划是美好的,但这现实,***给我上了深刻的一课啊,陈主任帮着跑了下,咱们这身板,估计还是不行。” “那咋整?” 炮哥摸着脑袋,一笑:“他龙升不是商业地产么,咱们就整公寓楼,商品房,我就不信,他龙升能卖得好,咱们大合的卖不出去。” 128、谁在背后捣鼓 清晨,暮色沉沉之际,一个踉跄的身影,慌张地跑到了宏泰门口。 “当当当!” 来人,使劲地拍打着宏泰的玻璃门,里面却无人响应。 “有人吗?李总?!” 一声声绝望的呼唤,响彻空旷的街道,几个打扫马路的工人,全部侧头,以为出了啥大事儿。 “当当当!” 一分钟过后,老李头终于眨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玻璃门。 “啥事儿啊?” “我是老刘,就养藏獒那个,李琦李总在么?” 老刘没等李老头同意,直接闯进了接待区,可这个点,整个公司除了守夜的老李头外,没有一个人。 就连以前住在一起的胖墩,在和七七夜场的领舞七七搅和在一起以后,都般了出去。 “啊切!” 老李头摇晃着空荡的手臂,打了个哈欠:“这个时候,没人上班,整个公司,就我一个老头子。” “可我有急事啊。”这个季节还是冬天,可老李的脸颊上,脖子上,都是汗水,两个手掌不停地颤抖着,眼睛中充满了焦急绝望。 “有急事儿,你打他电话啊。” “他没接啊。” “行,那我试试吧。”老李头随后拿出出座机,拨了过去。 而最近一直和小雨关系不太和睦的李琦,成天都是在外面和客户喝酒,每天伶仃大醉,基本都是住在酒店,很少回家,据棒棒私下说,两人的夫妻生活,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来场真枪实弹的演戏。 足足半个小时后,李琦面容陈黯,头发凌乱,满身酒气地来到了公司。 “哐当!” 接待区,老李头将灯光打亮,放了两瓶矿泉水在茶几上,就回了自己的小屋。 “李琦,藏獒又死了。” 唰的一声,李琦瞬间清醒,立马站了起来,瞪大的瞳孔之中,尽是不解。 前段时间老刘再次引进了一对种藏獒,这才不到半个月,***又死了? 你就是在脆弱,也他妈不会死得这么快吧? “你别这样看着我,这次真是人为的。”老刘颤抖着双手,捂着脑袋,声音沙哑,懊恼地说:“***,这群兔崽子,为啥搞我啊,两次了,两百万呐……” 两百万,对于一个已经濒临破碎边缘的场子来说,是救济良药,也是最后的希望。 而一群陌生人的居心不良,瞬间让老刘不知道前方的路在哪里,抬起脚步,根本就不敢落下去。 “你是说,人为的?”李琦也跟着头大,两百万,不是小数目,目前公司的资金所剩无几,一直靠着那点利息在周转。 “恩。”老刘抬起头,眼神之中全是仇恨:“我今天抓着人了,***,我说咋一直在叫唤,跑出去看,两个人影整往笼子里投药呢,我没抓到,回去,两只藏獒就死了。” 一个老农民,朴实了一辈子,估计这句“***”在他中年以后,都不曾骂出来过。 可以想象,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在逼到绝境之后,能做出来的一些事情,绝对能亮瞎你的狗眼。 “报案吧。”拧开矿泉水瓶,李琦喝了两口,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这件事情,因为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第一次我帮你,是生意,第二次我帮你,是情分,第三次我再帮你,那我算啥? 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不行啊。”老刘瞬间慌了,一直颤抖的手掌,抓着自己的膝盖:“李总,你得帮我啊,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上次不是给你签了抵押协议么?你放心,这次要是再没了,就是我老刘运气不好,场子,场子……归你。” 说完这句,老刘似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为了守住大哥的心血,也是全家最后的期望,他把最后的资本拿了出来。 “老刘,你那场子,大是很大,但位置偏远,即便卖出去也不过三百万吧。” 李琦听闻此言,双眼顿时亮了,压抑着兴奋的情绪,看着老刘,循序善诱地说:“三百万,我就是再给你一百万,万一那群小子又来整你呢?那场子就归我咯?” 老刘抿着嘴唇,眼神总尽是疯狂之色:“我就每天住在笼子边,谁要再来,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李琦眨了眨眼睛,想起当时我的表情的决绝,又想着自己也是外地来的,实属不易,内心稍微有了点波动:“诶老刘,你是不是得罪啥人了?这个节奏,是让你倾家荡产啊。” “没有。”老刘想了想,肯定滴说道,随即瞪大眼眶说道:“但我知道他叫啥。” “叫啥啊?” “小龙。” “什么玩意儿?”李琦刚喝进去的一口水,立马喷了出去,沾湿茶几。 “我撵着他们的时候,他们翻墙跑的,其中一个就叫小龙,我听得清清楚楚。”老刘双拳紧握,言之凿凿:“两人个子都不高,但都是寸头,一看,就是社会上玩儿的。” 随即他歪着脑袋说道:“但我一直呆在农村,也没招惹谁啊,村里的几个二流子,我都认识,不是他们做的。” “社会人?”李琦眯着双眼,将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全部考虑了一遍,随即指着老刘说:“这样,你先回家,我帮你查查,或许,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当天,棒棒等人来上班的时候,全部被叫进了办公室,十分钟后,二十号人,撒向了八里道。 这群人,啥事儿都不做,手上拎着矿泉水,就在街上溜达,重点活动区域,便是夜场,公寓,小情侣约会的公园。 一天后,就有了消息。 奇葩三人组,明显是宏泰的三根支柱,三大弟子。 三人站在办公室,给李琦汇报外面得来的消息。 “什么?你说那几个小子不是跟着凯伦玩儿的?” 李琦哐当一下坐在椅子上,心里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这几个小子的身份如此隐秘。 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最大可能就是凯琳在捣鼓,炮哥不满,才祸害宏泰的客户。 但炮哥那个等级的人,会去祸害一个老农民么? 显然,不可能。 就好像他支持蔚蓝海岸卖出去一样,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就自己接触了,有事儿就去行动,而不是在后面捣鼓或者叽叽歪歪。 “那你看,这群人是啥来头?”点上一支烟,李琦皱着眉头问道。 “这群人似乎很神秘。”棒棒摸着下巴说:“我找很多朋友问了,这群人不是八里道的本地人,似乎是从外地来的,租住在一幢公寓里,他们的人不少,一般出去都是成群结队,并且组织相当严密,但这群人,成天就是玩儿,兜里还有钱。” “这说啥?” “说明他有大哥,有组织,并且还有钱。”张哲豪直接白了一眼胖墩,补充道:“我猜,这群人来这边的目的,不是只霍霍老刘而已,好像,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冲着我们?”这下,连李琦都不淡定了,眼神灼灼地看着张哲豪:“那你说说你的理由。” 组织了下语言,他说:“李哥,你看哈,在八里道,咱们的名声不说多大,但只要在社会上玩儿的,没有咱不认识的吧,谁要是想扒拉我们,都不一定能扒拉得了,这群人,从外地来,谁都不招惹,但偏偏去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农民,你说,这不是间接找我们麻烦么?” 那么,问题来了,这群人既然是冲着宏泰,亦或者说是冲着龙家军来的,那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呢? 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仅仅是给宏泰添堵么? 宏泰发展得这么好,会让两百万资金压得喘不过气来么? 一众问题,瞬间将几人的大脑填满。 “有没有把握,找到那个小乐?”思考半分钟后,李琦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不简单,唯有找到当事人,逼问出幕后主使人,才能真正意义上的解决问题。 要不然,即使现在拿到老刘的那块地,心里也十分愧疚,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强盗。 并且,一旦开发那块地,资金上就有很大的欠缺,那不是几百万能够做出来的。 一个山庄,一个娱乐性农庄,少说也要千二八百万。 如果,仅仅是如果,开发成农家餐馆,留下一大片空地,一百万都足够。 但按照最初的计划,这里是一个娱乐性山庄,启动资金,咋的不得上千万。 夜晚酒店,七七夜场。 场子里的生意比较好,客人起码来了一半以上。 在最中央的一个大卡座里,五六个青年,正嬉笑着,和几个陪酒妹扯着犊子。 “诶,帅哥,你叫啥啊?”青年旁边的一个妹子,摸着青年的胸口,嘟着红红的嘴唇问道。 129、人不作死不会死 青年摸着不足一寸长的头发,嘿嘿笑了几声,一手搂着女孩儿的腰间,一手摸向她的胸脯。 “啪!” 女孩儿一把挑开,巧笑颜兮地笑道:“哎呀,你还没告诉人家,你叫啥呢?” 青年在上面狠狠抓了一把,惹来一阵幽怨的眼神,他嘿嘿笑道:“你叫我小龙就行。” 女孩儿一愣,歪着脑袋盯着青年的脸颊。 “咋啦?是不是哥太帅了,把你迷住了?呵呵。”青年摸着自己的脑袋,斜躺在沙发上,笑道:“也是哈,我他妈就是太帅,有时候啊,照镜子都能把自己帅哭,哎……” 言语中,颇有一股高手寂寞的姿态。 这个逼,装得也没谁了。 “不是,帅哥,你真叫小龙?” “哎呀卧槽,我有骗你的必要么?”随即起身,凑近女孩儿的耳朵:“难道,我不叫小龙,今晚你就跟我走啊?” “咯咯……” 女孩儿捂着嘴巴痴痴地笑了起来:“你要真是小龙,龙哥,今晚我跟你走又何妨。” “真的?” 女孩儿一笑说:“但你不是龙哥啊。” 青年咧着嘴吧,沉声问:“你说的那个龙哥,是不是叫张海龙?” 女孩儿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狠狠地点了点头。 “切!”青年提高声音笑道:“张海龙算个**,我这龙哥,比他牛逼啊,草!” “哎呀,你小声点。”女孩儿一惊,连忙要去捂着他的嘴巴。 谁知这小子,一旦装逼,就有停不下来的气势,如果不是地震泥石流等不可抗拒的因素,估计很难让他停下来,回归正常。 “草,我是张海龙算个**,咋地,他还能咬我啊?”青年摸着脑袋,搂着女孩儿,一副天下在我手的姿势。 “刷刷刷!” 起码十几道目光,刷刷地射了过来。 隔壁卡台做着的几个青年,立马站了起来。 而这几个青年,打扮很时尚,手腕上都带着价值不菲的腕表,休闲皮鞋,寸头,加上走路的姿势,一看就是所谓的小大哥。 几人走了过来,站在青年面前,领头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小龙,邪笑道:“就是你不得了啊?” “咋地,哥们儿?” 叫小龙的青年一惊,看出来人的不善,连忙招呼一下朋友,全部站了起来。 “谁他妈是你哥们儿?”一个青年直接呵斥了起来,领头的青年压着他的手,冲着小龙笑道:“刚刚就是你大放厥词吧,呵呵,你牛逼啊,连龙哥都看不上,我叫红光,你对龙哥有啥意见可以给我说说。” 青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相当的有范儿。 “红光?”小龙挑了挑眉毛,夸张地用手指掏着耳朵:“你要找我有事儿,你说,在外面谈还是这里谈,我都接待你。” “呵呵,草!”红光瞬间笑了起来,并且还是大笑:“你这是哪个屯子出来的?在八里道,敢跟龙哥叫号?你他妈找死呢吧?”红光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身体凑了过去,眼神犀利地盯着小龙。 “咋地?”小龙梗着脖子,昂着脑袋,将企图劝解的,陪酒妹一把推到在沙发上,唰了一下,从后腰抽出来一把匕首,匕首泛着寒光,与此同时,跟着他来的那几个青年,全部拿出了武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红光邪意十足地笑了几笑,当机拿出电话,拨通了出去。 这个红光,就是当初我升职摆宴,慕名而来的其中一个,和马军还有棒棒交情不浅。 红光打完电话,就这样站在卡座旁边,和身后的朋友抽着烟,聊着天,完全没把对方的匕首看在眼里。 十分钟后,超过十辆的轿车,刹到了七七的门口边,嚣张的气焰伴随着怒火,直接将周围的空地填满。 “踏踏!” 几十人瞬间涌入花场大厅,棒棒站在人群前方,环视了一眼,红光冲着他一挥手,他就带人走了过来。 “就是他们。”红光顺手一指,小龙一伙,顿时全部站起,把刚刚收回去的武器拿了出去,严正以待。 “就是你们啊?”棒棒晃悠着胳膊,走在小龙面前,冲着茶几上碎了一口,大手一挥:“来,给我绑咯!” “草泥马!你敢!”小龙目赤欲裂,拿着匕首就要往前冲。 “敢你麻痹!” “看你爷爷的大棒子!” 十几根镐把子,几乎同时举起,砸了过去,众人怒骂着,由于人数众多,很多站在后面的根本没来得及动手。 但唯一令人奇怪的,花场大厅出现了这等情况,老板雷子居然没有出来招呼一下,只来了几个内保,这几个内保一看是棒棒带头办事儿,撇了几眼,装模作样劝了几句就没管了。 “带走!” 两分钟后,沙发上一片血迹,小龙和他的同伴,全部被砸躺在血泊里,异常直接血腥。 十几根镐把子,看也不看,就朝着他们砸,直接砸倒拖走。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待兄弟们将对伙儿带了出去,棒棒才走向七七的办公室。 但在办公室,没看见雷子,只有一个财务大姐。 “大姐,雷哥去哪儿啦?” 财务大姐,愁眉苦脸地说道:“没见着,他起码十几天没来这里了,即便来了,就是看一眼就走。” “哦。”棒棒也没在意,出了门,跟红光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众人离开。 半个小时后,马军,李琦,棒棒三人组,汇集在了宏泰的仓管室。 “这他妈太血腥了吧。”李琦抽着烟,和马军坐在唯一的两个凳子上,瞅着一地的鲜血,下意识地捂了捂鼻子。 从宏泰一楼阶梯,到二楼的仓管室,一地的血迹,这些被砸晕的青年,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上来。 “呵呵,李哥,这群人还装逼呢,我去的时候,红光说了,我要是再不去,他都得办了这群小子,他猖狂了。” “好了,整醒,问正事儿吧。”马军插话道,这些事儿本就是他的内部工作,他不管放款和利息账务,只管收账,简单来说,就是宏泰的反面人物,社会上所说的脏手套。 “哗啦哗啦!”三人提来几桶凉水,哗啦一下倒了下去。 “咳咳……” 小龙,咳着血水,率先清醒了过来,像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小腿一阵钻心的疼痛,再看看自己的小伙伴,全部昏迷在地上,有个兄弟虽然醒了,但嘴里一直说着胡话,好像被砸得神志不清了。 “草泥马……早晚,老子弄死你……” 他指着棒棒大骂,骂一句,就咳嗽一声,鲜血淋淋。 “呵呵,这个时候还他们装逼呢?”棒棒走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他晃悠一下,挣扎昂起脑袋,却又被踹了下去。 “草泥马!在我们地盘,最好给我跪着说话!” “你麻痹!”不得不说,这个小龙有点血性,即便被打成这样,也不曾服软,嘴里的脏话更是一句接着一句,不少经典的国骂从他嘴里射出来,就好像他妈一部经典全书。 “草!当!” 连续三脚,小龙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但嘴巴里还是喃喃地说着脏话。 “往外掏吧,我出去抽根烟。”马军叹息一声,率先走了出去,李琦眨了眨眼睛,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楼,门口,两人站着抽烟,望着街道上的灯光,莫名的有些惆怅。 “你说,能问出来么?”李琦问。 马军没有回头,淡淡地说:“看那样子,组织纪律就相当严谨,要想问出来,估计,很难。” 十几分钟后,棒棒一边用纸巾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一边走下来问道:“军哥,要不,我找个地方给这群人给埋了,我就不信他们不怕死。” “不用,他们不说,我早就猜到了。”马军淡淡地说道。 “放了吧。” “什么?放了?”不仅是棒棒,就连李琦也懵逼了:“军哥,这群人可一直在捅咕老刘啊,我敢说,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没有搞清楚真想之前,不可能放了啊。” 马军转过头,淡淡地看着他:“不放,咋地,你还要全杀了啊?” “……”李琦喘着粗气,张了张嘴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放了吧。扔在医院去,别整死了。”马军说完,直接就离开了宏泰。 “李哥,真放啊?”棒棒委屈地低着脑袋问道。 李琦一挥手,相当烦躁:“放吧放吧。哎,你军哥啊,现在没事儿就跟你龙哥待在一起,这说话做事儿,明显有长进啊。” 就这样,当天,重伤的小龙团伙,就住进了区医院,不到半天,就被一群人接走。 130、有了地皮 金星大酒店,还是那个套房。 两个护士,在给岳鹏程弄好输液管子以后,嘱咐了两句,就提着行医箱离开。 “呼呼……” 刚刚还觉得呼吸困难的他,一输上液,就长舒了两口气,胸膛也不再土出得那么厉害。 “大哥,你,还是去京城的大医院看看吧。” 大兵坐在对面,脸色极其不好看,眼神中有担忧,不忍和不舍。 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今天,十几个兄弟,就剩下他们两个,其他的,要么去世,要么就还在监狱,享受国家的优待。 眼看大哥的病情越来越重,他也不忍心。 “不,不去。”岳鹏程斜躺在沙发上,头发凌乱,身上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这不是长久不洗澡,而是身体排泄的赃物,让整个房间,都带着刺鼻的味道,加上药水,一般人进来,还真就呆不了一会儿。 他使劲地捂着鼻子上的吸氧机,呼呼吸了几口,揭开罩子,看着大兵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兵道:“最近是情况越来越不明朗大龙,陈主任最近的行踪很正常,每天都在机关,下班就是去喝酒,小炮那边,宣布成了一个地产公司,主要就是开发以前大合王朝那块地皮。” “什么?” 岳鹏程一怒,胸口又激烈地起伏,大兵忙上去将吸氧机拖近了一点,好让他缓和一点。 “大哥……”大兵抿着嘴唇,眼眶泛红:“大哥,你这身上又的肺炎,又是肺气肿,你还是去医院吧,好歹不遭罪啊。” “呼呼……” 岳鹏程再次狠狠吸了几口,道:“这玩意儿,没用,顶多就是让我好受点,反正医也医不好,我还不如呆在酒店。” “医不好,也能让你舒服点。”大兵坚持地说道。 他说:“大兵,我这一辈子,老了老了,还把你牵扯进来,你说,我再去医院了,小刚的仇谁给他报?” 说完,一双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大兵的眼睛。 大兵一愣,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兵,小刚也叫我一声哥,哪怕你在医院,我都给他报仇。” “呼呼……” 岳鹏程笑了,似乎这句话的力量,比吸氧机还管用,他的情绪渐渐地缓和,看着大兵继续说:“我们撒在那边的人呢?” 大兵退回到自己的座位,感觉难以启齿:“咱们的人,应该漏了。” “什么?漏了?” “恩,漏了,但据我估计,我们的身份,对方应该不知道,所以,我会换一批人过去。” “哎……” 岳鹏程长长地叹息一声,全身无力瘫坐在沙发上:“***,这个陈连桥,现在我手上没东西了,就想把我踢开。”随即,他双手支撑着身体,一把丢下吸氧机,咬着牙齿看着大兵道:“这样,你先让人去小炮那边摸摸底,先不管陈连桥,咱们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旦东西落到他手里,我们就完蛋了,咱们要先下手为强。” “怎么个先下手为强法?”大斌问。 岳鹏程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咱们这样……” …… 宏泰信贷,今天我,马军,李琦,老刘都在,不打的桌面上,摆着几份文件。 “老刘,你可要想好了,一旦签字,你那块地,就成我们的了,你和你嫂子,就得带着孩子回家了。”我摆弄着文件,叼着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异常的烦躁。 有人整老刘的事情,李琦已经原原本本给我说了个清楚,但那个所谓的小龙,现在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根本就见不到人,这让我们十分苦恼。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刘主动联系我们,说是不要我们找幕后主使人了,他也不报案,直说是自己时运不济,准备将地皮给我们,然后带着嫂子和侄子回老家。 老刘抽着五块一盒的香烟,眨巴着嘴角,整个办公室,烟雾缭绕。 随即,他颤抖着双手,拿着碳素笔。 “啪!”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内心,似乎被什么刺痛一般,闪电般地出手,抓向老刘的手,这个动作,顿时让李琦马军大为惊讶。 “老刘,你要想好了,你如果不想回家,我可以私人再借给你一百个。” 老刘唰的一下看着我,浑浊的眼珠子,泛着泪花,憋着心中的情绪,一下抖开我的手,刷刷在纸张上签下了他的大名,随即看着我们,颇为感触地说:“你们几个孩子,比我侄子还小,但为人处世,让人感动,场子我不要了,地皮给你们,呵呵,孩子们,好好整。” 随即看着我,握着我的右手:“小龙,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这一把年龄了,再想坚持,也坚持不了了,这是上天给安排的,我抗拒不了,呵呵,我这年龄,能遇见你们几个孩子,值了。” 刹那间,我的泪腺似乎就要崩塌,一下起身:“你们签吧,我出去抽只烟。” 出门后,一个人坐在办公区,烦闷地抽着烟,谁也不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 有不忍,有伤心,甚至还有同情,我不想,看到我几十岁后,还走老路这条路。 出来闯荡,求的就是一个富贵,但如今,他只能灰溜溜地带着嫂子回老家。 曾佳抛家舍业地来到外地,如今却走得如此落寞苍凉。 办公室内,几人分别签完字,马军拿了一条香烟推到他面前:“老刘,以后别抽你那玩意儿了,抽多了对肺不好。” “哈哈,抽啥都对肺不好,但你们几个孩子的心意,我不能拒绝。”随即,他拿起香烟,十分认真地看着李琦和马军说道:“孩子,我签字让出土地,那是我不想让你们难做,因为,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但你们的心意,我懂,我谢谢你们。” 李琦拿出一张卡,放在他面前。 “多少啊?”老刘问。 李琦神秘地笑了笑:“你去提款机查查就知道了。” 五分钟后,老刘来到最近的一家工行提款机,将银行卡插了进去,看着一长串的零,瞪大了眼睛。 “不是五十万么?怎么会多出一百万?” 有很多朋友可能要问了,我们是不是钱多烧的,但我们开业告诉你,真不是。 老刘的那块地皮,一千多平,哪怕是在农村,但在广州,你看见过一个单纯的农村么? 只要能开发的,那些开发商都能想尽办法开发,何况还是一片已经形成商业氛围的农村地皮呢? 以前说这块地只值三百万,其实不止,因为地皮的价格一直都在疯长。 而一百五十万,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也是最大能力了。 老刘走后,我们三人再次聚集在李琦的办公室。 “小龙,咱们拿着这块地,现在也没钱开发,你说说,咋整?”李琦问。 我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个问题,可以说,在有了宏泰信贷以后,这块地是我们团队最大的财富。 这个年代,你要有块地皮,就会衣食无忧。 何况,还是一千多平? “家里还能拿出好多钱?”思考了很久,我看着李琦。 李琦一惊:“龙哥,你不会是想要现在就开发吧?咱们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啊。” “是啊,小龙,家里的钱,一直都是一些利息在转来转去。你要开发那块地皮,根本就不够的。” 我拧着眉毛,表情凝重:“上次张五子他们的钱,不是已经打到了账面上么?” “啊,你说是那两百万啊,早都放出了。” 李琦的一句话,瞬间让我心情不好了,自从我接过金色海岸的项目,把能留给关系户的活儿,都留了下来,而这部分红包,足足两百多万,我一分没留地打进了宏泰的账户。 可,现在,居然没钱了? 我抽着烟,心情很不好地吩咐道:”全面回收资金,只要不是老客户,到了日期就收回来,另外,公司账面上,必须常年给我预留部分资金,万一有啥好的项目,我不希望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李琦期期艾艾地问道:“这个部分,最低是多少啊?”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起码一个藏獒场的资金。” 回到公司,心情很糟糕,在旁听了一个会议之后,我就呆在自己的办公室,无聊地看着文件。 “叮铃铃。” 电话打了进来,我接起:“喂,雷哥,啥事儿啊?” 电话那头,雷子很着急的说道:“小龙,你现在让人给我送两百万来。” “什么?”我顿时被他整蒙圈了,上次不是才拿了两百万么,这又要钱?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雷哥,你那装修,资金还不够么?” 131、输红眼的雷子 “哎呀,说来话长,你赶紧让人给我送钱来吧。” 雷子似乎遇见了什么麻烦,说话都跟火烧房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催促。 “不是雷哥,你就这么着急啊,你现在让我上哪儿给你整两百个去?”我十分无语地冲着电话说道。 “你是开贷款公司的么?两百个都没有?”他理直气壮地给我顶了回来。 当时我就生气了,本来就心情就不好了,你还给我玩儿路子? 你大爷的。 “恩,确实没有,你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但没过两分钟,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小龙,我这边真着急,你无论如何,也要先给我整两百个来。” “我是真没有。” “你不给我整,先前那两百个,我就不还了昂……” “你……”我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另一头,天堂娱乐的地下赌场。 玩儿百家乐的贵宾室门外,雷子满脸通红地叫来了值班经理。 “小周,你给我整个两百个,明天我就叫人给你送过来。” 经理无语地看着他,双手放在腰间,十分客气地说:“雷哥,按照规定,你这个级别的会员,一次性最多只能在场子里借贷两百个,刚刚你已经借贷了两百个了,这次,恕我无能为力啊。” “卧槽,这不是手气不好,两小时就输完了么?”雷子瞪着赤红的眼睛,显然已经在这儿鏖战几天了,他的手上一直拿着香烟,支撑着他最后的精神。 “快掉吧,你们江哥我也不是不认识,说不定手气好,等下下场我就给你了呢?” 经理依然笑着说:“不好意思雷哥,我做不了这个主,真的帮不上你,不好意思哈。” “草!”雷子当时就怒了:“刷脸行不行,我他妈就不行了,我雷子这张脸,还不值个四百个?” “……”经理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不以为意:赌场的贵宾卡,都是按照个人的资产统计做出来的,而借贷,也是按照这个来整的流程,既然场子只认定你能借贷两百个,那就说明,你这张并不帅气的脸,确实不值四百个。 “真的不行了,是不?” 雷子双目赤红,胡乱地哗啦了一下自己的短发,看着经理淡笑着点头,他无奈地摸出电话,打给了七七的财务。 “张姐,流水有多少了?” “就四十多个,老板,你不会又想……” “全部拿上,给我送过来。”雷子的话,无需置疑。 “老板,这点钱,是员工工资,况且货款都没结算呢。”财务的张姐继续解释道。 雷子却烦了,怒吼连连:“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叫你拿就拿,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 “行,你是老板……” …… 下班后,我拒绝了王璇一起吃晚饭的提议,直接带着马军,来到了七七夜场。 这个点,还没有开场,也没有客人,只有一些服务生在打扫着卫生。 我们直接闯进了办公室,但办公室没人,随后,我们又去了财务室。 凭我的直觉,雷子的这件事不简单。 前文说了,在八里道,雷子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虽然比不上炮哥,但也绝对比红光这类人高上一级的。 他就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就不信,他会为了两百个,跟我翻脸? 财务室只有个小姑娘,带着眼镜,见到我们进来,有些羞涩。 “你们,找谁啊?” “你们老板呢?”我皱眉问道。 “老板不在。”姑娘回道。 我又问:“你们财务呢?” 姑娘说:“张姐出去了。” 我一愣,盯着姑娘一直看,说:“去干嘛了,什么时候回来。” “去,去给老板送钱了。” 我和马军对视一眼,感觉问题地关键就是在这里,所以,忙问道:“你们老板到底,干啥了?” “这个,我不能说,真的,你们别逼我,我不能说的……”姑娘缓缓后退着,眼神中尽是渴求。 马军上前,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呵呵,没事儿,姑娘,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既然财务不在,我们就在这儿等她。” 随后,我们就坐在财务室,小姑娘给我们一人倒了杯水,直到,我们抽到第五只烟的时候,财务张姐才气冲冲地走进财务室。 “咦?你们是谁?” 我站起来自我介绍我:“我是张海龙,雷子朋友,过来问问啥情况。” “你是找他要钱的吧?”张姐坐在椅子上,示意小姑娘出去,等小姑娘一走,她冷冷地说。 我一愣,瞬间呆住。 尼玛,要不要这么神奇,我还没说话,你就知道我是来要钱的了? “怎么,很多人来找雷子要钱么?”我坐到她的对面,努力地使自己的笑容变得和蔼,变得平易近人。 张姐一下将一个朴实的布袋扔在桌面上,气呼呼地说:“都快两个月没结算工资了,你说,来要钱的,还少么?” “哦?不能吧?雷子连你们的东子都发不出了?” 这还不是我们惊讶的,令我们惊讶的还在后面,情绪极度不平静的张姐,叙述着雷子最近一个多月的生活,足以堪称一部传奇。 天堂娱乐开业,当天,作为八里道夜场的一份子,雷子也接受到了邀请,去的时候,还是白爷亲自接待,作陪。 饭后,一行人自然要去赌场看看,白爷就一人给了两万的筹码,意思意思。 两万说多也不多,但是人多啊,雷子这人就一个坏处,看见牌,就走不动道,偏偏那天身上没带卡,两万块钱的筹码,四把过后,就成了叁拾贰万。 把把梭哈,把把赢。 当时就有人劝他了,说是连开四把闲,要开庄了,他却说,你不懂,这玩意儿,长红是正常的。 对于身价不菲的雷子来说,叁拾贰万真的不多,但要是平白无故得到几十万,还是足以兴奋的。 这一把,闲,叁拾贰万,还别说,这小子玩儿百家乐,还真能看清形势,一下就整了陆拾肆万,当晚,他就赢了六十四万。 当时钱也没退,直接办了一张会员卡,喝了点酒的他,回到家里睡了一阵,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管头昏沉昏沉的,就是睡不着。 这就奇怪了,他很想再去天堂娱乐,可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去,你要去了,赢是钱输了不说,自己的钱都得赔进去。 但对于一个资深赌徒来说,有牌不能打,那不是挖他的心挖他的肝么? 忍到凌晨,实在是忍不住了。 但这次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六十多万,没有一会儿,就输了个精光,当时就在场子借贷了两百万,还是输了。 不少认识的人,都叫他玩儿小点,或者明天来玩儿。 心中恶气难平的雷子,居然忍住了,第二天就取钱给赌场的钱给还了。 但当天,他自己又陷进去几百万。 那可是几百万现金,别看在刷卡机上一刷就没事儿了,可要是几百万现金,在你面前被搬走,你估计得哭死。 就这样,赌场正一步步给他套牢,直到自己再也没有多余的钱,来还赌债,他才找到我们,借了两百万,谎称为了扩大店面装修。 我们坐贷款这个,自然不会去管你拿这钱去干啥,我们只要求,规定时间内,你把钱还上就行。 可而今眼目下,让他还钱,几乎是不可能了。 赌博这玩意儿,就好像吸毒一样,他有瘾,一天不打,就浑身难受。 我们老家有句话,赌棍不赌,除了钻土。 意思就是说,喜欢玩儿牌的人,只有死了,才不会去赌博了,哪怕是你把手给他砍了,他也能找到办法去赌博。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生活在现实生活中的我们,沾染世俗的恶习,在所难免,主要好是看你自己。 争取,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行啊,张姐,既然雷子不在,我们就先走了。”我站起身,笑着对张姐说道。 “钱你不要啦?”张姐诧异地问道。 我淡笑着说:“不急。” 我和马军来到车子上,两人陷入了沉默。 “小龙,你不会还在打七七夜场的主意吧?”要不怎么说他是我兄弟呢,我的想法,他永远是第一个猜透的人。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他:“军哥,宏泰现在已经步入正轨,而我呢,手里有个大项目,呵呵,你这个社会人才,不能总去收账啊。” “你是说,真的将七七夜场拿下来?”马军拿着烟头,不可置信地眨着眼睛。 我笑道:“这是最好的时机,只要天堂娱乐的赌场还在,七七夜场,我还就拿定了。” 132、原罪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从来没跟雷子打过一次电话,但他给我打过两次,我没接,他就再也没有打过了。 但马军,作为宏泰收账的主管人,却是每隔两天就是一通电话,不聊别的,就扯犊子,也不喊他还钱,就天南地北地瞎聊。 雷子那边的情况,我们不清楚,但我们知道,他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似乎在一夜之间,他以前的那些朋友,都开始有意无意地远离他,一般打电话,都是在外地旅游,或者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站在办公室内,望着前方干得热火朝天的工地,眉角挑起,嘴角翘起,满脸的笑容,却邪意十足:“呵呵,七七夜场,是我的。” …… 夜晚是11点,凯伦娱乐会所。 自从老金帮着炮哥忙着工地的事情后,这里边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归光头管,只要账目上没问题,老刘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成天缩在在财务室不出门。 虽然生意已经被天堂娱乐冲击得差不多了,但凯伦的生意,还是勉强维持着个收支平衡。 这天,咱们的凯伦光头哥,要招呼一群社会朋友。 先是在三楼,开了个包厢,叫了十几个公主,喝得醉醺醺的。 接着,又叫来几个经理,让他们挨着陪他的朋友每人喝了一杯。 最后,妈咪红姐,以及重庆组媛媛指定的妈咪,潇潇,被人叫了进去。 “哎呀,来,看看昂……”走路已经左腿敲右腿光头,上前一边搂着一个,冲着自己的那帮兄弟大笑道:“这就是咱们凯伦的两大支柱,两大红牌,红姐,潇潇。” “波!”的一口,他的嘴巴直接亲在了红姐的脸上,红姐一愣,摇了摇肩膀,用手一擦脸上的口水,脸上带着笑容,眼神中却是厌恶。 “恩?” 他转过头,正想亲亲潇潇的小脸蛋,却发现比他高出半头的潇潇,只是轻轻地一躲,他就够不着了。 “哦,喔噢……” “光头,咋地,不行了吧?哈哈……” 朋友们的嘲笑,让光头十分尴尬,右手一用力,直接将潇潇拉低了半个身子。 “哎呀……” 高跟鞋一崴,潇潇身子瞬间矮了下来,脸蛋低到光头太阳穴的位置,而此时,光头的眼珠子直接不动了。 潇潇不但身材很好,就连胸前那对饱满都是所向披靡,在凯伦能算前三号,硕大,饱满,颤颤悠悠的,只要是个男人,绝对会被勾引起最原始的**。 “恩……” 光头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潇潇一抬头,小脸蛋上尽是怒气:“光头,你干嘛啊?” “嘿嘿。”光头嘿嘿笑道:“不就亲亲你么,有啥,别激动。”此时的他,早就放弃的最开始的想法,亲亲摸摸不带劲,这样的女人,就是要在床上操练操练,才能品出其中的奥妙。 “随后,一群人在包房里又是一顿狂喝,光头几次想去吃潇潇豆腐,都被挡了过去,他也不急,就这样一直喝到一点多。 而红姐,酒场老手,虽然没醉,但却被占了不少便宜,这个时候正被一个青年搂在怀中。 潇潇一直无聊地玩儿着手机,几次想站起离开,但看着自己十几个姐妹儿,还在这儿遭罪,她也离开不了。 接近两点种的时候,众人准备去大排档吃吃宵夜。 “光头,我身体不舒服,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凯伦楼下,众人准备就绪,潇潇却直接拒绝了。 因为在她眼里,光头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她也明白光头在打她主意,可那些千万身家的老板她都没有答应,会便宜你一个混混? 而且还是一个,没有资产,没有实体的小混混。 一个最低级,最没身份的底层混混。 “诶,那哪儿行啊。”光头还没说话,那些朋友就起哄了起来,红姐以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悄开溜了。 在场的,不是重庆组的妹子,就是光头的那群社会哥们儿。 “就是,就是。” “潇潇,给个面子呗,你这一走,你这些姐妹,看就遭罪了哈。”光头拿准了潇潇的品性,说完,直接转向街头的大排档。 “哼……流氓!” 潇潇跺着高跟鞋,咬着小银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最后结果,她还是跟着去了大排档。 这边的大排档,一般都是屋内几张桌子,屋外摆着一些个塑料凳子,外面的面积永远比屋内的大。 他们来的时候,屋内已经坐满,加上人又比较多,只能在屋外拼桌。 一群人,点上小菜,点上啤酒,又开喝,场面异常热闹和混乱。 屋内,不大的木桌上,摆着很多的吃食,上面冒着热气,但没人去动。 李琦脸色通红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儿,一副不可挽救的样子:“小雨,你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知道么?这个公司一直是龙哥和军哥拿钱,我根本就没出钱,龙哥还一视同仁,给我和军哥一样的股份,你怎么可能还有要求,这不是得寸进尺吗?” 他不明白,这个曾经单纯得送条项链都欢喜好几天的姑娘,为什么变了。 变得让他不认识,变得让他不能接受。 “那你不还是给他打工么?”小雨抽着女士香烟,看着李琦冷笑道:“李琦,我算是看透了,你这辈子特是个打工的命,人家都是老板,你跟着忙活了一年多,还是个打工仔。”说道最后,已经变得吼叫起来:“你永远就是个付不起的阿斗。” “啪!” “别说了!”李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憋红着脸,大吼道。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谈论这个话题,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他宁愿住在酒店,或者去马军家的客厅将就一下,也不愿意回家,成天听着曾经心爱的女人,说着自己的不满,说着他兄弟的不是。 你兄弟,厚此薄彼。你兄弟,把你当工人,一点都不是兄弟,你兄弟,一直在压榨你的劳动力。 李琦,蔚蓝海岸的房子好像开始预售了,咱们订一套吧。 李琦,蔚蓝海岸咱买不起,就买金色海岸的吧。 李琦,你别哄我,张海龙就是金色海岸的老大,你叫他给你留一套都不行么? 李琦,咱们一年的感情,还不如你的几个酒肉朋友? 这一句句,只要他喝醉酒,躺在床上临睡前,都会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回响,盘旋。 就好像一个魔咒,始终不能离去,始终缠绕着他的脑袋,搅乱他的生活。 “小雨,咱们分手吧。”足足思考几分钟的李琦,抬起头,看着对面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儿,说出了近一年来,第二次让他心痛的话。 第一次,是江中文的背叛。 第二次,不是女友的背叛,却是女友的要求他满足不了,满足不了她要将奥迪换成玛莎拉蒂的幻想,满足不了她梦想中的大洋房。 所以,他决定,放手。 爱她,就放手,让她求寻找更蔚蓝的天空,追寻更真挚的感情,寻求更美满的爱情。 他愿意,可有人不愿意。 “分手?哼……你想得美!”小雨一把将手机拍在桌子上,伶牙俐齿地说了一大通:“李琦,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当你身无分文,是谁不嫌弃,跟在你身边的?当你无权无势,是谁甘愿,给你洗衣做饭的?” “啊,现在好了,有钱了,有车了,你就想抛弃我是吧?” “你想得美!我告诉你,没门!” 一对小情侣的争吵,在中年的老板夫妻看来,就是情绪的不稳,吵架很正常。 但隔壁,刚刚结婚不久的新婚夫妇,却是感同身受,看了一眼李琦和小雨,,默默地结账走人。 “行,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李琦摊着双手,点上一支烟,突然间,他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儿,变得不止是得寸进尺,还学会了不可理喻。 小雨坐在木凳上,半眯着双,咬着嘴唇,心思快速的翻转着,突然间,她的眼神,落在了桌面上的车钥匙上。 “车子归我。”自从两人闹矛盾以后,车子一直是李琦在开,并且小雨上班也是心不在焉,多次迟到缺席会议,嫂子和宇珊都没理会。 “行。”李琦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答应着。 “存款给我。” “行。”卡里就几万存款,他不在乎,钱没了,可以再挣。 “还有,你在贷款公司的股份,给我一半。” “啪叽!”烟头掉落,心中刚刚幸存的一点愧疚之意,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133、英雄救美 宏泰股份? 百分之二十? 如果真正按照股份来算,这百分之二十,足以让一个流浪汉,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在广州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里,生活得很滋润。 凯伦的工作没了,龙升的工作没了,唯一留下的,就是交了两个值得交心的兄弟。 而宏泰的股份,是他目前唯一能证明自己能力和价值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会拱手相让。 但这女人的思维,太***奇葩了。 不仅要钱,要车,还要他赖以生存奋斗的公司股份,这不是杀鸡取卵么? “你别太过分!”李琦用手按灭烟头,心中的怒火,早就上升到大脑,随时准备喷发。 “呵呵,我过分?”小雨看着他的表情,顿时一呆,眼珠子转了转,情绪饱满,声音充满情愫:“李琦,咱们在一起一年了,你可知道,这一年,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那白嫩的双手,因为为你洗衣服,变得粗糙,从不下厨房的我,为了你回来能有点宵夜吃,我的皮肤变得油腻……” “你想想你在凯伦的那段日子里,你住院,我每天起早贪黑地为你炖骨头汤,照顾你,给你倒尿,给你擦身子,你去了宏泰,几个月没给我一分钱,我虽然说了一些气话,但我什么时候给你张过口,要过钱?李琦,一个男人,就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担责任,付出代价。” “你的代价,就是我的股份?”李琦突然笑了,他是气极反笑,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不再认识,为了自己的钱财,居然给自己玩儿煽情的苦情戏了。 真他妈有才。 “我跟了你一年,就是为了这车还钱么?”小雨似乎变得很激动,双手掰着桌弦:“你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么?你说,哪怕是你不吃不喝,也要让我住在洋房,开上豪车,可现在呢,你居然忍心给我说分手,就连分手费,都不舍得,李琦,你还算个男人么?” “算不算男人,你难道还不知道么?”李琦揶揄了一句,直接将小雨咽了回去。 他强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不让自己生气,心里对自己说:“别生气,这样,不值得。” “那我一年的青春,谁来负责,过往岁月,谁来给我买单?”小雨异常激动,李琦的眼神,她很清楚在表达什么意思,跟了他一年,只要看见这个眼神,那就表明,两人确实没戏了。 “你爱找谁买单,就找谁买单。”李琦不想再啰嗦,这个女人已经变得不可理喻,满心眼都是钱,钱,钱。 “李琦,你敢走!” 李琦拿起车钥匙,站在门口,没有回头,声音清淡的回了一句:“车,股份,你就不要想了,你要了,我也不会给你,实在困难,我那里还有点钱,你愿意就拿走。” “还有,酒店的房,我交了三个月的,以后,就不回去了。” “李琦……” 男人的身影变得模糊,女人的吼叫撕心裂肺。 她是在伤心逝去的爱情么? 她是在忧愁那段你恩我爱的欢喜岁月么? 好像,都不是…… “我,我跟你说昂,今晚上你不跟我走,你们这群人,就别想在凯伦上班了。” 光头拉着潇潇,其他的青年,同样拉着重亲妹子,嘴里尽是开放上床的猥琐话语。 潇潇使劲往后退,但光头的手,好像钳子一样,捏的她的手腕生疼。 “哎呀,你放开啊……” 她奋力地挣扎着,可喝醉的光头,就好像金刚附体,拉着潇潇死不撒手。 “潇潇,你,你他妈别给我装昂,老子又不娶你,就是玩玩儿,就一次,咋地,你觉得委屈啊?” 潇潇此时,俏脸通红,有生气,也有羞涩,光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猥琐的话来,她感觉无地自容。 “你放开,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不仅是我,我的所有姐妹儿,都要回宿舍。”潇潇厉声呵斥。 光头嘿嘿笑了笑,指着她大声地说:“老子就不放开,今儿你不走,明天就别想上班。” “不上班就不上班,媛媛姐会管我们的。”潇潇争锋相对,不甘示弱,在气势上,似乎更甚一筹。 “媛媛?” “谁啊?***,女的么?”光头表示不屑一顾,依然我行我素地大放厥词:“只要她敢来,老子照样敢上,不你女的么,老子上过一百也有八十了,还差这一个么?” 光头的牛逼还没吹完,一个冷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 “是吗?” 伴随着一阵阵惊呼,两个碟子,直接花了光头的脸,鲜血直流。 “***,谁?啊,啊……我的眼睛!” 直觉告诉光头,搅局者一定是想死了。 他双手擦拭着脸上的血迹,牧模糊中,一个木凳直接砸了过来。 “草泥马的,教训一次还不够呀,非得哥给你整被服的了是不?” 光头的强行拉扯,被李琦看得清清楚楚,他并不认识潇潇,但却认识其中几个妹子,加上光头那侮辱性的语言,直接让他压制了一晚上的怒火,瞬间喷发,如山洪爆发,火山喷涌。 来的直接,来得突然,来的不可抗拒。 “你麻痹!我让你狂!跟了老金,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不?呆在凯伦,是不是一位自己是金刚了是不?带枪不入了是不?” “嗤嗤!哗啦!” 十几下后,凳子直接碎开。 而这时,光头那群狐朋狗友,才清醒过后,拿着凳子,筷子,甚至还有拿汤勺的,就准备过来决一死战。 “滚!” 一声怒吼,响彻天际。 “他们的,认识我李琦,听过龙家军的,都他妈给我滚犊子!” 再次怒吼,没有唤来对方回应,显然喝多了思维还纠结在一起。 “李琦?” “龙家军?” “卧槽,不会是龙老大又摇滚了吧?” “走,看看去。” “那必须的啊,上次我大哥的大哥红光哥,还跟龙老大喝酒来着呢。” 这边没响动,隔壁几家大排档一阵翻箱倒柜,十几秒后,十几个青年旋风一般跑了过来。 “李哥?有事儿?” “草***,谁再找龙家军麻烦?” 一声声咆哮,顿时让那光头那帮朋友,眯着不敢说话了。 “大,大哥,我们就是吃饭的。” 李琦冲着周围一抱拳:“谢了兄弟们,改天喝酒。” “哎哟李哥,你客气了。” “就是就是,龙家军,咱都一家人,我跟棒棒哥的。” 李琦也哑然龙家军名号之大,再次谢过,冲着十几个呆愣的重庆妹子一招手:“走啊,咋地,真想开房去啊。” 又是一阵香风飘散,咱们的李琦带着十几个美女,大摇大摆地离开呆愣大排档,留下在血泊里哀嚎翻滚的光头。 “回家吧。”凯伦门口,李琦摇晃着车钥匙,就要转身。 却没想到,他的衣袖,被一个女人拉着了。 “李哥是吧?” 女孩儿正是潇潇,她站在李琦面前,理了离耳边的头发,轻声笑道:“感谢你了今天,要不,我们姐妹请你再喝点?” 李琦一愣,看了看周围十几个美女,笑道:“你们能喝么?” “不能。”李琦顿时懵逼,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但潇潇下一句话让他眉开眼笑:“但喝趴你,还是没问题的。” 一场不算英勇的英雄救美,让李琦以后的生活,少了个天天要这要那的小雨,多了个性感高挑的潇潇。 …… 一天后的晚上,凯伦出现了点小事情,几个嗑药的小孩儿,在包房里,嗑药过度,直接晕过去了。 而当时,凯伦的场子里人手比较少,一大半的内保都去了大合地产帮忙,充门面去了。 光头还在医院,所以,当时的经理就把事情报告给了老刘,这老刘也慌了,从来也没处理过这种事情啊,只能把电话直接打到了炮哥的手机上。 “什么?”炮哥在听完情况后,异常的愤怒:“光头是干什么吃的,每个月一万多,拿着给他妈玩儿呢?” “老板,光头住院了。” “住什么院?” “他和重庆那帮公主起冲突,被李琦那小子打进了医院。” 炮哥差点气炸,思考了下,说道:“行了,我马上让老金带几个内保回去处理。”挂断电话后,炮哥咬牙切齿:“***,很好,很好,翅膀硬了,居然敢插手我家的事儿了,麻痹的,那几个娘们也真是,给我上眼药啊,很好,看我腾出手来,怎么收拾你们。” 这件事情,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当炮哥怒火烧到我们身上,烧到龙家军身上,烧到宏泰身上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老混子,隐藏的能量是多么的巨大。 134、情债 凯伦那边发生的事情,我暂时不清楚,被蒙在鼓里。 因为这段时间,金色海岸的项目,动了起来,地基差不多全部完成,沙子,水泥,钢筋等等材料逐渐进场。 很多事情不需要我亲力亲为,但老苏给我摆在这个位置,肯定不是让我过来当花瓶的。 在场地上忙活半天后,我回到了办公室。 “张总,中午出去吃饭吧?隔壁不远处刚开了家川菜馆,有你最爱吃的水煮鱼哦。“ 王璇成天穿着紧身的包臀裙,就在我面前晃悠,一会儿是咖啡,一会儿是茶水,我他妈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儿是心里,到底在想些啥。 我脱下外套,她连忙给接了过去,抖落抖落几下灰尘,挂在了木架上。 “是你自己想吃了吧?”我呵呵一笑,接过冒着热气的茶杯,细细地呡了一口。 她脸色一红,笑道:“对,是我想吃了,你难道不想吃么?” 我挑眉看着她,内心有点激荡。 尼玛啊,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我说王璇,你能不能一直撩拨我,好歹我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万一哪天把持不住,把你给那啥了,岂不成了罪犯? 我勒个擦呢。 看着那张巧笑颜兮的笑脸,我的心,立马沉静了下来。 我坐在椅子上,翻开一个文件夹,眼神划过一排排数字,没有去看她,淡淡地说道:”中午就给我叫份外卖吧,这儿还有文件没看呢。“ 现在实在是惹不起啊,宇珊成天为我打理公司,和嫂子在一起,似乎比我还忙,每天都是起草贪黑,就是为了给我留一份后勤保障。 重庆的媛媛呢,要不了三个月,就要为我生下我的第一个孩子,现在我要是再去撩扯曾经的旧爱,她们不杀了我才怪。 何必再填一份情债呢? 情债,是风流,亦是苦恼。 “哦,好吧。”王璇看了我一眼,落寞地转身,去叫外卖去了。 “呼呼!”正当我吃饭的时候,座机想起前台的声音:“张总,有个叫雷子的人,找您,请问,您认识么?” 我当时差点被噎住,尼玛啊,你都叫我张总了,我能说不认识么? “带进来吧。” “小龙啊,这次,你可得帮帮老哥啊。”雷子小跑着进来,赤红着眼珠子,胡子拉碴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老板样儿。 “哎哟,雷哥,这是啥风把你吹来了,我这小庙恐怕招待不周啊。”我擦拭着嘴角,站起身,夸张地说了两句。 “哎呀,小龙,你快别泡我了,老哥我,这次是真惨了,你不帮我,我,我……”我坐了过去,和他相对而坐,突然,鼻腔传来一股馊味,下意识就要捂鼻子。 雷子面色一僵,我连忙放下手说道:“大中午的,还没吃饭是吧,那个,王璇,再给我那快餐来一份。”我笑呵呵地说道:“你先吃饭,咱不急,有事儿慢慢聊嘛。” “这事儿,急不得啊,小龙……” 我连忙把话打住:“雷哥,我知道你是啥事儿,但还是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好不?这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定的。” 听我这么一说,雷子只能崔头丧气地说:“好吧。” 十五分钟后,一份青椒肉丝,一份莴苣肉丝摆在了他的面前。 “哗啦哗啦!” 他的吃相,简直吃出了新高度,那叫一个惨烈,饭菜基本不嚼碎,就进了他的五脏庙。 我看得那叫一个心疼啊。 尼玛啊,这孩子是几天没吃饭了啊。 王璇站在他的身后,捂着小嘴,一阵想笑却不敢笑的神情,憋得相当难受。 “咳咳……” “那个,王璇,快给整一杯茶。” 一分半钟,两个饭盒直接成了空盒,雷子被呛得不行,抓起我喝过的茶杯,也不嫌埋汰,狠狠灌了几大口。 “小龙,你别笑话啊。”他擦拭了几下油腻,打了个饱嗝冲我说道。 不管你再有钱,再有权,当你遇到困难,一种置你于死地的困难的时候,你还能风度翩翩地端着红酒在那儿细细品尝么?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去嘲笑他的形象,更不说他没有素质。 如果困难没有圆满解决,别说十八元的莴苣肉丝,就是吃碗小面,他都的省着来。 “小龙,既然你知道我来的目的,你就直说,你能帮我多少?” 我看着面前的雷子,突然感慨挺多,赌博啊,这是害了多少人。 多少人让你整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千金散尽。 以前是大哥,现在是雷子。 这种惨剧,在我们身边时有发生,或许,平常不不曾注意,或许,只有当有人跳楼的时候,才能唤起世人的一些警醒吧。 这个时候,王璇正好端茶进来,我直接说道:“你先出去,其他人,不要放进来。” “好的。” “雷哥,看你这样子,我也能猜到你这几天的遭遇。”坐在沙发上,强忍着鼻腔的恶心,一步一步蚕食着他的大脑思维。 “草,你可别说他们的。”雷子一说就相当来气:“麻痹的,这群人,我好的时候,称兄道弟,现在我落魄了,落难了,生怕我找他们借钱,躲得比谁都远。” “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草***,要是老子还有翻身之日,肯定让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后悔莫及。”他不停地捶打着沙发,表达自己的愤怒。 “呵呵,雷哥,你先别生气,这种情况,你清楚,我也明白,咱们都是过来人,谁还没落魄过,但你现在这种情况,我帮不了。”我淡笑着依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神情淡然。 “什么,你帮不了?”雷子一下站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我让他又是吃饭又是喝茶的,到现在,茶也喝了,饭也吃了,你却说你帮不了? 这不是玩儿人么? 但他又不想愤然离去,因为这里,是他最后的希望。 对面那个最近一年窜起来的大哥,只要他出手,自己就能绝处逢生,他不出手,自己就逃不出抵押资产的结局。 “恩。雷哥,不是我不帮你,你可能知道,宏泰,开得不久,资金有限,上次的两百万,不是我不借你,是公司实在没有,而我想,你现在的资金缺口,绝对不止这两百万,呵呵。”我好整以暇地整理着汇报过来的情况,组织着语言:‘我听人说了,你那夜场的货款和工资,两月没结算,这一笔开销,应该至少一百多万,而以你在八里道经营的这几年,身价至少千万,可现在却走投无路,那你的缺口,呵呵……” 雷子震惊地无以复加,摇着脑袋,咬着牙齿:“实话跟你说,不算我欠的货款和工资,我足足在他们那里输了一千多万,一千多万全是我这些年的存款,现金,房产套现,车辆套现。” “呵呵,现在就是剩下七七夜场 了,恩,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也不算我的了,唯一的资产,就是我老婆住的房子了。”雷子一直自嘲地说:“如果不还账,我将成为孤家寡人,流落街头。” 他突然抬头看着我:“小龙,你不帮我,我真的无路可走。” 我愣住了,他的眼神让我想到了当日大哥的眼神,大哥的眼神是一脸死气,对生活没有一丝**,感觉生无可恋,雷子的眼神还是有本质的区别,他的眼神,带着火焰,愤怒的火焰。 “你还欠赌场的钱?多少?”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的幡然醒悟,已经来得太迟。 “三百万。” “三百万?”我惊了又惊,这江一恒,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样一整,相当于直接把雷子从一个身家千万的富翁,拉成了一个身无分文的汉子。 对。他目前仅仅算是个汉子。 连一个丈夫都算不上,因为他的经济能力,已经支撑不了一个家庭的开销。 “但这钱我是不会还的。”他猛然说道,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我不仅不还,还要让他把吃进去的吐出来。” 这句话可把我震得不轻。 我问:“你凭啥啊?” 他狠狠一笑道:“我自有方法,但现在,我需要一段资金过度,你必须帮我,两个月了,再不开资,夜场那些员工都得闹翻天。” 刚刚燃烧起来的**,瞬间被浇凉,如果他拿到钱了,那这夜场不是就和我无关了吗? 草,我费劲巴拉的,就图你两百万那点利息啊。 所以我直接拒绝:“雷哥,我是真没钱,要不,你自己去宏泰看看,有钱,你就拿走,可以不?” 雷子看着我,那死人般的眼神让我心中发凉。 135、不明来客 周末,休假。 没有人去管炮哥的野心有多么大,也没有人去管雷子似乎借到钱,更没有人去管,光头这样的小人物如何让老板赏识,因为,难得的周末,我要陪着我的女人,逛街,购物。 一大早,宇珊就做好了早餐,让我起来吃饭,昨天晚上大战三回,早上直接吃了三个鸡蛋,必须得好好补补。 九点多,我开车,拉着宇珊和嫂子,后面跟着马军和军嫂。 至于李琦,我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公司,据他说,是要给棒棒等业务精英上一趟别开生面的政治课,我一听,那这得支持啊,活跃精神文化也是企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门嘛。 这群人,要不给他们洗洗脑,成天就想着打架泡妞,必须掰回到正道上来。 在这里呢,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军嫂。 为什么要这么隆重呢,因为我们三兄弟当中,不管我还是李琦,都在外面拈花惹草过,偏偏马军独爱一人,这一辈子,初恋就是老婆,就是老伴。 这其中,马军的性格不用多说,但军嫂的性格和手腕,那必须是这么多女人当中的朗贝尔玩。 军嫂,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儿,身材呢,比菲菲还要瘦一点,她和马军站在一起,就是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外貌差距如此巨大的两人,;偏偏携手走完了一辈子,这一生,足以划上完美的句号。 由于身形娇小,脑袋也小,年龄也小,所以,大家都亲切地叫她小不点。 这个小不点的小脑袋,智商绝对超过一百二,虽说农村的孩子,都没读多少书,但这智商,在很多事情上,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举个简单的例子,平常,她能开着马军的奥迪,叫上嫂子宇珊去市区做个spa或者购物,但一直想融入这个小圈子的小雨,为什么没有融入进来呢? 按理说,她是马军的女人,小雨是李琦的女人,我们三兄弟的女人,不用说,那就应该是一个圈子的。 本来心慈人善的嫂子还劝说了两回,直接让他“心术不正”这么一句话给顶了回去。 这也是为什么,小雨一直被她们的小团体,排斥在外的原因。 不是危言耸听,这是真正存在的,宇珊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笑话,但后来李琦跟小雨分开后,小雨的所作所为,我们才知道,此女的智商,有多么的吓人。 到最后,也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让宇珊和嫂子才接受京城治病归来的菲菲。 闲话不表,先说周末休假的娱乐时光。 首先,我们一行人去了商场,第一站,直接去了品牌男装。 她们一人给我们买了两套衣服,从里到外,连内裤袜子都有,最重要的,还不用我给钱,心里那叫一个暗爽。 可这高兴劲儿没过一个小时,直接就熄灭了。 她们来到女装区,自己给自己选了两套,这次,轮到我和马军愁眉苦脸了,乖乖滴摸出银行卡来刷卡付账。 “哎呀,老公,别这样,好不好嘛,你要是没钱了,回家我把我的私房钱给你啊。”看着俏皮可爱的宇珊,我哪儿还有心情计较钱的问题,当即大手一挥异常的豪迈:“选,看上的都选,买,哥有的是钱。” 此动作的结局便是,十几个导购直接围住了我们。 中午,我们跟着三女,吃的是全世界都非常有名的肯德基。 妈蛋,看着马军一连吃了十八个鸡翅,我真想问一句:“军哥,那玩意儿,真都不涨肚么?” 下午,又扫荡了一些生活用品,看了场电影,电影院楼下,我和马军正百无聊奈地等着几个女孩儿,她们去洗手间去了。 “诶,小龙。”就在这时,我感觉一旁的马军身体紧绷,全身进入戒备状态,我的身体肌肉下意识地绷在一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直接将亮光遮住了大半。 来人是个中年,起码五十岁,但身形壮硕,面容刚毅,那希了吧唧的胡茬子,更添一丝硬汉气概。 “小兄弟,我坐这儿,可以么?”他面带笑容,指了指我们对面的凳子。 呼! 尼玛啊,居然就是个占座的。 “当然可以,随便坐。”我客气地招呼了一声,便拿着习惯喝了口可乐,抬头之际,我彻底愣住了。 男子本来弯腰准备坐在凳子上,屁股就要向后翘起,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腰间凸起的那个弧形,让我忍不住全身一颤,桌子下的脚尖提了踢马军,他没有反应,想必早就有所察觉。 而就在这时,三个女孩儿提着小包走了过来。 “老公,咱们走吧。”人还没走近,空灵的呼叫声就响了起来。 老男人转脸一看,三个花儿一般年纪的女孩儿,正俏生生地站在五米开外处。 “你们先上车,我和军哥歇会儿。”我心底一紧,连忙站起来喊道。 “老公……” 宇珊笑着还想往我这边走,却被嫂子一把拉住,小不点更直接,撇了一眼马军的眼珠子,直接拽着宇珊的胳膊往外走。 她们走后,我和马军都长舒一口气。 这个老男人,却看着她们的背影足足愣了五秒,眼神中全是慈爱之色。 “那啥,你也过来看电影哈?”在搞不清楚对手的情况下,我一般习惯性地占据主动,这也算是自我防护。 男子双手拄着三十公分宽的玻璃桌面,眼神灼灼地在我和马军身上打量了一阵,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我这年纪,看啥电影,就是过来接我孙女。呵呵,那几个女孩儿是你们女朋友啊” “对,呵呵,你孙女多大了?”我顺着话头说道。 他笑道:“八岁了,”接着他又继续道:“小伙子,你们年轻,脑袋转得快,我问你个问题哈。” “啥问题啊?”我突然来了兴趣,这个人,绝对不是来看电影的,我现在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是来找我的。 因为他的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我。 也不像公安口的人,一来年纪太大,二来,他的眼神和整个气势,和韩宗胜的差距太大,一个一直是一团火焰,这个呢,有时候像只饿狼,有时候却像一朵安静的花朵,与世无争。比如,刚刚说到孙女的时候。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老男人。 “呵呵,我也想不明白,前天我孙女回来,说是老师出了一个作文题,题目叫现实的社会,下面有一段引文,解释出来的大概意思就是,与人为善,当时我就纳闷了,我孙女才八岁啊,怎么可能写出如此成熟的作文来呢,就连我们这般年纪的人,也说不好啊。” “诶,小伙子,你说说,这作文该咋写,我孙女还等着我回家教她呢,要不,你教教我呗?” 我顿时眉毛拧在一起,表情甚是纠结,马军一言不发,一直全身紧绷,在他面前,只有兄弟和危险,他才不管你什么作文不作文。 但我却本问住了。 这人,是要警告我什么?还是要干嘛? 你麻痹,说问题就说问题呗,非得整啥作文,还得你编这些故事,你累不累啊。 “呵呵,大叔,我这年纪出来打工,文化水平也不高,但我就清楚一点,这个社会需要爱心,与人为善,那是必须的。” 他一笑:“你这也不像打工的啊?”随即朝着我的手腕努努嘴道:“这块表,好几万吧,呵呵,你这年纪,说真的真挺好,没事儿呢,就不要再外面瞎嘚瑟。” “什么意思?”我立马懵逼了,尼玛,这是挑衅啊? 他看着马军说:“你别紧张,我要动手,你们俩没有机会的。”随即转过头来看着我:“小伙子,我衷心的劝你一句,有些事儿,别做的太狠,也别太绝,冤冤相报何时了,人生,本来就是来享受的。” “照你说的,现实,是需要爱心的,需要底线,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多交朋友,多交好朋友,别靠着年轻气盛,逞强斗狠。” 擦了,这是什么节奏? 是要告诉我社会路怎么走么? 我无言以对,但马军却全完放松了下来,就像他说的,这个人要是动手,我俩捆在一起,都没啥机会的。 “呵呵,大叔,能留个姓名不?” 他站起身,再次仔细地看了看我们,叹息一声:“多好的年纪啊,感谢你们的女朋友吧……” 说完,他就窜入人群,离开了电影院。 “我擦,这是哪家的大人物啊?”他走后,我摸着后背的虚汗,心悸的感觉还没停下来。 136、捡钱的行业 “你说,这他妈是哪家的牛鬼神神啊?” 马军摸着下巴,沉思了半晌回到:“会不会是广州那边过来的?” 我连忙摇头道:“不可能,那边来人的话,我肯定知道,你以为小开和华子在那边就是摆设啊?” 我相当无语地补充道:“小开和华子,在广州,是我们最后一步棋,哪怕走投无路了,那边也还有咱们一口饭吃,所以,他们不是在上班,而是当坐一个安心的窝,在细心地经营着。” 两人坐在原地,起码探讨了三分钟,仍然无果。 听这人的口气,好像是来找我们麻烦,但似乎,在某一个节点上,他的情绪出现了波动,改变了他最初的想法,变得最后和我们唠叨了一场,人性变迁和现实良知,以及人格底线的问题。 这些问题,或许对于以前的我,是个很深奥的问题,但现在,我发现,这些问题,并不大,他们经常包围在我们的身边,不管是大事儿还是小事儿,都在不同角度去诠释这些看似高深的问题。 就好像每天生活必备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只要和人接触,就会出现这些问题。 “算了,不想了,只要对咱们没坏处,管他谁的呢。”我站起身,将可乐杯扔进垃圾桶。 马军也是淡淡一笑:“好,咱们赶紧出去,小不点刚刚那眼神告诉我,我们再不出去,她就会报警。” 我一愣,随即指着他无奈的笑道:“高智商的女孩儿,真的挺牛。” 晚上,李琦召集公司员工,在一家一般的饭店,吃饭。 而我,则是很荣幸得,被咱们的李总,邀请了过去。 “龙哥,雷子那笔款子,可是该收了啊。”吃饭的时间,李琦悄声地给我提醒了句。 我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随即收回,望着他淡淡地说:“你们以前怎么做的,就怎么做,还要我教么?” “呵呵”他一笑说:“这笔款子不是你亲自批的么,我就问问。” “没事儿,咱们这公司,就要有个规章制度,以后不管是谁,哪笔款子,都要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来,谁打招呼都不行。” 李琦一愣,看着我,好像不认识了一半。 这是去以前从未有过的严谨的工作态度,第一次。 “还有,上次叫你给我预留的资金,预留出来了么?” 李琦慌了慌神,使劲地一摇脑袋说:“已经准备好了,而且比预计的还要多点。” 我笑道:“很好,越多越好,给我留着,最近可能有大项目。” “龙哥,啥大项目啊?”李琦歪着脖子,双眼泛光,每次只要是我看中的项目,那绝对是为咱们三兄弟量身定做的金钱大计。 我神秘的一下说:“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连续三天,宏泰的催账电话,不分时间地打到了雷子的电话上,并且说话很直,电话是棒棒打电话的。 “雷哥,你是这笔贷款到账了,该归还本金了。” 烦躁的雷子,最近一直是深陷借钱的忧虑之中,到最后,人家直接将电话关机,不管你怎么打就打不通。 最后,棒棒每天带着几个兄弟,就呆在七七夜场,天天如此。 而这段时间,天堂娱乐的生意已经趋于饱和,从表面上,已经稳坐八里道夜场行业第一名的位置。 江一恒,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就连江中文都很少见到他,无论大事小事都是白爷在管。 而江中文早已经如愿以偿了,如今的他,是整个三层娱乐夜场的总经理,不管是ktv还是酒吧花场,都是他一个人在管理,手下的马仔内保也是膘肥马壮,团伙越来越壮大,这一切,看似都是在向最有利的方向发展。 可这,并不能让江中文满足,因为地下赌场,白爷交给了白南杰管理,这其中的油水,非一般人能够想象。 蔚蓝海岸在万达支付百分之八十的资金后,他们的团队,全部整体入驻了蔚蓝海岸项目,一切都井然有序。 而老苏,则是很大方地,将炮哥那部分资金全部支付,有了钱的炮哥,他的大合地产,直接租下了区里最有名办公大楼世纪大厦的半层,招聘的员工全部进驻,董事长,炮哥,而财务总监,便是老苏刚出开除龙升的张举,项目部经理,王科。 他的地产团队,初步成型,就有了一些竞争能力,一周之内,就连续拿下了两块小地皮,这其中,大合地产的能量占了多少,陈主任的人脉资源又占了多少,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清楚。 似乎,炮哥的一切心思都放在了大合地产身上,凯伦倒是很久都没有过去。 而凯伦和天堂之间的竞争,属于正常的商业竞争,似乎偏离了原先的暴力原则,很和谐。 八里道,目前能称上牛逼的团伙,一是炮哥的凯伦团队,二是江一恒的天堂娱乐团队,三就是龙家军了,目前的龙家军,不仅代表宏泰信贷,代表金色海岸项目,更代表八里道最有血性,手腕,魄力的青年团队。 谁敢嘚瑟,秒杀一切。 最后,勉强能算上的,就是曾经的老大哥,岳鹏程了。 长年累月的肺炎肺气肿,让五十多岁的他,整个人仿佛老来了十岁。 为了报仇,他将自己攒了多少年的资金全部拿了出来,敌人太多,但帮手却太少。 “大哥,你说你也要整地产?”大兵今天被他叫过来,他开口就说,要把自己所有的钱拿出来整地产,并且有着和凯伦打擂台的意思。 这点,大兵认为不值得。 “大哥,我能问问,你这些年的积累,有多少么?” 岳鹏程今天的气色要好上很多,斜躺在沙发上,烟是不敢抽了,嘴里一个劲儿地嚼着糖,他竖起三根手指道:“三个太阳。” 大兵一愣,眉头皱得很深,他没羡慕,更没有嫉妒,淡淡地问:“大哥,这三个太阳,是你攒了几十年的吧,从最开始的值钱,到现在的贬值,三个太阳,几十年时间,全部拿出来,砸进一个我们不熟悉的行业,有必要么?” 岳鹏程冷笑道:“我要的不是赚多少钱,而是小炮的一个态度,陈连桥的一个态度。” “这也是表达我的一个态度。”接着他叹息一声:“大兵啊,我这身板,说不定哪天就走了,要是房产干得好,以后你和兄弟们的生活,就有着落了,哪怕我去了下面,也能瞑目了。” “大哥……”大兵赤红着双眼,指甲陷进肉里,喉结不停地蠕动着。 “你不用说了,既然主意已定,你就找人整吧,我们都不懂,你最好找几个懂行的人帮你。” “大哥,真要这样做?”大兵依然觉得不靠谱,坚持说道:“大哥,三个太阳,你还是留着吧,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兄弟们的生活现在都很好。” “呵呵”岳鹏程咧嘴笑了笑:“这两年房产挺火,我想让兄弟们的生活更好。” 一周之后,鹏飞地产正式挂牌成立,办公地点却没有在豪华的市区,而是在玉成县。 因为玉成县比邻市区南边,开车就半个小时,但这边的房价却比市区低了很多,有的人宁愿在这边买套房加一辆车,每天开车去市区上班,都不愿在市区买房,可以想象,中间的差距是多么的巨大。 不出意外的话,半年之内,这边的房价同样会疯长,所以,很多小型的民兴地产全部将目光投向了玉成。 “小龙,你究竟啥意思?”电话是雷子打过来的,语气很冲,喘着粗气。 “啥啥意思啊?” 我正在和王璇在外面吃饭,接到这个电话瞬间让我心情不愉悦了。 “咋地,看见我要倒了,你也要来插上两刀?” 我一愣,拿着电话没有说话,但眉头却皱了下来。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你那些小兄弟成天呆在我店里,咋地,不还钱你还要收店啊?” 他的话语,很冲,声音也越来越高,我本来很气,当想起那天那个神秘人的话语,依然保持着平静:“雷哥,如果他们去了,那就是按照公司规定,你不要多想,这样吧,我给他们说一下。” “钱呢,你尽快凑齐,时间上,我可以让那边缓和一点。” 雷子没有感谢,反而更加生气:“别跟我玩儿路子,我的情况你清楚,近期还款是不咋可能了,你要想做啥,你看着办吧。” 当时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哎呀卧槽,这是吃枪药了?”我拿着电话,默然无语。 137、你男朋友呢 某个度假村里,苏长胜坐在摇椅上,任凭冬日的暖阳,照射在他的身上。 “小龙,来快来,这马上开春了,冬天的暖阳可么有了,过来晒晒。” 刚到度假村,老苏就朝着我叫了起来,心情很好。 我搬了个椅子,挨着他躺了下来。 “小龙,项目进行得咋样了,可有什么困难?” “呵呵,老板,你给了我那么精英的团队,我还管理不好,早该回老家种地去了。”我笑道:“地基已经全部打好,材料全部入驻,下一步便是结构,并且,营销中心即将完工,我的基础做完,这边应该就可以预售了。” “不着急。”他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如既往地自信:“预售不预售,倒是其次,等一段时间吧,万达那边已经在炒蔚蓝海岸的价格,咱们的金色海岸,和它是双胞胎项目,这次,也跟着坐一趟顺风车,呵呵。” 我瞬间惊呆,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层的关系:“你是说,咱们也推波助澜,预热一下这边的楼盘?” 他笑道:“对,但不需要广告投入,利用人手,在网上,论坛宣传下就行,线下的活动,我相信,万达的销售团队绝对是国内最顶尖的。” “好。”谈论了一下公事,我和老苏,就这样,瘫软地享受着阳光的抚摸,中午时分,我简单了几乎半年不曾见到的女神苏妹儿。 他依然开着夸张的大红跑车,整个人,很阳光,穿着一身运动服,运动鞋,长长的马尾,高高娣系在脑后,犹如一个初中生般俏皮可爱。 “咦,小龙?”她惊喜地看了过来,随即小跑着过来,昂着笑脸,围着我转了几下:“哎呀,张总也没啥变化嘛。” “呵呵,你这孩子。”听着她的打趣,我很兴奋,很高兴,她依然是以前那个热心的苏妹儿,并没有因为彼此身份地位的变化,而变得世俗不堪。 “走,吃饭去吧。”老苏招呼了一声,我和苏妹儿一左一右地围着他,进了后院的就餐地方。 中午的吃食,很有特色,至少,是我最近吃得最有创意的几道菜,第一道菜,是鳝鱼,但这鳝鱼不是水煮,也不是干锅,而是烘焙而成,外焦里嫩,保留了最原始最自然的味道,一吃进去,唇齿留香。 此等鳝鱼绝对是野生的顶级鳝鱼,一股腥味直冲鼻腔。 第二道,便是大鲤鱼,大鲤鱼的方法很简单,在上面揉上些许淀粉,然后用电农家的老酸菜炝锅,随后加入大料。 熬出来的鱼汤,就好像珍珠一般白,看上去极为有食欲。 “小龙,你说,这个度假村怎么样?” 老板介绍了几个菜品之后,老苏就开问了。 我笑道:“老板,你还真难不住我,这个地方我以前就来过,周围现在起码十几家的度假村,涵盖了旅游,垂钓,美食等众多农家特色项目,不出一年,这边的旅游就应该会形成规模。” 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个地方,离老刘的藏獒场不远,而这边的地皮价格,一天一个价,目前,我们手里握着的一块地皮,就是一块金子。 亮得耀眼,闪闪发光。 越来越多的老板,喜欢周末没事儿来这边遛一遛,尝尝这边的农家菜,爬爬山坡啥的。 老苏,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的一些话语让我都十分震惊。 “呵呵,你说的不错,这边的农家乐,两年前才有人试着运营,不到两年时间,这边的地皮已经翻倍六倍,呵呵,你可以想想,要是再过半年,这边的价格会变化成什么样子,我告诉你,绝对不止五倍。” “前段时间,我的助理来这边游玩,闲着没事儿就回去做了一份报表给我,呵呵,没想到啊,玉成县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 “老板,你准备投资?”我凑过嘴巴问道。 “对,先看看情况,但地皮是要买的,有了地,随时开发那都是挣钱的。” 我的心思百转,突然有种冲动,告诉他自己手里有块地,但仅存的意志,还是让我没有说出去。 吃完饭后,老苏去迷瞪一会儿,我和苏妹儿走在荒芜的山坡上,一脸愉悦。 “妹儿,谢谢你、。”我跟在她的身后,爬着山坡,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两瓣丰润的屁股。 “呵呵,谢我什么啊?”她手里拿着一根树杈子,一边打着荒草,一边转头问了一句。” 我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棍子,将打草惊蛇的任务揽了过来。 “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就没有现在的张总,龙哥,或许,那个厂区里,依然会看见我百无聊奈,却又无可奈何的身影。” “呵呵,这一切是,你不用感谢啊,这些都是你自己挣来的,何况,没有个人能力,谁赏识也没用。” 半个小时后,两人气喘吁吁地爬到了山坡上,望着山下,郁郁葱葱的满眼绿色。 “哇哦,好漂亮啊。”她不停地飞舞着,不停地吼叫着,似乎像一只笼子的小鸟,被释放,归入大自然的那种感觉。 “你男朋友呢?”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莫名其妙地嘴里吐出这么几个字,刚说完,我就后悔了。 “呵呵,你啥意思啊?”她背着双手,虎着小脸,装作生气地走了过来。 我挠着脑袋,低笑道:“没啥意思,这不关心你吗,问问。” “呵呵”她磨着小银牙:“我才不告诉你呢。”| 老苏的眼光永远那么具有前瞻性,只要是他看上的项目,很少赔钱,一般都是大赚一笔。 那么我们的那块地,显得更有价值。 回到市区,我直接驱车去了玉成县,在宏泰呆了一会儿,棒棒拎着两个密码箱,上了我的车。 “大哥,咱们去哪儿?” 我开着车,不一会儿便上了高速,笑道:“你们不喜欢玩儿么?给你们找个玩儿的地方。” “玩儿的地方?啥啊?美女多不?”一说美女,这小子就两眼泛光。 号称八里道公主杀手的棒棒,在娱乐界早就创下一阵威名,一般被他上过的公主都十分想念,据说,他的能力很强。 “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我神秘地一笑,接着问道:‘最近公司的业务是不是不多了,那你和小豪胖墩都干啥去了?” 他将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幽怨:“还能干啥啊,成天被这两小子,扭着去泡妞呗。” 我一下来了兴趣问道:“胖墩和那个,什么,叫七七的,现在咋样了?” 棒棒一听,显得更加哀怨:“哎,别说了,两人成天腻歪在一起,不仅是他,就连小豪,都把七七夜场的另外一个领舞泡到手了。” “哎呀,我这两弟弟,能力不错嘛。”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到了区里。 车子唰的一下停在七七夜场的门外。 “大哥,你不会告诉我,你要把这里买下来吧?”棒棒看我的眼神,全是尊敬,佩服。 我那个郁闷,尼玛啊,这里是你拿两百万就能够买下来的么? 这个点,自然没有营业,但大门却是打开的,在财务室,看见了更加颓废的雷子。 “咋,看我笑话来了?”进门第一句,雷子就语言不善,看着我冷笑着。 我笑了笑,不以为意,看着他面前的账单,账单上面全是数字,而这一类,还仅仅是货款,粗略地扫了一眼,不是一百万,也不远了。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此时的雷子,就好像一个滚刀肉,你爱咋整咋整,反正我就是没钱。 “雷哥,你这话,我可不高兴了。”我一手接过一个密码箱,哐当一下,摆在他的面前。 “啥意思?” “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清楚了么?”我说了句,紧接着,棒棒把另外一个箱子也放在了他面前。 将信将疑之下,他打开了一个箱子,不到一秒,手指灵活地打开了另外一个箱子。 “小龙……” 这个被债务折腾了这么久的汉子,此时双眼泛红,嘴唇哆嗦着。 “雷哥,咱俩认识一场,我呢,能力也就这么点,两百个,是我私人的钱,你先拿去用着,如果不够,再想想办法吧。”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随即哆哆嗦嗦地摸出一包憋了的香烟,独自点上一根,吸了几口,对着财务张姐挥手:“张姐,你先出去。” 哈哈,好戏来了。 我心底在欢呼,让棒棒也跟着走了出去。 “兄弟,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心里那叫一个爽歪歪,如果不是当初那个神秘人给我一些感悟,七七夜场现在可能早就成为我名下的产业。 138、嫂子的执着 菲菲美妆公司,门外停着一辆崭新的捷达,车头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三十来岁,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手上捧着一束玫瑰花。 玫瑰花象征着爱情,艳丽。 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周。 公司内部的员工,早就见惯不怪,习以为常。 “嫂子嫂子,那个孙阳又来了。”宇珊穿着高跟鞋,蹬蹬噔地跑进财务室,看着忙碌的嫂子,兴奋地说道。 嫂子放下手中的账单,挽了挽耳边的秀发,淡淡地说:“你去把他打发了吧,就说我不在。” 宇珊踌躇了两下,道:“不好吧,人家带着诚意扑面而来,你连面都不见一下,说不过去啊。” “你这丫头,还打趣嫂子是不?”嫂子挥手示意要打,宇珊一下躲开,她继续说道:“何况他,好歹是咱们公司下面最大的一个加盟商,每个月拿货的量,足足是人家的五倍,你作为公司领导,是不是该亲自接见一下呢?” “好吧,我去看看。”嫂子无奈,归拢归拢桌面上的账单,起身站起。 宇珊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当物质生活已经够美好的时候,这群女人成天没事儿,就研究给落单的嫂子,找一个男人。 但这男人必须要符合他们的条件,啥有房有车,有上进心,人还要帅,总之,要求甚多。 但当他们还没有物色出一个人来的时候,这个孙阳,就自己找上门了。 前文说过,孙阳就是那个追求嫂子的加盟商,只不过那时候的孙阳,算是刚刚创业,没啥资本,每天看着坐着奥迪的嫂子离去,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追求了两次,嫂子的反应都很平淡,他也就暂时放下了这个心。 这人啊,就怕认真,一旦认真起来,那属于你的东西,就会变得很多很多。 几个月后,孙阳的店面生意已经覆盖了两个县城,也成为菲菲美妆公司第一加盟商和经销商。 有了钱的他,也知道外表的重要性,不仅花钱去保养了下沧桑的皮肤,更是全款提了一辆捷达轿车。 连续一周,他都拿着鲜花,准备好周边饭店的食谱,期待着,嫂子能和他共进午餐或者晚餐。 “孙阳,你来了。”嫂子淡笑着走了出来,并没有邀请孙阳进屋的意思,看着他手上捧着的鲜艳玫瑰道:“孙阳,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 “啊……哦,好。”孙阳这个那人,从本质上来说,不算坏人,也不算啥凤凰男,算是大器晚成吧,他直接误解了嫂子的意思,小跑两步,将鲜花直接插进了垃圾桶,随即跑回来,兴奋地看着嫂子:“秦总,咱们能去吃饭了吧?” 嫂子先是震惊,随后是苦笑。 眼看着三十来岁的男子,怎么就像个小孩子呢? 离婚后的她,似乎也没明白,似乎永远也没明白,爱情这东西,是盲目的,说也说不清其中的缘由。 “我还要上班。”这一次,她依然直言不怀疑地拒绝了。 “秦总,就一次好么?我知道你喜欢吃川菜,我这里已经选好了,他们的菜品味道很好的。”唰的一下,孙阳直接抽出一本菜谱,上面写着川菜大全,想必,准备功夫做得十分充足。 “不,孙阳。”嫂子止住了他的下一步动作,面带尴尬:“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吃饭就算了吧,还有,以后你别这样了,公司同事看见不好,我也要工作,跟你说实话,我没什么心情谈恋爱,好么?” “可,秦总,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 “你再这样说,我真生气了。”嫂子双手环抱在腰间,表情深沉,眼珠子中闪耀着星星怒火。 “好吧……” 没有得到答复的孙阳,失魂落魄的开车离去,并且去区里,找了个地方,喝了点小酒,外套被他拎在手上,一个独自在街上逛着,吹着冷风。 “羊肉串羊肉串昂,新鲜的新疆羊肉串了啊……” 来到一个摊前,他二话不说就拿出一百块钱:“给我上二十串,再给我来瓶酒。” “老板,我们这里不卖酒。” “没有就给我去买。” 不一会儿,老板拿着瓶白酒跑了回来,孙阳结果白酒,扭开瓶盖咕咚一下干下去一口。 “咳咳……噗……”六十度的劣质白酒,喝进去就像火烧喉咙一样,让他一下喷了出来。 “啪啪!” 听见声响,孙阳转过头,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坐在他的对面,声音很好听:“孙阳是吧,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值得折磨自己么?” “你是谁?”孙阳喝得五迷三道的,根本就看不清女孩儿的真实面容,但提到女人,就仿佛在挖他的心一样,让他依然保持着冷静。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知道,我会帮你。”女孩儿摸着艳丽的指甲,声音清冷地回到。 “什么?帮我?切……”他才不相信这些规划,从打工仔奋斗到老板的他,相信脚踏实地,世界上面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你喜欢秦玉莲是不?”女孩儿的一句话,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 眨着泛红的眼皮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说过,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知道,我会帮你就行了。” “帮我什么?”他问。 女孩儿点上一支女士香烟,火光在他面前摇曳,声音刹那间变得飘忽不定:“帮你得到秦玉莲。” …… 最近,外界传闻,七七夜场老板,雷子,赌场赌博,欠下了巨额的债务,无力支付员工工资和货款,逼得那些供货商天天上门堵人,员工闹得人心惶惶。 外界的传闻,一天比一天厉害,并且,白南杰派出的几个收账小弟,也来了好几次,这些,那些员工和供货商,都看在眼里。 急不可耐的他们,甚至想到报警来找人,可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的时候,雷子可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在众人惊诧和质疑中,他直接宣布夜场装修半个月,并且要将隔壁两个店面打通,当场更是发放了员工工资,陪酒妹的提成一分不差。 “雷子,那我的酒水款项呢?” “是啊,雷老板,我这点水果钱,你还给我嘛,小本经营,两个多月了,你没给一分钱,我们也难啊。” 雷子站在大门口,他的面前站着好几个供货商,但他却不在乎,脸上更看不出来欠人钱财的焦急样子。 “大家都知道我的为人,这些年来,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只要你们相信我,钱,绝对会给你们的。” “雷老板,知道你会给,但我们也要生活,需要时间的嘛。” 雷子大手一挥:“好,你们既然这样说,那可以给你们钱,但以后,咱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他转身指着两边的门市大声说道:“看见没有,一旦我将他们打通,夜场的面积就会扩大三分之一,不说别的,每个月的流水相应的会增加三分之一,你们如果放弃,那我只能说很抱歉,是你们自己错过了挣钱的大好机会。” 几个老板听闻,交头接耳,看着雷子的样子,似乎这人也不想没钱的样子啊,没钱还敢重新装修啊,没钱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啊? “行吧,雷老板,我们相信你。”最后,众人依然选择相信合作了几年的雷子,没有为几十万紧紧相逼。 这群朴实的小生意人,不是没有王胜利那样的**,也不是没有他那样多的心机和机智,只是本着与人为善,和气生财的古训而已。 一个是前车之鉴,纸巾消失在人间,一个是成年账户余额快速增长,家庭和睦。 咱们何必要去奢求更多呢?,安于现在,经营当下,不是更好么? 一天后,七七夜场正式动工,而当天,他们的材料车就被堵在了门口。 来堵的人,自然是天堂赌场的收账小弟。 两台面包车,直接横在两个门面的门口,让一众工人和材料,都无处安放。 接到消息的雷子,饭都没吃就跑了过来,看见一群混混打扮的人,站在自己店面门前,怒火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草泥马的,一群小崽子,给我滚!别他妈挡着我店面装修!” 正主一到,对面人群就走出来一个青年,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抬了抬眼皮,撇了一眼胸口激荡的雷子,冷笑道:“咋地,雷老板,有钱装修店面,没钱还债啊,欠咱们的三百万,啥时候给我啊?” “草泥马的,你能跟我对上话么?” 雷子瞬间暴怒,冲上去对着青年的脸蛋子,就是一巴掌。 139、马军的嚣张 “啪啪!” 两耳光扇过去,青年瞬间懵逼,随即跟着暴起,一手抓着雷子衣领,一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草泥马的,叫你一声老板,你真当你是我哥了是不?” “小三,住手!” 一声不大的招呼,从车内传来,刚刚还暴怒的青年,只能止住怒火,喘着着粗气,看着雷子。 车门再次打开,赌场的经理,走了下来,脸上挂着笑容。 “雷老板,我来收账来了。” 雷子撇了一眼,没有说话,指着面包车直接说:“赶紧把门给我亮出来,别他妈给我扯没用用的。” “雷老板,这样,不好吧?”经理走过来,拍着雷子的肩膀,脸色阴沉了下来。 “怎么,小周,你们老板都不敢找人搞我,你比你老板还牛逼呗?”雷子能在这个年纪,凭自己挣上千万身家,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在社会上,名声不响,手下小弟也不多,但几年来,场子还真就没出啥事儿,你说,人家背后是啥关系? 当他输了上千万,高利贷欠着三百万的时候,依然叫嚣着,老子不还钱,还要把钱要回来的豪言壮语,你说,雷子的背后不会站着一幢大神? “呵呵。那要看你配不配合了。”小周拧着眉毛,叼着烟,表情阴沉得可怕。 “呵呵,行,幸亏老子料到你们这群人就他妈不讲信用,来,我找人和你唠唠。” 雷子摸出电话,打了出去,随后不再看这群人,拿着香烟,给工人一一散了一根。 半个小时后,七八辆车,开了过来,打头一辆,是奥迪。 “我看,谁他妈不要我的店面装修?”一个大汉,横眉怒眼地走了下来,他的身后,跟着二十几个壮汉,在气势上,绝对比小周带来的那群人,高上不止一个层次。 “你是谁啊?” 小周立马懵逼了,来之前,雷子的情况就被他调查得清清楚楚,好像就是一个平凡的夜场老板,虽然也接触社会上的人和事儿,但从来不参与。 他的那些社会上的酒肉朋友,一旦遇上事儿,肯定是先跑的那一类,妥妥滴,而是招呼都不会打。 但今天,这群汉子下来的气势,确实让他有点震撼,就是和自己家里,白爷带过来的那群人,也不差啥了。 “他也是七七的老板。”雷子看见壮汉,咧嘴一笑,放下心来。 “来,我跟你唠唠那三百万的事儿。”壮汉上前,耗着小周的脖子就往外拽。 “诶,诶,别动手昂……” “草泥马的,我叫你过来。”壮汉使劲一拽,小周一个趔蹴,差点倒在地上。 “哥们儿,好好说话,不行么?”扣子被扯掉一颗的小周,有些狼狈,但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谁知壮汉直接没鸟他,走到他身后的那群十几个青年面前,指着其中一个吼道:“小飞,咋地,活不起了?跟着这种人渣出来收账来了?” “军哥,我马上就走。”被唤作小飞的青年脸色大变,带着两个青年连忙打车离开。 “还有你,小梁是吧,你大哥不给你生活费还是咋地?” “军哥,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走。” 简简单单三两句话,小周请来的那群,所谓的社会青年,直接被壮汉吓唬跑了一大半,唯有几个年纪不大,愣着眉毛的青年站在原地,一看就是刚从网吧出来不久,对于社会上的小大哥老大哥不甚清楚。 “来吧,现在咱谈谈你这车子的问题。”马军根本不给小周思考的时间,指着门口的两辆面包车说道:“我这店面一天的租金,工人的工钱损失,材料损失,你给我报销了,要你不多,面包车留下吧。”随即一招手,各有两个青年窜出,跑进面包车,发动车子,一打舵,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小周咬着牙齿,站在原地没动弹,知道车子不见后,他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是马军?” “是啊,你爷爷我就是马军!”马军上前,拍打着小周的脸蛋:“***,整夜场就整夜场,非得干那个天怒人怨的赌场,不知道这是在作孽啊?” 马军横眉怒对吼道:“回去给你们老大说,要是个战士,就他妈叫点像样的人过来,别整一群网吧军团,操你爸的,看不起人啊?” 小周让马军一阵连呼带吓,灰溜溜地走了。 他们走后,雷子上前,竖起大拇指,笑道:“龙家军,果然有样,这以后,场子就少了太多的麻烦了。” 马军冷着脸,说:“雷子,社会上的麻烦我们可以给你挡,但你的债务纠缠,我们没法,社会上玩儿一次,咱们也不能说真的不给。” 雷子脸色一怔,立马就不高兴了。 当初我拿着两百万现金过去,加上上次的两百万借贷,入股七七,我的要求不多,百分之六十股份。 但这孙子不愿意,说是七七的市值绝对超过千万,我摇头,他还拿出每年的利润报表给我,这个场子,确实值千万以上。 最后两人各让一步,以后场子的社会纠纷由我们负责,股份一人一半,而这点股份,直接是签在了马军的名下。 这样,咱们三兄弟,各司其职,才好做出更大的成绩。 这也算是针对每个人的能力,量身定做的,马军,绝对是夜场的高级人才。 还有一点要求,那就是,雷子社会上的私人麻烦,我们也要负责解决。 而天堂娱乐的债务,不仅仅是社会上的事儿,还有资金,可今天一闹,对方铁定是要在社会上,来个你强我弱了。 回到宏泰,马军就给我打了电话。 “小龙,当初为什么不一下拿下七七夜场?” 我捂着电话,示意王璇出去,等她出门,我才拿起电话,站在落地窗前,说道:“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但军哥,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再电影院遇见的那个人么?” “他?”马军疑惑地问道。 “对,就是那个人,他说的,与人为善,不要逼人到绝境,我仔细想了想,这对我们有好处,你仔细想想,咱们是做啥出身的?不是夜场么?当初在凯伦,烂事儿不少,但七七夜场,雷子经营的很不错,没咋出事儿,在官方的形象也比较好,这样一来,一旦出事儿,我们的身份就不容易上线,你知道么?” “确实,还是你想的周到。”马军笑了笑说道。 我笑道:“咱们兄弟,要是能全部安全上岸,那就好了。” 晚上,白南杰在赌场的豪华办公室,小周脸色通红地站在面前,面带愧疚。 “你是说,马军现在是七七的老板?”白南杰将染了近十年的白发,全部染了回来,因为目前在天堂,有了他的干爹,白爷,他再是白发,就有篡位的嫌疑。 但在赌场当了这么久的经理,也算是混地风生水起如鱼得水。 “是的,这是雷子亲口说的,我们一旦去收账,势必要再次引来他们。” “那按照你的意思,这笔钱,咱们是不要了?”白南杰起身,离开大班台,手上把玩着一尊小型的弥勒佛,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 “不敢不敢,白总,我觉得,这事儿,还是让白爷的人去吧,当地是混混,一看见马军就怂了。”顿了顿,他补充说道:“这群人,在八里道,确实有样。” 至今,马军那尊怒目金刚的影子,还在他面前盘旋。 “行,你不用管了。” 白南杰随后,去了白爷的办公室,将情况一一说明,但白爷听后,却沉默了很久,叹息道:“算了,这笔钱不要就不要了吧。” “什么?”白南杰惊叫起来:“干爹,那可是三百万啊,收不回来,大哥会生气的。” 白爷淡定地看着他,说道:“这就是大哥的意思。” 白南杰顿时就懵逼了,突然发现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三百万的欠款,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么? “真,真不收了?”想了想,白南杰伸出脖子,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白爷坐在椅子上,语气也很低沉:“这事儿,很复杂,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既然大哥坐决定了,你就不要叫人去收账了,三百万,就当给场子买场保险了。” 啥玩意儿保险啊,还得三百万的保费? 白爷想了想,再次说道:“他不是在装修么,开业的时候,你整点像样的礼物送过去。” 还要送礼? 这惊奇,是一天比一天多啊。 白南杰那叫一个郁闷,可却不敢问为什么。 这是变相的服软,讨好? 那么他的态度,是对于龙家军,还是对于雷子呢? 140、蛇蝎心肠 七七夜场,正在如火如荼地装修着,马军一直呆在那里,李琦坐镇宏泰,同样忙碌。 而金色海岸上马,蔚蓝海岸被那边一炒作,这边的房价顿时有了很大的涨幅,我们一边装修销售中心,一边加快工程进程,准备搭上万达这趟顺风车。 忙碌的工作,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自然,对于两个女人的事情,就忽略了很多。 孙阳的攻势,并没有因为嫂子的反感而停止,反而变得更加的迅猛,每天不是鲜花,就是哪里新出的甜品,台湾奶茶啥的,总之,每次他都不亲自现身,不是块地就是个小孩儿送来的。 这玩意儿,拒绝也不可能,嫂子只能收着,让公司的员工,大家一起分享了。 这天,周末,孙阳照常打扮得体地开着捷达来到了美妆公司,周末就几个值班的人员,要不是预防有人拿货找不到人,估计全员放假,总体来说,嫂子和宇珊的管理模式,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玉莲,咱们去吃饭吧。”从来都是叫秦总的他,今天却亲切地叫着嫂子的明儿,这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似乎在一夜之间开窍了。 …… 宏泰,李琦在忙完一阵后,回到办公室,发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坐下来,跟着就拨了回去。 “怎么,怕我要钱,电话都不接了啊?”电话那头,传来小雨酸楚楚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一丝愤怒。 “是你啊。”李琦顿了顿,看着电话显示:“你怎么换号码了?” 小雨嘿嘿一下:“不是分手了么,那就分的干脆点,和从前的我们说拜拜吧。” 我那个擦嘞,分得彻底,你还给我打啥电话?李琦瞬间被她整郁闷了。 “那你今天,找我,是有事儿?”李琦突然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说没钱的时候可以找你么,现在给我存十万块钱吧。”小雨仿佛说的不是十万,而是十万一般轻松。 “多少?”李琦立马提高了音量,再次问道:“你没喝多吧?” “大白天的,喝什么喝,李琦,你听好了,现在,马上给我存十万块钱。” 小雨怒吼了起来,声音凄厉。 “你要钱干啥啊?”李琦想了想,还是压住怒火问道,虽然分手了,自己也找到了新的女友,但占有人家一年,给点补偿,很正常,只要她的理由不过分,哪怕自己去借,也会给这个钱。 “我拿来买房子,咋地,不行啊?” 李琦跟着就怒了:“你十万块钱买什么房子?你在外面抽什么风,还他妈以为有我惯着你呢?” “李琦,你跟我吼什么吼,我就想要钱,要钱!”小雨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 但李琦,一听这理由,就判断出小雨是在骗他,这钱,他不能给。 “我现在没钱。” “你真的不给?”小雨厉声喝问。 李琦道:“现在确实没有。” “好,你别后悔!” 威胁了两句,小雨率先挂断了电话。、 菲菲美妆公司,对面马路不远处,小雨提着小包,梨花带雨,凄厉惨笑:“一年,本姑娘一年时间都不值么?” “李琦,是你们逼我的。” 她拿出湿巾,缓缓擦拭了几下泪眼,看着对面那硕大的招牌,咬着牙齿,就走了过去。 一颗树下,孙阳的车子就停在这里,小雨环视一周,敲开了车门。 “她还是不出来吃饭?” 孙阳苦笑着摇头,说道:“没有,你这方法也没啥用,秦总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诶,一点也不注重物质,爱慕虚荣,我在想,她是不是对我没感觉呢?” 小雨无语地看着孙阳,说道:“你别乱想,这个社会,还有不贪慕虚荣的女孩儿?” 随即冷笑道:“就你这老实劲儿,一辈子也别想找着女朋友。”孙阳脸色顿时一滞,尴尬地看着小雨。 小雨不耐烦地挥着小手:“好了,不说你的问题,这样,你在这儿等,我去约她,你确定财务室就她一个人,小不点和宇珊都不在?” “小不点是谁?” 小雨心有余悸地说:“只要是一个人在,就好。”说完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却被孙阳一把拉住了手腕:“小雨,你确定你只是发泄下情绪,让他们着急而已?”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算个啥啊,咱们以前不都是说好了么?” 小雨很是焦躁地吼了起来,孙阳没有理会,只是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我虽然不算啥,但追求个女孩儿,光明正大,我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你懂我的意思,我希望,你也按照你的承诺那样做,别过线。” 小雨一把抖开他的手腕,甩下一下:“你就等着抱着美人归吧。”就下了车。 车内,孙阳拄着下巴,看着越来越远的婀娜摇曳背影,陷入了沉思。 两分钟后,径直来到了财务室。 “哎呀,小雨,你咋来了?”一见到她进来,嫂子很是高兴地招呼,倒着茶水。 小雨一愣,神情瞬间变得自然:“这不是今天店里也放假么,我轮休呢,呵呵。” 嫂子也不相信她的假话,这女孩儿不上班那是常有的事情,看在李琦的面子上,她从来不说,一是怕我难做,而是怕李琦脸上不好看。 有是由于这种原因,李琦和小雨分手的消息,自始至终都瞒着众人,没人知道,也没有人去问,直到发生这件事儿,我们才明白信息上的互通有无,能主宰多大的事情走向。 “宇珊和小不点不在么?”小雨没坐,走在几个办公室门口,往里面看了看,随即转身回到财务室。 “呵呵,她们呐,今天说是去市区,给小龙买什么东西去了。” “买啥啊?”小雨愣住了。 “马上开春了,好像是去买什么珍贵药材送礼吧,挺贵的呢。” 小雨眨着长长的睫毛问道:“多贵呀,我还不信要药材能贵到上哪儿去?” “呵呵,你呀,宇珊说了,这是小龙点名买的东西,她们从公司,带了五十万现金去呢。”嫂子一直把这几个女孩儿当成自己的妹妹,所以,不管什么话,她都会说,好的坏的,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不是钱,而是人,而是这个大家庭的和睦幸福。 什么?五十万? 这在小雨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本姑娘一年青春,李琦那小子连五十万都不给? 还说没有? 张海龙啊张海龙,你就是这样拿着兄弟们给你挣的钱去胡乱挥霍的吗? 可以想象,现在的小雨,已经将张海龙恨到了极点。 “咦,小雨,你怎么了?”看她愣神,嫂子不由关切地问道。 小雨一笑:“没事儿,嫂子,咱们去吃晚饭吧,咱俩可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呢。” 嫂子一怔,很是难为情地说:“宇珊说了她们晚上会赶回来,叫我等她们。” 又是她俩? 小雨心中愤愤不平,不由分说地拉着嫂子的胳膊就往外走:“哎呀,她们回来,叫过来一起吃就没事儿了嘛,嫂子,我好像和你说说话啊,别拒绝了,好不?” “诶,诶。”嫂子慌乱中,抓起手机塞进裤兜,连提包都没来得及拿:“小王,等下记得锁门啊。” 夜晚七点,城北边缘的一家私房菜馆里,桌子上摆了很多菜,而小雨总是有意无意地挑起很多敏感的话题。 “诶,嫂子,那个贷款公司,李琦说,是龙哥一个人的呢。” 嫂子喝着汤,笑道:“他们三兄弟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什么他一个人的,谁要缺钱就用呗,咱家小龙不会计较。” 小雨脸色不变,继续问道:“听说龙哥成了总经理,一个人管理金色海岸项目,你们怎么就没有留下一套房子呢?” “呵呵,这个不急,小龙说了。老板早就给他留好了。蔚蓝海岸还有一套呢。”嫂子满脸幸福,很是欣慰地抬起头,擦着嘴角上的汁液。 小雨愣了愣,问道:“那找他买房子,有内部折扣么?” 嫂子笑道:“怎么,你和李琦要买房啊,呵呵,你找小龙吧,上次我好像听他说,他有九点二折的最低折扣,能省不少钱呢。” 说完,小雨的脸色沉底阴沉了下来。 这个时候,嫂子起身:“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的,嫂子,出门右拐就是。” 嫂子走后,咬着牙齿的小雨,满眼怒火,喘着粗气,三秒后,又深呼吸几次,从包里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刷刷就往杯子里倒。 “呼……”突然,额头冒着冷汗的她,双手不停地颤抖,愣是生生地留下了半包。 141、无可救药 两分钟后,嫂子手上拿着纸巾,嘴角噙着笑意地回到了房间。 嫂子进来的时候,小雨有那么一个时间段在愣神,咬着嘴皮子,似乎在纠结,在挣扎,在彷徨。 “嫂子,喝口水吧。” 嫂子刚坐下,她却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好。”嫂子不以为意,端起高高的玻璃杯拿起,眼神愣了愣:“咦,今天这柠檬水咋有沉淀物呢?” “是啊?我看看。”小雨心底一慌,顺手接过玻璃杯,使劲地摇了两下,可沉淀物依然还在,她笑道:“这正常,鲜榨的嘛,这样才新鲜。” 嫂子拿着杯子,没有管其他的,喝了一口,眨巴眨巴嘴角,可能是川菜吃得有点多了,就又猛喝了两口。 “还吃点什么吗?”小雨一直悬着的心,在嫂子喝下掺杂药粉的柠檬水后,似乎并没有往下回落,而是一直上升,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只能不停地找着话题,缓解自己难以平复的心情。 “差不多了。”嫂子摸着有些涨的小肚子,笑着说道:“你还吃点吧,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呢。” 恍惚间,小雨眼神中划过一丝不忍。 不管是她,还是以前常去的恶霸周霸天,在面对这么一个面善心慈的少妇的时候,都不忍心出手伤害她。 可为什么,小雨敢这样对她呢? 归其原因,不是仇恨,不是嫉妒,贪婪,最原始的**,多少人被填进这个怪坑,爬都爬不起来。 “哎呀,小雨,头咋这么沉呢?”嫂子右手扶着额头,眼皮耷拉着,只感觉心底发慌,胃部难受,全身无力,脑袋上似乎被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五分钟后,一个男人扶着嫂子走出了饭店,随即塞进一辆轿车,快速驶离。 小雨站在饭店门口,想了想,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随即打车离开饭店。 二十分钟后,金星大酒店,咖啡部。 马军,李琦,以及晚十分钟赶到的我,跟着我进来的,还有刚从广州回来的宇珊和小不点。 我阴沉着脸,大踏步地走近几人的圆桌,指着小雨的脸蛋,语气冰冷:“嫂子要有了什么意外,我敢保证,江里将会多一具无名女尸。” 此时,我已经不是生气,而是赤果果的要杀人,要吃人。 当我接到李琦电话,嫂子被小雨绑走,至今下落不明。 我瞬间感觉胸口充斥着三吨炸药,随时都要炸开一般。 “吱嘎!” 一辆奥迪停在酒店门口。 “吱嘎!”一辆汉兰达停在酒店门口。 “吱嘎!” 短短十几分钟,酒店门口,停满了各式的车辆。 车子内部,一群打扮清爽的青年,沉默着,无声地抽着烟,中控上,无一不摆放着一台对讲机。 对讲机嗤嗤几声,传来棒棒的声音:“哥儿几个,准备好,一旦谈不拢,全区酒店必须给我扎满我们的人。” “棒棒哥,我和胖墩已经堵在了高速路口。” “棒棒哥,我是小飞,我们的人,马上就到国道。” 这一系列的大动作,完全出自于小雨的自以为是。 来之前,我的一系列部署,差点就将全区的社会人士,朋友招起来。 嫂子,绝对不能出事儿,绝对不能! 这是我唯一的想法。 “小雨,你这是干啥啊,那也是你嫂子啊?”宇珊同样气愤难忍,一向平易近人的她,也难得一次真发火了。 小不点拉着她的胳膊,手上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她看着小雨轻笑道:“小雨,嫂子是龙哥的逆鳞,你做什么,是不是得考虑下,他的感受,他身后的那群人。” 短短两句话,提点出嫂子的重要性,并且将其中关键摆得相当明白。 说白了,我一生气,根本不用我动手,下面的人,也不会怜香惜玉,绝对会辣手摧花。 “你要威胁我,我敢说,你这辈子也别想看着你那嫂子了。”小雨坐在对面,瞅着女士香烟,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你***……”我瞬间冲过去,举起巴掌就要扇过去。 “咔!” “小龙,别冲动,先找到嫂子再说。” 小雨昂着脑袋,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马军见势不妙,一把将我拉住,强按着我的肩膀,坐在了他的身边。 “说,你的要求!” 我穿着粗气,根本没看一直耷拉着脑袋的李琦,冲着小雨问道。 小雨没有回答,右手掐烟,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看着李琦:“怎么,绝对对不起你大哥了?绝对愧疚了?觉得你给我丢人了?” “……”李琦抬头看了她一眼,旋即心碎地低下脑袋。 “哼哼……李琦,就冲你这个性格,这辈子都不会是老大,都不能成为老板。” 小雨依然云淡风轻,但语言一次比一次让李琦难受。 “你给他们当牛做马,你得到了什么?还往里自己搭钱。一辆二十来万的车,你还得预支工资?你知不知道,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打工仔,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你给我闭嘴!” 李琦双拳紧握,眼珠子瞪在眼眶之外,低声嘶吼着。 “我说错了吗?啊?你看看他他们,一身名牌,宝马奥迪,你呢,我问你要十万块钱都不给,你有么?啊?说的好听点,你宏泰老总,说难听点,你就是一个傀儡,一个可怜得没有工资的傀儡!” 小雨继续刺痛着李琦的心脏,似乎在宣泄,表达着内心的不满。 我冷笑着,搭在膝盖上的指甲,深深地扣在肉里,感觉不到疼痛。 她,居然把我们的友情,看成了连最基本的老板和雇员的的关系都不如。 她疯了,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我瞅着小不点,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小不点愣在原地三秒,随后拉着宇珊就往外走,而她手上的盒子,却放在了马军的脚边。 看着两个女人离去,小雨没有任何表情,不着急,也不慌,我则是带着希望,希望小不点能读懂我的意思吧。 “你说话啊,你回答我。”小雨站起身,扔掉烟蒂,扒拉着李琦的肩膀,一声一声泣血的质问,响彻整个咖啡厅。 “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傻逼!”小雨一把提起马军脚边的那个包装盒,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一只已经晾干的人形植物,绑着红绳,静静地躺在里面,上面,还套着一层薄膜,乍一看,和个胡箩卜干没有什么区别。 “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你知道吗?这点东西,你的龙哥,就拿出了五十万。” “啪!” 人形植物被她狠狠地拍在玻璃圆桌上。 我的睫毛跳动着,压住没有问出来的话语。 …… 酒店门外,小布袋冲进了宝马车,冲着驾驶室的棒棒就吼道:“快,带着你的人,查遍全区的小旅店,黑旅馆,如果还是没有人,就衍升,城区边缘的公寓楼。” “好勒。” “出发出发!两辆车一组,查遍全区小旅馆,黑旅店,有任何情况,电话汇报。” 几十辆车,每辆车的中控上面,都摆放着嫂子的一张放大的照片。 在这之前,小雨和李琦曾经的住处,早就被翻遍。 …… 李琦刹那间抬头,盯着桌面上的人参,好像看傻逼似的盯着小雨,嘴唇蠕动着,一言不发。 “你还好意思看我?”小雨气急败坏地骂道:“你知道不,他们说没钱,却还拿着五十万去买礼物,就这点破东西,五十万啊。哪怕给你,你也能先预定一套房子了。” “你要房子,我可以给,你马上把嫂子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强忍着怒气,插了一句。 谁知这个无知的女人,转身看着我,一脸冷笑:“好啊,那你给我啊。” “你够了!”李琦吼了一声,双手不停地搓着脸蛋:“小雨,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真的救不了你了!” “我还不信,他真敢叫人杀我。” 一声怒吼,旁边的经理实在看不下去,走过来还没开口,就被马军给挡了回去。 经理看了看我俩,想起前几次这边的大场面,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冲着几个服务生吩咐了一句,继续回到收银台,眼睛扫着这边。 “你……”李琦站起身,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跟着又无可奈何地坐着下来:“你真是无可救药。” 我不清楚,小雨刚刚的那番话,有没有让他的内心产生波动,但我看得出,刚才,他犹豫了。 我的嫂子,他的女人,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他突然,变得不知道怎么选择了。 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性选择的三岔路口,选对了,一辈子荣华富贵,选错了,万劫不复。 142、人性选择 整个事情持续发酵,棒棒那边没有任何信息传回来,似乎整个事件脱离了我的控制。 间隔嫂子联系不上,已经长达一个小时,这期间,能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清楚。 我变得焦躁,但小雨的情绪更加暴躁,不停地指着李琦谩骂,说着一些刺痛他内心的话语,数落着一些我对他的刻薄,马军对他的冷淡。 这些,李琦会放在心上吗? 我不知道。 但我希望,他的心态是正确的。 “说话啊,怎么都不说话了?”小雨的气焰愈发的嚣张,看着我们三人,似乎在看着三个呆滞的老头,厉声喝问:“张海龙,你作为大哥,你就应该公平,马军能得到的,李琦自然也不会少,你敢说,马军买车,你没给拿钱?” “马军,你别成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谁都欠你钱似的,你对下面的人,都比对李琦好,还说什么兄弟情一辈子,真是笑话。” “还有你,李琦,你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永远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傻瓜,永远的打工仔,扶不起的阿斗。” 骂了一会儿,她似乎累了,坐回原位,拿着咖啡喝了两口。 我道:“还是那句话,只要嫂子没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别说我不照顾菲菲的感受,要不是有她的关系,你认为,你能在菲菲美妆公司,带到现在?” “你在公司的所作所为,我都清楚,但从没有说过,李琦是一方面,菲菲是一方面,但过去了就过去了,告诉我嫂子在哪儿?” “呵呵。”她冷笑着:“张总就是张总,有底气,现在看来,十万还是太少,这样吧,你给我准备一百万,一套蔚蓝海岸的房子,嫂子就会毫发无损地回到你的身边。” 她的心底同样在冷笑:嘿嘿,毫发无损?你就做梦吧,我就不信,一个男人,面对一个晕过去的女人,会无动于衷么,难道还有现代的柳下惠? “你疯啦?”李琦怕打着桌面,眼神中尽是不安。 曾记得刘春,曾记得王胜利,曾记得唐坤唐大善人,曾记得天堂的二哥,曾记得岳鹏程身边的脏手套小刚,不管对方是啥背景,多牛逼,只要是阻碍了张海龙的发展,都会被铲除。 而现在,已经疯狂到顶峰的小雨,却妄想着从龙哥手里,拿到一套蔚蓝海岸的房子,还有一百万现金。 蔚蓝海岸的房子多珍贵,你知道吗? 最开始拆迁,龙家军出了那么大的力,上面才给龙哥一套房子,几百万的价值,那是绝对有的。 这个女人,太疯狂了吧? “行,我答应。” 唰,李琦再次转头,看着我,眼神中从不安,到惶恐,到最后的不知所措。 他,尽然答应了? “小雨,你……” “行啊,拿来,我就放人。”李琦的阻止为时已晚,小雨像是得了癌症晚期的病人,什么东西都敢拿。 咖啡厅上面,住宿部,,某个标间。 一层不染的洁白床单上,躺着一个胸脯高耸,呼吸匀称,面带红晕的少妇。 旁边的沙发上,一个男子,扯着自己的领带,眼神时不时撇过那两团饱满的圣女峰,眨巴着干涸的嘴唇,嘴皮子上泛着白色, 他的双手哆嗦着,喉结不停地蠕动,穿着袜子,时而不停地在房间内转来转去,偶尔喝口水,偶尔拉开早就被关上的窗帘,看看外面令人向往的霓虹,偶尔走进厕所,用凉水冲刷着自己的脸蛋。 他在纠结,在彷徨,他的选择,似乎和小雨如出一辙。 往前一步,是个多情丰润的少妇,只要往前一步,就能轻易地得到她。 但也有可能,下一步等待他的,就是几年的长期监狱时光。 倘若不那样做呢,似乎这个少妇会永远地离他而去,这辈子可能都别想再见到她。 这个让他牵肠挂肚近一年的少妇,是那样的迷人,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沉醉。 得到她,失去她…… “叮铃铃!” 嫂子裤兜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这个电话,已经响了半个小时,一直不停地响,但孙阳却从未动过。 他从洗手间出来,满脸都是豆大的凉水珠子,刚刚还泛红的脸蛋,平静了许多。 终于,一分钟后,他伸手出拿出了嫂子裤兜的手机,看着上面的备注,眼珠子狂跳不住。 他翻开短信,里面起码超过五十条信息,最开始还是寻找,询问,最后完全是恐吓和威胁。 他颤抖着双手,捉摸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 外面都传闻,菲菲美妆公司的老板,是区里屈指可数的社会大哥,不管是秦玉莲,还是小不点,亦或者是宇珊,这几个美女老总,身后都站着一个或者几个十分强硬的大哥。 年纪轻轻,二十郎当岁,就能开着奥迪,全市区到处游逛,而且,菲菲公司不管是直营店还是加盟生意,都异常火爆。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看着手机上那一条条,要杀你全家的短信,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为什么总感觉触摸不到秦玉莲的一丝背影呢。 原来,她居然有如此身份。 一直被压制的欲火,刹那间,自动下沉,全身冰凉。 是铤而走险,还是保命要紧? 不到半秒,这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子,做出了他这辈子感觉做正确的决定。 “叮叮!”楼下的小不点,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 咖啡厅内,小雨冷笑着看着李琦:“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大哥,嫂子在他眼里,是你的十倍百倍。” “行了,你要的东西,我都答应你了,快点告诉我,嫂子在哪儿。” “龙哥,你还记得菲菲么?”小雨转头看着我,眼神中跳动着莫名的火焰。 我神情一愣,道:“赶紧说,别考验我的耐性。”我嫉妒不耐烦地站起,如果她再戏弄与我,我敢说,我会动手。 “菲菲……”她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慌乱打破。 “龙哥,嫂子找到了。” 小不点,宇珊,带着棒棒几个骨干,站在门口喊了一句就往住宿部跑去。 “真的?”我面带喜色,跟着就往电梯门口跑。 三秒钟后,我头也没回,反手一指:“抓住她。” 马军瞬间抬步,上前,就将呆愣的小雨,抓在手里。 三分钟后,住宿部,标间里,我看到了,被小雨和宇珊,抱在怀里的嫂子。 “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儿,龙哥,估计就是被下了迷药,睡一觉就好了。”小不点翻了翻嫂子的眼皮,一脸淡然地说道。 “睡啥啊睡,赶紧送医院去检查检查。”我怒吼道。 半个小时后,宏泰的办公室。 我,马军,李琦,坐在沙发上,小雨,站在面前。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我抽着烟,十分平静。 如果说,为什么我会如此平静,一是嫂子没有什么大碍,二是,习惯了。 这就好比杀猪匠,第一次杀猪见血,可能会害怕,但两次以后呢,多次以后呢? 想当初,我去崩了王胜利一枪,手心全身冷汗,哆嗦,但现在,却能淡然处之。 “龙哥,给我一次机会,别杀我,好么?” 她一求饶,李琦瞪大眼睛,嘴角叼着烟,连火星子掉在膝盖上,都没有发觉。 “龙哥,求求你,我还年轻,别杀我……” 愣了两下的李琦,随即看着我,等着赤红的眼睛:“龙哥……” “你别说话。”马军直接让他闭嘴。 我看着小雨,没有表情:“以前呢,你是我兄弟的女人,不管你在公司任何的不作为,我们都没意见,愿意拿着五千块钱的工资,养着你,但现在,你居然为了自己的贪婪,打我嫂子的主意。”我欺身上前:“你知道么,嫂子就好比我的生命,她要出事儿,你,绝对不好过!” “龙哥……” 见我真的生气,李琦慌了,他虽然被马军一直压着,但不断地挣扎着:“龙哥,她就是闹着玩儿,你别吓唬她,行么?” “闹着玩儿?”我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有这么闹着玩儿的?” “不,龙哥,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别生气,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张海龙,你就这点能耐!”刚刚还祈求的小雨,突然就大声喊叫了起来:“你就会对你兄弟凶,对外人呢?你怎么不是把天堂砸了?你怎么不去把凯伦砸了?你去把龙升砸了啊?对李琦发什么狠?” “我就看不起你!告诉你,我就是看不起你!” 143、股份分配 “啪!” 一击响亮的耳光,震得李琦惊掉了下巴,小雨更是捂着鲜红的五指手印。 马军傲然的身形,面无表情地站在小雨面前,手指微微张开,再次蓄势待发。 我双手叉腰,厉声喝道:“就你做的这些事情,你还有资格看不起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们面前,说这个不是说那个不对?” “恩?从开始接触,到现在,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们对你怎么样?” 小雨眼眶泛着泪花,没有悲伤,只有最后的疯狂:“那你杀我啊,杀我啊?” 她伸出双手,抓着我的衣服,不停地晃动着,眼神中,疯狂之意显而易见。 “啪!” 马军再次出手,一把抓住她的后背,往后一拽,小雨踉跄两步后退,在马军面前,她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小龙……”马军抓着小雨,看着我,我喘着粗气,阴冷的眼神似乎要贯穿她的整个身体。 每当我难做的时候,马军都会站出来,做着一些,他认为我很想去做的事情。 我十分感谢,能有这么一个兄弟站在身边。 另外一个兄弟,李琦,已经呆滞,无神地看着大班台,迫使着自己不看小雨。 “拉出去……” “啊……” 一声令下,马军就抓着她往外走,李琦却在当时,瞬间站在我的面前。 “你要求情?”我半眯着双眼,小心肝在激荡着。 “砰!” 李琦看着我,膝盖微微弯曲,就要跪在地上。 “啪。”我一把抓着他的手腕:“你我是兄弟,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龙哥,我没求过你,这次,放过她好么?” 我看着他,脸色很不好看:“她心中充满怨恨,这一次放过了,下一次呢,宇珊?小不点?还是,潇潇?” 我的瞳孔再次收缩,声音很冷:“你还觉得,应该放么?” 他双拳紧握,不停地转着眼珠子,牙齿咬碎了嘴皮,丝丝鲜血沁了出来:“放。” “你想好了?” “对。”他抬头,十分真诚的看着我:“龙哥,我要给她一年青春的交代,给我个机会好么,如果以后出现任何事情,我来承担责任。”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马军一直听着我们的谈话,耳根子闪动。 其实,最初我们的想法,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怎么样,毕竟这个女孩儿和我们相处了一年多,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至少,嫂子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顶多,只是一点点教训而已。 现在,也算是借坡下驴,也给看李琦足够的面子。 记得当初我问毛哥一句话,他让我感触很深。 “毛哥,你既然金盆洗手,就证明厌倦了这个复杂的社会,不在插手社会上的任何事,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呢?” “外界传闻,我的龙家军,可是八里道前几的团伙,你就不怕,你们这一千万的养老钱,被我坑了?” 听了过后,毛哥没有丝毫停顿地问道:“小龙,你知道,你和小炮,岳鹏程,甚至江一恒他们的区别么?” “啥啊?” “呵呵,他们奋斗了几十年,能有这样的成就,谁知道他们的脚下,踩着多少累累白骨?造成了多少伤害致死?” 他补充道:“我愿意说服我的老兄弟给你拿钱,因为你们办事儿,有底线,不会逼死谁,有道德底线。” 对的,我记得相当清楚,他说的就是道德底线,而不是良知。 但良知,和道德,在这种事情上面,有区别么? 我看着李琦的眼睛,再次看了看已经捂着嘴角,轻声抽噎的小雨,暗自想到,其实这个女孩儿,也蛮可怜的。 “你要确定,她不再出现在八里道?” 他的表情确定且很坚定:“我相信她。” 短短四个字,让小雨的泪水如雨水般,哗啦往下掉。 十分钟后,被马军扇了一巴掌的小雨,带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怀里揣着一张李琦给他的银行卡,里面存着几万块钱,由棒棒亲自开车,送到了机场,并且买了当时国内最快的航班,目睹她的离去。 几件衣服,几万块钱,让这个女孩儿,在八里道的生活,划上了句号。 想想当初,菲菲叫她们来的时候,另外一个至今单身,却凭借自身努力,买了一辆十几万的捷达,而小雨,摊上李琦这个男朋友,却变得好高骛远,只知道伸手讨要,却忘记了当初出来打拼的艰辛。 不知道,这算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灾难。 凌晨十二点多,宏泰的总经理办公室依然亮着灯,棒棒等二十几个员工,全部安静地坐在一楼大厅,矮小的茶几上,有老李头买来的宵夜,简单的炒粉,鸡脚,和几瓶罐装的啤酒。 似乎,在接受命运审判一样,众人变得压抑,没有人说话,只是在烦躁地抽着烟。 办公室内,我拿着刚刚拟出来的草稿,啪叽一下摆在桌面上。 马军根本没去看,李琦张了张手掌,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你们都看看,以前呢,我没在意,要不是小雨这件事儿,我还不会觉得。” “宏泰信贷,以后的股份分配,李琦,马军,一人百分之二十,张海龙,百分之五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五,就作为业务奖励,比如,上次棒棒在,张哲豪,胖墩,在小乐收账事件上的表现,就可以拿这部分股份奖励,可以折合为现金,也可以理解为干股。” “小龙,毛哥那边还有一千万,上次金色海岸项目,你又注入了三百万,这样吧,我拿百分之十吧。”马军沉着声音,很是坚决。 李琦没有表情,但眼帘瞬间沉了下去。 整个宏泰,可以说是我一人独资,不管是借钱,还是收入的私人钱,或者红包,我一分不差地注入到了宏泰信贷,可以说,这里聚集了我所有的家当。 它不像菲菲美妆公司,当美妆公司已经越来越好,盈利越来越多的时候,宏泰依然在焦虑没有资金供给的困境。 一千多万,接近两千万,这是我的出资比例,马军费劲全力,砸进来几十万,李琦,则是分为未给。 他不是不想给,而是实在没有资金去做这个事情。 所以,在放掉小雨后,他越发觉得自己能力的不足,能力的渺小。 可他,依然没有任何办法。 也就是说,在这份协议签订之后,股份正式分配之后,哪怕今天公司解散,按照股份,他都能拿到两百万左右。 “不,股份就这样定了,毛哥他们老哥儿几个的一千万,只要他们不死,我相信,能一直留在咱们公司,按照借贷的程序走,每月两分的利息,准时准数地给人家打过去。” “小龙……”马军还想说话,却被我挥手打断,他目前的心思,应该放在七七夜场。 “好了,股份分配完毕,我们去办公区吧。” 半分钟后,宏泰的二十几名员工,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手上拿着一张草稿,对着大家念道:“棒棒,张哲豪,胖墩,每月八千底薪,无提成,但有奖金,其他成员,四千底薪,有提成,有任务分配,奖金,按照年底利润干股分红分配。” “大家,有意见吗?” 我放下草稿,看着众人。 今天晚上,我的情绪不高,众人都察觉了出来,没有人说话,就当是默认了我的分配方案。 一直以来,他们的工资和奖金,都未说明,没有标注在公司规则和惩罚表上。 这是不完整的公司,一个公司,就应该有完整的结构和工资表。 以前一直在忙着工地的事情,看似忙碌,其实还是有空余的时间,只是一直忽略了宏泰的发展。 如果不是小雨的事件,可能在几年之内,这些东西,都不会明确地标注在工薪表上。 凌晨两点,马军和我坐在熟悉的大排档上,喝着闷酒。 “小龙,李琦会不会有想法?” 我喝了一口酒,笑道:“如果连这点坎儿都想不通,那还何谈未来,何谈发展?” 马军沉思一下,点头表示同意。 “放心吧,一个公司,一个团队,如果不经历这些事情,我们永远是在原地踏步,另外,这段时间,让嫂子过来负责宏泰的账目,这方面,她有经验。” “美妆那边,已经完全定型,不用操心,宇珊一个人就足够,等宏泰这边资金再壮大一点,咱们就请一个专业的财务吧。” “账目,必须要清楚。” 这是我最后强调的。 七七夜场在经过半个月的改装之后,再次出现在夜猫子的视线之内。 开业当天,我并没有去,而是被一个电话惊醒,前往千里之外的重庆。 144、孩子满月 “小龙啊,你快来重庆啊,媛媛进医院了。” “什么?” 当时正在七七夜场,和马军,雷子谈论开业庆典的事情,这个电话直接把我搞蒙了。 “发生啥事儿了啊?”我的心一下沉了下来,不知所措,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可以说是,带着媛媛一直默默付出的爱意,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绝不容许,他出现任何意外。 “上午的时候,媛媛去公园散步,被条狗惊了,摔了一跤。”嫂子在那边着急地解释道。 “你们到底在干啥,她挺着个大肚子,就没有人在身边陪着吗?”我那个气啊,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我和老公上班,爸在带孩子,妈妈买菜去……” “好了,我不想听你解释,我马上过去,你们在医院好好陪着。” “咋啦,小龙?”挂断电话,马军就关心地问了起来。 我撇了一眼雷子,说道:“没事儿,你们就安心开业,我准备去趟重庆。” 说完,我抓着钥匙转身就走。 “你就一个人去啊?” 马军吼道:“你一个人行吗?你这状态,再熬夜开车,你能坚持得了么?” 我沉在原地,说道:“那行,就让胖墩跟我走。” 仅仅一秒,马军直接拒绝了:“不行,他不会开车。” “额……张哲豪?” “这样吧,我还是跟着你去吧。”马军上前,担忧地看着我。 我勉强笑道:“没事儿,你就和雷子,把开业庆典整好就行,我会让毛哥他们过来捧场的。” 他欺身上前,凑近我的耳朵道:“你忘记那个小九了么?上次小浩撺掇起来,就是为了治你,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那你说带谁去?”我皱着眉头问道。 他想了想说:“这样,你路过广州,直接坐飞机去,带上小开和华子,他俩又没上通缉,没事儿。” “行。”我思考了一下,直接答应了下来。 当晚,棒棒开车将我和张哲豪,送到了机场,随即会和等了两个小时的小开和华子,踏上了飞往重庆的班机。 凌晨四点左右,到达机场,直到接近七点,才赶到了媛媛他们进驻的妇产科医院。 “怎么样了?”手术室外,嫂子和哥哥聚集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其中,还有十几个上次见到的亲戚,不知道是何原因,他们也赶了过来,看样子,是媛媛进医院他们就来了,眼睛熬得通红。 “刚刚进手术室。”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啊?”不管护士的劝阻,我直接吼了起来,瞪着两个圆珠子,好像要吃人一般。 “主治医生呢?” “在这边。”护士看着我身后两个阴冷的眼神,随即怕怕滴带着我们进了不远处的主任室。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我双手拄着桌面,焦急地问了起来。 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跟着点开电脑上的画面:“病人由于摔跤,造成大出血,必须剖腹产。” “那会影响胎儿吗?好像还不到预产期吧?”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到八个月。”医生扶了扶眼镜,回答道。 不到八个月? 当我走出主任室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浆糊,似乎成了行尸走肉,什么都不记得,脑海里,只有孩子。 旁边的亲戚,也没人敢上来劝,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时间。 八点左右,张哲豪买来了一大堆早餐,众人就在这楼道里,吃了起来。 而我则是没有任何心情,视若无睹。 八点半,护士双手是血地冲了出来:“病人大出血,控制不住,马上需要输血,直系亲属做好准备。” “尼玛!”我当时站起,红着眼珠子。 张哲豪一把把我抱住:“龙哥,冷静冷静。” “草!”我烦躁地推开他,挽起手腕就走了过去:“来吧,抽我的,我俩是一样血腥。” 当初我受伤,就是媛媛站了出来,以怀孕的弱质身躯,挽救了我的生命。 而如今我的女人和孩子在里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鲜血。 多么讽刺。 当亲人在医院,我束手无策,帮不上任何忙。 很现实,也很客观。 不管你是身居高位,还是万贯家财,当你躺在病床上,弥留之际,似乎,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太多牵挂的东西,金钱,权利,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能安全下了手术台,才能继续享受美好的生活。 时间,又往后推进了两个小时。 当护士出来说,母子平安,众人吊着的心,才降了下来。 可下一时间,我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孩子,怎么没哭呢? 唰的一下,我冲进了产房。 媛媛满头大汗地躺在产床上,额头挂着几丝青丝,面容苍白。 我上前扶着她的额头,亲亲一吻,她似乎感应到了,眨了眨长长的睫毛。 “先生,这是你的儿子。” 我听闻,立马转身,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婴儿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面前这个孩子,一时间竟然呆了。 由于是早产,孩子的皮肤皱在一起,好像一个小老头,皮肤潮红,面相上,还是多余媛媛的基因。 “我能抱抱他么?” 我满怀欣喜,准备去抱抱我的第一个孩子,我的儿子。 可这个愿望,却被护士无情地拒绝了。 “不行,婴儿早产,还太脆弱,现在必须马上送往婴儿箱。” 护士走后,我双手合十,放在鼻尖前面,闭着眼睛,在心里,感谢着眷顾我们一家人的诸路大神。 一天后,媛媛醒来。 “老公……”看见我,她马上就哭了。 “别哭别哭,宝贝儿,我在呢,咱们的孩子没事儿,在婴儿箱呢,你放心。”双手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可她的下一句话,差点让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老公,我生了孩子,身材走样,你会不会不爱我了?” “呵呵,傻妞儿,你说什么呢,你是我妻子,我儿子的母亲,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期间,接到了很多来自广州祝贺和关心的电话和短信,其中,自家兄弟不用说,就连老苏,苏妹儿,还有已经关系破裂的炮哥,都亲自打来了电话慰问。 这其中,最让我难忘的,居然是唐坤,不知道在哪儿得到了我孩子出生的消息,也发了信息过后。 高兴之余,我却深深地担忧着,媛媛有我孩子的消息,肯定被宇珊和嫂子知道了。 我该怎么面对? 但此时,我却没有心思去想这些问题,这些天,我天天呆在医院,亲手喂媛媛吃饭,熬汤,并且乐此不疲。 孩子在保温箱呆了一个月后,终于得到医生的许可,可以出来了。 媛媛,也随之,回到了家里。 重庆有个习俗,肯能在全国都是一样,孩子满月,要办满月酒,有的地方是百日宴。 但在重庆,这个巴山蜀水的地方,孩子的满月酒,显得格外的重要。 这不仅是对孩子的美好祝福,也是亲戚朋友们的一次大团聚。 重庆华生园大酒店,整整一层,都被包了下来。 来的人,我不认识,除了柳爸爸的昔日好友同事,还有嫂子哥哥那些狐朋狗友,当然,亲戚在其中,占了大多数。 二十桌的酒席,根本不够坐,最后还不得不临时加了五桌,才堪堪坐下。 而在重庆的三哥,也很给面地让人送来重礼,本人却没有时间到场。 本来马军和李琦等人是要赶过来的,我说不用,小孩儿满周岁,就在广州办了,让他们帮他们的。 “老公,你看,他睁眼了呢。”媛媛抱着孩子,我扶着她的腰肢,幸福和睦的一家人,小开华子,张哲豪,则是像木偶一般跟着身后,寸步不离。 “呵呵,我的儿子,那是必须的,等过了满月酒,咱们就给他取个叱咤风云的名字。” “哎呀,烦你,我的宝宝,开心就好。” “大哥,您的电话。”这时,小豪把电话递了上来。 我一看来电显示,就转身来到了卫生间。 “哈哈,小龙啊,我的孙子,出生啦?”刚接通,六爷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在那边响了起来。 “是啊,老爷子,今天就是满月酒。” “哈哈,好,好。”老爷子在那边一连说了很多个好字,可见他的开心程度已经爆棚。 “记住啊,孩子的名儿,得我取啊。” “额……” “怎么?不行?”六爷怒目圆瞪,仿佛孩子间在争抢一个心爱的玩具。 “呵呵,行,那就劳烦您老了。” 挂断电话,我就来到便池,准备放松放松,却听见隔壁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145、四方云动 “恩恩,放心吧,这边已经安排妥当,你那边的人手到位,我这边就行动。” 我站在便池,刚拉开的裤链,瞬间又拉上。 “哐当!”听见隔壁门一开,我跟着就拉开了门。 “哎呀,这不是姐夫么?”小浩一脸阴笑地看着我,手上把玩着崭新的三星手机,身上穿着一套比较上品的休闲服,看起来,生活境况很好的样子。 “最近,挺好呗?”我淡笑着回了一句。 他晃荡着右腿,十分地嚣张,依然一副二流子的狂傲:“最近还行吧,跟着九哥放放高利贷啥的,和你是比不了哦,呵呵……”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沉思了起码半分钟,才抬起脚步,缓缓走了出去。 整个满月酒,相当热闹,而我,作为孩子的父亲,亲戚眼中的大老板,喝了不少酒,整个脸憋得通红,***,这边的白酒,实在是太辣。 “呕……” 我扶着洗手台,狂吐,眼泪鼻涕哗啦啦地往下流,那叫一个埋汰。 “哥,你坚持会儿,我去拿纸巾。”张哲豪扶着我,在发现没有手纸过后,转身跑了出去。 “呕……呜哇……” 我双手扶着台面,洗手台内,全是中午吃的食物,吐到现在,大多是酸水,看着都他妈头晕。 “先生,需要纸巾么?” 一个声音传来,我来不及转头,伸手接触了纸巾,拿着鼻尖一擦,酸水再次狂涌。 “呕……” 微微带点芳香味儿的纸巾,让我的胃酸快速分泌。 “先生,需要水么?” 我胡乱拿着纸巾在鼻尖,嘴巴边,擦拭一通,感觉胃部好像要撕裂一样,喉咙异常难受,总觉得有个针眼卡在那里。 转过身,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酒店灰白工作服的青年,憨厚的表情,羞涩的面容。 我点了点头,拿着水瓶咕噜咕噜洗漱了几下,今天***可真怪了,这酒店的谁,都带着一股芳香,虽然不是很浓,但经过酒精刺激的鼻腔,很敏感。 洗了几次后,半瓶水没了,可嗓子眼依然不舒服,我拿着水瓶,咕咕几口,矿泉水瓶子的水,已经见底。 “谢谢!” 我礼貌地将瓶子递给青年,摸出兜里的零钱,一股脑地塞了过去。 青年抓着一百多块零钱,站在原地,额头冷汗直冒,憨厚的面容,带着惊恐,眼珠子提溜乱转,三秒钟后,他上前几步,将瓶子里的液体全部倒掉,并且开启两个水龙头,哗啦啦地冲刷着。 半分钟后,空气中弥漫的呛鼻的味道,消失得差不多了,他转身跑出了洗手间。 过道上,小豪扶着我,艰难地冲着我说道:“哥,要不,先上酒店休息会儿吧。” 我摇着脑袋:“今天我儿子满月,怎么可能提前离场。” “可你……” “别说了,扶我出去,他们这边有习俗,这个点,该去敬泰山大人的酒了。” 据后来小豪的叙述,当时我的脸色白的吓人,额头上,豆子大的冷汗,冒个不停,抓着他的手,一直在轻微的颤抖。 我的一只手抓着胃部,使劲地揉搓,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再次回到了酒局上面。 “哈哈,你的好女婿回来啦,快快,小龙,该你敬酒了。”柳爸爸这个包厢,聚集了很多近亲,媛媛抱着孩子,坐在妈妈旁边,柳爸爸满脸喜庆地坐在主位,他的周围,被一群亲戚包围,首先说话的,自然是小浩的母亲。 “对啊,小龙,你儿子满月,该感谢你的岳父岳母,快点,这一杯酒,说啥都得干了。” 一群亲戚,站在那里起哄,甚至有人拿手机拍照的。 我勉强笑了两句,接过酒杯,推开扶着我的小豪,站着桌子前沿,正欲开口说话。 “噗……” 只见一道白色的血线,从我的口中喷出,洒了一桌,紧跟着,我倒在地上,嘴巴,鼻孔,不停地泛着白沫。 “大哥!” “龙哥!” 反应最快的,小开和华子,粗暴地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亲戚,走了过来,扶着我的脑袋。 “不会是有癫痫病吧?”小浩的母亲,声音很小地说了一句。 “你他妈才有病!”小开直接吼了回去,吓得她一激灵。 华子眉头紧皱,用手抹了一点我嘴角的泡沫,放在自己的嘴角。 “你他妈疯啦?”小开瞬间打开。 “不对劲!”华子用舌尖点了点,顿时脸色大变。 “医院,马上送医院。” “老公……”媛媛几近晕厥,嫂子和母亲扶着她,她坚持着喊道:“快去,隔壁就有一个烧伤医院,快去。” 五分钟后,我被送进了隔壁的烧伤医院。 一场欢天喜地的满月酒,瞬间被打破,不管是关系好的,还是关系不好的,是真心担忧的,还是看热闹的,起码有一半人来到了医院,声势浩大。 把我送到医院后,华子再次独自一人,转身回到了华生园酒店,直接抓着当时的值班经理的衣领。 “诶,兄弟,兄弟,干啥子,你啥意思?” 华子愣着眼珠子,克制着最后的怒火:“快带我去监控室。” “兄弟,你也不是官方的,我不可能给你看监控,这属于客人**。”经理还想再解释,华子铁一般的手掌,直接抓在他的肩膀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你***,这不是简单的酒精中毒,明白么?” “你是说……” “草泥马的,你喝酒能喝得吐血冒白泡啊?草你阿妈的,快点的。” 看着凶神恶煞的华子,经理率先向监控室跑去。 “来,速度,往回倒退十分钟,我要看我大哥进洗手间的录像。” 操作员直接点击鼠标,拉着映像画面。 华子单手拄着桌面,一手抓着经理的衣袖,一眼不眨地看着监控画面。 五分钟后,当我离开洗手间,一个瘦弱的身影,仓皇地跑出了洗手间,一边跑一边脱衣服,露出一身浅黄的运动服。 “草***,就是他。”华子咬牙切齿,转身盯着经理:“看见没有,就是这小子,我要他的资料。” 此时已经过了十多分钟,要想追击,已经来不及,只能拿着证据和资料,上门找人了。 经理看着画面,再次放大图片,歪着脑袋,沉思了起码十几秒,踟蹰地说:“这人,不是我们酒店的员工。” “你确定?” “对,我确定,这一层都是我在管,每个员工我都认识,这小子,从来没见过。” “草!”华子烦躁地一拳打在电脑桌上,木质的桌面顿时露出五个浅印,看得经理一阵心惊眼跳。 烧伤医院,手术室。 “准备二次洗胃。” “主任,病人好像没有意识了。”护士看着仪器喊了一句。 “没事儿,马上准备心脏起搏器,再给肾上打一阵,缓缓推进,不着急。” 另一头,以媛媛打头的一众亲戚,直接找到了熟识的副院长,副院长手里拿着化验单,脸色沉重。 “病人是敌敌畏中毒,学名是二甲基-o-磷酸酯,说简单点,就是农村用来杀虫杀草的,一般均为无色或者琥珀色液体,带着细微的芳香味,在水溶液中缓慢分解,遇碱分解加快。” 副院长推了腿眼镜,补充说道:“这种药,口服后,几十分钟就能造成死亡。” “啊……” 媛媛抱着孩子,两行清泪瞬间流下。 有了钱,有了车,有了老公,有了孩子,可这还不到一个多月,孩子就要失去父亲,我就要失去老公么? 顿时只感觉天旋地转,庆幸的是,这里是医院,并没有什么大碍。 半个小时后,华子回到了医院,在楼道通风口,找到了正在通电话的小开。 “你他妈又干啥呢?” 小开挂断电话,眼神之中,火焰熊熊:“你不是说不对劲儿吗?刚才医生说了,大哥是被人下药了,敌敌畏,农村的杀虫剂。” “我给广州打了电话,那边的人已经在往这边赶。” 十分钟后,张哲豪的手机响起,里面传来马军冷冷的声音:“照顾好你龙哥,我马上到。” 二十分钟后,十辆汽车集合在七七夜场门外,二十分钟后,五辆汽车在宏泰门后集合。 …… 医院楼道口,两人烦躁地抽着烟,小开问:“你说,这究竟能是谁呢?” “小九。”华子双眼泛着仇恨的目光,十分肯定滴回到。 “他?”小开眨着眼睛,随即低下头来,沉思着。 随着张海龙病重的消息逐渐扩散,四方人马全部动了起来。 146、扑朔迷离 首先,是以马军为首的龙家军骨干,其次,是以李琦为代表的宏泰职工,接着,便是广州震怒的六爷。 他一声令下,几台悍马,直接扎进了机场。 最后,咱们在重庆唯一的朋友,三子,在出事儿不到一个小时后,赶到了医院。 小开和华子,在一个空房间,接待了这位盟友。 “草***,绝对是小九。”三子愤怒地一拍桌面,怒气升腾。 前段时间,由于小浩的撺掇,得知凯哥是我请三子收拾的后,小九就记恨上了我。 而这次孩子的满月酒,自然被某些有心人早早地给通报给小九,三子之所以没来,就是被小九约着,在另外一个地方,谈判。 哪儿成想,他不来,便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叮铃铃……” 三子电话响起,他摸出电话,一看那一长串的好吗,顿时汗如雨下。 他恭敬地接起:“三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保住小龙的命。” “六爷,您放心!副院长已经进了手术室。” “恩,其他的你不用管,金刚带着人过去了。” “啊?”三子惊呼,那边却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小开和华子,脸色凝重,他一直以为张海龙只是六爷朋友的一个晚辈,却没有想到,为了这件事,从来不出天香茶社的金刚,居然亲自带队,来到重庆。 张海龙,你究竟有什么背景呢?值得六爷为你付出? 当晚八点左右,由马军,李琦带队,前来的三十人,全部聚集在烧伤医院。 这其中,不仅有经常跟着马军办事儿的社会青年,也有红光这种小大哥,更让人惊讶的是,马儿,马少爷,居然也跟着一起来了重庆。 他们前脚刚到,金刚带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就直接去了院长的办公室。 整个医院的走到,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 手术室的灯光,依然亮着,走廊的人,越积越多,院方不得不派出保安维持秩序,可又不敢得罪这帮杀神。 金刚的到来,无疑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剂,首先,是他的年龄,四十来岁,成熟稳重,二是他一直淡漠的气质,让人信服。 而小开和华子,三子毫无顾忌的汇报情况,听得周围一群亲戚更是腿肚子打颤。 本来来了这么多不像好人的大汉,就感觉不对,现在却成了蓄意谋杀,这是在演电视剧么? 塑料椅上,嫂子悄悄地凑近媛媛的耳边问道:“妹子,你告诉嫂子,小龙在那边到底干啥的,这群人,好,好吓人。”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现在是一个房产公司的老总啊。” “那你可得小心点。”嫂子像个长舌妇一样,小声叨咕着:“最近上面正严打呢,这群人,一看就凶神恶煞的,不好惹的,你可得长点心眼,等小龙醒来,可得好好说说。” “恩……” 医院洗手间,姑姑气得咬牙切齿,一把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拉了进去。 “你说,这事儿,你有没有掺和?”姑姑气得全身发抖,自己的儿子不管怎么玩儿,她都可以容忍,只要不犯法,不吸毒,她都能忍受,哪怕是挥霍家里的钱财,只要老两口没死,都能忍受。 可你看看今天这阵仗,要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掺和在里面,即便媛媛能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原谅,那群大汉能原谅,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么? 所以,这个富态的中年女人,真的害怕了。 她手指指着小浩,异常的愤怒:“你在外面儿不管咋玩儿,我和你爸管过你没,恩?但你要在这件事儿上,有啥隐瞒的,我都帮不了你,你知道吗?” 小浩手上拽着车钥匙,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瞳孔之中惊恐正在一步步上升。 “说话啊。”姑姑一声怒吼。 小浩忙到:“妈,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真的?” “真的。” “放屁,那你在酒店卫生间干啥去了?”自从上次时间过后,她发现,自己的儿子似乎越来越不受管教。 “我,我,就是去上厕所。”说着说着,小浩就低下了脑袋。 “你呀你呀。”姑姑恨铁不成钢地哆嗦着手指:“你要说实话,要是真没用,媛媛那边还好说,要是沾上了,咱们早点说清楚,她看在咱们亲戚的面子上……” 话说到一半,姑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事儿,好像是不能原谅的。 投毒啊,这是蓄意谋杀啊,能原谅么? 法律能原谅么? 他那群朋友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 她不敢确定,却又不忍心。 “妈,你别哭,我真的啥都没做,就是上次凯哥问起,我就说是小龙要过来,给自己孩子办满月酒。” 看见母亲流泪,这个不孝子似乎真的害怕了,连忙道出了事情。 一天后,重症监护室。 金刚和马军站起旁边,面色凝重。 “***……是,是谁啊……”我躺在病床上,嘴唇干涸,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擦你大爷的,儿子满月酒上,倒了,说出去要多丢人有多丢人呐。 “小九。”马军咬着牙齿回到。 “小,小九?” “这事儿你不用管了,缓过这段,你就好了,其他的,六爷说了,我给你办。” 金刚插话道,全身都带着一股凝然的气势。 俩人出了病房,金刚说:“点齐你的人马,跟我走一趟。” “直接过去?”马军皱着眉头。 金刚冷笑道:“我们办事儿,还需要理由么?” 老地方,华生园的茶水部,整个大厅被包了下来。整整一百多号人,齐聚在这里。 周围的茶桌,被搬到一边,中间摆着一张长型的条桌,一方,是金刚坐镇,三子,马军,李琦,小开华子,恭敬地站在身后。 对面,所谓的小九,九哥,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光头,皮肤很白,白的吓人,一口大黄牙,好像一年没刷过牙似的,他的身后,同样站着几十号,抱着膀子的汉子,眼神轻蔑,似乎根本不将金刚这群过江猛龙,放在眼里。 “你就是三子的老大?”小九斜着眼睛,手上拿着香烟,从进来到现在,短短几分钟,他起码抽了三只烟,整个大厅,烟雾缭绕。 “他是我兄弟。”金刚面无表情,直言不讳地说:“你在这边,也是有里有面的人,咋还干出投毒这样的事儿来呢?” 小九邪笑一声道:“放屁,我是什么身份,能干出那样的事情?你要污蔑我,就直说,我没有一点怨言。” 金刚冷笑不已,看着小九的眼神变得阴冷:“既然来找你,我们就有把握确定是你做的,你不承认,我们照样做我们的。” 小九咵叽一下,坐在椅子上,慵懒得好像上去揍他一拳:“你是过江猛龙?呵呵……在重庆,我还真没怕过谁”,接着身子往前一凑,咧着一嘴的大黄牙笑道:“你能确定,你是国安呐?咋那么牛逼呢?” 小开,华子,马军,站在身后,气得全身发抖,眼珠子带着无尽的火焰席卷过去,五指紧握,指节节节作响。 金刚依然淡定,言语之间看不出怒火:“我啥也不是,但要在这边办你,还是能做到的。” 说完,小九脸色一冷,将烟蒂粗暴地捏碎,几滴火星子在指尖飘飞,不大的脑袋摇晃了几下:“我知道你在广州很牛逼,也是三子老大,但你问问,我小九做事儿,什么时候偷偷摸摸过?恩?我要杀谁,还需要投毒么?” 此言一出,金刚沉思,马军沉思,三子沉思,唯独小开依然气愤,要不是华子一直暗中压制,他早就冲了上去。 “我敬重你在那边的地位,敬重你的年龄,我才和你说这些,不然,我他妈现在还在跟小妮儿讨论人生呢。” 金刚问:“你就真的不怕,我的人找你?” 小九不屑地撇了一眼,道:“我走到现在,不是光靠拳头,你有的,我也有,我说那些话,不是怕你,只是不想背黑锅。” “行,那你就等着我的人,找你吧。”金刚说完,就想起身。 “刚哥!”小开顿时不满的叫嚷了起来。 今天不是来整治小九的么?即便不当场祭旗,也要拉到医院给龙哥跪拜赔罪啊,怎么说两句就走了? 他那简单粗暴的思维,只有愤怒,没有思考。 “小开!闭嘴。”马军转头,冷冷地呵斥了一句,小开瞪着眼珠子,吭哧瘪肚地喘着粗气。 “行,我等你。”小九邪笑一声,毫不在意。 金刚等人下了楼,小开仍然愤愤难平,马军一把拉过他,指着马路对面的两辆警车,吼道:“你要干啥?啊?能不能听点话。” 147、各方反应 酒店,套房内。 金刚满面愁容,马军同样一脸的纠结,肌肉拧在一起,其他人都不在,只有这两个代表两大团体的人物,在沟通着。 “看样子,不是这个小九。”沉默了很久,金刚率先开口。 马军说道:“恩,差不多能确定,不是他了,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来谈判,居然还找了两车警察,要是动手了,我们这边估计就困难了。” “我来之前,叫人查过这个人,虽说起初的时候,手段有些低劣,但自从有了资本,在这边搞起高利贷和赌场后,行事还算光明磊落,而且这人的性格,似乎不喜欢拐弯抹角。”金刚汇总他得来的一些信息分析后,直接指着马军:“问题,应该是出在了家里。” “家里?”马军一愣,抬起脑袋,眼神瞬间变得透亮,清明。 一天后,以金刚为首的广州汉子,撤离,天香茶社那边,不可能耽搁太久,既然问题是出在家里,只有我们自己内部的人去解决。 留下小开华子,张哲豪照顾我,其他人,全部撤回了八里道。 而我病重的消息,传回八里道,各方的反应大不相同。 首先,接到消息的自然是毛哥,以及张五子一类朋友。 当晚,众人齐聚在七七夜场,坐在了二楼的一个卡台上。 “你说,这小龙到底干啥了,投毒都他妈整出来了。”雷子满面愁容,可以说,有了张海龙,才有他第二次新生,所以对待龙家军,他是打心眼里的佩服。 “谁他妈知道呢。”张五子抽着烟,看着下面舞台的表演,面无表情,或许,他想的不是我万一倒下了,我的兄弟实体会怎么样,而是,金色海岸后期项目的沙子供应,能否还落在他的头上。 毛哥抓了抓几把,头上没有多少的头发,怒气横生:“***,要是查出来,铁定整死!” 雷子,张五子一行朋友都诧异地看着他,似乎第一次见着毛哥发火,在外面,毛哥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姿态,从不与人纷争,而如今,却为了我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要整死谁? 老年痴呆了? 他似乎,却没有考虑过,他的那一千万,找谁去要。 三种人,不同的心里活动。 另外一边,世纪大厦,大合地产总经理办公室。 自从大合这边的项目一动工,炮哥几乎天天都是呆在这里,凯伦,基本不去,而在他的运作下,以前大合王朝那块地,虽然没有做成最大的娱乐城,但却做成了公租房,很多人想不通,为什么不做商业地产公寓,偏偏去做公租房呢? 其实,做这个项目,在陈主任争取几次后,才拿了下来,上面的人都清楚,这个大合,其实就是炮哥洗白的一个工具,有些人,自然不会让他逍遥法外,有坚守正义的,自然就有蛀虫。 在两边的争斗下,公租房,却奇迹般地落到了他的头上,不仅在领导那边得到了好影响,还能拿到国家的一些优惠政策补助。 所以,他每天呆在这里,看着一份份自己都看不懂的文件,乐在其中。 “当当!” “大哥,那边的人回来了。”一个被征调过来的内保,闯了进来。 炮哥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文件,轻声道:“咋还莽莽撞撞的呢?现在是房产公司,得有规矩,重来。” “啊?”内保一愣,随即哦了一声,转身出门,再次敲响房门:“大哥,我可以进来么?” 听到请进的声音后,内保才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是的,这个突然从夜场老板,摇身一变成为企业老总的炮哥,突然变得彬彬有礼,严格规范自己和身边人了。 不知道他咋想的,但下面的人,却必须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儿。 比如说以前,要是下面人去办事儿,成功了给奖金,受伤了拿医药费,那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或者有时候身边带着现金,当场就拿了。 可现在不同,必须先写申请,然后找主管部门领导签字,最后才由财务放款。 他这是什么心态呢? 反正,很多人是看不懂了。 “你是说,马军他们回来了?”炮哥眯着眼睛,沉声问道。 当天,马军李琦的一系列动作,几乎搅动了八里道,因为他的人马,好多都是社会朋友,张海龙出事儿,他也算是前面几个得知消息的。 “恩,全部回来了。” 炮哥沉思一会儿,直接挥手说道:“去把老金叫来。” “他在工地盯着呢。” “那也叫回来。”炮哥烦躁地在房间踱步,似乎很焦躁。 半个小时后,老金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一进屋就抱怨道:“啥事儿啊,我那边还得盯着呢。” “马军回来了。”炮哥阴沉地道。 老金抓起茶杯,狠狠地灌了几口,不以为意地说:“回来就回来呗。” 炮哥看着老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随即道:“行吧,你去看工地吧。” 老金一愣,站起身:“我看你就是魔怔了。” 老金离开后,炮哥拿着手机沉思了很久,跟着发送了一条短信出去。 天堂娱乐,江中文,白南杰聚集在白爷的办公室。 “他们回来了,就证明张海龙出事儿,不是那边的问题。”白爷一语中的,随即指着白南杰说道:“这样,你今晚喊马军一起喝酒。” “为啥啊?”白南杰瞬间懵逼。 白爷抖着手指,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他妈傻啊,不是重庆出了问题,就是家里的问题,在八里道,不就我们一直在和他们斗么?草,你不去,这帽子就扣在你脑袋上了。” “哦……”白南杰愣了愣,随即小声的说道:“扣就扣呗,咱们还能怕他啊。” “砰!” 一个笔筒直接砸在了他的面前,白爷走过后怒骂道:“你他妈还没看清形势呢,现在咱们这么红,不就是挣钱么,老大能容忍出现矛盾么?” 一旦出现矛盾,特别是像这件事儿,那绝对是不死不休,想做生意,想安稳地赚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找他把。”白爷愤怒地甩门而去。 江中文从进屋,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但眼珠子提溜乱转,表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 另一头,玉成县的鹏飞地产公司,岳鹏程的三个太阳资金,全部砸到了这边。 首先拿下了一块地皮,并且目前已经在开工,他们一开工,模型图就做了出来,宣传单发遍了大街小巷,销售中心更是提前装修好,一边建设,一边售楼。 资金不够,只能这种操作模式。 而他的成员的,大多是岳鹏程以前的老团队,除了不愿意出山的,都他被召集了过来,并且进行了简单的股份划分,并没有公正和签署股份转让协议。 说白了,就是挣钱,我给你分红,亏钱,你们都不吃亏。 公司成立以后,岳鹏程就去了上海,他的肺气肿越来越严重,不过不带吸氧机,只要情绪稍微激动一点,就呼吸不了,没有办法,只能送去上海的医院疗养一阵。 目前这个公司,就由大兵一人主管,马军等人回来的消息,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大哥,咱们怎么办?”一个小弟站在他面前问道。 大兵坐在椅子上,一边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怎么办?” “就张海龙的事儿啊,明摆着的,他们回来,肯定要料理一群人的,咱们不去说说,不是把自己装里面了吗?” 大兵抬起头,淡笑道:“呵呵,你这脑子,有长进。”随即指着桌面上的一张照片说道:“没事儿,你把这张照片拿过去,他们就知道啥意思了。” 小弟拿起照片,呢喃道:“大哥,这管用么?” “你就去吧,我心里有数。” …… 马军等人回来当天,宏泰宣布歇业,其实歇不歇业都差不多,因为账面上的资金不多,加上上次入股七七夜场,实在拿不出更多的资金来放贷。 七七夜场,也没有看见棒棒等骨干的身影,总之,一切都显得很神秘。 他们这边,还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凯伦却发生一件事情。 而这件事情,直接影响到了整个事件的走向,两个团队,同此也走向末路,到最后的刀枪相见。 这天,傍晚时分,李琦拉着潇潇正在附近的一个饭店吃饭,两人正亲亲我我地互相夹菜,喂饭的时候,潇潇下面的一个妹子却打来电话,让她赶紧回去。 十分钟后,潇潇和李琦赶到了公主宿舍,走进去,就看见几个公主妹子坐在沙发上,伤心地哭泣。 148、白爷的精明 “咋地了这是?” 宿舍的客厅里,三个姐妹儿正伤心地抽噎着,垃圾桶里,堆满了纸巾。 “潇潇姐,炮哥,他让咱们今天接客……”一个妹子哭泣地说道。 潇潇上前,拿着至今帮她擦拭着泪水,笑道:“傻妹妹,咱们不是干这个的么?陪酒就陪酒吧,有啥好伤心的。” 一个妹子急了,抢着说道:“不是陪酒,是接客,就是,哎呀,就是开房。” 潇潇一听,顿时愣了,接着便燃起熊熊怒火。 “刚刚光头来找我们,说是老板安排的,等下有个饭局,让我们去陪陪,小花儿感觉不对,咱们就直接拒绝了,但过后炮哥亲自打电话,让我们去金星大酒店等着。” “是啊,潇潇姐,炮哥绝对是不安好心,我打听了,那几个人就是他项目的主管领导。”一个人说话,其他的都跟着诉苦,你一句我一句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今天不知道炮哥发什么疯,说是要宴请几个朋友,非得小花儿这三人作陪,但光头那逼来的时候呢,说话就比较冲,言语之间说得很露骨,几人就拒绝了没去,可不到五分钟,炮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并且严明,如果今晚不去酒店等着,那明天就别想上班了。 炮哥以前从来不沾自己场子的妹子,也从不干拉皮条的事情,在八里道,他也不需要拿场子的妹子去哄哪个领导开心,可今天这事儿,明显不正常了。 “李琦,你看,怎么办啊?”潇潇一下也没了注意,转头看着李琦。 李琦站在她身后,抽着烟,垂着眼帘沉思着,半晌后,他说:“我给军哥打个电话,看看他咋说。”随即摸出电话,又安抚道:“你们别伤心,现在咱有自己的场子了,这儿做不了,大不了去七七夜场去,龙哥要是在,也会答应的。” …… 福生酒家,这是一个典型潮汕美食的饭店,不大,却很有特色。 包房内,白爷独自一人等待着,面色平静地喝着茶水。 几分钟后,白南杰跑了上来,面带怒气:“干爹,马军这孙子也太装了吧,半个小时了,他还不来,这不是故意的么?” 白爷淡淡一笑:“他既然在电话中答应了,就回来,咱等等,也无所谓。” 在和天堂娱乐,或者说是和江哥团队的斗争中,龙家军,一直是站着上风的。 二哥事件,二哥现在还在广州疗养,但他们却忍住了,加上小开华子拿着枪去把江中文带出来,人家也忍了,最后雷子欠款事件,人家也忍了,表现得很大度,也没有在私底下说啥,很慷慨。 “这小子,有点赛脸了。”又等了十分钟,白南杰坐不住了,暗骂了一句,起身准备出去看看。 白爷呵斥道:“你就坐下吧,他们那群人,现在正在火头上,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你还去撩拨个啥?” “没看见,这两天,场子下面多了很多陌生面孔么?你给我消停点。” 白爷年纪大了,不想拼了,这可以理解,但至少在财力和魄力上,咱不差啥吧,非得给他面子? 白南杰是在想不通,但干爹的话,他还是必须要听的,要不是他,赌场总经理的位置,也轮不到自己来坐。 整整一个小时后,马军才带着棒棒姗姗来迟。 “咣当!”棒棒拉开椅子,马军坐了下去,面色阴沉地看着对面的白爷。 这两天可把他们累坏了,一群人拿着在华生园打印出来的照片图想,全区搜查,那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这让他很是气恼。 难道是方向不对?还是根本就是个巧合呢? 有心事的马军,说话自然就不那么客气:“白爷?我听过你,满头白发嘛,能请我吃饭,我是不是得给你捧着点啊?” 白爷放下茶杯,淡淡一笑:“马军,我来找你,是啥意思,你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马军直接顶了回去。 白爷被他一咽,喉结快速蠕动,明显有点生气了。 他右手敲击着桌面,非常地有节奏,他说:“张海龙在重庆出事儿,跟我们没关系,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说明一下,但我告诉你,我这不是怕你,而是不想产生不必要的争斗。” “是吗?”马军朝前靠了靠身子,眼神之中冷厉狠辣。 “我们天堂娱乐,现在已经是八里道的夜场一哥,有必要整你们几个孩子?”白爷失声叫到,随即感觉有点失态,拿起茶杯再次缓缓呡了一口,道:“曾经的矛盾,早就过了,我们也没放在心上,但现在,大家都在急着捞钱,没必要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马军愣了愣,显然有点心动,嘴上却不饶人地说道:“捞不捞钱那是你的事儿,这件事儿,我们会差,一旦发现,你们又任何瓜葛,呵呵,那对不起,广州过来的大哥,我必须给你砸成躺在地上叫唤的老狗。” “马军,你是不是太嚣张了?” 白南杰瞬间站起,脸色通红地吼了一句,马军眼睛一斜,膀大腰圆地棒棒上前就抓着他的衣领子,一手掐着白南杰的脖子,吼道:“我们嚣张么?” 马军冷笑地看着白爷,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八里道,我们看不上的钱,你能挣,我们收拾完的人,你能用,其他的,你就好好琢磨琢磨,只要过界,砍手短脚,咱们路上跑着试试。” “走咯。”马军率先出门,棒棒使劲一怼,白南杰踉跄几步,撞到在背后的椅子上,疼的呲牙咧嘴。 “干爹……”白南杰咬着牙齿,对着白爷低沉吼道。 白爷的内心也起伏颇大,从他不停抓着桌沿的手指就能看得出来,眼神发冷。 “算了,等他们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再说。”沉思了半晌,这个被江哥团队人人敬重的军师老狐狸,仍然选择的退避,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去点燃这群年轻气盛的炸药桶。 “告诉下面的人,别他妈有事儿无事儿就去惹事儿,这群人,现在就是火药桶,一点就炸,别说到时候我骂你,惹得大哥不高兴,你们就安逸了。” “……”白南杰听得冷汗练练,勾着腰杆连连称是。 车上,棒棒开车,马军坐在副驾驶,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抓着裤兜的手机,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大脑里正进行着一场风暴。 “军哥,这事儿,不管他们的事儿?”棒棒发动汽车,朝着凯伦的宿舍赶去。 “不像。”马军淡淡地回应着。 棒棒却吼道:“要我说,这些不管是天堂,凯伦,还是岳鹏程,咱们挨着砸一遍不就完了么?非得费劲巴拉地去找,啥时候才能找出来啊?” “开你的车吧,我心里有数。” 二十分钟后,奥迪车停在了凯伦公主宿舍楼下。 马军来的时候,整个重庆组的妹子,接近五十号人,全部挤满了客厅,其中,甚至还有带着行李箱的。 “你们这是咋啦?”此等场景,饶是马军,也立马蒙圈了。 “军哥,是这样的……”李琦拉着马军出了房间,在走廊将事情和和盘托出。 听完后,马军皱着眉头,问道:“你啥意思?” 李琦说:“既然这样了,这边肯定不能呆了,我看着老炮,就是故意找这些姑娘麻烦,原因呢,肯定是出在我们身上,这群姑娘遭了无妄之灾,要我说,直接让她们去咱们的场子,不是扩大营业面积,妹子正好不够么,咱们就自己接过来呗?” 马军听着,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儿,看着李琦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群妹子,我们肯定管,但不能乱来,小龙不在,关系处理烂了,以后就难捡回来了。” “那你啥意思?” 马军抬起头,盯着空旷的楼道,小声道:“这样,其他的妹子照常上班,我让胖墩带几个人在这边消费,帮忙盯着点,你带着潇潇和小花儿她们几个,去七七一趟,看看那边的环境,她们要是觉得行,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你要去哪儿?” “我去会会炮哥呗。” 马军说的轻松,但李琦却担忧得很。 炮哥,不管咋说,都是自己等人以前的老板,何况还是成名已久的大哥,你就这样单枪直入地去找他,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关键还是为了几个妹子的事情,这样一来,就好比把炮哥的面子,直接踩到了地上。 九点左右,马军,独自一人来到了金星大酒店,中餐部。 149、杠上了 当马军来找炮哥的时候,嫂子提着个小包,出了重庆机场,接着,坐上小开的车,回到了烧伤医院。 本来接到这个消息的嫂子和宇珊,当天就要赶过去,但听说了我儿子满月,女人还是媛媛的时候,这个单纯的宇珊妹子,就仿佛天塌了一般,一天都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嫂子要不是顾忌到她的感受,安慰地陪着她一天多的时间,当天就应该去了重庆。 等到宇珊的情绪逐渐回落,她才红肿着双眼,带着简单的几件衣服,坐最快的班机,来到了重庆。 …… “小姐,你好,我找我老板,他在哪个房间?”马军没有提前打听,直接找到前台,问了起来。 “你老板?” “炮哥。”马军淡笑道。 “哦,他啊,我带你去吧。”一听炮哥名字,前台就很热情地带着马军上了二楼。 这就是差距。 你来这里,你说你找张海龙,他或许不知道,但你要说炮哥,人家绝对知道。 毕竟是这边耍单就混起来的大哥,有钱有势力,谁不认识。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大哥,马军却凛然不惧地单独一人,来到了这里,并且在包房看到了,几位正喝得尽兴的大佬。 在座的,除了几个穿衬衣的中年以外,还有红姐带着了几个妹子,打扮得不暴露,但颇有点小资品味。 既然潇潇等人不来,炮哥也会安排其他人来。 “马军?” 他刚一进来,炮哥坐在主陪的位置,就皱起了眉头。 “呵呵,炮哥,不好意思,来晚了哈。”马军大笑一声,连连抱拳,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径直坐到了红姐旁边的一个位置上。 “诶,哦,坐吧坐吧。”众目睽睽之下,炮哥也不好直言说明,只能顺着他的话,心里却想:这小子干嘛来了呢? “那什么,来晚了,自罚一杯哈。”马军刚坐下,就倒着一杯二两的白酒,站起身,冲着在座的几个中年一比划,仰勃灌了下去。 “呵呵,这小兄弟,可以啊。”眼看马军面不红气不喘,像喝了一口矿泉水般轻松,主位上的中年,低声朝着炮哥说道:“这是你小兄弟啊,以前咋没见过呢?” 炮哥一愣,脸色浮现出虚伪的笑容道:“呵呵,一直在工地呢,你没见过,正常。” 由于有了马军的存在,众人喝酒,也就没有玩儿那些恶俗的游戏,开了几个小玩笑,这场酒宴,就算到此为止。 饭后,几个妹子在红姐的带领下,早早地离开。 炮哥招呼几个中年,上了早就开好的房间,并且亲自叫人,带了点刺激的东西过来。 忙完这一切,炮哥拿着电话边打边走到了电梯口,猛然发现,马军笑嘻嘻地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有事儿啊?”炮哥手上拿着电话,撇了一眼,淡淡地问了一句。 马军笑了笑,做了个手势:“你打你的,我这,小事儿,等你。” 炮哥也就没管,电话拨通,直接吼了起来:“你咋办事儿的,选好的人呢?” 电话那头,光头哭丧着个脸:“老板,那几个人今天没来上班啊。” “没来?”炮哥眉头一皱,愣道:“不是早就预定好了么?”随即大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让那几个女孩儿过来,必须,马上。” “老板,她们不在,我上哪儿找去?”光头不敢得罪,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一问又招来炮哥的大骂。 “草泥马的,要不要,我亲自去找?” “好吧,我马上去。” 无可奈何之下,光头挂断电话,召集起十几个内保,就上了车,准备外出寻人。 “你来,是为这事儿?”炮哥拍了拍裤腿,将手里揣进兜里,朝着马军就走了过去。 “炮哥,那几个妹子,有我的妹妹,李琦的女友。”马军淡笑着点了一句。 “哦。”炮哥哦了一声,挑了挑眉毛,仿佛无意地问道:“诶,你说,要是她们不来,该是什么后果?” 马军依然淡笑着回答道:“她们不来的后果,我们来承担。” “你来承担?”炮哥瞬间就怒了,手指点着马军的鼻梁:“你拿什么来承担?你知道去请的谁么?你知道她们不来,对我来说是多大的压力么?” 马军不为所动,淡淡地看着炮哥,身体站得笔直:“什么后果,我们都承担,呵呵,炮哥,现在上面都在严打呢,听说重庆那边都开始了,你这个时候整这些烂事儿,是不是不太好?”顿了顿,马军补充道:“再说了,你这个身份,说出去也让人笑话。” 炮哥一愣,仿佛第一次认识马军似的,十分诧异,拧着眉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哎呀,跟着张海龙呆了一年多,你这脑子也可以啊,居然还敢将我的军?” 马军淡笑道:“炮哥,不是谁将谁的军,这个社会,始终还是法治社会,不是哪个个人只手遮天的时代,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炮哥听完,整张脸的肌肉都纠结在一起,十分难堪,十分愤怒,刚举起的手指,又瞬间放了下来,因为,头上的摄像头,正对着他的脸颊。 “行啊,你们这群小崽儿,行……”炮哥咬牙切齿地说了两句:“有你们难受的那天。” “多难受,我们都接着。”马军自始至终都淡笑着,没有生气,没有愤怒,更没有过多的肢体语言,显得云淡风轻。 “呵呵……”炮哥咬着牙齿,冷笑了两句:“张海龙倒了,你们也快了。”说完,转身就走。 马军一听,眉毛瞬间蹙在一起,看着远去的背影,沉思不语。 当晚,炮哥不知道在哪儿联系了几个模特,才将几个大佬安抚好,据有心人后来传闻,这群人,似乎就是天堂娱乐出来的,而且还直属小乐那个娘炮。 而没有接到炮哥消息的光头,又和李琦等人来了场遭遇战,当时他带着几个女孩儿就在玉成县步行街逛街,被光头带人堵个正着。 可玉成县,相当于龙家军的大本营,虽说宏泰歇业,但手下的那群人可没散,加上在这边交上的一些朋友,当时一个电话,几十号人直接把光头带来的人给压住了,一顿暴揍,才放人离开。 光头无疑是个悲催的人物,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对上龙家军,那就是挨揍的结局,没有可能,只有必须的。 和李琦通了电话,知道她们安然无恙,马军就直接回到了七七夜场,而他前脚刚落,一个青年就在办公室找到了他。 “你是谁?”马军不认识来人,但看着面熟,反正都是社会上的成员,一打眼,就知道人家也是常年混迹社会的。 “呵呵,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有人叫我把这个东西给你。”青年很客气地放下一张照片,就准备走人。 马军撇了一眼照片,随即抬头吼道:“诶哥们儿,你代表谁来的?” 青年转头,淡淡一笑:“我们大哥,还让我第一句话,张海龙的事情,和我们无关。”说完,飘然而去。 马军拿起照片,看着上面熟悉的人影,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手指不停地捏着照片的边缘,默然。 11点左右,逛完街的李琦,带着几个女孩儿,来到了七七夜场,在办公室,俩人进行了一下的谈话。 “军哥,凯伦是不能回去了,炮哥绝对是要报复的。”李琦斩钉截铁地说道,一来是为了这些千里之外出来淘金的妹子着想,而来是为了她的新女友,潇潇。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马军右手拄着下巴,看着李琦:“七七这边,目前生意还行,但不算稳定,要是她们来的,收入肯定没有那边的高,这边的消费群体,也没有那边有品质,就看她们自己了。” 七七目前的状况,再接纳几十个妹子一掂问题没有,陪酒这玩意儿,就看个人的手腕,小费,有人一个月就买辆车,有的一个月,还在问家里伸手要钱,不仅是这个行业,任何一个行业都是如此,只要你不钻空脑袋想着挣钱,你永远落后别人一大步。 “行,我给她们说说,要是不愿来的,就只有回重庆了。”李琦回了一句,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个消息震惊了八里道所有夜场。 凯伦那组高质量的重庆妹子,全部转场七七夜场,夜场还宣称,将再次装修,打造一个全新的夜场,引领夜生活潮流。 凯伦办公室,炮哥满脸怒火地冲着光头大骂:“你他妈是傻逼啊,人走,都不知道拦着?” 150、彻底闹翻 光头心里那个憋屈,无处发泄,摸着还渗着血迹的绷带,哭丧着个脸,卑躬屈膝地解释道:“老板,她们都的时候,是分开走的,行李又不多,宿舍那边一直都没咱们的人,我也不知道啊。” 五十个妹子离开,直到晚上上班的时候,凯伦才发现,这群妹子居然集体翘班了,内保的人跑过去一看,早就人去楼空,接着,七七夜场便宣布了这个炸弹般的消息。 “老炮,你也别着急,人走了,咱们再找就是。”老金坐在一旁,小声地劝了几句,却惹来炮哥更大的怒火。 “我不着急?你知道凯伦要没了她们,会成什么样儿么?我告诉你,早晚得被天堂挤兑黄了。现在生意是啥样子,你们都清楚,那群品质客户,是小龙他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这一走,高端消费就没了,靠红姐那群人么?你做梦吧。” “大合那边,正是需要资金的时候,这边没有了流水,你让我拿啥去开工?拿啥去发工资?” 老金沉默不语,大合目前的状况,很不好,虽然在陈主任的帮助下,先拿到了两块地皮,但大合王朝的那块地都没开发出来,而且销售情况根本就不好。 一来,主体还没有建设完毕,独栋的公租房,环境就不说了,主要是大合地产的背景。 知道炮哥的,谁敢给他投资,融资,人家拿五千万进来,害怕最后五千万连本金都拿不出来。 二来,这块地以前是大合王朝的地方,营业期间,里面死了不少人,只要在这边呆了十几年的人都知道了,谁也不会去买这个晦气的楼盘,这样,就造成了炮哥资金的严重短缺。 何况,炮哥为了能拿到这个项目,名气上还给市区的所有小学,捐了一个橡胶跑道,几千万拿出去,就为了整一个合法的身份。 他不需要钱吗? 答案是肯定的。 “要不,再找找陈主任?”老金想了想,建议道。 炮哥烦躁地在办公室转来转去,嘴里不屑地道:“那个老狐狸,现在是不会帮咱们了。” “你把东西给他了?”老金一惊。 炮哥冷笑道:“你以为他是傻子啊,没有那东西,根本就不能帮咱们。” “你就没备份?” 炮哥的身形一下停了下来,阴沉地看着老金,开口说道:“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老金瞬间呆住,眨了眼睛,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悲催的光头身上:“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给我出去联系人。” “收拾李琦他们啊?”光头立马变得兴奋。 老金大怒,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收拾他们?你能给我办明白啊,白痴,给我联系公主。” 第二天,马军撒在外面的人,全部收了回来,宏泰照常营业,只不过,棒棒常年呆在七七了,胖墩却的和李琦在一起,管理者宏泰信贷公司。 这天,中午,刚做了一笔小单的胖墩,喊了两个外卖,准备和李琦庆祝庆祝,毕竟这是他来公司,开的第一个单,很兴奋,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饭菜来了,他就把饭菜端到李琦的办公室,叫上他的爷爷老李头,一起开吃。 可饭还没吃一半,几个青年,就过来要账来了。 “哎哟,伙食不错啊。”一个看上去极为不起眼的中年,贼眉鼠眼的,一边走还一边掏着耳朵,接着鼻孔,十分猥琐地走了进来。 “你谁啊?”李琦看着几人进来,放下碗筷,十分诧异地问道。 中年继续掏着鼻孔,斜着眼睛看着李琦:“来你这儿,除了借钱,就是收账,我不欠你钱,你说,我是来干啥的?” 在三人惊愕之际,此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收据,啪叽一下扔了过去,你说好巧不巧,纸条正好落在一盘番茄炒蛋上面,黑乎乎的纸条,沾着些许蛋黄,看上去,极为恶心。 李琦没去动纸条,冷冷地看着中年道:“有事儿,你说就行。” “来,你让让。”中年随意地扒拉了一下胖墩的肩膀,侧身坐在了两爷俩的身边,笑道:“你这钱不还,***,还吃的这么好,我靠,你的心真大。” “你最好给我把你那张喷粪的嘴闭上。”胖墩冷冷地看着中年。 中年却不以为意,不达到办公室,他带来的几个青年,抱着膀子站在门口,相当有底气:“别他妈给我叽叽哇哇的,拿钱,我就走。不拿,我就跟着你们吃住了。”说完,也不嫌埋汰,抢过胖墩手上的一双筷子,擦也不擦,夹起一块蛋,塞进了嘴里,末了,还眨巴眨巴几下嘴巴。 这个动作,在几人眼里,十分欠揍,但最近正逢多事之秋,李琦也不能上来就开打,厌烦地说:“谁欠你钱,说清楚。” 中年将筷子一扔,斜躺在沙发上,拿着香烟点上,舒服滴吐了个烟圈:“我先自我介绍下昂,我叫周平,刘春的把兄弟,目前,是凯伦的内保部经理。” 周平? 没听过。 但此人前些年在八里道,也相当有名。 有名的不是他多有钱,或者都有势力,而是此人和刘春的爱好完全如出一辙,泡妞,抽冰,还爱草霸王逼。 在八里道,他和刘春,就是两个混蛋,无耻加流氓的集合体,哪个场子的妹子,看见这两人都得躲得远远的。 可偏偏,人家的大哥是炮哥,从炮哥打江山,就一直跟在身边,凯伦好了过后,此人便被炮哥逐渐逐出核心,让他守着郊外的一处不起眼的山庄,这段时间,感觉手上人手不够,又把他掉了回来。 虽说此人一无是处,但他有个十分鲜明的特点,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老虎的屁股都敢摸一把。 光头不堪重任,这个收账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回归的第一件事情,他自然想办明白,再次回到凯伦的核心,回到炮哥的视线之内,他很怀恋,那些破涛汹涌,性感迷人的公主妹子,而不是在镇上找那些几十块的快餐解决生理需要。 “说事儿。”李琦再次皱眉,轻声喝到。 “哎呀,小伙子,脾气还不小呢。”周平邪笑一声,顺手摸出一把东西,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着,抓起那张纸条,嘴里念道:“你看昂,这是你们张海龙,上次在炮哥那里借的五十万,老刘给开的收据,现在,我要拿回这笔钱,有问题没?” 李琦心中一怔,跟着冷笑道:“收据又不是借条,谁他妈知道这是生意还是借贷,快点的吧,赶紧走,别他妈在我这儿碍眼。” “哎呀。”周平惊呼,摸着硕大的光头,直接将纸条一扔,站起来,看着李琦,右手伸出,十分霸气地喊道:“今天要不给钱,我把你公司给砸了。” “谁他妈敢砸公司?” “来,我看看,谁这么牛逼呢?” 几声怒吼,早在外面观望的宏泰员工,手上抓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挤进了办公室,当先一人,伸手就要去抓周平的脖子,却被胖墩制止了。 两百多斤的身体,直接挡在了周平面前,声音清冷:“你要不出去,我一下坐死你!” “草***……” “砰!”不见老李头动作,一个碟子准确地砸在周平的脸上,顿时哗啦一声,碎片跌落,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拉出去,给我揍十分钟。”李琦吼了一句。 “好勒,最近正他妈找不到沙包呢。” “草***,一个老流氓,装你妈妈比大哥啊,来,看看哥的棒子,能让你舒服不?” 十几个员工,顿时蹿了进来,拉着几人就朝门外拽去。 “李琦,你他妈……” 话还没落音,一根棒子直接砸到了周平的脑袋上,鲜血横流,这些员工彻底贯彻了领导了思想,十分钟,一分不少,甚至还多了两分钟,打得那叫一个舒服,十几个人,面对几个人,结局,显而易见。 办公室内,老李头默然地收拾着碗筷,出了门。 胖墩坐在李琦的对面,有些忐忑地问道:“李哥,这钱真不还啊?” “还?”李琦冷笑道:“本来就对上了,给他五十万,和不给五十万,没有什么区别,这钱,还不如留着呢,看着吧,炮哥下次的人,就不会是这样的傻逼来了。” “那,龙哥那边?” “龙哥那边没事儿,据说都能说话了,就是嗓子食道伤得有点重,嫂子在那边照料,问题不大,他早就说了,炮哥这段时间绝对会找咱们麻烦,没想到,这麻烦来得这么快。” “龙哥,料事如神呐。” 151、王璇的机智 龙升开发,总经理办公室。 自从张海龙去了重庆,这边的业务就代由王璇这个秘书管理,但遇到大的问题,还是需要请示孟如是。 王璇最近十分憔悴,想起心爱的男人,在外地身受重伤,她却不能陪伴在侧,那种滋味,十分难受。 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帮他守住这个位置。 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尔虞我诈的争斗。 “王璇,吃饭了么?”一个男子,手上端着几份芳香扑鼻的佳肴,也没敲门,直接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王俊岭,我说了多少次,这个地方,不是你随便能进来的。”王璇抬头一看,顿时俏脸煞白,眼神冰冷地射向男子。 “哎呀,不就一个房间么,有啥进还是不能进的。”王俊岭笑了笑,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意,将菜肴放在大班台上:“王璇,这是你最喜欢的几道川菜,我特意跑了两条街给你买的,你快尝尝。”接着,又殷勤地拿出筷子和一次性饭盒,摆放在王璇面前。 “我吃过了,你出去吧。”冷冷一撇,王璇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王俊岭整理了几下西装,冷笑道转身坐到不远处的会客沙发上,双手拍着沙发面,打量着这个硕大的办公室,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你说,要是张海龙,会不来了,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是你,还是我呢?” “你……”王璇抬头,手指气得直哆嗦,咬着小银牙低吼道:“他不会有事儿的,即便不会来,这位置,也轮不到你。” “呵呵,你还真别不信。”王俊岭唰的一下坐起,看着王璇说道:“前几天我听我舅舅说了,要是他再不回来,金色海岸这个项目,就会交到我别人手上,没有了金色海岸项目,他这个总经理,也就是个摆设,你说,对么?” “不可能!金色海岸是苏老板直接让他管理的,谁也夺不走。”王璇眼神中尽是怒火,感觉面前这个男子,简直不可理喻。 “啧啧……你生气的样子,可真好看。”王俊岭斜躺在沙发上,眨巴着嘴巴,眼神之中,银光四射。 “哎呀,一个项目老总,要是几个月不见人影,就是老板,也会不高兴,呵呵,我告诉你,我已经申请,由我接手金色海岸这个项目,申请书已经打了上去,相信,就在这两天,会有消息,到时候,嘿嘿……你可要好好辅佐我啊。”王俊岭卷着舌头,贪婪地眼神在王璇饱满的胸前,扫过,欲火更胜。 “不可能的……”王璇嘴上这么上,心底却没有了底气,按理说,张海龙是龙升总经理,并且主管金色海岸的开发,一般的事情,都不会影响他在老板心中的地位,这个社会,别管你牛逼还是挫,只要老板赏识你,比啥都重要。 可偏偏面前这个男子,他是孟如是的外甥,虽然没啥大的能力,但实实在在的名牌大学毕业,而且专攻经融管理,自己还考了几个证书,其中一个,就是建造师的证书。 可以说,这样的人才,走到哪个公司,都会得到领导赏识,孟如是推荐他进公司,直接让他管理了一期工地。 有人说,任人唯亲,但在当今社会,举贤不避亲,谁不想让自己的亲人跟着混得好一点。 说闲话的只是少数,毕竟孟如是在龙升,声望很高,老苏不在,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大拿。 “你别自己欺骗自己了成吗?”王俊林邪笑着站起身,抖了抖衣服,站在大班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王璇,道:“我还告诉你,只要我当了总经理,你这个秘书,呵呵……” 笑意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你就做梦吧,呸……瞧你那德行。” 王璇碎了一口,瞪着漂亮的大眼睛,随即站起身,没管身后王俊岭的冷笑,直接找到了苏长胜。 龙升最近又接了一块地皮,正在讨论开发事宜,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恰好今天来到了公司。 并且刚和孟如是开完会,正在办公室喝着茶水。 “哎呀,王璇来了,坐。”王璇敲门进去,苏长胜很热情地招呼了起来,两人坐在沙发上,王璇脸上带着焦虑,她冲着老苏道:“老板,小龙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苏长胜一愣,淡淡笑道:“我已经和那边通过电话,大的问题没有,疗养个把月就会回来了。” “啊?”王璇欣喜不已,跟着说道:“那这个金色海岸项目,还是由他来跟进么?” 苏长胜,再次一愣,被王璇这么直接的问道,他不得不思考一下,半晌后,他看着王璇,说道:“王璇啊,你来公司也不短了,一个公司,都有他的规章制度,我把小龙放在这个位置,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呵呵,这件事情上,只要不出大的问题,他依然主管这个项目。” 大的问题? 王璇心底一凉。 和这些大人物打过交道后,你就会明白,这些人说话从来都是说半截,后半截就得你自己去猜,猜明白了叫聪明,领会了领导意图,猜不明白,那你的位置,估计就得挪动挪动了。 “呵呵,好,那我就放心了。”出了办公室,神情就落寞了下来,王璇走在空旷的办公区,周围全是一片问好声,这一声声的问好,好像一记警钟,狠狠地在她心里砸了一下。 “不好,这是信号。” 王璇明白了,苏老板这是对小龙有意见了,即便是现在把项目交出去,小龙再回来的时候,也拿不到控制权,更拿不到在一个项目上的提成。 房产公司,一般都是这样,一个项目的主管总经理,在开发这个项目上,会拿到一定的业务提成,比如说,以前的蔚蓝海岸,如果没有卖出去,按照业务提成,张海龙得到的不仅仅是一套房子和两个不俗的职位,而是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提成。 金色海岸虽然项目没有蔚蓝海岸大,单价也没有那边高,但作为一个项目的总经理,只要项目顺利完工,上千万的提成,那是很轻松的,比如上次蔚蓝海岸的设计师,他们的团队,就拿到了几千万的设计费,说是设计费,还不如说是提成来得实惠。 一旦将项目拱手相让,这上千万的提成,就没了。 王璇心底顿时拔凉拔凉的,张海龙重病,她还没把大后方把握好,这让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马军?”第一个人,她就想到了马军。 随即,此女风风火火地找到孟如是,请了半天假,接着将正在睡觉的马军,从床上叫了起来。 一点多,某个不大的小饭店,两人坐在靠窗的小桌上,马军对着几个菜肴大快朵颐,王璇却是没有一点心思吃饭。 “额……”打了个饱嗝,马军拿着纸巾擦拭了几下嘴巴,看着王璇道:“说吧,龙升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板可能会下了小龙的权利。”王璇忙到。 “什么?”马军一惊,眨着明显熬得通红的眼睛,低声问道:“不可能吧,小龙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苏老板的拉扯,这就证明,他十分认可小龙的办事儿能力,再说了,小龙现在在医院,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王璇急了:“你不懂,房产开发这个东西,作为单独项目的主管总经理,是有业务提成的,金色海岸的这个项目,一旦完工,小龙就会拿到上千万甚至几千万的主管提成,如果现在下了他的权利,还是保留总经理的位置,那么,提成就没了,这个位置,也就成了摆设。” “真的?”马军愣了愣,心底也在暗叹房产提成之高,尼玛是,几千万,那得开多少个七七夜场了。 “真的。”王璇秀美紧蹙,看着马军忙说:“我去见了老板,探了探口风,看样子,这事儿是真的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马军点上香烟,吸了一口,直截了当地问道。 王璇想了想,说道:“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老板看见小龙的用处。” “行,你安排吧,我照你说的就是。”马军答道。 下午时分,王璇回到了龙升,并且找到了项目开发部的经理,在他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后,就将信息给套了出来。 随即,一条信息传到了马军的手机上。 而这条信息,也被马军转发到了李琦的手机上。 …… 玉成县,城北,以前的老农贸市场。 早就不现昔日的辉煌,渠沟黑水乱流,角落全是白色垃圾和菜叶,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硕大的广场中央,两伙人马正在对峙。 152、时不时让老板求求你 “你们这是在犯法,你知道么?” 一方是一群西装革履,拿着文件夹,提着公文包的职业白领人士,一方是一群膀大腰圆的大汉。 两群人,站在广场中间,白领人士自然算是弱势一方,他们的脖子上戴着龙升的工作牌,领头一人,居然是王俊岭。 一群人被二十几个大汉包围在中央,一些个女孩儿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抱着文件夹,蜷缩在一团,几个男生,虽然还算镇定,但轻微颤抖的手掌,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能在这个时候说这话的,除了王俊岭没别人了,因为在八里道,龙升算是本土房产企业的大佬,老板不仅是明星企业家苏长胜,还开发了蔚蓝海岸,更是加深了和万达的友谊。 不管从政界,还是商界看来,龙升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地位,只要在八里道,开发任何项目,都会得到政府的大力扶植。 他的舅舅,却是龙升的执行总裁,所以,他很有底气。 “小子,别他妈傻了,你是不是还要说,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我们敢怎样啊?”对方领头的,是一个夹着手包,穿着花体恤的壮汉,脖子上带着硕大的金链,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手指上,带着一个黄金戒指,一个镶嵌着祖母绿的扳指,看上去,不差钱,也相当富态。 “哈哈……”壮汉的一句话,惹来周围的轰然大笑。 “我们是龙升的,我就不信,你们还敢硬来。”王俊岭虽然也害怕,但在这个竞争职位的关键时刻,不拿出点魄力和勇气,怎么能让人高看一眼呢。 “我们的老板,是政协委员,还是慈善大使,我们的项目,政府都会无条件支持,你们现在围攻我们,我马上报警,我保证,你们绝对进监狱。”他依然坚持着,强调着,拉着苏长胜这张虎皮,义正言辞地冲着壮汉吼道。 壮汉愣了愣,上前几步,看着王俊岭:“首先,我们没犯法,你的那些强大的关系,在我这里,没用,其次,我们属于正当竞争,你要想报警,那我也报警,谁怕谁啊?” 壮汉的言行举止,不像是一个社会人,但打扮,却是让人不敢苟同。 “你……”王俊岭鼓着两个大眼珠子,瞬间被咽在原地,不知道怎么接话。 壮汉抹了一把脑袋,笑着说:“***,前段时间,老子看上一块地,被鹏飞地产抢了去,人家是老大哥,我也就不说啥了,你说你一个小小的工地经理,你在我面前,嘚瑟啥啊,啊?非得我把你拉到其他地方去教育教育?”壮汉十分不屑地说道:“我还就不信了,这个农贸市场,你们龙升能拿过去。” “我就搞不明白了,你说你们龙升好歹算是八里道的龙头企业,咋还跑到这个县城来做小地皮呢,区里,市里,那么多的地皮,你们不去买,非得全挤到这儿来,你们是不是有病?” 壮汉十分惆怅地说了两句,随即拿着手包一指,傲然道:“今天我能来,就说明这块地皮,你们拿不走,有啥招,你们就往上使,我都接着。” “你,你……”王俊岭虽然生气,但确实没有一点办法。 你要报警吧,人家还真就没把你怎么着,属于商业竞争的范畴,你要找人吧,人家一看就是不缺人的社会大哥,自己也不认识啥大哥啊。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给自己的舅舅打电话求救。 “舅舅,你快来吧。”拿着电话走到一个角落,他的本性就现了出来,嘴唇哆嗦着,慌不择言:“你再不来,这边的地就没咱啥事儿了。” “怎么了?”孟如是问道。 “我们被包围了,几十上百人,全是大汉,一看就是社会人。” “什么?”孟如是不淡定了,毕竟是自家姐姐的独苗,拿着电话马上站起来:“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一听那边的反应,王俊岭顿时舒口气:“就是我们不来人,人家就不给地啊,咋办啊?” 玉成县这块地皮,是以前的老农贸市场,最开始属于国家政府的,也就是说,最开始的小摊小贩,每天就给三俩块钱,就可以租住一天,属于公益性质,后来不知道咋整的,被一个私人买了过去,改成了综合农贸市场,以前是在政府手里租,最后这个老板一狠心,居然咬牙给买了下来,现在,不管谁想要这块地皮,就只能跟着老板谈。 一边是龙升,一边是社会大哥,老板感觉这不是财富,好像是烫手山芋,只能发话,你们先解决好对伙关系,谁赢了,我就卖谁,这不,才有了这出戏剧。 “究竟来了多少人?”孟如是长舒了口气,知道这小子有点夸大其词,不放心地再次问道。 王俊岭踌躇了两下,道:“额……几十个,反正是我们的好几倍。” “那行,你等等。” 接完电话的孟如是,直接将电话打到了苏老板的手机上,两人进行了一下对话。 “老板,玉成那块地,出了点麻烦,王俊林和和一群同事,被当地黑社会围困住了。” 不愧是执行总裁,短短一句话,直接突出了重点,并且,这个重点,就是苏老板的强项。 “哦?对方谁啊,报啥名号了?”不知道在哪儿垂钓的苏老板,淡淡地问了一句。 “没说,但人挺多。”孟如是顿了顿又道:“老板,要不,找官方过去看看?” “人家没动手,找官方,啥理由啊?”苏长胜挠了挠鼻子,淡淡地问道:“好了,这事儿我找人去看看吧,你不用管了。” 挂断电话后,老苏拿着手机,突然不知道给谁打了。 找老炮?显然不能。 找小龙?人家再医院呢。 擦嘞,社会上这群人,不找社会人能摆平么? “叮铃铃!”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陌生电话,迟疑了一下,他才接了起来。 “喂?” “苏老板,我马军。” “啊,有事儿?”老苏更加诧异了。 马军笑道:“我和我朋友在玉成这边玩耍,看见你们公司的人了。” 老苏顿时一愣,随即笑道:“你的朋友,有多少啊?” 马军同样笑着回答:“三四十个吧,正经不少呢。” “呵呵。”老苏笑了笑,没有说话,停顿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池塘边,拿着手机,瞭望着远处的山坡,笑道:“小龙啊,你的这群兄弟,一个比一个精呐,呵呵。” 玉成县,宏泰门口,停放着十几辆汽车。 “老苏咋说?”驾驶室的李琦,扭头问道。 马军将电话揣进兜里,笑道:“这个老狐狸,啥也没说。” “啥也没说?那咱还去不?” “呵呵,不去,能行吗?他心里有数就行。”马军笑了笑,随即拿起对讲机吼道:“后面的跟进了,出发。” 农贸广场,得到回复的王俊岭,又显示出了趾高气昂的状态:“你们别拿社会人那一套吓唬我们,我们是大公司,打伤打死,你不赔钱呐?不坐牢啊?” 壮汉随之一怒,随即想到刚才这小子打的那个电话,心中了然,抱着膀子笑道:“叫人了是吧?行,我等着,看看你能叫点啥样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后,十几辆汽车,风尘仆仆地驶进了农贸市场。 “吱嘎!” 车辆停滞,带起一阵阵灰尘。 “哐当!哐当!”开门之声,不绝于耳。 “哎呀,这不马军么?”壮汉看着马军,笑着上前伸出了右手,握了握,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好久不见的老朋友,随即又转向李琦:“小李,上次给你说是那五百万,你可得给我准备好啊,这项目上马,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呵呵,福哥,你这是搞的哪出啊,咋地,又要出征呐?”马军指了指福哥身后的众人,淡笑着问了一句。 此人,大福,玉成县老一辈大哥,虽然比岳鹏程,毛哥他们玩儿得晚一点,但也不差,一直呆在玉成当他的土皇帝,什么玉足,酒店,饭店,土方,啥都干,总之,能挣钱的,他都整,但此人不好争斗,也不去区里市里嘚瑟,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赚着安心的钱。 宏泰在玉成落户,必定要和当地的一些人员打交道,有几个员工,还经常跟着大福的那些兄弟在一起喝酒,一来二去,自然就熟悉了。 总体来说,这个人,大钱没有,小钱不缺,为人处世也比较老练。 为人耿直义气,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你尽瞎扯,你福哥是乱扯的人么?”大福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 153、悍匪 “踏踏!” 接二连三的人群,瞬间围了过来,大福脸色往下一拉,沉重地看着马军:“咋地,小军,你来帮人处事儿来了?” 马军一笑,指着对面的王俊岭道:“我不是帮谁,这块地皮,本就是小龙看上的,就叫公司的人来看看,却不想,遇见你们了,你说,这巧不巧?” 大福一怔,皱着眉头问道:“小龙看上的?他不是一直在重庆么?听说还在医院呢。” 马军笑道:“人家大公司,自然有战略规划啊,计划书早就提交了上去,只是小龙在重庆,所以就一直没腾出手来,福哥,你不能让老弟难做吧?” “呵呵……”大福干笑两声,看着身边越聚越多的社会人,一点也没怯场地说:“小军,你也知道,我这人呢,不出去,就在玉成挣点小钱,和龙升不能比,但是,这块地,我和房东早就谈好了,你让我现在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为了利益,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有血性,何况最近几年的房产开发如火如荼,稍微有点资本的人,挖空脑袋都将往里面钻,有了这么一块皮,就相当于守着一座金山银山,谁会轻易地放手。 “福哥,我跟你说实话,小龙在医院,但给我下了死命令,这块地,要拿不下来,兄弟没得做。”马军脸上也没有了笑容,双手背在身后,暗自地挑动着手指,身后的人,再次向前一步,气势斐然。 “小军,你这是要给我唱出戏咯?”大福拧着眉毛,面部肌肉挤在一起,相当生气。 “呵呵,福哥,我说了,小龙的计划,谁也打破不了,就当做弟弟的,得罪你了。”马军寸步不让,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哎呀我的福哥哟。”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琦,拉着大福就走到一旁的角落,小声地冲着他的耳边,嘀咕了大概五六分钟,俩人才回来。 “行,小军,咱们是朋友,这块地,我不掺和了。” “呵呵,那谢咯,晚上,就在你店里,我请你和你的兄弟们喝酒,就当赔罪了。” 两人说说笑笑都带人各自离去,谁也没去管那十几个从惊恐,到震惊,到最后欣喜的龙升白领。 “王经理,这地,现在属于我们了?”一个白领冲着王俊岭问道。 王俊岭半眯着小眼睛,脸色从白到黑,再到紫,最后变红,咬牙切齿地说:“走,回去。” 奥迪车上,马军拿起电话给老苏拨了过去:“苏老板,我和朋友去看了下,没事儿了,不会影响公司的战略规划。” “呵呵,好。”老苏淡笑着回了句,便没有说第二句话。 马军停顿了一下,说道:“王璇在那边挺忙吧,她能力还行,呵呵,中午咱俩还在一块儿吃饭呢。” 老苏瞬间一愣,看着电话,久久不语。 “你到底给大福说啥了?”放下电话后,马军皱着眉头问道。 李琦开着车,笑道:“能说啥啊,我就说,这块地,是龙哥看上的,等不了多级,龙哥就会回来了。” “不能吧,他就信了?” 李琦笑道:“容不得他不信啊,我说龙哥回来,就是处理那个杀手的。” “谁不知道龙哥身边有两个亡命徒啊,他回来办事儿,不得带他们俩啊,谁他妈会个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马军看着前方,淡淡地说:“那也不对,大福在玉成的地位不低,恐吓,威胁,我估计不起作用。” 李琦眨着冒着精光的眼睛补充道:“肯定啊,我又不傻,我说了,这块地皮的土石方和材料,就他供应,以后其他地皮,只要他能保证质量的,悠闲给他,还不用垫资,轻松赚钱,他未必还跟钱有仇啊?” “呵呵,那还差不多。” “可不,老祖打江山的时候不都用糖衣炮弹么,呵呵。” 一行人说说笑笑回到了宏泰。 下午六点,马军在自己卡上,取了两万,李琦取了两万,直接奔着大福的酒店赶去,随行的,还有胖墩和棒棒。 因为现在的宏泰,一切都正规了,即便是有事儿用钱,都得自己先垫资,然后走财务支出,这样,账面上才不会乱。 本来这钱,马军想独自一人出的,但李琦还是坚持出了两万。 在大福的饭店里,马军和李琦,花了一万多,请大福和他的几个老兄弟吃饭,一行人喝得二麻二麻的,嚷嚷着要去放松放松。 “要不,咱去天堂?”一个人带着大舌头说道。 大福转头呵斥了一句:“你身板多硬啊,还想去凯伦,不给你整得裤衩子都不剩,我都不信。”随即笑道:“去我那场子吧,小是小点,但姑娘放得开,好玩儿,不比区里的场子差啥。” “行。”反正都是请客,自己花钱,只要他们高兴,马军和李琦都没什么意见。 随后,一行十几人,开着车,直接扎进了大福的一个慢摇吧。 大福的慢摇吧,叫哈曼,是玉成县第一个慢摇吧,去年才重新装修了一次,看起来大气磅礴,招牌十分醒目,老远都能看见一片绚烂的灯光。 大福自己本身就不是啥耐得住寂寞的人,家里有妻室,外面还养着小三,甚至还有大学生,所以一来,他直接让几个面容姣好的女子,陪在了马军李琦身边。 “福哥,我不好这口。”女子一来,就靠着马军的胳膊,搞得他都有些冲动了。 “哎呀,逢场作戏嘛,在福哥这儿,你就玩儿,没事儿。” 大福招呼了一声,自己就和隔壁的女孩儿,玩儿得不亦乐乎。 他们是坐在二楼的大卡台上面,加上小妹儿,二十几个人,但一楼的火爆场面,却一览无余。 福哥性质很高,玩儿了半个小时,就拉着一个小妹儿去了卫生间,十几分钟后,才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 “呵呵,福哥,你这战斗力也不行啊。”李琦怪笑道,惹得那个女孩儿一阵脸红不已。 “呵呵,小李,你啥年龄,我啥年龄,我能和你们比么?”坐下来,似乎很有生活感悟地说道:“这人呐,挣一辈子,不就是钱,权,女人么?我这人,对权没啥感触,对钱也没啥要求,够用就行,嘿嘿……就这女人,我八十岁都得想。” “哈哈……”李琦大笑:“八十岁,你还能不能动了?” “屁,天桥算命的,给我批了八字,说是要活到九十六,***,我还能安心地玩儿个几十年。” “马军,我跟你说昂,李琦给我说那事儿,你要跟小龙说说,他不说话,我这心,一直悬着的呢。” 马军瞅了一眼,淡笑道:“行,我跟他说说,答应你的,不会少,咱们慢慢处,是不是朋友,你往远了看。” “好嘞!” “砰!” 似乎在迎合福哥一样,一楼传来一声闷响。 众人集体转过头去,就看见一个壮汉,带着两个青年,站在一个卡台对面。 卡台上,一个打扮时髦的青年,胸口中了一枪,咕咕地往外流着鲜血,嘴角渗出血迹,瞳孔逐渐涣散。 “走!”壮汉将枪揣进兜里,淡淡地转身,这时众人才发现,这个壮汉其实年纪不大,顶多二十五六,额头到嘴角,有一条十多公分的刀疤,很吓人,就好像常年趴着一条蠕动的蜈蚣。 三人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出了慢摇吧,自始至终,三人都没有一丝慌乱,神情淡定,不慌不忙的。 “韩非!” 大福瞬间站起,眼神通红地喊道:“别他妈看了,赶紧报警啊,草泥马的。” “走,咱先走。”马军拉着李琦,冲着大福打了个招呼,随后离开。 车上,马军问道:“你们谁认识这个韩非?” 李琦没说话,显然没听过,但棒棒拄着手臂,想了想,突然一抬头,吼道:“我知道他是谁了。” “谁啊?” “悍匪!韩非!” “来,说说。”马军点上一支烟,这个人给了他很大的震惊,感觉此人比小开和华子还要牛逼,小开和华子那是迫不得已,要不是韩宗胜一直抓着小刚的事情不放,这两人都没事儿。 可这个韩非,从开枪的姿势,走路的姿势,都很自然,似乎每天的工作,就是开枪,杀人。 “我知道的不多,大多是传闻,但可信度很高。” 棒棒组织着语言,将韩非的事迹,缓缓道来。 韩非,自幼就没了爸爸,家里家境贫困,他的母亲,就带着孩子来到了八里道,打工,挣钱。 刚开始还很顺利,钱也挣着了,孩子也上学了,可到了初中,这小子就他妈叛逆了。 154、彪悍的人生 由于家境比较贫困,又没有了父爱,他的性格就很怪,有段时间还得了抑郁症。 初中时期,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对爱情,女人的身体,都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求知欲。 这天,放学后,韩非背着一个小书包,正往家赶,因为他的母亲,是在一家纺织厂做工,一般都要加班很晚,他回家不仅要自己做饭,做完作业,还得给母亲送饭,所以,时间很紧凑。 “韩非,跑什么呀?”巷子口,几个不良学生,将韩非拦在了那里,抓着韩非的肩膀狞笑道:“就这么怕我们啊?” “没有,我要回家做饭,给我妈妈送饭。”韩非有些害怕的地震脑袋,声音很小,当时的他,比较封闭,总感觉在这群本地学生外面,抬不起头。 人家一周的零用钱,都是他和妈妈俩人一周的生活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哎哟,给妈妈送饭呐,嘿嘿,有孝心啊,不过,你今天得给我做件事儿,我才能让你回家。” “啥事儿啊,你说,我做完,还得回家做饭。”韩非的脑子里,只有母亲,因为晚去一步,母亲就吃不成饭,必须等到加班后,回到家才能吃饭了,这对于一个在工厂加上的女性来说,无疑是很严重的。 “恩,很好。”学生指着缓缓走来的一个女孩儿笑道:“看见没,就是她,你知道她吧,咱们学校的笑话,你只要去把他的裤衩子扯下来,我就放你回家。” “我,我,我不敢……”韩非张红了脸,低着脑袋,捏着自己的手指。 “你不去,我就让你回不了家。”学生抽出一个凳子腿,直接指着他的脑袋,狞笑道:“你想想啊,你回不了家,你妈妈就得饿肚子,要是你受伤了,你妈该多伤心啊?“ “不,不能让我妈伤心!” 他低吼着,可无济于事,眼看女孩儿越走越近,几个学生的拳头,暴风骤雨般打在了他的肚子,腰间,后背。 “快去!不然,你就滚出这个学校!” 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外地人,在这里读书,是要废很大劲儿的,不仅要给钱,还要找关系,所以,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他不是多怀念这个学校,只是不想让母亲伤心。 “去吧,去吧,只要你去了,你明年的学费,我们哥儿几个,给你解决一半。” “真的?”韩非痛哭地揉着肚子,问了一句,眼神中全是纯真。 “真的,你不是家里穷么,只要有了学费,你母亲就不用每天加班那么劳累了。”不良学生循序善诱,让韩非从此走向了不归路。 他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女孩儿的身边。 “咦?同学,你受伤了么?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笑话巧笑颜兮,直到今天,韩非依然觉得,这个笑容,是记忆中,除了母亲,最好看,最慈爱亲切的笑容。 可他的一个动作,顿时让这个女孩儿大惊失色。 “咵!” 他猛然抓着女孩儿的裙子,往下一拉,露出白色的纯棉内裤。 几个躲在角落的不良少年,看着那光滑的大腿,白皙的翘臀,跟着叫了起来:“拉掉,扯裤衩子。” 韩非咬着牙齿,闭着双眼,一下拽掉了女孩儿的裤衩子。 “啊…” 一声惊呼,女孩儿眼看着几个少年,朝着自己跑了过来,没有反应过后,就被压在了地上。 几个不良少年,一拥而上,双手在笑话的身上,翘臀,下身不停地摸着,扣着。 韩非怔在原地,痛哭地抓着自己的裤缝,不知所措。 “啊……”一声惨叫,女孩儿的下身,布满血迹,一股猩红,顺着大腿流到了地上。 “唰!”的一下,韩非似乎被上面刺激到了一般,眼神中没有那白花花的胸脯大腿,也没有香艳的场面,只有那丝丝血迹。 “唰!” 他一个转身,抓起地上的一块儿板砖,狠狠地敲在了一个学生的头上。 “裆!” 板砖当场就碎了,那个年代,还是青色的板钻,大多是手工制造,很硬,当时那个学生就倒在了地上,鼻子嘴巴一起往外冒血。 “啊……啥人了。” 几个学生一看,哀嚎着就要逃走,却被韩非一块板钻,全部砸到了地上。 “对不起……” 他看着躺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儿,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歉意和恐惧。 回到家的他,并没有跑,而是去厂里找到他的妈妈,送上自己亲手包的饺子,跟她说,自己可能要出远门,妈妈大惊,还没等她问出缘由,韩非就被几个警察给逮住了。 随后,进了少管所。 有了学校出面,加上家境本就不好,基于同情吧,学校的领导给当时的检察官和刑事审判长写了一封信,最后,这小子愣是在十八岁的时候,出来了。 可他出来,没一年,母亲就因为操劳过度,撒手人寰。 他母亲临终前,拿出一个自己缝制的黑色布袋,语气断断续续地说:“儿子,妈妈没能耐,这要走了,也没给你攒点钱,连你娶媳妇儿都看不到了,钱不多,拿着去学门技术,以后娶妻生子,有朝一日,一定回老家,这地方,不是我们穷人呆的啊。” 那天,韩非像个小孩儿似的,哭得特别伤心,整整好几天,都在悲伤中度过。 他母亲,在厂区工作好几年,仅仅也就一千多块钱留给了他。其中,大半部分,都孝敬给了管教或者当时办案的警察。 不要说这是歧视某个群体,古往今来,哪朝哪代,没有出现几个大贪官? 如今,重庆的风暴刚刚开始,不也是一级一级往上查,一个个贪官现原形么? 母亲死后的第一件事情,他找到了当年的那个学生,学生由于重度脑震荡,全年躺在医院,这小子,也心狠,直接拿着锤子,把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可当时的刑侦技术没有现在科技,没有摄像头,所以就不了了之。但他这人,肯定是在局子里挂了号的。 一来是两劳释放人员,一来是最大嫌疑人。 此人消失了几年,回到八里道后,找到当年的那个校花,直接给了五十万,而这五十万,是他在北边坐下几起大案拿来的。 随后,他就靠着抢劫生存,从不给人办事儿,看你不爽了,直接站在你面前,话不多,简单:“给我拿五万块钱。” 对,就是生讹。 你要不拿,铁定没好果子吃。 他这样的人,是拿命,买来短暂的安逸生活,谁会跟他计较? 如今,他的大名,早就响彻了整个八里道,甚至周边农村都听过他的大名,不,是凶名。 一般都活跃在各个农村,有事儿没事儿,在农村打打麻将啥的,就是不知道咋啦,今天却来到了玉成,而且还在哈曼开枪杀人,拿走的,仅仅是八万块钱。 几人刚回到宏泰,街道上就响起了警车声,一辆一辆的警车,呼啸而过。 马军几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挂着特警字样的黑色涂改车,轻声道:“这下,这个韩非,是难逃法网了,哎……” “你叹什么气啊?”李琦反问道。 马军笑着说:“是个汉子,我虽然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但我知道,他抢的那人,是谁,那人就是玉成一个老领导的孙子,成天胡作非为,抢占民女都是常事儿,现在死了,也算给玉成人民,一个清朗天空吧。” 仿佛是印证他的话似的,几辆从区里公安局开过来的警车,全部朝着哈曼赶。 而带队的,居然是已经成为副局长的韩宗胜。 重庆,烧伤医院。 嫂子将苹果捣成泥,用汤勺,一勺一勺地喂进我嘴里。 媛媛抱着孩子,坐在一旁,孩子似乎有了感觉,看着病床上的我,不哭不闹,像是一个有心事儿的成年人。 “家里,咋样了?” 虽然体内的毒素清除得差不多,但这玩意儿,想彻底清除是不可能的,只要到了食道,就要吸收,而且还是被稀释过的,所以现在说话还有点难受,吃饭,也只能吃流食,只能说精神上没有太大的问题。 “没事儿,龙升那边,宏泰那边,菲菲美妆这边,都没事儿,你放心,马军和李琦在呢。” “那就好。”我嚼着苹果泥,顿了顿,问道:“宇珊都知道了?” 嫂子端着小碗,看了我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诶,我对不起她啊……”我叹息着,没有什么词语来形容我的心情,除了愧疚就是内疚。 “你现在孩子都有了,就别想了,想养伤,再说其他的。” “当当当!”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155、大丰镇奇遇 “龙哥……” 小开瞬间闯了进来,看了媛媛和孩子一眼,几步跑到我的耳边,凑近说道:“那小子找到了,华子跟过去了。” “行,你也跟过去,别出事儿。”我心里一喜,麻痹的,给是投毒是不,我要你不得好死。 “就小豪一个人在这边,能行么?”小开明显关心我的安全,我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你去吧,你们俩人在一起,我放心。” “好吧。”小开答应一声,风风火火地又跑了出去。 嫂子放下小碗,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提着水壶走了出去。 媛媛抱着孩子,坐在我的床边,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小龙,孩子现在的名儿,还没取呢。”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接话。 “以后做事儿,还是别冲动了,这次是投毒,下次呢……” 说着说着,媛媛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身手抹掉她的泪珠,淡笑道:“没事儿,我知道的,你放心,不会让你们娘俩担心。” “名儿,早就起好了,六爷取的,叫张雄昱,小名儿五斤。” 由于孩子是早产,生下来的时候,就四斤多一点,叫四斤也不好听,索性叫五斤,也好记。 “咯……咯……” 五斤似乎听懂了我们的谈话,欢呼雀跃地在妈咪怀里,蹦来蹦去。 “呵呵,咱儿子,能听懂咱们说话呢。”媛媛高兴地抹掉泪水,抱着孩子笑了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小开和华子,在跟上那个小子以后,发现这小子,居然一直在市区转悠,而且不停地换着出租车,两人开着三子送来的越野车,堪堪跟住。 “你说,这小子究竟是谁派来的?”小开坐在副驾驶,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出租车的车牌。 “我看,绝对不是本地人的,本地人,谁他妈做的士还要问路的。”红灯一过,华子一轰油门,再次跟了上去。 透过后车闯,能清晰地看见,那个小子不停地和的士师傅在交谈,脑袋不时地看向后面,生怕有人跟踪一样。 因为这个案子,并没有报案,这小子还不知道,但看状态,明显成了惊弓之鸟。 “哎呀,这路,好像是去机场啊。”小开看着路标,惊讶地说了一句。 “什么?”华子一惊,心思急转,冲他吼道:“马上让三哥查查,一个小时候,机场最快的航班是去哪儿?” 小开一愣,接着拿起电话回了过来。 华子的心思缜密,这里到机场,至少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这还是正常速度,如果一旦塞车,根本就到不了。 信息很快反馈回来。 “一个小时后,最快的是深圳,过二十分钟,是广州。”三子打来电话,将自己查询的情况一说。 华子立马抢过小开的电话,夹在耳朵上吼道:“三哥,你马上给我们订机票,广州,深圳的都要,我们马上把身份证号码发给你。” “好。” 一个小时后,二人跟着青年来到了机场,直接将越野车丢在了门口,冲进导航台,拿到了三子为他们定的机票。 “请前往深圳的旅客朋友做好准备……” “草,华子,那小子动了。”小开低声吼了一句,二人一看,那小子拿着机票,正惶恐地环视着周围的人群,随即去办理登记手续,小开和华子冷笑一声,跟着挤进了人群。 二十分钟后,一辆由重庆发往深圳的班机,从重庆起飞。 某饭店,大福憔悴地坐在中间,烦躁地抽着烟。 “小军,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韩非咋就非得在我的场子里整呢?” 大福报警,整个场子被封了,估计一个月内,是难以重新开业了。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别看他实体很多,但现金流,还是要看哈曼这个慢摇吧。 “你也别着急上火的,既然报案了,案子破了,你的那些民事赔偿,应该不会少。”马军夹着菜,缓缓地吃了两口,今天,就他和棒棒来了,李琦那小子,只要公司没事儿,就成天和潇潇腻歪在一起。 “扯淡。”大福鼓着眼珠子,吼道:“你知道那是谁么,韩非啊,悍匪!能在他手里敲出来钱?你就别妄想了,哎,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报警,***,还得我损失几十万。” “不报警,那个官二代的家人,会放过你?” 马军的一句话,顿时让大福更加的生气,耷拉着脑袋,没有了食欲。 “算了,上次请你呢,出了这档子事儿,今天我再请你喝酒,咱们就玩玩儿。” “真的?”大福瞬间抬头,接着又低下脑袋:“算了,还是不去了,***,烦躁。” “真不去啊,七七夜场现在的妹子,全是以前凯伦重庆组的,呵呵,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马军呵呵笑道。 “那走呗,草***,不管了,先玩儿了再说。” 两个臭不要脸滴人,开车两辆车,直接杀向了七七夜场。 玉成县,是整个八里道的红灯区,大丰镇,就是玉成县的红灯区。 这边龙蛇混杂,社会治安极其不好,但胖墩拗不过七七,人家非要来这里,就为了吃一碗,据说上了电视的凉粉。 “哎呀,你这都三碗了,还不够啊?”一张小桌上,胖墩拿着纸巾为七七擦拭着嘴角的红油,有些震惊地说道。 “哎呀,人家好久没吃了,还不行让人家吃个饱啊。”七七撒娇道。 “行吧行吧,你吃吧,反正也不贵。” 七七白了他一眼,继续跟着碗里的凉粉做着斗争。 百无聊奈地胖墩,扫视着杂乱的街道,一群群打扮清凉的姑娘,穿着拖鞋,手上拿着小吃啥的,在身边一晃而过。 “擦,这也太刺激了。” 一晃眼,一个只穿着几根吊带的姑娘,从他面前走过,大半屁股胆子露在外面,整个后背一览无余。 “尼玛啊,这是没睡醒还是抽大了啊。”胖墩跟着七七,似乎也开窍了,恋爱能让人变得不理智,但也能让人变得聪明。说起话来,也带着调侃似的风趣。 “尼玛啊,这地方以后还是少来,来多了,肾该受不了了。” “你在那儿叨咕叨咕啥呢?”七七抬头,抽空说了一句。 “没啥,你吃你的吧。”胖墩淡笑着回了一句,一转头,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 前方五米处,一个高壮的汉子抽着烟,身后站着两个背着帆布包的青年,眼神时不时地划过地面邮政局的大门。 “非哥?” 顺着声音,壮汉转过头,露出脸颊上十多公分长的疤痕。 “非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胖墩啊,小胖啊,以前咱们是邻居啊。”毫无心眼的胖墩,顿时跑了上去,拉着韩非的手腕,一个劲儿地摇晃着,脸上全是朋友冲锋后的兴奋和激动。 韩非拿着香烟,呆了很久,才不敢确定地挑着眉毛问道:“你是小胖墩?” “是啊是啊,我是胖墩啊,非哥,好多年不见你了,听说你出去打工了,现在又回来了?” 韩非淡淡笑了笑,看着壮硕的胖墩道:“恩,我十几岁就打工去了,最近回来,做点小生意,你干啥呢最近,看样子,伙食不错啊。” “嘿嘿,我跟了一个大哥,他们对我很好。”胖墩扣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跟了大哥?你混社会了?”韩非一愣。 “不算,他们是正规的公司,只不过我的大哥很牛逼,主管地产开发,我在下面的一个贷款公司,每月能拿到一万左右的工资。” 韩非再次一愣,上下打量了胖墩一眼,胖墩虽然胖,但身上穿着印有一条龙的纯白纯棉t恤,休闲裤,休闲鞋,看上去,似乎不像个憨傻的呆子。 曾记得好多年前,这个小胖墩,流着鼻涕,成天跟着自己后面跑,一声一声非哥还回荡在耳边。 “大哥……”韩非身后的一个青年,悄悄拉了一下他的一角,他转过头,看向对面邮政局的出口,之间一个中年,抱着一个提款箱,几步上了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他回过头,脸上表情不变,依然带着笑容:“哦,那挺好的,你大哥叫啥啊?” “现在这哥叫李琦。” “李琦?没听过啊?”韩非再次愣住,原以为是多么牛逼的大哥,却没有想到,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人士。 胖墩看出他眼神中的诧异和轻视,忙到:“不是不是,我现在跟着做事儿的这个叫李琦,我大哥叫张海龙。” 韩非转头问身边的兄弟:“知道这人么?” 156、憨厚外表下的智慧 “听过,目前在八里道,叫得最响的大哥名号,也是最近一年窜起来的,据说,手下猛人无数,有实体,有产业,年纪还不大,算是个少壮派大哥。”跟班低声说道,心里却是焦急无比。 “哦?”韩非一听,再次打量胖墩一眼,笑道:“可以啊,小胖墩,比你非哥都整得好了。” “呵呵,哪儿有。”胖墩不好意思的扣了扣脑袋,抬头问道:“诶,非哥,你最近干啥呢,住在哪儿啊?” 韩非眨巴两下眼睛,淡笑道:“做点小生意,四处跑,呵呵,居无定所。”接着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还是你好啊,稳定,还有钱拿。 从见面,到现在,看似憨厚的胖墩,却从来没有问,他脸上的那道疤怎么来的,韩非身后的兄弟,背着的帆布包,肯定有家伙,但他就当没看见一样。 他依稀记得,当初军哥的那声叹息。 因为,韩非杀人那天,他就在现场。 “那正好,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弟弟请你喝酒吧。”胖墩接机抓着韩非的手就往一边拖。 “诶,小胖墩……” “哎呀,非哥,咱俩好久不见了,那是从小一起玩儿的伙伴情意,你就别客气了。” “大哥,那边……” 身后的跟班再次焦急地说道,韩非看了一眼正在和七七说话的胖墩,低声说道:“算了,现在追也追不上了,地址有了,也不怕他跑了。” “呵呵,来,介绍介绍,这是我从小的哥哥,韩非。” “这是我女友,七七。” “非哥好。”七七擦拭完嘴角,站起身,刚抬头,就被吓住了,那条可怕的蜈蚣,随着嘴角的抽动,蠕动着,好像活了一样。 “额,不好意思,我这个,确实有点吓人。”韩非淡笑道:“这是当年上山收菌菇,被野猴子抓了一把,现在也没法了,你别见怪。” “非,非哥……我没别的意思。” 胖墩拉着她笑着说:“走吧,非哥也是大肚量的人。” 几人跟着胖墩,走了几十米,站在一台越野车面前。 “叮!”胖墩拽出车钥匙,打开了车门。 “呵呵,小胖墩,不错嘛,居然买车了。”看见车子的那一刹那,对于一直拿命换钱的韩非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胖墩招呼几人坐进去,自己坐上驾驶室,系上安全带笑道:“哪儿能啊,这是公司的,新买的,说是拉业务的时候用,几个哥哥都有车,今天我就开出来了,呵呵,算是公车私用。” “你这老板挺大方啊?” “呵呵,是,几个哥哥都不错,反正小事儿上面从来不计较。”顿了顿又说道:“非哥,要不带你去我们自己的场子吧。” “你们还有夜场?” “恩,最近开业不久,合资的,但我们兄弟出去玩儿,都在那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呵呵,行,你安排,我跟着就行。” 一行人先是回到了玉成县,接着又往七七夜场赶。 几人赶到这边的时候,夜场还没开始表演,但在座的客人却是坐了一半。 胖墩借口说,七七在这里上班,要先去更衣室换衣服,就把车子停在了后门,带着韩非三人从后门,绕过财务室,直接上了二楼的卡座。 “你说的,就是这儿?”刚坐上去,三人看着热闹的人群,顿时震惊地说了一句。 你麻痹,人的区别咋就这么大呢? 靠,我们拿着生命,换点钱,在这里也就潇洒几个晚上,尼玛啊,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停地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打招呼,似乎都和胖墩认识。 两个跟班有些慌了,抓着帆布包,全身紧绷地坐在那里,眼神不善地看着胖墩。 “恩啊,这是我大哥投资的,现在是我军哥在这里管理。” 胖墩招呼几个服务生,上酒和果盘小吃啥的。 问了一句,也就没叫陪酒的。 “呵呵,这新装修的,监控啥的,都齐全哈。”韩非打量了一眼,脑袋对面,一个摄像头正对着他的正脸,脸上的笑容瞬间没有了,阴沉地看着摄像头。似乎要看穿一样。 胖墩一愣,嘿嘿笑道:“这玩意儿,就是个摆设,呵呵,听说上次有人在这儿卖药,公安局来这儿都没找到证据,这玩意儿,老板就装着应付消防的,有摄像头,但没主板电脑,上哪儿看映像去?” “哦。”他这么一说,三人才长舒一口气,但两个根本,额头上尽是汗水,眼睛一直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后门,前门,以及财务室的位置。 “来吧,整吧。” 这群人在这里喝酒的时候,楼下一个卡台内,大福搂着一个妹子,喝得双眼迷离,突然瞥见二楼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悄悄地碰了碰马军的胳膊,小声道:“你看,那是不是韩非?” 马军转头,看了一眼,随即抓起大福的胳膊嘴里说道:“哎呀,你这人,我叫你少喝点少喝点就是不听,年纪大了,一喝就爱上厕所吧?” 大福一愣,随即醉醺醺地斜靠在马军的身上:“来,喝,再喝。” “哎呀。你可别他妈扯犊子了,赶紧上厕所,别做妖了。” 两人晃荡着身子,拒绝了几个青年的搀扶,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马军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一个青年走了进来。 “军哥。” “你去把胖墩和他的朋友叫过来。” “好的。” 青年上了二楼,直接找到胖墩的卡台,笑道:“胖哥,军哥喊你和你朋友去他办公室。” 胖墩一愣,眼神中泛着些许狡黠的笑意,嘴里却说:“叫我朋友去干嘛?有事儿啊?” 青年笑道:“军哥没说,你们快去吧。” “哎呀,你看,非哥……”胖墩站起身,不好意思地看着韩非。 韩非愣了愣,眨巴几下眼睛,制止了跟班的行动,淡笑道:“行,胖墩的哥哥嘛,咱就去见识见识。” 两分钟后,几人来到办公室,胖墩顺手把门关上。 “韩非?”一见几人进来,大福立马瞪着眼珠子,泛着血丝的瞳孔极其不友善。 “你他妈要干啥?” 唰的一下,一把锯短的猎枪,直接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马军上前,一把抓住枪管,对着胖墩说道:“把我电脑里,今天的录像,全部删除。” 韩非一愣,随即转头,看着胖墩,胖墩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面色尴尬且通红地道:“军哥,你不说,摄像头不管用么?” “哈曼慢摇吧出了事情,上面要求整改,全区的场子,都必须上摄像头,快去吧。” 等胖墩跑向电脑,马军看着韩非,神色淡然:“能谈谈不?” 既然我拿出了诚意,你是不是也得拿出点诚意?马军就是这个意思。 “小鹏,放下。” “请坐。” 马军招呼了一声,三人随即坐在了沙发上,小鹏和另外一个跟班,根本没把枪塞进帆布包,就这样站在韩非的身后。 “你找我来,有啥事儿,明说,看着胖墩的面子上,我可以帮你。”韩非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人家既然如此有诚意,自己也不能装大。 马军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指着大福说:“这是哈曼的老板,他报警了,我相信你也知道了,现在全区的警察都在抓你,还还敢出来,我真的有点佩服你了。” “呵呵”,韩非不以为意地笑道:“吃是就是这碗饭,怕,我就不出来了。” “也是。”马军点了点头说道:“找你没啥事,就是想看看,传闻中的悍匪,呵呵,战斗力,却是杠杠的。” “好了,军哥。”胖墩喊了一句,随即走了过来。 马军对着韩非使了个眼神,冲着胖墩说道:“来,你带他们去休息下。” 几人走后,马军面色沉重地看着大福,极为严肃地看着他:“福哥,醒酒没?” “醒,醒了,咋啦?” “今天你什么也没看见,对么?” 大福一惊,心底发颤,连忙点头。 “其中关系不用我说,这群是真的亡命徒,你有家有业的,别乱说话,到时候,我也不好帮你了。” 大福连忙点头称是:“我知道,我知道,今晚我就喝酒来着,啥也没看见。” “呵呵,这就对嘛,我也是为你好。” “行了,你先出去,我去看看财务流水。” 五分钟后,在胖墩的临时住所里,马军再次和韩非等人坐在一起。 重庆,正在熟睡的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龙哥,军哥的电话。” 小豪双眼通红,拿着电话放在了我的耳边。 “说。” “这边有一队人马,马力不错,我跟你说说情况,你给我个意见,到底是留,还是怎么样?” 157、人和人的区别 龙升总裁办公室,王俊林此时像个委屈的孩子。 “舅舅,为什么啊,这个项目一直是我在跟,为什么又给那个张海龙啊。” 孟如是看着文件,没有搭理。 这货却越说越起劲,眼看就要流点猫尿下来,声音抽噎:“舅舅,咋说你都是个总裁,你把我拉进来,不是说要我主管一个项目么,结果金色海岸却是人家的,你叫我等,有新项目,好,我等,等来就是这个结果,农贸市场那块地,我都谈得差不多了,价格都谈好了,他们现在横叉一杠子,上面二话不说就把项目丢了出去,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为龙升鞠躬尽瘁的员工呢?” 孟如是依然看着文件,很专注,没抬头,也没答话。 “舅舅,总裁,你倒是说句话啊。”王俊岭站大班台面前,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裤子,眼神中,尽是对权利地位的渴望。 说个不多心的,像他这样,名牌大学出来的,哪个企业里不是一抓一大把,挂着这个硕士那个研究生的名头,可有几个,刚出校门,就在工地管理一期工程的呢? 别看只是一期工程,下面跟着吃饭的承建商,包工头,材料商,那是几十家,没有现场领导签字,根本就拿不到货款,这些人,不给他上供,他会安心地签字么? 除去工资不说,每月塞进他腰包的红包都不在少数。 可一个人,就怕突然暴富,这让他对权利和金钱有了更高的追求。 每月得到了五万,还想着五十万,五十万过后呢,那是百万千万。 他目前做着的,是以前李琦的工作,但却没有结下李琦的那些朋友。 一个现场管理,每月都能拿到几大万,那么一个工程的主管总经理呢,岂不是几百万,更为可观的是,那几千万的项目提成,相当于他出校门,一念之间,就完成了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一年积累的财富,让多少人望尘莫及。 有了权,就有了钱,有了钱,还会少女人和车子房子么? 能上名牌大学,在智商上,起码是不低的,但这类人,对物质的追求,似乎比一般的人要高上很多。 工厂打工的,一个月三千,想着一年能升任组长都算牛逼,干两年当个线长主任啥的,更别说。 但这货,出来就是现场管理,所以,有了一定经济基础的他,迫切地希望得到更大的权利,喜欢自我满足,喜欢人前炫耀,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摆画面,这样他感觉,才有意义。 “你还年轻,什么事情,不能急躁,慢慢来,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孟如是,头也没抬地淡淡说了句。 “可舅舅,我不服啊,凭什么我努力了这么久,谈了这么久,上面一声不响地就把项目给了张海龙呢,他一个农村出来的打工仔,哪点比我强啊?” 孟如是无奈地放下文件夹,扶了扶眼镜,揉了揉有些酸麻肿胀的眼睛,说道:“你呀,你过来。”他起身,朝着会客沙发走去。 随即唤来,新招的秘书,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新招的秘书,是个大学生,长得特别文静,身材特别好,人家一进来,王俊林就盯着她的翘臀看个半天,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你没个正行,一天天的。”喝完咖啡的孟如是,轻声呵斥了一句,喝完咖啡后,看上去他的又精神了许多。 每天对着一大堆文件,哪怕是个铁人,都会熬不住。 “呵呵。”王俊岭尴尬地笑了笑,坐在了他的对面。 “坐好了,我给你上堂课。”孟如是有些心烦,自己这个外甥啥没学到,就学到了好高骛远,爱慕虚荣了。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上面给项目给张海龙么?”孟如是声音很淡地说道:“我问你,这个项目你谈了半天,按照你说的,价格都谈得差不多了,只要人家放手,这个项目肯定被你拿下,那为什么,你没拿下呢?” “……”王俊岭瞬间被憋得面色通红,搓着手掌道:“那不是那群流氓不将道理么?” “那为何,他们对马军又讲道理了呢?” 这话,问得王俊岭哑口无言。 是啊,我他妈在那里唾沫横飞半天,人家正眼都没甩一个,为啥马军过来,轻描淡写的就让人家把地皮让了出来呢? “这是第一。”孟如是竖起一根手指,继续说道:“想不通的,你回去自己想想,第二,我问你,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老板没看见你的付出,张海龙还在重庆医院里,人都没这公司,上面咋就看见人家的努力了呢?” “……”王俊岭搓着手掌,嘴角抽搐,没有语言来反驳。 孟如是看了他一眼,再次竖起一根手指,道:“这是第二,想不通的,可以和你那些同学沟通沟通,自己要学会领悟,举一反三对于你的大脑来说,不是个难事儿。” “第三,你是什么身份?张海龙是什么身份?” “我是现场管理,一期工程的现场经理和监理,他是龙升总经理啊。”王俊岭理所当然地回到。 “呵呵。”孟如是淡淡笑道:“你还知道他是龙升的总经理啊,张海龙,在整个龙升,口碑极好,你知道为什么么?他在公司,从来不争,项目中,他能拿出去结交朋友的全部拿了出去,所以,他的朋友很多,而且其中本地的土豪占了大半部分,你先别提问题,我知道你想说都没,呵呵,你想说他吃回扣上面为什么不警告呢,这个现象属于普遍现象,杜绝不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你根本没摸准老板的心思。” 王俊岭当时愣在原地,哑然道:“啥心思啊?” “说白了,把项目扔给张海龙,就相当于变相地给他钱,只要工程质量过关,该吃的回扣,红包,那都是你能耐,但要是工程出了问题,你看看,咱们的苏大老板,到底是温和的长辈还是苏醒的雄狮。” 听了半天,王俊岭悟出了个道理,公司就是战场,就是官场,时时要关注老板的动态,要揣度他的内心活动,知道他的需求,这样,才能走进老板的视线。 不是要你一味地去巴结,献殷勤,而是把该说的话,付诸在实际行动上。 你努力了,争取了,上面肯定看得见,但你要乱来,上面的人也不是瞎子。 “那万一质量出了问题呢?”王俊岭眨着小眼睛,问了一个自己觉得艰难,却很弱质的问题。 孟如是作为他的舅舅,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扯了扯领带,淡淡地说:“自古以来,君王都是一边打压,一边给甜枣,张海龙身上有的,不仅仅是蛋糕,还有猎枪,呵呵,质量不过关,根本就不用我和老板出面,他下面的人都得把承建商,材料供应商那群人,整的你死我活。” “不是法治社会么?”王俊岭瞬间懵逼,呆呆地坐在那里,感觉舅舅今天给他说的这些东西,好像比大学教授说的还要深奥,很难懂,但仔细一品,好像又十分有道理。 “呵呵。”孟如是再次一笑,点到即止,没有说话。 “行了,你出去吧,跟着王璇多学学,这姑娘不错,能力有,你要是能跟着她一段时间,你的思维,就不是这种了。” 孟如是下了逐客令,王俊岭还呆呆地坐在那里,听见王璇的名字,眼神之中瞬间泛着亮光,眨巴几下嘴唇,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舅舅说道:“舅舅,你说,要是我把王璇拿下,怎么样?” “拿下?你上个大学,就学到了这些不好的风气?”孟如是彻底被这个外甥搞得郁闷了,烦躁地挥手道:“你别瞎想,要想挣钱,就要把姿态放正,那些歪门邪道的,别去想。” “舅舅,我也二十多了,她也是单身,我追求她,还不行么?” 刚刚走到大班台旁边的孟如是,顿时转身,面容沉重,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他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外甥,一字一顿道:“我劝你一句,张海龙的女人,千万别去碰,碰了,哪怕我是你舅舅,都救不了你。” 为啥啊? 凭什么啊? 王俊岭心里极度郁闷,感觉脑袋里,全是豆大的“为什么?凭什么?” 这几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转来转去,似乎要挤炸脑袋。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绝对是真理。 在现实社会中,千万别去较真,在任何事情上追求一个公平,这个世界,就没有公平。 努力了,你有,不努力,你就觉得不公平了。 人和人的差距,其实真的挺大的。 158、金钱战胜恐惧 金星大酒店,西餐部。 小乐这个娘炮,正对着一桌子的海鲜,大快朵颐。 他的对面,一个壮汉表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有些烦躁地抽着烟。 “恩,这个不错,咦,那个螃蟹也好吃。” 此时,一向自语为上等人士的小乐,显得那么无知,好像自己就是个农村的放羊娃,看任何东西,都觉得新鲜。 半个小时后,一桌五六千的海鲜,被他席卷一空,这厮撑着滚圆的肚子,涨的他直咧嘴。 接着,这厮拿着纸巾,十分淑女地缓缓擦拭着嘴角,那叫一个优雅,那叫一个妖娆。 看着中年眼里,就是恶心,厌恶。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擦拭完毕,这厮优雅地点上一支女士香烟,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眨着涂抹着幽绿色眼影的眼皮,挑着眉毛缓缓问了一句。 ***,终于吃完了。 对面的中年在心里暗自骂了几句,脸上带着常见的虚伪的笑容问道:“听说,你手里还有批高质量的妹子?” “有倒是有。”前文说了,此货不仅爱好娘们儿喜欢的东西,还特别能装逼,一旦有人找他,他的装逼瘾就犯了,不装就感觉全身难受。 他摸着自己的大腿,右手拿着女士烟,声音轻柔:“在整个广州,我的团队,妹子都是最多的,质量最高的,你要啥样儿的,就有啥样儿的,这么给你说吧,只要你能给起钱,你哪怕是要太过的人妖,我也能给你整来,俄罗斯的大妞儿,更别说了,分分钟的事情。” 中年一听,没有激动,没有兴奋,反而不确定地再次问道:“你确定,五十个,有问题没?” “切。”小乐不屑地甩着刚做的发型,几日不见,这货的头发,又染成的屎黄色,中间做了一个骆驼的式样,隔老远一看,还以为一坨屎呢,妥妥滴,好冒着热气。 “五十个?哼……我带人,一般都是一百打底,你说吧,你要多少,哪个场子。”说到此,他这才正眼看了一眼对面的中年,说道:“先说好啊,场子小了,我可不去。” “我的凯伦的。”不错,这人就是老金,眼下凯伦的生意,坚持差到了极点,潇潇那组妹子一走,三楼的营业额就直线下降。 有熟客来,点名要重庆妹子,场子只好让红姐那组去凑数,结果整得客户大发雷霆,不但损失了客户,仓库里还积压着一大堆高档的洋酒和红酒。 这样一来,场子就越发的冷清,有些时候,红姐那组的妹子都得无聊地坐在更衣室玩儿手机。 无奈之下,炮哥只能把老金打发回来坐镇,他亲自守在大合地产那边。 有人要问了,说炮哥不是把周平叫回来了吗? 你可别扯了。 周平,是和刘春举案齐眉的人物,要他玩儿个妹子,他比谁都玩儿明白,玩出的花样,你绝对都没听过,可要他办正事儿,绝对不可能。 这货自从上次在宏泰被暴揍了一顿,这段时间正在四处招兵买马,摩拳擦掌,准备和李琦等人大战一场,哪儿有心思给你出去联系公主妹子。 凯伦? 小乐顿时一惊,差点让烟头烫到自己的大腿。 尼玛啊,要不要这么玩儿人啊。 草,凯伦的大佬居然亲自请我吃饭? 妈蛋,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场子呢。 小乐张着嘴巴,抽搐了几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呵呵,你别紧张,你就直说,五十人,能给我搞定不?”老金依然淡笑着,最开始请小乐的时候,姿态放得很低,但现在,就没有必要了。 “有,有。”小乐忙到:“我手里的妹子,都是广州四处各地的,但现在手上的,都在天堂上班呢,你要的话,我……” “这我知道。”老金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的意思是,你重新再给我联系一批,质量要好,至少不能比天堂的差。” 小乐愣了愣,低着脑袋,小声地说:“我现在在天堂,要是再给你联系人,江哥不会放过我。” 老金一笑,甩了甩手腕上的万国腕表,笑道:“你和钱有仇么,能挣钱的时候,你不挣,机会没有了,你再找谁要去?” 小乐看了他一眼,再次低头,咬着嘴唇。 “放心,我不会给那边说,我就一个要求,人要多,质量要高,而且速度要快,最好三天之内给我搞定。” “大哥,真不行啊,现在夜场这边,是江中文那兔崽子,这小子,心比谁都狠,妹子的小费他都要刮一层油,要是让他知道我帮你,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江哥,江哥他……” 说道这里,小乐已经不敢想下去,说白了,他就是个出来挣钱的,或许在一些人眼里,他可以了,认识这个大哥,认识那个大哥,但真出事儿,他就怂了,因为,真心对他的朋友,没两个。 “江一恒,我知道,但我跟你说的是,我们的福利,你先听听,要是觉得行,你再干,不行,咱再聊其他的。”老金此时,觉得拿出了一个大佬的气度,吐着烟圈缓缓说道:“你那场子里,都是拿人头的抽成吧,呵呵,我们这边不一样,只要你带人过来,小费,人头费,你爱怎么抽怎么抽,但前提是不影响场子的规划,另外,场子还会给你一笔钱,这笔钱,相当于你的管理费,当然,你要是不想要钱,也可以给你干股,管理的干股,年底,结合总利润,按照股份,一起结算给你。” 唰的一下,小乐的狗眼亮了,他瞬间抬头,看着老金,喉结不自然地上下蠕动着。 “你,你说真的?” “呵呵,当然真的,凯伦那么大个场子,不骗人。” 小乐咬着嘴唇,思考着其中的利与弊,沉默数秒后,他抬起头,看着老金,咬牙道:“好,我干了。” 在恐惧和金钱面前,这个娘炮和大多数崇尚利益至上的人一样,选择了后者。 在最开始,他想过,想过要是江哥知道了,江哥会怎么样,肯定会将他沉江。 他害怕过,彷徨过。 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江哥是个啥?那就是个屁。 只有真金白银,揣在自己兜里,那才是最真实的。 对于他来说,或者对于大半部分在夜场上班的公主来说,金钱,才是他们的护身符。 为什么说是大半部分呢,因为有一部分,已经将自己的未来,自己的身体,自己的金钱,全部交给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混子。 这是社会,是现实。 小乐咬着嘴唇道:“但三天不行,我回广州,再联系人,起码要五天左右,要是不顺利,一周也有可能。” “那没事儿,你抓紧时间就行,你确定有人,我这边才好顺着时间规划。”老金随意地挥着手说道。 “行,明天我就去广州。” 和小乐分别后,老金直接赶到了大合地产,并且在办公室,巧遇到了来这里办事儿的周平。 “你干啥来了?”老金皱着眉头,看着一身邋遢的周平,心里极其不舒服。 “来找大哥啊。”周平扣着鼻子,抽冰的人都知道,长期抽这个,鼻翼会红肿,并且会时不时地发痒,所以,抠鼻,已经成了他的招牌动作。 “找大哥?”老金眉头皱得更深,打心眼里里,他是看不上周平的,感觉此人比光头还不靠谱。 光头是没能力,但好人他听话啊。 “找大哥干啥啊?” 周平甩了他一个白眼,道:“要钱呗,现在不是正规化了么,老刘说财务的钱,都必须走正规程序,我就过来,找老大写申请啊。” “哦。”老金淡淡地哦了一声,径直就走。 “诶,你上哪儿去,你还没告诉我大哥在哪儿呢。” 老金头也没回地说道:“自己找去吧。” 一分钟后,老金来到了炮哥的办公室。 “办好了?”炮哥斜躺在大班椅上,手上把玩儿着佛珠。 “恩,差不多了,接触了下,一周之内,肯定有人来咱厂子。”老金没坐下,直接站到炮哥的面前,沉声回答。 “哦?那个小乐,不是挺娘们的么,这么快就解决了?”炮哥诧异了,双手一摆,摇晃的椅子就停了下来。 “呵呵,人是娘炮不假,但办事儿认真就行,我看差不多,他答应了,每天就起身去广州给咱找人,我这边也好计划计划,整点活动啥的,热热场。” 炮哥摸着珠子,点头道:“对,***,再不热热场,真得黄了。” “诶,你不说你走了么,故意的是不?” 两人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周平进来,语气很冲地冲老金吼道。 159、预谋 “那行,我先去场子里了。”老金根本没看周平,冲着炮哥说了一句,转身出了办公室。 “卧槽!”周平低声骂了一句,看着老金的背影,眼神中带着愤怒的火焰。 “你操,成天就知道草草草的。”看见周平,炮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瞬间起身,指着他就吼了起来:“干点正事儿行不,别成天就知道耍,抽!” “呵呵,大哥。”周平的脸色变换速度那叫一个速度,上前脸部,带着谄媚的笑容,搓着手掌笑道:“大哥,我这不就是办正事儿来了么?” “啥啊?” “找你批点钱啊。”周平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身后两个跟班,被炮哥犀利的眼神一瞪,灰溜溜地自己出了办公室。 “批钱?我他妈不是刚给你拿了五万么,用完了?”炮哥再次惊诧地一抖身体,瞪着眼珠子,咬牙切齿。 “呵呵,大哥,那钱不是你给我的生活费么,我这次来,是真有事儿,还是正事儿。” 周平的态度那叫一个亲热,很端正,就好像面前的不是他的大哥,而是他的父母,不,比亲生父母还要亲。 他深知,落魄了好几年的他,要不是炮哥心血来潮把他招了回来,现在自己还在镇上玩儿着几十的快餐呢。 “啥正事儿啊?”看他那样子,炮哥心里虽然讨厌,但既然给他招回来了,就证明此人还是有他的用处。 看上的,就是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那股劲儿。 “上次你不是找我去收账么,张海龙那五十万,你忘啦?” “啊,咋啦?”炮哥又躺回了座椅,皱着眉头问道。 “上次那群小子不是牛逼么,我准备找点人,把他们公司砸了,再让他们陪一百万,嘿嘿,大哥,你说我这主意,还行不?” 他话一出口,炮哥就想骂娘,但他却没有开骂,看着周平谄媚的脸蛋,邪笑了几下,很是爽快地说道:“行,主意不错,你要多少钱?” “十万。”他直接竖起一个手指。 “恩?”炮哥抬头。 “五万?”周平心里拔凉拔凉的。 “恩,多少?”炮哥再次一问。 “两,两万?”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了。 炮哥一笑,点头道:“恩,行,你去找老刘拿钱吧。” 周平的脸却变成了苦瓜,他看着炮哥说道:“大哥啊,就是老刘说不给拿钱,我才来找你的啊。” “没事儿,你就去吧,我给他说声就行。” 心想说,你***,你开口就是十万,你以为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草泥马的。 “诶,好。” 出了世纪大厦的办公大楼,三个人站在楼下,看着高耸入云的世纪大厦内,一个跟班撇嘴道:“大哥,就两万啊,咱还咋找人啊?” “啪!”另外一个跟班,直接一个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李琦公司,一共就十来人,你还想整上百人啊,草,咱们随便哗啦点朋友,就能凑上几十人,揍他们,还不跟玩儿似的。' “哦,也对。”被打的跟班思考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兄弟伙说的有道理,随即又冲着满脸惆怅的周平说道:“大哥,你说大大哥,为啥只给两万呢,你不是说绝对能拿十万么?” “啪!”这次,是直接扇在了他的嘴巴上。 周平愤愤不平地骂道:“你懂个**,大哥这是在考验我呢。” 拿到钱后,周平就开始打电话摇人,中心主旨,砸了宏泰信贷公司,行动思想,打趴李琦为首的一群人。 可他打了半小时电话,愣是没人愿意来,不是找理由推脱,就是借口在外地。 唯一一个好心的,还劝告他说:“兄弟啊,你才出来,就跟着炮哥好好干,别到处嘚瑟,李琦是张海龙的把兄弟,那群人,不好惹啊。” “草***,都他们是酒肉朋友!”挂断电话,周平就大骂了起来。 他这边一摇人,李琦就接到了消息。 电话是红光打来的:“李总,我说你最近干啥了啊,咋把凯伦的平哥惹着了?” “平哥,他妈谁啊,我都不认识,你别闹昂。”听着红光调侃的语气,李琦自然没当真。 “真的,听说现在都聚集一百人了呢。”红光语气轻松,笑着说道。 “我草,我真不认识,这他妈哪儿来的疯子啊?”李琦懵逼了,瞬间大叫了起来。 “你真不认识?”红光纳闷了。他说:“就是炮哥最近找回来,刘春以前那个把兄弟,就是喜欢抽的那小子。” “哦,你说他啊,***,上次来要账,我给他揍了,咋地,他皮子又痒了?”李琦根本不以为意,能揍你第一次,就能揍你第二次。 “呵呵,看来李总有信心啊。” “呵呵,那都不是事儿。” “不用我带人过去看看?” “得嘞吧你,歇着吧,我就不信,我还整不过一个伪君子了。” “行,有事儿电话吧。” 这边得到消息后,李琦还是给马军挂去了电话。 “喂,军哥,你接到消息没?” “我也是刚刚听棒棒说的,你先别动,我给小龙打个电话。” “还用给龙哥打电话么,上次咋揍的,这次还给他揍回去就完了呗。”李琦撇嘴说道。 “不行,你先别动,这次他敢大张旗鼓的摇人,没有老炮站在他后面,他没这个胆儿。” 马军说错了,周平不是没这个胆儿,而是没这智商。 重庆医院,虽然能进食的我,但一直是流食,看上去清瘦了很多,面色有些蜡黄,说话有气无力的。 “大哥,军哥电话。”正逗着儿子媛媛,一听这话,主动让开了两步,小豪将电话贴近我的耳朵。 “恩,恩。”听了大概几分钟,我说道:“叫李琦别乱来,他不是要五十万么,既然这样,我也找他要点钱玩玩儿。” …… 宿舍里,马军一下爬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边走边打电话:“红光,你带着你的人,去凯伦,把周平那群傻逼给我堵上。” “咋啦,军哥,直接在凯伦大门口开战啊?”红光蒙圈了,刚才还说不用帮忙,现在又要自己冲锋陷阵。 “不是,你带着你的人,过去就行,那群人你也认识得差不多了,就和他们扯犊子就行,其他的别做。” “就这样?” “恩。” 放下电话的马军,觉得还是不够靠谱,因为我和他商量的计划,必须要有一个时间上的缓冲。 随后,他又给毛哥了个电话,毛哥当时就从麻将桌上下了来,带着几个老兄弟,耍耍哒哒地往凯伦赶去。 马军出了门,开着奥迪就往玉成县赶,行驶半个小时,他的电话就没断过。 他到的时候,张五子领着一个中年,已经坐在了李琦的办公室里。 “啥事儿啊,要得这么急?”几人关系比较好,所以开口就无所顾忌。 满头大汗的马军冲进了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地上摆放着的一个大口袋。 “哎呀,别看了,三百万,一分不少,老李没这么多现金,工程款没下来,这还是我们几个朋友凑的现金,你要急着要,我们就送过来了。”张五子解释了一句。 马军看了看足数的现金,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抱歉地冲着张五子和老李说道:“那啥,不好意思哈,小龙那边说是急需点钱,账面上的钱不够,只能找你了。” “以后还有需要,等我们缓过这一段,随时来取就行。” “这都没事儿,呵呵,龙哥发话了,咱们不认真对待么?”老李也是跟着张五子做工地的,在宏泰借了三百万,不多,但还款日期,正好是今天。 而在今天,需要还款的也只有他一家。 一般来说,对于这些老顾客,都会缓几天,让人家去凑钱,很正常,但今天,马军却直接打电话给要了过来。 “呵呵,那就谢谢了。”马军一边招呼着李琦给开收据,交换还款协议,签字画押,一边和两人握手。 十分钟后,张五子领着老李出了宏泰。 办公室内,马军小声地和李琦交谈了几分钟,李琦跟着就惊叫了起来:“什么?报警?” “你别吵吵,这是小龙的意思,不仅要报警,最好是咱们公司被他们烧了。” “啊?为啥啊?”李琦更不理解了,有烧自己公司么?脑袋锈透了吧? “现在你不用知道为啥,赶紧把老李头叫上来。” 一分钟后,独臂大侠,老李头走进了办公室。 马军看着老李头,道:“你那里有高度白酒?” “有?” “胖墩说,你那里有点空间?” “有。” “行,那你这样……” 160、陷阱 两个小时后,被红光等人,拉着扯了两个小时犊子的周平等人,终于带着他的战队,来到了玉成县步行街。 一行三四十人,直接闯进了宏泰信贷公司。 “***,李琦,人呢,给老子出来!” 周平领头,手上拽着一根镀锌钢管,跑进了公司,一楼没人,又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跑上了二楼。 可二楼依然没人,上次打他的那群人,就好像提前得知了消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独有两人,老李在慢悠悠地打扫清洁,一个新招来的前台小妹妹正在贴着新打印出来的公司规章制度。 “***,人呢?” 周平已经红了眼睛,抓着老李头的手臂就往前一带,可抓了个空,看着老李头空荡荡的袖子,当时愣在原地。 “你们找谁啊?”老李头眼神平静,手上拿着扫帚。 “李琦呢?”回过神来的周平吼道。 “老板啊,走了啊。”老李不咸不淡地回到。 “***。”周平一棍敲在玻璃桌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给我砸咯!” 顿时,纸屑纷飞,几十人,举着钢棍,棒球棒,对着电脑,打印机,就是一通乱砸。 空隙中,老李头从兜里摸出一个古代的火折子,扔在了一旁的角落里,拉着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前台小妹儿,钻出了人群。 “砸,给我狠狠地砸,全给砸咯,***。”一群人,不管看见什么东西,就砸,那就一个群魔乱舞。 很快,地上,铺满了文件的碎纸屑,木质的桌面,碎落一地。 五分钟后,整个公司被砸得满目疮痍,连办公室的门都他们卸了下来。 “大哥,好像味儿不对!” 一个跟班,抽动几下鼻子,拉了拉正在疯狂之中的周平,周平头也没回:“有你妈啥味儿啊,昨晚舔了啊,赶紧的。” “不是,大哥,真的不对。”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有酒味儿,有焦味儿,总之,很奇怪。 “大哥,好像真的不对。”不止一个人闻到了这种味道,但周平的鼻子早就因为抽冰,没有啥嗅觉,所以他一点也不相信,只认为是下面人想偷懒,自己依然高兴,兴奋地砸着。 “咦,这是啥啊?” 一个跟班拿起一叠报纸,报纸被揉碎,挤在一起,他一拿,顿时散开,正好落在火折子上。 顿时,浓烟滚滚,一股火星子,顺着报纸就冒了出来。 “草***,起火了!” 这人一叫,火势猛然就大了起来,加上地上又全是纸屑和文件的a4纸张,很快,火星子弥漫了半个办公区。 周平这才意识到不对,满脸通红,额头上全是汗水:“看你妈啊,快灭火啊。” 他不傻。 现在最多算是聚众闹事,最多拘留十四天,拿点钱就能出来,但只要火势一起,这就变成了蓄意纵火,伤害公民的合法财产,是要判刑,是要坐牢的。 可他一喊,火势仿佛跟他作对似的,短短时间,就将办公区密布了三分之二。 这个时候,救援已经来不及。 “跑啊,起火了。” “擦了,***,咋啦,别傻啦,赶紧给我跑。” “不要命啦。” 一群人乱做一团,手上的钢管也来不及收拾,挤挤闹闹地跑出了办公区,随即往楼下跑去。 “轰!” 他们刚一下来,火势再次大了起来,整个二楼,都被火光笼罩着,浓烟顺着窗口,不停地往外飘。 “草,倒大霉了。”愤愤不平的周平,还不清楚现在的局势,倒霉的还在后头。 一行人,刚刚出宏泰公司,站在楼下,对面就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随即,几辆吉普和越野车吱嘎一下,刹到了楼下。 “别动,警察!” 不出意外的,几十号人全部抱头蹲下,周平刚想反抗,就被一顿大皮靴子,踹老实了。 “草!”韩宗胜站在人群中央,烦躁地冲着属下说道:“快点通知玉成的消防队,晚一点,这边的楼,都得引燃。” 说话间,火势已经从二楼衍生到了一楼,连老李头住的那间仓储室都不放过。 “麻痹的,放开我!”被两个人压着的周平,依然在挣扎着,突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央,冲着他嘿嘿冷笑。 “槽了,陷阱!” 这个反应已经来不及,他挣扎得更加厉害,可两个刑警的大手就好像千斤巨石一样,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十分钟后,玉成的消防队赶到了现场,两台大功率的水枪架在地上,十几个消防队员正在进行着抢救。 而此时,韩宗胜却拿着电话走到了一旁,拨通电话,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拿我当枪使?” “呵呵,韩大队,我的韩大哥,我是受害人啊,那边说的,就是有人带枪去找我公司职工麻烦,还扬言杀人呢,我不给你们大案队报警,给谁报警?” 韩宗胜面部肌肉抽搐几下,低吼道:“现场根本没有枪支。” “那可能他们看见警察去了,扔在哪儿了吧。” “好,你很好!” 韩宗胜挂断电话后,转身回到原地,一脚踹在周平的后脑勺,大吼道:“给我带回警局,突击审讯。” 半个小时后,整个公司被烧得面无全非,里面的所有物品,全部烧了个干净,只留下零星的一些玻璃,索性没有人员伤亡。 接到消息后的房东,来到现场,哭天抢地,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为了安抚房东,李琦出面,当场承诺,不管纵火者是否原价赔偿,他都保证继续租住,装修费用和维修费用,宏泰给包了。 当天晚上,一个装修队,就进驻了宏泰,并且仅仅两个小时,就把里面的废弃物收捡了出来。 你要进去一看,啥也没有,就是孤零零的楼房。 当晚,李琦被叫到大案队,协助调查。 “你是宏泰的法人代表?” “是。”李琦坐在小凳子上,对面两个警察,一个是中年,一个是年轻的女警官,拿着电脑,正在记录。 “对方什么人,知道么?” “知道,是凯伦的内保经理,周平。”李琦如实回答。 “你们可有恩怨?” “有,上次他带人来我这里收保护费,我说了,这都法治社会,还有啥保护费,要给钱也是给政府,后来员工就和他们发生点冲突,有点肢体摩擦。” “哦,店里还有什么贵重物品么?”中年警官再次问道。 “有,除了常用的办公用品,十几台电脑办公桌之外,还有今天客户刚还来的三百万现金,就放在我办公室,是一个蛇皮袋子装着的。” “可有证据?”中年警告问。 “警官啊,烧都烧了,我上哪儿找证据去?”李琦看上去十分苦恼地说道:“那些钱,全是现金,火一烧就没了。” “那你这钱……”中年警官的话没说完,那意思就是,没证据,就不能证明你店里有三百万啊。 “可我有证人啊,他今天下午来还款,有还款协议,还有收据,都是一式两份,公司的账目被烧了,电脑被砸了,但客户手里绝对有,你可以找他们调查。”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一个多小时后,中年出了审讯室,韩宗胜正在楼道等着他。 “咋样,老罗。” 老罗拿着手上的资料,苦笑道:“看上去没啥不正常的,就是店里有三百万现金,但证据被烧了,他有证人。” “那好,你马上带人去现场勘查,和玉成的消防队员,交换一下信息。” 一个小时后,传来消息,宏泰公司为了安抚房东,已经招了一个装修工程队,已经进驻现场,公司里面被清扫一空。 “妈的。”听到这个消息,韩宗胜当场就把办公室的茶杯摔了个细碎。 他烦躁地点上一根香烟,站在窗口,双手叉腰:“张海龙啊张海龙,你这招,真狠呐。” 第二天,公司的员工,不管是那些拉业务的,还是前台,老李,都被叫到了大案队,协助调查,毕竟涉及到三百万资金,不是个小案子了。 事情发生一天后,炮哥终于得到了消息。 “什么?他们被扣了?宏泰被他们烧了?”听到这个消息,炮哥当时就瘫坐在了椅子上。 “老炮,你不觉得奇怪么?” 老金没有他那么烦躁,思考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加上关系户给递出来的信息,他认为,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啥意思,你就直说。”炮哥很是烦躁地吼道,周平出事儿,他肯定有连带责任。 这还不算,周平这人,不仅爱抽,嘴还没个把门的,一旦说出来,他这刚得到的白身份,又他妈变黑了,能让他不恼火么? 161、一万块钱的作用 审讯了一天,所有证据都指向周平,带头寻性滋事,蓄意纵火,侵犯公民的合法财产。 但这个时候,周平却没有咬出炮哥的身份,只说是私人恩怨,因为他知道,炮哥没事儿,他出来还有钱用,依然有人跟着他身后叫他大哥。 老李,张五子,都被叫到大案队,协助调查,最后,综合所有证据,证明了宏泰的办公室,确实有三百万的现金,这还是老李换的三百万。 晚饭时分,李琦和马军俩人,坐在一个路边摊,边吃边小声地交谈着。 “那钱拿出来了么?”李琦问道。 马军笑道:“早拿出来了,现在在菲菲美妆那边的财务室,就是查,也查不出来,他们那边的钱,流水很吓人,公司放个几百万现金,正常。没事儿,小不点在那边盯着呢。” 李琦喝了口酒,凑过去问道:“军哥,你给我说实话,这次的计划,是不是不仅仅是针对凯伦的?” 马军看了他一眼,放下筷子,声音清淡:“你猜的不错,凯伦只是一方面,反正已经撕破脸皮,既然炮哥有打压我们的心思,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这事儿,小龙早就和我交流过,当时我给他打电话,他就说了这个计划。” “哎,也不知道龙哥的脑袋咋长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还有试探韩大队的意思。”李琦眨着几下眼睛,透露着一股精明。 “呵呵,你小子,学会思考问题了,很好。”马军笑道,两人举杯碰了一下,马军笑道:“这事儿过了,小龙也该回来了,龙升那边的新项目,马上上马,这块大蛋糕,舍不得啊。” …… 韩宗胜在警局呆了一天,正准备亲自审讯周平的他,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你又不回来吃饭啊?”他老婆在那边哀怨地说道。 “我这儿有案子,你们吃吧。” 韩宗胜烦躁得不行,说完就准备挂电话,这个时候,电话那头却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呼喊声:“爸爸,小小想你了,你都一周没回来看小小了,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呢。” “……”他拿着电话,沉默数秒,随即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这个嫉恶如仇的铁血硬汉,成天面对的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就是智商超乎常人的高质量罪犯,每天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只有面对自己的女儿,他才能露出原本一个父亲最慈爱的笑容。 “好,爸爸回去看小小。” 半个小时后,他回到家中,妻子做了一大桌的饭菜,女儿小小,在他进屋的那一瞬间,就冲向了他。 小小搂着他,小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半晌后,昂起小脑袋:“爸爸,你身上好臭啊。” “呵呵。”他只能干笑着。 妻子摆好碗筷,埋怨地说道:“你再不回家,你这女儿都不认你了。” “好了,洗手过来吃饭吧。” “哦,爸爸陪小小吃饭了。”父亲能回家陪自己吃饭,在小小看来,是多么奢侈的事情,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吃完晚饭。 妻子问道:“你最近忙啥呢,上次学校开家长会,老师都说了,老是我去,你这当爸爸的,一次都没见着去。” 韩宗胜顿时尴尬无比,挥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工作性质,以前我干缉毒那会儿,不也是这样么?” 他很想去给女儿开次家长会,但没有时间,很无奈,也很心酸。 或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有的人,拿着钱,成天花天酒地,连女儿儿子开家长会,都能让保姆代替,有的人,成天为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不辞辛劳的活跃在一线,却连给孩子开家长会的时间,都没有。 说了一会儿话,妻子走进卧室,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万块钱。 她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这是你上两个月的工资,我攒着呢,你拿去还人吧。”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中尽是担忧,还有焦虑。 “还人?谁啊?”韩宗胜顿时茫然了。 “小龙啊,上次小小他们组织去旅游,人家给学校一万块钱呢,你忘了?”妻子不满地看着他:“人家孩子挣钱也不容易,你拿着还了吧。” 韩宗胜看着自己的妻子,发现三十来岁的她,已经有了白发,再看看,身后这几十平的家属院,心中悲凉。 “你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呢?”吃完饭,他就发现了妻子的异常,作为老刑侦,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妻子叹息一声,道:“还不是她姥爷的那个病,前天我下乡,看他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村里的医生说,必须去大医院查查,哎,本来这钱我说留着给她姥爷查病用的,你今天回来,我才想起,咱家还欠着小龙一万块钱呢,先把他的还了吧,她姥爷那边,我再想办法。” 韩宗胜听完,顿时感觉无地自容。 一个大男人,一个老公,一个父亲,一个女婿,连女儿旅游的钱,岳父看病钱都没有,还混个啥? 他看着那一万块钱,沉默了很久,冲着妻子说道:“这钱,你拿着,明天就带着你爸去区里医院查查。” “小龙那边呢?人家一个孩子,咱可不能占他便宜啊。” “没事儿,你不用管了,先看病吧。”说完,他抓起外套,就出了门。 来到局里,他直接来到了审讯室,几个刚吃完饭盒饭的同事,正在对周平做着左后的思想工作。 因为这不仅仅是纵火案那么简单,涉及到三百万资金,这人又没钱,哪怕是判进去,但民事赔偿,谁来给? 受害者肯定不依啊。 “他还是没招?”门外,韩宗胜对着一个小警察问道。 “没有,韩局,老罗在审着呢,估计快了。” “恩,行,你下班吧。” 他直接进了审讯室,招呼另外一个记录员离开,亲自坐到了审讯的主位,老罗担任临时的书记员。 “周平,你以前那些吸毒打架的前科,我就不说了,这件事情上,受害者有三百万的资金,你承不承认赔偿?” 周平被大灯照射了两天,脸色早就苍白没有血色,但听到韩宗胜的问话,第一时间摇着脑袋说道:“不,我才是被害人,他们设计了陷阱陷害我。” “你是受害者?”韩宗胜和老罗顿时笑了:“我知道你是凯伦的内保经理,你老板就是老炮,你是不是等着他保释你出去呢?” 周平眨着小眼睛,晃了晃脑袋,说道:“我是受害者,你们不是抓他们,干嘛只抓我?” 这个时候,他只能装疯卖啥,依然等待着炮哥的救援,他坚信,炮哥绝对不会丢下他不管。 “呵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韩宗胜脱掉外套,露出腱子肉,穿着靴子站在周平的面前:“我问你最后一句,承不承认赔偿?” “不,我才是受害者。” “砰!”毫无征兆的一圈,直接打在了他的腹部,他的身子顿时成了煮熟的虾米,弓了起来。 “说不说!” “不。” “砰!” “砰砰!” 韩宗胜像是发怒的狮子,一拳一圈打击在周平的腹部。老罗面无表情,点上一支香烟,起身出了审讯室。 一分钟后,周平哇哇滴往外吐,刚吃的盒饭,吐了个干净,仔细一看,上面还沾着血丝。 “周平,这事儿是老炮指示的对不对,呵呵,你还等着他来救你呢,我告诉你,他找的关系,早就被挡了回去,你就别做无谓的挣扎,早说,早好。” “你要想想,当初刘春是怎么离开八里道的,他的地位比你高吧,现在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还想着他来救你呢?呵呵,别傻了。” 韩宗胜,一步步引导周平,在强大的武力和思想攻势下,这个刚出来嘚瑟几天的社会我平哥,终于说了实话。 “我说我说,是炮哥拿了我两万块钱,叫我找人去宏泰……” “老罗,进来记录。”韩宗胜一吼,门外的老罗一下钻了进来。 “整理好证据,明天一早交给我。”说完,他就出了审讯室。 第二天中午,两辆车,直接停在了世纪大厦的楼下。 “你是老炮吧,跟我走一趟。”几个刑警,直接将炮哥堵在了办公室。 “你们是哪个分局的?”见到来人,炮哥没有一丝慌乱,一手拿着雪茄,一手把玩着佛珠,老金坐在一旁,面无表情。 “区局的,赶紧的,别逼我们上铐子,到时候,你脸上不好看。”领头的中年,呵斥了一声。 “呵呵,行,配合办案嘛。”炮哥皱着眉头起身,严肃的眼神,盯在老金的身上,一言不发。 一分钟后,几个刑警带着炮哥离开了世纪大厦。 162、僵局 炮哥到了警局二十分钟内,主办这件案子的韩宗胜,就接到了不下十个电话。 有昔日同事的,有下属的,也有朋友的,更值得一提的是,前区长陈连桥居然主动打电话前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叫他关照关照。 审讯室内,炮哥斜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看着韩宗胜接电话,不像是来审讯,仿佛是来旅游的,神情淡然,很轻松,也很悠闲。 “老炮,给你说情的人,挺多啊。”韩宗胜面无表情地看着老炮,心底怒火升腾。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他不仅扪心自问,一个社会大哥,进了局子,仅仅是叫来协助调查,就有这么多体制内的人来说清。 难道,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错了么? 难道,不该坚持正义么? 因为目前只有周平的证词,也不能妄下定论,只能说是协助调查。 不过办案的民警,对着老炮都不太感冒,态度更谈不上亲切。 “呵呵,我就是过来协助调查,又不是罪犯,谈不上说情。”炮哥手上拿着他的雪茄,看了一眼韩宗胜,随即笑呵呵地点上。 “叮铃铃。” 韩宗胜双手叉腰,阴沉地看着他,谁曾想,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那一串座机号码,他的眼皮就不自主地跳动着。 他转头再次看了一眼老炮,随即拿着电话走出了审讯室。 “喂,韩副局长么?我是政府办小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没有啥感情波动,但却感觉高高在上。 “恩,领导有什么指示?”韩宗胜挠了挠鼻子,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这个电话,是我私人打的,呵呵,韩副局长,都说你侠肝义胆,嫉恶如仇,从我来到政府办,咱俩还没真正地认识一下,要不,今晚我做东,咱俩喝点?”小林听见韩宗胜淡然的回答,语气稍微变了变,姿态稍微放低了一点。 毕竟他只是个秘书,韩宗胜是握有实权的公安局副局长,还是主管刑侦的老公安。 虽说宰相门房三品官,但韩宗胜向来是谁都不鸟,特别是从缉毒大队调到刑侦过后,手腕刚硬,几乎谁的面子都不卖,只要是违法乱纪的,绝对按照国家法律查出,绝不姑息。 “最近手上案子有点多,改天吧。”韩宗胜面无表情地,直接推了。 小林愣了一愣,呵呵笑道:“行,改天就改天,时间你定。” 说完,顿了顿,貌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听说凯伦的老板在你那儿呢?” “啊,咋了?” “哦,没啥,就是上次政府办的几位领导开会,我无意听到一句,说是大合地产不错,准备成立典型呢。” 小林慢悠悠地说道,随即客气两句,挂了电话,他清楚,自己只要提点这两句,韩宗胜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 毕竟,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虽然嘴上是那么说,但私底下呢? “蛀虫!” 韩宗胜看着手机,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随即回到了办公室。 “呵呵,韩局,这电话,一天天的,挺多哈?” 炮哥斜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说道,心底却知道,老金应该把能联系的关系,都给支上了,只要这个韩宗胜不是傻子,就不会为难他。 可他想错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谁? 那是八里道公安战线,缉毒战线,大名鼎鼎的韩宗胜,向来以铁腕著称,能被几个电话就左右思想么? 显然,不可能。 “啪!” 韩宗胜拿着一叠口供资料,啪叽一下扔在桌面上,那是周平的口供资料。 “这里是周平的口供,什么内容就不用我说了吧,你指示他找人,砸宏泰信贷公司,并且纵火烧毁,这点,你承认不?” “呵呵。”炮哥笑了笑,身子往椅子上靠了靠,淡笑道:“他说,你就信啊,我和宏泰无冤无仇,我砸他干啥?大合地产,我都忙不过来,你寻思啥呢你?” 他抽了一口雪茄,继续说道:“韩局,我知道你比较正义,但也不能屈打成招吧,周平,也就是我店里的员工,他出事儿,我出于人道主义拿点钱,那也是无可厚非,但要说指使,我绝对不同意,呵呵,他那人,说不定看自己没办法逃脱法律制裁,胡乱咬人呢。” 韩宗胜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支烟,看了老罗一眼,老罗一愣,随即起身,出了审讯室,并且顺手将房门关了起来。 “老罗,你在这儿干啥呢?”他刚出去,一个中年就走了上来,熟络地打着招呼。 “没啥,累了,出来抽支烟。”老罗看着中年,淡笑道:“咋,又陪陈主任过来办事儿啊?” 中年笑了笑,递过来一支烟,道:“办啥事儿啊办,领导退居二线,一般的事儿,他都不扯,就爱好喝点小酒,呵呵,这不,昨天有人淘了几瓶罐装茅台,让我给你们局长拿来一瓶,刚送去,听说老炮在这边,我就顺路来看看。” 老罗叼着烟,神情一滞,啊了一声,看着中年问道:“局长说啥了?” “没啥,呵呵,领导的意图,咱也不能随意揣测不是?”中年挺了挺胸膛补充道:“就是让我下来看看。” 老罗心底冷笑,你一个司机下来看看啥? 不过表面上,还是带着客气地说:“哦,那你看看吧。” 中年笑着点头,走上前几步,就准备拉开审讯室的门。 “哗啦!” 手把抖动,房门却没开,显然,被韩宗胜在里面给反锁了。 “呵呵,韩局最近火气挺大的,我劝你,还是好好开车。”老罗淡笑地说了一句,中年皱眉看了几眼,旋即转身离去。 审讯室内,韩宗胜抽完一支烟,啪的一下,把灯打开,刺眼的白光让老炮眼睛瞬间眯起,瞳孔深处泛着怒火。 “我还真就没看出来啊,你这生意做得挺广啊。”韩宗胜回忆着今天给他打电话那些人的背景,颇为感慨地说道:“不仅退居二线的陈主任给你说清,连政府办都带花了,呵呵,你和政府那位,啥关系啊?” 此时,韩宗胜的八卦之心,正在熊熊地燃烧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炮先是一惊,随即感叹此人的胆子实在太大,说话也变得谨慎起来。 就在刚刚,韩宗胜的手指,轻微地碰了一下胸前的口袋,要是老炮猜的不错的话,那里应该放着录音笔等审讯工具。 “你不说,我也知道,现在那位和你是老相识了,呵呵,不过你不知道吧,他和岳鹏程他们认识更久,哈哈……” “……”老炮伸手捂了捂眼睛,眼珠子溜溜直转,诧异地说道:“他和岳鹏程的关系,给我说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认识谁。” 只要是个明白人,都清楚韩宗胜是铁定要办他了,因为连领导的话都敢套,还不敢整治你一个夜场老板么? “行,你不说也没关系。”韩宗胜冷笑着拿起资料,一字一句地念道:“周平已经彻底交代,这件事儿,就是你指使的,我们的办案人员已经采集了几十个人的口供,都说是你指使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呵呵,你要这样说,我还真就没什么话说,我啥都不想说了,等我的律师吧。”老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斜靠在椅子上,手上的雪茄也几近燃尽。 他的话没错,他进来之后,老金就把能想到的朋友,全部给联系上了,但那边给的消息,很不乐观,因为接电话的韩宗胜,不冷不热,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严办。 随后,他找着一个经常合作的律师,来到了公安局,并且找了点内部关系,直接来到了审讯室外门。 “你好,我是红火律师事务所的李火,我要见我的当事人。” 两人来到门口,律师直接拿出了工作证,义正言辞地冲着老罗说道。 李火,是八里道最出名的那类人之一。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个人不仅上的是政法大学,还有着十几年刑事案件的手腕,只要是在他手上的,无期能给你整成二十年,十年能给你整成七年,拿点钱,走点路子,基本五年都能出来。 像其他寻衅滋事,致人重伤的案件,基本都是很简单,但程序却很多。 他的人脉,遍布了八里道的整个公检法,可以说,这人就是罪恶的推手。 可偏偏,人家关系牛逼,手腕牛逼,当然,收费也不低。 老罗看了李火一眼,沉默数秒,坚持说道:“韩局在里面审嫌疑人,你要见,也得等。” “不行,我得马上见到我的当事人。”李火了扶起码一千度的厚镜片,十分果断地说道。 163、敌踪 玉成县,大丰镇。 一辆班车,风尘仆仆地开进了大丰镇简陋的车站。 车站不大,零星停着十几辆汽车,都是发往周边区县的短途车,而这辆从深圳发往大丰的汽车,一看,就知道是私人运营的汽车线。 “哐当!”车门打开,几十人,提着背包行李蜂拥下车,行李很多,人很杂,说话也是天南地北的口音,一看,就知道是来附近工业园打工的工人。 旅客下来,拿起自己的行李,走后,司机正准备关门,感觉这车非得好好细细不可。 可突然抬头,从头上的后视镜晃过一个黑黑的东西。 “啥玩意儿啊?”诧异中,膀大腰圆的司机,抓着一个大扳手,龙行虎步就往最后的一排座位走去。 远远一看,一个黑色的圆形东西,耷拉在座椅上,很奇怪。 “霍!” 司机长舒一口气,走近一看,原来是个人,但此人相当怪异,身上穿着一身有些灰尘的黑色运动服,而且还是有帽子的那种,他把帽子戴起,将整张脸都笼罩在阴暗之中。 “嘿。”司机上前,拍了拍那人的大腿,没有反应。 我靠,别不是死了吧? 司机一惊,再次使力拍了拍,那人缓缓醒来,慵懒地将帽子掀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蛋。 很年轻,但脸色白得吓人,眼珠子上面尽是血丝,双手插在胸前,似乎还在睡梦之中。 “嘿,小兄弟,到站了,该下车了。”司机放下扳手,说了一句。 “到,到了么?”青年转头看向车外,但仅仅一秒钟,阳光的刺痛让他很不爽,随即又将刚衣服往上提了提,似乎喜欢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一样。 挣扎着伸了个懒腰,空手空脚地下了车。 “真是个怪人。”司机在后面嘀咕两句,随即开车前往洗车场。 青年一下车,再次将帽子拉了起来,帽檐压得很低,不仔细看,根本就认不出长相是啥样儿的。 他似乎赶了很久的车,一出车站,就找了个角落的凉面摊,要了两碗凉面,狼吞虎咽起来。 五分钟后,他来到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大口喝下几口,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吐了出去。 接着,他来到了一个手机店。 “靓仔,买手机哇,三星,苹果,高智能,八百万像素,高清电视,你要哪种?” “最便宜的就行。”根本不搭理老板舌吐莲花的介绍,他在玻璃柜里看了几眼,顺手一指角落,上面贴着188的老年机说道:“就这个就行,再给我来张不记名的电话卡。” “好嘞。”老板拿了一台电话,并且殷勤地开机,试机,随后一脸笑容地看着青年:“靓仔,你也知道,现在都需要身份证了,你这不记名的……” “啪!”一叠钞票扔在玻璃柜上,起码七八百。 老板脸上的表情瞬间丰富了起来,做了个ok的手势:“我懂我懂。”随即翻箱倒柜的找除一叠卡片,随意抽出一张。 青年看似无意地环视一周,绝对周围的人,眼神很和善,并没有什么恶意,拿着手机走到借口,先是想了想,随即在心底默念,拨通了一个号码。 十分钟后,一辆越野车,吱嘎一下停在了他的脚边。 “上车!” 驾驶室的玻璃窗摇下,露出一个只有一支烟的凶悍中年,嘴上叼着烟,含糊不清地吼道。 “咵!” “挡!” 青年没有丝毫犹豫,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座。 越野车走后,半分钟,一辆半新不旧的捷达黑的,悄然跟了上去。 越野车内,中年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道:“事儿没办好,你居然还敢回来?” 青年似乎很怕这个中年,哆嗦地点上一支烟,轻声说道:“那边可是五星级酒店啊,出了那么大的点事儿,对方肯定报警了,还有监控,我不会来也不行啊。” “再说了,你们整的那人,身份不低,我他妈都吓死了。” “草!”中年开着车,烦躁无比地骂道:“你他妈咋就不长脑子?对方报警,你能出重庆啊?啊?给你的钱,买你命都够了,你还乱整。” 一听这话,刚才还害怕的青年,瞬间抬头,看着中间的后脑勺,咬了咬牙齿,沉声说道:“就是给的钱太多,我才谨慎。” “……”中年不知道咒骂了几句什么,开着车子,急速地向前驶去,不久之后,马路周围,变成了一排排的民房,偶尔能看见几家小型的作坊,蓝色的盖板,显然,这里已经是大丰镇直辖下的农村了。 “你在这儿呆两天,看大哥咋说,再说后面的。”中年拉上手刹,沉声说道。 青年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怒火,但不敢发作,只能语气平常地问道:“为啥要在这儿呆?” 他再次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眉头皱起,尼玛啊,这是乡下啊,要啥啥没有,喝点酒都难找,更别说玩儿小姐了。 沉吟一下,他又说道:“钱,啥时候能拿?” 中年瞬间转头,在他身上打量了好几眼,轻笑道:“给你五万你就知足吧。” “不是,瞎哥,当初咱们说的,可不是这个价格。”青年顿时急了,草,把倒带系在裤腰带上,挣点钱,你还不给我,你***能不能再不江湖点? “行了,你跟我说不着,大哥咋说我就咋办,先去住下吧,这里的村头,就有一家旅馆,不出意外的话,两天之内,我还会再来。” 中年指了指车门,烦躁地挥手说道。 青年死死地摇着嘴皮子,心中再有不甘,在这个时候去争,也无济于事,他下车后,站在马路边驻望好久,才迈步朝着村头的二楼小旅店走去。 “吱嘎!” “草,别他妈开了,再开,他就发现了。”五十米外,正好是一个拐角口,黑的停了下来,车上的两个青年,在里面咬着耳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三分钟后,一个青年弃车离去,另外一个青年,摸摸索索地走进了村子。 …… 公安局内,韩宗胜和老炮已经无关痛痒地聊了一个多小时,一个是经验丰富的老刑侦,一个是反侦探经验十足从小混起来的社会老流氓,谈的话,你或许听不懂,也感觉没有营养。 恩,确实没有啥营养。 “诶,我说韩局,这等小案子,不用你一个局长亲自来督办吧?呵呵,咋啦,收黑心钱啦?”老炮被大灯照了一个多小时,眼神迷离,眼角隐有眼泪流出,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思维,这点震慑程度,他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别把我和你那群关系,混为一谈。”韩宗胜皱眉轻声呵斥了一句。 炮哥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要是没收钱,那这李琦是你晚辈?马军是你朋友?还是,张海龙和你认识?” 说完,他就怔怔地看着韩宗胜,想从那张沉稳的脸颊上,找到蛛丝马迹,但结局,让他失望了。 韩宗胜古井不波的脸颊,没有反应,直接滤过这个话题,再次说道:“你也是八里道有头有脸的人,真给你弄进去,你脸上好看呐?还是你有受虐倾向?” “呵呵,我说了,韩局你别再多说了,我的律师不来,我不会谈论任何一个关于案情的话题。” “行,那按程序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摔下一句话,拿起口供,韩宗胜就出了审讯室。 他走后,老金才带着李火接待了炮哥,并且老罗全程“服务”。 这个服务,其实就是监视,但目前这个案件还没有定性,所以,也就不构成串供的问题。 毕竟,韩宗胜如此决绝的目的,还是为了公民那合法的私人财产三百万。 “把我整出去吧,这玩意儿,太刺眼。”看见李火后,炮哥呵呵笑道,除了精神稍微萎靡了一点,其他的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看了一眼,老刘上前把等关闭,站在了一旁。 他说完,李火却摇了摇脑袋,炮哥心底立马咯噔一下。 完了,要遭。 他俩不知道合作过多少次,比这个更严峻的情况都遇见过,在他眼里,只要能出起钱,李火绝对会使百分之二百的力气。 可现在看来,情况相当不妙。 “哎……”李火苦笑着摇头:“你这案子,我看了看,不算太严重,但办案人员,态度很坚决,你不能出去。” “为啥啊?” 李火再次苦笑,无往不利地他,在这次却栽了跟头,他也是无可奈何。 老金早就说过,关系已经支上。 但毫无用处,看来,韩宗胜是真的下定决心办老炮了。 “问题不在案件上,在当事人身上。” 164、好大一张脸 “那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听李火这么一说,老炮放心地长舒一口气,斜靠在椅子上,表情轻松。 “恩。”李火答应一声,笑道:“你这个事儿,其实都不用我出面,你自己就能办好,只要宏泰那边松口,你这边一点问题没有,我再发发力,呵呵,你当天就能出去。” 思考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但你那个小弟,叫什么来着,周,周平,对,他就不行了,肯定是要判的,你找人打个招呼,再跟宏泰那边接触一下,你马上就能出去。” 他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只要宏泰不追究,他就能操作,只不过周平肯定是背黑锅了,并且一定会被判刑,因为这个案件,在玉成的影响,很不好,虽然谈不上恶劣的程度,但也是民怨沸腾,不考虑当事人,也得估计下当地官员的面子吧? 几十人,光天化日之下,手持凶器,闯进人家公司,砸店,纵火,民众之中,怨声载道,特别是那些生意人,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就差没有一群人去当地政府请愿打黑了。 “行。”老炮当机对老几吩咐道:“你现在马上,立刻,和李琦那群人谈谈,尽快搞定,我他妈一刻也不想呆了。” 老金听完,皱着眉头,低头问道:“那个资金咋说?” 他说的,显然是宏泰的三百万现金,废了这么大的周折,不是为了三百万么? “我又不是嫌疑人,资金不资金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金当时一愣,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老罗,再次问道:“如果不谈妥资金的问题,那边肯定不会松口,这样的话……”他越说,老炮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老金也不避讳了,直接说道:“刚刚老陈的司机过来了下,转了下,又回去了。” 老炮一听,挠了挠鼻子,再想起自己一直不曾想过的手机,甚至连条短信都没有,他心里就有些猜疑了。 起码想了一分钟,他抬起头,咬着牙齿,从嘴里吐出来几个字:“三百万,我给。” 老金听完,就转身出了审讯室。 他也没有再问周平的问题,既然李火那样说了,只要老炮出来就行,凯伦和大合目前都是多事之秋,他一个人实在是有心无力。 只要他出来,周平的事情怎么操作,他就有主意。 不到半个小时,老金独自一人,开着车就到了玉成县的步行街,这样快的速度,他的车速起码达到了一百码以上,可见心中的焦急。 宏泰正在进行大张旗鼓地装修,而且联系的是专业的装修公司,附带设计图,一旦出来,效果肯定比以前好,肯定更加的高大上。 马军,这个时候,基本上还在睡觉,小不点肯定在菲菲美妆公司,和宇珊一起管理,只要她不在家看着,马军一般都会睡到下午才起床。 每天熬夜,在夜场呼吸着那些浑浊的气体,加上碰见一些认识的,还得喝点,他现在成了一个睡神,和酒缸。 所以,最近除了泡妞就没事儿的李琦,只能坐在宏泰隔壁店里的凳子上,监理着装修进度。 “李琦是吧?”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将眼前的阳光遮住,整坐在太阳底下假寐的李琦,瞬间睁眼。 “呵呵,老金?” 他一开口,老金也笑了,两人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 “找个地方聊聊?”老金指了指对面的茶楼问道。 “好啊。” 两人来到茶楼,要了个包间。 “坐。”老金当上了东道主,要了一壶茶过后,直入主题说道:“李琦,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周平进去了,你们的那三百万,我们也没看见,所以,他判刑,那是应该的,但钱,我们不会给你拿。” 李琦笑了笑,没有回话,而是等茶水上来以后,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带着一个看笑话的眼神盯着老金,笑道:“那你来找我干啥?谈啥?你不会让我去跟警察叔叔说,让他们放了周平吧?哈哈……” 对于李琦的调侃,老金没有在意,但脸色不咋好,直言不讳地说:“你们欠凯伦的钱,可以不给了,五十万,也不少了,你这公司的装修费也就够了,咱们以后互不侵犯,你去警局说说,不追究民事赔偿,不去法院,周平该咋判就咋判,没有不操作,你看咋样?” 是的,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坚持着,坚持那三百万,三百万,不是少数,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三百万,他也出了一部分。 他和老炮的关系,不是兄弟,不像朋友,只是两个为了利益,为了生存,迫不得已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中年男人。 所以,他才坚持着。 “我说老金,金哥啊,你能不能不说笑话了,你来找我,就跟我说这些啊?”李琦拿起茶杯,语气始终带着轻松和调侃,现在着急是不是他,而是对方了。 是老金,是炮哥,是凯伦,甚至是大合。 咱们的龙哥,此项计划,可谓天衣无缝,所图,自然不小,也不只是三百万那么简单。 “呵呵。”这下,老金终于生气了,冷笑道:“李琦,我承认,最近一年,你们这群人,确实挺红,钱有了车有了,现在公司都搞得红红火火,呵呵,以前老炮就跟我说过,不要小看张海龙,呵呵,现在我知道了,你们这群人,确实有点手腕。” 夸奖完毕,他的身子往前一凑,双手拄着桌面,阴沉地看着李琦道:“但你忽略了一点,你在这边一年,能挣到很多人一年都挣不到的钱,能认识,别人三年都结识不到的朋友,那么,在这里经营这么多年的凯伦呢?老炮呢?他的人脉,他的资金,你可曾思考过?” 李琦翘着二郎腿,挑着眉毛:“你威胁我?” “呵呵,我不是威胁你,其中的缘由,你自己去想,我想说的就是,你现在去跟警局说说,咱们一切都好商量。”老金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呵呵,你那么牛逼,还来找我干啥?”李琦冷笑一声,起身站起,看着老金笑道:“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很牛逼,但谁他妈混到现在,没点关系呢,你认识的,我也认识,说不定,我认识的比你认识的都多,呵呵。” “诶,别走,再谈谈。” 老金忙叫了起来,把李琦拉回来,将他按在椅子上。 现在,他终于知道,张海龙这群人的成功,并不是偶然,这群人的思维和手段,做法,都引领着这一代年轻成功人的潮流。 尼玛的,要不要这么多想法,年轻人都像你们这样的思维,我们这群老家伙,还咋混。 他的心情特别纠结,眼看三百万的坚持,就要烟消云散。 “行了,你说你的要求。” 李琦愣了愣,笑道:“要求简单,我们公司的装修费用,你们出了,损失的三百万现金,你们补偿,另外,装修这段时间的公司误工费五十万,员工工资二十万,房东安抚费用,十万,总共是四百一十三万六千八百。” 这个数字,说出来其实就是恶心老金的,但李琦这小子,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末了还加了一句:“算了,知道最近凯伦生意不景气,就把领头,抹了,那八百我就不要了,你拿去吃饭喝酒吧。” 尼玛啊,还以为多大的口气,就八百啊? 老金几乎要气得吐血,但想着警局的老炮,加上韩宗胜的强势,他不得不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行。” 这句话,他几乎是用鼻子说出来的。 “那好,转账后,我就跟你去警局,呵呵,直接转咱公司账户,现在啊,咱大老板说了,公司就要有公司的样子。” “草!”很少说粗话的老金,也不由捂着老脸在心里,暗自骂着:太他妈无耻了。 十分钟后,四百多万,转到了宏泰公司的账号上,并且接收信息,同一时间发到了马军,张海龙,李琦,以及财务秦玉莲的手机上。 重庆,医院内。 嫂子拿着手机,看了看短信,随即递到我的面前:“小龙,你叫我注意账号动向,现在有了进账,你看看,是不是谁又还款了?” 我躺在床上,撇嘴看了看,随即咧嘴笑道:“没事儿,这是咱的意外收获,呵呵,等我出院,就给你和媛媛,一人买条钻石项链。” “有钱就乱花,省着点吧,现在你都当爸爸了。”嫂子已经接受我几个女人的事实,说话的时候,眼神中划过一丝幽怨。 眼神很复杂,有不甘,有不舍,有失落。 165、一条人命,三十万 钱到位后,老炮当天就回到了大合,并且在办公室,和老金谈论了起码两个小时。 “你也别生气了,这钱,咱们还真不能不拿。”老金抽着烟,感觉特别忧伤,似乎被李琦调侃一阵后,他的愤怒就变成了忧伤。 “李火说了,这事儿,其实就是扯皮的事儿,钱不给,他哪怕上法院,也不能拿咱怎么着,扯他一年两年,自然就淡忘了,可问题不是这个……” 老金将烟蒂按灭,十分烦躁地搓着脸蛋子,低头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又和老陈闹矛盾了?” “他那司机,就来转了一圈,我去的时候,他刚走,我估计,就是过来走个过场而已。” “还有政府那位,我估计也没使力,要是使力了,咱也不用拿这几百万。” 说到底,他还是带有一些情绪的,毕竟,四百万,对于谁来说,都不是小钱,何况,还是大合地产处于融资艰难,贷款艰难的时候。 炮哥烦躁地在房间走来走去,拿出去四百万,他也很上火,但这是迫不得已,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和那位,到底出现了什么裂痕。 哪怕是陈主任不给力,政府那位只要过问过问,韩宗胜他再一根筋,也不可能不给面子的。 “算了,不想了。” 炮哥站在老金面前,说道:“周平的事儿,你去办,叫李火去办。” “咋,还给他活动啊?”老金蒙圈了,你麻痹,老子为你给出去几百万,还得花钱给你运作。 你是大爷啊? 谁知炮哥冷笑一笑,咬着牙齿狞笑道:“对,活动,哼哼……判一年,咋地不得活动到三年啊。” “……”老金神情一冷,随即阴笑着点了点脑袋。 这个从乡镇被叫回来的平哥,还未开始享受美好的生活,直接就被砸了进去,三年,满贯三年。 直到他出来那天,他才想通,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老板的能耐。 当他再次踏上八里道土地的时候,汇合刘春,成了两大杀神。 这个暂且不表。 大丰镇,村头旅店。 旅店不大,总共也就不到十个房间,装修简单,就一张床,一台电视,甚至有的房间,连单独卫生间都没有。 这里,平常都是用来招待,那些来收购农作物,土猪的小老板用的。 所以,环境,条件,都不太好。 在这里吃了两天泡面的苍白青年,实在忍不住,再次给瞎哥打了个电话,三个小时后,脸色通红的瞎哥,摇摇晃晃地进了房间。 “咚!” 一坨被报纸包着的东西,直接砸到了碎花床单上。 青年一喜,扑上去就将报纸拆开,但看了几眼,发现这个数目根本就不对。 他抬头看着瞎哥,问道:“瞎哥,不是三十万么?咋少了二十万?” “咯……”瞎哥打了个饱嗝,坐在床上,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冷笑道:“你就知足吧,加上现在十万,到手的就是十五万,事儿没办好,还给你拿这么多钱,除了大哥,谁会给你钱?” 青年仍然坚持道:“瞎哥,当初说好的,三十万,不管事儿成不成,都得给我,你现在出尔反尔,是不是不江湖?” “江湖?”瞎哥等着另外一只眼,看起来相当恐怖地吼道:“你跟老子谈江湖?” “***,彭帅帅,你以前就他妈一个小混混,连抽烟都得借钱的人,现在十万到手,咋地,是不是觉得钱一到,你他妈就是哥了?” “你要吃饭,别人不吃饭么?大哥手下那么多人,不需要吃饭么?” 言下之意,我他妈给你活儿,不得抽点成么? 被唤做彭帅帅的青年,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先是一愣,后是一惊,再是一怒,但看着瞎哥那壮硕的身材,通红的脸蛋,他却淡笑着,把十万块钱,往前推了一腿:“瞎哥,活儿是你给我的,呵呵,按理说,我该给你拿点中介费,我这也不懂,该多少,你看着拿,呵呵,多少我都不会说啥。” 瞎哥再次打了个饱嗝,看似喝了不少酒,弯下腰,伸出左右,五指张开,似乎想将十万块钱全部抓在手里。 但当他抬头看了一眼帅帅后,略微停顿一下,五指收拢,随即起身,淡淡地说:“算了,我就不要了,我给你打听了,重庆那边没报案,也没立案,你可以大胆地出去玩儿了。” 说完,踉跄着,离开了旅馆。 瞎哥离开后,帅帅看着十万块钱发呆,随后呡了呡嘴唇,拨通了跟了他三年的小女友的电话:“宝贝儿,干啥呢?” “我能干啥啊,上班呗。”那边正站在某超市门口,手上拿着一束艳丽玫瑰的俏丽女孩儿,眼珠子看着超市内正选择避孕套的帅哥,旁若无人地接起了电话。 “你咋还上班呢,我不是给你存了四万五么?不是叫你不要上班了么?”帅帅当即就叫了起来,抓着床上的十万块钱,状若癫狂。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给了四万多给她,她还能守着一份两千多的工作,不舍呢? “四万多?切,你忘记上次说的了,咱们就是买镇上的房子,首付都不够呢。” “我这儿还有十万,够不?”帅帅当时就抓起钱问道。 “真的?十万?”女孩儿先是一喜,顿了顿,随即语气低沉:“哎,首付都还差十万呐……” 帅帅一听,咬着嘴唇,拿着电话,一言不发。 一个跟了他三年的小女友,就是想在这里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属于两人的小窝。 一个女孩儿,最美好的几年,都扔在你身上,这点要求,你还不能满足么? 所以,帅帅才铤而走险,可他回来后,才发现,由于被瞎哥扣了一部分,连首付都不够了。 “没事儿,宝贝儿,钱你先拿去存着,那十万,我去想办法。” “好吧,只能这样了。”表情淡然,眼神却掩饰不住惊喜的女孩儿,猛然瞥见那个帅哥,正拿着两盒杜蕾斯朝着自己走来,连忙捂着电话说道:“好了,经理过来了,明天我就去找你拿钱昂。”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极度郁闷,出了村子,找了个三蹦子,来到了大丰镇上。 打车来到一个夜场面前,首先引入眼帘的,不是夜场的招牌,而是一个巨大的广告牌,矗立在两栋楼之间。 “仅需28万,您将富贵一生,买富贵楼盘,得美满人生!” 镇上的楼盘,总价也就几十万,但首付却比一般大楼盘的比例要高,普遍首付都在二三十万。 “草,这些黑心商人,太他妈黑了。”咬牙切齿地骂了两句,他站在夜场门口,却有转身回到马路边。 摸出电话,打了出去。 “瞎哥啊,你在哪儿呢?” “哈曼喝酒呢,咋啦?”瞎哥卷着大舌头说道。那边乱糟糟的,夹杂着口哨声,诱惑的呻吟声,似乎在看艳舞。 “哦,没事儿,你不说我可以出去玩儿么?我这呆了两天,闲得慌啊,这边也不熟啊。”彭帅帅吊儿郎当地抖着大腿,笑着回答道。 那边沉默了一下,瞎哥冲着电话说道:“恩……那你要过来喝点,就来吧。” 接近凌晨的时候,彭帅帅终于赶到了玉成县的哈曼酒吧。 在二楼的一个卡座,看见了瞎哥,他的这个台,是二楼最大最豪华的一个,不仅有很多漂亮的陪酒妹儿,还有一些社会上的小大哥,看起来,很气派,瞎哥坐在中间,正和哈曼慢摇吧的老板,大福在小声的交流着。 “瞎哥。”他上前,很是恭敬地喊了一声。 “啊……来了吧,自己找个地儿坐吧。”瞎哥抬头,随意地看了一下,说完便又和大福聊天,根本没再搭理他。 而做着游戏的众人,也不曾发觉多了一个人,加上他的打扮,一看也不是大哥或者老板,也就没陪酒妹子主动敬酒。 坐在角落喝完一瓶百威的他,无聊地玩儿着手机。 “叮铃铃!” “老公,钱准备好了么?一共二十八万哦。”这是他女友发来的短信。 “没问题,再等等。” “哎呀,还要等好久啊,一天一个价,再等等,二十八万又不够了。” “行,你别急,这两天就搞定,说不定,明天咱都能去看房了。” 另外一个连锁酒店内,诺大的床上躺着两个赤果果的身影,面色潮红,显然刚刚大战完毕。 “你说,那傻帽,真能给你二十万?” 姑娘毫不在意地抚摸着自己的大腿:“放心吧,他为了我,啥都能做,答应的,一定会满足。” 男子邪笑一声,摸上姑娘光滑如玉的后背,一下压了上去:“哈哈,咱们去迪拜的资金,不愁了。” 166、傻帽的处理方式 哈曼酒吧,二楼卡座。 彭帅帅抓起一杯酒,踌躇了几下,咬牙走到了瞎哥旁边,扒拉开一个陪酒妹,坐在了他的右手边,而大幅则是在瞎哥的左手边。 “诶,瞎哥。” 彭帅帅碰了碰瞎哥的胳膊喊道。 两人正聊得兴起,看那猥琐样儿,除了妹子没别的,两人都是狼中的顶尖人才,臭味相投,坐在一起,摆上个一天一夜都摆不完。 被他这么一打搅,瞎哥不满的回头,看着彭帅帅:“啥事儿啊?” “瞎哥,我敬您!”他的态度相当端正,瞎哥看着那满满的一辈啤酒,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象征性地呡了一口。 “大福……” “诶,瞎哥。”本以为没事儿了,又被他打断,这次,瞎哥却发火了。 “你丫的,有事儿就快点说。” 大福看了一眼苍白的彭帅帅,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要不,你们先聊,我下去看看?” “诶。”瞎哥一把拉住他的手,看着彭帅帅说道:“喝酒就喝酒,喝完了就赶紧走,没看着我正忙着吗?” 彭帅帅异常纠结,看他那醉醺醺的状态,今儿这钱,是不好要了。 但想起那张俏丽的小脸蛋,他的心一下就软了,说不定现在正躺在床上,等着自己拿钱回去买房呢。 他猜对了,确实躺在床上,只不过,是别的男人的床上。 “那个,瞎哥,那十五万,我要拿回来。” “什么玩意儿?”瞎哥当时惊叫了起来,虽然他喝醉了,但此人一向酒量过人,属于那种喝醉,思维都很清晰的人。 “你***,是不是傻逼,老子给你说得那么清楚,你咋还想要钱?我他妈欠你的啊?”当时,他就暴怒了起来,不管大福震惊的眼神,大骂着。 “瞎哥,明人不说暗话,那十五万,我真有急用,我和我媳妇儿准备……” “别他妈给我说那些,要钱没有,赶紧给我滚蛋。”此时,瞎哥已经烦了,被一个小混混问着要钱,太丢分,太丢人,所以他想早点打发掉。 “瞎哥……”彭帅帅咬牙再次喊道。 “给我滚!” 一边的大福彻底蒙圈了,他认识瞎子,这个人很早就在这边混了,但一直出入在周边县城,属于那种不去市区的大佬,和韩非那种悍匪差不多,不愿出去嘚瑟,因为他在县城能吃得开,去到区里,市里,就啥也不是了。 知道他的,都竖起大拇指,说他牛逼,不是他牛逼,而是他那个有钱的大哥牛逼,据传闻很有钱。 瞎子常年都混迹在夜场,而且每天只消费,但人家大哥,就愿意给拿钱。 这人不见爱钱,也爱美女。 说起来,在玉成和周边几个小县城,也算是一个老哥级别的人物,还从来没有一个小混混跟他顶嘴。 但今天,情况似乎很不明朗啊。 他再次打量了一眼彭帅帅,黑色的运动服,运动鞋,苍白的脸颊,不管怎么看,都不是那种有后台有钱的小大哥。 呵呵,这事儿,有趣了。 可他看戏的心态还没升起的时候,就看见一刀白光闪过。 “草泥马!” 一声声怒吼传来,紧接着,在他震颤的眼神下,那个不起眼的青年,拿着一把水果刀,冲着瞎子的肩膀就捅了过去。 “要你吃我钱!你麻痹啊!” 一刀,两刀,三刀! 刀刀见血,深入骨髓。 刹那间,鲜血染红了瞎子的衣服,迸溅在面部,大腿上,相当渗人。 “哗哗……” 一阵寂静过后,瞎子带来的那群社会青年,操着家伙,啤酒瓶就要往上冲。 “草泥马,我看谁敢上!” 彭帅帅,一手按着瞎子的脑袋,一手拿着水果刀,刀尖死死地触在瞎子脖子的大动脉上。 “你麻痹,你能耐一个,我看看!” 几个青年大骂一声,跃跃欲试。 “草!” “嚓!” 白光闪现,鲜血挥洒。 彭帅帅红着眼珠子,干净利落的一道直接插进了瞎子的大腿,又瞬间抽出,刀尖冲着众人,完全疯狂地吼道:“草泥马的,上啊?来啊?我看看谁他妈不要命了!” “哥几个儿,别冲动!” 大福站起,双手平伸,安抚着周围的社会青年,他的额头冒着汗水。 这他妈哪儿来的二愣子啊,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啊? “小兄弟,你不就是要钱么,要钱说钱的事儿,别伤人啊。”大福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草***,这个傻逼,吞了我的钱,他不给,我没办法,只能这样要了。” 已经完全沉浸在血腥幻想中的彭帅帅,再次挥刀,瞎子的一只耳朵掉了下来。 “草草草!” 他用力地踩了几脚,刀尖指着瞎子另外一只眼睛,吼道:“说话,钱,给还是不给,不给,你那只眼睛,就别要了。” 而此时的瞎哥,从最初的变化,到现在,仅仅几十秒,他彻底蒙圈了。 酒醒了一大半,那是疼的,满脸都是汗水和血点子。 “帅帅,你***……” “嚓!” 他还没骂完,眼中白光一闪,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都不是自己的一样,疼得全身痉挛,抽搐。 “帅帅……” 他还想再骂,却看见对面那双血红的眼珠子,生生地将话给咽了回去。 “说,钱,给不给!” “不给!” “草!”彭帅帅大骂一句,又要动手,此时的他,就仿佛一台机器,重复着挥刀,抽刀的姿势。 “但我没吞你钱!” 在被扎了七八刀后,瞎子终于怂了,但依然没给钱,只是说道自己没吞钱,这就是解释了。 说明,他还是害怕了。 “小兄弟,你再这样,我就不好做了哦。”大福站在一旁,额头上的汗水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本来夜场都有空调,但感觉这他妈比三伏天还要热,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 彭帅帅看着几个穿着内保的青年拿着棍子跑了上来,站在大福身边,这时,他才停下了动作。 “小兄弟,这儿有监控,你先走,有事儿,明儿再谈!” 大福看似是为瞎子着想,实际上是为自己着想,尼玛啊,别他妈在我这儿整行不,上次韩非在这里抢钱,花了几十万打点,这才重新开业不久,你他妈又来? 草,流年不利啊,再这样下去,我这场子还开不开了? 彭帅帅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了几眼周围的监控,指着仿佛血人的瞎子嘛了几句,将运动服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拉,顺着楼道就跑了出去。 手上拿着带血的水果刀,没有人敢拦,他出去后,没敢去瞎子说的那个小旅店,而是找车回到了大丰镇,找了个很不起眼的旅店住了下来,并且还是选的二楼靠窗户的地方,这样,即便有了情况,他也能在第一时间跳楼离开。 他刚走,一台私家车,就跟着他打的的士开往了大丰镇。 哈曼酒吧对面,一台黑色的奥迪,正静静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跟着县里救护车一起来的,还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上下来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子,跟着医生和护士,跑进了哈曼。 黑色奥迪车上,驾驶室的青年,看着越野车的那一刹那,就摸出电话,打了出去。 “喂,军哥,我是华子。” “恩,你那边咋样了?” “那孙子把接头人给捅伤了,现在乘车跑了,小开正跟着呢,看方向,是回大丰镇了,我还在这儿等着,对方的人,来了。” 马军顿了顿,开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雷子,拿起电话,来到了后门口,抽着烟忙问道:“谁?” “老金。”华子肯定滴开口说道。 “你确定?” “我确定,凯伦来了几个内保,我都认识,开车的就是老金,我看到侧脸了。” “草!”马军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但又很生气。 这些天,从重庆到深圳,再到大丰镇,小开和华子几乎是轮流蹲守,为了不打草惊蛇,引出幕后的指使人,俩人很是辛苦。 这一下,拨开浓雾见月明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接头人的瞎子,但瞎子受伤,来看望的,却是凯伦的老金。 难道说,指使彭帅帅投毒的,是老金?或者直接点说,就是老炮看自己这些人不爽了,准备杀鸡儆猴?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这样,你继续跟着,先别暴露,我跟你龙哥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好嘞。” 在马军等人还在猜测的时候,彭帅帅那边又有了新的情况。 凌晨一点,在小旅馆洗了个澡的彭帅帅,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是心理害怕还是怎么着,反正就是辗转难眠。 167、祭奠三年青春 随后他拿着钱,找房东买了一套旧衣服,戴着一个帽子,就往他的家赶。 他的家,其实就是俩人租住的一个很小的出租屋。 因为大丰镇很多的厂子,有个工业园区,他和女友恋爱后,就租了这个小房间。 每天他都混在大丰镇或者周边的农村,混点生活费,大钱没有,小钱也缺,有时候,还得靠女友那点微薄的工资接济接济。 所以,出事儿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女友,挣钱了,第一个想到的,依然是自己的女友。 “哐当哐当!” 拿着钥匙站在门口,不管他怎么开,房门就是打不开。 “当当当!” 大半夜的,他使劲地拍着房门可屋内,就是没有响动。 “大晚上的,会去哪儿呢?”彭帅帅拿着电话,皱眉站在原地,想了半天,还是把电话拨通了过去。 电话一连响了三遍,才被人接起。 “哎呀,大晚上的,啥事儿啊,明天还上班呢。”电话那头,女友有气无力地说道,似乎是在睡梦中,将他的电话接起。 “呵呵,没事儿,我就问问,你在哪儿呢?” 那话那头顿了顿,随即慢悠悠地说道:“外面啊。” “哦,我咋说一直敲门,也没人开呢,家里的锁,换呐?”他丝毫没有在意,语气挺关心地问道。 “恩呐,你这一出去一个多月,我一个人在家害怕啊,现在在玉成这边呢。” 听到这话,他的心里一阵感动,随即说道:“你把地址给我,我找你去……” “小凉,谁啊?” 挂断电话之际,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男人的声音,彭帅帅的心,刹那间便沉到了谷底。 玉成某连锁酒店,小凉急忙忙地起身,抓起内衣就往身上套,一边督促着男子道:“赶紧的,穿衣服,帅帅过来了。” “啊?”男子一惊,瞬间起身,接着骂骂咧咧地起床:“麻痹的,大晚上的也折腾。” “诶,他来干啥啊他?”这个点,来找女友,肯定是打炮啊,一想起这个女人又要为另外的男人奉献身体,男子就很不爽。 不过,小凉的下一句话,彻底让他殷勤起来。 “估计是他拿到钱了,过来送钱来了。” “呵呵,行,我马上走,就在下面网吧蹲会儿,拿钱了,你通知我哈。”男子笑嘻嘻地穿好衣服,在小凉脸上亲了一口,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四十分钟后,一辆的士停在酒店门口,彭帅帅付完钱后,带着帽子,双手抿着衣怀儿,进了酒店,随即上了电梯。 两分钟后,他在标准间里,看到了一个多月没见的女友。 “帅帅,我想死你了。”小凉看着帅帅,见他捂着胸口,以为那是钱,所以特别殷勤地冲上去,准备先来个法国湿吻啥的。 可彭帅帅身子一侧,阴沉着脸,大踏步走进浴室,发现浴室的浴霸,花洒上,还带着水珠,不大的浴室里,带着一股刺鼻的诱情水的味道,他的胸口马上就剧烈地起伏起来。 转身,又拉开衣柜,甚至窗帘后面,都仔细看了一下。 “帅帅,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月没见,你都没想我?” 小凉的心砰砰直跳,难道,他知道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 彭帅帅没说话,他是怒火正在一步步攀升,因为整个房间味道,散步着一些**后的味道,这种味道,他无比熟悉。 “人呢?”他放下左手,右手插在怀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儿。 这就是我深爱三年的女友么? 这就是要为我生孩的的女友么? 这就是我为了她,去杀人,去付出的女友么? 一连三个问题,他都在扪心自问,自己这些年做的,值得么? “什么人啊?”小凉披着浴巾,里面一丝不挂,但却很慌乱,她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却没有效果,因为,彭帅帅生气了,血红的眼睛让她很惊恐,以前一次打架就看见过这种眼神,她知道,要是不解释的好,彭帅帅肯定会发疯的。 “我再问你一次,人呢?” 一声怒吼,吓得小凉差点跪下,等着惊恐的眼神,似乎不认识一般。 这就是和我睡了三年的男友么? 变了,都变了。 这个社会,不止是物质,经济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就连人的心,都在变化,变得不认识,变得陌生。 “帅帅,你到底怎么了?”强迫着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小凉勉强笑道:“你可吓着人家了呢。” 谁知彭帅帅眼睛一瞪,走过去,在垃圾桶里,捡出两个泛着恶心白色的避孕套,脸色阴沉地递到小凉面前:“你还想给我解释什么?” “不,不,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惊恐地后退,眼神中全是无助。 “草泥马,是你自己扣出来的么?” 彭帅帅怒吼一声,一把将避孕套扔在地上,右手一伸,还沾着学沫的水果刀,泛着幽光。 “三年,整整三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不,帅帅,那不是真的……”小凉不停地后退着,双手挡在胸前,嘴里胡乱地解释着。 “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么?你一句话,要买房,要想有个小窝,我就得求人,求人给我活儿,求人给我一个杀人的活儿,人家一句话,我就得去杀人,你知道吗,这仅仅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仅仅是满足你的愿望……”一声声泣血的质问,随着泪水喊了出来,可即便这样,高举的右手,不曾颤抖,没有一丝晃动。 “帅帅,你听我说,听我说啊……” 小凉彻底慌了,彭帅帅是一个什么人,她太清楚不过,要是做出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那很正常。 “老子为了你,愿意付出生命,你***,居然躺在别人的床上,你对得起我么?” 小凉捂着胸口,眼神呆滞,瞳孔深处,似乎有那么一丝眷念。 “草泥马的,背叛我!” “哐当!” 退无可退的小凉,后背靠在门上,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刀直接砍在了她的面门,刀口从额头,一直拉在嘴角,鲜血淋漓。 “啊……” 受到刺痛,小凉双手一捂脸蛋,鲜血顺着指缝就冒了出来。 注意,不是流,而是冒。 “老子三年,换来的就是这种结局,就是背叛!” 一声声怒吼,在整个房间回荡。 一刀又一刀,彭帅帅机械般地冲着已经躺在血泊中,毫无生机的女孩儿,砍着,刺着。 血流了一地,他的泪,也流了一脸。 “为什么?” 又是一声不甘的怒吼,彭帅帅丢掉手里的水果刀,跪在血泊之中,砍着地上的尸体,无声地流着血泪。 他很愤怒,是真的,他很伤心,也是真的。 到最终,都很悲哀。 五分钟后,只穿了一件浴巾的彭帅帅,脑袋上带着帽子,不伦不类,没有坐电梯,沿着楼梯,出了酒店。 半个小时后,服务生经过房间,发现里面有鲜血流出,这才报案,十分钟后,辖区派出所到了现场,初步鉴定后,县刑侦队的也到了现场。 凌晨三点,解决完老炮事件的韩宗胜,总算是回家睡了个早觉,可这一幕,被一个电话打破。 清晨,区公安局成立4.8专案组,由老刑侦韩宗胜亲自挂帅,督办这起影响恶劣的事件。 因为当时,派出所来人的时候,并没有带侦察工具,开房的时候,服务生和经理都看见了里面恐怖的场景。 据说,那女的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起码几十刀,鲜血染红了地板,床单上,浴室,全是血迹。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杀人狂魔的消息就这样传遍了八里道的大街小巷。 几个胆小的服务生,第二天就辞职,带着行李回了家。 公安局会议室,韩宗胜站在主席台,面色阴沉地看着下面一排排的属下,沉声说道:“4.8杀人案件,嫌疑人手法老练,心狠手辣,影响极其恶劣,现在,由我督办,上面领导已经打来电话责问,问我这个主管刑侦治安的副局长怎么当的,我已经立下军令状,一周之内,要是抓不到犯罪嫌疑人,我就脱了这身衣服。” “啊?”一周之内,怎么可能? 下面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 大丰镇,村头的小旅店,彭帅帅在拿回十万现金后,换上老式的衣服,带着买来的草帽,背着一个打工用的牛仔包,看似是一个进城打工的小年轻,奔着越来越远的农村走去。 他没有坐车,而是走路,并且不看前方,低着脑袋看着脚下的路,一直走,一直走。 没有目标,茫然,无助,恐惧。 168、猜测,计划 重庆,烧伤医院。 已经在医院呆了二十来天的我,身体正在逐步恢复,此时正在医院内的草坪上,晒着太阳,媛媛抱着小五斤陪在一旁,其乐融融。 我一边咬着苹果,一边看着小豪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电脑那端,是马军。 我看着视屏上到马军,笑了笑,随即带上耳机。 “小龙,这边出了点事情……” 接着,他便把彭帅帅捅伤瞎子,老金出现的事情说给我听,并且还将公安军针对彭帅帅杀人案件,成立4.8专案组,韩宗胜担任组长,并且还立了军令状的事情全部抖落了出来。 “呵呵,小开和华子不是一直跟着那小子么?”我笑着吃了口苹果,问道。 虽然我在重庆,但那边发生的事情,我一直都很关注,甚至,比他们知道的还要清楚。 顿了顿我又说:“这样,你让小开和华子一直跟着那个什么彭帅帅,先别给韩局递点……” “你是说,等到他一周时间即将到来的时候,给咱们的韩大局长个惊喜?”马军坐在家里,用着小不点的苹果笔记本,眼神红眼,但笑声却很清朗。 我点了点头,十分装逼地说道:“上次那事儿,让咱们的韩大局长,心里不舒服了,呵呵,咱也得出点力不是?” “也对,但是人要是交上去了,那他后面的影子?”马军十分担忧地说道,因为在他眼里,什么高官,金钱,物质,在他面前就是个狗屁,他在乎的,是兄弟这份情谊,也是他这种性格,才能始终如一地对待小不点,牵手走过一生。 敢给我投毒,马军发誓要抓出背后的人来,目前看来,似乎有点消息,似乎就是老金或者炮哥,但没有真正接触之前,谁也不明白。 “呵呵,如果按照那边的情况来讲,如果瞎子的上面不是老金,那彭帅帅也不知道是谁,所以,他在不在,无所谓,只要瞎子在,就行,等彭帅帅归案,小开和华子就跟着瞎子吧,后面那人,咱们肯定要逮出来。” “你有什么办法?”他问。 我笑着吃了一口苹果,昂着脖子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想了想又说道:“老炮那边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儿,太平淡了,这样,你安排李琦,让他给小小母亲,送过去点钱,不用多,五万十万就行,直接说是我送的,老韩应该知道啥意思,收不收,他会给我打电话,你们照做就行,另外,老金既然出面了,你就找人去探探口风,揭不开真面目,咱也得恶心他一下子。” “哈哈,对。”马军听完哈哈大笑,随即问道:“你啥时候回啦啊,我现在都忙得不可开交了,还有,王璇那边也一直给你顶着呢,说是农贸市场那个项目,马上就要上马了,你不回来,可把她累得够呛。” 我看了一眼抱着儿子的媛媛,轻声道:“五一左右吧。” 和马军将一些事情细节,沟通完毕,小豪关上电脑,站在一旁,而我则是逗弄着我的儿子,五斤。 “五斤,咱们跟着爸爸去广州好不好呀?”媛媛知道我要走了,满脸幽怨,用这种方式,宣泄着她的不满。 “咯咯……”儿子最近特别闹腾,在她怀里爬来爬去,但长的特别好,特别白,比刚生下来的时候,壮实了不少。 “儿子,广州比咱家好玩儿呢,好多姐姐在那边呢……” 我被此话一咽,白了她一眼,笑着接过五斤,一手托着屁股,一手扶着他的肩膀,看着媛媛说道:“你就知道吃醋,放心,你都给俺张家生儿子了,你这正牌夫人,是跑不了的。” “你还想娶几房姨太太啊?”媛媛一听,顿时横眉怒对,作势要来掐我,我抱着儿子,转身就跑,一家人打打闹闹地,十分温馨。 这天晚上,忙了一天的韩宗胜,托着疲惫的身体,终于在凌晨左右,回到家中。 他换好拖鞋,打开灯,一转身,却发现,妻子居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 “咋啦今天,小小睡了么?”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都是有事儿,他顶着泛红的双眼,快步走到妻子旁边,忙到:“是不是爸的病情加重了?” 妻子看了看,发现他的眼珠子上面,全是血丝,叹息一声,悠悠道:“我带他去医院检查了,说是长期咳嗽没有及时医治,造成的肺炎,现在整个肺都算完了,咳嗽,只能吃药慢慢缓解。” 说到这儿,这个朴实的妇人,眼泪就掉了下来:“老韩啊,医生说了,这病要是早医几年,肯定没事儿,但现在老人年纪大了,又没有及时用药,想要缓解病人痛苦还行,彻底医治就不行了。” “没事儿,只要缓解就行,他说花多少钱没?”看着妻子哭泣,他这个做丈夫的,做女婿的,心仿佛揪在一起,异常的难受,感觉好像胃部有块小石头,夹在中间,不吐不快。 一提到钱,妻子更伤心了,拿着纸巾擦拭着眼泪,低头说道:“医生说了,这病要是生在有钱人的身上,肯定能缓解痛苦,还能多活几年,要是没钱……” 没钱的话,那就没几年好活了,言下之意就是这意思。 “哎……” 一声叹息,叹出了太多的无奈,叹出了太多的悲哀,叹出了太多的不公。 “老韩……”妻子哆嗦着,拿出一整叠红色大钞票,是那种十万捆在一起的那种,还没有拆封,上面还贴着工商银行的封条。 “这钱,哪儿来的?”一看到钱,韩宗胜就一愣,随即严厉地看着妻子,他一向以身作则,从来不收黑钱,也是因为他的性格是办事风格,得到不少的嘉奖,但也挺让人厌烦,最现实的,就是他现在家境十分窘迫。 “这钱,是一个小伙子送来的,说是小龙借给你的。”妻子低着脑袋,面色通红。 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性格,她自然清楚,但当钱放在她面前那一刻,她似乎拒绝不了,因为,她的老父亲,需要这钱,再多活几年。 子欲养但亲不待。 她拒绝不了,但又不能瞒着丈夫,生怕影响他的事业,只能将手掌搭在钞票上,来表达她的意思。 她深知,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给她钱,多半是看在自己丈夫如今的地位,可偏偏,张海龙救下娘俩的那一刻起,她就对此人特别的有好感。 哪怕是求到丈夫头上半点小事儿,应该不是那种刑事案件,应该在可控的范围内,所以,她在接下这钱。 韩宗胜看着那钱,血红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从口剧烈地喘息着,猛然伸手抓起钞票,脸色十分严肃地看着妻子。 一秒,两秒,三秒…… 他放下了抓着钱的手,妻子的泪水,诉说的不仅仅是老岳父的病情,似乎在诉说他这些年的成就,这一路走来的沟沟坎坎。 “算了,拿着给爸治病吧。”他喘息着,转头不去看那钱,生怕下一秒就否定这个决定。 “那小龙那边……” “没事儿,这钱我会还他的,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总会还清的。”韩宗胜抬着疲惫的身体,缓缓走向浴室,内心在呐喊着:“这钱,我肯定会还清的,肯定!” …… 玉圭园小区,媛媛家里,今天我出院了,一家人,乐乐呵呵地在家里吃了顿团圆饭。 不速之客,姑姑和小浩,陪着笑脸,献着殷勤,我淡然处之,并没有责怪。 吃完饭后,媛媛卧室。 “老公,你让我跟着你,好不?”孩子已经被她爸妈带着了,此时,这个卧室里,只有我们两人。 我搂着媛媛,她将头靠在我的肩头,双手环在我的腰间。 “不行。”我异常坚定地说道:“你知道我现在不仅在苏老板手下做房产,我们的产业,还有夜场,贷款公司,这些东西,接触的人,都不咋正规,出现矛盾,解决方式大多都是简单直接的暴力,我不能让你和孩子,受到一点伤害,哪怕是一点,都不行!” 媛媛靠在我的怀里,沉默着,听着我说话,隔了会儿,她又说:“我不在你身边,我害怕。”抱着我的双手,再次一紧。 我闻着她的秀发,异常的沉醉,迷恋。 “没事儿,你就当家庭主妇,我养你。” “哼……我才不天天被孩子束缚呢。” 我轻笑道:“行,等孩子满岁了,你看看有啥项目,就在重庆整吧。” 169、惊吓 昏暗的卧室里,轻纱弥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两个模糊的人影,渐渐地相拥,亲吻。 “你,可以么?” “恩,来吧。” 仿佛一场疾风骤雨,在这个五一前的夜晚,浇湿了媛媛的心。 …… 凯伦,哪怕是五一长假即将到来,生意也没有好上很多,多了一些普通消费的客人,可那些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高端消费客户,一个不见了。 周平进去以后,案子很快递交到了检察院,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庭审理,判刑是跑不了的,加上李火作为推手,后面的几年,料想也是不会好过了,据说那里面,你带着娇嫩的雏菊进去,出来,都能变成向日葵,可谓相当的尿性。 他一走,光头的位置就显现了出来,这个智商不高,爱好美女,却十分听话的光头,一下成了总监。 虽然不参与分红,但每个月的工资,是他以前的好几倍,干起事儿来,也变得沉稳一些,一心想着凯伦发展了。 十点左右,一行二十多人来到了凯伦,其中,一大半是社会朋友,一大半是中年老板,领头的,自然是咱们的军哥。 同一时间,李琦带着他手下的那群员工,去七七夜场捧场,也算是提前给员工过节了。 马军等人,来了凯伦以后,直接在一楼开了个最大的包厢,没有叫美女陪酒,只是点了很普通的百威啤酒和一些小吃。 一群人,相当的上档次,也没人上去拿着话筒鬼哭狼嚎。 包间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灯光亮丽,你拉着我,我拉着你的,在这里面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谈些什么,但爽朗的笑声,却时不时地传出来。 包房外,光头穿着崭新的西装,耳朵上带着耳麦,腰间别着对讲机,顶着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站在门外,满脸焦急。 你***,你一个大哥,还是有矛盾的大哥,你来我这儿干啥啊? 你家不是有个夜场么?非得上这里来霍霍我啊? 光头实在是怕了,每次遇见这群人,他似乎运气就极为不好,不挨一顿暴揍,都算哪天菩萨显灵了。 “哎呀,咋还不来啊?”他焦急地在外面踱步,几个服务生,一个楼层经理,在不远处交头接耳。 “踏踏踏!” 远处,一个火红的身影,穿着高跟鞋蹬蹬噔地跑了过来。 “啥事儿啊,这么急,上面的客人还等着我呢。”红姐捂着酥胸,脸上带着红晕,喘着粗气说道,胸前一边白皙,晃晃悠悠的,看得光头直眨眼。 但目前他却没有心思去想这个,他拉着红姐急道:“你快进去看看,究竟啥意思?” “谁啊,找茬儿啊?”红姐挣脱开来被他拉着的手腕,一脸的不高兴,自从张海龙马军走后,她的日子是一天不比一天,生意不好,提成少了不少,下面的妹子也是怨言多得很,团队都整得不好带了。 加上每天和光头这个色鬼公事,他离开的心思都有了。 上次光头挨打,她还高兴了两天,可没多久,媛媛那一组重庆妹子就走了,炮哥大发雷霆,下面人自然情绪也不高,每天上班都得小心翼翼的。 后来周平到来,她的日子就更难了,成天除了需要安抚客人,安排小妹儿外,还要防止这两个无耻之徒的骚扰,烦不胜烦。 也是最近周平进去了,上面觉得她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就将从广州招来的五十个妹子,全部并编到了她手下,如今,团队依然壮大,光头也变了很多,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不是,是马军,你和他们熟,你进去看看,摸摸底子,看看到底啥意思。” 光头一说,红姐的表情便丰富了起来,白了光头一眼,扭着肥大的屁股就走了进去。 “哎呀,我的军哥,好久不见啊,张老板,发财了哈,不认识小妹了?咦?棒棒,你也来了,听说跟着龙哥混的不错哦,都买车了嘛,哎呀,你们也来了?” 八里道夜场交际花,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她一进来,瞬间就带动了气氛,里面二十多人,就没有她不认识的,仿佛就是一场老朋友聚会,很自然地坐在了马军的旁边。 “军哥,你来,有啥事儿啊?”她知道马军的性格,从来不喜欢背后搞小动作,更不喜欢弯弯绕绕的所以直接问道。 马军看了她一眼,随即和张五子对视一眼,笑道:“咱们的红姐,也当上说客了,呵呵,没事儿,这不五一了么,我就带老张棒棒他们过来,喝点酒,没其他意思,纯粹的就是喝酒,你叫外面那个傻逼放心,呵呵。” 棒棒在一旁接过话头,冷笑道:“就这点魄力,还当总监,我看啊,当太监还差不多。” 红姐一笑,拍着马军的肩膀笑道:“行,我出去下,马上就进来。” 说完,她有出了门,见到已经焦急难耐的光头,她说:“叫你放心,人家就是五一前来聚会,喝酒,没其他意思。” 光头摇着脑袋,十分不相信,说道:“喝酒,我不信,他们咋不叫小妹儿呢?” 红姐直接甩了一个“你白痴啊”的眼神,说道:“他们现在这群人,找小妹儿,还会来凯伦啊,早去七七夜场了,你别疑神疑鬼的,或许就是来单纯喝酒的呢,咋啦,生意不做啦?” 她极为看不起光头,所以话里话外都是夹枪带棒的,但光头还是摇着脑袋,变得爱动脑经了,他想了想,看着红姐问道:“要不要给金哥汇报汇报啊,万一出事儿了,我处理不了啊。” “随你吧,我和他们喝酒去。”红姐不管不顾地进了房间,留下一脸焦急的光头。 光头站在原地,踌躇了许久,咬着嘴皮子,最后还是决定把情况通知给老金,因为马军都亲自来了,即便是出事儿,那也是大事儿,他可摆弄不了,只能先汇报。 “什么,你等着,我马上到。”接到电话的老金,异常的惊讶,他正在一个饭局上,是和几个承建商,商量地段和工程进度的问题,把酒局留给大合地产的助理,他独自一人上了车,往凯伦赶。 坐在车上,被小风一吹,老金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马军究竟是啥意思呢? 他想不通。 不管上次的纵火,还是以前的收账,凯伦都算是失败方,他没有理由找麻烦啊。 要是说砸场,那就更不可能了,你今天砸我的,明天我也能叫人砸你的。 这玩意儿,根本就不现实。 越想不通,他就越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车子开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凯伦,下了车,直奔一楼的包房。 “哐当!” 没有任何犹豫,老金直接推门进去。 他一进去,二十几双眼睛,全部瞪在他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他打量着屋内的众人,张五子,老李,这些都是比较出名的商人,棒棒,红光,这些都是八里道带头办事儿的社会小大哥。 这样一群人,不管从任何角度出发,绝对不是来找茬儿的。 “马军,啥意思啊?”他看了两眼,阴沉地看着马军说道。 马军一撇头,冷笑道:“开门做生意,你开门,我消费,咋地,我来一次,还得给你请示下啊?” “哈哈……”他调侃的语气,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老金只感觉老脸通红。 “行,正常消费就行。” 强忍着怒气和尴尬,放下狠话,他便出了包厢,回到办公室,喝了点醒酒茶,躺在椅子上,半眯着双眼。 可这种轻松的状态,还没有一分钟,他的右眼就急速地挑动了起来。 他猛地坐起,用手指死死按住右眼,可右眼好像不听使唤一样,一直跳,根本就停不下来。 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一个不好的预感突然浮上心头,感觉心里慌慌的。 “哎呀,不行,要出事儿。” 好不容易用纸张贴在右眼之上,他提着的小心肝就没有落下来过,感觉好像是在万里高空悬着的。 “你麻痹的,到底啥事儿呢?” 他捂着脑袋,有些痛苦,纠结地靠在椅子上。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他瞬间抬头,心脏也随着快速地跳动三下。 “当当当!”直到门外第二次敲门,他才喊了声:“进来。” 一个不认识的青年,抱着一个盒子,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脸上面无表情。 “你是谁?” “你看看就知道了。”青年放下盒子,转身出了办公室。 老金诧异地看了一下他的背影,随即看着桌面上的盒子,心有余悸地缓缓打开。 “霍!” 一根带血的手指摆在正中间,红白相间的肌肉正在跳动着。 一张纸条静静地躺在旁边。 170、越发复杂 “302”。 是的,这张纸条上,就三个数字,加上鲜血淋漓的手指头,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302? 这代表啥呢? 老金一把将盒子推开,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他也是从血堆里爬起来的,不至于被吓住。 刚刚的反应,只是结合了马军的突然到来,右眼挑动的因素,才显得有些心慌。 “草,遭了。”五秒钟过后,他猛的抬头,抓着车钥匙,抱着包装盒,夺门而出。 他的越野车刚启动,后面一台奥迪就跟了上去。 302三个数字,别想得那么复杂,也不可能哪个妹子,大半夜的送上自己找人干,不是酒店房间号,而是医院的病床号。 瞎子重伤后,就住在公安医院,而他的房间号,正好是302。 凯伦包间,正和张五子扯犊子的马军,接到电话。 “喂,军哥,这老逼的,果不其然,拿着盒子就往医院跑,还有几分钟,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恩。” “军哥,肯定是这孙子干的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紧张。”小开拿着电话,阴冷地冷笑着,嘴角浮现出血腥的笑意。 “别乱来。”马军拿着电话,静静地听了会儿,随即拿着电话出了包间,顺着走廊,出了凯伦大门,走到对面的绿化地带,拨通了一个电话。 “事情有出入,我们这边的人,把瞎子的断手指,送到老金那里,老金立马赶了过去,要我说,应该不是他。”马军将自己整个身形影藏在巨大的树叶地下,远处就是路灯,只能模糊地看见他的身影。 “恩?”电话那头沉吟一下,淡淡说道:“看样子,咱们后面这只手,挺大啊,呵呵,要是瞎子上面,真是老金的话,他肯定会想到,是咱们找上门了,绝无可能还自投罗网,他这一整,还真他妈有点猜不透了。” “你说,会不会是这老逼,猜出我们的想法,故意做给我们看的?”马军抽着烟,火星子在黑暗中跳跃。 “从见到断指,到出发去医院,有多久?” “不到三分钟。” “那就妥了,让小开华子盯紧瞎子,明天,我就准备回去。” 马军一愣,道了声好,随即笑着问道:“你这大老板回来,要不要安排个欢迎仪式啥的?” 我想了想说道:“这他妈出事儿一个多月了,在重庆也呆了两个多月了,不整热闹点,别人还以为我真死了呢,你看着整吧,我是中午那趟飞机。” “呵呵,咱认识的朋友,都请来呗,行。” …… 公安医院,满头大汗地老金,抱着断指跑进了医院,却发现,瞎子的手指已经被缝好,因为医生说了,这玩意儿是锯齿整下来的,即便接上,也就造型上能美观一点,其他的,毫无用处。 听完,他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将盒子扔在垃圾桶,站子病床面前,看着床上的老友,痛心疾首地吼道:“叫你报警,你怎么就不报警呢,明知道那小子发疯了,你还坚持不报警,现在好了,人家敢跑到医院整你,这下高兴了?” 瞎子身中七八刀,伤口已经缝合,好在只是多出了点血,没有生命危险,单人独行的他,也没个亲人陪在身边,老金只能自己掏钱给他请了个钟点工,照顾他的一日三餐,这个点,人家早回家休息了。 白得渗人的病房里,就他俩人。 “不能报警!”脸上没有一丝血丝的瞎子,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嘴唇微微张开,声音很小地回道。 “那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啊?告诉我?”老金气呼呼地插着腰:“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呢?” “没,没。”他的回答,没有多大的波动,仿佛病入膏肓一般。 “行,行,现在我不和你说,等你能起床的。”老金气得要死,指着他吼了几句,随即就出了病房,但老友的情意,他还是忘不了。 临走之时,丢了点钱在护士站,让护士照顾照顾。 …… 大丰镇,某个乡村,一个身上脏兮兮的青年,背着牛仔包,头发乱蓬蓬地蹲在小卖部的门口,此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小卖部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似乎马上就要熄灭。 “孩子,你蹲这儿,干啥呢?”小卖部的老大爷,出来关门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门口,居然还蹲着个“乞丐”,那个年代过来的老人,也都比较好心,所以上前问了两句,但乞丐没有回答,他嘴里念叨着,转身回了小卖部,抓起柜上的一包饼干,想了想,又拿了一瓶矿泉水,走了出来。 “孩儿,吃吧。” 老大爷将饼干和矿泉水递了过去,这个时候,那个乞丐才挪动了几下,抬起头,一张苍白的脸颊映入眼帘。 彭帅帅看着伸过来的东西,以及那张沟壑纵横的苍老脸颊,蠕动了几下嘴角,不知道想到些什么,顺手接过。 “哎……”老大爷叹息一声:“孩儿,吃了就回家吧,在外面再混得不如意,也没有家里好啊。” “哎……”老大爷一连叹息几下,转身回了小卖部。 家? 我还有家么? 彭帅帅茫然地环顾四周,不是黑暗,就是低矮的楼房。 他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杀死小凉,他后悔过,也愧疚过,现在更多的却是茫然和悲凉。 他想回家,回到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那里虽然穷,但有生他养他的父母,可,现在他不能回家。 他不想,当自己落入警方的时候,父母正佝偻着常年劳作的疲惫身子,站在一旁,哭天抢地,更不想看见,那个骂他不孝子的父亲,躲在一旁偷偷地擦眼泪。 十分钟后,老大爷出门,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乞丐早就离开,准备关门的时候,一阵风袭来,一张百元大钞,被卷进到老大爷的脚边。 他捡起钱来看了看,神情怔了一怔,看着远处的黑幕,叹息道:“多好的娃啊,哎……” 一晃眼,从开年到现在,已经几个月了,五一长假来临,外出旅游的人变得很多,各大旅游景区摩肩接踵,特别来是深圳广州的人群尤其多。 到了机场,要不是马军带着棒棒亲自来接,赶车都很费劲。 下午两点左右,两辆轿车开进了八里道辖区,到达金星大酒店。 这一天,是个值得记忆的一天,这一天,是值得回忆的一天。 金星大酒店,今日,门口停放着几十辆豪车,一群人,起码上百人,站在一起,叼着烟,抱着膀子,有说有笑的,引得周围路人无不注目。 “吱嘎!” 两辆奥迪停了下来。 “哎呀,你这好巧不巧,五一小哥正准备出去溜达溜达,你却回来了。”一下车,马儿就调侃着上前,怼了我一拳,表达他的思念之情。 “草,我还不知道你,最近没少祸害良家姑娘吧,我劝你啊,还是多为祖国着想,留下点花花草草。”我回敬了一拳,笑骂道。 “龙哥,听说你差点撒手西去啦?”红光上前,冲着我嘿嘿直笑。 “恩,佛祖他老人家,说我招我当上门女婿,结果人品不过关,给我又放下来了。”我沉声笑道,随即看着李琦,笑道:“听说你又恋爱了?草,多注意身体昂,你这身板,越来越瘦了。” 李琦嘿嘿一笑,上来和我拥抱了一下。 接下来,便是毛哥,张五子等大了一轮的老大哥,老板,其中,还有新认识的七七夜场股东,雷子,玉成县最近颇为倒霉的哈曼慢摇吧老板大福。 “诶,小龙……” 招呼往一行人,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我几乎饿得前胸贴后背,正准备进去吃饭,去被马军拉住了。 “那儿呢。”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门口对面,一个俏丽的高挑身影,穿着得体的包臀裙,双手搭在小腹,笑容满脸地看着我。 “行了,你先招呼他们坐下。” “那个,宇珊和嫂子,我安排在了一个包厢,你等下,过来昂……” 我挥挥手,表示知道,冲着马路对面就跑了过去。 “你回来了。”王璇站在原地,满含柔情地看着我,很快,眼泪婆娑:“听说,你差点死了……” “诶,诶。”顿时我变得手足无措,大街上上,一个美女,站我你面前哭泣,影响多不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负心汉呢。 “诶诶,别哭啊你,走吧,来都来了,进去吃吧。”我上去想拉她的手臂,她却一下躲开,擦了擦眼泪看着我说道:“我来,就是看看你,没事儿就好,还有,转告一下你,老板说了,你回来,农贸市场那块地的开发就要提上日程,明天,你亲自去找他一趟。” 171、归 最终,王璇还是没有留下来。 可能,是估计宇珊的面子吧。 毕竟,这场战役,目前看来,宇珊并没有得到任何的胜利,媛媛现在已经为我生了孩子,这辈子,算是跟定我了。 她一个和我没有实质关系的女孩儿,再进一步,那成啥了? 我是西门庆? 还是她是潘金莲? 总之,爱情这东西,不存在谁占谁便宜,这个年代,只有自愿和享受。 俩人在一起,就必须要有人付出,就好像明知道媛媛已经给我生了孩子,宇珊依然关心我,现在还没有看见人,不知道她的最后想法。 这次,并没有包下整个大厅,而是全部安排在了包厢。 我们这座,就是我和马军两口子,李琦两口子,加上宇珊和嫂子。 “来吧,小龙你能安全回来,咱啥也不说了,先整一个。”在马军的提议下,众人举杯,干了一杯酒。 “吃这个。大补。”宇珊就坐在我的身边,她夹起一块乌龟裙边,放在我的小碗里,并且还殷勤地倒上一碗汤,我看着她的侧脸,心里直打突突。 尼玛啊,这是啥节奏啊,是要给我当二房的节奏么? “这个也大补!” 右边的嫂子不甘示弱,将一只大虾剥好,沾上酱油,放在我的碗里。 我他妈瞬间懵逼了。 我发誓,这种幸福,还是不要才好。 “咯咯……” 潇潇和小不点,捂着嘴唇痴痴地笑,马军和李琦,拿着筷子,一张脸憋得通红,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色。 “算了,吃饭吧,酒就不喝了,喝多了难受。” 大家都理解,而我只能埋头苦干,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 “小龙,今天可是一号了,一周时间快到了。”吃完饭,李琦站在门外,起码挡下十几波过来敬酒的人。 宇珊嫂子小不点几个女人,明知道我们有要事要谈,所以吃完就走了。 宇珊临走时,说了一句:“记得回家。”看得我那个心慌。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马军俩人,抽着烟,剔着牙,小声地交流了起来。 “韩局那边,是啥反应啊?”我问。 “没啥反应,钱收了,也没给啥回信,但周平听说要判了,而且不轻,据说凯伦方面,找是李火那厮去活动,但是支的反关系,没有几年,他是别想出来了。”马军答道。 “天堂那边有啥动静没?”我又问。 “最近他们正忙着捞钱,上次你出事儿,那个白爷亲自找了我,说是不是他们干的。”顿了顿,他皱起眉头说话:“小龙,那个岳鹏程手下的第一大将也找我了,但本人没来,给了一张照片,你看看。” 我拿着照片一看,刹那间瞳孔收缩:“是他。” 照片上的人,正是上次我们在电影院看见的那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此人,便是岳鹏程手下大将,目前居住在玉成县,掌管鹏飞地产的大兵。 “哦,我明白了。”随即,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鹏飞地产在玉成搞房产,我很早就知道,他们的地皮,开发项目,大合的地皮,开房项目我都了如指掌。 至于他拿相片过来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说白了,要想杀你,上次在电影院就动手了,何必找个杀手,跑到千里之外去给你投毒呢? “这样,彭帅帅那个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既然回来了,我亲自给老韩联系,呵呵,这次这个人情,他不卖也得卖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吵吵了起来,但很快,又变得寂静。 “啥事儿啊?” 马军拉开门,冲着门外的李琦说道。 李琦一看,进来坐下,气愤地扯着自己的衣领子:“大福带来个朋友,这厮好像喝得不少,非要你过去喝酒,麻痹的,他也不擦亮眼睛看看自己,以为自己是大老板啊,就一个搞浴场的,有啥不得了的?” 我听完,心思百转,回来了,还没跟这群人喝酒。 随即笑道:“行,咱就去看看,这何妨神圣。”随后,马军招来服务员,拿来一个空酒瓶,里面倒满凉白开,我端着杯子,一个包间一个包间地走。 张五子和毛哥他们这一座,加上马儿,无意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这群人,不管是资金,社会地位,都是我们这群人当中最牛逼的,所以,难免多呆了一会儿。 当我们走进大福他们那个包间的时候,刚进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哎哎呀,都说龙哥牛逼,今天看来,传闻不假啊,想找你喝杯酒,都得等上一个多小时。” 说话的是一个带着金链的中年,满脸通红,凹凸不平的脸蛋上,全是数不清的黑色小点,麻子很多。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走。”在我进来那一瞬间,全桌人都站了起来,就麻子没站起,大福连忙呵斥了一句,走过来和我握手。 “呵呵。”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一手端着杯子,一手伸过去和大福握了握:“我知道你,上次那个事儿,还对亏了你,呵呵,来吧,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我这身体大家也听说了,咱一起吧,意思一下。” “呵呵,好,身体要紧。” “行啊,咱龙哥都发话了,那有啥不行的。”这桌人,基本都是玉成县当地的,属于马军李琦后期发展的朋友,至于这个朋友的含金量有多少,那只有接触了后才知道。 众人举杯,麻子却依然我行我素地斜靠在椅子上,斜眼看着我,表情不善。 “我说王二麻子,你能不能喝了,早知道我就不该带你来。”人是大福带来的,现在王二麻子的做法,让他感觉很没面子,所以说话,也很不客气,甚至还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 他转头瞪了一眼大福,随即晃悠悠地站起,嘴上念叨着:“喝就喝呗。”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大福比他有钱,比他有地位,他们都属于玉成当地比较有成就的老板,不管是社会上,还是生意上,都有点能量,属于可以照拂一下的那类人,但不管哪个群体,都有渣子。 王二麻子,绝对是其中的翘楚,奇葩。 众人喝完一杯酒,都很客气地说了两句,随后我就准备离开,因为还有一些人没有敬到。 今天来的,做生意的不多,都是一些老朋友,但社会朋友却很多,宏泰员工,棒棒的那些小兄弟,马军的那些朋友,很多我都不认识,但必须却结识一下。 “龙哥,听说农贸市场那边你们准备开工了,沙子这块,你给我呗。”还没转身,王二麻子一边剔着牙,一边提出了要求,那样子,似乎我不给,都不行。 “呵呵。”我笑着挠了挠鼻子。 马军皱眉呵斥道:“麻子,是我家酒不好喝啊,咋地,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看着马军的神情,码字一愣,随即嘿嘿笑道:“我这不有个小沙场么?你那项目开工,给谁不是给啊,何况咱们兄弟,不得亲近亲近么?” 草泥马的,亲近你个大头鬼啊。 整个八里道,做建材的都知道,只要是我张海龙主管的项目,沙子供应一直是由张五子供应,从来不给其他人,你一个小沙场,先不说我为啥给你,即便给你,你能按时交货么? “呵呵,军儿,龙哥,他有个小沙场,呵呵,到时再谈到时再谈。”大福显然收了人家好处了,但看我和马军虎着脸,连忙解释了几句。 “……”我狠狠地看了几眼,转身离去。 我们走后,大福不管众人的表情,冲着王二麻子就呵斥了起来:“我说你是不是喝多了?嘴上说话咋就没个把门的呢?有这么要项目的么?” “我这不是着急么?”王二麻子争辩道。 “你着急也不能这么说啊,关系都没整清楚,你上来就要项目,你是大爷啊,草,收你一块表,整的我里外不是人了还。” “行了行了,程序不会差,我心里有数。”王二麻子听大福那么一说,也感觉不好意思,但房间内人不少,又都认识,不能让对方下不来头,只能烦躁地说两句。 可他的行为,让我和马军下不来台了,所以,他的项目,注定不会拿到了。 也注定了,在玉成这个县城,我们的第一个对手,居然是这个看似蛮横的麻子哥。 喝了点酒,下午的时候,马军给我开了个房间,就在金星大酒店睡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漆黑,顺便吃了点饭菜,马军开车过来,接了我,俩人形色匆匆地朝着郊外驶去。 172、悍将加盟 “你把他们藏到哪儿了?”车上,我看着马军问道。 马军开着车,笑道:“他要在街上晃悠,我肯定没有办法,因为玉成的警察,早就成立了专案组,可能是因为那个老领导的缘故,才没有把案子递给大案队,你现在看看,玉成的治安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巡逻警几乎增加了一杯,各大十字街口,全部贴满了他们的通缉令。” “呵呵,那个纨绔,也不赖,算起来也给当地人民做了件好事儿啊。”我调侃地说道。 马军一愣,跟着笑了笑:“要是这小子家里还是有些背景的,他被杀后,很快上面就成立专案组,并且锁定嫌疑人,搜索范围逐步扩大,想要出去,肯定不可能,还没上高速就被抓了,这边,要说最安全的,只有山高林密的农村了,暂时,还搜不到那边去。” 说得很对,不管你多牛逼,在任何时候,千万不要喝政府做到,那样,你会很受伤,国家机器一旦高速运转起来,别说你是几个亡命徒,就是那些高智商罪犯,也不敢夸大其词,只能俯首认命。 别看现在小开华子,生活的无忧无虑,只要韩宗胜不抓着不放,他们就没事儿,也没上通缉,但只要韩宗胜,铁了心要办他俩,他俩将无处可逃。 说实在的,他俩也是运气好,要不是当晚那群拦路抢劫的混混,他俩肯定露出马脚,现在,说不定正蹲在监狱竖着日子呢,那种长长无期,充满绝望的日子,你一辈子也不想尝试。 当初,要不是在第一时间将俩人送出去,又跟着金刚在天香茶社呆着,有了六爷的庇护,他俩早被抓了进去,即便证据不足,那也跑不掉。 上面办你,会找不到证据?别傻别天真了。 所以,江湖险恶,办事儿需谨慎。 车子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到了大丰镇下面的某个农村,这个村子,不大,比邻几座高大的山坡,几十栋低矮的房屋,外墙爆破,墙皮脱落,看上去,就好像突然回到了七八十年代。 “这里,我是爷爷一个老战友的家,老人没有孩子,他去世后,也就我偶尔来祭拜一下,这是我爷爷的请求,整个村子,最多的时候,也就二十多户人家,现在除了一个老光棍,就没有其他人了,而且,这边的地势很好,只要翻过那两座山,就能到临市。”下了车,马军带着我,摸黑朝村子里面走,一边给我解释着。 “行,只要不暴露,就行,以后,咱们就别来了。”我沉声地说了两句。 几分钟后,来到一幢小院面前,里面没有一丝亮光,马军上前拍了拍房门。 “谁?”不到半分钟,门口处想起一声警惕的询问。 “开门,我。”马军淡淡地说着,随即,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青年愣着眼睛,接着皎洁的月光,谨慎地打量着我。 “进去吧。”不由分说,马军直接带着我进了院子,随后,来到堂屋,不到的圆桌周围,两个青年,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来了。”坐着的刀疤青年,淡淡地招呼道。 马军笑了笑,没说话,等几人全部进屋后,这才招呼我坐下。 “这就是……” 马军刚开口,刀疤青年就站了起来,伸出右手,接过话头淡笑道:“张海龙吧,我叫韩非。” 我笑着和他握了一下,坐在他的对面。 “韩非?悍匪也!”我笑着调侃了一句,完全没有因为他们是亡命徒,而紧张,很淡定。 他们既然能接受马军安排的东西,就证明从内心来说,已经接纳了我们,也算是一种无可奈何,没有去处的一种妥协。 “我知道,哈曼那边已经报警,整个县城都是我们的通缉告示,你们安排我们,你们就有事儿找我,说吧,看在马军安排我的面子上,我帮你一次,要杀谁,你告诉我,办完,我就走。”韩非脸上的刀疤依然醒目,说话说得不卑不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走,你咋走,你能去哪儿?” 韩非一愣,张嘴道:“我能走,就有地方可去,这不需要你来担心,我给你办完事儿,咱们的情意也算到头了。” 我挠着鼻子,淡淡地说道:“国道,高速路,只要发现那么的影踪,第一时间就会抓捕,那么强行突围,只有枪尽人亡的结局。” “你来,是来看我笑话的?”韩非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声音也变得冷淡起来。 “我没那习惯,只不过,你这黑色的身份,现在出去,实属不明智的举动,这样吧,你跟着我,我保你在这边无恙。” 此话一出,他便冷笑连连:“你想收编我?” “传闻张海龙队伍壮大,待人不错,但没听说,你需要杀人抢银行啊,你养着我,有啥好处呢?” 马军插话道:“你应该清楚,现在你的处境,没有我们,你想出去,绝对是没有办法的。” 韩非愣在原地,低着脑袋,沉思了一下,随即抬头看着我俩:“你就不怕,万一哪天我被抓了,你们包庇窝藏我们,这罪可不轻啊。” 我冷笑道:“我能答应,就有这把握。” 马军同样冷笑着说:“我们没见过,也不认识,这个地方,是你们撬门进来的,呵呵,其他的,你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你信么?” 听我们这么一说,再看看我们笃定自信的样子,韩非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不怕死,但谁也不想死。 能活下去,自然最好。 他是悍匪不假,但这个前提,不是说抢着钱,每天呆在荒无人烟的荒山上,苟延残喘地活着。 或许,到他死活着被抓的那一天,钱都没花出去,这不是一种悲哀么? 任性洒脱的他们,绝对不会接受现在的生活。 如果甘于平淡,他还会铤而走险么? 答案,显而易见。 半个小时后,我俩离开了村子,并没有回到市区,而是绕了很大一个弯,足足跑遍了十几个村子,才回到了玉成,而这辆租来的车,被被洗得焕然一新。 凌晨一点四十,我回到了和宇珊的小窝。 “回来了?”听见门外响动,根本就没睡的宇珊,穿着睡衣,脚上穿着凉拖,跑了出来。 “啊,睡觉吧,我先洗个澡。”虽然下午睡了一会儿,但现在还是感觉全身疲惫,也不知道是不是中毒后的后遗症,感觉自己的心情很容易受到影响,容易疲劳,没有什么精神。 “行,我在床上等你。” 一句很普通的话,我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火急火燎地冲进卧室,把她按在身下。 而是眼神复杂地看了看那个门口的背影,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出来,我一边擦着身体,一边踌躇地走进卧室。 “龙哥,难道我不漂亮么?”一进去,我就愣在原地,手上还拿着浴巾,保持擦拭身体的姿势。 之间粉色的灯光下面,一个美丽的可人儿,斜躺在床上,长长地秀发随意地散落在胸前,正好遮住了大片。 白皙的皮肤,在粉色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诱.惑,白皙圆润的大腿微微弯曲,脚趾头俏皮地跳动着,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沸腾。 黑色的薄纱长裙,掩盖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入目之处,一览无余。 我不由咽了烟唾沫,呆愣地问道:“你,你这是?” “龙儿,我漂亮么?” 宇珊猛地起身,在床上爬了爬,面部冲着我,一股狐狸精的媚笑,落在脸上。 那对颤颤巍巍的胸.脯,无一不在挑动着我内心承受的极限。 “龙哥,我漂亮么?” 一次又一次,好像魔音一般,在我耳边炸响。 “擦了。”我一把扔掉浴.巾,光着脚丫子,一个饿狼扑食,冲了上去。 麻痹的,先玩了再说,爱谁谁吧。 异常疾风骤雨,两人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 她依靠在我的怀里,抚摸着我的胸口,手指不停地在胸前打着圈圈。 “这不像你风格啊,说,是谁教你的?”我问。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不点说了吗,要想一个男人对你始终如一,不仅要抓住他的胃,还要抓着他的身体……” 说着说着,她就低下了脑袋。 我顿感头大如牛,小不点啊,你这教的些啥啊,这不是叫人学坏么? 停顿了一会儿,宇珊抬头,眨着长长地睫毛看着我,问道:“龙哥,媛媛给你生了孩子,你还会要我么?” 173、芥蒂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我,十点左右,来到了龙升的办公大楼。 如今,金色海岸的一期工程才完成一半,整个工地都在忙碌着,整个公司,也都在高速运转着。 我来到公司,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恭敬给给我打着招呼。 “诶诶,他是谁啊?”两个刚进公司的小妹妹,抱着文件夹,站在办公区,满脸花痴的表情。 “恩恩,就是,好帅啊,诶,你看见没有,他的腕表,衣服,都是名牌呢。” “看见了,哎呀,一件衣服,都够咱们干几个月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嘿嘿,要想出人头地,你可以上啊,你不号称咱们班花么,肯定有戏。”一个女孩儿,冲着另外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笑道。 “你们想多了。”一个老员工听到两人的谈话,走了过来,站在她俩身边,朝着我的背影努努嘴,说道:“这是咱们公司的总经理,主管金色海岸的项目,玉成那边的新项目,据说也是他主管,虽然不是总裁,但在实际权力上,甚至要大上很多,深受老板信任,这次回来,多半是开发新项目,现在啊,肯定找老板去了。” 总经理?这么年轻的总经理?两个女孩儿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他,他是总经理?也和咱们差不多啊。” 老员工笑道:“他不仅是总经理,在外面还有自己的贷款公司,夜场,甚至其他产业,反正啊,是真正的有钱人啊。” “嘿嘿,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啊。”女孩儿笑道,随即问道:“诶,姐,他有女朋友了吗?” 老员工撇了撇女孩儿的脸蛋,女孩儿顿时一听胸脯,老员工再次打量女孩儿的翘臀和大腿,撇嘴说道:“你觉得,像这样的人,没有女朋友,那不是笑话么?你就别想了,看见那秘书没,王璇,你觉得你在身材相貌上,能赶过她?别天真的妹子,再说了,同事都在说,咱们的老总啊,真正的女友比王璇还要高挑,还要漂亮,还要有气质。” “你啊,啧啧……”老员工眨巴眨巴嘴唇,听得两个女孩儿一阵落寞,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感觉前途无望。 总经理办公室,苏长胜坐在我的对面,一身休闲装,看起来精神矍铄。 “哎呀我的老板,你这又是上哪儿旅游了一圈,咋还变年轻了呢?”刚坐下,我就笑道。 苏长胜一愣,随即伸出手指笑道:“你小子,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我不得照看着点公司啊。” 我直接丢了个白眼,你要照看公司?那孟如是干啥去?成天王璇累死累活的,也没看见你这当老板的人影啊。 前文早就说过,苏老板属于真正的散仙,一般的事情都打不动他,据说成天都在养生,妄想追求长生不老。 嘿嘿,长生不老有点夸张,但他养身有道,一看精神头就知道了。 “行了,你这回来,我又要出去玩玩儿,听说西藏那边新出个什么天池,那里面的水,喝了能长身不老,返老还童,呵呵,我去溜达溜达。” “行,你去吧,哎,长生不老多好。”我顺着话头调侃道:“厂区妹儿给你打理着,龙升我老孟给你看着,你这老板,是真资格的老板啊。” 他好笑地看着我说道:“你小子别委屈,蔚蓝海岸答应你的那套房子,早就留了出来,万达那边沟通好了,只要接房,你就可以装修,至于你是自己住还是卖出去,都看你自己,金色海岸项目,一旦完工销售,你的资产就蹭蹭地往上涨,我说了,三年之内。你绝对是八里道最年轻的富豪。” 顿了顿他又说道:“农贸市场那个地皮,还是原先定的操作模式,设计图已经出来,名字就叫富豪人生,好好整吧,我相信,要不了三年,你就会成为最年轻的富豪,哈哈。”说完,老苏扔给我一叠厚厚的资料,人就没影了。 我无可奈何地摇着嘴唇,看着一大堆资料发呆。 老板就是老板,哪怕是总经理,也做不到如此洒脱自如啊。 “王璇!”我扯着嗓子朝外面吼了一句,王璇很快就敲门进来。 “咋啦?” 我捂着脑袋,起身坐到大班椅上,揉着太阳穴说道:“资料太多,看着头疼,你给我说说大概情况。” 王璇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昨晚喝多了吧,喊你少喝点,身体不好就别逞能。” 我抬头,她里面低下脑袋,俏脸通红。 十几秒后,她才平复情绪,组织着语言说道:“玉成农贸市场那块地,设计图已经出来了,命名为富豪人生,做高端公寓,主要针对粤沪澳港的老板,作为投资用,所以,在环境上,咱们的设计师是下了很大的功夫,里面不仅各项生活配套娱乐设施齐全,还首创了小区电影院和购物长廊,可以说,这个公寓,是咱们这片最高档的公寓,主要针对高端客户。” 我听完,问道:“有说什么时候开工么?” 王璇一愣,随即笑道:“没说,既然是你主管,什么时候开工,当然是你说了算。” 我一笑,说道:“行,哪天我去天桥上,找个瞎子给算算,呵呵,择个良辰吉日。” “迷信。”她碎了一口,踌躇了两下,沉吟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上面决定,将金色海岸的二期工程给同一个人管理。” 我拧着眉毛,表情挤在一起,愣道:“谁啊。” “王俊岭。” “哦,老孟的外甥是不?”我哦了一声,随即沉下声来:“他骚扰你了?” 因为王璇属于不惹人的性格,上班就上班,工作就工作,比较淡然,她今天能说出这个问题,就证明这个人,她很不爽。 在地产公司,一般一期和二期的主管方监理,和现场经理都不会是同一人,这就是怕那些经验十足的人,吃的太饱,不好管理,同时,也是给面下的人一个信息,那就是只要你付出了,就能升职加薪。 “没,没。”王璇抱着文件夹的手,连忙摆着,我气得嘴唇哆嗦。 你麻痹,老子的女人,你都敢有想法? 当即,一纸令下,二期工程的监理,直接换人,并且着重强调,王俊林在一期工程完毕后,需回到公司本部,工作待定。 得到这个消息的王俊岭,当时怒不可止,扯开领带就往公司赶。 但怒火还是没有蔓延过最后的理智,他没有去找张海龙,知道人家黑白铜锤,过去不是找揍么? 他找到了自己的舅舅,龙升执行总裁,孟如是。 “舅舅,他张海龙太嚣张了,凭什么下了我的权利?” 他争取的,不是一个地位,而是每个月的几万红包,还有那些每天晚上的花天酒地,他舍不得,极为舍不得。 孟如是,咬着嘴唇,挥手让秘书出去,猛地一下站起,指着王俊岭,嘴唇哆嗦着:“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好歹也是上过名牌大学的,这点小手段,你就受不了了?还想主管项目?就你这心性,就不行,我告诉你!” 王俊岭呆住了,这是他发现舅舅第一次如此生气,如此地冲他大吼大叫。 这还是那个平常斯文儒雅的梦总裁么? 这还是那个慈爱的舅舅么? “舅,舅舅,可我不服啊……”王俊岭扯着嗓子吼了起来,惹来外面一阵侧目,孟如是连忙来到玻璃窗边,将百叶窗拉了下来。 转身看着王俊岭,恨得咬牙切齿:“你这话,要是听到张海龙耳朵里,我也帮不了你,早都说了,别去撩扯那个王璇,现在知道了吧?” “我没有啊。”王俊岭争辩道。 “没有?”孟如是一双虎目,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眼:“那是谁,每天往秘书室跑,又是谁,成天不看工地,跟着人家屁股后面,死皮赖脸地要请人家看电影?” “我,我……” 孟如是烦躁地挥手喊道:“行了,你先回工地,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就行,别再给我扯犊子了。” “舅舅……” “出去!” 王俊岭愤愤不平地离开办公室,驾着车,疯狂地在道路上行驶着,发泄地冲向远方。 他走后,孟如是一下跌坐在沙发上,额头冒着虚汗,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老苏老苏,你究竟是咋想的呢?” 王俊岭,并不是他真正生气的原因,只能算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导火索。 张海龙回来,连他都没通知,俩人在办公室谈论了半天。 项目易手,直接就是一份通知,根本就没和他商量,这是在预示着什么么? 174、线人很给力 夜幕时分,区公安局灯光闪烁,亮如白昼,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呛得几个女文员,直咳嗽。 韩宗胜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红彤彤的眼睛,好像饿急了的红眼兔子,身上的衣服,泛着霉味儿,不是他不爱干净,实在是时间紧迫,明天就是他立军令状的最后期限,如果没有抓到彭帅帅,他穿了几十年的这身警服,怕是真得自己拔了。 哪怕是上司不同意,他自己也会这样做,他觉得,这是他从警几十年的耻辱,警察的神圣,不容亵渎和玷污。 “都吃饭了么?”他举起手掌,胡乱在嘴角摸了两把,冲着下面的下属问道。 下属回答:“吃了。” 看着下面一张张因为熬夜而变得憔悴不堪的面容,他心底一紧,站在台上,面色严肃:“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现在咱们连罪犯的影子都没摸到,你们说,该咋办。” 老罗沉声说道:“高速路,国道出口,早就被我们封死,哪怕是下属的县乡,也都发了协查通告,通缉告示更是遍布大街小巷,他人肯定还在辖区。” 最近八里道因为两起众所周知的命案,闹得沸沸扬扬,一是哈曼酒吧纨绔之死,一是小凉在酒店嫌疑犯连捅几十刀,两件案子,给了当地公安很大的压力。 上面的电话,是一天接着一天打过来,督促办案,给办案人员留下了不小的心里压力。 “都知道他人还在辖区,可在哪儿?” 韩宗胜站在台上,双手将会议桌拍得当当作响,他并不是觉得对不起哪个领导,而是对不起人民,穿上这身警服那天,他就发誓,要抓尽所有罪犯,还人民一个朗朗晴天。 如果彭帅帅不能归案,那他的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 辞职了,他老婆孩子的生活就没有了保障,岳父的病情也得不到有效遏制。 所以,他很着急。 他一发火,下面的人,顿时沉默,不敢说话,也找不到话说,撒外外围的民警一直在搜查着,这群经营,每天都在将消息汇总,可就是找不到人。 “哎……” 他刚刚叹息一声,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电话,皱着眉头,直接挂断。 可电话再次响起,他抓起电话,冲着老罗说道:“你先主持下,我去去就来。” 来到走廊窗口,他看了一眼号码,觉得不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门关上,在电话即将挂断的那一刻,接起了。 “什么事儿?”韩宗胜直接说道,声音清冷。电话是张海龙的,这小子上次送了点钱,肯定找自己办事儿呢,所以,他很不高兴。 “呵呵,我的韩哥,啥事儿啊,这么大火气。”我坐在龙升的办公室,揉着有些发麻的神经,笑嘻嘻地问道。 因为决定没有去现场看看,所以一直在开会,脑袋很受伤,瞬间感觉脑容量不够了。 “有事儿说事儿,我没时间跟你扯犊子。” 我笑道:“韩哥,老人的病情怎么样了?” 老韩一愣,随即恶狠狠地冲着电话低吼道:“张海龙,你别以为送了点钱,我就会帮你这个黑社会大哥,我告诉你,钱,我肯定会还你。” 我挠了挠鼻子,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仿佛无意地问道:“听说你好久没回家了,最近在抓一个案犯呢?” 韩宗胜当时心底一沉,随即拔高音量:“你知道他在哪儿?” 我心底一喜,暗自庆幸,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我一个工人说是乡下看见了,和通缉上面的照片很像啊。” “你确定?” “确不确定,这不得你自己却确定么?”我笑呵呵地看着外面站着的王璇,这妞儿是等我吃饭呢。 “……”韩宗胜咬着牙齿,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道:“反正他们都说,很像,你要信我呢,就去看看,不信我呢,就当我没说,呵呵,美女找我吃饭,先挂了昂。” 接完电话的韩宗胜,站在办公室,点上一支烟,他在思考我的话语的可信度,一支烟过后,他拉开房门跑了出去,冲进会议室喊道:“一组二组跟我走,其他人员留守。” “咋啦局长?” 一个青年哑然失声问了出来。 老罗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了韩宗胜一眼,眼珠子深处闪过一丝好奇和欣喜,连忙喝到:“没听到局长的话吗,一组二组,准备出发。” 三分钟后,十几个人,开着三两私家车,驶出了公安局大院。 一个小时后,某个不知名的乡村,村头。 “韩局,罪犯在这里?”副驾驶的老罗,皱眉指着前方稀稀拉拉的房屋,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也不清楚。”韩宗胜皱着眉头打量着,随即再次翻出电话的短信,认真确认了下,率先下车。 “一组跟我走,二组从另外一条路包抄,中间,最高大的那栋楼就是,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吩咐完后,一行人拿出手枪,闪进了黑暗之中。 村子中央,有一幢最高的楼房,起码四层,修的富丽堂皇,这个时候,里面还能听见喝酒划拳的声音。 墙角处,蹲着的两只壮硕的大狼狗,猛然竖起耳朵,尖锐的吼叫了起来。 “唰!” 五米开外,一个黑漆漆的草垛下面,一个黑影蠕动了一下。 “草,大晚上的叫什么叫。”显然,够的吼叫影响了主人玩耍的心情,被大吼威胁一阵后,狼狗只能蜷缩在自己的狗窝,愔愔地低声吼着。 黑影一听,连身子都没起,双手抱着胸前,躺在自己的牛仔包上,眨巴几下干涸的嘴角,再次睡去。 五分钟后,周围黑影闪动。 接着高楼外的灯光,韩宗胜两组人,将黑影缓缓包围了起来,也就在此时,远处一个拿着夜视仪的青年,放下夜视仪,嘴里骂道:“麻痹的,总算功成身退了,哥也算是为国出力了。” “韩局,是他么?”老罗指着草垛下的黑影,不确定地问道。 韩宗胜再次看了眼短信,上面写道:“中央,主任家外,五米处草垛。” 他揣好手机,吐了口唾沫,掩饰不住地仇恨和兴奋。 “不管是不是,先抓住再说。” 他大手一挥,十几个壮汉,举着手枪就冲了过去。 “别动!” “警察!” 一声声爆喝,响彻在这个寂静的小山村。 被几双大手抓住,彭帅帅才惊醒,奋力地挣扎着,眼神中出现了不曾有过的惊恐,嘴里大吼道:“你们干啥,你们干啥?” “呜呜……”他的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但众人却不管他的装疯卖傻,老罗上前一脚蹬在他的面部,他身子摇晃,马上又被队员扯了回来。 “韩局,你过来看看。” “啪!”军用手电一下打开,刺眼的灯光一下照射在彭帅帅那苍白的脸上。 韩宗胜上前一步,看着灰尘满布下面的那张苍白脸蛋,直接又一脚踹了过去,暗骂一声畜生。 “就是他,带走。” 队员们给他戴上铐子,抓着衣领就走,彭帅帅真的慌了,嘴里叫嚷着:“你们是谁,你们找错人了?” “彭帅帅,我们敢抓你,还没有证据么?你这个畜生,几十刀,也下得去手。”一个年轻的警员,一拳掏在他的腹部,对待这种罪犯,根本就没有必要讲道理。 一行人大获全胜,找到罪犯,一直悬着的心就舒缓了下来,也有心情开玩笑扯犊子了。 车上,副驾驶的老罗,忍不住看了几眼韩宗胜,最后他的好奇还是战胜了理智。 “韩局,你这线人,很给力啊,没有他,咱们肯定不能再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的。” 韩宗胜一声,淡淡地笑了笑,心里想着:张海龙这小子,似乎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虽然每次看见都会很生气,这可能是由于两人的职业因素,但他救自己的老婆妻子,还拿钱给岳父治病,总归算是有恩于自己吧。 哎,以后要是小事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他在心里,默默地跟自己这样说道。 当晚,整个晚上,公安局都是灯火通明,对彭帅帅进行突击审讯,并且综合出发点,现场目击证人,现场勘查结果,统一确定,彭帅帅就是4.8大案的犯罪嫌疑人,当晚,韩宗胜就亲自签了刑事拘留书,一大早就将人扔进了看守所,等待彭帅帅的,是法律的严正审判。 清晨,朝阳初升,我被王璇用电话,从被窝地叫了起来,慢悠悠地吃过宇珊慌忙整出来的早餐,开着宝马去了龙升公司。 175、现实版缺心眼 九点左右,一行十几辆龙升公务车,迎着朝晖,驶向玉成县的农贸市场。 半个多小时后,车辆驶进了农贸市场,而早就在此等候的李琦,则是殷勤地打开车门。 “龙哥。” 我呵呵一笑:“你这跟谁学的呢?” 李琦冲着王璇点了点脑袋,笑道:“电视里的大脑,不都这样么?” “呵呵,走吧,咱们一起过去看看。”我招呼着他和胖墩一起,跟在我的身后,王璇摆着文件夹,落后我一步的距离,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做足了秘书的样子。 今天带来的,不仅有几个工程承建商,这些人,都是张五子的朋友,上次还钱的老李也在其中,算是内定,这群人做人很实在,质量也过关,我索性就把他们一起叫来了。 还有公司内部的策划人员和施工监理人员。 我们前脚刚到,几辆车陆续驶进了农贸市场,领头的,自然是沙场老板张五子这个老鸟,身后跟着几个中年,想必也是做工程的。 “哎呀,老张,你这鼻子属狗的,哪儿有点腥味,你就跑来了。”李琦上前握着他的手,笑着调侃了一句。 张五子夹着手包,咧着个大嘴,揶揄道:“咱这不是跟紧领导步伐么?” “呵呵,就你会做人,走吧,老李他们都在呢。” 一行几十人,站在农贸市场内,听着专业策划人员和设计人员的讲解,一些个承建商皱着眉头,在心里默算着他那部分地利润,有的没有拿到活儿的建材商和承建商,则是和李琦,王璇套着近乎,到现在,好像就胖墩站在我的身后。 也不难怪他们,因为只要项目上马,合同一签,他们该给我的红包必须及时到位,因为这个东西,给少了也不好,给多了,自己利润又不多,所以,他们都在心里算着利润,最后还会几人集合在一起,商量给我上供多少钱。 我看了几眼,盯着胖墩问道:“听说,你和那个七七,在一起了?” “恩。”胖墩羞涩地扣着脑袋,声音很小地说:“好长一段时间了呢。” 我看着他,眯着眼睛问道:“真爱呀?” 他一听,瞬间抬头,茫然地看着我。 我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棒棒,还有张哲豪,算是我们的二代人物,以后呢,我肯定是要给你们一些小活儿的,但哥要跟你说的是,不管是真爱还是玩儿,尽量不然她们接触你的生意。” “恩,龙哥,我知道了。”胖墩看我严肃的表情,似懂非懂地回答道。 李琦和小雨,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所以,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悲剧。 提前打个预防针,至于他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情,都是成年人,不怕担责任,也要有勇气面对困难。 半小时后,设计人员说的口干舌燥,最后合上文件夹,冲着我恭敬的说道:“张总,我说完了,您指示吧。” 他这一说,众人全部围了过来。 我还没说话,老李就笑了起来:“你们张总没啥指示了,现在因为我们要去准备吃午饭了。” 李琦一愣,惊到:“这刚吃完饭早饭,你能吃下啊?” 张五子笑道:“老李这是捧臭脚呢,他不舔着点你龙哥,谁给他钱挣啊。”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我无奈地冲着一群工作人员说道:“你们先回去吧,给规划部和设计部说一下,尽快把预算报表给我整出来,开例会的时候,我要看。” “好的,张总。”说完,工作人就走了。 老李看着王璇,笑道:“你咋不走呢?” 张五子笑道:“你不知道啊,王秘书,那是咱张总的生活秘书和工作秘书。” 这下,王璇则是闹了个大红脸, “嘿嘿,王秘书,今天我可是请张总去吃杀猪菜啊,那是我亲戚家的土猪,你也跟着一块儿呗。”为了能拿到项目,老李可谓是费劲了力气。 虽然内定了一部分工程,但谁不想多拿点份额。 这玩意儿,还必须我点头,我不说话,哪怕是孟如是来了,也不好使。 我转头看着王璇,见着妞子满脸通红,性感的锁骨都带着红潮,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烈日轻声道:“反正没事儿,天气挺好,咱就当去农村郊游了。” 老子拍着手掌笑道:“对对,我亲戚那个村子里,玩儿的东西不少,纯天然无公害,美食更多,他们是东北来的,你们想吃啥,随时都有啊。” “行,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我大手一挥,就准备带队往回走,这个时候,李琦却凑了上来,我一愣,问道:“咋啦,宏泰不是还在装修么,你也一起呗。”、 李琦摇着脑袋指了指前方,沉声说道:“那个傻逼来了。” 我一转头,就看见一辆越野,一辆汉兰达停在了停车处。 大福夹着手包走在前面,王二麻子搂着一个起码小十几岁的姑娘走在中间,后面跟着两个跟班。 “哎呀,张总,龙哥,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老远,大福那张老脸就皱成了菊花,冲我伸出手来。 见我有些茫然,李琦连忙凑了过来,将上次因为争抢地皮,答应让大福供砖头的事情告诉了我。 “呵呵,行吧,不晚。”我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老苏说了,只要质量能过关,其他的他不管,至于后期宣传和炒作,有专门的团队,更不需要他操心。 可谓是放了很大的权利给我。 “龙哥,来玉成都不给哥哥打招呼,咋地,嫌弃我身份不够啊?” 大福刚一后退,王二麻子就搂着小姑娘走了上来,斜着眼睛来了一句。 全场的人,将眼光全部注视着这个放荡不羁,却看似傻逼的人身上。 “麻子,咋说话呢?” 大福一愣,连忙脸红脖子粗的低声呵斥。 尼玛啊,这是找死么? 想起上次马军和他,遇见韩非的情景,韩非肯定是被他们雪藏了,尼玛啊,人家连亡命徒都不怕,你还敢在人家面前称哥哥? 顿时,他的血液急速穿梭,心脏快速跳动着,仅仅一会儿,额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子。 我半眯着双眼,双手背在身后,轻声笑道:“地位是自己挣的,面子,是别人给的,你要来,谁也不能阻挡你不是?” 大福一听,顿时汗如雨下,张海龙绝对是生气了,他急得直跺脚,只能求助似的看着李琦:“李总……” 李琦冷哼一声,挽着袖子,盯着王二麻子,根本就没去看大福。 “呵呵,张总。”王二麻子再往前走了一步,紧紧搂着小姑娘,小姑娘似乎很大胆,自顾地玩儿着手机,一直没抬头。 他冷笑道:“上次喝酒,我都说了,这个项目的沙子,让我供应,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为什么他这么牛逼呢?或者说,他有什么底气说这些话呢?好像要生抢项目一样。 大福,是本地大哥不假,人家混得早,现在有夜场饭店砖厂,可王二麻子,作为一起混起来的人物,现在连个实体都没有,那个所谓的沙场,还是他强行占有人家的股份。 年轻的时候,就是靠着给大福这样的人办事儿生存,所以,玉成很多老一辈的人,都认识,他给帮着给办过事儿,但不管你是谁,多么牛逼的大哥,只要给你办事儿了,钱不能少一分,否则,就是暴力碾压。 现在年纪大了,懂得享受了,很少打架了,但思维方式和说话方式,都养成了习惯,很难改回来。 这种习惯,看在小混混眼里,就是牛逼,但在真正的老板面前,就是傻逼。 他的话一出,张五子的心就一紧,紧张地看着我,我这层关系,可是他花着大钱养出来的,可不能大意失荆州啊。 我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答复?好,我给你答复!” 李琦挽着袖子,冷笑连连,冲着王二麻子就走了过去。 胖墩更是不知道害怕是何物,抓起一块十几种的石块,跟在身后就冲了过去。 “诶,诶,兄弟,兄弟,李总。”大福一把将手包丢下,抱着李琦,嘴里连连解释着:“给个面子好不,李总,别冲动,别动……”他抱着李琦随即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捡起包转身,拖着王二麻子就走,由于用力过猛,那个小姑娘一踉跄,差点摔倒。 “干啥啊大福,他还没给我答复呢。”这傻逼纯纯的就是缺心眼。 大福一怒,一撒手,冲他吼道:“答复你麻痹,我草,我就多余管你的事儿。” 176、相遇杀猪菜 “那啥,张总,记得给我留着啊。”王二麻子眼瞅着大福愤怒地离开,站在原地愣了起码三秒,随即拽着姑娘,冲我说了一句,转身跟着离开。 “我发觉,这人好像是真傻逼。”在他走后,老李上前说了一句,大家一致点头示意。 张五子却站在原地,叼着烟,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不大地说:“老张,别紧张,我张海龙,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想在我手里抢活儿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呵呵。”得到我的答复,他嘿嘿直笑。 老李站在一旁招呼众人上车,加上这些老板们,总共超过二十人,七八辆车,在老李的带领下,前往他所说的亲戚家。 现实社会,物欲横流,人生百态,品尽酸甜苦辣。 每个做生意,今天只要出现在农贸市场,那肯定不是来瞻仰我张海龙的英姿的,是来了利益而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去。 老李所说的亲戚家,其实就是大丰镇下面的一个村子,说来也巧,他亲戚的家就在老刘藏獒场那块地不远处。 而且经营的是东北杀猪菜,自己盖着个小猪圈,里面养着十几头土猪。 自从老刘走后,这块地就空置了下来,一来是我们没有资金去开发,也不忍心就这样出手,二来还没有找到好的项目。 因为在这边搞房产,肯定不赚钱,但搞农庄啥的,没有几个信得过的能人,也撑不起起来,目前也真的腾不出人手和资金,加上农庄这玩意儿,只要不形成地域规模,干着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回款太慢,不符合我们现在的经济状态。 七七夜场那边砸下去四百万,等到回笼资金起码都要过年后了,因为这里是纯演绎的花场,虽然有小费,但也没有整其他灰色的小玩意儿。 宏泰就更别指望了,账面上的资金,虽然一直保证有点钱随时支取,但要开发一个项目,也是杯水车薪。 我们到的时候,他亲戚还在刮骨取肉,地上一个大盆里,装着一大推刚清洗出来的大肠,不远处的一支挂钩上,还挂着一支被吊死的黑狗,舌头伸得老长,眼睛瞪得溜圆,它死了,眼角却带着泪痕。 瞪大的眼珠子中央,尽是渴求和不甘。 王璇好奇地去打量了一眼,很快又跑回到我身边,坐在凳子上,不停地拍打着酥胸,貌似吓得不轻。 “张总,今天他们要招待几个老客户,所以杀了一头猪,但这杀猪菜,我却留下了,嘿嘿,正宗的东北杀猪菜,还有闻名海内外的猪肉炖粉条,得劲。” 由于刚到,众人也没忙着去玩玩儿什么的,坐在被薄膜遮住的院子里,聊着天,老李表现得很兴奋,指着那条狗说道:“看见没,那是农村的狗,我专门喊他们整来的,中午,咱吃点狗肉,保准你全身冒汗。”说完,还不忘对着我挤眉弄眼的。 我们等了不多久,店主说准备开饭,我们一行人被安排在露天的二楼上面,还可以晒晒太阳。 十一点多的时候,又有几辆车驶来,一瞧,嘿,还是老熟人。 由于这是农村的房子,所以我们能看见下面,下面的人也能看见上面,但因为我们是坐着的,他们只能看见一群人头,却看不清是谁。 几辆车嚣张地驶进院子,一个壮汉首先从一辆越野车下来,骂骂咧咧地吼道:“麻痹的,那小子也太猖狂了。”随即他又对着正忙活着给狗剥皮的店主吼道:“我要的猪杀没,赶紧把杀猪菜整上来。” 这个时候,他带来的人,也下了车。 听见熟悉的声音,李琦先是朝着下面一望,随即对着我小声说道:“是大福王二麻子他们。” 众人一听,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我草,不就是走了点狗屎运么,麻痹的,我混那时候,那小子还没出来呢,草,看不起谁呢,还给我装逼,老子早晚给他的店砸咯!”王二麻子搂着小姑娘,走进院子没两步,嘴里一直骂骂咧咧。 一个性感女郎,搂着大福也走了出来,听见麻子的话,烦躁地骂道:“你这人,吃亏就是吃在嘴上,姿态放低点,不啥都有了,非要装一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他们这群人,一人都领着一个女孩儿,不是小姑娘,就是风韵犹存的少妇,一看,就知道是带妹子出来玩儿来了。 大多数人,都见过,都是玉成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姿态放低点?”王二麻子看着身后的一群朋友,感觉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很面子,而且还有那么女人在场,瞬间拔高了音量:“草,你见我给谁低过头?要是不给我项目,他的工程就别想顺利动工,我管他是啥老总大哥的。” “草。”面对这么一个傻子,大福只能无语。 身边的朋友也都笑呵呵地听着,并出言阻止。 “草,我去把他那张嘴撕了。”李琦说着就要起身,被我一把压住。 轻微地冲着他摇摇头,李琦不解地问道:“龙哥,那傻逼骂咱们呢。” 我仍然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出来玩儿,就安心玩儿,咱总不能跟一个傻逼置气。” 我们这边没事儿,下面的麻子好像一直在拱火,装逼。 “诶,这狗是农村土狗啊?”一群人,站在院子里,麻子看见被剥出去的狗肉,对着几人一笑:“听说吃狗肉壮阳啊,***,我今儿得试试。”说着的时候,还十分粗鄙地捏了一把裤裆。 “是土狗,但有客户定了。”老板手上的剔骨刀上下翻飞,一边回了一句。 “那能行么?”麻子愣着眼睛,叼着烟,姿势相当牛逼地吼道:“必须给我们留点,我这儿二十来人呢。” “不行啊老板。”店家终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王二麻子说道:“这狗就这么点,你们二十人,预定客户那边都不够,我咋给你留啊。” “卧槽!”一看,咱麻子哥的癫痫病又要发作了,说话都不好好说了,大福却是拉了他一把,进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二楼,一群人头,看背影打扮,也是有钱人,所以,一向低调的老好人,并不准备惹这麻烦。 被他拉了一把的麻子,虽然嘴上还是在骂骂咧咧,但还是没在强求。 楼上,张五子老李几个有实力的内定承建商,和我们坐在一桌,农家乐的桌子,都是那种可以坐十个人的大圆桌,所以除了我这边的死人外,还有六个老板。 张五子脸上虽然带着笑容,话却没有怎么说,这时,他悄悄地踢了一下老李的脚面,正接受者农村特色的老李随即一愣,看了他一眼,目视着他的双眼,三秒过后,他转过头,看着我笑着说:“张总,我朋友在玉成还有点关系,要不,我打个招呼,请他们把那个傻逼整进去蹲几个月?” 我笑着说道:“不用,小事儿,我都不放在心上,你们这些有钱人,还在乎啊?” 老李嘿嘿一笑道:“我们哪儿是有钱人呐,不都跟着领导挣钱花么,呵呵。”顿了顿又说道:“这逼样的,那张嘴,确实挺烦人。”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店家开始往我们这边上菜,每张桌子上面,都放着一大盆杀猪菜,猪肉炖粉条,猪下水等等带有东北特色的美食。 三张桌子,基本包揽了一只猪所有的下水,我们这边一上完,下面也开始上菜。 他们同样是三桌人,但看着上来的全,不是炒菜就是骨头啥的,根本没有一点猪下水,就连猪头肉都没给上一点。 王二麻子,当场就吼了起来:“店家,咋整的啊,来你这儿吃杀猪菜,咋全是大骨头啥的呢,猪下水呢?” 店家当时愣在原地,随即陪笑道:“老板,一只猪的下水那点儿,上面的客人要了,你们这桌就没了,这样吧,我马上去池塘给你们捉两条野生大鲤鱼,那玩意儿也是大补,你看,咋样?” 麻子能听进去么? 他请客,店家却让他很不高兴,也没面子,当机就站了起来,指着店家吼道:“我不管昂,杀猪菜必须有猪下水,你***尽给我整一些炒菜,算啥玩意儿,你哪怕是现在再杀一头猪,也行,快点的昂。” 老板的东北人,脾气直爽,也火爆,阴沉地看了两眼王二麻子,丢下两个字就走了:“行吧。” 本以为店家去杀猪整特色美食去了,可这左等也没来,右等也没来,眼看着一张桌被所谓的小炒占满,顿时,逼格拔高,怒火升腾。 177、借人 就在这时,长相颇为妖艳的老板娘,端着一大锅香辣俱全的狗肉准备上楼,王二麻子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抓着老板娘的手臂。 老板娘步伐停滞,眼神瞥向王二麻子。 “你家老板呢?” “当家的,出去了啊。”老板娘说道:“哎呀你放开,我赶着给客人送菜呢。” “送啥啊送。”他邪笑一声,眼珠子在老板娘的胸脯前撇了一眼,纵然系着围腰,那鼓鼓囊囊的两大陀依然清晰,内衣的袋子都凸显了出来。 良家少妇的风情,自然比夜场的小妹子来得迷人,来得充满情趣。 吃惯了夜场妹子的王二麻子,一看见老板娘,一颗花心就荡漾了开来,抓着她的手臂不放手:“你看看我们桌上的,特意来出你的杀猪菜,尽他妈给我整一些小炒,连点猪头肉都没有,这样,我还用来你家啊?” 老板娘看着那张恶心的麻子脸,快速说道:“等下我去厨房看看,猪头肉还有点,我整你们整过来。”明显,她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流氓,眼神总是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的胸口。 “嘿嘿……先不用了这狗肉给我们就行。” 他说完,就抢着装肉的大盆,端起就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老板娘一愣,随即就要过去抢,奈何王二麻子就堵在他前面,她一冲过去,王二麻子的缩回在胸口的手,就砰到了她的胸脯。 老板娘又惊又怒,后退一步,看着王二麻子羞愤难当:“那是上面客人的,你要吃,早点预定啊。” “我这不预定了么?你这杀完猪也没给我送来啊。” 一看他这样,众人都知道,这丫的老毛病又犯了,准是看上人家老板娘了。 “要不,你留下来陪我们喝一杯吧,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钱我还照给。” 他的话音刚落,老板身上系着黑皮围腰,手上拿着剔骨刀就走了进来,阴沉地看着王二麻子:“一个大男人,说话咋就那么难听呢,咋地,就是你要让我媳妇儿陪你喝酒啊?” 他晃动着尖锐的剔骨刀,上前一步,将媳妇儿拉在自己身后保护起来,目光阴冷地扫视了堂屋的三桌人。 “你***……” “麻子……” 大福知道,他再不出手,这逼样的,非得给人家老板都得罪了,草泥马的,东北来的,脾气能好得了么? 你上去,人家肯定捅你,妥妥滴。 看着那沾着动物血迹的剔骨刀,大福就就一阵反胃,站起身拉着麻子,吼道:“你请客,咱都给面儿来了,但你要闹,咱马上走。你一个人在这儿,行不?” 王二麻子一愣,随即看了看一圈的朋友,有的家装挠鼻子,有的淡笑着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一支猴儿一样,他讪讪地挥着手说道:“酒可以不喝,但这狗肉,一桌上一盆。” “不行。”老板直言不讳,站在他面前,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你***,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他彻底愤怒了,挣扎地被大福抓着的手,老板皱了皱眉,上前一步,眼睛平视,没有说话,直接拿行动说话。 “这位老板,狗肉都是别人定的,你能耐,找他们去啊,欺负我们的当家的,干啥啊?”老板娘不甘示弱,拉着自己男人的一角,脸红红地说道。 被她这话一僵,饶是他脸厚比城墙,也感觉不好意思。 特别是朋友的那群眼神,让他全身都不舒服。 “好,我去看看谁他们这么牛逼呢。” 他甩开大福的手,小跑着就冲上了楼。 大福一看,连忙对着一个青年说道:“还他妈看啥,跟上去啊。” 很快,王二麻子率先跑到了二楼,他一上来,看见是全是喝酒嬉笑的场面,对于他的到来,似乎没有人看见,也或许,都没放在心上。 “啪!”他上前,拍着最近的一个中年肩膀,中年回头,道:“啥事儿是哥们儿?” “谁他妈是你哥们儿?”一声怒吼,响彻整个二楼。 由于我们坐在最边缘,也是最好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见前方的大山和郁郁葱葱的树木。 “龙哥,那傻逼上来了。” 我低头喝着王璇盛来的汤,没有说话,李琦看了我一眼,阴沉的就要起身,却被我一把拉住:“坐下,吃你的饭。” 老李一愣,眼珠子转了转,起身朝着楼梯口走了过去。 他是东道主,所以我们不方便出面,出事儿了,你不能摆平,你就证明你能有不行,不能总想着谁来帮你,谁行,也不如自己行,谁有,也不如自己有。 在这件事儿上,不是我懦弱,或者不想招惹麻烦,说实话,他这个段位的,我们真没放在眼里,但我们不能反客为主,越俎代庖。 “麻子,杀意啊?”老李上前,咬着牙齿看着麻子,哼道:“咋地,我请朋友来这儿吃个饭,你不爽了?” 麻子看着老李也是一愣,都认识,只是不咋熟,但正在气头上的他,哪儿管你是谁,啥身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老李:“啊,就是你啊,一只猪的下水都他们给你们了,就不怕得癌啊,草,狗肉也他妈给你们吃了,不怕被病毒传染啊。” 此话,说的相当毒,二十来人,放下筷子,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但都是一群生意人,习惯是和气生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并没有人站起来指责或者反驳。 王二麻子一看,冷笑道:“吃了的,我就不说了,但狗肉,我他妈要了,有意见,找我提。” “麻子,你是不是太猖狂了?”老李气得全身发抖。 王二麻子转身,很嚣张地指着老李,冷笑道:“这是玉成县,大丰,我奉劝你,别他妈没事儿四处瞎溜达,别不小心,哪天上街就被人撞死了。” 桌子上,张五子阴沉着脸,拿出电话,凑过来小声向我问道:“小龙,我能借你的人用用不?” “谁啊?” “红光。” 我一愣,李琦也是一愣,我淡淡笑道:“他办事儿,你给钱,不用给我说,呵呵,你整你的,今天,我就是来郊游的。” 老李气呼呼地回到桌子上:“***,这孙子,我早晚让你把他给扣了。” 张五子说道:“没事儿,红光等下就来。” 老李扯开衣领子,烦躁地喝下一杯白酒,看了我一眼,点点脑袋,没有再说话。 没有了狗肉,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吃饭的心情,五一长假,相信全国各地的天气都不差,烈日高照,清风和煦,温度不高不低,正是踏青外出旅游的好时节。 每桌的杀猪菜,确实有特色,而且带着东北当地的贴饼,配在一起,你就感觉自己身处在东北农村一样,吃得十分舒服。 楼下,也是一番热闹的场面,有了狗肉,有了东北的烧刀子,一众人也是喝得二麻二麻的,说话嗓门也大了起来。 这群人,不仅是在玉成有点成就,就连爱好都差不多,这不,出来不是带着情人就是夜场小妹子,他们经常没事儿都聚在一起喝酒。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又是一杯烧刀子下肚,麻子已经有点高了,笑嘻嘻地看着朋友:“我跟你们说昂,刚刚那老板娘的胸脯真他娘的完美,我碰了碰,感觉一只手都握不过来。” “咋啦,还有我的大?”他身边的姑娘一挺刚刚发育完全的酥胸,不满地争辩着。 一个拿着酒杯,满脸通红的汉子笑道:“你那个,麻子一只手,两个。” “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 “来,喝,喝酒!” “***,这东北的烧刀子,真够劲啊。” “吱嘎!” “吱嘎!” 就在此时,门外一阵阵刹车声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阵的开门声。 半分钟后,推着短寸的红光,手上拿着钢管,带着二十来人走进了堂屋。 “就是你这逼样的,嘴上就犯贱了是不?”他举起钢棍,两米外,指着正得意洋洋的王二麻子,拧着眉毛吼道。 众人一怔,立马转头,整个堂屋都被一群青年围了起来,手上的钢管泛着寒光,大门外,还有一些没挤进来的青年。 大福最先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王二麻子,心道,你***,这下惹祸了吧。 他连忙站起:“红光老弟,你咋来了?” “麻痹的,问你话呢?”红光看了他一眼,仍然嚣张地指着王二麻子,王二麻子本来脾气就不小,加上喝了点酒,脾气更是火爆,但看着面前一群青年,明显小腿有点哆嗦。 “红光老弟,咋啦?麻子没惹着你吧?” 大福也不高兴了,这红光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是没惹着我,但有人不高兴了,出钱了,我就得来。”红光不屑地撇着眼珠子,看着大福。 178、报复 大福一愣,低着脑袋想了想,立马对着隔壁桌的一个跟班吼道:“你快上去看看,都谁在上面。” 一个跟班放下碗筷,蹬蹬噔地就往楼上跑,不一会儿,就跑了下来,说道:“福哥,是老李他们,就是区里做工程那群人。” “谁?老李?”大福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没其他人了?” “没了,就那些做生意的。”跟班再次答道。 大福转过头,看着红光说:“红光老弟,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这样,他给你多少钱,我们也给,这事儿,就算了成不?” 红光一撇嘴,笑道:“那能行么?我们出了人,不办事儿,岂不被人笑话。” “那你***要咋整吧?”王二麻子瞬间站起,手上拽着一个白酒瓶子,满嘴酒气的吼道。 “你***,给我整咯!” 红光咬牙骂了一句,率先举着钢管砸了过去,身后二十来人生力军,立即将这群养尊处优的中年淹没。 不过,他们的目标是王二麻子,其他人自然不会去动,所有没人受伤,除了王二麻子被砸趴下以外,就大福在拉架的时候,手背被碎碴子划破,流了一点血。 几分钟后,解决战斗,王二麻子,满头是包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红光指着他骂道:“以后说话给我小心点,别他妈一天戴着个嘴到处瞎比比。” 王二麻子也硬气,虽然躺在地上,但没求饶,听见红光的狠话,他碎了一口唾沫,吐出带血的口水,冷声回道:“你告诉那个什么老李,我肯定找他。” 红光一笑:“行,我也不介意再挣份钱。” “兄弟们,走了。”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分钟后,消失了个干净,而自始至终,店家都没有出来人,不是他们害怕,而是他们也烦这个傻逼,乐意见到这个状况。 “现在好了,草!”他们一走,大福就跳着脚骂道:“只要跟你在一起,老子心脏病都得整出来,走了,你们吃吧。”说完,带着女伴和跟班就出了门。 “麻子,回去别冲动,那个红光,听说跟棒棒办事儿的小大哥,他大哥是谁,不用我多少吧。”一个朋友扶起麻子,提点了一句。 但这傻逼好像被打懵逼了,捂着脑袋问了一句:“他大哥谁啊,阎王爷啊,咋那么牛逼呢?” 朋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扔下两个字:“马军”。就离开了。 随后的那些朋友,有的上来说了两句,也有义愤填膺的,但都点到即止,最后一个中年,看着满脸红肿,不停揉着后背腰间的麻子,劝告道:“以后还是稳重点,咱们都一把年纪,要说草个比还行,打架就不行咯,看在咱们一起来的份儿上,我给你说一句,红光你千万别去找,那小子,听说前段时间跟了张海龙了,龙家军势头正旺,你别鸡蛋碰石头,找那个老李要点钱吧。” 麻子瞪着眼珠子,骂道:“我他妈差这点钱么?” 中年一愣,也懒得再说:“是是是,你不差钱。” 人走过后,小姑娘看着他,眼泪婆娑:“麻子,去医院看看吧。” 麻子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任由姑娘扶着准备出门,却被一个挡在了门口。 “老板,还没结账呢。”店家拿着剔骨刀,像个屠夫似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小姑娘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数也没数地塞了过去,扶着麻子就走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 二楼上,看着他们灰溜溜地离开,张五子冲我笑道:“小龙,你这下面的小兄弟,都挺给力啊,有样,办事儿效率也太高了。” “就是。”老李在一边点着脑袋跟着说道:“红光这人脾气还好,以后有事儿,就找他了。” “呵呵。”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儿,张五子又问道:“听说,红光现在跟着你了?” 我一抬头,看见王璇正严肃地盯着我,笑道:“谁说的?”说完,赶紧踢了一下李琦。 他接过话头说道:“龙哥现在只管理房产公司,其他产业只占股份,社会上的事儿,都不扯,你说他有小弟,可得为你的话负责啊?” 张五子和老李一愣,对视一眼,连忙说道:“诶,你看我,咋还忘了呢,小龙现在是张总,呵呵,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肯定不扯啊,呵呵,来喝酒赔罪了。” 谁都知道,龙升的发展势头很猛,前景很远大,我作为总经理,后面的发展自然不用多少,绝对是势如破竹,如鱼得水。 这个时候,还把自己往社会上去套,那不是把自己套里面了吗? 现在不抓紧机会上岸,以后,想上都没有机会。 吃完饭,喝完酒,众人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农家乐打了会儿麻将啥的,也有钓鱼的,反正也算是业务,嘴头上承诺了几个小工程出去,不一会儿,我面前的钞票就摞了一大摞。 傍晚时分,我们准备回市里吃饭,因为这边,晚上不是特别方便,加上王璇还跟在一起,索性就去区里,张五子说,中午是老李请客,晚上就由他做东。 也正因为是老李请客,红光他们砸烂的那些桌椅板凳,自然该他去买单,我们就提前走了,可咱们这一走,就出事儿了。 六点左右,老李付完钱,独自一个开着他那辆不起眼的本田,朝着前面赶,一边开车还一边和张五子通着电话,而此时,我们即将进入区里了。 他赶到玉成县的时候,已经天黑,速度很快,但前面转弯就是上高速,所以就慢了下来。 “吱嘎吱嘎!” 他一减速,后面就冲上来两辆越野车,方向盘一打舵,直接把他的本田挤进了绿化带。 饶是他不懂社会那些事儿,但也清楚,肯定是中午那个麻子找人报复来了。 当机车也没下,猛踩着油门,可一边是绿化带,一边是越野车,他只能绕过前面的大树,才能下了绿化带冲上公路,只要冲上公路,他就会安全一点。 可坏就坏在这颗大树上,他一拧油门,车子呼啸着起步,一下冲了出门,在凹凸不平的草坪上,车头直接怼在了树干上,本田,当场就被憋灭了火。 “草,给我带走。” 当即,晕乎乎的他,就感觉臂膀被两个人拽着,拉着下了车,又被推上另外一辆车。 一个小时候,车子停在了漆黑荒凉的乡村公路上。 他被几个青年抓着拉下了车,王二麻子手上拿着一把砍刀,过来就是一脚登在他的脸上,嘴里骂道:“草泥马的,不就是接点工程么,有了点钱,都不知道自己姓谁了是不?” “麻痹的,敢在玉成找人收拾我?你麻痹的。” 王二麻子红着眼睛,脑袋上缠着纱布,他一把抓着老李的头发,指着对面漆黑的房屋吼道:“看见没有,那就是中午吃饭的地方,你在哪儿整我,我就在哪儿整你,你叫人拿棒子打我,就我拿刀砍你!” “尼玛……” 老李嘴角溢出鲜血,费劲地挣扎着,但却被几个青年死死按住,只要他一挣扎,就会遭来一阵咒骂和拳打脚踢。 “给我砍!” 仅仅两分钟,老李就倒在了血泊中,王二麻子冲着他身上吐了一口骂道:“你收拾完了,那个红光也跑不掉。” 说完,就上车离开。 十几分钟后,听着响动,打着电筒披着睡衣走过来的东北杀猪菜的老板老贺,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老李,随即叫着媳妇儿和店员,开车将他送到了最近的玉成县人民医院。 某酒楼,准备开席的众人,接到了电话,老贺打来的,说是老李被一伙人砍了十几刀,整在县医院抢救。 半个多小时后,一群人赶到了医院,而我,却没有去,只是叫胖墩跟着去看一眼。 因为,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的那个声音,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听到了。 “你不吃饭么?”酒楼外面,王璇提着坤包,俏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有些着急,所以没在乎她的表情:“不吃了,你饿了就去吃吧。” 王璇急了:“你说的,今天休假,答应我晚上一起看电影的。” 刚刚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看着对面嘟着嘴皮,使着小性子的女孩儿,无奈地带着尴尬地笑容说:“改天,改天吧,今天真有急事儿。” 说完,不管她在后面如何生气,开着车,冲出停车场,疾驰而去。 179、菲菲归来 某个酒店,标准间内,我见到了几个月不曾见到的身影。 是她,舍身救我。 是她,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将存活的机会给我争取了下来。 是她,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一出医院,想到第一个地方,就是来我这儿。 是她,是她,还是她…… 此人,正是从北京康复归来的菲菲,我的第一个女人,这辈子,愿意豁出性命对我好的女人。 “菲菲……” 刹那间,我的眼睛湿润了,冲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很用力,闭着眼睛,使劲地嗅着她身上迷人眷念的味道。 “……” 没有人说话,我们俩人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倾听着对方的心跳。 似乎经历了十分钟,一个小时,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我捧着她明显清瘦的脸蛋,鼻尖对着她的鼻尖:“你瘦了。” “龙哥……”一阵呻吟,叫得我差点流下泪来。 我原以为,我永远也不可能看见她了,再也没有机会抚摸她俏皮的短发,再也不能抱着他的身躯,再也不能享受她的温柔。 可上天,给我看了个玩笑,她没死,只是形成了脑死亡,能不能醒来,只能看病人的求生**和自主意识。 这种病情,谁也帮不了她,那段时间,我活得像个僵尸,感觉生活没有了意义,一个花季般的女孩儿,为了我,将承受可能一辈子躺在床上的痛哭。 那段时间,我还在养伤,是马军联系炮哥,让他在北京找了点朋友,住进了最好的脑科康复医院,并且派了四个公主轮流照顾,而李琦和马军,更是不下三次亲自飞往京城,只为了让这个勇敢的女孩儿,享受最好的治疗。 治疗期间,为了不影响的我康复,并没有人告诉我真实情况,就连账务支出,都是菲菲美妆公司那边直接划账。 经过几个月的康复治疗,现在她奇迹般地站在我的面前,让我有种犹如新生的感觉。 “呜呜……” 她泪如雨下,我眼眶湿润,感觉泪腺又要爆发,我再次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 “龙哥,听说,你有孩子了。” 五分钟后,我俩坐在床沿,双手紧紧地拉在一起,十指紧扣,生怕再失去一样。 看着那张消瘦的脸蛋,我十分愧疚地点着脑袋,不想再有欺骗:“是的,是个儿子,媛媛给我生的。” “那,我……” 我用手堵着她的嘴唇,轻声道:“菲菲,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绝对不会抛弃你。” 操蛋! 说出这话,我自己都在心里暗骂自己,这是皇帝的思想么?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 “诶,龙哥,你也知道,我家里人都以为我和你在一起,家里甚至准备好了,过年结婚,现在”。 对于一个女人,出现这种情况,或许第一反应就是离开,离婚等等不理智的行为,坚决而果断。 但对于菲菲来说,她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珍惜我们的过往和未来。 她能为我付出生命,我也能为她付出生命。 有的人要说了,既然生命都能付出,你还贪恋其他美色干嘛,为什么不和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女孩儿心灵的创伤。 但是,这不现实,媛媛我能放下么? 宇珊我能丢弃么? 还有,还有……那个照顾我的嫂子,她的影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在我脑海盘旋,她的位置,在我心中,永远是和这些女人比肩。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抓着她的手掌,轻轻滴抚摸着她的脑袋:“菲菲,我承认,我很花心,但我爱你,知道么,我不会那些煽情的话语,我只想告诉你,你能把生命交给我,我就能全心全意为你,你,能接受么?” 说完这话,我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不是有些紧张,而是十分紧张。 说老实话,这个要求实在太过荒谬。 菲菲,还年轻,人也漂亮,不存在嫁不出去的后果,我敢说,她回家,相亲的媒婆会把她家的门槛踏破。 她能不能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我也没有把握。 时间在缓缓流逝,头顶上的灯光,仿佛太阳一般炽烈,我的手心渐渐地冒出汗水。 “龙哥……”她打开嘴巴,等着黝黑的眼珠子看着我:“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菲菲……”泪花滑落,我再次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龙哥……” 她呻吟着,一手抚摸上我的胸口,我一惊,连忙推开:“不行,你这刚好,身子还很虚弱,我不能那样做,你再有点什么事情,我承受不了。” 随后,我们经过了长达两小时的叙旧,她依靠在我的肩膀,淡笑着,很幸福,我给她讲着最近的发展,变化。 “龙哥,我以后,还管理那个店面么?” 她一问,我倒是不好回答了,现在的菲菲美妆店,已经划在了公司的下面,成了直营店,因为公司正规化,下面的直营店都有很多家,这是嫂子,宇珊,小不点三人的市场规划,如果她再去管理店面,那不是找架骂么? 我想了想说道:“先休息几天吧,没事儿,还早,公司你是去不了了,我把嫂子调回公司,你就在信贷那边关账吧,很容易,李琦那小子也懂,你不会的,他会叫你。” “恩,龙哥,你对我真好。” 整整一夜,我都和她呆在一起,而他回来的消息,宇珊肯定知道了,因为那几个公主现在就在七七夜场,并在了潇潇那一组,马军肯定知情,他对小不点更是无话不说,小不点和宇珊更是亲如姐妹,消息传到她们耳朵里,并不奇怪。、 但,宇珊却没有给我打电话质问,似乎,默认了她的存在。 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去死,你还能说些什么呢? 一些华丽的辞藻,在她毅然决然为了抱住杀手,抵挡刀子的时候,都变得苍白无力。 …… 老李在医院做了缝合手术,精神不咋好,但好在那些砍刀都没开刃,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出血过多,在经过缝合和输血过后,他的脸色就好了很多。 张五子等人在医院一言不发,胖墩站在门外,冷眼旁观。 “要不,还是给张总说说?”一个朋友说道。 张五子摇着脑袋,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友,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拨通我的电话,但想起在杀猪菜我的话语,和李琦的提点,他还是忍住了。 “不行,这事儿不能让他出面。”他咬着牙齿,冷笑道:“这样吧,我去找找朋友。” “你找谁啊,玉成是那孙子的大本营,这边的富豪人生一旦开工,我们的生意就在这边,一下不把那傻逼整被服的了,我们的生意能不能做,都难说。”十几个中年,坐在病房,愁容满面。 “没事儿,我找的人,肯定能办事儿。”张五子自信的一笑,夹着包就出了门。 胖墩听完,将这边的情况全部汇报给我,但我却没有心情。 第二天,天气很好,也没有找算命的给看日子,我直接指示,富豪人生在今天动工,项目正式上马。 在主持人的主持下,开工仪式圆满成功,和一众承建商喝完酒,我就回到了酒店,当我们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和菲菲,穿着满是蝴蝶碎花的花衣服,手牵手地走在大理的洱海边。 我这辈子,注定愧对的女人很多,目前最对不起的,菲菲,因为她救了我的命,换种说法,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张海龙。 说不定,那天被刺杀的晚上,就死在了那个黑暗的公园后门,或许,都没有知道那是谁,哪儿有现在风光无限的张总,龙哥。 第二,媛媛,她给我生了孩子,我儿子的母亲,人都说,母亲是伟大的,他们含辛茹苦带大孩子,不辞辛劳,没有任何抱怨,值得敬仰钦佩。 第三,宇珊,这个单纯的妹子,在我妈讲祖传手镯给她的时候,她就认定了,我是这辈子她的老公,跑不掉,也不会抛弃。 嫂子,我没有对不起她,最开始的,也就算一些野望,至于王璇,这个如今变得精明,干练的初恋,似乎每次透露出来的情愫,都让我欲罢不能,我说不清楚是啥感觉,但我能预感,我和她,还是处在一种扯不清理还乱的情感纠葛之中。 冯岑岑,我没有对不起她,咱俩最多的,也就算是交易,她是张五子巴结我的礼物,我是她的财神,就这么简单,很久没有联系,听说她还在八里道。 180、玉成盘道 我以为,她就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却没有想到,她的出现,是让我那样的惊恐。 暂且不表。 人,都要懂得感恩,我这人说不上好人,但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话说炮哥被我整了一次后,最近很平静,针对他,并不是说他真的和我们对上了,我们不舒服了才设计陷害他,只是,周平那人也该得到法律的严惩了,更多的,还是为了那个一直对我照顾有加的老人吧。 天堂娱乐,已经正儿八经的成了夜场一哥,典型的销金库,人家忙着捞钱,根本没空搭理这些烂事儿。 鹏飞地产,大兵也是一个头大,他自己就是个大脑粗,叫他打架杀人还将就,管理公司嘛,就有些赶鸭子上架了。 所以,综上所述,我就带着菲菲妹子,来到了大理。 每年的五一长假,不管哪儿,都异常的拥挤,旅游点也是爆满,国家增收。 大理的环境很好,天很蓝,云很白,空气清新,洱海边缘,鱼鹰跳跃,当地的人,满足地过着不算奢侈的幸福生活。 唯独值得抱怨的是,这边的太阳辐射实在太严重,这边的人,脸蛋中央都带着两坨天然的高原红。 每次出门,菲菲都得擦不少防晒霜,即便这样,两天时间,我都感觉手臂黑了不少,短袖内,是白的,短袖以外,是黑的,看上去,甚是怪异。 两天后,我们又去到了丽江,俗称艳遇之都的丽江,更加的美丽,这个被省府当做重点旅游来宣传的地方,不得不得说得到了很多单身男女的青睐,没有西双版纳原始丛林,却有其他地方不能比拟的艳遇风情,但我这带有女伴的人,虽然有点兴奋的想法,但却没有机会去见识见识。 …… 这天中午,马军正在呼呼大睡,却接到了张五子的电话。 “军儿,棒棒他们咋还不行动呢?这边地基一打,我们的材料就要往里拉,麻子那个事儿,他不去解决,我们这就没有办法拉材料啊。”张五子在那边破马张飞地喊道,声音嘈杂,似乎正在自己的沙场,督促着生产。 不错,他找的人,就是棒棒,因为棒棒现在这这群小大哥面前,很牛逼,算是首屈一指吧。 能找他,张五子肯定不会空手,但棒棒在听完红光的话后,还是把情况汇报给了马军。 因为事情关系到工程的进度,一个合作伙伴的面子,马军很是谨慎,对方是地头蛇,他们也不是好惹的。 可现在的团队,明显都在进步,就好像维新变法一样,不更新就被淘汰,总不能啥事儿都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操刀吧。 “你别急,他们还在办事儿呢。”马军迷迷糊糊地说道。 “我能不急么?这沙子一天比一天多,我得拉出去啊,再说了,老李还在医院,军儿,这事儿,你得帮我老张啊,棒棒也答应过的。” “行吧,我催催。”挂断电话后,马军直接将电话打到了棒棒的手机上:“干啥呢弟儿?” “没啥啊,这不红光说是这边有烤全羊,咱们就过来开开荤呢。”大丰镇,下面的一处农家乐,一群几十个青年少女,正对着一支烤的金黄的山羊,流着口水。 “弟儿,你们的生活比我带劲啊,红光最近发了笔小财,他请客也应该的。” 马军酸溜溜地说道,现在他的工作确实挺忙,一些社会上的事儿,都是他在管理,下面的人哪个进局子了,得他去保出来,宏泰哪笔款子收不回来,得他安排人去收,哪个朋友有事儿了,也得找他,没法,谁叫他军哥的面子,比较大呢。 可以这么说,目前在八里道,社会青年中,名号最响的不是那些老大哥,而是马军。 “那可不,张老板出手阔绰,红光还说了,今天晚上起七七夜场嗨皮,费用他包了。” 马军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吃完饭,你带人去跟玉成县那个王二麻子说道说道,尽量低调,能别动手就别动手。” 棒棒愣了愣问道:“为啥啊,我都答应他了,你说拖,我就一直没去,那孙子,我早都想整他了,就是没人给钱,我也想收拾他一顿。” 马军躺在床上,等着猩红的眼珠子呵斥道:“别瞎嘚瑟,按照我的话去做。” “哦。”闷闷不乐地挂掉电话,红光就跑了过来:“咋样,boss咋说?” “诶,boss出去旅游去了,咱的军哥发话了,只能谈,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为啥啊?”红光也懵逼了。 棒棒叹息道,仿佛一个得道高僧:“军哥和boss,那脑袋就不是人类的,咱们理解不了,他们咋说,咱们咋做吧,哎,做个社会大哥,也他妈不容易哈,这一天天的,脑细胞得死多少啊。” “啥指导思想啊?”红光他又问。 帮帮捏着有点胡茬子的下巴,忧郁地说道:“我猜,军哥就是让我过去喝点免费茶的,他后面肯定有后手,咱们把这人整不明白,他的杀手锏就该出现了。” 随即冲着周围的兄弟伙喊道:“快点整,酒就别喝多了,一人最多一瓶啤酒,吃完咱就去见识见识我们的麻哥。” …… 下午三点多,棒棒,红光俩人,领着一群社会青年,直接来到了玉成县的宏泰信贷。 宏泰刚装修好,里面的甲醛啥的,还没挥发完,李琦正指挥着胖墩和小豪拿着酒精在柜子上擦呢。 早在确定工资的时候,就确定了好了,小豪和胖墩,以后跟着李琦,把宏泰经营好了,棒棒跟着马军,红光属于友情赞助,在跟着办了几次事儿后,在棒棒的撮合下,目前也算是跟着马军吃饭的骨干份子。 “李哥。”俩人下了车,对着正坐在门外晒太阳的李琦呲牙问候了一句。 “啊,你们这是干啥来了?”看着几十个青年下车,李琦当时愣在原地。 “这不和那麻子盘道去么?”棒棒大大咧咧地递上香烟,有些埋怨地说道:“军哥说了,只能说道说道,不能动手,哎……” 李琦笑骂道:“那就赶紧去吧,慢了,别说你军哥捅你屁眼子……” 棒棒顿时屁股甸子一夹,在一阵笑骂声中,带着一群兄弟朝着对面的茶室走去。 茶室二楼,两群人狭路相逢。 中间摆着几把椅子,对面早就坐了几个中年,看上去岁数不小,棒棒撇了一眼,随即坐了下去,红光跟着坐了下来。 “呵呵,老李住院,就他妈请你们这样的货色来啊?” 愁人见外分外眼红,一看见红光,王二麻子就恨得咬牙切齿。 “不管我们是啥,对付你,是够了。”棒棒淡笑道,随即笑道:“***,这不茶室么,咋没茶水呢?老板,给我兄弟,一人上一杯极品铁观音。” “呵呵,我的麻哥,几杯差钱,你能请起的吧?” 王二麻子一怒,正要开骂,一个头发白了三分之一的中年拦住了他,冲着棒棒笑着说道:“小兄弟,喊你们来,喝茶这都小事儿,你就说,你们老板是啥意思就完了。” 大福看了他一眼,低下脑袋,就当自己没听见一样,今天他特别不想来,但王二麻子一直磨叽,他也就跟着来了,反正不管你们说啥,我自岿然不动。 “啥意思?”棒棒笑道:“能啥意思啊,他找人把人家李老板打了,现在还在医院呢,不得那点医药费营养费啥的啊?” 我王二麻子一听,顿时鼻孔张开,手指指着棒棒,中年却一把拉住,低沉地说道:“麻子,你既然请我来说和,你就少说话,对方是马军的人马,我相信你应该清楚,你还想在别人手里拿项目,就别说话,你要觉得我说的不对,我现在就走,你自己整,行不?” 王二麻子看了他几眼,咬着牙齿无声地侧过头去。 “那好,小兄弟,你说,多少?” “呵呵。”棒棒放下茶杯,撇了一眼中年,眼珠子转了转,竖起一根手指。 “十万啊?”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麻子,随即扭头答道:“行,十万就十万,但你得给张海龙说说,这钻头的活儿……” “你错了,是一百万。” “什么玩意儿?”王二麻子再也按耐不住怒气,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棒棒就吼道:“他算个什么玩意儿,砍几刀就要一百万,***,穷疯了么?” 一百万,对于他这样没有实体的老流氓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181、是推脱还是拒绝 “***,你再指指试试?”红光抓起茶杯瞬间站起,他一吼,身后的青年顿时齐齐上前一步,气势庞大。 “你麻痹的,就是不想谈是不?”原本还想忍着忍着,因为他想在富豪人生那边工地拿点工程,但现在一看对方的驾驶,王二麻子的缺心眼就显现了出来。 “草泥马的,老子早就说,你们这群人,就该挨整,草,那个老李,老子以后看见一次打一次。”他的嚣张,他的怒火,狂暴地发泄了出去。 “啪!” 棒棒将茶杯一下扔在地上,摔了个细碎,站起身,怒瞪着双眼,双拳紧握,面部肌肉不停地抽动着,要不是想着军哥的嘱托,他的拳头早就抽了上去。 “咋地,你要砰砰啊?你是个儿么?”他上前,手指点着麻子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要不是军哥给你面子,你他妈还能站在我面前嚣张?” 他撇着麻子身后的那群中年,再看看身后稀稀拉拉站着的一些不良少年,一脸的不屑:“我来,不是给你面子,但军哥发话了,我不得不来,你记好了,不管在哪儿,什么时候,你这个玉成的老流氓,在我面前,啥也不是。” 耍啦一下,身后的几十个青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眼看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大战一触即发,最先说和的那个中年,一下挡在了两人中间,轻推着两人的胸口,看着棒棒说道:“我知道你的老板是张海龙,他和毛哥关系很好,我和毛哥呢,也是老哥们儿,他肯定不想看见你们起冲突,既然我来了,就给我个面子,行不?” 棒棒沉着脸,想了想,又坐了下来,身后的兄弟伙一愣,随即后退了一点,紧张的气氛立马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百万,能给,就谈,不能给,谈也没用。”棒棒沉声看着中年道:“既然你说和毛哥是老哥们儿,我也给你这个面子,但钱,不能少,你也不看看,人家一个老板,被他叫人砍成啥样了,十几刀,也是医院给力,不然,他现在不知道在哪个乱坟岗子埋着呢。” “你……” 中年再次一瞪麻子,麻子喉结蠕动几下,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中年笑着说:“一百万,麻子拿不出来,有点困难,你给那个老李说说,少点,呵呵,都是一个区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说不定还在一起做生意,扯开脸,也不好看不是。” 棒棒心里冷笑,就他这逼样的,还想从龙升拿工程,你他妈把枕头垫高点,做白日梦去吧。 他接触过不少老板,和张五子这些也都玩儿得挺好,这群人虽然是土老板,但待人谦和,不会轻易惹人,即便是在言语上有点冲突,不涉及巨大的自身利益,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哪儿像这个傻逼心眼这么小,不但心眼小,还缺心眼。 “一百万,不能少,要不,你们自己找老李谈。”帮帮面色不善,瞅着中年说道:“这次来,我军哥不仅发话了,张老板也找我了,他找我,我肯定不会不来,你们知道,他和咱家的boss关系不错,也是我boss不在家,不然,哼哼……” 下面的话没说出来,坐在一边的大福就感觉脖子冷飕飕的,他可是听了不少张海龙的传闻,这个人看上去年纪轻轻,但心狠手辣,表面和你含笑春风的,背地里,说不定第二天他的亡命徒就爬上你家城墙。 他能崛起,不是偶然,他的那群亡命徒,才是这群干夜场的老流氓最害怕的。 “一百万,拿不了……” 王二麻子喘着粗气,斜靠子椅子上,鼻孔冒着热气,一百万啊,***,够包多少纯纯的大学生了,即便有,他也不会给,说白了,在玉成县他就是个滚刀肉,要不是为了拿点工程,他才不会如此低声下气。 几十年形成下来的办事儿方式,那就是简单直接粗暴,要是换在以前,有人不给他项目,立马叫人给项目部给堵了,不打你,也不打工人,就是堵着,你就是报警,也么有办法,工程进展不下去,别人多半都会拿钱免灾,都会随便丢个小工程,让他吃点钱进去。 可他想错了,这次是龙升,主管是,还是一向狠辣的张海龙,要想从他嘴里要点工程,硬来是坚决不行的。 没看见那些土老板,巴结的那个样儿吗? “拿不了,没事儿。”棒棒阴沉着脸,扯开椅子转身就走,一会儿,几十号人全部离开。 “我说你,咋就这么犟呢,一百万没有,三二十万还没有啊?”他们一走,中年就对着麻子怒骂了起来,但麻子没有说话,只是气呼呼地看着他。 中年又说道:“你想拿工程,肯定得给人家上供,得巴结,这年头钱不好挣,你以为还像以前,我带你出去整钱,只要手上有刀就行啊?” 原来,这次就是以前麻子出道的大哥,即便五十多岁了,身体依然硬朗。 麻子看着他,嘴里嘟囔着:“三二十万,也没有。” 中年气呼呼地抖着手指:“你就作妖吧,作吧,早晚有一天,被人整了,你就老实了。” “诶……”叹息一声,中年背着手走了。 随后,大福等被叫来驻场的中年,全部一言不发地离开,这次,并没有人还为他说话,因为人家看出来了,对伙肯定是不想拿钱解决事儿了。 看那态度,其实就是过来走个过场。 人家老李,好歹是个千万以上的老板,被你整了,不整回来,那还咋在建筑圈子里混? 要一百万,说明人家根本没想用钱解决这次的事儿,看这样子,王二麻子是捅了个马蜂窝了,就等着别人的疯狂报复吧。 傍晚时分,马军正想去七七夜场上班,却被张五子堵个正着。 俩人坐在张五子的车里,交谈了起来。 “军儿,棒棒没办事儿啊?” “咋啦,我不是叫他带人去了么?好几十人呢。”马军笑着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张五子愣愣,扔点烟头,道:“他们人是去了,但没办事儿啊,我听说他要人一百万,你说,我和老李差那一百万么?” 张五子有些生气,我给你车马费,让你去办事儿,不是让你去讹钱的,他要真是给了一百万,那我和老李还怎么混? 人家会说,张五子,和老李,被人打了,结果拿点钱就不了了之了,谁还会到底拿了多少钱? 出来混,就是混个面子问题,何况还是他们这种在八里道呆了一辈子的土老板呢? “是么?”马军拧着眉毛,拿烟吸了一口问道:“你咋知道呢,叫其他人了啊?” “我叫啥人啊?”张五子怒气冲冲地说道:“那个孙子,找来说和的,就是毛哥以前的伙计,我也是挺毛哥说的。” “哦。”马军点了点脑袋,就没有了下文。 “要不,我给小龙打个电话?”眼看马军没有说话,张五子心底一沉,很不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 马军看着他淡淡一笑:“呵呵,咱龙哥外地旅游呢,电话关系,我都找不到人,你要喜欢打,就打吧,说不定他开机了呢?” 说完,就拉开车门下了车,张五子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皱着,想不清楚,为什么马军的热度一下就降低了。 以前吧,在一起有事儿了,马军二话不说就给办了,现在几次三番地敲打,而且还这么润物细无声的做派,难道说,自己有什么事情让他们不高兴了? 接着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一般不扯社会上的事儿,上次和唐坤的矛盾,都是因为给张海龙找个炮友引发的,现在他生意很好,沙子源源不断地供应给金色海岸,数钱都数得手抽筋,哪儿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扯不相干的事情。 “难道说,是工地的事情?”突然,他灵机一动,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我的电话,却显示关机。 随后,他开车就去了金色海岸的工地,直接闯进了现场监理的办公室。 “那啥,老何啊,你们经理在不啊?” 监理是个工作几十年的中年,很沉稳的样子,淡淡地笑道:“不在啊。” “啊?”张五子一愣,问道:“王俊岭不在么?他不是现场管理的经理么?” 中年一愣,指着墙上的一张通告笑道:“他回总部去了,现在的经理换人了,不过今天有事儿,去总部开会了。” 张五子一转身,一张a4纸打印出来的集团内部通告,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182、悍匪出击 上面的通告时间,就是前两天。 上面说得很清楚,着王俊岭回总部任职。 他不是经理了? 难道是,龙升的内部权力结构,出现了新的变化? 他一个土老板,也没有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公司,也想不明白,他一侧头,就看见另外一张通报,上面说到解除王俊岭二期工程现场经理职位,日期,居然就是一周之前。 我靠! 饶是精明如张五子,此时也蒙圈了。 王俊岭他舅舅不是公司的总裁么?怎么说下了就下了。 他转过身,拿出包里的一盒软中华不动声色地塞进了中年的兜里,笑道:“那啥,我问问,现在公司的总裁,还是孟如是么?” 中年惊诧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不是他,还能是谁啊?” 张五子一喜,又问:“那总经理呢?” 中年回答道:“张海龙张总啊,现在的金色海岸,富豪人生,都是他在主管,公司真正的实权派。” 中年话不多,但都说在了重点,或许是看在了一包好烟的份上,他补充道:“下面都说,如果金色海岸,富豪人生顺利完工,张总绝对会进董事会,啧啧,二十来岁的亿万富豪,想想都吓人。” 中年眨巴嘴的羡慕神情,看在张五子眼里,却是那样的冰冷。 张海龙依然是总经理,并且还有可能进入董事会,那么撤出王俊岭职位的,不可能的孟如是,只能是总经理张海龙了,那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草,难道说是,我给他拿好处费了? 张五子心底一怔,眼神迷离,唯一想到的可能就只有这个了。 虽然他的沙子供应,是走的我的路子,但王俊岭作为现场经理,不塞红包那能行么? 他不签字,你能拿到货款么? 哦,我知道了知道了,肯定是那孙子撩扯王璇了。 他请王俊岭私下里吃过几次饭,每次饭后,那孙子都会提意去放松放松,不是天堂娱乐就是七七夜场,甚至连凯伦都去过,是个不折不扣的**。 作为一个敬业的**,看见王璇如此美丽动人的靓女,能不动心么? 可明眼人一看,王璇是张海龙的女人,不管是工作还是吃饭都在身边,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呢? 草,你们总经理的女人也敢撩扯,你麻痹的,现在把我还连累了。 张五子认为他猜对了,其实只对了一部分。 他私底下接触孟如是,无可厚非,给王俊岭拿红包,也能理解,毕竟都是为了生意,但麻子这件事儿,只是马军在安排,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表现得漫不经心。 而在龙升,自从我下令解除王俊岭二期现场经理职务后,孟如是就一直在思考解决办法,在龙升,得罪我这个主管楼盘开发的总经理,肯定是不明智的。加上上次,老苏不打招呼地就把项目富豪人生丢给我,他琢磨出点猫腻,所以直接一纸调令,连王俊岭的一期工程经理位置都解除了。 以退为进,好办法。 他拿出他的态度,那么我也不好在王璇的问题,再给王俊岭难看。 心底拔凉的张五子,发誓再也不去扯王俊岭那个色狼了,当天晚上,叫上一些朋友,直接去了七七夜场,并且招来马军喝酒,就单纯地喝酒,王二麻子那事儿,根本提都没提。 …… 和菲菲在丽江呆得乐不思蜀的我,还是接到了家里的信息,但没有放在心上,既然出来旅游,就好好陪陪菲菲,随后,我们又去了贵州的土家苗寨。 “老公,要不,我们回家看看?”一辆旅游大巴上,菲菲靠在我的肩头,声音幽怨地说道。 我半眯着双眼,搂着她的细腰,说道:“行,等玩儿完,你就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工作的事儿不急,或许等不了多久,我们自己的项目上马,你就不用去宏泰和十几个大男人成天呆在一起了。” “恩。”她乖巧地搂着我,小声说:“自从出了医院,我就特别想念你和家人,这出来了,就想着回去一趟,陪陪她们。” 经历过生死的她,特别在意亲情,爱情,亲人和老公。 只要是个正常人,在大难过后,都会觉得家人的幸福和难能可贵。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在外面混的不如意,但过年的时候,依然会千里迢迢地回家,那就是幸福温馨的感觉,有人关心,有人安慰,没有外面的冷漠和高低之分。 车辆到达苗寨后,外面随着旅游团,住进了当地最有名的土楼,篝火晚会,米酒,老腊肉,这些,都是当地的特色。 五月的夜晚,天空上繁星几许,月色朦胧,不过一会儿,月亮被隐藏,四下之处,一片漆黑。 玉成县,老街的一个小区内,一辆遮挡着车牌的面包车,缓缓驶进了这个老得不能再老的小区。 “小鹏,你跟我进去。”韩非带上匪帽,对着两个根本说道。 小鹏背着帆布包,带上匪帽,跟随着韩非的步伐,就像两具幽灵一样,一会儿便蹿进了单元楼。 这个即将拆迁的小区,很老,没有物业公司,也没有监控,楼道上的声控灯也坏了,所以,两人很是安全地来到了顶楼的一个房牌面前。 韩非看了一眼房牌,将匪帽往下拉了拉,露出嘴巴:“就是这里了,你来把门整开。”说完,后退一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耳朵竖起。 小鹏从裤兜掏出一根银色的铁丝,蹲下来,摸索着房门的钥匙孔,就捅咕了起来。 他们捅咕的房子,就是王二麻子,在玉成县唯一的住处,他父母早亡,没有老婆,每天都带着那些破鞋回家,在里面打炮,醺酒。 要不是当年大福劝他买套房子容身,这孙子估计现在都得租房,别看他缺心眼,但毒品,一直不碰,顶多就是喜欢玩儿女人,喝酒。 这也算是他唯一的优点了。 “咕噜咕噜!” 今天,他在哈曼酒吧跟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好上,以前那个妹子,觉得跟着他太危险,就没有来往了,王二麻子也乐于这样,男人嘛,谁不想天天换新娘,天天当新郎。 或许是因为妹子年纪小,两人来了兴致,直接玩了两场,加上他喝了不少酒,时间很长,完事后,两人都是全身泛红,额头冒汗地躺在床头吸烟。 “哎呀,卧槽,你这小妖精,下次说啥都得买点啥东西在家里备着……”口干舌燥的王二麻子,准备下床找点水来喝,一下床,就感觉双腿大颤,肌肉不停地抖动,额头上虚汗直冒。 “你还说呢,你得给我多点钱。“姑娘顶着杀马特的发型,抽烟姿势相当任性地说道。 “拿,咋不拿呢。”王二麻子笑了笑,支撑着身体就往客厅走,可找了半天家里也没有一瓶水,他一般不在家,就晚上回来睡觉而已,来开冰箱,幸好里面还有两罐不知道啥时候没喝的啤酒,他直接拉开一罐,仰头喝下。 “咕噜咕噜!” 酒液顺着嘴巴进入食道,咕噜咕噜地不停地响。 “咔咔!” “什么声音?”他的耳朵抽动了两下,盯着自己的房门。 “诶,你别喝完了昂,给我留点。” 屋内的女孩儿喊了一句,但他没有心思回答,光着脚丫子,踩着地板上的饰品垃圾,缓缓朝着门口移去。 门外,听见里面女孩儿的喊叫,小鹏一下停了下来,韩非凑上去,耳朵贴着房门,只听见“嘎吱嘎吱”脚板踩在地上的声音。 “……”他对着小鹏竖起手指,随即比划了两下。 意思是,三秒过后,强行破门,冲进去,直接干倒! “嘎吱嘎吱!” 屋内声音依旧。 三秒后。 “砰!” 老式的木门,被一脚踹开,王二麻子手上拿着啤酒,赤身**地站在门口两米处,眼珠子瞪得溜圆。 因为,在门开的那有刹那,两把猎枪直接抵在了他的脑门。 “哥,哥们儿……啥意思啊。”王二麻子只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小腿发颤,心底发寒,嘴唇哆嗦着。 “草,就是你啊。”韩非低沉地吼了一句,随即拉动枪栓。 “砰砰!” 他率先一枪打在麻子的左腿,小鹏紧随其后,打在了同一位置。 “咋啦?啥声儿啊?”屋内听见响动的姑娘,害怕地吼了一句。 韩非将枪收起,把匪帽一拉上,转眼就和小鹏跑出了房门。 “麻哥!麻哥!” 姑娘叫了两声,没有回应,随即出门。 “啊!疼啊……”黑兮兮的客厅,一个黑影躺在地上,哀嚎打滚! 183、两个小忽悠 楼下,两人快速钻进破旧的面包车,面包车瞬间启动,沿着黑暗,狂轰着油门,轮胎螺旋般地碾压着马路,朝着空旷的黑幕远处驶去。 不久之后,马路两边已经看不到城市的灯光,除了荒凉的山坡就是荒丘。 小鹏和韩非坐在后座上,没有一丝慌张,脸上淡然,拿着纸巾缓慢地擦拭着手上迸溅的血点子,好似杀了一只鸡那么简单。 车内的气氛很怪异,跟班开着车,眼神不时地撇着自己的老大,小鹏看着韩非也好像有话要说,但张了几下嘴巴,看着老大的表情,又咽了回去,继续低头。 “说吧,知道你们心里有想法,都说出来,咱们既然干了,以后就没有这么自由了。”韩非将纸巾揉成团,缓慢地塞进一瓶矿泉水里,带着血点的纸巾在接触水分的那一刹那,便分解融合,矿泉水也变成了一瓶血水。 小鹏的动作一模一样,随后接过韩非手上的水平,递出窗外,拧开瓶盖,将血水缓缓地撒在马路上,只要早上清晰马路的洒水车一过,这瓶被稀释过的血水,将没有任何人知道。 “大哥,我觉得,这次的行动很怪异。” 小鹏说完,韩非就转头盯着他,他眨巴几下眼角,看着自己的大哥坚持说道:“就这么一个傻逼,还让我们出手,而且仅仅是干废一条腿而已,他们费尽心机地藏了我们这么久,就为办那个傻逼啊?” 小鹏觉得这件事儿,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以他的智商,绝对想不到其他更广的层面。 他想不通,为什么马军将他们雪藏起来这么久,还安排人给送吃的,就为了干这么一个不是段位的王二麻子? 不仅是他,就连开车的跟班也觉得疑惑,他开着车,眼神却撇着自己的老大:“我也觉得不对,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废掉一个人,按理来说,他下面的人很多,狠人也不少,一个王二麻子,一个老流氓,需得着让我们出面么?这不是让我们暴露么?” 两个跟班说完,韩非就点燃一支烟,看了他们一人一眼,很是纠结地叹息道:“你们呐,跟了我几年,还是习惯性思维,以为他们帮我们就得让我们去杀人。” “不是么?”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到。 “呵呵。”韩非一笑,脸上的蜈蚣,就好似活了一般,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管怎么挂满笑容,都是那样的惊恐:‘我告诉你们,这次,咱们遇见的人,绝对不是以前那些想收编我们的大哥。” “你们想想,以前那些人,巴不得我们帮他们多办事儿,哪个像他们这样,一直帮我们隐藏,前几天我就和马军定好了,我说我要走,他说好,但我一般不喜欢欠人情,他就给我们这样一个活儿。” “所以说,这是个交易?”小鹏挑着眉毛惊讶地问道。 “不。”韩非摇着脑袋道:“不算交易,他知道我的性格,所以就安排这么一个简单的活儿,让我面子过得去,呵呵,这群年纪不大的小伙儿,手腕魄力,还真不是那群无所事事的老流氓能比拟的。” “大哥,前面马上到大丰了,咱们怎么走?”这时,开车的跟班问道。 韩非不假思索地说:“不要进村,出镇,他在那里给我们安排了车辆。” “咱们这就离开了?”小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先是杀了一个纨绔,接着干碎一个人的大腿,这样的人,能逃出玉成县警察的围堵? “……”韩非笑而不语。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一块农田面前,一个面容沧桑的老农,带着草帽,开着一辆三个轮子的拉菜车,吸着卷烟,好似等候多时。 “你是?” 下车后,三人警惕地看着老农。 老农不以为然地扔掉烟蒂,发动三轮子:“上车吧,咱们要赶在五点之前出去。” 三人一愣,随即怔在原地,接着三了车,挤在了拉菜盖着的草垛子下面,只要不扒拉开草垛,就不会知道里面有人。 上车之前,韩非问了一句:“面包车的轮胎可能……” 老农轻声回到道:“一辆报废车,没事儿。” …… 玉成县人民医院,胖墩提着几十块钱苹果,晃晃悠悠地走进了老李的病房,他的身后,跟着张哲豪。 “呵呵,小胖墩来了哈。”屋内的张五子正和老李商量着事情,愁眉不展的样子,但一看见俩人,还是很热情地招呼道。 “坐。” 两人坐下,胖墩看着老李说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老李的脸色不咋好,语气也不咋热情:“能咋地啊,还行,活着呢。” “呵呵,你这是有情绪啊。”胖墩嗤笑一声。 能没情绪么,擦了,找你们的人办事儿,没办明白,自己现在躺在医院里不说,再拿钱请你们处理,一直就忽悠,就是不办事儿,搁谁身上,谁也会不高兴啊。 张哲豪坐在一边,插话道:“富豪人生,给你项目你还有情绪啊?” 老李一愣,张五子连忙说话:“哪儿有啊,呵呵。” 张哲豪一笑,仿若无意地看着两人:“诶,你们听说了么?昨天晚上,两个匪徒闯进了王二麻子的家里,呵呵,据说当时都开枪了,他那条左腿算是彻底废了。” “真的?”两人一惊,特别是老李,兴奋之后,差点直接从病床上蹦起来。 “你们做的?”张五子随后说道。 张哲豪慢悠悠地笑道:“话不能乱说昂,要论对伙儿,他王二麻子是一个段位么?呵呵呵。” 胖墩说道:“**oss发话了,富豪人生的有些项目,要从新竞标。” “什么?” 如果是刚才的信息,是一个玩笑,是一个惊喜,那么这个信息,就是惊吓,是一个牵涉到自身利益的威胁。 “不能吧,我们和张总都谈好了,合同马上就要签了,要不是五一他出去旅游,合同早就签了。”张五子有些失神,脸色也很不好。 老李挣扎着说道:“那可不,不都是内定好了的么,为啥还要从新竞标啊?” 两人笑笑,没在说话,同时起身,转身,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搞怪笑容。 “诶,小豪,你给说说理由啊。”张五子一下就急了,他以为,上次金色海岸的事儿,还被张海龙抓着不放。 “嘿嘿……”门口处,张哲豪转过身,笑道:“看你俩这胆子,跟你俩开玩笑呢。” “草!” 饶是张五子,也难免爆粗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摸着额头的汗水喊了一声:“晚上,聚聚啊。” 两人走后,老李同样擦着冷汗,冲着张五子说道:“你说,他俩来这儿,到底啥意思啊?” 张五子想了想,沉声道:“这还不明白么,王二麻子肯定是他们找人做的了,我草,马军真狠呐,咱们这点小把戏,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他俩能来,我估计也有敲打的意思,麻痹的,幸好在这个项目上,我们没有过多的要求,要不然,他今天这个玩笑话,就变成真的了。” 老李深感同意,点着脑袋说道:“外面都说,张海龙不欠人情,收钱就办事儿,这下看来,棒棒他们的都是上面指使的,咱们的一举一动,人家都看在眼里呢。” 张五子淡淡地道:“以后别他妈扯这些事儿了,把工程做好,比啥都强。” 老李斜躺在床上,满脸忧郁:“就是,***,扯不起啊。” 玉成县中心医院,某病房,王二麻子受伤后,就被送进了这个医院,并且当天晚上就进行了手术,但这鄙人连点手术押金都拿不出,最后还是大福大半夜地起来,拿钱给他交了手术费。 第二天,大福吃过晚饭,又被王二麻子不厌其烦的电话叫到了医院,他来的时候,那个白发中年早就到了。 “诺,这是你给的两万押金,你先拿着吧。” 他刚进屋,躺在床上的王二麻子仿佛变了一个人,甩过来两叠前,扔在大福面前。 大福本来就很生气的脸,瞬间愣住,擦尼玛的,咋地啦,变性了啊这是? “你不没钱住院么?” 王二麻子咬了口苹果道:“你给的钱,我先还你。” 是的,这个逼样的在住院以后,得到消息的人,多多少少地过来看望了下,大方的给了上万,小气的也是一两千的红包,但这群人,丢下钱后,没说两句话,没有丝毫逗留地离开了医院。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在这群玉成的老板眼里,算是个啥角色,对没错,仅仅是一个乞丐。 他们扔钱的那种厌烦,怜悯的眼神,再次让王二麻子给自己的身份下了一个新的定义。 184、合同到手 可唯独,大福在玉成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如果不是他拿钱过来交住院押金,估计他连手术都做不了,并且作为一个老社会人,一听当晚的情况,大福就去取钱,给主治医生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凡是参与手术的麻醉师,助手,全部得到了数额不等的红包。 那么,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被两把猎枪轰碎膝盖的王二麻子,居然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挣扎,没有报警,似乎很平静。 那么,大福做的一切,也别有深意,并且在目前看来,王二麻子的作为,他还算比较满意。 所以看着扔来的两万块钱,他沉默数秒,沉吟道:“钱你拿着用吧,恢复期也要用钱,我这儿不缺。” 王二麻子拿着苹果,嘴里塞得满满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争执。 “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他们干的?”三人沉默了半天,在一个护士过来查房以后,王二麻子绞尽脑汁,大大咧咧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当时,他大哥就否定了,并且语气很坚决:“不能,我给毛哥打了电话,毛哥也给张海龙说了,人家说的不会追究,按照他的身份,也不会放在心上,要真是他们,岂不是给毛哥也一起操了?” 大福疲惫地坐在床沿,道:“我也觉得不是,说不定是你在外面玩儿的时候,惹上什么人了呢,这社会,戾气很重,两个枪手,二话不说,也不问缘由,咔咔就是两枪,明显就是报复啊。” “对,肯定是你在外面惹着谁了。”毛哥眉头皱着,张嘴说道。 王二麻子愣了愣,没有回答,心里却在呐喊:麻痹的,我天天在玉成玩儿,也不出去瞎嘚瑟,能惹着谁啊,玩儿个妹子,能让人用猎枪蹦我? 大福和毛哥对视一眼,大福很是焦虑:“出了这事儿,马军答应的事儿,可咋整啊,现在心里都没底。” 他说的,便是在富豪人生拿项目的事儿。 中年抿着嘴唇说道:“他们这群人还是比较有信誉的,既然答应了,应该不会不给的。” 大福冷笑道:“张海龙没说话,谁敢给我合同?”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顺着声音,一个美女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 “请问,是大福和王哥么?” 女孩儿淡笑着走进了病房,看着几人问道。 大福挑了挑眉毛,看着女孩儿,很是惊讶地起身:“你,你不是张总那个秘书么?” 王璇笑道:“是的,就是张总叫我过来的。” 她说完,拉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两份文件,摆在被子上,笑道:“这两份文件,是张总交代做好的,只要你们签署名字,合同立即生效,并且会在公证处公证,集团法务处备案。” 大福一惊,拿起文件一目十行地看完文件,越看脸上的表情就越丰富,先是愣,随后是欣喜,最后是狂喜,接着,他又打开一份文件,看完便扔给了王二麻子。 “这两份文件,一份是八百万的砖头供应合同,一份,四百万的钢筋供应合同。” 王二麻子拿着文件看了几眼,随即看着大福:“钢筋,我也没整过啊。” 此时,他的整个脑海就好比一团浆糊,这个张海龙,究竟是什么意思? “呵呵,张总吩咐完了,我的任务也就完了,你们签完字,就可以去准备材料了。”说完,王璇就准备离开。 大福却叫住了她:“诶,王秘书,张总还说啥没有?” 王璇一转身,轻笑道:“没有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两天后他便会回来,你可以来公司,亲自找他。” 王璇走后,大福继续浏览着文件,确定上面盖着集团公章,并且有法务部的签字,这才放下心来:“我就说嘛,这群人,办事儿还算靠谱的,也不枉我当初让出地皮来啊。” 虽然八百万的订单不多,但只要对建材有点了解的,就明白其中可观的利润空间。 从前几年楼市火爆开始,砖头钢筋的价格,就以一个火速的速度往上飙升,其中的空间,很大,很大。 虽然这个一个项目比起来,只能算是小钱,但当初他想买下地皮,还要进行贷款,融资,自己主键工程队公司,其反锁程度,远不是干自己老本行那样容易。 关键不是这点,而是只要和龙升集团搭上线,以后的项目就不会少,说白了,只要龙升还在,靠着这点情谊,他至少还能赚几年的容易钱,这也是他高兴的原因。 “可钢筋,这玩意儿我也不懂啊。” 王二麻子心里也高兴,但面子上却很迷茫。 他的要求自然是希望得到沙子供应的合同,但龙升项目的沙子,一直是张五子在供应,不可能轻易地拿给别人,哪怕是其中很小的份额,也不行。 “你就知足吧,什么东西,只要合同到手,你找人一咨询,转手就能赚钱,还不用垫资,这跟送钱给你,也不差啥了。” 中年在一旁点头:“不错,这钢筋我也朋友就是整这个的,你一转手,赚一半有点吹牛,但一百个,肯定轻松的。” 王二麻子一听,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根,笑道:“一百个,够了。” 大福一笑:“瞧你那没出息样儿。” 合同到手,两人的心情轻松不少,中年看着麻子,很严肃地说了一句:“不管这事儿是不是他们整的,你都不要计较了。” 王二麻子摸着脑袋,敲着自己的大腿笑道:“不计较不计较,有钱了,谁他妈还愿意拼啊。” 大福站在一旁,跟着笑了起来:“你出院后,记得去看看老李,还有,马军下面的那群小兄弟,你请人家玩玩儿,喝喝酒啥的,关系好了,项目,绝对不止一个。” “对。”中年插话道:“你看张五子,自从搭上张海龙,从蔚蓝海岸,金色海岸,到现在的富豪人生,哪个工地没有他的项目,这孙子,现在估计睡觉都在数钱,张海龙这人,还是比较恋旧情的,你要好好找找人家,他肯定会给这个面子。” “他以前是老板,但就一个沙场和一个小公司,资产也不算多,但现在呢,一个工地的沙子,都能让他转好几千万甚至上亿,咱们啊,还在这小县城玩儿呢,自鸣得意,人家早就甩咱几条街了。”大福颇为感慨地说道。 王二麻子一愣,笑道:“我出院就找他们去,福哥,你这几天就帮我宴请宴请红光棒棒那群人,不打不相识。” “好,这么有问题,张海龙和马军,对他这几个弟弟可是很看重啊。” …… 贵阳,菲菲她们的小县城,我在这里陪了她一天,准备今天启程回八里道。 菲菲亲自给我送到了车站,拉着我的手,眷念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泪眼婆娑。 两人站在一起,迎着初升的太阳,两个模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不是一对即将离别的情侣,而是一对老夫老妻。 “别想那么多,你先在家,陪陪家人,等我那边安顿好了,你再过来,我给你重新找个事儿做。” “老公,你也别太难为情,我无所谓的,只要能跟在你身边,干什么我都乐意,哪怕是当个家庭主妇,我都高兴。”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行,你以后就是全职太太。” “恩,那好,老公,我要给你生孩子,生一大堆一大堆的孩子。”菲菲靠在我的怀里,满眼憧憬的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额……”我当时汗如雨下,暗叹以后一定要爱惜身体,这几个妖精,喂不饱啊。 “拿着,这里面有点钱,回去对家人好点,别怕花钱,你老公现在可是有钱人,哈哈。”我递过去一张银行卡,是我在当地办的工商卡,我往里面转了点钱。 她顺其自然地接过,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哎呀老公,马上十点了,发往贵阳的车就要开了。” “老公,记得想我啊。” “老公,我会想你的。” 一个女孩儿,在候车厅对着远去的身影,挥着双手,泪流满面…… …… 凯伦娱乐,这天晚上上班时间,刚走到更衣室的红姐,突然驻足,将耳朵凑在门上面,认真的听了起来,表情时而纠结,时而愤怒,时而茫然。 “哎呀,你说,咱们还是跟小乐说说吧,这边的钱也不好挣啊,还没咱们在广州挣得多呢。”一个女孩儿换着漂亮的紧身长裙,嘴里不停地抱怨道。 “就是,你看她们都过去了,说天堂那边的小费不仅多,消费提成也高,我早就想过去了,要不是红姐对咱不错,我还真想马上就走。”另外一个女孩儿跟着说道。 “哎呀,算了,再看看吧,生意还是这样,我直接跟乐马马说。” 几个女孩儿换好衣服,出了更衣室,红姐却一脸纠结地站在通风口,看着她们远去。 185、三家齐聚 这天晚上,两个小妹儿找到红姐,眼眶红肿的委屈模样,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怜惜。 “哎呀,我的小宝贝儿,这是咋地了?”休息室里,刚刚从卫生间吐完出来的红姐,支撑着身体,看着面前这两个妹子关心地问道。 小妹儿抱着红姐的胳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呜呜……红,红姐……刚才那个客人,侮辱,侵犯我们。” “红姐,那个人也太不是东西了,老不老实,我们都烦他。” 红姐听完,顿时酒醒了大半,问道:“谁啊,我去看看。” 小妹儿拉着她就不让她动:“红姐,你也喝醉了,你就别去了。”随后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红姐就更疑惑了,那个人她认识,虽然爱闹,但绝对不会再娱乐场乱来,人家要整,也是谈好价格,拉去酒店或者车震。 “真的是这样么?” “呜呜……”她这一问,那个女孩儿又哭泣了起来,稀里哗啦的:“红姐,你还不信我们么,我们从来到凯伦,你就对我们特别好,我们心里知道,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客人实在太烦人,要还是这样,我们姐妹再也干不下去了。” “是啊。” 看着两个女孩儿,红姐再次出声安慰:“没事儿,先不着急,我找人去看看。” …… 两天后,我回到了龙升,这段时间之内宏泰再次开业,一次闹剧,周平入狱,炮哥认了四百万的赔偿,可谓是我们赚足了面子和金钱。 能在八里道,让炮哥低头的人,不多。 别说我们这样的新团体,就连江一恒的天堂娱乐,那么大气十足,那么日赚斗金的团体,他都不屑,何况是我们呢? 胖墩,张哲豪依然在宏泰帮忙,随着每月利息的到账,借款的收回,以前的资金,经过日积月累,已经赚了不少,我们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回来的时候,和宇珊嫂子,李琦马军等人,在大丰镇的杀猪菜,逍遥了两天,随后投入了工作。 富豪人生的地基打了三分之一,金色海岸的一期工程也做了一半,所以,我每天的工作也被王璇安排得满当当的,根本抽不出时间去重庆看媛媛和孩子。 虽然我无比思恋,但没有办法。 不知道儿子长胖没有了,这个小五斤到现在我的父母还不知道,也没有见面,不知道二老见到自己的孙子,会是怎样的一个心情。 我想,肯定会很纠结吧。 因为他的母亲,不是内认儿媳,宇珊,而是火辣的重庆妹子媛媛。 七七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比之之前的凯伦,也不遑多让,每天都爆满,如今即便不花钱请演出团队,人都很多,因为那批重庆妹子,确实拉来了不少的人气,并且在针对消费档次上面,也提升了不少,马军成天都是忙得焦头烂额。 雷子也在他的带领下,每天不再贪恋赌博,只是偶尔和马军等人,打一下友谊牌,输赢不大,关键在于心情。 两个地方的生意,达到正规饱满,下面的人,就变得有点游手好闲。 搞得最近胖墩和张哲豪,每天都跟着棒棒在外面瞎玩儿,挣点零花钱。 每次李琦看见这三人在一起鬼混都会大骂:“卧槽,你们几个大爷,你李哥我成天忙得累死累活,你们倒是享受了。” 每到这个时候,几人都会不约而同地笑道:“李哥,你是李总,每天又有美人陪伴在侧,和我们几个光棍纠结个啥。” 每当他们这么一说,李琦都会哑口无言。 潇潇的确给他生活带来带来很多变化,很多的正能量。 随着财富的不断聚集,龙家军的二代,也变得名气大了起来。 棒棒,红光,已经成为八里道社会青年的目标。 这不,这天,又有个活儿,找到了马军的头上。 “军哥,我这儿有个活儿,你跟我走一趟呗。”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马军正在熟睡,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还是很给面子地坐了起来。 “多大啊?” “五百个。”电话那头淡笑着说道。 “呵呵,行,我让棒棒带头去看看。” “军哥,你不去啊?”明显,对方觉得棒棒的级别还不够。 马军笑骂道:“我家boss不扯这些事儿,棒棒带人去,就行,呵呵。” “好吧。” 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打电话这人。 他叫陈少河,家里是干超市的,可以说是,很早就起家,家里的资产已经不能用数字来形容,在八里道的直营超市,就不下三十家,其他区县,包括市区,甚至省外,都有他们的业务,干得挺大,属于家里不缺钱的主儿。 这人交游广阔,不但和马军等人认识,甚至和天堂和凯伦那边都经常来往。 对于这种不差钱,又会做人的富二代,几个场子的负责任,也乐于接触,人家一般来销售,都不低于三万,典型的有钱人。 随后,棒棒接到马军电话,带着胖墩张哲豪,以及龙家军新进二代红光,开着宏泰的越野业务车,就去了集合目的地。 “呵呵,棒棒,红光,来了昂!”车子刚到,一个穿着休闲衬衣,拿着手机的青年,就伏在窗口打着招呼。 棒棒坐在驾驶室,撇了一眼前面的陆地巡洋舰和另外一辆越野车,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啊,来了,诶,你叫天堂和其他人了?” 陈少河笑道:“恩,都是朋友,我叫去看看。” “哦,好吧,出发的时候,通知与喜爱。”棒棒淡淡地回答道。 “卧槽,这个陈少河也太那啥了吧,知道我们和天堂凯伦那边有矛盾,还非得往一起凑,这不是找架掐么?” 他一走,红光就叫了起来,很生气。 “或许,他不知道呢。”张哲豪看着前方聚集的青年,拄着下巴,面露淡淡的忧伤回答道。 “能不知道么?”红光激动地指着前面的几个人:“看见没有,那边的人,肯定是天堂的几个小子,我猜的不错的话,车子里坐着的肯定是江中文,那台越野车旁边,站着的光头,车子里坐的不是老金就是其他大哥。” 张哲豪笑道:“老金肯定不会扯这些烂事儿,炮哥更不能的,估计是叫来助拳的吧。” “棒棒,咱还是回去吧,***,看着这一群,心里都硌得慌。”红光极为不满,作为一个正红的小大哥,和其他仇人在一起办事儿,心里的怒火腾腾腾地往上窜。 “算了,来都来了,咱就跟着去看看吧。” 前面的地上,站着十几个青年,身着打扮都不像是小混混,金链子,运动鞋,印着龙虎的t恤短袖,腕表,年纪二十五六,看起来相当有派。 而龙家军四人,一直坐在车子,抽着烟,斜眼看着前面的人。 “马上走了,你们跟上吧。”大概等了十多分钟,陈少河过来招呼了一声,五六辆车,在陈少河跑车的带领下,朝着玉成的方向开去。 半个小时后,车队进入玉成县内,随即朝着大丰镇反方向开去,明显是在另外一个镇。 大概一个小时候,车队进入一个厂区,厂子看起来不小,十几栋不小的流水作坊,整齐地码在厂区内,时不时地还有穿着工装的工人,在里面走来走去。 众人被门卫拦住了去路,陈少河拿着手机进去交流了不下五分钟,几个保安才打开了电动门。 车队两分钟后,停在了一栋办公楼面前,拉车门声响起,众人下车。 “诶,瞎子?” 另外一辆越野车,刚刚出院的瞎子,带着墨镜,领着几个青年跟着陈少河就往里走。 “什么?”棒棒四人瞬间停滞,虽说彭帅帅被抓,韩宗胜也得到了上面的嘉奖,但作为当时受害人的瞎子,却是一直在医院,这一出来,,明显是凯伦的活儿,老金却派了他来,是在传递什么信息么? “哼哼,江中文……” 棒棒看着江中文下车,冷笑两声,江中文穿着华贵的西装,身边带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儿,淡淡地撇了一眼四人,领着几个青年跟着上了台阶。 似乎,他觉得,和棒棒说话好像就降低了他的身份一般,十分不屑。 “麻痹的,我们也上去。” 顺着楼梯,在陈少河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大的会议室。 他们来的时候,会议室里正坐着十几个人,在开会。 主席台上,一个年过五十的中年,脸色阴沉地看着众人。冲着领头的陈少河说道:“大侄子,你这是干啥啊?” 186、奇葩 “呵呵,叔,我来能干啥啊,你欠我家五百万,这催了好久,都没看见一个字儿,所以,我今天来问问,你这钱,啥时候能给我拿?”陈少河笑嘻嘻地看着中年,下面的十几个工装车间主任和线长,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慌乱。 中年放下手中的文件,阴沉地扫视了一眼闯进来的二十几个青年,面色相当不善地挠了挠鼻子:“大侄子,我这这么大厂房,能欠你五百个不给啊,这样,你先回去,到时给我给你爸商量商量,成不?” 陈少河一愣,看着中年冷笑连连:“叔啊,不是我耍流氓,你说我爸主动给你打了多少电话,这电话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就是打不通,我今天来呢,就不会空手回去。” “呵呵,看见他们没有,你欠我五百个,我欠他们一家两百个,我要不出钱,他们不得把我撕了啊?” 中年一愣,首先看了看带着墨镜的瞎子,因为瞎子穿着黑色的短袖,手臂上,脖子上,都是伤疤,还是那种没有康复完毕,泛着粉色新鲜嫩肉的上班,其次看了看被几人拱卫在中间的江中文,因为在整队人里,就他气势最足。 哪怕是我和马军,李琦在这里,都有可能被他的变化震惊到,这人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和最开始从厂子出来,在凯伦饥不择食的俩人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棒棒几人,则是被当成了跟班,他一扫而过。 “大侄子,你跟我玩儿路子啊?”中年狞笑道:“我和你爹出来玩儿的时候,这群崽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低矮的黑脸汉子,穿着一身工装,带着几十个拿着木头房子的工人闯了进来。 “厂长,你发话,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擦,几个市区的流氓混混,来我们食品厂嘚瑟个啥?” 几个线长也站了起来,看起来不像厂子工人,倒像个带头办事儿的社会人。 “呵呵,叔,我敢来找你要钱,能没准备么?知道你是这边的土皇帝,我不带点人来,还真怕被你绞碎做成小吃了。”陈少河往前一步,拉着瞎子的胳膊笑道:“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凯伦的瞎哥,呵呵,年纪比你也小不了多少,所以,你那些话,就别瞎比比了,另外,那个朋友,天堂娱乐的江总,看见没有,最壮的一个,七七夜场的棒棒,呵呵,对咯,忘记说了,他是张海龙张总的弟弟。” 他一说完,江中文背着双手,轻微咳嗽了一声,瞎子则是转过头,墨镜镜片下的眼珠子,瞪着棒棒。 “咋地,给我玩儿黑社会啊?” 那个领头的线长后了起来,手上木头方子挥舞了几下:“市区里混得好,别以为你那套在这里也吃的通。” “呵呵,咋地,你能杀人啊?”瞎子走上前,取下墨镜,瞪着一个眼珠子,看得线长额头冷汗直冒,三秒后,他又拍着线长的脸蛋说道:“别他妈装逼,装逼的人,都死得快。”随即十分忧愁地看着中年笑道:“你说你一个老板,咋就那么不识趣呢,场子也不小,五百个对于你来说,算钱么?” 他说完,棒棒直接捡起会议桌上的一瓶矿泉水,直接砸到了中年身边:“呵呵,我寻思着,你是脸咋那么大呢,五百个,说不给就不给啊?” 江中文也代表天堂团队发话了:“你不给钱,他就还不了我们钱,我们就走不了,呵呵,也行,你这大厂子也不缺地方,我们就跟你这儿吃住了。” 几人说完,中年咬着嘴皮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手指头捏的直响。 十分钟后,陈少河和司机,一人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了下来,直接拿着一个袋子,往从窗口塞进来一叠钱。 棒棒看了看十万一叠的钞票,笑道:“给完了么?” 陈少河叹口气:“哪儿那么容易,先给我凑了三百个,说那百个,等他收了货款就给,呵呵。” “呵呵。”棒棒也是一笑,一般对于这些大帐,他们已经要出了经验,只要当时没有拿到全部货款,后面这些尾数,基本上都收不会来,即便收回来,也不足数,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潜规则,似乎每个人都喜欢只要。 “十万,你们拿着,呵呵,钱虽然没给完,但我该办的,也得办。” 陈少河,从小出生在商人家庭,耳濡目染之下,为人处世也变得极为圆滑,一家给了十万车马费,也算不少了。 因为人家五百万,肯定不是利润,还有一定的成本在里面。 综合了陈少河的各种优点,也才能邀请来三方人马为他办事儿。 晚上,陈少河在一个很有特色的重庆火锅店请大家吃饭。 二十来人,分了两桌,坐在一桌能坐十五人的大圆桌上。 而陈少河这桌,出了他自己,就有三方人马的领军人物,棒棒四人,瞎子带着光头和另外两人,江中文也带着几个二十五六的青年,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和谐,但吃着吃着,气氛邹然就发生了变化。 早就说过,瞎子这人,不仅爱喝酒,还特别喜欢吹牛逼,一旦喝点酒,就喜欢装逼,当初要不是喜欢装逼,也不至于让彭帅帅捅成那逼样儿。 这不,几杯白酒下肚,他取下墨镜,嘴上就开始作妖了。 “草,麻痹的,这酒不咋好喝啊,咋个马尿差不多呢,草,赶我上次喝的五粮液,差太多了。” 他一说完,众人当时表情一滞,但却没有发话,因为这群人中,根本就没人喜欢装逼吹牛的,红光也就是脾气爆点,也就是跟兄弟们在一起疯玩儿的时候喜欢开玩笑,但在这种三方人马的情况下,他还是识趣地没开口。 但人家瞎哥不高兴,自己好好的一个梗,说出来没有人接,那得多尴尬。 怎么办呢? 只能自己往回圆了。 “我跟你们说昂,上次我和大福他们,在外面淘到几瓶罐装的茅台酒,那个酒,啧啧,真他妈给力,就一杯,不骗你,儿子骗你,我他忙但是就看见耶稣大大了。” “呵呵,你那么牛逼啊,你咋不说你变成教皇了呢?”红光夹着一块牛肉,放着油碟里沾了沾,哧溜一下,吸进了嘴里。 “嘿……”咱们的瞎哥一愣,好不容易碰见个知音,那得表现表现啊,顿时唾沫子横飞:“儿子骗你,我当时真想变成教皇来着,可那天估计教皇玩儿妹子累了,没空搭理我,耶稣大大估计也是寂寞了,这不,就上身了。” 他一说,众人也是嘿嘿直笑,但红光却上劲儿了:“你咋知道他寂寞了呢?咋地,你和他是夫妻啊?” 此话一出,棒棒几人顿时暗叫不妙,瞎子身边的光头面色紧张,瞎子却好像没有听出啥味道,继续着他的装逼大道:“真的,他绝对寂寞了,我他妈当时一杯酒下肚,就感觉面前全是十字架,草,整得全身不得劲儿。”儿骗你,据当时聚餐的人回来说,瞎子绝对是装逼界的一个大神,一朵奇葩。 “我告诉你们啊,那酒真好,有机会给你们尝尝,据说还壮阳呢。” “呵呵,你一个同志还壮阳啊,那不全当草猪身上了么?”红光从一来,意见就很大,对于一直混迹在县里的瞎子,也看不上眼。 瞎子一愣,两坨腮红跃然脸蛋之上,懵懵懂懂地甩了甩脑袋,侧脸看着光头问道:“他说啥?” 光头抹了一把冷汗,凑过去小声说道:“他说你是同志。” “啊?他说啥?”已经懵逼的瞎子,再次晃悠着脖子问了一句。 “他说你是同志,全草猪身上了。”光头说完,后脚跟都在颤抖,冷汗直冒,转脸一看,棒棒几人面带狞笑,他的心脏也随之提了起来。 “麻痹的!”瞎子那个怒啊,当机起身,抓起一个碟子,看也不看就朝着对面扔了过去,可喝过酒的他,力气明显变小了,碟子没有砸到红光头上,却一头咋进了沸腾的火锅底料中,顿时,不少红油点子溅到了周围人的身上。 “老逼样,我他妈今天就治治你这爱装逼的毛病!” 有人在红光面前装逼,他绝对不会宠着惯着,在瞎子站起的那一瞬间,他就抓着几个碗扔了过去,直接砸到了瞎子的头上和胸口。 “麻痹的,装傻天使呢,给我整死!” 瞎子的跟班也是怒吼连连,双上拿着碟子和碗筷就丢了起来,最后,两方人马,拽着啤酒瓶子就对捅了起来。 “草,还看啥戏啊,给我拉开啊!”陈少河慌乱中,被一个碟子砸在胸口,崭新的衬衣上全是红油渣子。 187、教育 “走,咱们走。”在几人的保护下,江中文的脸上也被沾了不少的芹菜叶子,冲着几人说了一句,带头就出了包房。 楼下,几人急匆匆的上了陆地巡洋舰,一个青年拉开手刹,就启动了轿车。 “哥,咱为啥走啊?”一个青年问道。 江中文细心地擦拭着脸上的污渍,淡淡地说道:“他们两家斗,获利的只能是咱们,就让这两只疯狗斗去吧,咱们先不管,看看情况。” “呵呵,哥,你想得真远。”跟班竖起大拇指,舔得那叫一个直接,就差没直接弯腰下去,捧臭脚了。 几人走后,楼上的战斗已经升级,因为凯伦方面,并不止几个人来的,还有几个在另外一桌,听见响动,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加入了战场。 自从瞎子被彭帅帅捅伤,咱们的瞎哥成天就得了幻想迫害症,看谁都他妈像是刀手,哪怕人家切菜的墩子,他都得离得远远的。 身边不带几个人,根本就不敢出门,更别说出门办事儿了。 这几人一加入,棒棒几人就处于了劣势,诺大的包厢里,十几个人乱战在一起,陈少河和司机两人像是飘摇的小船,根本就拉不开正在愤怒头上的众人。 “草泥马的。”棒棒手里拽着啤酒瓶子,抓过一个准备偷袭张哲豪的青年,上去就是一茬子触在他嘴角,嘴角直接被锋利的玻璃豁开,鲜血淋漓,他转眼一看,两百多斤的胖墩,正被三个人围攻,红光也是一人战斗三人,就连战斗力最弱的张哲豪,也是拿着凳子胡乱挥舞,不让人靠近。 “草!”咬着嘴皮,骂了一声,紧了紧手中的啤酒瓶,朝着中央的瞎子走去,就连用力过猛,手指被碴子划开几道口子,都丝毫没有察觉。 “诶,别打了!我报警了!”就在这个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火锅店的经理,带着十几个保安冲了进来,高举着电话冲着大家喊道。 “草,别比比!”一个青年拿着酒瓶转身瞪眼怒吼一声,经理立马快速后退,伏在门边,拿着电话快速地拨动着。 三分钟后,十几个保安拉开了愤怒的众人,又过了几分钟,楼下想起警笛,众人呼啦一散,没有了踪影。 越野车上,四人喘着粗气抽着烟,棒棒坐在驾驶室,回头看了几人一眼:“都没啥事儿吧?” 几人看上去比较狼狈,身上不是菜叶就是红油,整个车厢都飘荡着一股火锅味儿。 “没事儿,就手上流了点血,小事儿。” “草,和这群干仗,还受伤,说出去真丢不起那人。”红光身形灵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就连身上都比其他三人干净。 “没事儿就好,咱先去找个地儿洗洗。” 随后,一群人前往一个浴池,洗了个澡,就各自回家,奔着小事儿自己处理的原则,几人也就没把这事儿往上说说。 马军知道这事儿的时候,还是陈少河打电话通知的。 人家也挺仗义,瞎子那边有两个被捅伤的住院了,还是他拿的医药费,一人还丢了一万的营养费。 马军一到七七夜场,就把几人叫到了办公室,一通训斥:“咋啦,都感觉自己混好了是不,出去不给我惹点事儿,就不舒服是不?” “来,谁给我说说,究竟是咋回事儿?”马军冷着脸,坐在椅子上,叼着烟沉声问道。 几人恭敬地站成一排,红光首先站了出来:“军哥,是我不对,你惩罚我吧。” “不,哥,是我不对,你惩罚我吧。”棒棒跟着站了出来,随即,张哲豪和胖墩也站了出来:“哥,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呵,还挺仗义。”马军扔掉烟头,双手合之拄着桌面,冲着棒棒问道:“来,你说说,我该咋惩罚?” “您说咋惩罚就咋惩罚。”棒棒将胸口一挺,毫不犹豫地说道。 红光脸色通红,还想说点啥,但被马军制止了。 因为他是后来加入的,跟着棒棒办过几次事儿,才被介绍到马军这里做事儿,他自己惹了事儿,还让棒棒等人一起受罚,心里很不得劲儿。 “行,三个月工资。”马军面无表情地说了处罚决定,棒棒则是一脸正经地答应了,马军看着他,说:“你说,为啥我只惩罚你,不惩罚他们呢?” 是那个月工资,也就两万多块钱,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在棒棒这里,真的不多,今天一天他们一人都是两万五,平时社会上办事儿还有红包啥的,出去吃饭喝酒一般都有人请客。 所以,罚三个月工资,他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愣了一下,看着棒棒,沉思了几秒,又立正身体道:“因为我的领头的,没有带好,就是我的过错。” 听完,马军神情复杂地点了点脑袋,起身绕过桌子,站在棒棒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三个月工资,不是我惩罚你的目的,我要让你知道,你是七七二代的领头的,出了事儿,你就得兜着,好事儿,你要跟几个兄弟分享,但出了事儿,我希望你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你今天我的表现,我还是比较满意。” 他叹息一声,补充说道:“咱们这个团队,经历过一年多,接近两年的磨砺,现在也算成型了,你们龙哥,为了咱们这个团队,可谓操碎了心,别看他对你们不管不问,但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眼力,他现在一直在龙升,为的,就是给大家一个漂亮的身份,说实在的,你们出去,早就贴上了我们的标签,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出去办事儿,挣点零花钱,那都没事儿,但要适可而止,有些过火的事情,坚决不能碰,不然,你们龙哥一直的付出,就会功亏一篑。” 他说完,转头看着胖墩,笑道:“胖墩,你说,你龙哥想给你们啥啊?” 胖墩扣了扣脑袋,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憨厚地笑道:“龙哥想给我们一人一身西装。” 马军笑了:“不错,胖墩都知道,你们也应该清楚,很多人和你们接触,肯定了解我和小龙李琦的为人,所以,以后出去长点脑子,今天这事儿,不是我怕那个瞎子,他不算啥,但陈少河,人不错,他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们干了些啥,你们说,他问着我,我咋说呢?”| “哥,我们错了。”四个人,面色通红地低下了脑袋。 …… 某医院,瞎子经过简单处理过后,就在病房大发雷霆,他的两个跟班受了重伤,而且还是在人数占优势的情况下受伤,医药费都是人家陈少河拿的,这让这个老装逼犯,心灵很受伤。 “瞎子,你又惹啥麻烦了?”接到陈少河电话的老金,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因为受伤的人,全是凯伦的内保,瞎子来凯伦,也是他担保的,出了事儿,别说是他,老炮都很生气。 “没,没干啥啊?”老金的样子,让瞎子有些手足无措,解释道:“就两个小混混,没啥,我找人过去修理下就行,你不用管了。”说完,就拿出手机,准备叫人。 “啪!” 老金面色严肃地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沉声道:“来,你跟我出来。” 两人来到通风口,老金就愤怒地转身,看着瞎子愤怒地说道:“那是两个小混混么?那是马军的弟弟,张海龙看得比亲弟弟还严重,你给陈少河收账,我没说啥,因为他家的关系,值得咱们付出,但你收账就收账呗,咋还干起来了?” “那孙子拿话咽我,我这暴脾气……” “你这脾气咋地?啊?你那张嘴又犯隐了是不?”老金有些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你不是不清楚,你尽凯伦,是我给老炮担保的,这刚进来,你就给我整事儿,我咋跟让说啊?“ 瞎子愣了愣,强硬地回答道:“你不也是老板么,非得给他解释啊?” “你啊你啊!”老金伸出手不断地点着,咬牙切齿:“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我是老板,但他是大老板啊,咱们认识十几年,担保你进来,你总不能让我坐蜡吧?” “还有一个,现在你出去看看,不管是天堂的江一恒,还是鹏飞的岳鹏程,谁不是在闷头挣钱,谁还成天打打杀杀呢,你以为是八十年代啊?” 说了半天,老金说得口干舌燥,不耐烦地挥手:“千万别去找麻烦了,最近大合在融资,贷款,要是出大事儿,大合那边根基就动了,千万别再出事儿,知道么?”他很严肃地看着瞎子继续说道:“让你呆在凯伦,是让你来管理,喝酒耍妹子还不会么?” 瞎子站在原地,眼珠子转了转,咧嘴道:“行,我不找他们,就喝酒耍妹子。” 188、麻子的变化和请求 晚上十点左右,马军接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喂,马军么,我老金。”老金从一个酒局下来,坐在车子里,语气僵硬地说道。 “啊,咋啦,有事儿啊?”马军严厉地点了点在卡台上喝着酒的棒棒等人拿着电话回到了办公室。 “什么事儿,你清楚,我想说的是,就点小矛盾,咱也谁都别追究谁。”老金一边喝着矿泉水漱口,一边说道。 马军脸上带着笑意,挠了挠鼻尖说道:“行,给炮哥一个面子,咱不追究了。” “啪!” 老金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嘴里愤愤不平:“麻痹的,说的好像你吃亏似的。” 下面人的一次冲突,双方的领导人,都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种心态,很多人会理解,王二麻子废了一只腿,但在拿到龙升四百万的合同后,他不也笑呵呵的么? 我刚入龙升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对方的医药费肯定是我给,还得挨老炮训斥,但现在,他却选择不追究,各顾各的。 身份地位发生变化,周围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这些事情的的变化,都是随着我的身份,我们团队的逐渐强大而变化。 以前老炮一句话,我就得啪啪地去做,现在他见我,都得预约。 呵呵,变化挺大,所以遇见事儿的处理方式,也成熟了很多。 谁也不是小孩儿,没有以往的冲劲儿,一心挣钱,才是最重要的。 这天晚上,六点下班,我和王璇,正准备找个地方吃饭。 我已经有一周左右没有回家吃饭了,和宇珊可以说是聚少离多,因为五月,是美妆店的旺季,有了小不点的这个超智商女孩儿,她们的版图正在不停地扩大,已经在设想进军市区的伟大蓝图。 虽然菲菲美妆公司越来越好,但公司的股份,却一只是我个人独有,没有分配给马军李琦,小不点。 嫂子宇珊是我最亲近的人,以前我提过几次股份,她们都坚持不要,我一坚持,她们还不高兴了,嫂子说得更决绝,说是哪天我不想管她了,她自己会走。 我只能无奈地摊手。 能得此女人,夫复何求啊。 俩人刚走到一家川菜馆,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打电话的是王二麻子,语气很客气,非要请我吃饭,并且大福还一直在那边说话,感觉我不去都对不起他们似的,最后,没有办法,我把七七的两大战将,宏泰的两大经营,全部带了过去,以前是宏泰三奇葩,现在是疯狂四人组。 马军忙着夜场,李琦忙着泡妞,没空,我也就没再要求他们一起。 请吃饭的地方,是玉成县一家老字号的海鲜店。 我们来的时候,棒棒四人正站在门口抽烟。 “你们咋不进去呢?” “呵呵,**oss没来,我们进去,谁认识我啊?”棒棒上前打趣道,这个时候,红光来到我车子边看了看,笑着说道:“大哥,这是宾利吧,几百万吧?” 他一说,几人全部惊诧地看了过来。 棒棒更直接,抱起了大腿:“大锅,你那宝马呢,给我吧,公司的业务车,开着不带劲啊。” “啪!”我一巴掌扇了过去,拍在他的后脑勺,笑骂道:“这是公司配的,我出门,也得开我那宝马。” “越野车还不够你们几人嘚瑟的?” 这辆车是富豪人生动工后,老苏给我配的,说我一个大公司老总,开辆几十万的宝马,和身份不符,直接给我提了一辆当年配置最高的宾利,价钱我不清楚,但绝对超过三百个。 使用权归我,但所有权还是公司的。 有时候开出去,真觉得有点招摇。 开了几次后,就习惯了。 我不答应给棒棒宝马的原因,不是我小气,而是车子我已经给了王璇,让她上下班代步。 “越野车,能和宝马比么?”棒棒委屈地摸着后脑勺,像是个斗气的孩子。 我笑道:“今年好好整,年底给你们一人提一辆。” “欧耶,大佬英明!”几人欢呼雀跃,随后进了海鲜馆。 刚进门,站在吧台撩扯收银台小妹的大福就走了过来,老远冲着我就伸出了手:“哎呀,张总,等了好久了,终于把你盼来了,麻子腿脚不便,就我来接着你了,别多心哈。” 我笑着和他握了一下笑道:“我又不是红军,可别啥事儿都盼着我。” “呵呵,张总幽默哈,哎呀,王秘书,咱们又见面了。”他伸出收取,王璇却是身子微微一侧,笑了笑,他一尴尬,但很快正常招呼我们进屋。 一个中档的包厢内,玻璃桌上,摆满了大虾,蟹啥的各种海鲜,桌上还摆着两瓶茅台。 飞天茅台,因为在那个时候,基本上都是真酒,价格不便宜但也不算贵,口感还算可以,一般请客都是这种酒。 “呵呵,张总,来了哈,一些便菜,你别嫌弃。” 看见我们进来,王二麻子淡笑着站起,他的左边腋窝,支着一根拐棍,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的重量都支撑在那只拐棍上,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以前的虚伪了,很客气。 今天就他们俩人,没有了以前的小妹儿和跟班,似乎在一夜之间,两人低调了很多。 几人坐下以后,就开吃,我也饿了,酒喝得很少,棒棒酒量好,一直和俩人碰杯。 “这虾不错,你尝尝!”吃着吃着,一只剥好的大虾放在了我的盘子里,转头一看,王璇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脸色绯红煞是可爱。 一顿饭没吃多久就已经结束,许是都饿了,吃了很多,吃完后,大福又叫来一壶顶尖竹叶青,喝起了茶水。 “那个,那个……”王二麻子踌躇着,大福不满地看着他:“有啥事儿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呵呵。”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就看你们给我演哪出戏。 王二麻子似乎很勉强,很难为情地开口说道:“那个张总,钢筋的份额能不能给我多点。” 我笑道:“四百个,还不够你吃啊?” 他没有以往的大大咧咧,拍着自己的左腿笑道:“张总,我现在就一条腿走路,把握不了平衡,上楼都摔跤,现在下雨啥的,都还痛,呵呵,说实在的,我现在不挣点钱,以后老了,咋活啊?” 咋地,苦肉计啊? 我没说话,他继续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一个很真诚的请求,你这项目这么大,钢筋这边肯定不会少,如果可能的,我是说如果可能,你多匀点给我。”他拍着胸脯道:“我知道你张总财大气粗,下面战士也多,我也给你办不了啥,但我可以给你保证,在玉成,只要你想办谁,我麻子绝对不含糊。” 我看着他,淡淡地喝着茶水,依然没说话。 麻子顿时尴尬起来,朝着大福使了个眼神,但大福也摸不准我的脉,只能小心翼翼地摇了摇脑袋。 “那啥,张总,麻子这人以前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眼还是不错的,呵呵,他瘸了,你能给他合同,已经算是拉他一把,他这要求,却是算是有点过分,你别生气。” 我继续喝茶,没有说话,整个屋子变得安静下来。 王二麻子急了,他这种没有妻子儿子,没有父母的人,唯一的想法,那就是生活物质,女人,但这些都必须靠金钱支撑,以前没瘸的时候,还能靠着点没有被消磨殆尽的狠辣挣点钱,现在瘸了,谁办事儿会找一个瘸子啊? 所以,他相当急切。 他拍着额头冲我说道:“张总,只要你以后给我合同,我麻子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皱了皱眉头,侧头看着王璇问道:“富豪人生的钢筋给谁了?” 王璇一愣,随即说道:“除了你定的,其他部分是给张老板了。” “谁?” 我突然蒙住了,他说的张老板,肯定是张五子无疑。 看我迟疑的神色,她小声解释道:“你内定几家后,张老板和几个老友,合资整了个钢铁扣件输出公司,属于正常竞标,没有谁打招呼。” 我点了点脑袋,表示理解。 张五子绝对是做生意的老商人,除了内定的,只要他有把握拿下的,哪怕是现成立公司,他都能拿下。 有钱赚,他在所不惜。 “签合同了么?”我再次问道。 “没呢,你不忙么,地基也没打完,等着你定呢。”王璇答道。 我思考了一下,再次看了一眼脸上已经出现汗水的王二麻子,轻声说道:“这样,你跟那边协调一下,调出两百万的份额,给麻子。” “好。” 王二麻子一兴奋,当即挣扎着站起,倒了满满一杯白酒,起码二两,冲我一比划,直接仰脖子灌了下去。 189、韩宗胜的变化 “那个张总,我这份额……”大福脸色带着潮红地搓着手掌。 我直接挥手:“你给我打住昂,你那八百万,差不多了,别再要求了,这玩意儿你不是不清楚,流行有钱大家赚,我总得给别人留点不是?” “呵呵,好吧。”他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但张总,以后其他项目,我能掺和的,你还是给看着给点哈,呵呵,我和麻子虽然不是啥大人物,但你的项目只要在玉成县内,我和麻子铁定给你扎起,啥事儿没有。” “呵呵。”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说实在的,现在只要是龙升的项目,政府都会给予扶持,那些行长啥的,巴不得我们找他们贷款,但老苏这人财大气粗,根本就不鸟他们。 有一段时间,我的办公室,不是贷款的主管就是行长亲自上门,烦不胜烦。 很多人都知道,这些项目都是我张海龙在主管,听说过我的,都了解一些我的过往,都知道马军是我兄弟,棒棒他们是我弟弟,身后更有神秘的大佬支持和亡命徒战队。 三个工地,还真没有遇见一些不开眼的。 各个职能部门大开绿灯,社会上的人,更不会无的放矢,也不敢上工地吃那点好处费。 所以,他俩的保证,在我眼里,一文钱不值。 但为啥我能给麻子两百万额外的份额呢。 不是我心软,不是我仁慈,是当一个中年,一个瘸腿中年,拍着胸膛啪啪地给你鞠躬尽瘁的时候,就差没有下跪求你的时候,这两百万的份额,你不会不给。 真的,两百万的份额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其中也有因为韩非等人枪击的一些愧疚吧。 本来马军设想只是吓唬一下,只要他不再找事儿就行,可悍匪出手,那绝对不是吓唬就了事儿,瘸了,我们也控制不了。 至于当初他和马军制定的吓唬计划,为什么最后成了枪击,整成瘸子,只有韩非自己知道了。 吃完饭,我和陪着王璇去电影院看了一场韩国的爱情片后,便回到了家里。 等待我的,是宇珊的一片柔情。 凯伦,总监办公室。 瞎子进来后,这里就成了他的办公室和休息室,光头继续他的内保部经理,但待遇没有降低。 瞎子来到这儿,严格地执行了老金的指示,每天喝得伶仃大醉,还玩儿妹子。 但他不像以前刘春那样,玩儿得那么变态,玩儿得那么没有底线,他要玩儿的,都是愿意出台的,谈好价钱后,带回酒店,或者直接在车上就是一顿干。 说起来,比起刘春和周平两个变态来说,他还算好的。 最近,场子里面,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首先,是广州来的那五十个妹子,突然间,以各种理由,少了十几个,并且联系不上了。 其次,因为她们的传播,很多妹子都处在一种恐慌之中,不安的气氛在妹子内心蔓延。 仅仅一周时间,由小乐这个娘炮联系的五十个妹子,走了三分之二,只剩下十几个在这儿颇受欢迎的妹子,坚持了下来。 此等情况一出,红姐就顶不住了,把情况汇报给了现任的总监瞎哥,但瞎子成天不喝醉都他妈睡不着,谁能记得谁给他说个啥。 所以,这个事情就耽搁了下来。 纵使红姐有些焦虑,但也没有想过给上面老金或者老炮汇报,因为目前凯伦的生意,不算好,这些妹子绝对够用,加上他的心思,似乎早都不在这里了。 又是一个周末,又是一个艳阳天。 清晨酒店左右,一辆宾利打头,一辆宝马紧随其后,两辆奥迪压阵,最后,是一辆夸张的红色超跑,在一阵轰鸣声中开进了大丰镇农村,老贺的东北杀猪菜农家小院。 “咋样,大姐,这地儿不错吧。”我抱着小小,小姑娘正吃着零食开心得不得了。 大姐打量了一下,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嘴角翘起,鱼尾纹露了出来:“是不错,空气蛮好的,和她姥爷那里也不差啥了,哦,不,还要好,这边很方便。” 韩宗胜穿着一年四季都不变的老式夹克,摆着一张臭脸,站在一旁。 “哎呀我的大哥啊,这儿还能吃着狗肉呢?”马儿搂着一个妹子,夸张地走到老贺面前,看他灵活地剥掉狗屁,一取墨镜,脸色夸张地叫了起来。 “呵呵,这算啥啊,今天让你们吃吃,啥就地道的干煸鳝鱼。”老贺冲着我点了点头,傲然地回到。 来了几次,发觉老贺这人,对待客人很亲切,人呢,也不卑不亢,上次老李的事儿,还得多谢他,所以,我们这帮人来是出来休闲,一般都是来他这儿,因为周围十几家农庄,就他家整杀猪菜,而且还是地道的东北风味。 连他妻子,店员,都带着东北人民的热情和直爽。 “呵呵,老板,听说野生鳝鱼壮阳,是真的不?” 老贺撇了马儿裤裆一眼,神秘兮兮地笑道:“你哪天要来,提前说,我给你整野生甲鱼,呵呵。” “那感情好,老板,说定了昂。” 马儿很兴奋,不过很快,表情变得痛哭,他的女伴一把扭着他腰间的嫩肉,疼得他吃呀咧嘴。 “呵呵。我说马儿,马公子,你那玩意儿还能用不了?美女都有意见了。”李琦笑着调侃道。 马儿笑骂道:“别扯犊子,哥是一夜七次郎。” 李琦一愣,随即挽起袖口:“哎呀,给谁哥哥哥的呢?” “哎呀喂,李总,李哥,别闹……” 一行人嘻嘻哈哈哈地走进院子,韩宗胜站在院子边缘,看着他们的嬉闹,眉头一直皱得很深。 马儿,马成,马公子,可是区委书记马天阳的独子,这么一个富二代,怎么可能跟一群混子玩儿在一起呢? 他想不通,也不敢去想。 看着马儿和众人毫无顾虑地嬉闹打闹,在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了张海龙的团队,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而且没有栽过一次,原来,身后有大神啊。 不过,他想的有点多,目前来说,我们还从来没有请求过马儿一次,即便喝酒吃饭常常在一起,喝醉了睡在一间房,一起去浴足,开着车一起在海边发疯。 但只要涉及到金钱,和社会上的事儿,不管是我和马军,还是下面的棒棒,都不让他去碰。 人和人的交际,不能总一边处在劣势,一方永远高高在上。 我要是经常求别人,那我这张脸,就不值钱。 他的感觉,也会慢慢变得疏远。 所以,现在这个情感,还算比较和谐。 周末十分,好不容易将韩宗胜邀请出来,但他一张臭脸,确实没有人待见,马军李琦,马儿等人在一起打牌,小不点和几个女人似乎对农家乐的里面的很多饰品很感兴趣,拿着相机就是一阵狂拍。 而小小则是拉着大姐,非要去池塘抓鱼。 最好,我不得不站到老韩的身边,递过去一支烟,他面无表情地接过,狠狠吸了一口,仿若无意地说道:“张海龙,我承认,我小看了你。” “呵呵,运气运气。”我笑着摆手,没有理会他的想法。 他继续说道:“上次那事儿,得谢谢你,没有你,我现在可能就是一个工人。” “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全区出动几百警察,还有武警和防暴警察的协助,全城搜查,都没有找到他,你从哪儿得到消息的呢?” 他转身,眼睛笃定地看着我,仿佛老鹰的眼珠子,犀利如刀。 我侧过身,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淡笑道:“这个只是巧合。” “巧合?不信。” “呵呵,真是巧合,龙升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工人了,谁看见了,不得举报啊,呵呵,真是巧合。” 我一直很谦虚,很淡然,很轻松。 我觉得,我再也不是两年前的张海龙了,我已经具备了和他同等对话的资格。 “我知道,岳鹏程家的小刚,是你找人干死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他不会就此罢休,岳鹏程这人,疵瑕必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地说:“再送你一个消息,他手下的大兵,在玉成县经营他的房产公司,相信你知道,鹏飞地产就是岳鹏程拿家底攒出来的一个公司,你要小心了。” “呵呵,韩哥,你还关心我呢。”我好笑地看着他说道:“小刚的事儿我真不知道,但还是谢谢你,鹏飞那边,我知道的,放心。” 两人站在原地抽了一支烟,似乎就觉得没有了语言,一分钟后,我看着远处的山丘,好像自言自语地问道:“老局长,快退休了吧?” 190、未雨绸缪 中午,老贺拿出了看家本领,不管是杀猪菜还是鳝鱼,整得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吃得大家直打嗝。 或许是好久没有如此放松的时刻,大家都比较随意,喝了点东北的烧刀子,脸色微红。 摸着溜圆的肚子,几个人躺在二楼的摇椅上,喝着茶水,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小小,跟着姐姐下楼去玩儿,那个池塘好多小鱼呢,五颜六色的哦,可好看了呢。” 马军一个眼神,小不点瞬间领悟,自然而然地抱着小小就下楼,大姐看了韩宗胜一声,又在我身上扫视了一眼才说:“小小太粘人,我跟着下去看看。” “嫂子,我发现个好玩儿的东西。”宇珊拉着嫂子的手,不一会儿,顶楼上,就剩下我们三兄弟和马儿还有韩宗胜。 而马少爷那个不谙世事的花瓶女伴,则是被小不点不由分手地拉走了。 “韩哥,老局长快退休了吧?”几人走后,我笑着看着韩宗胜,轻声问道。 他坐在椅子上,身体僵硬,并不像我们般随意斜躺,而是坐的笔直,生活习惯,让他看起来和我们格格不入。 我一开口,他立马皱了皱眉头,撇着半眯着双眼的马儿,没有说到。 “呵呵,你不说,我知道他快退休了,不仅知道他快退休了,我还知道,最近局里的事务,大多已经是你在管理和掌握,他目前属于一个什么都不管不问的状态。” “这些,跟你说不着,说了也么用。” 我一说完,他很是惊讶地看着我,随即眼神变得平淡,撇嘴回到。 “呵呵。”我笑了笑。 “啪!”突如其来的响声,让李琦一愣,看着刚离开自己膝盖的大手,蒙蒙地看着马军。 马军朝着一楼努努嘴,轻声笑道:“你看,你家潇潇玩儿啥呢,咱下去看看。” 李琦猛地身子一挺,看了看一只半眯着双眼的马儿,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什么话都没有说,率先朝楼梯口走去。 “呵呵,这群女孩儿,简直就是一群小大人吗,太爱闹腾。”马军笑着起身,冲我挤眉弄眼,随即跟着下了楼。 他们一走,仿佛有感应似的,马儿的脚腕动了动,声音飘忽地说道:“老局长肯定要是退休的了,组织部的人上周就去找他谈话了,但网上推荐的人名,并没有你。” 韩宗胜肩膀轻微一抖,眼睛死死地看着躺在椅子上,假寐的马儿,没有说话,就听见马儿继续说道:“你们一共三个副局长,他推荐了一个人,但上面的意思,好像是要空降一位局长过来。” “为啥呢?”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随意地点上一支烟,帮让问了出来。 “重庆那边开始严打了,为了响应号召,准备空降一位铁腕局长。”顿了顿,他有说道:“咱们区的治安不算差,但绝对也不算好,所以,有人提出向上面申请,空降人员。” 说到此,马儿闭上了嘴巴,作为朋友,他能说这么多,已经够意思,起码,对得起我请他这顿鳝鱼杀猪菜。 你以为,我费劲巴拉把他和马儿请出来,就为了这一顿饭? 说实在了,人家马儿啥没吃过,没享受过,在八里道,他就是纨绔中的迈巴赫,出去干啥还需要花钱啊? 一群群要不是抢着请客就是免单。 所以,为了攒这个局子,也是我前段时间,无意中听人说起,说是公安局准备空降一位新的局长。 韩宗胜这人,直爽,把工作,把荣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当然不会去做那些走后门送礼的事情,你要他为了前程,去弯腰给人装孙子,走后门,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那么,问题来了。 他在公安局,我们这群人还能好活点,他要是不再了,或者权利小了,上面来的官员,难免会坚持信仰,抓捕一大批所谓了社会人员。 不管有没有证据,他完全可以抓进去再慢慢审,这一审,就会出问题。 因为自从我们入股七七夜场后,马军的事儿就变得多了起来,应酬啊啥的,都是和社会上的人和事儿息息相关的,下面的棒棒红光一群人,更是比之前活跃不少。 可以这么说,前段时间,八里道社会上出现的一些烂事儿脏事儿,流血事件,大多和他们有关联。 因为目前的岳鹏程团伙,基本算是销声匿迹,在区里是看不到他们身影的,一直躲在玉成县开发房产,很低调。 天堂娱乐那边,更低调,除了闷声发大财,下面的人,基本不出来主动惹事儿,就连江中文,都很少出来了。 他不出来,老白这些人,就更不能出来了。 再说凯伦,老炮和老金忙着大合地产的开发,没有心思管理,瞎子又被老金严厉批评不准惹事儿,那么,这些烂事儿一旦发生后,那些人能想到的会是谁你呢? 我告诉你,绝对是棒棒他们。 因为他们,已经成了八里道年青一代的代名词,一旦有事儿,不管是帮人家收账还是码队形,都有他的份儿。 所以,上面只要认真下来,这群人,一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绝对少不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案件确实很小的原因,韩宗胜一直很关照。 但如果上面换人了呢? 想想,都觉得可怕,把他和马儿叫在一起,和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同时,也从侧面反映了一个问题,有人想借着重庆严打这股风,把八里道给肃清肃清,不知道他是好心还是怀意,最起码,证明,已经有人盯上了我们,而且,正在一步步行动中。 思来想去,能在上面说上话的,并且和我们有仇的,除了陈主任,没别人了。 “上面领导咋调整就咋调整,我没有任何意见。”韩宗胜听完,眼神中很快闪现一丝惊异,随后双手合十,放在腰间,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我没有看他,直接冲着马儿笑道:“现在有眉目了不?” “呵呵,上面正在考虑,因为一个外来干部,会影响很多事情,带来的因素也需要考虑,现在还没定。” “那就好那就好。”我有些欣喜地搓着巴掌,继续说道:“能操作不?” “嘎吱!” 刚刚还晃晃悠悠的摇椅,一下停了下来,马儿睁开双眼,看着我,但话明显是说给韩宗胜听的:“周一的时候,区里的主要领导会来玉成调研,据说是关心民生问题。” 那不就是明天么? 韩宗胜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 我笑道:“行,那我们就明白了。” 人都说的很明白了,主要领导,不就是他爹么?来玉成,还不得去富豪人生看看? 说是民生问题,估计也是最近这边的地皮房价涨的太快,过来进行调研性的探访。 “我去上个厕所。”韩宗胜的性格,马儿明显也不喜欢,成天拉着脸,看谁谁都像是罪犯,所以,他说了声,就下了楼。 “哎呀,你这咋想的啊,整得我比你还着急,咋地,皇上不急太监急了呗?”我调侃着,脸上的笑容很深。 他看着我,叹息一声:“官场,不是你一个生意人能搞明白的,你还是跟着苏长胜,好好的搞你的房产吧。” “哎呀我说韩哥,不都说不想进步的官员不是好厨子么,你能力有,资历有,为啥要等着外人来管理你呢?”我发誓,我真急了,因为我从他的眼中看得出来,似乎,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思。 “你别乱来,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清楚。”随即一瞪眼,道:“我可告诉你,别去瞎扯淡。”说完,看了一眼下面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孩子和女人,站起身,微微叹息一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觉得,他的身子没有刚才的笔直了,似乎,腰杆弯了一点点。 他在叹息,叹息什么呢? 体质么? 当晚,本来准备在此过夜的众人,因为韩宗胜的坚持离去,也就没有了心情,全部开车回到了区里,并且随便找了个饭店,简简单单地解决了晚饭问题。 韩宗胜的坚持,我不知道怎么说,更不知道怎么劝阻,似乎我们忙的不可开交,他却稳坐钓鱼台。 那种心情,没有语言来形容。 每个人都有坚持的东西,能有信仰的人更是难能可贵,所以,我并不排除他有信仰。 能做的我都做了,至于能不能成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当晚,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七七夜场要了个卡台,点了一些酒,和马军喝得很晚。 夜里十点多,公安局家属院内,一个壮汉,手上提着一个精美的包装盒,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191、走错房门 十一点多,我和马军已经和了两箱多啤酒,我不喜欢喝白酒或者洋酒,总感觉那些昂贵的酒唯一的好处,就是用来装逼,喜欢啤酒,纯纯的小麦粮食味儿,让我很亲切,狠起来很爽,特别是在这个五月比其他地方八月都要热的地方,喝啤酒,更加的爽快舒服。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回家了。”我站起身,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自从被投毒过后,就不胜酒力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马军一下上来扶着我的手臂,皱着眉头说道:“你也不要着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要是没有那个心,你怎么办他都不会说你好,算了,马儿能做的肯定能做,你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他心里有数。” 我任由他扶着胳膊,沉重地叹息道:“他上去了,你们都好过,换人了,你们出事儿,我想帮都帮不了。” 马军沉吟道:“这不还没事儿么,好了,别想了,小不点和宇珊连夜去了广州,你就别回去了,等下再隔壁开个房,将就睡一下吧。” 吃过晚饭,小不点和宇珊就走了,因为他们要参加广州那边组织的一个交流会,顺便谈谈在那边搞直营店的事情。 “没事儿,叫棒棒给我送回去就行。” 二十分钟后,棒棒开着我的宾利,将我送回了家,并且将我搀扶到门口,才在我的强制要求下,离去。 “哗啦哗啦。”我抖动着钥匙串,好不容易找出那把钥匙,在门边起码捅咕了一分钟,才把门打开。 “啪叽!” 房门关上,随着记忆,我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光,灯光有些刺眼,我发誓,我这个时候真的有些昏了,全身上下都是酒味儿,本想去洗澡,但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实在没啥力气了。 “啪叽!” 客厅再次陷入黑暗,唯有巨大的落地窗外,折射进来的不算皎洁的些许月光,照亮着模模糊糊的客厅。 我像是个不倒翁,磕磕碰碰地终于来到了卧室门口,打开房门,一股花香就冲进了鼻腔。 我满脸通红,下意识地抽动几下鼻孔,眼神迷离地看着床上那条s形的性感身躯,一边扯着皮带,一边蹬掉了鞋子袜子,一步三晃地走了过去。 “砰!” 半分钟后,只穿着裤衩子我,一下砸在了床上,并且习惯性地拉开薄毯,将自己的脑袋枕在枕头上,只要嗅着那一股股发香,我就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床上的女人,从我砸在床上那刻起,就已经醒了过来。 不错,这是嫂子,中午在杀猪菜吃得挺多,晚上就没咋吃,她也就先回家休息了,这在半梦半醒之间,一个人影直接砸在自己床上,并且还躺在自己身边,如何能不叫她惊慌。 她惊恐地测过脑袋,刚想出声叫出来,我那张通红的脸蛋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龙? 嫂子在刹那间,潮红布满了那张惊魂未定的脸蛋,我搂着她的腰,下巴在她的脖子处拱了拱。 哎呀,好大的酒味儿,嫂子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轻轻周围,但她并没有叫醒醉酒中的我,而是测过身子,自然地让我抱着她的腰肢。 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在黑暗中,似乎在笑。 “啪!” 这是? 一分钟后,一个坚硬的东西,直接顶在了自己的屁股中央,那种火热,那种紧张刺激的程度,是她近两年来,不曾感受过的。 “哎呀,羞死人了,秦玉莲,你太不要脸,她是你的弟弟啊……” 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呐喊,她低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月光,脸上纠结的表情一览无余。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停地问着自己,双手紧紧地捂着毯子的一角。 就在这时,后面那东西又动了,十分俏皮地往前一挺,让她全身紧绷,甚至处在一种轻微地颤栗之中。 是这种感觉么? 好熟悉,好期待…… 两种不停地声音,在脑海交织,一方支持自己主动攻击,一方从道德层面谴责自己,可不管哪个声音,都抵挡不了那玩意儿带来的刺激和激情。 两年啊,整整两年啊,从大哥有了外遇,到孙阳等人的追求,她一直洁身自好,不曾和业务之外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她觉得,自己的下半辈子,就是属于小龙的,愿意为他管理公司,甚至带带孩子,可以说,愿意付出一切。 可这个想法,在今天这个晚上,突然松动了。 我还年轻,虽然结过婚又离过婚,但我才二十几岁,难道就一直不恋爱,不结婚么? 她的心里异常的纠结,手指深深地陷入毯子里面。 “唔恩……” 就在这时,身后的男人似乎习惯了,不仅调皮地挑动着自己,双手绕过自己的腋下,直接将自己的圣女峰抓在了手里。 霍! 他是醉还是装醉? 她先是一惊,身子紧绷,接着松弛下来。 这种刺激的感觉,不是第一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而且每次给她带来这种感觉的,都是同一人,张海龙。 第一次还是在厂区的出租屋,自己睡在他的床上,那个时候,真是羞死人了,自己的身体,在那次沐浴中,也被看个精光。 难道,这是天意么? 可他,是我的弟弟啊,他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老公啊。 就这样,在双手的不断侵袭下,她的思维正在一步步轮陷。 那双罪恶之手不仅袭击了她的双胸,还摸着光滑的玉背,顺着自己的脊梁,一步步地往下,往下,再往下,直到,停在了那个女人引以为傲的地方,翘臀上。 啊? 她很想叫出声来,不是害怕,不是紧张,而是兴奋,是刺激。 他的手,似乎带着魔力,滚烫的热度使得自己的全身,就好像被开水烫过一样,开始泛红,开始不停地扭曲着。 宇珊,妹子,你该有多幸福啊…… “啊……” 这一次,罪恶之手已经直探桃花穴,她轻轻呻吟一声,额头上全是满足的汗水,随即喘着粗气的转身,双手捧着那张自己看了好几年的脸,他从稚嫩变得成熟,变得有男人味儿。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她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一张朱唇瞬间印了上去…… 凯伦,瞎哥办公室。 他躺在椅子上,桌子摆着一瓶洋酒,办公室内飘到着酒味儿,他的手上拿着香烟,脚跟搭在桌面上,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让我,给炮哥汇报?” “是的。”红姐淑女地站在他的面前,脸色很不好:“已经两周了,我是没有办法了,你看今天,生意稍微好上一点,小妹儿就不够,出现这样的情况,小妹儿不高兴,客人也会不高兴,你现在是总监,就该你去解决。” 瞎子摸着自己的瞎眼嘿嘿直笑,一张黝黑的脸蛋上,全是得意,远处一看,就好像一个傻逼。 “你是妈咪,这些小事儿,就得你解决。” 红姐怒道:“这些情况,两周之前我都给你汇报过了,但你没放在心上,今天客户都在闹了,你再不解决,炮哥追究起来,我可实话实说。” 她是打心眼看不上这个瞎哥,自从他来以后,身下的妹子不少遭他霍霍,虽然都是自愿的,但这孙子从来不带套子,而且他的姓生活又相当广泛,说难听点,就是糜烂。 那些妹子,和他睡了过后,不少人都得掏钱去看妇科病,虽然表面上遇见了还是客客气气的,但在私下里,就没有一个不骂他的。 而且,整天醺酒,成天都是一个酒蒙子,上次居然还打她的主意,价钱直接开到了一万,草,你以为你是神啊?红姐相当不满。 但现在在凯伦,她早就没有了以前那种工作积极性,能偷懒的她也学会偷懒了,炮哥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所以,她开始懈怠,开始怠慢,要不是今天客人闹意见,她才懒得上来和这个瞎子色狼说话。 “你手里不是还有几十个妹子么?你一个妈咪,场子里缺妹子了,你不去主动联系,找我有屁有啊?”瞎子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眨巴着嘴巴,看着红姐,相当粗鄙地说道。 红姐咬着嘴皮子,看着他,冷声道:“全区的场子都是自己养妹子,临时的,你让我上哪儿去找?” “找那个小乐呗,他不号称广州鸡贩子么,找他,肯定没问题。” “他是天堂的人,你叫我去找他?”红姐当时就怒了,咬着牙齿狠狠地瞪了他几眼,沉声说道:“行,反正你是总监,你不解决,上面要是知道了,我可实话实说。”说完,她转身就走。 “诶,晚上咱俩试试马力啊?”他对着妖娆的背影喊道,回答他的,只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192、小年轻和老狐狸 清晨,我从迷糊中醒来。 习惯性地喊道:“宇珊,给我整杯水。” 说完,却没有任何回应,我揉了揉眼睛,顿时皱起了眉头,因为屋内的花香,根本就不是宇珊习惯用的香水味道。 我一惊,猛地爬起,鼻子里嗅着身上的酒味,一下就懵了。 简朴的梳妆台,木质的长行木梳,简单的几盒化妆品,还有那,挂在衣架上,淡紫色的短裙套装,都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昨晚,进错房间了。 草,这不是嫂子的房间么? 我再次看了看,梳妆台上的照片,确定以及肯定,我走错了房间,而且还带着醉醺醺的身体,直接睡在了嫂子床上。 我拧着眉毛,表情难看。 我睡在了她的床上,那嫂子睡在哪儿呢? 霍! 我下意识地一拉裤衩子。 还好还好,没有犯下错误。 这种情绪,顿时让我心情好了不少,虽然闯进了嫂子的房间,但还是没有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妈妈的,以后千万不能再喝醉了,尼玛的,一屋子女人,以后可千万不能乱来了。 我揉着头发,面部纠结地倒在了毯子上。 “好香啊!” 不得不说,嫂子的品味现在变得相当的高雅,不仅高雅,还比其他的女人来得接地气。 别看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公司的老总,有车有钱,但只要在公司,她都会穿短裙套装,干练而不失精神,并且,还带着职场的女性的性感,妖娆的身材,一览无余。 她不曾享受,喜欢淡淡的花香香水,不是国外品牌,只是自己公司很普通的一款,那种味道,她情有独钟,就好像一个人,奔跑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油菜田里,芳香扑鼻。 她的生活,永远是围在我在转,不管是公司还是在家里。 似乎,她永远不是中心,只是一个附属品,而这个拥有人,便是我,张海龙。 她离婚了,我很心痛,很想让她重新开始生活,比如遇见个合适的,就可以交往,但不管对方是什么条件,她直言拒绝,真不懂她在想什么。 但每次提到这个问题,我的心就揪在一起,难以言明。 “小龙,起来吃早餐了吧。” 我依然沉浸在好闻的花香中,舍不得起床。 闻着声音,我一抬头,便看见嫂子站在门口,顿时,嗓子眼就发干。 嫂子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睡裙,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瀑布般的秀发,随意地披在胸前,整个人,显出一副慵懒华贵的姿态。 “咕噜……”我咽了口唾沫,看着她一笑,调皮地抱着毯子笑道:“再睡会儿,嫂子,你床上的味道,真好闻。” 嫂子一听,顿时面色绯红,用手挽了一下额头的长发,笑道:“快起来吧,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那秘书打了好几个电话,说是几个承建商,都在你办公室等着呢。” 她嫣然一笑,拉着心不甘情不愿地我起床,随即自然地一拍我的屁股:“快去洗个澡,你身上全是酒味儿,以后啊,还是少喝点。” 在嫂子的伺候下,我像个地主老爷似的,吃着早餐,最后,和嫂子一起,出了房门。 开着车将嫂子送到菲菲美妆公司,我才往龙升赶去。 周一,这个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期,马路上全是车子,堵得要命,四十分钟后,才到达龙升。 “张总,早上好。”楼下的保安接过车钥匙,跟我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草,说啥都得给自己找个司机了。” 是的,尼玛一个老总,开着的是几百万的宾利,还要自己开车,说出去,也太丢份儿了。 来到公司,王璇接过我的公文包,一边为我整理着西服的一角。 “张老板,老李,还有几个富豪人生的材料商,一大早都来了,我请他们去了会议室,就等你过去了。” 我先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她准备的热茶,感觉神清气爽:“让他们等等,这群老狐狸,不凉凉他们,该以为我太平易近人了。” 王璇站在桌子面前,咯咯笑道:“你呀,就是心眼多。” “呵呵,他们心眼才多,和他们打交道,不多几个心眼,公司被掏空都不知道。”我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知道,老苏为什么一力挺我主管项目开发么?” 王璇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我那带有侵略性的眼神,让她内心一阵紧张。 “为什么呀?” 我嘿嘿一笑,抬了抬手,想像以前那样,刮刮她漂亮的鼻子,但看着她的俏脸,又放了下来。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神秘的一笑,随后出了办公室。 诺大的会议室内,张五子,老李,连同富豪人生那些内定和招标的承建商,全部坐在了那里。 喝着秘书上的竹叶青,抽着烟,连着一些不要脸的女人话题。 我进去的时候,直接皱了皱眉头,看着满屋的烟雾,十分不爽。 大爷的,我这是吸烟区啊。 这么高档的办公区,咱们敢不敢文明点? 一个秘书,一个助理,拿着笔记本文件夹,跟着我进了会议室,张五子看出我的表情不爽,随即将烟蒂按灭,呵呵笑道:“张总来了,咱们呱唧呱唧!” “呵呵,那必须的。” 十几个中年人,拍着巴掌,脸上带着殷勤的笑容。 “好了,别扯犊子。” 虽然这种感觉比较虚伪,但不得不说,正中下怀。 你可以想象,一群在八里道的土豪老板,全部像是小孩儿一样等着你发糖,那种感觉,让人犹如站在云端。 “来说说,你们今天找我有啥事儿?”我坐在主位,王璇拿着笔记本坐在我的身后,助理站在旁边。 “富豪人生,还不到你们的程序,我就想不通,咋啦,又要请我吃饭?” 我的笑容和煦,仿佛一个天真阳光的邻家男孩儿。 我的话一说完,张五子收首先就叫屈了起来:“张总啊,富豪人生那个钢筋供给,是我们正常竞标得来的,王秘书一上来,就给我下了两百万的份额,这个,让我跟其他古董咋交代啊?” 我看了他一眼,随即看了另外几个中间,见他们都有点不愉快,想必,这个公司是他们和张五子合伙的了。 我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咋啦,我的张大老板,少了这两百万,你公司经营不下去了?” 说话的时候,我是笑着说的,但一说完,张五子就呆住了。 表情很是纠结,语气也低下了很多:“张总啊,这公司就是我们几个合伙的,合伙,既然王秘书发话了,那这次就算了。”他皱着眉头看了几个合伙人一眼,随即调侃道:“张总,以后你可得在其他方面给我找补一点哈。” 两百万的份额,只是给玉成王二麻子的一份补偿性份额,在张五子眼里,很少。 他的提议,只是为了在我这边,多得到一些利益。 这不,刚说完,他的一个合伙人就说话了:“张总,听说富豪人生的支模项目,你还没有拿出去,也没有竞标,呵呵,我就想问问,你这是要给哪个关系户啊?” 我心底一愣,随即冷笑,原来这群人在这儿等着呢。 “暂定没定,怎么,你有想法啊?” 中年看了张五子一眼,笑着说:“张总,你也知道,我们几个整了个建材输出公司,呵呵,只要是建材,我们都整,你反正也没拿出去,劳务我们不包,但这用的木料啥的,由我们来供给,你看成不?” 张五子接过话道:“张总,咱这小公司,还得你多多照拂啊,好久都没有一起吃饭了,晚上咱们喝点哈。” 哈哈,这就是赤果果地贿赂了,但我不在乎,拿钱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我指着张五子笑道:“原来为了这个,呵呵。”我双手拄着桌面:“不过这次真不行,这个项目并不在,在整个项目中,只能算是个很小的工程,给你们,也赚不了啥钱,呵呵,以后要有项目,再说吧。” “张总……” “好了。”我直接打断还想再争取两下的中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随后环视一周,问道:“其他人呢,不会也是看上这个支模项目的吧?呵呵,都说说,你们都是一些大老板,时间宝贵。” “那个,张总啊,富豪人生,地基马上就快完工了,我这砖头,是不是该提前进场了?”张五子坐在末座,小心翼翼地问道。 193、敲打 他也是富豪人生的材料供应商,所以,他和王二麻子,也坐在会议室。 但这次会议,明显是这些供货商和承建商的一次集会,但来公司这事儿,却没有人提前通知他们,是一个朋友打电话提点了一句,他才拉着王二麻子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几百万的小份额,在这群土老板面前,真是很少很少。 所有人里面,他们的身价也是最低的,别看他们在玉成县是土皇帝一般的待遇,但在这群人面前,他们还是没有啥底气。 我很意外地看了他和王二麻子一眼,笑道:“这个,不急,工地都有现场管理和监理,到时候他们会通知你们,你们按照他们的意思,供应材料就行。” 工地,地基都没打好,里面不是挖机就是运输的货车,你把砖头拉进去,放哪儿啊? 我那个擦!能不能专业点? 我说完,另外一个承建商就说话了:“张总,金色海岸的二期工程,龙升是啥意思啊?” “呵呵,啥啥意思啊?”我淡笑着看着他。 他愣了愣,随即冲着挤了挤眉毛,露出一副你懂我懂的眼神:“张总,还是老样子啊。” 金色海岸虽然建筑面积没有蔚蓝海岸来得大,但也算是个独立的大项目,整个工程,分为几期,那么这几期工程,不管是材料还是承建商,都是分开的。 简单点来说,你能拿到一期工程的材料供应或者承建,但并不表明,二期三期甚至四期五期你还能拿到。 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打了个响指,身后的王璇直接将手指搭在了键盘上。 “金色海岸,一期工程马上就进入收尾阶段,公司决议,二期三期,乃至后期的多想工程,不管是材料,还是承建,都重新招标。”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的人,顿时哗然一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一般来说,除非像以前盛合那种战略开到全国乃至国外的真正大型公司,是如此严格的操作之外,一般的本地企业都是一期二期连着的,一来是提高工作效率,二来是节约一部分不必开销的费用。 所以,我的这个决定,他们很不解,也很生气。 感触最深的,绝对是张五子这个老炮。 他从蔚蓝海岸,道金色海岸,到现在的富豪人生,都跟着挣了大笔大笔的钱。 而且我们的关系一直处得不错,所以他在想,即便是拿掉其他的人合同,也不拿掉他的,但我却一视同仁,这让咱们的老张同志,很受伤。 “那个小龙,哦,不是,张总”他情绪很激动,但还保持着理智:“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仓促了啊?” “对啊对啊,张总,一般公司可没这么干的啊。” “咱们都是本土企业,可没有国际公司那么多规矩啊。” 他一说完,就得到了众人的支持,只有大福和王二麻子两人,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这群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争得面红耳赤。 不是他们不敢说话,而是跟他们接触的我,一直是个严肃狠辣的我,而不是可以随意开玩笑调侃的我。 “当当当!” 我皱着眉头,手指使劲地敲击着桌面,还在争吵的一群人,顿时哑火,整齐得让我惊讶。 “龙升的发展战略,我不能透露给你们,但是,这个决议,是董事会的决议,必须执行,有意见的,保留。” “孟总裁没说啊?”一个穿着花体恤的中年,呆愣地说了一句。 张五子一惊,连忙朝他使眼色,可他依然我行我素地说道:“昨天我还跟他吃饭来着,也没说董事会有新决议啊,我倒是听说,苏老板早就去三亚了,哪儿能开董事会啊。” 张五子急得直跺脚,看着我越来越黑的脸色,他连忙挥手,可那壮汉似乎觉得自己很牛逼,继续补充道:“张总,既然苏老板没在,你这董事会的决议,谁做出来的啊?” 他冷笑着,叼着烟。 我看着他,表情淡定:“孟总是董事会成员么?” “不是啊。”他答道。 “董事会决议,有必要给他沟通么?” “不需要啊。” “呵呵,那你咋说我这决议不对呢。”我看着他,脸上淡笑着:“你包揽的是金色海岸的项目吧,哪部分啊?“ 大汉看着我的神情变化,当时就明白了张五子刚才的意思,背后直冒冷汗,但还是鼓着勇气说道:“孟总是龙升的总裁,除了苏老板就是他最大,他说的话,我当然相信啊,我承包的是金色海岸二期的涂料部分。” 我环视一周,将众人的表情一一都看在眼里,接着说道:“我刚才才说了,二期的任何程序,项目,都必须重新竞标。” “那不行,合同早就签了。”大汉红着脖子,昂着脑袋,义愤填膺。 “项目,是我在主管。”我沉声道:“任何部分,都必须我发话,你那合同,我要是猜得不错的话,是我在重庆的时候,你走孟总的路子拿下来的吧,呵呵,我说了,你那合同作废,要是有意见,去法务部吧。” 大汉猛地站了起来,但却被张五子强按着坐了下去。 “张总,不好意思,对不起,大鹏就是脾气不好,呵呵,见谅见谅。” 大汉喘着粗气,红着眼珠子看着我,张五子不停地道歉。 “散会。”我阴沉地宣布,随即起身:“那个麻子和大福,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走后,大鹏就叫了起来:“老张,你为什么不要我说话?” 张五子几个合伙人看着他,满脸的担忧:“你再说话,不仅你的合同作废,咱们钢筋部分,估计也要被拿掉。” “怎么可能?不是签了合同了么?” 大鹏不解地问道。 老李拍着他道:“你才回来,你不了解他的为人,他现在是龙升的老总,除了苏老板,他才是一把,孟总啊,呵呵……” 张五子劝告道:“我警告你啊,别和孟如是走得太近,龙升,我们只认张海龙。” “难道我那合同就算了?”大鹏依然不理解。 这群最小都是四十岁的中年汉子,为什么怕一个二十岁来的小孩儿。 “算了就算了,我找时间撮合撮合吧。”张五子烦躁地搓着脸蛋子:“哎,咱还是想想,以后的项目咋拿下来吧。” …… 办公室内,大福和王二麻子,接着我发的烟,满脸笑容地坐在沙发上,我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咋不抽烟呢,呵呵,没事儿,抽吧。” 见他俩挺不好意思的,我说了一句,两人这才点上。 或许,会议室严厉的我,和办公室和蔼的我,反差太大,他俩明显还处在蒙圈之中。 “张总,找我俩来,啥事儿啊?”大福见我一直没开口,主动问道。 我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拍了拍王二麻子的左腿问道:“还能行么?” 他咧嘴一笑:“呵呵,不就一条腿么,没事儿,酒照喝,姑娘照……嘿嘿” 我笑了笑,看了他俩一眼,低声说道:“你们都是玉成的老人了,我这里拜托你们一件事儿。” “啥拜托啊,你有事儿就吩咐。”王二麻子直接抢过话头。 “你们给我组织一个支模的工人队伍。” 两人一愣,大福问道:“你想自己做富豪人生的支模项目?” 我笑了笑,挥手道:“不是,现在手下吃饭的人,挺多,几个公司都进入正轨,我这大哥当的,也得尽职尽职不是。” 俩人神秘一笑,呵呵道:“行,这事儿放在我们身上了。” 我笑道:“这事儿呢,具体操作是我两个弟弟,胖墩和张哲豪,你们见过,呵呵,他俩没做过,你俩反正得供应材料,就给我看着点,不让你们白干,到时候工人组织起来,让他们给你们按人头提成。” 大福没有说话,麻子却摆手道:“不用了张总,人我保证给你找齐,但这钱,我们不要,我认识几个小包工头,让他们在农村整点人,还是很轻松的。” 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看着大福,大福一愣,跟着笑道:“对对,我们就是帮忙,还要啥钱呐。” 这个项目,是我留给自己的,但操作,肯定是胖墩和张哲豪了,我一直在想,给他们一个体面的身份。 目前看来,只能一步步来,因为,棒棒和红光已经陷得太深,没有合适的机会,根本就没有可能。 只要他们学会了,成功了,以后才能理直气壮地站在那些所谓的人民公仆面前。 我在安排未来的时候,凯伦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194、神秘的瞎子 这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来凯伦的炮哥,心血来潮地来到了凯伦,并且目睹了一场客户和楼层经理的争吵。 事情起因很简单,是因为一个客户喝多了,对之前叫的那个公主,不满意,就招来红姐,要求换人。 当然,一般夜场都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有故意耍流氓的酒蒙子,但人家小费照给,你就没理由不满足他的要求了。 红姐前脚刚走,那客人又作妖了,拉着楼层经理就是一阵抱怨。 说凯伦妹子少,选择范围窄,服务态度还不好。 嘿,你说也巧,最近妹子少了,楼层经理的提成也少了,脾气也变得暴躁,没说两句,两人就争吵了起来。 不久后,红姐带了一个明显不是夜场公主的妹子来救场,这是她手下以前的妹子,不过人家早就从良了,好不容易过来救场,那酒疯子还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好,胸小了,没有屁股,两个人的争吵就变成了四个人的拉扯。 而最近因为大合地产大合王朝那块地皮顺利完成地基部分,颇为志得意满的老炮准备来自己店和老金喝两杯。 可一来,就看见了让他俩愤怒的一幕。 随后,红姐,瞎子,被叫到了办公室。 “好啊,好啊,好得很!”老炮不停地在房间转来转去,阴沉着脸,眼珠子在红姐和瞎子脸上,看来看去。 但瞎子,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依然我行我素地斜靠在沙发上,淡然地抽着烟,就连老金不满的眼神,他都当没有看见。 “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为啥?”炮哥指着红姐沉声问道。 红姐双手交叉在腰间,并没有害怕,轻音清淡,仿佛以前一样:“炮哥,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打场子的妹子不足,我在两周之前就都给瞎哥说了,但他说没事儿,就在昨天,我还给他汇报过,并且请他给你们汇报,他依然满不在乎,今天晚上这事儿,我有责任,你说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此话一出,瞎子身体瞬间暴起,指着红姐的脑袋,厉声呵斥:“你给我说过么?你撒谎,你一个妈咪,妹子的事情都是你在管理,你什么时候给我说过,居然还造谣?” 随即,他转身看着炮哥,态度诚恳:“老板,这事儿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我绝对不知情,如果我知道,我肯定先给你们汇报,并且想出解决办法。” 看着炮哥质疑的申请,他继续道:“老板,我知道,我是老金介绍过来的,十年的关系,我很感激,但我绝对不是恩将仇报的那种人跟,我知道感恩,更珍惜这份工作,你要相信我。” 红姐身子发抖,看了炮哥一眼,但不知为何,她的眼神中看不出惊慌失措还有愤怒,只是一种逆来顺受的表情。 “他说的,对么?” 老炮看着红姐,看着这个为了他的生意,操劳了几年的中年女人。 眼神中透露着复杂的情绪。 “你告诉我,他说的,对么?”见红姐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他再次说话了。 红姐瞬间抬头,看着炮哥,眼神复杂,沉思几秒钟后,变得坚定:“老板,我走吧。”说完,也不管众人的表情,转身就走。 老金,老炮,就这样伫立在原地,没有说哈,没有挽留,但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红姐的手,拉着门把上,停顿了下,转身看着老炮,脸上带着笑意:“炮哥,我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没有你的支持,就没有现在的我,呵呵,谢谢你,真心的,但我临走前,我想跟你说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事儿,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呵呵,还有,我自认为对得起你这几年的关照。” 说完,嫣然一笑,拉开房门,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离开了这个让她成名,让她挣钱的夜场。 凯伦,不像是夜场,更像是个名利场,或者说,每个夜场都是一个名利场,这里的服务生,经理,都在勾心斗角,你算计我,我算计我,人与人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或许,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悲哀吧。 “你去给老刘说一下,让财务给红姐,多拿三万。”老炮深深地看了一眼瞎子,对着老金吩咐了一句。 “好吧。”老金点头,出了门。 老炮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瞎子另外一只正常的眼睛,很是严肃地问道:“瞎子,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瞎子愣了愣,嘿嘿笑道:“老板,我就是老金介绍的,一个被人捅了的可怜的社会中年。” 看着他那无辜的样子,炮哥脸色更加的严肃:“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啊,瞎子啊,老板。”老板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可听在老炮的耳朵里,是那样的怪异。 老炮咬着牙齿,眼珠子死死地盯着瞎子,本来想过来喝点小酒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他究竟是谁? 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身边,老金介绍的人,他不是不相信,更不是不信任,但他得来的消息,这个瞎子并不简单,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的无能。 一个混到现在,几十岁的老流氓,真的是,成天就知道喝酒耍姑娘的傻逼么? 除非他精神上有问题。 这是,老金走了进来,被屋内静的可怕的气息,吓了一跳。 “算了,你出去吧。” 老炮无奈地挥着手,瞎子笑了笑,出了办公室。 老金走过去问道:“怎么了,还是为红姐惋惜么?” 老炮疲惫地斜靠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红姐给我干了好多年,说不留念,那是假的,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他猛地起身,看着老金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不是她的错,还让她走么?“ 老金皱着眉头:“你这让她走了,以后的管理谁来做啊,光头啊,那不可能啊。” 老炮烦躁地挥手道:“没事儿,你找个能干精明的小妹儿做就行,还有,小乐那边你再联系联系,一个大夜场,一百个妹子都没有,还怎么做。” 说完后,他沉思数秒,愣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瞎子这人是你十几年的好友?” 老金神情一怔:“是啊,怎么,他有什么问题?” 老炮搓着手掌说道:“你先别管,先告诉我,他以前到底是啥情况?” 老金扶了扶眼镜,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咱俩是十几年前,认识的,那时候关系还不错,但最后就不咋联系了,听说前段时间呢,一直在玉成县混着呢,周边的区县,都有他的身影,这人,总体来说,要大钱没有,但小钱不缺,成天就是瞎玩儿,也不出去办事儿,上次在玉成的哈曼,被一个小孩儿给捅了,他才联系上我,我算是他在这边唯一的朋友,我就去了,后来,看他也算可怜,就安排在了凯伦,反正咱们也缺人手。” 他说完,炮哥立马问道:“他以前在哪儿混的?” “广州!” 广州? 老炮横眉倒竖,不停地点着脚尖,眼珠子溜溜直转。 “这样,凯伦的事情,你给我安排好,有空,就来凯伦坐着,给我看看他的平常情况。” 老金蒙住了,道:“那他的工作?” “那你别管,让他玩儿,他爱干啥干啥。”炮哥咬着牙齿,心里暗道: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要是广州那老鬼安排的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过了几天,我接到了张五子的电话,本来我不想去,因为我知道,他们肯定是为了工程问题。 因为进行二次招标,实际上就是我捞钱的一个借口,并且还是一个正大光明捞钱的借口。 这么大的项目,就靠着点提成,那我岂不是傻子么? 他们的想法,我都清楚,不想去,却不能不去,因为,冯岑岑那个女人也在。 这次,我并没有带王璇去。 而是让棒棒开车,去到了他们定的饭店。 这一次见到冯岑岑,似乎这个女人,变化很大。 以前华丽的服装,一直挂在脸上,工程似的笑容,已经不再,有的,只是满脸的愁容,和看见我的尴尬的微笑。 “张总来了,来,咱们进去吧。”我去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给出了很大的尊重,在门口接到我,一行人就跟着服务生往包厢走。 坐下后,张五子笑道:“张总,你这大忙人,请你喝酒,打了好多电话,呵呵,今天算是运气好。”随后他看着冯岑岑笑道:“这不,为了你,我不得不把咱们的交际花请来,呵呵,岑岑,你今天得陪好咱们的张总啊。” 195、给我调集人手 饭后,某个茶室里,我和冯岑岑相对而坐,棒棒守在门外,无聊地抽着烟。 “最近过的不如意?” 我挑着眉毛看着她,运气很关切。 不是我多愁善感,滥情,总觉得这个女人,给我带来的不是一时的激情,还教会了我很多生活的感悟。 “呵呵,就那样吧。”她喝了口茶水,语气幽怨:“你现在是越来越好了,记得当初张五子叫我招待你的时候,你还不是现在这个身份呢,哎,时间过得真快,你成了一个大公司的总经理,不仅张五子,就连整个区的建材商,承建商都抢着巴结你,呵呵。” 我愣了愣,问道:“你是不是遇着啥困难了?” 她凄惨地一笑说道:“困难,道是没有啥困难,但张五子给了我十万块钱,我拒绝不了,呵呵,以前啊,愿意在我身上花几十万的不在少数,现在人老珠黄,没有人了,十万块钱,够我一年花销了。” 曾经是她,是八里道上层社会的交际花,不管到哪里,都是自信满满,成为众人的中心,焦点。 现在的她,看上去更多像是一个朴实的小老板,身上没有了香奈儿的香水味,没有了名贵的首饰,留下了,只是横添几丝皱纹的脸蛋。 但她依旧魅惑,依旧妖娆。 “你要缺项,我可以给你拿,不用出来的,也不用看他门脸色行事。”我咬着嘴唇说道,突然,我有种愤怒,这种愤怒,来源于张五子等人。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现实的社会,现实的人群,十万块钱,能然一个中年女人,像伺候自己男人那样伺候我,不,是比伺候自己男人还上心的那种伺候我。 我的心里,觉得难受。 “呵呵,我还真是谢谢你,给钱就不比了,他能给我钱,证明我还有点价值。” “走吧,咱们抓紧时间,伺候好了,我好走。”她抓起手包,起身站起。 我一愣,问道:“你要走?去哪儿?唐坤不爱你了么?” 在唐坤事件上,由于我的原因,给他造成了困扰。 “呵呵。”她依然凄惨一笑:“他啊,据说找了个离婚的,结婚了,呵呵,你别管了,走吧,我的张总。” 看着那张俏脸,突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你走吧。” “我走了,张五子……” “没事儿,他们的事儿,我心里有数。”我烦躁地挥挥手,她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站在原地看了我好久,转过身,轻飘飘地飘来两个字:“保重。” 她走了,或许是真的走了,总之,以后我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但我的生活还得继续,这个女人走了,另外的女人就会和我的生活产生交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因为我的身份,注定了今后的感情生活是怎样的。 这段时间,因为小不点和宇珊的不懈努力,菲菲美妆公司的直营店,终于落户广州这个省会城市,并且举行了浩大的开业庆典和宣传广告。 当天,六爷虽然没来,但还是派人送来一幅字,我们在家的兄弟,都赶了过去。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宇珊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广州,为什么去广州的是她而不是嫂子或者小不点呢? 首先,小不点的智商实在太惊人,不光是马军需要她,就连我有时候想不通的时候,都得问问她,堪称一代神女。 其次,嫂子的个性比较温和,不适合在大城市的商战里进行打拼。 宇珊虽然性格单纯,但在小不点的教育下,还是很聪明的,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老总和财务。 而且,嫂子在这边,还能照顾我的生活,可谓是两全其美。 这就说明,我以后的生活,会和嫂子摩擦出更多的火花,产生更多的激情。 也是在最近,富豪人生地基完毕,一系列材料供应商忙着供应材料,金色海岸的二期工程,不出意外地给了张五子等人,为了捞取了一大笔资金。 这笔资金没有入资到宏泰,也没有给任何人,而是存在了我的私人账户里。 按照我最初的设想,二期工程的竞标,尽量给一些不认识的团体,一来可以拓展自己的人脉,二来可以避免一些问题。 但整个八里道,经营建材和做工的,就是张五子这群人,也是他们这群人,质量上有保证,最后,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可能地为自己拿到更多的利益。 一切的发展,都井然有序。不管是天堂还是凯伦,似乎都沉默地捞钱。 社会上最近也平静了许多,上面的严打越来越凶,重庆方面不仅缴出了很多枪支弹药,还抓捕了几个高官,看得出,这次国家的严打力度和决心,都是前所未有的。 而公安局长的位置,依然没有定下来,老局长即将退休,下一任会是谁,还是个未知数,人人都在努力着,就看谁更上心,谁的背景更大了。 这天,和王璇吃完晚饭回到家,看见嫂子做好一桌菜,幽怨地看着我换鞋。 “呵呵,不好意思,出去吃饭,就忘了说回家吃饭的事情。”我歉意地看着嫂子。 嫂子扫了我一眼,笑道:“你最近挺忙,我知道的,出去应酬,是正常的。” 我尴尬地走了过去,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你别忘了,过几天就六一了,你不去看看你儿子啊?” 什么? 时间竟然过得如此的快,眨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六一儿童节匆匆到来,如果不是嫂子提起,我还真就忘了,重庆我还有个儿子和老婆。 我揉着脑袋,愧疚地说道:“哎呀,最近都忙疯了,差点忘了,算了,我明天安排安排,抽点时间回去看看她们娘俩。” 嫂子看着我愣了愣,问道:“小龙,你不准备把这事儿告诉你爸妈啊?” 在我们老家,有个习俗,那就是有了孩子,必须得让老家人先看看,而且取名必须由直系长辈取,不管是这个名字好听还是不好听,都代表着长辈对晚辈的一种美好祝福。 另外,结婚的时候,必须办喜宴,哪怕你扯了结婚证,得到了法律的保护,周围人都不承认你们的婚姻事实关系,只有办了喜宴,才算是结为夫妻,广而告之,这玩意儿,比那个红色的小本本都说服力。 靠,那我这算啥啊,未婚先孕,回去是就办喜宴还是周岁酒? 可宇珊又咋办呢? 一时间,我茫然了。 嫂子看着我纠结的表情,张了张嘴,提醒道:“小龙,我看,你还是把媛媛和孩子带回去吧,毕竟是你们张家的骨肉,不管宇珊怎么想,这都是抹不掉的血缘关系,你爸妈要是知道你现在的状况,不知道多高兴呢。” 是啊,出来这么久了,他们居然一次电话都没给我打,不会是有什么事儿吧? “先不忙,我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直接打到了村头的小卖部,让他们帮忙叫一下。 虽然我给家里寄了不少钱,但父母一辈子节约惯了,肯定舍不得花,一直给我存着,就连最基本的电话,都没有买,实在有些太节约。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电话那头才响起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小龙啊,干啥呢,在那边还好不?” “呵呵,爷爷啊,我挺好的,你呢。” 和爷爷唠了几句家常,我问道:“爷爷,咋不是我妈来接电话呢?”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爷爷干笑道:“你这娃,出去了这么久就不知道了,现在正在插秧呢,哪儿还有时间接电话啊,他们都在地里呢。” “哦,好吧,爷爷你要保重身体啊。”挂断电话,我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咋啦,你妈他们不在家么?”嫂子着急地问道。 我摇着脑袋,像是个拨浪鼓道:“不对,肯定出事儿了。”我敢肯定,我爷爷不是会撒谎的人,活了好几十年,他的口碑一直很好,要不然当初过大寿,不会来那么多人贺喜。 我的思维快速地旋转,随即回屋,找出一个记在笔记本上的号码,这是村长家的。 “喂,村长,我小龙啊。” “小龙?哪个小龙?哦,张海龙啊,听说你发达了,有啥事儿哇?” “没啥事儿,我就问问,村长,我家里出事儿了,你咋不通知我呢?” 电话那头一愣,随即问道:“你咋知道呢,你爸妈就是瞒着呢,说怕影响你的事业,我告诉你啊,小龙,那个赵屠夫真不是个东西,不仅抢了你家的东西,还把你爸打进医院……喂,喂。小龙……” 当我听到这句话,我的脑袋都仿佛要炸了,一下挂断电话,就拨通了马军的电话:“给我调集人,我要回老家一趟。” 196、官字两个口 当晚,一行十几辆车子,从七七夜场出发,开往我老家。 宾利打头,宝马其次,中间则是一溜的奥迪,最后是两辆越野车压阵。 去的人,都是棒棒,红光的直系小弟,也算是骨干成员,就连七七夜场的内保都没叫,这还是拒绝了很多小大哥的征战请求。 但即便这样,也差不多五十号人。 龙家军龙头,张海龙,出征了。 不管是马军还是李琦,全部放下手头的工作,跟我回家。 很多人,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赵屠夫就能让我如此惊慌失措,并且如此大阵仗的回家。 那么我告诉你,赵屠夫,如果他在八里道,应该比现在的我们还要牛逼,为什么呢,人家是当初七八十年代就混起来的老混子,并且一直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不管是任何理由,他招惹到了我家,并且将我爸打进医院,这笔账,都不能不算。 赵屠夫,原名赵天虎,很霸气的一个名字,最初,就是一个屠夫,跟着师傅学了杀猪的手艺,成了杀猪匠,后来,这小子,不知道整了点啥歪门邪道,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供销社的正式员工,有了点闲钱的他,脑子也灵活,借着空余时间,就走街窜巷成了卖货郎,并且是第一批万元富翁。 我们老家,大河县的第一家夜总会,是他开的,第一家浴足,是他开的,并且推行最流行的莞式浴足,全套。 第一家建筑公司,是他开的。 看看,他的身份很多,大多很牛逼,可谁能想到,就这样一个牛逼的人,是一个屠夫出身呢? 有了点钱后,他就成立了屠宰场,并且使用暴力,包揽了整个县城的生猪市场,每个摊贩必须在他那里进货,不进货,直接打出市场。 而每家养殖场,还有收购生猪的小贩子,都必须把生猪拿到他那里去,价钱自然比不上其他正规的地方,就是这样,这小子成了第一批万元户。 并且在长达十几年的时间内,以暴力为依托,在大河县,形成了一条完整的黑色产业利益链条。 说他是大河的土皇帝,绝不为过。 很多当官的都办不了的事儿,你找他,他都能给你办。 整个县城的人,就没有没听过他大名的人。 名儿,确实很响,但我就是想不通了,我父亲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为啥惹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老流氓了呢? 坐在宾利车里,我的手机就没听过,王璇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一直沉声地打着电话。 打了十几个电话,我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那天,我爸去县里取钱,因为数额较大,就直接去了贵宾室,他的卡里,有的寄回去的一百万,是拿给他们用的,但我爸想着,娃挣钱也不容易,一百万看起来很多,万一以后政策变了呢? 所以,他想取出点钱来,给我在老家修个院子,好在以后结婚用,并且找到隔壁村的师傅,说是按照沿海城市的洋楼设计,这一设计不得了,初步估计就要花费几十万。 这不,他就去县城取钱。 里面有一百万,自然就办了金卡,来到贵宾室,恰巧一个赵屠夫的财务也在里面曲线。 财务自然高高在上,看不清是农民打扮的我爸,说不了两句,就挖苦讽刺起来,我爸虽然不和人争斗,但也是个男人,一家之主,能让你侮辱么? 结果,两人大吵一架,我爸一出门,就被打翻在地,取出来的二十万块钱,也不翼而飞。 可当我母亲赶到医院的第一时间,我爸就说了,千万别告诉我,让村里人别乱说,因为我的脾气,不像中年人的温和,绝对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爸,你放心,这个公道,我要不讨回来,我就羞耻活在这个世界上。”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我们的车队驶进了大河县内。并且直接朝着县人民医院开去。 …… 医院,某个普通的病房内,一个不大的房间里,摆着三张病床。 张建军额头上包扎着带血的绷带,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说话有气无力:“秀芝,家里的秧苗插上了么?” 胡秀芝看着病床的男人,心疼得直抹眼泪:“插上了,邻居帮忙插上的,你是不是疼啊,没事儿,你忍忍,医生说了,你那腿幸好没粉碎性骨折,都接上了不影响走路的。” “诶,小虎和小妹呢,你快回家吧,你不回去,他俩上哪儿吃饭啊。”张建军躺在病床上,一只腿打着石膏,但仍然想着的还是自己的孩子,土地。 “儿童节放假了,等下爸过来送饭,他俩应该会来。”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还没等来自己的一对儿女,却等来两个警察。 因为,张建军被打后,他就直接直接报案了,他不是害怕,而是心疼那那二十万,那是他儿子,辛辛苦苦在外面挣来的,现在被抢走,他几乎想吐血。 “你就是张建军?”为首的警官打量着张建军,语气冰冷。 “是啊,我就是张建军。”那个时候,农民对于警察,还是很害怕的,这就好比民警和局长的差距,底层对高层的敬畏永远存在。 “恩,那就好,你的报案我们已经受理,但没有证据,所以,没有办法了。” “什么?”张建军惊叫了起来:“怎么可能,银行那里就有监控,你们可以查啊,怎么说没有证据呢?” “要不,你来查案?”警官冷声道。 “不,不,大兄弟,不是那个意思,他痛昏了,说胡话。”胡秀芝连忙上前拉着警官的衣袖解释道。 “哼……”警官一甩手,冷哼道:“二十万,你们一看也拿不出那么多,别报假案,这次就算了,以后注意点!” 说完,两人转身离去。 “他,他……”张建军胸口起伏不已,指着门外的身影不停地哆嗦着。 “你别激动,别动了伤口。” 看他这样子,旁边的病友亲属问道:“你家得罪啥人了吧?” “啊,你咋知道呢?”胡秀芝一边安抚着自己的男人一边问道。 那亲属削了个苹果笑道:“自古以来,官字两个口,有理无钱莫进来,看他们那态度,明显是在偏袒啊,我估计啊,你惹的那人,应该很有权有势,你们这幅老实巴交的样子,怎么可能报假案。” “是啊是啊。”胡秀芝连忙点头,说道:“大妹子,你说着天底下还有王法么,我那人去取钱,和一个人斗了几句嘴,出来就被抢了,还被一群人打了。” “知道是什么人么?”对方问。 胡秀芝摸着泪水说道:“出事儿后我们就托村长打听了,好像叫什么赵天虎,说是我们污蔑他,还要我们出三十万的荣誉赔偿。” “赵屠夫?” 对方惊呼,看了一眼,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大妹子,你怎么了,说话啊。”一看对方那样子,胡秀芝就急了。 不管她怎么问,对方就是不肯开口了。 这时,另外一张床的老头开口了:“赵天虎,咱们地界上的一霸啊,我劝你们啊,要是有钱,就拿钱免灾,没有钱,就找关系吧,他啊,在县里有很硬的关系。” “当家的……”胡秀柱无助地看着张建军,眼泪啪啪就往下掉。 “哼,他想也不想,我儿子在广东挣点钱,还给他,凭什么?” 胡秀芝也说:“就是,不给,我儿子挣点钱,还指不定在外面遭了什么罪呢。”刚刚还柔弱的妇人,在想到儿子那一刻,突然好想变成了花木兰,变得坚决,果敢。 “哎……”老头叹息一声,就没有了后话。 医院下面,一个老爷子骑着三轮车,车后座坐着两个孩子,男孩儿抱着一个保温桶,女孩儿拿着一个装着泡菜的塑料桶。 “小虎,小妹,等下去了,别哭啊,不然,不爸妈该伤心了。”老爷子将车子停在门口角落,看着孙子孙女嘱咐道。 “知道了,爷爷,我不哭。”男孩儿昂着脖子回答道。 “恩,唔……小妹不哭,不让妈妈伤心……”小女孩儿年纪不大,抹着泪花哽咽着。 “滴滴滴!” 就在三人即将登上医院大门台阶的时候,十几辆豪车开了来,并且直接停在大门口,嚣张的不可一世。 老爷子看了一眼,暗想又是哪个领导父母来看病来了,又是这么大阵仗。 “爷爷!”可还没等他转身,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大哥,爷爷,是大哥回来了” “大哥,呜呜,小妹害怕……” 一时间,两个孩子朝着我就跑了过来,看着只有七岁的小妹哭得红肿的眼睛。 我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197、虎啸夜总会 我抱着弟弟妹妹,泪水哗哗地往下掉。我是第一次,这么思恋我的家人。 几十人,站在我的身后,带着墨镜,引来无数人的围观。 “孩子,你在回来了?”爷爷上前拍着我的肩膀,老大欣慰地问道。 我看着爷爷,亲手接过弟弟妹妹手上的保温桶,递给了王璇,拉着两人的人就不放开:“爷爷,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咋不告诉我呢?” 我有些抱怨地说道,爷爷看了一眼我身后的人,还有那明显价值不菲的十几辆豪车,欲言又止,叹息一声道:“诶,回来就回来了吧,没有想到大家都瞒着,你都能知道,走吧,你爸妈还没吃饭呢,咱先上去。” 从我回来,我的弟弟妹妹就一直拉着我的手,小虎十二岁了,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但此时的他,眼神中流露着的是强烈的渴望和依靠,妹妹才七岁,似乎爸爸受伤,我这个大哥回来,她才能感觉到安全。 她的手,一直死死地拉着我的手指,似乎还在轻微地颤抖。 “没事儿啊小妹,大哥回来了,啥事儿都没有。” 随后,咱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住院部走去。 “妈……” 门口处,我站在门口,拉着小妹的小手,看着那不停摸着眼泪,冲着父亲絮絮叨叨的背影,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听见声音,母亲一下子就转头,父亲艰难地转头,俩人脸上的表情,有惊喜,喜悦,也有担忧。 “儿子……是咱儿子回来了。” 第一次,我的母亲,没有把我当成孩子,而是当成一个成年人。 喜极而泣地冲着爸爸说了一句,随即走过来看着我,泪水,不停地往下流,怎么止也止不住。 “妈,咱先进去吧。” 而在此时,由于我们的傲然出境,已经影响到了周围病房的围观,几十个社会人打扮的青年,整齐地站在走廊,一眼望去,就是一片黑,仿佛一群乌鸦。 特别是棒棒红光等骨干,推着寸头,带着大金链子,对谁都是横眉怒目,面色不善。 几十人将不大的走廊,挤得满满的,后面,跟着医院的两个中年保安,胆战心惊地看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我走进病房,皱眉看了一眼环境,转身就叫了起来:“护士,护士呢?” “来了,来了,你有什么需要?”一个十**岁的笑女孩儿,战战兢兢站在我面前,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弱害怕。 “没事儿,给我准备高级病房。” “儿子,不用花那钱,这就挺好。” 一直处在震惊中的父亲,突然开口了。 汇入一百万回家,这可以理解,因为只要你努力,钱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问题,但身后这几十个凶神恶煞的兄弟,让他陷入了沉思。 儿子啊儿子,你在那边究竟玩儿的是啥啊? “好好,马上为你办。”被挤在门外的一个主人,慌里慌张地答了话,随即安排人手准备换病房。 医院楼下,一辆捷达停在原地,两个青年将我们的一行人的状况,看得清清楚楚。 “哎呀我擦,这是啥大人物啊,麻痹的,宾利啊,咱们大河县第一辆吧,草,太土豪了。” 另外一个青年沉思了半晌,看着广州的拍照,问道:“诶,大哥叫我们在这边监视着,你说,这会不会是他们的儿子是,听说那小子在广州混的不错,要不然,能有一百万么?” 驾驶室的人火急火燎地拉开车门:“我草,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你等等,我上去看看。” 两分钟后,青年跑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兄弟,拍着胸脯后怕地说道:“他么的,这群人很像样,我擦,那气势,好血腥的,麻痹的,吓死哥哥了。” “诶,到底是不是啊?” “肯定是啊,我擦,大哥这次是玩儿的啥啊,这么一个牛逼的人物,麻痹的。” “我没赶紧给大哥汇报吧。” “对对对,草,说啥我也不来监视了,这群人的警惕性太他妈高了,我都不敢靠近。” 随后,两人捅咕着电话,貌似是给他大哥打电话了。 在金钱的作用下,仅仅二十分钟,父亲就被转移到了楼上的高级病房,病房内,空调电视,空调一应俱全。 随后,李琦带着几人,在隔壁的饭店,打来饭菜,我陪着弟弟妹妹,父母,爷爷,吃了顿饭。 期间,爸爸说话了:“小龙啊,你这次回来,别冲动啊,赵天虎,这是咱们县城的一霸,咱们斗不起。” 我心里冷笑,嘴上却说着:“没事儿,爸,放心,我不是小孩儿了,我带着朋友回来,就是看看你。” “你的那些朋友?” “哦,很多是我的公司的员工。”我一句话带过。 而自始至终,爷爷都没有说一句话,俗话说,老人成精,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以往都是吃完饭爷爷就回家,但他今天却没有走,理由是,照顾两个孙子。 七点左右,我们吃完晚饭。 留下王璇和四个兄弟在医院,我们一行人开着车辆。十分嚣张地在大河县穿行。 “小龙,你想咋办?”宾利车里,李琦开车,我和马军坐在后座,他问道。 我冷笑了两声:“能咋办,先找到地方,直接砸灭,他不是不讲道理没,咱们也不用给他讲道理了。” “龙哥,你不说着个赵天虎在这边,特别牛逼么?”李琦开着车,担忧地问了一句。 我阴冷地看着窗外,要说在工程项目上,张五子这些人,不管怎么耍手腕或者小心眼,我都不在乎,因为,最后我肯定是除了老苏最大的赢家。 但这次赵屠夫是伤害我的家人,我一刻也容忍不了。 “让棒棒问问,他在大河县这么牛逼,随便找个夜场就能问出来了。” 在一条步行街的位置,我们十几辆车,直接停在了花台便,一旁执勤的协警,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随即转身,貌似逛街去了。 十几分钟后,棒棒带着红光,敲开了宾利的车窗。 “大哥,我打听了,县里最大的夜总会,就是他开的,咱们直接过去吧。” “多远?” “几分钟就到了”。 几分钟后,我们的车辆,停在了一个装饰豪华,招牌闪闪发光的夜总会面前。 “虎啸夜总会”。 对的,这个招牌好比他自己的名字一样,牛逼狂傲,而不像一样的夜场,取的名字是那样的充满兴趣诱惑,或者带有诗意。 从一个名字上就能看出来,这个赵天虎,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咱们直接进去还是咋?” 李琦问道。 马军笑了:“既然咱们是来找麻烦的,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直接上吧,他都出招了,咱们再不接,说得过去么?” 就这样,四十多号人,直接进去找了个最大的包间,并且找到值班的楼层经理。 “来,去给你们老板说说,就说广州的朋友,来了,问他,脖子洗干净没有?” 值班经理阴沉地打量了一眼屋内,随即快速地跑向楼上办公室。 “大哥,那群人来了。”经理来到办公室,着急忙慌地吼道。 赵天虎的长相,你一看,绝对就会想到屠夫两个字,十分应景。 粗粗的眉毛,广阔发亮的额头,锃光瓦亮的大背头,油光光的,好像蚊子上去都站不住脚。 宽阔的免烫,黝黑,嘴唇很厚,鼻子粗糙而硕大,他的双耳,很大,从后面一看,都能看见的他的腮部。 这就是传说中的耳后见腮,属于那种富态长相。 身高起码一米八,膀大腰圆的,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对襟褂子,脚下是黑色的布鞋。 他的打扮,和名气和气质一点都不符,看起来十分另类。 见到经理进来,他站在房间,丝毫不在乎地把弄着新买来的一窜佛珠:“叫人去看看情况、。” “大哥,他么有四十多人?” “咱们家的,没有四十人么?这是大河,猛龙过江都得淹死的地方,去吧。” “好吧,那我就叫黑哥去了。” 五分钟后,几十人在一个高高大大的三十多岁的中年带领下,来到了包间。 并且第一句话就是:“草泥马的,我不管你们是谁,多有钱有势,在大河,敢惹我们,就是找死,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全部给我滚,一人留下十万惊吓费,赶紧给我滚。” 哎呀我草! 霍! 口气不是一般的大。 他说完,类似红光这种脾气比较暴躁的人,直接站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瞪着死鱼眼,手上抓着匕首或者军刺,一言不发地就往对方走去。 198、对上了 “哎呀我草,跟我在这儿装逼呢你们?”黑子这人,可谓是赵天虎手下的第一猛将,在大河县,他们就是天,他们就是法律,说一不二。 猛然看见这几天人,在他面前晃悠,就感觉手刺挠。 是的,咱的黑子哥手刺挠了,不他妈发泄出来,就感觉一个美女在你面前撩扯了大半天,正勾得你欲火焚身想拉她找个地方嘿咻嘿咻的时候,突然发现,这性感的美女居然是个人妖,那感觉,比吃饭吃出一只苍蝇还难受。 眼看着红光抓着一瓶没有开启的啤酒朝着自己走过去,他上前一步,五指紧握,硕大的拳头朝着红光的脑袋就砸了过去,目标,绝对是朝着毁容过去的。 “你麻痹!” “砰!” “刺啦!” 红光可是个打架老手,但黑子肯定也不是白给,他一弯腰,黑子的拳头顺势直接砸在了他的肩胛骨上面,但他的匕首直接从黑子腰间穿过,划出一道血痕。 “你麻痹!” 眼看自己的大哥吃了亏,后面的喽啰顿时群青奋勇,从后腰拽出甩棍匕首等等凶器,就要冲上来。 咱们来看看此时的环境,一个最豪华的大包间,平常的时候,能容纳几十人同时唱歌跳舞,目前,接近一百人的规模,也就是说,除了沙发,茶几,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这要是真打起来,混乱之中,打死几个,你都不知道是谁他妈下的黑手。 如果在八里道,这架,肯定打不起来,但张海龙的龙家军,明显是来找茬的,会忍下去么? 咱们接着看。 黑子摸着自己的伤口,猛地怒瞪着双眼,右手朝着自己腰间就抓过去,但却抓了一个空。 他瞬间呆愣。 因为在本土作战,自视清高的他,居然连把刀都没有带,就在他愣神之际,咱们二代之中,脾气最为暴躁的红光,再次出手了。 “刷刷!”破空声响起,也就一秒钟的时间,匕首在空中完成一个完美的弧线过后,刀尖瞬间插向黑子的胸口。 “你麻痹,我整死你!” 红光狰狞的面目,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恐怖。 “嗤嗤!” 鲜血飞溅,慌乱之中,黑子额头满满都是细密的汗珠,***,这小子是要整死自己啊。 情急之下,双手瞬间上扬,抓着匕首的刀身,巨大的力道由于惯性,再次向前推进一公分,他的双手,顿时鲜血入住,滴答滴答掉落在地毯上。 “草泥马!” 黑子双目赤红,对着身边的兄弟大吼一声,就想要反击。 “嘭!” 一支大脚直接踹在他的胸口,让他顿时后退几步,撞击在身后的兄弟伙身上。 “嘭!” 再次一脚,他的身子狗搂着,瞬间抬头,身边的兄弟已经做好准备,拿着凶器就要往前冲。 “啪!” 一个黑漆漆的枪口,直接顶在了他的脑门之上,他身后那些混混瞬间呆滞在原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可由于空间狭小,你挤我我挤你,顿时乱作一团。 “草!” 要不咋说人家黑子是赵天虎手下第一悍将呢,被猎枪顶着脑门根本没害怕,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地面就要往上窜。 “草泥马的,不怕死是么?”小开拿着猎枪,咬牙往前一顶,拉动枪栓,恶狠狠地盯着他。 黑子低头,往上窜了窜,但枪口顶在自己脑门,很平稳,根本不像自己手下那些生慌子,这绝对是一个背着人命的亡命徒。 后背的汗水哗哗地往外冒。 沙发上,我捂着脸蛋,侧头看着马军:“他咋来了,不是说不让他来么?” 草!我烦躁地灌下一杯酒,眼神灼灼地看着马军。 马军愣道:“瞎子那边有华子看着呢,华子说了,知道你这次出征,身边必须跟着一个。” 李琦撇撇嘴道:“我的龙哥哟,他不来,这把枪,谁能端起来?” 我转头看着他,眼神阴沉得可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三个,包括被我带上道的棒棒等老油条,注意自己的身份了,看重口碑了。 “他能来,也是我的意思。”马军拍了拍我的肩膀,扔掉烟头,走了过去。 他环视一周,双手插在裤兜,阴冷地看着黑子的眼睛:“你就是个打下手的,我不难为你,把赵天虎叫过来,你就可以走了。” 黑子的脸色从最初的潮红变成了苍白,地上全是他的血迹,人都是这样的,他在赵天虎团体中,属于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在大河县这块地界上,他们已经安逸了很多年。 一方是早有预备,一方是仓促迎战,他手下那些混混,虽然比网吧那些黄毛要强上一点,但也强得有限,一看见小开的猎枪,全部懵逼了,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草,你当你是二郎神啊,你说啥就是啥?” 马军看着他,伸手推开小开的猎枪,小开一愣,随即将枪口对准了他身后的那群人,人群再次集体后退。 黑子撑着地面,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使劲甩了甩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沉的脑袋。 那一刻,他是真怕了。 但起身后,他依然强硬:“你整死我,要出了这夜总会大门,我他妈就是狗草出来的。” “行!”马军挠了挠鼻子冷笑道:“玩儿义气是不?行,我他妈就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小开,嘣了!” “草!” 闻言,小开顿时上前半步,眼睛一站不眨地看着黑子,枪口下移:“给我跪下!” “砰!” 一声枪响,黑子顿时跪下,腿上爆起一团血雾。 “哥,还有四枪,你说,嘣哪儿?”小开额头也在冒汗,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 “咱们赵老大,有魄力,你就给他点礼物。” 马军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回到了沙发上。 …… 楼上,办公室。 一个经理慌张地跑上来,这次连门都没敲,冲着赵天虎就吼了起来:“大哥,黑哥受伤了。” “恩?”正细心擦拭着佛珠的赵天虎,立马抬头,愣着眉毛:“黑子能受伤?” “大哥,对方动枪了。” “草!”他一把将佛珠扔掉,站起身,转身朝着自己的保险柜走去:“马上集合人手,场子歇业,给咱们的领导知会一声,他们的,今天给把他们埋在这儿。” 楼下,包间内。 小开再次拉动了一下枪栓,五连发的枪口,像是嗜血的恶魔,直接对着黑子的右手。 麻痹的! 黑子此时,心情是悲凉的,心脏突突地跳动着。 这是要整死我么? 他在地上,不停地想要蹿起,但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一样,脸上全是鲜血和汗水的混合物。 可以说,这个场景,出了几个大佬能压住火,其他的人,只能是看客。 小开此时的手掌也不再那么平稳,他有悄然干死黑子的魄力,但绝对没有做好这样明目张胆杀人的心理准备。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所以,马军才没让他难做。 “右手就别要了吧!” 小开一咬牙,就要开枪。 “草泥马,给我散开!” 就在此时,几个起码三四十的中年,穿着黑色的t恤,推开人群冲了进来,随后,赵天虎站在了小开对面。 他半眯着双眼,扫视了一眼沙发上的人群,看了看一言不发,神色淡然的我们三人,再次低头,看着黑子全身鲜血地跪在地上,伸手直接扶起:“来两人,带你黑哥去看伤。” “你麻痹!你是个啥?”小开首先一愣,意识到正主来了,他的枪口顿时跳转,直接挡在了赵天虎的面门之前。 赵天虎看都没看,转身冲着几个兄弟说道:“赶紧去咱们合作的那家医院。” “刷刷!” 与此同时,起码两把粗糙的猎枪,两把仿六四对着了小开。 “把你那玩意儿,收起来,在大河,给我玩儿枪,你真都不行。”赵天虎的身上,的确有那么一股气势。 视若无睹。 他一把扒拉开挡在面前的红光众人,站在茶几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谁是张建军的儿子,出来说话。” “你就赵天虎?大河一霸呗?”我冷笑一声,站起来,和他对视着。 他的眼神瞬间眯起,在我身上起码打量了十几秒,问道:“听说外面停了十几辆豪车,我看不错,就别开走了,留着吧。” 草,总价值超过千万的豪车车队,就被他一句轻言细语,直接说给扣了。 “你爸是李刚啊,咋这么牛逼呢?”李琼跟着起身,不屑地撇嘴。 “呵呵,我们要不知道你挺牛逼,咱们也不能来。”马军笑了笑,冷哼道:“要打你,就得打哭,让你永远记住,要收拾你,那必须在你最好的状态,在你家门口收拾你。” 199、祸不及家人 “呵呵。”赵天虎笑了笑,点上一支烟,拍了拍褂子的衣角,冷笑连连:“小崽儿,在外面挣俩钱,你解决觉得你特牛逼了是不?” “也不行,诶,碰碰你,还不至于让我伤筋动骨。”我轻笑一声,手指指着他:“赵屠夫,就你叫人打伤我爸,还非得要三十万赔偿呗?” “草泥马的!” 我本以为,这句话说完咱们俩伙人会直接动手,甚至,我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除了以前在凯伦打架,用枪蹦伤王胜利后,我就再也没有打过架。 而此时,我紧握双拳,赤红着眼睛。 可他一句话,顿时让我蒙圈了。 “你觉得,我差你那三十万?” 赵天虎抽着烟,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地看着我,继续补充道:“我这人虽然狂傲,但从不欺负老百姓,更不欺负农民,大河县是我的家乡,我还不至于让家乡人指着后背骂我畜生吧?” “你他妈啥意思?”李琦拿着军刺的手,瞬间举起:“草泥马,看见我们来了,怂了啊?欺软怕硬是不?” “小崽儿,说话别他妈妈的,我们这辈儿都跟你父母差不多了,咋地,你还要诅咒谁啊?”他身边的一个中年,皱眉骂了回来。 我转头看向马军,因为在整个团队,除了他没有别人能跟我想得全面,办事儿滴水不漏。 “你是说,打伤张叔的人,不是你的人?”马军问道。 赵天虎笑了一声,没有回话,直接吼道:“一群饭桶,都他妈给我滚出去。” “哗啦啦!” 大佬发怒,几十人瞬间出去了个干净,唯独他身边的几个中年,还站在身边。 人走后,他扒拉开红光,直接坐在了我们对面,他坐在沙发小墩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或许是我的人,但不是我的意思,能明白么?” 他一说完,我和马军满脸诧异。 赵天虎,一个横行多年的老流氓,居然对我们如此客气,而且还是在他手下干将黑子受伤的情况下,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这里面有着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的意思我能懂,但我不能相信。” “呵呵。”他喝了一口,笑道:“你信不信,我管不着,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你要怎么做,我肯定都接着,说实话,咱们大河出过不少的人物,我也见过不少的人物,但你想在这里踩出点水来,你这点能量,还真不行。” 他说话,说得很慢,也没有轻视,傲慢,似乎在诠释一个真理,加上身上那中式的对襟褂子,仿佛一个老太爷般。 在这里,你或许会很奇怪,为什么他这样的人,一个屠夫出身的流氓,全身上下会流露出这种气质。 “棒棒,你们带兄弟们,出去找个地儿,喝酒去吧。”马军朝着棒棒努努嘴,棒棒愣了愣,随即招呼着兄弟伙出门。 “喝酒,就在我这儿,呵呵,酒管够。”临出门前,他身边的一个中年,直接将小开拦了下来,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啥意思?”我拧着眉毛,瞬间出声。 “没事儿,你们出去喝酒去吧。”众人呆愣,马军再次招呼了一声。 房门重重地关上,赵天虎再次说道:“你这兄弟,把我的人给蹦了,这么走,真不行!” “呵呵。”我邪笑一声,斜靠在沙发上,双手在后脑勺摸了一把:“我来找你麻烦,你别把位置搞反了。” “赵天虎,我是没你混得日子长,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想碰碰你,真不费劲!” “浜!” 一个响指,他身后的一个中年面无表情地开口:“张海龙,年龄,23岁,两年前,还是广州某纺织厂打工仔,后被当地一个大哥发现,与此同时,被厂区老板看重,从此,就插上了腾飞的翅膀,先是夜场经理,股东,随后,房地产副总,直到现在的总经理,并且,深受老板赏识,手上目前,还主管着两个大型的开发项目,在当地,人脉关系广阔,公检法,开发,建设局,等等都有熟人,甚至传言,你的后台就是当地的一号,手下兵强马壮,但自从进入正轨房产轨道,就没有亲自接触过社会上的烂事儿,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呵呵,我的信息,还将就吧?”中年说完,赵天虎把玩着佛珠,淡淡地笑道。 我们三人顿时愣在原地,李琦的嘴巴,惊讶得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尼玛啊,这是私家侦探么? 太他妈详细了,回想这一程程,似乎我自己都没有时间去理清过我这两年的脚步,脚步太急躁,根本没有时间欣赏路途中间的风景。 “你说的这些,八里道的人,都知道。”我强迫自己激荡的情绪缓和下来,面带春风般的笑容,双手叉腰,望着他。 他一笑,随即道:“那行,我说点别人不知道的,八里道的王胜利,是你找人整死的吧?”随他指着小开冷笑:“看他样子,就是你手下的脏手套,估计就是他下的手。”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漫不经心,但眼珠子从未从我身上离开过。 我有些慌张地环视一周,此时的心情再也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如果世界上有鬼,我绝对相信这是鬼怪在作怪。 “呵呵。”我笑了笑,没说话,马军沉着脸,没有抬头,一直抽烟,李琦望着赵天虎,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啥信息来。 一旁一直站着的小开,手里死死地拽着猎枪的枪把。 “行了,我也不吓你了,咱们还是谈谈赔偿问题。” …… 大河县,某个不起眼的足道店,某个房间内,一个青年,穿着足道店特有的花色大裤衩子,满头大汗,面色潮红,有些虚弱地跑进房间。 床上,一个中年,面容苍白斜靠在床上,抽着烟。 青年上前,坐在床沿,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大哥,你这妞儿咋样啊,我那个不错,***,那腰,那胸,特别是那小屁股,我擦嘞,搞上一搞,绝对少活一年……” “啧啧……” 青年嘴里啧啧有声,中年思考了一阵,似乎已经神游天外,转过脸,便看见青年猥琐的面颊,直接低声呵斥:“给我闭了。” “大哥……那……” “马上收拾东西,咱们走!”中年扔掉烟蒂,翻身下床,直接抓起自己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就穿了起来。 “大哥,咱去哪儿啊,这不是才到这里么?” 青年诺诺弱弱地问道。 中年没有回头,低头拉着拉链,声音清冷:“事儿办完了,咱就走,这段时间,带着你玩儿遍了全国的妹子,也差不多该回去。” 青年一愣,随即喜道:“大哥,你是说咱们回广东么?” 中年穿好衣服,走到角落,拉出一个皮箱,是那种市面上,黑色的手提皮箱,一般电视剧里,黑色生意交易,都是用这箱子装钱。 “被比比,赶紧穿好衣服,马上走。” “那个,大哥……”青年踌躇了一阵,根本没有挪动脚步。 中年顿时停住脚步,马上回头,严厉地看着青年,青年谄媚地笑道:“大哥,那个,小红我才接触,还没整上床呢。” “你再说一遍?”中年提着皮箱,穿着老农才穿的地摊服装,冷声问道。 “哦,大哥,不,我马上走,马上准备。”看着那阴历的眼神,脑海里瞬间回想起那一幕幕变态的画面,青年立马就赤着脚丫子,朝着自己房间跑去。 看着青年出门,中年阴冷地环视了周围一圈:“麻痹的,拿命挣点钱,还他妈给我整感情,草,这人不行,诶,还是得郎朗他们,草,真他妈操心!” …… 大河县,唯一一家三星级酒店内,整个最顶层的房间,都被我们团队包了下来。 我的套房内,我们三人坐在一起,愁眉苦脸,百无聊奈地抽着烟。 “龙哥,那屠夫究竟***啥意思啊?”李琦抽着烟,抬头问了一句。 “呵呵,还啥意思,看上咱的车了。”马军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 “啥啊,他车都没有?”李琦愣了愣问道。 马军看了我一眼,快速说道:“这么给你说吧,赵天虎在这里,我们也看了,是有点能量,咱们碰上,绝对是两败俱伤,今儿咱也试过了,黑子被小开整了,他是看上小龙那宾利了,一个土包子,宾利,他还没坐过吧。” 我听着他们的交谈,内心万分焦躁,***,事情似乎根本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赵天虎后面,绝对有人。 但这人是谁呢?是谁和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至于找我家人的麻烦? 200、老谋深算 “你说,他的话,有多少可信?”我吧唧着烟头,望着马军。 马军看了看我俩,眼珠子转了转,沉吟道:“依照我的看法,他的话,能信的,差不多百分之八十,你看啊,他是大河县的恶霸,第一霸,按照他的话来说,真的没有必要去欺负张叔,他也不缺这几十万,关键的,你没发现今天的问题么,咱们在八里道的情况,他搞得比我们自己都清楚,你不觉得奇怪么?而且,他的态度,让我很怀疑。” “军哥,谁会嫌钱多啊?”李琦撇嘴说了一句。 “他背后有人!” 我肯定滴竖起手指,补充道:“有人,是故意找我爸麻烦,咱们这地儿,你们或许不清楚,但民风淳朴,因为这以前,很多都是贫农,所以,一般吵吵嘴啥的,都不会动手,他既然说了,可能是自己的人,但他不清楚,那么这人,究竟是谁呢?他的态度,我能理解,因为我听说,重庆打黑,已经有了很大的成果,这次,可能会波及全国,他小心翼翼,可以理解。” “对啊,究竟是谁呢?”马军同样摸着脑袋,和我一样,陷入了怀疑的怪圈。 …… 大河县人民医院,黑子在经过三个小时的手术后,推出了手术室,他的膝盖只是被洞穿,胸口也不致命,所以,麻药过后,他就醒了。 清晨的阳光,铺洒在大河的道路上,整个医院住院部,都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阳光之中。 某高级病房,在接到黑子醒来的消息后,咱们大河第一霸,赵天虎就带着司机,来到了高级病房。 “挺好的昂?”赵天虎坐在椅子上,看着斜躺在床上的黑子,脸上笑意十足。 他说话的同时,作为保镖也是司机的中年,直接将其他人赶了出去,一个人双手后背,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当起了免费门神。 “……”黑子看着自己的大哥,没有说话。 赵天虎把玩着佛珠,挑着眉毛笑道:“给你五十万,能接受不?” 黑子先是一愣,因为五十万这个数字,实在是让他有些胆战心惊。 随即勉强笑道:“谢谢大哥,其实也没啥,以前出来混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挨过整。” “五十万,够么?”没有听他啰嗦,赵天虎看着他,再次问了一句。 黑子的话音一滞,再次笑道:“够了够了,大哥,你看我以前给你打先锋的时候,那个时候……” “黑子。”赵天虎站起身,来到窗台边,望着外面越来越好的县城。 “你跟我多久了?” 黑子转头,看着那个五十好几,已经略显佝偻的身子,他抿着嘴唇,咬牙说道:“八年了,大哥。” “呵呵,八年。”赵天虎依然看着窗外,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八年前,你是啥状态,八年后,你又是啥状态?” 黑子挣扎着让自己的身子往上窜了窜,争取让自己的伤口不那么疼。 “八年前,我就是个夜场门童,是大哥你把我带出来的,那个时候,我记得,一个月的工资是五百,我家里几个弟弟妹妹,就靠我这五百活着呢,现在,现在……”他瞅了赵天虎的背影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现在有房有车,有妻有子,每个月,还能有几万的收入。” “几万,这只是我给你的钱,你在外面办事儿,那些我就不说了。”赵天虎转身,慢悠悠地走到病床旁边,看着黑子,半眯着眼睛:“这样看来,你似乎不缺那五十万啊。” “大哥,我……” “诶,你别说话,呵呵,不是五十万,我给你拿五十万,你还要了人家三十万赔偿,这里外里,都一百万了。” 赵天虎又转到椅子上坐下,笑道:“现在啊,你们都混起来了,几天时间,一百万,比我都能赚啊。” “大哥……”黑子顿时汗如雨下,挣扎着像要解释,但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伤口,立马疼的呲牙咧嘴。 “诶,看来,我这里给你的待遇,还是不行啊,还得你自己出去办私活儿。”赵天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继续道:“黑子,咱们出来混,祸不及家人,出来混的第一次,我都给你们说过,但这次,你过了。” 过了,简单两个字,听得他心脏直突突,要是离开了赵天虎,黑子他自己啥也不是,虽然有点积蓄,但他玩耍一两年,绝对啥也没有了。 这个行业,是个高危行业,说不定哪天你就一脚踩进了棺材里,也说不定哪天,你直接蹲了大狱。 高危行业,回报也相当丰厚,看着我们团体的样子,就应该明白,这是很多普通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大哥,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但就想一个农民,欺负了就欺负了,所以……”黑子语速极快地解释道。 赵天虎闪动了几下鼻翼直接说道:“你跟了我八年,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傻子,听说最近重庆严打了么?我他妈办事儿都小心翼翼,你他妈干啥还给我上眼药?” 突然间,赵天虎发怒了,怒发冲冠的样子,让黑子喘着粗气,呆愣地不敢接话。 “说说,是谁他妈让你干的?” “告诉我!”赵天虎愤怒地吼叫着,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裹了几口。 “大哥,你别生气,我这就说,这就说。”黑子咽了口唾沫,组织着语言说道:“还记得上次来咱们这里那个卖药的么?” “你说的是那个外地人?” “对,就是他,他找到我了,愿意给我们提供稳定的货物,但你说了,最近严打,不让我在自己的场子里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没敢整,他就没有强求,但最后他说,给我点钱,要我教训一个农民,我当时就想,一个农民,教训了就教训了,还有钱拿,他说那人家里,挺有钱的,还可以要点赔偿。” “他叫啥?给你多少钱?抢钱要赔偿都是他指示的?”赵天虎一连三个问题,问道黑子小心肝直接颤抖。 他扣着脑袋,想了想道:“名字我们都不知道,但他是卖药的,大家都叫冰先生,他给我拿了二十万,一切的计划,都是他安排好的,我只是叫下面两个小兄弟去做了。”黑子相当委屈,卖药想到,英明了几年,败在一个农民身上。 昨晚在夜总会,被枪口顶着的时候,说实话,他没怕,但当小开开枪后,他真的怕了,几十人面前,他都敢开枪,第一枪都开了,还差第二枪么? “冰先生?”赵天虎嘴里呢喃着,陷入了沉思。 …… 一大早,我带着马军李琦,直接去了医院,其他人,则是按照吩咐,去查赵天虎底细去了。 “医生,我爸这伤,还有多久能出院?” 主治医师看着我,扶了扶只有有学识认识才带的金丝眼镜,拿着一张ct照片看了看,道:“你父亲的伤,都是小伤,现在基本都消肿了,今天下午就能出院。” “呵呵,那谢谢了。” 李琦摸出一个大红包直接拉开他的小柜子,塞进了进去:“哥哥,辛苦辛苦。” 医生笑了笑,看了看红包的厚度,目送我们离开。 来到病房后,担心花钱的父母,已经在收拾东西,因为我的归家,病房里多了很多东西,比如一些上档次的礼品和水果,摆满了床头柜。 “儿子,等下回家吧,村长说,找你有点事儿。” 妈妈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笑着跟我说道。 “大哥,你回去吧,村里涛哥他们,听说你回来了,要找你喝酒呢。”小虎昂着脑袋,啃着苹果也跟着说道。 小妹却不高兴了,昂着脑袋辩解道:“才不是呢,他们是想找大哥,求个工作呢。” 我笑着揉着他俩的脑袋,跟着帮妈妈收拾行李,而在这里呆了一整夜的王璇,双眼红肿,哈欠连天。 妈妈收拾完行李,把我拉到门口,冲着王璇努嘴道:“这姑娘谁啊,儿子啊,宇珊呢,你回来,她咋没回来。” “呵呵,妈,这是我秘书,公司给我配备的,宇珊那边忙,我们自己有个小公司,她走不开,最近已经在广州开了分店,加上我也着急,就没告诉她,要不然,她也跟着着急。” “对对对,宇珊实诚,不然让她担心。”妈妈拉着我的手,十分严肃地看着我:“儿子,我告诉你啊,咱们现在有点钱了,可别做负心汉昂。” “行行行,妈,咱们回家吧。” 这时候爷爷看着行李包,却被李琦一下接了过去,爷爷担忧地冲着我们说到:“小龙,先回家吧,你奶奶想你了。” 201、身份差距 大河县,唯一的别墅区,仅仅只有十几栋而已,这里是整个县城,最豪华的住宿区,能住在这里的,在大河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其中有大佬,老板,也有那些所谓的人民公仆。 当然,按照赵天虎现在的势力和地位,住在这里,并不稀奇。 欧式的白色长条桌上,仅仅摆放着几个小碟子,里面装着一些时令蔬菜和泡菜,赵天虎面前,放着一碗小米粥。 “我这素斋都他妈吃三个月了,咋还感觉要出事儿呢?”赵天虎急吼吼地喝完一碗小米粥,擦拭完嘴角,点燃一支香烟,看着对面的一个中年说道。 “别不是那些兔崽子又在外面给我惹啥事儿了吧?”他心悸地摸着自己的胸口,表情有些恍然。 对面的中年,带着眼镜,留着一抹性感的小胡须,穿着和赵天虎相似的对襟褂子,北京老布鞋,手上带着佛珠,胸前挂着一长串佛珠,看起来,是个有信仰的中年老帅哥。 无时无刻,他都在把玩着手上的珠子,珠子黝黑发亮,那成色,起码把玩好几年才能形成这样的光圈。 他看着赵天虎,淡笑着说道:“你啊,就不该看电视,你看电视上,那些打黑战士群情激昂的,社会上的人,都成了待宰的羔羊,呵呵,我看啊,实情怕不是那样,人家宣传部,那是真给力的。” 赵天虎愣了愣,眨着眼睛说道:“那不对啊,上次我见领导的时候,他还叫我收敛点,据说打黑的趋势,即便在全国蔓延,越是民怨沸腾的地方,越严厉及时。” “大哥啊,说句你不中听的话,你在这个地界上,混了好几十年,真要有人办你,你说,你能逃得了么?” 赵天虎沉吟着,看着桌上的蔬菜以及手上的佛珠,加上墙上的几个佛龛,顿时苍凉地笑了起来:“这我活了几十年,临了临了,还把希望寄托在这些玩意儿上,诶。”他站起身,一把扯下胸前的佛珠,冲着中年说道:“明儿找人来收拾了吧,没啥用。” 中年笑着制止:“大哥,还是留着吧,咋说,都是个心理安慰。” “这玩意儿不管用,还用他干啥?” 中年笑道:“大哥,这玩意儿也不能不信啊,当年要不是我给你的场子设计和定位,你能如此顺风顺水么?” 中年,是赵天虎最得力的助手,是一个有信仰,有能力,有智商的风水师,更是整个团队的智囊。 这人吧,你要是说他没追求,他也有点小资情调,喜欢穿着怪异的中式服装,在高档的咖啡厅,听着浪漫的音乐,享受着周围那些小年轻诧异的目光。 你要说他有追求吧,他有没追求,跟了赵天虎这么多年,不喝酒,不抽烟,更不喜欢女人,至少,在兄弟们面前,他没有看上过哪个女人。 似乎,真有一种得道升天的高人形象。 他对风水,很崇尚,家里有个书房,专门摆着的,全是风水堪舆有关的书籍,只要是任何大事儿,他都喜欢算上一卦,不管准不准,只要卦象上说不好的,他都不会去做,乐于享受现在。 他的无欲无求,也是赵天虎最喜欢的。 从古至今,功高震主,多少权臣都死在了皇帝的狗头铡之下。 等小情人把桌子收拾干净,送上茶水,赵天虎继续道:“那边有消息了没?” 他一问,中年顿时就笑了起来:“呵呵,就知道你着急,我那边的朋友给我查了,不得不说,这小子,现在混得很牛逼。” “怎么说?” “大哥,我先不给你说情况,你就说,要是那天,黑子躺下了,张海龙,能判刑么?” 赵天虎愣了愣,低着脑袋想了想,抬头看着他的军师,他的智囊,庆哥。 “他没动手,也没人证明那枪手是他的人,哪怕当时抓到了,他也还是屁事儿没有。” 庆哥笑道:“是啊,所以,我不得不佩服那小子,你知道么,那边的朋友怎么跟我评价他的么?” “咋说的?我也突然好奇了。”赵天虎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缓缓吐着烟圈。 “他原话是这么的,三年之内,张海龙,绝对能成为八里道最年轻的富豪。” “这么牛逼呢?”赵天虎一下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也被庆哥的话震惊了。 “大哥,要说啊,咱们老了,不佩服不行,这小子真有一套,你知道么,他现在在八里道,一张嘴就是钱,多少建筑商,包工头承建商,都上赶着巴结他,每年的红包,都是个天文数字,还不算他主管项目的项目提成。” “他老板是谁啊?”赵天虎瞬间想到了重点。 庆哥接着说:“他老板是当地的企业家,慈善大使,并且还是政协委员,在官方的背影,相当硬是。” 赵天虎抽完烟,用茶漱漱口,抬头问道:“那他为啥就看上张海龙了呢?” “呵呵。”庆哥笑笑,斜靠在从意大利拉回来的椅子上说:“他老板,官方背景很浓,但拿地,都是张海龙在操作,而且,他和当地的纨绔,公安,都有交集。” 说到这里,大致情况都了解了,赵天虎的心思活泛得很,他想了大概一分钟,淡笑地看着庆哥:“你说,咱们要是有他老板的身份,还怕他打黑严打么?草,我一年往上面拿那么多钱,也不是政协委员啊。” 赵天虎十分烦躁地搓着脸蛋:“你说说,我这想法现实不现实,麻痹的,我总觉得,最近心里老是莫名其妙地紧张,咱们该行动了。” 军师庆哥转动的珠子,一下子就听了下来:“大哥,咱们本地,你不管花多少钱都不会有人给你操作这个身份的,在大河,你已经是名声在外,要是再给你灌上一个正面的身份,要真是严打了,这些人只顾自己了,还顾得上你么?” “要是按照他们的思路,找个大佬靠上去,可这省里市里老板,我们也认识不少,愿意让我们靠的,势力不行,心眼小,我们想靠的,人家都不愿意搭理,我们现在的身份,确实比较尴尬。” 一个是混迹社会的老大哥,更是一直从事灰色行业,另外一边,是各种大型集团,可这种产业,能看得上你一个县城的老流氓么? 哪怕你能拿出几个太阳出来,人家也懒得扫你一眼。 其他的不说,就谈谈岳鹏程,他拼着大合王朝垮台,手下兄弟进去十几个,隐匿好多年,才攒下来三个太阳,而这三个太阳,不仅仅是钱,还具有特别深刻的象征意义。 大合王朝,当年是多么的红火,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那个年代,还没有严打,他就直接撒出去一大把钱,贡献十几个监狱名额,才换来他苟且偷生的生活。 道理很简单,目前的赵天虎团队也是这样,如果也人办他,哪怕赵天虎拿钱也保证不了自己,顶多,让那些涉足不是很深的兄弟,安全。 民怨,永远是难以捉摸的最大因素,特别是对于灰色行业收入的人来说。 “那你说,张海龙那边,咱们有希望不?”赵天虎眼看事情办不成,居然把注意打在了我的身上。 “大哥,我看行,要不,我先去谈谈?” 庆哥摸着小胡须,拽着佛珠,特别高深欣喜地说了一句。 “算了,咱拿出点诚意,明儿,请他吃饭吧,就咱俩。” …… 晚饭时间,我们一行人,在家吃的晚饭,并且还和媛媛通了电话。 因为老家出的这事儿,让我准备去陪老婆孩子的计划直接告破。 但现在知道有人针对我的家人,并且还是在对方隐匿的情况下,我看呐,短时间是回不去了,必须得打持久战。 妈妈似乎对王璇特别感兴趣,因为不管在和谁聊天,王璇都会做出一副含情脉脉地样子,不时地朝着我瞄一眼。 尼玛啊,这不是故意让我父母误会么? 看得我那叫一个纠结,最后实在没招,只能找到村里的一个小伙伴,拼酒去了。 半路上,却被爷爷拉住了,他看了看我身后,发现没有人跟着,他才把我拉进屋,神色紧张地问道:“小龙,你给爷爷说实话,你带的那些人,是不是会给给你收拾赵天虎的?” “爷爷,你说哪儿去了,那些一半是我员工,一半是我朋友,就当旅游来的。” “哼,你爷爷虽然老了,但不瞎,小龙,我可告诉你,千万别乱来,电视上都放了,那些人没好下场。” “恩恩,好,爷爷我找小涛他们喝酒去了哈。” 因为爷爷的一句话,让我变得十分烦躁,喝完酒后,在回家的路上,我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202、八年陪伴抵不过一句安稳 大河县,唯一的三星级酒店内。 一个装修雅致的包间内,我和马军李琦坐在一起,对面是赵天虎和他的狗头军师,庆哥。 “来,我介绍介绍,这是我的助手,庆哥,”坐下后,赵天虎就自来熟地介绍了起来,并且和我们一一握手,搞得我们都他妈蒙圈了。 干啥啊,这是要给咱们糖衣炮弹啊? “是你军师吧。”李琦撇嘴道,好像很奇怪地指着桌面上的菜肴道:“我那个去,这是啥啊,你们这儿也有海鲜啊,哎呀我去,茅台啊。”他眨着小眼睛,揶揄道:“不是说你们挺穷么,咋生活还这么奢靡呢?” 庆哥笑笑:“小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别阴阳怪气的,心底有气可以理解,呵呵,说扣你们车,那只是表明我们态度,要不,咱们的团队还咋带啊?” “行吧,看你态度,勉强原谅了。”李琦答应一声,私底下砰了碰马军的脚面,使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来之前,我们就预想了很多方案,比如赵天虎设鸿门宴,比如幕后主使人就是他,比如,还有很多可能,我们都做了一些部署。 所以,探听出他们的述求,才是我们最重要第一行为。 “呵呵,小兄弟,性格挺熬哈。”赵天虎抽着烟,笑着点了一句。 我呵呵笑道:“这是李琦,这是马军,我兄弟,一个为我管理贷款公司,一个为我管理夜场。”说完,昂着脖子,看着两人,等待他们的下一句话。 “呵呵,你的产业,不小啊。”赵天虎诧异地一瞪眼,转头看了看庆哥,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没有把这些事情查出来。 “来吧,请你们来,不为别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先吃饭,吃完再说。” “呵呵。”我翘着二郎腿,给李琦和马军一人一支烟,点燃,看着这个和毛哥差不多年纪的中年,道:“你这不说清楚,我也不敢吃啊。” “呵呵,咋地,八里道的张海龙,还怕我下毒啊?”他一笑,说手取下佛珠,准备开动碗筷。 我一愣,马军摸着下巴说道:“赵屠夫,赵老板,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你啥意思,说吧,黑子咱们蹦了,但我们要的结果,你没给,所以,我们还得接着整,你放心,咱们的人马陆续还得过来,咱就在大河的马路上,刀对刀,枪对枪地码一下。” 他说完,赵天虎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庆哥连忙踢了他一下,淡淡地说道:“马军是吧,这事儿呢,你们清楚,但你硬要往我们身上安,我们也没有啥话好说的。” “你手下人,不听话,咋地,我不帮你教育教育,不行呗?”我心里已经放下心来,因为不管是李琦还是马军的狠话,他们都在忍着,看得出来,忍得很辛苦,那么问题来了,他们这么做,是为啥呢? 有求于人。 对,只有有求于人,才会对以往的仇怨说拜拜,才会露出这种谄媚的笑容。 “这个问题,咱先不说,成不,吃了饭,我会给你交代。”赵天虎感觉脸拉不下来,沉着声,说了一句。 “行,我相信你。”我笑着搭了一句,心不在焉地撕开包装,大家拿起碗筷,也真没在意吃的是啥,心里想这事儿,更没有人去喝酒。 不到二十分钟,众人停筷,军师庆哥站起身,看着马军和李琦笑道:“你们第一次来这儿吧,走,我带你们去化化食儿。” “咋化啊,姓贿赂啊?”李琦剔着牙,颇为粗鄙的问道。 军师大笑一声:“哈哈,我虽然不爱好,但你的要求,必须满足走吧。” 三人走后,赵天虎换了个座位,坐在马军的位置上,抖了抖自己的对襟褂子,又指着我身上的名牌休闲西装:“这套衣服,你能帮我穿上不?” 我瞬间眉毛蹙在一起,眼珠子转了转,顿时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多少大佬,不管多有钱还是有势,都想有个体面的身份,这个身份,不是你住豪宅,开豪车,带情人,而是一个社会大众承认的身份。 比如老苏,他到任何一个地方投资,都会受到当地官方的热情接待,并且亲切地叫上一声苏总,企业家。 要像赵天虎,在大河够牛逼的吧,但要去了八里道,谁知道你是天上的真龙,还是泥潭里的泥鳅啊? “呵呵,你也怕?”我邪笑地挑着眉毛。 他没有一点犹豫地点着脑袋:“不说假话,谁不想多活几年,我这年纪,金钱地位,对我来说就是浮云,能享受的,你说我啥没享受过,前些年,人都说俄罗斯的大白马,我他妈跑到东北愣是玩儿了一个月,前段时间,他们说又流行包养明星,我他妈花几百万,去了香港一趟,你说,我还有其他想法么?” 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吃几个月素斋,不是我怕死,而是想安稳,安稳,你明白么?” 我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间顿时充满了无线的感慨。 如果,没有苏老板,我现在可能还呆在凯伦,因为,那里的利益,让我舍不得离开。 但一旦泥足深陷,我觉都睡不好。 前些年,是因为手里有钱了,兴奋得睡不着,后些年,则是因为担惊受怕睡不着,一直都处在纠结彷徨的心态之中。 你想洗白?那么容易么? 我说道:“你的事情,我不想说,我回来,就想知道,谁在后面捅咕我的家人。” 赵天虎愤怒地等着眼眶,自己说了大半天,我却没有理会,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他更加的愤怒。 “我说了,你的事儿,我给你交代。” “现在,你告诉我,能不能帮我换个身份?” 我冷笑地看着他,尽是不屑:“你想玩儿地产,你能拿出多少啊?” 这一句话,确实把他问住了,地产,他没接触过,他也不懂。 “那,你说多少钱能操作这事儿?” 我拍了拍大腿上的烟灰,道:“我的事儿,你给我办了,你的事儿,我就会操作,但我出力,不白出力,事儿成不成也要看情况,所以,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见我答应,他刚刚还愤怒的脸上,顿时多云转晴,带着笑容点头道:“你的事儿,放心。” “呵呵,但你进军房产,真不行。” “为啥啊?”他再次蒙圈了。 我说:“房产这玩意儿,是挺热,炒得也挺厉害,但这就是玩儿钱,玩儿资源,我这么给你说吧,我们操作的几个楼盘,哪怕你是贷款和融资,没有几个太阳,你都别想碰。” “几个太阳?”巨大的资金,让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沉默数秒后,他抬头看着我说道:“资金的事儿,我自己解决。”随即转身打了个电话,嗯嗯啊啊啥的,也不知道说的啥,打完电话,他走过来说道:“你去吧,你要的答案,就在人民医院住院部302.” …… 出了酒店,我们三人火急火燎就朝着医院赶,后续大部队也朝着这边聚集。 302病房,一个跟班正帮黑子削着苹果。 “哎呀我草,叫你削个苹果,你看你整的啥啊,我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削土豆呢,就你这样削完,还能吃么?” 黑子躺在病床上,看着手上那只剩下苹果核儿的玩意儿,顿时喝骂了起来。 “黑哥,咱们那游戏厅,最近正义正火爆呢,我这人过来,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 “哎呀,草,赶紧滚滚滚!” 黑子拿着小苹果咬了一口,冲着门外呵斥道。 跟班火急火燎地就往楼下跑。 刷拉,一阵风飘过,三个熟悉的背影一闪而逝。 “哎呀我草,最近是干多了,心神不宁么,咋感觉那么熟悉呢?”跟班摸着脑袋纠结地说了两句,随即扬长而去。 “当当当!” “草,知道回来啊,知道大哥还是比游戏厅重要是不?” 黑子刚说完,看着而房门推开,脸色就黑了下来。 “草,你们咋来了?” 李琦唰的一下,抽出腰间的匕首,阴笑练练地走过去:“咱黑哥身体挺棒哈,这么整都没死,这不,咱们哥儿俩过来,给你方放学。” “别,别,哥们儿……” 黑子挣扎着,慌乱地想扯下手臂上的输液管。 “啪!”马军上前,一肘子怼在他脖子上:“给我消停点。” “不是,哥们儿,大哥不说,你们赔钱,这事儿就不追究了么?” 我冷笑着上前,顺手抓起一把小巧玲珑的水果刀,漫不经心地剃着指甲。 “是,但我们没有说我们不追究啊,你整我家人,来,我听听你的解释……” 203、劝说(为小蛛丝马迹皇冠加更) 半个小时后,我们三人,离开了医院。 “医生,医生……快来人啊。”一声声哀嚎,响彻整个住院部。 “哒哒哒!” 几个护士,在一个医生的带领下,着急忙慌地闯进了病房,入目之处,全是鲜血。 后来,经过医治,医生都颇为感叹。 “***,这是啥深仇大恨呐,五十刀啊,整整五十刀,我草,你看着大腿和手臂,整得跟刺猬似的,摸上去,比铁砂还管用。” 不错,这是我们的报复手段,马军一拳怼在他太阳穴,黑子顿时晕厥过去。 接下来,我们开始了复仇过程。 锋利的水果刀,在他大腿,手臂,整整划了五十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直到他醒来,被被子捂着嘴巴,依然坚持,后面的指使人,只知道是卖药的,人称冰先生。 三人上了车,李琦开车,我和马军坐在后座。 “小龙,你觉得,这人会是谁?” 我一手拄着下巴,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昂着脖子回道:“卖药的,跟我有仇的,呵呵,就那一人了。” “你说的是他?”李琦顿时惊讶出声,马军似乎还蒙在鼓里。 “呵呵。”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走,咱们先回酒店,我有事儿要宣布。” 回到酒店后,我直接宣布,大部队回八里道,我带着王璇,棒棒,红光,小开,去重庆考察。 马军和李琦回家则是各司其职,并且连带着照顾照顾富豪人生的工地和金色海岸的二期工程,毕竟李琦以前做过现场监理,有点经验。 宣布了任务后,大家忙着收拾行李,而这时,棒棒开着我的宾利,再次回到了村子。 这次,直接叫人把父母和爷爷奶奶叫到了家里,一家人坐在堂屋,聊起了正事儿。 “爸,妈,爷爷,奶奶,我跟你们说一个正事儿。” “小龙,不会你没听我话,跟他们干上了吧?”爷爷一瞬间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对着我吹胡子瞪眼。 “呵呵,哪儿能呢。”一看父母也跟着紧张起来,我连忙过去将他扶在凳子上,我重新回到座位,笑道:“是这样的,重庆那边,我准备投资一个酒店,但手里目前没有啥可用的人,你们也知道,酒店这玩意儿,没有自己的人在那里,我在八里道也操心,我就寻思着,你们跟着我们一起去重庆。” “孩子啊,家里可好几亩地还有家禽呢,走不开啊。”爷爷抽着卷烟,到出了几人的心声。 住了几十年,左邻右舍,土地家禽,哪怕是一只小狗,那都是有感情的。 “小龙,你公司不是有秘书助理啥的么,让他们去呗,你弟弟妹妹还小,怎么去啊?”母亲体谅我,但也说出了实情,很艰难。 爸爸喝着茶水,皱眉问道:“你这是私人产业还是你老板的啊?非得我们过去么?” 我忙道:“私人的,这不是老板给了一部分资金,我得为咱家以后做个打算啊,所以,经过考察,就准备在重庆开个酒店。” “孩儿啊,生意我不懂,但在家,不挺好么,要是投资,你在大河开个酒店,不也挺好么?”奶奶手上拿着针线和鞋垫,忙活了一辈子的老人家,一时也不得闲。 我心里那个急啊,要是真能在大河开酒店,我还费劲巴拉说是去重庆干啥啊? 因为冰先生的出现,让我感到了担忧,甚至是深深的恐惧,这个人,是个变态,他的所作所为,都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形容。 他今天能让人整我家人,明天就可能变本加厉。 我们的仇恨,那是不共戴天,所以,我必须想个办法,把我至亲的人,全部弄到一个安全地带。 而在所有的地方之中,重庆无疑是首选。 八里道,虽然是我们的大本营,但一来复杂的女人关系,现在还不能够坦然处之,二来那边的情况相对来说很复杂,太多大矛盾和团体,就造成了很多的不可控因素,一旦出现点事情,我就会控制不了,并且追悔莫及。 重庆,那里有媛媛和小五斤,父母去了,能表达我对他们娘俩的重视,父母也有权利知道他的孙子,我相信,不管太多的抱怨和担忧,在看见可爱的小五斤那一刻,他们都会露出最朴实最慈爱的笑容。 最重要的,没有那么多麻烦事儿,三子在重庆,说一不二,那个小九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物,即便有点矛盾,还不至于拿我的家人说事儿。 “不是,奶奶,这是公司的规划战略,那边的市场比我们这边好。” “我们走了,家里咋办,你弟弟妹妹上学咋办?” 我感觉,最开始准备好的全部语言,都说服不了,是那样的无助。 在家里整了一个小时,父亲才稍微松口:“你那酒店,啥时候开业啊?” “半年。”我欣喜地竖起手指:“只要半年,就能开业。” “孩儿他妈,孩子在外面做点生意不容易,我们在家,他也担心,我看啊,还是可以去的,小虎和小妹也一起,那边的教育,总比我们这边全面,考上大学也不难了。” 爷爷沉吟道:“我觉得也行,跟在身边,也不会出现这次的事儿。”说着,爷爷还特意地看了看坐在院子里的棒棒和红光小开三人。 “小龙啊,但我和你奶奶,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故土难离,我们一把老骨头了,你也别担心,哈哈,你就带着你爸妈一家人去。” “爷爷,一起吧。”我仍然努力着。 父亲朝我使了个眼神,说道:“不是还有半年么?没事儿。” …… 搞定家里的情况,我们回到了县里,并且和赵天虎在他的家里,谈了接近两个小时,而我的唯一要求,半年内,保证我全家的安全。 冰先生如果再次出现,必须给我拿下。 当然,我的原话是:“给我脑袋也行。” 在巨大的诱惑下,他毫无条件地答应了。 傍晚时分,在吃过赵天虎准备的送行宴后,宾利朝着告诉开去,目的地,重庆。 …… 大河别墅区,赵天虎和庆哥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咱们就能拿出这点钱?”赵天虎不可思议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挣扎混了几十年,一直小心又小心,可攒了几十年,除了名下的房产和不动产,能拿出的现金,居然这么少,这让他不能接受。 几十年啊,风雪里闯荡,居然还没有我顺口说出的那个数字,他能不受伤么? 咱老赵的心,受伤了,很受伤。 他感觉,这个社会贼**冷,一点都不温暖。 “恩,咱们的资金现在收拢了,一共就是这个数字,如果处理掉名下的不动产,估计也就两个太阳左右。” 赵天虎泄气地躺在沙发上,眼珠子无神地瞪着天花板:“两个太阳,能干啥的啊。” “大哥,张海龙不说了么,他答应跟咱们操作的。” 赵天虎无语地说道:“答应是答应,人家那是给面子,但这资金少了,人家咋操作,咱自身不硬,谁都有理由不带咱们玩儿啊。” “况且房产这玩意儿,我们不懂,也不清楚啥内幕,咱过去,肯定有风险,你算算,咱能顺利么?” 庆哥听他这么说,神秘的一笑,摸着胸前的观音坠子笑道:“大哥,你是急糊涂了,他不是不让咱们掺和房产么,给我们操作其他的么?” “草,你不懂啊,现在就房产火爆,控制一城经济的就是那些房产老板,你想想,那个时候了,谁还敢给你说个不字?” 赵天虎的话不无道理,很实在,但庆哥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刚刚升起来的**又成了冰凉的雪糕。 咬一口,嘎嘎脆,心里拔凉拔凉的。 “我朋友打听了,他们第一次蔚蓝海岸的项目,万达买下的价格,能操作我们整个县城的生意,金色海岸虽然小点,但他老板没有贷款没有融资,那是几个太阳能行的么?我估计,也就垫底能行,或者,垫底都不够格。” “草。”赵天虎烦躁地揉着大腿:“算了,先不想,等他消息吧。” “恩恩,目前,只能这样了。” 一分钟后,赵天虎神经质地坐起,指着庆哥说道:“最近你啥事儿都别做了,赶紧处理手上的不动产。” “大哥,他那边还没有消息,咱们是不是急了点?”庆哥顿时问道。 赵天虎半眯着双眼,贪恋地望着周边的豪华装饰品:“不,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咱们得抓紧呐。” 204、现实很骨感 马军回到七七夜场的当晚,华子就悄悄地钻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咋进来了,不是让你看着瞎子么?”马军梳理着这几天落下的文件,漫不经心地问道。 华子坐下,抓起一个一次性纸杯倒了两倍夸夸就是往嘴里干,好像一个月没喝水似的。 “放心,那孙子喝醉了,整和一个妹子在酒店嘿咻呢,听说你回来了,我正好过来给你说说最近的情况。” 马军放下手中的文件,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扔过去一支烟问道:“他后面的人,出来了?” 华子将烟点上,因为熬夜变得红肿眼珠子,让人看着都心疼。 我们整个团队,要说最辛苦的,就是小开华子,就勤奋的,也是他俩。 一旦有事儿,他们端着枪就上,二话不说就开枪,只要我们需要。 不为别的,就为我们将心比心。 在我的团队,他俩能享受到的待遇,比棒棒都高,可以说,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他俩爱上哪儿溜达去哪儿溜达,我会让菲菲那边,定期给他们打钱。 保证他们的物质的充实,也保证资金来源正常,并且都是对公账号转账,没有一点把柄。 而他们的付出,很多人都不知晓,这也是我们小开跟着去了大河,并且端枪,我不高兴的原因。 他俩,属于可以洗白的那一类型,所以,以后就得慢慢淡出社会视线。 我也不希望看见,一旦遇上事儿,就他俩端枪,难道我的团队就没有其他战士了么? 上帝不有句话么? 智者把握机会,圣者创造机会,我就想知道,我的团队,还有几个智者。 圣者这要求也他妈高,我不奢求,只要几个智者出现就好,我和马军也会轻松很多。 “没有。”华子抽完一根烟,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他今天好像去见了一个人,但太远,我根本就没看清楚,带着个帽子,他俩在车里谈了很久,看模糊的映像。那个人似乎我认识,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哦?那人现在呢?”马军顿时被勾起**,忙不停地问道。 “走了,我一个人在,没跟上。”华子有些懊恼地低着脑袋:“都怪我不好,就不应该跟着瞎子,该先跟上那人的。” 马军想了想,手机在手上不停的转换着,他眨巴着嘴巴,思考了一分多钟,最后说道:“小开马上就回来,你跟他俩,以后跟瞎子这件事儿,还有,小事情可以不跟我汇报,你们自己看着办,注意隐蔽自己,这件事儿后,你俩就能不用那么辛苦了,呵呵,可以光明正大了。” “军哥,那事儿成了么?”华子惊喜地站了起来,仿佛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笑。 马军拉着他的手笑道:“别着急,你龙哥正在运作,他回来,估计就差不多了。” “哎呀,我龙哥现在路子这么野么?” 马军哈哈大笑:“那可不,韩局现在都跟他称兄道弟,哈哈。” 来到重庆,先是去媛媛家一趟,几个月不见的小五斤,又长大了不少,媛媛的身体也恢复到以前,而且气色明显不错,当天晚上差点没把我腰整稀碎了。 接着,几天时间,让三哥找了个导游,带着我们全重庆四处转悠,并且确定了几个地点。 最开始想着租,但想到楼市的火爆,租变成了买地,自己建设。 这一操作,我明显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那可不是几千万能整上来的,如果是星级的,开发费用我目前还承受不了。 所以,在和媛媛带着儿子,在重庆待了几天后,我们就往八里道赶。 为什么说是赶呢,因为关系到韩宗胜的前程。 “韩哥,下班了没?你下班后,直接来玉成这边的酒楼,就上次我们吃饭那个地儿,好好,好的。” 一个小时后,大福在酒楼门口接到刚下班的韩宗胜,并且和王二麻子殷勤地迎接了进来。 俩人很知趣地,吃完饭就找个借口溜了。 门外,两人站在一块空地,面带惆怅:“麻子,上次张总叫你招募的那些工人,你安排完了没?” “早就说好了,这边只要开工,人手分分钟到位。” 大福抽着烟,看了一眼酒楼的后面,继续说道:“我给你说好了,这次,咱一分钱不抽,就帮忙来着,他应该会领情吧。” “呵呵。”王二麻子拄着拐杖,嘿嘿傻笑,但却说出一句充满哲理的话来:“麻痹的,我不希望一张桌子上,我们只能吃饭,却不能说话,以后,我也要说话,我也要任性。” 房间内,俩人走后,我和韩宗胜抽着烟,他的第一句话,差点让我呛着。 “小龙,给我,拿点钱。” “什么,什么玩意儿?”我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这个榆木疙瘩,难道是开窍了么? 居然敢直接问我要钱了? 看着他那羞涩的表情,我顿时感觉比吃了人僧肉还要爽快。 “多少啊?” “我也不知道啊。” 韩宗胜,迷茫地搓着脸蛋子,十分纠结地在那里,抽着烟。 那天晚上,他提着几瓶酒去了老局长的家里。 酒不贵,就是市面上通常就有的,不算好,但也能拿出手,这是他老婆拿钱,现出去买的。 为的,就是自己不懂心机的老公。 韩宗胜拿着礼物进了老局长的家,并且礼物也送上了,俩人发生了一下谈话。 “呵呵,你不是一直不跟同事们往来么,咋啦这是,对我这位置有想法啊?”老局长虽然快要退居二线,但在用人的决策上,他有建议权,并且一般情况下,上面的领导,都会考虑原局长的意见,因为,这关系到内部的派系斗争,他们代表着,一群人的利益。 韩宗胜,显然不是合适的人选,甚至连备胎都不算,因为,他不站在任何一方,他代表的,也不是哪一伙人的利益,他代表的,是劳苦大众,芸芸众生的心声。 韩宗胜谨慎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把在大腿,看着头发花白的老局长,说道:“局长您说笑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老局长笑了,拿出一条上千的好烟,拆开扔过去一包,韩宗胜盯着上面的名字,顿时呆住了。 这么一条烟,市面价值一千三,而他带来的那两瓶酒,顶多一千,这还是他买过最贵的酒。 “呵呵,拿着抽吧。”老局长又将烟放回柜子,韩宗胜借机瞄了一眼,发现里面这样的烟草,起码有十条之多。 他本来就不好心机,到嘴边的话,突然觉得变成了鱼刺,卡在喉咙,十分难受。 老局长看着他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小韩呐,我在这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我没什么大的功绩,但也没什么大的过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平衡。” “你知道么,你来之前,起码有三伙人,来找我吃饭,我拒绝了,但他们还是来到我的家里了,呵呵,这可能是最近家里来客人最多的一次,不瞒你说,他们送的东西,比你的贵重十倍百倍。” “你收了?”韩宗胜双拳紧握,半眯着眼神,眼神中全是怒火。 “不。”老局长摇头到:“我虽然不算好的人民公平,但在用人方面,我眼里从不揉沙子,你知道当初把你从缉毒队要过来,我费了多大的劲儿么?就是为了让你过来,杀杀这些歪风邪气。”接着,他指着桌上的烟草补充道:“这些东西是不错,我也收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肯定坚持,绝对对得起我头顶的国徽,小东西他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收不收,都不存在。” “那,你啥意思呢?”韩宗胜不明白了。 老局长笑道:“呵呵,更为讽刺的是,我没有搭理,他们立马出门,去隔壁的区委大院了,呵呵……” 他站起身,拍着韩宗胜的肩膀说道:“我心中的理想人选,绝对是你,你很称职,也有能力,加上上次破获4.8大案,给你加加担子,是应该的,但你要清楚,这事儿,我最多举荐,最后结果,还是上面领导说了算。” “小韩,找点关系吧,我不想,人民的警局,让这群野心家把持着。” 出了老局长的家,韩宗胜怒火冲天地开着车,独自一人在漆黑的公园,呆了一个小时。 似乎,他想通很多问题。 也是因为这样,才有了今天的见面。 “你不会连需要多少都不知道吧?”听完他的叙说,我顿感头大,钱多少我不在乎,只要他能上位,但这数目,我也不清楚。 “……”他顿了顿,十分难为情地对我竖起一根手指。 205、新境界 龙升,公司总部。 以前属于总经理的办公室,现在成了王璇的办公室,因为她现在不止是我的秘书,还是总经理助理,也就是说,她目前的能力和资历,足以下放到任何一个部门当经理。 但这妮子,就是犟,死犟死犟的,不管咋说,她就是不去当经理,非得守着我,美名其曰,为媛媛和可爱的小五斤,看着我这个花心大罗卜。 “我看,你是寂寞了。”我揉着脸蛋子,异常苦逼地坐在我的办公室里。 从王璇成了我的秘书过后,张五子老李请客喝酒这些,基本不带我,带我也是喝点素酒,玩儿点能近距离接触的,根本不找我,便宜了棒棒一群人。 关键这个无耻的要求,还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你说,可气不可气。 如今我的办公地点,则是换成了以前董事长的办公室,窗明几净,空间广阔,装修雅致而不失气派。 我的旁边,就是总裁孟如是的办公室,我俩一下成了邻居。 这不,一看见我回来,他就来窜门了。 “呵呵,小龙啊,听说你回家了,家里还好吧?”孟如是坐在我的对面,儒雅的气质随身携带。 “呵呵,还行。”我淡淡地回答道,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热情。 因为他的一系列动作,我都清楚,他把王俊岭调回总部,我也知道,但我不想管,因为公司职场,其实就是一个小社会,这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种种任性的阴暗面,你都能看见。 说了几句家常话,他就说到了正题上:“小龙啊,听说二期的材料和项目,你都发出去了?” “啊,咋啦?”我莫名其妙地看着让,从金色海岸道富豪人生,只要是老苏让我主管的项目,他从来都不不管不问,也就是说,他在公司里,属于一个主管行政的总裁,并且主管公司的战略规划和未来发展。 而且,他也知道,手伸得太长,就越界了,所以,一直都是做自己的本分工作。 “呵呵。”他搓着手掌,淡淡地扶了扶眼镜:“我看了下合同,好像承接的,都是一期的老人了,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呢?” “咱们公司,处在上升期,从长远发展利益和眼光来说,这是不科学的,因为他们处在咱们项目的第一道工序,一旦发生问题,就不可挽回。” “……”我看着他,示意继续,没有答话。 “我的意思,当然,只是建议,二期咱们重新投标,尽量换一批人,谁的质量好,价钱低,咱就多试试,谁信誉好,咱合作一次就知道,呵呵。” “呵呵,孟总,你不会是开玩笑吧?重新招标?二期工程已经开始动工,无异于天方夜谭啊。” 开玩笑呢,我心底冷笑,我那个擦了,张五子他们给我带来多少利益,怎么可能重新招标,再说了,先前我为了多整点钱,就闹了一次,再闹一次,我在他们眼里成啥了? 如果可以,我现在还想把三期工程全部拿出去,包括富豪人生的后面项目,因为重庆那边,看上的地皮加上修建,这笔资金压得我最近喘不过气来。 现在手里有点钱,而且都是我自己的钱,开发大丰镇那块地是足足够的了,但拿到重庆,杯水车薪。 “小龙……” 我挥手直接打断:“孟总,二期的项目全部确定,并且签了合同,如果重新竞标,一来我们会拿出一笔不菲的赔偿金,二来你也说了,目前公司都在发展期,信誉相当重要,所以,这事儿,我认为咱就不比讨论了。” “额,那好吧。”孟如是见没有办法说服我,只能落寞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刚回到办公室,王俊岭地火急火燎地关上门,问道:“舅舅,咋样了?” 孟如是摇摇头,王俊岭更加急了:“没戏啊,舅舅,他不答应,那我不是一直呆在总部啊,在总部,那点工资,都少得可怜。” 孟如是看着自己外甥的委屈模样,顿时就大发雷霆:“要不是你妈亲自找我,我才不管你,这次就呆在总部,其他的就别想了。”、 “舅舅……” 王俊岭的双眼之中,尽是哀怨,眼眸深处,被不满和仇恨缠绕。 …… 这天晚上,刚下班,张哲豪和胖墩,开着宏泰的办公越野车,来到了七七夜场,并且接到了早就等在原地的红光和棒棒两人。 两人上车后,棒棒开口了:“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我带你们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啥好玩儿的地方啊?” 张哲豪开着车,咧嘴问道,这小子,一直没有恋爱,也没有找女孩儿,向往的是一夜激情过后就说拜拜的快餐式享受。 四个人当中,估计也就除了胖墩老实本分点,这三人,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祖国的花花草草。 红光,棒棒,那可是八里道的全民姐夫。 何为全民姐夫,意思就是这两人,去到任何一个浴足中心,那些妹子看见两人,都会亲切地叫声姐夫。 两人一人号称一夜七次郎,一人号称一次一夜郎,当时马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烦躁地说了一句:“我看他们就是狼,到处浪。” “保密,嘿嘿!”棒棒神秘地一笑,便督促张哲豪开车。 私人在区里找了个饭店吃了点便饭后,就朝着大丰镇出发。 “棒棒哥,你能告诉我去干啥么?”胖墩揉着脑袋,萌哒哒地问道:“先说啊,我这身体最近不咋好,喝酒我可陪不了。” “你可拉倒吧。”红光坐在后座,瞅着他,挺着肚子调侃道:“我告诉你昂,以后可悠着点,每次七七和你出去一次,第二天就上不了班,我那个擦了,你到底是啥变的啊,能不能矜持点?” 胖墩嘿嘿一笑,腼腆地摸着大腿。 “咱们小胖,那绝对是男人中的战斗机,你们这两个浪人,可不是对手,” “好了,别瞎整了,我带你们去的,肯定都喜欢,别给我装昂,那个地方,可是全区最高档最全面的全套服务中心,我擦,以前还不知道,最近听张老板他们说,这边还有这么一地儿,说啥也要去见识见识。” “全套啊?”张哲豪半眯着双眼,那叫一个猥琐。 “恩,必须全套,而且还有大洋马。” “那个,棒棒哥,我可要为七七守身如玉的,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胖墩一听,顿时作势就要下车。 红光一拉他的手臂:“我草,说你胖还喘上了,你成天对着一张脸,不心烦啊,也得时不时地换换口味啊。” “就是就是,胖墩,你闷骚没有错,但男人,必须得有样儿,一辈子,还能靠一个女人活着啊?” 棒棒,红光,张哲豪,仿佛瞬间化身成为了一个哲理专家,在他们连续的攻势下,胖墩扣着大腿,腼腆地说道:“那行,我就去看看。” 大丰镇,一个起眼的四层小楼内,越野车停到隔壁的巷子里,几人双手揣兜,晃晃悠悠地提着瓶矿泉水就往这边走。 “当当当!” 几声之后,一个光头青年,打开了小铁门,阴沉地扫视了几人:“啥业务啊?” “你这话说的,好像缺心眼,来你这儿还能干啥?”红光脾气暴躁那不是没有原因的,见着谁都不好好说话,这不,又他妈开始飚上了。 “找茬儿?”光头青年愣了愣,顿时就拿出腰间的对讲机,按开了频道。 “诶,哥们儿,哥们儿,张老板介绍来的,过来玩儿的。”棒棒用手拦了一下。 青年挑着眉毛:‘张五子?” “对。” “进来吧。” 青年面无表情地让几人进屋,随即关上房门,带着几人在黑暗的过道中不行:“在这里,玩儿归玩儿,别闹事儿?” “诶,你咋那么牛逼呢?” 红光照常牛逼地开始飚,却被棒棒给拉住了,青年看了看,没有计较。 “红光,咱出来玩儿,就是图个乐,别闹事儿行不?” 红光看了看棒棒,没有争辩,低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看不上他那嚣张样儿。” “你可别比比了,这个会所,走的上层路线,来这人,必须有熟人介绍,你在这边混了好多年,以前不也不知道么?告诉你,这家老板背景很神秘,咱们玩儿就玩儿,别多嘴。”棒棒耐心地解释了一句,随即带着三人跟着青年往里走。 可走着走着,他发现了不同,这个会所,似乎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地下。 大概过了一分钟,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大厅,并且里面已经有了一些客人。 昏暗的大厅内,沙发挤在一起,唯有粉色的t型舞台,亮着灯光,尽显奢靡,灯红酒绿之盛况。 206、拼实力 咱们简单介绍一下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属于玉成县大丰镇乃至全区最牛逼的地方。早年间,这里一场火爆,来往的老板都比较多。 但后来整着整着,人家老板发觉,这里他们的足道,类似的地方,也太他妈多了。首先,玉成是八里道的重灾区域,大丰镇更是玉成的重点。 来自全国各地的,不知道聚焦了多少人,在这里挣钱。 不同的消费,不同的享受。 随着时代的进步,人家老板也在思考着未来的发展之路,首先,他把以前的名字修改了,以前那个名字,俗不可耐,太他妈大众化,人家有点高雅追求的有钱人根本就不会来你这个地方。 很多人都不能想到这个地方叫啥名儿,颇有艺术情调和想入非非的感觉。 “爱之源会所。” 听听,这名儿,响不? 肯定滴!一听,就让人有种想法,一走进这的大厅,就能爆发最原始的味道。 发展一年后,全国各地相应号召,把太露的东西,去掉了,这不,这就把招牌影藏了,不是那么高调。一般来这里的,都是熟人,以熟人介绍熟人的方式,来这里消费,一来,能感受到尊崇的地位,二来,避免某些居心叵测的人。 这里的人也相当低调,一般不出门。你要说其他夜场的内保小弟啥的,时不时还得出来嘚瑟下,但人家从来不,一门心思就是挣钱,其他的啥也不想。 这不,前几天,张五子招待几个朋友,来这里潇洒了一下,喝酒的时候,无意间说了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棒棒就**惦记上了。 刚发了工资,就准备来放松放松。 会所的大厅,周围全是沙发,唯独中央有一个t型台,和电视上走秀的舞台一模一样,只不过,这里的灯光,更加的迷人,更加得让人沉醉。 棒棒几人寻摸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就坐了下来,面前有个小桌,点了几盘小吃和酒水,就聊了起来。 “棒棒哥,这是玩儿啥啊,就喝酒,对着舞台发呆啊?”张哲豪端着酒瓶,诧异地望着棒棒。 棒棒扣了扣脑袋,迷蒙地说了一句:“等等吧,估计现在时间还早,节目那必须精彩,咱不急。” “对对对,最美好的东西,都需要时间来验证。”红光这比,还颇为兴奋地来了一句。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这四匹烈马,正兴奋地畅想着未来的时候,舞台的灯光瞬间打开,几个女孩子,走上了舞台。 “欢迎各位老板……”说着,就是捂着裙摆,一鞠躬。 “哎呀哇,这还是人的么?”红光张开五指,在自己胸口比划着。 “草,吗的,这是篮球么?”就连最老实的胖墩,也忍不住捂上了双眼。 “别比比,认真看。”棒棒粗鄙地扣着裤子。 听着主持人的宣传词,红光顿时不乐意了,撇嘴说了一句,但还没有当他回过头,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那么好,现在有请,咱们的美女闪亮登场……” “哗哗哗……”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整个大厅,顿时响起了柔和的音乐。 足足二十个女孩儿,千姿百态,各有千秋,屁股翘的,身材好的,大长腿的,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比凯伦的妹子来得气质。不能说脸蛋和长相,但人家的气质,根本不带任何一丝风尘气息,一颦一笑,就显得特别有素质,涵养。 “好,有请今晚的花魁,露易丝小姐闪亮登场……” 就在四人组,嘴里流着哈喇子,眼珠子瞪得溜圆欣赏的时候,音响里再次响起了主持人性感的声音。 咔咔咔! 一阵阵闪光灯之后,所谓的露易丝小姐,千呼万唤始出来,全身笼罩在一件白色的长裙之下,头顶皇冠,仿佛一个不染尘世烟火的圣女。 “我靠,这就是老张说的洋mm啊。”棒棒已经觉得自己的眼珠子不够用了,特别是在露易丝出来以后,鼓着眼珠子,一动不动。 “这个女的不错啊!”红光更直接,卷着舌头,说出了自己的述求。 “红光,我也想感兴趣,咋整?”张哲豪笑嘻嘻地看着红光。 红光一愣,低声吼道:“你是我兄弟,在女人上,你能不能先将就比你年纪大的哥啊?” “嘿嘿……” “你俩别吵吵,节目来了。”棒棒低声呵斥了一句。 此时,上面的舞台,已经被这二十一个美女占满,并且刚好容下这么多人,其他顾客也斜躺在沙发里,对着那些美女指指点点。在这里,就是来享受,来发.泄的,没有必要掩藏自己。 “按照规矩,咱们先从第一号开始” 她的话音刚落。这里有钱人还真不少,举牌的人月累越多。舞台旁边,有一个不大的led屏幕,上面播放着露易丝的生活照,游泳的,散步的,做瑜伽的,曲线毕露,丰满妖娆。 不得不说,这里的老板,十分精明,一个小办法,直接让价格在瞬间突破两万。 而棒棒此时正急得满头大汗,因为,钱不够。 “你们都带多少钱啊?给我整点,麻痹的,这群牲口太**猛了。” “大哥,咱们能矜持点么?”说话的时间,价格就破了三万,张哲豪明显属于智者,明显觉得价格高了,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把自己钱包里,除了付费剩下来的几千块钱,递了过去。 “我这儿还能抽出八千多。”红光更直接,没有想法,他现在想的,是找那个熟女去谈情说爱,然后嘿咻嘿咻。 棒棒急得满头大汗,身上所有的现金,堆在一起,就他妈两万多。 “哥们儿,哥们儿,过来下。” 一个内保走了过来,棒棒问道:“能刷卡不?” 内保笑道:“能。” “那欧克了。”十分洋气地飚了一阵英语之后,棒棒直接站起来:“四万。” 他一喊,周围顿时议论纷纷,并且还带着低声的怒骂:“草,这哪儿来的傻逼,钱多得不知道咋花了吧?四万就俩小时,卧槽,真他妈土豪。” 看见周围顿时沉默,红光嘿嘿笑道:“棒棒,差不多了,四万,再高,真他妈不值得了。” “五万。”他话音刚落,前排一个淡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草!”随着声音看去,棒棒只能看见两个背影的后脑勺。 “五万五。”他的额头布满汗水,五万五,已经是他的极限,再多,真拿不出了。 “六万。” 前排的声音,依然云淡风轻,没有丝毫波动。 “哥们儿,我是七七棒棒,能给个面子不?” “呵呵,我不管你七七八八的,有钱你就上。”前排的声音,冷笑连连。 “草泥马。”棒棒听出对面的挑衅,几人瞬间站了起来,摩拳擦掌。 “六万,六万二。” 六万二,是棒棒卡里和身上现金所有的总和,是的,在他听见别人挑衅的时候,他受不了如此丢面儿。 “呵呵,咋滴,八里道有名的棒棒,也没钱啦?” 前排的中年,缓缓站起,瞅着愤怒的四人组笑道:“六.万三。” “草,瞎子!” 不过,中年就是瞎子,作为最近纸醉金迷的瞎子,心血来潮,带着光头今天来这儿找乐子,因为凯伦,愿意和他上床,或者直白点说,愿意倒在他金钱攻势下的女孩儿,已经被他上完了。 “怎么?没钱了?没钱就别玩儿啊。”瞎子一步步地在语言上,冲击着几人心理最后的防线。 207、闹事儿 “瞎子,你他妈,故意的?”红光咬着牙齿,愤怒地低吼道。 “呵呵,就故意咋了,草***,几个小混混,也配来这种高档的地方玩儿么?”瞎子直接转身,坐了下去,冲着上面已经蒙圈的主持人笑道:“赶紧宣布吧,你寻思啥呢,那几个傻逼能拿出钱啊?” “草!掏他。”这是红光叫出来的。 “整!”简单一个字,棒棒手上拽着啤酒瓶,大步踩着沙发,朝着一排就跑了过去。 “砰砰!” “刺啦!” 三米之外,张哲豪的一个酒瓶,直接砸在了舞台之下,异常混乱之斗拉开了序幕。 “我叫你装逼!” 听见响动的瞎子,刚起身站起,身后一股破风响动,棒棒的酒瓶直接在他脑袋上开花。 “我是能你说的么?啊?”棒棒上去,扯着他的脑袋,当当就是两拳。 瞎子脑袋,随着力道,前后晃悠,刚想反抗,红光的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小腹,鲜血淋漓。 “啊……瞎哥……” 一声怒吼,光头抓着匕首,胡乱的挥动几下,刚跑过来的张哲豪的胖墩顿时一后退,但张哲豪手臂却被划出一条血痕。 “草。”两人见进不得身,胖墩直接抓起一个单座的沙发,举过头顶,直接朝着光头砸了过去。 “砸死***。” 沙发瞬间落地,巨大的力道砸在光头身上,两人上去,就是一顿猛踹。 “啊……” “草,哪儿来的生慌子啊?” “别说话,咱赶紧溜吧,麻痹的,他们是张海龙的弟弟,咱两方都惹不起,下次再来玩儿吧。” “草,赶紧的,真他妈扫兴。” 几个中年,穿着大裤衩子,悄悄地离开了大厅。 而这时,战斗已经升级。 瞎子,光头,在人数上不占优势,没半分钟,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脑袋,没有求饶,就这样默默地承受着。 即便这样,舞台上的姑娘,除了最开始的惊惧之后,依然俏生生地站在原地。 “草,给我打!”就在这时,昏暗的走廊,下来一个中年,身后跟着二十几个起码三十多岁的光头中年,手上拿着橡皮棍,冲着几人就跑了过去。 “草,闹事儿不分地方是不?” 一根橡皮棍,直接砸在了棒棒的后背,后背一愣,立马转身,紧接着,两根橡皮棍,直接砸在了他的脑门,砸得他眼冒金星。 “麻痹的。”红光转身,抓着匕首就冲上去,举刀就刺。 但他的勇猛在这群人面前,苍白的可笑。 就连战斗力最为恐怖的胖墩,在掀翻两人之后,也被生生砸在了地上。 “哥们儿,私人恩怨,不是有意的。”张哲豪还想解释,领头中年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草***,全部给我带办公室去。” 五分钟后,会所的一个办公室内,六个人瘫坐在地上,棒棒伤得最重,脑门上全是鲜血,因为他刚刚反抗了,人家能惯着你么? 当然不能,拿着橡皮棍对着他就是一通乱砸。 “在我这儿闹事儿,我不管那么用什么办法,一个小时之内,凑出十万块钱,不然,你们走不了。” “我七七夜场的。”棒棒吐出一口血水,手掌撑着地面,晃晃悠悠地站起,随后,抗击打力最牛逼的胖墩,一手搀着一个,也站了起来。 “七七夜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就一个要求,拿钱,放人。”中年毫不在意地背着手,挠了挠鼻子,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马军是我哥。”红光捂着腰间,呲牙咧嘴地说道。 中年顿时就烦了,冲着他就骂了起来:“有钱,放人,没钱,全他妈给我埋了。” 而就在这时,瞎子从昏迷中醒来,摸出电话就说道:“我打个电话成不?” “打吧。” 中年说完,就出了门,留下二十来个虎视眈眈地中年,严阵以待。 一分钟后,我陪着嫂子正在家吃饭,就接到了张哲豪的电话,并且他在那边将事情说了个通彻。 “提人了,没好使?”我他妈当时就不高兴了,我们团队,在八里道,还有人不认识的么? “恩,boss,棒棒提了军哥和七七,人家说了,十万块钱,不拿,就埋了。”张哲豪说道。 我拿着电话,顿时愣住。失声问道:“啥背景啊,这么牛逼呢?” “不知道,棒棒叫来的,说是张五子介绍的。” “草,那行,你们等着吧。” 我拿着电话,尴尬地看着嫂子,嫂子理解地笑道:“没事儿,你有事儿就去忙吧。” “行,你别等我,我晚点回来。” 随后我下楼开车,并且告知了马军和李琦,当我从张五子那里了解情况后,顿时心里大骂不已。 这家会所,据说是一个家族产业,这个家族在八里道,属于最高层的那一伙人,很有钱,势力也很大,不惹事儿,只挣钱,可以这么说,他们的金钱,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外人更不可能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宏泰门口,马军,李琦,以及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小开,在这里集合,随后,开往爱在两腿之间娱乐会所。 会所门口,大福和王二麻子早就等在原地。 说实话,大半夜把人家叫出来,确实挺愧疚的,但张五子也说不清楚是个啥状况,只能找他们这两个土皇帝了解了解。 “张总,这里就是陈氏家族的产业。”大福夹着包,给我解释道:“他们的家族,历史有点悠久,实力肯定有,我觉得,这事儿,拿钱最好。” 王二麻子沉吟道:“张总,咱们都搭不上话,硬来,肯定能行,但咱不占理,你要咋办,你说,我帮你办了就行。” 我烦躁地站地原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诶,你说的那个陈氏家族,是不是超市大额陈氏家族?”马军皱着眉头,上前问道。 大福看了他一眼,笑道:“对对,就是那个,全省都他们的超市连锁,诶,他们家少爷,陈少河,你们不认识么?” 我侧头看着马军,马军愣道:“我试试联系吧。” “草,快点吧。”我烦躁地说了一句,随即返回了宾利。 马军拿着电话,好不容易找出陈少河的电话,因为他俩认识,但接触时间不长。 这冷不丁地打电话,还是求人家办事儿,颇为难为情。 “少河,没睡呢吧,诶,我问你个事儿啊,大丰这里的爱在两腿之间娱乐会所,你知道么?” “咋啦军哥,你要去玩玩儿啊?”陈少河此时正在外面陪朋友喝酒,而且还是生意上的朋友,喝得有点多,说话舌头明显有点大。 “别扯淡,棒棒他们在这儿玩儿了,但跟凯伦的瞎子整上了,这不,被扣了,听说,你有熟人,我就寻思问问。” “……”对方起码愣了三秒,随即说道:“军哥,等我二十分钟,我马上就到。” 五分钟后,小铁门打开,出来一个光头,拧着眉毛看着站在外面的大福马军几人问道:“谁是马军,军哥?” “我是。”马军拿着电话走了上去。 “行,来吧,陈少打电话了,他马上就到。” 两分钟后,马军在办公室内,看到了受伤的几个人。 “吃亏了?” 张哲豪嘿嘿一笑:“军哥,哪儿能呢,这俩傻逼,被咱们揍得都昏迷了。” 马军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哼唧唧的瞎子和光头俩人,随即再次问道:“那咋受伤了?” “呵呵,咱不是闹事儿了么?” 张哲豪再次说道,马军淡淡地点头,并没有在意。 因为在任何一个场子闹事儿,都没有啥好下场,除非你真是猛龙,而且还是在这种只挣钱的家族企业中,如果有人在七七夜场闹事儿,肯定比现在还惨。 二十分钟后,面色通红的陈少河,独自一人跑进了会所,并且在办公室,看见了众人。 208、低调富二代 “哎呀,棒棒,红光,不好意思对不住了。”一进来,他先是跟马军打了招呼,随即歉意地看着棒棒等人,脸上的愧疚,不似作假。 “呵呵,你咋来了?”棒棒的嘴角一直在流血,说话都他妈冒着血水,看着相当渗人。 “这是我二叔开的啊。” “臭小子,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叔啊?” 随着声音,先前领头的光头中年,背着双手走了进来,打量着马军,两人身材差不多,眼神对视着,顿时火花四溅,不知道的,这俩绝对是一对好基友,绝对滴! “你就是马军啊?”他率先问道。 “我就是马军。” “张海龙拜把兄弟?” “他叫我哥。” “呵呵。”刚刚还冷淡的中年,顿时笑了起来,主动握着他的手直晃悠:“听说,上次龙升被评为先进企业了?” “恩,上次富豪人生工地开工仪式,马书记去了,小龙代表龙升,捐了三千万给全区的小学。” “呵呵,张总,就是大气。”说了一阵莫名其妙的话后,中年继续道:“你这兄弟,你带走吧,以后来玩儿,我还欢迎。” “行,那麻烦了。”马军也是笑着回了一句,他当然不会傻到去追究被打的责任。 “嗤啦啦!”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老板,凯伦的老金来了,说要见你。” 中年愣了愣,撇了马军一眼,沉声说道:“我不认识,叫他拿钱,赎人。” 一分钟后,陈少河亲自送着几人,出了会所,马军握着他的手笑道:“兄弟,你这情谊,我记在心里,有事儿,电话。” 说完,带着几人就往外走。 “啪。” 陈少河顿时转头,看着自己的二叔,委屈地道:“二叔,你咋打我啊?” “你这小子,平时挺聪明的,现在咋不开窍呢,你爹平时咋教你的,不让你码好自己的关系么?” 陈少河抓着手机,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愣道:“啊,咋啦?” “啪。”又是一巴掌,中年冲着那边的宾利车说道:“那是张海龙的车,他来了,你等下跟着,去安排安排。” “他来了咋不下来呢?” 中年嘿嘿一笑:“不对等,他就没下来,你跟着去就行,以后你就明白了。” “好。” 我坐在宾利车里,看着身上带着血迹的人,脸色阴沉:“上车啊,咋地,非得我请啊?” “哦哦,好,boss。”几人急吼吼地上了车,随即疾驰而去。 宏泰,刚被李琦打开的办公室里,我双手叉腰,怒其不争地指着几人大骂道:“都是孩子么?啊?生活刚好了点,就外出嘚瑟,六万,我草,你龙哥都舍不得。” 我看着棒棒,他低着脑袋,表现出逆来顺受的样子,他说:“boss,我没想过真玩儿,就是看着瞎子在,气的。” “对,咱就是忍不住就动手了。” 红光在一边扯犊子,我直接瞪了过去,在办公室内转了转,骂道:“以后,别他妈有事儿没事儿就裹在一起。” “从明天,张哲豪,胖墩,你俩就跟着大福,去富豪人生的工地先学习,等到了支模板块,你们就要管理工地。” “行了,他们也受伤了,你就别生气了,那个陈少,还等着请喝酒呢。”这个时候,马军进来说道。 几人如蒙大赦,顿时跑了出去。 “你不去啊?”马军问道。 “我去?我去干什么玩意儿?” “那个陈少,说是仰慕你呗,听话里的意思,好像找你是生意上的事儿。” 我顿时笑道:“他一个干超市的,我一个干房产的,能在一起干啥……” 说着说着,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随即眉飞色舞起来:“你给他说,明儿一起吃饭,我给嫂子保证了,得回家睡觉。” 翌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某个酒店内,我和王璇,陈少河坐在一起,吃着便饭。 “听说,你家超市干得挺大啊?”我吃着王璇夹来的菜,一边吃一边问道,我想在特别幸福,又感觉特别幼稚,每次吃饭,她都把我当成孩子似的,但我就是享受,你们说,这是不是犯贱? “呵呵,凑活着干吧。”陈少河擦拭着嘴角,颇为低调地回答道。 “呵呵,不用给我矜持,你们家的事儿,我听说过,家里有自产工厂,自产超市,呵呵,你这一上市,福布斯上面,特定有你爸明儿吧。”为了这顿饭,我他妈找人查了好多情况,才稍微了解了这个商业家族的价值。 全省的超市,除了其他连锁的外国品牌超市,就属他家的最强,并且正在向周边地域辐射,开年后,实行加盟共赢的操作方式,店面已经铺满了全国各地。 在广州,有三个大型的自产工厂,真正做到了产销一条龙。 耐人寻味的是,这辐射区域这么广的连锁品牌,居然没上市。 “呵呵,张总,我们那都是家族的,不是我爸一人的。” 陈少河依然很低调,没吃一会儿,他就停了下来。 “那个,张总,昨天的事儿,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二叔……” “没事儿,他们就是欠揍,要我我也揍。”我擦拭完嘴巴,朝着王璇努努嘴,她站起来笑着说:“我去上个卫生间,你们慢聊。” 她走后,我再次问道:“你告诉我,你找我有啥事儿?” 他当时愣在原地,我这么直不楞登地问他,他的思维暂时还没转换过来。 他二叔只说了,要搞好关系,但具体为啥,这也没说啊。 情急之下,他扣着脑袋说道:“没啥事儿啊,军哥一直说介绍认识,也没时间啊,估计你忙,呵呵。” “哦。”我淡笑着点头道:“诶,你们家公司,还需要股东么?” 这句无厘头的话,让他顿时张大了嘴巴,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不是,张总,你还想进军这个行业啊?” 我点上一支烟,斜靠在椅子上,慢慢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家的超市,承担了西部一千多所小学的文具,并且还是无常奉献,每年根据数量,对这些学生,给予牛奶补助。”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他眨巴着眼睛,萌萌滴问道:“哥,你是要个身份么?” “呵呵,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不错,既然赵天虎融入不了房产行业,那么,我只能把他推荐出去。 陈少河,家族产业,明星企业,没有上市,并且长期致力于慈善的推广,覆盖面广,综合这些原因,赵天虎能加入他们,是最好的选择。 “啊。”他咬着嘴皮子,有些不解地看着我,没有再问:“行,我回家问问我爸。” “好,你回家合计合计。” 大合地产办公室,瞎子可怜兮兮地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炮哥双眼喷火地看着他,嘴里骂道:“瞎子,你***能长点心么?” “你玩儿可以,在咱家的一亩三分地上玩儿,你非得出去嘚瑟?草?” “我现在事儿真挺多,你再出事儿,特别是和张海龙那群人,起冲突,别说我不让人帮你。” “咋地,你怕他啊?”瞎子愣着眼睛,缺心眼地问道。 炮哥咬着牙齿,手指不停地点着他:“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谁?” “呵呵,我不你员工么?”瞎子把弄着自己的纱布,傻逼逼地笑着说道:“炮哥,你别老想着我的身份是啥,我这么给你说,我就是广州那边过来的,没别的意思,在凯伦,十分感谢你的照顾,呵呵,以后还这样,我觉得挺好。”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你别疑心病那么重,我在你这儿,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完,不管炮哥质疑的眼神,飘飘然离开了。 老金进来后,也感觉十分不爽:“老炮,要不,我让他走吧。” “不用。”炮哥挥手道:“既然他能跟广州扯上关系,我就不能乱来。” 209、献给曾经迷失的自己 “他能是么?”老金再次问道。 炮哥看了他一眼,担忧地斜靠在椅子上,似乎思维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在我的人没回来之前,我就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先就这么着吧,算了,你出去吧,盯着点工地,我先休息会儿。” …… “当当当。” “我的张总,明儿就是周末了,咋安排啊?”到了下班时间,王璇就提着坤包,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满面桃花地问道。 我一愣,放下文件,跟着笑道:“我的王总助,你有啥意见哇?” “要不,咱去郊游去吧?” “晕,这段时间,在大丰还没郊游够啊?”我扶额狂汗,最近每周周末,都和他们在大丰玩儿,一边是放松,一边就是考察当地是情况,咱们拿下藏獒场那块地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现在还没想好做啥项目。 说是农庄吧,太土,说是山庄吧,面积还真不算大,酒店呢,似乎也做不了,所以,现在就在这边纠结了。 周围没有形成一个商业氛围,光凭我们一家来做,操作起来,很困难,只能等着一个开发的机会。 “哼,我是说我们俩人,以前都和马军他们一起,没啥意思。” “我们俩人?”我不确定地指着自己问道:“你咋想的呢?” 她站在门口,依靠在门沿,穿着高跟鞋的玉足,不停地在地上磕着,嘟着性感的小嘴唇:“就是想和你去。” …… 周末,一大早,我就起床了。 正在厨房做早餐的嫂子,手上拿着铲子,腰间系着围裙,诧异地看着我:“小龙,怎么不多睡会儿?” “哦,我有事儿你额”我端着漱口杯,在卫生间模糊地地问道。 “哦,那行,快点来吃早餐吧,别坏了你的正事儿。” 半个小时后,我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衫,瞪着运动鞋,背着一个小包,像个孩子似的跑了出去。 在楼下,王璇同样穿着一套粉色的运动服,带着一个帽子,背着小背包。 “你等等,我去开车。” “哎呀,咱们重温一下行不,就坐车吧。” 看见我,她一下就跑了上来,拉着我的手撒娇道,我突然发现,她嘟着嘴的时候,很性感,很可爱。 仿佛,以前我们恋爱的时候,她都很少对我撒娇过。 “行,听你的。” 一对情侣,牵着手,迎着朝阳,朝着车站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坐着班车,来到了大丰镇上,而且今天似乎是赶集,镇上的人特别多。 我俩穿行在人群中央,手牵着手,时不时地买点当地的小吃。 “诶,你说,咱俩一直就这样走下去,好么?” 一个炒面摊前,她转过身,抓着我的手,眨着长长的漂亮的睫毛,看着我,十分认真地问了一句。 “额……” 这是闹哪样? 是要投怀入抱么? 我当时就蒙圈了,搞不懂王璇的意思,我发觉,这女人啊,一旦寂寞久了,心中的情感就越泛滥,一爆发,就十分地狂野。 这种狂野,我一时还有点接受不了。 “走就走吧,这街也不长啊。”我口是心非地回到。 “哼,就知道避重就轻,不给你说了。”她一生气,就转身来到一个烧烤摊前:“老板,给我来个脑花,十窜腰子。” “咋地,不怕上火啊?”我跟着上前,看着明显被她整得有些蒙圈地老板问道。 “不要你管。”她哼了一声:“我嫌弃自己,嫌弃自己不够聪明,所以,给自己补补脑子,腰子是给你的,你这个花心大罗卜。” 她把腰子往我怀里一推,端着脑花就走了。 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这边的小公园,公园里有很多小情侣,就仿佛当初我们恋爱的时候,单纯,羞涩。 我俩坐在椅子上,她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身子顿时一颤。 “小龙,两年前,你想过你的生活会是现在这样么?” “呵呵,没有,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想。”我惆怅地接过话语:“想想两年前,就觉得幼稚,那个时候,我一个月三千块钱,省吃俭用,跟你出来一趟,还得小心翼翼的,深怕身上的钱不够用。” 她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我则是变得很絮叨,似乎因为很久没有找人畅聊,很多想法都想表达出来。 “还记得我每次请你来公园么?每次我都会给你买饮料,但我,只喝最便宜的矿泉水,呵呵,但那时候我觉得挺满足,现在,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存款有了,但却满足不了了。” “小龙,这钱,物质,何时才能满足啊。”她抬起脑袋,看着我的眼睛,满满的都是爱意:“你现在成功了,成为了年轻一辈的翘楚,但你想过没有,当初你在凯伦上班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担心……”随即惨然一笑:“当然,我现在没有那个资格,呵呵,但你要考虑嫂子家人的感受,你知道么,这条路,是不归路,直到,你后来跟了苏老板,我才真正地为你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我想做你的女人。” “恩?”正听得入神的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蒙了,我擦,刚刚还深情款款,现在咋还煽情了?这么直接么? “不是,王璇,你听我说。” “小龙,我知道你有几个女人,在她们中间,我你能并不突出,可你知道么,每当我看见你在公司签署文件,我就会被你深深迷住,我错过了一次机会,不想再错过一生的幸福,那样,我一生也不会原谅自己。” “小龙……”一声娇喘,一个梨花带雨的可人儿,直接投入了我的怀抱。 “啊……不能。”猛地,我一把推开,不知道怎么的,当她接近我的那一刹那,我的脑海里,全是菲菲为我挡刀,媛媛抱着小五斤,我妈给宇珊带上祖传手镯的印象。 我换乱地背起背包,紧张地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她:“王璇,以后,咱们再公司,照以前的吧。”说完,我就大踏步离开。 走了十几米,我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心中一阵绞痛。 …… 下午时分,一辆捷达开进了金色海岸的工地,并且直接扎进了现场监理的办公室。 “哎呀,王经理,你咋有空来呢?”办公室只有一个中年监理,他看见王俊岭,顿时站起身,热情地招呼了起来,还泡上了一杯茶。 “呵呵,我这不没事儿么,过来溜达溜达。”王俊岭带着趾高气昂的气势,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尘,拿出兜里的冬虫夏草香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支,想了想,还是递过去一支。 “哎呀,王经理,都说你回总部做大事儿去了,真不错啊,这烟可不便宜吧?”中年穿着有些脏的工装,拿着香烟舍不得抽。 “呵呵,凑活抽吧。”两人在屋里闲聊了一会儿,王俊岭凑过去,随意地翻着工作表:“诶,现在工作安排,还是你定吗?” 中年笑着答道:“可不吗,没变,啥材料该进场了,进多少,不都是我们来计算的么?” “哦,这样啊。”王俊岭看了看工作表上的数量,随即笑道:“那行,你忙吧,我先走了。” “行,王经理,有空过来玩儿啊。” 可没过两小时,这孙子又回来了,不过,他手上却拿着东西,是两条烟和两瓶酒,并且还邀请监理晚上一起吃饭。 监理也不疑有他,因为整个工地,都在高速地运转,哪怕他不再,工程都不会落下,所以,当晚去了饭店,而且酒量向来海量的监理,居然还醉了。 三天后的一个早晨,在开完例会后,王璇给我汇报道:“张总,金色海岸工地,销售中心建好了,他们请您过去指导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自从那天俩人回来以后,王璇非但没有敬而远之,还赶鸭子往上冲,让我颇为烦恼,应接不暇。 210、动手 “好的,张总,我们会和设计部的同事沟通,将您的指示传达下去。”金色海岸,刚刚修筑好的销售中心外,一群人站在我的面前,恭敬地,带着谄媚的笑容。 “好好努力。”我拍着一个经理的肩膀,口头上表扬了几句,就在一群翘着的身影注视下,缓缓离开。 我身后,跟着王璇和几个设计师,走了没几步,她跟上来,冲我说道:“张总,要不,咱去工地一趟吧。” “为啥啊?”我反问道。 “不为啥啊,你一总经理,一个月不去工地,合适么?”她直接丢了个卫生眼,整得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那行吧,反正没啥事儿,咱就去看看。” 可当我们几人走到工地的时候,看见的不是热火朝天而是工人四处聚堆,聊天打屁,抽烟嬉闹。 金色海岸的二期,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在钢架结构完成后,就进入到了水泥浇筑程序,应该是忙碌的时候,为什么会如此悠闲呢? 况且,工地上,并没有放假一说,他们出来就是为了挣钱来的,包工头更不可能放假,他们在上方拿的是平米合同价,给工人的却是每天的价格,休息一天,就意味着他们要损失一天的劳务费用,几千个工人,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老乡,你们咋没有上班呢?”看着诺大的工地,居然没有工作,我强压着怒火,走到一堆人面前,问道。 几个正在聊天的汉子,嘴上叼着便宜的卷烟,全部看向了我,因为我的身后,带着几个西装革履的设计师,王璇更是一身职业套装,提着公文包,一副我就是秘书的表情。 “老板,你是干啥的啊?”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中年,操着一口地方普通话问了一句。 我勉强地笑了笑:“我是一个材料商,准备过来谈谈材料供应的。” “哦,那你得去公司总部,这玩意儿都是上面领导解决的,你来工地,也没人接待你啊。” 我继续问道:“啊,我就顺路过来看看,听说龙升的工地做得不错,诶,你们为啥这么大工地,咋没人工作呢?”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了一会儿,还是那个汉子说道:“今天早上,材料就断顿了,水泥,沙子,碎石,一点都没有,机器刚开一个小时,就没……” 眼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阴沉,一个汉子赶紧捂着他的嘴巴,拉着几人走了。 “走,咱们去监理室看看。”我很生气,很愤怒。 我们刚走,几个汉子就发话了:“你乱说撒,刚刚那人搞不好就是上面派来督查的,小心丢了饭碗。” …… 监理室内,几个承建商派来的监理,正吵闹不休。 “咋办啊,这材料没上,工人闲着,上面知道了,咱们的老板都不好说话啊,这可是签了合同的,影响交工日期,是要扣钱的啊。” “可不是吗,江工也不知道咋了,这电话也关机,人都联系不上,咱们可咋整?” “要不,咱们都给自己老板打个电话,说说情况。” “行,我看行。” “哐当!” 房门被我愤怒地踹开,几个带着安全帽的中年拿着电话,顿时呆滞。 “你,你谁啊?”眼看我们几人冲进去,怒火燃烧的样子,一个人开口了。 “我是张海龙。” “啊?” “是张总,你好你好。” 几人反应过来,连忙笑着打招呼,又是递烟又是泡茶的。 “别整这些,江经理呢?”江经理,就是王俊岭回到总部后,由人事部任命的一个中年监理,他代表的就是我们开发商,监督督促工程进度,并且负责协调各项材料调配。 “江经理啊,不在啊。”一个汉子回答。 “呵呵,张总,他或许在外面调集材料呢。” 我愤怒地指着这个中年,咬牙切齿:“给我说实话,要不然,马上取消你们的承建资格。” 中年害怕了,忙到:“张总,不是我们不开工,而是工地根本没有材料,不管是沙子还是水泥,一点都没有。” “昨天呢?” “昨天正常施工。” “那江经理人呢?” “联系不上!”中年低下了脑袋。 “啪!”角落的饮水机,被我一巴掌直接拍翻,饮水机掉落,纯净水撒了我一鞋。 我转头看着王璇:“马上联系张五子等几个供应商,让他们马上调集材料,另外,叫他马上来这儿见我。” “好的,张总。”见我是真生气了,王璇拿着电话就走了出去,联系人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满身酒气,并且带着胭脂味道的江经理,,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张总,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我没管他的道歉,直接拉着他出门,指着外面的钢架吼道:“你给我道歉有用么,啊?这就是你工作的态度?叫你来监理,你到底是给我怎么监理的?” 他慌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掉:“张总,张总,你别生气,我这就打电话。” “行,你也不用打电话了,收拾东西,滚蛋。” “张总……”他拉着我的胳膊,眼神中尽是哀求:“张总,是我不对,我不该跟着王经理去喝酒,不该……” “你说,跟谁?”我颇为敏感地转头看着他。 他愣了愣,眼珠子快速地转了转:“就是王俊岭经理,这几天他每天都会请我去喝酒,晚上不喝醉和不准走。” 接着,他委屈地低下脑袋:“张总,他是总部的人,舅舅还是总裁,我不去也不敢啊,张总,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么?” 我眨着眼睛,鼻孔仿佛在窜火:“原谅?原谅不了,你马上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张总,几个供应商的材料,预计将在两个小时之内到达。”这时,王璇走了进来说道。 “好,另外,马上叫人事部,派一个有经验的监理过来,这个江经理,开除!”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惨兮兮的江经理,顿时答道:“好的。” 二十分钟后,我们的车队回到龙升总部。 我直接闯进了孟如是的办公室。 “啪!”一张a4纸张,被我拍到了他桌面上。 “张总,你这是?” 我扯着领带,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先看。” 他拿起纸张看了一会儿,随即愣道:“这数量也不对啊。” “对,三天的材料供应量,只是一天的量。”我站在他面前,依然冷淡。 “工地出了什么问题?”他茫然地问道。 我转身就走:“这事儿,你去问你那宝贝外甥吧,别让我难做。” 半个小时后,正在外面泡妞的王俊岭,被孟如是一个电话召回了公司。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俊林看着他面前的纸张,突然全身紧绷,眼神中流露出骇然的意思。 因为这张纸上面的东西,他再清楚不过,上面的数量就是自己修改的,每天拉着老江喝酒,也是然后他懈怠工作,没有想到,这个傻逼,居然还真上当了。 可转眼一想,既然纸张出现在这里,那就证明东窗事发了。 “舅舅,张海龙吃瘪了是不?”他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些得意地看着自己的舅舅。 “自作聪明!”孟如是站起身,来到他的对面,面部肌肉不停地抖动:“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你以为你智慧过人,可你不想想,这么大的事儿,他能不知道么?啊?你是不是缺心眼,做事儿都没有哥轻重缓急,你对他有意见,能在工程上坐手脚么?” “我看你就是你妈给惯的。”孟如是发泄了一番,对着已经懵逼的王俊岭无奈地叹气:“你还是走吧,现在走,总比他下令开除你好。” “为什么啊舅舅?” “为什么?”刚刚才缓过来的孟如是,顿时咆哮:“你还问我为什么?你是不是要把我拉下来才甘心?” “舅舅,我不能走啊,走了我上哪儿找工作去啊?”王俊岭哭丧着个脸,拉着他舅舅的胳膊,发动着感情攻势:“舅舅,你答应我妈要照顾我的,你就我这么一个外甥,你看着我吃苦,你心里舒服么?” “你……” 孟如是一把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尖,咬着牙齿,感觉全身用力,却就是说不出话来。 对于自己的亲外甥,他做得已经够多了。 但在他外甥,妹妹眼里,这多吗? “算了,你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他忘了,我再给你安排。” “那我工资?” “滚。” “舅舅,没工资我怎么活啊?” “滚,马上给我滚。”这一天,整个办公区,都回荡着总裁孟如是的咆哮声。 211、淡定的老韩 玉成县,某个不起眼的小饭店内,唯一的一个包间被我定了下来。 “韩哥,你那事儿,运作得怎么样了?” 房间内,就我和韩宗胜两人,桌上摆着几个卤菜拼盘,外加几个素菜。 “还行吧。”韩宗胜夹着两块青菜就往嘴里送,模糊不清地回了一句,就使劲往嘴里扒拉米饭,那样子,就好像几天没吃饭的难民似的。 “不是大哥,啥叫还行啊?”我顿时放下筷子,面带疑惑:“你这该操作的都操作了,程序一样没落下,咋还没个准信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不行人家商量商量啊?”韩宗胜直接翻了个白眼。 多次接触下,我发觉这个人的内心,还是存在一些小性格的,不再像以前对谁都板着脸,说话一丝不苟严丝合缝,就好像审讯罪犯似的。 每个人的内心,都潜藏着另外一个灵魂,只是,不在一般关系人面前表露出来而已。 最开始我们的接触,凯伦春哥的药事件,那个时候,我在他内心,就被打上了个社会青年的标签,到后来的小刚时间,一些的崛起掺和的社会争斗,已经严重破坏了我的形象。 可以这么说,那时候,他认为,总有一天,他会将凯伦,上至炮哥,中至我等,下至内保等一系列抓进大牢,还百姓一个朗朗晴天。 可最后,他发现,自己虽然升职,但手里的力量,似乎并不大。 不管是卷土从来的岳鹏程团伙,还是过江猛龙江一恒的天堂娱乐,都不是让能轻易能动的。 不仅仅是这群人身后站着的巨人,就连神情的逮捕令,都得不少人阻扰,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措手不及。 后来妻女被我所救,再接触一段时间后,他发现,我这人似乎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社会青年,加上搭上龙升这首巨航,水涨船高。 以前能随意传唤的小瘪三,现在连见一面,都有些困难。 又有了老局长一番发自肺腑的由衷感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在潜移默化中,被慢慢感化。 “韩哥,你这,啥意思啊?要出家啊?”看着他几叠小菜,硬是整了三碗白米饭,我顿时张大了嘴巴问道:“咋地,你一个副局长,队里的伙食,还不让你吃饱啊?” “当!” 又一碗被干尽,他放下碗筷,抹了一把嘴巴:“这不最近重庆严打闹的么,上面领导发话了,必须拿出态度,这几天,尽到处吓跑,拘留所里都快装满了。” “呵呵,你好歹一个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拿下偷鸡摸狗的事儿,你还亲自跑啊?”我呲牙问道。 “可不么?要想往上走走,不得拿出点成绩啊?”他点烟一支烟,我盯着看了一下,是中华,并不是以前几块的红双喜。 我笑了笑:“那也对,不过你这事儿花了这么大代价,要是被人顶缸了,那不被人耍了么?” “呵呵。”他吐出一个烟圈,斜靠在椅子上,看着我笑道:“怎么,你还能让我还你钱啊?” 我眼珠子一愣,拍桌叫到:“咋不还呢,我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啊?” 他装模作样沉思半晌,点着桌面说道:“行,明天我就去凯伦和七七溜达溜达,听说最近又窜进来不少粉仔,缉毒队那边的任务正好没达标,我就试着提一把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却听得冷汗直冒,别说七七,就是这边任何一个场子,都存在这种情况,在玉成,就好像大福的哈曼慢摇,都有人在里面卖药,即便你不抽成,你管理,出了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 “那啥,我不开玩笑呢么,你还至于当真啊?”我搓着手掌,脸皮已经厚道了一个程度。 “我也跟你开玩笑呢。”韩宗胜嘿嘿一笑,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小小说想你了,有空去接她放学,哎,我这闺女,咋就喜欢你了呢?” “诶,韩哥,我让人送送你呗。”我起身喊道。 “不了,影响不好。” 我在房间内坐了大概十分钟,这才结账走人,出来坐进宾利车里,王璇坐在驾驶室,启动了车辆:“怎么最近你老是神神秘秘的,见谁啊,这么小心?” 我摸了一把发烫的脸蛋子,小声笑道:“没谁,就最近一个小孩儿崇拜我来着,我准备把她纳入我的后宫。” “切。”谁知人家根本就不接这茬,翻了个白眼说道:“虎谁呢,我还不知道你呀,不就是见那个公安么,至于这么小心么?” “你怎么知道?” 我眼睛一眯,扑棱一下坐起。 她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从后视镜看了看我完全阴沉的脸色,踌躇地开口:“我猜,猜就是他啊,其他人,你也没像现在这样似的,刚刚那个大福好王二麻子来了饭馆,不过在店外站了一分钟,就走了。” “他俩来了?”我顿时惊呼。 “恩,估计听说你也在,就没去了。” 草!我顿时冷汗直冒,暗叹自己大意失荆州。 在玉成相见,就是为了不让老韩落人口实,才选在这个地方,没想到自己少想了一部分,大福和麻子作为这边的老炮儿,有啥风吹草动不知道的,何况,我那辆宾利实在是太扎眼。 我喘了几口粗气,躺在真皮后座上,愣了愣:“以后我来玉成,工作就开这车,闲暇时间,就开公司的公务车。” 王璇笑了笑:“你送我的宝马我也没用,要不是还开那个吧。” “不用。”我挥手大气地说道:“送就送了,你用吧。” 说完,车内变得沉默,一直下了高速,进入市区,车辆即将驶向我家的时候,王璇关心地问:“你这应酬的时间也多,咋就不找个司机呢?” “找司机并不难,能交心的,难。” 我说了句,她直接沉默了。 不是有句话么,司机和秘书,是领导最贴身的人,不,应该是司机是领导最信任的人,领导的任何走向,他都一清二楚,领导的秘密,他也能了解大半。 处在我现在的位置,我不得不考虑。 张哲豪和胖墩倒是不错,人一个老实,一个精明,但他俩正跟着大福等人学习,成天呆在富豪人生的工地上,我现在抽回来,对他们的以后不利。 棒棒和红光,我压根就没有往这边想,一来,他俩的烂事儿实在太多,没有一个大好的机会,绝对别想洗白。 二来,俩人的生活作风实在有些不敢苟同,又喜欢夜场喝酒,万一哪天喝大了,我那点小秘密不整得尽人皆知了么? 又过了几分钟,车子停在了我和嫂家家的楼下,下车前,王璇转过头,有些关心,又有些担忧地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司机?” “谁啊?”我问。 “他是我家唐哥,没出五服的,关系来说,还算比较近吧,你也知道,现在钱不好挣,他以前是在家开货车的,技术肯定没的说。”顿了顿,她又道:“这不,听说我在大公司上班,就央求我给介绍份工作,你看,能行的,就给留下来。” 说完,她就低下了脑袋,这是她第一次求我,真的是第一次。 不管是以前在厂区受欺负,还是在龙升听到流言蜚语,她都是选择默默承受,而这才,她为了一个亲戚,求我了。 我手上抓着车门,挠了挠鼻子,想了想:“行,那你叫来看看,合适的话,就留下。” …… 回到家中,嫂子还没睡觉,习惯了做手工活儿的她,最近迷上了十字绣,并且很疯狂,只要我不回家,她就不会睡觉,如果我在外面过夜,第二天她肯定是躺在沙发上。 每次回来,总能见到一个穿着睡裙,低着脑袋,一脸仔细的少妇在绣着十字绣,仔细那么一瞅,偶尔都会把持不住自己。 由于直营店开到了广州,宇珊必须在那边坐镇,我俩是聚少离多,这么长时间,她就回来过一次,第二天就走了,虽然回来当晚很疯狂,但这种疯狂,总是会让人怀恋。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天天腻歪在一起,你不觉得珍贵,可离开了,一个月见一次,你突然发现,这种爱情,似乎才是真正的感觉,没有人的情况,总会想起对方,呆在一起,就像第一次耍朋友,初恋,干柴遇烈火。 小不点,坐镇菲菲菲菲美妆公司,她的能力毋庸置疑,嫂子一下就闲了下来,基本回归到了一个家庭主妇的地位,天天照顾我的一日三餐。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成了她每日的必备工作。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是夫妻。 212、司机人选 媛媛在重庆给我带着五斤,这边嫂子照顾我日常起居,偶尔宇珊还会回来小聚一下,偶尔还能在夜场进行下不过分的肢体接触。 这种生活,简直妙不可言。 是个男人,都会向往这种生活,都会爱上这个生活。 我记得曾今有位大佬说过一句话:没有男人不贪财好色,没有女人不爱慕虚荣,只是等级不同,而我,则喜欢把金钱和优渥的物质当成走进彼此心房的一个符号。 听听,这才是人中翘楚,男人,有不喜欢美女的么? 女人,有不喜欢名牌服饰,漂亮包包的么? 我虽然不想阅尽天下美女,但也想看尽人间繁华,体验尘世激情。 咱们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谁也不见得比谁高级,人类,是一种高级动物,还是一种脱离不了物质的高级动物。 这天,下班后,王璇就急匆匆地跑进了我的办公室:“张总,你还磨蹭什么呢,赶紧的啊。” “干啥啊,没看我这正忙着呢吗?”我拿着一本心术正仔细的研读。 “哎呀。”她上前一把将我的手掰开,拿出书本,一下塞进我身后的书架上,着急忙慌地拉着我就往外走。 “诶,诶,站住。”眼看就要出门,我立马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拉住了门框,死死地就不放手。 这要一出去,流言蜚语更多,我倒不在乎,但她一个女孩儿,以后怎么办啊。 “哎呀,你这是……”她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快点吧,请你吃火锅,你不是说好久没吃火锅了么?” “啊……”我眨巴几下眼睛,松开她拉着的手,抖了抖衣领:“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能跟你走。” “瞧你那财迷样儿。” “嘿嘿……” 我擦,不是我财迷,只是习惯上了斗嘴,似乎只能这样,她才不会像上次一样袒露心扉给我表白,那样的话,我会觉得更加的愧疚,现在相处,是上司和下属,也是朋友,我就觉得挺好,挺满足的。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著名的重庆火锅店外。 “先生,您几位?”一个穿着高叉旗袍的美女,一下就迎了上来。 王璇气鼓鼓地一瞪,顺手拉上了我的胳膊:“定了位置,就不麻烦你了。” 迎宾脸色一变,再次瞅了一眼拉风的宾利,后退了两步,仍然保持着微笑:“那好,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不用了。”王璇像个孩子似的,拉着我就往里走,走了几步,我们就到了大厅中央收银台的位置,而就在此时,刚刚站在收银台的一位套装女士,刚好转头,咱们四目相对,愣在原地。 “小龙?” “红姐?” 我擦嘞,我那个惊讶,再次打量了一下红姐的装束,以前波浪形的风骚发型,现在被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画着淡妆,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全被罩在黑色的制服下面,穿着一双不算高跟的高跟鞋。 “你俩,来,来吃饭啊?”红姐或许也想不到,她能在这里见到我。 “恩,啊。”我当时也蒙圈了,王璇却清新得很,拉着我就走:“先吃饭,呆会儿再说。” 我转过头朝着红姐喊了一句:“等下找你聊聊。” 谁也不曾想到,曾经风靡八里道夜场的妈咪,现在在一个火锅店上班,看那装束,最多就是一个大堂经理。 以前在凯伦,一个月她起码好几万的收入,现在,顶多几千,那她为什么会选择放弃那份收入可观的工作,来这里找了一份收入不高,并且还要服侍人的工作呢? 这个问题,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而我,也是在菲菲后来的闲聊中,得出了答案。 菲菲在乎我,爱我,这不仅仅是情感的表述,也是一种现实的悲哀,这种悲哀,会发生在很多从事夜场的女孩儿身上。 她和红姐,还算好的。 前文说过,有很多漂亮的夜场小姑娘,就喜欢那些小混混,那些没钱的小混混,她们反而没有要求,整天骑着个摩托车,她们还乐此不疲,到最后,发现,人家把她甩了,钱也没了,这不是人财两空么? 在一个小包间内,我看到了王璇的堂哥,王波。 第一次见面,他给我的映像很好,穿着洗得泛白的蓝色衬衣,衣领泛黄,衣袖的地方被磨破了一层,廉价的西裤,凉鞋。 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憨厚的笑容和胖墩有一拼。 “堂哥,这就是我的老板,张海龙,张总。” 王璇介绍了下,他连忙站起,手掌贴着自己的大腿,手指不停地伸出又合拢,感觉无处安放的样子。 “别紧张,既然你是她堂哥,叫我小龙就行。”我坐在椅子上,拿出一盒烟,淡笑着递过去一根,他看了王璇一眼,双手接过,贴在自己的耳朵上,没有点燃,恭敬地坐在我的对面,王璇笑了笑,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则是坐到了我的旁边,为我打好油碟,并且将煮好的一些菜肴,夹进了我的碗里。 他看在眼里,但嘴巴一直咧着,眼神特别的平静。 “听说,你以前开火车的啊?” “恩。”他腼腆地答道,眼神中带着略微的小兴奋。 “那咋不开了呢?”我抽着烟,再次问道。 他扣了扣脑袋,笑道:“现在家里的活儿少了,运输不好搞,那些老板都自己开了,说是车子只要到外地,就会有罚款,呵呵……我就失业了。” 我深有体会地点着脑袋,别看跑运输搞钱,但那都是辛苦钱,一年下来,会有多少交通事故,是因为司机长途跋涉,精神萎靡造成的。 而且这种辛苦钱,还会被那些外地的某人穿着马褂的人,剥削一层,对,就是毫无理由地剥削一层。 “宾利,能玩儿得转不?” “呵呵,我以前给我们当地的老板开过捷达,我试试才知道。” 我顿时点了点头,招呼道:“别呆着了,放松,别太矜持了,吃饭吧。” 我对他的映像,还是很好的,说话礼貌,也张弛有度,关键是这人说话不会太满,永远保证自己嘴巴的严正性,料想,在来之前,王璇应该给他交代了很多。 吃饭的过程中,问了很多问题,他比我大三岁,属于那种家境不咋好,在当地已经属于光棍一个级别的男人,因为收入不高,这才出来谋发展。 家里就父母,人也老实,他当我的司机,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吃饭的过程中,对于王璇一直照顾我吃饭,自己却不曾吃几口,他却没有任何表达,似乎把自己置身事外,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中途,我接机上厕所,来到前台,询问红姐的下落,却被告知,她已经提前下班。 或许是因为见面的尴尬,她提前走了,我有些担忧地回到了包间。 吃完饭,走出火锅店,我冲这王璇说:“来,你让他试试。” 王璇将钥匙抛给他,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车辆的情况,随即坐进驾驶室,在里面鼓捣了大概半分钟,随即一声轰鸣,车子起步,平缓地驶出一百多米,掉头,吱嘎一声,停在了我俩的身边。 “呵呵,技术不错。” 他拿着钥匙,腼腆地笑笑。 随后,我俩上了车,王璇坐在副驾驶,我坐在后座。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王璇拿出公文包的文件夹,看了一下行程安排,说道:“除了例会之外,明天没有安排。” 我揉着脑袋,说道:“那行,明天的例会,你主持,然后把会议记录给我看看就行。”顿了顿,我又说道:“你堂哥的手续,就你去办,工资暂时四千。” “能接受不?” 王波开着车,没有回头,只是笑着说了一个字:“行。” 路上,王璇拿着文件和地图,交代了一下我经常去的地方喝一些习惯,王波听得很认真,而我,在回到家后,就早早就进入了梦乡。 …… 王璇租住的套房,离龙升总部不远,是一栋新公寓楼,环境不错。 里面有三个房间,王波,被他安排在客卧居住。 “小璇,你老板看着好年轻。”两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王波终于问了出来。 王璇抱着一个洋娃娃,斜靠在沙发上,蜷缩着双腿笑道:“恩,和我一样大。” 王波拿着茶杯,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你和他?” 王璇一愣,勉强笑了笑:“他是我老板,我是他秘书,就这么简单。” “哦。”王波低下脑袋,沉思了一下,坚持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来之前,你爸妈给我说了,让你有空回家,这边没谈好朋友,就回家看看。” 王璇秀美紧蹙,嘟着嘴巴:“我才不回去呢。”跟着起身,说道:“你先熟悉熟悉地图,我休息了,明儿还得主持例会。” “好。” 213、利益交换 第二天一大早,王波就开着宾利早早地来到了楼下,我下来的时候,他正双手抱在小腹处,站在车门。 “哐当!” 他打开车门,一手扶着车门框,正要上车的我,顿时愣住:“王璇教你的啊?” “呵呵,电视上,不都这样么?”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表情纯真而质朴。 “以后不用这样。”我说了一句,上了车,他发动车辆,按照我说的路线,进发。 宾利迎着晨辉,在车流中穿行,他开得很稳,开车的时候,目不斜视,似乎,很在意这份工作。 “住处,安排好了么?”闲来无事,我发现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司机,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沉稳的人,那么你会很无趣,特别像那种要长期出差的商务人士。 但要是个碎嘴子,你又怕保守不了秘密。 人喃,就是一个纠结的动物,纠结几天的股市为何跌停板,纠结那个美女为何喜欢一个混混,看多了,你就会觉得,似乎每个人,都处在这样的一个怪圈之中。 有的人喜欢,有的人厌倦,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很奇妙。 “王璇说了,前段时间,就住她哪儿。”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等拿工资了,我再重新找个地方。” 我一听,内心就有点小意见了,抱着双手想了想说道:“这样,你还是去总部的宿舍住吧,那边有专门给保安的宿舍,你过去,我让他们给你单独整个房间,我去哪儿,你跟着也方便。”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城区边缘的一个院子,院子外的马路修得笔直,两旁是高达的槐杨树,郁郁葱葱的,美不胜收。 院子挺大,有些像北京的老四合院,但又有几块菜地,又想东北的农家小院,可面积大得吓人,实在不好形容。 “张总,你可来了。”陈少河看见我下车,就连忙上前握着我的手,抓着我就往院子里走。 他撇了一眼王波,愣了愣,随即唤来一个大妈:“张妈,招呼那个哥们儿进去吃点早餐,我和张总谈点事情。” “好的,少爷。” 少爷? 我他妈顿时就茫然了,心里好像猫在抓一样,进入新中国,两千年后了,还有少爷这个称呼? “不了,我吃过了,我就在车里等。”王波时机地插了一句,随即坐上车,没再下来过。 “诶,不是,你家地主啊?”进门时,我就问了出来。 陈少河笑着拉着我的手说:“张总,诶,我还是叫你龙哥,叫张总,咋听咋别扭,呵呵,我家不是地主老财,只不过他们习惯了,一时办事儿改也改不过来,也就由着他们了。” “我晕,这家族企业,是牛逼哈。”我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进入院子,首先是几块井然有序的菜地,里面种着一些时令蔬菜,绿油油的,煞是好看。 “呵呵,这是我家老头子,闲着没事儿整出来的,他现在这年纪,就喜欢吃点绿色的蔬菜。”陈少河介绍了一句,随即带着我,进入了院子的一个房间,房间内摆着几张八仙桌,甚至还有四把太师椅。 “你这家具,真没谁了。”我站在原地,顿时感觉一个暴发户,绝对不拿和家族企业抗衡,看看,人家玩儿的是啥,你玩儿的是啥? 当你还沉醉在纸醉金迷的夜生活的时候,人家早就自己在乡下种上了菜地,吃着毫无污染的绿色蔬菜,当你住上别墅,定制欧式家具的时候,人家已经住上了农家小院,坐着太师椅。 “呵呵,老爷子爱整,谁都说不了。”陈少河招呼我坐下,不一会儿,刚刚那个张妈,就端着一钵小米粥,几叠小菜走了进来。 “龙哥,咱先吃饭。”他笑着抓起一个包子说道:“这是张妈做的,尝尝她手艺。” 我顿时懵了,真的,感觉这个富二代,的确有些不同常人的地方。 比如,他的爱好,吃包子,就爱四季豆馅儿的,牛肉馅儿不吃,吃稀饭,必须要有剔骨肉,不然也不吃。 张妈明显掌握好了尺度,吃的那叫一个香。 呼啦啦,咕噜咕噜,看着他吃稀饭,真的是一种煎熬,这他妈跟来到猪圈似的。 十几分钟后,一钵小米粥,被我俩消灭殆尽。 “那啥,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尝尝你家的早餐吧?”我笑着问道。 等到张妈收拾完桌子,又端上一壶茶来,我靠,极品竹叶青,虽然我不是很在乎这些品牌,但只要看一眼,问一下,这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坐在太师椅上,有些乐不思蜀,心里想着:等项目完工,拿到提成,说啥也得自己整个院子,像这样似的椅子,我他妈整八把,坐一把,看一把,看留着六把。 他端着茶呡了一口,看着我说道:“上次你说那事儿,我跟老爷子商量了下……” “他啥意思?”我忙问道。 “龙哥,你别着急。”他咬着嘴皮子笑道:“你也知道,我们的产业,都是家族产业,这些东西,不属于我老爷子,或者谁任何一个人的,我们是一个集体,只要是涉及到战略上的东西,都会在家族开会讨论,你也知道,家族产业,任何一项决议,都会经过艰难险阻,呵呵……所以……” 我顿时泄气了,但也没有生气,因为赵天虎的事情,能运作就算人情,运作不了,我也不损失啥。 “恩,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明白了,可能是内部意见不统一,或者这事儿,在他老爷子那里,就根本没通过。 但他的确是跟他说的了,不然也不至于大早上叫我过来忽悠一通。 看我的样子,他才没有啥反应,继续说道:“这个,虽然我们帮你没操作好,但老爷子说了,咱们可以换种方式合作。” “啥方式啊?” 他一下凑了过来,唾沫子横飞:“蔚蓝海岸不是已经在招租了么,我想把他外面的一排门脸房拿下来,做我家的超市。” 哎哟我去,感情这家伙在这儿等着我呢。 蔚蓝海岸,是个很大的楼盘,在八里道算是首屈一指,不管是他是建筑面积还是建筑风格,亦或者是配套设施,都无人能及。 那么,在招商的问题上,人家也是格外看重,他们的理念和操作模式,和老苏不同,和龙升不同,但和大多的房产公司是都是殊途同归。 蔚蓝海岸,要是整体完工,起码还需要两年,现在招商,看似有些早了,但很多人早就等着这个机会,蠢蠢欲动。 很多专家都预测过,蔚蓝海岸的开盘,将引领整个八里道房产的房价,其配套设施,环境设计,将带动新一轮的购房热潮。 它外面有一排门脸房,看样子是不准备自己来开发,索性就招商,准备出租。 如果说,这个地方被陈氏家族拿下,开超市,绝对是挣钱的。 因为蔚蓝海岸不是城中心,它在城南边缘,由于占地面积巨大,进城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入住后,这里的入住率绝对是高得吓人,那么一个超市,就必不可少。 “不是,我这和万达搭不上线啊,你找我,也没用。”我有些惆怅地端着茶杯,斜眼撇了一眼。 他却兴致不减,继续说道:“龙哥,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而且这忙我也不白让你帮,你不说你那朋友找你操作么,虽然进集团有些困难,但这个超市单独入股,还是没问题的嘛,只要打开一个口子,以后还不好操作么?” 我顿时愣在原地。 说实话,对于一个影响颇大,正面形象十足的家族企业来说,根本不需要任何融资,当初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也就是说说,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没放在心上。 现在看他的样子,明显有兴趣啊,这里面有啥问题么? “哎呀我的龙哥,你就说说,我这注意,咋样?” 我挠了挠鼻子,看着他:“这是你家老头子的主意?” “不是。”他摇头到:“家里开会说了,这个超市要是拿下来,算是我们几个小辈的,但谁有能力拿下来,就是他一个人的,挂公司的品牌,并且任何货物,都要便宜优惠。”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你的家族,到这个程度了么?” 他嘿嘿一笑:“龙哥,商业家族,不都这样么?” 原来如此,挂公司品牌,但利润却是自己的,这个操作模式,似乎很占便宜啊。 “你能出多少份额?”我凑过去问道,眼神中带着精明的火光。 214、小太妹 他一下愣住了,没有想到我会问得如此直接,舔了舔舌头,他说:“这个份额,还真就不好说。” 我撇着眼看着他,没有答话。 他咬着牙齿,好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龙哥,这么给你说吧,这个项目,要是你帮我拿下来,那么我在家族企业里,说话的力度就重了一分,那些长辈都会对我刮目相看,但要说股份分配,多了肯定不行,你想想啊,首先,我家的品牌就自带优势,也就是说,省了很多不可或缺的宣传费用,这二来嘛,既然上面的意思是要我们几个晚辈自己竞争,说白了,就是靠个人能力拿下这个项目,哪怕你拿出多少的运作费用,那都可以理解,但股份,却是不好弄啊。” 他解释了大半天,我也听懂了,家族企业,虽然存在很多诟病,但在股份管理上,有很严格的要求,这或许就是他们不上市的原因。 听懂了,人家就不爱带你玩儿呗。 “万达那边,我真没熟人。”我掐着自己的手指,淡笑的看着他,嘴里说道:“你这早餐不错,哪天有空,再来尝尝。” 一般来说,我这生硬的回答,一般人要想把握机会,都会把我挽留下来,因为他知道,我们既然能和万达达成交易,双方的友谊,除了金钱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在支撑着。 可人家富二代,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淡定地看着我:“行,龙哥,我再想想办法。” 接着,他便给我送到了大门处,上车后,王波问道:“老板,去哪儿?” 我坐在后座上,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住了。 是啊,这大早上的,我能去哪儿呢? 例会,王璇在主持,七七,马军现在正在睡觉,宏泰,开门了,但现在都已经上了轨道,一般知道我们的规矩的人,都会提前将利息准备好。 所以,即便是胖墩和张哲豪去了富豪人生的工地,李琦一个人也玩儿得转。 我能去哪儿呢? 大早上的,我坐在车上,绞尽脑汁,最后,我妥协了:“去菲菲美妆。” 多长时间没去看看了,毕竟是自己的产业,咋地不得去看看啊。 路上,我让王波下车去买了些早餐奶茶啥的,就当去犒劳员工了。 来到公司的时候,公司的面积差点让我咬着舌头。 以前的化妆区,办公区,以及培训师,现在都扩大了一倍,特别是办公区,业务员起码增加了两倍,整个公司忙忙碌碌的,看到这一切,我终于能够体会,为什么一个美妆公司的流水高得吓人了。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咨询还是美妆,还是加盟培训呢?”刚进屋,一个小女孩儿,就带着职业性的笑容走了上来。 但一看我身后提着大包小包早操的王波,小姑娘当时就愣在原地:“先生,你们……” “呵呵,小不点在吧?”我笑着取下墨镜,带着自认为最和蔼亲切的笑容。 “小不点?”小姑娘迟疑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地说:“在呢在呢,在财务室呢,您找她么?您是她朋友么?” 我笑着说:“没事儿,你就说朋友来了,叫她出来一下。” 小姑娘暧昧地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看门外的豪车,随即招呼我们在会客区坐下,而这时,听见外面响动的小不点,穿着花哨的衣服,凉鞋,走了出来。 “龙哥?” “你怎么有空来啊?” 我指着茶几上的早餐,笑道:“我这不闲着没事儿过来看看你们么,军哥老说,我压榨得你经常不吃早饭,我深感罪孽深重。” “呵呵,你可别贫了。”她嫣然一笑,转身吼道:“来吧,姐妹们,没吃早餐的,过来拿了昂。” “欧耶。” “老板,你真给力。” 二十来个花枝招展的妹妹,蜂拥而至。 “帅哥,你是点点姐啥关系啊?” “老板,他不会是你保镖吧?” “帅哥,留个电话呗?” 一群豪放的姑娘,顿时让我哭笑不得,小不点拿着豆浆,笑骂道:“去去去,吃了就工作区,你们不是一直抱怨没见着老板么,这就是我们的大老板。” “啊?” “这么年轻?” 一群女孩儿大惊失色。 “好了好了,拿着吃去吧。” 十分钟后,我跟着小不点进了财务室,她拿出一叠报表,放在我的面前,笑道:“老板,这是这几个月的流水,你看看。” 我结果报表,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流水,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除了在广州投资直营店花销八十万之外,上面的纯利润,居然达到了三百多万。 我惊讶得无以复加,原本以为就是给菲菲几个女孩儿找个事儿做,根本没想过要挣钱,但现在的结果,足以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你们,真行!”我敬佩地竖起大拇指。 “草,叫你们老板出来,给我出来!”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吵闹,当我俩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店内唯一的男人,王波面前,站着一个黄毛,正指着王波的鼻子谩骂着。 黄毛身后,站着一个画着烟熏妆,染着绿色短发的女孩儿,女孩儿的耳朵上,一边起码带着四个耳钉,老远一看,还以为是只刺猬。 她的穿着,更加大胆,一件小背心,看看遮住自己不算硕大的胸脯,粉色的肩带露在外面,惹来一阵遐想,这衣服简直不能算背心,最多算是一抹胸。 下身,是一条到处是空的牛仔七分裤,她嘴里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的小姑娘,眼神中尽是高高在上。 “怎么回事儿?” 一个小姑娘顿时害怕地拉着她的小手急迫地说了起来:“昨天那女孩儿来咱店做了个美妆,就八十八的套餐,结果说眼睛不舒服,说是烟熏妆让她眼睛变得模糊,我看呐,他就是故意找事儿来的,那个混混,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小不点听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腕,示意别担心,自己却走了上去。 “先生,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 黄毛刚刚正对着王波放着狠话,但他却一直沉闷,没有答话,眼神也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但两人身材明显差距太大,黄毛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熬夜,瘦弱得像根木柴,王波一直生活在农村,一米七八的身材,配上长期练出来的肌肉,足以震慑这般宵小之辈。 正当他没有办法的时候,小不点却自己站了出来,这让他眼前一亮,虎着脸说道:“你是这儿的老板啊?” 众人一听,全部看向站在财务室门口的我,我又重新戴上了墨镜,看不出我的表情。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小不点毫不在乎地说道,作为一个社会青年,还是一个社会大哥的家属,没有见过这等小场面么? 太不入流,她都懒得认真看。 黄毛一听,顿时挑了挑眉毛,来了兴致,一把拉过身后的太妹,指着她的魔性烟熏妆说道:“我女朋友昨天来你这儿做了一个烟熏妆,从昨天回去,就开始发痒,今天去了医院,医生说感染了,得花不少钱,你说,咋办吧?” “呵呵,你要钱呐?” “你不给钱,我就投诉,说你欺骗消费者,我要报警。”黄毛恶狠狠地说道。 “行吧,那你报吧。”小不点不屑地抱着膀子,一脸冷笑:“知不知道号码,要不我告诉你?” “你吊什么吊啊。”嚼着口香糖的太妹,一下将口香糖吐了出来,粘在地板上,嚣张地拉着黄毛:“老公,叫兄弟们来,把她店砸了,我就不信,她不给钱。” 黄毛迟疑了一秒,随即拿出电话,他挂断电话后,不到一分钟,店门外就停了起码十辆摩托车,不是那种机车,而是最便宜的电动摩托车。 十几个黄毛青年,嚼着槟榔口香糖,迈着嚣张的狂傲的步伐走了进来。 “看见没有,我的兄弟都来了,你要不给钱,就把你店砸了。” 人一到,黄毛就来了底气,指着王波吼道:“小子,给后后退一点,别惹老子不高兴。” 我一直注视着王波的表现,发觉他虽然双拳紧握,但却一直克制着,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动容,很淡定,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当时,我就越发感兴趣了。 这是一个农村司机该有的情绪么?他们面对一群毫不讲理的混混,应该是面无表情,没有仇恨,有惊吓么? 擦了,王璇,这是给我找了个什么人物啊。 “你这是蛮不讲理!”前台的小姑娘站在小不点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吼了一句。 这一句就好像是导火索,气氛一下变得紧张。 215、不公平 “哪儿有你们这样的啊,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客人,都没有你这样的,你这不是故意找茬儿么?” 小太妹一怒,顿时上前一步等着说话的职员:“我就是找茬儿了,怎么着,你咬我啊?” 如果非得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她的气势,其实很好形容,那就是病态。 此时的她,就仿佛当年蛊惑仔里面的经典角色小哑巴一样,初遇浩南哥的她,自以为自己身后有大哥罩着,所以很任性,但他的大哥,在浩南哥面前,只有挨揍的份儿。 混社会,不管男女,你不挨即便揍,就不会知道怎么敬畏这个社会。 但对于这群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小黄毛来说,怕? 他估计都不知道怕是啥玩意儿,打架更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所以,有时候这种人,比老流氓更难整。 老流氓,他虽然有资本和社会地位,但与之相对等的,还有他对这个社会世界的感知。 好比当初的唐坤,和我们掰几次腕子,知道自己是啥等级,自己就怂了,赔钱了事儿。 “快点,拿钱!” “对,拿钱,不拿,就给我砸咯” 一群小黄毛,不停地拍打着办公桌,气焰嚣张。 “你确定,你要玩玩儿?”小不点面色一沉,扫了一眼被堵死的会客区,心情很沉重,要是这个点有客人上门,那给出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黄毛嘿嘿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恬不知耻地眨巴几下嘴唇:“美女,你要跟哥哥玩玩儿?” “不要脸!”小不点直接碎了一口,拿出电话就要拨出去。 “啪!”一只大手直接按住了她的小手。 “让他躲睡会儿吧。”我叹息一声,不得不站出来。 “你确定要跟我玩玩儿?” 我面色阴沉地取下墨镜,手上的腕表,在折射进来的阳光下,熠熠闪光,嫂子为了挑选的品牌衬衣更显影子挺拔。 黄毛看着我出现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撇嘴问道:“你谁啊?” 我冷笑一声,凑过去,嘴角带起一个邪意十足的弧度,盯着他的双眼:“我问你,是不是要跟我玩玩儿?” “草!” “我给闭咯!”一声咆哮,直接将他的怒骂打断:“张嘴!” 我吼了一句,直接小退一步,在我欣喜诧异,惊愕的眼神中,身后的王波迟疑了三秒,顿时向前。 “啪!”一巴掌扇得黄毛晕头转向。 “你麻痹!”黄毛捂着立马红肿的嘴角再次指着我怒骂。 但回答他的,依然是直接的耳光。 “啪啪啪!” 几组耳光后,黄毛嘴角溢出血迹,刚刚还花痴的太妹,跟着惊叫了起来:“你们还看什么啊,给我上啊,打死他!” “站住!”我一把抓着墨镜,一手抓着黄毛的头发,那种红肿带着鲜血的脸蛋,似乎已经在变形,瞅着这张脸,我怒气横生:“你跟谁的,混哪儿的?” “……”黄毛死死地捂着脸蛋,死死地看着我。 “我他妈问你跟谁的,混哪儿的?”突如其来的一阵怒吼,让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我,我……小泽是我哥。” “***,小泽是谁,再上面。” “额,他大哥是红光……” “砰!”我一脚将让踹进人群,愤怒地指着他:“马上给你大哥打电话,叫他给红光打电话,马上给我滚过来。” “还有,带着你这群妖魔鬼怪,马上给我滚!” “走吧,走吧。”一个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被我的霸王之气所震慑。 “凭啥啊?”一个兄弟不解地摸着卡簧,似乎准备一绝死战。 “草。”同伴扶额狂汗:“你麻痹,我忘了,那辆宾利,只有龙哥才有。” “刷刷!”几十双眼睛,起码在我面无表情的脸上,停顿三秒,立马作鸟兽散。 他们走后,我强忍着怒气,带着笑容冲大家说道:“各位,放心,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好好努力,另外,今天晚上跟着你们点点姐,聚餐,公司请客。” 说完,我直接出门,坐在宾利车上,强压的怒气似乎还没有得到发泄。 知道独自抽过两只烟后,心情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王波坐在驾驶室,欲言又止。 我问道:“刚刚他骂你,你怎么不动手呢?” “他骂我,又没打我。”王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后来为什么又动手了呢?”我再问道。 “因为你是老板。” 我笑了:“我是老板没错,但我给你的钱,是开车的钱,而不是打架的钱。” “……”他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 起码等了一分多钟,他才说:“堂妹给我说了你的事情,所以才找我来给你开车,我以前不是农村司机,我的第一份工作,是解放军。” “啊?当过兵啊?”我睁大了眼睛。 “侦察兵!” 三个简单的字,不仅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还代表一种彪悍。 我的脑子,顿时感觉不够用了。我说难怪,为什么王璇劝着我找个司机,而且还热情地介绍她堂哥,原来是为了保护我么? 我的心里,顿时划过一道暖流。 一个初恋女友,还是前任,居然还在为我的安全着想,我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但她的关爱,无处不在。 “等下回公司,去财务领一万奖金吧。” 我挠了挠有些湿润的眼角,说了一句。 他看着远方,没有说话。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一辆越野车疾驰而来,红光带着一个青年拉开车门就朝着菲菲美妆公司跑去,不一会儿,又出了公司,朝着宾利跑来。 他俩站在车窗边,没有说话,就这样恭敬地站着。 “哐当!”车门被王波拉开,他顺势站在了门边,表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大哥。” “龙哥。” 我直接忽略那个青年,看着明显刚从床上爬起来的红光,怒不可止:“马军没给你们说么?” “叫你们不要再社会上整事儿,不明白还是智商不够?” “他说的,你们为什么不照做?” “天天在外面嘚瑟,微风么?” “大哥,我没那意思,这是小泽……”红光汗如雨下,还想解释几句,却被我打断。 “行了,老规矩,三个月工资,回去反省。” 说完,我一扭头,王波实时给关上了车门,很快,宾利扬长而去 。 俩人站在原地,小泽担忧地问道:“光哥,**oss,不会真生气了吧?” “不会。” “那他为啥不骂棒棒哥,只骂你呢?”小泽眨着笑眼睛,不解地继续问道。 “唰!”红光侧过脑袋,咬着牙,看着小泽:“那是骂么,那是为我好,你他妈知道个屁!” “切,还不是因为你是后来的,不骂你,骂谁?” 小泽就像个缺心眼似的,一直不停地叨逼叨,结果红光气了,一巴掌扇了过去,吼道:“你他妈能不能别比比了?” “大哥,你就是傻,就是义气,咱一起自己玩儿自己的,不好么,你非得抱人家大腿,人家就是看不上你!” “你***……”红光赤红着双眼,就有开打。 小泽捂着脸蛋跑远,声音远远地传来:“回来吧,你在那边,就是个后娘养的。”小泽就像个精神病似的,不停地吼叫着,知道声音沙哑,才捂着脸蛋子跑了。 …… “哎呀,你这啥事儿啊,不知道我睡觉么?” 中午时分,棒棒穿着背心,拖鞋,哈欠连天在一个小饭店见到了正独自喝着闷酒的红光。 “咕噜咕噜……” 红光愣着眼睛,好像跟那酒有仇似的,一下就是一瓶瓶干,看得棒棒眼珠子凸起。 “咋啦,你这是发财啦,还是不活啦?”他看到地上的啤酒底子,顿时扶额狂汗:“***,难道啤酒降价了么?” “你喝不喝,不喝就出去。”红光拿着酒瓶子,不停地对着自己的嘴巴往里灌,桌上的小菜,一样没动。 棒棒瞅了他一眼,自己打开一瓶啤酒,和他砰了碰:“你这是咋啦?说说呗?” 玩笑归玩笑,但俩人的交情还是不错的,并且红光和他,以前都认识,跟着马军办事儿,他还是介绍人,所以,一看兄弟这么伤心难过,他也变得谨慎起来。 “哎……” “你他妈倒是说,遇着啥事儿啊?”棒棒见他要死不死的样子,顿时急了。 “诶,说了也没用。” “草泥马的,傻逼你啊,出事儿了,咱们解决不了,还有军哥,军哥解决不了,不还有boss?” 听到这里,一直猛灌酒的红光,顿时呆住,看着棒棒,很认真的说道:“**oss,也帮不了我。” 216、闪动的翅膀 “什么玩意儿?龙哥都没辙?”棒棒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呼出声:“八里道,还有能龙哥办不到的事儿?咋地,你炸白宫啦?” “哎呀,你别扯淡,没见我泛着呢吗?” 红光烦躁地就知道喝酒,在棒棒的逼问下,终于将上午发生的情况,说了出来。 “哎哟,我草,我以为啥事儿呢,不就三个月工资么,你差那点钱么?”他一说完,棒棒就哄笑出来。 “诶,你记得不,上次他不他也罚我三月工资么,正常,龙哥就是面恶心热,军哥不也是只罚了一个月工资么,放心,没事儿,你要没钱嫖.娼了,我请你。” “哎,卧槽!”红光一手扶着额头,很为棒棒的智商捉急,是的,他想的不是三个月的工资,他不缺那点钱,以前没跟着马军的时候,每个月他也能拿到几万,出去玩儿更是不在话下。 他现在脑海里想的,全是小泽在奔跑中喊出来的那些话。 “你就是后娘养的。” “棒棒一年一百万,你也最多十万。” “他不信任你!” 一个字,一句话,似乎在晕乎的脑袋里,落地生根。 “诶,算了,你走吧,我自己再喝点。” 棒棒揉着明显红肿的眼睛,笑骂道:“我看你就是有病,打扰哥睡觉,草,我回去睡了。”走到门边还不放心地转过身叮嘱一句:“早点回去睡觉啊,哪怕找妹子都行,别喝醉了就出去嘚瑟。” 一个多小时后,满脸通红,喝得醉醺醺的红光,完全将棒棒的嘱咐,抛在了脑后。 开着那辆从七七开出来的越野,歪歪曲曲地开往市区。 半个多小时后,他居然真的开回了市区,并且进入了城区的主干道后,神奇的是,没有交警拦住他。 还有几分钟就要到家了,他的家,就在世纪大厦旁边的一个高档公寓楼内,这里,便是他和他破鞋的住处。 一年多搬到这里后,他的住所就变成了这里,男主人没变,女主人变了,变得很快,变得连楼下保安都记不住。 前方再错过一条街道,就能到达世纪大厦,离家就近了。 开着车的红光,眨着眼睛,看着有些重复和模糊的人流车流,不禁让车速降了下来。 前方红灯,车流停了下来,四十秒后,车流再次蠕动。 眼看车子要过斑马线,一个老人,骑着一辆二八自行车,穿过斑马线。 “草!”红光眼睛一瞪,赤红的眼睛全是慌乱,立马一脚踩在刹车上,抓着方向盘就向右打舵,而右边,就是世纪大厦楼下的停车场。 但这并不是正式的停车场,因为这里是世纪大厦的大门口,这么大一个广场肯定有它自己的停车站,地下车库。 说白了,这里停车的,都是那些老总,权利人士。 他一边往后边打舵,一边大骂老头不遵守交通规则。 可就在这时,一辆路虎直接从停车位直接横插了出来。 “草!” 一直骂着的红光,等着越来越红的眼珠子,马上拉住了手刹。 “嗤嗤!” “吱嘎!” 轮胎摩擦柏油路的声音顿时响起,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焦臭的味道。 但车辆由于惯性,直接一下粗暴地怼在了路虎副驾驶的位置,车头直接扎进去几公分,车门直接憋了下去。 路虎的司机,也是一个老司机,当车身颤抖,他立马踩住刹车,与此同时,拉上了手刹。 “草!” 路虎的司机是个中年,穿着西装,明显是一个长期的老司机,但此时的他,也克制不住怒火。 拉开车门,就下来,跑到越野车驾驶室窗口,不停地拍打着车窗。 “唰!” 车窗摇下,他看见的是一张通红的脸蛋,和弥漫在空气中的巨大酒气味儿。 “你他妈酒驾?”中年顿时吼了起来,指着红光大吼大叫,随即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衣领。 “草泥马,跟谁他妈***呢?”心气儿不顺的红光,能惯着他么? 答案,是否定的。 “啪!”他一巴掌排开司机的手,手搭在车把上,一把推开,中年司机顿时一个踉跄,后退几步。 “草!” 手上拿着一个大扳手,奔着中年就去了。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中年,顿时一把扶着旁边的树干,看见红光的样子,马上就开始尥蹶子,开始跑。 “你麻痹,给我站住!”红光像个精神病似的,喝完酒,急需发泄,车子停在那里,直接冲着中年就追了过去。 车上,两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他妈谁啊,这么猛?喝多了吧?” “这人,好像是张海龙那边的,叫啥来着,哦,对,跟着棒棒那个红光。” “红光……这小子脾气有点爆啊。” “你不知道,这小子混得比较早,比张海龙他们都早,是个老油子了,后来是棒棒介绍,让他进了马军旗下,呵呵,进去不就,好像才几个月时间,工地场子重要的事儿,人家都不下放,就是给,也没他什么份儿。” “哦?有趣,真有趣,这样,你约约他,我看看这小子狂躁的心,要多少老人头才能平复下来。” “你确定要这样做?咱们不是挺好的么现在?” “你照做吧。” …… 半个小时后,红光拿着扳手往回走,气喘吁吁,面色通红,所过之处,酒气飘扬。 十几米外,一个交警正在贴罚单,他看了看手上的扳手,一下藏进了自己的怀里,转身就走。 当天晚上,心情预结的红光,并没有去七七夜场,只是找了几个老友,在外面喝酒,并且在第二天早上,就找了点关系,把车取了出来,并且自己掏钱去了修理厂,准备把公司的越野车修修。 别看他每月有点钱,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就注定攒不下来多少银子。 他自己的车,只是一辆桑塔纳,所以,自信爆棚的他,一般都是开越野车,马军手下有,李琦手下也有,觉得开出去,比自己的桑塔纳更加的有面儿。 就在修理厂,一辆路虎停了下来,被撞坏的车门已经喷漆做好,中年司机,昂首挺胸地走了下来,朝着红光就走了过去。 “是你,麻痹的,找死吗?”看见此人,红光暴躁的情绪,就升腾了起来,顺手抓起一根钢棍,就要砸。 “等等……”中年先是一晃,见他没动,随即淡定地说道:“走吧,我老板见你。” “我他妈认识你老板是谁啊?”说完,红光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钢棍。 难道,这孙子找他老板帮他出气来了? 草,这我也没个准备,呆会儿可别他妈出丑啊,那太丢份儿了。 “切,我老板,认识,是你福气……”中年耻笑一声,转身就走。 红光愣在原地,抽了一眼模糊的车子内部,站在原地,起码沉默了十几秒,才迈步走了过去。 “咣当!”中年一把,将车门拉开,红光顿时瞪在了眼珠子。 “是你?”接着,第一个动作便是举起手中的钢管。 “红光吧,别冲动。”车内的中年,谈笑风生,丝毫不管他手上的钢管。 “呼呼……”红光咬着牙齿,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定。 “瞎愣着干啥啊,上来,好事儿。” 一分钟后,钢管落地,敲击着柏油马路,红光的身影,钻进了路虎车内。 …… 凯伦内部,老炮和老金,以及光头坐在办公室,正商量着未来准备的优惠宣传活动。 瞎子并不在场,似乎三人的表情比较沉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瞎子的缘故。 红姐离开凯伦,这里的生意再次下滑,连老炮亲自出马,都无力回天。 为什么呢? 因为红姐一走,那些因为重亲妹子离开,早就有些不满,但看在面子上,强被红姐留下李的顾客,全部辗转去了七七,或者天堂。 似乎,这个曾经最牛逼的夜场,如今成了不值一文的足道。 消费,都是大众消费,并且普遍较低。 红姐的离开,也带动了一些姑娘的思维,有一部分带着攒着的钱财,回老家了,有一部分,则是跟着一些个负心汉走了,有的,则是自己辗转场子,准备在这个行业,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更有一部分,像红姐一样,找了份自己不熟悉,但很充实的正常工作,开启了丰富正常的下半生新生活。 留下来的公主,不足三十个,并且蠢蠢欲动,如果不是瞎子和光头,用暴力压制,她们也跳槽了,整个夜场的气氛,变得异常的冷清。 所以,作为老炮的大本营,这次,他是真急了。 “麻痹的,要是不行,你把那个小乐给我找来,多少钱都给,必须给我找过来。” 217、醉醺醺的男音 凯伦惆怅凄凉时,天堂娱乐和七七正是火爆的时候。 从而,两家也正式走上了对头,一方是马军主管的七七夜场,拥有一批高大上重庆陪酒妹儿,并且具有地区最牛逼的歌手舞者。 一方,是拥有上百广州莞式温婉的公主,江中文主管的天堂娱乐,这里,不仅有花场,酒吧,更有慢摇等等新鲜刺激的项目,这里,引进了整个长江珠三角最先进潮流的娱乐方式。 他们的触碰,会不会产生火花呢? 他们的触碰,相当戏剧性,而这条小翅膀,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是的,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个女人,这一生,也他妈有值得炫耀的资本了。 这天,天堂娱乐的一个包房dj闲来无事,换下平时谨慎的包臀裙,穿上了一件清纯的绿色长裙,竖着高高的马尾,独自一人就来到了七七夜场。 人人都说,七七夜场,能和天堂所媲美,她才不相信,内心是极度不平衡的。 对于这类包房dj来说,任何一个大场子开业,他们都会去帮忙热场,做得好的,一个月的小费都高得吓人。 他们有个好处,这个群体,会不时地在一起交流,哪个场子好了,哪儿的客人大方了,哪儿能挣钱了,所以,这人她就代表大家过来看看。 互通有无,这并不是这个女孩儿的首要目的,因为现在的她,并不缺钱,来这里,纯粹就是找点刺激。 可偏偏,人生就是这么奇妙,有时候的碰撞,来的十分突然。 女孩儿坐在大厅吧台点了一杯鸡尾酒后,就淡笑着撇着舞池中央,眼神划过那几个身材性感的男舞者,嘴角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 一个不起眼的小卡台内,张哲豪搂着胖墩的腰肢,那肉呼呼的感觉让他乐此不疲:“胖墩,你说你哈,这天天在工地,也没见你减肥啊,这脂肪,啧啧……不刮出几百斤油都对不起每天工地给你开小灶的大妈。” “你可别泡我了,我是牛啊,还几百斤油,我擦,你咋不让我去国家石油队?”胖墩抓起酒瓶,闷声闷气,极度郁闷。 “去石油队干啥啊?” “我去,我去了,还用勘探么?”你看看,一向质朴的胖墩,被几个损友的污染下,这小磕儿唠得,相当有张力。 “……”张哲豪顿时觉得脑袋上一群乌鸦飞过,尴尬地捂着眼睛:“我擦,你这理论,也没谁了。” 隔了半晌,张哲豪说道:“你这七七也没来上班,昨晚,咋地,你有把腿给掰折了啊?” “没有,她来事儿了。”胖墩瞪着有些忧郁的小眼睛,怅然若失。 “那我去叫俩呗?”张哲豪说着就要起身去找服务员,可被胖墩拦了下来:“别乱整了,我擦,你是看我幸福了,嫉妒啊,晕,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个女人,有多难,咱就静静喝会儿酒吧。” “胖墩,咱俩好不容易从工地回来,不找点刺激的,干啥啊,要出家当和尚啊?”张哲豪相当郁闷,这段时间,按照**oss的吩咐,俩人住在工地,学习监理和工程的相应东西,没白天没黑夜的,好不容易回到市区,还不找美女,这让色中饿狼张哲豪,如何能够接受。 但偏偏,一向以好男人自居的胖墩,特别的自律,何况还是在自家场子里,那能来么? 擦,要是真乱来,回家七七不让他上.床那是小事儿,直接拿出大姨.妈呼他鼻子上,那才恐怖。 所以,他特别忠贞。 “草,你要玩儿你玩儿吧,别拉上我。” 都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这他妈漂亮的妹子,说没就没啊。 天可怜见,我真的是单身啊,张哲豪真的欲哭无泪。 无奈之下,只能喝着洋酒,眼珠子,猥琐地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咦? 那个背影,咋那么清纯呢? 草,这不会是个大学生吧? 那高高的马尾,淡绿色的长裙,打眼一看,就十分的清纯,阳光,带有朝阳的活力。 “你先喝着啊,我去去就来。” “你干啥去啊,别嘚瑟昂,军哥最近正想找理由揍咋俩一次呢。”看着张哲豪粗鄙地扣着裤裆,就往舞池走,胖墩好心好意地喊了一句。 尼玛啊,遇见这种小清新的妹子,夜场中的小王子,张哲豪能把持住么? 他根本没听胖墩的劝解,直接朝着吧台走去。 吧台的调酒师看到他来,立马送上了一杯鸡尾酒。 极为骚包的一个转身之后,他潇洒地坐在了妹子的旁边,拿出自己最有诚意的笑容,右手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 “同学,我能请你喝杯酒么?” 妹子一愣,转身看着骚包的张哲豪,发现这人的长相,似乎还能过得去,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杯子。 张哲豪一愣,随即吼道:“来,给我朋友一杯马蒂尼!” “好是,豪哥。” 酒保呆呆地答应了一声,但看在妹子眼里,这无疑是个土豪的动作。 “你……”妹子歪着脑袋,看着他笑道:“是这儿的常客?” “呵呵。”张哲豪一看她样子,顿时觉得有戏,情场小浪子绝非浪得虚名,交谈了没两句,凭着一杯酒,顺势就楼上了妹子的肩膀,感受到那肉呢的感觉,顿时心花怒放。 “同学,你叫啥啊?” “叫我小杨吧。”妹子大大方方地回到,拿起杯子,一口就是一半下去。 “呵呵,酒量挺好哈。”他再次挪了挪椅子,左手搂着妹子的肩膀,右手抓着小杨的小手,眼神中带着满满的爱意看着她,挑了挑眉毛问道:“同学,走,咱找个地方聊聊人生呗?” 草,真尼玛牛逼,直接就上手不错,还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 “呵呵,给我个理由呗?”小杨很洒脱地将最后半杯干掉,继续问道:“你是这儿的老板啊?” “呵呵,我是老板,你就跟我走吗?” 小杨骄傲地一昂脖子:“那也得看情况。” 顿时,张哲豪的心里就不美丽了,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有段时间,没在夜场撩妹了,眼光出了些问题,尼玛啊,这个妹子似乎并不咋单纯啊。 一向口味独特的他,最近却迷上的学生,不要说他无耻,恩,其实他就是无耻不要脸,外加骚.包。 但在工地上,除了满身汗味的大男人,就是煮饭的大妈,他实在提不起兴趣,眼看到手的妹子,就因为自己的心情,而远离么? 显然有些不愿意,他表情不变地说道:“这场子虽然不是我的,但我哥是这儿老板。” “啊,真的么?”小杨眨着黝黑的大眼睛,瞪了回去,张哲豪一笑,没有说话,直接对着酒吧一个手势,酒吧瞬间领舞,不一会儿,两杯火红的艳丽妖姬摆在了两人面前,上面飘动着火苗。 小杨再次看了看张哲豪的打扮,手上的腕表,他看不出牌子,但她感觉,这个人,似乎不缺钱,长相也还过得去,说话也比较得体。 恩,本姑娘也不介意跟你玩玩儿咯。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已经搞定十几倍鸡尾酒,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七七夜场。 “卧槽,情圣呐。”胖墩提着个酒瓶,扶额赞叹了一句,但还是开着越野车,跟上了那辆出租车。 两人坐着出租车,来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并且瞬间开好房,进去做一些小儿不宜没羞没臊的事情。 喝完酒后,两人极度的疯狂,从房间回到床上的一路,两人又啃又摸,到了床上的时候,已经赤果果。 狂野,豪放,不拘束。 一个小时后,两人大汗淋漓鸣金收兵。 “你躺着休息会儿,我去洗洗,呆会儿回家得。”小杨拖着几乎太碎了的腰肢,往浴室走去,带着潮红的脸上全是满足,幸福的满足。 “呆会儿就在这儿睡呗。”虽然这人不咋单纯,那人家长得好啊,**的,整得自己都快散架了,积累了半个月的精华,全他妈一下奉献出来了。 “不行哟。” 小杨进了卫生间,张哲豪躺在床上,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随即点上烟,抽了起来。 “叮铃铃!” 就在这时,小杨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居然有备注,但备注却是是一个数字-1。 “小杨,你他妈又搁哪儿呢,赶紧回家,你说,我这一喝醉,咋就怀恋你的小嘴呢?” 电话一接通,就响起一个醉醺醺的男音。 拿着电话,响起刚刚自己啃得那么忘我,就一阵恶心,差点反胃吐酸水,张哲豪瞬间对着电话就骂了起来:“草泥马的,你他妈去死!” 218、血一般的身影 酒店门外,胖墩正斜躺在驾驶室,听着舒缓的音乐,眼神迷愣地看着酒店的巨大金色招牌,嘴角笑得很邪。 “这小子,诶,这辈子是没救了,非死女人身上不可。”胖墩带着仿佛看穿世间一切的眼神,怅然若失地感叹了一句。 “卡卡!” “哐当!” 一阵急刹车之后,一辆汉兰达,两辆面包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并且很嚣张地横叉在停车场中央,车上下来一群人,怀里夹着东西,二话不说,直接朝酒店里就快步疾走。 “尼玛,这啥情况啊?”在社会上走了两遭的胖墩,顿时茫然了,张大了嘴巴。 “这他妈又是哪家不纯的妹子,出来偷野汉子了啊?” 出于这种思维下的胖墩,顿时联想到了很多桥段,无一步是捉奸在床的戏码,好笑地看着一群人旋风般地冲进酒店,他拉了啦窗户,让自己看的更加真切,但这一拉,他就愣住了。 人群中央,明显是领头的那个,一头白发,从侧脸看过去,咬牙切齿的仿佛要吃人一般。 “卧槽,这不是天堂娱乐那傻逼么?” 不错,这就是特立独行的天堂娱乐赌场管事儿,白南杰,在他发现和白爷俩人发型一样后,这人就把头发给染了回来,但没过一段时间,摸着白发的名号就不响亮了,他一想,为了自己的荣誉,那必须得整回来啊,所以,又染了回来。 在八里道,白发就俩人,一个人是他,一人是白爷,但白爷明显岁数偏大,不会出来搅和这些烂事儿,唯一的,就白南杰了。 眨眼间,一行人直接上了电梯,胖墩眨了眨眼睛,扑棱一下坐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划过心头。 “尼玛,他们不会是冲着小豪去的吧?” 刹那间,电话在手,直接拨通了过去。 “喂,小豪,你在哪个房间?” “1102啊,咋了?你小子春心荡漾,要上来观战啊,可以啊,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儿上,你拿五千块钱,我给你表演一场。” “你别他妈跟我扯……”听着电话里吊儿郎当的声音,胖墩急忙问了起来:“我问你,你是不是搞谁家破鞋了?” “你咋知道?”下意识的一出口,就感觉不对劲了,连忙反问道:“出啥事儿了啊?” “哎呀卧槽,你刚刚是不是跟人家男人装逼来着,我草,你赶紧从楼梯下来,***,那人是天堂的白南杰。带人找你来了。” “草!”挂断电话的胖墩,拉开车门,想了想,抓起座椅下的一把军刺,直接窜了出去。 1102房间内,小杨洗完澡出来,正擦拭着秀发,突然发现,刚刚和自己爱爱的男人,此时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别看我,我真来不起了,有想法,咱下次单约。” “草泥马,单约个**。”张哲豪直接粗暴地打断,愣着眉毛吼道:“你他妈告诉我,你男人是不是天堂那个白傻逼呢?” 吼完一句,小杨顿时愣在原地,看她那样子,张哲豪顿时就崩溃了,抓起衣服胡乱往身上套,连裤衩子都没来得及穿,穿好后,临走之前,他拿起小柜子的一瓶水就扭开盖子,咕噜咕噜喝进去几口,随即喷在了华丽的地摊上。 “草,以后别他妈尽舔,一股溃疡味儿。”说完,在小杨抓狂的眼神中,抓开门就走了出去。 11层的走廊,并不是很长,只走了二十来秒,眼看就要到电梯口,前面就是安全通道。 “叮!” 电梯门打开,十几个汉子鱼贯而出。 顿时,两方人站站在原地。 张哲豪的眼神瞬间和白南天接触在一起,火花四溅。 白南杰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很熟悉,因为他手里,有着张海龙团体每一个重要角色的资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就看见着小子那一刹那,他心中就有种感觉,此人面色潮红,喘着粗气,额头上还有没有擦拭的汗水,走起路来,有气无力,一看,就是大战一场后的样子。 狂暴之气在在胸口聚集,顿时就有种汹涌喷发的气势。 但最近上面开始严打,各方人马的领头,都严格约束自己的手下,不要闹事儿,更不能顶风作案,所以,他眨着绿豆般的小眼睛,踌躇在原地,是开打呢,还是开打呢? “看你妈啥啊?” 张哲豪本来也不舒服,一直捂着嘴巴在那儿扣,尼玛啊,吃了人家小蚯蚓的嘴,愣是让自己抱着啃了十几分钟,还舌吻来着,你说,恶心不恶心。 一看对方这造型,心中了然,一看知道是来搞自己的,所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眼神快速地扫视周围,寻摸着一个趁手的家伙事儿。 “草***,给我整咯!” 本来还不确定的白南杰,在听见这句话后,嗷嗷一嗓子,手下的人,顿时整齐划一地撩开衣角,露出里面的砍刀,那叫一个拉风。 “草!”张哲豪一见这架势,二话不说就往回跑,因为每层两边的地方都摆着一盆盆景,盆景旁边,就是消防刷的位置,里面放着消防服。 直接冲过去,很显然不太现实,只有转身就跑,即便不拿东西对抗,起码还有一个安全通道可以尥蹶子跑路。 “踏踏踏!” 一群人你追我赶,鞋子不停地敲击地地面,发出踏踏的声响,有些好事者出来一看,马上又缩了回去。 “草泥马,别跑!” 一声声怒吼,在走廊回荡,不一会儿,张哲豪就跑到了走廊的尽头,转眼一看,最近的一个小子,举着砍刀,离自己不足两米,这他妈要是逃跑,肯定被人砍成西瓜丝儿,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止住脚步,伸手就要去拉消防栓的玻璃门。 “咔!” 片刀转瞬及至,直接砸到了他拉玻璃门的左手上,顿时鲜血淋漓,滴落在地板上。 “草!”他咬着牙齿,艰难地拽开玻璃门,可还没等他拿出来,十几个人顿时围了上来。 “你麻痹,你给我嘚瑟啥?” “草泥马的,你以为你是孙悟空,会飞还是咋地?” 这群人,一看全身的气势,下手的速度和位置,绝对是一群老手,明显的,他们和天堂以前的内保有些区别,他们是白南杰在赌场养的小弟,可以算得上,他的直系人马。 这他妈便宜大嫂被别人睡了,自己还不卖点力,大哥要是变态,非得捅自己屁眼子不可。 所以,眨眼间,张哲豪身上起码挨了五六刀,全身上下都是鲜血,看着血腥渗人。 “啊……” 他咬着嘴唇,晃荡起没有受伤的右手,一下抓出了消防斧,顿时挥手就是一轮,人群立马向后散去。 “草,害怕个**,给我上!”已经完全急眼的白南杰,眼看就是超人起飞的节奏,在人群最后面,大吼大叫。 “上你麻痹!” 感受着自己湿漉漉的裤腿,张哲豪一咬牙,就上前一步,右手再次一挥,看也不看胡乱挥动着,人群一腿,他就往后走了几步,尽量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狭小的夹缝里。 “滴答答……”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又过得很慢,眨眼间,地上的鲜血,汇集在一起,图画成了一张妖艳的血迹地图。 “草。”趁着没人敢上前,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左手一刀起码十几公分,伤口贯穿整个小臂,索性没伤到骨头,但血肉外翻,红的白的,看着恶心至极。 后背火辣辣的疼,起码挨了两刀,看不见,也不知道啥状况,只感觉摸一下,就是一片滚烫和湿漉漉的。 屁股胆子和大腿也挨了一刀,但这不是砍的,而是捅的,感觉就像那种,打了针,没拔针头出来似的,痛彻心扉的痛。 “咔嚓!” “蹬蹬噔!” 红的眼的白南杰,转身就看见一个背影,脑袋上顶着一件浴袍,穿着高跟鞋,朝着另外一面电梯跑去。 怒火中烧的他,再次挥舞着大手吩咐道:“上啊,给我砍死他。” “砍你麻痹!” 一声怒吼,胖墩终于赶到,大踏步朝着这边跑来,手中的军刺泛着幽森的冷光:“草泥马,我看你是活够了,不知道自己啥位置了?” 一边泡着,一边喊着狠话,十秒后,到达主站区,胖墩对着人群后方的白南杰,二话不说就是一阵乱捅,军刺像是张了眼睛一样,不管他怎么躲,都能划上他的身体。 “草,你会凌波微步啊?”胖墩也他妈迷茫了,捅了十几刀,就两三刀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其他的,顶多留点血。 “卧槽,别表演了成不,你豪哥快死了,没看见啊?” 唰! 胖墩,顿时瞪起眼睛,看着那个血一般的身影。 219、取人 “草你妈的!” 胖墩双眼顿时血红,冲着人群最深处的张哲豪就跑了过去,身上的军刺,左突右刺,他一把抓着张哲豪的胳膊。 “草,别抓我小臂啊。” 胖墩低头一看,他的左臂血肉外翻,此时张哲豪额头冒着虚汗,右手抓着消防斧,脸色苍白,竟然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 “草,等着,我跟你报仇!” 胖墩怒骂一声,抢过他手上的消防斧顿时往前一轮,对方再也没有人敢涌上前。 “擦,快带我去医院啊。”张哲豪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胖墩的智商,真的,让他很捉急。 “草泥马,我就不信你能飞!”被捅了两道的白南杰,彻底怒了,抢过一把砍刀,就要往上冲。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群二十来个举着橡胶辊的保安,穿着统一的制服,将众人围住,并且橡胶辊,丝毫不带犹豫地砸下。 “擦你妈的,当我这儿是游乐场呢?” “全他妈给我整办公室去!” 一个经理打扮的中年,穿着西服,皱着眉头站在一旁嘶吼道。 胖墩一愣,顿时将张哲豪护在自己身后,用后背硬扛着橡胶辊,没有反抗,默默地承受着。 “你个傻逼!” 被胖墩抱在怀里,张哲豪双眼湿润,等着赤红的眼珠子,低声骂了一句。 “啊……” “草……” 白南杰带来的人,根本不怵,因为他们本来就有十几个人来,在数量上来说,没啥大的差距,所以,他们遭得更惨,棍子敲击在头部,才知道***啥叫疼。 “草***,敢反抗,全他妈整死!” 中年气愤地拿起对讲机就喊了起来:“保安室还有喘气的没,赶紧给我滚上来!” 挨了两棍的白南杰,顿时抱头蹲在了地上:“草你吗的,别嘚瑟,放下刀,放下!” 几分钟后,他带来的人,全部被砸倒,哪怕中途有人求饶,都没少过一遍棍子。 人家一个大酒店,能容得你放肆么? “草***,给我整走!”经理说完,背着手就走,却被胖墩叫了起来。 “哥们儿,大哥,我朋友受伤严重,让他去医院成不?” 中年止步,撇着看了一眼满地的鲜血。 “没事儿,你让人送我兄弟去医院,我呆你这儿。”胖墩再次加了一句。 两分钟后,胖墩一行人被带进了酒店的地下室,而张哲豪则是被酒店送去了医院,因为这厮血确实流的不好,脸色苍白苍白的,好像即将去喝耶稣下棋一样,不得不将他送往医院。 由于白南杰等人的反抗,胖墩除了挨了两边最初的棍子,后来一次也没挨整,身上也谈不上伤,皮糙肉厚的他,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头。 “干爹,我在某某酒店被扣了……哎呀,我没惹事儿,是张海龙一个小兄弟……***,恩,干爹,你找人把我接出去在……” 前往地下室的路上,白南杰就抱着受伤的手臂,打起了电话。 胖墩却没有那样做,他依稀记得,上次他们去爱在两腿之间玩儿的时候,直接被**oss发往工地干苦力,这他妈又闹事儿,不大发往黑牢去挖煤啊。 所以,他一直静观事态发展。 地下室内,中年冷眼看着这一群鼻青脸肿的汉子,掷地有声地吼道:“我家店,是战场么?” “不是!”白南杰绝对是混迹市面的老鸟,能看出眉眼高低,当机乖巧地答了一声:“这位老哥,在你这儿打架是我们不对,你看看,啥坏了,你点点,该赔的,我绝对不皱眉头。” 这时,一个大汉走上来凑着中年耳边说了两句,中年挥挥手:“我家地毯,比划,消防栓啥的,都坏了,五万块钱,另外,影响我家客人的心情,我们得安抚,五万损失费,一共十万,拿钱,就放人。” “大哥,十万,是不是有点多了?”白南杰皱了皱眉头,不是十万真的多,而是他丢不起那人,都是八里道上的了台面的人物,一打架,还赔出去十万,说出去多磕碜。 “多?”中年立马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狞笑道:“那行,二十万,少一分就不行。” “你……” “三十万!” 旁边的胖墩,看得心惊胆战,连忙拿出手机,给马军发了个信息。 尼玛啊,打个架,三十万,你他妈咋不去抢呢? 一看中年的态度,明显是不想好好解决了,他只能把事情告知上面,让大哥出面处理了。 如果是几万块钱,他和张哲豪凑吧凑吧还能拿出来,三十万,简直是骇人听闻。 “……”白南杰抱着受伤的膀子,咬着牙齿,红着眼睛看着中年,没有再说话,生怕再一张嘴,这三十万又翻上好几倍。 踢到硬茬子了。 他心里这样想到。 自己等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混社会的,但中年却不怕,料想他身后的后台,不小,才有这个底气。 想到这里,他不由恶狠狠地盯着胖墩,却发现,这个两百多斤的胖子,正若无其事的玩儿着手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意,似乎在跟哪个妹子谈情说爱。 尼玛啊,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啊? 接到信息的马军,没有回电话,而是回了一条信息:“受伤没?” “小豪送进了医院,问题应该不大。” “知道了。” 发完信息后,马军的电话就跟着打了出去,这个时候,正值夜场高峰期,但他却心乱如麻,因为这个酒店,居然有陈氏家族的影子。 陈氏家族,上次才麻烦陈少河,这次又找他?是不是太赛脸了? 人和人的接触,需要经常走动,才能让关系更加地紧密,这就好比农村过年,走家串户一个道理,你不去,人家不能来啊。 人家来了一次,见你没回礼,有第二次,还能有第三次么? 这可咋整呢? 他摸着脑袋,在办公室焦躁地踱步,最后不得不给我打了点话。 为什么说是不得不呢? 因为现在我们一人手里都有一滩事儿,不能有点事儿都找我吧,所以,能自己解决的尽量自己解决。 “小龙啊,发生个事儿……” 正在家里和嫂子吃饭的我,接到了马军的电话,我平静地听完,问道:“你怎么个意思啊?” “还能啥意思啊,能让他俩自生自灭啊,拿钱取人呗?' “三十万啊?”我喝着小米粥,呲牙问道。 “毛线三十万,他以前他家地摊啥的,是金子做的啊,我顶多给五万意思下,不放人,那咱就马路上跑着试试呗。”说这话的时候,马军明显动了怒火,在八里道,居然还有人比他们更加土匪,这无论如何是让他不能接受的。 我放下碗筷,点燃一支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心思百转之下,冲着电话说道:“不,这事儿你这么干,钱,还是拿三十万去……” “为什么啊,小龙?三十万不是钱啊,我他妈奥迪一直没换呢?”马军立马火了。 我大笑道:“车子,你随时可以换,没钱,就在账上支取,但这事儿,你还得必须给三十万。” “你不说个理由,我咋拿三十万去,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马军依然执拗道,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因为这已经涉及到了面子问题,今天小弟打一架,三十万,你拿了,那以后,专门有人找你小弟打架,出事儿了,那这钱,你是拿还是不拿呢? “呵呵,别急,你听我说,你拿三十万去,去了过后……”接下来的五分钟,我跟马军密谋着。 二十分钟后,马军带着棒棒,开车来到了出事儿的酒店,并且在地下室,找到了胖墩。 “呵呵,对不住了昂,这是三十万,你点点,人我就带走了。”马军和棒棒两个壮男,进去,就给众人造成了巨大的视觉压迫感。 但他的态度很端正,很客气,进来就冲着中年打着招呼,并且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过。 “啊,你是他大哥啊?”中年挑着眼皮,看了一眼塑料袋里面的现金,不是那种银行刚取出来的,而是散落一堆。 能有这种现金的,大晚上,一般都是做夜场的,才能随便拿出这些流水来,所以,中年就多长了个心眼。 但马军跟班就不接他的话,笑呵呵地拉起胖墩,说道了一句:“啥大哥不大哥的,员工出事儿了,我这老板,有责任。” 说完,根本没给中年多问的机会,转身就走,而角落里,站成一拍的白南杰等人,他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 “那啥,给我帮陈少河带句话哈,呵呵,好久不见了,连他哥哥的人都敢抓了。” 马军说完,带着两人直接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中年。 220、没憋啥好屁 “他和少河认识啊?”中年当时就蒙圈了,他不明白,既然是少河的朋友,为什么没找关系呢? 三十万,就那么不是钱吗? “草,你们的钱呢,赶紧的,别他妈还让我给你们准备盒饭!”烦躁的中年,对着白南杰众人骂了一句,提着装钱的塑料袋就往外走。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思来想去,还是给陈少河打去了个电话,但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 咱们喜好有些另类的富二代陈少爷,这个点,说不点正在哪个农村,捉夜黄鳝呢。 不一会儿,中年的电话,打到了爱在两腿之间娱乐会所的老板手机上,因为这人是陈少河的二叔,并且是家族企业内,唯一一个与社会沾点边的人物。 今天晚上这两拨闹事儿的人,一看就不是啥老实本分的人,所以,他只能求助了。 “喂,二哥,干啥呢?”中年站在办公室,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电话,笑呵呵地问道。 “啊,能他妈干啥啊,店里呢呗,你找我有事儿啊?”对于自己本家的兄弟,陈一波的态度还算和蔼。 “没啥事儿,就刚刚亮伙小子,闹事儿,被我砸倒了。”中年有些得意地说了一句,但反应敏感的陈一波顿时问道:“叫啥名儿啊?” 能在酒店闹事儿的,不是啥都不怕的生慌子,就是自恃武力过人后台够硬的牛逼人。 所以,他必须问清楚,虽然家族企业,是每人接管一滩,但出事儿了,影响的是家族品牌,牵扯的是家族每个人的利益。 “有个白毛小子,听说是天堂娱乐的,呵呵,我看那群人尽他妈瞎扯,一看就不专业,专业的,能在咱们保安队手下吃瘪?多半吹牛来着。” “你说啥,叫啥啊白毛?”陈少河的二叔,陈一波顿时问道,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草泥马的,整个八里道社会人中,出了天堂两爷子,也其他人么? “好像,叫啥白南杰。”中年的语气顿时下降两个声调。 “草!”一听名字,二叔直接烦躁地一拍沙发凳子,瞪着眼珠子,鼻孔蹿火。 他烦躁得不行,如今的天堂,如日中天,日进斗金,更何况手下全是一些社会闲散人士,和他们这种做正规企业的,最好不要有啥瓜葛。 一旦出现矛盾,他找点人,给你来点刺激的,这点产业,不得败光了么? “另外一个人呢?” 中年明显怂了,小心翼翼地说:“刚刚有人拿了三十万,爸人带走了,听说,听说那小子马军……” “草,***!”二叔怒不可止,一听见马军的名字,他就感觉到不对了,尼玛啊,你是个猪么,马军能拿三十万,他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么? “他说啥没?” “没说啥啊?”中年立马懵逼了,但脑海里回想起马军临走的话语忙到:“他说,给陈少河说说,哥哥的人都敢抓了,二哥,这马军,啥来头啊?” “啥来头?草,社会大哥,草!” 一听这话,二叔就站起身往外走,马军的话,明显是发火了。 三十万,不多,但你赤果果的打脸,人家能捧着你么? 而且,上次的事情,本是一个接触龙升的好时机,他也知道,家族企业给下面晚辈派任务的事情,而自己亲侄子,陈少河找的第一个,便是马军的把兄弟,龙家军的灵魂人物,张海龙。 草***,这一下得罪了两大巨头,这不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么? 二叔一边下楼,一边给家里打电话,因为他知道,这个点,他那侄子和自己大哥一样,年纪轻轻就学会养生了,平时手机很少带在身上,更喜欢摆弄田里土里拿点玩意儿。 果不其然,他没猜错,电话一直没人接。 不到一个小时,他驱车回到了自家的老院子,在床上已经熟睡的陈少河,直接被他二叔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二叔?干啥啊?”迷蒙的陈少河,揉着眼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二叔。 二叔一挥手,抓起他的衣服扔了过去:“穿好衣服,更我走一趟。” “干啥去啊?”嘴巴上这样问,但他还是很老实地穿上衣服。 “干啥?草,你五叔那个缺心眼,一下把张海龙和江一恒都得罪了,咱们去谢罪去。” 一个小时后,时钟的指针划过12,陈少河带着他二叔,带上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了区医院。 因为他给张海龙电话,都被挂断,看好了,不是没人接,也不是不在服务区,而是被粗暴地挂断。 被挂断两次后,两人直接带着礼品,找到了张哲豪的病房,并且在里面发现了一直守着的棒棒和马军。 “呵呵,军哥,那啥,你出来下呗。”陈少河将礼品,放在地上,搓着手掌,不好意思地朝马军喊道。 马军转过身,撇了一眼门口的壮硕身影,点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医院住院的通风口,三人站在一起,马军抽着烟,没有说话。 “呵呵,军儿,这次这事儿,是我家老五鲁莽了,他不认识你家的人,呵呵,你就大人不叫小人过。” 二叔说着,就递过来一张卡:“这是你拿过去的钱,你拿回去,咱两家,谈钱,那不庸俗了么?”说这话,感觉两家人关系多好似的。 “啊。”马军叼着烟,撇了一眼银行卡吗,没有去接,笑道:“二叔,咱两家,啥关系啊,呵呵,你说好,我弟弟能进医院啊?” 二叔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陈少河急道:“军哥,你兄弟是被白发他们整的,我家保安,没动手哈。” 马军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单纯的孩子:“少河啊,你跟我,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军哥,绝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打个架,毁坏点地毯,就要三十万,呵呵呵,这要是一个普通工薪家庭,不得被他欺负死啊?” “军哥,你想多了。”陈少河强硬地插了一句,心底却腹诽道:在这里,谁能给你家人欺负死啊,也就你们欺负别人吧。 “小军,这是有情绪啊?”二叔笑了笑,挠了挠鼻子,收回那种银行卡,手指一转,像是变魔术似的,另外一张银行卡又出现在了手上:“接着吧,让你那小兄弟,好好看看伤,伤好了,我请他俩喝酒。” “呵呵,不用了。”马军扔掉烟头,面无表情地道:“看病的钱,我还能拿起,你们能来,我挺高兴,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军哥……”看着马军离开的背影,陈少河喊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二叔……” “别吵吵!”二叔也十分烦躁地皱眉呵斥了一句。 大半夜的,自己一把年纪,来回跑了两趟,换来的居然是这个结果,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二叔,他到底啥意思啊?” “少河啊,都说你是咱家晚辈中,最精明的一个,你咋没看明白呢?”二叔叹息一声,问道:“咱们这两种人,不能在一起玩儿,有啥可能性啊?” “你以前说过,一是地位不对等,二是利益不达标。” “那就对了,我是老板,他也是老板,你说,他的述求是啥?” 陈少河一听,顿时反转过来:“二叔,你是说,他们的胃口不在这儿,难道是龙哥的主意?” 二叔点了点脑袋,别有深意地看着他:“我看多半是了,也就你最近和他聊过蔚蓝海岸门脸房的事情。” “那咋整啊?让出股份啊?”陈少河不舍地问道。 二叔一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就往外走:“现在啊,不是让股份的事儿了,他们闹事儿,是他们不对,赔钱了,但你五叔的保安,确实打人家了,这事儿,他们是想往回捋啊。”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回家去吧,我跟天堂那边接触接触。” 当天晚上,一向低调沉寂的二叔,一直忙到三点多,才将天堂那边的事情处理好,虽然接受了对方的赔偿,但只是接了两万块,意思一下而已,让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不过,知道迷迷糊糊地躺在自己床上,他依然没想好,怎么处理和马军,亦或者说是和龙家军的关系。 第二天,陈少河的电话边打到了我的手机上,但例会期间,我的手机一般都保留在王璇那里,所以,他又打进了前台的电话。 “他咋说?”院子里,头发黝黑,面色红润的中年,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前台说的,在开会。”陈少河咬着牙齿,很生气。 中年淡淡地呡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不要愤怒,不要生气,遇事儿不能慌,慢慢想,总会想到解决办法的。” 221、四个缺心眼 “爸,你老是叫我要制怒,要克制,可二叔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我还在这儿束手无措,你说,我能淡定么?”感觉自己一无是处的陈少河,顿时低吼了起来。 中年穿着一身练功服,面白无须,标准的一个老帅哥,身上永远带着一种仙气,就是那种任何事情成竹在胸,漫不经心运筹帷幄的自信仙气。 作为陈氏家族现任掌门人,他有他的一套理论,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生意,感悟众多,也很独特,换个思维,你会觉得他的话,很有哲理,并且很实用。 可现在焦躁的陈少河,哪儿还听得进去。 “你二叔,就那火爆性格,忙点,好,不忙,反而不美丽了。”中年不急不慢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笑道:“遇见点事儿,你就慌张,那是处理问题的态度么?” “人呐,这一生,不知道会遇见多少沟沟坎坎,每次都你这态度,到了中年,你的脑血管,就会出问题。” “那我现在咋办啊?”被父亲这么一说,陈少河冷静了下来。 中年放下茶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先淡定,缓缓,你亲自去找他谈。” “谁啊,马军还是张海龙?” “谁是正主就找谁。”中年说完,抓起门外的立着的锄头,朝着自家的菜园就走去。 …… 天堂娱乐,被白爷训斥一番地白南杰,心中恶气难平,找到几个小兄弟,就在办公室嘀咕了起来。 破鞋小杨,在当天晚上回到住所后,连夜收拾东西就离开了八里道。 她一个包房dj,在被发现偷人后,根本就没有胆子留下来,所以,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但她没有想到,她的离开,并没有带来平静,带来的,只有一系列的血腥冲突。 晚上九点多,棒棒接替了胖墩,手上提着一些酒菜,准备在这里陪床。 他们不是没有钱请那个护工,自家兄弟手上住院,没人去陪,那他心里该多不舒服。 所以,两人都轮流来陪床,啥都不做,就陪着扯犊子。 “我说你一天不喝酒,浑身就难受是不?”看着棒棒进来,张哲豪呲牙笑道。 “你还不知道你棒棒哥?酒不离身,妹子不过夜,哈哈。”棒棒将熟食啤酒放在床头柜,张哲豪伸手就去拿。 “啪!”棒棒一把扇开他的手掌。 “别他妈瞎嘚瑟,你这伤口没愈合,喝啥酒啊?” 张哲豪躺在床上,晃了慌手臂笑道:“没事儿,喝点酒消毒。” “消毛线的毒,别他妈感染了。”棒棒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抓起袋子,独自一人坐在窗口整了起来。 “诶,你别一个人整啊,多少给我整点啊,这嘴里干巴巴的,没味儿啊。” “你就呆着吧你就。” “草,真没谁了。”张哲豪只能扶额狂叹,最气人的是,棒棒咬着鸡爪,还不停地眨巴嘴巴,没办法,他只能将被子往头上一罩,眼不见心不烦。 区医院的配套设施很齐全,所以,一般有伤员都往这里送,这里的全方位服务,价钱也自然不便宜,哪怕是夜晚凌晨,护士站台都有两个护士,轮流值班。 医院楼下,一个小林子里,12点左右,驶来一辆灰色的面包车,一下就停在了医院后门的林子里。 “草,咋还关了呢?”四个青年,穿着连帽衫,还带着鸭舌帽,胸口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办夜活儿的。 他们一走到后门,白天开着的后门,却上了一把大锁,这玩意儿,光看体型,不用液压钳都整不开。 “忘了,这个地儿只有白天才开的。”司机一拍脑袋,拉着几人就走:“草,咱们还是走正门吧。” “不是,咱就这么走正门啊?”一个青年笼罩着黑暗中,指了指胸口的家伙,愣在原地。 尼玛蛋,这是区人民医院,不是啥私人小医院,这边只要一出事儿。警察绝对在十分钟内赶到,要是遇见运气比较不好的,五分钟赶到也不无可能。 “草,那咋整?”司机明显是个领头的,但在此时,他明显有些慌乱了。 从整体团队来看,这个团队的素质,赶棒棒红光等人都差得远,更别是和小开这样的亡命徒相比较了。 “这样,你先去看看,探探路,都有啥人在里面。”沉默了十几秒后,司机发话了。 一个青年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随即猫腰朝着医院正门跑去。 “哈喽,美女,我哥们儿在哪儿房间啊?” 护士站的两个女孩儿,正拿着手机玩儿呢,猛然一听,抬头一看,一个猥琐男,大晚上的带着帽子,诧异之下,呆呆地问:“叫啥名儿啊?” “呵呵,张哲豪,我是他兄弟,刚从外地回来。”青年画蛇添足地解释了一句。 护士呆萌地点了点脑袋,翻开住院表,顿时指着右边的楼道:“312就是了。” “啊,谢谢哈。” “唰!” 青年旋风一般地下楼,剩下两个懵懂的女护士。 “这人有病吧……” “恩,来医院的都有病。” 两女孩儿嬉笑一阵,又乐此不疲地玩儿着手机。 “问清楚了,312.”青年气喘吁吁地跑回林子。 “没看有多少人啊?”司机顿时不满地低吼了起来。 “没啊。” 几人烦躁地抽着烟,一个青年问道:“咱还干不?” “草!”司机烦躁地扔下烟头,来干活儿,连基本情况都没摸清楚,这他妈不光是傻逼的问题了。 “干吧,草,不干杰哥不把你嘴塞你屁眼子里啊?”司机带头走出了林子。 身后的三个青年也变得沉默,其中一个喊道:“草***,挣点钱不容易啊。” “诶诶,你们干啥啊?”护士看着四给青年,跑了上来,顿时起身,手按在按键上,眼神中有些慌乱。 “是我啊,看我朋友来着。”首先上来询问那傻逼,还特意站出来解释了一下。 “行昂,别吵着病人休息。”两个女孩儿惊异,惶恐地坐回了原地,拿着手机不知所措。 司机来到312病房,透过玻璃朝里面扫了两眼,一个大汉依靠在窗户,呼呼大睡,嘴角流着哈喇子,病床上躺着一个病人,看样子是目标无疑了。 “草***,还有人陪床啊?”一个青年烦躁地说了一句。 司机转身一瞪眼,随即手抓在了门把上。 “吱……嘎……”房门缓缓被打开,四个人左看右看地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并且最后一人,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司机冲着身后三人,竖起两个手指,再指了指依靠在窗口的棒棒,意思是一人解决两人。 几人点了点脑袋,两人猫着腰,取出怀里的砍刀,像做贼一样,朝着棒棒走去。 司机和另外一人,唰的一下抽出怀里的砍刀,阴沉地瞄准床上的张哲豪。 路灯折射下的白光,瞬间照射在病房门玻璃窗上,惊恐的护士脸上。 “啊……”超过一百四十分贝的女高音,响彻整个住院部。 “草!”司机瞬间转头,一个白色的身影,双手捂着脸蛋,惊叫着跑开。 “唰”的一下,喝了点酒的棒棒刹那间站起,迎接他就是两把砍刀。 “草,我看你不知道哥的习性,这他妈没到凌晨四点,哥能睡着么?”大吼一声,惊醒病床的张哲豪,抓起窗口的一盆防辐射的仙人掌,冲着对面就狠狠地扔了过去。 “砍他!”见两个同伴愣在原地,司机大吼一声,一下扑倒在床上,将张哲豪狠狠地压在床上。 张哲豪奋力地反抗,黑暗中,抓起床头柜上的果盘,一股脑地拍在了司机的脑袋上。 “砰砰!” “啊!”仙人掌正中一个刀手的面部,那叫一个惨。 “你麻痹!放开!” 这个时候,才看出棒棒的生猛之处,胳膊被砍了一刀,仍然不管不顾朝着病床奔去。 “砍啊!”司机脑袋流着鲜血,冲着身后的同伴喊道。 “啊……”同伴惊慌中,高举着砍刀,砍向张哲豪的小腿。 “哒哒哒……” 门外,想起密集的脚步声。 “哥,有人来了。” 司机双手掐着张哲豪的脖子,他的脸颊憋得通红,身上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 “你麻痹,给我干!不干你我都不好过!” 同伴看了看门外,眼角被汗水打湿,一狠心一咬牙,举着砍刀,朝着张哲豪不断摇摆的脚踝,狠狠地剁了三刀。 “草!” 棒棒一把推开挡着的刀手,一脚踹在他的腰上,刀手顿时后退散步,依靠在门上。 “哒哒哒……” “保安保安!” “杀人呐!” 一阵阵惊呼,刀手手心冒汗地瞅了一眼外门,感觉全是人头,顿时一扔刀片,朝着病床上的司机和同伴大吼:“快跑,不然都跑不了啊。” 222、瘸了 “草泥马,还想跑!”棒棒抹了一把床沿,感觉上面全是湿漉漉的,接着窗户折射进来的灯光,他瞬间转身,一把薅住一个刀手的脖子。 “砰!” 棒棒脸色通红,双手一使力,两个脑袋瞬间撞在一起。 司机正拼命地抓着张哲豪的脖子,眼看他的挣扎力度越来越小,弧度也越来越小,他心底慌了。 右手一撑,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唰!” 就在这时,一群人破门而入,四五个保安,和几个看护亲人的汉子,冲了进来,顿时将几人抓个正着。 “报警吧。”一个汉子说道。 “不忙,哥们儿。”棒棒瞅了一眼病床上的张哲豪,见他大口地呼吸着口气,脸色由青紫变得血红,但脚踝处的被子,成了一坨血玫瑰。 “砰砰砰!” 棒棒五指紧握,上前抓着四人的脑袋,一人就是两拳。 “麻痹的,说,谁找你们来的!” 与此同时,一个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跑了进来。 “报警啊,还愣着干什么?” “不能报警!”棒棒喘着粗气,对着司机的头部直接狠狠地又砸了几拳,看得几个帮忙的病人家属胆寒不已。 “这是区人民医院,你寻思啥呢?”主治医师,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上前一把扒拉开棒棒的拳头,冲着身后的护士就吼:“快点,报警!” “啪!” 棒棒起身,一把抓着医生的手,阴沉地看着他,转眼看了一眼正在哀嚎中的张哲豪,心底仿佛在滴血。 他的脚踝全是血,虽然没有掀开被子,但能预测,绝对伤得不轻,这他妈在医院被人干了,还报警,咋报仇啊? 一向是以暴制暴的棒棒,习惯了这种思维,遇见事情,不是找我们可爱可敬的警察叔叔,而是暴力解决。 “你还想不想救你兄弟了?”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你要真是他兄弟,就别耽误救治时间。” “啪~!”棒棒双手一下紧紧握住医师的手:“你要救救我兄弟,快点……” 刚刚还暴力阴狠的汉子,突然间变成了个小孩儿,苦苦哀求。 “哎!”一声叹息一声:“你尽整些没用的。” 医师来到病床前,掀开被子一看,顿时吼道:“马上准备手术。” 三分钟后,张哲豪再次送入手术室。 十分钟后,辖区派出所赶到,带走了四个刀手,棒棒作为第一见证人和对伙儿,必须跟着回去。 四十分钟后,手术室门外,站满了人。 第一赶到现场的,是他们的直系领导,马军,其次是我,红光等骨干,李琦胖墩得知消息,连夜从玉成县赶了过来。 二十来人,乌央乌央的,站在手术室门口,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在三个大佬,面无表情地坐在长椅上,气势吓人。 两个多小时后,主治医师,满头大汗,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医生,我弟弟咋样了?” “谁是他家属?” 医生环视一眼,看着这么多人,顿时皱了皱眉头。 “我是他哥,啥事儿你跟我说就行。”马军站出来,面色沉重。 “你跟我来办公室。” 不一会儿,我们三人来到医生的办公室,他带着疲惫的脸蛋,有些惋惜:“病人的脚踝,被片刀砍成粉碎,骨碴子全部支了出来,我们清理完毕,但这脚脖子,受伤,可能,会影响以后走路。” “影响走路?啥意思啊?”李琦问道。 “就是说,不管怎么医治,以后走路都有点跛脚。”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顿时像被充气机打了一样,一阵轰鸣。 瘸了! 医生这话不就这意思吗?我终于读懂他那惋惜的眼神了。 一个二十郎当岁的青年,还没结婚,就他妈瘸了? 这如何能让人受得了? “还有办法么?”马军烦躁地拄着桌面,胖墩和张哲豪带出来的,而且还是老家一起的玩伴,一直把他们当亲弟弟,这一下瘸了,改怎么给他父母交代呢? “没有。”主治医生看着他,目露清澈:“我们医院的实力,在整个省份都是出名的,骨碴子都碎了,不管你是去上海还是北京,或者国外,还是这个结局。” 草! 这无异于给他定了死刑-一辈子的瘸子。 “真的没有了吗?”马军还不死心,这俩人要是有谁手上,他无疑是最伤心,最痛心的。 医生摇了摇头,毁灭了我们最后的期望。 出了办公室,马军咬着牙齿:“我整死他。” 我拍着马军的肩膀,心情也很沉重,冲着李琦吩咐道:“你现在去派出所,问问情况,把棒棒带出来。” “龙哥,这事儿你换个人,我去干白发吧。” “能听点话么?”我呡了嘴皮,他低下脑袋,没有说话。 “白南杰……”马军赤红着眼睛,咬着牙齿,我拉着他进了隔壁的空病房,随即嘀嘀咕咕了起来。 清晨,协查完毕后的棒棒,被李琦给领了出来,连早饭都没吃,驱车赶往马军的家中。 早上十点左右,红光带着一些骨干到达。 紧接着,张哲豪,胖墩的朋友,棒棒的朋友全部接到消息,前来助拳。 中午时分,大福以及王二麻子,带着几个甩手中年到达。 “你们出去吧,这事儿不用你们。” “笑话呢?”棒棒顿时叫嚣了起来,张哲豪瘸了,他一直处在深深的自责当中,听马军这么说,哪怕是他大哥,也顶了回去。 “我兄弟瘸了,我不把白南杰扔进城南公墓,我他妈就是狗草出来的。” 屋子里,几十人,烟雾缭绕。 马军直接指着他大骂道:“给我滚出去,哪儿都有你!” “军哥,我必须干了白南杰!” ”砰!”马军上前,拧着眉毛,一拳怼在他胸口,直视着他的双眼:“我的话,还能听不?” “能。”棒棒喘着粗气:“但他是我兄弟。” “你他妈能不能听话呢?”马军咆哮了起来:“他是你兄弟,不是我弟弟啊?” “滚,都给我滚。” 一声声咆哮,屋内在三分钟之内,变得情景。 “草***,这像火灾现场似的。”我无奈地坐在沙发上,惆怅地说了一句。 张哲豪因为桃花雪那点烂事儿,结果瘸了,白南杰肯定知道小豪在我们团队的地位,所以,这个时候,肯定跑了。 但不整也不行,而且不是生整。 “小龙,这事儿,我亲自出手。”沉默了半晌,马军开口说道。 我起身站在窗口,看着聚集在楼下,并没有离开的棒棒等人说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 “呵呵。”我转过身,看着他,道:“军哥,你是我哥,你说啥,我肯定支持,但你想想,咱们走到今天,能有多不容易,看似风光无限,万一哪天,我们都进去了。” “进去也在所不惜!”似乎在这一刻,以前那个战神马军又回来了,因为小豪的手上,附身来了。 我走过去,直愣愣地看着他:“军哥,两年时间,我们起来了,但呆在龙升,除了积累原始资金外,做的最多的,你知道是啥,对不?所以,这事儿,不用你。” 他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我的脸色,十分严肃,皱着眉头,很纠结,十几秒后,他叹口气:“那你说咋办?” “这事儿,你不用考虑,我来安排。” “你安排?”他愣了愣:“小开和华子啊?” 我忙道:“不是,他们我正在操作,只要老韩那边没问题,他们就能洗白,而且一点黑底没有,所以,这事儿,我得重新找人。” “那你找谁啊,你不一直呆在龙升吗?” “你不用管就不用管,我搞定,行不?”我眼神灼灼地看着他,肯定滴说道:“放心,小豪,也是我弟弟。” …… 下午,已经做完手术,并且得知自己残废的张哲豪,显得很平静。 “能接受不?” 小豪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带自己出道的大哥,惨然一笑:“出来的时候,我就坐好了最坏的打算,不就瘸了么,有啥不能接受的。” “真的能接受?”马军十分难受,现在想的,除了给他补偿,就是报仇。 “呵呵,我的哥啊,能认识你们,我就觉得人生挺圆满的,我这腿瘸了,也不是脑子瓦塔了,酒照喝,妞儿照泡。”顿了顿,他好笑地看着马军:“哥,你不会赶我走吧?” 马军也是一愣:“你龙哥,已经安排好了你的未来,你以后,就安定下来吧。” “哪儿啊?工地啊?” “恩,富豪人生那边的项目,他给你和胖墩的管理股,只要没大的差错,你这辈子,吃喝不愁。” “什么?”他顿时激动地挣扎起身:“军哥,我不要,我要跟在你身边。” 223、安排 而白南杰,在得知自己的刀手归案后,就直接尥蹶子跑了。 人说狡兔三窟,这孙子也是,而且在八里道的破鞋很多,在征得白爷同意后,直接消失了,就连内部的员工,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说他不害怕,那是假的。 从王胜利,刘春,再到岳鹏程的第一脏手套,小刚,只要和我们对上的,有啥好结果么? 很显然,他也怕了。 别管他是广州过来的大哥,还是江哥的得力助手,在这件儿事儿上,他是真的虚了。 第一,他请的那四个缺心眼刀手,其实就是想融入天堂娱乐,也就是说,属于那种每天闲着没事儿,在街上晃来晃去的小角色,晃悠了一两年,这几个傻逼觉得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就打起了天堂娱乐的主意。 前段时间,天堂娱乐的夜场,招兵买马,如火如荼,谁都知道,夜场总经理,江中文,大肆扩兵,可等这几人去了一看,人家早就招满了。 白南杰这个傻逼,非得撺掇这几人试试马力,连分钱车马费都没拿,就他妈傻逼逼地去偷袭,结果被砸了进去。 这两天,我和马军都呆在医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为了避免手下第一智囊,咱们的小豪哥,带有负面情绪和心理负担,我和马军,只要没事儿,都会呆在这里,陪他扯犊子。 胖墩,更是一直呆在这里,照顾,熬得双眼通红,就像猴子屁股似的。 “你那事儿,准备得咋样了?”我和马军坐在窗口,看着病床上,熟睡中都带着沮丧神色的张哲豪,他搓着脸蛋子,十分烦躁地问道。 “差不多了。”我抽着烟,淡淡地说了一句,他顿时一抬头,深深地看着我,我立马做投降状:“行了,我马上去落实落实。” 我拿着手机,来到了通风口,并且环视一周,发现周围除了一个坐在长椅上休息的病患别无其他人。 “我滴韩哥啊,你那边,咋样了啊?”我拿着电话,语言轻佻地开口。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不能动。”韩宗胜那边很安静,说话也很平静,估计是在办公室。 “诶,不是。”我马上就不爽了:“韩哥,这程序走完了,上面就不给你点表示,安慰安慰你那脆弱的心脏啊?” “你可别跟我扯犊子。”他明显有点狂躁,对于用金钱砸出来的地位,他确实一直是很不屑的:“上面不得走个程序么?”顿了顿,他又说:“你放心,你说那事儿,我心里有数。” “有啥数啊大哥?我兄弟都残废了,你说我能不急么?”我顿时拍着窗口低吼了起来。 尼玛啊,两天时间,那四个刀手,全部在看守所活得好好的,啥动静没有,大福找了点关系进去,就他妈找人揍了两顿,这有啥用啊? 远远达不到我报复的目的。 “小龙,我现在是关键时刻,身边好几个人看着呢,你说要要是在这个时候,我给下面的人打招呼,整私下报复的事儿,那这位置,还有我的份儿么?” “但你不能不动啊,你那边搞定,我这边才出手。”我烦躁地挠着鼻子,这几天把马军急得,脸色都蜡黄蜡黄的,再不给点成绩,小不点都他妈看我不顺眼了。 “行了,等段时间,我给老同事打个电话,先把那几个小子押着吧,你这边验伤,不给他砸个三年,我都不信。”他沉默了几秒,随即认真地说道:“但你最近可千万别给我惹事儿,想干啥,都给我忍着。” “我明白的。” 说了没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最近他的位置很敏感,还有两个副局长在争,你给上面上供了,别人也不差啥,说不定,比你给的还要多,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专业的素养,以及破获大案的资历。 所以,一旦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啥以权谋私的事情,宝座绝对和你无缘。 我也理解,但只要他在位一天,那几个刀手,就不好过,在玉成,我们随时可以扔人进去,打击报复。 这不是我们的初衷,白南杰,才是最终极的目标。 回到病房,马军就急不可耐地问了起来:“他咋说啊?” “按照最高刑期走吧,三年。”我淡淡地回到,能运作到这程度,也不错了。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呢喃道:“那白南杰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出去一会儿,安排下,你看好他就行。” …… 两天时间,我们手下的所有骨干,以及和我们有点关系的朋友,都洒出人手,寻找白南杰。 你在任何一个夜场,都能听见这样的对话。 “诶,你知道天堂娱乐那白南杰在哪儿么?” “咋地,有事儿啊?” “呵呵,你还不知道啊,那小子给龙家军的第一智囊整瘸了,现在整个龙家军都找他麻烦呢。” “啥玩意儿?就那个号称全民姐夫的嫖哥啊?” “哎呀我草,和你聊天真费劲,可不吗?快点说吧,知道他在哪儿不?” “我草,我就和他喝酒来着,谁知道他在哪儿搞破鞋啊?” “那妥了,有消息告诉我吧。” 不说全部的社会青年,起码超过一半的人,都在帮我们的大忙,整个一风声鹤唳,鸡犬不宁。 傍晚时分,我正准备回家吃饭,嫂子打电话说了,在家给我整了香喷喷的水煮鱼,所以,我一忙完龙升的事情,就着急往家赶,在车上,还一直督促王波开快点。 可能很多朋友都有这样的感触,一旦你困惑了,窘迫了,或者不如意,亦或者经常遇见麻烦的时候,他才会越加珍惜家人的温馨。 “叮铃铃!” “喂?”扫了一眼来电现实,我面无表情地接通了电话。 “龙哥,干啥呢?” “没干啥。回家吃饭,咋地,有事儿啊?”我仍然没有啥情绪波动,声音低沉。 “额……那个,龙哥,我请你吃饭呗?” “算了,我家里做好饭了。” “龙哥,给个机会呗。”电话那边,已经带有了哀求的神色。 我提高声音道:“少河,陈少,我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因为你家酒店那点逼事儿,我兄弟现在瘸了,瘸了,残废了,懂么?” “……”陈少河拿着电话,起码沉默了十几秒,电话两头,只能听见彼此粗重的喘息声。 “龙哥,你来吧,我给你个交代。” 挂断电话,我看着手机,思考了下,随即给嫂子发了条信息,冲着王波说道:“去景江酒店。” “好。”王波沉着地开着车,我看着他刚毅的侧脸,心血来潮地问了一句:“这工作,还能适应么?” “呵呵。”他笑了笑:“四千块钱,包吃包住,在我们老家,已经算是小康了。” 我一听,顿时愣在原地,曾几何时,我们老家的水平不也这样吗,突然间,脑海里回想起王璇那张俏脸,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明天我给财务部说说,你的工资上调到八千。” “……”王波愣了愣,抓着方向盘的手掌,有些迟疑,问道:“不是都定了么?”他皱着眉头,他是个军人,虽然退伍了,但全身上下都是当兵时期养成的习惯。 所以,他很不喜欢,是因为王璇的缘故,而让他多得一倍的工资。 我躺在后座,嘿嘿笑道:“你不王璇给我请的司机吗?四千一个月,另外四千,是给你保镖的工资。” 他顿时拧着眉毛,露出一口大白牙,淡笑道:“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呗?” “哈哈,上道,你还有上升的空间。”我坐在车里哈哈大笑。 十几分钟后,来到景江酒店,这酒店,就是当天张哲豪和白南杰对伙儿出事儿的酒店,也是陈氏家族的产业。 刚下车,陈少河就淡笑着迎了上来,五米远,就伸出了右手,我淡淡地和他握了握,撇了一眼,发现他的二叔,也就是玉成县爱在两腿之间老板,陈一波,正站在台阶上,淡笑着看着我。 他怎么来了? 疑惑中,我跟着他俩进了一个包间,并且桌上面,已经放了好多的佳肴。 “你就坐我这儿。”眼看王波提着我的公文包,很识趣地就要离开,却被一我一把拉住,粗暴地将他按在了我的右手边。 草,身边带一个中国陆军,我看谁他妈敢跟我呲牙。 …… 我们吃饭的时候,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带着三个壮汉,开着一辆好似从煤场出来的灰尘漫步的越野车,从大河县出发,开向广东。 与此同时,广州边缘,某个物流中心,三个青年,上了一辆物流车,去向不明…… 224、就逼你了 “呵呵,张总,咱俩第一次喝酒,整一个呗?”一开始吃饭,他二叔就带着老狐狸般的笑容,端着酒杯朝我说道。 陈少河一个像个乖孩子似的,招呼上菜,并亲自倒酒,那叫一个殷勤。 我看着他,十分不解,据外界传闻,这个陈一波,也就是陈少河他二叔,陈氏家族掌门人的亲弟弟,相当有才干,当年他亲哥哥竞争家族掌门人的位置,要不是他帮助往上推了一把,根本就不可能。 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这个家族掌门人应该他来当的,但这人生性狂放不羁,对家族争斗,很厌烦,才有了陈少河他爹的复出。 那么这样一个人,狡诈,聪慧,敏锐,有手腕,有魄力,怎么会出现在,晚辈的餐桌上呢? 我不清楚,但看陈少河迷茫的样子,我他妈更不解了。 “行,整一个就整一个。”一两七的茅台酒,直接灌入了喉咙,看得我咋舌不已,只能悻悻地地将剩下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哈…… 卷了卷火辣辣的舌头,我皱眉看着他二叔,接过这货,没等陈少河将我的酒杯倒满,又说话。 “张海龙,龙家军的灵魂人物,年纪轻轻,身价上亿,呵呵,为了这个,咱是不是还得整一个?” 尼玛啊,啥意思,这是要给我整死么? 下马威还是啥啊? 看我不动,他再次冲我摇晃了一下酒杯:“张总,这面子,你总的给我吧?” 我挠了挠鼻子,说道:“陈总,你也知道,我在重庆伤了胃,不可能这么喝酒。” 他顿了顿,啊了一声:“那这样,你喝一半,我喝一杯,咋样?” 擦,我还能说啥,当时面无表情地干了半杯,整个食道,好像火在燃烧一样,相当痛苦。 “行了吗?”我有些生气,哐当一下将酒杯瞪在桌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呵呵,张总,你还生气啊?”陈一波笑了笑,陈少河立马跟着解释:“龙哥,我二叔这人,就好酒,看见谁,非得喝几杯,你别在意啊。” 草。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几句,说道:“吃饭吧。” 吃饭期间,陈一波都会有意无意找个话题,但他的内容,总是离不开龙升,确切点说,就是房产开发这块儿,问的问题,也相当犀利,比如,一个房产项目开发需要啥资质,运作的流程,价格的浮动,营销的模式。 最终目的,就是一个楼盘,能赚多少钱,并且精确到了每平米产生的利润。 草,我他妈摸索一两年,才知道个大概,你一顿饭,就想套话?门儿都没有。 所以,一直是他在问,我嗯嗯啊啊模模糊糊地回答,既不得罪,也不说出核心的秘密。 要知道,虽然每个公司的操作流程差不多,但有的公司越做越大,有的公司,却到处圈地,贷款融资,最后滋补地在,造成法院拍卖清盘的悲惨结局。 就好比前段时间浙江的两家房产公司,啥都不管,就是圈地,就是贷款,结果成成啥样子了,不还是清盘拍卖吗? 记得当时,出了这个新闻之后,老苏还找我聊过,不过这次聊天,并没有职业经理人,ceo孟如是的加入。 而我对老苏的眼光,简直佩服得不得了,按照他的预测,龙升在未来五年内,能成为广州最大的地产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强大的资金储备做后盾。 二十来分钟后,几人吃得喝得差不多了,我就准备走,王波更是先前一步,下去热车去了。 “诶,龙哥。”陈少河将我拉了回来,眼神灼灼地看着我:“龙哥,上次找你那事儿,还得你帮帮忙啊。” 我一愣,接过他递来的香烟,点上,看了一眼陈一波,随即邪意十足地笑道:“少河啊,我都跟你说了,万达,我没熟人,你要竞标,走正常程序就行,凭你家族势力,还拿不下那一排门脸房么?” “不是,龙哥,我跟你说真的呢,没开玩笑。”他慌了,忙到:“我家族里,几个堂弟堂妹,还有几个早就出来创业的哥哥,都在为这事儿找关系,抢资源呢,我唯一认识的,并且能跟万达挂上沟的,就你了,说啥,你都得帮弟弟啊。” 家族企业,有他的辉煌,有他的优势,也有他的悲哀,短缺之处,更是明显。 如果说你仅仅是一个公司的高管,那么好,出了问题,或者业绩不达标,开除或者辞职,但在家族企业里,谁他妈都得照顾亲戚的面子,今儿你因为这个开除这个表弟,明儿你因为那个事情辞退那个侄儿,那你这掌门人的位置,还咋坐? 周围亲戚的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少河……”他二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笑着看着我:“张总,听说你最近正在重庆选地址,准备开酒店,那你看,我这儿,如何?” 我心里一凉,顿时眉头紧蹙,看着陈一波,一言不发。 我准备在重庆开酒店的事情,就只有我们团队的骨干成员才知道,就连下面的小弟都不清楚,更不能达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他一个成天呆在玉成的老板,从什么渠道知道我的消息的呢? 尼玛,难道出了内奸? 顿时,我的后背就开始冒汗。 能接触到我行踪,并且了解我战略规划的人,就那么些人,他们都知道我规划的重要性,自然不会出去瞎比比。 可这一听,明显的有人把我的消息,透露出去了啊,这他妈究竟是谁呢? “额,很好。”我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脑海里,竟是一些兄弟的影子,在晃动,徘徊。 “三星级,资历绝对够,但我们没有评级,而且,这里的服务标准,有的地方还超越了三星级,你觉得,我们的经营,可取处在哪儿呢?”他根本没管我的表情,继续说道:“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入股我们的酒店,我可以这样给你说,酒店投资几千万,我能让你一年半回本,呵呵,这利润,丰厚吧?” 我顿时抬头,双眼带着惊讶的神色,但此刻酒店的事情明显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只能悻悻地看着陈少河说:“你那事儿,我帮不了你。” “龙哥,你得帮我啊。”他怪异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二叔,随即劝道:“龙哥,我这事儿你不帮我,我可找不到人了。” “我弟弟还在医院躺着,我没心思整其他的。” “龙哥……” 陈少河慌了,但他二叔却是神态自若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不要着急,随即看着我笑道:“张总,你能帮我们,我们自然不会不懂,呵呵,你说你的述求,我看,能满足不?” 我一听,顿时呲牙一笑,双手拄着桌面:“听说,八里道的酒水,除了几大国外品牌的代理,都是你家在做?” 他愣了愣,恍然道:“对啊,有什么问题?” 我顿时心花怒放,拍着桌子笑道:“你要我帮你,拿下蔚蓝海岸的门脸房,可以,费用我都不要,但,你们得帮我一个忙。” “啥啊?” “呵呵,简单,我要你们停掉天堂娱乐所有酒水的供给,并且联合所有酒水供应商,坚决抵制给他们供货。”我目露精光,一脸阴沉地说出了我的要求。 听完我的诉求,两人顿时顿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他二叔说:“时间多久?” “直到我通知你们为止。” “呵呵。”陈一波笑着拿起小酒杯,淡淡地呡了一口,随即面带嬉笑地看着我:“张总,你知道你这句话值多少钱么?” “我不需要知道。”我硬邦邦地顶了回去:“你满足我的要求,我就能满足你的需求。” 陈一波穿着粗气,脸蛋通红,看着我,有些不喜,但陈少河听见这门脸房能操作,早就按耐不住了,拉着他二叔的手直摇晃:“二叔,答应了吧。” 见他毫不动摇,我顿时说道:“陈总,商场如战场,你能给我方便,我就能给你利益,你是个老商人,这点自然不用我说,如果,你们连我这点小要求就不能答应的话,那么,我觉得,我们根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草!陈一波内心起伏不已,虽然他不参与超市的经营,但这个举措,损失实在不小,他也做不了主,家族企业代表的是一群人的利益,而不是某一个人。 “二叔……” “你给我闭了。”他烦躁地低吼了一声,看着我,语气森冷:“我要跟他们商量商量,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不行,能答应就答应,不能答应,我还有其他没事儿要忙。”我心里暗笑,刚刚逼我喝酒很爽么?草,我也比比你,看你咋样? 225、担惊受怕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沉静了下来,还有声音,只有彼此相互猜忌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缠绕。 陈一波在徘徊,在思考,我也在思考,因为在这件事儿上,多少钱的,我不在乎,唯一的目的,直接砸沉天堂娱乐。 但这个,似乎不太可能。 天堂娱乐,开业能请来市里区里的领导剪彩,并送上贺词,开业想想,这个地方,并不代表江一恒个人的利益。 就好比当初搞定蔚蓝海岸项目的时候,苏长胜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不融资,不贷款,不就是为了保证同伙的利益,以及自己的利益吗? 老炮不愿意撒手,不愿意拿着眼前的利润离开,还想将龙升的利益一直捆绑在他的手心,但后来为啥又灰溜溜地拿钱离开了呢? 他怕老苏吗? 他一个白手起家的社会人,能怕你一个民营企业家? 笑话! 你认识人,我不认识么? 可偏偏,最后还是他撤了,就连怎么商量的,外人都不知道,知道的,就是他走了,龙升现在属于苏长胜一个人了,哪怕是表面上的属于他自己,但这也是一种强大实力的象征。 龙升的成立,就是为了开发蔚蓝海岸这块大蛋糕,现在蔚蓝海岸已经得到利益了,龙升肯定会越来越好,在这首巨轮的保护下,不知道会产生多少的利润。 而他成立的初期,老板苏长胜就给这个公司给定调了,不管做得多大多好,就是不上市,目的,挣钱,原则,不上市。 我现在利用龙升的一身皮,一身光鲜亮丽的皮,站在陈一波面前,利益交换谈出这个话题,可他还没有立马答应。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本身的实力,根本不会让他有所忌惮。 或许,他在权衡,我是否能如约地拿下那些门脸房,为他的侄儿,在家族中争取一定的说话权呢? 几分钟眨眼而逝,他二叔看着我,缓缓伸出两根手指:“酒水供应的问题,咱不谈,你帮我们拿下门脸房,我给你这个数。” “呵呵……” 我哐当一下斜靠在椅子上,挠了挠鼻子,笑了笑:“你觉得,我缺你这二百个么?” “陈总,说句实在话,跟你们这些家族企业打交道,我是比较害怕的,如果站在我个人的立场,我做生意,肯定不会选择你们这样的合作伙伴,至于,原因,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我缓缓将没抽两口的烟头,放在了烟灰盒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下站起,冲着陈少河笑了笑:“少河,你这事儿,我帮不了,呵呵,你以后和马军,棒棒,该咋处还咋处。” 说完,我转身就走,哪怕他再三劝阻,我都义无反顾地下了楼。 我走后,陈少河,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的二叔,像极了了一个孩子:“二叔,难道你不知道这个项目对我的重要性么?” 他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继续补充道:“我从国外回来,就没整过一件老爷子高兴的事儿,家里的人,不是说这就是说那,换做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谁都接受不了,老爷子叫我交朋友,行,我交了,八里道能算上号的,官二代,富二代,黑二代,老大哥,我拿着老爷子给的钱,全部认识了一遍,但这有啥用?” 他不停地拍着自己的手掌,痛心疾首的低吼:“到最后,他们不还是说我是个败家子么?分钱不挣,成天在家啃老,这不是我要的,不是我要的……二叔,你知道吗?” 陈少河痛哭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将脑袋深深埋藏在双臂之中,嘴里不停地呢喃:“我就想做点事儿,做点能让老爷子高兴的事儿,可为什么,做点事儿,就那么难?” “难,好难啊……” 一声声怀着不愿,不甘的低吼,在房间里来回飘荡。 陈一波为自己点上一支香烟,看着自己这个,从国外留学回来,带着海归头衔却仍旧一事无成的侄子,感触颇多。 他狠狠地抽了几口烟,低吼道:“起来,成什么样子,不就一个生意么,这次不行,咱还有下次,你看你,像什么大男人?” “唰!” 听见他的低吼,陈少河立马抬头,注视着他的二叔:“二叔,你难道还不知道么,我这些年,用了家里多少钱,整个家族的教育基金,就我消费得最多,那些疯言疯语,直接朝着我爸说了,你知道么,当我听见那些话,是多么的伤心,我爸却从来不说,还拿着钱,给我交朋友,但是,家族的反对声,一直不曾停过,不就因为我是他儿子么?” “我是族长的儿子,陈氏家族的太子爷,我要是没点能耐,做不出点实事儿,我还有脸呆在家里么?老爷子还有脸在这个位置上呆下去么? 一声声低吼,带着所有的负面情绪,朝着陈一波就冲了过去。 他拿着香烟,顿时愣在原地。 再次打量着自己的侄子,心中却是泛滥着其他不一样的感慨。 这还是以前那个彬彬有礼的侄子么?这还是以前温文尔雅,不管遇见什么事儿都云淡风轻的年轻海归么? “诶……” 一根烟抽完,陈一波狠狠地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侄子,一脸的无奈。 “行了,别嚎了,你这一出国,啥毛病都出来了,就没学着点你爹的魄力,哎……” 他扒拉了一下陈少河的脑袋:“改天,我抽空找他再谈谈,你就运作前期的事项吧。” “诶……” …… 八里道,某个水疗会所。 众所周知,在广州是,水疗会所,很有名,不少外地游客,都是慕名而来。 那么,这个会所,他究竟有什么项目呢? 顾名思义,就是啥都有。 便宜点的,一天99,一百多,好点的,三四百,包括一日三餐,泰式按摩,游泳等等多种休闲项目,反正就是无所不能。 八里道一个比较便宜的水疗会所内,白南杰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 此时,他正穿着大花裤衩子,脸上盖着一张浴巾,脸对着泳池,躺在凉椅上,正在假寐。 “哒哒哒……” 一个身上只穿了比基尼的高挑女孩儿,拿着手机,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一把掀开他遮脸的浴巾,凑近耳朵说道:“杰哥,外面都传疯了,道儿上的人,都在找你呢,你还有闲心睡觉啊?” “哐当!” 白南杰一下坐了起来,停着不算雄伟的胸脯,瞅着女郎:“你说啥,你咋知道的?” “哎呀,我姐妹儿给我打电话了,八里道的社会小哥,全部都在打听你的消息,说是谁知道你的下落,还给五万奖金呢、”女郎明显有些惆怅了,尼玛啊,跟着你出来鬼混,没有钱不说,还成天提心吊胆的,这不符合本姑娘的挣钱策略啊。 “你,你没告诉他们把?”白南杰慌了,看着女郎,喉结不停地蠕动着。 姑娘晃了晃手机,直接丢过去一个卫生眼:“大锅,是我朋友给我打的电话好不啦,我说在国外度假呢。” “呼……” “那就好,那就好。”白南杰拍着自己的胸脯,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没过一会儿,他直接爬了起来,抓起浴巾,胡乱地围在腰间,拉着女郎的手,着急忙慌地说道:“走,这儿不能呆了,咱得出去躲躲。” “哎呀,杰哥,人家还没玩儿够呢?”女郎嘟着性感的红嘴唇,一脸的不情愿:“再说了,你是江哥的弟弟,在这里,谁还能动你啊?那不找死么?” “草!” “你个陪酒的,知道个**。”情急之下,他连爆粗口:“七七那伙人是傻逼啊,草,他们就是一群精神病,你见过谁打架,还把全区的混子都调动起来的?” “草,真跟他们扯不起。” “……”听他这么一说,女郎死死地拽着自己的手机,看了看白南杰,踌躇在用脚丫子,踢着地上的水花。 “那个,杰哥,要不,你还是自己走吧,我还是会场子吧。” 这个女郎明显是害怕了,连在他眼里,神一般的男子,白南杰,都有害怕的时候,她一个公主,还敢大言不惭地去面对么? “什么玩意儿?”白南杰刚转身,一听见她这么说,快速回头,并且来到女郎身边,拧着眉毛,瞪着双眼,像个精神病似的吼道:“你他妈是不是想去出卖我?” “没有没有。” “草,我看你就是想拿那五万苦钱了。”白南杰认为自己的智商,很高,虽然算不上绝顶聪明,但绝对是智者一个级别的,所以他拉着女郎不用分说地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嘴里一边还骂骂咧咧的:“草,知道我在哪儿的,就你一个人,你他妈走了,我不得漏了啊?草,手机给我,先没收了。 226、马军的顾虑 “你们到了吗?”龙升办公室,刚开完例会,我便接到了一个电话,随即挥手示意王璇出去,对着电话说了起来:“恩,行,你们先找个地儿休息会儿,随便个地方就行,恩……现在还早,晚上,我给你们接风,呵呵,你这不大老远来的……我能不招待招待么?” 挂断电话,我立马按下了内部座机通讯按钮:“给我在金星大酒店定个包房,最高等级的,另外,准备六套夜行衣。” “当当当!” 我一说完,那边没有回应,诧异之下,门就被敲开了,王璇走了进来,一脸无奈地看着我:“张总,你是不是整差皮了?我的你的秘书,不是侠盗楚留香啊。” 看着她无奈的白眼,我直接服了:“行行,定好饭店就行。” “咋地,你又要出去么?”见我收拾东西,她走了过来,关心就看着我。 最近正处在多事之秋,道儿上闹得沸沸扬扬,她肯定听到些疯言疯语了。 所以,才这么紧张。 我看了他一眼,随手抓起手机和公文包,绕过桌子,说道:“有啥事儿,电话联系,公司的事情,你多照料着,另外,工地那边,没事儿就去看看,最近二期工程,工期有点紧,让他们抓紧时间。” 说完,我就走着出门。 “踏踏踏……” 她跟了几步,喊道:“不需要我去么?” “没事儿,有你表哥呢。”我头也不回地答道。 王波的工作,可谓是尽心尽力,不仅做到了一个司机的本分,还将保镖的职业,完成得相当完美,我下楼的时候,宾利已经停在了办公楼的门口,他带着白手套,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站在车门口。 “上车吧。”我督促了一声,宾利朝着马军的家赶去。 二十分钟后,我在马军的家,见到了双眼红肿,明显休息时间不足的他。 “咋啦你这是,纵欲过度了?”看他那样子,我就心疼,我去……你看看,这头发,乱糟糟的,粘在一起,好像很久没洗过一样,身上套着一件白色背心,眼角带着眼屎,眼袋下垂,粗略一看,还以为这是一个中年,而不是一个青年。 我理解他,每天除了管理七七的事情,还得去医院陪着张哲豪,所以,咱们这个团队,目前最辛苦的,莫过于马军了。 但一看见,却还是要调侃一下,把气氛,整得不那么沉重严肃。 他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喝着白开水,撩开眼皮,瞅了我一眼,勉强地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别撩拨我了,说说,你来,有啥事儿?” 我笑了笑,坐在他的对面:“你这边,有他消息么?” “没有啊。”他摸着自己的鼻子,有些失落:“这孙子,肯定知道消息了,躲起来了,天堂那边,都有好几天没去了。” “是啊。”我搓着自己的手掌,抿着嘴唇,十分认真地看着他:“天堂那边暂时不动,我们的行动,他们应该知道,但江一恒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所以,咱先必须把人调出来,从他开始。” “咋啦?陈少河那边没搞定?” “呵呵,别他妈说了,他那个二叔,不仅仅是扣,还是个老狐狸,宁愿给我两百个,都不愿去得罪天堂,得罪江一恒,说白了,在他眼里,咱们的实力,和天堂比起来还不算啥,呵呵……我他妈都是醉了,他一个外地来的,咋还能把我们压下去么?” 马军认真听完,思考了下:“小龙,说真的,他如果拒绝,肯定是在乎江一恒的实力的,如果按照你的设想,将酒水供应切断,但他们肯定有办法直接从广州拉酒水的,只是废点时间而已,再说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啊,挣钱的玩意儿,谁能愿意撒手?” 顿了顿,他补充了两句:“他要不答应,咱就不鸟他,草,他算个屁,咱们直接找白南杰,人已经撒出去了,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咱们先把这孙子整倒,我就不信他不拿出他的态度。” 是啊,白南杰,不管咋说,都是江一恒团体的元老,更是赌场的直接管事儿的,他要出事儿,江一恒不表态,不让人猜疑么? 靠,那外面人得说了。 “你快别想着进天堂了,草,下面人出事儿,上面人不管不问,你死了,谁他妈给你找公道啊?” “草,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伙人,早晚得和凯伦整起来。” “你懂个**,凯伦都他妈快黄摊子了,草,现在是七七,不知道了吧,七七夜场那边,全是重庆来的妹子,草,那生意,九点你去,算早的吧,草,都没座位。” “我看你也是个傻逼,那都不算啥,最重要的,七七的老板是谁,雷子是不?草,他不是张海龙拉他一把,他还能是老板么?加上宏泰信贷,草,张海龙现在和天堂对上了,你过去,不得受连累啊,我看啊,咱就安安静静带着就挺好,踏实。” “庆哥那边的人,到了,今晚,你和李琦,都得跟我去,招待下。”停顿了十几秒,我看着马军,神色严肃:“军哥,这次,咱们要是进去了,就不容易踏出来了。” 他抬起头,放下杯子,用同样严肃的眼神看着我,眉毛略微皱了皱:“小龙,这事儿,我去带队。” 我直接挥手:“不用,只要我帮他把事儿搞定,他们没有理由给我办事儿了,出事儿了,还咬我,呵呵……我也不会跟下面人直接接触,没有证据。” “不是,你不说了么,他不是不答应么,你还想啥招儿啊?”马军突然急了:“地产他们玩儿不了,连锁超市更不能入资,擦,他们估计就没戏了。” “你要只要,真出事儿了,赵天虎那人,他不咬你,才怪。” 马军说的很正确,和赵天虎这样的接触,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可能,他巴不得我露出什么疑点或者什么把柄。 “这你不用担心,他能答应,就不会整事儿,江湖儿女,还是讲道义的。”我肯定滴说道,虽然和赵天虎接触不多,但我一个电话,他直接让庆哥带着三个亡命徒,驶了几千里,直接过来帮我。 这算信任吧。 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点信任。 “那行,你看着整。”他思考了下,随即起身:“我这边早就吩咐棒棒和红光撒人手了,只要他出现,咱们就能立马动手。” 说完,他就往回走,看样子,是想睡觉了。 我看着心疼,但灵机一动,。在他关上卧室门的瞬间,问道:“诶……最近棒棒和红光有啥变化没?” 顿时,他停在原地,姿势还保持着手抓着门把上的样子,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没啥变化啊,这几天不都是在找白南杰么,出什么事儿了?” 我摸着下巴,停顿了一秒不到,摇着脑袋:“没事儿,你睡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带着疑惑的神情,我离开了马军的家,并没有回龙升,而是去了一个茶室。 再一次,见到陈一波,他的态度明显客气了很多,姿态,比上次也低了很多。 “呵呵,张总,来了。”刚进门,他站起就伸出右手。 我笑着和他稍微握了下,坐在了座位上。 两人坐好,并没有开始交谈正题,大概说了两分钟没用的话语,还是没人直入主题。 我更不可能,因为他找我,肯定是有求于我,或许是他的侄子,陈少河,把他说服了,我有骄傲的资本。 说实话,我不是看不上这样的家族企业,就是看不惯他们的优越感。 草,和他吃饭喝酒,太他妈费劲。 又等了两分钟,他笑着看着我:“张总,还是那个事儿,价钱我给你涨一倍,能办不?” 我愣了愣,俯身看着他:“你把我当啥了?” 是的,我此时已经生气了,如果只谈钱,那么我就是一个中介而已,我的身份,我身后的龙升,并没有起到一定的作用。 好像你他妈给点钱,我就要给你办事儿一样,这能让我不生气么? “陈总,如果你不是陈少河的叔叔,我都不来,你信么?”我咬着牙齿,看着他,有些生气。 他顿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呵呵,张总,误会了,呵呵,曲解我的意思了哈。” 我看着他说道:“如果你只谈钱,咱就没什么谈的必要,既然你请我了,想必问题你们也讨论了,能不能干,你给句痛快话,我还有事儿。” 你他妈整没用的,我绝对不惯着,最近张五子等人,一直没联系,似乎有些疏远,我他妈整在思考为啥呢,你不说,我也懒得等。 227、强势回归 似乎刚刚还稍微和谐的氛围,被我一句话给整塌了,变得凝重。 我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拄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是熊熊怒火在燃烧。 家族企业,挺牛,那是应该的,谁都能理解,毕竟人家的经济实力,在那儿摆着。 但你不用办啥事儿,都他妈把谁都当打手吧,今儿给你办事儿了,你给一百个,明儿给你办事儿了,你再扔个两百个,你不交朋友么? 人这一辈子,没有几个朋友帮衬,能安稳地走完么? 还是,我如今的身份,不足以让你弯下腰去结交? 八里道,唐坤唐大善人,号称全区的交际大佬,当官的,经商的,三教九流,谁不知道他,成天啥事儿不做,就靠着给人拉线抽缝,都能让他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和我们对上呢,不也灰溜溜地赔了五十万,消失在我们视线了么? 按理说,他那点事儿,我不是很生气,但按照另外一种说法,肯定不是五十万能搞定的。 他如果不是七里八绕地找到毛哥,带来五十个,并且现在我的行为准则,就是不把谁都逼得太狠,要说上次我们咬着不放,他虽然没有跟我们破釜沉舟的勇气,但找找他官面上的朋友,我们不也挺难受么? 唐大善人尚且如此,你陈一波怎么的呢? 你又比他高尚到哪儿去了呢? “喝茶喝茶……”他的脸上,并看不出什么尴尬或者不好意思,只是一如既往地淡笑,我撇了他一眼,没动。 “呵呵。”见我这样子,他笑了笑,斜靠在椅子上,平静地眼神看着我:“你确定,你能拿下蔚蓝海岸的门脸房?” “……”我嗤笑一声:“我能不能拿下,你自己想,但我要说句话,你们肯定没戏。”我傲然地抬着头,直接拍了拍桌面,不屑一顾地看着他:“看你,也没啥愿望,找我来呢,估计就是喝茶来的,呵呵,差钱我给了,你慢慢喝……” 说完,我直接起身,拉开房门,没有一丝犹豫地拉开房门直接大步踏了出去。 “呵呵,小子,有点意思。”我走后,陈一波直接拿出电话,给自己的侄子,打了过去,并且进行了一下的剪短对话。 “侄儿,这个张海龙挺傲啊,四百个,都不愿意搭把手。” “二叔,你又说啥了?你不说帮我拿下么?咋又这样呢?”陈少河急了,这几天为了门面房的事情,可谓是最焦虑的几天,他的几个堂哥堂弟,都找熟人结识了万达主管蔚蓝海岸的主管或者经理,并且都在进行进一步的沟通,当然,他们的敲门砖,无疑都是金钱,在强大的金钱攻势下,这些经理能把持住么? 显然,他很焦躁,或许在今天晚上,或者明天,这一拍的门脸房都得让他其中的某个亲戚拿走,而自己,依然是他们眼中的败家子,一无是处。 陈一波挠挠鼻子,淡笑道:“能说啥啊,就喝喝茶,把咱们相互的利益,归拢归拢,看不能达成一致啊。” “不对,二叔,你肯定又说啥啊,是不是又瞧不起人了?”和我们接触过的陈少河,当然知道我和马军的为人,甚至下面的棒棒红光等人,性格都差不多,你惹我,我整死你,我对我好,你需要,我单枪匹马都帮你。 他的潜藏意思,那就是:二叔,你是不是又跟人家装逼了,又嘚瑟了。 但他是晚辈,帮你如此跟长辈说话,只能委婉地表达下自己的不满。 “你这是说啥啊?”陈一波明显有点不满了:“好了,你放心,他虽然有点实力,但也是跟着苏长胜爬起来的,他有自知之明,放心,他肯定还会找我的,啥事儿都没有。” “我着急啊。” “急也没用,他肯定会找你的。” 是的,陈一波,到现在,依然相信,依然坚持,我还会转身,并且带着谄媚的笑容,找他。 他认为,他已经捏到了我的脖子,我的短处,可我他妈是一个团体的带头人,一个大哥,能三番五次被你呼来唤去么? 出了茶室,我坐上宾利,朝着王波说道:“回公司。” “好。” 我穿着粗气,十分生气。 我提着脑袋在这边混了两年,在他眼里,我依然啥都不是。 说实话,深深的挫败感,几乎占满了我的心口。 打定主意,他要是再找我,即便答应我的要求,我都不会再来,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还是我这种的千里马。 …… 广州,某个小县城。 一个不起眼的凉面摊面前,三个青年,正对着几盘熟食的凉面,一个背着帆布包的青年,稀里哗啦干掉两碗凉面,小心翼翼的环视了一周,凑近中间一个疤脸汉子耳边:“大哥,咱就这样回去,不会出事儿吧?” “这是你该问的吗?”另外一个青年,顿时轻声呵斥了起来。 这三人,正是灰尘仆仆,赶了好几天县城班车的韩非三人,三人看上去胖了不少,并不是那种成天东躲西藏,而变得消瘦的亡命徒。 韩非坐在中间,吃完几个鸡腿后,拿起一瓶酒直接干下去半瓶,朝着刚问话那青年低声说道:“没事儿,咱们在玉成的案子,只是区域通缉,只要咱不去玉成,基本就没事儿。” “没有全国通缉吗?”青年愣住了,***,众目睽睽之下,杀掉一个官二代,只是区域通缉? “呵呵……”韩非笑了笑,没有回答。 或许,这是每个国家,不同之处,很多人会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官二代被杀,被抢劫了,罪犯一直没到案,当地警方为什么还是没有上报上峰全国协助通缉呢? 只是一个区域通缉呢? 这个问题,朋友们去好好想想,结合最近的严打,你会发觉,这里面的事情,很有趣。 “大哥,你咋知道呢?”青年顿了顿,摸着下巴,仿佛是个好奇宝宝地再次问道。 韩非顿时一愣,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阴沉地看着青年:“小飞,你知道,为什么这种问题,你会问,小鹏却不会问呢?” “为啥啊?”小飞眨巴嘴巴再次问道。 “啥也不为,小鹏跟我三年,你一年……”韩非拍了拍小飞的膝盖,顿时起身,抓起一个真皮公文包,贴身带着。 “走吧,咱得去赶车了,**oss发话了,今晚必须得到。” 十分钟后,三人赶上了一辆,全是灰尘,车龄起码七八年的私人运营车辆,缓缓悠悠朝着目的地赶去。 下午五点半左右,我的电话不由自主地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首先,王璇告诉我,金星大酒店的包房,已经订好了,菜系都是她亲自挑选的,绝对能够满意。 其次,马军在睡醒之后,李琦在下班之后,全部给我打了电话,询问具体位置。 半个小时后,我并没有坐车,而是打车前往了金星大酒店。 “呵呵,张总,现在生意是越来越大了哈。”刚推开门,正和马军聊着的庆哥,依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打扮,瞅着我进来,瞬间站起,脸上浮现出亲切地笑容,走过来握着我的手,相当客气。 “什么越来越大啊,就瞎扯,够吃吧。”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呵呵,瞎扯,那我们这些,在你眼里小打小闹都不算了。”他拉着我坐下,继续说道:“下午没事儿的时候,我去你们龙升的工地看了看,呵呵,好家伙,几千人的大工地,真的开眼了,你们那个蔚蓝海岸更是不得了,地标建筑吧那是?” 我挥挥手,道:“那个项目,现在已经归万达了。”说完,我转头打量他带来的三个汉子。 三个汉子,长得膀大腰圆,一脸阴沉,黝黑的脸膛似乎都带着精明。 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这三人不只是按照计划的完成任务的亡命徒,还是属于那种高智慧的罪犯。 “呵呵,张总,我来给你介绍下……” “庆哥,叫我小龙,你能来,我很欣慰,咱不用那么客套。” 我一说这话,庆哥明显笑容更加丰盛了,他指着三人说道:“你一打电话,我们这边就准备了,大哥说了,必须给你最好的团队,这三人,是我们的家底,真的,没有名字,只有风雨雷三个带好,呵呵,你喜欢叫啥都行。” “张总好。”三人矜持地点了点脑袋。 “呵呵,你们好。”我很满意地招呼李琦,他顿时起身,招呼下面人开始上菜,并且他去了门口,菜一来,他接住,转身递给马军,根本就不让服务员接触房间内的人。 228、五十个的门槛费 一顿晚饭,吃得很和谐,李琦更奇怪,似乎对那三人很好奇,一直追着人家问这问那。 而且话题,相当牛皮。 “诶,你这肌肉是真的么?我咋看着不像呢?”他说了这话,直接去捏了捏人家的肌肉,随即释然地点头:“恩,是真的……诶,你们这身体素质,去找小姐,不得给双倍价钱啊?” 草,听得我和马军,顿时狂汗。 不过,都知道他的客套,调动氛围,并没有谁真的去计较。 “那啥,小龙,我今天看了看,心里有些想法。”吃了一半,庆哥放下筷子,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是。” “你看哈,你们龙升目前的项目,都在进行当中,钱途,肯定是远大的,所以,我这……” “呵呵,你们还是想入资房地产?”我一下就猜透了他的心思,在他期盼的眼神下,他的心愿被我的一句话直接给粉碎了。 “庆哥,龙升我只是个代言人,上面还有总裁和董事长,以及一大批不知道身份的大佬董事,我说话,基本不管用,所以,这事儿,你就别想了。” “一点希望没有?”他还在坚持,看着我,很渴望。 “真没有,我不说假话。”我挠了挠鼻子继续说道:“上次说给你运作入资连锁超市的事情,出了点状况,所以呢,暂时还不明朗,但我答应了你的事儿,你又盛情款款地过来给我帮忙,说啥我都得给你们解决了。” “哪方面的啊?” “暂时还不清楚。”此时的我,俨然已经习惯睁眼说瞎话,一点影子都没有的事儿,都敢往外漏。 马军实时地端起酒杯:“其他的先不说,你们来了,先玩儿几天,我陪你们,做事儿的时候,再说,小龙跟你们运作,你们就放心吧,来,喝酒。” “喝吧喝吧。”明显的,庆哥已经有点心灰意冷,喝酒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 吃完饭后,李琦和马军,带着四人,前往了七七夜场,进行接下来的一系列夜场活动。 而我,则是乘着夜色,独自开着宏泰的商务车,前往另外一个边缘小镇。 凌晨十二点多点,我在一个小旅馆,见到了韩非三人。 “咋啦,咋成这样了?”看着三人落魄的神情,我当时就懵了:“金刚那边,没给你们吃的吗?” 韩非见我进屋,关上了房门,淡笑着说:“你给介绍的人,在那边挺硬,呵呵,我还得感谢你。” “咋俩,不用说谢。” “呵呵,在那边,我们也没啥干的,还能出去玩儿,基本情况都挺好,人家给钱也给的足,所以,还是得谢谢你。” 我笑了笑,并没有和他争执,他这种人,在任何地方,都习惯了暴力挣钱,你要让他坐办公室,反而不会了,所以,当初把他们介绍到天香茶社去做事儿,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金刚为人不错,还有六爷在上面照着,不会出事儿。、 第二,他们的到来,对于双方来说,都好,都能达到利益的平衡。 “咋啦,听说,你们这次闹得挺大?”小飞和小鹏,坐在另外一张床上,私自地玩儿手机,似乎对我们的谈话,漠不关心,但竖起的耳朵表明,他们还是很在乎,毕竟在这边,他们曾经犯过案子,只要我漏一句话,迎接他们的,绝对是武警的九五式自动步枪。 “事儿倒不大,但我一个弟弟瘸了,他委屈了,我就得给他往回找找公道。” “我回来,就是帮你砸倒各种不服的。”韩非脸上的刀疤,依然吓人,但习惯了,并不觉得害怕,他一说话,脸上就像是趴着一条蜈蚣,我虽然不怕,但对着他说话,也有点反胃,说话的时候,尽量不去看他的脸。 “说吧,对伙是谁?”他问道。 “天堂娱乐。” “啊?江一恒那个啊?”他沉思了下,摸着下巴:“这个江一恒我知道,在广州,我都听过,很有实力啊。” 我笑了笑,挥挥手不以为意:“他要真牛逼,就不会灰溜溜地来八里道,放心,不是直接针对他,就他下面一小孩儿,我的目的,就是砸沉他而已。” “那就好办了。” 我心里的想法,以后还是会和江一恒对上,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或者说,我的实力,还不行。 我打开带来的公文包,一叠一叠往外拿着现金,拿了十万。 “这钱,你们拿着,先买辆快要报废的面包车,多换几幅车牌,这几天,你们还是换个地方,这儿虽然安全,但还是有点远,一旦出事儿,我也是鞭长莫及。” 他接过钱,没有推诿,点着脑袋:“恩,我知道,玉成那边你说的,不用担心是吧?” “那没事儿,只要不去玉成嘚瑟,你就不会出事儿。”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这么聪明,不会出事儿的,呵呵,旅馆的的地方,最好每天换一换,好了,我走了。” “恩,我送你。” 两分钟后,我独自开车离开。 …… “叮铃铃……” 第二天一早,刚开完例会,有段时间不见的马儿,马少爷,居然给我打来电话。 “哎哟,马少爷哇,啥事儿啊,你还记得小龙啊?” “呵呵,龙哥,我可别取笑我了哈。”马儿的声音有些兴奋,似乎遇见了什么好事儿。 我拿着电话,问道:“你找我,肯定有事儿,说吧,啥事儿。” “给我拿点钱。” 啥玩意儿? 我当时就坐直了身体,拿着电话,沉闷在原地。 以前我们和他接触,从来不设计利益上面的事情,而且我们社会上的东西,也不让他接触,在他爸眼里,我们这群人,还算懂事儿,所以,他跟马军喝酒泡妞儿这些事儿,他爸都没生气。 但这次,他找我拿钱,我却有点蒙圈了。 “呵呵,行,多少啊?”心里想着问题,嘴上却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五十个吧。” “什么?” 我惊呼了起来,本以为他不差钱,至少不差这五十个,可偏偏,他只要五十个。 这官二代,究竟是弄啥呢。 “龙哥,多,多了啊?” “不是,你还差五十个啊,草。” “呵呵,我以为你想说啥呢,你来吧,肯定给你惊喜。” “行,等着吧,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我肯定把你嘴和屁股兑换个位置。”我拿着电话,狠狠地说了两句,随即出了公司。 半个小时后,我坐着王波开的车,来到了菲菲美妆公司,并且在小不点那里,直接拿了五十万的现金,装在一个公文包里,坐上车,朝着马儿交代的地址,赶了过去。 “草,你这是弄啥啊?”下了车,我提着公文包,当时就蒙圈了。 一幢庄园大门外,停着无数辆豪车,而门口的上方,悬挂着一条横幅,上书“某某某和某某新欢快乐。” 尼玛啊,这分明是人家结婚来着啊,我他妈来着干啥啊。 “呵呵,龙哥。”马儿不好意思地拉着我,直接进了庄园,进去一看,内有乾坤啊。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低调的山庄,虽然没有山庄的面积大,但在里面的内饰看来,这里简直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罗马柱,回廊,小浴池,里面成群结队的金鱼,舒服自由地摇曳着小尾巴。 “不是,你给我说话吧,到底啥事儿啊?” 瞅了瞅,里面忙碌的人群,举止风雅的客人,我连忙拉着他站到了一个无人处,着急忙慌地位问了出来。 “钱带来没?”他比我更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公文包,打开一看,才呲牙笑了起来。 “不是,你还差五十万么?” 他一把拉上公文包的拉链,抓着我手就往里赶。 “龙哥哟,我这是为你好啊,你知道不知道,今儿来这儿的,都是啥人物啊。”他苦口婆心地说着,起码说了三分钟,我才听懂了一些。 今天这婚礼,就是他一个发小的婚礼,他这发小虽然很普通,但他的老爹,不得了。 以前是八里道宣传部的,后来不知道搭上了那股东风,直接去了市里的旅游局,结果人家奋斗几年,又进了国家旅游局,说实话,现在正值壮年,前途一片光明。 来这里参加婚礼的,不仅仅有双方亲戚,还有这位公子老爹以前的下属和同事,所以,规模相当庞大。 而我在这里,身份背景,算是最轻的。 “你说的这些,和我没啥关系啊。”我舔着嘴唇,点上一直香烟。 “不是哥,你咋还没想清楚呢,我带你来,你还不知道为啥啊?” “为啥啊?”我一脸嬉笑地看着他。 229、虚伪的场合 “他是旅游局的,你说是为啥?” 站在一个回廊里,他提着公文包,一脸不可思议的假惺惺。 “我去,我又不干旅游,和我有关系么?”虽然我早就猜到了他的意思,但就是成心想捉弄捉弄他。 “哎哟,哥,你的智商……”他双手颤抖,一脸哀怨地看着我。 “哥啊,你不想干酒店么,不管在重庆还是八里道,以后不都得用得上么?” 我一笑,将烟头扔进盆景的花盆里:“你这意思,这五十个,就是敲门砖呗?” 听我说完,他就猛点头:“不愧是我哥,智商还算过得去。” 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圈子,如果说我们的圈子算是社会圈子,那么苏长胜的圈子,绝对是土豪的圈子,全是一些有实力的民营企业家。 那么今天这个场合,那一群群白衬衫,就代表了很多意思。 低级圈子,要想融入高级圈子,付出的东西,很多。 这不是谁比谁低级,这是接触的事物,每天面对的氛围,都不一样。 就好比赵天虎,费劲巴拉地想进入地产圈子呢? 所以,任何事情都是相通的,只要认真想一下,都能明白。 随即,他带我来到了新浪的会客室,并且将公文包低调地塞进了他的座位下。 “呵呵,张海龙,我哥。” 新郎很秀气,冲我点头,起身握手,说起话来风度翩翩:“谢谢张先生,欢迎你的光临。” “行了,你忙你的,我先带我哥去转转。” 出了房门,没一会儿,又进去两拨人,手里都是带着一个包,目测,应该不少。 我脑海里,回应起新郎接过钱的眼神和工作,那叫一个佩服,行云流水,好像排练过似的。 但马儿却笑了笑,说是那是熟能生巧。 五十万,花费的并不愿望,因为我在重庆整酒店,还真用得上。 没见到正主儿,也没到饭点儿,我和他,就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扯了会儿犊子。 “弟儿啊,你这一出,整得哥心里暖洋洋的,我咋感谢你呢,诶……要不,让你军哥在七七夜场给你整个妹子?” 马儿顿时心花怒放,打着响指笑道:“欧了,哥,你真敞亮,但先说好了昂,我要重庆那组的,本地的,我不要。” “那都不是事儿。”我挥手说道,撇着看着他:“你说,我这没干酒店的,你都惦记上了,那些干上酒店的,你咋不介绍呢?” “呵呵,你不我哥么?”他搓着手掌笑了笑,顿了顿,变得正色起来:“其实,这事儿呢,是我爸的口谕,上次富豪人生奠基仪式,你们龙升给拿了两千个,呵呵,老头子笑了,说了这等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必须得予以大力支持。” “啊,你爸说的啊?” “可不吗?你代表龙升拿了两千个出来,全区的小学校校长,都得把你当菩萨供起来。” “呵呵,你别扯犊子。” 到了吃饭的点,我和马儿以及几个年纪不大,但穿着光鲜亮丽的青年坐在一起。 他们的婚礼,很隆重,很奢华,这个领导致辞,那个领导证婚啥的。 但整得好像不是婚礼,而是开会,听得我耳朵一阵生疼。 而在餐厅的另外一边,一个身穿练功服的中年男子,正和几个中年谈笑风生,他身边的一个青年,郁郁寡欢。 吃完饭后,新郎主动找到了我,并且轻声地嘱咐了一句:“晚上别走昂。” 我叼着烟,笑着点头。 “咱们去哪儿啊?”我们俩人出了庄园,直接上了我的宾利,而王波坐在车上,正拿着面包,就着矿泉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好意思昂,今儿忘了给你说,害得你吃面包了。” 他扭过头,咧着大白牙无所谓地笑道:“没事儿,这就挺好。” “恩,好吧,以后在车里备点熟食。”见他不在意,我也没多说了。 “哥,咱去哪儿啊?”见我没搭理他,马儿顿时又喊了起来。 我瞅了抽外面,这荒郊野外的,啥也没有,这庄园选的地方,也他妈是没谁了。 可偏偏,就这样的地方,那些领导子女结婚,自己过寿的时候,都愿意来,人家喜欢,你有啥法? “这回区里,也得个把小时了,你不闲折腾啊?”我直接丢了一个卫生眼过去,朝着王波说道:“你看着开吧,去镇上,找个茶室或者足道,咱去休息会儿。” “龙哥啊,咱真去足道?”马儿顿时兴奋了起来,双眼之中尽是欲火重重。 “擦……”我崩溃地捂着双眼:“你这辈子,也没谁了,找个地儿。我就想休息会儿。” “哥,我懂,我都懂,就是休息,哈哈啊,休息…” 看着他那挤眉弄眼的神色,我敢肯定,这小子,肯定又***想歪了。 下午的时光,过得很快,并没有如马儿所愿,镇上没有像样的茶室,这里又不是大丰镇,也没有好一点的足道,尽他妈是十元三十元的休闲发廊,看着都没啥**。 结果找了个好一点的宾馆,开了个双人房,躺在上面睡了会儿,也给王波留出了吃饭的时间。 下午六点,新郎就打来电话,说是吃完饭,我正准备去呢,可马儿说,去不去都一样,就吃饭喝酒,大头在后头。 我想了想,考虑到王波的辛苦,就没过去,三人在镇上吃了点便饭,歇了会儿,直到九点左右,才往庄园那边赶。 由于人有点多,所以庄园的ktv包房,全部被包了下来,并且谁和谁一个屋,都是按照安排来的,有的带女伴了,有的带老婆了,所以,人家做的很到位。 我们一到,一个青年看着马儿,就笑嘻嘻地上前,并且带着我们朝着一个房间走去。 “马少,你要不跟我们一起玩儿吧,你们拿房间,都是老一辈的,你也不尽心。” 马儿眨了眨眼睛,咬着嘴唇看见了我一眼:“有节目?有美女不?” “那必须的啊。”青年顿时一拍手掌说道。 “额……”他踌躇了两下,见我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立马呵斥了起来:“靠,我是那样人么,没见我哥在这儿呢。” 青年当时就愣在原地,我们转身就走,马儿却不死心地小声嘱咐了句:“给我留个,我呆会儿过去。” 我们走后,青年站在原地,看着我俩的背影,搓着脸蛋子,一脸的纠结:“麻痹的,这个年头,把个妹,都这么多心眼么?” 包房很大,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谁来招呼,因为里面的人,都各自和身边的人,在小声地交流着,没有喝酒,只是聊天。 看起来不像是在ktv,而是一个经济交流会的现场。 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起码等了十几分钟,新郎才走过来,招呼了一下,和我们一人喝了半杯啤酒,随后,又走向其他位置,而且都是点到为止,只喝半杯。 “不是,你带我来,这也没看见正主儿啊?”我瞅了半天,都没看见所谓的旅游局高官,一直是新郎代表他的父亲,在周围人种寒暄。 不冷不热,不靠近,也不远离,人家的距离,把握得相当到位,看得我直咋舌。 “哥,这种场合,他不会挨着给你聊两句,那不现实,放心吧,看着我爹面子上,他呆会儿看得找你。” 来这种场合,我也特烦躁,你就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摆弄,可不这样做,你要的东西,没人会平白无故地给你。 但马儿的话,也对,这么多人,人家一个官员,能挨着和你说话么。再说了,最近重庆严打,他敢收礼我都佩服完了。 我抬起脖子,看了看四周,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心里,顿时好受不少。 因为这要能坐在这里,就是对你身份的一种认可。 陈少河今天也是跟着他老爹过来见世面的,有些谨慎地坐在他爹身边,一言不发,但对谁,都是一脸的笑容。 陈国鹏,陈氏家族的掌舵人,他能来,我应该想到的。 因为景江酒店,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人家敢说,你投资几千万,一年半就能回本,一年的盈利就是几千万,你可以想象,如果没有上面打招呼,那些大型旅游团给你带来消费,你一年能赚几千万? 笑话呢吧。 所以,他来了,正常,他不来,那才不正常。 而在这个虚伪的场合里,人人都带着虚伪的笑容,说着违心的话语,但到最后,落在自己包里的,却是最实惠的。 在这里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人群开始往外走。 而一直没出现的范成邦,终于千呼万唤出来了。 230、做人与做官 “小龙啊。”人群最后,我和马儿站在门口,范成邦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脸上略微有些红,拍着我的肩膀,让我突然有种感觉,这五十万,似乎太值了。 他能叫出我的名字,说明马儿还是对我这事儿,上心了,说不定,他老爹还亲自打了电话。 “范叔……”马儿站在一边,礼貌地喊了声,并且亲自为他点上一支香烟。 他吸了一口,撩开眼皮,看了我一眼:“小伙子,挺有能力,我知道,你们的龙升现在干得不错。” “呵呵,哪里哪里。”我连忙谦虚地搓着手掌。 他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呵呵,企业大了,就得多关注社会,有点社会责任感,得了民心,你们啥都有了,当官如此,经商,亦是如此。” 抽完一支烟,他再次说了一句:“你们好好干,要想干酒店旅游了,有啥困难,就吱声。”说完,他就走了。 总共在一起的时间,也就一支烟的时间,说的话,就两三句。 但和这类人接触,比张五子那些人爽快。 我给钱了是不假,但他们属于拿钱绝对给你办事儿,有事儿找他就绝对好使的角色。 这钱,拿得值,也算是以后铺路了。 看来,酒店,是必须得开了。 走的时候,新郎还特意提了两个大红的包装盒过来,里面包着一些喜糖香烟啥的。 十几分钟后,我和马儿再次坐到了车上,我撕开包装看了一眼,里面的喜糖很上档次,至少在市面上属于那种高级的喜糖,但香烟……就二十块钱一包的。 “这人呐,真是让他做精了。”我重新将香烟塞回去,笑着提点了一句。 马儿呲牙一笑,根本没看盒里的东西,笑着说道:“咱们冲的,是新郎,不是他。” 我沉思了下,点了点脑袋,知道他的意思,过一会儿,我看着他问:“你和那新郎也不认识啊,看你俩不熟。” “呵呵,是不熟,哪儿能说不说,今天就是第一次见面。” “那你咋地呢,他老爹不以前是八里道宣传部的么?” “呵呵,是啊,那时候我爹还没在这儿呢,他爹级别还不到,哎……”他惆怅地抿着嘴唇,看起来很有心事的感觉:“现在人家都上去了,我爹呢,还是平级调动过来的。” “呵呵,你说,这烟盒要是给你真装一百一盒的冬虫夏草,他能升到现在这个位置么?” 我俩对视一眼,相继大笑了起来。 烟酒,婚礼,场合,能说明很多问题。 如果你带着一个记者,特别是娱乐记者的眼光在这里周旋,那么你会发现,这里的情况,是多么的有趣。 门外,很多人,带着自己价值不菲的礼物,拼破了脑袋,也想往里挤,门里,坐着的一些老总,就是不挪位置。 哪怕门里一个看似普通的庄稼汉,出门,门外的人,都得好烟好酒伺候着。 很可笑,但很现实。 几十分钟后,车子行驶到了区里,马儿一看周围的霓虹灯光,顿时就坐不住:“哥,喂,哥,你说是,给我整的妹子呢?” 斜靠在椅子上的我,正在思考事情,被他一扒拉,脑海的思维,顿时没有了。 有些烦躁地瞅了他一眼,随即坐直身体:“啊,到了啊,你要找妹子啊,去七七吧,你军哥应该在呢。” “不是,你不去啊?” 我嘿嘿一笑:“草,我今儿花了五十万,我得回去,这五十万的价值啊。” “哦。”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紧接着眉飞色舞地看着我笑道:“那你可得跟军哥打个电话昂,我身上可没带钱。” “瞧你那揍性,去吧。”我笑骂一句,到了七七的时候,直接将他踢了出去。 …… 回到家,嫂子依然坐在沙发上,专注地做着他的苏绣。 “哐当!”礼品盒被我扔在了沙发上。 嫂子抬头一看,一看见那大红色,就笑了:“谁结婚啊?” 说完,她拿过包装盒高兴地拆开,拿着奶糖看了好久:“咦,小龙啊,这糖好像还是外国的呢,不知道好吃不。” “呵呵,肯定好吃,五十万买的呢。”我换着拖鞋,笑着回了一句。 “多少?”嫂子手一哆嗦,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换好鞋子的我,又拿着浴巾,去浴室洗澡,路上抽空说了句:“没事儿,你就吃吧,呵呵。” 一身干爽后,我躺在床上,点燃一支香烟,白天的景物,像是电影版地在脑海里回放。 如果没有马儿的存在,哪怕我能拿五十万,今儿那个庄园,我也进去不了。 那么陈国鹏,要是没有景江酒店,这个婚礼,他还会来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想不想来,他都回来,并且和我一样,会带着最能表明诚意的老人头。 虽然暂时的利益,走不到一处,以后,总会走到一处的。 钱送出去了,总得找个事儿,把符合自己的利益,往这边靠拢。 酒店? 如果开在重庆,爸妈过去了,能陪着媛媛和小五斤,那不错,但有事儿则会鞭长莫及。 开在八里道? 似乎,这个方向不错,而且,赵天虎的事情,也能解决了。 想玩问题后,我直接蒙头大睡,不知道多长时间,没这么休闲睡觉了。 第二天,开完每天的汇报会后,我就给李琦打去了电话。 “干啥呢?” “能干啥啊,我的龙哥,你一个大老总,是不知道我升斗小民的痛哭啊。”那边的李琦,躺在床上,费力点燃一根香烟,顶着红肿的眼睛。 “你咋啦?没去公司啊?”我皱着眉头问道。 “恩,还没去,胖墩在那边看着呢。” “你一个公司总经理不去公司?”我提高了分贝:“你是不是跟着潇潇呆久了,就有点乐不思蜀,不思进取了?” 给你这么好一个平台,你不珍惜,那以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可真说不准。 江中文在天堂的表现,我略有耳闻,所以现在知道李琦没去公司,不上进,难免有点不高兴。 “哎呀我的哥,我是那样人么,这不你说招待庆哥和他的三位义士么,我和军哥一人一天,天天陪吃陪喝陪玩儿,这骨头叉子都快散架了。”李琦抱着电话,吐着心酸的泪水:“这他妈快成三陪了都,哎,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水。” “啊。”我放下心来,再次问道:“人还没找到么?” “没。”他回答道:“棒棒红光等人成天都在外面,场子都没去,就是为了找那个孙子,那孙子好像消失了似的,最近一点声儿都没有。” “那行,下午睡醒,你和马军来咱们藏獒场那块地一下,咱们商量点事情。” “啥事儿啊?” “就谈谈那块地开发的事情。” “哦,那行,要不我现在跟你去吧。” “没事儿,你睡吧,睡醒通知军哥一起,我现在还得去工地一趟。” 挂断电话,我带着工程部的和设计部的,以及形影不离的秘书王璇,朝着玉成县的富豪人生赶了过去。 由于张哲豪的受伤,胖墩就没在工地上呆着了,加上支模的工序还没轮到,所以工地上,暂时还是由公司的监理在管理。 我们来了不就,麻子和大福,夹着包就跑了过来。 “张总,呵呵,我们来了。” “呵呵,都别客气。”我接过他的烟,见他要给我点上,顺势侧身,一笑:“咱们是朋友。”随即拿上打火机自己点上。 大福保持着这个姿势,起码呆了三秒,随即有些兴奋地收起打火机,猛点脑袋:“是,是,我们是朋友。” 麻子站在一旁,从包里拿出两瓶水来,递给我和王璇,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张总,午饭就在玉成吃吧,我们都安排好了。” 我看了两人渴望的眼神,挥手道:“行,你们是地主,你们安排。” 在工地上转悠了一圈,看了看工程的进度和质量,和几个监理谈了谈接下来的安排,上午,就算完事儿了。 但唯一让我奇怪的是,最近在工地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张五子和老李这种重量级材料商。 虽然很诧异,但没在意,毕竟他们是在我这儿挣钱,还不信他们会跑了,不主动提供材料。 大福这次请客,没有选在他自家的饭店,而是去了一家火锅店,我喜欢吃川菜和火锅,不知道这个消息,咋地就传了出去,所以,最近吃得有点上火,大中午的,甩开膀子干了几瓶冻啤酒。 “张总,小豪,咋样了?”吃了会儿,麻子开口问道。 “还好,你们没去看他么?”我满漫不经心地喝着啤酒。 “看了啊,昨儿才去过,呵呵,我是问,你们咋打算的。” 231、行动 下午三点左右,李琦汇合马军,开着一辆奥迪,跟着我的宾利,直接驶向咱们的藏獒场。 到了后,顺便给东北杀猪菜的老贺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点下酒菜,晚上准备在他那儿喝点小酒。 我寻摸着,看了地皮后,咱兄弟得聊聊开发的事宜。 看着千米宽的地皮,我们三人直接聊了起来。 “龙哥,你有啥想法,你就直说。”李琦从车里拿出几瓶矿泉水来,瞅了一眼身后的王璇,笑嘻嘻地问道。 我拿着矿泉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看着咱们的藏獒场上面的荒草说:“昨天,我跟着马儿去参加了一个婚礼,新郎的老爹,是国家旅游局的,办酒席的地方,是一个郊外的庄园,地方不大,但整得很雅致,装修啥的,很时尚,也很有品位,关键是,他那儿地段不算好,但生意却很火爆,综合性娱乐,也不是很完善,唱歌的地方,也就那几个房间。” 两人听着,知道我在说正事儿,也就没插话。 “我去看了一遍,有点感触,说实话,咱们一直想着把这个地皮给开发了,但一直考虑到经济压力,就没实施,昨天回来,我就想了想,人家干得好,为啥咱们就不能干呢。” “不是,龙哥,资金差距有点大啊。”李琦说道了正题,他和马军顿时一低脑袋,没了底气。 我呲牙一笑,豪爽地说道:“没事儿,不就钱吗,我来出。” 金色海岸的一期二期工程,富豪人生的一期工程,他们给我的上供,不是个小数目,这么久了,我私人卡里,也有了点基础,加上菲菲那边的资金,我琢磨了几下,节约点,咋都够了。 “刷刷!” 两双闪着光的眼珠子直接瞪了过来,李琦叫了起来:“龙哥,你有几千万?” 马军抽着烟,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道:“多的倒没有,但开发个酒店,还能行,在重庆不敢说,但在这里,我还真能干成。” 因为在我的思维里,张五子这些材料款,我可以先给一部分,再给另外一部分。 算起来,还有结余。 “擦了,房地产,真他妈挣钱啊。” 李琦若有所思地感叹了一句。 看马军那表情,也是深表同意,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总最近的二期招标收入,超过了七百万。” 站在一旁的王璇,又撩出个定时炸弹,直接将两人炸得懵懵懂懂的。 “龙哥,要不,我还是回龙升吧。”李琦一听,顿时不好意思地开口,相当地不要脸。 “你可别扯了,干好信贷公司。” “就是,你那样儿,待不住,可别给小龙找麻烦。” “军哥,你污蔑我,我伤心了。”被马军一吼,李琦顿时委屈了起来。 “行了,别贫了。”我笑着说了一句:“我早就想好了,小豪现在手上了,瘸了,去信贷呢,他心里肯定不舒服,认为自己啥都没干还拿钱,他心里肯定有压力,所以呢,这边开发了,就让他过来吧,那小子的脑子够用,我看行。” “恩,我也觉得行。”马军赞同。 李琼也点了点脑袋:“他是不错,但我那边,就胖墩一人了。” 马军瞅着他,笑骂道:“你不全熟悉了么,要账还不是我安排,擦了,你就知足吧你。” 把项目定了下来,接着又商量了一下材料和用功的事宜,我们就算是把酒店这事儿,给定下来了。 五点多的时候,我们就去了老贺的东北杀猪菜那儿。 去的时候,老贺正在整鳝鱼,还有一头野生龟。 相互打了个招呼后,我们四人就上了二楼,吹着些许的凉风,喝着茶水。 “老贺,酒给我准备好没?” “早就准备好了,正宗烧刀子,呵呵,保证好喝。” 三兄弟好久没在一起了,准备喝点,聊天聊到兴致上,李琦还能讲个荤笑话,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一个小时候,一桌野生的菜肴,被端上桌。 “整吧,整吧。” 刚开始,三人都很猛,没一会儿,就干下去一斤的白酒。 “哎呀不行,经常熬夜,这身体算是废了,我去个厕所。”马军捂着冒汗水的额头,朝着楼下走去。 他走后,我有些担忧地放下筷子,郁闷滴端起半杯白酒,一饮而尽:“等酒店开起来,七七那边,就不要他去管了,那副摊子,没个好身体绝对不好使,哎,才二十来岁,别等到四十岁,身上尽是毛病,。” “是啊,我也是早出来,公司开得早,要不然,也和他一样的。”都在夜场干过的李琦,感同身受地跟着说了一句。 别看夜场赚钱,但在初期,你不尽心去揽客么?不用命去陪酒么? 草,钱是那么好挣的啊。 也是现在七七有了点名气了,不用自己去陪酒,但一些朋友来了,慕名而来的,你还得非喝不可,要不就看不起他了,容易滋生矛盾。 即便是这样,马军每天都是凌晨之后回家,没有哪一天是正常下班的,整的小不点怨声载道的。 足足两分钟后,马军有点虚地摸着墙壁上了楼。 “咋了,要不要歇歇?”看着他那虚弱的样子,我顿时担忧地问道。 “没事儿。”他挥着手,坐在了凳子上,喝了一口汤,脸色好了不少。 “我没事儿,咱兄弟好久没聚了,今儿啥都不管,就好像咱们还在厂区,就是喝,就是干。” 他刚端起酒杯,涌上心头的热血顿时被一个电话给整没了。 “喂,军哥。” “啥事儿啊棒棒?” “我有朋友发现白南杰那孙子了。”棒棒在那边急吼吼地说道。 “消息准确吗?”一听电话,三人顿时集体沉静了下来。 “绝对准确,我一个朋友,去一个水疗会所玩儿,他看见了,并且还给我发了照片,绝对是他没错。” 听着他笃定地回答,马军斩钉截铁地说的哦啊:“那行,你马上拢人给我圈住了,我马上回去。” “好勒!” “真有戏?”见他挂断电话,我就急迫地问了出来。 “恩。” 咱们三人对视一眼,啥话没说,抓起手包就往楼下走。 一个小时候,我们的车辆开到了七七夜场,在这里,红光带着两车人还在等着,随后,我们跟着赶了过去。 某水疗会所房间内,刚在泳池潇洒了一把的白南杰,脸色潮红,有些疲劳地回到了房间。 要问他为啥疲劳,很见到。 那个天堂的女郎,刚刚在浴池,给他吹了一管,整得他欲仙欲死,差点抽搐过去了,能不疲惫么? “杰哥,我还是想回去。”洗完澡的女郎,抱着小背心,嘟着嘴唇,坐在床沿上,看着斜躺在床上的白南杰,委屈地说道。 “啊……”白南杰撇了她一眼,或许是刚刚的技术让他得到了满足,并没有生气:“咱们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不能走。” “可我都好久没回去了……” “你着什么急啊,费用我给你结了,你就安心在这儿陪着我,回去后,我直接给你提到主管的待遇。” “切,我才不信呢,夜场现在是江总在管,你在赌场那边,也管不了这边啊。”女郎明显有侦探的潜质,把天堂的派系争斗看得相当真切。 一听这话,白南杰一下就不高兴了,坐直身体,眼睛死死地盯着女郎的眼珠子:“你告诉我,江中文算个啥?” “他,他不是夜场的总经理么?”女郎抱着背心,有些怕怕怕地回答。 “我呸!”白南杰碎了一口,脸上带着疯狂,低吼道:“他算个屁啊他,他要不是叫江哥一声干爹,我他妈都懒得搭理他。” “你告诉我,他算啥啊,啊?草,我他妈好歹给江哥奋斗了十几年,才有几天的地位,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傻逼,能骑到我头山去?” 他的愤怒,他的不甘,似乎要在这个时刻,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可……可他是夜场的总经理,这是江哥定的啊。”沉默了三秒,女郎再次不解地开口。 “你看着吧,明儿我就让他下去。” 白南杰的豪言壮语,肯定实现不了,他嘴上强硬,但心里却十分没底。 因为全道儿上的人都知道张海龙的等人在找他,并且是找他麻烦,可江一恒一点态度都没有拿出来。 这还是以前的江哥么?侠肝义胆,行侠仗义。 江中文目前看来,是比他的状况好上许多。 他的豪言壮语,简直就是一个屁,一个笑话。 “砰!”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一股大力踹开,一行人拿着家伙冲了进来。 “草泥马的,我今天先让你躺下!” 232、掏到人了 “草!”白南杰听见声音顿时一惊,再一看领头拿着砍刀的棒棒,瞬间从床上扑了起来,穿着大裤衩子,赤果果地上身,爬起来就要往浴室跑。 因为这里是七楼,跳下去运气好,不死,也是个高位截瘫,所以,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躲在浴室,打电话,等到救援。 “草泥马,你还跑?”棒棒怒吼一声,上前几步,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随即抡起看到,对着他的背部就是几刀剁了下去。 三秒钟后,跟着冲进来的十几个青年,齐刷刷地抡起砍刀,对着地上的血人就是一通乱砍。 “草***,先给我收拾五分钟……” “你麻痹,咋就不知道好赖呢?” 红光上前,一巴掌拍飞女郎抓着的手机,一手耗着他的头发,拖到一个角落,引来女郎的阵阵痛呼。 五分钟后,包房的地上,被鲜血染红,一个个血色的鞋印,布满地板,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修罗炼狱场。 一个血人,躺在血泊中,手指不停地狠狠抓着地上的地摊,时而用力,时而缓慢。 白南杰在折磨五分钟后,感觉全身上下都是都在疼痛,并且这种疼痛,直接深入骨髓,仿佛有人拿着针,在一针针地扎着,而扎着的同时,还不停地喊叫:‘一针,两针……哎呀我草,血挺多啊,再来,三针四针……“ 这不仅仅是**上的折磨,在精神上,也受到了非人的蹂躏。 “还他妈给我扎刺儿么?”棒棒拿着砍刀,摸了一把,脸颊上沾着的血沫子,一脸不屑地看着地上的白南杰。 “你……你,敢不敢让我打个电话?” 已经躺在地下的人,没有资格去谈要求,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自己马上离开。 “行啊,你打呗。”棒棒一下笑了,身后跟着十几个人,尼玛的,下面还有几车人,你不管是谁叫来,我还能怕你么? “吱吱吱……” 对讲机瞬间响起:“别给我扯犊子,马上带下来。” 我坐在宾利中,有些烦躁地冲着对讲机喊了一句,李琦和马军都坐在我的身边。 不到五分钟,被一床棉被包裹着的白南杰,被几人抬上了一辆面包车,整个过程,也就十几分钟,随后,李琦留下处理酒店的协商事宜,大部队随即撤离。 和他被强制离开的,还有天天堂那个女郎,但女郎被马军单独处理了。 这个处理,不是杀了或者干了,他还没有那么没有人性,而是经过一系列的威胁恐吓政策,把他规劝到正确的道路上,这个正确的道路,就是不乱说话,不该看的坚决不看,并且消失在八里道众人的视线内。 半个多小时后,八里道城南某个荒废几年的工厂内,荒草丛生,阴风阵阵。 被经过简单处理的白南杰全身上下被肮脏的布条,捆绑在一起,虽然上了止血膏,消炎水,但纱布上,仍然被鲜血浸湿。 他蜷缩在地上,我坐在椅子上,庆哥给我是三个亡命徒,光明正大地拿着枪,蹲在一旁的烂床上,一脸阴沉地看着这边。 “你不要打电话么,打吧。”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白南杰,没有一丝同情地说道。 “……”听到我这话,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刚刚还死人般的他,使劲儿地蠕动着血染的身体,像是一条短了尾巴的蛇,不停地挣扎着,争取最后活下去的希望。 “啪!” 一个电话,唰的一下,被扔到了他的脑袋边,他费力地抬起头,瞅了我一眼,心里一凉,抓着手机,慌乱地按着按键。 简简单单的数字,他却废了几分钟,电话那边才传来白爷的声音。 “你不是在外面休假吗?咋啦,没钱花了?”他还没说话,白爷不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干……干,干爹……我在城南,xx工厂……” 说话断断续续,嘴角流着鲜血,好像濒临死亡一般,但他没有放弃,不停地重复着工厂的地址。 “……”电话那边沉默着,没有响动,几秒钟过后,电话被挂断。 “干爹……”一声声沙哑充满绝望的声音,响彻整个荒野的工厂。 天堂娱乐,白爷拿着手机,沉思了一分多钟,跟着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十几分钟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江一恒住所,并且见到了正在看书的江一恒。 要是江一恒,可能是所有大佬中,唯一能和老苏媲美的人了,说他能耐,不是说他有钱,有势,而是生活态度。 你们看昂,凯伦的老炮,前些日子,轻松吧,有我和马军在场子里,他根本就不用操心。 但我们走了之后,连老金都得四处跑工地和关系,他自己,更不用说。 唯独江一恒,不管啥事儿,都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样子,天堂的夜场和赌场,一天的进项,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可人家呆在场子里么? 根本不管不顾。 所以,能在八里道和老苏这个散仙媲美的人物,也就他了,就连精于养身的陈氏家族场多人陈国鹏,都不能比拟。 为啥呢? 因为陈国鹏虽然精于养身之道,但每天的公事,很多,就连亲戚家的家长里短,都得照顾,下面的亲戚职工,更得照顾他们的情绪,所以,他不轻松,他所谓的轻松,只是自己给自己一个满足的心里的安慰。 “大哥,小杰被圈住了。”看到江一恒,老金拿着手机,沉默了很久,似乎很难以启齿。 “铛铛……”江一恒,拿着书本,看得很认真,手指轻微地在书桌上,不停地敲击着,很缓慢,但很有节奏。 “大哥,小杰被张海龙那群人圈住了。”见他没搭理自己,白爷再次咬牙说了一句。 十几秒后,江一恒放下书本,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太阳穴,看着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眼神冰冷:“老白,你那干儿子,你说,他有能力么?” “……”白爷站在原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十几年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还能留在我的团队?”江一恒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随即斜靠在椅子上,换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出事儿了,就得解决,他的那些烂事儿,我不想听,你要做什么,我不拦着,你看着办。” “好了,你走吧。”说完,江一恒闭上了眼睛。 白爷心里十分难受,再次打量了一眼,自己那大哥不算高大,却在心里十分高大的身影,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江哥的住所,白爷开着自己的车,谁也没通知,只是发了一条短信,随后开车在一个岔道,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一辆越野车开了过来,他下车,前往越野车看了一眼,全程没有交流,直接上车,朝着城南开去。 是的,咱们可爱可敬的白爷,几十年不曾动枪火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解救,解救那个,虽然一无是处,但却心甘情愿叫了自己十几年干爹的人。 二十分钟后,他带着五个人,站在了工厂的外围。 “白爷,这地儿,有诈……”身后的一个壮年,手上端着五连发,瞅了一眼工厂四周一片的漆黑,有些淡定地摇摇头。 “有诈,也他妈得进去。”白爷咬着牙齿,继续说道:“别瞎猜,张海龙手底下,能端枪的,就小开和那个华子,你们这几个人,常年在刀口舔血,没事儿。” 说完,带头朝紧闭的大门走去。 “吱嘎!” 没上锁的大门,被白爷一把推开,刺眼的灯光,顿时让他瞳孔刺痛,猛的一档,指缝间,一个血人躺在地上,似乎感觉到身后的响动,费力地转过头。 透过模糊的血迹,白爷看清楚了,那正是自己的干儿子,白南杰。 “干,干爹…” 刹那间,仿佛间,白南杰看到了生的可能,生的希望,朝着门口,爬去,手指扣在地面,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踏踏踏!” 总共六人,五人拿着枪,腰杆笔直地走了进来。 “说吧,要怎样,你才能放人。”他们在离我五米的地方,站定,身后的几个枪手,撇了一眼,烂床上的风雨雷三人,顿时枪口调转,对了过去,起码两把枪,对准了我。 “啪啪啪……” 我拍着手掌的,淡笑着站起身,朝着白爷说道:“你这人,还算有点魄力。” “呵呵,我没结婚,也没子嗣,他叫我十几年干爹,也算我的孩子了。”白爷定着苍白的头发,面无表情地再次向前一步。 “刷刷!” 我的身后顿时出现两人,手上端着微冲,枪身泛着寒光。 233、成熟的处理方式 “吱嘎!” 工厂的大铁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关上,小开和华子,手里拿着表面已经斑驳的手枪,直接将门口堵死。 白爷几人瞬间呆愣,显得有一点点慌张,他再次看了一眼我身后的两个壮汉,心有余悸,准确点说,他是看在俩把微冲上面。 “咋地,你的人,是要和我拼一把?”我不屑地瞅着他身后的五个枪手,手上的猎枪和五连发,我根本没看在眼里。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一旦开枪,哪怕你是兵王,都他妈得饮恨,何况还是几个不入流的枪手。 “好吧,你赢了。”白爷顿时低下了脑袋,精算了几十年,却在这个工厂,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我的身边,为何会多出这么多抢手,并且武器先进,自己这边五个人,对方已经出现的,已经达到了留人,在隐秘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所以,他不能拼,也不敢拼。 他能来,虽然是江哥默认,这几个人也是团队的老手,但真要出事儿,江哥的对待他的态度,也恐怕不会比白南杰好上多少。 一个成熟的团队,抛去感情不说,最重要的,利益链条的牵扯下,你达不到团队的要求利益,就意味着团队在走下坡路,你就得下课。 前文说了,江一恒的团队,比我们这边哪一个团对都正规,如果说我们这边的团队还是在吃大锅饭的情感时期,那他们早就形成了土地承包的温饱时期。 这个过程,看似短暂,但确实需要一个漫长的形成过程,那么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因为形成了团体,一些不能明说的条条框框就圈住了所有人,不管是师爷还是下面领头办事儿的,都得默默遵从。 当然,对于江哥这样的团队,大哥并不在此列。 换句话说,像外面的团队,不管出啥事儿了,我们得考虑下面人的情感需求和感受,别他妈受委屈了,得多想着点,下面的弟弟,哪怕是兄弟的女人,有时候都得照顾她们的情绪。 很累,也很操心。 在江一恒那儿就不同了,任何事情,他只要保证平衡,利益上的平衡,下面人就不会闹,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成熟。 同样,我既然给你钱了,就不会考虑你是委屈了还占便宜了。 “呵呵,咋啦,八里道的白爷,怕了?”我起身,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沉稳地看着他:“你不白爷吗?就这点魄力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咧着嘴巴,苦笑几声:“直说吧,你能让他打电话,就不会像把他整死,说说你的述求。” “草泥马的,谁说我不想把他整死?”突然间我就暴怒了起来,连翻怒吼:“我的弟弟,现在瘸了,这孙子他妈还在外面逍遥,你说,我这弟弟,后半生的幸福,从哪儿去找?他瘸了的腿,从哪儿去换?他受伤想心灵,谁他妈来弥补?” “一百万,行么?”白爷挠了挠鼻子,皱了皱眉头,几乎咬着牙齿开出了这个价。 “草。”我笑了:“他就值一百万啊?” “那你想要多少?” “一千万。” “你……”白爷身体发颤,紧绷的身体,仿佛摇摇欲坠,想想曾经,二哥被正残废,我们也是一分钱没拿,不是他们不敢和我们拼,而是不愿意。 每次,都是他们在有意的退让,因为,他们的当家人,不是我张海龙,而是以利益为主的江一恒。 再看看我们团队,谁他妈受委屈了,不是直接开整,生整,不把面子,整回来绝对不罢休。 所以说,他们是成熟的,我们还在慢慢变得成熟。 “就打个架,你要一千万?” 他咬着牙齿,声音低沉,仿佛从石缝中蹦出来的声音一样,非常难听。 “不不不……不错了。”我摇着脑袋:“一千万,是圈住你和身后那群人的价格,呵呵,这白南杰嘛,顶多算是陪送的,他在我眼里,啥也不是。” “你他妈穷疯了吧……” “哗啦……” “哗啦!!” 随着怒吼,一阵阵枪栓拉动,身后的韩非顿时窜出去三米,枪口直接对着他的脑袋,脸上的刀疤蠕动着:“你说,你们这六个脑袋,我一梭子下去,能他妈剩下几个?” “我们手上拿的烧火棍呐?”与此同时,白爷身后的一个壮汉,拿着五连发,站在了他的面前,赤红着双眼,额头汗水,就像下雨似的往下掉。 “砰!”身后的小鹏顿时上前,用微冲的枪口,一把拍开他的五连发,枪口向前衍升:“拼一把,你是个儿么?” “草泥马的,老子银行都敢抢,你算个**啊?” 狂妄的话语,顿时让白爷双眼半眯,他再次转头看了一眼,蹲在烂床上,拿着枪,嘴里嚼着口香糖的三个壮汉,脸色阴云变换。 “没得谈了?” 地上的白南杰不停地蠕动着,地上的鲜血又多了一分,白爷挑着眉毛,后背被汗水打湿,再次问了一句。 “一千万,你能拿,我让你走,不能拿,我就给你烧过去呗。”我语态轻松地回坐到了座椅上,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我这一群刀枪炮给你码上了,你就给一百个,谁他妈还给我卖命啊? “……”他看着我,眼珠子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向外凸出,并且变红,是那种疯狂的赤红。 “咕噜咕噜……” 他的喉结快速地蠕动,撇了一眼微冲的枪口和地上的白南杰,起码沉思了十几秒,死死地摇着自己的嘴皮子:“一天,我给你送过去。” “行。”我坐在椅子上,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快他妈带走吧,别他妈等一会儿就死了。”我厌烦地看着他,指着地上的白南杰:“这货就是太嘚瑟,早晚得出事儿,这次也是遇见我,呵呵,一次一千万,下次,你还能帮他拿么?” 他身后的两个人,瞬间抓着白南杰,一人背着后背,手指一抓,全他妈是血,湿漉漉的。 “张海龙,你要这样,也快了……”他阴沉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说道:“八里道,能挣钱的,不一定不会玩儿枪,玩儿枪的,也不一定能挣钱。” “呵呵,你说这话的时候,麻烦你挤挤你拿点脑髓,咋他妈就不经过大脑呢,我要快你,你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埋着呢。”我嗤笑一声继续道:“以后,别让我看到他,这次你处理了,我下面的人,情绪我可控制不了,呵呵,我不是你们江哥啊。” 他阴沉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两分钟后,他带着已经昏厥过去的白南杰,快速地离开。 车内,白南杰嘴唇干裂,白得渗人,整个身体,都在轻微地不断的痉挛,颤抖。 白爷抱着他,心里说不出来是啥感觉,只知道,手上沾满鲜血那一刻,他真的有种流泪的冲动——这他妈真要是我儿子,得少活多少年啊。 车厢内,十分沉默,他猛地问道:“能看出那群人,啥老路么?” “大哥,绝对是亡命徒。”开车的壮汉没有回头说道:“他说抢银行,那绝对是真的,***,他手上的老茧,绝对是常年握枪的,麻痹的,我还以为以前当兵的呢。” “另外三个人,他们的也不好惹的,那眼神,就跟他妈毒蛇一样。”另外一个壮汉,心有余悸的补充了一句。 白爷听完,再次看了两人一眼,感觉,这一千万,似乎真的要的不多了。 在他们离开几分钟后,我们也相继乘车离开,并且家伙,都被敢来的马军,亲自处理了。 凌晨十二点多,八里道某个边缘的路口,看不见一辆汽车。 “呵呵,我现在,该叫你boss了呗?”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面前,韩非抽着烟,看着我说道。 我笑了笑,递过去一个布包,他愣了愣,没有打开看,顺手接过递给了副驾驶的小鹏。 “赶紧走,他们包不报警,我也不确定。” “呵呵,没事儿,要真折在这儿了,就他妈干了。”韩非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我竟无言以对,这种思维方式,就和那些死刑犯一样,生无可恋。 那些坐几十年牢的,无期的,都他妈盼望着出去晒晒太阳,看看蔚蓝的天空,感受下家人的温馨,抱有着对生活的最后希望。 可他,简直毫无想法。 能过一天算一天,那就努力将这一天过好,并且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过,从来没有想过第二天是啥样子。 这种思维,很可怕,也很悲哀,但我阻止不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 234、当你老了 某个不算差的宾馆内,风雨雷,一脸轻松地回到了房间,而早就等在房间的庆哥,第一时间走了上来,用眼神在三人身上,仔细地打量。 “庆哥,咱们都没事儿。”三人坐了下来,茶几上摆着一些卤菜熟食,圈了一夜的三人,拿起来就是狼吞虎咽,时不时抓起一罐啤酒,一口下去,基本见底。 “咋地,没干么?”庆哥此时似乎放下了仙风道骨的形象,有些急迫地问道。 他清楚,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让我欠下人情,而这个人情,就是为了以后的出路,整个团队的安全。 自己带着三人来,冒着被通缉的危险,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可现在一看,这三人状态,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身上的衣服,一点血迹都没有,只是有点灰尘,鞋子更是干净,他估计,办事儿的时候,绝对***带鞋套了。 再一看三人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不说对伙的是个牛逼的团队么? 就这么轻松? 庆哥,蒙圈了。 “不是,干了。”风咽了咽食物,喝了口啤酒,抽空回了一句。 “干了?那你们咋没事儿呢?”这话一说完,庆哥就感觉产生歧义了,忙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么轻松啊?” “呵呵,庆哥啊,你这找的大老板,到底是啥人啊?”年纪最大的雷,看着庆哥苦笑道:“你不知道啊,咱们去的时候,人家那边就办完了,咱们就成了摆设,拿着枪,溜达一圈就回来了。” “恩恩。”风和雨顿时跟着点头。 “到底,发生啥事儿了,给我说说。”庆哥发觉,一道广东,自己是智商就他妈下降了,这个时候,他迫切地想知道准确的情况,思考思考,思考一下未来。 “这么给你说吧。”雷抹了一把嘴巴,点上香烟,开始了漫长的故事之路:“人家办事儿的,直接把事儿办完了,人拖到工厂的时候,基本都剩下半条命的,不是我们干的。” “还有,我们认真看了下,他手底下,确实不差办事儿的,那几个人,比我们年轻,拿的都他妈微冲,不知道的,还他妈以为要打yuenan呢?” “……”庆哥摸着山羊胡,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庆哥,说实在的,咱们这次来,不是来办事儿来了,明显像是度假来了。”想了想,雷总结说了一句。 “恩……”庆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情十分不好。 他的人,没用上,是我根本不愿意用呢,还是就是顺水人情,叫他们过来亮亮相呢? 他想不明白,聪明的大脑,急速地旋转着。 “当当当!” 门铃响起,四人顿时一惊,风雨雷更直接,一个翻身,直接越过沙发,朝着浴室跑去,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家伙。 “庆哥,是我。” 门外,想起了李琦的声音,庆哥激动的心脏回落,对着风雨雷一摆手,自己打开了房门。 “呵呵,咋地,喝着啊?”李琦提着一个皮箱走了进来,撇了一眼茶几上的熟食,笑着坐了下来,并且一点都不介意地抓起一个鸡脚吃了起来。 从酒店处理,到接到我的吩咐,准备资金,过来,几个小时,他是真饿了。 “小李,张总,啥意思啊?”庆哥用脚踢了踢放在茶几上的皮箱,阴沉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李琦咬着鸡脚,就着啤酒,一脸尴尬地吃相。 “没啥意思,龙哥叫我拿来的。” “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说着,庆哥就拿出手机,快速地按着按键。 是的,他慌了,同时,也很生气,他瞬间想明白了,好像自己,就简单地成了帮我办事儿的人,对,纯纯的拿钱的,脏手套。 接了我的钱,就意味着,以后的合作,只存在利益,没有情感。 可来之前,他和赵天虎就商量好了,现阶段,就是培养情感的阶段,哪怕花点钱,都在所不惜。 现在看来,明显是友谊的小船,还他妈没扬帆起航,就沉没了。 “啪!”李琦那满是油腻的爪子,直接搭在了手机上,张着油污的大嘴就说了:“庆哥,你别打了,这个点,他还有事儿处理。”李琦虽然看似在开玩笑,但话语之中的道理,顿时让庆哥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 “龙哥说了,你们能来,我们很感激,但这几个哥们儿,走一趟,咱们也不能让他们白走一趟,咱们的关系,该咋处就咋处。” 庆哥眨巴着双眼,山羊胡一飘逸飘的。 “来吧,别寻思了,陪我喝点,真的饿了。”见他啥话没说,李琦一笑,拉着他就喝了起来。 …… 咱们转换一下视角。 白爷在将白南杰送进医院,并且抢救两小时后,推出了病房。 大伤没有,休息个把月,绝对又能生龙活虎了。 忙了一晚上的白爷,没有时间睡觉,先是回家归拢了一下自己的账目,并且想着,从哪儿整一千万现金。 他跟了江一恒这么多年,一千万,肯定有,但在短时间内,肯定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他的资本,全部转化成了广州的门脸房,房产等不动产,现金,其实不多。 那么他在八里道,找谁借,谁也不能借,所以这事儿,他还得找自己的大哥,江一恒。 清晨六点多,七月的广州,已经热得吓人,大早上的,都能预测到今天空气的躁动。 一群群狂躁的分子,在空中集合并且分解,融入在人的体内。 他在一个早餐店,简单吃了点粥之后,随即缓缓悠悠,盯着血红的双眼,朝着江一恒的住所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思考他的过往,思考他这几十年的成就和失败。 最后,他得出一个决定,当初自己就不该跟着来广州,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果断地退出,急流勇退。 可谁有能做到,在团队最好的时候,放下一切,离开呢。 谁又有毛哥那样的豁达的心态呢? 他想不通,甚至有点责备,为什么江哥会让他出山,并且将自己摆在那么高的位置。 赌场虽然以前是白南杰在主管,但什么事儿,都得他拿主意,夜场表面上江中文是大拿,可啥事儿,不得他点头,特别是关于钱的问题上。 这是江哥对他的信任,他就是江哥明面上的代言人。 他走得很慢,快到江哥住所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所有事情,他想了很多。 乍一看,不仅仅是眼睛通红,整个人都变得苍老了不少。 八点多的时候,他坐在巨大的客厅,等到了穿着睡衣,缓缓走下楼的江哥。 “没办明白?”江哥下楼,接过保姆递上来的现磨豆浆,缓缓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喝一口,看一眼白爷,喝一口,就看一眼,而整个过程,他并没有说一句,你吃早餐了么?或者,叫保姆也给白爷上一杯豆浆。 “事儿办完了。”白爷揉着血红的眼睛,有些失魂落魄,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似乎从江哥下楼的那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不满和不耐烦等等负面的情绪。 即便,江哥一直淡笑着坐在他的对面,离他仅仅一米多的距离,可他偏觉得,很远,似乎中间这个旋转茶几,就是一道鸿沟,斩断了他们几十年的友谊。 他自嘲地在心里想着,在自己这里是友谊,但在江哥心里,他会看成是友谊么? “……”江哥喝着豆浆,没有接话,等待着他的下文,因为他知道老白大清早地找他,绝对是有困难了。 “我需要五百万现金。”沉默了十几秒,白爷低头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啊……”江哥放下豆浆杯子,眼珠子转了转,停顿不到两秒,淡笑道:“你要用钱,直接给财务打招呼,赌场那边预留出来了,你去拿就行。” “谢谢大哥,呵呵,我会写好收据的。” 江哥没有回话。 白爷勉强地笑了笑,步履艰难地出了江哥的住所。 当你老了,当我老了,咱们的友谊,能将利益,摆在后面么? 一天之内,一千万现金,摆在了七七夜场,马军的面前。 “小龙,那边把钱送来了。”马军看到钱,第一时间给我打来了电话。 “恩,好,昨天我已经让李琦给庆哥那边送了一百个,所以那边不用管,给小豪一百个吧,其他的,咱自己留下。” “呵呵,都是你在出力,给你存私人账号上啊。” “不用,这笔钱,咱三兄弟的,存在宏泰吧。”我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那韩非那边?” “这个不用管,呵呵,他现在是我的私人禁军。”我大笑道。 “哈哈……行。” 235、护犊子 一周后,区医院。 今天,是张哲豪出院的时间,咱们所有人,聚集到了医院。 不管是胖墩还是红光,哪怕是宏泰信贷的员工,全部到场。 大福,王二麻子,毛哥等人,因为之前,我们就发出了宴请,准备在今天,和这群一直支持我们的朋友,坐下来,好好聊聊,喝喝酒。 人很多,我们也很忙,但我很奇怪,最近的张五子,好像在躲着我一样,以前我有事儿,没人邀请,都自己来了,这次,却没有看见人影,包括我下面的那些承建商和材料商,似乎都不知道我的事儿似的,一个都没出现。 一行人在一个饭店聚集,好好地聊了一会儿,随后找了个茶水,准备谈点深入的话题。 马军,带着手下的一群骨干,去开会去了,李琦,带着手下的一群精英,商量决策去了,至于其他朋友,玩儿牌的玩儿牌,聊天的聊天。 我将张哲豪单独叫到了我的房间。 “怎么样,想干点啥?” 每次看见他走路,右脚都有点跛脚,感觉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 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如果他想自己干点啥,我肯定给他拿钱,这都没事儿。 “呵呵,哥,从军哥把我带进来,我就没想过离开。”他坐在我的对面,双眼真诚地看着我,表情很释然,没有一点做作或者委屈。 “啪!”我拿出一张卡,摆在他的面前:“这钱你拿着,给家里或者自己留着都行,你自己支配。”既然他坚持,我也不再说啥了。 “胖墩那边?”他犹豫了下问道。 我又把银行卡往他那边推了腿说道:“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儿。” 他舔了舔嘴唇,将银行卡收了起来。 “这段时间,公司都没啥事儿,你可以休息休息,或者回家看看父母。”顿了顿,我又说道:“天堂那边,你的委屈,给你找回来了,等到咱们酒店的项目上马,你和胖墩就过去吧。” “呵呵,这才是我的大哥。”他释然一笑:“我就知道,我的哥,不能让我受委屈。”他笑得很灿烂,很阳光。 进入一个团队,为的不就是出了事儿,有人帮你吗? 这就好比父母对待孩子,孩子在外面受欺负了,咋办? 绝对把面子找回来,在外面这个护犊子的团队,下面的人,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 “行!”他思考了下,说道:“我回家呆两天就回来。” “呵呵,不着急,可以多玩儿几天,酒店项目那边,我正在找龙升的设计师,帮忙设计,估计这个月是开不了工,你的时间还有很多。” …… 另外一边,李琦的团队在开完会后,他就来到了马军的房间,而马军这个房间,坐的都是七七的骨干,除了红光棒棒这种龙家军二代,还有一些比较能上台面的小大哥,都在。 总之,这里相当于集合了,八里道社会青年的牛鬼蛇神,集合了半壁江山。 他们在一起,讨论的,自然是七七夜场和社会事儿的层面,所以,李琦听了会儿,觉得没劲,就朝着一直看上去有些恍惚的红光,说了一句:“听说你最近挺闹腾啊,自己整了个小局子啊?” 局子,顾名思义,小赌场,这类型的,基本都是坑熟人,以老带新。 只要关系到位了,一个月对付个几万块,那是轻而易举。 “呵呵,也就玩玩儿,玩儿小,反正闲着没事儿啊。”红光把玩着手上的车钥匙,一脸笑意地回答道。 “哎呀,换车了?”李琦一瞅,上面的四个圈圈,有些惊讶地出声。 红光一愣,拿着钥匙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挂在自己的皮带上笑道:“以前那个老捷达,早就报废了,我就借了点,买了个。” 李琦眨巴眨巴眼睛,愣道:“缺钱,你跟我说啊,或者跟你军哥说啊,我们都能给你拿,出去借个啥?” 其实,李琦是安的好心,没啥坏心眼,缺点钱,而且还是买车,上面人给你拿点,这都无所谓。 但听在红光耳朵里,似乎就不是那样了,他觉得,李琦这是话里有话。 棒棒,龙家军二代的领军人物,一直跟在马军身边,都还开着公务用的越野车呢,他们都没说拿钱给买辆车,自己这买奥迪了,李琦在这儿有话说了。 这是啥意思呢? 红光挑着眉毛,思考了一会儿,笑了笑,还是精明地没有说话。 十多分钟后,我带着张哲豪进了房间,马军一看,自觉地宣布散会,其他人立马笑着离开,剩下的,就是我们家的骨干。 “当当当!” 我拍着椅子的扶手,看着他们,有些欣慰地说道:“来,咱们说说,下一阶段的工作安排。” “第一,宏泰信贷,最近又一笔钱进去,不能放在手里,一定要放出去,身边有需要钱的老板,可以拉过去谈谈,咱们主要针对的,还是做生意的,老板,私人的,最好不做。” “第二,七七夜场事情,马军会在一段时间后,放下,因为咱们自己的酒店项目,设计图在这两天就会出来,估计在下个月,就会开工。” 马军笑了笑,接着我的话说道:“酒店项目,什么近期最重要的项目,所以,我必须过去,我走了,七七那边的事情,棒棒,红光你们就多帮衬着,但有事儿,必须跟雷子商量着来,别整独裁那一套。” “龙哥,我这儿呢,还缺人呢。”李琦扮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道。 “放心,哥,我永远在你身边……”胖墩用拿起码五十斤的手臂,直接将他一搂,呲牙笑道。 “额……算了,我还是自己招人吧。” “哈哈……”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还有啥意见没?”等了十几秒,我看着他们,眼神在他们身上扫视而过,棒棒昂着脑袋,无所谓的样子,他属于那种丢在哪儿,都会认真做事儿的类型,虽然,比较闷骚。 胖墩的问题,我们在很早就研究过,他和张哲豪,以后的步伐,肯定是在正规生意上发展。 所以,我的眼神,着重看了红光和棒棒两眼。 红光和我的眼神一对视,瞬间地下脑袋,咬着嘴唇,似乎在挣扎,很纠结的样子。 “那行,没事儿,咱就这么定了。” 简单的会议完毕,我们就各自散开,我让王波往公司开,因为还要回去督促酒店的设计图。 宾利开了没多久,王波瞄了两眼后视镜,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之后,他开口了:“后面有辆奥迪,从出门,就一直跟着。” “是吗?”拿着报纸的我,瞬间转头看了回去,发现一辆奥迪,紧紧咬着我们的车子尾部。 我草,难道是白爷的报复来了?还是神秘的瞎子行动了?亦或者是老家的神秘仇家,找上门来了? 又过了一个路口,王波再次说道:“好像没有敌意。” “你确定?” “确定。” 我暗暗吐了口气,军人的直觉和技能,我还是比较能信服的。 又过了十分钟,车子到了办公大楼下面,车辆刚停下来,那辆奥迪就跟着停了下来。 “踏踏踏!” 刚下车,红光就抓着车钥匙跑了上来,喘着粗气。 “你这是,干啥啊,马拉松啊?”我笑着调侃了一句,接着就往楼里走。 “大哥,我想给你说点事儿。” “说事儿啊,先上楼吧。”我头也没回,进了电梯。 “张总,有几位客人,在会议室等您。”刚进公司,前台就笑吟吟地走了上来。 顿时,我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带着红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整点茶水进来。”我看着王璇说了一句,随后让红光坐在了会客的沙发上。 不一会儿,王璇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撇了一眼红光,悄声对我说道:“大河那几位客人,在会议室等您。” “啊?他们来了?”庆哥来了?我还是很惊讶的。 “这样,你叫设计部,把我们酒店的设计图,拿过来。” “还没完工,现在只有初步的设计图。” “没事儿,我现在就要看看,对咯,顺便把那个设计师,叫到会议室。” “好的。” 整整五分钟,我拿着文件,不停地翻看,然后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除了一些大额的报销单据,就是工地上的走账单据。 承建商的工程款,供应商的材料款,分批拨付的各种款项,我必须亲自查看并签字,他们才能拿钱。 而红光坐在沙发上,似乎有些局促,看着诺大的会议室,眼神中,泛着荡漾的期盼神光。 实木的大班台,颇为高雅的酒柜,以及那些定制的配饰,在他眼里都拥有着无尽的魅力。 让他感受最深的,还是巨大落地窗前,那一片片高耸入云的高楼。 236、反常的红光 会议室,我拿着刚过目完的设计图初稿,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张总……”庆哥首先站了起来,风雨雷站起来点了点头,礼貌地笑了笑,随即又坐了下去。 “呵呵,知道你要来找我,来,你过来看看。”王璇关上会议室的大门,随即站到了我的身后,帮我将设计图铺在了桌面上。 因为这是酒店的设计图,不仅仅是平面的设计图,还有相互的配套设施的设计,不管是绿化还是内部,都有详细的设计,所以,这一叠设计图,足足几十张。 “这是啥?”庆哥看了两眼,有些蒙圈:“看着咋像设计图呢?” 我呵呵一笑,将他按在座椅上,笑道:“咱们先听,等下再说。” 设计部的主管,走上来,先是礼貌地一鞠躬,随即站在上面侃侃而谈。 由于只是初稿,不能再投影仪上面显现出来,所以,说的相当费劲。 “宏泰酒店,主体建筑,占地面积一千平米,配套设计,占地面积,超过五千平米,设计主题,仿欧式庄园…………另外,经过设计部同仁讨论,认为宏泰酒店的设计在八里道来说,首屈一指……” 我拍着庆哥的大腿,颇为自豪地点着脑袋,冲着设计师笑着问道:“说说,大概预算……” “初步预算,八千两百万左右,由于基础设施和材料价格上下浮动过大,具体数字,现在还不明确。” 材料涨价了?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王璇这个时候,招呼设计师出了会议室。 “张总,啥意思啊?”庆哥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房产,你们是玩儿不了了,连锁超市那边,也没啥希望,所以,我就想了个招儿,在玉成县的大丰镇,我有一块地皮,最开始的设想,不是特色的农庄就是山庄,预算不超过两千万,但你来了,我就变了主意,准备打造成连锁庄园,你有兴趣不?” 此时的我,就好像一个老黄牛一样,眼神,动作,都是那样的猥琐。 “位置好么?”庆哥听了过后,表情很淡,看起来不是很热衷,淡淡地问了一句。 “呵呵,位置不咋好,在一个镇上,做起来,挺难的……” 我这么一说,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这玩意儿,不是把钱砸里面么? 他花钱,无所谓,但得把身份洗白,可你一个酒店,庄园,这对身份,有什么用吗? “哈哈……”看他那样子,我就举得好笑,补充说道:“别不高兴,我既然敢花钱整酒店,自然就有办法,将你们的身份抬高,这个位置,不算好,但绝对安静,而且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消费习惯,庄园的模式,不算潮流,但这玩意儿,不都是看你个人咋经营么?我们专注的,是高档消费,所以,最重要是,还是在人脉上。” 我说了半天,感觉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多喝了两口。 风雨雷三人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听着,庆哥皱着眉头,想着问题,半晌后,他问:“你有把握?” “呵呵,必须的……我朋友……” “哗啦!”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红光端着一个茶杯走了进来,看见我们几人,脸上顿时出现不好意思的神色:“那个大哥,你这茶没端走,我给你送过来。” 我依然保持着拍庆哥肩膀的姿势,深深地看了他两眼,笑道:“行,你放这儿吧。” “行,放这儿了哈。”他将茶杯,小心翼翼地房在我的面前,看都没去看王璇重新给我泡的茶水。 放下茶杯后,他就转身,准备离开,可扫了一眼桌上的设计图,刚走两步的他,又折了回来。 舔着脸地看着我:“大哥,你们在说酒店的事儿吧?” “恩,咋了?” “呵呵,我想跟你说的事儿,就是我想去酒店那边。” 我顿时一愣,就连庆哥都皱着眉头看着他。 “啊……”我斜靠在椅子上,随意说道:“行,既然你想去那边,就坐着听听吧。” “好好。”他忙不迭地答道。 随后,他坐在了风雨雷一米处的下方。 “来,咱接着说。”我转换了话题,补充道:“庄园的成立,从设计到宣传,我都是用的龙升的专业团队,所以,在技术上,你一点不用担心,另外,你的问题,我早就想好了,我上次找了点路子,你们的身份,一点问题没有。” “啥路子啊?”庆哥摸着山羊胡问道。 “呵呵,国家旅游局的。”我傲然回到。 “真的?”庆哥顿时兴奋了,有些手足无措地抓着茶杯,狠狠地灌了两口。 “真的。” “走,咱们去你办公室再谈谈……”他抓着我的手,迫不及待地就往外走。 我们走后,风雨雷三人无聊地坐在办公室,你看我,我看你,有些无所事事。 红光瞅了两眼,有些失落,眼睛一瞄,顿时计上心头,他朝着三人问道:“嘿,哥们儿,你们哪儿来的啊,听口音,不想我们这边的啊。” 雷扫了他一眼,淡笑道:“我们是你们大哥,老家的。”因为他觉得这是我的弟弟,说话还算比较客气。 “哦”红光摸着下巴再次问道:“你们来,是为了和我大哥合资酒店的么?” 雷答道:“呵呵,这都是上面的事儿,我们就跟着跑跑腿儿。” 聊了两句后,没有话题,红光起身,准备出去,恍若不经意地问道:“你们住哪儿啊,呆会儿我找你们喝酒去呗。” “不了,咱们住得比较远,等有时间的吧。” …… 两天后,在这里敲定项目和股份占有率之后,庆哥带着三人,就准备回老家,因为他现在看到了希望,必须回家,将资金回笼,准备投资在这个大项目上。 庄园,不仅仅是单独的,初期的打算,是连锁,所以,这里面设计的资金,将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并且在后期运营上,为了洗白他们的身份,很大一部分的投入,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中午,在酒店,草草吃了饭后,一行人,就准备打道回府。 因为来的时候,他们就是开的一辆越野车,所以在出了酒店后,他们很快就上了国道,并且在前方不远处,就是告诉路口。 “乌拉乌拉……” “前往的车辆,请靠边接受检查!” “再说一边!” 雷开着车,扫了一眼后面的巡逻警车,顿时皱眉问身边的风:“不会是找我们的吧?” 这时,见越野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巡逻警车上面的警用喇叭,再次呼叫了起来,并且叫出了越野车的车牌。 “不是,咱们身上没事儿啊,咋可能找我们啊?”庆哥坐在后座,一脸的迷茫。 “草!” 跟他坐在一起的雨顿时惊叫了起来:“雷,别上高速,赶紧在前方那个路口,转进去,对,就是那个乡村公路,立马!” “咋啦?” 雷蒙圈了,但手上的动作不减,三人合作多年,早就形成了无与伦比的默契。 越野车的性能,绝非巡逻警车可比,半个小时后,越野车开到了一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乡村岔口上。 “草,这把真玄了。”车停了下来,雨拍着胸口,看着几人道:“你们忘了啊,咱们身份是没问题,但车上藏着家伙呢。” “来这边,不是他们提供的么?”庆哥愣道:“你们自己带了东西?” 雷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暗叹,差点阴沟翻船:“咱们后备箱,有点防身用的,不多,就一把。” 庆哥摸着山羊胡,聪慧的大脑,顿时继续旋转。 “麻痹的,肯定是这边出了问题。” 他们在当地,确实不得了,一把枪,问题不大,但这是广州,出了事儿,鞭长莫及,估计他们进去,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等我知道消息,运作,他们估计都他们进入程序了。 而且这事儿,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冲他们来的,似乎,这是一个大的阴谋。 “你们在车里等着。”庆哥阴沉着脸,拿着手机下了车。 二十分钟后,他才拿着手机上车,并且吩咐:“找个农村,把东西埋了,然后走国道,别上高速。” 就这样,本来两天的形成,因为巡逻警车的出现,足足多开了一天,还惊得几人一身冷汗。 广州的八月,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敬业的太阳公公,炙烤着大地。 经过一个月的准备,宏泰庄园的项目,已经准备上马。 但还没动工,我就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237、涨价了 这个消息,让我很生气。 是的,材料,涨价了,不管是沙子还是钢筋,亦或者木头,只要是建筑能用上玩意儿,在八月的头一天,神奇的统一涨价了。 而摆在我桌面上的,则是所有供应商的涨价协议。 上面写的很简单,由于源头涨价,他们这些供货商,没有办法,只能随行就市,跟着涨价,并且幅度很大,特别是在钢材方面,直接张了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太多了,直接将我们的利益剥离了一部分。 虽然材料涨价,房价也会跟着涨价,但他们的作为,让我很不爽。 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十几个供应商,联合起来,将涨价的协议,全部通过官方渠道,以快递的形式,摆在了我的案头。 这是什么意思?逼供吗? 我斜靠在椅子上,心思百转,难怪最近张五子像是躲避瘟神一样躲着我,自从富豪人生开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连带着老李,也是很久没看见了。 “***!” 十几张协议,被我一把扫到了地上,刚进来的王璇,默默地将协议捡起,并且整理好。 柔情地走过来,缓缓伸出双手,扶在我的双肩,力度适中地给我按摩着。 “这群人,前段时间,我在工地上,见了,见到我,只是虚伪地笑着,没有多说什么,似乎,没有以前的真诚的客气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无比烦躁,有些责备地问道,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按摩。 “涨价了,你急也没用,要不,你直接跟上面上报,应该可以理解的。” 听到她这话,我缓缓坐了起来,侧头看着她的眼神,很严肃地问道:“王璇,你说,我在龙升的价值,在哪儿?' “额……”一句话,顿时将她咽在原地。 “我他妈都不知道我的价值在哪儿。”我邪笑地再次躺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璇儿啊,你不懂,我二十三岁,成为这里的总经理,如果啥事儿都是随行就市,那我在老苏眼里,我可能最多是个能培养出来的有为青年,而且,还得入他法眼才能培养。” “那你咋办啊?” “呵呵,没有这些事儿,怎么显出我的能力呢?”我邪笑着,摸着下巴,在十几秒钟,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 “你不会乱来吧?”她一下停了下来,担忧地问道。 我拍着她的小手,安慰道:“放心吧,对付这些老狐狸,我还不至于,呵呵,玩儿手段,谁他妈不会啊。” “叮铃铃!”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马军打来的。 “小龙,听说材料涨价了?”他那边很吵,打电话,几乎对着电话用吼的,因为他在宏泰庄园工地上,那边已经正式开工,而且很低调,七七的事情,已经被棒棒全权接了过去,他带着小浩,胖墩,红光,成天呆在工地上,很辛苦。 “恩,张五子他们,已经联合十几家材料商,递交了涨价协议。” “那咱这边的材料?” “庆哥那边的资金不是到位了么?你先安排地基的事情,材料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咋解决?”马军问道:“要不,我找他们谈谈?” “呵呵,那倒不用,你安排工地的事儿,晚上,记得一起吃饭,地点,就在玉成,我让大福订位置。” “好吧。” 中午时分,张五子等十几家材料供应商,接到了李琦的电话,邀请吃饭,地点,就是大福那个中档的酒楼。 接到李琦电话的他们,一下午的心情,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晚上,我却是知道的。 六点左右,已经到了上客的地步,但这个酒楼,门可罗雀,停车场,就一辆车,大厅内,空无一人。 门口处,大福穿着花短袖,身后跟着两个中年,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不一会儿,麻子开着新买的宝马,来到了酒楼,跟着他来的,还有两车人,一下车,气场就比较强大。 这群人的打扮,统一的社会大哥打扮,但年纪不大,三十岁左右,最小的,也是三十岁,十几个人,站在门口,小声地交谈着。 “大福,张总这次,好像是要给他们下马威啊?”麻子抽着烟,提点了一句。 大福笑容更浓了:“麻子啊,他们给整走了,咱们不就能做了么?” 麻子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冲着带来的中年吼道:“呆会儿给我打起精神,让这群土老板,看看咱的精神面貌。” 六点多一点,就有人开始往上这里来,提前来的,不是材料商,而是同样接到王璇用办公司座机通知的承建商,有的是私人包工头,有的是建筑公司的主管经理,反正很给面子,来了就被接到了大厅,好茶好烟伺候着。 期间,不时有人开着车来,这群人来,很郑重,没带一个多余的然呢,就连司机,都没带来,更别说那些小妹儿了。 连带着他们,都看明白了,今天这场晚宴,似乎并不那么好吃。 又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张五子,老李等人,才姗姗来迟。 几十人聚在一起,队伍很庞大,他们的到来,豪车直接将停车场占满。 他们不仅带了司机,还带了小妹儿,似乎将这当成了一场游玩。 所以,在他们进屋的时候,就被拦住了。 麻子直接杠上了老仇人,老李。 老李夹着包,身边跟着一个和他闺女差不多大的女孩儿挽着他的手臂,笑容甚是亲密。 “诶……” 麻子拄着拐杖,斜靠在门框上,叼着烟,扒拉了一下女孩儿的包,老李顿时转过头,阴沉地看着他。 “咋地,今儿还得拼一把?”也不知道老李何来的勇气,直接撩眉,很冲地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麻子带来的那些朋友,瞬间将门口堵死,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呵呵……”麻子笑了笑,取下烟头,身体往前拱了拱,瞅着他:“咋啦,最近挣钱了,是要祸害小孩儿的节奏啊?” 他撇着小女孩儿的红脸,继续嗤笑道:“老李,我跟你说昂,人呐,别飘。”他抖着自己的腿继续道:“看见没,这就是我以前嘚瑟的结果。” 他一说完,女孩儿顿时低下了脑袋。因为在他们这群人中,包妹子,特别的小妹子,很正常。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说出来,那不羞死人么?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可这麻子,明显是要找茬的节奏。 “哼哼……你要再装逼,你那条腿,还得瘸!”老李很是得意地阴笑了一句,随即不想再争执,就想往里进。 “啪!” 一个壮汉,直接推了他一把,身体顿时摇晃了两下。 “不是,麻子,大福,你们这是弄啥啊?”张五子在外面听了好久,脸色一直很阴沉,这么多人,就他是自己开车来的。 这个时候,他再不出来,估计这群人还没进去吃饭,都得被麻子等人撅折在这门口了。 “呵呵,张老板,我啥话可都没说啊。”大福笑呵呵的,瞅着麻子挤眉弄眼。 “大福,麻子。”张五子再次上前一步,看着两人,淡笑道:“今儿是张总请咱们来的,你们整这一出,是不是不太好。” 麻子一下扔掉烟头,张嘴就骂:“***,我就看不惯你们这样似的,有钱没错,草,生怕谁不知道你有钱啊?” “你这话,过了。”张五子双手叉腰,站在最前面,眉头轻皱。 “麻子……”大福实时地喊了一声,麻子鼓囊几句,转身进了酒楼。 在一场不愉快地接洽中,这些人进了大厅,并且没有人招待,看着那些喝茶的承建商,聊了几句后,人家就看出了苗头,随即端着茶水,自己凑成了一桌,哪怕是坐不了那么多人,他们都加凳,挤在了一起,不准备参加今天晚上的大戏。 而这群人,带着司机,根本,还有小妹儿,坐在大厅,就比较尴尬了。 没人招待,连水都没喝的,这他妈算啥酒楼啊。 可这个时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所以,张五子等人,相当难熬。 七点十分,一辆宾利打头,五辆奥迪,四辆越野,直接扎进了停车场。 “哐当哐当!” 马军,李琦,一身正装,我穿着极为休闲的短袖,豆豆鞋,加上职业性十足提着文件夹的王璇,小开,华子,六个人走进了酒楼。 “哐当!”我们刚进去,麻子就亲手将酒楼的大门给关上,并且将所有的灯光打开。 238、又见阴谋 “哐当!” 随着房门被关上,一众材料商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般,时上时下。 有的人,往外面一瞄,另外七辆车,车门正被缓缓打开,一个年级二十七八的青年,缓缓下了车,拿出香烟,潇洒地点上,三人一队,五人一群地站着原地,小声地交谈着,抽着烟。 “老唐,你们就多余整这事儿。”一个合作很好的供应商,捂着脸蛋,小声冲着张五子身边的一个中年说了一句,眼神中满是责备。 “别瞎说话,到底咋样,还说不一定呢。”换做老唐的中年,低声呵斥了一句。 我们进来后,直接走到挨着收银台的一桌,他们坐了下来,而我则是走到张五子他们拿一桌,眼神缓缓掠过那些年轻貌美的脸蛋,嬉笑道:“几位老板,是越来越有样了哈,这身边的美女,换了一茬是又一茬。” “……”大厅内,雅雀无声,没有人接话,显得异常诡异。 麻子,大福,以及他带来的那些朋友,全都抱着膀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处,好像今儿想出门,非得三刀六洞似的。 “张总,叫我们来,啥事儿啊?”等了半晌,还是张五子打破了沉默。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笑了,摊着手说道:“没事儿啊,叫你们来,就是吃饭喝酒,其他的,不谈。” 说完,我转身冲着大福就喊道:“上菜吧。” “好嘞……”大福叫喊着,欣喜地跑向了后厨。 “不是,张总,你这不说事儿,我们也不敢吃饭把。”张五子特别委屈地说道, “是啊,张总,先谈事儿吧。”老李跟着符合。 “啪!” 我愤怒地转身,阴沉地扫视过他们,低吼道:“你们还知道我找你们是来谈事儿的?我还以为你们带着妹子出来度假的呢?” “唰”的一下,那些带了妹子来的老板,脸一下就黑了,隔壁桌的承建商,顿时浮现出笑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神色。 “那,那你们都出去吧。”踌躇了几秒,众人交换个眼神后,十几个妹子,拎着小包出了门,她们走后,大门又被麻子的朋友给关上了。 我接过王璇的文件夹,走到张五子等人的中间,边走边说:“听说,源头涨价,你们就涨价了?” “是啊,没办法啊,张总,这源头上涨,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对,原木都涨价了,拉到我们广州,运费更是高的吓人,不涨价,也没办法,我们也要吃饭啊。”我一开口,这些人顿时一句接着一句,说的一个比一个惨,感觉不涨价,都他妈活不起似的。 “呵呵……”我拿出一份文件,笑了。 “张总,咱们涨得也不多,龙升是大集团,咱们再材料商,从来不假打,这点价钱,真不高。”张五子开口说道。 “你说啥?”我侧着耳朵,表情十分夸张地走了过去:“张老板,你这沙场,就在本地,你也跟着涨价,你先给我说说,这价格,从哪儿涨起来的呢?”我顺便扫了一眼价格表,他的涨价,是原价的百分之八,在所有价格表中,不算高,也不算低,而最低的,只有百分之一,而且不是一个,我的眼神划过那几个老板,带着善意。 一看,这些人就是被这群野心家裹挟了,***,商人,真正的黑心商人,和企业家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们成天想着的,除了挣钱,还是挣钱,先别说社会责任感,爱心这玩意儿,就连少挣点,都绝对对不起这个社会。 他们有钱,宁愿放松放松自己的下半身,都不愿给小学生,捐出哪怕一个铅笔盒。 真操蛋。 张五子瞬间逼得通红,一秒过后,神色淡然,他抓着自己的手包笑道:“张总,这不,人工涨价了,成本就高了,我这也是随行就市啊,再说了,那边的开发成本不止是人工啊,其他的,你懂。” “呵呵,我懂,我懂啥啊?”我嘿嘿笑道,看着他。 他顿时一愣,心里暗道,这次坏了,好像真他妈整过火了,这明显是要发飙的节奏,绝对认真了。 见张五子被憋得没话说了,老李立马想要站起为他解围,我却一挥手,让他坐下:“你可别说话,你们整的这个贸易公司,涨价是最狠的,所以,其他的人,我就不想问了,我就问问,你们这些公司的合伙人,啥意思?” “啪!”文件夹直接被我扔到了桌面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众人,瞬间呆愣。 一场晚宴,还没开始,就被我挑起了真火。 其实,这场我自编自导的大戏,就是为了解决材料问题,同时鞭打一下那些承建商,免得再次出现类似的问题。 可我抛出去的话题,没人接,顿时显得特别尴尬。 “啪!”我的一个响指,王璇摇曳着腰肢,走了过来,递上一张文件。 “你们看好了,这上面的价格,是广州的价格,呵呵,我他妈就想不通,为啥广州都没涨价,你们却涨价了,唯一涨价的就是东北的木头,运输费涨了,而且还没有你们涨的这么离谱。” 我抖着纸张继续道:“我就是想广州,往这里拉,算上运费,也没你们涨价来得快。” 我一说完,那些供应商,彻底没了脾气,带着苦涩。 特别是张五子几个合伙人,脸上全是猪肝色,黑得吓人。 “张总,咱们是有合同的。” 老李咬着牙齿,红着眼睛,坐着最后的挣扎。 我无所地看着他,说道:“合同上有,赔偿金是吧,呵呵,我估计你们没怎么仔细去看合同,都看合同款项去了,在赔偿金一栏,写的清清楚楚,如果我们主动撕毁合约,只需要赔偿你现有供应材料的百分之一,而你们要是主动撕毁合约,需要赔偿你们负责部分的两倍材料款。” 这一句话说完,他们脸色大变,连最后的希望都湮灭了。 因为他们当初,为了得到了我们的合同,在和法务部沟通合约的时候,就签订了这个看似不合理的合约。 别说不公平,因为当时他们是求着我们拿合约,你要在我这儿挣钱,你还跟我谈什么公平? “呵呵,张总,十几家的赔偿金,算起来,咋都有几千万了。”老李阴笑着说道。 “哈哈……”我疯狂地大笑着,俯视着他:“几千万,我给你,你敢拿吗?” “哐当!”外面似乎得到信号般,几十个青年冲了进来,进来啥都没做,就那样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鱼刺同时,麻子带着那些中年,全部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一把拉过麻子,指着他的脸,冲着众人说道:“看见没,他当初在我这里,就只有四百万的钢筋额度,找了我一次,我给他增加两百万,现在,你们知道他的份额是多少吗?呵呵,不多,两千万。” “能为我挣钱的,我比谁都对他们都好,你们那些份额,我丢出去,我敢说,别说八里道,就是广州,很多老板都挤破头皮想着吃下这块蛋糕。” “你们这是干啥呢,和钱过不去啊,还给我演一出逼宫的戏码。” 有几个中年,顿时就站了起来,满脸的懊恼之色:“张总,我可不是有意的啊,我和你们合作了几次,信誉都算不错吧,这次也是我财迷心窍了,老李给我送了点东西,我就答应他们,跟着他们一起涨价了,对不起,我不涨价了,你别取笑我合约啊。” “对啊,张总,我是张五子劝说的,东西我倒不缺,就是蒙了,这事儿我错了,你看我咋做你才满意,我都听你的。”一个耿直的中年也站了起来。 剩下的,一个接着一个表态,看得张五子老李几人,咬牙切齿。 “你们还有啥说的?”我俯下身去,死死地盯着张五子的眼睛。 这个最开始带着女人来找我要项目的土老板,在成就我的路途上,扮演着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 “你赢了,你说咋办就咋办?”张五子落魄地抓起手包,感觉生无可恋。 “呵呵,叫你们来吃饭,不是现在就走。”在他诧异的眼神下,大福招呼上菜。 “张总,你这是?”他顿时懵逼了,就连李琦马军都懵逼了。 “我不是针对你们,我要见你身后的人。”我阴测测地凑向他的耳边,说了一句,随即扔下一句:“跟我走。”就转身进了一个包房。 239、大合地产 大厅内杯盏交换,包房内,却是另外一场景象。 张五子看着空荡荡的桌面,面带苦涩:“张总,我也是被老炮蒙了,这次机会,你能给我不?” “你说说,我听听……”我面无表情地抽着烟,看着他。 内心,还是有些起伏跌宕的。 早就知道这逼样的后面有人支着,但没有想到是凯伦的老炮。 老炮,对我有恩,但在讹了他那四百万以后,咱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说是相敬如宾有点扯淡,但也算是自己整自己的,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唯一的目标,就是各自搂钱。 可他妈干得好好的,为啥来捅咕我呢? 我不明白,也很生气。 如果这是孟如是在处理这件事儿,我不知道他会不会退却,但涨价,是肯定的,只是多少问题,因为工地的进程不能停,我在想,他可能会以说服为主吧。 “巴巴……” 张五子抽了一支烟,立马又点上一支烟,内心很纠结,撇了我几眼,额头上的汗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隔了一分多钟后,他咕噜咕噜灌下几口茶,看着我,语气变得平缓:“前些日子,大合地产,在大合王朝原址上,修建公寓楼,下面的几个业务经理,也不知道老炮的底细,也没给我将,主动上门去拉业务,当时接待的,是他们下面的一个经理,晾了我们这边的人几次,但听说我们是一个综合性贸易公司,能够提供所有的建筑材料,老金就主动找到了我们当时的业务经理,谈了几次,就谈好了这个供销合同。” 他撇了我一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继续低沉地说道:“当时的价格,比你们这边还要低点,业务心来的业务经理,在价格变动上,有一定的优惠权利,那段时间,你也知道,你在整二期工程的竞标,我们全心全意都投在龙升的项目上,那边我们就没有咋管,等合同签下来,我才知道,这个项目,是老炮的。” “你不知道大合地产是老炮的?”我皱着眉头,嗤笑一声,反问道。 “知道。”他的脑地再次低了下去:“但下面的经理不知道啊,而且合同的内容,和你们的差不多,如果不供货,我们的赔偿金,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到手的鸭子,我也不能让他飞了,结果,他的项目一启动,我们的材料送过去,就被人拦住了,拦住的人,我不认识,但绝对是他安排的。” “我没有办法,只能妥协,后来他又拿了两块小地皮,主动找我谈合作的事宜,然后……” “然后就商量怎么给我下套?”我阴沉地接过话,看着他的眼神:“老张,你说,从你接触我以后,那一次的合同,没让你赚钱?” “都赚了。” “没有刻意克扣压款吧?” “没有。” “那你咋就不知好歹呢?”我气愤地站了起来,一边在房间踱步,一边继续呵斥:“咱们接触时间虽然不长,但你知道我是啥人,我们的友谊,虽然是建立在对等利益之上,但你只要有事儿,我下面的人没给你办么?” “草,连棒棒都喜欢给你们办事儿,特别那个碎嘴老李,他在夜场整事儿,哪次不是棒棒过去给你解决的?” 猛地,我停下脚步,一把薅住他的脖子,让他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现在,你想咋整?” “张总,价格不变,能行不?”他踌躇地看着我,眨巴眨巴几下干涸的嘴唇,有些心急地回答。 我使劲将他脖子往自己这边一带,两人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你这么一整,价格还是原来的价格,你觉得,是我能接受,还是你能接受,还是你代表的那群傻逼,只看钱的傻逼,能够接受?” “……”他咬着嘴唇,汗水沾着眼角,有些咸,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汗水,鼓起勇气看着我:“张总,价格下降一成。” 一成,就是总价格的百分之十,已经是个很大的让步。 “你觉得能行么?”我狞笑着,不为所动。 “那,你说……”他气得牙根直痒痒,好像我的要求很过分,恩,确实很过分。身体止不住地都在颤抖,肩膀抖动之间,汗水就像下雨似的。 “啪!”我一把放开他的脖子,站起身,看着房间内挂着的一张水墨画,上书志存高远四个大字,我笑了笑:“别用你那愤世嫉俗的眼神看着我,我不逼你,下降一成,你自己说的,呵呵,合同,自己去和龙升法务部,进行变更。” “好……”他咬着牙齿,失魂落魄地出了包间,直接走向饭店的门口,就连老李的喊叫他都没管。 “你到底咋啦?”老李根本没心情吃饭,见他出来的样子,顿时慌了,连包都没要,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臂就问了起来:“说话啊,谈的咋样啊?” 张五子一转身,有些费力地抬起右手,食指指着老李,不停地抖动,嘴角肌肉颤抖:“就你这点心眼,我他妈早晚得被你整死,回去,咱就清算股份吧。”说完,不顾尴尬在原地的老李,转身来到门口,看见一个大汉抱着膀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低吼道:“给我让开。” 大汉一动不动。 “吱嘎!”我推开包间的房门对着大汉挥挥手,他才让开,随后,张五子离去。 他走了不到两分钟,他带来的那些伙伴,全部走了个一干二净。 而剩下的承建商,则是在二十分钟后,打着饱嗝,挺着肚子离开了酒楼。 他们离开后,我们一行人,加上大福麻子的朋友,这才开始吃饭。 我相信,他们这一出之后,绝对不敢再跟我作对。 不为别的,敢有异心,在经济上,实力上,我双杀他,必须让他丢盔弃甲,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第二天,一大早,张五子带着公司的财务,以及律师,来到了龙升,在法务部,将合同的价格,变更了。 至于他和老李他们的合资公司,没有黄摊子,但各自负责的那一摊,算是自己整了。 关系近的,能在一起整,而且还是实力比较对等的情况下,但性格差异比较大,只有越整越衰,到最后,人情没了,钱也没了。 接到法务部通知后,我直接给老苏打去了电话。 “老板,干啥呢?”我斜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里摇晃着茶杯,十分的悠闲。 “呵呵,澳大利亚呢,听说最近羊驼挺火,我过来扫一眼。”老苏似乎心情很好,跟我说话,也很高兴。 “那啥,老板,事儿你都知道吧?” “啥事儿啊?” “呵呵,老板,全公司,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儿?”我不信地说道:“就张五子他们材料的事情。” “呵呵。”老苏拿着电话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故意给我打这电话是为啥,呵呵,反正那价格是你整下来的,咱们以前的预算不变,听说你最近在整庄园,那一成,你就拿了吧,自己跟财务说,直接划账就行。” “哎呀,老板,国外这么好么,出去一趟,咋这么大方了呢?” “呵呵,小龙,你给我把家看好,你干啥,我都支持。”老苏十分给面地回了一句。 “哈哈,老板,敞亮。” 和老苏聊了聊公司最近的状况后,我们就挂断了电话。 另外一边,张五子在和我们变更合同之后,就带着家人出去旅游,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老炮,绝对会找他。 所以,在这个时候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八月份的第一个周末,去广州看望宇珊的嫂子,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家里。 “哐当!”她拎着厚重的几个大包裹,缓缓悠悠地走进了客厅。 刚一打开房门,鼻腔就瞬间被刺激了。 一股强烈的辣椒香味,充斥鼻腔。 她放下包裹,换好鞋子,走到餐桌前。 一盆水煮鱼,一个干煸鳝鱼,一个丸子汤,两叠青菜,规矩地摆放在餐桌上。 菜上,还冒着热气,看上去,让人非常有食欲。 “小龙……” 嫂子穿着拖鞋,有些疲惫地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那个,围着围腰,正拿着汤勺,尝咸淡的背影,双眼顿时泛红。 “唰!” 听见声音,我立马转头,西呲牙一笑,放下汤勺,摸了一把脖子,笑道:“我炖了个土鸡,有点淡,所以我又炖了会儿。” “桌子上,都是你做的?”嫂子捂着小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呵呵,你这是咋啦?”我淡笑着上前,双手握着他的手臂,低头看着她:“怎么了,给你做顿饭,就这么感动啊?呵呵,那我以后,可得多给你做做。” 240、棒棒出事儿 客厅的灯光,关闭了,窗帘,拉上了。 唯有餐桌上,两个蜡烛,摇曳着火光,照亮彼此的脸颊。 “你怎么不吃?”嫂子尝了一块鱼之后,猛然抬头,发现我双手拄在桌面,嘴角翘起,就这样出神地看着她,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呵呵,我吃过了,你吃吧。”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这顿晚餐,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嫂子拿着筷子的手,忽然停顿了,再次夹了一点青菜,细嚼慢咽。 整个世界,似乎都停了下来。 “我这次去看宇珊,她在那边挺好,直营店生意也越来越好。”吃了几筷子,嫂子放下了碗筷,擦拭着嘴角,轻声说了一句。 “还说什么了?” “她,她说,想结婚了。”嫂子咬着牙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结婚?这词似乎对我来说,还比较遥远。 为什么呢? 其实嫂子心里十分清楚。 媛媛为我生了儿子,而且最近我连去重庆看望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忙的不可开交。 前几天,嫂子去了广州,明面儿上是去看望宇珊,但实际里,是帮我忙。 宇珊给我发了条信息,让我很纠结,目的,就是想结婚了。 但她现在已经知道,媛媛为我生了孩子,所以才远走广州,难免尴尬,可心中又放不下这段感情,所以,一直把我当孩子的嫂子,才前往广州,想解开她的心结。 “小五斤,还有三个月,就一岁了。”我抬起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莫名其妙地感叹了一句。 “嫂子,你知道,我不愿放手,也不可能离开媛媛,所以,这个话题,咱现在不聊好么?” 嫂子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色,良久,才说:“你自己的事儿,自己把握吧。”说完,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就连她每夜不曾落下的苏绣,都没管了。 这个夜里,两根红烛,几叠冒着热气的剩菜,以及,一个纠结的男人…… …… 夜晚,十一点二十分。 棒棒坐在马军的办公室,正和下面的营销经理,商量着暑假的营销方案。 自从马军去了大丰的庄园工地,这里,就成了他的天下,每天似乎比马军还忙。 因为他的位置,说不高不高,说低不低,只要是朋友来了,难免都会前去喝两杯,聊两句。 所以,他很认真,他也清楚,坐上这个位置,有多大的责任。 “哐当……”房门被一股大力推开,红光喝得满面潮红地走了进来。 “你不是在大丰么,咋还回来了?”看见红光,棒棒顿时愣住,挥手让经理出去,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招呼其坐下。 “呵呵,天天呆在工地,都他妈忘记逼是啥感觉了,回来歇歇。”红光躺坐在沙发上,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看着棒棒,眼神中尽是羡慕:“你现在好了,总经理了,我他妈还得在工地上,东奔西跑,草,那些材料单子,每天看见都头疼。” 听见这话,棒棒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走呗,咱出去喝一会儿呗?”红光喝完茶,起身,看似还么有喝高兴。 “不了,我还得看看方案,这暑假,各个场子,都在打价格战,咱们也不能落人于后啊。”棒棒拿着文件夹,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红光摇晃了下身体,摸了摸自己潮红的脸蛋,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光走后,棒棒有些惆怅地捂着脸蛋,嘴里喃喃自语:“我的哥,你把我放这位置上,我很难做啊。” 半个小时不到。 一个经理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棒棒哥,外面打起来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谁他妈这么大胆子?” “不认识啊,是几个生慌子,” “草!”棒棒怒骂一声,赤手空拳地就跑了出去。 散座上,两伙人的战斗早就达到了白热化。 周围的客人,散落在一旁,看着热闹,但没有一人提前离开的。 一方五六个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孩儿,还有几个染着黄毛的,打着耳钉的台妹掺杂在其中。 “都别他妈打了。”棒棒上前,一手抓着一个黄毛,双手用力一推,顿时让他俩跌坐在地。 “保安呢,***死哪儿去了。”说话间,他有抓起了两个黄毛。 “唰!”一个黄毛,只有他腋下那么高,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满,在被抓起的那一刹那,他的右手,猛地抓着一把卡簧就往棒棒的肚子捅去。 “撕拉!”棒棒抓着他的手,猛的往外面一轴,腰间的衣服顿时被划开个大口子。 “草泥马的,我看你是不想好了。”摸了一把腰间的鲜血,感觉到上面的滚烫,棒棒顿时就生气了。 如果说,刚刚他只是站在场子管理者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处理方式一点毛病都没有,但现在,绝对是真生气了。 上前一脚提向黄毛的脑袋,发出卡卡的脆响。 “麻痹的!” “囊他!” 看见自己的同伴,被踢到在地,几个混混顿时急了,手里抓着大咖黄就冲了上去。 某个卡台内。 一个青年看着打斗的场面,嬉笑地看着红光:“你不去帮忙啊?” “呵呵,就这几个小子,还不是咱棒棒哥的对手。”红光撩开眼皮扫了一眼,眼神中,带着莫名的兴奋。 “卧槽,现在的生慌子挺狠呐,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刀就捅,你还是去看看吧。”青年看了看混乱的场面,再次劝了一句。 “没事儿,他能应付。”红光拿着酒瓶,淡淡地说着。 就在这时,场中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群群内保,拿着镐把子,嘶吼着朝着一群混混跑过去。 慌乱中,棒棒的大腿又被划了一刀。 “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一个混混捂着腰间,吐着血沫子,倒在了地上。 棒棒看着手心的大咖黄,茫然地半眯着双眼…… “走开走开!” “警察办案!” “跟我们走一趟吧。” “咔!” 十几个警察,似乎有预谋一般,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神奇地出现在了这里。手铐直接砸在了棒棒的手腕上,而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自己刚抢着大咖黄,为什么对方就他妈倒下了呢? 几分钟后,涉事的三伙人,被警察带走。 而在刚才那个卡台内,青年看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有些诧异地扣着脑袋:“红光这逼,真是来无影无无踪啊……” 棒棒被抓,雷子就得到了消息,并且第一时间通知了我和马军。 马军大半夜的,就从大丰工地往家赶,因为他和小豪胖墩。成天呆在工地,吃住都在一起,不像红光,隔三差五,就要回区里潇洒一下。 而我,本就为孩子女人的问题所困扰,一直躺在床上睡不着,接到这个消息,更是烦躁,一个电话给王波打了过去,让他开车过来接我。 与此同时,公安局内。 是的,抓棒棒的人,不是辖区的派出所,而是区里的公安局,并且还是由刑侦二队,直接负责。 不要问为什么,很多事情,你不能用逻辑来解释。 “说吧,为什么捅死那个小孩儿?”二队长将案卷一扔在审讯桌面上,叼着烟,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哗啦呼啦!” 听到这话,棒棒就激动了,使劲地甩着手上的手铐,面带质疑:“他死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没有捅他。” “不信,你可以查监控。” 他是真慌了,一听这人的问话方式,他心里就咯噔一下。 队长狞笑一声:“小孩儿现在还在医院抢救,能不能活过来,还难说,但看你捅的位置,明显是冲着要命去的。” “不可能!”棒棒额头上全是冷汗,后背早就被打湿,他一直坚持否认:“我没有捅他,真的,你看监控,绝对不是我。” “呵呵,棒棒,我说你就别狡辩了,卡簧上,有你的指纹,我们的民警,亲眼所见。” “你们是诽谤!”棒棒赤红着双眼,低吼了起来。 “行,你不要看监控么,我让你死心。”队长抽着烟,对着书记员吩咐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不到,有人回应:“队长,场子里,今晚的录像,已经被人销毁。” 队长一听,笑容更盛,看着棒棒,好像吃死他一般:“你还说不是你,你不是,场子会销毁监控?而且偏偏是今晚的监控被销毁了?你还有啥话说?” “不可能!不可能!”棒棒瞪着眼珠子,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他自己做了什么,心里绝对是清楚的,而且他也不抽冰,更不存在精神恍惚的状态,所以,他急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事情,似乎早就预谋好了,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自己上面呢? 241、一飞冲天的机会 棒棒在进去二十四小时内,就被签了刑事拘留。 凌晨一点多,我和马军,在区公安局家属院外面,等了大概十分钟,韩宗胜才走了出来。 “哐当!”越过一条马路之后,他又折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拉开宾利的车门,坐了上来。 “啥情况啊?”我搓着脸蛋子,十分苦恼地看着他。 ***,这张五子,被老炮背后捅咕,材料涨价,我这他妈刚解决呢,又出事儿了。 最近事情真的不少,好像得罪了佛祖似的,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那句广告词咋说的“根本停不下来。” 草。 他接过马军递上的香烟,点上,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低沉:我打听了下,这事儿不好操作。” “为啥啊?”我问道。 “出事儿的时候,二队的同事就在现场,卡簧上有他的指纹,并且,你们场子的监控,没了。”韩宗胜抽着烟,直截了当地说道。 “草,他们在现场,咋不制止呢?”我嘶吼道,十分不解地问:“那不可能啊,场子的监控都是齐全的。” 马军接过话道:“上次消防统一下的通知,我们场子,十几个摄像头,虽然达不到360无死角,但大厅里,绝对很清晰的。” “可,监控就是没了。”韩宗胜摊手套。 “草!”我烦躁无比:“那咋整?” “这个,没人说清楚,当时现场比较混乱,他们看见的,不会去管棒棒到底捅没捅人,只会关心,最后卡簧拿在谁手上。” “小龙,这事儿,我不好出面。”顿了顿,韩宗胜再次轻声说了一句。 他最近正处在上升的关键时期,更不能徇私枉法,所以,他的话,我十分理解,并且表示支持。 “这样吧,我找人再运作运作,你就先别管了。” 没说两句,也就一支烟的功夫,韩宗胜就下了车,并且转悠了一大圈,才回到了家属院。 半个小时后,雷子和我们会和,并且将他得到的一些信息,给我们说了。 “你是说,监控录像,是事情发生后,被删除的?”我半眯着双眼,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寻常。 “恩,我看了记录,监控都是好的,没有问题,所以,这事儿,一定是出在人身上。” 监控室,一般都是放在财务室或者专门的监控室,像七七这样的场子,有专门的监控室,并且有专人把守。 “知道是谁么?”马军问。 “不知道,出事儿的时候,他们全去大厅拉架了,谁他妈知道是谁啊。”雷子更无奈,也很焦躁,事儿出了,场子的内保都他妈被抓了十几个,这个时候,他不着急,那他就不算合格的老板了。 我和马军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担忧。 “行了,你回去吧,找点关系,争取正常营业吧。” “草,出了这事儿,还能营业,那他妈就怪了。”雷子不满地说道。 “你嚎个啥,不想办法营业,闲着啊?”我顿时就怒了,他一看我这状态,嘴巴蠕动几下,没再说话,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某个大排档小桌上,我和马军相对而坐,桌上的东西没人去吃的,但酒却喝了不少。 “你说,这事儿,会是谁干的呢?”马军拿着酒瓶,问道。 “谁他妈知道啊?” 这件谁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有人设套,而能和刑侦二队扯上关系的,全区的人不少,但和我们有仇的,就那么几个人。 岳鹏程的还在外地疗养,他的鹏飞地产,更是低调得不像话,所以,他直接被排除了。 那么天堂娱乐呢,他们的关系,肯定杠杠的,上次白南杰出事儿,虽然看似表面上是我们赢了,但不排除他们事后报复。 老炮的计谋被我化解,也不排除他卷土重来,所以,我怀疑的,就他们两个团队,至于瞎子,他还没那能力,华子一直跟着他,很老实。 “我估计,是老炮。”我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老炮?”马军皱着眉头,说:“你敢肯定?” “绝对是他。”我咬着牙齿肯定滴说道:“别看这人,以前的心胸挺宽广,但退出龙升后,谁他妈知道他变成啥了,他对我,肯定是恨之入骨。” 马军听完,点了点脑袋,又问:“那监控,是谁?” “军哥,说实话,咱们现在是多事之秋,上次那事儿,我他妈就怀疑了,咱们团队,应该出了内奸了。” “内奸?”马军惊呼,又环视一周,压低声音看着我:“谁?” “呵呵,是谁,咱们试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试?” “来,你附耳过来……” …… 棒棒在进去第二天,就被砸到了看守所,七七夜场在经过雷子的运作后,本来要停业整顿半个月的,但一天之后,又开业了。 红光,暂时成了主管一切的总经理,并且不用跟着马军在大丰工地上跑。 第三天,马军找的关系,就给支上了,并且在看守所,接见了棒棒。 “在里面,没挨打吧?”马军坐在窗口外面,看着神态有些萎靡的棒棒,调侃地说了一句,脸上带着十分,勉强的笑容。 “呵呵,哪儿能啊,又不是第一次进来。”棒棒笑着回了一句。 “你给我说真的,到底动没动手?”马军十分严肃地说道。 “动手了,我就劝架来着,绝对没捅人。” “那还行,我们还有操作的余地。”马军淡淡地点头,棒棒的性格,我们还是比较清楚的,在品格上,也相当信任,要不然,不会让他去当七七的总经理。 出了这事儿,我们连律师都没请,因为我们深深地知道,这事儿,不是请律师就能解决的。 “关系啥的,你不用担心,在里面不要克制,有人撩扯你,给我死劲揍。”他说这话的时候,身后一直站着的预警,目光平视,似乎没听见一样。 “呵呵,哥,劳你操心了。”棒棒瞬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你叫我哥,我不管你,谁管你?”随后,给棒棒存了点钱进去,马军就回到了工地。 我本来也想去,但苏妹儿亲自找到我,所以,我走不开。 会议室内,我见到了这个,两个月不见,但依旧风采迷人的女孩儿。 她依然穿着套装,高高的发髻,挽在脑后,坐在沙发上,端庄高贵。 “今天找我,有啥事儿啊?”不知何时,慢慢走向成熟的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不再像以前一样,调侃,幽默风趣,而是喜欢直入主题,可能,这就是成熟的一个标志吧。 “你先看看。”他淡笑着,嘴角的小酒窝,依然清新可爱。 我抓起她推过来的文件夹,认真地看了起来。 文件是政法发出来的,简单意思,就是针对大丰镇的地理环境,政府准备把它打造成,全区的旅游重镇。 十几分钟后,我看完文件,挠了挠鼻子,看着她,有些疑惑:“你的意思,公司的重点,将会转入大丰镇?” “没错。”她双手搭在膝盖,性感的黑色丝袜,将小腿完美包裹了起来:“这个文件,只是内部文件,上面的意思,还没达到统一,但这是马书记提出来的,并且经过了前期的测算,通过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八十。” 马书记?马儿的老爹? 他才来不久,难道这么快就想做出功绩? 大丰镇的位置,不算偏僻,但力区里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关键在于,他的位置,是全区绿化面积最高的地方。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么多家的农家乐,愿意在大丰扎根落户。 “具体的呢?”我再次问道。 “具体的,苏总给我交代了,让我跟你详细谈谈。”苏妹儿,看了一眼手上的精致腕表,巧笑依然地说道:“要不,咱们边吃边谈?” “乐意之至。” 大丰镇准备打造成全区的旅游重镇,集合吃住行,观景,游玩,休闲于一体,并且打造大型的购物中心。 这个计划,可谓十分庞大,一旦建成,马儿的老爹,估计又该上一个台阶了。 只要这个消息一露出来,估计那些开发商,全部都得一头扎进大丰镇。 老苏有渠道搞定这个内部消息,那么其他人,也有这个能力,谁还没两个朋友呢? 我和苏妹儿聊完之后,就火急火燎地将李琦和马军召集到了一起。 “长话短说哈,给你们一个任务,七七所有货款,停止结算,归拢现金,宏泰,不管是借出去的,还是没借出去的,从现在起,全部给我往回收,没有我的点头,一分钱也不能动。” 242、没谈拢 “啥意思啊?”李琦蒙圈了,拿着烟都忘记了点,因为宏泰现在的发展,很好,一年下来,怎么也有几百个的利润了,这一往回收,先不说能少赚多少钱,光是得罪的那些老客户,都是一批潜在的利益。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很兴奋,撇了两人一眼,没回答,而是直接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马少爷,还睡呢?” “没有啊,啥事儿啊龙哥?”那边的马儿明显还在睡觉,晚上不知道又疯狂到几点。 “先搓巴搓巴你的脸蛋子,精神精神。” “啊……” 那边的马儿,愣了一愣,再次传来的声音,精神不少:“啥事儿,你说吧。” “问你个事儿,区里是不是准备把大丰镇,打造成旅游重镇,并且已经提交常委会讨论?” “你咋知道?”马儿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面色惊讶。 “哈哈,事儿是真的就行,没事儿,你接着睡吧。”我哈哈大笑,放下电话,看着马军和李琦两人,眨巴着眼睛,那意思,你们应该懂了吧。 “你的意思,咱们也掺和一下?”马军也变得兴奋。 “呵呵,你知道,老苏为这事儿,准备了多少资金吗?” “多少啊?”李琦萌萌滴问道。 “呵呵,十个太阳。”我神秘一下,缓缓举出两个手掌。 “多少?十个太阳?”李琦惊讶地叫了起来,十个太阳,不管是在他还是在其他人眼里,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这辈子都难以挣到的一个数字,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估计也没啥可能。 “所以啊,这事儿,咱们必须掺和,为啥呢,因为咱们的宏泰庄园,就是在大丰,周边的地皮,全部被我们买了下来,当初,我是准备整配套设施的,呵呵,现在看来,***,这次咱是真发了。”我笑着搓着手掌,当初藏獒场的那块地皮,价钱不高,龙升设计部给出了设计图之后,认为主体庄园,太单调,必须有一系列的配套设施,所以,我就出钱,将周边的荒地买了下来,而且价钱,低的可怜。 这下一看,是他妈要一夜暴富的节奏啊。 “小龙,万一,这事儿他们没通过呢?”我和李琦都处在兴奋之中,唯有马军沉沉地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我看着他,说道:“你放心吧,这事儿,对于上面来说,是功绩,不管是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和马书记唱对头戏的,再说了,你忘记上次我给你说,我参加的那个婚礼了?” “国家旅游局的那个?” “对啊。”我一拍手掌,大笑道:‘他和马书记的关系不浅,这事儿,在我看来,是百分之百通过的。” “行,这事儿咱们参和下,可以,但那边呢?” 马军瞅着我,说了一句连李琦都莫名其妙的话来。 “没事儿,我安排完了,你就归拢资金吧。” “不是,龙哥,军哥,你们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啊?”哪怕是平常大大咧咧的李琦,也觉得其中有事儿,有些不满地叫了起来。 “有屁事儿,你会宏泰吧,赶紧回笼资金,这是大事儿。”马军一笑,呼啦了一把让的头发,提前走了出去。 当晚,我和小不点马军在一起,对了一下菲菲美妆公司的账目,,准备将资金全部洒在大丰的项目上。 “这样,军哥,庄园那边,你先让小豪和胖墩看着点,你去开始征地,只要是咱们庄园旁边的,全部给我归拢了,不管这项目成不成,咱们也不赔,以后就改成咱们庄园的地皮吧。” “好。” 一周时间,我代表龙升,带着几十人的团队,悄然进驻了大丰镇,并且找了几家特别大的地皮拥有者,进行了初步的洽谈,打着龙升的旗号,这谈起来比较容易,虽然都知道我们是做商业地产的,价格要比一般的地皮给的高,但人家也不会漫天要价,征地的事情,还没在这边传散开来。 马军,带着李琦,和几个骨干,全部瞄准了宏泰庄园周边的土地,并且已经敲定了几块田,过户正在办理之中。 …… 话说另一边,七七在出了事儿后,那些内保,在缴纳了一定的罚金之后,十几个内保,在第二天就放了出来,但棒棒的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证据链充足,人证物证齐全,刑侦二队的卷宗,已经送到了检察院,但这个时期,比较重要,我们不得不请了一个律师,因为现在手上的事情是,实在太多,人手严重不足。 我们这边没有韩宗胜的关系,下面找的关系,只能保证棒棒在里面,不受委屈。 我亲自接见了他一次,他的精神越来越不好。 在里面呆了一周,他也回过味儿来了,好在受伤的黄毛,只是肝脏破裂,没有生命危险。 律师说了,只要撤销民事述求,刑事这边,量刑的时候,就会考虑这层因素,会降低不少。 这天,我和马军,两人联系上了黄毛的父母,并且在一个茶室见面。 来的时候,王波跟在我们的身后,因为人手不足,他也临时变成我的跑腿的了。 “呵呵,来了。”某茶室内,我们进去的时候,一对看似沧桑,打扮朴实的外地夫妇,有些局促地坐在原地,一件我们进来,他们刚想站起来,就被一个面无表情地青年拉住了。 “这是?”我看着青年,冲着他们问道。 “我是小黄表哥。”这对夫妇还没说话,青年就说话了,老黄有些尴尬地附和着:“对,他是孩子表哥。”顿了顿,他的双手,一直摩挲着自己的膝盖,有些不知所措地补充道:“我们夫妇俩,来到广州,啥也不懂,出了这事儿,就他表哥懂点。” “啊……”我挠着鼻子,点了点头,歪着脖子,斜眼看着青年:“有事儿,就跟你谈呗?” “呵呵,不跟我谈,你还来干啥?” 他说话比较冲,抽着烟,完全一副不讲理的做派。 “你说话,我不喜欢。”马军端着茶杯,淡淡地呡了一口,不爽地看着青年。 这逼样的,肯定是幕后人,支过来的。 我们进来一看,这夫妇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打工仔,咋能认识雕龙画虎的青皮呢? 咋回事儿,这不明摆着的吗? “呵呵。”青年不屑地笑了笑,抽着烟,没再说话。 “说吧,你要多少钱?”我沉思了一下,问道。 “五百万。” “草!”一听他的要求,我和马军都愤怒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珠子:“朋友,五百万我给得起,但你拿得动么?” “呵呵,你不给我,咋不知道我能不能拿动呢?”青年一点不弱地回到。 “呵呵,五百万,你知道叠起来有多厚么?” 马军一脸冷笑,抓着茶杯的手,指节都气得发白。 “多厚,多高,我不清楚,但你敢给,我肯定敢拿,就完了。”青年淡笑着说道。 “大叔,你们也是这意思么?”我转头看着老黄问道。 老黄沧桑的面颊上,带着惊恐,和对未来的茫然。 “那个,那个……” “你别问他,我说了,五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你要能给,事儿就有得谈,不给,咱们就别废话了。” “呵呵,行,你等着吧,我回去给你拿钱。”我笑着起身,和马军顿时站起,王波也跟着我们出了茶室。 茶室楼下,三人抽着烟,马军皱眉问道:“真给拿钱啊?” “呵呵。”我狞笑一声,扔掉烟头:“这逼样的,就是太赛脸,我给他拿钱?***,妄想,叫小开过来,整整他。” “呵呵,我他妈也是这意思。”马军笑了一句,拿出手机就拨打了起来。 茶室内,见我们走后,老黄就冲着青年低吼了起来:“不是说好就要二十万么?你咋说话不算数呢?” “呵呵,二十万,够给我喝酒的么?”青年冷笑一声,看着老黄到:“老黄,你儿子进医院,医药费是谁掏的,你不会不清楚吧,要是没有我,你连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我要五百万,多么?” “多么?恩?你告诉我.” “那……”老黄手足无措,他媳妇儿眼泪哗哗地拉着他的胳膊,不停地低声抽噎。 “别他妈嚎了,等钱下来,我给你五万,带着你那不争气的儿子,滚回老家吧。”青年烦躁地吼了一句,抓着手包,就出了茶室。 中午时分,太阳高高地悬挂在高空,此时的温度,就好比青年内心的澎湃,相当兴奋。 一想到五百万即将到手,他就忍不住地咧嘴笑了起来。 “草泥马的,看刀!”青年刚出茶室门口,一声怒吼,一把泛着白光的砍刀,迎面而来。 243、疯狂的利益链条 “草!” 青年一被反光一晃,顿时下意识地拿着包,挡着脑袋,顺手就要去拉拉链。 “撕拉!” 砍刀直接砍在了他的手臂上,血肉翻飞,鲜血撒了一地。 “麻痹的,要钱是不,你他妈知道钱是哪个银行印的么?”一声声怒吼,伴随着刀刃,毫不留情地再次落下。 “咔!” “撕拉!” 短短几秒钟,青年就挨了三刀,一刀在手臂上,一刀在肩膀,一刀直接砍在他的脑门。 “噗通……”青年瞬间倒地,用来装逼的手包,飞出去三米远,倒下那一刻,他透过指缝,看见一个带着匪帽的高大青年,站在半米远处,对着自己破口大骂:“草泥马的,心底有点逼数没,啥事儿不知道就往里头掺和,你他妈嫌自己命长啊?” 刚骂完,青年吧本以为对方放完狠话就要离开,谁知道,两刀瞬间落下,砍在他的腰间。 “草泥马的,五百万,你他妈去阴曹地府,找阎王爷要吧。” “刷刷。”又是两刀,砍在他的大腿上,鲜血撒了一地,看上去,很吓人,青年身体两米范围内,都撒着血沫子。 “记住了,别他妈张个嘴就他妈瞎要,下次见你,草泥马,就等着下去跟阎王爷打麻将吧。” “草!呸!”匪帽的青年,狠狠地碎了一口,直接扔掉砍刀,跑开。 而这一幕,正好被刚下楼的老黄夫妻看了个正着。 “老黄,钱咱不要了,回家吧。”老黄的老婆,哆哆嗦嗦地抓着他的胳膊,眼神中全是惊恐。 “好好……”老黄双眼无神地看着门口血腥的一幕,嘴里全是白沫。 一天后,还没拆线的小黄,就被老黄带着离开了医院。 …… 大合地产,总经理办公室。 正在假寐的老炮,被老金吵醒。 “啥事儿了?”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冒着汗水的老金,惊讶地问道:“先坐下,喝口水,慢慢说,不着急。” “咕噜咕噜……”老金端起老炮的茶杯,也不嫌埋汰,直接干了个底朝天,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水迹,看着老炮说道:“我得到一个消息,说是区里要把大丰镇打造成旅游重镇,现在,得到消息的投资商,全他妈一股脑挤进去了。” “真的?”老炮扑腾一下站起,眼神泛着精光:“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今天和发改委的一个主人吃饭,听他说的,我告诉你昂,这消息绝对准确,我得到消息后,又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好像这个决定,已经在常委会讨论了,通过只是时间问题。” “啊……”老炮听完,坐在了椅子上,摸着下巴沉思了半晌,再次问道:“陈主任那边联系了么?” “他啊,你可别说了,他等不了两月,就要退休了,现在啥都不管,上面有事儿,也不会找他,想着他给点消息的,那是不可能的。” “这老狐狸。”老炮暗骂了一声,接着说道:“这样,你先等等,我马上联系联系上面。” “好。” 接着,老炮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刚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兄弟啊,领导现在有空没?” “炮哥啊,领导现在正开会呢,” “啊,那老哥问你个事儿呗?” “你说。” “听说最近区里有个提案,准备将大丰镇打造成旅游重镇,这消息,靠谱不?” “呵呵,炮哥,啥事儿,再没有出文件之前,都不是靠谱的。” 老炮顿时一愣,眨巴几下眼睛:“那个,兄弟,领导现在能接电话不?” “……你等等,我问问。” “好好好。” 不到三分钟,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官威十足的声音:“小炮,你说。” “呵呵,领导,您好您好,我想问问,大丰镇的旅游重镇提案,通过了么?” 老炮立马站起,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他之所以能在八里道呼风唤雨,很大程度上,都是靠着这位,陈主任,只是他明面上的关系,这位,才是他背后真正的大拿。 “你消息挺灵通啊?”领导诧异地回了一句。 “呵呵。领导,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事儿,我想掺和下,您也知道,我现在的大合地产,正是上升期,这两个项目,拖得我比较困难,领导您说,我不该掺和下么?” “……”领导拿着电话没直接回答,顿了一会儿,他才说:“这事儿,咱们还在研究,能不能过,我也说不好,但在立场上,我和陈主任,是不同意的。” “啊……那我明白了。”放下电话的老婆,脸色纠结,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领导咋说?”老金看他这样子,顿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开口问道。 “领导说,他也说不好,但在立场上,他和陈主任,不赞成这个提案。” “为啥啊?”老金愣住了,他不相信,这么巨大的利益,谁不贪恋,他更不敢去想,这种利益离自己远去。 “为哈?还用问为啥啊?”老炮烦躁地点上一支雪茄,烤了烤点上,惆怅地说道:“这事儿,咱们不能参与了。” “老炮,这可是个机会啊,做好了,大合地产的市值,起码翻好几倍,十倍都有可能,这种机会,好多年没不出一次啊,咱有这层关系,为啥就不能掺和呢?” 老金急了,因为大合地产也有他的股份,虽然不多,但分红的时候,也是一笔不菲的资金。 “你还不明白么?”老炮抽着雪茄,无奈地说:“马书记要是不空降在八里道,这位置,就是他的,现在这提案是马书记提出来的,他能赞成么?” “做成了,不他也有功绩么?”老金再次问道。 “但没做成,就是马书记的败笔,位置空出来,领导自然而然就坐上去了。” “有没有可能,他没说实话?”隔了半晌,老金说出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 “那不能。”老炮说:“大合的形成,你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利益关系,他肯定会在乎的,他不在乎,他的家人也会在乎的,所以,他跟我说假话,不太可能。”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管是老金还是老炮,都有这个心思,老金是希望,一下就站在人生巅峰,但老炮是街道上厮混起来的老板,心思比较多,他知道,只要领带位置安全,他的利益,就能永远保住,所以在这事儿上,他决定,不掺和。 “老炮,要不,咱就先抽一部分资金,先玩玩儿,要是通过了,咱们也不至于坐以待毙啊。”老金一如既往地坚持着。 “先等等吧。”老炮的想法还是比较保守,没有赞成,老金只能无奈地离开。 他走后,并没有按照老炮的意愿去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这个消息不真,那么那些老板咋跟傻子似的往大丰跑呢? 龙升,鹏飞,还有几家本土房产,还有万达的广州分公司,都将目光瞄向了大丰,可老炮,咋就这么固执呢? 是的,他认为老炮的步子迈得太小,一旦这个事儿是真的,他们就处于被动了,那些现在比大合还小的公司,都会比大合好很多。 所以,他出了公司,连忙就跑到中介去了。 不为别的,他就是想将手里的不动产处理了,全部拿去投资在大丰的地皮上。 大的,咱弄不了,小的还不能弄么? 相对于老金的执着,我们的行动,更加的疯狂,首先,在两天前,庆哥就赶到了八里道,并且直接住在了玉成的宾馆,和马军李琦等人,商量土坯的购置问题,和他来的,除了风雨雷,还有两个太阳的资金。 菲菲这边,全力压制着货款,直接抽出了八百万,这八百万一抽走,账面上连十万都不到。 说句不要脸的话,要是没有紧张,下个月的员工工资,都不足以支付。 宏泰信贷,所有的资金全部强行归拢,当然,这个过程,难免有点血腥,那些没用钱的,我们没有要利息,因为时间不到,但本金必须收回来,马军带人亲自操作了几天,资金基本归拢了回来。 就连毛哥放在我们这里的一千万,都被抽掉了大丰的土地上。 宏泰庄园,属于分钱不出,但进程照样进行的模式。 工人的工资,全部修改合同,由承建方,全款垫资,看在我的面子上,主要是龙升的财大气粗上,那些包工头,还是答应了下来。 货款,一点没给,张五子等人也没要,可能是因为上次的愧疚,或者是不好意思。 总之,我们所有的钱,全部砸到了大丰土地的收购上,成功,君临天下,失败,负债累累,远走他乡。 244、老炮的谨慎 不管老金怎么小心翼翼,他私自购买土地的事情,还是被老炮知道了,这一下,老炮火了,直接将还在大丰谈地皮的老金叫到了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大骂。 “老金,你是不是钻钱眼里去了,那玩意儿,不靠谱,你咋还往里面钻呢?你这一辈子攒点钱,全搭里去,要是赔了,你不伤心么?” 老金嘿嘿地坐在沙发上,笑道:“赔不了,即便不打造旅游重镇,按照现在这个行情,那也是挣钱的,玉成的土地,都赶上区里的价格了,大丰的地皮价格,也是水涨船高,哪怕不是旅游重镇,有人开发成商业地产,那也是挣钱的。” 他说的十分笃定,也是事实,只要不出现不可调控的情况,他的想法,会成为现实。 “你就作吧。”老炮无奈地坐下,继续说道:“我跟你说啊,劝你一句,千万别再往里投了,最好,把手里的土地全部卖出去,反正现在那些投资商,眼睛都红了,你转手,还能赚一笔,要是等到上面消息下来了,你找谁哭都不知道。” 说完这话,老炮自顾地打开电脑,看起了新闻,老金听完,顿时眨巴眨巴眼睛,摸了一把脑袋,沉思了十几秒,抬头问道:“老炮,你是不是得到啥消息了?” “没有。”老炮浏览着新闻页面,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不是,你到底咋想的,你跟我说实话啊,我房子车子全他妈卖了,这次不成,那不亏大了么?”老金有些怅然若失,老婆的态度,让他买地皮的心态有些动摇,因为在他眼里,老炮虽然迈的步子比较小,小心敬慎,但每次投资,都是有头有尾,必须是挣钱的,盈利的。 凯伦就不说了,因为它已经为老炮,完成了最基本,最可观的原始积累。 最近投资的,就是大合的两个项目,一是大合王朝的原址,修建公寓楼,另外一个,城区边缘的一小块地皮,准备修建一个综合性医院,目前看来,绝对是能挣钱的。 这世道,医生公务员的职业最吃香,最赚钱的,除了房产就是健康。 所以,他虽然心里颇有微词,但打心眼里,还是很佩服老炮的。 但现在他说的一番话,老金拿不准了。 “反正,话我跟你说明白了,大合地产的钱,一份不能动,医院那边正是需要钱的时候,那玩意儿,没有正式营业,肯定见不着回来钱儿,你自己多想想吧,一辈子挣的钱,别他妈被你一把挥霍了。” 老金有些怅然若失地站了起来,心里却想起一个事儿,对着老炮说道:“棒棒事儿,你咋想的,小黄已经被他爸带走了,找不到了人。” “什么?”老炮将鼠标一扔,顿时站了起来:“这玩意儿,受害人都没有,还咋判啊?” “不是让你找人看着么,你没招人啊?”老炮瞅着他,眼神中尽是不满。 “不是,我找人了,但他妈那小子,装完逼,就他妈被人整进医院了。” “张海龙啊?” “除了他还能有谁啊?”老金摊手到:“现在咋办啊,判肯定有困难了,他的人,绝对也在找关系啊。” 老炮烦躁地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想了想,道:“那事儿就别管了,顺其自然,弄他一个小喽啰,也没啥意思,再想办法把。” “好吧,我给二队长,说说,不能判,我也给他们找点麻烦。” …… 玉成县,大福的饭店内,我马军,李琦,庆哥坐在一起吃饭,风雨雷和王波在另外一间房,大福和麻子正陪着喝酒。 “庆哥,这生意,还是能做吧?”我啃着鸡腿,心情大好,因为最近我们的行动,很迅速,已经撒出去一千多万,但拿下的,都是庄园周边的土地,还有一个以前用来农村浇灌的湖泊,不算大,但要是整旅游,肯定能用上。 我们的商业计划,都是和庆哥一起制定下来的,他的智商,绝对和小不点有一比,啥事儿都能想到后面好几步,眼光太远大。 “还行。”庆哥喝着汤,这几天可是把他累坏了,五十好几的人了,成天不是跟着跑就是在山坡上转,精神萎靡了不少,但他内心却很高兴。 “龙哥,你说,这事儿要一成,你是不是成亿万富翁了?”李琦咬着鸡爪子,满嘴油腻。 “呵呵,不是我,是我们。”我大笑一声,拿起酒杯,和众人一饮而尽。 对于未来的幻想,谁都有,并且还是最美好的幻想。 “小龙,庄园周边的地皮,咱全都拿下来了,我看,咱们也别小打小闹了,直接整个大的,地皮也集中,小的太零散,没啥意思。”喝完汤,庆哥摸着山羊胡说了一句。 “我看行。”马军点着头表示同意。 “你们看上哪块儿了?”因为我一直和龙升的团队,在考察,所以不是太了解他们的进度。 “我看,远航鞋厂那块地就不错,够大,咱们的资金,也能吃下来。”庆哥说道。 我顿时愣在原地:“这块地我知道,龙升的项目经理,也跟我说了,这块地,是重中之重,必须拿下的。” “那咋办啊?”我一说完,三人都皱起了眉头。 我沉思着,点燃一支烟,在自己和兄弟利益,与龙升利益起冲突的时候,我该如何选择呢? “龙哥,你倒是说句话呀,那块地,我和庆哥军哥,都看两天的,真心不错。”李琦着急地说了一句,憋得脸红脖子粗。 “这样,你们先弄着,我先拉着点,这边的项目部。”我想了下,还是决定,以自己的利益为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呵呵,小龙,你在大事儿上,还是挺靠谱。”庆哥笑着赞美了一句。 “呵呵,你这意思,我小事儿上,就糊涂呗?” “哈哈……”众人大笑,一场晚饭,就在这开心的氛围中,吃完。 …… 周末,因为大丰项目的问题,全公司的人,都加班。 项目部的经理,拿着一张自制的地图,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张总,远航鞋厂这块地,我们测算了,初步能达到我们的要求,但就是老板联系不上,这事儿,还得您出面。” “哦?”我挑着眉毛问道:“为啥啊,你们没联系么?” “呵呵,张总,我们是联系了,但能联系到的,只能是下面的车间主任,老板我们联系不上啊,人家嫌我们级别不够呗。”经理尴尬地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等经理出门后,我直接拨通了马军的电话:“在哪儿呢?” “在远航鞋厂呢。”马军看了一眼办公室里,正在和庆哥谈的热火朝天的车间主任,拿着电话就出了门,找了个没人的卫生间,走了进去。 “情况咋样啊?” “不理想,这个场子,虽然生意不好,但现在还处于运转时期,要想劝他们搬迁,很难,而且我们来了两次,连老板面儿都没见到,估计,也是在拖。” “他们到底啥意思?”我继续问道。 “我看啊,这伙人不好对付,人家也没说不卖,但价格,有点虚高,要两点五。” “两点五?”我顿时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点五?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范围。 “我草,他不会得失心疯了吧?” 马军站在厕所里,想了想说道:“估计人家也得到消息了,所以,价格很高,也一直吊着咱,估计不是一拨人找他们了。” “恩,龙升开发部的,已经接洽一次了,老板也没出现。” “那没招了,小龙,这个场子几万平米,现在就他妈几百个工人,明显入不敷出,我估计,他们也是想卖,但就是价格,谈不拢。” “老板叫啥啊?”我问道。 “王远,本地人,是和张五子他们那个时期的,有点钱,但最近几年,都赔场子里了,他一直没停工,估计也是想等着地皮升值。”马军想了想,说道。 “你没找张五子他们问问呐?” “问了,人家不知道,说是这逼的,在外地度假,但我听说了个消息,这人,和陈氏家族的人认识,好像以前他创业的时候,还是陈国鹏给拿的启动资金。” “啊?行,我试着联系联系,你没先谈着。” 挂断电话,我十分烦躁地叫来了经理,问道:“你没前段时间谈的那几块地,签合同了么?办过户了么?” “协议签了,但正式合同没签,给了一部分的订金。” “为啥不急着办过户啊?”我愣了愣,尼玛啊,订金给给了,为啥不急着办过户呢? “苏总说了,不着急,只要协议在,咱就稳操胜券了。” 245、孟如是的提点 “哪个苏总?” “苏妹儿,苏总!”经理再次说道。 我他妈就纳闷了,这他妈啥意思啊? 苏妹儿不是一直不管龙升的事情么,这次不仅给我提供征地的消息,还插手内部运营,这***,究竟是啥意思啊? “行吧行吧,就按照她的意思办吧。”毕竟公司是人家的,人家说啥就是啥呗,即便自己心里不舒服,也改变不了结局。 “好的,张总,那我出去了。” 说实话,她整的这出,让我很不舒服,相当不舒服,这就好比,你官职上,主政一方了,正想大干一番呢,上面却给你派个督查来,啥事儿都得商量着来,甚至听他的,这能不让我上火么? 思前想后,没有办法,联系王远这事儿,还必须找人家陈少河,但上次那件事儿后,用什么借口呢? 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个借口,正想拿着电话打出去了,办公室的门,却被敲响了。 “请进。” “呵呵,张总,忙着呢?”有端日子没照面的孟如是,提着两瓶酒走了进来。 我愣了一愣,顿时起身,迎接了过去:“咋地,贿赂我来了?” “呵呵,不犯法吧?”他扶了扶眼眶,调侃地回答了一句。 “呵呵,坐吧坐吧。”我接过两瓶酒,招呼他坐下,不一会儿,王璇端上来两杯茶。 “呵呵,这酒,挺好,是我贵州一个亲戚带来的,据说有几十年了,你看着尝尝。”他没喝茶,而是指着全是泥巴的酒坛提了一句。 “啊……行,我回去尝尝。”我笑着问道:“孟总,找我啥事儿,你就说,我能办的,绝对不推辞。” “小龙啊,我找你确实有点事儿,但说事儿之前,咱俩聊聊。” “聊啥啊?” “呵呵,我知道你啥意思,但我说的这个话题,你绝对喜欢听。” “呵呵,那你说说,我看看,能不能把我逗笑了。”我斜靠在沙发上,好笑地看着他。 如果说,他是龙升的总裁,那我就是总裁的总裁,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在前段时间,他的精力,全部转到了内部管理上,项目开发,他是一概不管,虽然说老苏没有明确规定谁管哪一滩,但他很识趣地放手,我很欣慰。 所以,他说的话题,我并不放在心上,在我看来,他不争权,既然来我这儿,肯定是为了他外甥的话题。 我还真猜对了,他来找我,就是为了王俊岭的事情。 自从王俊岭回家后,每天下午,就在家玩儿电脑,然后晚上就没了人影,玩儿到凌晨,才一身酒气地回家,一觉睡到中午,下午继续他的游戏大战。 这人的生活,完全进入了一个误区,生物钟完全调转,身体也越来越差,一出来,就瞪着两个红眼珠子,他母亲看着特别心疼,说了不知道多少次,这逼样的,就是不听,成天依然我行我素地疯玩儿。 他的母亲,也是孟如是的亲姐姐,没有办法,知道找到孟如是,在她眼里,自己的弟弟,是一个大公司的总裁,安排一个工作那还不简单么? 孟如是确实也答应了,也是那么做的,叫朋友给安排了个工作,轻松,待遇还不错。 但王俊岭就好像着魔似的,非进龙升不可,用他的豪言壮语来说:“从哪儿跌倒,必须从哪儿爬起来。” 这逼就看准了,非得进龙升,哪儿都不去,这不,没有办法,孟如是不得不来找我。 王俊岭想进龙升,我不发话,谁敢收? 就是这么霸气绝伦。 但孟如是,作为一个职业的ceo,好多年都不曾求人,最多就是利益交换,要想让他低头求一个比他小很多岁的年轻小伙儿,他还拉不下来那张脸。 并且,在他的思维里,利益交换,才是成熟的,交朋友的正确方式。 “我这消息,你肯定会惊讶,你可坐好了,告诉你,苏老板,要结婚了。” 啥玩意儿?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又胜似晨钟暮鼓,一下一下狠狠地敲击在我脆弱的小心脏上。 “真的?”我不相信地再次一问。 “真的。” 听见他的笃定的回答,我顿时愣在原地,张大了嘴巴。 谁都知道,老苏一直没有二婚,就是因为在乎苏妹儿的感受,结婚后十年,生意是他的全部,再后十年,苏妹儿是他的全部,再十年,可能,自己才是他的全部吧。 他的想法,我们琢磨不了,可以猜度上司的心思,但别去触碰。 苏妹儿现在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但却一直没结婚,老苏也是个散仙,成天四处晃悠了,旅行连带着考察。 这突然说要结婚,很多人都接受不了,这其中,最不能接受的,就有我一个。 “这还不算啥,更重要的是,他即将迎娶的对象,是澳大利亚的华裔,而且还是商人世家,一个智商颇高,能力十足的经济学女博士。” 擦嘞! 我彻底猛了,这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让我目不暇接,应付不了。 “你知道,为什么苏妹儿,开始插手龙升的事情了么?”在我愣神之际,他再次开口。 “为啥啊?”此时,我已经有些蒙圈,内心正在一步步消化他带来的消息。 “呵呵,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以前不管龙升事物的苏妹儿,就像个与世无争的花仙子,守着厂区,一般不出门,为了厂子的生意,安稳地呆在厂区,其实我告诉你,在一个月之前,她就开始插手龙升的事务了,你发现没有,财务部的人,开发部的人,几个重要的位置,都换人了。” “我知道啊。” “你知道是知道,但你不知道内情啊,这些人,全是苏家的后背,刚从大学出来,我在想,她是想把龙升经营成一个家族企业,一个只属于,苏家的企业。”孟如是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真的?”我不可置信地再次反问,有点不能接受。 从她的一系列动作来看,我似乎已经摸到了一点门头。 孟如是点着脑袋,笑道:“事情我跟你说了,那么我的事儿,你能解决不了?” “行,让王俊岭回来上班吧,具体位置,你看着安排,但别过线。”我沉思了下,想着苏妹儿的问题,无心关乎王俊岭这个瘪三。 “那行,爽快。”他起身,临走之前,他再次说道:“看在咱们是同事的份儿上,奉劝你一句,大丰的旅游改造项目,你最后别去掺和。” “诶,诶,你别走啊,再说说。” 孟如是像是个德胜将军,大笑而去。 他走后,我独自靠在沙发上,双目无神。 苏妹儿究竟是什么意思? 孟如是的劝告,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大丰的旅游改造,就是个噱头?根本不可能实现? 孟如是是什么人,那是干了十几年的职业ceo,他的眼光之独到,特别是在经济投资上面,要不然,老苏也不能花大价钱把他请过来。 虽然我学了不少,自我成长了不少,但和他比起来,自愧不如。 他的话,究竟存在多少的可信度呢? “诶,草***,真上火。”我搓着脸蛋子,心里很纠结。 一分钟过后,我拿起电话,再次拨打了马儿的电话:“马儿,你给我句实话,大丰旅游改造提案,通过的几率也多大?” 身家性命都他妈砸上面了,要是失败了,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啊,龙哥,那个事儿啊……” “别吞吞吐吐的,给我说实话。”我呵斥了一句。 “实话就是,沟通的可能性很大,虽然政府那位和陈主任不同意,但毕竟一个是二把手,一个快要退休,他们的话,多少人会听,还不好说,再说了,为了这个项目,我爸光北京都去了三趟,陈叔那边也在使力,所以,你放心吧,没事儿,该咋整咋整。” “真的?那你再帮我问问。” “行,行,放心。”马儿胡乱地回到,似乎那边很忙,没说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叮铃铃!” 电话刚挂,马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龙啊,远航鞋厂的老板回来了。” “你们见面了?” “没有,还是车间主任接待的,麻痹的,这孙子,太他妈精了,我看不行,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好,等我。” 一个小时后,我带着王波,来到了所谓的远航鞋厂。 打眼一看,这个场子以前的规模绝对很大,甚至比苏老的制衣厂还要大上一点,但厂区里,十分空旷,车辆稀少,员工更少。 在车间主任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了和庆哥扯了几天的主任。 “你们老板呢?” “呵呵,老板刚刚打电话,说是去北京了。”主任一句话,顿时让我火爆三丈。 246、两不得罪 远航鞋厂内,车间主任办公室。 车间主任的好态度,实在让我心中的一股邪火无处安放。 “要不,你把他电话给我,我亲自联系联系。”我没坐,直接站在桌子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主人,心里实际上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你亲自?”出人坐在椅子上,叼着烟,四十来岁的年纪,梳着一个大背头,说话的时候,一直是笑呵呵的,但眼神中,似乎充满了鄙夷。 在他看来,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来谈几亿的项目,这不是扯淡么? 要不是看在庆哥和马军俩人,他估计都不会给我好脸色。 “这个,够么?”我拉开手包,将龙升给我定制的名片直接拍在了桌面上。 他拿起名片一看,顿时瞪圆了双眼,随即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是代表龙升来的?” “你觉得呢?”我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 “龙升的经理跟我接触了一次,不是你啊?” “呵呵,你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还是怎么的,这上面的,是总经理,不是经理。”马军站在我身后,插了一句,随即说道:“你们的工厂,我们看上了,你做不了主,就去找个能做主的出来谈谈,你一天天的在这儿跟我们扯犊子,没有任何意思。” “呵呵……”主任舔了舔嘴唇,想了半晌,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一个多小时候,我们见到了传说中的,远航鞋厂,厂长王远。 有些简陋的办公室内,我和他相对而坐,庆哥和马军,坐在我的身边。 “你是龙升的张海龙?”王远斜靠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因为这个办公室不像龙升办公室那么现代化,仅有的一张摇椅,就被他占据,我们几人,只能坐在沙发上,所以,在高度上,他比我们高上一点。 “我是张海龙。” 他看着我,似乎在权量,顿了顿他叹口气,道:“你们走吧,厂子我不卖了。” “王厂长,据我所知,你的厂子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并且还附带一些外债,持续声场下去,只能亏空更多,你这不是把财神爷往门外推么?”庆哥摸着山羊胡,有些不解地问道。 “呵呵,财神爷有的是,我不一定得找你们,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认为我没能力买下你的厂子?”我半眯着双眼,积攒了两天的怒火,眼看着就要爆发。 “不是。” “那是啥,我差你事儿了?”我继续问道。 “也不是。” “呵呵,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啥意思,把我当篮子玩儿?好玩儿么?”我舔着嘴唇,嘴角勾起一个邪意十足的弧度,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他一听,再看马军的和我的神色,加上他听到的一些传闻,顿时一些无奈,有些迟疑地说道:“厂子,我肯定想卖,谁也不希望厂子砸在自己手里,但你要代表龙升,这事儿,能谈,代表张海龙,这事儿,还真不能谈。” “哪方面的事儿啊?”我一听,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继续问道:“你说说,我听听。” “呵呵,张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咋起家的,我也有所耳闻,所以,我不打算得罪你,但我这厂子,最开始创业的时候,别人有恩于我,我也不能忘恩负义,所以,我的苦衷,你要理解。” 听到这儿,我已经猜到,问题出现在了什么地方,如果不出所料,问题的关键,绝对是陈氏家族,可陈氏家族,为什么***非得跟我作对呢? 难道,就因为蔚蓝海岸的那片门脸房? 这心胸,是不是太小了点? “没得谈了?”庆哥质疑地看着我,再次朝着王远问道。 他摇摇头,深深地叹息一声。 “行吧,庆哥,军儿,咱走。”我站起身,冲着王远点点头,随即带着几人出了鞋厂。 宾利车上,庆哥摸着胡子,有些恋恋不舍地说道:“小龙,这个地方,按照位置来说,绝对是拆迁的重中之重,不管是上面还是镇上,都希望把这里重新规划,要是咱们拿不下来,那就太可惜了。” “诶,我知道。”我有些烦躁地答应了一声,没有说话了。 “你不听他说了么?要是代表张海龙这事儿就没得谈,代表龙升就有希望,但龙升谈了,还有我们什么事儿?”马军嗤笑一声,督促着王波启动宾利离开。 “要不,我找个人,重新去谈谈?”有些急切解决自己身份的庆哥,有些不舍地再次问道。 “算了,找谁都没用,这事儿,问题不在他身上,没用解决陈氏家族的问题,这块地,咱们是别想了。”我叹息一声。 庆哥跟着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没事儿,你和军儿,该干你们的就干,那边的事情我去解决,估计不错的话,这几天,就会有其他投资商来接触王远这人的,这人一看就是个老油条,你们暗中看着点就行,别到时候我这边处理了,地皮没咱啥事儿了,那就太他妈悲哀了。” “行。” …… 远航鞋厂。 我们走后,车间主任拿着一大叠单据,走进了王远的办公室。 “老板,下面的工人又在闹了,你看,这工资啥时候发啊?”他的额头冒着冷汗,不是热,而是害怕了,对于这一群老工人,他实在一点辙没有。 厂子好的时候,他们拿着为数不多的工资,没白天没黑夜地干,没有任何抱怨怨言。 厂子不好的时候,你一句话,我需要你们帮主度过难关,他们就义不容辞的留下,这人家也要吃饭,也要养家糊口,大半年没发工资,放在谁身上,都他妈得发疯。 这工人发疯,好比搭讪彪悍的农民,平常看似老实巴交,挺听话憨厚的一个人,为了某些东西,他们愿意为之付出的,或许是自己的鲜血和生命。 人心都是肉长的,所以,车间主任蒙不住了,只能找老板解决。 “西部那边的货款,还没回来?”王远同样焦躁,狠狠地裹了一口香烟,张嘴问道。 “哎,老板,你可别说了,要账的那个会计,打电话现在都不接,我联系了西部那边,人家说会计根本没过去,我猜,多半是拿着出差费用跑路了。” “草……”王远愤怒的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几个月不用的电脑,一阵晃动,好像要散架一般。 车间主任,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很不舒服,心里腹诽道:***,要不是我等着领半年工资,谁他妈愿意伺候。 等了半分钟,主任说道:“老板,要不,厂子咱就卖了吧,两点五,哪怕是他们压压价,也不下两个太阳,除了还债发工资,你还能利用这笔钱,东山再起。” “不行,我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事儿。”王远坚决地回绝了。 “不是,老板,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年头,都是先想着自己,再想着别人,都说刁棍生歹意,富贵存善心,没有钱,你那啥回报,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何谈照顾别人?” 见王远没说话,主任再次说道:“厂子卖了,你有的资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啊,起码精气神都不一样,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主任一通发自肺腑的言语之后,王远坐在椅子上,独自沉思了起来。 …… 时间回到一天前。 刚从外地回来的王远,就被人拉到了玉成的一个饭店。 请他的人,是以前经常呆在爱在两腿之间娱乐会所的陈一波,陈少河的二叔,但最近这厮却是活动得比较频繁,好像有种壮士再次出山的赶脚。 见到陈一波,王远很惊讶,也很疑惑,从内心来讲,他是不喜欢和这种人过多接触的。 为什么呢? 因为陈一波这种人,不管身价多高,哪怕登上了福布斯排行榜,身上仍然带着足足的江湖气息,说白了,就是匪气。 别看这些年,陈氏家族发展得挺好,可哪儿都有不开眼喜欢挣飞钱的混混,更有势力强劲的地头蛇,要是没有陈一波这群人暴力人物,在后面保驾护航,他们家的酒店和超市,能如此迅速地扩张么? 要说是他们的善举,招来上面的政策优惠,这只是一方面,如果你坚持,那简直就是扯淡。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应运而生的灰色团伙,这种团伙,渴望的利益,并且衍生出来的利益,是大集团不可或缺的。 当年要不是陈国鹏接济他,今天的宴请王远都懒得来。 这不,陈一波看见他的第一句话,不是客气地招呼他坐下,也不是喊他喝茶喝酒。 而是:“呵呵,当厂长了呗,找你,差点没去户籍系统查你了。” 247、你要帮帮我 “没有,哪儿能呢,这玩笑,可不好笑。”王远自顾地坐下,淡淡地笑道。 “我没开玩笑。”可谁知,人家陈一波根本就不鸟他,说话十分蛮横不讲理,只见他双手拄在桌面,诺大的光头反着亮光,眼神有些阴沉地看着他。 “呵呵……”王远只能干笑两声。 “来服务员,上菜吧。”陈一波冲着外面喊了一声,王远却是摆手道:“二哥,有啥事儿你就直说吧,我这刚回来,家里老婆孩子等着一起吃饭呢。” 冲着比自己小的人叫哥,这种屈辱,也只有王远这种经历了几十年的老板,才有这种心境了。 “呵呵。”陈一波看着他,顿时就笑了,咧着嘴道:“咋地,说你当厂长了,你还真喘上了,我请你吃饭,丢份儿啊?” “没有,二哥,真没那意思,回来前,就跟家人约好了,家人真等着呢。”王远连忙解释,他不敢得罪这人,为了生意,他和陈国鹏,可以对扯两句,但对于这个一向不讲理的陈二哥,他是真心不敢扯了。 也是这人办事儿的手腕有点极端,要不然,当年陈氏家族的掌门人,他哥,绝对上不了位。 王远是不想和这种人多呆,巴不得马上就离开,来都不想来的,但又觉得,陈家,好歹算是自己的恩人,不来,也说不过去。 只能在心底恶俗地诅咒陈一波,以解心头只恨。 “行,那我有事儿,就直说了。”陈一波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在敷衍自己,直截了当地说:“听说最近马军那伙人,看上了你那厂子,准备买下来?” “恩,主任跟我说了,这伙人来了两次,但没见到我本人,啥情况,我也不了解。” “那就行,我就跟你说一句话,不管他张海龙出多少钱,你都不能卖给他。”听上去,这不是求人,而是吩咐,王远虽然心里不甘,但也不愿意在表面上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事儿谈完以后,他真就连饭都没吃,就回家去了。 回来后,他还找人,查了一下张海龙,得知这人不仅是八里道新冒起来的大哥,还是龙升的总经理,属于那种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角色,当时他就后悔了,但答都答应了,也没办法了,只能把面子上的东西给做足了。 陈一波的一副牌,刚出两张,直接让我们的收购计划搁浅。 这几天,大丰镇风起云涌,各种牛鬼蛇神齐聚,稍微有点资本和渠道的投资商,全部齐聚到了大丰,居然还造成了本地酒店旅馆短暂饱满的奇特景象。 而在有心人的操作下,政府准备将大丰打造成旅游重镇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下面卖了地的,悔不当初,没卖地的,死死守着手里的土地,发誓不给个暴富的价格,绝不撒手。 所以,这就造成了,大丰地皮一夜之间,瞬间上涨好几倍的奇景,而这,也直接给我们带来了空前的经济压力,也给龙升这样房产集团,带来了空前的收购压力。 周一,照常例会。 这次,不仅是孟如是参加了例会,就连苏妹儿都是不请自来,为了大丰的项目,大家群策群力,准备打个漂亮的开发仗。 “孟总,你来主持?”我坐在中央的位置,背后就是投影仪的位置,孟如是坐在我的左边,苏妹儿坐在我的右边,王璇拿着笔记本,坐在我的身后。 “呵呵,张总,还是你来。”孟如是淡笑着,拒绝了我的谦让。 他深知,我这招只是客气话,他要真是喧宾夺主了,以后可就不好过了。 “那行,既然孟总和苏总今天来了,那咱们就先把计划给捋一捋,开发部的,你来说说。” 开发部的经理,直接站了起来,拿着文件夹:“根本开发部和规划部同事的计划,我们初步计划,是拿下大丰镇百分之三十的征地范围,最大目标,远航鞋厂,这个远航鞋厂……” 洋洋洒洒半个小时后,经理才将一系列的计划,念叨个清楚。 他刚念完,苏妹儿就开口了:“上次我就吩咐了,你们没按照我说的去做?” 下面的财务总监连忙站了起来,客气道:“苏总,按照你的吩咐,所有已购土地,只签订了购买协议,并支付一定订金,没有支付全款,也没有办理过户手续。” “很好,现在开始,可以着手办理过户了。” 经理答应一声,就坐了下去。 整个会议,比以往延长了一个多小时,而我,似乎成了配角,每一个人汇报情况过后,苏妹儿都会提出疑问,并且这些疑问,恰到好处。 商贾世家,这千金确实不是花瓶,会议结束,我就回了办公室,眼看临近中午,我就准备前往宏泰,因为价格上涨,那边的资金,很紧张,一连停掉了好多借贷业务。 “张总,有幸与你共进午餐么?”刚拿着公文包,苏妹儿就走了进来。 “呵呵,你请客啊?”我呲牙一笑,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她作为公司老板的女儿,插手事物,可以理解,虽然心里不爽,但只能默默承受。 “呵呵,还是那样,和以前在厂区没啥区别,就是扣。”苏妹儿打笑一句,转身说道:“跟我走吧,我请客,不要你买单啦。” 她选的地方,很别致,不大,但很清净,菜肴别致,装修带点笑情趣。 “咋样,这地方没来过吧?”她笑呵呵地看着我问道。 “没有,还行吧。”进来之前,我就好好打量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自己要开庄园的缘故,看见新式样的装修,就不免多看几眼,美好的东西,值得欣赏,也值得借鉴。 她夹起一溜素菜,尝了尝继续说道:“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么?因为这地方啊,是宇珊上次给我介绍的。”说到这,她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好久没关心宇珊了?” “怎么这样说?”我吃着饭菜,有些不在乎地问道,现在有些反感有人在我面前谈论这个话题,即便,她是老板的千金。 “我跟她打电话,我听出来的啊。” “她跟你说啥了?” “她才不会跟我说你俩的事儿呢。”苏妹儿秀鼻一皱,继续说道:“你这个花心大罗布,宇珊就是上辈子欠你的,跟我说的,都是你俩的恩爱,有啥事儿,从来不在你面前说出来,自己默默承受,你可要对得起她啊。” “我知道。”吃了一碗饭,我就没有了心情,皱眉问道:“你找我,啥事儿,就直说吧,下午我还有点事儿。” 见我不高兴了,她撇撇嘴,擦拭了下嘴角,嘟着嘴巴,甚是可爱的说道:“你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我插手龙升的事情了?” “呵呵,这都不算啥,你是老板的千金,管理管理,不都正常么?”我无所谓地笑道。 “我霸占了你的权利,你不生气?” “没有。我张海龙的度量,不至于就这么点。” “哦……”随即她变得楚楚可怜,眼眶泛红,嘴巴嘟气像个斗气包:“我找你,是希望你能帮我的。” “我能帮你啥啊?”我诧异地问道。 “我爸要回来了。” “那好事儿啊。” “但跟他回来的,还有那个女人。”说着,她的泪水,就滑落了下来,我是第一次见她哭泣,连忙扯上纸巾递了过去,开口问道:“就是那个澳大利亚华裔的经济学博士?” “恩。”她接过纸巾,小声抽噎到:“我爸以前不再婚,就是考虑我的感受,但现在执意要结婚,而且说了,结婚后,就去澳大利亚,啥都不管了,回来,就是办手续来的。” “你是怕,那女人抢夺你的公司,还是?”我沉思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对于这类豪门的恩怨,我打心眼里里,不想参与进去。 一来,我是一个外人,说白了,最多算是个高级打工仔,但在人家老苏家人眼里,依然是个打工仔。 二来,这类豪门的争斗,你要没那强壮的胳膊腿,最好还是不要参与,最后连咋折的都不知道。 “不,这些我都不在乎。”苏妹儿等着红红的眼珠子,看着我:“我就我爸这个亲人了,他要走了,我很伤心,所以,你要帮我。” 说着,她双手拉着我的双手,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小龙,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公司也干得出色,我的身边,除了你,就再也没有朋友能够帮助我了。” “小龙,答应我,好么?” 被她拉着手,我一阵心神激荡,但却不知如何是好。 248、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合地产,老炮正拿着电话听着,十几秒后,他低声问道:“你确定?” “恩,我听他弟弟说的,最近他们看上的远航鞋厂那块地,就是因为陈氏家族的搅和,才没谈拢。” “行,我知道了,记得以后类似消息,要在第一时间传达给我。”老炮再次低沉地嘱咐道。 “我知道,但……你上次说的……” “放心,钱会打你卡上。”挂断电话后,老炮斜靠在椅子上,精明的眼神中的,闪着报复的火花。 …… 当一片片黑幕直接压过来,黑夜来临。 夜晚十一点整,玉成边缘的一幢四层小楼内,正是欢声笑语,婉转呻吟的时候。 不错,这便是玉成,以及八里道最高级的全套服务会所,爱在两腿之间娱乐会所。 或许是上天都有意惩罚陈一波这个老流氓,这个喜欢背后捅咕的老流氓,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敢在他的地界上,找他的麻烦。 五分钟后,一行十几辆出租车,直接刹到了小楼门前,是的,你没看错,是十几辆从区里开过来的出租车。 领头一辆,下来一个带着金链子的光头青年,拿着一把砍刀,壮硕的身材,和马军有得一比,冲着后面的出租车大声喊道:“给我下车。” 随后,大批大批的青年就开始下车,而每辆车中,都是一个青年,带着几个染着黄毛营养不良的生慌子。 “草泥马的,你要敢跑,钱不给不说,非去你家给你姑娘霍霍了。”领头青年冲着司机威胁了两句,带着几十人就走向那扇小铁门。 从后面一看,颇有一股气势。 “当当当!” “谁啊?” “王老板介绍来玩儿的。”青年答了一句。 “吱嘎。”小铁门应声而开。 “你们……” “你们个**你们,给我剁咯!”一声怒吼,开门的光头还没来得及说点对白,顿时淹没在刀光剑影当中,数不清的片刀,朝着他的身上砍去,还没来得及反抗,直接被撂在了地上。 几十人,随着怒吼,顿时朝着不大的小铁门挤去,顿时一阵慌忙,几十秒后,几十人全部冲了进去。 青年一人领先,看见谁就砍谁,不管是客人还是场子的人,上去就是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乱砍,鲜血铺满过道,从门口处,连接到地下室大厅,就没有一寸土地上没有血迹的。 “啊……” 众人冲进地下秀场,拖着长刀,肆意挥舞,以前那些威武的保安,今天却奇迹地小时了般,不到十分钟,这群人,就将场子祸害个够,随即,扬长而去。 不到半个小时,接到消息的陈一波,带着大部队,从市区赶了回来,今天他带人找万达的人商量,就是想用武力震慑对方,让对方将那一拍门脸房,让给自己的侄子。 沉寂了多年的老流氓,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可谁曾想到,他的獠牙还没吃着别人的血,自己的大本营却被**害了。 看见一片狼藉,当时他就发飙了:“谁他妈干的?” 唯一没有受伤的,就是那群女孩儿了,支持人,穿着清凉,抖着瑟瑟发抖的身体上前:“不知道,来了一群小孩儿,见人就砍。” “草***。”陈一波摸着大光头转身吩咐:“马上给我调集监控,还有,把受伤的带去治疗,所有费用,我出了。” “好的,大哥。” 出了这事儿过后,他的第一个电话,不是报警,也不是找人,而是直接打到了远航鞋厂,厂长王远的手机上。 “你跟张海龙说了,是我不让你把地卖给他?”在他心里,这事儿多半是我背后撺掇的,目的,自然是怪他,插手地皮的事情,所以,他才第一时间想到王远。 “没有啊。”已经熟睡的王远,接到电话,顿时蒙圈了。 “没有?”陈一波听着,就大骂了起来:“你没说,草***,我这场子咋被人砸了呢,不是他,还有谁这个胆子?” “我真没说。”王远内心一喜,面上却古井不波地补充了句:“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说,但……他也能猜测到吧,我估计。” “草!”放下电话,陈一波看着满地狼藉,以及哀嚎的员工和客户,怒不可斥,拿出电话,又拨打了出去。 当时,我正在宏泰,和马军,李琦,庆哥商量资金的问题,因为既然决定拿下远航鞋厂,我们就要一鼓作气地拿下,不能丝毫懈怠,本就不算宽裕的资金,这一涨价,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你看看哈,这他妈一涨价,两点五都不算能拿下来的了,当时我还想,能讲讲价,现在不仅涨价了,还有陈氏家族在里面撺掇,我看呐,够呛。”办公室内,烟雾缭绕,众人皱着眉头谈论着。 “叮铃铃!”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扫来电显示,顿时皱起了眉头。 “谁啊?”李琦问道。 “陈一波那个老流氓。”我说了一句,直接挂断了。 而我挂断过后,他就再也没有打过来。 当时我们确实有事儿,所以也不想接,但这仿佛就是一个挑衅的信号一般,彻底激怒了陈一波,在他看来,我这个行为,就是在宣战。 半个小时后,会所的客人和员工,被送到了县城的医院,而陈一波,直接带人往区里赶。 陈一波开着车,后座坐着三个中年,一言不发。 “草泥马的,要玩儿是吧,行,我他妈就看看你是啥段位,麻痹的,挣点钱,就不知道咋敬畏这个社会了。”一路上,骂骂咧咧,车队直接到达了七七夜场。 “哐当!”车门打开,陈一波带头走了进去。 “哎呀,这不陈二哥么?”一看见二十几个中年壮汉,愣着眉毛,不怀好意地走了进来,正在吧台撩扯女客服的红光,顿时跑了过来。 脸上带着笑容:“二哥,来玩儿啊?” “玩儿,玩儿你麻痹!” “啪!”陈一波的巴掌,直接扇在了红光的脸上,让他当时就是一个趔蹴,后退三步。 红光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蛋,转头就骂:“草泥马,想死了是不?” 在他眼里,我叫你声哥,那是客气,你要打我,你就看我敢不敢还手就完了,我还管你是大哥还是小弟啊。 所以,他们一进门,就和七七的内保对上了,一方二十来人,直接堵在了大厅门口。 “草泥马,你要干啥,你说,你要干啥?”陈一波不愧的老流氓了,抓着红光的脖子,一摇三晃地吼道:“麻痹的,马军呢?” “草,松手!”红光一把扒拉开他的手掌,揉着自己泛红的脖子,眼神狰狞:“老逼样的,非得干上一把是不?” “干你?你够格么?” “草,兄弟们,给**家伙。” 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最后结果,显而易见。 虽然人数上差不多,但七七夜场的内保,毕竟要照顾场子和顾客,动起手来,难免有些缩手缩脚,而且对方的人马,全是三十岁往上的中年,下手那叫一个狠,步步到位,稳准狠。 就这样,棒棒还没出来,红光直接被暴怒的陈一波,带人,砸进了医院。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区医院内,我和马军李琦以及庆哥,在半个小时后赶到。 “草***,这逼样的就是太赛脸,搅和生意不说,还打上门来。”李琦生气地看着我说:“龙儿,要不我带人去,直接把他收拾了吧。” “先等等。”我瞅着烟,心里想着很多东西,对着马军说道:“这事儿有蹊跷,你先去查查,到底是啥情况,咱们不能被动,现在是关键时期,一旦搅进来,地皮那边就没法操作了。” “好。”我相信,马军绝对听懂了我的意思,说了声好,转身离去。 雷子有些疲惫地坐在长椅上,见我向他走去,面带苦涩地说道:“小龙,这事儿……” “恩,我心里有数。”我拍着他的肩膀,坐了下拉,问道:“最近,红光和你搭班子,你觉得怎么样?” “他啊,还行,没啥区别。“他想了想,看着我,说道:“我说句话啊,你别多心,红光脾气太暴躁,不适合担任管理者。” 说白了,人家就是看不上你。 确实,红光和陈一波的性格差不多,属于一点火就着的情况,这种人,哪怕活到六十岁,出事儿了,习惯性的,还是暴力解决。 如果今晚上这事儿,不管是李琦还是马军,都不会出现,因为啥呢,因为他们会考虑自己团队的利益,而不是个人的得失。 有些人,穿上龙袍,他也成不了太子。 249、酒后疯狂 让人很奇怪的是,陈一波,并没有走官方的路子,而七七夜场,似乎也沉默了,并没有要报案的意思,接到群众举报的民警,来场子里转悠了一圈,又回去了。 受害人,当事人你都没见到,还查个**案啊。 陈氏家族,老院子。 报复完的陈一波,直接回到了家里,并且将已经熟睡的陈国鹏,从床上,拉了起来。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有啥建议没?”陈一波抽着烟,不缓不慢地将事情的发展经过,以及自己的猜想,一股脑地说给了陈国鹏。 “你办都办完了,你还来问我意见,有意义么?”陈国鹏,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无可奈何,有种有力度,却没有地方使的感觉。 当他还是陈氏家族一份子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不是掌门人,但也乐得逍遥自在,和自己的弟弟,一起闯天下,关系很好,有啥事儿都在一起研究,有啥好吃的,都在一起分享。 可如今,年华已老,他成了陈氏家族的大佬,弟弟却误入了歧途,这条道路,一条道走到黑,想要拉回来,那基本都没有可能。 当两人的地位,潜移默化地发生变化的时候,俩人的心,似乎不再是小时候那般亲密,这其中,多了很多,外人不知道的感慨,亦或者是情节。 我当我的家族董事长,你整你的夜场娱乐会所,看似两人毫不相干,但牵扯不断的血缘关系,是谁也抹杀不了的。 突然之间,陈国鹏有种感觉,这个智商并不输于自己的弟弟,好像想要的东西,似乎并不像以前那么单纯。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来表明。 自从他当了家族掌门人之后,弟弟就再也没有管自己要过钱,而且在社会上的名气,比自己还大,玩儿的东西,很多自己都没接触过。 那么一旦出事儿,纵使自己是关系人脉庞大的企业老总,那也回天乏力。 他斜坐在椅子上,穿着真丝练功服,斜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有那么一瞬间,他冒出了个想法,要是,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弟弟该多好。 可,要不是他,自己也当不上陈氏家族的掌舵人。 很纠结,也很无奈。 “张海龙那边有个弟弟被我整了,你帮我在上面,提点两句,别他妈让他经官了。”陈一波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花色的衬衫上面,还带着丝丝血沫子,说起话来,横眉怒眼,大光头更是锃光瓦亮。 “这事儿,不整倒他,我就不算完,***。” 陈国鹏听到这些话,就十分恶心,是的,他感觉,弟弟和自己越来越远了,说话,行为举止,都让自己有些厌烦。 在外人面前,他是一个儒雅有风度的老总,对谁都是笑呵呵的,接触的,不是这个老板,就是那个官员,谁会把******这些粗鄙的字眼,挂在嘴边。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陈国鹏有些烦躁地挥着手,冲着陈一波说了两句,随即起身准备回屋。 “……”陈一波拿着香烟,顿时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巴,看着哥哥的背影,将想要吐出来的不快,生生地咽了回去。 …… 区医院,红光在经过一些简单的处理过后,再次站到了我们面前。 群架,有个好处,那就是人多。人多,只要不是一群人逮着谁专门打一个人,那么伤害就不严重。 而且对方还是三十几的中年,并不是一言不合,拿刀就捅的生慌子,所以,他除了鼻青脸肿之外,也就是手臂有些轻微的骨折,在打赏石膏固定过后,不影响行动。 他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哥,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和那个傻逼,掰扯掰扯。” 我们三人,顿时愣在原地,刚调查完回来的马军,双手插兜,看着他,皱着眉头说:“这事儿,有人在中间做套,你要真再找事儿,这事儿,就没完没了了。” 马军回来过后,就了解到了陈一波如此疯狂的原因,两种可能,要么是一群混混,在会所没玩儿好,故意找麻烦,要么,是有人在中间做套,将我们两家,彻底走向对立。 可既然是去会所玩儿的,就不会不知道这家的背景,能进去的,那都是熟人介绍的,所以,我们在经过简单的商量过后,基本排除了这种可能。 唯一的,就是有人看我们不爽了,想要借刀杀人,或者是隐藏在暗中的仇家,准备卷土重来。 而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是现在的我们希望看见的。 庆哥,带着赵天虎一辈子攒下的家当,来了,不是来帮我们打架的,而是来想着怎么赚钱的。 所以,我也不同意,当时就低声呵斥了一句:“你给我老实呆着,别他妈到处去嘚瑟,把你整进去,好啊?” 被我们两人一呵斥,红光顿感面色无光,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就连周围那些赶来的兄弟,招呼都没打,独自捂着石膏出了医院。 “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啊?”他一走,李琦当着众人的面就叫嚣了起来。 “你少比比,还嫌事儿不够多啊?”我顿时十分烦躁,尼玛啊,外面的敌人,有多少我都不知道这内部又他妈产生矛盾,你当我是机器么? 凌晨四点,某个24小时营业的大排档内。 红光金刀跨马地坐在主位,身边是他的一群老兄弟,还有几个姿色颇为不错的妹子作陪。 是的,咱们的红光哥,心里不舒服了,只能叫唤起几个夜猫子兄弟,来这里喝酒,准备一醉解千愁。 十几人在这里,喝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干下去三箱多啤酒,一斤半梅子酒。 “哥,哥啊,受委屈了,就不干了呗……”一个已经喝麻的兄弟,扶着红光的肩膀,带着大舌头说道:“咱们兄弟,从出来混社会,什么没见过,从什么都没有,到你现在开上奥迪,啥风浪都是直接淌过来的,你说,咱们还需要看谁的脸色办事儿么?” 青年已经喝得很多了,他说完,又对着身边的兄弟醉醺醺地问道:“你们说,是不是,昂?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咱们兄弟,在哪儿还不能挣着钱。非得在他马军手下么?” “草,你看哥那天喝两斤敌敌畏,非把银行抢了。” 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大声的吹着牛逼,就连几个妹子,都带上了厌烦的情绪。 “当!” 红光一把将酒瓶狠狠地登在桌面上,震的被子碗筷一阵哗啦作响,他赤红着双眼,看着一群醉鬼低吼道:“我心里过不了,你们敢不敢给我走一趟?” “草,谁他妈敢让你气受,咱就干他。” “麻痹的,美利坚的大楼都他妈我炸的,有啥不敢的。” “好,我知道陈一波有个局子在哪儿,咱们去祸害祸害。”红光喝多了不假,但思维绝对清晰,说话有理有据。 在酒精的刺激下,十几人,开着三台私家车,赶着玉成就去了。 当然,他那据称借钱买来的奥迪,首当其冲,除了几个妹子找理由开溜之外,十几个醉醺醺的青年,全他妈悍不畏死地酒家,朝着玉成县赶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首先提着刀,来到了爱在两腿之间娱乐会所,敲了半天门,发现没人开门,又朝着陈一波的局子走去。 十几分钟后,一个不起眼的茶室外面,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哥,你看,是这儿不?”一个青年,拿刀指着低调的招牌问道。 红光看了一眼招牌,率单手提着刀,叼着烟,阴沉着脸走了进去。 “哐当!”木质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众人几步就迈了进去。 “你们,干啥的啊?”吧台收银的小孩儿抬头一看十几人的造型,顿时懵逼了,这群人,一看也不像是来玩儿牌的啊。 “唰。” “砰!” 电光火石之间,红光身后,快速地窜出两个青年,杨手对着小孩儿就是两刀,一道剁在吧台上,一道直接将小孩儿的胳膊,砍得血肉翻飞。 小孩儿猛地捂着胳膊后退,眼神中尽是惶恐不安,额头上,汗水直冒。 还没等他弯腰拿出藏在吧台下面的家伙事儿,红光单手提刀,直接顶在了他的大动脉上,歪着脑袋说道:“别他妈乱动,陈一波呢?” 小孩儿看着鲜血直流的胳膊,心底着急,但对方的刀口,就放在自己大动脉上,要是一乱动,这条小命,就直接他妈交代在这儿了,所以,他擦了一把鲜血,没敢动弹。 “看你麻痹啊,再看,我他妈给你眼珠子整出来。”一个兄弟,看着屋内几十个挽着百家乐的赌徒,神经病似的的吼了一句。 250、真傻还是假傻(为请叫我奥利奥皇冠加更) “里,里面……”小孩儿张着惊恐的瞳孔,伸手指了指过道里面的一间房。 “草……”红光低声骂了一句,一步不停地率先朝着里面走去,十几个青年顿时跟上,那气势,颇有一股湾仔浩南哥的气概。 “哎呀,我草,你再看一个试试?”刚刚神经病的青年,喝多了,瞅谁,谁都像敌人,一看人家赌客的眼睛,就他妈感觉这人的对伙儿,手指顿时刺挠,拿着刀就走了上去。 “哥们儿,哥们儿,我就是来玩儿的,啥也没看见,没看见……”那个中年顿时举手投饶。 “草,你他妈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麻痹的,这喝多的人,你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维,说他傻吧他也不傻,说他缺心眼吧,他也正常,哎,都是那二两猫尿给闹的。 “砰!” “撕拉!” 受到同伴刺激的十几个青年,顿时举刀对着那些赌桌和椅子就是一通乱砸,木屑纷飞。 “哐当!” 听见外面响动,里间的房门,顿时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神态慵懒的中年妇女,迷迷糊糊地站在门口,揉了揉眼睛,突然发现,十几个青年,提着带血的刀站在门口,顿时惊叫了起来:“你们干嘛的,抢劫啊,来人呐……快来人呐……” “砰!” 红光一脚踢了过去,直接将妇女踢进了房间,随后,快步走了进去。 不大的房间内,唯有一张床和一个保险箱,以及一个不大的洗手间,除了这些,别无他物,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草泥马的,陈一波呢?”红光横刀立马,冲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呵斥道。 “你是谁?”女人捂着小腹,脸颊肌肉颤抖着。 “草!” “来,我告诉告诉你,我是谁!”神经病同伴顿时上前,举刀就砍,红光一愣,想伸手去拉,却奈何自己一手打着石膏,一手拿着砍刀,根本腾不出多余的手来。 “喷!” 砍刀瞬间而至,直接将妇女白花花的大腿,砍得穴肉外翻。 “你麻痹,不就是仗着陈一波么,他算个**……” 神经病一发作,谁他妈都难压住火,是的,这个同伴,明显摇滚了,这就好像抽大了似的,动作根本就不停使唤,随着平常的习惯,一刀刀落下。 说道这里,很多人就不了解了,所那些抽大的人,都没有这么疯狂,为啥他就喝多了点,就能这么疯狂呢? 首先,他们喝酒,和抽冰虽然没有可比性,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腐蚀大脑,肢体不受支配。 二来,能在这个时候,喝点小酒,就打女人的,一般都是混地不如意的混混,要真像他们吹牛逼说的那样,在哪儿挣不着钱?他们能跟着红光在一起玩儿么? 别说他们,就是红光,在没进七七,没来我们团之前,他能开上奥迪么? 草,那都是扯淡。 抽冰的刘春,凯伦的春哥,变态吧,那是众所周知的,他的把兄弟,周平,也是抽冰,也变态,这不,一个逃逸,一个进去了。 有好下场么? 并且,抽大的人,比之他们,还要疯狂。 我曾经听过一个传闻,说在某地,缉毒警察接到举报,说是某个地方,有人正在聚众吸毒。 当缉毒警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让他们咬牙切齿的画面。 十几个人,男女参半,大的,不过二十二三,小的,十四五岁。 队长上前,对着一个趴在地上的男子,就是一巴掌闪过去,你听别人,怎么说的。 “咦,爸,你咋来了?来了好来了好,咱们一起玩儿呗。” 这群人,统一地赤果果,有个女孩儿,不超过十六岁,全身上下,有眼的地方,都塞满了那啥:你懂的。 更有一个女孩儿,抱着一个警察就不撒手了,还拱在他怀里撒娇:“爸爸,爸爸,我做梦了,我成为了公主,哎呀,皇阿玛……我是小燕子啊……” 草,你要是真亲身经历过了这些,绝对会骂娘。 这些玩意儿,是祸害,他们荼毒的,是国家的下一代,是国家的未来。 所以,不管任何时候,我绝对不允许下面的人沾毒,哪怕你喜欢玩儿妹子,只要不到强奸的地步,我都能容忍,赚着钱了,允许你放松,只要你别乱来,都行。 所以,很好理解,为什么这群人,在喝了一点酒之后,就感觉自己变声了,成为了超级赛亚人,感觉自己就是超人,就是变形金刚,刀枪不入了。 “杀人呐……” 神经病拿着刀,足足砍了五刀,妇女的小腿已经快要断裂,看好了,不是骨折,而是断裂,***直接把人家小腿的骨头,砍成骨碴子了。 “行了,别他妈嘚瑟。”红光一脚提在他的屁股上,吼了一句,神经病走之前,还不忘指着妇女吼道:“告诉陈一波,我肯定找他,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你可别以为这样就完了,妇女倒在血泊中之后,这群人,似乎一下成了强盗,在房间里找出来几块现金和几条纯金项链,要不是保险箱整不开,估计也难逃厄运。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局子,上车,往区里赶,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红光的奥迪车上,坐着神经病和另外三个同伴。 “诶,红光,咱找个地儿,接着喝去吧。” “还喝,***天都快亮了,还喝个**。”一个铜板摸着带血的刀,皱眉呵斥了一句。 “那咱去做全套吧。”神经病依然不肯罢休,非要去放松放松。 “草,爱在两腿之间都他妈被砸了,你去发廊啊?”红光笑骂了一句,看着神经病抱着的五六万现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三台车陆续下了高速,并且进入市区。 但幻想依然是幻想,现实依然很残酷。 他们进入市区不到两分钟,三台车直接被十几辆警车合围在了一个广场内。 “踏踏踏!”几个刑警打头,身后跟着一批防暴警,粗暴地拽开了车门。 “双手抱头,下车!” “别他妈乱动!听不懂人话是不?” 红光在愣神之间,直接被两只大手给拽了出去,被一脚踹在脑袋上,疼的他呲牙咧嘴,顿时就眯着了,老实了,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像个听话的乖娃娃。 他一抱头,自然就有人上来给他上铐子。 一群人,都在强大的防暴警面前,就好比一群土鸡瓦狗,瞬间崩裂。 他们是抱头了,可神经病呢? 刚刚热血沸腾过后,得来的五六万现金,这他妈还没花出去一分呢? 能够束手就擒么? 答案,是否定的。 当他被抓下来的瞬间,他的身体直接暴起,抓起砍刀会乱挥舞。 “砰!”毫无征兆的一枪,直接击碎了他的膝盖骨,几个警察上前,就是一通踹,真皮的靴子,踹在脑袋上,听起来就像是在打鼓一样,相当立体。 “麻痹的,草泥马,别他妈动老子的钱。”在被抓上车前一分钟,神经病仍然双目赤红,瞪着散落在地上的钞票,一声一声地怒吼着。 谁能说明白他的人生呢? 似乎,没人能彻底地说明白,也没人能够挽救他。 当他和红光在一起玩儿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会走这条路。 不同的是,他至少红光的一个弟弟,而红光,有好几个大哥。 红光出事儿后,马军就得到了消息,原因很简单,这不是警方给出的消息,而是陈一波打来的电话,目的,那就是没玩没了。 他们砍的那个中年妇女,是陈一波多年前的破鞋,局子的账目,都是她在做。 虽然现在已经是人入中年,但好歹睡过这么多年,被人砍断小腿,陈一波能不暴怒吗? 所以,咱们的陈一波,老大哥,看来是要彻底摇滚了。 …… 早晨七点,马军盯着红眼圈,就将只睡了三个小时的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瞬间没有了睡意。 “小龙,陈一波打电话了,说是不惜一切代价,跟我们玩儿到底!” “这他妈咋地了?”我当时就蹦了起来,嘶吼道:“这他妈才几个小时,他咋地,要疯啦。咬人呐?” “不是,小龙,红光带人把他情妇给砍了,听说,比较严重。”马军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敖红的双眼,我说不出来的生气。 “陈一波说了,非得跟咱们,决一雌雄啊?”我咬着牙齿问道。 “恩,那意思,非得死一个。”说这话的时候马军很严肃,不像开玩笑,很认真。 “草***,他要真愿意干,我他妈舍下家业,干一把呗,这样,你把他们叫回来……” 251、医院 两天后,看守所。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律师,在接待室,接见了红光。 红光穿着自己的衣服,推着光头,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在里面,能习惯么?”中年撇了一眼身后的管教,看着他笑道。 一看见这律师,红光就乐了。呲牙道:“我从十三岁就进这里来,这次进来,就当***回家了,呵呵,一年不进来呆几天,都不习惯了。” 看着他那洒脱的状态,律师扫了一眼带来的卷宗,直截了当地说道:“那天晚上,你是和朋友去打架是吧?你那朋友喝多了,砍人抢钱,你没劝住是不?” 听到这话,红光愣了愣,答道:“啊……” “恩,我这边的情况很清楚,呵呵,你不能说的别说,很快就能出去。”律师说了一句,再次问道:“老板说了,让你出去,你愿意不?” 是谁得到这样的问话,第一时间,绝对是想着说我要出去,不管的看守所还是拘留所,这里面的黑暗,只有进去过的人才知道。 当你顶着鲜嫩的菊花进去,出来的时候,都他么能成为向日葵。所以,是个人,都愿意提前出来,哪怕多花点钱打点,都无所谓。 但红光想了半天,咬着牙齿低声说道:“你先别忙运作,我要看看,我的所谓的大哥,在他心中,还有我的位置么?” “呵呵,你这人,心机真多。”律师笑骂一句,拿着公文包就离开了。 我的住所,心烦意乱的我,连龙升都没去,因为龙升最近正在强势扩张,苏妹儿直接主导,大刀阔斧地进行征地,加上有孟如是在身边提点,她那边,我放心得很。 先说说,最近发生在我们身边的这几件事儿。 首先,棒棒被人下套,直接整进了看守所,签了刑事拘捕。 但受害人小黄,已经被他的父亲老黄,带着回了老家,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人,据内部消息,这事儿,找点关系,运作运作,棒棒很容易就出来了。 可难就难在,马军李琦等人找的关系,级别不够,因为这事儿肯定是有人发话了,要整棒棒,或者是直接冲着我们来的,所以,官职没到一定的地位,这事儿不是那么好解决。 韩宗胜倒是有这个能力,但最近上面正斗得厉害,因为马书记主导的大丰旅游重镇改造项目,并没有得到全部常委的认可,带头的,便是即将走向退休岗位的陈主任,谁都知道,他后面站着的,是政府那位,所以,这是一场官场上的政治博弈,一二把手的博弈。 这个关键时刻,谁要是在下面搞小动作,这不是明显给上面的领导上眼药么? 所以,众人心照不宣的,将此事儿埋藏在心底。 其次,红光由于任性的一博,直接将我们的团队,推向了陈一波的对立面,而且还把这种对立关系,直接锁死,没有回缓的可能。 两个团伙,量级都差不多,真要刀枪炮干上一顿,是啥结果,谁都预料不到。 这还不是重点,关键我们后面,还有一个在背后捅咕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团队。 那么,他会是谁呢? 中午的时候,嫂子看我最近老是失眠,也是整得比较清淡,几个素菜外加一个丸子汤,而马军,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 “哎呀,你这鼻子,属狗的吧,咋那么灵敏呢,我这儿一开饭,你就来了。”看见他进来,我夸张地笑着,特别想将自己的心情,自己的状态,调节到最好的地步。 他也很佩服,调侃道:“可不吗,我还在玉成呢,就闻着香味儿了,这不赶来了么?”说完,他便坐下,嫂子忙着给他盛饭。 “吃吧吃吧,你呀,好久没来家吃饭了,小不点的手艺,你吃惯了,嫂子坐的饭菜,你该看不上了。”嫂子坐在对面酸溜溜地说道。 马军一笑:“哪儿能呢,嫂子做的饭菜,永远是最好吃的。” “瞧你,跟着小不点,这嘴都像带着风似的,越来越会说话了。” 嫂子的手艺,吃惯了的人,会眷念,第一次吃的人,会喜欢,喜欢上这种味道,这种,原始的家的味道。 三个人说说笑笑,一个小时,才吃完,而我的心情,似乎也变得好上了许多。 吃完饭后,嫂子收拾完碗筷,并且给我俩泡上一壶好茶,收拾完毕后,换了套衣服,笑着说:“你俩兄弟慢慢聊,我去公司看看小不点。”说完,就提着坤包,出了门。 “红光那边,你咋想的?”俩人抽着烟,马军最近也比较疲惫,不仅要运作他们的事情,还要提防陈一波疯狗般的报复。 工地那边,全部交给了胖墩和张哲豪,庆哥带着风雨雷和张哲豪跑大丰,胖墩则是一人监理在庄园的工地上,很累,但他们从来没说过累,很充实。 庄园的进度很快,有大福和麻子的照料,一点差错都没有,这俩人,在办事儿上来说能力还是有的,不管咋说,看在我给他们的大蛋糕上面,也得尽心尽力。 前段时间,我和马军聊过他俩的话题,意思是目前团队人手不够,想吸纳点人脉进来,而办事儿靠谱,沉稳老练的大福和麻子,自然就成了首选。 可他们进来,我给啥位置呢? 人家在玉成,那就相当于土皇帝,到了我这儿,还得受我的自配,一言不合,就不好打理,所以,当时我是拒绝的。 我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两口,小声地说:“红光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估计,他那边的人,应该动了。” “你是意思,内奸就是他?”马军愣着眉毛,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句。 “你看看哈,前段时间我们的事情,除了咱们团队的人,没人知道吧,棒棒在监狱,胖墩和小豪成天跟着你身边,这隔三差五回市区潇洒的,不就他一个人么?” 马军端着茶杯,认真听着,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他那车,我就不说了,谁有钱都能买,但我的消息,绝对不会错。” 听我说完,马军思考了下,问道:“你是意思,咱就不管了?” “呵呵,”我神秘一笑,继续说道:“你要管了,咱们团队永远有个外人,不管,他心就死了,他后面的人,就得冒出来。” “行吧。”他沉思了半晌,答应了我的建议。 …… 玉成县,人民医院,某高级病房内。 陈一波带着几大包的营养品,走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妇女,脸色苍白,眼珠子空洞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右腿上面打着石膏。 就连陈一波进来,她都没有反应。 “玉儿,感觉好点了么?”陈一波这个大汉,生的五大三粗的,此时却柔情无比,他双手捧着玉儿的小手,眼眶泛红地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回应。 “玉儿,你其他的别想,就安心养伤,啥事儿,都有我呢。”陈一波再次说了一句。 “……”玉儿依然没有反应,仿佛成了植物人一样。 “玉儿,你放心,砍你那小子,现在已经刑事拘留了,我找大哥帮忙,直接给他砸个无期,他就是在里面我也让他好过,隔三差五就找人霍霍他。”陈一波咬着牙齿,满怀恨意地诉说着。 “啊……”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顿时吓得陈一波一激灵,玉儿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右腿:“波哥,没反应了,没知觉了啊……啊……我成废人了,废了……” “别,你别激动,别动了伤口……”陈一波着急了,连忙双手压着她的肩膀,急忙说道:“你放心,花再多的钱,我也让你站起来。” “我废了,波哥,我成废人了……”玉儿仿佛一下精神失常一样,嘴里不停地呢喃着这句话,双肩不停地挣扎着。 “医生,医生……” 三分钟后,打了一阵安定的玉儿,缓缓闭上了越来越沉重的眼皮。 陈一波坐在主任医师的办公室,抽着烟,略显无神。 “没有医好的希望了么?” 几十岁的医生,简直被他整的精神衰弱了,这他妈一句话,都问了不下十五遍。 “大哥啊,这骨头都成碴子了,你就是去国外,也还是这个结果,你别别逼我了成不?” “这辈子,算完了呗?”抽掉一支烟的陈一波,红着眼睛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医生,声势有些吓人。 “差不多吧。”医生扶了扶眼睛,淡定地说道。 “行,我知道了。” 得到肯定答复的陈一波,最终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十分钟后,他驾着他的爱车,驶离了医院。 252、无期 陈氏家族的老院子里,陈国鹏坐在摇椅上,缓缓地摇动着,双眼紧闭。 陈少河,穿着简单的背心,大裤衩子,拖鞋,坐在另外一张摇椅上,手上端着茶杯,凝望远处炙热的阳光。 “嘎吱嘎吱!”藤条制成的摇椅,随着力道的摆动,发出嘎吱嘎吱酸牙的声音。 “着急了?”好似睡着的陈国鹏,突然开口,吓了陈少河一跳。 “哎哟……”他拍着自己的胸口,一看就是被惊得不轻。 “你看你,还是没成熟。”老陈有些责备地呢喃了一句,跟着小声说道:“万达那边的门脸房,要你自己整,别去找你二叔了,他的事情比较多。” “不是,爸,二叔去了,他都没整下来。”陈少河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上次陈一波带着手下的人,去万达找人协商门脸房的事情,结果人家根本不鸟你,一个经理还说了,你下次还是这种谈话方式,人家就直接报警。 草,蔚蓝海岸是多大的楼盘,那是地标性的建筑,万达是啥公司,那是享誉国际的公司,你带着一群混混前去,警方不抓你,才怪了,都他妈算你祖坟埋得正。 “他那方法,不给我找麻烦就不错了,还谈业务,以后啊,千万别跟你二叔学,生意这个东西,能谈就谈,不能谈,咱也不能动武,现在这个社会,不是以前了,现在啥事儿都将就规矩,将就规则,你要是去触碰,要是成就非凡,要是粉身碎骨。” 陈国鹏的话语,永远带着生活的大道理,这些道理,不管是你经商还是生活,都能用上,而且,在陈氏家族内,能得到他提点的后辈,少之又少,但对于自己的儿子,他还是愿意倾囊相授的。 记得我们团伙还没在八里道立足的时候,商圈当中就有个特别牛逼的传闻,陈氏家族掌门人,陈国鹏的书房,有上万本书,从哲学,到儒道文化,从历史,到现在,从战争,到动物世界,可谓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个图书馆。 他看的书,甚至比你听说过的书,还要多,所以,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很圆滑,很稳重,放在谁身上,都挑不出毛病。 “爸,难道这次我就放弃了?”陈少河端着茶杯的手指都在轻微的颤抖,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没把握住,就意味着,以后很难遇见这种机会,他很不甘心。 “不放弃,你能咋样?”陈国鹏摇着躺椅,淡淡地问了一句。 陈少河顿时愣在原地,挑了挑眉毛,咬着牙齿说道:“我去找张海龙,我去求他。” “你就这么相信,他会帮你?”陈国鹏再次不疾不徐地问道。 “他人还是不错的,上次要是二叔答应的他的要求,现在那些门脸房,早就是我的了,说不定都在进行装修了。”从这点上看来,陈少河对于他的二叔,还是颇有微词的。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奇妙,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亦或者老同学兄弟伙,当利益牵扯你往前走的时候,你似乎,在乎的东西,一下就变得少了,眼睛仿佛聚焦了一般,只能看见前方的路,而看不清周围的风景。 有句话咋说的呢,不管你飞得多高,当你志得意满的时候,请转转头,看看周围的风景,因为这些所谓的风景,会让你大吃一惊。 “呵呵,别想了,现在你二叔正和他不死不休,你千万别牵扯进去。”陈国鹏一下坐了起来,一张脸,变得严肃,十分严肃,这是陈少河回国以来,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的表情。 “哦……”他眨巴眨巴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你等着吧,我估计我,你二叔要不了一会儿,就会来找我了。” 陈国鹏要是不经商,拿着个布幔,沾着点胡须,贴着点狗皮膏药,去天桥上摆摊,那也能发家致富,因为他的嘴,就好像开过光似的,他说完,陈一波就大踏步地走进了院子。 “咕噜咕噜……”他抓起茶壶,没有用茶杯,直接对着壶嘴,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喝得干干净净。 “大哥,你给你的关系说说,把那个红光,直接砸无期。” 陈一波的话语,来的十分突然,让陈少河,一时间还接受不了,他和红光,还喝过几次酒,觉得这人除了狂了点,其他的都好。 人无完人,谁还没个性格缺点呢? 前不久还在一起称兄道弟喝酒聊天,这一下就成了对立面,真是世事无常啊。 “真到了这个地步,你就不会来找我了。”陈国鹏一挥手,对着保姆吩咐了两句,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大哥,还是你猜得准,你只要帮我把那个红光砸无期就行,其他的事儿,我自己办。”陈一波笑了笑,拉了条凳子,坐在了陈少河的旁边,抓起小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直接点上了。 “我咋帮你啊,我是检察官还是政法委书记啊”饶是陈国鹏,听到这等脑残的无理要求,也没好气地回绝了一句。 “你那关系,不都在吗?”陈一波皱着眉头继续说:“咱们家,这么些年,攒下多少关系啊,你不用,等他们退了,那咱的钱,不白花了么,和你投资必须有回报的理念不符啊。” “人情,不是你这么用的。” “登!”陈一波刚端起茶壶的手,又跌落了下来,眼神有些阴冷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哥,你就说,帮不帮吧。” 陈国鹏顿时当机了,看着陈一波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按着拨号键:“我就是欠你的。” 五分钟后,他放下了电话,直接将电话放在了玻璃桌上,。没好气地看着陈一波说道:“你说的那个红光,人家屁事儿没有,就跟着一起瞎玩儿来着,砍人闹事儿的人,另有其人,现在都快进入检察院程序了。” “啥玩意儿?”陈一波当时就惊呼了起来,不明所以:“不是那个孙子带头的么,咋还成了别人了呢?” 陈国鹏皱着眉头,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一惊一乍的,心脏都他妈受不了。 “你坐下。”他呵斥了一句,说道:“我打听了,人家那边肯定有人支了关系,现在口供啥的,都整明白了,你要咬红光,不现实。” “不行,我必须让他砸进去。” “砍人的,确实另有其人,你能屈打成招啊?”陈国鹏顿时怒了:“而是,你能不能想点事儿,人家没犯法,最多拘留,你又不是啥高官,你想干啥就干啥啊?”说完,他看着陈一波,道:“你这火爆脾气,真得改改了。” “算了,我自己整吧,你也整不明白。”对于自己的大哥,他还是保持着足够的尊重,没说脏话,抓起车钥匙,就走了。 “诶,你二叔啊,这辈子,死都得死女人身上。”见他走后,陈国鹏无奈地感叹了一句。 …… 看守所,接待室。 马军独自一人,接见了棒棒,管教见他出来,直接出门,将门给关上了。 “呵呵,哥,这力度,可以哈。”看着管教出去,棒棒笑着说了一句,随即着急忙慌地说道:“快整点烟,这几天,可憋死我了。” 马军拿出烟盒和打火机,直接丢了过去,有些不信地问道:“你在里面,连烟都整不到?这么清贫呢?” “不是。” 棒棒拿起烟,点上,狠狠地裹了两口,顿时又容光焕发了。 “我们那个监,就我的罪行最低,重伤害,其他的,不是啥人就是运毒,那伙人,你敢跟他们要烟抽啊?” “你没挨整吧?”,马军听他说完,顿时关心地问道。 “哪儿能呢,虽然不能算好,但保证自己不挨打,那还不简单么,再说了,我这体格,也不是白长的啊。”就这么一会儿,他居然又点上了一只,津津有味地抽着。 “哥啊,啥时候给我整出去啊,这里面,都快发霉了。”抽完两只眼,两人聊到了正题上。 “受伤那小子,不知所踪,连带着他的家人,也离开了,警方联系不上,所以,你这案子,就没原告了,但始终还是刑事案件,操作起来有点难度,但不算大。”马军挠着鼻子想了想继续补充道:“我问了下,出来的可能性很大,时间也不长。” “不长,那到底多久能出去啊?”看得出来,棒棒巴不得马上就出去。 “呵呵。”棒棒转身撇了一眼,关闭着的房门,抬头一看,发现头顶还有摄像头,顿时声音变得极小:“能运作你出来,但是,你现在不能先出来……” 253、项目黄了 庆哥居住的酒店内,我和马军李琦,着急忙慌地进了电梯,胖墩等人,直接被留在了车内。 “庆哥,说点重要的事儿。”刚进去,我就开口说道。 庆哥一愣,转眼看着风雨雷:“你们下去,给我买条烟去。” 风雨雷三人,看了看,一句话没说,转身出了房间。 “长话短说。”我直接制止了他倒茶的动作,喘着粗气说道:“大丰镇的项目,黄了。” “黄,黄了?”庆哥一下不淡定了,手指抖动,差点扯下几根胡须来。 “怎么会黄了呢?怎么会?”他不停地问着,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赵天虎将身家性命换来的钱,给他带来广州,本来雄心壮志,这还没看见成果呢,突然告诉他项目黄了,他能不着急么? “你别着急,这事儿,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我看着他,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一天前的周末,韩宗胜突然造访,拎着点熟食酒菜,直接来到了我的住所,并且还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 他来的时候,我还在和嫂子,看着账单,因为菲菲美妆那边,现在运营的资金全部被我们抽空,发工资都他妈有点困难了。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嫂子问道。 “可能是马军吧。”我住的这个地方,很少人知道,因为这是我以前和宇珊还有嫂子的住处,加上仇家比较多,知道的人都是内部人士,其他的人,一概不知。 “哐当”门被我从里面拉开,看见站在外面的韩宗胜,诧异地挠了挠鼻子:“你咋来了?” “进去说,进去说。”他不由分说地推开我的肩膀,直接闯进了客厅,看见穿着睡裙的嫂子顿时一愣,撇了一眼笑着打着招呼:“你好。” “嫂子,你进屋睡觉去吧。”我一句话直接点明了我们的关系,嫂子应了一声,拿着账单去了卧室。 “啥事儿啊?”我么有问他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对于他来说,我们俩现在是相辅相成,所以,么有必要保密。 “当!”他一下将熟食扔在餐桌上,自顾地坐了下来,打开两瓶啤酒,将一瓶推到我的面前。 “你这是咋了?你那事儿确定了?”我拿着酒瓶,有点欣喜地问道。 “算是吧。”他矜持地一笑。 “真的?”我再次问道。 “差不多,上面已经给了消息,常委会讨论已经通过,只能下发文件了。”他仍然很矜持,笑意中,带着少许的担忧。 “咕噜……”兴奋的我,一下干下去半瓶啤酒,他要是成了局长,那我的很多事情就变得容易很多。 一个副局长,和局长的差距,看似不大,但你只要细细品味,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一般出现案子,都是副局长挂衔,破案了,是上峰领导有功,没限期破案,他的责任也不大,这属于分摊任务。 他一上位,棒棒的问题,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所以,我很高兴。 “你上去了,大案队一队的位置,谁上了?”我问道。 他拿起猪脚啃了一口,咀嚼了两下,道:“老唐上去了。” “那挺好啊,不是都是你的嫡系么,你咋还看起来不咋高兴呢?” “我是挺高兴,但听到点消息,你可能会不高兴。”他踌躇了两下,在我诧异地眼神下,放下酒瓶,点上两支烟,递给我一只,他抽了一口说道:“我的事情,主要是,还是马书记推进的,上次你介绍和马儿认识了,马书记就放在了心上,我也去他办公室汇报过工作,但开会的议题,不仅是商量定下谁来当局长,还有一个就是,大丰镇的改造项目……” “咋啦?”我突然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你赶紧说,别磨蹭啊,考验我的耐心呢?” “那项目,基本黄摊子了。”他淡定地回答道。 “卧槽!”我猛地站起,这个消息无异于以晴天霹雳。 要知道,为了这个项目,不管是宏泰的资金,还是我自己的资金,以及菲菲美妆的资金,全部被我抽掉了出来,就连庄园建设的货款劳务,全部被我抽掉了,这一下黄摊子了,我拿在手上的那些地皮,不就成他妈摆设了吗? 有的人可能不明白了,这地皮在手上,只有升值,哪儿有贬值的? 对,你说的不错,那只是前期买来的几块小的地皮,并且是作为庄园配套设施买来的,价格很低,能不能开发,我都不在乎。 但这段期间,庆哥可是出手了几块大的地皮,总价值,已经超过了一亿,因为消息漏出来太快,价格一直上涨,如果现在黄摊子的消息,漏出来,地皮的价格会直线下降。 前文就说了,如果不是有范成邦的关系,我才不会下定决心去开发藏獒场那块地,因为在我们看来,操作的好,有他帮衬,那肯定是赚钱的,现在看来,这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真要黄了,我就真慌了。 上亿的资金,套现不了,我手上的资金就所剩无几。 人都说,手有余粮,心里不慌。 现在,我是真慌了。 “哎呀,你别着急,先坐下来……”看我慌乱的样子,他皱着眉头,按下了我的肩膀,继续说道:“我去马书记办公室了,这个消息,是他漏出来的,如果强行实施,遭到的反对力量太过于强大,所以,他决定暂时搁浅这个项目,也不一定说是,以后就不开发了。” “这他妈明显是个巨大的政绩,这些人,为啥还要不同意呢?”我烦躁地扯着头发,双眼通红。 第一次,我感觉到如此的无助,感觉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操控着,而不是把握在自己手里,这种感觉,很无助,很悲哀。 “我来你这儿,也是他的意思,知道你手上攒了不少的土地,要是你资金运转不过来,他建议你,立马出手,因为这个消息还没有出来,你倒手一卖,不也挺好么?”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拿着香烟抽了一口。 我顿时抬头,张着通红的眼眶看着他。 这地要是卖了,赚不赚钱,我不知道,但庆哥的事情,就算上没操作明白,钱是赚了,他还是他,赵天虎还是赵天虎,一旦严打,他们还得进去。 这和我们最初的预想,背道而驰了。 “……”我抱着脑袋,看着他,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你就别着急了,我能来,就说明他心里,还是照顾你的,你要是想出手,就现在给我个答复,他就再找人商量下,给你留点时间。”顿了顿,他劝说道:“小龙,这上面的意思,你千万别去撺掇,永远只有你手上的地步,这玩意儿,就好像股市一样,今天你可能还在主政一方,明天就被冷藏了,谁能说得清呢。” “行……”思考了起码一分钟,我咬着牙齿应了下来。 …… 酒店内,庆哥怅然若失地看着我们三人,有些心急,也有些茫然。 “庆哥,我的计划是这样……”用了不到五分钟,我将我的计划全盘托出,而他在听了之后,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接受了。 “行了,你别那样,赚钱了,咱们就直接把庄园的建筑面积扩大,你那点钱,留着整连锁吧……或许,在这边转一圈,还能成为一个投资商,被你们当地政府邀请过去呢。” 我说完这个,他才勉强地笑了笑。 “小龙,老哥和大哥的身家性命,可全在你身上了哈,什么事儿,三思而后行。”他说的很深沉,低着脑袋说道:“听说陈一波找你麻烦了?要不,我让风雨雷他们去帮你直接解决了吧?” “呵呵。”我笑了笑,明白他的意思,他怕我分心,出于好意。 但我没有答应:“这事儿,你不用管,有时间,你就多去庄园工地看着吧。” “行,下午我就去。” “好了,各司其职,按照计划行动。” 一分钟后,套房内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中午时分,我独自一人,来到了看守所,见到了眼神有些阴沉的红光。 “快点进去,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他被管教拉着,进了接见室,看见我的那一刹那,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其中透着莫名的情绪。 “哥……”他坐在我的对面,咧嘴招呼了一声。 “哐当!”管教直接关上门,走了出去,由于是韩宗胜亲自打的招呼,所以这边的人,还算是给面子,当然,肯定不是给管教打的招呼。 “我给你运作了,很快你就能出来了。”我的第一句话,顿时就让他愣在原地,咬着嘴唇,表情甚是纠结地看着我。 254、换了老板 一个房间,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相互凝视,眼神在空中交汇,有没有火花只能自己想想,反正我是看见了,他眼中的惊异,诧异,纠结,恐惧,等等不合时宜出现的情绪。 “哥,劳你费心了。”等了半天,看着我,舔了舔嘴唇,有些欣慰地说道。 “呵呵,你不是我弟弟么?我不帮你,谁帮你?呵呵……”我表面上很客气,很和蔼地笑道:“你和棒棒的事情,现在都不是事儿了,运作了一下,很快就能出来,怎么样,高兴么?” “高兴啊。”他同样咧嘴一笑。 “你们在里面是轻松了,这些天,可把我和你军哥累坏了,哎,大丰的改造项目,已经确定下来了,我们这段时间,正忙着圈地呢,你们快出来吧,草,再不出来,我和你军真的累得吐血了。”我惆怅地说道,仿若无意地笑道:“你看看,前段时间没时间,也没来看你和棒棒,他比早进去,现在都还呆着呢。” “啊……棒棒还没出去啊?” “可不吗?要出去,也是你和他一起运作出去啊,咋可能就他一个人出去呢,你们都是我弟弟,我不会厚此薄彼啊。”我理所当然地说道。 “哥,大丰那项目,真的定了?那岂不是,这次真发了?”等了半晌,他轻松地笑着问道。 “恩呐,所以你们得快点出来帮我啊,上面马书记的项目,谁能不给面子啊?” “哦,那敢情好哈。” “行了,时间不多了,你回去吧,我还得去大丰呢。”时间还没到,我就主动提出离开。 红光在回到监舍以后,脑子里,一直有些恍惚,低着脑袋,看着路面,进了监舍。 他这个监舍,一般都是行政拘留和刑事拘留的,问题不大,所以里面的人,也相当客气,不存在什么牢头狱霸的角色。 他回到自己的铺面后,坐在旁边的一个大汉,抠着脚笑道:“咋啦,红光,要出去啦?” “……”他抬头撇了一眼大汉,继续低头思考着问题。 “呵呵,瞧你,还不乐意了,你在外面是有大哥的人,出了事儿,肯定有人管,哪儿像我们呐,出了事儿,还得家里卖房子卖地来运作,真他妈悲催。”大汉有些酸溜溜地继续说道。 “草,你早知道,就不会在外面瞎嘚瑟了。”这次,红光仿佛深有同感地笑骂了一句。 大汉咧嘴一笑,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在外面,是跟着马军玩儿的吧?” “是啊。” “就是那个棒棒的大哥,七七夜场的股东马军?”大汉再次愣着眉毛问了一句。 “草,你有啥话就直说,别他妈瞎扯其他的。”红光听他话里有话,就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句。 “呵呵,那我就直说了哈,我只是听说哈,对不对,你别在意,也别放在心上,就他妈当听笑话了,听说你是后来进他们团队的,我草,我以前就知道,他们那群人,都是很抱团的,你看看哈,李琦,马军,张海龙,都是一起从厂区出来的,现在都好了。” “可以前那个江中文呢?现在成了江一恒的头马,成了对头,所以啊,我觉得,这群人的心眼不大,特别你是后面进去的,得到的实惠,呵呵呵……” 大汉说完,还他妈拍着红光的肩膀说道:“我就说着玩儿,你别在意哈。” 草,他嘴上这样说,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红光的表情,只见刚刚还比较欣喜的红光,脸色变得阴沉,一双眼睛,瞬间成了斗鸡眼,看着中央的床沿,一言不发。 他不是沙子,大汉的意思他也懂,明说了,你只是后来的,得到好处,你也是喝点汤,甚至连汤都算不上,人家一起出来的兄弟都能被踢出去,你这个小弟,还算个啥啊? 随时舍弃,还拿不着赢得的金钱? 所以,此刻的他,动摇了。 两分钟后,他扑棱一下跳下了床铺,跑到门口,对着外面就喊了起来。 “管教……管教……” “当当当!”巡逻的管教,拿着橡胶辊拍打在铁窗上,呵斥道:“干啥呢,皮子又痒了?” “不是,管教,我肚子疼,估计他么的是阑尾炎,你带我去看看吧。”红光捂着小腹,一脸的祈求。 “真的?” “真的,哎哟……疼死我了。”红光夸张地顿了下去。 “呼啦!”房门被打开,三分钟后,他被管教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草,你又玩儿的啥花样啊?”一进屋,红光就正常了,因为操作他的事情,有我们双方的力量,所以管教虽有不满,但态度上,还算可以。 “管教,借你手机用一下呗?”红光舔着脸,咧嘴笑着伸出了手。 “别嘚瑟昂……”管教看了看他,点上一支烟个,出了办公室,而桌面上,留着一个老式的诺基亚手机。 下午三点左右,上次接见他的那个律师,再次来到了接见室。 “啥事儿啊?你不是说不出去么,怎么,着急了?”律师扶着镜框,不明所以地问道。 “不是,我的事儿,你不用操心,让你来,我就是告诉你一件事儿。” “啥事儿啊。” “你附耳过来……”红光神秘地一招手,律师将耳朵凑了过去,一分钟过后,律师抬起头,眼神阴晴不定。 “你能确定?” “草,不确定,我叫你来干啥?”红光显得很着急,但也很兴奋,似乎看见一大堆钞票在像他招手。 “快点回去吧,记得把这事儿告诉老板,手快有,手慢无,千万把握住机会昂。” 就这样,几个小时后,我找他,透露出来的消息,一眼不差地传到了他身后老板的耳朵中。 这人呐,你永远别去想着,真正的了解一个人。 马军,他是把我当亲弟弟,愿意为我付出,就好像嫂子一样,那是亲人的感觉,所以,这些排除在外。 当红光进入我们团队,依然拿着八千工资的时候,他嫌少了,少了怎么办呢,就自己搞小局子,搞局子的过程中,我们并没有一人参与,并没有支持。 在我的影响下,我们都比较反感搞赌场的人。 不久之后,他买了奥迪,似乎,和棒棒相比,有种后来居上的感觉。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以前他还是小大哥的时候,每月留在身上的钱,会有多少,身边的人,都是冲着那些酒肉,妹子来的,谁有能在他落难的时候,真正的帮助他。 他不是想不到这些问题,只是不愿意去想,在脑海中,自动将这一部分给封闭了。 八千,看似很少,但他以前真的拿到过八千么? 棒棒都没买车,他就着急忙慌地买了奥迪,这让我们很伤心,因为前段时间,我们好说,等大丰的项目起来以后,给他门一人整一辆车,但现在看来,我们节约了几十万。 此时的红光,他不愿意去想,在自己努力过后,我张海龙能给他什么,只能想到,一件事儿后,快速地得到回报。 奥迪,美女,金钱,这是他最渴望快速得到的,还有,那边是像江中文一样,被人承认的地位,哪怕这个地位,背后有很多人指着他的脊梁骨破口大骂,他们也在所不惜。 从本质上来,他和江中文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不知道怎么了,以前充满思考,充满人生哲理的电影电视剧,突然间,不见了,出现的一些,都是充满了烂俗和粗鄙,缺乏对人生的思考,缺乏对人性的检验。 可不管怎么变动,你只要仔细一看某部片子,里面都充满了复杂的人性斗争。 祖国,这究竟是怎么了? …… 大合地产,老炮拿着一张地图,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老炮,你要进军大丰?”老金站在一旁,有些不解,他不是说不去大丰么。 “啊……”老炮放下地图,看着老金问道:“你拿了多少钱,投进去啊?” 老金一愣,有些腼腆地笑道:“我能有多少钱,不动产啥的,都抵押出去了,拢共就几千万,呵呵。” “呵呵。”老炮拍着座椅的扶手,大笑道:“你的步子还是太小,这样,咱们要玩儿,就玩儿大一点。” …… 一天后,龙升在大丰的考察团队,突然由两个工作组,直接上升到六个,声势浩大,而且,看重的,全是一些价值不菲,面积不小的大地皮。 受到龙升的影响,其他的投资商,像是疯了一样,将手上的资金,但凡能找到资金,准备全部撒在这个未知的土地上。 255、圈住 大合地产,一切资金空出后,老炮换上了一直不曾穿着的正装,他所谓的正装,就是衬衣,还是那种宽大的,老式的衬衣,虽然是名牌,但看上个去,咋就那么不协调呢。 很多人看过港片里面大佬的装扮吧,西装,一般都是那种宽大,能够遮住手掌的大号,他们这种人,有很多的传统,一般大事情上面,喜欢遵循古制,好像,谁不知道他是混社会起家的一样。 这种人,不管到哪儿,都觉得自己有明显的定位,言行举止,穿着打扮,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江湖气息。 “这是要干啥啊?相亲去啊?”老金拿着一叠下面汇总的数据报表,闯进了办公室,看见老炮正对着梳妆镜,挽着袖子,诧异地问道。 “你那边,啥情况啊?”老炮依然整理着衣装,头也没回地问道。 “啊……”老金翻着手上的报表说道:“据不完全统计,超过十家投资商,全部挤进了大丰,并且资金雄厚,能够和我们比肩的,起码超过四家,而其中反映最大的,就是龙升,据外界传闻,他们准备了十个太阳,投资在大丰的地皮上,这笔资金,还只是前期的投资,后期的建造,估计他们也会插上一脚。” 任何一个地方,不管是开发,还是老城改造,吃香的不仅仅是地皮,还有地皮拿下后,那些建造项目,这些属于政府工程,拿钱好拿,名声还好,所以,很多老板,都喜欢操作这种投资。 “十个太阳?他吹牛逼呢?”老炮转过身,抢过他手上的一叠单据,挠着鼻子看了一眼,随即扔在了办公桌上:“龙升现在手上两个大项目,苏长胜又不坚持贷款融资,他能有多少现金投资在大丰上,呵呵,别看表面,拿出的东西,不见得有我们多。” “不是,老炮,人家的工作组都是六个,几十个人,成天在大丰转,没有那点钱,有这个底气?”老金反驳道:“他们做的商业地产,我看,这才竞争压力很大啊。” “先不说这个问题,你跟我出去一趟。”老炮明显不喜欢在这种问题上纠缠,简明扼要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准备出门。 老金跟了上去问道:“干啥啊?” “草,见见咱的领导呗,这事儿,不确定,谁他妈敢把身家性命投上去啊?”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金星大酒店的停车场,老炮坐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个带着眼镜,穿着白衬衣的青年走了下来,并且径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小林,领导呢?”老炮给小林一支烟,小林却拒绝了。 他笑道:“领导还在上面开会。” “关于大丰改造的事情?” “可不吗,这问题,开了四次会了,今天确定不了,估计还得整一段时间。”青年笑着回答。 老炮思考了下,点上雪茄,看着青年说:“领导啥时候下来?” 青年笑道:“估计很难,这会一开上,谁有个时间呐。”青年笑了笑,拍着老炮的肩膀说道:“这事儿,说不准,两方支持的人马都差不多,看最后结果,得还等一段时间。” “那行,我知道了。”没说两句话,青年再次下车,来的时候双手空空,走的时候,也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走后,老金就问了:“这没个确定,咱们咋办啊?” “等……”老炮抽着雪茄,吐出一个字来。 “等?”老金不满地说道:“你不说咱们的步子太小了么,还等,大丰的地皮都没了,圈住的地方,就那么大,十几家投资商,你再不出手,大合连汤都喝不上。” 老炮看了他一眼,沉思半晌,说道:“这样吧,你先和那些小地皮的人,接触下,如果价格合适,就出手,大的先别动。” 老金答应了一声,心底却腹诽,咱们的资金,估计也够买点小地皮的,大的,全部被龙升看上了,一个工作组谈一个,你能插进去手啊? 玉成县,大福的酒楼。 我看着风尘仆仆的马军和庆哥,为他们倒了一杯酒:“辛苦了辛苦了。” “来吧,为了咱们共同的进步,整一个吧。”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说说,啥情况?”我扯开领子上的扣子,夹着菜吃了起来,这几天,为了能圈住红光后面的老板,可谓是煞费苦心,首先跟苏妹儿通气,这个项目暂时不做了。 表面上雷声大,实际上雨点小。 几个工作组,别看成天忙得不可开交,实际上,都没涉及到关键的问题,远航鞋厂那边,根本就没再找他,现在哪怕是他求我买,我他妈都不带搭理的。 整个八里道,能得到消息的,就那么一群有钱有资本的人,愿意进来玩儿一玩儿的,更是其中翘楚。 作为进驻八里道的第一家大公司,万达听到这消息,能不心动没?可人家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是战略规划的问题么? 我看,这是人脉资源的问题。 “我说说吧。”马军喝了一杯酒之后,满脸红光地打开了话匣子:“目前来说,我们手上的几块小地皮,已经有人接触,我们找的大福的朋友操作的,只要他们上钩,我们就能以现在的市价卖出去,简单点说,卖出去的利润,是我们以前操作的两倍。” “两倍?有这么多?”我惊到。 “呵呵,那是你不了解。”庆哥插话道:“这几天时间,价格腾腾地上涨,比最初我们买地的时候,张了几十个百分点,一天一个价钱,赚两倍,不多。” “呵呵,那行,抓紧卖了。”我笑着说道:“这地皮要是砸到我们手里,真他妈不想活了,上亿的资金啊,擦了,真心负担不起。” “呵呵,放心吧,我们操作得很隐秘,我们的人,根本没有直接出面。” 三人吃了一会儿,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顿时抬头问道:“谁跳得最欢实啊?” “你可能都想象不到,是凯伦的老金,不,现在应该是大合地产的老金了。”马军擦了一把嘴角,继续说道:“前段时间,听说他砸锅卖铁,集资几千万,全部投在了大丰,这次行动,来势汹汹,应该是老炮点头了。” “他后面,是老炮?”我迟疑地问道。 “很有可能,但现在还不确定。” “好,再看看,记住,咱们手里的地皮,除了庄园周围的,感觉处理了。” 三天后,老炮兴冲冲地跑到老炮的办公室内。 “咋啦你这是,满头大汗的?” “不是,快点批钱啊,手里没钱了啊。”老金着急地说了一句,抓起茶杯一饮而尽,看样子,是刚从大丰的工地上跑出来的。 “什么玩意儿?五千万,几天都没了?”老炮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五千万,是他抽掉公司的活动资金拿出来的,现在这个公司,都靠着那点贷款在运转着。 “买几块地皮,都是按照你的吩咐,选的小地皮,但都在征地的范围内,位置不错,价格就高了点。”说完,他又忙到:“你可快点吧,现在那群人,都抢钱一样似的,全都红了眼,现在不出手,明天指不定什么价格呢。” 老炮听完,随即拨通一个内部电话,查询了下公司能动用的资金,随即看向老金:“老金,公司的账面上还有一点五,但都是贷款,你可要给我整明白了。” “放心吧,人家好几亿都敢投,咱们还怕啥?”老金着急忙慌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往财务室跑,风驰电掣般的感觉,好像年轻了十岁似的。 短短几天时间,我们积攒在手里的土地,居然一销而空,其中,大部分都被大合地产买了去,并且价钱比普通的还要高一点,因为老金喜欢快刀暂乱麻,生怕下手慢了,就没有了。 他想着的是,自己手里有了土地,到时候,就有资格跟政府谈改造的事情,这才是大头。 如果不是我们紧急刹车,就连庄园旁边的几块小地皮,都得被人买走。 怎么形容现在这个景象呢,就好比九十年代初,流行的沿海打工浪潮,根本就制止不了,哪怕你说,前方现在正在打仗,有可能付出生命,这群人,都不带眨眼的。 一周时间不到,龙升的工作组,全部撤离,以前的几块小地皮,他们并没有出手,第一,他们并不缺这点资金,第二,。商业地产,不就是全国各地,四处圈地么? 房产这么火爆,总有升值的那一天。 外面整热火朝天的时候,监狱的红光,却待不住了。 256、被打搅的接风酒 不大的监舍里,红光在这里呆了十天了,自从他递出消息后,外面似乎一下就静了下来。 不管是我,还是律师,都没在接见他。 这倒不是他没有在里面呆过这么久,关键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心里对未知道路都有些茫然。 放完饭后,他独自坐在铺上,扣着脚丫子,脑海中,心思百转。 “这他妈都一周了,就是圈地,也他妈该有点消息了啊,草,究竟怎么样了呢?咋没人来告诉我呢?” 此时的他,就好比即将判刑的罪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未来的道路,所以,他有点着急了,有点慌了。 “诶,红光,这都十天了,你外面的关系咋还没进来呢?” 坐在旁边的大汉,就好比一个长舌妇,成天不找红光扯犊子,就***闲的难受。 红光十分烦他,但也不愿意表现在嘴上。 “草,我那老板,大哥,外面正忙着圈地呢,能有时间么?”红光说这话的时候,很气质,也很大声,随即跟着说道:“看着吧,快了,我就要出去了,快了快了。” 这快了快了,也不知道是他对未来的美好向往,还是自我安慰。 另外一头,在牢里呆了十五天的棒棒,在韩宗胜升任局长的当天,就被放了出来。 一种人,两种性格,两种待遇。 夜晚六点,金星大酒店。 七七夜场的骨干,宏泰的骨干,小豪,胖墩,加上庆哥几人,全部在这里,给棒棒接风。 人数不多,也就三十来人,但这三十来人,绝对是我们的衷心兄弟,也是骨干。 “来,我说两句!”三张大圆桌,坐满了人,马军坐在我的左手边,接着是李琦,又手坐着庆哥,接着是棒棒,我站起身,端着酒杯朗声说道:“今天大家聚集在一起,第一,给咱们的好兄弟,棒棒接风,第二,预祝咱们宏泰庄园宏图大展。” “唔……” “大哥霸气……” 一阵群魔乱舞之后,众人开始灌酒,不管是谁,他妈都得找我喝一杯。 理由千奇百怪。 “boss,咱们广州的妹子温柔吧,你赶紧再找个嫂子,呵呵,我先干为敬了。” “大哥,我舅舅家的母猪生崽了,十二个呢,来,咱走一个。” 草,喝到一半,我他们就精神衰弱,崩溃了。 …… 夜晚八点,早就下班的大合地产,今天却依旧灯火通明。 老金坐在沙发上,大气不敢出。 老炮脸色阴沉地站在房屋中间,他的面前,站着几个开发部的经理,整个办公楼,都能听见他的咆哮:“你们干什么吃的,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么?” “我说没说,搂着点,一步步来,稳扎稳打,这***,一周,你们就给我花出去两亿。” “草,还名牌大学毕业呢,我看你们就和小学生差不多,一群脑残!” 在接到小林的通知后,老炮彻底处在了暴怒之中。 经过五次会议之后,大丰旅游改造的项目,落下帷幕,没有通过。 其中的具体原因,暂且不表,外人也不清楚,老炮只知道,当时接到这个电话,他就瘫坐在了椅子上。 大骂一通过后,几个经理灰溜溜的出了办公室,其中一个,被当场开除。 老炮躺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双眼发直,偶尔吸上一口雪茄,那样子,好像要死了似的。 “老,老炮,你别着急,钱是花出去了,但这不还有地么?”老金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因为这两亿,大多数都是他直接做主的,下面的人,花掉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所以,大部分的责任,还是在他身上。 但他和老炮是合作关系,不是从属关系,他虽然心疼自己那几千万,但现在,却没有心思去思考。 “地?这在我眼里,就是一群废纸!草!” “哗啦!” 不曾想到,他话刚落,老炮就彻底愤怒了,一把哗啦开桌面上的购买合同,几步走过来,指着老金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缺心眼,人家都往外面抛地,你还啪啪地往上追,草,你这脑子里,长是还是脑髓么?” “……”老金坐在原地,面色尴尬,不敢回答。 “这下好了,你的几千万身价没了,公司的运作资金没了,医院这他妈都建造到一半了,你让我去哪儿找钱?” 老婆等着赤红的双眼,一手拿烟,一手插在腰间,不停地喝骂道:“两亿啊,那是两百块么,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他妈咋就不听呢?” 饶是对于自己的合作伙伴,在这个时候,他也难免爆出口了。 “要不,再找找陈主任,联系联系几大行长,贷款?”老炮骂他,他也只能默默承受,在这件事儿上,确实是自己错了,最开始老炮还劝自己来着,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自己还是冲动了,不仅自己几千万砸进去,还怂恿老炮,将公司的运作资金全部砸了进去。 这一下,公司被套牢了,他也上火。 因为现在凯伦的资金,也很紧张,虽不至于入不敷出,但也没有剩余,顶多达到收支平衡。 要想从那边拉出来点流水,实在是不可能,即便挤出来一点,那也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上次那本日记,都他们给他了,他这个老狐狸,是不会在帮助我们了。”老婆突然间,变得落寞了起来,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五岁,那个意气风发,大义凛然的炮哥,不复存在了。 “咋办……咋办呢……” 老金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摩挲,迫切地想找出一个解决办法,但不管怎么想,资金,都是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这年头,挣钱难,谁会把挣来的钱,借给你,何况还是老炮这种江湖大佬。 “诶,你刚才说,龙升并没有买远航鞋厂?张海龙他们也没买地了?”在房间踱步一分多钟后,老炮突然停了下来,开口问道。 “啊,是啊,龙升这次最多花了不到一千万,还是最开始买的几块地,后来就再也没有买了,他们也没处理。” “草,这是个套。”猛地,老炮脑海灵光一闪,拍着大腿惊呼起来…… …… 玉成县,大福酒楼。 一场晚饭,直接吃了三个小时,到现在,即便众人东倒西歪,还在坚持喝酒,***,感觉那都是水似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完毕。 众人提议去潇洒潇洒,我也应允了,挣钱了,还不得给下面的热发点福利啥的啊。 棒棒进去,小豪和胖墩最近在工地忙碌,咋都得奖励下,下面的人,就由马军和李琦出面,一人给个红包吧。 想法很美好,但还没等实施,麻烦就上门了。 九点四十,我们一行人,相互搀扶着,出了饭店,刚出门,十几辆车,直接停在了酒楼门口。 接着,你看看见,一辆辆车的车门打开,每辆车都走下来三四个中年,膀大腰圆的,手上明晃晃地拿着凶器。 “草,回去!”还算清醒的,怒吼一声,直接拉着马军庆哥转身就往酒楼跑。 “哗啦哗啦!!踏踏踏!” 三十多人,瞬间挤成一团,有喝醉的兄弟,还想上去掰扯一下,却被兄弟拉进了酒楼。 对方的人数,绝对超过了五十人。 领头的,是好久不见的陈一波,这个老流氓,得知我们在这里喝酒,集合人马,看来是想来报仇了,看着架势,是想把我直接砸沉在玉成啊。 “草***!”作为东道主,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大福就朝着麻子吼了起来:“去后院拿枪。” “好。”麻子一愣,随即瘸着腿,和一个中年就往后院跑。 大福酒楼的大门,不是实心门,而是那种镂空的,上面装着几扇透明的玻璃,从外面能看清楚里面,从里面,也能看清楚外面。 “当当当!” 说话之际,大福和几个服务员,直接推了两张大圆桌,将房门堵了起来。 不是我们怕,而是你看看我们的人,喝得东倒西歪的,根本没几个是清醒的,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庆哥,今天也喝多了,一直斜靠在我的肩膀上,唯一清醒的,估计也是我,马军和风雨雷几人了,一旦真的打起来,我们这方,肯定吃亏,再说了,看人家的武器,就知道是有备而来。 贸然出手,绝对会受伤,流血咱不怕,就怕没有任何缘由地流血。 “草泥马的,张海龙,怕了啊?”门外,领头的陈一波,拿着棒球棍子,直接敲打在了门上,玻璃刷的一下碎裂,玻璃碴子散落在地面。 “来呗,你不牛逼么,咱们掰扯掰扯!”他阴沉地看着我,坏笑道:“别说我欺负你,你叫人吧,我他妈今天不把你砸沉在玉成,我他妈就跟你姓!” 257、忍气吞声 “你***吹牛逼呢?”王二麻子,直接甩开拐杖,手里端着一杆锈迹斑斑的猎枪,将枪口支出门外,对着陈一波的脑袋就骂了起来:“麻痹的,开个会所,就不得了了是不?要上天是不?来,你往前两步,看我敢不敢开枪?” 被他这么以后,陈一波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但他能怕么? 作为最早铲起来,并且归隐多年的老大哥,他有他的血性,更有他的脾气,面对同样是在玉成混起来的马二麻子,他不屑一顾,可这个时候,几近百人的目光下,他要是怂了,这以后的队伍还怎么带? “草你阿妈的,以为老子没枪是不?”他还没说话,身后唰的窜出一个中年,手上举着一把五连发,阴沉地看着麻子,嘴角咬在一起:“来,麻子,看你能耐,咱俩对蹦一下呗?” 场面似乎即将不受控制,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酒楼马路对面,一辆挂着警笛的越野车,缓缓驶来,并且停在了酒楼的正对面。 “领导,咱们下去么?”司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刚毅的面颊上,带着威严。 后座坐着一个中年,一年一变的就是他的衣服,冬天皮夹克,夏天褐色作训短袖。 中年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有些蛋疼,不满地说道:“这玉成的警方,都他妈干啥了,拿着枪在大街上,都没人管么?” 接着,中年摸出手机,直接打了过去。 大福酒楼外,一场充满硝烟的战斗,整在酝酿之中。 “麻子……”我吼了一声,随即将庆哥交给雷,走出了人群,马军没有丝毫停顿地抢过一把匕首,跟在我的身后。 “陈一波,你这是要杀人呐?”我站在最前面,透过破碎的窗口,打量着陈一波那有些狰狞的面颊。 “呵呵……”陈一波摇晃着棒球棍子,扒拉开举着五连发的汉子,走上前,看着我笑道:“你他妈不牛逼吗,咋地,我现在找你来了,就成了缩头乌龟?” “哎呀我草!” “麻痹的,放开我,我整死他!” 听见他骂我,身后好几个脾气不咋好的兄弟,顿时要冲出去,却被大福拉住了。 “我发现你这逼嘴,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才知道咋说话了。”我阴沉着说完,拿出手机看着他:“你不是让我叫人么?行,我他妈让你看看,你在我眼里,究竟是啥成色。” “行,你叫吧,我也看看,你算个啥。”他满不在乎地看着我,点上烟,颇为不屑。 “来玉成,大福酒楼。”我拿着电话,仅仅说了七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风雨雷带着已经喝醉的庆哥,从后门,离开。 对面的越野车上,两人等了大概五分钟,仍然不见警车前来,后座的中年,直接骂娘了:“看来,玉成的公安系统,是得好好整顿整顿了。” “小江,你下去看看。” 司机得到命令,没有说一句话,拉开车门,抖了抖衣服,朝着酒楼大步而去。 两分钟后,他来到了众人身后。 “都干啥呢,咋地,没王法了?” 中年吼了一句,随即顺手扒拉开一个汉字,就想往里走。 “卧槽,你他妈谁啊?”搞不清楚状况的汉子,顿时就要上手。 “啪!”一个绿色的小本本,直接拍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瞬间呆愣。 “中国刑警!”四个大字,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让他不敢动弹。 “啪啪啪!”中年拿着本子在汉子脸上,轻轻滴拍打了几下:“能看清楚情况么?朋友!” 说完,中年直接走到了人群是最前方。 “你这玩意儿,不好使,要不,你用我这儿?”他站到陈一波面前,直接解开手扣,拿出连接着钢线的警用手枪。 陈一波顿时一滞,脸上阴晴不定。 “唰”的一下,端着五连发的汉子,顿时和麻子一样,快速地将猎枪收了起来。 “你是哪个派出所的?”陈一波阴沉着脸,心中疑惑不已,来之前,不是都打点好了么,等到自己给了消息,再出警,难道说,有人拿了自己的钱,但却没办事儿? “呵呵,草!”汉子冷笑一声,将手枪收回,看着陈一波冷笑道:“你这脑子,也配当大哥?别他妈天天在外面瞎嘚瑟,守着自己的生意不好么?非得和政府机关较劲,你有那个实力么?” 说话的时候,汉子眼中全是不屑。说白了,你就是再多一百人,他也不害怕,因为他后面站着的,是整个国家。 “你说话……” “别开口。”汉子直接堵住了他的话语,继续说道:“轻点嘚瑟,不然,收拾你!” 汉子说完,直接转身就走,看都没看屋内的我们。 “老大……” “草,走!”这个时候,才能显出陈一波的气魄,见汉子走后,没有丝毫留念的转身就走。 我跟着跑了出去,马路对面上,伸出一个脑袋,我看着那熟悉的轮廓,一阵失神。 夜晚十二点十分,大华公寓,这是前两年才修建的高级公寓,一般的白领都住不起,大多都是从事特殊行业的佼佼者在这里居住。 如果你哪天,来到这里,你会发现一个比较特殊的场景。 一旦到了下午,凉亭里,没有平常小区所见到的带着孩子的母亲,在一起谈论育儿经,而是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在谈论着潮流,包包啊服装什么的。 而且这群人,她们有个特点,基本不会说自己住在几零几,更不会说谁在她身上砸了多少钱,这算是这个行业的潜规则吧。 小区外面空旷的马路上,某个角落,听着一辆极为不起眼的老式捷达。 “哥,这老逼养的,看来是不会出来了。”驾驶室的青年,瞪着熬得通红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区的大门,有些疲劳,只能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 “再等等。”后座一个高大的青年,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看似正在假寐。 “哥,要不,我和小鹏直接进去干了吧。” “啪!”刚刚闭着双眼的韩非,顿时坐直了身体,一巴掌拍在小飞的脑袋上,低声喝骂道:“你知道他住在几零几啊,草,这个小区,360无死角监控,夜晚都有巡逻的,看见没有,保安都是正规公司派出来的,不是那些老头,你要进去,我敢保证,你绝对出不来。” “这么牛逼呢?”小飞摸着脑袋,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差不多,刚才去踩点的时候,根本没后门,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司机小鹏再次说了一句,不敢有丝毫懈怠地看着小区的大门。 “都给我惊醒着点,我睡会儿。”韩非再次拍了拍两人的脑袋,放倒椅子,直接躺了上去。 与此同时,七七夜场马军的办公室,我和马军相对而坐,李琦正和那些骨干,在下面疯呢。 马军抽着烟,面色纠结:“小龙,现在和他对上,不明智啊。” “呵呵,不明智,有啥招,他在大庭广众这下那么嚣张,我不让人收拾收拾,让后他知道他自己是啥段位,这样的事儿,以后还会出现的。”我抿着茶,面色轻松,内心却十分惆怅纠结。 虽然我们在大丰的改造上,成为了唯一一家全身而退的团伙,但被我们吃进去的那些投资商,多少回不满,这其中,最难对付的,绝对是老炮了。 平静,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过味儿来,那个时候,我们腹背受敌,行走就十分困难了。 “韩非他们,还安排在上次那个次方么?”隔了一会儿,他再次问道。 “恩,那地方挺好,出事儿了,也好跑,就在那儿吧,记住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事儿除了咱俩,谁也别告诉。”我十分严肃地补充道。 “李琦也不能知道?” 我咬着牙齿说:“不行,庆哥这些都不能说,现在非常时期,哪怕一点小失误,都有可能让我们万劫不复,看不惯我们的团队多了,想看我们笑话的,也挺多,谨慎点,没坏处,只要是涉及他们事儿,就由我俩亲自操办,辛苦点就辛苦点,没事儿。” 韩非,是上次红光出事儿之后,陈一波直接找到马军,说要码一下队形,我才紧急叫回来的。 陈一波的团队,下面的老手,黑手都不少,我手上的小开和华子,以后另有安排,所以,只能把他叫回来,只有这种真正将生死渡外的亡命徒,才能和老流氓陈一波拼上一把。 生命? 在他眼里,不过是赚钱的工具。 258、清晨的枪声(为肥雄兄弟打赏皇冠加更) 大华公寓,某卧室内。 天刚刚亮,征伐两次的陈一波,有些疲惫。 昨晚在大福酒楼,憋屈得不行,他只能来包养的小妹妹这里,尽情地发泄下。 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毫无顾忌地发泄。 他说啥,就是啥,他要干什么,没人能阻止,在这个房间里,他就是王,他是话语,就是圣旨。 而这种变态的享受,是他强大的经济实力所换来的,他很享受这种愉悦。 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毫无顾忌。 “哗啦呼啦……”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他缓缓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轻轻地换上。 这套衣服,很别致,也很昂贵,这是他大哥,陈国鹏,特地定制的唐装,纯白色的对襟褂子,很复古,也很让人眼前一亮。 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心血来潮的他,今天居然换上了这套衣服。 “老公,你干嘛去啊?”床上的妹子,看上去最多二十来岁,面貌精致,弯曲的线条,很丰满,绝对是一个尤物。 “呵呵,宝贝,你再睡会儿,我有点事儿,先走了。”突如其来的柔情,让妹子有些接受不了。 这还是他么? 他从来不这么给我说话的,来这里,一般都是呵斥,喝酒了,不高兴,来这里发泄,这么跟她说话,还是第一次。 妹子愣愣问道:“要不要我给你做点早餐吃啊?” 陈一波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随后,妹子拖着疲惫的身体,给他下了一碗面,上面还敷了两个荷包蛋。 看上去,特别有食欲。 吃完早餐后,陈一波反而不急着走了,看着穿着透明衬衣的妹子,兽性大发,一把拉着妹子,就朝着卧室走去。 一分钟后,里面传出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妹子婉转的呻吟。 好事儿过后,陈一波斜躺在床上,女子搂着他的胸口,舒服滴躺在人肉垫子上。 “你跟我多久了?” “老公,从认识第二天我就跟你了,一年多了吧。”女孩儿不明所以,但还是直接说道。 “恩,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我给你的钱,够花了吧?” 陈一波再次说道。 “恩?”女孩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很想上去摸摸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发烧了,但她没这个胆子,虽然今天陈一波比较异常,比较和蔼,但谁知道下一步,他会怎么样。 “房子,车子,包包,你要的,我都给你了吧?”陈一波没看女孩儿,自顾地抽着烟。 “恩,谢谢你,老公。”在这个时候,女孩儿没有办法,只能答应着。 “哗啦!”陈一波起身,拽开一个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张卡片来,仔细地看了看,问道:“这是我给你那张卡吧?” “恩。” “还有钱么?” “没了。”女孩儿乖巧地说道。 他愣了愣,随即摸着女孩儿的秀发,亲吻着他的脸颊,笑道:“你等等。” 没过一会儿,他对着电话说道:“马上给这个账号转一百个,账号是……” “波……”在这种时候,女孩儿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去亲上一口,随即看着这个足以做自己爸爸的男人,朱唇轻启:“要不,我来,你躺着?” “呵呵。”陈一波笑了笑,摸着女孩儿的秀发,眼神中尽是怜爱,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不舍。 “不来了,年纪大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折腾不动了。”奇怪的,陈一波回绝了,起身穿好衣服,这次,再也没有回头。 女孩儿看着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种感觉,感觉这个养了自己一年多的男人,会一去不复返了。 想想自己的家庭,父母还有孩子,一年多虽然受尽了折磨,但给家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弟弟上大学了,家里的房子也返修了,等弟弟毕业,就可以给他找个媳妇儿了。 想到这,她突然,很眷念,那个背影,他还会再来么? …… 陈一波吃了早餐,又在床上和女孩儿腻歪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十点,上午的阳光异常的温暖,不燥热,但很温和,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 他穿着大哥定做的对襟褂子,走起路都很意气风发,奈何几次征伐,让他的后背,稍显佝偻。 “卖雪糕了,卖汽水咯。”出了小区大门,就听见一个大娘,推着一个移动冰箱,一声接着一声地叫卖着。 “踏踏!” 刚想转身的陈一波,鬼使神差地转身,来到大娘面前,摸出身上的零钱,全部递了过去。 “老板,你要点什么,哎呀,要不了,这么多,你需要什么?” “呵呵,就这个吧。”他拿起一瓶水,扭开,一口干下去一半。 “诶,大娘,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出来挣钱,图啥啊?”他看着大娘,满头的白发,有些不解地问道。 “呵呵,我孙子马上大学毕业了,我给他攒点钱,在这边买婚房呢,呵呵,我还等着给他带孩子呢,我不老,我还干的动。” 大娘满是皱褶的脸上,活跃着幸福的笑容。 “呵呵。”陈一波笑了笑,摸出一叠现金,数都没数,直接放在了冰箱上,转身就走。 “诶,老板,老板,你的钱……”大娘关上冰箱门,看见那些钞票,顿时拿着钱,追了出去。 可他一个七十好几的老人,怎么追的上一个中年呢? “唔……” 陈一波好没到路边,就伸开了右手,准备打车。 就在这时,马路对面的捷达,唔的一下起步,毫无征兆地朝着他撞了过来。 “草!” 车子离他五米的时候,他就有感觉,虽然早上车流量比较大,但这辆车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那被遮住的车牌,贴着深深反光膜,他顿时就惊了。 这车,绝对是朝着自己来的。 “唔……” 横穿马路后,捷达顿时加速,朝着刚转身的陈一波碾压而去。 “砰!” 三秒后,一个人影,直接被撞飞,在空中翻滚几圈后,掉落在地。脑袋搭在沥青地面上,上期摆动了几次,才停了下来。 陈一波口鼻窜血,双手扶着地面,想要站起,可全身好像散架了一样,没有丝毫的力气。 “哐当!”捷达的后门直接推开,小飞带着匪帽,端着五连发,一下跑了下来。 “哗啦哗啦!”枪栓被撸动。 他上前几步,枪口对准了陈一波的脑袋,嘴里低声喝骂:“草泥马,见到阎王爷,就说你飞爷整死你的!” “亢亢亢!” 五枪,整整五枪,没有任何停顿地全部打在了没有反抗能力的陈一波的脑袋上。 “上车。” “唔……”捷达再次起步,瞬间,淹没在车流中。 “啊……” “杀人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正吃完早餐遛弯的老人们,顿时惊叫了起来。 刚刚那个卖汽水的大娘,手里拽着一叠钞票,愣神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惯性之下,她往前又走了几步,看见了那位老板的面容,顿时差点背过气去。 只见那人趴在地上,双腿成反字形不规则摆放着,这还不算,主要是他的脑袋,上面好像被油锅淋了一般,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来的面容,半拉脑袋瓜子,破碎,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起码几百粒铁砂,镶嵌在脑袋上,隔远了一瞅,就好像一个被小雨点浇灌的沙堆,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异常恐怖。 “诶,好人不长命啊……”大娘捂着钞票,缓缓蹲在了地上,一行老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很多人说,这是一种讽刺,对,确实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风流成性,意气风华的老大哥,陈一波,在这个早晨,失去了自己最看重的生命,而唯一见证的,或者说为他伤心落泪的,仅仅是一个,他突然发善心之下的一个卖汽水的老奶奶。 其他人,他可能拿出几十万几百万,都换不来一滴真心的泪水。 捷达车内,小鹏开着车,迅速地逃窜。 到了一个巷子后,他下车准备换下车牌。 车内,韩非拽着小飞的领子,破口大骂:“***,不是给你交代的,打残就行么,你干啥直接干死啊?你***,真不想活了啊?” “哥,不是计划的,就是干死么?” 小飞脸红脖子粗地看着韩非,满脸的不解,似乎,在商量之前,就是说的干死,而不是打残。 “大哥,死了就死了吧,一时没刹住手。”小飞抓着韩非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喘着粗气说了一句。 “靠!” 韩非顿时一松开,小飞直接搭在了座椅上。 “***,你让我咋说啊?” 259、即将苏醒的雄狮 八里道,某个傍山的小村庄里。 韩非拿着手机,走到了简陋的厕所里,拉开裤子蹲了下去。 满脸惆怅,那表情,好像上火了,拉不出来一样。 三分钟后,他才拨通了电话。 “boss,人,死了。” “什么?”我拿着电话,坐在办公室内,捂着手机,冲着几个部门负责人挥挥手,等到他们出去后,我才拿着手机来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怎么搞的,不是说的教训下就行了么?你没事儿吧?” 刚听到第一句,韩非还有点不高兴,但听见后面,内心还是愉悦的。 最起码,这个团队,不像以前,冷漠,无情,在这里,有最起码的关怀。 “我们没事儿,现在在家呢。” 我拿着电话,提着的心脏,瞬间回落。 “好,你们没事儿就好,先歇着吧,没有我和马军的通知,千万别处去。” “我明白。” 而陈一波被人枪杀的消息,并不能瞒着有心人,不到一天时间,社会上的大佬,小大哥,做生意稍微有点成就的,都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一直将矛头对准了我。 因为那天晚上,我们在大福酒楼圈住的时候,很多人都知道,他下面那些玩意儿,嘴上也没把门的,现在,他一死,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猜测得到,这是我在报复。 当然,还有一个人也是这么想的,那就是咱们的韩大局长。 当天下午,刚下班,我在龙升办公地附近的一个小凉茶店,见到了嘴上上火起泡的韩宗胜。 “小龙,你这是把我也操里了。”刚坐下,韩宗胜就不满地冲着我说道:“我刚上任,就出现这种事儿,这不是给我上眼药么?” “韩哥,这事儿,真和我没有关系。”我面色严肃地端着一杯凉茶,淡淡地开口。 这个时候,打死我也不会承认。 “真的?”他不信地挑着眉毛:“真和你有关系,别说我翻脸不认人啊。” “我你还不知道么,干啥事儿,都明着来,会这么不懂事儿么?”我喝完一杯凉茶,又叫了一杯,继续说道:“你刚上去,我绝对不会乱来。” “外界都在说,是你报复。”他有点纠缠不清的意思了,因为他很气愤。 “我报复,那也是直接去他的场子,砸沉,不搞这些小把戏。”我淡淡地点上一支烟,说道。 “我再问最后一句,真和你没关系?” 他不依不饶,不是他缺心眼或者死心眼,而是他的精神,穿上衣服,就不能对不起头上的荣耀。 真要是我在后面捅咕,证据戳早的话,我不怀疑,他会亲自抓去进去。“我说没有,就没有。”见他不信,我补充解释道:“哥啊,我现在是龙升的总经理,而不是一个小混混,身价上亿,我用得着,去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么?” 见我堵上了尊严,他才张着不相信的眼睛,离开。 …… 陈氏家族,老院子。 陈一波的尸体,在刑警队呆了半天后,直接被陈国鹏拉了回来。 诺大的堂屋,放着一具水晶棺材,陈一波穿着寿衣,安详地躺在里面,据说,修补化妆,直接花费了十万以上,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百分之八十的面貌。 按理说,这种枪杀案件,受害者是必须放在刑警队,进行调查取证的,可半天之后,陈国鹏直接叫人拉了回来。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接到消息的陈国鹏,当时正在市里参加一个研讨会,这个研讨会,是由主管经济的副市长主持的,邀请来的,都是一群在商界比较有能力的大佬,家族企业,集团,而无一不例外的是,这群人,都比较有社会责任感,也是个慈善大家,对社会,多多少少都做出了点贡献,简单来说,就是捐款了。 老苏也接到了邀请,但那时候,他正个澳大利亚籍和女友,打得火热,所以,就派了一个堂弟代表,去参加了回忆。 接到消息后,陈国鹏并没有直接赶回八里道,而是等待回忆结束后,才往家赶。 来到警局,他看到了哭晕过去几次的弟妹,以及双眼泛红的儿子。 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让自己的弟弟回家。 可当时主管案件的队长,直接拒绝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 “我一年为社会捐那么多款,一年为政府交那么多的税,我弟弟死了,还换来不了一阵安宁么?” 最后,在局领导的商量下,以及大批领导的示意下,这个成熟稳重,从来不焦躁的中年,带着自己弟弟的遗体,回到了老宅子。 不管亲属再怎么犟,说是不能放在堂屋,但他坚持己见,力压众意,将陈一波的一地,放在了租来的冰柜之中。 从下午开始,就有一波又一波的朋友,前来吊唁,但这群人,不管是生意伙伴,还是来巴结的,连陈国鹏的面都没见到,唯有陈少河和几个叔叔,在外面接待。 陈国鹏,呆在自己的书房里,身后三个书架,堆满了书,甚至有些还是孤本,善本,很难得的一些书。 以前这些,都是他的宝贝,但此时,他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盯着双面的两个身影,手指不停地在上面摸索着。 曾几何时,他们年少,意气风华,自己的亲弟弟,为了自己能当上掌舵人,毅然决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曾几何时,他是掌舵人,万千人敬仰,弟弟是一个低调的大佬,一件小事儿,他再次出山,可这,却成了他的绝唱。 “弟,生活不好的时候,我们吃着花生米,喝着两块一斤的白酒,我们很满足,生活好了,红酒洋酒,你喜欢,每次出差,我都给你带,你总是笑笑接过,像个孩子,现在,却阴阳两隔……” 说着说着,这个一向温和的男子,眼眶泛红,泪花闪动。 弟弟走了,他作为哥哥,必须讨回一个公道。 能直接从公安局拉出遗体的他,想要找出凶手,难么? 这个答案,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在当天晚上,挂着市区牌照的几台车,驶进了这个陈氏家族的老宅子。 “靠,咋整啊现在?”我和马军李琦,庆哥聚集在一起,脸色都不咋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们都习惯了庆哥的存在,他似乎,不再是赵天虎的军事,仿佛成了我们团队的智囊。 “事儿出了,就得想办法,解决,再说,他们也不一定知道是我们的人干的。”庆哥摸着山羊胡,不急不慢地说道。 “可猜都能猜到啊。”李琦捂着脸蛋子,十分无语。 陈氏家族,可不是凯伦这种灰色企业,而是正规的大型连锁,集团,他们一旦发力,绝对是雷霆之势,迅速得让人措手不及。 “猜,猜能杀人啊,猜就能判刑啊?”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直接看着庆哥问道:“庆哥,你可能不了解陈氏家族的势力,当时你还没来,我的意思就是接触他们,让你入资他们的连锁超市,但没有成功,实力很强,所以……” “所以咱们就得谨慎。”庆哥淡笑着说道:“要按照你说的,他一个大型企业,肯定跟咱走的路子不一样,绝对是白色企业,下三滥的,不会玩儿,哪怕猜想是我们,都不会乱来,我在想,要是我是他哥哥,站在陈氏家族的地位上,我会怎么做呢?” 是的,这个问题,是我们几人都在思考的问题。 …… 大合地产,总经理办公室。 “陈一波被枪杀,估计就是张海龙他们找人做的,前一天晚上,这群人在玉成吃饭,直接被陈一波带着几十人直接堵在了里面。” 老金将得来的情况,一一给老炮诉说。 “那他们咋走的呢?”老炮问道。 “啥咋走的啊?”老金迷蒙地问道。 “就是他们被圈住,最后咋离开的。”老炮有些气结:“这群人,都不是好对付的,他们对上,你别说,谁他妈两句话,就走了。” “恩,你还真猜对了,就是说了两句话,他们就散了。” “什么?”老炮诧异地惊呼。 “恩,据当时的人说,是个刑警。” “呵呵,张海龙,现在的层面,越来越高了。”老炮冷笑一声,阴沉地嘀咕着:“***,居然敢在大丰的项目上坑我,我不给你添点作料,你是不是当我这大哥,真老了,逆来顺受,一点脾气都没有呢?” 一分钟后,他咬着牙齿看着老金:“你马上去活动,把红光那小子活动出来。” “你是想?” “呵呵,他们斗得正欢,我要让他尝尝,被自己人背后捅一刀的悲痛!” 260、红光的失落 看守所内,那个律师,再次见到了红光,此时的红光,面容沧桑,双眼红肿,眼袋极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到了一个罹患重病的患者。 这几天,他可能思考的问题有点多,再见到律师的时候,第一时间,他的精神有点恍惚。 猛地,看了律师三秒过后,他的眼神中,总算恢复了以往的神光。 “你可算来了,怎么样,怎么样,运作得怎么样了,我能出去了么?”一连问了几个怎么样,可见他心中的急切程度。 律师看他那样子,脸上带着隐秘的戏谑神色:“快了。” “快了?”红光眨巴几下眼睛,跳脚道:“每人都说快了,这他妈啥时候是个头啊,给个具体时间,我他妈也好有个盼头啊。” 他习惯性的脏话连篇,听在律师的耳朵里,好像嗡嗡叫刺耳的昆虫,让他有些厌烦。 “你们团队那个棒棒,出去了。”律师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淡笑着说了句,而这句话,好似雷霆一般,在红光脑海炸响,瞬间让他愣在当地。 “棒棒,出去了?”他喃喃自语,精神有些恍惚,眼神中布满了不解,疑惑,还有,深深的嫉妒,到了最后,却是极度的怨恨。 一周前,马军还进来给他说,也在给他运作,说是快了,但现在棒棒都出去了,他还在这里面焦躁地等待着。 “棒棒出去第二天,玉成的陈一波,就被枪杀在街口。” 这个消息,按理来说,比之前的消息更让人惊诧,可红光却置若罔闻,没有任何表情,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好奇。 陈一波死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被谁杀了,更和他一毛关系没有,他现在想的是,为什么马军说话不算话,说是等着一起运作出去,可现在棒棒出去,为什么自己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呢。 “老板,啥意思?”坐在原地,沉默了起码一分钟后,他抬头咬牙问着律师,他一抬头,却把律师吓了一跳。 刚刚还没有精神的眼珠子,顿时布满了血丝,眼珠子往外凸出,他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嘴皮,或许是用力过猛,丝丝血迹从牙齿缝隙中,渗透了出来。 草,这他妈混社会的,就是牛逼哈,都他妈拿自残当饭吃啊。 律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恢复到了正常的神色。 “老板的意思,马上给你活动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红光精神失常般地不停地念叨着,盯着自己的膝盖,手掌不停地在膝盖上,来回摩挲,好像下定什么重大决心一样,是那样的纠结,那样的犹豫。 “行吧,那你就呆着吧。”律师再次看了一眼红光,提着百年不变的公文包,出了监狱。 “哐当!” 律师出了监狱,直接上了停靠在路边的路虎,上去就摸着额头的汗水,朝着老金抱怨道:“以后这样的活儿,你可千万别找我了,草,这他妈跟精神病一样,一惊一乍的,我这心脏,都得少活多少年啊。” 顿了顿,他又指着老金说:“虽然你是我老板,但我不得不劝你一句,这人呐,心里有点不正常,你要是把他活动出来,不一定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啊。” “呵呵……”老金淡淡地笑了笑,直接滤过他的牢骚,说道:“你跟他说棒棒出来了,他啥状态啊?” “能有啥状态啊?”律师立马瞪起了眼睛道:“就他妈一直呢喃,喃喃自语,我草,就像精神病似的。” “呵呵,那就行。” “这还行呐?”律师十分诧异地反问了一句。 “哎呀,你别管了,你快点给他活动出来就行了。”老金直接挥手道。 律师这次没再说话,拿出公文包里的一沓文件,选出几张,低头扫了几眼,抬头说道:“他那同伴,家里不行,也没做啥病检,人也是他砍的,所以,这事儿基本就敲定了,你们只要稍微找点关系,我这边再使点力,他基本很快就能出来了。” “关系已经找完了,你整你的吧,快点整他出来吧。”老金催促了一句。 “这么着急啊?” “草,老板用他有大用,能不急么?” “晕死。”律师将文件整齐地放进公文包,无语地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哎呀,就这次啊,以后还遇见这种神经病,千万别找我了,我是真心跟他扯不起啊。” “好了,好了,你不八里道**官么,不找你找谁,呵呵。”老金打笑了两句,路虎随即启动,驶离监狱。 …… 龙升办公楼,一辆大红色的跑车,直接停在了停车场,随即,在泊车小哥诧异并且惊艳的目光下,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美女,穿着高跟鞋,捂着梨花带雨的小脸蛋,风一般地跑进了电梯。 总经理办公室,今天的孟如是,很客气,再次送来了据说是武夷山的两盒珍藏茶叶,目的,就是感谢我。 “呵呵,你这贿赂的路子,越来越野了,我都跟不上你的节奏了。”我接过礼盒,看都没看,直接塞进了抽屉,招呼他坐下。 “两盒茶叶,两盒酒水,就是贿赂了?那咱们的公仆,得有多少下台啊?呵呵……” “呵呵。”我跟着笑了笑,发现此人并不只是在商场的智商颇高,情商也不低啊。 “来你这儿,我就直说了哈,我把我外甥调进来,你跟着就让他去了工地当监理,这事儿,得说声感谢。” “哈哈,这都不是事儿。” 前几天,王俊岭再次意气风发地回到了龙升,但却很小心翼翼,只是负责后勤物资的调动,说白了,这么大一个公司,后勤的物资,就是纸张,打印机械,工装等等,有点油水,但却不是很多,和工地上的那些,简直没法比。 呆了几天,这小子发现,这油水不多,就又有了想法,只不过,这次很低调,先是请上面的经理喝酒,接着再腐蚀王璇,因为王璇现在是总助,权利不小,她这人,能力也有,眼里揉不得沙子,但这次王俊岭学聪明了,没有猥琐和**,只有真诚。 他买了很多礼物,比便宜也不是很贵,全是女性常用的一些东西,又说了很多好话。 一个大男人,又是以前的同事,就差点没跪在你面前求你了,你说,王璇一个女孩儿,能抹开面儿么? 最后,和我说了声,直接把他调到了金色海岸的二期工地上。 他自己也明白,富豪人生,全部是胖墩和小豪在负责,加上大福和麻子,他连融入进去的一点几率都没有,来到金色海岸,已经让他高兴地跳起来。 我给了他面子,那么我的感受,谁来照顾呢? 所以,才有了今天孟如是的再次“贿赂”。 “小龙,最近富豪人生那边的工地进程,挺快哈。”等了一会儿,他再次说道。 “老孟,孟总,你说话直白点行不,你知道我是啥性格,有事儿,咱就直来直去的行不,咱好歹算是同事,别七里八绕的,听着真心很累。”我坐在椅子上,装作生气的说道。 他一愣,顿时笑了:“我的秘书,有次去工地了,说是负责建立的胖墩和张哲豪,不是咱们公司的员工,而且工地上的进程,有点不符合规矩,所以……所以,他就给俩人训了。” “啥玩意儿?”我顿时坐直了身体,急忙问道:“咋就不符合规矩了?啥时候的事儿啊,我咋没听说呢?” “就是前天。” “草。”我在心里怒骂了一句,一言不发地拨通了小豪的电话,经过两分钟的通话后,我直接看着孟如是说道:“孟总,他俩虽然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但支模板块,我已经承包给他俩了,他们义务在工地忙活,这还不算帮忙么?那要咋地才算符合规矩呢?” “二来,工程进度,肯定是越快交付越好,他们没有错。”我冷冷地说完,看着他,眼神不善。 尼玛哟,哥下面的人,自己都舍不得训斥,你一个秘书就想隔锅上炕,这是不是太无耻了点。 “呵呵,我也觉得这不对,所以,来跟你说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掌,客套了两句,就出了办公室。 要么咋说,他的智商很高呢,即便是自己的人做错了事情,那摆在了位置,也是道德规矩的制高点,让你防不胜防。 孟如是在回到办公室后,直接拨通了内部电话。 一分钟不到,一个身穿正装的青年走了进来。 “人家大哥都没说话,哪儿显着你了?” “老板,我就是看工地太快,影响质量,出于好心……” “出于好心?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啥位置了,先停职,回家好好反省,啥时候知错就改了,再回来。” 261、嚣张的大飞哥 “砰!” 孟如是刚走没一会儿,我的办公室那实木的房门,直接被一个倩影撞开,苏妹儿抹着眼泪地闯了进来,站在去面前,哭哭啼啼地冲我说道:“小龙……” 一声拉长的小龙,顿时让我头皮发麻。 “哎哟,苏千金……哦,不,妹儿,你这是咋啦?”看见如此委屈的苏妹儿,我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了过去,双手扶着他的手臂,缓缓将她扶到会客沙发上。 坐了下来,她仍然双手抹着眼泪,眼眶红肿,哭得十分伤心,我转身就给她倒了杯热茶,放在了茶几上。 “先别哭,喝点水,淡定点,有啥委屈了,给我说,小龙哥无所不能,呵呵。” 我的笑话,好像并不好笑,她非但没笑,哭得更加伤心了。 “呜呜……” “哎哟喂,我的大小姐,你到底,咋了,倒是给我说说啊”。我发誓,我是第一次发现她哭泣,也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伤心。 可就连她哭泣,似乎都带着一种魅力,嘴角两个小酒窝,更加的明显,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有的,已经沾在了一起,没有失掉美感,反而更加的妩媚,一张俏脸,由于哭泣的缘故,红晕在脸颊和脖子,锁骨周围散开。 特别诱人。 这就好比一颗熟透的艳丽樱桃,娇艳欲滴,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有人给他推进成熟速度,你想想,那是啥感觉。 “呜呜……我爸,要回来了。”她抽噎着,茶几上已经摆放了十几张用完的纸巾。 “啊,回来就回来呗,你不还是苏家千金,厂区的的管理者么,这有啥好伤心的?”我愣了愣,随即开口劝道。 “他回来……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回来……”说完,她哭得更加伤心了。 我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 我想象不到,她是为了情感,还是为了财富而哭,这些东西,似乎高度我还接触不了,因为在我目前的周围,虽然女人不少,儿子也有,但从来没有因为金钱发生过矛盾。 媛媛带着孩子,从来没问我要过钱,但我定期会给她打钱,宇珊,更不用说了,这个单纯得可爱的小妹子,一直以为,我就是她的那片天,只要做好了公司和直营店,她就十分满足,而和我走进婚姻殿堂,似乎,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菲菲,这个已经在老家呆了两个月的妹子,我们很少打电话了,只是偶尔会发一下短信,报个平安,她也从未找我开口。 最后的嫂子,我的家人,她用钱,还需要给我开口么? 所以,我的境况,不管以后走得多远,站得多高,这几个女人都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很多人会说,那是因为你的位置还不代表,财富还不够多,不至于让她们转脸相向。 可我告诉你,朋友,女人和你在一起,不一定全部是图你的财富,你的地位,你的金钱,你能给予的一切的物质生活。 还有真爱。 我虽然不相信一见钟情似的爱情,但我却认为,春风细雨,暖化人心的长期恋爱,到最后,牵手一起慢慢变老,这才是最值得缅怀和祭奠的。 真爱,存在,只是,你不曾拥有。 “我不喜欢她……” “你没接触,你咋知道你自己就不喜欢呢?”看着她赌气的样子,我仿佛回到了在老家的时候,我的妹妹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而我,则是一如既往地将她搂在我不算宽阔的胸膛,轻声安抚着。 “你呀,就是太要强。”我伸过手,将她搂在怀里,她并没有反抗,我轻声说道:“妹儿,你是苏家千金,这没错,你从小生活在经商之家,这也没错,错就错在,这个社会,呵呵……遇见事儿,你要换个思维思考,你爸带着女友回家,或许,你也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爸也高兴了,家庭也和睦了,何乐而不为呢?” “不,我就是不喜欢她。”她依靠在我的怀里,双手抓着纸巾,擦拭着红肿的眼圈。 “为啥啊到底?”我不明所以。 “因为,异国恋,都没好下场……” 我擦嘞,还这么犟呢? 谁说异国恋没有好下场啊,那些异国恋的,不也过得挺幸福么? 我记得有次看了个新闻,说是自从国家开放美利坚可以接收我国福利院孩子后,十几年时间,往那边输送的孩子数量,是一个令人惊讶的数字,而这些孩子,大多都是因病因残,被家人抛弃的。 可到了那边,却受尽了呵护和关爱。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国与国之间有距离,但在父母和孩子眼里,看见是,一个是充满笑脸的全家福,一个是,满是星星的夜空。 孩子的世界,永远是童真的,父母的世界,一直是慈爱的。 所以,我觉得她这话,有失偏颇,但又不能只说,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来开导她。 在我长达二十分钟的劝解之下,她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扬起小脸,一抽一抽地看着我:“如果,我说如果,她来我家,我受委屈了,你是不是找人帮我揍她?” 顿时,我愣在原地,张大了眼睛,被雷得外焦里嫩。 …… 下午时分,一个大汉,顶着罗纳尔多的嚣张发型,直接闯进了我的办公室,看好了,是闯,是暴力地闯,而不是礼貌地进。 “张总……”两个保安,被这个大汉,一手抓着一个,脸红脖子粗地挤在门边,王璇站在他的身后,急得笑脸煞白煞白的,手上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在打电话了。 “张总,你的下属,好像不太听话啊。”大汉身高超过一米八,年纪四十上下,身穿一身阿玛尼的夏季休闲套装,手上带着一块价值十万以上的万国,怎么看,都比较有范儿,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哥的形象,而不是扯着脖子就打架的那种无奈。 “呵呵,她不是我的下属。”我挠了挠鼻子,站在落地窗面前,没有动摇,只是双手揣兜地看着他。 “呵呵……” 他一笑,接着,双手用力一扔,两个身强力壮的公司保安,直接被他扔了出去,看到这里,我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挑了挑。 卧槽,这是功夫达人,还是武僧团跑出来还俗的大佬? 他扔掉保安,拍了拍裤腿,好像扔掉两件垃圾一样随即,接着,你就看着这个嚣张的大汉,迈着大步,直接走近我的办公室,坐在会客沙发上,端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杯,相当随意,相当任性。 “都说张总大度,我这一看,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咋地,来了茶都不准备一杯,就这么对待朋友的啊?”他坐在沙发上,形体都看着非常高。 妈蛋! 这是来找茬的么? 我站在原地,没动,思考了下两人武力值的差距,顿时发现,这人的武力值,起码能和马军持平,说不定更为强大。 你可以想想,马军在我们这里,被称为战神,能和他持平的,那是啥样人物,韩非是猛,但那是建立在手里握有热武器的情况下,放下武器,单打独斗,他绝对不是马军的对手。 从小按照军人训练的马军,那是常人能够比拟的么? 就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上去那就是一个悲惨的结局。 “我不记得,我有你这号朋友。”我站在原地,依然没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自我介绍下哈。”汉子翘着二郎腿,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自顾的点上,神情淡然:“我是广州来的,江湖人称大飞哥。” “啊……西贡扛把子呗?”我取笑道。 “呵呵,你这孩儿,说话挺膈应人呐。”咱的大飞哥,一说话,就带着我是江湖前辈的自傲,自豪,说话那叫一个杠杠滴牛逼。 “我让你听了?不想听,你就出去呗。”我直接冷声呵斥道。 “呵呵,我就是来看看,八里道的小大哥,像啥样儿,哎呀,这也不算啥啊。”他揶揄道,将抽掉一半的香烟,狠狠地直接按灭在玻璃上,相当粗鄙地在裤腿上擦拭了下灰尘,我看在眼里,直接皱眉,擦,阿玛尼的导购要是看见了,不知道该怎么伤心呢。 他起身,走了几步,冲我说道:“有人让我给你带话,他不高兴了,出招了,你得接着,呵呵,真希望,你别一回合就缩缩了,那多没意思。”说完,在我阴沉的眼神下,转身出了办公室。 他刚走,王璇就领着十几个保安冲了进来,我烦躁地吼道:“都出去,就你们这速度,我就是被整死了,你们也就收尸的份儿。” 262、强劲对伙的威胁 陈氏家族,堂屋。 老式的太师椅上,陈国鹏端着一个定制的茶壶,一口一口地抿着,他的下手,大飞哥淡淡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去看了,说说想法。”良久,陈国鹏问道。 “呵呵,没啥想法,这小子,也没你们说得那么神啊,就一个靠着狗屎运挣了点钱的矛头小子,轻松。”大飞哥淡淡地摸着大腿,随意地说道:“要我说,咱就别先礼后兵,我直接让人,去他公司闹一顿,直接把人整进医院,这不就结了吗?你非得先告知一下,哪儿还能出奇制胜了?” 对于陈国鹏的手段,大飞哥显然很不满意,哪儿有对伙之前,还通知的,草,直接上呗那就,没啥对白,就是直接怼。 “不行,张海龙,没你想想的那么简单。”陈国鹏直接拒绝。 做大生意的,不习惯直来直去,说来总是七里八绕,让你去猜,让你去想,就好像一些领导一样,说话只说一半,要不然,咋能凸显出他的领袖才能呢? “啥不简单啊,前年我们在河北,遇见几个干地下活儿的,生猛吧,身上都带着自制炸药,结果不照样被我们收拾了么?”大飞哥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一个壮汉就叫嚷了起来,那表情,十分欠揍,很牛逼,也很嚣张。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有什么样的大哥,就有什么样的小弟,在这种大势所趋的情况下,这样的一个嚣张团队,对上我们,会是一个什么结局呢? …… 大飞离开我的办公室后不久,马军,庆哥带着风雨雷,以及小开华子,全部聚集到了办公室,神色焦虑。 很显然,王璇在这种时刻,并没有选择报警,而是直接通知了我的好兄弟,在她看来,顾忌,在意我生命安全的,除了几个女人,就是我的这群兄弟,似乎,还有她自己。 “小龙,哪方面的人啊?”听说过情况过后,马军皱眉问道。 我坐在椅子上,右手拄着下巴,思来想去,能找外地人来办我的,又喜欢先礼后兵这种套路的,似乎,也就只有陈一波的哥哥,陈国鹏了。 因为老炮,虽然也喜欢背后捅咕,但绝对属于阴冷一类的,谁还会整个人,给你提前打个招呼啊。 从大飞哥单刀赴会的情况来看,此人是很自负的,而且是从市区来的,似乎,很看不起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 “陈氏家族,陈国鹏。”我冷冷地开口。 “不是,龙哥,他认识那么多大佬,咋就不整官方的呢,非得找几个盲流子,走社会这套流程,他不怕沾手上,甩不掉啊?”李琦不解地抽着烟,问道。 “呵呵,弟弟死了,心疼了呗。”庆哥摸着山羊胡,一语中的。 “他认识的人是不少,谁也不反对,但小龙现在是龙升的总经理,面子有了,地位有了,走官方,最多也是请过去喝茶,未必还能屈打成招啊?”马军不满地插话说道。 “现在的唯一方法,直接将他扼杀。”说道这里,庆哥的双眼,爆发出从未有过的认真和狠辣。 你会发现,咱们的生活中,身边周围,也有庆哥这样的人,但有点出入,性格上差异不大,脑力上,也相差无几,但在遇到事儿后,选择的,永远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暴力。 在经过大丰改造,宏泰庄园建设的两个项目后,他看清了我们团队的实力,也在这上面得到了丰厚的利润,他带来的资金,经过不到一个月的投资,起码涨了百分之五十,这是何等的利润? 所以,在他内心,已经接纳了我们,不,这样说不咋妥当,应该是慢慢融入了我们的团体,整在被我们同化。 他的立场,绝对是自己的立场,看待任何事情,都有他自己的想法是思维方式,但他的利益角度,却代表着,现在仍然龟缩在大河老家,对前途充满未知的赵天虎身上。 “扼杀?”马军问道:“咋扼杀啊,对方啥人,咱都不清楚,现在最多的,也就是防备吧。” 我看着众人,说道:“咱们这批人,最近有点上线,最好低调点,上面有人看咱们不爽了。”我沉吟了一会儿又说:“一切以安全为主,别在外面嘚瑟,另外,军儿,你约束下下面的人,低调,千万要低调。” 马军愣了愣问道:“陈一波的事儿啊?” 我叹息一声:“一个大活人,还是有背景的大活人,就这么没了,愿意为他跳出来的,似乎,并不只有陈国鹏一个啊。” “那你咋办?”他又问。 庆哥接过话说:“这样吧,除了你那司机,让小开和华子等着你,寸步不离,另外,我再让雷跟着你一段,他年纪大点,稳重点,一般的事儿,都熟悉。” 我撇了一眼几十岁的雷,那张黝黑的脸膛,顿时带着笑容。 “行吧,那你安排安排盯着瞎子那边的人手。”我他妈也害怕了,对于大飞哥这种狂傲,自负,却又阴险狡诈的大老哥,还是必须要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万一哪天,我他妈出去上个厕所,或者吃个饭,就直接像陈一波似的,路死街头,那该多悲哀啊。 小开华子,雷,再加上一个退伍军人王波,我想,哪怕是遇见大飞那种变态,也足够应付了。 从今天起,我们的团队,就进入了战备状态,下面的人,却很低调,不惹事儿,不闹事儿,尽量不让我们这些哥哥们操心。 从今天开始,我的宾利,多了三个人,给我带来的安全,却带走了便利。 每次进公司,就有两人跟着上楼,一人在电梯口,一人在车上,简直达到了保护国家政要的级别,让我的小心脏,稍微地兴奋了几下。 但这种兴奋,还没来得及持续两天,一件事儿,直接让我上火了。 …… 周末的老天,似乎在同情某人的遭遇,并没有给予炙热温暖的阳光,天空低垂,有些昏暗,好像大军压境一样。 偶尔吹来的意思微风,使得周围的空气,更加的躁动,闷热难耐。 看守所的门口,在这里呆了将近二十天的红光,牺牲了自己的同伴,同时在强大经济攻势下,另外三个同伴承认是主谋并且伏法,他却,安然无恙地出了这个充满惊恐的魔鬼炼狱。 来接他的,自然不可能是老金或者老炮,而是瞎子,开着他的那辆越野,带着凯伦的总监,光头来接的。 自从在爱在两腿之间受伤后,瞎子就变得异常低调,不出去闹事儿,也不撩扯场子的妹子了,似乎,换了一个人了。 但说话的方式,是几十年沉淀下来的,几十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说话,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不中听,让人新生隔阂。 “呵呵,你就是红光,老听你明儿,这一见,也没长翅膀啊?” 红光刚上车,他从后视镜撇了一眼,张着大嘴巴笑道:“听说你从小就混社会了,这一次出来,是不是得像港片一样,上位了啊?” “草,我要上位,那绝对是陈浩南的角色。”在经过短暂的停顿下,红光直接顶了回去,看似,很不待见声名狼藉的瞎子。 “对对对,你牛逼,那你来凯伦了,就他妈我这位置稍微适合你了,要不,我让你吧?”瞎子开着车,没来由地来了一句,让光头都十分尴尬。 红光坐在后座,换着光头准备的衣服,接话道:“我不是来凯伦,是去大合。” “呵呵,你自己几斤几两,能拎清么,还去大合?”言语之间,鄙视质疑显露无疑。 “草……”刚穿上衣服,红光就怒了,却被一边的光头拉住了:“以后都在一起做事儿了,瞎哥就是随便说说,说过就过了,都没激动。” 红光想了想,也是,这刚来老炮这里,再整个内部不团结的把戏,以后说不定就混不下去了,当时,也就忍了下来。 中午,是在一个饭店吃的便饭,而晚饭,却是在玉成吃的。 而地方,就是大福的大福酒楼。 酒楼外面,一行十几辆车,停在了停车场,陆续有人下车,但却不见红光奥迪的动静。 光头就跑了过去,排开车窗,看着里面的红光,不解地问道:“咋地了,到地方了,咋不下车呢?” “地方,谁定的?”他坐在驾驶室,手把在方向盘管上,油门都没熄火,看着光头,阴沉地问了一句。 “哦……”光头挠了挠脑袋,回到:“地儿的金哥定的。” “草,这不是把**里面了么?”红光听这话,顿时就怒骂了起来。 263、打人只打脸 “不是,大哥啊,这吃个饭,我们还得给你掐指算一卦,先求个签呗?”光头也不待见了,仿佛红光是在故意找事儿,你他妈不就吃个饭么,穷讲究个啥? 我他们来这里的时候,谁他妈给我接风么?不也是自己掏钱,找几个兄弟去大排档喝一顿么? 草。 极度的心里不平衡,让光头有些生气。 “草,你尽扯没用的。”车内的红光,思考了下,再次看了看大福酒楼的招牌,锁上车窗,下了车。 今天晚上,才是真正的接风酒,作为在江湖上,有一定地位的小大哥,出狱那天没用一个排场,那还混什么? 所以,这是必须走的流程,而今天晚上负责安排的,是凯伦的老金,而且市区的大酒店不去,专门选在了玉成的大福酒楼。 “哎呀,这不红光么?”酒楼门口,刚下车的麻子,带着几个朋友,也准备在这儿吃饭,他带来的人,都是工地的工头,因为最近他一直在富豪人生工地上忙活,所以吃饭,一般都会来这里。 “啊……吃饭呐。”看着麻子打招呼,红光手里抓着奥迪的车钥匙,脸上有些莫名的羞红。 是的,刚见面的时候,内心里,莫名的反感,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好像一个小偷被抓了现行,还属于那种被脱掉衣服,谁看都赤果果的感觉。 “呵呵,你们这是?”麻子扫了一眼围着红光的一群青年,看似很熟悉,象征性礼貌地问了一句,还没等红光回答,他就看见了光头那标志的光头。 “咦,这不凯伦那光头么,你俩咋还整一起去了?”麻子不解地问道。 “呵呵,谁还没两个朋友。” 红光不想这上面纠缠,索性拉着红光就往屋里走,这个酒楼,他来过很多次,所以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老金定下的包间。 他们人不少,所以并不是在一个房间,酒楼也是老式的装修,在玉成来说,也算是最早一批的酒楼,重新装修过一次,但包房不多,所以,他们坐进去以后,麻子等人,就没房间了。 “麻子哥,没地儿了,要不,就坐这儿吧。”收银台的小姑娘,翻了一下表单,随即笑着指着床边的一个座位,指了指。 “啊……”麻子拄着拐杖,挠了挠鼻子,看不出啥表情波动,在他手上以后,没有以前嘚瑟了,但在玉成,他还是要面子的,特别的是,在大福酒楼,谁都知道,他是大福的好兄弟,来这儿,那必须是最好的房间,现在,却必须坐大厅。 “麻子,要不,咱就将就一下吧,这儿,挺好的。”身后的一个中年工头,假模假式的劝了一下。 麻子转头扫了他一眼,面色阴沉,***,这大厅和包房有的比么? 包房有空调,大厅就俩大电扇,转起来,都他妈是热乎乎的,吃个饭,都得汗流浃背,那哪儿能行呢。 “麻子哥……”收银台的小姑娘一见他变脸,就立马委屈地叫了起来,那委屈嘟着的小嘴,看在麻子心里,瞬间就融化了。 “行吧,就这儿吧,我兄弟的地方,我不能乱来。”虽然包房没了,但面子上绝对要过得去,他指着服务生笑道:“来,把咱们拿手的好菜,全部上一遍,酒,就整茅台吧。” 说完,几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做到了靠窗的座位上,并且在十几分钟内,菜肴全部上齐,酒水打开。 没吃一会儿,一个工头就发话了:“麻子,听说富豪人生的大拿,是你朋友啊?” “呵呵……”麻子一听,放下酒杯,矜持地一笑,淡淡地说道:“也不算,咱们接触一年时间,最开始就给我几百万的份额,现在就钢材供应这边,都是两千万,呵呵,支模那块儿的工人,都是我在老家给他攒起来的,哎,也不行,将就着处吧。” ***,喝了点酒,说话就有点飘了,心情十分愉悦,表情有些自豪。 “呵呵,那你可好了,搭上龙升,可不得了。”几个中年,又是一阵符合,恭维。 “有我的,你们不也好了么?”麻子笑着酒杯,几人一会儿,就干下去两瓶茅台,脸色通红。 又过了半个小时,在外面已经喝了一场的大福,夹着包,被司机扶着走了进来,一进来,看见麻子也在,顿时就凑了过去,拿着筷子就一阵风云残卷:“麻痹的,这酒喝的,肚子里全他妈是水,一点硬实的货都没有,我先整点,你们喝你们的。” 就在这时,瞎子一身酒气地走了出去,鼓着个墨绿色的眼球,来到了收银台。 “诶,妹妹,你家老板,还没回来啊?”瞎子瞅着清纯的小妹妹,脸上瞬间浮现出猥琐的笑容。 “恩。”小妹妹有些害怕,撇了一眼正在吃饭的老板,没有说话。 而瞎子一说话,麻子几人,顿时转头。 “呵呵,他不在也行,我就听说玉成有个大福,过来看看,呵呵,行咯,你们忙吧,记得给你们老板说,等下算账,可得给我们打折啊,今儿是我们的老板,凯伦老板给红光摆酒呢。”说完,他就转身就走,走了两步,还不忘转身对着妹妹嘱咐一句:‘记住昂,给你老板说,炮哥给红光摆酒呢。” “这逼样的,哪儿爬出来的?”大福嘴里全是菜,有些懵逼地看着瞎子的背影呢喃了一句。 “草,我就看不上他。”麻子也喝蒙了,喝蒙了,那不要脸的老流氓本性,看似就要缓缓显现出来了。 “草,别他妈犯虎,这孙子好像跟着老炮了,咱们现在挣钱,挺好的。”大福还算清醒,回了一句,继续吃菜,麻子看着楼上的包房,脸色阴沉。 随后的十分钟内,一个喝多的工头,电话打到了小豪的电话上,而接完电话的小豪,直接将电话打到我的电话上。 “什么玩意儿,他们还真去了?”我诧异地挠着鼻子,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瞅了一眼忙活苏绣的嫂子,转身进了卧室。 “老炮这是在向我宣战啊。”我沉思了下,说道。 “哥,要不,我带点人,过去看看?”小豪冲着电话说道。 “行了,别嘚瑟,我正嫌他们不跳出来呢。你就呆着吧,这事儿我知道了就行了。”我有些烦躁地挂断电话。 这事儿,似乎不在我预定的路线走啊,老炮是啥人,那是阴损的鼻祖,红光被他撬过去,我们已经猜到了,但直接去大福酒楼,这不明摆着的么,咋还能达到他的要求呢? 我有些想不通,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我也不愿意想那么多,现在我的家里,都是小开和华子住着,轻易不嘚瑟了。 …… 大福酒楼,一个巨大的包间内,老金坐在主位,左手坐着瞎子,右手坐着红光,再其次才是光头和几个凯伦的内保。 从位置上看,就明白,老金还是比较重视红光的,把他摆在了和瞎子一样的位置。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老金就发话了:“红光才来咱们团队,就先在凯伦过度过度,跟着瞎子待一段儿,他毕竟年纪大点,呵呵,经验足一点,过度之后,再去大合。” 这句话说完之后,众人无一不变色。 瞎子面色阴沉,一直狞笑着。 光头尴尬中带着愤怒,你他妈来了,我干啥去啊? 红光,则是看着面前的碗筷,勉强带着笑容,眼神中却熊熊火焰在燃烧。 “红光,你觉得咋样?”见他没说话,老金再次问了一句。 红光抬起头,挠了挠鼻子:“你都安排完了,那我还有啥意见啊。” “行,那就这么定了,以后好好干吧。”老金笑着答应了一声,双眼精光频闪。 一个小时后,众人离去,而这个点,老炮居然还没睡觉,还在住所等着老金的到来。 “都安排完了?” “呵呵,都照着你说的。”老金坐了下来,不解地看着老炮:“我就不明白了,红光来咱这儿,为啥非得捅到张海龙那边去呢,大福现在就像他狗腿子似的,咱们去他那儿,消息不出半个小时,就得传到张海龙的耳朵里,咱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么?” 老炮斜靠在沙发里,手上拿着雪茄,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道:“这点你还想不到么?我还不知道大福现在跟着张海龙啊,我就是要告诉他,你的人,跟我了,我还得用你曾经的兄弟,来祸害你,呵呵。” “这招,够损!”老金顿时竖起大拇指,一脸的钦佩。 264、打黑风暴 三天后,陈一波下葬了。 他的葬礼,十分庞大,送葬的队伍,数十辆豪车,几百人的队伍,端公道士十几人,一直吹吹打打,直接将陈一波的遗体,送到了老宅子上面的山坡山。 在这个全国都倡导生态葬礼的时候,有块小地儿,埋葬你那空虚的空壳,是多么的奢侈。 整个过程,陈国鹏一言不发,愣愣地看着陈一波的亲儿子抱着他的遗像,眼神古井不波。 从陈一波出事儿,到埋葬,他都从未掉下一滴泪水,不是他不悲痛,而是将所有的愤怒,哀悼,全部化成了力量,准备在他的猜想中,将我们的团队,直接砸沉。 庞大的葬礼结束后,所有人都走了,唯独陈国鹏穿着一身黑衣,独自站在自己弟弟的石碑前,不停地诉说着,俩哥俩小时候的欢乐时光,他们吵架,打架,一起捣蛋,开心,有快乐,也有伤心。 山坡下,同样一身黑衣的陈少河,他瞅了一眼山坡那孤零零的石碑,以及那个孤独的身影,点上一支从未抽过的香烟,顿时呛得他咳嗽个不停。 一分钟后,他似乎从悲伤中醒来,缓缓取下胸口别着的白花,看着山下的老宅子,他觉得,自己似乎要做点什么了。 陈一波的身死,从一开始,就注定和他牵扯不清,而在这件事情上,他很愧疚,他认为,没有自己想急切地做出点事情来,就不会将二叔牵扯进来,或许,这个时候,他还依然安稳地当着他的会所老板,有时间的时候,带着情人自驾游,休闲的时候,带着二奶出去品尝各地美食。 这种生活,仅仅为了他的一个创业梦想,而烟消云散,连带着的,还有他那正值壮年的生命。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生命烟消云散,但有一种情绪,却是越来越疯狂地在滋生,就是仇恨。 站在山坡下,他沉思了起码十来分钟,再次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眼看他没有暂时下来的可能,缓缓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一个小时候,某茶室,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的陈少河,已经独自喝完一壶茶。 “……” 看着我和华子进来,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一言不发。 “龙哥,我再最后叫你一生龙哥,请你告诉我,我的二叔,是你找人杀死的么?” 还没来得及坐下,他的第一句话,就把我问住了。 “呵呵,你这是伤心过度,有被迫害妄想症了吧?”我坐了下来,迟疑了下,看着那憔悴的面颊,点上了香烟,华子则是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屋内周围,随即站在了我的身后。 “龙哥,请你告诉我!”他瞪着赤红的双眼,不停地问着同一句话,表情悲伤。 “那我告诉你,真不是我。”我欺身上前,盯着他的眼珠子,直言不讳地说道。 “真的么?”他突然变得激动了:“龙哥,难道不是因为门脸房的事儿,产生矛盾,你们火拼么?” 我淡定这摇着脑地啊,没有丝毫的停顿。 “龙哥,那你得跟我回家啊,我爹找了外地人,准备和你火拼呢。”他慌了,这个心底善良的富二代,这个时候,仿佛化身成为了一个单纯的小孩儿,眼里的所有东西,都是那样的美好,在他心里,没有坏人,没有阴谋,有的,只是真善美。 “呵呵,我谢谢你,但我不能给你去。” “为啥啊,难道非得火拼么?” 我看着他朦朦胧胧的样子,顿时心有不忍,站起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新中国了,哪儿来的火拼,呵呵,大人的世界,你不懂,人不是我杀的,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大少爷去吧。” 下午三点钟,庆哥带来了一个消息,大河县,响应党中央号召,进行第一轮严打,而他在当地的原配关系,当天,就联系不上了,包括他的秘书,妻儿,司机,全部失去了联系。 赵天虎一下就惊了,抛弃了还没处理的一些不动产,直接离开了大河县,现在,已经在了前往八里道的长途客车上。 “他现在要来这边的话,不好整啊。”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我们两人,起码抽了一盒烟,感觉肺部,现在全是空气,有些反胃,也很干涸。 “是啊,但也没有办法啊,家人早都安排出国了,他不想进去,更像活得更好,来咱这边,是最好的选择。”庆哥抽着烟,舔着干涸的嘴唇,思考了下说道。 “呵呵,他是放心不下他的那些钱吧?”我嗤笑一声,看着庆哥说:“亲哥,我跟你说实在的,现在严打,上面是下了巨大决心的,没给地方只要一开展这种征整风运动,不抓几个典型,那能行么?会撒手么?” “……”庆哥看着我,直接无语。 “那边一动,他就跑路,这不明摆着呢吗,来这边,是能暂时的安定下来,但最后,能跑了么?啊?你告诉我!” “……”庆哥摸着山羊胡,还是没说话,低着脑袋,按灭了烟蒂,陷入了沉思。 “那你啥意思?”庆哥抬起脑地啊,看着我问道。 我阴笑一声,呵呵地说:“庆哥,我这么问你一句话,他真是你哥么?” “唰!”的一下,我突然感觉一道有如实质的白光,在我的面前闪耀。 “欧克,你要这样,那我啥都不说了。”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我,我瞬间读懂了他的心思。 一个团队,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绝对要有舍有得,什么都想保全,那可能么? 晚饭时分,我约到了韩宗胜。 最近他胜任局长了,正是在杨起三板斧的时候,请他,很不容易。 虽然事情多了,更加忙碌了,但他的生活节奏,却变得缓慢了。 曾经一周才回一次家,现在每天都能回去看着老婆,吃着老婆亲手做着的饭菜,看着女儿写作业,这一切,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家庭的生活条件,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曾经不舍得,或者是经济条件不允许的生猛海鲜,如今也成了他们的家常菜。 这一切,是谁给他的呢?值得深思! “啥事儿,在电话里说不就行了吗,赶紧说吧,我呆会儿还得回家。”他刚来,就着急忙慌地说道。 我一下,看着他说:“韩哥,你别着急,嫂子那边,我已经打电话了,你放心。” “你给她打电话了?”突然间,猛然间,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在我的脸颊上,转悠了好几圈。 “啊……呵呵,我请你吃饭,不得给你请好假么?你在外面是领导,在家还得被领导,呵呵,不给嫂子说一声,我怕你回去跪搓衣板呐。”我愣了愣,立马改口忽悠。 刚刚我真真实实感觉到到了,一个老刑警,看待犯罪嫌疑人的那种眼神,真的很犀利,感觉心脏被扎了一下一样。 “整吧整吧。” 吃完饭,俩人坐在一起抽烟,我问道:“韩哥,上面有啥动静没?” “你是问大丰的旅游项目还是啥啊?” “呵呵,都问,都问。”我嬉笑道。 “你要问大丰的项目,我没法回答你,我又不是常委,其他的,我看你想问点啥啊?”他抽着烟,好笑地看着我,脸颊上,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戏谑。 “韩哥,你说,我应该问点啥?”我直接扶在桌面上,反问了过去。 “懂了。”他拿起茶杯簌簌口,接着说:“重庆的打黑风暴,已经有席卷全国的趋势,各个地方,都响应了号召,八里道,上面也给了指示,这东西,你应该清楚,它有指标的。” “目标定了么?”我有些忐忑地问道,打黑,肯定必须拿出功绩来,比如破获积案多少,抓捕网络逃犯多少,治安幸福率达到多少,这都是一些硬指标,不管是领导还是更上面的大佬,眼里都不得揉沙子,必须拿出让人信服的东西。 “诶……”他叹息一声。 “韩哥,不会……” “呵呵。”他再次一笑,道:“这东西,得投其所好,具体目标我们都还没定,说不定,就是你们咯……” “呵呵,韩哥,你可别闹,我胆儿小。”看他那样子,我顿时提着的小心肝,落了地。 “凯伦,七七,天堂,这是最上线的三个地方,上面的意思,是七七。” 我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忙到:“这事儿,还有研究的余地没?” “呵呵。”他笑了笑,道:“七七的雷子,我在缉毒队的时候,都知道他,不会乱来,所以,找他,没啥深处的东西,凯伦呢,老炮是个人精,天堂呢,有市里的关系,你说,这是动谁好呢?” 265、安家费 重庆的的严打,很成功,而那位公安局长似乎也因此得到了赏识,并且即将胜任副市长,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你要在某个地方进行严打,首先,必须要自己的作风硬,而韩宗胜就十分符合,其次,你选的目标,要具有代表性,影响力大。 他操作的两个方面,就是为了彰显国家在这方面的决心和力度,其次才是个人的荣耀。 如果,你把个人的荣耀放在了首位,那么你想想,这会是什么后果。 八里道三个地方,天堂娱乐,无疑是最上线的,他们赌场开业,搞得人尽皆知,就差没有上电视坐广告了。 可即便是这样,韩宗胜他还是觉得,选择七七比较靠谱,因为天堂那边的关系,确实很硬是,不要专案组到了一半,上面突然给你个消息,这事儿,搁浅,你得有多憋屈。 可七七,你去抓,最多抓啥呢,贩卖假酒?草,那是你刑警该干的事儿么? “你要选择七七,呵呵,那你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没舞弄明白啊。”我看着他,笑了笑。 “……”他抽着烟,默然无语。 七七虽然是个老场子,在八里道,也算是社会青年聚集的地方,但弄他,确实模样什么意义,出动大量警力,就抓一些混混,有屁用。 “那你说,我往哪方面上整呢?”隔了半晌,他问道。 “呵呵,骚年,附耳过来……” “草,换个称呼行不。” “呵呵,行,过来吧,我传你一记……” 顿时,我凑着他的耳朵就嘀咕了起来,听完之后,他的双眼发亮,有句话怎么说的呢,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 陈氏家族,老宅子。 最近两天,陈国鹏都没有什么心思管理公司的事儿,在书房呆了一天的他,走出了书房,喝了两万小米粥之后,一个电话,将西贡大飞哥,叫了过来。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他刚来,陈国鹏就直入主题了。 “你不说等等么,我寻思你要客气点,所以就没急着动手啊。”大飞哥猛然地看着他,一脸是惊诧。 “行,这事儿,你不用管了。” “咋地,要临时换将呗?”大飞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陈国鹏。 你***,是不是闹着玩儿呢?我这带着人大老远地干过来,现在你说,这事儿不要我管了,我他妈图啥啊,当我来这儿旅游来了啊? “和那个没关系。”陈国鹏穿着舒服的家居服,靠在太师椅上,沉思了半晌,继续说道:“我给你一部分钱,咱俩就从来没见过。” “呵呵。”大飞笑了,事儿都没办,就拿钱,这不是好事儿么。 “但我给你拿多少钱,你就必须给我办多少钱的事儿,懂不?”陈国鹏看着大飞,似乎没有悲伤。 “那得看你拿多少钱了。”大飞不以为说地摸索着大腿。 陈国鹏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屋外,再次转头回来,轻声地说:“我给你多少钱,证明我相信你,你要不给我整这些事儿,你那整走私车的厂子,明天就得被查了。” “呵呵,你威胁我?”大飞挑着眉毛,卷着舌头,表情有些狰狞。 “我不是威胁你,只是陈述一个事实。”陈国鹏指着屋外:“你去吧,自然会有人带你拿钱。” …… 五分钟后,大飞的车子,跟着一辆保姆车,来到一个宾馆,这个宾馆中档,不大不小,格局一般。 保姆车上下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其实就是陈家的煮饭保姆,她拿着一窜钥匙,带着几人直接上了二楼,并且轻车熟路地打开其中的一个房间。 “在那儿,你拿吧。”保姆并没有进门,而只站在门口,指着屋内的一个麻袋说道。 “刷刷。”几人瞬间进屋,拉开麻袋,入眼之处,全是红灿灿诱人的超片,散发着油墨的清香。 “刷拉!” 一窜钥匙,被扔在了床上,保姆冷着脸说道:“这是二楼这一层房间的钥匙,你们要住就住这儿吧。” 说完,保姆转身就下了楼。 屋内,几人看着红灿灿的钞票,似乎忘记了呼吸,只能听见咽唾沫的声音。 “大哥,这少说有五百万吧。” 一个大汉,眼睛赤红地看着钞票,吭哧半晌,才出言问道。 “不止,起码八百万。”大飞一拉将麻袋的口子重新系好,面色沉重地看着几个兄弟。 八百万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个年头,出去找人打架,也就几百块钱的出场费,砍手砍脚的,也就一万块钱都有人做,说白了,八百万,都能买多少条性命了。 装钱的袋子,就是那种集散中心打包的麻袋,所以,他粗略扫一眼,就能猜个大概。 “我草,这陈老板,还真他妈大方啊。”一个汉字咧嘴笑道,眼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钞票,眼神中表现出来的**,是那样的强烈,那样的赤果果。 “你知道个屁。”想了一会儿的大飞,叼着烟就低声喝骂了起来:“他是什么人,那是人精,拔根头发丝,那都是空的,草,这些钱,说白了,都他妈是给咱们买命的钱,你他妈还在哪儿乐呵呢,草……” 说得更加直白点,这就是安家费,你他妈要是折了,这点钱,就当你们几个家庭以后的生活费了,所以,他很焦躁。 “啥玩意儿,哥啊,这……这咱还是算了吧,咱家生意也做得不差,走私高级轿车,这一年下来,咋还没这点钱啊?”听见这话,几个兄弟都露出为难的神色,其中一个,更是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当自己的一群兄弟,渐渐都有了实体,开上豪车,住上高端公寓之后,一旦在涉及性命的事情上,就十分的谨慎,这不是谁变了,只是出于爱惜自己生命的本能。 谁他妈也不想稀里糊涂地死了啊。 “草,这钱,好拿,不好退啊……”大飞叹息一声。 众人瞬间沉默,只能听见巴巴地巴着烟嘴的声音。 “大哥,换个地儿住吧,这地儿,也太小了。”不知多久,一个汉子扫了一眼狭窄的卫生间,面带不满。 “这地儿,不能换。” “为啥啊?” “草,你还不明白么,这他妈人家给钱了,还不让人家看着你都干了些啥啊?”大飞再次怒吼:“草,真心跟你们扯不起了。” 说完,他抓起钥匙,递给旁边的大汉说道:“叫兄弟们都过来吧,就住这儿了,赶紧的,咱研究研究张海龙的事儿。” 一天之后,夜晚十一点多。 自从七七连续出事儿之后,雷子就变得上进了,因为离开了七七,他的美满生活,见降低好几个等级。 最近马军也在忙活富豪人生的项目,带着小豪,而庆哥,则是带着胖墩,在宏泰庄园的工地,看上去,一群人似乎要改邪归正,从事正规行业了。 他不在,你们雷子就必须在这儿看着,要是再出几次事儿,即便他关系再强大,也避免不了停业整顿的厄运。 十一点多,他再扫了一眼爆满的大厅之后,背着双手,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将没打完的游戏,打完。 可他干点开电脑页面,一个经理就跑了进来。 “老板,外面有人找。” “谁啊?”他晃动着鼠标,头也没抬滴问道。 “不知道啊,不像是本地的,没见过。” “草,没见过你来跟我说个**。”雷子粗暴地打断,直接进入了游戏页面。 “不是,老板,那些人挺有样的,我看了,带的手表,就没一块,下过三万的,还有,他们都有纹身。”经理思考了下,再次捂着脑袋说道:“年纪都不小了,看样子,在外面玩儿的时间不短。” “额……去见见?”在马军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朋友的重要性,不管这种朋友是真心的,还是利益上是,亦或者是短暂的酒肉朋友,马军都很多,而他,也很渴望这样的朋友。 朋友多了,即便前方荆棘密布,那也能给你生生趟出一条星光大道来。 “恩,见见。”经理说完,带着雷子就往门口的一个卡座走。 这个卡座并不大,最多能坐十个人,此时,上面坐着五六个中年,全都雕龙画虎的,一脸我是流氓我怕谁的状态。 “呵呵,哥几个儿,打来来的啊?”雷子刚来一看,就发觉这些人似乎不简单,转头就对经理说了,让吧台送一箱酒和一些小吃来,做的相当到位。 而他,则是站在了卡座的下方。 “呵呵,你就是马军啊?”为首的一个中年,挠了挠鼻子,顿时拧眉问道。 266、驭人手段 “啊……”刚刚还笑容满面的雷子,顿时愣了愣,站在原地,再次瞅了一眼几个端坐在沙发上的汉子。 “我就问你,是不是马军?”领头的汉子,见他不发话,再次问了一句。 “哥们儿,挑事儿啊要?”雷子踌躇在原地,摸着自己的裤兜,面色阴沉地反问道。 “草泥马,你能不能听明白话,问你是不是马军?”领头汉子还没说话,他身边的一个汉字瞬间站起。 “草泥马的,几个外地佬,你还欺负到家门咋地?”雷子也是个火爆脾气,在和天堂赌债上的事情,就能看出来,他这人,吃软不吃硬,所以,根本没鸟几个汉子,对着后方站着的几个内保就招手。 “草泥马,你是马军,就干你呗。” 刹那间,门口处,窜出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子,手里端着明晃晃的自制猎枪,长达一米多的猎枪,像是收割生命的机器,泛着幽森的寒光。 “砰!” “啊……” 端墙男子,二话不说,冲着雷子胸口就是一枪,雷子瞬间倒地,由于刚刚他正转身,所以这枪并没有打在他的胸口,而是在肩膀上面直接炸响。 “雷哥……” “老板……” 一声声惊呼,几个内保刚窜上来,顿时又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汉子。 一声雷哥,顿时让枪手愣在原地,端着枪口,再次一伸,脑袋却偏向了卡座上的几个中年。 “刷刷!” 几人同样一愣,看在地上的汉子,没有说话,同时起身。 “草泥马的,别他妈嘚瑟,少往上凑!” 枪手低声喝骂了一句,看不清表情,拿着枪,转身跑出了夜场。 从事发到结束,一分钟不到,雷子的肩膀被打碎。 接到消息的马军,连忙就往家赶,而这个时候,同样接到消息的我,直接让他来龙升。 办公室内,我看着满头大汗的马军和小豪,竟找不到话说。 “我要回去。”马军红着眼睛,看着我,双拳紧握,身体跟着小幅度的颤抖。 “明显冲着你来的,你回去干啥?”我也很烦躁,这***敢直接上门找事儿,这明显是奔着要命来的,我还敢让他回去么? “他们找我,我不怕,雷子为我受伤,我不回去,说不过去。”我再次看了他一眼,挠了挠鼻子,说道:“走吧,咱们先去医院。” 随后,我们几人开着车,直接去了医院,而沉稳持重的雷,后腰多了一个凸起的东西。 因为他并没有报案,所以,只是在一个私人医院,进行处理。 雷子虽然不算最聪明的,但只要涉及社会上的事儿,他都很谨慎,特别的是,这伙人,明显是找马军的麻烦,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和我们接触不算长久,但他觉得,这一枪之仇,我觉得会给他一个圆满的交代。 半个小时后,已经接近凌晨两点钟,我们在病房,看到了脸色苍白的雷子,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经理在伺候着。 “来了。”看见我们进屋,他很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 “雷子,这事儿,让你受委屈了。”马军站在床沿,很烦躁地点燃一支烟,叼在嘴上,低着脑袋说了一句。 “呵呵,你知道就好。”他并没有拒绝,而是坦然接受了马军的道歉。 “说吧,你想咋弄?” “不是我想咋弄。”雷子扫了一眼伺候的经理,经理顿时领悟,走出了病房,并且关上房门,站在了门口。 “军儿,这伙人是外地来的,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角色,找你,肯定来找茬儿的,***,要不是我运气好,这一枪,就让我一命呜呼了。”雷子额头冒着冷汗,只有不停地用纸巾擦拭着,他扫了一眼包裹好的肩膀,犹犹豫豫地说:“军儿,要不,你出去躲躲吧。” “呵呵,躲,那是我的性格么?”马军惨然一笑,看着我说:“我的龙哥,你啥意思?” 我沉思了半晌,说道:“干吧,既然人家都出招了,咱们也没有呆着的道理。” 一分钟后,众人小时在私人医院。 …… 凯伦,红光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几天,一心想干大事业的他,却活得像是行尸走肉,丢失了灵魂。 名义上,他是瞎子的助手,协助管理,可实际呢,他就是个甩手闲人。 说是整体管理吧,瞎子还不放权,说是去看看妹子吧,光头把持着,财务就更别想了,老刘一如既往地敬业,要想提几万块钱零花,都他妈得提前给老炮打报告。 所以,这种生活,让他很憋屈,同时也很无奈。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 所谓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后勤部,以前切水果腾出来的一个小房间,除了一台电脑,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台饮水机,别无他物。 而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让似乎圈住了他的下半生。 突然间,他想起了以前跟着军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场景,那是多么的豪迈,出去办事儿,都是顶着龙家军的主角光环,拿钱了,马军从来不要,直接让下面人分了。 这又是何等的气魄。 但在这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兔子,死不了,但也出不去。 在这里,他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一万二,还不能出去办事儿,因为他的那些外面的兄弟,因为在上一次针对陈一波的事儿上,折进去不少,最低的,都要在里面劳教半年,他能安稳出来,不知道那律师费了多大劲。 他也清楚,如果不给老炮办点事儿,他是不可能让自己离开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然受之。 “当当当!”这当他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吐着烟圈,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房门被敲响,还没等他说请进,一个内保直接拽开房门进来淡淡地说道:“瞎哥,让你去他办公室。” “啥事儿啊?” “你去就知道了。”内保阴着脸,让他很不舒服,暗骂了几句,收拾了一下,拿着车钥匙和手机,前往瞎子的办公室。 “红光,快进来。”他刚进房门,就听见了一声亲切地呼唤,老炮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他愣了愣,发现这个办公室,只有老炮一人,瞎子和老金都不在。 “来,坐吧。”老炮招呼了一声,红光跟着坐下。 “怎么样,在这儿呆着,还顺心吧?” “呵呵,也就那样呗。”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不然,***,连个内保都敢给我脸色,下面人更不知道咋样了,你说我能安心么? “呵呵。”老炮拍着他的大腿笑道:“现在这儿过度过度,跟着学点东西,以后啊,就去大合,等那边的新项目上马,我就让你单独管理。”老炮嘴里跌得不休地给红光许诺着美好的未来。 “呵呵,好。”红光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奋。 老炮扫了他一眼,点上一支雪茄,吸了一口,斜靠在沙发上,问道:“听说你最近在城南的小局子里,输了不少钱呐?” “不多,也就过去玩玩儿而已。”红光愣了愣,他怎么知道自己数钱了呢? 本来这小子不缺钱,但进去过后,他的小局子就散了,以前的朋友,似乎在一夜之间,对他都敬而远之了。 在凯伦,拿两万,都得他妈打报告,所以,他也没拿,在一个干小额贷款的朋友那里,借了十万块钱,去一个小局子玩儿了两把,结果不到一个晚上,这点钱,就让他霍霍没了。 朋友看在他有奥迪车的缘故,也就没催着还。 “天堂那边,门槛太高,城南那边的,呵呵,我还能休闲休闲。”红光有些嫉妒地再次补充道。 “哈哈。”猛地,老炮不知为何地大笑了起来,指着他笑道:“没钱,你可以跟老刘说嘛,他给你拿就行了。” 红光看着他,没有说话。 “每月一万多,确实少了点。”老炮继续说道:“你要缺零花钱,我可以给你,但现在有个大好机会,你能把握不?” “啥啊?”红光挑了挑眉毛问道。 “来,你过来。” 红光附耳过去,越听越心惊,到最后,他居然满脸红光,也不知道老炮给他说了些啥。 …… 自从雷子出事儿后,我们就彻底进入了战备状态,七七夜场,直接扔给两个经理搭理,马军没去了,成天带着手下的兄弟,不知道在哪儿干嘛。 而我身边的安保力量,又增加了一层,一般不出公司。 整整三天,对伙的人,似乎销声匿迹了一般,没有了任何消息。 267、报复 世纪大厦,八里道最高级的办公楼。 而全区最好,最奢华,最高档的奢侈品店,也在这里,从底楼到十层,都是商场,上面的,才是租住出去的办公楼。 大合地产,就在这里。 “吱嘎!”一脸蓝色的宝马跑车,吱地一下,停在了大厦的地库,一男一女,下了车。 男的帅气,眼神有些忧郁,女的古灵精怪,穿着花色的露脐短袖,下身是一条打着补丁的牛仔七分裤,腰间挂着一个全是英文的小包包,颇为俏皮。 “哎呀,表哥,笑一下嘛。”一下车,女孩儿就搂住了青年的胳膊,嘟着嘴唇,一脸的不满意。 “呵呵……”青年仿佛面瘫似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哼……一点都不可爱。”女孩儿生气,撒开青年的胳膊,直接站在了后面,不停地踢着地面,满脸都写满了不高兴。 青年站在原地,顿时投降。 “好了,好了,走吧,我笑还不行么?”青年无可奈何上前拉着表妹,露出了十分勉强的笑意。 “哼,虚伪……”女孩儿根本不管他,避开青年伸过来的手,转身,依然使着小性子。 “玲玲,我错了,表哥错了,还不行么?”青年苦着脸,上前强拽着女孩的小手,进入了电梯。 在家里窝了几天后的陈少河,终于在表妹的邀请下,父亲的授意下,陪着表妹出来购物来了。 陈一波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一连几天都将自己埋藏在家里,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睡觉,偶尔能起床,去陈国鹏的书房,看看书,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 弟弟死了,儿子还如此,陈国鹏可谓操碎了心,最后,不得不将在外面撒疯的外甥女喊回来,让她劝劝自己的儿子。 这个玲玲,是他们家最受宠的女孩儿,因为不管是他,还是陈一波,都是儿子,整个家族就这么一个公主。 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吃的,住的,玩儿的,都是同龄人中间最好的。 但此女的性格乖张,很受这些长辈的喜爱。 也唯有她出马,才能让陈少河踏出房门。 两人在商场逛了几个小时,陈少河的双手,脖子上,挂满了包装盒。 “说啥,下次我也不来了。陪女人逛街,真心伤不起。”这是他此时心灵最真实的写照,看着前方蹦蹦跳跳,越来越精神的表妹,陈少河的心里,几近崩溃。 中午,俩人在星巴克,简单吃了点点心,下午又接着逛,知道陈少河的身上,再也没有开业悬挂的地方,公主玲玲才停止了她的疯狂大采购。 “走吧。” “还不走,你表哥都得死这儿了。”陈少河嘟囔一句。 “嘻嘻……”表妹扶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看来我的方法还是不错的嘛,你居然知道说笑话了,还行,咯咯……” 人都说,当你悲伤时,最好的治愈方法,就是将自己埋葬,埋葬是一切能让你忘记的伤痛的繁忙中,工作,拼命的工作,购物,发疯地购物,发泄,肆无忌惮的发泄,这样,才能让你走出思维误区。 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地下车库。 “哐当!”将包装盒全部塞进后备箱,陈少河才坐到了副驾驶。 “表哥,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儿上,我请你吃饭吧。” “不应该么?”很疲劳的陈少河,直接丢过去一个白眼。 “嘻嘻……” 表妹嬉笑两声,启动跑车,就往出口开去。 这里的地下车库,很大,但出口,只有一个,因为世纪大厦内后面,是一个配套设施齐全的高档小区,所以,出口,进口,都是一个地方。 “滴滴……” 还没到出口,就看见一辆灰色的越野车,快速地驶了下来。 “滴滴……”看那速度,表妹直接按响了喇叭,可对方似乎没看见一样,速度不减。 “这个山炮,干嘛啊,会不会开车啊?”表妹看着越野车,只能自己减慢速度。 “啥啊?”因为疲劳过度,刚刚进入假寐状态的陈少河被吵醒,睁开眼睛,扫了一眼,随即就看到了模样拍照的灰色越野车,顿时一惊。 “滴滴滴……”表妹再次按动了喇叭。 “唰!”越野车的轮胎,卷压着地面,瞬间加速。 “草,打舵啊!”慌乱之下,陈少河,赤红着双眼,伸手就往安全带上一扣,与此同时,表妹将安全带系上,一脚点在刹车上,眼神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灰色越野车。 “砰!” 巨大的力道,让两人身体快速地耸立并落下,安全气囊顿时爆开。 灰色越野车的车头,直接怼在了跑车的车头,两辆车的车头,刹那间变形。 “哐当!”越野车内的司机,在停顿不到三秒后,端着一盆液体就冲了下来,他的脸上带着匪帽,走到跑车面前,第一次想拽开车门,却没有如愿。 “草!”没有拽开车门,他也没有动手,直接对着车窗,将液体撒了进去。 因为撞击,脑袋变得昏沉的陈少河,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刚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带着匪帽的男子,端着一盆液体,站在驾驶室方向的窗口。 “草。” 硫酸!两个字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 “噗噗……” 眨眼间,液体像泼墨一样,全部撒在了处在昏迷中的表妹身上。 “啊……”受到刺激的表妹,顿时醒来,捂着自己的俏脸,撕心裂肺地嚎叫着。 “草泥马,再敢找人,就整死你全家!” 匪帽男子,直接撂下一句话,不慌不忙地将手上的塑料套子,扔在地上,转身上了越野车。 “唔……” 越野车,启动,带着损毁严重的车头,一个转身,缓缓悠悠但速度极快地驶离了地库。 …… 区人民医院。 经过急救处理的表妹,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的紧张和惶恐之中,最后,医生不得不给她推了针镇定,这才沉沉睡去。 院长办公室,被一大群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女所包围,一个主治医师,拿着病例,一言一句地诉说着:“病人并无大碍,泼在身上的,不是硫酸,也不是任何化学药剂,只是简单的狗血,就是那种农村的黑狗血,病人除了精神衰弱之外,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的病症,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哎呀,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这刚回来,咋就被那群歹毒的歹徒报复了啊,呜呜……” 玲玲的妈妈,也就是陈国鹏的妹妹,坐在一旁,哭得特别伤心,站在她身边的老公,也是满脸的气愤,就连看向陈国鹏的眼神,都十分不友好。 如果不是他叫自己女儿回来,陪他那个败家子,能发生这事儿么? “老陈,你看这事儿?”院长五十来岁,显然和陈国鹏关系不错,言下之意,就是问你要不要报警。 “报警,我要报警,抓死那群人,我判死他!”玲玲母亲像是发疯一样,冲着院长声声怒吼。 “老陈……” “不报!”沉思了许久,陈国鹏红着双眼,咬着牙齿,吐出了两个字。 “哥,你究竟啥意思?”玲玲母亲瞬间跳了起来,指着自己的亲哥哥,大声怒骂:“不是因为你的败家儿子,我闺女能这样?精神衰弱!!我的女儿才二十岁啊,花季般的年龄,这一次是狗血,下一次还会是狗血么?” “妹妹,你听我……” “我不听,我就要报警,判死他们!”夫人怒火滔天,眼神中带着怨毒。 “行,你报吧!” 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的陈国鹏,最后撂下一句话,直接带着一群人出了院长办公室。 门外,陈少河捂着脑袋,泪流满面,听见里面的争吵,他十分自责,心都快他妈碎了。 “坐在这儿干啥,跟我回家!”陈国鹏阴沉地喊了一声,根本不看他儿子的表情,直接向着电梯走去。 一个小时后,陈氏家族老宅子,陈国鹏的书房。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在陈少河的耳边炸响,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手指印。 一系列事件过后,这个文化人,终于怒了。 “你打吧,打死我吧。”陈少河昂着脑袋,身体站得笔直,脸上的泪花,依然清晰可见:“是我害了表妹,是我害了她啊……” “你就这点出息!” 陈国鹏心痛地坐在椅子上,看了两眼独自悲伤的陈少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别嚎了,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今天,上午……” “直接说重点。”整个书房都响彻着他的怒吼,站在门外端着两杯茶的保姆,沉吟半晌,转身离开。 268、大飞沉了 “你是说,歹徒知道我找人了?”陈国鹏惊讶地站起身。 “恩,他还威胁来着,要是再找人,就弄死我们。” “畜生!” 陈国鹏怒骂一句,手指不停地敲击在桌面上,显然,他的内心,十分地烦躁。 受伤的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受伤,但事情的始末,他最清楚不过,想了一会儿,他直接拿起座机,打了出去。 “你在哪儿呢?”他拿着座机,对着陈少河挥挥手,陈少河茫然地看了两眼,心不甘情不愿都出了书房。 “宾馆呢,咋啦?”大飞此时正躺在按摩床上,看了看来电显示,直接让几个妹子出去,他的几个兄弟,全部聚集了过来。 最近枪击雷子后,他们这伙人,就暂时在享受了,不是夜场,就是洗浴中心,但别想歪了,他们是色,可在办正事儿的时候,绝对不乱来。 他们也有自知之明,出来玩儿,绝对不在八里道区里,只是在下面的县城甚至镇上,只不过每天晚上,很晚的时候,他们这群人,还是会回到陈国鹏安排的宾馆休息。 “你们动手了?”沉吟了会儿,陈国鹏皱眉问道。 “啊,也不算。”大飞呵呵笑道:“本来的人是直接想搞死马军的,你不说,他张海龙手下在社会上有点能量的,不就他么,我就想着,先干他,嘿……结果***,那天不在,伤的那个,好像是七七的老板,叫啥雷子的那个。” “……”陈国鹏拿着电话,认真地听着,没有说话。 “诶,陈总,要不,我再开一炮?”见对方没有反应,大飞再次问了一句,没有等来回答,却等来的是陈国鹏的阴沉的喝问:“谁让你搞死人的?” “你给的价钱,不就是奔着搞死去的吗?”大飞眨巴着双眼,有些不解地反问了回去。 “我给你钱,是让你找到凶手,搞死凶手,而不是搞死不相干的人,你就是要弄张海龙马军,你也低调点。” “凶手不是进去了么?我不搞他搞谁?”大飞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老板身边,总是会存在一个看似精明,喜欢撺掇上峰意图,并且执行的傻逼,大飞是这样,孟如是的秘书也是这样。 “你来我书房,我找你唠唠……”陈国鹏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咋啦,大老板咋说的?”挂断电话后,几个汉子就凑了过来,很是关心的样子。 “草,他怪我们搞死人了。”大飞摸着大脑袋,不满地碎了一口。 “啊,叫我们来过家家啊?”一个汉子嬉笑道。 “草,别嘚瑟了,赶紧收拾收拾,咱们打道回府。” 大飞呵斥了一声,就起身穿衣服。 几人穿戴完毕后,走出了这个小小的洗浴中心。 一个汉子看了看有些低沉的天空,说道:“大哥,要不吃了饭回去吧,也不急这一会儿啊,都六点多了。” “行吧。”大飞想了想,随即迈步朝着一个饭店走去。 这里是下面的一个县城,没有玉成优越的地理位置,也没有玉成的发达,但和玉成,挨着不远,属于邻居。 所以,众人没走进步,就选了个一般的饭店,准备解决五脏庙的问题。 …… 时近七点,我的家中,李琦和庆哥坐在我们的餐桌上,缓慢地吃着米饭。 “军哥呢,咋不见他呢?”吃了没一会儿,李琦就问了起来。 “他办他的事儿呗,吃你的吧。”我淡淡地回到。 “小龙……”庆哥吃完一碗米饭后,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说道:“我得到一个消息,陈国鹏的一个外甥女,被人整进医院了。” “啥?”我顿时呆了。 “为啥啊?”我连忙问道。 “不知道,听说,那人的意思,好像是我们这边的人,你说,不会是军儿办的事儿吧?”庆哥疑惑地问道。 李琦还跟着点头说道:“对,就是要让他知难而退。” “退他哥奶奶!”我直接将筷子摔飞:“这他妈明显是有人在里面正事儿,你还看不出来啊,你见过军儿啥时候整姑娘了?” 俗话说,盗亦有道,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祸不及家人,这是最基本的江湖准则。 如果你连人家姑娘都碰了,那说明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社会青年,只能算是一个下三滥。 对,下三滥,特别贴切的形容词。 “这他妈又是谁呢?”我扣着脑袋,郁闷滴思考着。 “我看,别管是谁,沈国鹏,这次是彻底怒了。”经过庆哥一提醒,我立马站了起来,快走几步,拿起了电话。 …… 晚上八点整,喝了几杯小酒的大飞几人,一路欢歌笑语地出了饭店。 “吱嘎!” “哐当!” “哐当!” 七八辆车,直接停在了几人的面前,接着,几十个青年,下车,朝着他们围了过来,一瞬间,他们就被包围了。 “别慌……”大飞也慌了,但对方人数明显太多,他连忙拉着身边的汉子低声吩咐了一句,这个时候,逃跑,显然是很不明智的。 “西贡大飞哥,你军爷来了,你不找我么?”奥迪车中,车门打开,马军手提一把消防服,阴沉着脸,大踏步站在了众人面前,直视着大飞。 “干啥啊,以多欺少啊?”一个汉子脸红脖子粗地喊出了一句,让大家哄然大笑的话来。 “草,就欺负你了,咋地?”马军拧着眉毛,消防服直指大飞的鼻子,喝骂道:“你他妈不会武术么,不广州大佬么?草,我来了,你能把我咋地?” “敢不敢,给我半个小时。”大飞阴沉着脸,看了一圈周围的青年,咬牙说了一句。 “草,你是耶稣啊,说给你时间就给你时间。”,马军山前一步,再次喝骂:“你麻痹的,我就问你,你军爷,让你跪下说话,好不好使?” “……”大飞咬着牙齿,没有说话,而他身后的汉子,并没有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装逼。 “说话啊?缩缩了?你他妈不牛逼么?”马军咄咄逼人,一直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 “马军,那天你不在,要在的话,你现在,估计在停尸房!” 广州大哥,肯定有他的气度,被几十人包围了,还能从容淡定地说着狠话。 但回应他的,却是一声怒吼。 “草***,装逼,给我填咯。” 马军一声大吼,直接将消防斧放到了身边人的手里,转身回到了奥迪车种。 “草***,砍死他!” “广州的,你跑八里道来装什么逼?” 一声声怒吼,带着汹涌之势,朝着中央的大飞几人席卷而去,你只看见,漫天飞舞地片刀,以及地上,那越来越多的鲜血。 “唔……” 奥迪车中,马军弹飞烟头,启动奥迪车,开车离去,并且带上了车载蓝牙。 “完事儿了。” “对伙,啥状态啊?”我站在客厅中,皱着眉头问道。 “几十人圈住他们,能活下来,算他们运气。”马军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行,你先回来,我让人把监控削了。”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是的,由于神秘人在后面的捅咕,陈国鹏愤怒了,他的愤怒很直接,肯定报复来得更加迅猛,所以,在摸到大飞几人的地方后,我直接打电话说,直接把他们砸沉,免得以后麻烦事儿多。 当晚,陈国鹏在书房等了接近三个小时,都没等到大飞,打电话,电话关系,连他手下最信任的几个人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出了问题,连忙撒出人手出去,结果,得到一个消息,大飞等人,在下面一个县城,和人发生火拼,并且死亡一人,重伤五人,全部转移到了区医院。 得到消息后,陈国鹏独自呆在书房,沉默了起码一个小时,随后,换上了一套正装,出了门。 “爸,你去哪儿啊?”眼看快要凌晨了,郁闷的陈少河,还坐在凉亭纳凉,看见自己父亲一身正装地准备出门,他就顺口问了一句。 却没有想到,他父亲的回答,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去趟市里,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能出去,记住了,哪儿都不能去。” “啊……,恩,我不出去。”看见父亲严肃的眼神,他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答道。 …… 这天过后,七七夜场的骨干,以及马军手下的精英,全部消失了,对于这种集体消失的情况,当地警方,直接将火拼情况,上报到了区公安局。 一死五伤,影响恶劣,已经构成了重大案件的因素,一天时间,初步的侦查结果,直接摆在了韩宗胜的书案上。 269、为钱行走 “马军?”综合所有因素,作为老刑警的韩宗胜,直接锁定了领头人。 就在这时,老唐走了进来,问道:“韩局,你看这案子,咋办?” “你是刑警队长,你问我啊?”老韩直接将卷宗一扔,沉着脸说道。 “啊,那我懂了。”老唐拿起卷宗,大踏步地出了办公室。 他第一站,直接去了交通部门,并且队长的亲自接待下,简单县城那个案发时间段的监控。 “对,时间往回啦,晚上六点到八点,给我快进。”监控室内,老唐抽着队长亲自散发的香烟,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不停地指挥着。 “刷刷刷!”操作员不停地晃动着鼠标,屏幕上的画面,好像幻灯片一样,快速地略过。 “卡!”时间定格在下午六点。 “草,这他妈是啥玩意儿?”饭店门口的监控,突然是一片漆黑,啥也没有,老唐摸着脑袋想了一下,转头看着身边的交警队张,一言不发。 “给我解释解释。” “呵呵,唐队,区里都没整到360无死角,这个县城,更不可能,估计,是线路坏了吧。”队长呵呵笑道,表情自然,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草,刚刚还好好的,就这俩小时不行了,你给我说是线路坏了?”老唐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怒气,见队长没说话,他再次深深地打量着这个年纪不到三十的交警队长,缓缓说道:“你们这儿的队伍,也他妈不咋干净。” “呵呵……”交警队长能说啥,只能一直陪着笑脸。 “草,走了。”无可奈何之下,老唐带着几个人,出了县城的交警队监控室。 回到局里以后,他直接下了两条命令,一是全区锁定犯罪嫌疑人,二是蹲守马军团伙,以及陈氏家族,还有就是凯伦老炮手下的骨干成员。 这其中,并没有涉及到张海龙,这是为啥呢?我也只能呵呵了。 一对的刑警,带着协警,在全区溜达了一天,说是排查走访,其实就是按照卷宗的线索,一步步地往下捋,但很失望,他们并没有找到当天的行凶者,哪怕是其中的一个,这群传说中的混子,好像奇迹般地蒸发了。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几个当时的目击者,其中的一个,就是一个愤青,当时他就就在现场,他是一个快递小哥,只不过,老式的诺基亚手机,根本就没有拍摄功能,要不然,这证据,就是铁板钉钉了。 经过初步审理后,大案队敲定这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报复,和大家斗殴根本不沾边,案件的性质,在这一刻,正式被确定了下来。 整个案情,在被重新梳理一遍后,老唐再次向老韩汇报了一次,可这次,老韩任何话都没说,在下班的时候,没有加班,而是直接来到了玉成。 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的我,终于等到了咱们的韩大局长。 “哐当!”一进屋,他就直接将房门狠狠地关上,让跟在后面的大福,顿时当机,不知所措。 他进来后,扫了一眼我身边的马军,一言不发,抓起碗筷,三下两下撕开,对着桌上的菜肴,就是一通乱整。 他的发泄,在我看来,就是一种欣慰。 你和人接触,等到有一天,即便是你对不起他,他都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才说明,俩人的交情,达到了一个高度契合的地步。 “整吧整吧。”等他吃了两分钟,眼看一碗大米饭就要干完,我笑着推着马军的肩膀,抓起筷子也准备吃饭。 “啪!”这个时候,韩宗胜猛地将筷子一扔,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俩,抓起一张纸巾,随意地擦拭了几下嘴角,瞅着我俩,道:“你们这是作死,明白不?” “我们又咋啦,我们可是合法公民啊,按时上班,按时下班,这也有错?”我嬉笑道,不管他的表情,夹起菜就往嘴里送。 “马军,你这次,难了。”他没有看完,而是冲着马军冷冷地说道。 “韩局,你可别吓我,我胆儿小。”来之前,我就跟马军说了,韩宗胜这人,你千万别跟他认真,你认真,你就输了。 “你胆儿还小呢?”韩宗胜点上一支香烟,冷笑连连:“几十人,圈住六个人,鲜血都起码流了几斤,你去看看,那马路牙子上,现在都还有血迹,你说,这让那些真正的合法公民,咋想?” “……”我吃着菜,没有说话。 “韩局,你说的那事儿,我可不知道,那天,我还在家和小龙喝酒呢,呵呵,我也听说了,是,这样的人,你们就该抓一批,判一批,狠狠地判。”马军脸上只有从容,淡定的微笑,没有丝毫的紧张。 “有目击者了。”他没有提为什么监控消失的事情,直截了当地说。 “谁啊?”我抬头问道。 “那边一家快递公司的。”他淡淡地说道。 “哦,呵呵,我和他是朋友,估计也是喝多了,一时说了点胡话,明天,就就醒酒了,不会乱说了。” 我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道。 “是个愤青哈。”他说完这句,拿起茶杯喝了两口,直接转身出了房门。 …… 大合地产,财务室。 红光满面红光地拿着一张单据,兴冲冲地找到了财务。 “啪!” “啥啊?”财务大姐扫了一眼,疑惑地抬头问道。 “你自己不会看啊。”红光嬉笑一声,再次将略微有些褶皱的纸张,捋了一下。 “啊……” 财务大姐再次仔细看了一眼,上面书写着二十万的字样,并且还有老炮的签名。 “要提钱呐?” “可不吗,快点吧,我着急用呢。”红光督促了一句,他想着,这二十万,换了人家的十万,还能再去搏一搏,万一***踩了狗屎运,万一翻身了呢,这都说不好啊。 可大姐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怒了。 “你这不行,需要公章。”大姐淡淡地说道。 “草。”红光抓起纸张,再次扫了一眼,急忙说道:“大姐,你可看好了,这是公司老总的亲笔签名,还要啥公章啊?” 大姐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公司肯定有公司的规矩,更有严格的财务制度,没有公章盖章,谁签字都没用。” “草了。”红光拿着纸张,愣在原地。 这是老炮给他批的二十万,他拿到纸条后,直接找到了凯伦的财务老刘,可老刘一句话把他堵死了:“整个会所的流动资金都没二十万,哪儿给你弄这么多钱去,要不,你把我卖了吧,看值不值二十万?” 最后,他才跑了两趟,来到大合,可在大合一看,尼玛的,这明显的是不愿意给钱的节奏啊。 他沉思了半晌,当着财务大姐的面儿,拨通的老炮的电话,但那边显示,没人接听,随后,他有找到了公司的秘书,秘书说,老板去了工地,啥时候回来,不清楚。 这些,红光彻底怒了。 他开着新买的奥迪,直接一脚刹道了凯伦。 并且在凯伦的宿舍,找到了刚刚起床的老刘。 “老刘,这钱,你就说,能不能给?”他看着老刘,语气很冲的问道。 老刘穿着单薄的背心,大裤衩子,坐在床沿,眯眼看着他,说道:“我都给你说了,凯伦现在没钱,我的工资都没领到,我拿啥给你?” “你的意思,炮哥的签字不管用了呗?”红光宁着眉毛,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可没说,但账面上确实没有你要的钱。”老刘直接摊手,一副无我无关的样子。 “行,我明白了。”红光将纸条一撕,转身出了宿舍。 三分钟后,他刚刚将奥迪发动,却接到了老刘的电话,并且直接叫他来到了凯伦的财务室。 “啪!”五叠崭新的钞票,摆在桌面上,老刘无辜的说道:“二十万,肯定没有,这是现在能挪动的资金,你先拿着零花吧。” 红光看着钱,并没有急着去拿,他好好地看了几眼憔悴的老刘,抖声问道:“老刘,你在中间给我整事儿啊?” 老刘一愣,顿时苦笑道:“红光,咱们虽然接触不长,但也算是同事,我有必要跟你整事儿么,场子里确实没钱,你来了,又不是没看见情况。” “行,我先拿着,不过,后面的钱,你尽快给我。”红光面色阴沉地扫了一眼,拿着现金,离开。 “老炮,你这不是逼着我得罪人么?”红光走后,老刘痛哭地搓着脸蛋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无奈地叹息。 而另外一边,拿到钱的红光并没有去还账,而是直接去了局子上,不到一个小时,五万块钱,在他手里,化成了灰灰。 270、来自高层的压力 宏泰信贷,我和马军难得地来到这里,因为最近这边的资金很充足,就是上次在大丰圈来的钱,又往里注资了一部分,只不过,现在我们不做小贷款了,低于一百万的,我们都不做,手里有钱,就有这个底气。 现在大丰的土地上,更是一片风声鹤唳,那些积攒了土地的老板,成天在龙升蹲守,为的,就是找到开发部的经理,让他们买下手中的地皮。 可接到通知的我们,怎么可能将钱砸在一个未知的项目上呢? 吃亏最大的大合,资金链似乎即将断裂,可依然在苦苦坚持,老炮的手腕,似乎不仅仅于此。 赚到利益,砸沉大飞后,我们的心情都很愉快,三人坐在一起,准备扯扯犊子。 “你的那群人呢?”在听过整件事儿后,李琦冲着马军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我拿了点钱了,让他们集体去海南旅游了,草,一个旅游团,能花多少钱。” “这事儿,干得漂亮。”李琦听后,不吝赞美之词。 不知不觉中,马军在这条道路上,似乎一直前进,而且,这种状态,也越来越疯狂,有人说,他是为了地位为了荣耀,也有人说,他只是我的影子。 李琦主管着宏泰信贷,嫣然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商人,而不是一个社会小混子,社会上的事儿,没有人找他了,出事儿,也基本不会告诉他。 二十年后,当我们回首过去,我十分悔恨,那个时候,如果能让马军一直呆在工地,不理社会上的那些烂事儿,该有多好。 这种格局,等到我们人到中年,都没有改变过,虽然,我们努力过,但效果甚微。 一天后,我们得知,陈国鹏在广州呆了一天后,回到了八里道。 我有种预感,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一种暴风雨即将降临的感觉、。 果不其然,他回来的当天,七七夜场被查,宏泰信贷被查,不管是消防还是工商,就好像走马观花似的,来两家公司,被他们这样一搞,生意就基本很难做下去了。 两家公司,接到了罚单,就超过了二十万,宏泰还好,七七夜场最差,不管是消防还是工商方面,就好像特意针对似的,他妈都像是闭着眼睛开罚单一样,数字都自己填。 而接到通知后,雷子,李琦,直接闯进了我办公室,对着我诉苦。 “张总啊,这你得管管啊,我草,这罚单都他妈十几万了,我们还咋做啊?”雷子吊着还未好的肩膀,满脸的不高兴,本就因为我们的事情受到牵连的他,心里就不很高兴,现在还因为我们,生意被搅和,他就更伤心了。 李琦更直接,啪啪啪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幽怨:“我的哥,这群人是不是都他妈傻逼啊,我们正规公司,都得找个理由罚几万,我草。” “张总,你得想办法啊。”雷子还没疗养好,就赶鸭子上架,在场子查看业务,可出了这些事情,把他整的十分憔悴和无奈,以及最深处的厌恶。 “别纠结了,我找找关系吧。”我叹息一声,顿了顿,有些惊讶地看着雷子:“你那儿不是有关系么,你就找找呗。”我记得,上次他在天堂娱乐,欠款几百万,最后一分钱没给,人家也没要,这不是强有力的证据么? 他在区里,或者是市里,肯定有一个让江一恒都给面子的后台。 “呵呵,这个关系,不好用。”他尴尬地笑了笑,我表示理解,没再说什么话。 …… 下午两点,八里道最著名的飙车一族最喜爱的地方。 一辆辆跑车,在跑到中,自由的奔驰,道路两边,几十个,穿着清凉,画着浓妆的美女,在呐喊助威。 “刷刷!” “滴滴!”一分钟后,一辆豪华的宾利缓缓驶入了车道轨道。 “卧槽,四百万的宾利?” “麻痹,这是哪个大佬来了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有几个女郎,更是挥舞着双臂无比的激动,好像这车就是她的似的。 可下一秒,他们再不敢挥手了。 小开华子,雷子,面无表情地下车,环视一周,这些嘈杂的声音,仿佛被自动过滤似的,一下沉静了下来。 远处,正搂着一个女郎,坐在跑车车头打情骂俏的马儿,扫了一眼,顿时笑着走了过来。 “哐当” 他直接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龙哥,找我有事儿啊?”他上来,自来熟地拿起中控上面的香烟,点燃。 “呵呵,你马少爷,面子大,我这不得亲自来找你么?”我斜靠在后座上,看着他说道。 “呵呵,龙哥,你又开玩笑了哈。”他笑着说,顿了顿带着不好意思的神色说道:“上次那事儿,确实不好意思,呵呵,上面博弈太厉害,这么大的项目,涉及了太多的方方面面,所以……” “打住昂!”我直接挥手说道:“不是那事儿,况且上次,我也没吃亏,这次找你来呢,是让你帮我问问,有啥人针对我们的。” “咋啦?” “七七和宏泰被查了,罚款都他妈高达二十万。” “哦。”他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的自己的关系,解决不了么?” “草。”我烦躁地骂道:“下面的人,都说是接到上面命令,我知道到底是哪个上面啊?” 我们不是没找过关系,但找到的关系,都吱吱吱呜呜的,只是说是上面的命令,他们只是办事儿而已,说白了,上面的意思,还得从高层找原因。 没有办法,我只能找马儿了。 “行吧了,我帮你问问。”他答应一声,没有丝毫做作地当着我的面打起了电话。 “喂,向叔,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一分钟后,他孤疑地挂断了电话,转过头看着我说道:“龙哥,你这事儿,不好操作,他说了是市里打的招呼,必须办你们。” “你找的谁啊?”我惊了,忙问道。 “工商一把。” “草!”我顿时没了脾气。 找过马儿过后,我们只能带着罚款去缴纳,可这边刚一缴纳,在傍晚的时候,一队消防人员以及公安,直接将七七封了。 这才的力度,相当的大,也很快速,快得我们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就连是谁打的招呼,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很无奈,看似也很无助。 “这***,这一天天的,啥时候是个头啊。”七七被封,雷子就没了事情,天天坐在我的办公室唠叨,而马军和庆哥依然忙碌在庄园的工地上。 宏泰信贷,也暂时关闭,我主管的两个项目,金色海岸,富豪人生,由于是挂着龙升的牌子,目前看来,还没人将手伸到这里来。 “你快别愁了,我这心情本来还不错,被你一整,顿时***不爽了。”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沙发上的雷子,连连摇头。 出事儿,就得想办法解决,而不是抱怨,如果抱怨有用,那些站在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大佬,究竟是咋形成的呢? 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人家那是遇到困难,遇到挫折,就他妈怨天尤人,祈祷佛祖吧。 但是,我也理解他的心态,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责怪。 几天时间,当陈国鹏那边的关系发力以后,我们就无瑕顾忌,他们的招数,很正规,让你没有任何反驳的力量。 且不管我们怎么找关系,连对方是啥来头都他妈不清楚,很郁闷。 此时,我也正式地看清楚,一个家族企业,当它苏醒后,他的人脉资源,绝对会亮瞎你的狗眼,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佬,在这群人面前,狗屁不是。 而声名显赫的龙家军,在这一刻,似乎,也被逼到了一定的地步,虽说不到没有反抗之力的地步,但确实,目前我们没有招了。 …… 区人民医院,几台私家车,汇合一辆租来的半截子皮卡,朝着市区赶去。 但这群人,刚到高速路口,就被堵住了。 堵住他们的,只是一个中年妇女,看似憨厚,却面色阴沉。 “你还来干啥?”第一辆车内,双眼通红,上半身全是绷带的大飞,看见女人,连忙让车队停了下来,叼着烟,独自一人走下了车。 他的上身,并没有穿衣服,全是白色掺杂血液的绷带。 “你们这是要回去?”中年女人,扫了一眼半截子皮卡里面的冰柜,沉声问道。 “先回去给我兄弟埋葬了,再回来的。”大飞咬着牙齿,挥舞着拳头低声吼道:“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271、惊变 “你们,不能回来了。”中年妇女,淡淡地看着大飞,继续说道:“这边的事情,老板已经走其他路子了,不需要你们了。” “什么?”大飞听完当时就怒吼了起来:“我的兄弟就白死了?” “给过你们钱的。”妇女一句话,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沉思了半晌,恶狠狠地看着女人,说道:“你回去给他说,仇我肯定要抱,和他没关系。” 说完,大飞钻进轿车,进了收费站。 妇女站在原地,看着装着遗体的冰柜,先是一愣,随即冷笑连连,最后,却是深深的叹息。 …… 一连一周时间,整个八里道,街道上的巡逻警力,明显到达了一个空前的高度,不管你到哪儿,都能看见巡逻车,并且还有全副武装的特警上街执勤。 整个一个风声鹤唳,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 而跟着马军在小县城,针对大飞团伙袭击的骨干,旅游归来,在车站,就被按到了地上。 并且所有消息封闭,外界一点消息都不清楚。 与此同时,以前凯伦的员工,只要还是本地的,都接到了协查通报,哪怕是离开的老职工,都接到了要求协助调查的电话。 主要原因,就是针对当年王胜利,刘春,等等的问题进行询问。 并且这些询问的警察,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说是故意而来,也不为过,询问的方式,也特别的奇葩。 比如,他们找到了当地的一个酒水供应商,而这个供应商,以前就是给凯伦供货的,在江中文下课后,这个人,也去做别的渠道去了。 “王胜利在给凯伦供货期间,是不是给张海龙经常送钱,也就是你们所谓的上供?” “啊……我不清楚啊。”中年愣了愣,但看着阴沉的安管队长,他咧嘴笑道:“这是社会法则啊,你不给钱,谁给你合同?” “恩,好,那我再问你,王胜利和张海龙发生矛盾后,先是断腿,后来生死不明,你认为,这有可能是张海龙指使人干的么?” “这个我真不清楚,当时张海龙是那边的总监,权利挺大的。”哪怕是一个傻子,此时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必须小心翼翼地思考着回答。 紧接着,一大批挂着广州牌照的低调越野车,驶进了位于玉成的鹏飞地产的办公楼,接待这批不苟言笑的人,自然是现在的鹏飞地产总经理,大兵。 所有发生的这一切,我们都蒙在鼓里,依然为七七和宏泰的问题奔波劳碌。 直到有一天,马军突然联系不上手下那群人了,因为这群人,大手大脚,即便出去旅游去了,都得定时打钱,但这么久没开口要钱,马军就起了疑心,打电话过去,结果电话响了,却没有人接,不管是谁,电话都没人接。 这下,他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第一时间,找到了我,并且将李琦和庆哥全部找了过来。 “小龙,我感觉,这次的事儿不小啊,咱们还是该想点办法。”说完情况,马军有些着急了,几十个大活人不见了,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咱们的机关了,其他的私人,估计也没这个能力。 “找谁啊?”我郁闷滴翻着白眼,好像最近佛祖看我不爽似的,霉运连连,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让我烦不胜烦。 “六爷?”马军冲着我做了个嘴型,我读懂了,但却坚定的摇摇头,霉运说话。 “小龙,大哥,可能进去了。”这时候,庆哥开口了,这个消息,就仿佛一颗重磅炸弹,让我们更加的惊慌了。 十几天前就出发来这边的赵天虎,现在要无音讯了。 我们全部惊讶地看着庆哥,他低着脑地,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淡定风度:“几天前就联系不上了,我还以为是电话没电了,结果老家传来消息,我们的产业,全部被查封,手下比较上线的人,都被抓了,就连被大哥赶出去的黑子,都被抓了,他们还是第二批,第一批是我们那几个老家伙。” “诶,现在剩下的,估计也就我一个人了。”说道这里,给他很失落,也有些庆幸,如果不是他过人的智慧,得到前往这边开发市场的任务,那么他,现在估计也进去了,但他唯一的好处,他从来不沾烂事儿,即便进去,也不会坐牢。 “草,绝对被抓了,妥妥滴。”现在还想不到这一层,那我们也该集体自裁了。 “算了,我打个电话问问。”我想了想,摸出了电话,直接打通了韩宗胜的电话,响了半分钟,却没有人接。 一分钟后,他打了回来,只有一句话:“接到上面通知,去广州封闭培训一个月,我就不回家了,恩恩,别担心,恩,衣服我都收拾好了。”一阵莫名其妙的话后,那边直接挂断了。 不到三分钟,一条短信,发到了我的手机上,号码是个陌生号码。 “有人要办你们,抓紧走。” “哐当!”我的身体,好像虚弱了一样,全身大汗淋漓,一下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咋地了?”李琦好奇地拿起手机,一看,同样脸色大变,马军和庆哥接到手机,顿时站了起来,不安地看着我。 “你们走吧,我不走。”众人喘着粗气,我也不例外。 “扯淡,你不走,我们能走么?”马军怒了,鼓着赤红的双眼,不满地低吼了起来。 是啊,能让一个公安局长都没时间报信的计划,你说,这后面运作的力度,得有多大。 可以想象,赵天虎的团伙,一定是被上面定成了涉黑团伙典型,并且还会公审。 而我们,在这个全国都严打的时候,仍然顶风作案,上面的人早就看不惯了,一旦有人推,那就是墙倒众人推了。 “没事儿,我是龙升的总经理,也是你们领头的,要整我,还没那么容易。”我淡淡地起身,来到大班台旁边,伸出双手,缓缓摩挲着光滑的台面,有些眷恋,有些不舍。 “小龙,必须一起走。”庆哥说完,也不等我回应,对着雷一使眼神,我顿时被几人架了起来…… …… 陈氏家族,书房。 老陈看着桌面上的一叠叠报表,顿时皱起了眉头。 “哐当!” 房门直接被推开,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董事长,你的那项决议,不符合规矩。我们不同意。”中年看着陈国鹏,沉声说道。 “我是董事长,有一票决定权。”中年争执到:“我今天代表的是,公司几百口的陈家人,代表的是十三个股东,你要执意孤行,我们只有开会,撤掉你的董事长职位。” “呵呵。”一听到这话,陈国鹏笑了,他缓缓靠在椅子上,看着中年:“你们的股份,哪儿来的,不还是我给你们的么?” “……”中年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良久憋出一句话来:“两亿啊,那不是两百万,砸到市里的公益项目上,我们得不到任何的实际利益。” 原来如此,为了两亿的资金,他代表所有族人,来了。 “家族企业,不为社会做贡献,那还叫企业么?”陈国鹏淡淡地看着他,继续说道:“行了,通知已经下发,如果你们又意见,就保留。” “行了,出去吧。” 中年站在原地,双拳紧握,眼珠子阴沉地看着老陈,沉默三秒后,转身大步离去,将书房的门狠狠地关上。 “哎,现在的人,咋就不知道满足呢?” 老陈叹息一声,抓起座机打了过去。 “喂,您好,哪位?”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很年轻的声音。 “领导在么,我是陈国鹏。” “哦,领导那会客,那您等一下。” 三分钟后,那边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哈哈,老陈啊,要感谢你的两亿资金啊,真是及时雨啊,要不是你,市里的管道改造,不知道要拖到多少年后,呵呵,这是惠及百姓的实事儿,省里,给予了高度的认可和肯定。” “呵呵,这不是我们企业家,应该做的么?”老陈矜持的笑道:“那个,领导,力度我看不够啊?” “哈哈,放心,力度绝对够,两亿的力度都不够,还要多少啊?” “呵呵……谢了。” …… 一天后,全部龟缩在玉成的我们,不管是我,还是马军,还是李琦,哪怕是棒棒胖墩和小豪,都接到了警方打来的电话,意思很简单,说是有两个案子存在问题,邀请我们过去协助调查。 “草,真烦人。”不大的房间里,烟雾缭绕,马军看着来电显示,阴沉地挂断,随即直接关机。 272、别了,曾经的荣耀 “咋办,真走啊?”李琦,马军,庆哥,小开,华子,以及我们手下,仅剩的三个二代人物,棒棒,小豪,胖墩,全部坐在大福安排的住处中。 这几天,几乎是我们最煎熬的。 由于马军,是最上线的,上面的人,第一个就是找他,电话打了不下二十个,先还是好好说话,协助调查啥的,最后直接变成了严厉的通知:“如果你主动来公安局,算你自首,不然,全国通缉。” 当国家的法制已经健全,网络安全深入人心的时候,打上全国通缉的话,除非你呆在无名大山,一辈子不出来,否则,迎接你的,将是漫长的刑期。 “草***,这群人,肯定是在里面乱说话了。”李琦拍打着茶几,愤怒地吼道。 一下被抓进去几十个,马军组织袭击飞,并造成一死五伤的案件,铁定是有人撂案了。 “这不怪他们,你给他一万,还指望着他给你背人命案啊。”马军同样气极,只是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算了,小龙,我去自首,你们就没事儿了。”想了很久,马军叼着烟,无所谓地耸着肩膀。 “我他妈孤家寡人惯了,这辈子,能有你们这群兄弟,我就知足了。” “扯淡。”我怒吼道:“小不点还他妈等着你呢。” 我双目赤红,不停地拍打着大腿,我们的团队,第一次,遇到了我们不能解决的困难。 警方,韩宗胜被以培训的理由,调离,官面上的关系,全都用不上,而我,作为他们的领头的,压力无比山大。 “要走一起走。”看着马军柔情的眼神,我说了一句,顿时拿着电话,进了卧室。 “六爷……” “呵呵,你终于舍得给我这把老骨头打电话了。”电话那边,六爷很高兴,两人撩扯了两分钟,六爷问道:“说吧,又惹啥事儿了?” “呵呵,您老怎么知道我惹事儿了?” “呵呵,我就知道,快说吧。” “那行,您帮我打听一些呗……”接着,我将事情花五分钟,说完,那边顿了顿,电话没挂,直接说:“你等等。” 不到五分钟,六爷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你们的对手很强大啊。” “恩,我们这边的一个家族企业大佬,有钱,上面的人,有很多关系。” “用我出面不?”六爷关心地问道。 “不了,老爷子,这点事儿我都整不明白,还咋给你办你所的事儿啊?”我呵呵笑道,表现得相当轻松:“您就告诉我,哪位在弄我就行,呵呵,我也心里有数。” “哎……”六爷叹息一声:“市里主管经济那位,背景很深,手腕很铁,我托人问了下,你的仇家,拿出两亿,目的,就是全把你们判了。”顿了顿,他又说道:“当时,你要是听我的,呆在我身边,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了。” “老爷子,你放心,我张海龙,还不是那么胆小如鼠的人,您不用管了,我还没给您办事儿呢,咋都得好好活着。” “行,实在撑不住,我找人吧。” 随后,我又拨打了第二个电话,打完之后,我阴沉着脸,直接出了卧室,对着众人说道:“处理下手上的资产,准备离开。” 市里的关系,我们连话都搭不上,而我,李琦,马军,棒棒,还有小开和华子,是必须离开的,一旦国家机关认真起来,不管是小刚的死因,还是王胜利,或者大飞的案件,都会被彻查,所以,我们不走,是不行了。 …… 夜晚,八点左右。 区委家属院,在下面视察一天,喝了点小酒回到家的马书记,脸色微红地回到了家。 刚换好鞋子,他突然发现,自己那个成天疯玩儿的儿子,居然像个乖宝宝似的,老实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爸,您回来了?” “呵呵,喝酒了吧,来,给您整的醒酒茶,赶紧喝点。”他刚坐下,马儿就献起了殷勤。 马书记端起茶杯,老怀欣慰地喝了两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是不是又在外面闯啥祸了?” “哪儿能呢,我儿子就那么一无是处啊?”马儿不满意的回了一句,接着笑道:“爸,问你个事儿呗?” “啥啊?” “那个,龙升的总经理,张海龙……” “张海龙?”他还没说完,马书记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就放下茶杯,严肃地看着他:“他找你了?” “没,没啊” “给我坐好了。”突然间,马书记变得异常严肃,低吼一声,马儿条件反应似的挺直腰杆。 “你平常怎么玩儿,我都不管你,不管你是飙车还是干啥,但有一点,社会上的人,社会上的事儿,千万别去碰。” “爸,那他们……”马儿窘迫地再次问道。 “他们啊,你就别问了,总之,你别跟着一起玩儿就行。” …… 我们在简单收拾后,所有人,全部来到了菲菲美妆公司。 我和马军,两人,独自进了财务室。 十几分钟后,小不点,嫂子,泪眼婆娑地跟着出了门,而我和马军,则是满脸的无奈。 没有奥迪,没有宾利,只是很低调的几辆私家车,朝着龙升驶去。 我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因为,我还有张底牌没动。 车上,马军开着车,小不点坐在副驾驶,而嫂子就坐在我的旁边。 “嗨喽,我的老板。”我拿着电话,拨通了还在澳大利亚老苏的电话,不错,我的底牌,也就只有他了。 “呵呵,小崽子,最近妹儿,没少在你那儿念叨我的不是吧?”老苏的心情很好,不过在下一刻,他就再也笑不起来了。 “老板,我这出了点事儿,陈氏家族的陈国鹏,和我们对上了。” “因为啥啊?” “他弟弟死了。”我拿着电话,淡淡地说道。 “出了人命啊?”明显,他也惊讶了,但不到一会儿,仍然关怀地说道:“你等等,我问问。” 在我眼里,陈国鹏是牛逼,至少在官面上,我们是比不了的,就连老炮,江一恒,都是比不了的。 你见过,哪个江湖大哥,认识的官员比老板还多的么? 显然,很不正常。 我们的车队,刚到龙升,他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声音低沉:“小龙,八里道你们呆不了了,我给你们准备了点钱,马上走吧。” “……”我拿着电话,顿时愣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错愕,额头上的汗水,肆意地冒着。 老苏,都整不了么?他可是杰出企业家,慈善大使啊。 “你要能回来,我还用你。”老苏咬牙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军儿,别整了,马上上过道。”一行人,还没开门,就被我制止了。 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也磨灭了。 老苏的关系,不一定是比不上老陈,但人家老陈,撂了两个太阳,希望看见的结果,虽然不至于说值这点钱,但也不能比心理预期差多少。 老苏拒绝的原因,我能想到,也很清楚,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我,庆哥,风雨雷,马军,李琦,棒棒,小开华子,以及死要跟着来的小不点,嫂子,十几个人,三辆车,全速赶往过道。 十几分钟后,我们的车辆,有惊无险地接近国道入口,城里已经布满了警察,我们穿梭的时候,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糟糕,前面有关卡。”马军低呼一声,速度立马降了下来,我伸出头看去,之间前方,站在几个警察,几个便衣,马路中间,放着矩形钉子牌。 “没事儿,正常速度。”我安慰着拍了拍马军的肩膀,小声地嘱咐了一句。 一分钟后,三辆车停了下来。 “当当当!”一个穿着警服的民警,瞬间敲开了车窗,伸进脑袋,往车内扫了几眼。 “身份证,驾驶证,哪里人,干啥的,例行检查。”小民警虎着脸,一连说了几个要求。 “警察大哥,你看……”马军一笑,摸着手包,准备拿出准备好的现金。 “诶诶……”就在这时,一个中年走了上来,对着小民警挥挥手,亲自站到了车窗门口。 “来,身份证,驾驶证,哪里人,去哪儿干啥?给我说说。” 中年的声音,特别的大,好像谁听不见似的,马军顿时懵逼了。 我看着中年,顿时一喜,急中生智地将公文包的小笔记本递了出去。 他扫了了我一眼,拿着笔记本很认真地翻看了几下,随即递给我,大声说道:“注意安全啊,最近不太平。” “放行!“ 273、新的征程 三辆车,有惊无险地通过检查关卡。 “那人谁啊?”驶离几公里后,马军有些后怕的问了一句,车子的速度,也飙到了一百二。 “老韩的以前的助手,现在的大案队队长,老唐,我们以前见过。”我说一句后,着急忙慌地打开了刚刚塞进我的手心的一张纸条,粗略地扫了一眼,直接撕成粉碎。 “啥啊?” “呵呵,***,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先离开,等到我们再次踏上这块土地,我他妈让他妈知道,得罪我张海龙的人,是啥下场。” 张哲豪,胖墩,我并没有让他们跟我走,因为他们的事儿,没不构成犯罪,所以,暂时还是安全的,还有个因素,那就是,抓下面几个小虾米,这不符合对方的利益,所以,我很放心地将他们留了下来。 并且留下一笔钱,我觉得,在这两个人的操作下,等到我们再次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一方大佬了。 当你跌倒几次,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朋友。 知道我们出事儿,大福仍然安排住所和车辆,并且给我们提供的一部分现金,由于害怕银行卡并冻结,或者被追踪,所以我们就很不客气地接了下来。 而我们曾经的兄弟,江中文,他虽然不清楚,但绝对知道,区里的警察,大部分是其他地方调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办理张海龙团伙涉黑案。 可即便这样,一个电话也没有。 记得有一次,咱们再大丰老贺杀猪菜吃饭的时候,那一次,喝多了,我问李琦:“如果,哪天我们和江一恒对上了,江中文是我们对伙,你咋办?” 他沉默很久,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烟。 马军却说:“他敢动手,我把手敲折,他敢端枪,我就敢开枪。” 说得霸气绝伦,但也表露了我的心思。 曾经的人,离我们远去,生活照样继续。 一件事情,让已经成型的成熟团伙,在这个时候,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所有的产业,都还在八里道,而我们能带走的,仅仅是我们私人卡里的存款,以及大福准备的一百个现金,小不点,嫂子,就连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找上两件,走得无比的冲忙。 而从老唐递给我的纸条上看来,我们走得相当正确,估计再晚一天,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那个时候,即便六爷的关系再用上,程序一旦启动,唯一的好处,也就是少蹲几年而已,十年,和十五年,其实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区别。 蹲十年,我三十多,十五年出来,我还是三十多,而出来做的同一件事儿,那是砸沉所有的人。 这件事儿上,江一恒没使力么?老炮没使力么? 或许,只有以和为贵的大兵,在静看事态发展吧。 其实不难理解,当上面有了风吹草动,说是要抓一个典型,并且这个典型,还是现在顶风作案的龙家军的时候,那么,我们的仇家,集体在第一时间,跳了出来。 他们不仅愿意出钱,更乐意出力,凡是能和我们挂上钩的案件,全部被他们翻了出来。 专案组在韩宗胜被调走的一天后,就梳理出整整一公斤关于我们的材料。 可这份材料,仅仅是摆在专案组组长的案头,谁也不曾见到,而且,这么大的案件,居然没有人向上面汇报具体案情,也就是老陈找的那位。 这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恩怨,不惜一切代价,在这件事儿中,担当着不同的角色。 而我,并不是完全没有防备,这一点,以后再细说,暂且卖个关子。 半天后,我们来到一个服务区,十几人钻进用餐点,吃饭。 “小龙,咱们去哪儿啊?”庆哥没有心情吃饭,老家都被抄了,这新的合作伙伴,又不靠谱,所以,他的心情,是我们左右人当中最不好的,也是最煎熬的一个。 李琦,没心没肺,就连走的时候,潇潇不跟着来,他都表现得无所谓。 小开华子,更是冷血动物,我说啥就是啥,没有啥感情波动,他们认为,只要我还在,就能东山再起,这是对我毫无理由的支持和力挺。 而我和马军,有嫂子和小不点的陪伴,心情不算差,只能说有种患得患失的错觉,让我们精神有些衰弱。 “去重庆吧。”我嚼着服务区,三十五一份的快餐,就他妈跟嚼蜡似的,艰难下咽。 “哥,那边才严打完。”棒棒好心提了一句。 “就是刚刚严打完,我们才过去。”我思考了下,拍着庆哥的肩膀说道:“放心,在其他地方我不敢说,但在这边,我还是有点路子的,保证,一年之内,让你回到最巅峰的状态。” “你说的昂?我可信了。”庆哥摸着山羊胡,第一次露出我微笑。 “呵呵,龙哥出品,绝对精品,金口玉言,从不假打。” 在服务区吃完饭后,我们马不停蹄的朝着重庆开去,因为现在,还属于广州的地界。 同一天,宏泰信贷的公司账号,上面的一千八百万,被转,菲菲美妆公司,以一个连我们都惊掉双眼的高价钱,转让,而能做出这样疯狂决定的,也就只有我的女人,刘宇珊了。 她在得知我们的事情后,第一时间从广州赶了回来,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她一个弱女子,求地无门,只能坚强地支撑着柔弱地身躯,半天时间,就将整个公司转让了出去,包括旗下的直营店,货物,加盟渠道,统一打包转让。 与此同时,一个憔悴的身影,拖着行李箱,坐上了赶往贵州机场大巴。 如果真正的算起来,我们在八里道的产业,已经达到一个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的价值,最值钱的,当然就是正在建设当中的宏泰庄园。 但在我们走的第二天,这里就停工了,大批大批的建筑材料,被供货商安排车辆拉了回去。 这里是,我们手上唯一一个干净的项目。 宏泰,暴力收账,七七就更别说了,封了就封了。只有宏泰庄园,是最干净,让人找不出毛病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巨大的工地,荒废了起来,旁边修建的二层工人居住地,多了两个青年,一个独臂老人。 他们每天面对的,将是材料商无情的催债。 为什么没有工人呢? 因为在我们走之前,留下了一大笔钱,其中一部分,就是交代给工人的工资,再穷,也不能欠人家的苦力钱,是要遭报应的。 两天后,我们一行十二人,开着大福安排的小车,进入了重庆,第一时间,就是找个地方洗澡睡觉。 …… 广州,天香茶社。 好几年不亲自来这里的六爷,今天带着管家,来到了茶社,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感觉,和明星比起来,也不差啥了。 如果你要逮着一个天香茶社的员工问话,他肯定告诉你:“追星?切。六爷就是我们心目中的大明星。” 这一点不夸张,因为这么一个茶楼,起码养活了几百个家庭,但在这几百个家庭越来越好的时候,起码有成千上万个家庭,正在遭受折磨。 “六爷,要不,我去催催?”金刚推开门来,拿着对讲机,小声地说了一句。 “没事儿,等等就等等。”六爷穿着太极练功服,圈腿坐在铺垫上,淡淡地喝着茶水。 一个小时后,六爷几乎干下去一壶茶水了,正当管家要再换一壶茶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中年,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拿着公文包的青年。 管家连忙给两人换上热茶,冲着那青年使了个眼神,两人就悄然出了房间。 “六爷。”中年坐下来,恭敬地招呼了一声。 “呵呵,你还认识我啊,我还以为,你官越做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大了。”六爷看着他,淡淡地笑道。 “六爷,都是我不好。”男子的态度,相当客气,而且很恭敬,见六爷喝完小杯的茶水,还亲自给倒上,笑着说道:“当初要不是您带我去京城,哪儿有现在的我啊,呵呵,我感谢您还来不及。” “知道就好。”六爷指了他一点,云淡风轻地说道:“你最近忙啥呢?” “市里的管道改造,这是造福群众的事情,我正拉善款呢。” “呵呵,你这事儿,咋不早告诉我呢?”六爷小秘密地看着中年,表情像极了一个老狐狸。 “您老要给捐款呐?”中年顿时欣喜地问道。 “呵呵,我不捐款,我那点棺材本,还得留着,但我有个干孙子,能捐点。” “谁啊?”听到这里,中年男子一愣。 “张海龙。”六爷说完,男子立马张大了眼睛,随即陷入了纠结之中。 274、缺钱呐 重庆郊县,一个依山傍水的县城。 休息几个小时的我们,神采奕奕地走出了宾馆,各行其是。 我和马军开着车,独自前往。 往南边足足开了三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贵州的地界,并且在一个县城,找到了一个工行的提款机。 “万一,我们的卡都被冻结了怎么办?”马军坐在驾驶室,担忧地问道。 “呵呵,冻结了也没啥,咱当初起家的时候,不也啥都没有么?”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还有有些渴望的。 来到一个新的城市,钱,是我们最大的困难,如果,我们的银行卡被冻结,那么,我们将从零开始。 一切始于初衷。 “诶,还是希望没被冻结吧。” 我打开车门,带上一个帽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提款机的小房间。 “茬!” 我将一张存款面额最小的银行卡,插了进去。 输入密码以后,页面显示,已被冻结,不能进行存取款操作。 这个结果,我已经不惊讶,接着,连续插入几张银行卡,全部显示被冻结,只要是以我和马军名字开户的银行卡,全部如此。 草。 “开车吧。”我有些颓然地坐上了车,渐渐地失去了兴趣。 “全部被冻结了?”马军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道。 “不出意外,啥也别想了。”我叹息一声,车子驶离了银行门口。 …… 八里道,公安局为专案组腾出来的一个办公室,一个组员冲忙地闯进了办公室,对着主管这次案件的队长说道:“队长,有消息了。” “哪方面的?” “被冻结的银行卡,出现在了贵州境界,但不清楚,使用的是不是张海龙马军本人。” “……”队长抬头,看着组员,皱起了眉头。 “队长,要发协查通报么?”组员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起码证明,我们这伙人已经离开了八里道,并且在贵州境界发现了踪迹,如果接着线路摸下去的话,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甚至一网打尽。 “你这样,以市局的名义……“ “叮铃铃!”就在这时,桌上的红色座机,急促地颤抖了起来,队长突然就皱起了眉头。 …… 郊县,我们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一行人除了庆哥等人还在外面以外,其他人都焦急地等待在宾馆里。 “龙哥,咋样了?”一看见我们进屋,李琦就着急地问了起来,但一看我们沮丧的神情,瞬间不好的预感接连在他们内心升起:“不会真被冻结了吧?” “恩。”我无声地恩了一声,坐到了床沿,从床底拉出一大福给我们准备的皮箱,打开,指着那一百万的现金说道:“现在我们全部的身价,都在这里了。” “十几人,一百万。”李琦嘴里无神地呢喃着。 众人无声,充满了绝望。 十几人,一百万,在没有房子实体的情况下,确实开销不了多久,并且,这群人大手大脚惯了,你要真让他吃的简单一点,活得简单一点,他宁愿去疯狂一个月,也不远如此地浪费一年的青春。 “啪啪!”就在众人失落至极的时候,两张银行卡,仿佛天使一般,扔在了床上的雪白的被子上。 “这是我和小不点的存款,不多,但也够生活了。”嫂子担忧地看着我,神情落寞。 “你们的钱,你们收着,我不会用。”我直接摆手,说得很坚定。 “龙哥,你就拿着吧,我们还分什么彼此。”小不点秀美紧蹙,嘟着嘴巴。 曾几何时,她还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到现在,却跟着马军流落天涯。 是什么,能让她抛弃一切荣华富贵,跟着一个混子,心甘情愿地四处奔波么? 难道,是看在他的物质上么? 马军现在,身无分文。 或者,是看在他长得帅? 马军,其实长得很普通。 所以,以后再也不要质疑,说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真爱,只是你不曾遇到而已。 “小龙,你就先拿着。”马军插话道,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你不拿着,我们都不知道咋办了,呵呵。” 他拍着我的肩膀,真诚地看着我:“难为你了。” 一句“难为你了”让我心底暖洋洋的。 “龙哥,你就拿着吧。”李琦舔着嘴唇说道,接着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在了我的手上,面色郝然:“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时就没存啥钱,这里有十万,本来是留给潇潇买车的,但她没来,我就自己收着了,呵呵,她不要,我也没想法了,这是以她的名字开户的卡,应该没有问题。” “哥……”李琦说完,棒棒也往外掏。 “行了行了。”我连忙制止:“你那点钱,我还是很清楚的,留着自己零花吧。” 而小开华子,更是兜里比脸还干净,他们以前只带现金,后来在我渐渐地操作下,光明正大地走在了阳光之下,可这一出事儿,他们的卡,是第一时间被监控的,即便没冻结,那也不能用。 我看着这一堆卡,和一百万现金,顿时惆怅无比。 拢共加起来,也就两百万,两百万,在这个城市里,想要起家,难度实在不小。 曾经给庆哥许下的诺言,似乎,不那么容易实现。 “先不想了,走,咱吃饭去。” 小不点,顿时挽着马军的胳膊,笑得像支盛开的百合。 …… 八里道,某偏僻的乡村。 一个黑影,穿梭在黑幕之中,十几分钟后,他左顾右盼,打开了一扇老式的木门。 “大哥……”昏暗的堂屋,没有一点灯光,青年抹黑走进了堂屋,轻声喊了一句。 刷刷两下,两个黑影,瞬间站了起来,做出防备的姿势,三秒钟后,才借着外面的月光,看清来人的面庞,这才放松下来,重新坐下。 “外面什么情况?”韩非坐在长条凳上,看不清表情地问道。 “我擦了。”小鹏摸着额头上的汗水,将怀里的一些熟食和酒水放在了桌子上,心有余悸地说道:“现在外面全乱套了,街道上,全是巡逻的武警和特警,听说,他们就是冲着大老板来的,,并且,这些人都是异地执法,老板以前的关系,全部被冻结了。” “那他人呢?”韩非再次问道。 “不知道啊,估计已经出去了,他的方法那么多,这个点,肯定已经不在广东了。”小鹏不停地擦拭着汗水,今天他可是吓坏了,出去买点吃食,就差点折了。 他是亡命徒不假,但看着那些九五式步枪和冲锋枪,小腿还是直哆嗦。 “……”韩非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啥。 “大哥,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怎么办?”他身后的小飞督促了一句。 “啪!” 韩非转身就是一巴掌,直接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语气清冷:“当初要不是你私自做主,干死陈一波,能他妈有现在的事儿么?” “呼呼……”小飞喘着粗气,黑暗中,赤红的眼珠子,往外凸着。 “大哥,现在你生气也没用,咱还是想想办法,咋出去吧。”小鹏起身,劝解了一句。 “草。”韩非怒骂一声,转身抓起一瓶啤酒狠狠灌下。 “吃饭吧,吃了,才有力气跑路。” “大哥,就这么跑啊?”小飞捂着脸蛋子,再次一问。 韩非愣了愣:“等下我联系联系金刚大哥吧,他应该有办法。” …… 郊县,宾馆的茶室。 夜晚十点,我和庆哥相对而坐。 “你那边也被冻结了?”我问道。 “没有。”庆哥摸着山羊胡,神色憔悴:“我们这边绝对没被冻结,这笔钱,是大哥以前转给我过来找项目的,但走的账,绝对能插出来,所有的钱,都是先回到大哥的账户,再转出来的,所以,我想,老家的公安,已经将这个账户监控了,我们一用,绝对上线。” “草。”我淡淡地碎了一口:“那就不能用了,这属于赃款,老家的公安正他妈想不到去哪儿找回去呢,你一用,说不定咱们全都得折在这里。” 说了两句,两人顿时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无奈和担忧。 “这次,是真回不起了,哎……”庆哥深深地叹息着,充满了无线的无奈和眷念。 “钱不用想了,现在我手上,就两百来万,看看,咱能做些啥?”沉默了半晌,我说道:“我们既然出来了,暂时就别想着回去。” “不怕那边来人啊?”庆哥惊讶地看着我,有些不明所以。 “呵呵。”我神秘一笑:“只要咱们再这边站住脚跟,我敢跟你打包票,那边不会有问题。” 275、康忙,宝贝儿 一天后,一个双眼红肿的女孩儿,拖着行李箱,找到了我们的落脚处,当我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我顿时感觉,眼眶发痒,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老公……”几个月不见的菲菲,身材明显有了变化,变得珠圆玉润,丰满了很多,脸蛋上的皮肤,更是白里透红。 此时的她,就像被无情抛弃又十分委屈的小媳妇,仿若倦鸟归巢般地拱入了我的怀中。 众人一看见此人,全都识趣地出了房间,嫂子深深地看了拥在我怀里的菲菲,深深地哀怨叹息一声,最后出了房间。 “哐当!”房门被关上。 我摸着她的秀发,将下巴定在她的额头,闭着双眼,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你这傻姑娘,不是不让你来么?” “老公,当你身处高位,身边美女环绕的时候,我不算什么,你君临天下,我站在你身边,看你指点江山,当你远走他乡,我依然陪在你身侧,看云卷云舒。”怀里的可人儿,从进来后,泪水就没停止过,连带着些许沙哑的嗓子,听在我的耳朵里,我感觉心口就像被针扎一样,很痛,痛到我无法呼吸。 这他妈才是真爱,真正的爱情。不需要任何的鼓励,任何的花言巧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哪怕有一点点谎言,你都觉得对不起这段感情,对不起这个愿意陪你到老的傻姑娘。 那是一种对神圣爱情的亵渎,所以,我会把这份感情,永远埋葬在内心的最深处。 时间,会让你看清每一张脸,久伴会让你知道每一颗心。 当相爱永恒,我能拿什么来报答他们呢? 这群跟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傻姑娘。 我爱你们! 这个女孩儿的情感,目前的我,好像还负担不了,但也必须承担了。 又过了一天,正当我们商量下一步该从哪儿整起的时候,我心目中,最单纯的完美妹子,刘宇珊,独自一人,开了三天的车,来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县城,随着她来的,是宏泰的一千八百万信贷资金,以及转让菲菲美妆公司的九百万。 她的到来,大大滴减低了我们的压力。 套房的客厅内,除了风雨雷不在,其他人都在,因为他们的利益,和庆哥息息相关,而庆哥的切身利益,又和我们相关,所以,这种事情,他们不需要考虑,只需要在需要的时候,他们出马,直接执行就行。 “整点啥呢?”这个问题,环绕在众人的脑海。 目前我们手中的资金,加起来已经三千万,在重庆这个地方,哪怕是下面的一个县城,你要想玩儿地产,那根本就是扯淡。 因为这不是本土作战,就连最小的建筑项目,你都得求爹爹告奶奶才能拿下,因为你是外地来的,送礼都不知道送出去多少,还得装孙子,这不是我的性格。 万一到最后,结款的时候,人家再给你卡一下子,你这钱,投资进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效益。 所以,这个十分火爆并且利润吓人的行业,现在是我们玩儿不起的。 如果,我们的资金没被冻结或者监控,我们过来,那有很多种办法东山再起。 这其中有个问题,我们的卡是直接冻结,而庆哥的资金,则是被监控,被没有被冻结,也就是说,你能取着用,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其中的关键,也能说明他们在大河的关系,和我们在八里道的关系人脉,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留有退路,一个是坚决砸沉,没有可比性。 “要不,咱还是整贷款吧?”李琦想了会儿,提出了他的建议,但这建议刚出口,就被我们集体否决了。 一来,这个行业,本来就涉及到太多的麻烦,没有点关系,没有社会力量,谁他妈敢往这个行业上冲。 你看看周边,不管是哪个城市,开着贷款公司的,不都是当地的大佬,即便不是社会人,那也是有能力的老总。 人家有句话,一般都是这样“你欠我钱,不想还是不?呵呵,虽然我做正规生意,但认识的人,全是一些不正规的,要不,咱们互相扒拉扒拉?马路上跑跑试试马力呗?” 你听听,我们初来乍到,这种行业,还是不能涉及的。 “贷款整不了,房产整不了,看来,我们只有整夜场了。” “唰!”听到李琦的抱怨,我和庆哥的眼神,唰的一下就亮了,脸上带着欣喜:“我草,你这总算开窍了,就整夜场。” “小龙,你考虑好了,真整夜场啊?”马军有些迟疑,夜场这东西,比信贷还灰色,整不好,又他妈得罪一群人,老炮是这样,江一恒是这样,不管是谁,这地方,总是藏污纳垢的场所,结交的朋友很多,但一旦有了矛盾,得罪的人更多。 别说你牛逼,这社会,比你牛逼的人,比比皆是。 “我想好了,你们看哈,夜场,咱们手里的资金,基本上能操作了,在这个县城,基本能达到首屈一指的水平,流水也大,只要流水充足,我们完全可以操作其他的产业了,这是其一,其二,做这个,咱们轻车熟路,没有丝毫压力,你们说呢?” 说完,希冀地看着他们。 “我没意见。”庆哥首先发话。 “我也同意。”马军同样赞成。 “别看我,我提出来的,肯定举双手赞成啊。”李琦逗逼的一摊手,惹得众人大笑。 这个项目问题,也就这样说是草率也很郑重地确定了下来。 棒棒,李琦马军等人,全部被撒了出去,寻找合适的地段,准备作为咱们暂时的大本营租下来。 唯独小开华子,这两个现在属于咱们团队的战士,一般情况都不用他俩,不是他俩笨,是确实用不起啊,***,万一出去跟人斗嘴,拔枪就射,我他妈这点钱还没投资,就光他妈赔偿了。 他们走后,菲菲同样看了一眼,一直强颜欢笑的宇珊,拉着小不点,嫂子两人出去,准备体验下郊县的风土人情。 而我,则是必须讨好现在的太上皇,刘宇珊啊,万一她不高兴,掌握财政大权的她,一走了之,我上哪儿哭去。 卧室内,宇珊躺在套房的大床上,似乎睡着了,但心细如发的龙哥我,发现在开门的时候,她那长长的睫毛,轻微地抖了几抖。 “呵呵……”我捂嘴偷笑了几声,随即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瞅着我心爱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似乎美妆公司开业以后,她和嫂子就再也没有过多的买休闲装,大多都类似这种职业套装,干练也不失性感。 重庆的天气,比广东差不了多少,很热,燥热的房间内,宇珊双手搭在小腹,面容沉静,性感的小嘴,有轻微的弧度,看样子,似乎在生闷气。 纤细有力的小腿,被黑色的丝袜包裹着,充满了无尽的诱惑,高耸的胸脯,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加的挺拔,加上屋内淡淡的香水味,无一不显示着暧昧和激情。 看着她丰满妖娆的身材,我顿时很痴迷,这有段日子没见,她身上的每个细胞都让我不能自拔。 我不是李琦棒棒那群混小子,只要在夜场看见觉得还行的妹子,千方百计都得搞上床,这段日子,很忙碌,所以,小海龙都抗议了几次,但只有嫂子在我身边,所以,现在已嗅到空气中弥留的香味,顿时***要吹响冲锋号了。 我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太监,而是一个有着完美追求,性取向十分正常并且强悍的男人,这样一个美女摆在我的床上,如果现在还不实施我的罪恶计划,那我***真的就是傻逼了。 我卷了卷舌头,缓缓脱下身上的背心,手指搭在腰带上,一秒钟时间,便抽出了腰带,随手一拉,裤子滑落,我穿着印着皮卡丘的内裤,哐当一下跳上了大床。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的一双大手直接印在了那对饱满智商,脑袋一沉,猛地醉着她那性感的小嘴,狠狠地吻了上去。 “小龙,你……” 她刚发觉,顿时张大了瞳孔,但还没等她说完,我的舌头就卷进了她的嘴巴里面,和那条温柔的水蛇,纠缠在一起。 好久没坐了,我他妈居然变得有点迟钝了,那股软糯,香甜的味道,直接刺激着我的味蕾,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我不管她呜呜的吼叫,双手缓缓下移,在她性感的身躯上,漫游了起来。 凹凸有致的身材,让我很是肆无忌惮。 “呼呼……”我喘着粗气,抬了抬头,看着漂亮的大眼睛吼道:“康忙,宝贝儿。” 276、你给我生个娃 我疯狂地亲吻着她的小嘴,不停地将舌头射进去,袭扰,熟悉的唾液味道,站在嘴角,让我沉醉。 房间的氛围变得更加的暧昧,仿佛有一种催情剂,在空气中缓缓分解,弥漫,直至充满着整个房间。 白里透红的脸蛋,耳朵,以及那性感的锁骨,都沾上了我疯狂且着魔的口水,宇珊抱着我的腰间,刚开始的时候,愣了愣,接着也跟着疯狂的所求,可就在我扯开他的上衣的时候,她的小手,直接抓着我的手掌,俏脸通红地看着我。 “龙哥,我是你什么人?” 她眨着大大的眼睛,满脸忧郁的表情,眼神中,更带着许多说不出来的情绪。 “呵呵,你当然是我的女人。”我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手掌直接搭在了她的丝袜上,准备发起冲锋。 可还没进行,她双手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我皱眉道:“你到底,咋啦?” “龙哥,我仅仅是你的女人?”她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双眼泛红地看着我说:“菲菲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女人,那么媛媛,才是你的老婆,是不?你告诉我,我不想,真的不想这么糊里糊涂地活下去了,龙哥,我真的很累,很累……”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就像洪水决堤一样,眨眼间,就打湿了脸蛋,流向锁骨。 感受着手心的泪水,我瞬间变没有语言,身上的欲火,在这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缓缓坐起,找到裤兜的香烟,抽出一支点上,就这样,背对着她坐在床沿,没有说话,只知道一个劲儿地裹着香烟。 “龙哥,我不是逼你……”宇珊坐了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我侧脸,柔情地说道:“你做事儿,很果断,但在儿女情长这上面永远不懂得拒绝,永远在纠结,哎,我和你在一起,我很欣慰也很高兴。” 接着,她抬起那只带着我家祖传玉镯的玉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小龙,你知道么,当你妈妈把这个玉镯带在我的手上的时候,我是多么的高兴,我觉得,你的父母,把我当成了一家人,而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永远是最重要的,可,媛媛为你生了孩子……” 无声的抽噎,让我十分地烦躁,整个脑袋都是空的,当香烟透过食道,在肺部旋转一圈的时候,我感觉,我整个身子都空了,灵魂在天空中飘荡,仿佛没有根的幽魂。 “你要想走,那些钱,你就带走吧。”不知道怎么的,我这句话刚说出来,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宇珊一听这话,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像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鬼故事一般,深邃有神的瞳孔中,尽是不解和委屈。 “龙哥,我跟你,是为了你的钱么?”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女人么?” “……”我抽着烟,不敢去看她的表情。 “行,你既然赶我走,我离开便是。”宇珊的小性子使起来,简直和红孩儿喷火一样,基本制止不了。 她说完,跳下床,抓起床头柜上面的小包,连鞋子都没穿,朝着门口就走去。 ”踏踏踏……” 脚掌接触地面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脏上。 “宇珊……”当烟头即将燃尽,她也站在门口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的。” “你不是敢我走么?”她手掌搭在门把上,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我没有。”我起身,缓缓走了过去,柔声说道:“你知道的,你在我心中,是最完美的妻子人选。” “可,媛媛已经为你生了孩子,难道你准备辜负她么?” “谁,我都不想辜负。”我抓着她的肩膀,继续解释道:“她为我生了孩子,你知道吗,将近一年的时间,孩子就快一岁了,除了出生的时候,我到现在都还没抱过他,我不喜欢他么,不可能的,他是我的儿子,是我张海龙的孩子,可,我依然没有时间去看看他。” “你知道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以后的家庭,你,媛媛,菲菲,我不想辜负任何一个人,但生活在现实中的我们,是那样的无奈。” 说完,她的肩膀颤抖得更加厉害,转身,等着满是泪水的眼珠子看着我:“你的意思,我和菲菲,你就不管了?” 草,这还没完没了了啊,我这他妈刚刚进入的情绪,瞬间化为乌有。 女孩儿,千万不要和她讲道理,讲道理,会让你们的恋情产生裂痕,就好比在家里,你千万不要试图去和父母谈论公平一样,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你从出生,就注定是他们的孩子,你可以有自己的意见,但你还要成为不孝之子忤逆老父母的意思么? 所以,我现在真的有点生气了,就连和最开始,可费劲巴拉追求王璇的时候,那段初恋的日子,我都没有如此解释过,现在,我觉得方法不对,准备换个方法了。 “啊……” 一声惊呼,宇珊猛地低头,发现自己的小包被我扔了出去,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抓起,瞬间离地。 “哐当!”她那柔软的身躯,一下被我扔在了床上。 “她给我生了孩子,你也生一个……”说完,我一个饿狼扑食,直接压了上去。 四十五分钟零八秒过后,我俩全身大汗地躺在一起,好像去蒸了个桑拿似的,那汗水,肌肤表层的毛孔,快速地分泌着,就好像他们的不要钱似的。 恩,确实也不要钱。 “小龙,你就是个流氓,就是个混球……” 宇珊躺在我的胸口,俏脸通红,嘟着嘴巴,极度的不高兴一般。 “嘿嘿……我不是混球,你能喜欢我么?”我嬉笑一声,嗅着她的发香,轻声说道:“给我个时间,我会好好安排你们的,这段时间,可能……” “小龙,你别说了。”她供在我的胸口上,两具躯体,夹着汗液,紧密地链接在一起,就好像彼此的心一样,紧紧相连。 “我都知道,咱们刚出来,万事开头难,等家里的风声过了,你就要考虑,我们的事情了。” 落落大方的回答,和最初的小性子,仿若两人。 我记得有位不是名人说了一句名言:“女人,就是日久生情。” 确实,能一直跟你呆在一张床上,并让你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纵横的女子,说她很爱你,或许有点偏颇,但你在有困难的时候,她绝对是最理解你的,或许这种理解,连你父母都有所不及。 当我们暂时将八里道的烦恼忘却脑后,我们才真正意识到,在外地想要打拼出一番天地来,是多么的艰难。 别看我在八里道崛起了,但那是集合了多种因素,天时地利人和,最关键的人和,是我这辈子遇见贵人最多的地方。 来这里,三哥都没打招呼,我就想看看,凭我们兄弟,能不能打出一番天地。 这种拼斗,是脱离了任何的经济支持,任何的人脉资源支持。 如果我们在这里能够真正的站起来,那么,不管走到哪儿,我们也是站在高层的那一群人。 是狼,到哪儿都吃肉,是够,到哪儿都吃屎。 这个道理虽然有些粗鄙,但话糙理不糙。 三天后,马军和李琦,在郊县的步行街对面,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场子,而这个场子,整整五层,以前是干百货公司的,但好像出了点事儿,一把大火,全部烧毁,最后,人家说这里不吉利,怎么都没人去租了,但偏偏这个卖家,似乎很牛逼,怎么说呢,出租的价格高的离谱,偏偏还不降价。 下午的时候,我和马军,李琦还有棒棒,四个人,开着一台捷达,来到了步行街这个百货商场。 “他啥时候来啊?”我们几人站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抽着烟,打量着周围的门面房和客流量。 这个地方,不仅是郊县的最中心,也是一个十字路口,可以说,整个郊县,数得上号的门店,都在这一条街了,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房租,比其他地方,高上很多的原因。 “他说快了。”马军看了一眼手表,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说道:“小龙,等下来这人,千万淡定点。” “咋地啦,他是恐龙还是孙悟空啊?”我立马反问道。 “呵呵,他不是孙悟空,也不是恐龙。”他挠了挠鼻子,轻笑道:“这个位置,这么好,客流量也大,只要做啥,应该都是稳赚不赔的,但这玩意儿,自从出事儿后,就没人再租了,你说,这人,那么好相处么?” 277、漫天要价 大概等了有三十来分钟后,一辆满车贴着车贴的跑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一个看似中年,打扮却十分骚气俏皮的青年。 他穿着印着几十个国家国旗的花色短袖,灰色格子的休闲七分裤,墨绿的豆豆鞋。 一切,都是那么潮流,时尚。 车子停下后,他手中,晃动着钥匙,踏着王八步伐,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草,龙哥,这孙子一看就不是啥好鸟。”棒棒低声朝我说道。 “别比比。”我低声呵斥了一下,那边的马军已经迎了上去。 他伸出右手,脸上带着笑容:“蓝哥是不,呵呵,你好,我是马军。” 蓝云先是挠了挠鼻子,挠鼻子的时候,看着马军的神色,见他眉头轻皱,这才潸然一笑,伸手轻轻地和马军搭了一下。 “啊,就是你要租我的楼啊?” “呵呵,租,买,都行。”马军淡淡地说道。 “呵呵,口气不小,算了,你先看看场子吧。”蓝云说完,带头走了过去。 令我们奇怪的是,他带我们去的,不是商场的大门,而是绕了一圈,带着我们,进入了商场的后门,后门不大,在一条狭窄的巷子中,他一打开门,里面一股霉味,就扑面而来。 “你们进去看看吧,我在这儿等你们。”他开完门,站在门口点燃一支烟,没有进去的意思。 “额……”我们一愣,随即眨着眼睛,我带头捂嘴走了进去。 这个商场,以前的格局,很简单,每个楼层,都是隔出来的小门店,中央的地方,很空旷,而且这种小隔断,只隔了一半,如果要装修,花费得不是一点,费用会很大一部分。 “军儿,你看,咋样?”十几分钟后,我们灰头土脸地往回走。 “还行,场子不错,位置不错,如果装修得当,应该不错的。” “呵呵,场子是不错,就看他要啥价了。”我冷笑一声,下了楼梯。 “看完了?”见我们出来,蓝云扔点烟蒂,看着我们问道:“咋样,租,还是买?” 他问话的时候,似乎养成了习惯,那都是高高地昂着脑袋,眼神有点睥睨天下的意思,说低端点,那就是看不起人的意思。 “买,租,这不都得看你啥价钱么?”我站在他面前,接过了话头。 蓝云顿时一愣,本来他一直以为马军才是主事儿的,但我现在站出来,明显担任着一个投资人的角色,所以,他才有些恍惚。 “啊……租,五百万一年,买嘛……呵呵。”说道这儿,他笑得有些阴沉地看着我:“五千万。” “这家,有点虚高。”我实话实说,这里的地价,绝对和八里道或者重庆市区不能比,但如今房市火爆,随行就市涨价那也无可厚非,但这价格,确实高了。 按照我们最初的心里计划,租金,三百五上下浮动,绝对没有五百万的,买?目前还没考虑过买,一旦买了,我们的资金全部被套牢,拿啥去投资呢。 “不高了,这两年房产火爆,我这价格,绝对公道。”蓝云撇了我们一眼,笑着说道:“这样吧,你们回去考虑考虑,要是再想租我的,就再联系。”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后门都不准备锁。 “诶,哥们儿。”当他走了两三米后,我和马军对视一眼,我伸手叫住了他,他转身,看着我们。 “租吧,一年,这个价。”我竖起三根手指,接着又竖起一个巴掌。 他看了看,嘴角撇了撇,随即坚决地摇头:“我说的那个价格,你可以到处去看看,能行,就交定金,不行,就说不行的。” 我转头看着马军和李琦,两人都看着我,咬咬牙后,我无奈答应了这个价格。 “行吧,咱先整个协议呗。”当棒棒从车里拿出十万给他以后,我拿出纸条和笔,准备写个收据啥的。 “呵呵,这倒不需要,十万块钱,我蓝云,还不至于吃你的。”他轻笑一声,拿着钞票,甩了一句:“回聊吧。”就转身就走。 话说蓝云走到自己车边,打开车门,随意地将十万块钱扔进了座位,上车那一刻,看见我们停在原地的外地牌照老款捷达,顿时一愣。 “草,这孙子,一分钱都不少。”他走后,李琦就骂了起来。 “恩,价格是有点高,但这位置,值这个价格。”我摸着下巴,沉思着。 这个地方,五层小楼,哪怕将最高一层,作为我们的办公室和住所,下面还有四层的商业用房,而这一层,起码能改动二十个小包房,因为这里以前是干商场的,消防啥的,都是现成的。 八十个包厢,要是按照当初凯伦的利润算起来,干一年,足够让我们拥有翻身的资本。 “整吧整吧,早整早利索。”马军也同样说了一句,我们准备开车去郊县的建材市场,看看。 话说蓝云此人,属于郊县高层圈子的,爷爷那一辈,当过官,父亲就是一个败家子,成天在社会上,疯玩儿,这不,不到四十岁就离开了人世,他爸走的时候,蓝云才十几岁,如今已经三十岁的他,啥事儿就不做,就等着收租生活。 从十几岁开始,他就独自一人生活,所以说,这个人的心里,有点孤僻,有时候的想法,特别另类。 而他身边的朋友,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或者,有势的。 这不,刚拿到十万块钱,此人就去郊县的师范大学,接到了自己所为的女朋友,其实就是短时间的炮友,俩人开着车,来到郊县的火锅店,准备麻辣酸爽一把。 “哎呀,小云,你咋来了呢?”两人刚进火锅店,就看见火锅店的老板,孙大胖子,挺着比孕妇还夸张的肚子,站在门口送客。 “呵呵,胖哥,我来你这儿吃饭,还需要挑时间么?” “呵呵,那是那是,走吧,我给你们安排包间。”孙大胖子,很客气地将两人引了过去,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眼神中全是狡黠。 进了包房,老板就安排锅底去了,而那姑娘,看着裸露在手臂上纹身的孙大胖子背影,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是谁啊?” “呵呵,他啊……”蓝云斜靠在椅子上,歪嘴抽着烟,一手搂着妹子,手指缓缓向胸前划去。 “他是这家连锁火锅店的老板,孙大胖子,呵呵,社会上,都叫一声胖哥。” “社会人儿呗?”姑娘嬉笑一声。 “呵呵,我们这边叫袍哥。” 很快,锅底和点的矛盾鸭肠啥的,全部上了上来,并且服务员还送来一箱酒。 在重庆,吃火锅就得吃冰啤酒,所以,在这边的火锅店,洋酒白酒是不盛行的,最受欢迎的还得数啤酒,冰镇啤酒,吃得火辣辣的胃,让一阵冰凉浇灌,那感觉,当真是冰火两重天,爽到极致。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吃饱喝足了,蓝云抽出一叠包好的万元钞票,来到吧台,准备结账。 “哎哟,云,最近又发财了?”孙大胖子正站在吧台,一看蓝云手中的钞票,眼睛顿时一两,绿豆大小的眼睛,仿佛一个弥勒佛一般眯起。 “呵呵,这不吗,我那场子租出去了,那帮人,今天给了十万的订金。”蓝云说得轻松,脸上还是很得意地看着胖子。 “租出去了?”胖子一愣,那么贵的价格,真他妈有傻逼往上冲啊。 他继续问道:“谁啊?咱们地界的么?” “呵呵,咱们地界的,谁有那魄力啊,是外地的,开的车,是八里道的牌照。” “广州过来的?”胖子一惊,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变得更加的喜剧化。 “恩,差不多,年纪都不大,都不超过二十五岁。” “我草,来,你进来,给我详细说说。”胖子一听,顿时将账本一扔,拉着他就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胖哥,我这儿还等着结账呢。”蓝云嬉笑一声。 “结个屁,老子请你吃了。” …… 解决完场地的问题后,我们三人在郊县的装修材料市场转悠了一圈,总体来说,这边还是比较齐全的,唯独我们想用来装饰的大厅水晶吊灯,这边没有,不想广州那边,随处可见,到时候,可能只有去市区买了。 “搓一顿呗?”众人心情比较愉悦,李琦就提议去搓一顿。 “呵呵,行,给家里人打电话,咱们吃火锅去。”我兴奋地一叫,开着车,朝着火锅店驶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在郊县一家中档的火锅店坐了下来。 庆哥见我们的样子,就知道场地的事情解决了,所以也开心地陪着我们喝了起来。 “叮铃!” 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只不过,那时的马军和我们喝得正欢,根本就没听见。 278、抵制 第二天,我们几人,早早地就起了床,除了年纪比较大的庆哥还在沉睡意外,包括几个女孩子,都起床了。 “这逼样的,就是太赛脸,***。”马军将手机一扔在茶几上,脸色十分难看。 “龙哥,这孙子是不是想涨价啊?”李琦摸着下巴问了一句。 我靠在沙发上,左边坐着宇珊,右边坐着菲菲,嫂子正在为大家泡茶,但看我的眼神,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幽怨。 想了想,我说道:“他来这一出,目的,肯定是想涨价,但我搞不懂的是,为什么一天不到,他就变卦了呢。” 是的,蓝云那孙子,在我们吃晚饭的时候,发了一条信息到马军的手机上,内容很简单,就是他不租了,订金还给我们就是。 这他妈做生意的,还有这样出尔反尔的,真他妈服了,难怪当初他不愿意写收据呢,草,心眼都让这比长了。 “是不是后面有人啊?”棒棒呆呆地说了一句,我看了他一眼,都没说话。 “哥,要不,我和华子跟你一起去?”小开突兀地插了一句话。 “不了,你们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马军挥手说道,并且看着我,征求着同意的眼神:“要不,咱们还再去看看?” “行。走吧。” 说完,我起身,李琦和棒棒跟着起身。 “小龙,吃过早餐再走吧。”这个时候,拿着豆浆油条上来的嫂子,突然拦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愣,随即笑笑,拿上两根油条一杯豆浆,嫂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很快,我们来到了商场,并且在这里等到了一个青年,来的并不是蓝云本人,是一个不认识的青年,扔下十万块钱,就走了。 “草***,这是啥意思啊?”这一下,连我们全部人,都被他整蒙了。 “草,走,他不租给咱,咱就自己找找啊。”生气了,我只能发动汽车,和马军三人在整个县城里,转悠。 这个县城,比我们老家,大河还要大上一点,并且是一个典型的山城,台阶很多,火锅店很多,在这边,随处可见的,除了满街的火锅店招牌,那就是穿着清凉的重庆妹子了。 还有一个好处,这里的地理位置,在整个重庆来说,都算比较好的,因为它这里还是长江和嘉陵江的交汇处,除了能吃到最正宗的大河鱼,还能品尝到江鱼,可谓人间天堂啊。 这么大一个县城,夜场不下百家,即便严打过后,这边好像依旧一番欣欣向荣的姿态,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 在找门脸的过程中,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过程,这边的经营模式确实奇特,酒吧,居然还有下午场,而且生意还不错。 要不咋说川耗子川耗子呢,这边的人,做生意,确实有点脑子。 看了大半天,我们都不得不竖起一根大拇指:牛逼啊。 大半天时间,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看了两家比较合适的店面,一家,在郊县的边缘,比邻一个公交站,位置相对来说,肯定没有蓝云那儿好,但地方,够用,以前是干建材装饰材料的样板店,很大,四层楼,现在正在整体转让。 另外一家,就是风情街的一个三层小楼,空间不咋够,但地理位置要好一点。 首先,我们便找到了公交站旁边那个材料样板店的老板,得知我们是来接受场子的,那高兴的样子,差点没把嘴角咧到耳根后面去。 我们谈得很好,并且在不到十分钟内,已经进入到价格的商量之中,可这个时候,老板接到一个电话,转头来,就他妈变脸了。 “那个,小兄弟,不好意思哈,我老家的堂弟说了,要把门市给他留着。” “干啥啊?也干夜场啊?”我斜眼问了一句,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呵呵,不是,家里今年的苞米,打太多了,准备来这儿整个展览厅。” 我们一听,顿时无语,棒棒更是凶神恶煞地看着老板,明眼人一听,都知道这比在装犊子呢,所以,我们只是阴沉地看了看他,出了场子。 “麻痹的,到底是谁啊?”李琦愤怒地捶打着车头,一副我要吃人的样子。 “还能有谁,蓝云呗。”我阴沉地答应了一声,朝他们说道:“走吧,咱先去看看另外一家,我就不信,他还能只手遮天啊。” 我想的是,绝对是蓝云这孙子的招数,那老板明明和我们谈地比较好了,只要再给我十分钟,都有可能签合同的,草***,横生变故,谁都不高兴。 “你昨天,最开始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他了?”我开着车,向着啤酒风情街开去。 “那能么?”,马军顿时无语:“明知道他是老板,我还去得罪他,我脑袋有病啊?” “草,那这个问题就更加复杂了。”我拍打了一下方向盘,更加地烦躁。 这个复杂,代表的是像蓝云一样,有利益诉求的人,要么,本地的大佬,得知我们准备开个夜场,集体抵制,要么,就是蓝云见财起意,准备生讹我们一把了。 不管是哪种结果,目前的我们,承受起来,都比较困难,更不能出事儿。 可当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还不反抗么? 对于我们来说,刀架在脖子上,我们就必须反抗,而不是坐以待毙,逆来顺受,人家说啥就是啥。 十分钟后,我们就找到了啤酒风情街的场子,并且,联系上了这儿的老板。 这个场子面积小了很多,但老板说了,这里以前就是个书馆,里面没有什么装修,一片空旷,装修起来比较简单,而且这里的门脸,属于当初建造完成后,政府为了招商引资,免除了五年的房租,这个老板直接签了二十年的合同,和买也没啥区别了。 这一倒手,目前的市场行情,免除的五年费用,都足以让他回本。 老板是个生猪屠宰场的老板,我们来的时候,他电话里说,让我们等等,因为他带着人,在乡下拉猪,所以,现在没有时间,如果我们真想租,那就等等。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天,即将夜幕擦黑的时候,我们才等来了郊县一代猪王,董铁,咱们的铁哥。 初次见面,他给我们的印象,就是一个老农民,穿着灰色有些褶皱的衬衫,蓝色的西裤,一双黄胶鞋,上面还沾着一些猪毛,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浓浓的猪屎味。 刚来到我们面前,那股酸爽的猪屎味,顿时让我们半眯起了眼睛。 “呵呵,那啥,不好意思哈,我这比较埋汰,你们等等。”他笑起来,很真诚,似乎让我感觉到了胖墩身上的气息。 你要是认真看这个人,你会发现,此人根本就不像个老板,不管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一个农民,变成了在乡间拉猪的猪贩子,到现在,成为了县城唯一一家屠宰场的老板,垄断了周围十三个乡镇的生猪市场。 说他是一代猪王,也不为过啊。 高手都在民间,这话,真是有根据的。 十分钟后,简单冲澡,换好衣服的猪王,出来招呼道:“走吧,几个小兄弟,咱们边吃边说。” 几人跟着他来到一家大河鱼的门店,直接坐进了包厢。 “老规矩。”他朝着门外喊了一句后,转头看着我们,开始一一打量,十几秒后,脸上又带着农民似的笑容,开始亲自为我们倒茶。 “兄弟,听口音,不是我们重庆人撒?“ “呵呵,不是。”我笑着回道。 “哦,那准备租下我的场子,干些啥啊?”他再次问道。 “夜场吧。” “最近严打刚过啊?”他惊呼道。 “恩,我们整的是正规的。”我依然淡笑着回道。 “恩,那我说说我这个场子的情况哈,三层楼,你们都看见了,里面现在除了一些柜子外,空旷得很,啥也么有,你们要是接下来的话,装修的地板就不用出了,当初我装修的时候,就选的比较好的木地板,所以,你们再铺一层地毯就行了……” 他看起来很老实,但却很健谈,整整半个小时,就听见他在说话,而且总是会将话题,引到在外面身份身上,可我们四人,除了我和马军,棒棒根本就不说话,李琦偶尔插两句,也属于开玩笑。 最后,我们谈好,以两百二十万一年的价格,租下他的门脸,但这次,我们并没有给租金,我们想,看看当地人的反应,是不是这边的夜场老板,联合起来,抵制我们了。 279、农民逆袭 和猪王约好的时间,是在第二天的中午。 第二天,我们一行三辆车,直接开了过来,并且将车辆,停在了风情街的马路边。 风雨雷,小开,华子,这五大战士,这一次,统一出动,虽然我不知道风雨雷几人有啥能耐,但能作为赵天虎最牛逼的秘密武器,好歹有点过人的能力吧。 看见我们的人员,特别是风雨雷壮硕的三个中年,以及棒棒和马军这等压迫性极强的身材,让他愣了一愣。 “呵呵,来了哈。”看见我们后,他连忙上前,和我们握手寒暄。 “咱们,直接签合同吧,价格,就是昨天咱们谈好的那个,卡我都带了。”我直接拿出一张协议,顺势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行。”随后,我和马军,庆哥跟着猪王,去了他的家里,签合同,并且交了一年的租金,一紧三十万押金,也就是一共支出去两百五十万,原本他的意思,是至少交三年的租金,还说为我们着想,因为这玩意儿,属于每年都在涨价,并且是每年按照百分之十往上递增。 我也想一下交了,但考虑到手上的资金有限,只能每年交一次。 签完合同以后,我们的人手就分散了,棒棒和李琦,以及风雨雷中的雨,留下来,准备拾掇一下场地,我们其他人,则是找装修队的找装修队,安排材料的安排材料,一切,都是那么朝气,充满了干劲。 而我们走后,想象不到的一幕,突兀地发生了。 本来心情还算好的猪王,背着手,招呼几个工人,就准备开着自己那辆货车,前往下面的乡镇,去拉猪。 可还没等上车,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草泥马的,你啥意思?”电话那头,声音很不客气,上来就骂人。 猪王顿时愣了,并且愤怒了,高声对着电话吼道:“草泥马的,你谁啊你?” “我蓝云,你麻痹的,知道啥叫规矩不,懂规矩不?”蓝云显然刚刚得到了,我们签合同的消息,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可见,这人在郊县的力量,还是比较牛逼的,这边刚签完,那边就得到消息,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啥规矩啊?”听到蓝云的名字,猪王明显愣了愣,眨巴眨巴几下小眼睛,问道。 “草泥马的,全县的人,都接到通知了,抵制外地佬,你***咋地啦,收了几头猪,真当自己是中国猪王啦?”蓝云依旧在那边大骂,丝毫没给这个猪王面子。 “……”猪王拿着电话,喘着粗气,没有说话。 他只是一个农民,从农民做到现在,那都是他每天起早贪黑,去乡下拉猪,督促工人屠宰,冷藏,慢慢攒起来的家底,蓝云,他惹不起,也不想惹。 “合同签了是不?”蓝云再次冷声问道。 “刚签。” “草,马上拿回来,把钱退给他们。”蓝云带着不可置疑的语气,像是呵斥自己孙子似的。 “这个,受法律保护的。”想了想,猪王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你麻痹的,一年两百多万的利润,你一句话,就让我抛弃掉啊,草泥马的,你真当你爸是你李刚呢? 这和害怕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这就好比猴子护犊子一样,处于本能,到手的钱,你他妈让我拿出去,那可能么? “草泥马的,跟你好说,你就是不听是不?”蓝云一听,声音变得越来越冷。 “……”猪王想了一下,根本懒得跟他废话,得罪都得罪了,我还跟你废话个**啊。 “行昂,你给我装逼……”另外一头,蓝云冲着电话喝骂了几句,随即,拨打了几个电话。 猪王挂断电话后,身边的一个老司机疑惑地问道:“咋啦,刚赚了几百万,咋还不高兴呢?” “高兴个**,那个孙子,***,谁要被他盯上,准倒霉一辈子。”说完,他看了一眼,正蹲在场子门口抽烟的雨和棒棒,李琦三人一眼。 “谁啊?”老司机一边拿出绑着套子的茶杯,一边问道。 “蓝云那孙子呗,还能有谁啊?” “蓝云,我晕,他不会又盯上这群人青年人了吧?” “靠,他盯上最好,这群人,年纪轻轻,随随便便敢在外地撒上千万,人家是软柿子啊,草。”猪王愤怒地骂了一声,和老司机上了车,就朝着下面的乡镇驶去。 二十分钟后,在一个过道的出口,这辆拉猪的货车,被两辆私家车,直接拦住,上面下来七八个青皮,手上拿着铁棍,上来,一句话不说,哐当几下,直接将货车的挡风玻璃敲碎,蜘蛛网般的裂纹,像是遍地开花一样,不满车窗。 “碎啦!” 副驾驶车窗,被人一棍干碎。 “草泥马的,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呗?”一个青年,上前一步,拉开车门,拽着猪王的手臂,使劲往下一拉,人没拉动,自己还差点一个趔蹴。 常年活跃在乡镇的中年猪王,能是他一个成天喝酒打炮的青皮能比的么? “草!”青皮老脸一红,直接在此一棍拄了进去,直接拄在猪王的腰间,猪王顿时一阵呲牙咧嘴。 “你麻痹的,你真当老子怕你啊?”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猪王抓着一把常年放在车上,防身用的杀猪刀,直接窜了下去。 下车之前,他吼了一句:“老周,跟我像个男人下车。” 老司机,看了一眼下面的七八人,有些害怕,但看着自己的老板,单枪匹马地窜进了人群,他咬咬牙,环视了一周周围,抓起一把大扳手,跟着下了车。 “哎呀,你他妈一个农民,还想翻天呐?”领头青皮,顿时不爽了,提着棍子就往前走:“我他妈就不信,你还真敢捅我。” “唰!”刀光闪现,不算光亮的杀猪刀,此时却好像一把青铜剑,直接朝着青皮的胸口刺去。 看好了,不是砍,而是刺,有很多朋友可能没见过农村的杀猪刀,扁扁的,但很锋利,六十公分左右的长度,有点像日本的五十刀,很锋利。 “草!”青皮顿时头皮发麻,感觉死神正在召唤一般,下意识地一侧身。 “撕拉!” 胸口被划上,衣服破裂,鲜血飞溅,一条十公分的伤口,直接在他的胸口印下了烙印。 “麻痹的,给我整死他。”有些后怕的青皮,大吼着,可周围的人,却有些迟疑了。 “啊……老子跟你们拼了!”就在这时,老司机拿着大扳手,艰难地迈动着脚步,跑到了猪王身边,双手死死地我这大扳手,眼睛布满了血丝。 “谁他妈都别欺负我,欺负我,我就让你看看,一个农民,是咋逆袭的!”猪王的额头冷汗直冒,拿着杀猪刀的手心,湿漉漉,早就被自己的汗水汗透。 “你逆袭你麻痹!”被刺激的几个青皮,终于忍不住了,抓着棍子就往上冲。 “啊!!”不管三七二十一,猪王抓着杀猪刀,就是一阵**,刚刚上前的青皮,顿时吓得止住脚步,有些迟疑地看着领头的。 “草!”摸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领头的青皮,顿时大感颜面尽失。 “扯了。”他对着自己的人一挥手,冲着猪王狠狠地说道:“你行昂!很好!我他妈早晚让你知道,为啥,社会不拯救你!” “靠,可吓死我了!”他们走后,老司机和猪王顿时瘫软在地上,依靠着车头,有些失神地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碴子。 私家车上,领头的青皮,用在车上常备的绷带和消炎酒精,简单地将自己的伤口处理了下。 “大哥,咱们回去么?”开车的青年问道。 “啪!” 一个巴掌直接扇在他的后脑勺。 “事儿没办明白,你有脸回去么?” “那咋整啊?” “走,咱去他场子看看。”领头的青皮,认为自己违背的老板的意愿,没办好交代下来的事儿,所以,他准备迂回一下,前往猪王租给我们的场子,打砸一番。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场子,并且看到了坐在门口,百无聊奈的雨和棒棒李琦三人。 “是这儿不?”几人旁若无人地来到场子楼下,指着上面空旷的书馆,问了一句。 “应该是。” “那还等啥啊,哥几个儿,给我砸咯。”领头的青皮,好像看见了曙光,怪叫一声,拿着棍子就往门口冲。 “嘿,干啥的?”雨那庞大的身材,直接拦在了众人面前,冷声喝问。 “你他妈干啥的啊?” “啪!”领头的青皮,十分的悲哀,话音刚落,回答他的,只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280、被抓 “麻痹的!” “草。” 一声声怒吼,响彻整个街道。 而李琦和棒棒,直接加入了战团,但还没等他上手,发生的一幕,就直接让他惊呆了。 他给我说道,说这次,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华丽的战斗,那个什么会武术的大飞哥,号称西贡一把的大飞哥,在雨面前,那就是个脆弱的婴儿。 只见雨根本不躲避,对着打来的铁棍,直接伸出右手,啪的一下,抓住,使劲一扭,棍子瞬间转换,到了他的手上,随即腰身一扭,一脚将领头的青皮踢飞,随即再次一棍敲出,两个冲上去的青皮,马上哀嚎着躺了下去。 “啪啪啪!”他面色淡然,冲进人群,手臂上下翻飞,七八个青皮,无一例外,全部躺在了地上,而他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胳膊上的一股血红,那是刚刚挨了一棍,真汉子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草,猛人啊!” 李琦不得不感叹词竖起大拇指,而一向自视清高,武力值过人的棒棒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滚,再他妈过来捣乱直接干死!” 一群猴儿一般的青皮,慌乱逃离。 今天,绝对是那领头人终生难忘的一天,办的两件事儿,全部没办好不说,自己还被打了两顿,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往心里咽,从此,他心里就有了个心结,给自己的混子道路,增添了一抹抹黑色的忧愁,恩,这是他混子路上一个难以磨灭的污点。 “处理下巴。”李琦上前,瞅了一眼雨手上的伤口,关心地说道。 “没事儿。”雨不以为意地摸了一把,之间手臂处,已经高高隆起,红肿了起来。 “还是看看去吧,这几天有得忙了,你这带上上阵,还咋整啊?”棒棒同样关心地说了一句。 雨想了下,说道:“行吧,我去买点云南白药喷雾,用用就好。” 而这事儿发生以后,猪王没有给我们打电话,就连李琦觉得这事儿,很小,没有值得说的必要。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疏忽,差点让我们全部陷入牢狱。 话说李琦和棒棒依旧等在门口,因为我们在买材料,必须有人等着,开门让工人将材料卸进去。 而雨,则是独自一人,前往不远处的药店,准备买点云南白药喷雾。 以他的身体素质来说,这点小伤根本不用医治,但场地装修,人人都很忙,自己要是因为这点伤,众人看在心里,也不好受。 一百米外,有个药店,几分钟后,雨就在这儿买了一罐云南白药套装,并且让店里的女孩儿,帮助消毒,随后,雨就转身出门。 “卡!” 刚出门;两辆涂着深色反光膜的私家车,直接停在了他的一米外处。 车上下来几个严肃的中年,雨拿着一瓶药水,愣在原地,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报仇来了。 他环视了一周,将目光锁定在了门口的木凳上。 “跟我们走一趟。”中年上前就要来抓他的胳膊,却被雨一手拍开。 “凭什么,你他妈谁啊?” “草。”中年一惊,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嚣张,顿时就怒了,伸手在后腰一模,一副闪亮的手铐,直接亮了出来。 “卧槽,警察,跑!”雨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一扔药水瓶,转身就跑,可就在刚刚,完成合围的几个中年,早就守株待兔,哪怕雨战力过人,也不敢反抗啊。 首先,他身上没案子,用不着暴力拒捕,其次,刚来到这里,他还不想惹事儿,只能束手就擒。 场子门口,李琦和棒棒两人,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发生经过,棒棒抄起那跟棍子,就要往前冲。 “草,回来!”李琦又急又气,一把抓着他的手腕:“那是警察,你他妈没看见啊。”两人一惊,转身夺命而逃。 两人的身份,肯定是进不了局子的,我们猜测,八里道的警方,还在缉捕我们,因为现在,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 所以,我们不能进局子。 一旦进行全国通缉,我们这群人,就完了,彻底了完了。 如果仅仅是区域通缉,那我们还能再挣扎,挣扎。 雨刚被抓,我们就接到了消息,一行人,立马换了宾馆,集合在了一起。 “你是不是傻,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出事儿,咋还不走,咋不通知我们?”雨的进去,让我陷入了异常的焦躁和愤怒之中,我对着李琦破口大骂。 “我,我……” “你还说?”我立马站起,阴沉地站起,指着他:“我让你留在场子,是让你干啥去的?” 他听到我的喝问,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算了,小龙,咱们先找人,把雨整出来吧。”庆哥叹息一声,仿佛苍老了很多,这个智慧的中年,五十来岁的年纪,说实话,比我爸的年纪还大,让他跟着我逃亡,已经很愧疚,现在让他的人出事儿,我更是难辞其咎。 “他身上,干净么?” “没事儿。”雷回答道:“我们三人的身份都是干净的,一点底子没有。” “那还好办一点。”我双手叉腰,在房间踱步,半分钟后,说道:“咱们的人,不能动,几个女孩儿也不能去,咱得重新找人去。” “三哥么?”李琦弱弱的问道。 我直接白了他一眼,这句话好像有点弱智,来这儿都没告诉他,现在出事儿就找他,这让他咋想,何况我们出事儿,我连六爷都没求,这点小事儿,我还能在麻烦人家三哥? “找猪王吧。”我叹息一声。 “他能去么?”马军皱眉问道。 “试试吧,你先打电话。” 众人有些心不在焉地各自回房,而李琦,却被我拉到了通风口,我给他一支烟,两人点上,吐着烟圈,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 良久,一支烟抽完,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你是我兄弟,出了事儿,我只能找你,你明白么?” “我知道。”他低着脑袋,轻声答应了一句。 “恩,以后多注意吧,咱们来这里,千万马虎不得。” “行,我知道了。” …… 晚上十点左右,猪王换上一身正装,来到了下去的派出所,说是正装,其实就是好一点的短袖和西裤,他的脚上,依然穿着凉鞋。 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九十年代的乡村干部。 作为远近闻名的猪王,他的名声还是很大的,很快,一个副所长接待了他。 猪王空着双手,进了副所长的办公室。 两人认识,所以在唠了两句闲嗑后,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杨所,我是来取我那工人的。” “谁啊?”副所长,抽着低调的十块一包的香烟,手腕上,却带着价值数万的手表。 “就是你们今天下午抓的那个啊。”猪王有些着急的解释道:“那是我家的工人,刚从外地请回来给我拉猪的,这不,刚到我这儿,就被你们抓进来了,你看,这里面是不是有点误会啊?” “呵呵……”杨所盯着猪王笑道:“我怎么听说,他是因为寻衅滋事进来的呢?而且,还暴力袭警啊?” “怎么可能?”猪王顿时瞪大了眼睛:“我家工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绝对不是暴力袭警的。” “呵呵,你的意思,我找你麻烦呗?”杨所笑得更加灿烂了。 “……”猪王看着他,没有说话。 “呵呵,老董,”杨所轻声呼唤到:“看你是县里明星农民企业家的份上上,我交代你一句,这些事儿,不是你能碰的,你还是回去吧,别让我难做,行么?” “那我家工人?” “工人个屁,他真上你家工人啊?”杨所顿时提高了音量,咽得猪王一句话也说不出。 …… 宾馆,套房内。 “张老板,不好意思哈,我去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放人。”猪王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脸上尽是歉意。 “没事儿,你尽力了就行。”从他进门的那一刹那,我们就知道了结果。 在他还没去的时候,我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人家花那么大力气抓进去,会让你直接带出来么? “张老板,要不,你找找蓝云?”猪王呆在原地十几秒后,犹豫地开口。 “呵呵,谢谢,我试试吧。”随后,马军将他送出了宾馆。 “肯定是这孙子。”我心里早就知道结果,只是不愿意接受。 在我们场子,还没开起来的时候,仅仅是租赁场地,就能惹来这么多麻烦事儿,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等着我们呢。 于众人商量后,我拿着电话,走到了窗口。 “哈喽……” “我,张海龙。” “呵呵,稀奇啊,张老板,找我有事儿啊?”他那边很吵闹,似乎在一个ktv。 我直言不讳地说:“说你的要求呗。” “你要敢来,我就告诉你我的要求。”他在那边傲然地回到,言语之中充满了威胁。 281、跳跃的火花 经典ktv,位于郊县步行街的西面,而当初我们看中的那个商场场地,就是东面,相对而立。 这个ktv,据说在郊县很多年了,最开始还是那种投影仪,排队歌唱的大众点歌吧,后来改成舞厅,到现在的ktv,不管怎么改变,装修变了,风格变了,演艺人员变了,一切都在变,可这里的老板,却是一直没变,据说,是县里一位极有实力的大佬。 总之,这里就是安全的象征。 经过商量后,由我和李琦,带着小开华子,人的多少,根本没有大用,庆哥的年纪大了,万一对方要点面子,耍点啥埋汰的手腕,他年纪太大,咋能受得了。 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凌晨,但这个ktv依然火爆,一走进来,就是绚烂的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经理打扮的人,带领我们上了三楼。 他这里,只有三层楼,装修看似,最近才翻新过,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甲醛的味道,让人不自觉地抽动鼻子。 “找你的人,就在里面,进去吧。”经理把我们带到一个门口,简单地说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我扫了一眼头顶的至尊ooo包房,伸手推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里面的众人,全部将眼光递了过来,那眼神,仿若在看待一群待宰的羔羊。 里面的人不少,都是一些大老爷们儿,青皮有,中年有,挺着大肚子的老板也有,总之,人很多,起码二十多人,圈坐在沙发上,看好戏地看着我们。 “踏踏踏!”我率先而入,马军紧随其后,小开和华子,跟在后面,进入后,直接站在了我们两人的前方,斜角四十五不,半米的距离。 “我来了,说吧。”我点燃一支香烟,淡淡地看着蓝云,直接将那些青皮不怀好意的眼神过滤了。 好歹咱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还怕你这点小阵仗么? 草泥马的,老子出征,那都是上百人,你这二十人,在我面前,那就是洒洒水啦。 “都进来了,还想玩儿个画面撒?”蓝云笑嘻嘻地冲着身旁的孙大胖子笑道,接着看着我笑道:“我说了,你敢来,我就说,既然你来了,那么我给你两个方案。” “你说,我听听。”我半眯着眼睛,淡定地抽着香烟。 “第一,老董那个场子,你给退了,第二,我的商场,你每年八百万的租金,或者,六千万一次性给我买下来,” “我没有听错吧?”我故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眼神不屑:“你有那么大的胃口么?” “有没有,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不就清楚了么?”他坐直身体,阴沉地说道,丝毫没有提雨被抓的问题。 “我给你两百万,人,给我。”思考了一会儿,我开口说道。 他的双眼,顿时亮了亮,却被他身边的胖子一碰,胖子笑着说道:“小兄弟,你是外地来的,是不是以为你的钱比我们的钱大些啊,两百万当一千万用呢?” “哈哈……”此话一出,众人哄然大笑。 “三百万。”我再次加价。 “不行。”胖子绝对是个阴险一类的人物,那双绿豆眼,给人的感觉,就是个狡猾的狐狸,按照相面上的说法,这种人,能挣钱,但失了民心,也就是说,他自己发家致富了,周围的人,也被他坑得差不多了。 “五百万。”我最后加价,这已经是我的心理极限。 “不行。”胖子挠了挠鼻子,淡笑着看着我,而蓝云,几乎坐不住了。 那是五百万呐。 开玩笑呢。 不是五百块。 自从商场出了事儿,他一年已经没有任何进项,等于说是,一年时间都在借钱度日,他花钱大手大脚,如果人家不是看在他还有套房产的面子上,谁会借给你钱啊。 “你能做主呗?”马军跃然而出,一把往华子往身后拉了拉,阴沉地看着胖子,巨大的压力直接逼迫而去。 “呵呵。”胖子继续笑着,没有回答。 “五百万,我给别人,也不给你。”马军说完,转身和我对视一眼,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霍!”一声声不屑的嘲笑声传来,十几个青皮,直接站了起来。 “哗啦!” 两声撸动枪栓的声音过后,华子和小开立马转身,手指我这帆布包里的枪管,连带着帆布包,瞬间举起,对准了众人。 众人一愣,声音戛然而止。 “小兄弟,你们走你们的。”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一个中年,友好地挥挥手,我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就好像我第一次遇到苏长胜的感觉。 不由多看了两眼,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才出了包房的门。 “薛哥,就这么让他走了?”蓝云愤愤不平地叫嚣了起来。 被唤作薛哥的人,生气地站起,走到房屋中间看着蓝云:“没看见别人两个枪手啊,枪响了,是你有那个魄力往上顶,还是你啊?” 薛哥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以后这些烂事儿,千万别在我场子里整,几个二十郎当岁的青年,能不眨眼就甩出五百万,你当人家是玩儿假的啊?咋不想想呢?” …… 宾馆里,我们回来就和庆哥进入了我的卧室。 “要不,我去取钱,你把场子一下买下来,雨也能出来了。”想了很久,众人都没有办法,因为在郊县,我们没有一点资源,一旦出事儿,最好的结果就是遣返原籍。 “不行,你这边一预约,大河那边就得到消息了。”我直接拒绝了庆哥的建议。 “没事儿,我进去他们也查不出来啥。”随即他摸着山羊胡,潸然一笑道:“能让雨出来,给你洗出来两个亿,我进去,那也值得了。” 他说完,我感觉整片天空都他妈亮了。 这就是魄力,这就是勇气。 钱能不能拿到,咱先不说,光是这份胆气,足够让我们敬佩。 用自己的下半生自由,为我们换来一个美好的可能,虽然这个可能,可能在下一秒就消失。 很显然,他进去,即便自己身上不担事儿,但两个亿的走向,是那么一句预约就能解决的么? 这是一种,舍己为人的精神。 很多人,嘴上都在这么说,可又有几个人,真的做到了,在这种大是大非,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先想到别人,不是那个人,是不愿意的。 “这只是最后的打算,现在,还不用你牺牲。”我上前,扶着他的肩膀,淡笑道:“放心吧,你是咱们团队的宝物,咱能用在这点小事儿上,我想办法把。” “行吧,那你快点,雨在里面,啥情况咱都不知道呢。” 雷和风,虽然在出事儿之后,但我们也能感觉到他们的担忧,三人一起从大河跟着庆哥出来,现在一个兄弟进去了,而且还是被对伙支关系整进去的,在里面,说不定遭啥罪呢。 下午的时候,我们又托猪王,去看望下雨,雨就关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面有个长两米,宽一米五,被勾栏隔断出来的小房间,仅仅容一人之身,现在,他就是处在这种环境之中。 猪王找了关系,给他送出去点东西,又给那些民警,一人塞了个红包,只要民警不为难他,他在这里,就屁事儿没有。 当然,一切费用,都是我们在出。 由于蓝云那边的要求,新场地这边的装修,就暂时搁置了起来,大门紧闭。 和人的接触,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麻烦中,你来我往中,感情升温。 和猪王接触两次后,你会发现,这个人,绝对很聪明的,心里有他的小九九,同时,对待朋友和合作伙伴,那也是推心置腹的,只要自己能做到的,他都尽力去满足。 一般在遇到蓝云这种人,都是避而远之,能不沾上就尽量不沾上,更不可能往上凑。 可人家猪王,愣是没怕,我们只要找他,他都会答应,并且很爽快,我不知道是,是不是那两百多万的房租起了作用。 但后来他说了,蓝云的要求,你要答应了也无所谓,场子他自己留着,等待来年,他自己整个火锅城,这都不是事儿。 孙大胖子的火锅店。 蓝云带着一个女伴,孙大胖子打着一个打扮妖娆,风情万种的少妇,四个人,正坐在空调包房内,吃着火锅,喝着冰啤。 “胖哥,说说呗,你接下来的计划。” 孙胖子大笑一声,身上的肥肉颤抖个不停:“你别急,现在急的应该是他们,等两天,他们自动会求咱们的。” 282、家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孙胖子,和已经埋在地下的陈一波有点相似,都是自认为自己手上有点资源,就高人一等,什么事儿,都觉得,别人会求着他。 或许,其他人会这样。 但我们,不会。 刘春也是这样想,结果怎么样,跑了。 陈一波也是这种想法,结果怎么样,死了。 所以,不要小看,出现在你生活中的任何一个人。 能和你的生活产生交集,不管这人的身份是啥,农民也好,老板也罢,他都有他出现的理由。 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郊县,某个不起眼的浴足中心内,做了两个小时泰式按摩后的我和马军,心满意足地坐在房间里,趴在床上,休息。 舒服,也挺累。 尼玛啊,一个体重起码一百五的姑娘,愣是在你后背踩了十几分钟,感觉肋骨都他妈凸出来似的,用句广告词,来说,那就是,这种那酸爽,让你欲罢不能。 “韩非那边,稳妥了么?”马军扭动了几下脖子,泛出一阵阵骨头摩擦的声音,咔嚓咔嚓的,我那个擦嘞,最近也是闲的,要是以前在厂区的时候,他的身体那是杠杠滴,现在熬夜,可算***废了。 “接到消息,已经出去了。”我叹息一声,走的时候,连消息都忘记给他那边传,幸好,这人不是个莽夫,更不会傻逼逼地端着枪和那群武警对着干。 “蓝云,那边咋整啊?总不能这么拖着啊?”等了会儿,他继续问道:“我看庆哥和雷这今天都挺上火的,要不,我亲自找那孙子谈谈?” “你想干啥啊,拿枪给他谈啊?”我反问道。一出来,就折进去一名大将,谁都不舒服,况且还是折在蓝云那种低端人物手里,心有不甘。 “对付这种缺心眼的傻逼,你和他好好谈,他鸟你么?”马军阴笑着说道:“我看呐,这事儿,估计就是那孙胖子在这里面搞事儿,最开始,我们不挺顺利的么,五百万的租金我们都认了,订金也收了,不是那孙子在里面搞事儿,我们现在都在装修了。” “……”我想了想,扭头看着他,说:“要不,咱们找找那胖子?” “呵呵。”他笑了笑,脸上带着狞笑。 …… 晚上,华灯初上,炙热的天空,似乎在这一刻,也收齐了玩笑的性格,稍微地送来一丝江风,让人觉得不是那么燥热。 这边的天气,就好比如今这个社会,躁动,纷杂,充满着戾气。 999火锅门口,从五点不到,就开始上客,面积不是很大,也就十几张桌子,几个包间,但我们到的时候,前面居然还有人排队。 接过一打听,这才清楚,那个所谓的孙胖子,真他妈是个人才。 这人,以前最早的时候,在外地打工,后来不到二十岁,就在厨房去帮厨,准备学门手艺,他那个师傅,好像是啥川菜的大师,收徒很严格,他只是个切墩,一般很难有独自做菜的机会,所以,这小子现在的成就,都属于偷师偷来的。 在后厨,帮了不到两年,就他妈独自去了一个中菜馆,以一个大厨的身份强势回归,在那边呆了几年后,回到家乡,开了第一家999火锅,那个时候,这边还没有自助火锅,所以,999火锅,代表着一代人的回忆,很沉重,不忍舍去。 整个县城,有三家他的分店,好像在周边的县城,也有他的店,总之,这是一个比较有生意头脑的胖子,他那巨大的脑袋里,装的比仅仅是脑髓,更多的,是智慧。 一棵大树下,我们十几人,坐在店家安排的树下,旁边的地上,放着两张巨大的电扇,给我们驱走燥热。 不一会热,就有服务员,送上茶水,瓜子橙子都东西,很礼貌地问我:“帅哥,不好意思哈,人有点多,还劳烦您等等,如果你着急吃饭的话,可以先去别家的。” “呵呵,都冲着999名气来的,能去别家吃么,呵呵,等等就等等吧。”我一说这话,服务员就自豪地点头。 “小龙,要不,我们几个先走?”嫂子有些担忧,最近宇珊和菲菲,轮流侍寝,似乎,她这个嫂子,在我身边的作用,越来越不起眼,她的内心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因为最近事儿多,所以,我们都不曾注意,她那每天都带着笑容的脸蛋之下,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老公,我看嫂子说得有理呢。”宇珊挽着我的胳膊,一脸高昂地看了菲菲一眼,而菲菲不可示弱,同样挽着我另外一边胳膊,双方相互等着眼睛,看得和我们共同等待的那一桌人,张大了嘴巴。 估计,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吧。 十分汗颜。 “嘿嘿,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小不点不管在任何时候,说话都是恰到好处,她笑着说道:“我们要是真走了,人家就该误会了。” “对头,你们走了,我们这群男人过来,看着就不像好好吃饭的啊。”听话听音,李琦同样插了一句。 唯独雷和风,我们谈论的时候他们基本不会说话,我们已经习惯了,就把他们当成影子。 这边的人,吃饭有个习惯,只要到了夏天,这群人最喜欢吃的就是火锅,还有最老式的串串,吃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光着膀子,一边吃菜,一边喝酒,还要一边划拳,好不热闹。 最近估计也是城管严打了,街道边的行人道上,没有以前加的桌椅,只有摆放的一些休息的椅子。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我们目送两桌人相互搀扶离开,男人赤着上身,穿着凉鞋和短裤,女人豪爽,皮肤白皙。 “卧槽,咱要是在这边,定居下来,貌似还不错的。”棒棒盯着一个正在树边哇哇大吐的女孩儿,瞅着人家的胸口就挪动不过眼了,碰了碰李琦的胳膊,朝那边直努嘴。 “哎呀,你这眼神真他么好使,我咋没发现呢。”两个损货,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不要脸地摆着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 也只有他们这类的人物,在任何艰苦的情况下,都懂得自娱自乐,甚至苦中作乐,很少看见他们忧愁的时候。 又过了五分钟,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冲我们说到:“帅哥,美女,已经为你们腾出来一个包厢,正好能坐下,里面请吧。” “嘿嘿,妹妹哦,我也是帅哥啊?”棒棒一挺胸膛,笑眯眯地看着小姑娘,顿时让人家一阵脸红,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低声唤道:“算,算吧。” “哈哈……” 她那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表情,顿时让我们大笑出声,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包厢。 你还别说,这家店,不管服务态度还是菜品上来说,都算不错的,味道很好,所以,一群人风卷残云,差点没把正事儿给忘了。 吃了个把小时,马军独自离开了包房,来到吧台,撇了一眼爆满的大厅,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强烈的辣椒味道,看着收银的中年大姐:“大姐,我问问哈,你家老板呢?” 正在清理纸票的大姐,条件反射式的的抬头,昂着那张根本不属于中年妇女的俏丽脸蛋,质疑地看着马军,发现马军的胳膊上的刀疤,以及那脖子上的大粗链子,有些警惕地问道:“弟娃,你找我家老孙,有事儿哇?” “你家老孙?”马军一听,顿时不解。 “你不认识?”大姐顿时皱眉,更加警惕了,一把将钞票放在抽屉里,脸色大变,变得有些阴冷:“弟娃,你是来找事儿啊?” “呵呵,咋说呢这话?” “哼……”大姐冷哼一声,道:“你来找我家老孙,不知道我么?不是朋友,那你就是对头呗。”这大姐,虽然几十岁了,但张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还很嫩,身材丰满。 “开玩笑呢,我这刚从外地回来。”马军笑得更加旺盛了,猜的不错的话,这女的,要不是孙胖子的情人就是他相好,而且说话唠嗑,颇有一股黑社会家属的气概。 “好多年不见孙哥了,我就来看看,想当初,在帮厨的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儿呢。”马军笑着回答道,企图用刚刚打听来的消息,换取一些信任。 “哎呀,你是老孙以前打工的小兄弟啊?”大姐顿时笑靥如花,变脸速度之快,笑着说道:“我是老孙的婆娘,你叫我廖大姐就好。” “呵呵,行。”马军说道:“孙哥既然不在,那我就回去吃饭了哈。” “去吧去吧,呆会儿大姐给你打折哈。”廖大姐很客气地回应了一句。 283、猪王的建议 包房内,马军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 “诶,有个新情况,外面收银台的女的,是孙胖子的老婆。” “他有老婆啊?”棒棒萌萌滴问道,嘴角嚼着一根鸭舌,干得那叫一个惨烈。 “你这话问得,不是缺心眼,那是相当缺心眼。”李琦又开始神神叨叨了:“他一个男人,有个老婆,不挺正常么,说地多新鲜呐。” “呵呵,有情人,更正常。”小不点绝对是神补刀,看得我脸上,一阵火辣。 连忙多喝了两口啤酒,掩饰面上的尴尬。 “你们没懂军儿的意思。”看在我尴尬的份儿上,老狐狸庆哥直接接过了话头:“他一个喜欢背后整烂事儿的生意人,有了家庭,那就不一样了,我们的方法,就多了很多。” “对对,就是这意思。”我连忙不迭地点头。 “你们要在女人身上下手啊?”小不点秀美紧蹙,嘟着小嘴巴,一脸的不开心。 换个角度来说,我们都算是有家室的人,一旦出事儿,你弄人家家人,那人家反过来也能整你的家人,这不自掘坟墓么? “没有,就是吓唬。”我连忙说道:“我们不干那些蠢事儿,顶多就是找孙胖子谈谈,哪怕整事儿,也是直接找他,我们能在一个女人身上找话题么?” “以前,我的习惯是,干咧嘴,直接掰折,一次性怼躺,现在咱们先稳稳。” 是的,现在的方针,就是谨慎再谨慎。 吃完饭后,去结账的时候,我看了那个廖大姐一眼,还别说,她的身材很丰满,别有一番风情,突然间,脑海中,出现一副不雅的画面,孙胖子赤身**,直接压在她的身上,廖大姐在下面不停地惨叫。 不是舒服的呻吟,而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人,颇为豪爽,说打折,还真打折了,并且给了两百的代金券,说是替她家老孙给的,笑容,那叫一个亲切。 “草***,这女人能跟了孙胖子,真他妈是日了狗了。”一出门,李琦就不满地叫嚣了起来。 “呵呵,不行,叫你家潇潇过来呗。”小不点揶揄一笑,直接将李琦雷得不轻。 或许是最近小不点看着,三个女人围着我转的景象,心里的起伏有点大,每天晚上,她和马军的卧室,那吼叫,那呻吟,起码持续到后半夜,还好我们这个套房,只有我和他在住,要是李琦棒棒这等单身汉,肯定收不了。 每天起床,马军都是双腿酸软,眼眶泛黑。 每次,我都会打趣道:“你家小不点,最近挺疯狂啊。” “可别扯淡了,不是你的话,她能那样么?草了,我这一天天的,吃啥都没胃口了。” “呵呵,咋地,怀孕了?” “毛线,你才怀孕了。”他坏笑道:“你可小心点吧,我家小不点,最近正烦你这种花心大罗卜呢,哪天她要是不小心跟你家宇珊菲菲说点啥,你不得找气受啊?” 原来如此。 我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并且有些后怕。 马军这几天,起码瘦了两斤,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由自己的按摩着自己的腰子,这他妈太吓人了吧,小不点是想在床上,直接将大汉马军给彻底征服,绝对不让他变成花心大罗布,负心汉。 夜晚十二点左右,在外面喝了点花酒的孙胖子,带着一身胭脂味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最近这孙子,和蓝云掰扯那些烂事儿,可谓臭味相投,每天基本都呆在一起,除了喝酒把妹,就是想各种阴损的招儿,目的,就是想,怎么从我们身上,再狠狠地拔出一层油来。 “哎呀,又喝这么多啊?”客厅中,整扶着面膜的廖大姐,闻见空气中的酒味儿,连忙将准备好的醒酒茶递了过去,这些年,她也习惯了,胖子在外面花花,她也知道,但她就为了这个家庭,宁愿自己苦点累点,每天清算几个店的账目。 关键有一点,孙胖子这人,不管在外面怎么花,从来不在外面过夜,对廖大姐,也十分好。 “呵呵,我高兴啊。”孙胖子喝完醒酒茶,将醉醺醺的身体,靠在自己老婆身上,嘴里呢喃道:“婆娘,这事儿完了后,咱们家的店,又可以扩大几家了。” “啥事儿啊?”廖大姐一惊了,连忙问道:“你又在外面扯那些烂事儿是不?你忘记了,以前市区那个王老大,上百亿身价,不也进去了么?” “胖子,咱们家的钱够用了,姑娘也听话,咱就好好经营着几个店,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你就别去扯那些烂事了。”廖大姐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脸色纠结。 “呵呵,你不懂,咱家是不错,但要拿到市里去,能买几套房啊还是买几辆豪车啊?” 孙胖子吐着酒气,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这事儿完了,咱家该换房子了,换车子了。” “哎……” 叹息一声,廖大姐无可奈何,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自己说啥,他也不会听,突然想起晚上的情景,她说道:“今天,有个男人来找你了,说是你以前打工帮厨的小弟娃。” “谁啊?” “不认识,身上有刀疤,带着金链子。” 廖大姐刚说完,孙胖子就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下坐了起来,满脸的惊异,他看着自己的老婆,皱眉问道:“他叫啥啊,说没有?” “没有啊。”廖大姐愣了愣,自家男人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他们多少人来的?”胖子再次问道,眼神泛着精光,似乎一点没有醉意了。 “十几人吧,几个女的,有个男的。”廖大姐想了想说道:“胖子,咋啦,不是你小弟娃啊?” “草,我的小弟娃多了,就他妈没外地的啊。”胖子惊了,沉思半晌说道:“这样,你明天就不要去店里了,在家呆着吧,实在无聊,去楼下打麻将也行。” “出啥事儿了?”廖大姐也感受到了不同,可还是不愿意地说道:“我不去,几个店的账目,谁去做啊?” “没事儿,我找人去做就行,你不去店里就行。” …… 第二天,蓝云的电话,主动打到了马军的电话上,并且,说话相当牛逼。 “咋地,你那兄弟的死活,你不管啦?” “啥意思?”马军迷蒙了。 “你这几天没响动,派出所的朋友,说是按照寻性滋事和重伤害起起诉呢,哦,告诉你一句,那天被你朋友打伤的几个人,去做了病检,一个重伤,七个轻伤,这一进去啊,起码五年呐。”蓝云不停地威胁着。 “是么?”马军阴沉地反问道。 “呵呵。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行啊,多的我就不说了。” “我他妈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马军直接暴怒了:“我兄弟要是真出事儿,你……” “咋地,你还敢杀人呐?”蓝云笑着问道:“那你来吧,我就在胖子的999火锅店呢。” 说完,两人都不愉快地挂断了电话。 …… 999火锅店,一大早,两人就在这里碰面了,经过一通商量后,这才给马军打了一个电话。 而与此同时,在乡下拉猪回来的猪王董铁,顶着一身的猪屎味,找到了我们。 “听说你兄弟,还没出来啊?”他坐在沙发上,脚上站着一些充满乡土气息的花花草草。 “恩。”我递过去一支烟,说道:“蓝云那小子,在你们这块儿,确实有电能量,我们刚来,派出所那边没人,也说不上话啊,这事儿,估计还得靠你,帮我们运作运作啊。” “你放心,多少钱,我们出了。”马军说道。 “哎呀。”猪王叹息道:“张老板,马老板,这不是钱的事儿,我老董是啥性格,你们以后会清楚,蓝云那小子,你们不清楚,在我们郊县,属于一个混子,靠着家里以前的关系,在这边混得风生水起,加上他爷爷以前在这边,还挺牛逼的,所以,不管是谁,都愿意给几分薄面。” “要不是欺负人太过分,不少人,都不愿去对上他们。” 我们听着,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儿,猪王看着我们说到:“你要是想你兄弟,快些出来,我去帮你们运作,倒也不算啥,但结果估计不会很理想,我这里有个方法,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了。” “啥啊,你说我们看看。” “要是想让你兄弟出来,你去找薛哥吧,他这人,在郊县,名声还是不错的,只要你们说服他出马,你兄弟绝对能出来,这个面子,他绝对有。” “薛哥,谁啊?我们不认识啊。”我们顿时一脸茫然。 284、求人 “就是经典ktv的老板,人称薛哥。”猪王抽着烟,再次解释了一句。 “啊,他啊。”顿时,上次那个中年的身影,出现在外面脑袋。 “他真的有这力度?”李琦不敢相信地问道。 “呵呵。”猪王没有直接回答,笑着说道:“这个薛哥,属于玩儿得最早的一批,在郊县,也算是最顶层的一批人,他开夜场的时候,我都还在乡下杀猪呢,不说他的社会关系,光是他的财力,在郊县,也算是首屈一指了。”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关键的是,这人的性格,很好,社会上不少有困难的大哥小哥们,只要找到他了,他都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所以,他的朋友很多,在郊县,绝对是这个。”他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听他说,这人似乎还真不错,有点像最开始梁山的大哥,仗义疏财,结交天下义士的赶脚。 “不管行不行,我们都试试吧。”马军有些着急了,原因就是蓝云那孙子的电话。 下午的时候,我们去商店,买了一些简单的礼品,也就是一些烟酒茶叶。 来到经典ktv的时候,这边还没开业,只有几个服务生,在不停地往包房里,喷洒着空气清新剂。 “你们找老板呐,现在不在。” “那怎么才能找到他?”我问道。 服务员看了一眼,我们手上的礼盒,笑着说道:“他这个时候,一般都在江边钓鱼,你可以去看看。” 钓鱼? 我草,这有钱人的休闲项目,确实很接地气,很自然,也很养身哈。 半个小时后,我们顺着导航,并且加着十几个当地人的指引下,来到了郊县最适合钓鱼的一处地方。 “卧槽,这可咋找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一些顶棚,李琦就捂着脸蛋,十分无语了。 “是,挺难。”马军同样惆怅了,只见下面的江边,全是绿色的花草,而在这片花草的前方,被开发出一片垂钓的地方,不是专门规划的,而是走这条道的人多了,也就形成了路。 几十个的遮阳伞,有秩序的摆放在江边,旁边甚至还有几个帐篷,在我们的角度,还能看见铁锅煤气罩这类的东西,江里,除了飘动的浮萍,就是鳞次栉比的鱼竿,看起来,给视觉的冲击很大,相当的壮观。 几十个个遮阳伞,在上面一看,其实都是一样的,差别也就在颜色上,所以真要让我们下去找,其实真的挺难的。 “哥,要不,我喊一嗓子吧。”棒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下面的帐篷区域,就准备来一声震天吼啥的。 “别。”马军连忙拉住了他:“你这一喊,万一人家不在,全部看你,你好意思啊?” 我挠了挠鼻子,率先朝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小道走去,因为只有这么一条道,大约几十米的样子。 “走吧,我脑袋里有映像,下去了,只要他在,我肯定能认出来。” “龙儿的脑瓜子,就是好使。”棒棒开始捧臭脚。 而我,则是毫不留情地笑骂了回去:“一点文化没有,叫啥脑瓜子,那是脑子,是智慧。草!” “对对对,是脑瓜子的智慧……” “草!”我无语了。 成天跟着他们聊天扯犊子,真的是在考验一个人的智商,但一个团队,只要有这样的人存在,那就会激励你前进,在每个事件上,思前想后,尽量做得圆满。 溜达三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江边,虽然还是很低调,但仍然引来了无数的目光,一看李琦和棒棒提着的礼盒,我们这群人,明显不是来垂钓的,但送礼,谁他妈能来江边送礼啊。 “你们,找薛哥是不?”刚下来,附近一个挂着鱼饵的汉子,撇了一眼我们的装扮,随意地开口道:“就在那边,你们过去吧。”他一边挂着鱼饵,一边往左边指了指。 “啊……谢谢。”我顿时愣了愣,随即跨过钓鱼包,往左边走去。 “诶,你说,他咋知道我们来找那人呢?” “名声大呗。”李琦歪嘴说道。 又过了几分钟,我们才来到最左边,这里的场地,更加的宽阔,不像其他人那么一根鱼竿挨着一根鱼竿。 在这里的,唯独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白色运动短袖,带着帽子墨镜的中年,另外一个是很朴实的老头。 “呵呵,老蒋,来喝茶呗。”中年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有个小圆桌,上面摆着差距,以及已经切好的茶水。 “呵呵,薛老板,每次你都请我喝茶,老头子都不好意思了。”老头从矮凳上站起,准备过去。 “薛哥。”我站在原地,轻声叫了一下。 老头顿时呆住,看了我们几眼,朝着薛哥嘿嘿笑道:“你先忙你的。” “呵呵,行。”薛哥并没有多惊讶,好像能猜到我们会来找他似的,指了指他对面的一把白色椅子道:“坐。” 我们几人走了过去,我坐在他的对面,认真地打量着他。 此人的面相,绝对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天堂饱满,面带红光,口阔鼻尖,属于那种成功人物的标本面相。 “呵呵,是老董叫你们来的吧?”他端起茶杯,淡淡地笑着问道。 “对,我这走投无门了,他说你薛哥,在郊县是这个,所以,我们就厚颜无耻地来了。”我将姿态放得很低,毕竟是我们来求人来的,棒棒一听,连忙将礼物放在对方的脚下。 他扫了一眼礼物,淡笑道:“找我办事儿,你这店礼物,不够啊。” 我一愣,顿时卷了卷舌头,说道:“薛哥,我的兄弟能出来,价码,你开。” “呵呵,那我要是要五百万呢?”他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惊奇。 而我瞬间秒懂他的眼神,那绝对是看玩笑的眼神。 我没有丝毫地停顿说道:“我还是感谢你,价码你出了,事儿你帮忙办了,这点,不多。” “呵呵,你们这几个青年,有点意思。”他顿时一笑,放下茶杯,转身喊道:“小成,收拾收拾,回家了。”立马,隔壁的帐篷钻出来一个青年,轻车熟路地收拾着鱼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走吧,找个地方,说说你们的事儿。” “呵呵,要不,我请你吃火锅吧。”我笑着跟了上去。 “好啊,你说去哪儿?”他很随意的笑道。 “999火锅吧,那儿的味道,还行。” 他立马顿住,转身狠狠地看了两两眼,再次笑道:“你这孩儿,心眼真多。”随即一笑:“行,你安排吧。” 一行人,开着两辆车,开往999火锅,不是我急切地叫他找孙胖子商量,而是我们来了这里几天,就知道这里的味道不错,其他的地方,还真不知道。 他的车,是一辆很低调的沃尔沃,开车的,就是那个小成。 到了999火锅后,这边的生意依旧火爆。 “你们老板娘呢?”来到大厅,薛哥很惊讶地扫了一眼,对着收银台的小妹妹问道。 “啊,廖大姐不在,说是回家看父母去了。”妹妹答道。 “呵呵……”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随即在服务员的安排下,我们进了一个包厢。 点完菜后,我俩就聊上了,而他的那个司机,绝对的专业,站在他的身后,没有坐下的意思,薛哥也没开口,我们自然就不能去叫人家坐下来。 “你们哪儿来的?”他问道。 “广东。”我淡淡地回到,亲手端起茶壶,将他的茶杯满上,虽然是很便宜的苦荞茶,他也喝得津津有味。 “身上,有事儿啊?”他撇了一眼,再次问道。 “呵呵,我兄弟进去,这不都没事儿么,咋还说带着事儿呢?”我一愣,解释了两句。 他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道:“蓝云那个人,心眼小,再加上鬼精鬼精的孙胖子,要想从他们手里,把人要出来,你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只要人能出来,他们的要求,我答应。”我咬牙回了一句。 “呵呵,要你六千万,你真给啊?”他一笑,再次问道:“你能有啊” “呵呵,薛哥,你是前辈,咱们也不说这事儿谁对谁错,那没意义,他要六千万,我真么有,又,也不会给。”马军直接插话,语言生硬,但笑容不减。 “他不给人,你会咋做呢?”薛哥似乎更加地来了兴趣,歪着脑袋看着马军。 “他不给人,我也不要了。”马军淡淡地说道。 “你啊你啊……”他指着马军,笑容很神秘:“年轻人,火气就是大,很多事儿,不用强硬,变通一下,很好解决。” 285、和谈 一顿午饭,我们整整吃了两个小时,直到快要吃完的时候,薛哥也没给个解决意见。 “砰!”李琦有些急了,悄悄地在桌底下,踢了我一下,我抬起头,对着他,轻微的摇摇头。 这时,薛哥吃饱后,抓着纸巾擦拭几下嘴角,准备发话了,而他身后的小成司机,整整站了两个小时,一言不发,我都不知道他是咋站着的,我真想上去问问。 要是让棒棒他们站两个小时,而且还是看着我们吃饭,他不得在心底骂死我啊。 这边的团伙,似乎都被深深的规则圈住了,江一恒的团队也是如此,很严谨,到了什么地位,什么阶段,该做什么事儿,该拥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就好像一个综合性的大公司,完全具备很多正规的条条款款,而在这首巨航上,混饭吃的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的遵守,并且去执行。 “既然你找我了,还给我买了礼物,我就不能当没看见。” “呵呵,一点小意思,不存在,”礼物值几个钱,只是他这样说,让我们面子上,稍微好看一点。 “这样吧,我联系联系,能不能行,我不知道,晚上之前,我要是没给你回复,你们自己就看着整吧。”他说了一句,便起身,小成率先一步,拉开的房门。 “谢谢,薛哥,我送您。” …… 薛哥走后,我们几人也结账走人。 “龙哥,你说这个薛哥,他不会是在糊弄我们吧?”车上,李琦开着车,慢慢问道。 “不能,他不像那种人。”我肯定滴回答道:“你们没有发现啊,人家说话的时候,根本对这事儿不咋询问,明显知道其中的内情,孙胖子和那个蓝云,也是这边的老人了,他只要肯帮忙,咱们这事儿就好办了。” “那场子那边?”棒棒问道。 “那边不能动,先听他的回信吧,我估计,那边是整不了了。”我有些惆怅地回到,感觉有点对不起老董。 这事儿真要让薛哥促成了,我们明显会在利益上做出一些让步。 而最大的让步,就是我们拿钱,买下蓝云的场地,皆大欢喜。 可我就不明白了,他自己的经典ktv就在西面,我们在东面,相距也不过两百米的距离,他的场子,还只有三层楼,我们要是租下了商场,整成夜场,明显要高端大气很多,这不是对着抢生意么? 可他,为啥还愿意帮我们呢? 是在搞不懂,这个问题,我和马军讨论了很多次,都没想通,即便庆哥加入讨论,好像让这个话题,变得更加的神秘不解了。 …… “大哥,咱们去哪儿?”小成开着沃尔沃,朝着后视镜,撇了一眼正在假寐的大哥,轻声问道。 “蓝云那小子,现在在哪儿呢?” “他啊,现在估计还在睡觉。”小成说道,等了一会儿,他再次问道。不过很是小心翼翼:“大哥,你真棒那几个外地人呐?” “咋地,你有意见啊?” “不是不是。”小成忙到:“我只是觉得,他们来这边整夜场,好像也不缺钱,要是帮他们了,不是给自己树立竞争对手么?” “呵呵。”薛哥并没有生气,指着车窗外,那一排排的高楼大厦和鳞次栉比的门店,问道:“郊县这么多生意,你告诉我,哪个生意赚钱,哪个生意又赔钱呢?” “我……不知道。”小成脸红了。 “呵呵,那是,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任何行业都有挣钱的,也有赔钱的。”薛哥淡淡地笑道。 “可,大哥,他们是做夜场啊。”小成急了。 “没事儿,年轻人创业,咱还不能支持支持了,我孩子也这么大了,现在还拿着老子的钱,在大学里泡妞呢。”薛哥虽然在呵斥,但脸上的笑容不减。 顿了顿,他说道:“把孙胖子,蓝云叫到咱场子里来,我和他们谈谈。” …… 下午五点左右,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的薛哥,见到了从外地赶回来的孙胖子,以及刚刚起床的蓝云两人。 “咋地,你们去偷鸡去了,三个小时前就联系你们了,咋现在才到呢?”此时的薛哥,好像换一个人一样,脸上沉重,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薛哥啊,天地良心啊,接到你们的电话,我就往家赶,我整在高速路上呢,这回来,就慢了点。”孙胖子挺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为了不难受,只能直立身体,胖子都怕热,从进来到现在,哪怕是办公室里是恒温,他都一直冒着汗水。 “薛哥,我今天早上才睡觉,所以,不好意思了。”蓝云,似乎对于薛哥,并没有多少敬意,说话很随意。 “你看看你,三十岁,身体都他妈跟我五十岁的差不多了,以后老了,可咋整?”薛哥烦躁地骂了两句,随即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让两人的目光聚集过来,他说道:“你们支关系,抓的那人,现在在哪儿呢?” “在派出所啊。”蓝云脱口而出,但一说完,就感觉不妙了,他皱着眉头和孙胖子对视一眼,孙胖子问道:“薛哥,那伙人,找你了?” “恩。”薛哥看着两人,抿着嘴唇,鼻音很重地回了一句。 “那,你啥意思啊?”沉默半晌,还是由孙胖子开口,本来这事儿和他无关,只是看见对方有钱后,想找点外水钱,这才有了后来的事儿。 “他们找我了,我也觉得这几个孩子,挺懂礼数,你们看着差不多就行了吧,别整的我们这里,好像容不下外地人似的,那以后,谁还敢在我们这里投资啊?” 一听孩子二字,胖子顿时就急了:“薛哥啊,这群崽子就是太狂,我们收拾收拾他,没毛病啊,你可不能帮着外人啊。” “就是,薛哥,那小子还威胁我来着,咋说咱们都是本地的,这个面子不找回来,我以后还怎么混啊?”蓝云跟着答话。 “我的话,你们能听懂不?”薛哥突然就沉下脸来,用手指狠狠地指了指孙胖子的肥脸呵斥道:“胖子,你在郊县,好歹也是一方名人,咋还干这些事儿呢?说出去,丢不丢人?啊?咱不说远的,就说上次吧,湖南那边来个老板,准备投资一条旅游船,人家连船厂都联系好了,你硬是把关系给人卡住了,结果咋样,人家还真就不在你这儿投资了,这儿不能赚钱,人家手里有资金,还怕找不到项目么?” “现在好了,码头那边,就两条小型的旅游船,这***旅游业,啥时候才能做起来啊,自己的家乡,你都这么霍霍,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 一通话,问得两人哑口无言。 薛哥面色通红地看着两人,似乎是真生气了:“我对你们两个,没有多话说,这次这件事儿,我也是当事人,当初你们来我这里谈事儿的时候,我就知道,对方不简单,今天一接触,更是不简单,你们自己回去好好打听打听,人家要是能让你欺负了,不摆几条人命在这里,我这个薛字,从此倒过来写。” “不会吧?”孙胖子惊呼一声。 “不会?什么不会?”薛哥看着他,语气很冷:“你知道对方啥背景,就往上拄啊,你知道那群人为啥这么年轻,就能拿出几千万呐,还不怕你吃钱,人家没点家底,没点能量,敢在这边混么?” “夜场,是几个孩子就能玩儿起来的?” “你孙胖子,在郊县呆了几十年,你干夜场了么?” 是啊,孙胖子一直想干夜场,但奈何却一直没有行动,不是他人脉关系不行,也不是愿意叫他大哥的小弟太少,而是另有隐情。 夜场这玩意儿,属于自身硬才能干的,他就是有点钱,认识点人,但自己的手下,除了火锅店那帮服务员,还真就没啥人了。 一旦办事儿,就是临时找人,给点车马费,还得陪着笑脸。 所以,他是真心玩不起了。 “那,你说咋办啊?”两人悄悄咪咪说了一阵悄悄话后,蓝云问道。 “等会吧,我让他们来谈谈,我就不参与了。” …… 晚上九点,我们再次踏入了经典ktv,而且是全部人马,当然,几个女孩儿除外。 三辆老款捷达,就明目张大地停在门外。 这一次进来,和前一次,有了很大的心里反应。 “小龙,这个老板,靠谱不?”庆哥走在我的身边,有些担忧。 “接触了下,挺爽快的,不像虚假的人,我觉得,应该不会错。”其实我自己也有点捉摸不透。 “恩,你见了就好,但我估计,等会儿,他不会出面。” 286、装修完毕 经典ktv,某包房内。 蓝云,孙胖子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我们到来的时候,两人百无聊奈,蓝云还他妈拿着话筒,在这儿唱了一首青藏高原,就特么跟驴叫唤似的,难听之际。 我们的时候,他看见了,也当没看见,还特么十分入情地唱到:“那就是……青.藏.高.原……哦呵,哦呵呵……” 草,顿时,我一群人就好像看怪物似的,李琦这家伙,趴在我耳边说:“这就是一傻逼啊。” 他傻不傻,咱们暂且不论,但他的装逼范儿,绝对十足。 一首歌完毕,他一个华丽的转身,迎接他的不是赞美的掌声,而是一张张无言厌烦的脸蛋,这比心理素质已经强大到了极点,只见他转身后,右手一伸,话筒被高高抛起,直接砸到了沙发的角落。 “砰砰……” 刚想庆幸,谁知道,话筒在沙发上蹦了几下后,直接滚落在了地面的角落,安放在墙壁上的影响,传来巨大的轰鸣,这下,连孙胖子都受不了了:“云,过来,先谈正事儿。” “啊,那就谈呗。”他无所谓地坐在胖子身边,拿起一瓶酒来,随意的喝着,姿势相当豪放,好像根本没有谈事儿的愿望。 “这事儿,你谈呐?”我笑呵呵地看着胖子,轻声问道。 “那你看看,我能谈不?”他眯着小眼睛,同样看着我问道。 “那你说能谈就能谈呗。”我毫不犹豫地说道:“说吧,现在你们的条件。” “条件啊……”他做深思状,思考了一下后,说道:“买,还是六千万,租,老价钱。” 草,我们一听,顿时就怒了,这是和谈的态度么?价格不变,那我们低下腰,去求薛哥到底是为啥啊,他的作用又体现在哪儿啊。 “你这意思,呵呵,我懂了,还是不能谈呗?”我仍然笑着看着他,其实内心已经怒极,只不过,没有发泄出来而已。 “价钱我们出了,你能给,咱就能谈,不能给起,咱还谈啥?”拿着酒瓶的蓝云,直接白了一眼。 “我看你,就是不想好好谈!”马军更是大为光火,抓起一瓶啤酒,狠狠地往茶几上一登,顿时啤酒瓶的底直接碎开,酒水顺着茶几,流在了地摊上。 “哐当!”听见响动,房门瞬间被弹开,小成手上拿着一瓶洋酒,淡定地走了进来,撇了一眼地上洒落的酒水,将洋放在茶几上,看着胖子和蓝云淡笑着说:“薛哥送的,以和为贵!” 草,这一句以和为贵,太值钱了。 小成出门后,孙胖子喘着粗气,阴险的小眼睛半眯着,不知道在想些啥。 “说吧,你能给啥条件。”等了好久,他才问道,或许是小成的出现,让的思维,再次紧绷。 “最多最多,原价,五百万一年,我租了。”我想了一下,说道。 “成交!”说完这句,胖子的汗水就不要钱似的王晓迪奥,整个身体,似乎很虚脱。 “胖哥……”蓝云不解地叫嚣了起来。 谁知。孙胖子跟着就起身说道:“你要不愿意,你就接着谈,我先回去。”说完,大踏步地挺着孕妇肚,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他出去的时候,发现小成一直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顿时一甩脸,转身离去。 自己在这件事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可忙活到现在,一分钱没搞到不说,还把薛哥得罪了,有点得不偿失了。 “草,准备好钱吧。” 蓝云见胖子一走,也没有了嚣张的气概,冷冷地丢下一句,跟着出了包厢。 这人,就是所谓的欺软怕硬,典型的墙头草,看似春风得意如鱼得水,实际上,一旦出事儿,他独自承担不起的时候,一转头,身后站着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门外,一向被誉为郊县黑白双煞的两人,首次争吵了起来。 “胖哥,你到底啥意思啊,最先撺掇的也是你,最先退却的也是你,合着咱整了一圈,啥也没捞着,还是以前的价格,那咱整这些,还有啥意思啊?”蓝云跳跳如雷地数落:“派出所那边,我都他妈垫了好多呢。” “哎,你还没看出来啊,薛哥是铁定站在他们那面去了。”胖子叹息一声,抽着烟接着说道:“要不是他在后面,这群人,我非得玩死他们不可。” “不能吧,他好歹是在郊县的人啊,咋能帮着外人对付我们呢?” “草,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明显安排了司机,在那儿提点我们呢,说是不管,其实际,比谁都特么上心。”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胖子也管不了他是大哥还是啥了。 “你说,他是不是收人家钱了?”蓝云傻逼逼地问。 “不一定是收钱了。”孙胖子眨着小眼睛分析到:“薛哥一向把自己当成家乡发展的领路人,哪儿需要捐款,他绝对是第一个,哪儿需要投资,他也是第一个,不管赚不赚钱,只要是对家乡发展有利的,他绝对很积极,嘿……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个生意人,不赚钱,他图啥啊?” “名儿呗。”蓝云撇撇嘴回答。 “哎哟我草,真他妈是这么回事儿。”孙胖子恍然大悟,抽着烟看着蓝云说道:“行了,这事儿就算了,那群人也不咋好惹,他的人,你打个招呼放回来吧,反正你每年的利益是有保证了。” “草。”蓝云小声的骂了一句,低头想了想,沉吟道:“胖哥,要不,我给你拿点钱?” “呵呵,你把你胖哥当啥了,钱没搞到,我有脸要你钱么,快些运作吧,我就回家了。”胖子潇洒地挥挥手,巴着半只香烟,上了车。 第二天,我们和蓝云正式签署合同,以每年五百万的高额租金,将他的五层商场租了下来,并且进行公证,每年的房租,按照市场价逐步递增,不能超过百分之十,我们拥有优先续约权。 虽然那孙子,对我们还是不待见,但当他看见五百万资金的时候,还是给我们露出了笑容。 终于解决一番大事儿的我们,似乎可以歇下来了。 但紧随其后的,便是装修。 这个商场的位置,肯定很好,虽说人家说不吉利,但我们根本不相信你那些歪门邪说,直接招来装修队,按照众人脑海形成的夜场格局,装修了起来。 由于我们在夜场干过,对夜场的理解也很深,所以直接将广州那边的模式给搬了过来,装修风格,也是仿照莞式的夜场,充满诱惑和暧昧。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忙得不可开交,我,庆哥,马军,每天开着车,在猪王的带领下,绞尽脑汁地往外面送钱,美名其曰,保护费。 是的,在这边开夜场,你不和上面打好关系,你今天开,明天都有可能直接封了。 行程,很紧迫,我们三人,每天几乎都喝得伶仃大醉,这群当官的,实在太能喝,每次回家,宇珊菲菲嫂子,连带着对我有不小意见的小不点,都得数落一通。 有时候,关系太低了,还得麻烦人家薛哥,所以,这两个月,咱们和猪王,薛哥的关系,也在进一步是加深,回暖,而孙胖子和蓝云,就特么跟消失了一样,反正我们是没看见。 风雨雷,棒棒李琦,成天呆在公司,盯着几个装修队装修,开玩笑呢,这是五层楼,不是那么简单的,要想造势,不管是外墙的招牌还是内部装饰,都必须做到最好,因为这个县城,莞式的ktv绝对是第一家。 由于第五层,我们的设想是,作为我们一队人的住所,包括办公室和财务室,以及监控室,所以,几个女孩儿,每天最多的工作,就是商量怎么设计安排自己的房间。 看守工地的,每天三四点钟就起来,带着司机去建材市场,将材料拉回来,知道晚上十一二点,才有时间吃点宵夜,而我们,每天中午起床,下午送礼,晚上喝酒,这俩月,我感觉,好像这辈子的酒,都特么被我两个月给造完了。 这边又不喜欢喝白酒,一直是啤酒,所以,我的啤酒肚,稍微有些明显了,整得我现在一打饱嗝,不是火锅味儿就是啤酒味儿,相当悲催。 商场五楼。 “老公,你看,这是我们的房间,你喜欢么?”宇珊拉着我,小跳着跑进一个房间,里面被她装饰一新,入目之处,到处都是粉色,她那内心的单纯,在这个房间,展露无遗。 里面的家具和小沙发都是新买的,因为面积很大,所以每个隔断出来的房间,面积也不小。 “诶,老公,来这边咯……”这边还没回应,那边又传来菲菲的声音,顿感头大。 287、准备开业 两个月时间,匆匆而过,时间之快犹如白驹过隙。 原本定在十一长假开业的我们,由于招牌没做好,只能将时间定在十月第一周的第一个周末。 十月一号,商场正式更名为宏泰ktv,一个相当传统的名字,干在夜场上,确实有点差强人意,但这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回忆,自己的本能,在想名字那一刹那,这两个字会自动地出现在脑海,所以,最后我拍板了,不管了,这就名字了。 巨大的招牌,直接占据了整面墙的三分之一,流线型的金色牌匾,看上去十分大气磅礴,两边的墙壁,装饰着各类的巨幅海报,这是我们前期宣传的价格以及优惠活动。 从步行街西面走来,就能看见我们巨大的招牌,哪怕是在两百米外的经典ktv也能看见。 由于严打刚过,这边凡是能和夜总会搭上边的名字,都不敢用,只能取个宏泰娱乐休闲会所。 十一期间,我们的场子完工,再一群人兴奋地视察过后,来到了五楼的办公室,这边不仅每个人有个办公室,还有财务室,几十这样,还有一片空地没有利用起来,只能暂时搁置,看以后有啥好的想法,再利用起来。 办公室内,众人喝着百八十块钱一包的铁观音,眨巴眨巴确实没啥味儿。 不得不节约啊,除了缴纳房租以及押金,装修完毕后,手上的资金也不多了,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必须给自己留一笔退路的资金,要不是还压着一笔材料款没有结算,我们真的只能艰难度日了。 “来,都说说,自己想整哪方面的?”看众人没有开口的意思,我只能来个抛砖引玉了。 “你是大哥,你说了算。”棒棒毫不犹豫地跪舔,看得李琦一阵咋舌:“我看,要不,让龙哥给你安排个鸡头的位置吧。” “哈哈,我看行,就他这身板,哪怕进入鸭子行当,那也属于头马啊。”或许是众人心情大好的缘故,就连不爱说话的雷,也开起了玩笑。 这段时间,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几人成天在一起呆着,已经打成一片,一看这节奏,明显是跟着棒棒去了足道的节奏,说话明显有些带段子了。 上面的人在一起做事儿,下面的人,老死不相往来,或者见面连句话都没有,是不是挺尴尬呢?所以,目前这情况,是我们希望看家的。 “你可别说了,你那身板,比我更加的适合。”棒棒直接丢了一个卫生眼,那姿势,相当**。 “这样吧,我就代表庆哥和军儿,李琦,说说我们的决定。” 因为这场子,虽然庆哥没出钱,但我们还是给予了一定的股份,也就是说,以后绝对是死抱在一起了,没有股份,你给人家工资,你给多少,在人家眼里,那都少,或者,他不需要钱,只要能在一起共事,那都是好的,到了他这个年纪,所需要的,不是钱了已经。 一说到正事儿,众人全部停止了交头接耳,就连几个女孩儿,都竖起了耳朵。 “一层楼层经理,雷,二楼,由雨负责,三楼,由风负责,四楼贵宾房,由棒棒负责,财务,由嫂子负责,后勤,宇珊和菲菲暂时帮忙看一下,以后招到合适的人,再换。” 一听任命,风雨雷顿时呲牙一笑,很是欣慰。 他们现在相当于没有了大后方,赵天虎进去了,而且赃款还在追查中,这几个汉子,你要让他天天呆着,估计也呆不惯,全身都得发霉。 所以,我们商量了,让他们出任楼层经理,小开华子,暂时就不用了,他们还年轻,办事儿也比较靠谱,所以,暂时留在我的身边。 而马军和李琦,属于总管一类,没啥事儿就可哪儿都溜达,这一安排,我和庆哥就彻底好像闲下来了,以后就可以钓钓鱼喝喝酒了。 “不是,龙哥,你这对我有偏见啊。”说完,小不点顿时嘟着嘴唇,不高兴了。 “你又咋啦?” “哼,嫂子和宇珊菲菲她们你都安排工作了,怎么,是不是看不起我,不安排我啊?” “呵呵,那不是怕你累着,你家军儿不愿意么?”我干笑一声回到。 “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她顿时将矛头指向了马军,马军一咧嘴,还没笑出声来,小不点就不满地说:“就知道敷衍,看晚上咋收拾你。” “哈哈哈……”众人友好地大笑。 “龙哥,这妹子方面……”李琦踟蹰地问道。 开业长,没有妹子,还开个屁啊,人家就来看你家装修来了? “没事儿,我安排了,开业那天,应该能到。”我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 八里道,宏泰庄园的工地,经过两个月的消化,这边的工地,变得有些凄凉,工地上,荒废的材料,早就被那些人拉了回去,而前来要债的人,也销声匿迹了。 “爷爷,我和小豪出去一趟哈。”胖墩冲着屋里,抽着旱烟的的老李说道。 “可别嘚瑟,他们走了,你出事儿,我这老骨头,可没办法帮你啊。”老李头惆怅地说了一句。 “我心里有数,放心吧。”说完,两人就准备出门。 “诶,中午回家吃饭么?”这是,简易的厨房,探出一个小脑袋,性感的身材,围着围腰,一副家庭主妇的打扮。 胖墩转头,露出笑容:“你做饭吧,午饭,肯定回家吃。” 七七一笑,点了点头。 是的,当七七夜场被封,我们离开,雷子被拘留后,下面的妹子就散了,不管是重庆的还是本地的,全部一个不剩,更有一些,投入到了天堂的怀抱,江中文这手玩儿的相当漂亮,我们还没离开的时候,他下面的小乐就开始频繁接触这些重庆妹子,听说,不少都转了过去。 唯独曾经的领舞,七七,却跟着胖墩留了下来,甘愿跟几个人住在荒芜的工地上,过着简单清贫的生活。 没有人能说清楚,为什么她愿意放弃灯红酒绿的生活,而来到这个工地,陪着一个胖子,生活,并且,还是前方没有亮光的生活。 “小豪,你脑子好使,你说,咱们要是现在过去,龙哥能不能把咱撵回来?”胖墩开着以前宏泰办业务的越野车,问着副驾驶沉思的张哲豪。 “不会。”他说道,胖墩顿时一下,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肯定会把你踹回来,屁股不踹肿,都不带歇气的。”小豪冷笑道:“龙哥把咱们留下来,肯定有用处,一是打探消息,二是守着咱们好不容易挣来的庄园工地,三嘛,这边的消息还不稳定,我们身边,也不咋安全,我们不能走。” 小豪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胖墩一阵点头,等了会儿,他有问道:“上次你不是说,龙哥喊你没事儿去看看王璇么?她在龙升,也没见你过去啊?” “草,那是大嫂,还王璇呢。”小豪顿时无语地碎了一口道:“我去的时候,就是帮大哥领钱的时候,富豪人生,金色海岸,大哥的项目提成,都他妈上亿了,这钱,咱必须得要回来啊,到时候,咱们再过去也不迟。” “那现在,不是孟如是更加牛逼了?”胖墩问道。 “草,他牛逼管我们屁事儿啊,只要大哥的钱在那儿,咱们就能好起来。” “也对。”胖墩点头,随后专心地开着车。 灰尘漫步的越野车,在市区转悠了大半圈,才来到了一个火锅店,并且直接找到了当时在后厨开会的红姐。 “红姐……” 红姐穿着职业套装,皮肤好了不少,似乎最近的生物钟又回来了,所以,在精气神上面,转变很多,听见呼喊,她一转身,看见胖墩那庞大的身躯,顿时就愣在原地。 …… 一个不大的房间内,红姐面色纠结,良久后说道:“小豪,这事儿,我真帮不了你们了。” “红姐,你不帮忙不行啊。”小豪急了:“那边场子马上开业,时间都定了,你不带人去,我们咋跟大哥交代啊?” “红姐,帮帮忙吧。”胖墩跟着祈求道。 “你大哥,不认识重庆那群人么?叫她们过去吧。”红姐仍然没松口。 “哎,红姐,大哥出事儿,你也听说了,那些人,不能用,大哥说了,能信任的,就只有你红姐了,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帮上一把啊。” “小豪……我现在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你叫我……”红姐双手抱在小腹,很是纠结,很是犹豫。 “红姐,帮大哥,帮我们,最后一把,行吗?”小豪立马站起,整张脸似乎都纠结在了一起,眼神中的渴望,看得红姐一阵心慌。 “哎……” 288、一百个妹子 周末这天,蓝蓝的天空白云飘荡,旭日初升之时,我们这群人,就换上了前段时间订做的服装,早早地忙活了起来。 每人两套,精神干练,胸口都别着一个小小的宏泰休闲娱乐的牌牌,看起来,十分专业。 虽然我们在这边朋友不多,也属于外来者,但场子开业,按照全国各地的习俗,必须整的热闹,喜庆。 三天前,我们就联系了本地的演绎公司,足足超过一百人的队伍,举着鸿泰娱乐开业的招牌,游走在郊县的大街小巷,这些老大爷老婆婆,一年的花销也就一千多,加上带有led广告的广告车,连续吼了三天,县城以及周边的城镇,基本都知道郊县新开了一个五层楼的豪华娱乐会所。 早不早的,我们楼下,就搭上了一个舞台,并且我们自己定制的花篮,直接占据了半条马路,看着周围的游客,怨声载道。 我们的朋友中,除了猪王私人送来祝贺,订制了十个花篮外,经典ktv的薛哥,私人赠送了一尊价值几大万的蟾蜍,而他的公司,也送来了十个花篮,所以,在气势上,我们并不输于谁。 十点左右,我和庆哥,陪着猪王和薛哥,走进了办公室,因为以前这边的电梯,早就老化,所以我们直接换了一个新电梯,并且直接从后门的位置,通向五楼,如果不是内部人员,根本就进不了五楼,也就是说,这是智能系统,需要指纹识别,四楼通向五楼的楼梯,直接被一扇大门给锁住。 “你这整的,跟731基地似的。”进到办公室,我倒上茶,薛哥打量着简朴的办公室,揶揄了一句。 “呵呵,见笑见笑。”我不好意思地冲着两人招呼:“喝茶,喝茶。” 两人都很随意,作为我们来郊县的第一批朋友,我们很珍惜,不管是猪王还是薛哥,在我们的事儿上,都出力不小。 “上次我给你的号码,你联系么?”喝了会儿茶,薛哥问道。 “呵呵。”我笑了笑说道:“薛哥,我们初来乍到,官面上没有任何关系,要不是,我们门都找不到在哪边开呢,那个白队长,说是十一点多来,估计回来。” “你们没差事儿,他就不会不来。”薛哥淡淡地笑道。 “规矩,我们懂,放心吧。” “恩,关系给你了,你要好好把握,这人虽然胃口大点,但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恰当好处,收了好处,他就会给你办事儿,放心吧。”薛哥喝着茶,和年纪相差无几的庆哥扯起了犊子,两人的年纪差不多,所以谈论的话题有些深奥。 前段时间,我和庆哥跑关系,除了公安消防,工商和辖区派出所,薛哥还给介绍了一个硬关系,据说是郊县的交际王。 白剑,郊县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是一个初中毕业,从一个协勤混到今天地位的队长,在这个年代,一个初中生,居然能当上大队长,其中的猫腻,不言而喻。 这人虽然管职不大,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确实比较急需,见过这人两次,感觉这人和薛哥说的差不多,你找他办事儿,他会直接给出价码并且一点都不虚假推诿的,只要收了你的东西,你求的事儿,就会给你办,如果他办不了,就不会给你扯犊子。 他是我们最近接触白道上,最高等级的一个人,没有办法,开业的时候,还得请他来剪彩。 十一点中左右,在李琦马军的主持下,开业庆典开始。 十一点半,白剑大队长到达。 十二点十分,剪彩仪式开始。 步行街二楼的一个星巴克内,一个中年阴沉地看着下面喜庆的场面,眼神中,泛着莫名的愤怒。 “老孙,你看见没,上次就是那小子找你呢,他咋在这儿呢?”廖大姐在老家呆了几天,突然被孙胖子叫了回来,并且在今天,喊她来步行街喝点东西。 “我早就猜到了。”孙胖子看着自己的老婆,愣了愣,想到:“他确实是我以前的小兄弟,他们开业,咱们不去,也不好,何况,人家都找上门了,随点份子咱过去看看。” “真的啊?”廖大姐带着狐疑的眼神,不信地再次问道。 “呵呵,骗你干什么,他不叫你大姐么,走,咱去看看。” 三分钟后,两人来到会所的大门口,这里聚集着我们的人和刚剪完彩的白队长,他和李琦马军正在抽烟聊天。 别看他管职不大,但只要是朋友开业,邀请他去的,他绝对回去,并且一点都不避讳一些东西,吃饭收礼,随份子,他一样不落下。 “哎呀,军儿,来晚了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无米之外,孙胖子就眯起了眼睛,顺手接过廖大姐递出的一个大红包,走了上去。 马军一愣,心想,蓝云这个房东都没来,你这胖子来干什么,又玩儿什么花样呢? 但今天开业,是个喜庆的日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是来送礼的,这也不能拒之门外啊。 当时,他就上前,虚伪地客套了两句,并且结果那个红包,粗略一摸,里面的钱,绝对不少。 “呵呵,孙老板,客气了哈。”李琦看了看,同样呆住了,但嘴上,同样感谢着。 “哎呀,都是兄弟伙,这都不是事儿。”随后,孙胖子带着他婆娘,仿佛才看到白队长似的,惊叫了起来:“哎呀,这不老白么,咋地,又休假了?” 白队长一愣,抽着烟,阴沉地扫了一眼,憋出一个笑容,缓缓上前,右手抓着胖子肥嘟嘟的手臂,凑过去,小声地说了一句,顿时让孙胖子汗如雨下。 “来送礼看热闹,可以,整事儿,别怪我收拾你。” “……”孙胖子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十几秒以后,同样阴沉地回了过去:“咋地,结成同盟了?” “呵呵。”白剑笑了笑,根本就没接话。 开业庆典过后,我们就安排所有的员工,以及朋友去吃饭,人不多,几张桌子就够了。 吃完饭后,白队长就找个借口走了,他一走,薛哥,孙胖子,薛哥都离开了。 因为他们知道,夜场,一般都是傍晚开始忙,而现在,我们的妹子还没到呢。 “咋整啊,龙哥,你不说没问题么?”李琦急了,眼看就要到五点了,人都还没到,这不是急死人了么? “别慌,我再打个电话。”我同样着急,虽然胖墩他们说事儿没问题,但具体怎么样,我还是不清楚,只知道,她们保证的,今天绝对到我们的场子。 “嘟嘟……”电话居然没打通,我转过脸,同样看着着急的一群人,冷汗直冒。 这他妈,红姐不会是玩儿我吧? 再打,还是打不通,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颓废地坐在了沙发上。 “红姐,估计不会来了。” “啥?” “草!” 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闹翻了天,没有妹子,还开个屁的夜场啊,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草,临了临了,还被一个娘们给耍了。”棒棒顿时就骂了起来。 “事儿还没弄清楚,你激动个啥?”庆哥不满地呵斥了一声,随即冲我说道:“你打电话吧。” 我沉思了一下,脸色异常的难道,小声道:“只有这个办法了。” 是的,我的最后办法,就是找薛哥借人,刚刚吃饭的时候,他还开玩笑说,要不要借点妹子过来,没想到,没到一天,这个想法,居然让我窘迫地去实现。 “叮铃铃!” 刚拿起电话,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沉思一下,接起。 “喂,小龙,你找人来接接我们呐,这机场大巴,走到这边,说啥也不走了。”里面传来红姐响亮着急的声音。 “你在哪儿呢?” “重庆市区某某旅行团总部。你快点昂,我们这儿一百个姐妹呢。” “好,等我。” 我挂断电话,快速地冲众人说道:“人已经到了,一百个,我们安排车,去接。” “卧槽,一百个,当真给我惊喜了呢。”李琦笑道。 “草,红姐,那是说着玩儿的么?”马军同样咧嘴笑了起来。 “好了,不说了,赶紧安排车去接。” 十几分钟后,薛哥帮忙招来的二十辆私家车,连带着我们的三辆捷达,朝着市区赶去。 七点半左右,场子开始上客。 由于是新场子,我们宣传的也是,莞式帝王享受,颇又一股暧昧气息,所以,一群群重庆小哥,在喝完酒之后,结伴来到了我们这里。 不到半个小时,房间订出去一半。 可是,八点的时候,我们的妹子,还没到位,这可急坏了我们,也急坏了骚气的顾客。 289、生意火爆 “经理,你这儿啷个搞的哦,没得妹子,我们就走了哦。” “我去……你们夜场没得美女啊,那还有啥玩儿头?” “整撒子整撒子,还想不想赚钱啦?” 等待了半个小时,一群又一群的重庆小哥,愤怒了,拉着几个经理就抱怨,有些喝醉了的,说话还不好好说,也好在他们说的方言,风雨雷和棒棒都不咋能听懂,暂时还没发生肢体冲突。 “龙哥,再催催嘛,我这边顶不住了。” “大哥,客人都生气了,再不上人,估计就得把我抓起来吃了。” 办公室内,摆放在办公桌上的对讲机,一阵阵想起,不管是棒棒还是风雨雷,都感到了异常大的压力。 “再催催?”李琦一脸纠结地问道。 “别急。”庆哥一摆手道:“从市区,到咱们这里,来回两趟,咋地不要几个小时,让他们等等,还有,也好让他们体验体验,看能不能驾驭这个经理的位置了。” 庆哥一说话,我们都低下了脑袋,没再说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时间的指针,转到了夜晚九点的位置。 可我们需要的人,还是没到。 有的客人,早就按耐不住,说我们的沽名钓誉,宣传上说是莞式帝王享受,他们就是冲着这个来的,结果到了这儿一看,除了几个服务生是女的,其他的就再没雌性动物了。 一群人,群情激愤地找着楼层经理,扯皮,唯独猪王和薛哥,介绍来的几个中年朋友,稳坐中军地带着朋友,在包厢先聊。 我们国家的人,就是这样,很喜欢跟风,一旦有人出来闹事儿,那么,其他人听见响动,绝对会跟风的。 而此时,一楼的吧台,起码聚集了几十号的客人,这群人,大多都是年纪不大的青年,有的还是光头,一看就是重庆小哥,全部围在吧台,要个说法,而李琦站在那里,正满头大汗地解释着。 “退钱!没得玩儿了,就退钱!” “对,喊他们退钱,第一天就这样,欺骗顾客,什么玩意儿。” 局势似乎,一直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而我,和马军庆哥站在门口,看着一出出闹剧。 “妹子来了!” 此时,一声惊呼,刚刚还围观在吧台的青年,全部拥挤在了门口的空地上。 只见,几十辆轿车,打着双闪,缓缓从车流中,朝着我们驶来,打头一辆,上面有个不大的招牌,上书“郊县宏泰休闲娱乐会所妹子军团。” 看到这里,我们那提着大半天的心脏,才好受了点。 “哐当当!” 车队到了会所的大门位置,车门一辆接着一辆地打开。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双双穿着水晶高跟鞋的玉足,接着,便是整个高挑的身材,最后,那充满魅惑的脸蛋,也逐一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卧槽,你看看,那女人的**,起码有篮球大吧,我擦了,就这对胸脯,我他妈都得玩儿一年呐。” “你那个算啥?你看见左边那个美女没,那屁股,好翘,妈的,我发誓了,不管花多少钱,我肯定把这娘们搞到床上去。” 刚刚还吵嚷着要退钱的小哥们,全部抓着裤裆,粗鄙地看着这群缓缓走来的妹子,陷入了亢奋之中。 “老板,我不退钱了,把那几个妹子,叫到我们包房。” “屁,那几个是我看上的……” 不一会儿,一群人又争吵了起来,马军不得不使劲吼道:“大家不要着急,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稍后,这些妹子,全部会按照要求,去房间试房,放心,肯定让大家伙满意。” “那行,老板,记得昂,给我留几个漂亮的,嘿嘿……” 一群人听到马军的话后,全部往自己的包房跑去,生怕晚了就没妹子似的。 “哎呀,小龙,可算到了……”这是,红姐穿着长裙,衣服居家打扮地走了上来,脸上带着喜悦,那是朋友之间,许久不见的激动。 “红姐,辛苦辛苦。”我抓着她的小手,满脸的感激。 “呵呵,”她一笑,看了看我和马军,以及正忙活着的李琦,笑道:“我本来就洗手不干了,要不是你们几个小子,我才不来呢。” “那是那是。” “这群妹子,全部是我从广州哗啦来的,还有的是在老家,被我叫过来的,你们,可得对她么好点哈。”红姐看了一眼外面的场子内景,说道。 “放心,只要愿意留下来的,条件,随便他开。”我笑了笑,随即说道:“但有一点哈,这边不比广州,人不能乱跑,不然,我就不好做了。” 红姐一愣,笑道:“放心,我早就给她们打好招呼了,得了,我化妆去,马上开始忙了。” 一百个,广州过来的妹子,不到十分钟,全部试房完毕,并且,毫无意外地全部上钟,有的没有得到的包房,只能等到其他房间走了,才有空出来的妹子。 我们的百个包房,在这群妹子到了不到半个小时后,就爆满了,最后,我和马军李琦,都不得不亲自上阵,亲自去陪猪王和薛哥介绍的那些朋友。 凌晨两点多,我们一群人,满脸通红,一身疲惫地坐在包房,听着嫂子的汇报。 “今晚的流水收入,壹佰贰拾捌万,额外的小费打赏,二十六万……” “我草,值了……”听到这两句,我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干夜场这行,你千万别想着细水长流,如果第一炮都没打响,那证明,郊县根本就不是你能混起来的地方,但看在这强悍的流水收入上,也不算啥。 可能很多人,会不解,说是一晚上一百多万,还少啊。 其实,只要你认真算算,真的不算多,一百个妹子,除了在四楼上班的,其他的小费全是五百,四楼的略微高点,但也高得有限,毕竟现在还是打开市场的前期时段。 一百个包厢,哪怕一个包厢几千的酒水钱,那也差不多了,何况在四楼,这些差不多都是猪王和他的那群朋友,喝的点高级酒,薛哥人虽然没来,但也由他出钱,下面的几个小兄弟,带着经典ktv的几个熟客过来捧场了。 额外打赏的小费就更不需要解释了,这群人,在广州,哪个每月不是好几万,干得好的,除了场子的抽成,妈咪的抽成,人家都能拿到十几万,你说,这多么? “有你这句话,红姐心里,也舒服了……”斜靠在沙发上的红姐,嘴角带着些许污渍,小白点拿着纸巾帮忙擦拭着,要说今晚最累的,无疑是红姐了,每个房间她都去打了招呼,这不是我们吩咐,而是她自愿的,并且,作为一个妈咪,没有这点交际手腕,她凭啥抽钱呢? 据小不点说,红姐这晚上,去厕所自己扣着吐都吐了三次,看得我们都心疼。 这个女人,不容易啊,很钦佩。 “你们,先带着红姐去休息吧。”我招呼了几个女孩儿说道。 “去哪儿啊?” “今天,就在隔壁酒店开个房间吧,明天把五楼,腾出来一间房间,让她住吧。”我沉思了下,想了想回答道。 仅仅一个晚上,宏泰娱乐的名字,全是在郊县打响了。 不管是装修风格,还是音控设备,在这个县城来说,都是最好的。 过了一周后,生意没有回落,反而更好了,似乎知道我们这边进行的是莞式服务,越来越多的客人,愿意来捧场。 而我们这群人,每天都是伶仃大醉。 过了一周,猪王那些捧场的朋友,走了,我也坚决不喝酒了,***,喝醉了实在是难受,连性生活都不和谐了。 这不,这天十二点不到,我就牵着宇珊的小手,回到了五楼,我们的卧室。 “来吧,宝贝……这几天可把你老公憋得够呛。”一光上门,我就以光速的速度将衬衫一拉,腰带一解,双手搂着宇珊,就是上下其手,嘴巴直接从他的额头,吻到,锁骨。 “老公,老公……上床去……”动情之处,宇珊已经习惯了我的突然袭击,并且变得享受。 跟着,我们两人就一起跳在了床上……以下,省略一万字,时间三小时……哈哈…… “老公,我有个事儿,不知道哦该不该给你说。”事儿后,宇珊躺在我的胸口,而我则是拿着水杯,不停地往嘴巴灌着水,最近喝酒太多,干两次,都他么觉得肾亏了似的难受。 “啥啊?”我好奇地位问道。 “恩,前几天,我都看见,棒棒去妹子的宿舍了。” “啥?”我顿时一惊,忙到:“他撩扯人家去了?” “不知道,反正棒棒最近,天天跟那些妹子呆在一起。” 290、膨胀 一个人的性格的形成,与深处的环境,地位,有巨大的关系。 说句实在的,我们目前的场子,绝对比凯伦来的豪华,来的庞大,一百个包厢,仅服务生都一百多个,这还不不算最近新招的一些个美女dj。 棒棒以前在凯伦,其实就是个内保,成天不管事儿,但到了我们这里,他不同了,一下成为四楼的楼层经理,不是说他年轻有活力,而是考虑到他的脾气比较火爆,容易出事儿,所以就放在四楼,四楼的消费相对高端,很少出事儿,来玩儿的,都还算比较有素养。 我曾经没有后悔将他放在经理这个位置上,有的朋友后来跟我说,我应该把棒棒留在身边,哪怕是跑跑腿,成天跟着瞎玩儿,都不应该让他独当一面,太早得到,太容易得到,容易使人膨胀。 我不后悔,有的,只是遗憾,我遗憾,没有给他的更多,给得太少,我对不起他。 来吧,闲话少说,咱们就来看看最近棒棒都干了些啥事儿。 场子开业,从最初的爆棚,到一个月的平稳,这个过程,是最难让人接受的,因为这前一个月无疑是最好的,但享受完了的,或者照顾面子来消费几次就不来了的,他们都有自己固定的消费场所。 我们刚来,人家的关系肯定比我们好。 所以,这事儿,不能急,刚来一个地方,肯定有段时间,属于交朋友的时间段。 而处在最上层的,自然是马军和李琦最适合,特别是马军,一般的朋友,基本都是他出面,而这段时间,我们确实也交了不少所谓的朋友。 其中,最有分量的,自然是薛哥介绍来的一群人。 棒棒在四楼当经理,接触的人,很多都是在当地有点能量的老板或者小大哥,而有一个人,绝对是其中的翘楚。 此人外号肥子,真名不清楚,其实他长得并不是很胖,只不过,他的朋友都喜欢叫他肥子,并且这个外号由来已久。 肥子,三十来岁,是郊县步行街干服装店的,老家有老婆,有孩子,但都没接到县城来居住,一直让他们呆在乡下。 要问为什么? 因为这孙子喜欢金屋藏娇,他的两个服装店,招聘女导购,唯一要求,就是年轻貌美,其他的,不管,哪怕你只是个花瓶,他也愿意请你,按照他的话说就是“你哪怕给老子站在门边,我这几千块钱,也花得值了。” 我们的妹子军团一到,这孙子就安奈不住了,成天和棒棒这个色中饿狼,呆在一起,不管是吃饭还是喝酒,都形影不离,要是张哲豪来了,估计这三人,立马能成为郊县的三贱客,必须的。 此人不仅爱好美女,还有个特殊的爱好,就是玩儿牌。 重庆这边,有种玩儿法,就是抓鸡,所谓的打金花。 底注下的大的话,比之百家乐也不差啥了。 棒棒自从跟这货呆在一起后,每天下午,就夹着个手包,跟着肥子去玩儿牌。 棒棒心里清楚,我们特别烦那些赌博的人,所以,玩儿牌基本不去附近的局子,只是和肥子的几个朋友玩儿,这一来二去的,他居然往里面搭了七八万,这七八万,几乎将他的银行卡掏空。 这不,这天中午,他又接到肥子电话,去玩儿牌,而且还说,他找到一个肥羊,让自己一起去刮狗-本地专用名词,联合在一起设计套钱。 这他妈手里没钱,可咋整呢? 帮帮寻思不去吧,这他妈输了八万了,这也太可惜了,找人借吧,可找啥借口呢? 没有办法,这货居然找到红姐,借了两万块钱,奔着肥子说的地点就过去了。 来到茶室后,肥子就热情地拉着他坐下,并且十分客气地向几个朋友介绍:“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下哈,这是棒棒,最近很火的那个宏泰会所知道不,他是那儿的经理的,马力杠杠足,不差钱。” “呵呵,你可别泡我,我这么有名么?”棒棒嘿嘿一笑,将鼓鼓囊囊的手包,随意地丢在桌子上,扯了一把衣领,露出里面的大金链子。 “那可不,你现在,就是这个啊。”肥子毫不留情地捧着臭脚,竖起了大拇指。 “谁不知道宏泰是郊县一把啊,你是那儿的经理,这还用多说么?”肥子笑了一句,棒棒也就默然地接受了。 看着周围那些带着虚假笑容的中年,他很受用,仿佛,自己就是宏泰的老板,挺直了腰板。 众人在经过简单的定下规矩后,就开整。 他们玩儿的,属于一百打底,五千封注,五个人,一把下来,一把咋地都好几千了。 可能是由于昨天晚上,棒棒去找了妹子,所以手气不咋好,一直没拿着啥大牌,他就打得比较稳,可即便这样,手里的两万,就好像流水一样,不到半个小时,就快没了,这期间,他居然只赢了一把,五个人,恩,只赢了一把,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按理说,这种情形,一般人输完了,懂得克制的,立马就走人了,哪怕改天再约都行,可他遇见的是常年玩儿牌,玩儿得就剩两个服装店的肥子。 “要不,我给你整点?”肥子扫了一眼,棒棒桌面的现金,揶揄地笑了笑。 “呵呵,你这不寒碜人家么,人家一个大经理,能没钱啊,草,人家光装修都上千万,你那两破店,还不顶在里面玩儿一个月的。”一个汉子,拿着牌面,笑嘻嘻地看着棒棒说道:“我说的没错吧,呵呵。” “那是。”棒棒脸色一变,跟着说道:“我家老板,那以前好歹是**oss,上亿的项目都不看在眼里,能差你这点钱么?”棒棒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牌面,一个红心二出现在眼前,他心底一沉,这牌面,基本够呛了。 “我就说嘛,人家不差钱啊。”肥子看了看,直接把牌扔在中间,打算不跟。 棒棒没搭理他,再次裂开一个角,黑色,草了,他的心灵凉到谷底,看了看手边的几百块钱,他突然没了兴趣。 这把牌,他是输定了,他想。 索性,全部裂开,草。 他的心脏急速地跳动着。 红心二,黑桃二,方片儿,这不是***同花么? 在这边的规矩,同花顺还没同花大呢,只有三个老a才是最大,基本拿到一个三个一样的同花,都处于不败之地。 他抖了抖衣服,面色沉稳地将牌面盖住。 扫了一眼桌面的资金,一下怼了上去:“最后一把了,这八百块钱,一起了吧。”说的随性无比。 “呵呵,我不跟了,鬼都不吃吊命钱,你这把,估计就让你赚了。”一个汉子嘿嘿一笑,直接丢了。 另外一个,看了看牌面,扫了一眼肥子,没说话也把牌丢了。 最后一个,就是最开始说话那个,和肥子差不多大,人家都称他是赌局上的金手指,暗示是经常赢钱,他的人生中,就不存在输这个字眼。 他有个特别好听的外号,哈哥。 “八百啊……”哈哥看了看自己的牌面,随意地放在桌面,扫了一眼桌面上起码五千的现金,从自己面前,抽出十张,扔了过去:“一千吧。”他此时的面前,几乎堆着五万左右的现金,可见此人金手指的叫法,不是浪得虚名。 “咋地啊,觉得吃定了我了是不?”自己八百,还是最后的八百,人家不多,只比你多两百,就看你咋操作。 但棒棒根本没生气,扫了一眼桌面,再看看对方那惬意的神色,缓缓从脖子上取下金链来,哐当一下扔在桌中央:“我这三万的链子,你看值不?” “诶,棒棒,不用哈,玩儿大了哈。”旁边的肥子,假模假式地劝了一句。 “没事儿,不用。”棒棒挠了挠鼻子,淡笑地看着哈哥:“说吧,你接不接?” “你真要玩儿?”哈哥没有害怕,叼着烟,斜眼看着棒棒。 “别废话,这链子,我有发票,你也可以找人去验,三万,绝对只多不少。” “……”哈哥嘴角的烟灰,缓缓掉落,他沉思了不到三秒,直接切除三叠钱来,扔在桌面上,那意思,是要跟到底了。 “草,你还真跟呐?”棒棒无语地说了一句,起实际上,内心已经乐开了花。 “肥子,能给我整点资金不?”他没停顿地朝着左边的肥子我,问道,心想这要运气好,一把都能把以前输掉的八万赢回来。 他在红姐那儿借的钱,说是给家里汇过去了,等到发工资就给,一个月了,这马上发工资,所以,红姐才借他的。 肥子本能地捂着自己的现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要多少啊?” 291、玩儿了不给钱 “先拿五万吧。”棒棒不假思索地说道,没等肥子答应,直接将他面前的所有现金拿了过来:“没事儿,输了,等下就跟我去场子拿。” 草,我能输么,赢了就马上给你。这才是他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三条二,都输了,那还咋玩儿啊。 他认为,这牌面,是根本就不可能输的,所以,想也没想,直接将五万砸到了桌中央。 “你来真的?”这下,哈哥也不淡定了,有些震惊。 “呵呵,哥们儿啥都缺,就他妈不缺钱,我上了,该你说话了,跟,还是弃牌!”棒棒双手拄着桌面,一手盯着自己的脸腮,一手举着香烟,相当地优雅有范儿。 “……”哈哥扔点烟蒂,似乎很不放心,再次小心翼翼地掘开自己的牌面一个角度,认真地看了三遍,这才放下,他沉吟了三秒,直接将自己的钱推向了中央。 钱不够,还朝着旁边那人借了点,到现在,五个人的现金,基本都堆在了桌面上,十几万。 “我跟!” “哎呀卧槽,你也是同花顺啊,我这四五六的顺子,看来是赢不了你啊?”棒棒一愣,也有些慌了,对方的牌面,基本最至少都是同花顺了,因为这玩意儿,只剩两个人,最后,都得见底牌的,何况还是朋友。 “你咋说?”哈哥眼珠子泛红,有些冲地问道。 “你问个锤子哦,人家还没得钱呐?”身边一个汉子,直接回答。 棒棒看了他一眼,有些尴尬地看着肥子。 “我没有了,这点钱,全借给你了。” “要不,你去帮我取点?”棒棒说道。 “棒棒,要不,今天就这样,咱下次在玩儿吧。”肥子好心地劝解到。 “鬼扯,这他妈八万扔进去了,我不看底牌就走,这不是傻逼么?”棒棒焦躁地抽着烟,其他两人桌面还剩点,但绝对不够五万的。 “草,你帮我整点,我他妈又不是不给你,草,宏泰那么大,立在郊县了,还差你几十百八万呐?”人这一激恼,说话就不咋过脑子了,何况还是棒棒这种社会人士,所以,基本吐出来的不是啥好听的词儿,有些刺耳。 “话是这么说……但我确实没有了啊。”肥子无奈地搓着脸蛋子,好像十分地纠结,看起来,就是那种,不是我不愿意借给你,而是我***根本就没钱了,拿啥给你啊。 “你是要开牌还是要跟?”哈哥面儿上,也没现金了,所以他有些着急地问了一句。 “开个**,我跟。”棒棒一愣,随即低吼道。 “你要真愿意跟,咱们这都没完没了啊,这样,咱不看牌,直接将牌扔了,这上面的钱,咱家一人一半。”哈哥的建议貌似特别中肯。 因为这上面的钱,基本都是两人出的,分了,每个人也就赚两千来块钱。 但棒棒甘心么? 肯定不甘心啊。 “不行,我必须跟。”棒棒没有思考,直接说死。 “可……”哈哥话没说完,那意思就是,你要跟,你得拿钱啊,不能光是嘴上说。 “这样吧,我看你们也陷入僵局了。”另外一个汉子,一直在看热闹,站起身说道:“你们都要再打的话,我跟这茶室的老板熟悉,我帮你们一人借五万,你们看行不?但不管谁赢了,马上还回去,人家做生意的钱,不能耽误。” “快点吧。”一听见有钱,棒棒眼睛都亮了,感觉整个世界,在下一秒即将属于自己一般。哈哥则是没说话。 “行吧。”汉子看了几眼,转身就去开门。 “这样吧,一人十万,咱们开牌。”棒棒的心里活动,估计也只有常年混迹在赌场的赌棍才能猜透了,他的话,顿时让汉子的身形一滞,转头深深地看了几人一眼,随即出了门。 五分钟后,他带着茶室的老板,以及专业的点钞机,还有纸笔等一系列比较专业的工具,当然,随着进来的,也有二十万没有开封的现金。 “来吧,先写借条。”汉子说完,直接将纸笔放在了两人面前。 “先上钱,开牌再说。”认定自己赢定的棒棒直接说道。 “不是,棒棒,这玩意儿,没这个规矩啊。”汉子一愣,难为情地说道。 “草。”棒棒骂了一声,拿起纸币哗哗写下一张十万的借条。 “那个……棒棒啊,多写五万,我这儿的,也一起写上吧。”他刚写完,肥子又笑着说道,棒棒一抬头,没有思考,直接又写了五万。 两人的借条写完之后,现金被摆在了桌面上,几十万现金呢,给人的视觉冲击,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很立体,很刺激。 “你是同花顺啊?”棒棒拿着牌面,笑着看着哈哥:“钱都上完了,咱们开牌吧。” “行,你先开。”哈哥额头冒着细汗。 “呵呵,瞧你那样子。” “啪!”棒棒说完,三张牌直接翻了过来,三个二。 “哎呀,我比你大。”牌面一现,哈哥就激动了,起身挥舞了一下拳头,棒棒一惊,弯腰抢着把他的三张牌翻来,三张五。 是的,只比棒棒的牌面大两点,但就是这两点,人家赢了。 “草,这不科学啊。”棒棒叼着烟,迷蒙地看着哈哥:“你三个五,都敢跟我十八万?” 哈哥激动地语无伦次,一边往自己身边收钱,一边笑道:“你不也是三个二么,你都敢跟,我有啥不敢的。” “麻痹的。”棒棒输了钱,十分地郁闷,愤怒。 “诶,棒棒,他是金手指,真的,手气不是一般的好,我他妈还输了两万多呢。”一个汉子,看他要发怒的样子,连忙站起身劝了一句。 “别他妈跟我说这些。”棒棒低吼道:“输了就是输了,钱我能还起,改天给你送过来。”沉思了半晌,棒棒直接抓着手包就出了门。 茶室的人,也没拦着,也没追着要,显得很大度,似乎,并不害怕他不还钱或者还不起钱。 棒棒输完钱后,并没有想着不还,而是想着,发工资了,再加上整点外水钱,这点十多万的债,咋地都能还了。 但不好受的是,这他妈五个人打牌,就他输十几万,谁只要用心一想,都他吗觉得不正常。 每当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脖子,他就更加不爽,可咱们才来这里,欠钱不还,那名声多不好,要是在八里道,他要觉得有猫腻绝对会不还,但现在,他还是想着还钱的。 可这个想法,还没到一天,就他妈颠覆了。 夜晚八点多的时候,肥子和哈哥,以及另外两个朋友,就来到了宏泰娱乐,并且坐在了四楼,一人点了两个最高级的公主陪酒,在里面玩儿不亦乐乎。 走廊通风口,棒棒焦躁地站在这里抽烟。 从他刚刚从外面往包房瞅了一眼后,他就站在这里了,很惆怅。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这群人万一拿着欠条,找到我们,这事儿要是我们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呢? 生气是肯定的,但我们知道了,十多万,我们也愿意给他,但这事儿,我们并不知道,所以,才有后来的血腥事件。 十二点多的时候,我和宇珊以及嫂子等人已经上了五楼休息睡觉,唯独马军还在应酬着,李琦也不知道拐着哪个妹子出去吃宵夜去了。 “先生,结账是么,您等等。”肥子几人,一人身边站着两个妹子,看样子是要出去吃掉宵夜,或者进行一些刺激的画面了。 “您好先生,加上小费,一共是两万三千二百二十三,给您打贵宾折,您就给两万一就行。”收银台的小妹妹,是我们新招的,很漂亮,也很客气地说道。 “啊,记你们经理账上吧。”肥子直接说了一句,转身拉着妹子就要出门。 “诶,老板,您还没给钱呢?”这边妹妹一喊,两个内保就堵在了门口。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肥子转过身,手指咣咣地捶打着吧台台面,满嘴都是酒气地喊道:“记棒棒账上。” “可……可……”妹妹几乎快急哭了。 “可什么可,他不是你们经理啊,这店都是他大哥的,记个两万的账,还有啥不能的。” “先生,没这先例啊。”妹妹急了。 “没这先例,就给我开呗。”肥子再次吼道。 “我问问吧。”妹子红着眼圈,拿起了对讲机。 一分多钟后,棒棒朝着楼梯跑了下来,一跑到吧台,冲上去就是一把拽着肥子的衣领,一手掐着他的脖子,等着眼珠子怒吼道:“你***,是不是当我这儿是你家呢,你说记账就记账啊?” 委屈了一晚上的他,在这一刹那,愤怒地发泄着怒火。 292、老好人庆哥 他一动手,两个内保再次上前,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诶,诶,棒棒……”肥子急了,红着脖子喊道:“你干啥啊?” 哈哥几人也放下了妹子,直接过来拉扯,却被棒棒一把推开:“草泥马的,滚犊子。”一看这场面,广州过来的妹子,全部作鸟兽散,瞬间消失了人影。 尼玛啊,经理都看不惯你们了,我再跟你们去开房,这不是丢自己饭碗么? “我就问你,这钱,你能不能给?”他一吼,另外几个内保全部跑了过来,手上拿着胶皮滚,脸色不善地看着几人。 “我给,我给。”肥子额头上都是汗水,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摸出卡来,刷卡结账。 “这下行了吧?”肥子委屈地看着棒棒,那意思,你一点都不够朋友,就两万的费用,你至于跟我翻脸么? “草,你就多余整这事儿了。”棒棒一扯衬衣口子,烦躁了骂了一句,挥手让内保散开,而他自己,也转身就走。 “诶,棒棒,我的钱给完了,你的钱,是不是也该给了?”他刚转身,就被肥子叫住了。 “我的,什么钱?” “哗啦!”肥子阴沉地掏出一张借条,指着上面棒棒的自己,一字一句顿道:“你自己写的,欠款十五万。” “这借条,怎么在你这儿?”棒棒慌张地看了两眼,心底拔凉。 “人家开茶室的,等你还钱未必还等你到过年啊,这是我们几个借钱给你还了的。”肥子思考了下,继续说道:“本来说,我们是朋友,我们先帮你还了,也无所谓,反正宏泰这么大,也不至于欠我们钱不还,来你这儿消费,反正也是要花钱,而且还是花在你们这里,实在不行,就让你们赚点钱,抵账呗,可没想到啊……” 他作委屈状,一直摇头叹息:“可没想到,你居然不把我当朋友,为了仅仅两万块钱,居然还想打我,哎,棒棒,你把钱还了,咱们就各走各的。” “……”棒棒咬着牙,斜着衣服,没有说话。 “一共十五万,拿吧。”肥子一手揣兜,一手拿着借条,看着他说道。 “你***,是在逼我。”沉默了很久,棒棒红着眼睛憋出这几个字来。 “朋友,是我逼你么?”肥子皱眉问道:“牌,是你自愿玩儿的,上钱,也是你自愿的,我们拉都拦不住,现在还钱了,你装不懂了?” “……”棒棒看着他,没有接话。 “跟我装逼是不,跟我整社会那一套是不?就是没钱,是不?”肥子一连三个问句,直接让棒棒突然暴怒了。 “你麻痹的,我给你装你麻痹,要钱没有,你爱咋地咋地!” “行。”肥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出来会所。 而这个闹剧,仅仅是后来一系列事件很小的一个画面,也是让我们团队,走进郊县社会层面的第一场。 当天晚上,棒棒并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公主的宿舍,和一个姑娘睡了一觉。 我们没有明文规定,不准和场子里的公主乱搞,但也是严词嘱咐过的。 这批人,是我们场子的依赖,没有她们,咱们就走不远,所以,我坚决不允许他们在这里乱搞,谁也不行。 可棒棒和李琦,这两个**,生活中失去了妹子,他们都得跳楼,所以,他们私下里来往,我们不反对,但必须是自愿,不能乱来。 第二天,早早的,我就带着宇珊还有嫂子,以及菲菲,前往了重庆,跟我们一路同行的,当然还有马军和他的小不点,因为这边很热,我们当初走得很匆忙,这都一个月了,几个女孩儿的换洗衣服都那两件,实在过意不去,所以今天就带着她们去逛逛街,也算是一种自责的弥补吧。 曾几何时,我们习惯将愧疚和内疚,表现在物质的补偿上,即便很低俗,没有任何的思想高度,但每次,这种方法都很实用,并且,在进一步地被强化和衍生。 我们走后不久,几个不速之客,直接将宏泰的大门砸得当当响。 我们的场子,一般都是下午,那些服务生上班,开始进行第二次清扫和喷洒空气清新剂,所以,这个点,除了在五楼休息的人之外,根本就没人鸟这几个重庆小哥。 某个卧室内,已经醒来的庆哥,听见下面的咣当作响和叫骂声,不爽地敲开了风雨雷的房间。 这人一上了年纪,就容易睡不着,睡眠质量相当不好,人都说,三十岁之前,睡不醒,三十岁之后,睡不着。 五十岁,更是一个坎,一般有什么极小的动静,都能把他们惊醒,简直比仪器还好使。 “你们下去看看,是谁在那儿叫骂。” 风雨雷三人,简单地用清水擦脸以后,一人拿着几瓶矿泉水就下了楼。 他们直接坐电梯,绕道后门,来到前门,还没走近,就看见四个青皮,对着大门一通乱踹,嘴里更是不干不净的叫骂着。 “嘿,你们这是干啥呢?” “找事儿是不?”三个壮汉直接走了上去,一人抓着一个的肩膀,横眉怒对。 “叫棒棒出来。”领头的青皮,被雷抓在手里,不管咋挣扎,就是挣脱不开,恼羞成怒之下就吼了起来:“来看咯,宏泰的经理,借钱不还咯,丢死个人咯。” “就是啊,现在还打人呢。” 一听见这话,雷瞬间皱起了眉头,放开青皮的衣领,问道:“谁欠你钱啦?” “就是你们这儿的四楼经理,棒棒。”青皮抖了抖衣服,带着不可一世的气概说道。 “扯淡,我们能欠你钱么?”他扫了一眼青皮,顿时怒骂,一看这青皮就混得不咋好,虽然穿着打扮不错,但那股精气神,绝对不像个有钱人。 并且,我们来这里一个月,根本就不存再欠钱的可能。 “唰!” “你看看,这是他的字迹不?” 一张复印的借条,直接挡在了雷的面前,他一看,顿时就认出了这是棒棒的字迹。 棒棒因为没读啥书,写字就像狗爬似的,唯独自己的名字,写得相当飘逸,颇有一股书法大家的韵味,据说这是他在天桥,花十块钱请算命老头给设计的。 也正是这样,整个团队的人,都清楚棒棒的字迹,一看,就让人记忆深刻。 “咋欠的啊?”雨和风围了上来。 “打牌欠的。”青皮答道。 “欠谁的啊?”雷再问。 “肥子的。就是步行街,开服装店那个。”青皮再答。 “行,你等下。”雷想了想,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庆哥的手机上,不一会儿,风就跑进了五楼,并且在庆哥那里取了十五万现金。 “这是钱,把借条的原件给我。”没有多余的废话,两群人,进行了交易。 而这件事儿,根本没人告诉我们,庆哥也是出于好心,自己拿出十几万现金,把棒棒的账给还了。 他以为,如果让我们知道了,整个团队就会出现裂痕。 对于这个问题,雷和他探讨过。 “庆哥,这棒棒是账,小龙和军儿就是知道了,也能还啊。” “呵呵,还是能还,十几万不多。”庆哥神秘一笑说道:“现在这个阶段,安定团结是最重要的,只要棒棒沉稳点,咱就能好起来。” “他万一要不沉稳呢,成天拿着个小包,我看他是有点飘了。” “这个不归咱们操心,能帮他的,我们帮了,以后出啥事儿,那是他自己没走对路,怪不着别人。”庆哥淡淡地解释道。 …… 下午时分,我们一行人,开着两辆破捷达,往回赶。 “小龙,要不,咱们换辆车吧。”嫂子和菲菲坐在后座,宇珊坐在副驾驶,后备箱,装着几套衣服。 这车现在只要一上路,就哐当哐当直响,来回几个小时,耳朵就被荼毒了几个小时,就连嫂子都听不下去了。 “呵呵,行。”我咧嘴一笑,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车子又开了一段,眼看就要到郊县了,宇珊摸出三块表来:“小龙,这三块表,你觉得哪块给棒棒,哪块给小开华子啊?” “都给他们,让他们自己选就行了。” 为啥,下面的人,只认宇珊这个大嫂呢,原因很简单,她主要办事儿,从来不偏袒谁,送礼都是一样是,就连庆哥和雷他们,都给买了礼物。 “呵呵,你还真是放心呢。”她一笑,将手表重新放进了包里,顿了顿又说道:“上次,我跟你说那事儿,你可得找他好好谈谈,这样下去,可不行哈。” “恩,我知道,我回去就找他谈谈。”我开着车,随即叹息道:“这个男人,没个女人,管着,是不咋好,就好像没缰绳的马,没个定性,太野。” 293、不是一个等级 晚上八点,某不知名的串串店。 我和李琦来的时候,猪王已经点完菜,等了好久。 上次因为蓝云的事儿,我们把他的场子给退了,人家分钱没要,全款给了我们,就连我们给的十万感谢费,他都没接,这人,是个能交的朋友。 这不,他说请吃饭,我和李琦,马不停蹄地就来了,马军得在家看着,场子里没个人,绝对不行,虽然,出事儿的可能性很小。 “老董,呵呵,你这挺大方哈,咋地,又拉了几车猪啊?”李琦刚坐下,就调笑了起来。 猪王每次找我们,都很朴素,几十块钱的凉鞋,背心,西裤,一身装备,顶多一百多块钱,但人家真正的家产,绝对不低,一个屠宰场,还垄断了周边十几个乡镇的生猪,这份财力,要是清算出来,绝对吓死一群人。 当初蓝云能找人搞他,估计是把他当那些老农民了,但猪王,没点魄力,能成为农民企业家么? “呵呵,你这小子,每次都这样,我不拉猪,我吃啥啊,你请我啊?”猪王已经习惯了李琦的说话风格,所以根本不在意,同样调侃地说道。 “整吧整吧,别看这儿店小,味道,巴适得很。” 听他这么说,我们俩就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啥好吃吃啥,光是那沾了嫩肉粉的牛肉,我和李琦,起码一人干掉一斤多。 “呵呵,好吃吧。”吃了一会儿,猪王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根烟,美其名曰中场休息。 “老董,咱不是外人,你有事就说。”我直言不讳地说道,随即跟着点燃了香烟。 “呵呵,你咋知道呢?”他一愣,惊喜地问道。 “我晕,你还不知道龙哥以前干啥的吧,嘿嘿……他以前,没事儿的时候,就专门研究人类心理活动的,如果不创业,现在估计都成心理教授了。”李琦吃着牛肉,牛逼哄哄地给我介绍了一番。 “呵呵,那是,当老板的,心眼都细。”猪王跟着咵了一句,抽了一口烟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龙,你和华联那边的人,熟不熟悉啊?” 华联? 我顿时一愣,这他妈不是超市么? “不认识啊,咋啦?” 他叹息一声:“这不,闹猪瘟了么,我那些生猪,只能全部屠宰,搞成了冻肉,而且还是鲜肉的,但咱们这边的群众,已经不相信猪肉了,全去买鸡鸭去了,我寻思着,只能把猪肉供应给大超市了。” “我也不认识啊,你在这边这么多年,还不认识超市啊?””我有些吃惊,在一个地方做生意多年,居然没有朋友是跟超市挂钩的,那他是咋存下来的呢? 这让我,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认识的,都是些小超市啊。”猪王叹息道,愁眉不展地说:“我们这边,只有华联了,你不知道啊,在这里,华联是全国连锁,很出名,我们的猪肉进了他那里,都会挂上其他的生态猪肉的招牌,销量不是一般的好,需求量也大,也只有他们,能吃下我的货啊,这段时间,生猪绝对是销售不出去了,我这肉要是没找到路子,光是冷库的开销,都让我赔钱。” 他说的,的确是这个道理,生猪每天都在拉,屠宰加工也需要成本,但你这玩意儿,不找个路子,销售不去,自己存着,万一这个猪瘟,他闹个一年半载,你不得被拖死么? 我灵机一动,问道:“你们这儿,有个叫景江的超市么?” 景江超市,和景江酒店,都属于陈氏家族的连锁产业,据说,已经将店面扑向了全国。 谁知我说完,猪王顿时不屑一顾了:“景江超市,有是有,但他的量不行,只有在市区那边有,县城啥的,根本没有,点也不够,销售的量也不行,连我们本地的重百超市都赶不上,还咋跟华联比啊?” “老董,说实话,这边的人,我真不认识,我也是刚来,要不,你找找其他人?” “我找了,但对方油盐不进啊。”猪王很惆怅,眼看自己的现金要全部被压在货里,只要一天不出货,每天都在赔钱。 “小龙,你们年轻,能力足,帮我去谈谈,你放心,事儿成不成,我老董,绝对不是傻子,懂得起了。”猪王见我们皱着眉头,拍着胸口说道。 “诶,不是这事儿了。”我好笑地看着他说:“咱们什么关系,用不做那些虚假的东西,这样吧,我们帮你去谈谈,成不成,我们就当帮忙了。” “哎呀,那哪儿行呢?” “呵呵,朋友,不应该这样么?” “感谢感谢,我就说,小龙你们这群人,是我见过最有样儿的一群兄弟了。”他端起酒杯,兴奋地冲着连连举杯。 夜晚九点半,棒棒穿着短袖浅蓝色衬衣,胸口别着工牌,站在走廊里,缓缓巡视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嬉闹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哎呀,肥哥,你的手莫乱摸嘛。” “呵呵,妹子,你一个电话,你哥哥我都来了,还不让摸,我等下可就转身就走了哈。” “哎呀,讨厌……”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骚劲儿。” 几个熟悉的大笑声,直接让他顿住了脚步,转头一看,四个姑娘,挽着两个男子,上了四楼,并且直接进入一个订好的包厢。 肥子,哈哥。 “草,他不会是来要钱的吧?还是,他妈是又要签单抵账?”棒棒愤怒了,他觉得,这个肥子,简直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次来,明显是给自己上眼药来了。 所以,他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哐当一下,坐在肥子身边,阴沉地看着他问道:“肥子,你拿我当玩具呢?玩儿呢?” “棒棒……这话,从何说起啊?”肥子懵逼了,中午拿到钱,他就约着哈哥,晚上上哪儿去潇洒一下,因为他觉得,棒棒这人,虽然一身江湖气息,但做事儿上,还是不拘小节的,欠钱还钱天经地义,很明显,棒棒还算说话算话。 心里痒痒吧,还不好意思来这儿消费,正当他纠结的时候,昨天晚上没睡成,给他整的抓心挠肝的那个姑娘,给他打电话了,这不,他领着几个妹子吃了晚饭,开着车,就来了。 “你他妈给我装什么装,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不给钱了?”棒棒越说越生气,情绪颇显激动。 “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比他更加迷茫的肥子委屈地摊着手:“钱你不是叫人给了么,我来这儿,就是消费来了啊。” “哎呀,棒棒哥,肥哥是我叫来的,你别这样,好不好啦?”那个公主不乐意了,两次被搅了好事儿,纵使棒棒是经理,她也直言不讳表达自己的布满了。 “你给我闭了。”谁知,棒棒直接对她呵斥了一句,转头很认真地看着肥子:“谁给你钱了?” “不是你么?十五万啊。” “草,我问你,是谁给你的?”棒棒已经意识到了不对,面相狰狞。 “我的朋友,来这儿,你们那个一层的经理,给的啊。”肥子有点怕怕滴说道。 “草泥马,你让人要钱来了?”棒棒听完,瞬间爆起,一个飞扑,直接将肥子挤压在沙发上,膝盖顶着他的肚子,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你麻痹的,一共就是十来万,你第一天说签单,我不跟你计较,第二天你还找人来要账来了,草泥马的,你可哪儿打听打听,我活二十来岁,有被人朝我要账的么,草泥马的,我不欺负别人都烧高香了,你他妈还想啥呢?” 此时的棒棒,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给钱的是雷,那证明自己的事儿,人家全部知道了,说不定庆哥知道了,龙哥军哥全都知道了。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发疯的公牛,眼珠子往外凸着,双手掐着肥子,越来越使劲。 “麻痹的,跟你玩儿了两次,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等级的选手啊?”棒棒不甘心地怒骂着。 “诶,经理……” “棒棒,别这样……” 眼看肥子脸色憋得通红,大脑充血,青筋暴起,哈哥和几个妹子,全部慌了,一个个尖叫着,喊人的喊人,拉架的拉架。 几秒钟后,最近的风,带着几个内保,旋风一般冲进了包厢。 “草,都干啥呢?”一看情景,风直接大雁一般,一脚踏上茶几,凌空飞渡一般,一脚踹在棒棒的腰间,棒棒吃痛,侧身翻滚在地,但下一秒钟,他有发风似的冲向了刚刚得到解救地肥子。 “棒棒,你给我冷静!”风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 294、要的就是画面 “你……要整死我?”刚刚舒缓过来的肥子,摸着自己被掐着红肿的脖子,面上带着惊愕,不敢置信地看着被风抓着的棒棒,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你***,不就是点钱么,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草泥马的,我是欠钱不还的人么?”棒棒的情绪更加地激动,简直就是暴动了:“草泥马的,十来万,你就找人来要,你他妈磕碜谁呢?” “棒棒,冷静!”风抓着他的手臂,再次低声呵斥了一声。 “我冷静个**、”棒棒一怒,抓着风的手臂,就是挣扎过去,却被风瞬间抱着了腰间。 但他的嘴里,仍然对着肥子怒骂着:“行昂,你行,草泥马的,不要是要找人要钱么,行,咱们码码队伍呗?谁不来谁是孙子?” “……”被哈哥抱着的肥子,想说话,却被哈哥制止了,他拉着肥子的手臂,将肥子搂在自己的怀里,面色阴沉地冲风和棒棒喊道:“原以为你们挺大肚量,原来就这么点,行,你不是要画面么,成,我他妈豁出去,和你码码队形。” “比麻痹的,你不说话我还当你是玩具,草泥马的,那天玩儿牌,你敢说你没搞假家?你麻痹的……” “不说了,明天我给你电话,你来,咱们好好掰扯掰扯。”哈哥明显属于智慧型的人物,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拉着肥子风一样出了房门。 “你说你,你这是干啥啊?”他们走后,风并卖鱼责怪,但嘴里的语气,却是很不满。 说到底,咱们现在还是属于两个阵营,虽然在一个槽子里吃饭,但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还是很难融入在一起。 比如说,风要是请吃饭喝酒,肯定第一想到的是雷和雨,而不是棒棒。所以,咱们两个团队,在本质上,是有差别的。 在他们那里,庆哥说一句,就好比圣旨一样,他们必须无条件执行,因为他们是靠着庆哥活着。 而我们这边,有时候意见不统一,还非得开个会讨论一下,这就是什说明,人家的团队更加的专业,从大河县出来,他们依靠的就至只有庆哥,所以在某一程度上,他们的执行力,比我们的要高。 他们出了事儿,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庆哥,商量解决,而我们这边,似乎都得私底下解决,自己解决不了了,才找上面的人,这是一个很严重的弊端。 “……” “呼呼……”棒棒阴沉地扫了一眼房间内的公主,喘着粗气,没有回答风,直接转身就走,狠狠滴摔上房门。 “草,我可真整不了你……”几十岁的风,突然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无奈,自己,还是和雷这些年龄相差无几的男人在一起比较安全。 而棒棒在发泄过后,并没有逃避,直接来到了棒棒的办公室,当时,我和李琦都在,见他进来,我就问道:“你干啥来了,四楼没人啊?” “不是,大哥,我给你说点事儿。”棒棒衣衫不整,喘着粗气,低着脑袋说道。 “啊……”我答应一声,摸着鼻尖说道:“那你说呗。” “前天……” 几分钟过后,他将整个事情诉说完毕,整个办公室突然静的可怕,李琦低着脑袋抽烟,马军同样看着我,我这个领头人,没有说话,直接几步走了过去。 “啪啪!” 两个耳光,爽快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知道错了么?”我冷声问道,心底十分地愤慨,我们才来,买衣服都他妈都得节约着来,你倒好,一晚上,输掉十几万,我草,这还不算啥,关键人家上门要钱来了,不是你自己给的,还是庆哥悄悄给你安排的,你说,这磕碜不磕碜? “大哥,我错了。”棒棒低着脑地,双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裤缝线,态度相当地端正。 “草。”我双手叉腰,感觉鼻子出的气都带着火焰一般:‘你知道我们刚来,情况并不是很好,八里道那边,到现在都还没传来好的消息,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大哥,我错的。”棒棒重复着。 “错了有屁用啊?”我狠狠地骂道:“你就是不长心眼,每个月给你三万你都不够花,你出去瞎嘚瑟什么?昂?你知道他是老大还是老二啊,你知道人家包里装的是几万还是几千万呐?” “肥子,我早就听说过,一个靠赌博起家的人,你跟他去玩儿牌,你就是有上亿的家产,都得玩儿一分不剩。”我恨铁不成钢地怒骂着,一刻也不停歇。 “大哥,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棒棒一直低着脑地啊,似乎认识到了错误,他低着脑袋,我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叹息。 “龙,算了。”马军叹息一声:“事儿都出了,咱就解决吧。”他顿了顿,皱眉说道:“要我说啊,这倒是个机会,他们不是要码码队形么,咱们刚来,不整倒几个人,谁知道我们是谁啊?” “也对,龙哥,就好像咱们再八里道一样,你不打几场硬仗,谁知道你的能量啊?”李琦符合到。 “草,你们就知道护犊子。”我暗骂一声,骂道:“马上叫嫂子,把十五万给庆哥,草,他们钱被冻结了,这点钱,不知道人家怎么整出来的。”我没好气的说道。 “行,我马上去。”李琦一笑,颠颠地往财务室跑去。 “来,你说说,他们是啥状况?”怒骂一通后,我坐在椅子上,说道。 …… 第二天,还在熟睡中的棒棒,就接到了肥子的电话,语言,相当嚣张:“你他妈不是不得了么,来撒,我就在郊县的公墓停车场,你他妈不来,我都看不起你。” “草泥马的,你敢呲牙,爷就敢给你拔咯……”一听这话,棒棒的睡意,一下就没有了,拿着电话同样嚣张地回到。 接完电话的他,就拿着电话,不停地拨打了起来,由于现在还是中午时分,哪怕是场子里的内保,都还在休息睡觉。 这里,先说一下,由于目前我们在本地还没有什么根基,所以,招聘的内保,都属于社会上比较闲杂的一些人员,甚至还有大学生在里面,说白了,人家就是为了这点工资来的,所以,这一出征,人手上面,就显得特别的捉襟见肘。 …… 半个小时后,郊县的公墓,这边属于郊县的南边,很便宜,因为这边很大一片山,都是墓地,而且随着房市的火爆,很多人,瞅着这片墓地,炒起了墓地,一般白天这边的人,还是不少的。 只见下面的停车场,听着十几辆,款系不一非的车辆,很多,但都很普通,仔细一看,就没有一辆超过五十万的车。 几十个人,站在下面抽着烟,扯着犊子。 站在最前沿的,自然是咱们受尽了委屈,想要报复一下的肥子,他的身边,站着哈哥,以及几个看似领头的青皮,剃着光头,表情不可一世,仿佛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肥哥,这孙子不得不来嘛,麻痹的,这都等半个小时了。”青皮不满地说道。 “等等吧,他能来。”肥子应道,随即转头看着青皮:“你急个撒子,钱又不是不给你。” “呵呵……”青皮干笑着。 “老肥,我看,要不然咱就算了,他不来,就证明他服软了,咱们也就回去算了。”哈哥明显是个精明的人,几十人摆在这里,他还在劝说。 “屁》”肥子碎了一口叫嚣道:‘***,一个外地来的,我们不整治一下,他真以为,这是他是地儿了呢?“他摸着自己红肿的脖子,心有余悸地说道:“你看着吧,今天我非得让他跪下认错。” “你呀你呀。”哈哥咧嘴说道:“也是他这样的人,咱么能骗一次,要是换做上次那个倒腾大河鱼的,咱们不得赔死啊,草。” “放心吧,我都打听完了,众人,除了长得壮实点,其他的,啥也不是。” “你跟谁打听的啊?” “孙胖子呗,草,你不知道啊,他们上次租蓝云那小子的商场的时候,就是他在背后撺掇的,他说了,这群人的背景他都查完了,咱们欺负就欺负了,不算啥,他还说了,要是不满意,他还可以帮忙。”肥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哈哥看着他的神情,很无奈,心说,人家要是真啥也不是,能支撑起来一个巨大的娱乐会所啊,草。 下午三点左右。 远处,零星的几辆轿车,缓缓驶来。 “哎呀,我草,就这点人啊?”一看见车队,对方顿时笑了。 295、战神附体 原来以为我们来吧,怎么也得哗啦好几十个人,十来辆车,可现在,就是两辆破旧的捷达,在气势上,似乎差了那么一丢丢。 “卧槽,这一看,也不像是同等级选手啊?”肥子身后的青皮,不屑地看着驶来的破捷达。 “呵呵,那你这点钱,挣得可轻松了。”哈哥笑了笑,表情并不轻松,有些凝重。 “哐当!”马军,李琦,棒棒,小开华子,风雨雷,就八个人,仿佛八个巨型金刚,缓缓下车,面无表情。 “你还真敢来啊?”肥子嘴上叼着烟,看着对方只来了几个人,顿时笑了起来,大摇大摆地往前窜了几步,看着棒棒冷笑道:“知道错了?找揍来了?” “呵呵,这样,看在咱们以前一起把妹儿的份儿上,我不让我的小兄弟动手,你跪下,喊一声,肥哥,我错了。” “……”棒棒居然神奇地没有生气,从副驾驶上,拿出一根棒球棍,转头冲马军说道:“几个哥,你们看着,这群傻逼,根本就不用你们动手。” “草泥马的,你他妈才是傻逼呢。”对方的青皮,顿时叫骂了起来,啥卡簧,啥匕首,片刀等等凶器逐一登场。 “呵呵。”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对方的马军和李琦,还有明显能当这群青皮父亲的风雨雷三人,居然斜靠在车头,淡笑着相互显然,然后,吐出一个烟圈,要是再配上一瓶啤酒,这他妈就是来看戏来的啊。 小开华子,嘴巴叼着烟,双手揣兜,斜斜地站着一旁,看来,是要为棒棒掠战了。 “这个时候还装逼呢?”肥子笑了。但下一秒,他就发出了惨叫之声。 “唰!”一道黑影,眨眼之间,往他面前窜了三步,棒球棍子,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脑袋砸去。 恍惚之间,他下意识,也是本能地一偏脑袋,棒球棍瞬间砸在他的肩胛骨上,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停在哈哥的耳朵里,是那样的刺耳,这孙子,瞅了一眼身后的青皮,吼道:“还看啥,给我往上干撒。” 说完,转身就往自己的车子里跑。 可此时,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的棒棒,根本就不屑一顾拿下拿着二十块钱一把劣质片刀的青皮,砸倒肥子以后,直接踩在他的身上而过。 “来,让爷看看你们重庆小哥的实力。”一声霸气侧漏的怒吼,响彻整个停车场。 “哎呀,你给哥玩儿情景剧呢?”一个黄毛,拽着卡簧,愣着眉毛,斜着眼睛就要往上冲,棒棒一转头,右手随意地一挥。 “卡巴。”卡簧掉落在地,黄毛捂着手腕,惨嚎了起来。 “来撒,我草你们吗的。”棒棒红着眼睛,再次冲入人群,犹如进入无人之境,凡是遇到他的,根本就找不出一合之敌,一招败敌,此时,他的身上周围,仿佛带着圈圈金光,犹如天神下凡。 …… 某辆私家车内,哈哥抱着电话,不解地问道:“你啥意思,你让肥子出头,现在出事儿了,你就不管了是不?” “不是不管,我没让他去找人约架啊,草。”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也很烦躁。 “那现在他受伤了,你说咋整吧?” “草,受伤了去医院撒,我他妈又不是医生,你找我,有几把用。”随后,电话被对方粗暴地挂断。 “我.草.你.吗!”哈哥看着电话,一字一句地骂道,他直接将电话揣进兜里,连忙跑下车。 短短时间,他们请来的青皮,起码倒下了五六个,捂着手腕斜靠在车头,惨叫的,更多。 哈哥管不得别人了,直接跑了过去,抓起地上的肥子就往车那里拉。 “哎呀,别动,断了,断了……”肥子的脸上,汗水潺潺,青筋暴起,捂着自己的肩膀股,面部肌肉不停地抖动。 “草,给我忍着,这个魔王等下再收拾你咋办?”哈哥额头冒汗地回了一句,撇了一眼还在单方面虐打的棒棒,背起肥子就往回跑。 “**的,你就走了昂?”领头的青皮一看,正主都他妈跑了,自己还有必要为了点出场费,把命搭上么。 赶紧逃命吧。 瞬间,人群轰散。 是的,这群人,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点出场费,意思就是说,只是简单来的占占场子,壮壮胆,增加人数和气势。 这样的人,在这边,一般的出场价,都是一两百,网吧军团更低,几十块钱,要是加一包香烟,这群人都得兴奋地嗷嗷叫。 而我们以前,不叫出场费,而叫车马费,每个地方都有专门的名字来形容,这群为人平事儿的社会人士。 车马费给多给少,根本就说不清,因为在出事儿之前,谁都说不好是啥结果,是进了医院还是被抓,事主都必须拿出相应的一部分钱财来。 所以,这边的社会青年,刚一碰上,就感觉,这他妈跟一个教师打自己学生似的,那样随意,任性。 当然,这边还是有战士的,以后我们都能碰上,但现在这群人,肥子花钱请来的这群青皮,明显比网吧军团,高级不到哪儿去。 两分钟,一辆辆被肥子租来的私家车,快速驶离。 空旷的停车场,地上留着为数不多的血迹,几把片刀。 “草,这孙子,真他妈是个孙子,这他妈还没打完呢,就跑了,就这,还敢跟我约架呢,草,真对不起自己这身武力值。” “哎呀,你可别吹牛逼了行不?”李琦笑了笑,低头一瞅,立马皱眉问道:“你受伤了?” 棒棒一愣,随即伸手一看,右手大拇指有条不大的伤口,正在留着鲜血。 他一皱眉,将手指放进了嘴里吮吸了起来:“草,那小孩儿最多十五岁,我他妈恍惚了一下,这才受伤了,要不然,绝对是要到性胜利啊。” “恩,现在你也是压倒性胜利了。赶紧上车,有人报警,马上就要来了。”马军笑了笑,转身进了驾驶室,启动了车辆。 这么大规模的群性斗殴事件,肯定有围观群众报警,但无一例外,这边的人,似乎对严打还记忆犹新,都没有拍摄的习惯,就连报警的,都很少,要不然不是那些愤青的大学生,就是天天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老年人。 一般有点思维的中年或者成熟人群,是不爱惹这群社会人士的,生怕遭受到报复。 这就好比,那个新闻上说的,有老人倒下了,过往行人却没有一个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就怕被讹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总比惹麻烦上身要好得多。 其实,这种情况,在现在的社会当中,哪怕是我们每天生活的周围,都在发生,只不过,每次根据事情的大小,影响程度不一样而已。 换个角度想想,万一哪天跌倒的是你老爸,或者被打的是你亲戚朋友,因为没有接到报警而及时救治身亡,你会不会大骂那些人,壕无人性,就知道看戏,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呢? 这个世界,需要爱。 好了,闲话少说,正文继续。 肥子在医院经过包扎以后,就不停地拨打着电话,这件事情,因为他的传播,首次,在郊县引起了轰动。 宏泰的棒棒,武力值惊人,一人独占群雄。 棒棒哥威武,一个人,一根棍,挑伤了上百人的的团伙。 还有的,说棒棒会武术,有金钟罩。 到最后,越传越邪乎。 人家一个人,打伤打跑几十人,不管人数是不是有那么多,起码这份胆识,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而且,棒棒只是一个经理,他一个人就是这么厉害,那么其他几个人呢,难道还会挡子弹啊? 与此同时,我接到了薛哥友好的电话。 “呵呵,小龙,听说你那小兄弟,不得了啊,是个战神啊,国家特种兵出来的啊?”薛哥坐在江边的遮阳伞内,一边喝茶,一边拿着电话说道。 “谁啊?”我笑着反问道,装了起来。 “就那个棒棒呗,你们那边刚完事儿,我这边就接到消息了,呵呵,挺像样哈,不错。”薛哥没有一点隐藏地赞赏了好几句,我当然是跟着客气了几句。 “今儿我整了一条五斤多的草鱼,呆会儿一起过来尝尝,这大河鱼的味道,绝对不一样,纯野生的,呵呵,听说,还能壮阳。” “哈哈,行。”我爽快地答道。 “记得,带上你的那些兄弟,让我也见识见识,你们的战队。” “欧了,没问题。” 夜晚六点半,我们一行六人,开车来到了薛哥所说的加工大河鱼的饭店,刚下车,我们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296、又是社会事儿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墨菲定律表明,该发生的,绝对会发生,而且这种时间段,往往让你措手不及。 结果,也让你手足无措,奇怪得紧。 “孙胖子,他来干啥啊?”我们刚下车,便看见孙胖子带着两个妹子,往这家饭店里走,春风得意的样子,相当让人生厌。 “龙哥,要不去不去了。”棒棒看着孙胖子的背影,咬牙切齿。 这他妈服装店都不看着,成天就知道把妹了,这敬业的精神,太让人产生仰慕之情了。 “你又要干啥啊?”我转头问道。 “你又想藏着,给这孙子一棒子是不?”马军笑着,相当了解般地说道,棒棒一听,顿时抿着嘴唇,没说话。 我们一看,只能叹息,这孩子,嫉妒心真重,报仇绝对不过夜。 “薛哥主要是看看你这战神,你不去,我们去,还有啥意思?”我撇嘴回了一句,带头往饭店走去。 饭店不大,但生意很好,大厅的几桌,暴漫不说,还有集群人,聚集在选鱼的地方。 “哎呀我草。”李琦惊奇地叫到:“我发觉,西南地区,只要是干饭店,想不赚钱都难啊。” “那你去试试看?”马军撇嘴问道。 “呵呵……”李琦干笑两声:“我这吃还行,你叫我去做嘛,那就有点唐突了。” “草,别拽词儿了,赶紧走吧。”我早就看到包房外站着的小成,连忙督促了一句,走上前去。 “龙哥,里面请。” “呵呵,叫我小龙就行,别那么外道。” 小成,笑了笑,没有说话,拉开了房门。 “哈哈……” 房门刚开,就听见了薛哥的豪爽笑声:“小龙,你们不来,我都没让厨师下锅,进来吧,快点。” “呵呵,薛哥,又来叨扰你了。”我们几人进去,挨着圆桌坐了下来。 “叨扰什么,我们这边的人,就是喜欢吃,用你们年轻人的说法,那都是吃货,呵呵。”薛哥笑了两声,盯着棒棒壮硕的身体,笑着问道:“你就是棒棒啊?” “恩。”棒棒淡淡地恩了一声。 “呵呵,小伙子挺能耐啊。”薛哥赞美道:“你这身板,比小成两个都大。” “呵呵,他长得壮实,也吃得多。”我毫不留情地说道,要说我们团队,战神绝对是马军,棒棒虽然身体比较壮硕,看起来比较吓人,但在战斗力上,不算牛逼。 李琦虽然经常吊儿郎当的,但动起手来,比谁都黑,当然,他知道啥人用啥手段。 别看他身板不咋地,但以前打架的时候,他绝对能算是一匹黑马。 马军,咱就不多言,我活这一辈子,他是对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的依靠。 战斗力上,绝对是首屈一指。 小开,华子,战斗力一般,但能下死手,算是突击手。 这样看来,棒棒在我们团队,还是很一般。 可习惯了等级森严团队管理模式的薛哥这样的老大哥,下面的人,已经不再需要在社会上办事儿来养活自己,进入大哥视线,而是需要的脑子,有一颗精明的脑子,绝对能堪比百万神兵。 古时诸葛亮,现在的庆哥,都是智囊一类的神人。 “就是,咱们的经费,一个月一万的伙食费,他这份,起码得有一半。”李琦个跟着笑道。 “呵呵,那确实应该长得壮实了。”薛哥笑着说道,不一会儿,小成招呼后厨上菜。 薛哥所说的大草鱼,我他们从头吃到尾,都没见着,反而吃到了在这边,乃至全国比较罕见有名的一种鱼类。 可能很多人没有听过,江团,一种生活在长江里的江鱼,吃起来细嫩软化,是不是国家保护动物,我不知道,我但明白,这顿饭吃了,薛哥那关,怕是不好过了。 他说自己吊的草鱼,其实就是一个借口而已,他的目的,估计还是找我们有事儿。 “再整点酒么大哥?”吃了一半不到,咱们就干下去两瓶白酒,烟也抽了两盒,感觉现在一吃饭,喉咙都骚呼呼的。 薛哥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成,笑着看着我说道:“要不,再喝点?” 我笑了笑,接着话:“行,你说了算,开心就好。” …… 另外一边,小成在关上房门以后,直接去到了另外一个包厢,他刚进门,孙胖子就端着酒杯,笑嘻嘻地看着他:“兄弟,薛哥在那边是不,我这准备去敬酒呢。” “你先不用去了。” “咋啦?”孙胖子端着酒杯,不解地问道:“你没说我在这吃饭啊,他也在这儿,我看见了,就必须过去敬酒啊,要不,外人知道了,咋说啊?说我孙胖子,不厚道?” “……”听着孙胖子叨逼叨,小成有些厌烦,但却找不到话说。 “不方便啊?”孙胖子瞥眼问道。 “恩。” “谁啊?”孙胖子一激动,端着酒杯往前窜了窜,问道:“谁啊,在郊县,薛哥的朋友,我也见过不少,官面上的我也认识。”说完,不等小成答应,推开门,就要往外走。 “啪!”小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声道:“你真不适合去。” “谁啊这是?”孙胖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耗子,一下不满地跳了起来,酒杯中的酒撒了一地。 “怎么,看不起我了?我孙胖子,只要有宴请都是安排在你们经典,每次薛哥过生,我哪儿差事儿了?”孙胖子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随即点着小成的胸口说道:“小成,远的咱们不说,就是你上次过生,我差你事儿吗?” “胖哥,没那意思。”小成叹息一声,面露尴尬:“我只能说,今天的场面,你去了,会更生气。” “谁啊?”孙胖子一愣,斜眼问道:“宏泰那群人呐?” 目前在郊县,能和他称上仇家的,或许就这群人了,而啥时候成为真正的仇家的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这傻逼,一看,就是一天不嘚瑟就闲得慌的主。 “胖哥,你真别去了。”小成看着他,挠了挠鼻子,认真地再次说道,说完,转身就出了包房。 薛哥包房内,我们几人再次干掉一瓶白酒之后,说话都有点大舌头。 而我,似乎真的罪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一摇头,喉咙就有东西要出来一样,旁边的李琦,一直拉着我的胳膊,他和我坐在薛哥的左手边,马军带着棒棒坐在薛哥的右手边。 “小龙,还能整不?”薛哥一个人,起码干掉一斤的高度白酒,只是脸色微红而已,言行举止,一点都不想醉酒的人。 这份养气功夫,确实了得。 “呵呵……不喝了,再喝,就吐了。”我挥手笑道,李琦死死地扣着我的手心,面上却笑嘻嘻地看着薛哥说道:‘薛哥,今儿就到这儿了,我这龙哥,看样子得回家找嫂子谈谈理想去了。“ “呵呵,年轻,就是好。”薛哥放下筷子,喝了杯茶后,看着我笑,那笑容,就好像老狐狸一样,狡黠异常。 “不是,薛哥,你这是?” “呵呵,小龙啊,帮我个忙呗?”他说道。 “薛哥,看在你请我们吃鱼……”说道这里,手心再次被扣了一下,我使劲晃了晃脑袋,重新组织语言说道:“你说事儿呗。” “呵呵,是这样哈。”薛哥看了我们几个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我这个年纪了,一般不扯社会上那些事儿了,也不愿意去得罪人,所以,有些事儿,我不愿开口,但这社会就是,你越老实吧,他越觉得你好欺负。” 听到这里,我们已经预感到了不妙。 绝对是社会上的事儿了。 “我干夜场很多年了,但在干夜场之前,我在临县大成县,有个和人合股的牛仔裤厂子,业绩不错,后来我干了夜场,就没咋管,但盈利是肯定的。” “啊,赚钱了就好撒……”李琦莫名奇妙地说了一句。 “呵呵。”薛哥看着李琦,笑了笑,轻轻的挥挥手,再次看着我说道:“那场子,效益不错,输出的方向,都是成都,重庆,南充等批发市场,每年的盈利,保守估计,也在上千万,因为我们的盘子,是固定的,渠道很灵通。” “问题就在于,这个厂子,我已经两年没拿到分红了。” 他一说完,众人陷入了沉思,小开和华子,直接说吃饱了,拉开房门就出去了,棒棒更直接,冲着薛哥说:“薛哥,我这人,你看也看了,我有点醉酒,去车上晕晕。” 最后,包房里,就剩下我们四人。 297、突如其来的战斗 霓虹逐渐升起,驱走了黑暗。 饭店门外,两个靓女,手挽手地站在树下,俏生生地看着孙胖子。 “哎呀,胖哥,你说好了的,要陪我们逛街的嘛。”声音嗲嗲的,听得孙胖子全身酥软,下意识的,钱包一紧。 “嘿嘿。”他不停地干笑。 “胖哥,就知道,你是霍人家的啦……” “哎哟,我的宝贝儿哟。”一看女孩儿挽着秀发发嗲的样子,孙胖子就情不自禁地骚气地扭动屁股,上前搂着妹子的腰肢,嘴巴撅着就要往上亲。 “哎呀,你老是霍人家,不给亲。”女孩儿嘻嘻一笑,直接将小手盖在了他的嘴上。 “哈哈,不就这点事儿么?”孙胖子拉开手包,抓出一叠钱来,直接塞进了女孩儿的手包里,他嘿嘿笑道:“这次,能亲了吧?” “啵!”女孩儿看了看不少的钞票,爽快地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唇印,随即拿着钱走了。 “哎呀,这小腰,麻痹的,这要不是有大事儿要做,非得把你腿给干折咯。”孙胖子摸了一把脑袋,贼头鼠脸地窜进了自己的车。 接着,他拿起了电话…… …… 包房内,烟雾缭绕,桌面已经被撤了下去,摆放着两壶好茶。 “薛哥,这事儿,呵呵……”我低着脑袋,思考了下,思维有些缓慢,或许是由于酒精的刺激,从心里来说,有点反感。 尼玛啊,八里道那边都还有事儿呢,这边还嘚瑟,你就是再牛逼的关系,那也得进去学习了。 所以,我挺抗拒,也很不爽。 “厂子一年的红利,大概在四百万左右,具体数字不详,但财务那边有清单,你们去谈谈,拿到了,一家一半。”他抽着烟,看着我笑道:“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尽力就行。” 这话一听,我当时就要冒火,尼玛的,把我们当成啥了,你的小弟呢? “呵呵,薛哥,咱们多少年不扯这个了。”马军瞪了我一眼,很是委婉地说道。 很明显,我们都不愿意去接触这事儿了。 人,到了一个段位,考虑的问题,做的事情,就不一样,好比你有了一千万,你还会成天墨迹买菜那一毛两毛的差价么? 这和勤俭大手脚无关,只是最基本的阶梯思维。 但薛哥,语气有点咄咄逼人,对于我们的态度,仿佛视而不见。 “真的不扯了么?”他依然笑呵呵地看着我们,没有丝毫的生气:“一旦踏入这条路,就没有往回走的可能,你别看我多少不扯事儿了,但上面真要收拾谁,第一个,绝对是经典,呵呵,能为我保驾护航的,不是哪个英雄大哥,是我银行卡里的数据,是我收藏的一系列名贵字画。” “……”我们疯狂地裹着烟,没有说话。 “我言尽于此,你们想想,能做,就给我个回信。” 他话刚说完,小成就闯了进来,扶着薛哥就往外走,看了我们一眼,有些躲避,只不过当时我们并没有看出来。 他走后,李琦就说话了:“这他妈是要收编我们么?” “收编个**。”马军怒道:“你还看不出来啊,他这是试我们马力呢。” “为啥啊?”李琦反问。 “别问了,这事儿,咱干也得干,不愿意也得干。”我叹息一声,薛哥不管是好心还是坏意,我们都躲不了。 不管是租地还是开业,他都给予我们很大的帮助,哪怕是交友的基本原则,你来我往,这事儿,我们都必须接下了。 四个人,三个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饭店,朝着我们的停车的位置走去。 因为这边没有专门的停车场,车子只能挺在马路的边儿上,不是很正规。 “滴滴……”棒棒和小开,一人坐在驾驶室上,按了两声喇叭。 “龙哥,这边。”小开打开车窗,朝着我们吼了一句。 “龙个**!”正当我们往那边走的时候,一声暴喝,饭店左侧的巷子口,突然冲出来十几个,手持棍棒的青皮,气势汹汹地朝着我们就冲了过来。 “哎呀,卧槽!”首先,我们就是一愣,随即,下一个工作,十分地统一,没有任何犹豫地拔腿就跑。 “草,孙子,别跑!”身后的十几个青皮,顿时怒吼连连,丝毫不介意周围群众的眼神,相当的嚣张。 这群人,明显跟肥子约架请的那群人,要高级很多,首先,拿武器的手很稳,眼神阴冷犀利,动作整齐,起码,都是经常在社会上,真正办事儿的社会青年,而这类人,除了真正像韩非那种亡命天涯的亡命徒,一般都依附于有实力的大哥下面,要不,出事儿都没人帮你。 “草,下去救大哥。”华子坐在副驾驶,二话不说,抓起两瓶矿泉水,直接将自己的t恤脱下来,包裹起来后,冲着我们身后就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有些飘飘然的棒棒,更是凶猛,下车抓起两块十块,七八米之外就开始往那群人里扔。 “草泥马的,你拿你当张飞呢?”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让我们十分措手不及。 我和马军,李琦刚跑到车边,一拉开车门,还没坐下,就听见马军几乎悚然的吼叫。 “草泥马,我弄死你们!” 我听得心底一紧,连忙转头一看,之间棒棒和华子已经冲入人群,华子光着的身子上,明显几道红肿的印痕,棒棒额头上,一个大包,手里抓着一根抢来的棍子,挡在华子的面前,冲着对面一阵挥舞,而华子,可能被砸蒙圈了,已经站立不稳,吊在棒棒的肩膀上。 “我草。”我血红着眼睛,说着就要下车。 说时迟那时快,马军和李琦已经奔了过去,瞬间加入了战团。 “大哥,你坐着,我去!”小开扭头冲我说了一句,顿时下了车,他下去的方向,并不是战斗的场地,而是饭店。 他进入饭店后,饭店的门口,已经站着一群看热闹的群众,还有一些上身**的酒蒙子。 “草泥马的,滚开!”小开扒拉开这群人,咬着牙齿,跑进厨房,在厨师诧异的神色下,拿起几把菜刀就往外跑。 “诶,兄弟,你……”饭店老板跟了进来,还没等话说出来,就被小开一推,一个趔趄撞在墙上。 “老板,报警不啊?”厨师额头冒汗地跑了过来,这他妈都动刀了,说不定砍死几个在这儿,那不得负连带责任么。 “报个**报!”老板被推了一把,面上无光,烦躁地呵斥了一句,转身跑掉门口,看了看越来越激烈的战斗,转头就往自己办公室跑。 话说马军和李琦,以及小开加入战团后,立马将战局的胜利面往自己这边拉了回来。 几分钟后,他们几乎拖着瘫软的华子,跑到了我们的车边,马军粗暴地将他塞进了副驾驶,随即对着身后还在拼斗的李琦小开等人一挥手:“快点,上车啊!” “瓮!” 他们上车我,我直接转到了驾驶室,启动车辆,有些狼狈地往家跑。 “华子,华子……”后座的马军从一上车起,就开始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大声地呼喊着。 此时,华子眼冒金星,眼皮泛白,渐渐地,才有了一些灵光。 “没事儿吧?华子……我是你军哥。” “没,没事儿……哥,”直到我们车子开出去几公里,他才回过神来。 我抽空撇了一眼他身上的伤痕,腰间,后背,小腹,全是被木棍砸出来的血痕,看得我咬牙切齿。 …… 战斗发生后八分钟,刚到家的薛哥,就接到了饭店老板的电话,并且在他绘声绘色的描绘中,得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薛哥,那些人是你朋友,我这,是报警啊,还是报警啊?” “你管好下面人的嘴就行,明天,小成会给你送点赔偿费过去。”薛哥直接地说道。 “不是,薛哥,我这儿也没被砸啊,我说的……” “没事儿,给你你就拿着吧。”薛哥淡淡一下,直接挂断了电话。 三分钟后,正开着车,准备回家的小成,接到了薛哥的电话。 “你是不是知道,孙胖子要整事儿,你咋不告诉我呢?”一上来,薛哥就是劈头盖脸的喝问。 “大哥……” “别说话!”薛哥直接粗暴地打断:“你就告诉我,你知不知道。” 小成开着车,抿着嘴唇,思量一会儿。 “大哥,他在饭店吃饭,我也不知道,是他遇见了,非要过来跟你敬酒,被我拦下来了,估计他是自己猜着的吧。”他组织着语言,急忙地解释着。 “你别回家,马上去小龙那边看看情况。”薛哥异常生气,声音清冷。 298、炮哥之后 华子,直接被我们送进了医院的急诊室,在里面,一个值班的医生,正在做着基本的医疗处理。 “踏踏……” “你干啥去?”我右手拿着烟,转头看着双拳紧握,拧着眉毛,一已经走到门口的小开。 “我去把孙胖子给废了。”小开全身每个毛孔都在生气,都在愤怒。 容不得他不生气,他和华子,几乎比亲兄弟还亲,成天两人呆在一块儿,简直比和女人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所以,华子一出事儿,他的反应有些强烈了。 这场战役,不仅华子被打了,棒棒挨了两棍子,索性他皮糙肉厚,没啥大事儿,经过简单消肿杀菌处理后,打了一阵破伤风就没有大碍。 马军,李琦,就连最后下去的小开,都受了点小伤,群架,哪怕你是武林高手,受伤也很正常。 “你咋知道是他呢?”我烦躁地反问了一句,直接呵斥道:“给我回来坐着,没有我点头,谁都不准出去。” “大哥……” “来,小开。”李琦上前,搂着他的肩膀就往座椅上拖:“这事儿,会留给你,放心,你龙哥能让华子吃亏么?” “踏踏……” 此时,小成手里抓着车钥匙,一身轻装地走了进来。 “龙哥,你那兄弟,怎么样了?” 我拿着香烟,瞬间转头,盯着他那冒汗的额头,眨巴眨巴几下眼睛,突然想起吃完饭后,他那有些急迫的神情,顿时语气变得冷淡:“活着呢。” “……”这句话将他咽得不轻,眼看着我们一个二个都没啥好脸色,他也没心情留下来自讨没趣,所以一边拿出电话一边往外走。 当他走到医院车库的时候,电话基本通完,而薛哥在那边只是重重的叹息一声:“多少事儿,都他妈被一个傻逼搅和了。” 一个小时候,华子伤情好转,思维也逐渐变得清晰,还做了个脑补ct,总算没有伤着脑子,这让我们一直都提着的心好受了点。 要是这一下,被敲成个傻子,我不知道得有多内疚。 即便这样,他的后背几乎肿了一层,高高的隆起,都不能睡着,只能趴在床上。 留下小开和棒棒照顾,我们三人回到了会所,因为现在已经是营业时间,家里没人照看,不行。 庆哥年纪大了,我们一般事情,都不愿意让他操心。 “龙哥,你说,这孙胖子看着长得胖,心眼咋跟妇女一般大呢,这么点事儿,还非得整出个雌雄来呢?”李琦不满地问道。 “商场的问题上,他在后面撺掇,不就是为了几个钱么,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马军抽着烟回到:“他胖子,在郊县呆了这么些年,认识点人,也能理解。” “呵呵,他算个屁,要说唐坤,认识人我还同意,一个县城里,他能能上天了?”我斜眼看着他俩,淡笑着说:“这样吧,我看棒棒这一仗,也没起到效果,薛哥说的那事儿,咱们就去看看。” “真去?”马军皱眉问道。 “不去咋整?”我反问道。 “……”马军挠着鼻子,想了想,说道:“成吧。” 顿了顿,他又说道:“猪王,那边,你抽空打电话,说一下。” “恩,我知道。”上次猪王叫我们帮忙谈华联进肉的事情,李琦去谈了下,但人家根本就不松口,不是不愿意,而是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 “生意这事儿,还得他自己去谈。” 因为人家是正规的全国连锁,进货的渠道,已经很全面,很多人,巴不得成天往进货的主管办公室跑,为的,不就是为了拿那一纸合同么? 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县城的商人,最次的,也是区里的,市里的,不管是经济上还是地位上,比猪王高级太多,人家的手腕也太多,要是我们一谈,人家就给面,那我们,至少也比薛哥混得牛逼了。 “我看这样吧,我先去看看,实在不行,你们再出马,起码有个缓冲。”李琦沉吟一声说道。 “记住,不管咋样,先别冲突,看看情况再说。”我嘱托到。 “我明白。” …… 第二天,李琦带着几个人,开着车往大成县跑去。 这个大成县,是全区乃至全市的工厂县城,聚集在这边的厂房,就好比市里的大楼一样,一座接着一座。 经济上,绝对赶超了郊县,人群上,起码是郊县基数的三倍。 这里面,三教九流的青皮,不知凡几,跟着上面老板吃饭的社会人,简直犹如过江之鲫。 这边出事儿,虽然不像八里道那种,都请社会人,但在这些老板眼里,还非得请社有人。 一来,显示自己在社会上的地位强大,二来,让一些对手闻风丧胆。 大成和郊县的距离,也就一个多小时,开得快的话,一个小时就够,而且还是直接抵达厂房门口。 “哥啊,这是不是有点冒然啊?”驾驶室的小伙子,看了看巨大的厂房门口,有些忐忑地问道。 前文说了,咱们下面的人,不是很专业,还有文质彬彬的大学生,唯有一个人,稍微像点样,这小子以前是混社会的,但性子比较独,办事儿喜欢单枪匹马,所以呢,得罪了不少人。 这不,在这边混了这么久,手下也没人,朋友也不多,钱更不多,生活紧巴巴的,宏泰一开业,他就来应聘了,马军一眼就将这小子看上了。 这不,司机小伙儿一说话,他坐在副驾驶就骂骂咧咧地下了车:“办事儿就办事儿,还冒然个屁啊,大学生,就是软糯。” “你……” 李琦撇了一眼几人,心里突然有股莫名的悲凉,想当初,手下直系骨干几十人,大将更多,这种事儿哪儿需要自己出来办,现在倒好,收账都得自己出马,还是帮人家收账。 哎,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你就别下车了,我去看看。” “诶,好是,李哥。”司机小活儿忙不迭地答道。 “哥,这大学生……”耗子给李琦点燃一支烟,有些犹豫地开口。 “呵呵,大学生,挺好。”李琦听懂了他的意思,只是没说其他的,而是直接走到厂房的门卫室,冲着里面喊道:“师傅,许厂长在不?” “找哪个?”门卫大爷竖起耳朵,再次问道:“你找老板干啥子啊?” “呵呵,我来找他谈点生意。”李琦一笑。 “啊,谈生意啊……”老大爷起身,往外面瞅了一眼李琦开来的破捷达,眨巴眨巴浑浊的眼珠子,精明地回到:“老板不在,你要找他,打电话吧。” “可我没有他电话,大爷,要不,你给我吧?”李琦舔着脸地上去散烟。 “孩子,你不用跟我扯这个。”大爷没有去接,而是摸出一包两块钱的大前门来,独自点燃后说道:“你这车牌,就不是大成的车牌,你是外地来的,多半又是来要债的。” “啊……”李琦一愣,挠着鼻子问道:“找你老板要债的多啊?” “呵呵……”大爷一笑,根本就没回答,转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盯着那巴掌大的视频,看着里面的广场舞乐得嘿嘿嘿直笑。 “咋啦,没戏啊?”耗子见李琦转身,就上前问道。 “呵呵,这厂子,看着挺大,债主还不少。” “要不,我给你找找人?”耗子起码想了半分钟,开口说道。 李琦一听,顿时挑眉看着他,笑道:“着急了?还是缺钱花了?” “呵呵……” “行吧,你看着整吧。”李琦本就没啥想法,因为耗子,虽然有上进的想法,但他就自己一个人,这边明显是个老手,他要能要出来,就他妈奇怪了,所以就不在乎地说一句:“你要是把钱要出来,哥啥也不说,直接给你买辆本田。” 是的,一辆价值十八万的本田,简直比现在我们开的车还好,李琦上下嘴皮一碰,直接给许诺出去了。 但在现在还租房住的耗子眼里,这十八万,对他的诱惑力,不下于五百万大奖对一个挫败者的吸引力。 令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耗子,居然还真把事儿办成了。 话说耗子,真名王浩,不过很多人,都知道他叫耗子,却不知道他叫王浩,这人从小就生活在巴渝江边,祖上更是有名的炮哥人家,所以这办事儿风格,有点雷厉风行。 李琦和两个内保回家后,耗子独自一人在大成的一个小饭馆吃了点便饭。 随后就坐在原地,一直等着。 大约中午时分,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摩托车上,坐着一个瘦弱的青年,面色苍白,眼神却炯炯有神,泛着亮光。 299、不曾消退的热血 “咋啦,在这边铲事儿啊?”下来的青年,手上拿着一个头盔,理了理十多公分的飘逸长发,直接坐到了耗子的对面。 他知道耗子,一直在社会上混迹,手上也不宽裕,一般出事儿,不是找他打架就是借钱缝合伤口。 两人不仅是从小到大的儿时伙伴,还是一起混迹社会的兄弟,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两人都姓王,都是一个宗祠的,两家人以前,都是袍哥会的,后来袍哥会解散,很多人都隐秘归老,家里的小孩儿受到炮哥文化的熏陶,很多小年轻辍学后,就在社会上混,幻想自己某一天,成为东北q四啥的,风光无限。 但人家王可是个手艺人,摩托车修理师,每月有正当收入,耗子就不一样了,成天动溜达西晃荡。 他扫了一眼桌面上吃下的剩饭,仅仅一碗凉面,一碗稀饭而已。 “耗子,要不,你还是跟我去学修理吧?”沉默了半晌,王可看着耗子,有些于心不忍。 看着自己儿时伙伴,混成现在这个模样,他心里很不好受。 “呵呵,你能不能别见我一次,都感觉我活不起似的?”耗子剔着牙,翘着二郎腿,笑道:“可儿,我今儿接个大活儿,干好了,顶你三年工资的。” “卧槽,能不能别叫我可儿,你这成天可儿可儿地叫,整的我进厕所,都不知道是左边还是右边了。”王可不满地嘟囔着,给耗子一支烟,瞥眼再次问道:“啥活儿啊?就你上次说的进了宏泰娱乐,他们给的啊?” “大活儿。”耗子神秘兮兮地凑近去笑道:“绝对的大活儿。” “耗子,你说你,郊县多少场子你都去过了,哪次你出事儿,上面管过你了?”王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现在这社会,对人就不能推心置腹,这些做生意的,***,能有一个好?” 王可根本不相信地说道:“别又给人顶缸去,这次,我可拿不出钱来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孩子了。”他指着对面的厂子笑道:“看见那厂子没?” “啊,咋啦?” “有钱不?” “那肯定有钱啊。”王可不明所以地问道,随即一愣,张大了嘴巴:“你不会想去抢劫吧?” “草!”耗子笑骂一声:“我抢劫,不知道去银行吧,草,跟我走吧,咱去会会这大厂长。” “草,你可别把我埋里昂,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家给她带条鱼回去炖呢。”王可笑了笑,等耗子上了他的后座,两人开着摩托车,直接绕过了牛仔裤厂,来到了后门。 由于这边的厂房,都是一座挨着一座,看起来,相当的规划,正规,统一,就连后门,都有一个小小的门卫室,里面坐着一个大爷。 “草,这***,现在都这么正规了么?”耗子往里瞅了一眼,顿时懵逼。 “进门,是不可能了。”王可眨巴眨巴眼睛,直接目光,锁定在了围墙上。 十几分钟后,两个狼狈的身影,全身是灰地从围墙上翻进了厂房。 “麻痹的,这他妈哪儿的办公室啊?”这一进来,俩人更蒙圈了,这里面,七八栋操作间,谁他妈知道哪儿的办公室啊。 “你看那边是不是?”王可指着角落的二层小楼。 “那肯定是咯。”耗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带着王可就往那边走。 两人总算找到了办公室,并且在二楼发现了一个挂着总经理厂长牌子的办公室。 “就是这儿了,咱进去。”门外,两人还没等敲门,门就开了,一个衣衫不整,面色羞红的小女孩儿,最多十**岁,穿着厂服,慌里慌张地往外跑,泛红的眼眶里,泪痕涟涟。 “哎呀,我草,还有剧情啊?”耗子顿时一惊,心里怒气横生,一把推开房门,里面正在喝茶的中年,顿时看着两个不速之客。 “你们是?” 中年五十来岁,秃顶,面色红润,穿着打扮都十分讲究,表面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欠钱不还的人。 “嘿嘿……”耗子冷笑着,径直做到了他的对面,眼神扫过办公室的内饰,问道:“许厂长,这见你一面,可真难啊?” 见两人的态度,许伟立马不淡定了,放下茶杯,皱着眉头,看着两人身上的灰尘沉声问道:“兄弟,哪儿片儿的啊?” “我们。郊县来的。”耗子回到。 “呵呵,懂了。”许伟的反应,让两人有些错愕,只见他拉开自己的抽屉,拿出两叠钱来,扔在了耗子面前:“好了,你们回去吧。” 那姿态,十分的高昂,仿佛施舍一般。 “哎呀……”耗子盯着面前两叠钞票,起码沉默半晌,瞬间就炸了:“你***,拿我当乞丐呢?” “唰!” 两人顿时站起,手上啥也没拿,上前一步。 “你们,不是老薛叫来的么?”许伟似乎比他更加的惊讶,很是不解地再次问道:“嫌钱少了?” “你***,上千万,你就给两万,草,你当你给的,真是金子啊?”耗子上前,一把领着他的衣领,咬着他吃,鼓着眼珠子,表情狰狞。 “诶,不是不是,兄弟,兄弟,你松手……”耗子的力气,相当大,几十岁的许伟,顿时急了。 薛哥叫人来收账,这一年下来,少说也十来回,但每次都是来两个人,拿两万,人家就走,只要不怠慢了就行。 这次咋就不一样了呢?许伟很疑惑,很不解,直接傻了。 当年这个厂子,是两人一起创业起来的,当初那个年代,法律也没这么健全,甚至在创业初期,连手续都有没办,直到后来,稍微有点了规模,才去不办的营业执照,到最后的成立制衣公司。 两人的关系很好,所以只是简单些了一个合作协议,这么多年过去了,纸条早就没了,里厂子的登记,只有许伟一个名字,也就是说,现在谁也不能证明,老薛在这里占有股份。 这要钱,其实就看各人手段了。 在大成,他老薛,还很不一定能吃得过许伟,这也是他最大的依仗,能让薛哥铩羽而归的他,是个傻子么? 应该说,是个相当聪明的人物,但在我们这里,接触几次后,我归纳为他这是阴险。 “草泥马的,钱,你给,还是不给!”耗子一把推开他,气冲冲地问道。 “小兄弟,你这么要钱,不好要。”缓过气来的许伟,揉着自己的脖子,阴沉沉地看着耗子和王可,手指缓缓按响了座机的通话键。 “呵呵……”耗子也阴冷地笑着,转头和王可对视一眼,笑道:“许伟,许大厂长,或许你在大成算个人物,但在我面前,我还真看不上你,你可哪儿打听打听,我袍哥人家,啥时候害怕过?” “你是袍哥会的?”许伟愣道,在重庆,特别是巴渝这边,老一辈的,都知道这个袍哥会,当初的影响力,很大,大得让你想象不到。 “……”王可一拉耗子的胳膊,两人沉默不语。 “这样,我再给你加两万,你们回去,成不?”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许伟,绝对有老板的气度。 “回去个屁啊,上千万,你让我拿几万就回去,我大哥不得整死我啊?” “你大哥,是谁?” “郊县,宏泰娱乐,张海龙!”耗子傲然答道。 “不是老薛啊?”这下,连带着许伟都蒙圈了,心想,这老薛越混越回去了,手下都养不起人了,办个事儿,还得找其他地方出人,真是丢人现眼。 “你大哥,多个**!”哐当两下,一分后,十几个不像工人的青年跑了上来,他们的装扮,颇为另类,有点像当初李琦在厂区的装扮,一看,就知道是厂区的混子。 这群人手上,拿着匕首啥的,斜挎啦着衣服就冲了进来,上前就推着耗子和王可的胸口叫嚣:“就是你们叫号啊?草,知道大成的企业有多少么?知道咱们厂区有多少人么,草泥马的,一人一脚,都他妈能踹死你!” 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基本就怂了,最后结果,都是灰溜溜地离开。 可他们遇见的是一般人么? 耗子,二十来岁,家境不行,租房子,几年下来,女人没有,钱也没存着,综合这些因素,你们猜,他会不会为了一辆本田,把自己豁出去,或者说,他那不曾消退的热血,一直在身体内流淌。 “呵呵。小伙子,社会路难走,你还年轻,还是回去吧,跟我给老薛带句话,我不差他钱,以前他叫人来,我都是念旧情,给点也就当给他酒钱了,呵呵,这年头,谁的钱,白拿啊?”见自己人冲进来,许伟顿时来了精神,起身,神气活现地说道。 300、好事多磨 “哥们儿,你看我,是吓大的么?”面对十几人的围攻,耗子凛然不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王可更是淡然,双手插兜,飘逸的头发,配上酷似花泽类的帅气脸蛋,异常的潇洒。 “呵呵,那你说,我敢捅你不?”对方人员,也不怵,后面顶着整个厂区,混子一点也不害怕。 手里抓着匕首,匕首上沾着鲜血,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很刺激,也很渗人。 咱们来分析一下,这两人此时的心里活动。 耗子从来没想过,这个混子不敢捅他,他能肯定,这混子,绝对是敢下手的主儿。 当初李琦在厂区,同样是这样的混子,但李琦不同,他家庭条件不错,可这群混子,一看就是比耗子混的害惨的小混子,今天给老板解决事儿了,就能拿到一部分潇洒的金钱。 他们成天,在厂里做事儿少不说,还会影响秩序,但许伟,仍然没有将他们辞退,继续养着,为的,不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有人为自己冲上来么? 耗子,更不能退却,为了以后,为了美女金钱轿车,他都不能退却,死,也他妈必须站着死。 “那咱对捅一下呗。” 猛地一下,混子眨眼之间,手上的匕首就不见了,只见耗子抓着匕首,对着混子的小腹就是一刀。 “一刀……两刀……三刀……” 足足三刀,耗子眼不眨心不跳,一手抓着混子的肩膀,一手捅这,三刀之后,混子身体摇摇欲坠,双手捂着伤口,缓缓倒地。 而就在此时,耗子摸了一把脸颊上的血沫子,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惊讶的动作。 他将刀递在混子的手上,并且死死地压住,冷声道:“来吧,你他妈还等啥呢,我给你三刀,也不占你便宜,草,往这儿捅,三刀,我他妈要是皱一下眉,我就是你儿子!” “撕拉!” 黑色的背心,瞬间脱落,不算白的小腹,直接露了出来。 你这是弄啥捏? 众人懵逼了。 心说,你都把他捅伤了,血流了一地,人都倒在了地上,你这时候叫他捅你,这不扯淡么? “草,不敢呐?” 耗子不屑地碎了一口,抓起匕首,又对着周围的混子说道:“来吧,你刚才叫得不挺欢么?你来呗?” 被指着的混子,下意识的后腿一步,看着耗子的眼神,刹那间就变了,这他妈就是拼命的节奏,谁上谁是傻子。 “诶,小兄弟……”此时的混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口吐学沫,脸色苍白,看上去,就跟即将要死的人一样,许伟就慌了。 “叫救护车啊,快点啊,草……” 他连忙窜入人群,刚才的神气,一下就消失不见,拉着耗子就忙到:“兄弟,你说你,你这是干啥,非得整的我报警啊?” “草你阿妈的,你报警,他能判我死刑啊?”谁知耗子根本不吃这套,拧着眉毛叫嚣道:“这活儿,我接了,就必须有头有尾,报警,给钱,还是叫人,你看着办,但只要我不死,你这后半生,我他妈保证你在恐惧中度过。” “还有我,我兄弟要是出了事儿,这事儿,就就接了。”王可站在身后,淡淡地加了一句,见许伟愣在原地,他再次冷笑接话:“我俩要是都出事儿,那我们王氏宗祠的袍哥会老人,就得出来找你说道说道。” 这一次,许伟可是真慌了。 他害怕的,不是啥袍哥会,更不是啥老大哥,唯独,面前这个不要命的青年,让他吃不准。 厂子效益好了,他的生活自然就变了,变得让人眷念,不舍了。 “兄弟,老薛给你多少钱,我也给你多少钱,你过来帮我吧,厂里一个车间主管没得跑。”是的,一番折腾过后,受伤的混子早就被拉了出去,许伟却是打上了撬人才的主意。 “别说没用的,拿钱吧。”耗子甩开他的手臂,一副我的滚刀肉,啥都不怕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这下,咱们的徐大厂长,犯难了,自己好不容易扣下来的钱财,这让一个小年轻一闹,就得拿出去,那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在大成呆了几十年的优势,显在哪儿呢? “我去看看账本,我得需要知道清单。”许伟再次甩下一句话:“你们跟老薛沟通沟通,商量下具体数额再来找我。” 耗子想了下,就答应了下来。 就此,许伟用缓兵之计,将耗子暂时安抚了下来。 出了厂房,耗子就给我打了电话,并且将详细情况一一汇报。 “呵呵,你这招,有点狠呐”,我淡笑着冲着电话说道。 “大哥,事儿我接了,就得办明白,办不明白,绝对不回去,这两天我就住这儿了,你们商量好数额,到了就通知我吧。” “注意安全。”我放下电话,看着李琦和马军笑道:“这个耗子,有点马力啊。” “呵呵,心眼不少,电话都直接打到你这儿了。”李琦跟着笑道。 “有能力的人,不都未了钱途么?”马军相当理解地说道。 “呵呵,对,就是钱途,咱三不也是为了这玩也让东奔西跑么?” 顿时,三人大笑。 …… 下午,在大成逛了一下午的两人,骑着摩托来到了一个小饭馆。 “老板,点菜!”意气风发的耗子,将菜单摔得直响。 “不是,你有钱呐?”王可愣道,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跑了过来:“帅哥,想吃点撒子哇?” 看着王可对着自己挤眉弄眼,耗子顿时冲着服务员尴尬地一挥手:“等下点菜。” 服务员走后,他小声地冲着王可说道:“你不会也没带钱吧?” “草,你没钱,还这么有气质?”王可满脸的无语,摸出兜里,将钱一张一张地拍在桌面上。 “一共,两百二十五块三毛。” “草,你这不有钱么?”耗子喜道。 “有毛个钱呐?”王可骂道:“我说大哥,你是心有多大啊,出来办事儿,为啥不支点经费呢,草了,你身上就几十块钱,都敢来这里?晚上睡大街啊?” “呵呵,这不有你么?”耗子尴尬地笑了笑,唤来服务生,这次,却是很低调地叫了一个肉,一个素菜。 吃完饭后,两人斗着嘴地在大街上晃荡,本来想去夜场酒吧玩玩儿,奈何兜里羞涩,只能找到一个小旅馆,住了进去。 夜晚十一点半,在简陋的三十块一晚的双人间里,就着一带花生米,喝了两瓶大绿棒子的两人,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吱嘎吱嘎!”楼下,几辆面包车,急速驶来,歘的一下,停在了小旅馆门口。 二十来人,在一个壮汉的带领下,拿着棒球棍就往里冲。 “大,大哥……啥事儿啊?”值班的中年有些害怕地看着这群汉子。 “草,两个青年,是住在你这儿么,几号房?” “我看看。”中年连忙爬起,拿着登记簿翻了翻,随即报出一个房号。 “草,你敢报警,我他妈整死你。”领头的汉子,一棍拍在收银台的饰品上,那装饰用的蟾蜍,顿时四分五裂。 “不敢不敢。” “走咯。”二十来人,全部冲上二楼。 正在熟睡的两人,被众人逮个正着,并且在狭小的房间里,就是一通暴打。 “带走!” 这群人,来势汹汹,走得也挺快。 不一会儿,驾着满脸鲜血的两人,直接开车离去。 耗子和王可被抓,我们根本就不在知道,因为他说了,自己捅了一个混子,三刀,许伟肯定怂了,钱到账,就在这几日,我们也没着急。 可这一连两天,许伟也没联系老薛,老薛也没联系我们,只当我们还没行动。 我们不急,可有人急了,这个,自然就是王可的对象,本来当晚就说回家炖鱼,对象和父母在家里等了一晚上,也就见着人。 打电话吧,通了,却没人接听,到最后,手机关机,家人就着急了。 她们知道,唯一和王可好的,就是王浩了,他对象,就四处打听,找到了宏泰。 看着五层楼豪华的外墙装饰,王可对象,咬着牙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候,我的办公室,传来一声碎响。 茶杯应声而碎。 三分钟后,我的电话,打到薛哥的电话上,并且说话语气很冲:“薛哥,你那个什么许伟,啥**人呐,钱不给不说,咋还把人扣了呢,不江湖吧?” “有这事儿?”薛哥蒙了。 “你给他找的业务,你还不知道?”我更加的生气,直接吼了出来。 301、捅自己三刀 大成县,牛仔裤厂区办公室。 许伟给一个财务发完信息后,就有些急不可耐地坐在椅子上等,最近他可谓轻松不少。 最大的苦恼,也就是那两个小子,被自己叫来的人,直接给绑了,这下,算是解决问题了,而且还是一劳永逸。 在他看来,自己的那位朋友,在大成来说,可谓是如日中天,红得吓人,不但两年的红利不用给出去,甚至还能要出来一笔钱,这对于他来说,不算是扬眉吐气,算是地位的体现。 “叮铃铃!”没有等到房门被敲开,却等了薛哥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有些得意,根本没接,直接按下了拒绝键。 一连三次,仿佛捉弄动物一般,他都没接。 最后,薛哥发来一句电信:“老许,你抓的人,不是我的人,是一群广州来的,你想清楚,要斗,你要有那个身板,就斗吧,两年的红利,我不要了,我坐等给你收尸!” 哗啦! 看完短信,他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差点没被椅子绊倒。 他有些慌了,皱着眉头,想起那天耗子的神情,嘴里吐露出来的张海龙三个字,他不由有些心悸,连忙发动关系,打听我们这群人的相关消息,想看看,到底是下水道里的耗子,还是彩虹上的真龙。 他在打听我们的同时,薛哥倒过几手关系,将这边抓耗子两人的大哥,已经全部查了出来。 “郑也,大成县的大佬,地位,很高,四十来岁,此人就是寻性滋事起家,出来后,一下就蹿红了,他几十年来,就扯这些事儿,手下没有实体,但小弟不少。” 听完这些消息,我们全部蒙了,一个活跃几十年的社会大哥,怎么可能没有实体呢? 难道就靠给人铲事儿生活么? 这他妈也太奇迹了。 要说一群没有根基的小青年,是靠这个生活,很多人能理解,因为这群人没有背景和实力,可你一个大哥,就不为自己选点后路么? “那他靠啥吃啊?”李琦问道。 薛哥坐在我们的办公室,这次,他是单独来的,小成并没有跟着,或许是跟着了,没有让他上来而已。 “他虽然没有实体,但在大成的厂子,起码有一半的小型企业,有他的股份。”薛哥说这话的时候,明显也感觉到了压力。 巨大的压力。 “草,这还算没有实体啊?这他妈叫郑半县也不为过了啊。”李琦惊呼,我和马军更是惆怅得要命。 “我那边的朋友说,这人结交朋友靠无力,挣钱靠武力,整个武力,基本就脱离不了武力。”薛哥说道,站起身,拍着我的肩膀道:“小龙,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钱我不要了,我亲自去一趟,肯定给你把人要出来。” 我斜眼看着他,心情很不好,撇嘴问道:“你的意思,这事儿,用钱谈不了了?” 他尴尬地一抽嘴角,叹息一声:“那人挺独,性格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我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他走后,李琦就叫嚣了起来:“草,这他妈根基都没扎好,居然惹了这么一个人,以后可咋整?” “你别比比了成不?”马军烦躁地呵斥了一句,随即看着我说道:“小龙,人,肯定得整出来啊。” “废话,人家对象都在这边等着,要是人整不出来,人家的老父母都过来,我们拿啥给他们?”一想到这些问题,我们就十分烦躁,郁闷的不行。 “华子受伤,棒棒和小开都窝火,要不,我亲自走一趟?”马军想了想,决定亲自出山。 “不行。”我立马制止了:“我们先不动,华子那边也不能没人,这郊县,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谁他妈知道后面还有几个没出面的阴损种啊,等薛哥过去了再说。” “只能这样了。”马军叹息道。 由于华子三人没在会所,所以四楼就由李琦亲自管了起来,而我和马军,则是坐镇在五楼的办公室,和庆哥商量一些事情,顺便看看场子里的情况。 这段时间以来,宏泰娱乐的名声,彻底打响,即便市场已经稳定,咱们的也硬生生地从其他会所手里拉来的不少顾客。 随着生意的爆满,红姐大妹子军团也越来月壮大,现在的人数,已经接近了一百五,看样子,下个月,就能超过两百。 因为这进入冬季,这些人的手里,明显有了很多闲钱,没有事儿坐,那咋整呢,就只能出来喝酒把妹了。 随着宏泰名儿越来越响,不少青皮都慕名而来,并且点名找我们几个,意思很简单,人家来投奔你了,但目前耗子和王可还在对方手里,我们也没心思收人,宁愿自己忙点,也不愿招那些不靠谱坐吃等死的青皮。 我们出事儿的消息,猪王似乎并不知道,他最近一直忙着为积压的猪肉找销路,据说市区都跑了无数回,现在手里还积压着一大批猪肉,甚至有些生猪,都是先给钱,圈养在养殖户的家里,没有办法,十几年积累下来的信誉,他不想这一下就赔了进去,宁愿自己钱吃亏,也不会让养猪户觉得他没钱,渠道出了问题,收不起了。 失了信誉,你倒了,就爬不起来,有了信誉,即便你倒了,没钱,那也能再次东山再起。 信誉是什么,信誉就是金钱,资本。 十二点左右,我提前下班,回到了卧室。 宇珊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我刚进去,他就抓着我的胳膊笑道:“老公,明儿咱们出去玩玩儿吧。” “玩儿啥啊?”我笑了笑,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去。“ “哎呀,人家好久没出去了,天天呆在这里,人都发霉了。”她撅着小嘴巴,不满地哼哼道,我一听,赤着上身,走了回来,双手抱着她的小脑袋,笑道:“行吧,你说去哪儿?” “市区啊。”她理所当然地看着我,歪着脑袋,并且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带上菲菲一样。” “啊……”我愣了愣:“你们关系?” “不错啊。”她推着我的身子,笑着说:“你先洗澡吧,洗完澡,我跟你说。” 洗完澡后,我躺在床上,宇珊将整具身体藏在毯子中,伸出一个小脑袋来,看着我:“老公,我想去看看小五斤。” “谁跟你说的?”我下意识的,感觉不妙,但看她的神情,也不像生气啊,连忙问道:“嫂子给你说的啊?” “哎呀,我就是想孩子了。”她神情落寞:“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个孩子,嫂子说,五斤可爱得很,我想去看看,咋说,都是你的骨肉啊。” 还有一个多月,我的儿子,小五斤,就快一岁,而我这个老爸,呆在重庆却没有颜面去看看他。 “你看,这是嫂子给的。”宇珊拿出一个手机,上面有一张照片。 上面是个孩子,骑着小木马,眼珠子黑黑的,很有灵光,嘴角翘起,傻傻地笑着,身上穿着花花的夏天套装,十分可爱顽皮。 我拿着手机,看着照片,突然间,严宽有些不适,感觉湿漉漉的。 …… 一天后,老薛从大成铩羽而归,直接把我叫到了一个饭店,中午十分,我来到这个饭店,诺大的包房,开着空调,只有他一个人。 “坐吧。”他招呼了一声,我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神色,猛地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薛哥,事儿没谈妥?” 我皱眉看着他,这个具有结交天下义士胸襟的老大哥,似乎这几天,是他这几年中,最疲惫的,精神状态,萎靡了不少。 “谈啥啊谈,人都没见到。”他没好气地说道,独自地端起了酒杯。 “什么?”我惊讶得无以复加,凭着老薛在周边县城的名声,那个郑也,居然连面都不见,这不是赤果果地打脸吗? 这人,难道如此猖狂么? “小龙啊,这事儿,只要是许伟不松口,郑也那边就不会放人。”老薛放下酒杯,神色认真地看着我说道:“问题,还是出在许伟身上。” “能不能用钱,先把人换回来?”我急忙问道,这几天不见,谁知道耗子和王可在那边啥情况啊。 虽然我和他不熟,但人家跟你一回,对象都找上门来了,你总不能让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吧。 而且,从我们走上这条路开始,就没有抛弃队友的习惯。 “他不谈钱。” “不谈钱,那他想谈啥啊?”我再次问道。 “人在那边没有问题,郑也也没为难他们,许伟说了,他不是有魄力捅三刀么,那行,你们这边出个人,自己捅自己三刀吗,人就放回来。” 302、龙哥出山 大成,某饭店内。 五十来岁的许伟,身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风韵少妇,不停地为他夹菜倒酒,好像伺候自己儿子似的,尽心尽力。 他的对面,则是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身材不高,即便站起来,最多一米六几,面色有些黑,黑瘦黑瘦的,嘴巴很小,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五官咋就挤成这样的呢?长得也太他妈肆意奔放了。 可谁也想不到,这个人,就是闻名大成的郑也,也哥。 整顿饭,他只是简单地夹了两筷子素菜,没有喝酒,就看着许伟在那边狼吞虎咽。 “你咋不吃呢?”抽空,许伟昂着脑袋,问了一句。 “没胃口。”郑也挠了挠鼻子,拿起桌上的香烟,自顾地抽出一支,点上,吐了个烟圈,看着吃得满头大汗的许伟说道:“你那边,快点,那两人放在我那里,也不是个事儿。” “你那儿不有很多废弃的仓库么,随便扔那儿就行。”许伟一边吃,一边淡淡的说道。 “卧槽,你说得倒轻巧,那不是两头猪,是两个人。”郑也抽着烟,顿时提高了分贝,想了想,再次开口说道:“那两人不简单,后面的人,绝对不是啥怂货,你要想清楚。” “唰。”这下,许伟总算停下了吃的动作,昂起脑袋,少妇立马为他递上纸巾,他擦拭了下嘴角,疑惑地问道:“你咋知道不简单呢?不就是几个外地来的小伙子么?” “草,捅你三刀不眨眼,你有这魄力么?”郑也无语地说道:“郊县的老薛找我了,我没见他,估计人再不回去,他们那边,该动的都会动了。” 郑也有些烦躁,他虽然是靠这个生活,不假,但也不是四处树敌啊,何况严打刚过,他不想把事儿整大,现在的他,已经越过了原始积累的阶段,每个月拿着这些企业的分红,都能过得很好,所以,他想安静了。 要说他现在的状态,跟当初的赵天虎差不多,虽然不至于说是每天惶惶不可终日,但也不喜欢整事儿,活了几十年,是啥人,他只要扫一眼,就能看个大概,耗子和王可,在他那边,没遭罪,就是看在这两人还算有刚,有魄力的份上,颇有点英雄臭味相投的意思。 “动?”许伟想了一下,不屑地说:“他老薛,这几年是不错,但他敢来大成嘚瑟么?当年我能把他从厂子里挤出去,现在我就有把握收拾他。”他说的大义凛然,似乎,并没有将老薛放在眼里。 “草,你可别整虚头巴脑的了。”郑也在少妇的面前,也不给他的面子:“人家混的篮子么?出事儿后,我的电话差点没给打爆,本地的朋友占了一半,你说,你交人,人家不得亮出自己的态度啊?” “那,你说咋整啊?” “让对方,给点钱就拉到吧。郑也心烦地说道。 “好吧,再凉他几天,就放了吧。” 吃完饭后,许伟带着少妇离去,他们去的地方,是一处公寓楼,这个地方,属于厂子给中层干部统一租住的公寓,也算是福利了。 两人来到房间,顿时进入了战斗阶段。 别看这厮五十多了,下半身的那点事儿,玩儿得相当花花,厂子里的小姑娘,大媳妇,少妇,被他整倒在床上的,可不在少数。 如实要用个数字来形容的话,他的光辉业绩,绝对也是百人斩啊。 这个百人,不是说做了一百次,而是真正的上了一百个人,你可以想象,这他妈就是一个人一个星期,那也是好几年的时间,这期间,还不能中断。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饱暖思淫欲,当一个男人,经济基础有了,社会地位拔高了,他想的东西,就是自己享受了。 他虽然阴险,但对只要和他上过床的女人,还是相当不错的,所以,他才越发觉得金钱的重要,要不然,也不会赖账。 公寓楼下,一辆沃尔沃停在了大门口。 “是这儿?”我坐在车内,转头看向老薛。 “没错,我几个朋友的小弟都给了消息,这老瘪犊子,肯定在这边玩儿女人了。”老薛相当肯定滴说道:“刚刚和郑也吃了饭,他们就来了。” 我一听,顿时手搭上车门。 “不是,这事儿,你还亲自去整啊?” 我一笑,说道:“薛哥,我弟弟出事儿,我要不给出个态度,那以后,遇见这事儿,是不是谁都得在我头上欺负一下?” 听到这话,老薛顿时眯着不说话了。 我下车后,对着后面的捷达一招手,捷达瞬间开了过来,直接停在了公寓楼下面的一个超市门口。 五分钟后,我,马军,李琦,还有棒棒,走进了公寓。 …… “大哥,我踹开吧。”看着房门棒棒一脸的兴奋。 “别嘚瑟。”我呵斥了一句笑道:“咱们来谈事儿,不是来杀人的,淡定。” “当当当!”我亲自敲响了房门。 足足过了半分钟,房门那边才有了响动。 “……”听见里面的脚步声,却迟迟没看见房门被打开,或许是许伟从猫眼里看见我们几个人,预感到了不妙。 “许厂长,你要不和我们谈,那咱们就换个方式谈谈?”我对着房门吼道,声音很洪亮:“要不,我去大成的二中走一趟?” “唰!”房门被打开,眼眶泛黑的许伟,上半身套着背心,下半身套着大裤衩,从里面拽开了房门。 “你要是敢去,你那两兄弟,就回不去了。” “草泥马的,我们敢来,就没想过回去。”马军顿时怒骂,一脚踢开房门,许伟后退几步,我们顿时鱼贯而入。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许伟站在客厅中央,有些无可奈何地吼道。 “私闯个屁。”我骂道:“你抓我兄弟的时候,咋没想过犯法呢?” 我将脚放在茶几上,斜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说道:“你今天要谈犯法的事儿,咱就不说了,但你想好好过下去,我劝你,还是把我兄弟带过来。” “草,少一根毫毛都不好使。”马军跟着附和。 “我他妈都好几年不亲自出马了,对付你一个土老板,还得我给你讲一片大道理呗?”我点着香烟,斜眼看着他,这是,卧室的房门动了一下,随即关上。 我挑了挑眉毛,根本不为所动。 “啥意思啊?”他站在原地,双手不知道往哪儿安放。 “呵呵,草,你这级别,还真的不行。”我不屑地撇嘴,表现得相当豪放:“我今天来,就一个事儿,我兄弟,给我带过来,钱,你全部给我,这两件事儿,你要办不到,那咱们就枪对枪,炮对炮地干一下。” “呵呵,”听到这话,他突然笑了:“你真拿自己是军阀啊,你犯法啊?” “草泥马的,对付你这种人,不打得你跪下喊服了,我他妈就不收兵。”我傲然地吼道。 他眨巴着小眼睛,站在原地,眼珠子急速地转动,眼神不时地撇过身后的卧室房门。 “给你五分钟考虑,如果行,马上带来,不行,我掉头就走。”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我们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就好比在自己家一样,相当随意,棒棒这货,直接拿起茶几下方盒子里的小吃,吃了起来。 看得许伟,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对付流氓,你只有比他更流氓更不要脸,常年跟随在许伟身边的少妇,显然悟出了其中的精髓,这不,她在里面打电话没过十分钟,七八辆私家车,在一辆路虎的带领下,杀到了公寓楼下。 “哐当!” 几十人走了下来,手上带着白手套,一言不发地,朝着公寓楼上走去。 “哐哐!”一个中年,缓缓走到路虎车身,敲了几下车窗,里面探出一个脑袋。 “老头,有啥子事?”司机小伙儿,言语还算客气。 “呵呵,郑也在吧。”老薛笑了笑,直接拽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自我介绍下,我是郊县老薛。”他转过身,对着后座的郑也说道。 郑也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伸出手轻轻地握了一下。 “听过你,你好,我是郑也。” “呵呵,那行,那我就直说了。”老薛淡笑着看着他:“许伟这事儿,肯定是他不对,他欠我钱,我找人来要,有毛病么?” “……”郑也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现在你帮他把人给扣了,人家大哥过来了,你又找来几十个小孩儿,这,是不是不太江湖啊?” “呵呵。”郑也突然笑起来,相当阴沉,感觉车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303、身份决定行为 “我凭啥听你的啊?”郑也坐在后座,任凭老薛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 两个人,都是自己县城的大哥,老薛年纪还要大上十几岁,但此时说话的语气,很是客气。 “郑也,咱俩虽然没见过,但都听过对方的名儿,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求你,而是觉得,咱们到了一个年纪,有些东西,不去争,最好。”想了想,老薛再次说道:“他们那伙人,你要是见到了,就不会现在这种想法了,二十来岁的大哥,身价过亿,甩几千万硬是在郊县,生生立起个莞式服务的娱乐会所,这其中的关键,你想不明白?” 说完,老薛也不管郑也的脸色变化,推开车门下了车。 视角回到公寓楼上。 此时的许伟,已经坐在了餐桌的椅子上,全身很是疲惫,他在等,等自己的援兵到来。 果不其然,两分钟后,几十个带着白手套的青皮,敲开房门,走了进来。 “草,你们可算来了。”众人一进来,许伟仿佛看到了救星般,指着沙发上的我们吼道:“把这几个虾子,带走。” “草,!”四个人,瞬间站起,我拧着眉毛骂道:“你他妈当你是东厂厂公啊,想抓谁就抓谁?” “哗啦!”枪栓撸动,马军撩开宽松的衬衣,取出一把陈旧的猎枪,平举着,目不斜视地走到领头青皮面前:“这他妈两年没摸枪了,都不知道往那边开了,要不,你教教我?” “兄弟……”领头的青皮,气势不弱,一手抓着砍刀,一手扒着猎枪的枪口,阴冷地看着马军:“这不是广州,更不是郊县,这是大成。” “呵呵……”马军冷笑连连:“草泥马的,我开枪之前,还得算一卦呗?” “轰!”的一下,马军将枪手往前面一送,枪口顿时直接顶在青皮的胸口:“***,拿刀的,始终是下面的,拿枪的,不一定是上面的,但我站在你面前,永远在你上面,你信么?” “呵呵,我还真不信。”青皮作为郑也的头马,必要的胆子和魄力还是必须有的。 他看向马军的眼神,尽是不屑,在大成数得着的社会历史上,还真没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枪伤人的。 混了几十年,原本靠魄力武力胜算的青皮,也混到了一个只靠人数取胜的地步。 这也难怪,一般人出去要债,只要是几十人上去,人家害怕得遭不住,哪儿还敢跟你嘚瑟? 约架也是如此,当初肥子再来的一些混混,被棒棒直接一个人撂倒,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社会在进步,简单粗暴的社会方式,似乎逐渐在被演化,在被替代。 但马军,一带战神,会是懦弱的汉子么? 回答青年,只是一个眼神,仅仅的一个眼神,让他下意识的侧身。 “砰!”的一声,青皮侧身,身后的一个青皮,顿时应声倒地,大腿处,全是一些铁砂,血点子沾湿了裤腿。 你***……“青皮顿时就要往上冲。 “啪!”枪口再次上升,这才,直接顶在他的下巴处,马军淡然地往上走了一步,青皮跟着后退。 “来,我看看,这是广州还是郊县,还是大成,你告诉我呗?” 马军摄入的那气势,足以压倒一切狂傲,加上那不假思索开枪的魄力,让几十人呆在原地。 许伟此时,已经跑到卧室,慌乱地换着衣服,在他看来,这群人似乎也不靠谱,唯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他们找不到自己,那才是最安全罪完美的。 “老板,要不,咱报警吧?”风韵少妇,此时更加地慌张,身上穿着情趣内衣,外面就套着一件披肩,看上去,眼神中,尽是惶恐和不安。 “叮铃铃!” 外面,正在僵持的人群,紧张的氛围一下被一阵铃声打破。 青皮额头冒汗,拽出手机,扫了一眼四个九的尾号,一秒钟不到便接起。 “大哥。” “恩……好的。”几秒钟过后,青皮放下电话,狠狠地盯了我们几人一眼,转身一挥手:“我们走。” 茫然中,不安中,这群青皮离开了。 “草,就这点胆儿啊。”棒棒放下抓着的烟灰缸,撇嘴骂道。 “别比比,老薛在下面呢。”我插了一句,对他吩咐道:“去把老许给整出来。” “砰!”棒棒一脚踹开卧室房门,冲进去,一把薅着正在换衣服的许伟的脖子,嘴里一边叫骂一边往外面啦:“草,你有叫人的能力,咋就没挨揍的魄力呢?” “唰!” 许伟被棒棒一圈敲击在后腰,哗啦间直接半跪在地上,不大的客厅,只剩下我们四人,空荡荡的,除了一群鞋印证明来过其他人之外,许伟的心,几乎凉到了谷底。 “许厂长,咱们现在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我斜坐在沙发上,瞥眼扫了一眼,淡定地抽着烟。 “你就是张海龙?”他的肩膀,被棒棒死死地压着,咬着牙齿,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卧室内的放么,虚开着,一个女人,眼泪婆娑,眼神惊恐望着外面,右手捂着小嘴,一手捂着胸口。 “呵呵,你知道我是张海龙?你还敢抓我的人?”我狞笑着,俯身看着他,气势逼人:“许伟,看在你年纪大的份儿上,你把人还我,欠老薛的钱,补上,其他的,既往不咎。” “这么简单?”他额头上全是汗水,刚刚还青黑的烟圈,现在居然成了红色。 “草,我对你开一枪呗?”马军上前,冷笑着说道。 “不不不……” “啪啪啪!”李琦起身,拍着他的脸蛋,笑着道:“你该庆幸,我们几兄弟亲自出马,居然你还活着。” 三分钟后,我们下了楼。马军先一步离去。 “搞定了?”沃尔沃,老薛依靠在车门上,带着墨镜,潇洒地抽着烟。 “还行,基本搞定了。”我叹口气,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担忧。 这些事儿,我实在不想动。 但作为领头的,每次办事儿,都是下面的,来到郊县,过半年五个月的,他们可能知道棒棒,马军李琦,甚至耗子,但可能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有些事儿,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站在了一定的位置,有些事儿,自己不想做,但却不得不做。 我们刚回到郊县一个小时后,全身是上的耗子,以及王可,回到了郊县,并且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宏泰,我们的办公室。 “咋啦,全身是伤,都不去看看?”我坐在办公室,好笑地看着两人。 耗子的伤比较严重,眉角一块儿,血迹以及干涸,鼻青脸肿的,手臂上,衣服上,全是血迹。 王可就显得斯文很多,全身上下都是鞋印,估计,进去了,也免不了一顿毒打。 “呵呵……”耗子干笑着,一直在那儿,局促不安地搓着手掌。 王可双手插兜,感觉随时随地都十分地潇洒不羁。 “啪!'两叠钞票直接被我扔在了桌面上,我看着他俩笑道:“先去看看伤,你回来的时候,李琦答应你的东西,就会送到你的手上。” “那行,谢谢大哥。”他上前,将钞票捧在手里。 “呵呵,你不用谢我,叫我一声大哥,你出事儿,我就得管。” 一分钟后,两人下楼,耗子咧嘴嘴巴,不停的念叨:“可儿,现在我这老板,靠谱吧?” “要不,你把你那工作辞了,现在宏泰正是用人之际,你要进来,咱兄弟俩不就能一起打天下了么?” “算了,我可不跟你扯,哎,我对象催了,回聊。”王可不顾身上的伤痕,骑上摩托旋风一般地离开。 “擦了,钱都不知道挣,你这辈子,估计也就是个修理工了。”耗子撇着嘴巴,打了辆车,向医院赶去。 第二天,大成那边,来了一个财务,他主动找到老薛,递交了这两年的财务清单,该老薛的红利,一分不少地给了,并且还有另外的四百万,意思是,以前最初的创业资金,被他给买断了,以后这厂子,和老薛就毫无关系了。 说实话,这两年,人家也付出不少,拿了一千二百个,老薛也满足了。 在他拿到钱后,第一时间,让小成送来了五百个,比当初说好的,还要多上一百个。 “龙哥,胖子那事儿……”小成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事儿过了就过了,”我淡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马军,一人领着两个箱子,上了宏泰五楼。 我亲自带队,为老薛要出一千多个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 随之而来的,除了掌声和欢呼,更多的,却是麻烦。 304、任性的猪王 两周之后,华子出院,他出院的当天,两辆崭新的本田,直接停在了宏泰的楼下。 “唰”。 四把钥匙,直接抛给了私人,小开,华子,棒棒,耗子。 结果钥匙,四人的反应各有不同。 “哥,呵呵,我这算是出头了呗?”这是棒棒,却被李琦一句话勃了回去:“恩,你是出头了,但见到我们,还得是弟弟。” “那必须的,我不你们手下第一战将么?”一辆车,不多,在八里道的时候,送出去的都是奥迪,坐的是几百万的宾利,而在这儿,一切从头再来,似乎一辆十八万的本田,就能让他们很满足。 “哥,我们不用。”这是小开和华子,他们拿着钥匙,表情很纠结,原因很简单,他们跟着我们,风光过,啥东西没玩儿,现在落魄了,但我们没有忘记,一视同仁,哪怕我们自己看着老掉牙的破捷达,他们出力了,我们就不能当没看见。 “给你们,就拿着。”马军挠了挠鼻子,笑道。 “大哥,真讲究!”这是耗子,初次融入我们团队,办的第一次事儿,仅仅来这里两个月不到,就赚到了他以前好几年都不曾赚到的本田,这让他有一点惊喜莫名了,抓着车钥匙,爱不释手,脸上的笑容,很真诚,说的话,也很实在:“大哥,以后啥事儿,你交给我,就看我马力行不行就完了。” “那必须的,你不郊县新一代浩哥么?”我大笑道。 “呵呵,还是在龙哥军哥李哥的领导下。”耗子满脸愉悦难得地低调了一下。 时间,似乎在我们不经意的恍惚中,总是眨眼而过,转眼间,我们来到郊县,已经接近五个月,而宏泰营业,也快三个月,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月,就马上过年了。 而在这期间,重庆市区,我那一年没见面的孩子,他的母亲,伟大的媛媛,给他做了一个盛大的生日宴。 而我,则是很遗憾的没有出现。 很多便宜,不理解了,说你就是在忙,儿子满一岁了,都不回去看看,是不是,看不是人了? 确实,就连我自己,都想骂自己,太不是人了。 但一件事儿,却拖住了我的后腿,让我一刻也不得安宁。 半个月前,猪王在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后,手上积攒的货物,仅仅销出去三分之一,甚至有很大一部分,只是预定,并没有真正地打开销路。 当瘟疫来临的那一刻,这些养殖户,仿佛道了末日,一切都显得虚幻,洋楼,轿车,这些眼看触手可及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是那样的遥远。 而我们的郊县猪王,董铁,在砸进所有的身价后,直接再建了一个巨大的冷库,在全国都排斥猪肉的情况下,他正在疯狂地囤积,并且以很低的价格,购买了很多的生猪,每天,都有上千头的生猪,拉进他的屠宰场。 这是个危机,也是个机会,他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家产变卖,投入到了生猪的收购中,当其他猪贩子躲避都来不及的时候,他的这边,拉开了生猪强大收购的序幕。 与此同时,郊县乃至整个区的冷冻库,在他的投资下,建成。 朋友可以想象,当生猪价格,跌倒一个令人发指的冰点的时候,谁还会去收猪,可偏偏,人家猪王,做事的风格就是与众不同,很多人看来,他是傻逼,是一意孤行,攒了几十年的家当,在这一次的瘟疫中,全部投资了进去。 成功,身价何止翻倍,失败,只能重头再来。 其实这件事儿,和我们根本没有关系,但猪王在资金最欠缺的时候,找到了我们,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在银行抵押贷款,带出来五千万,这些钱,在不到半个月的收购战中,消失殆尽。 甚至有很多,市区的猪贩子,大批大批将手里囤积的生猪,全部拉到了他这里,猪王,不愧为猪王,来者不拒,所以,任性的结果,那就是资金全部套牢。 而我们手上,加上最近的流水,仅仅能凑够两千万,其实这也算是杯水车薪。 可猪王实在没有办法,家里的住房,厂房,甚至连拉猪的货车,都全部抵押了银行。 而就在昨天,还有源源不断的生猪,往郊县拉,似乎,这里一下就成为了周边县市的生猪集散地,没有人通知,这些不管是养殖户还是猪贩子,都不约而同地将猪拉了过来,甚至生怕猪王不收他的,走起了后门。 一个多亿的资金,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剩在猪王手里的,居然只有可怜的三十八块五。 “小龙啊,这可咋整啊?”屠宰场外,远远就看见几辆挂着临市拍照的货车,缓缓驶来。 我和他,站在屠宰场的大门口,满嘴的火炮。 “老董,我可真拿不出钱了。”看见他的眼神,我顿时裤裆一紧,下意识地捂着了裤兜,那里面,仅仅只有宇珊给我装的以前零用钱。 尼玛啊,曾几何时,龙哥身上需要带钱么? 张海龙,三个字,走遍八里道都不需要一分钱,现在好了,仅仅一千块钱,我却需要像个守财奴一样,好好守着。 “小龙,你再想想办法啊。”猪王急得直跺脚,这几天,可把他愁坏了,因为他的行为,几乎成为了家人的公敌,亲戚更是不解,人家抛猪还来不及,你还往家里拉,你当你是沈万三,往外面散财呢? 借钱“?没门。 “老董啊,要不,你带我我去卖血吧”。我伸出手臂,叼着烟,表情纠结。 “哎呀,小龙,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了。”猪王急了,这一个多太阳的资金,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在郊县这边,不说是首屈一指,那也能名列前茅。 现金呐,那可是现金呐,一个月,挥霍完了,得到的,除了一头头脏兮兮的生猪,就是一块块被切割装袋,对方在冷冻库的鲜肉。 “老董,我给你拉猪来了。”一声响亮的声音,一个穿着军绿色军装的汉子,跑了过来,一上来,双手就把猪王握住了“老董啊,我这几百里整过来的,你可不能不收啊。” “老同学,我手里真没钱了。”猪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董,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其他人都收了,我这老同学的几百头,你还不收?”汉子不乐意了,眨巴着眼睛忙到:“老董,你家大侄子上学,大侄女出嫁,可都靠这些猪呢,你不收,你让我上哪儿找活路去啊?” 猪王一听,顿显尴尬,扭头看着我。 “老董,别看我哈,我抽根烟去。”我连忙转身,朝着门卫室走去。 “哎,往里面拉吧。”沉思了半晌,猪王无奈地冲着门卫室一挥手,伸缩门顿时哗啦开,几辆大货车开了进来。 “老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他一进门卫室我就说话了:“你不说,你身上只有三十八块五了么?草,这点钱,顶多让你吃点重庆小面的,你拿啥给人家啊?几百头,哪怕是现在价格降了,也要好几十万的。” “这不有你么?”老董充满褶皱的脸蛋,顿时挤在一起,上前对我就是一阵猛夸。 啥年轻有为,五好青年,儒雅风趣,甚至说道还要给我介绍他二大爷家的女儿的同学的远方侄女给我做女朋友。 我也是服了。 …… 夜晚,我和庆哥,坐在办公室,感觉心神俱疲。 猪王今天又一次任性,让我们的场子流水再次收缩,账面上,仅仅剩下三万多块,也就是说,我们这么多人,守着这么大一个会所,能使用的,也就三万块钱,可不可悲?可不可怜? “小龙,我最近没事儿干,就来是看新闻。”庆哥见我愁眉不展,缓缓说道:“每天的中央台,都会播放一期节目,而这个节目,就是为三农打造的,啥种植,养殖,只要到了一定的规模,都能得到政府的扶持,并且在政策上,给予最大的优惠。” “你啥意思吧?”我听完,转头问道。 “我觉得,这事儿,能搞。”他双眼冒着精光,盯着我说道:“你还记得河北那个小麦大王么,去年不都跟着国务院的,去国外考察了么?” “和中央领导,坐在一架飞机上,谈论国际经济,考察国外作物。” 他这么一说,我的双眼瞬间亮了。 重庆,虽然没有华北平原那种有力的农业区域优势,但只要这次我们打响名气,郊县,就是下一个生猪中转基地啊。 “擦了,你说的倒是挺诱人,可咱手里,没钱啊。”这一下,大家都犯难了。 305、入股 赵天虎出事儿后,庆哥就显得沉默寡言了,他在乎的,不是赚多少钱,唯一想的,就是照顾好风雨雷这几个跟了他十几年的汉子,自己的晚年,能平稳地度过,而不是走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掰着手指过日子。 毫无希望,毫无奔头。 如果能成为中国的猪王,那咱们的身份,还是问题么? 三农问题,三农经济,这是关乎全国民生的一个巨大话题,不论是谁主政,不论在哪个地方,这等企业,从事这方面的人员,都必须受到优待。 所以,这个身份,我看行。 “叮铃铃!” 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喂?”我接起了电话。 “小龙啊,刚刚我接到电话,贵州那边一个朋友,明天给拉来三千头,你说,咋整?” “卧槽,老董,你是老板,你老是问我干啥?”我仿佛一个守财奴一般,瞬间跳了起来。 “小龙啊,龙哥,这次,你想想办法啊,实在不行,你场子还能抵押啊。” “草了,这绝对不行。”场子是我们最后的命根,谁也不能动,也不准动,这是我们的最后的底线,有了它,我们还有希望,没有了它,我们就必须回到当年出来打工的老样子。 “这猪,咱们必须收啊。”猪王在那边口若悬河地继续说道:“你看哈,不管是四川还是贵州,哪怕是更远的甘孜,那边的猪,我们都收了,整个西南地区,现在都知道郊县有我们一家,还在收生猪,并且有一个巨大的冷冻库,这名儿一出去,只要瘟疫一过,咱们就发达了。” “是啊,发达了,我们都成为了烈士,等着被养猪户祭奠吧。”我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电话,没好气地说道。 “小龙,如果你明天把这三千头猪的资金解决了,我公司的股份,你一半。”猪王咬着牙齿,仿佛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我在这边,都能听见他咬碎牙齿的声音。 “老董……”我皱眉喊道。 “小龙,我老董,说一是一,你只要解决了,咱们马上过户。” “哎,你等我消息吧。” 放下电话,庆哥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我见情况一一说明:“没钱,不好操作。” 一半的股份,很诱人,谁都想要,但万一瘟疫持续一年半载,损失也不大,就当玩玩儿了。 可现在,愁的是,这笔钱,上哪儿找去。 以前有钱的时候,总觉得这钱,其实就是个数字,可当你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你才能真正体会到,他们是多么的可爱和可恨。 以前,我一开口,几百万,都不需要去银行,不管是张五子,还是大福,都能给我准备好,现在呢,估计人家看见我的电话,都不会接吧。 一年半载,谁特么知道你在外面玩儿的一个什么状态啊? 说白了,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我状态不够,他们肯定不带扯你的。 “……”庆哥深深叹息一声,眼神中尽是失落。 我连忙拍着他的膝盖笑道:“别着急,钱,我来想办法。” 当天晚上,我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直到第二天,我的耳朵都好像还有蚊子在一边嗡嗡地叫。 中午时分,贵州那边的三千头猪,如约而至。 这次不仅我来了,就连马军和李琦都来了,只要起床了的,都来了,庆哥拖着有些肺热的身躯,也站在我的身后。 “小龙,你那钱,真准备好了?”眼看着大货车入库,猪王满头大汗地看着我,身上十块钱的蓝色背心,全是汗渍。 “没事儿,放心。”我淡淡地笑道。 “不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哈,我说真的哦。”他不敢相信地再次确定一句。 “恩,没事儿。”我忽悠着,其实手心已经急出了汗水。 一个小时后,所有的生猪过完秤后,被拉进了临时的暂养地。 “我的龙哥,你的钱,到底到位没有啊?”忙完的猪王,满头大汗地跑进办公室,直接冲我笨来。 “别着急,我打个电话。” 我拿着电话,来到了楼道上,直接拨了过去。 “喂,大哥。”张哲豪的声音,无比的响亮,似乎心情很不错。 “钱呢?”我直接问道,这两天,直接让猪王给我墨迹的不正常了,脑海里,就只有钱,其他的,啥都不存在了。 “我在银行,正在办理,马上给你存过去。”张哲豪坐在工行的贵宾室里,拿着电话小声地说道:“大哥,蔚蓝海岸的房子,我直接卖给万达了,给的内部价格,稍微吃了点亏。” “呵呵,没事儿,钱到了就好。”是的,在我毫无办法的时候,我也只能变卖家产,而唯一属于我的房子,也就是蔚蓝海岸,那套属于我提成的大复式了,早张哲豪的操作下,直接卖给了万达的内部,算是内部价格,稍微吃了先亏。 “大哥,我上次去龙升了,他们说,明年上半年,金色海岸完工,你的提成,就该下来了。” “谁告诉你的?”我顿时问道。 “是,是王璇。”他顿了顿再次补充道:“她现在已经是龙升的总经理,只不过,只是管理内部行政的总经理,另外还有一个,是主管项目的总经理。”小豪说话吞吞吐吐的,好像带着很多秘密,但此时,我也没有多问,不是不想,而是不愿意让自己徒增烦恼。 现在我在郊县,而不是在八里道,哪怕是那边出了问题,我也是鞭长莫及。 道理很简单,当初陈国鹏花那么大的代价,请来上面的指示,难道仅仅是做做样子么? 不打掉一个真正的涉黑团伙,上面能甘心么? 不可能的。 所以,这场风暴,我估计,在半年之内,是不会完全消弭的。 “恩,其他的你们不用管了,守着咱们的工地就行,明年,我就能回去了。”我肯定滴说道。 “真的么?”小豪变得异常的激动:“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么?” “真的。”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好,我等你。” 两分钟后,我拿着电话,回到了办公室:“搞定。” “哎呀,小龙,我的龙哥,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呵呵。”我直接推开谄媚的猪王,笑道:“走吧,咱们去财务室,转账。” 这边一忙完,我们就回到了宏泰,感觉这些天,我们这群人,好像都要忙死了似的。 “我的意思,你们懂了不?”办公室内,也就我和马军李琦。 “龙哥,这股份,给咱们自己运作,不更好么,为啥非得挂他的名字啊?”李琦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半股份,我非得直接挂在庆哥的名下。 “你有他聪明么?”我笑着问道。 “没有。” “你有他狡猾么?” “没有。” “呵呵,那不就结了?”我摊手笑道:“现在,你能想通了撒?” “还不不能。”李琦眨着萌萌哒的眼珠子,委屈地说道。 “哈哈,想不通就别想了,反正啊,你龙哥的思维,不是常人能比拟的。”马军大笑道。 “不是,两个哥,你把股份给了他,万一,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我直接打断。 “你就那么信任他啊?”李琦皱眉问道。 这时,马军似乎已经失去了讨论的兴趣,站起身,拉着李琦就往外走:“我告诉你啊,这群人当中,哪怕我和你背叛了小龙,庆哥都不会的……” 三天后,猪王的猪场,屠宰场,以及最开始的那个冷冻库,全部更名为宏泰,他与庆哥,一人持股百分之五十,什么事儿,都商量着来。 除了第二个大冷冻库之外,这个场子的一草一木,我们都占有了一半,因为这个冷冻库,是他后来贷款修建的,我们没有理由一起拿走,等着以后有钱了,拿一半的钱,买下来,我们就是这么想的。 也是这个时候,庆哥和他的三大战将,再也不住在五楼,而是住进了厂子,并且重新焕发了活力,每天就跟机器似的,不知疲惫。 虽然我说得很轻松,朋友看的也很轻松,但这么一个交易,涉及到太多的东西,很多专业性的东西,我们都在学习当中,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摸不着门道,还好,有老董这么一个老实的盟友,狡猾如狐狸的庆哥。 这件事儿之后,我儿子的周岁,已经过了,感觉十分愧疚的我,准备前往市区,看看我的儿子,而接下里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陷入了疯狂之中,这种疯狂,让我直接回复到了巅峰状态。 306、性格大变 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郊县耍哥,肥子也终于出院了。 但从此以后,他就留下一个后遗症,不管是走路还是坐下,哪怕是玩儿牌,他的左肩膀总是耷拉着的,也就是说,他的左肩膀,从视觉上看,比右肩膀矮,这种矮,不是说他走路的习惯,而是明眼人只要一看,就觉得这人有病,有身体疾病。 左肩膀的弧度,连带着整个左边身子,都倾斜了。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孙胖子,并且在孙胖子的999火锅店,耍起了无奈。 这天,万里无云,烈日高悬,肥子开着他的那辆凯美瑞,来到了999火锅店。 别说他开凯美瑞,没玩儿牌之前,他正儿八经是开的宝马,店面五家,到现在,只有两个店面,车的层次,也下降了。 “哎呀,廖大姐,胖子呢?”肥子耷拉着肩膀,手上的钥匙一甩一甩的,踏着王八步,走进了火锅店。 “这不肥子么?”正在看账本的廖大姐,顿时抬头,笑靥如花:“你这肩膀咋啦,咋还耷拉了呢?” “没事儿,行为艺术。”肥子嚼着口香糖,颇为随性地坐在椅子上,仰视着廖大姐:“你把胖子叫来吧,我找他谈点事儿。” “肥子,你吃饭我可以安排,但我家胖子,可不能玩儿牌。”对于赌博的人,廖大姐也相当烦,为啥呢? 不仅仅是郊县,乃至全国,都有很多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家庭,孙胖子的家庭比较稳固,那是因为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花花,家里都有一个贤内助。 “不吃饭,就是谈事儿,正事儿。”肥子尴尬地坐直了身体,再次重复了一句。 廖大姐看了他一眼,随即发了条短信,并没有打电话。 中午时分,在这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肥子,终于见到了孙胖子。 他有胖子电话,可为啥,宁愿在这边等两个小时,借廖大姐的口传出去,也不愿意自己花费那三毛钱的电话费呢? 只能说,一向在赌桌上,玩儿千术的肥子,开始玩儿脑子了。 “哎呀,肥兄弟啊……” “哎呀,胖哥啊……” 两人见面,首先是一阵恶俗的客套,看得廖大姐一身起鸡皮疙瘩,转身进了后厨。 两人找了个包厢,坐下后,肥子就云山雾罩地说,这些天,他带着谁谁谁,去了哪儿旅游,哪儿的风景多么美好,自己又因为身体原因,放下了好多东西。 他说话的同事,还连带着手势,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孙胖子一直抽着烟,听着,也不答话,可这越听,他的眉头就皱得越深了。 这逼样的,不会是来找我要钱的吧? 是的,此时的肥子,给孙胖子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你他妈来找我,你去哪儿旅游,花了多少钱,跟我说个几把啊? 你他妈身体不便,上医院疗养,每个月多少钱,我是你爹啊我还能给你报销? 终于,孙胖子听不下去了,挥手打断口若悬河的肥子道:“兄弟,你今儿来找我,不会就是跟我说你的艳遇吧?” “呵呵……”肥子尴尬地一笑,搓着手掌,貌似很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胖哥,我这店面,你也知道,一直想着扩大,这不,有个机会,挨着那个卖羊绒的,准备回家了,呵呵,我就想接下来。” “说重点。” “差钱,这不,想着跟你拿点钱。” 肥子说完,孙胖子当时就炸了,并且很不客气:“卧槽,你店面扩大找我?那我店面想扩大,我找谁去啊?” 也难怪他发火,本想在蓝云商场上,讹我们点钱,到最后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搞得里外不是人,连现在的薛哥都不待见他。 一听见有人要钱,而且还是莫名其妙地要钱,这一听,有不生气的可能吗? “不是,这钱,你不该拿么?”肥子拧着眉毛,斜眼看着孙胖子,相当不讲理地挠着鼻子:“还有,以后跟我说话,少给我带草草草的,我现在心情不好,我自己都他妈控制不了。” 孙胖子叼着烟,顿时一愣:“咋地,进了趟医院,出来要咬人了呗?” “呵呵,我要咬人,那他妈绝对是哮天犬一个级别的。”肥子将车钥匙往桌面上一砸,低头看着孙胖子:“胖子,你开越野的时候,我开宝马,你开宝马的时候,我开凯美瑞,你好了,是不是得想想,为了你的烂事儿,失去一条肩膀的我呢?” 他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钱,我不多要,你拿三十万,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 “呵呵”孙胖子没有丝毫的害怕,将身子狠狠地靠在椅子上,斜眼看着肥子,那意思,你一个弟弟,还能扒拉扒拉哥哥?这不是天下奇闻么? “你要讹我啊?” “我讹你个**。”肥子歪着嘴巴,耷拉着肩膀,气势很是嚣张:“上次那事儿,你是你在后面嘀咕,我他妈能挨人家一棒子?你看见没,我这肩膀,医生说了,终生残废,我草,问你要三十万,多么?啊?多么?” 面对肥子咬牙切齿的一声声质问,孙胖子越听越好笑:“诶,肥子,你别他妈给我凶,上次那事儿,你不说你心里不舒服,我会给你找人?草,后面的费用,都他妈我给的,咋地啊,进了医院,你反倒问我要起医药费来了?给我玩儿社会那一套啊?” “啪!”钥匙被肥子一下抓起,狠狠地砸在桌面,他怒瞪着双眼:“我他妈有没有给你说,说话好好说,别他妈给我草草的,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话?” 唰的一下,孙胖子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拉得老长,好似一张马脸。 怎么说,他也是郊县数得上号的大哥,不说资产,就是自己的人脉关系,那出去,随便一个人都得恭敬地叫声胖哥,你这肥子,开了几家服装店,是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天上的云,是他妈飘的么? “我看你,是要飘了?”孙胖子看着肥子,阴测测地说道。 “我他妈飘了,那也绝对是彩虹。”肥子傲然地回了一句,似乎在进了医院一次后,他的语言一下就变得丰富了起来,一旦说话,脑子里就响起小学老师教的不多的简单词汇。 而这些简单的词汇,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变得十分的牛逼。 “草,我就问你,三十万,能不能给了?” “给你麻痹!”这下,孙胖子是真的怒了,站起身,手指指着肥子的脸蛋:“你他妈是不是以为在赌场上认识几个青皮,就他妈特牛逼了是不?你他妈是不是以为,我多年不混社会,你就能扒拉我了?草泥马的,看在都是老乡的份上,我给你两天时间找关系,两天后,你呼我,我他妈不把屎给你打出来我就不姓孙。” 孙胖子掷地有声,双目泛着血丝,指着肥子的手指,不停地晃动着。 “草你阿妈的,我看你,是真不想好好过下去了。”肥子同样嚣张,甚至比他还要嚣张,站起来,一手扒拉开孙胖子指着自己的手指,冷声呵斥:“我他妈能白手起家,也能败家,败家了,我也能起来,我他妈就看看,我散尽两个店面,能不能整死你。” “你……” “砰!”就在这时,两个大男子即将大打出手的时候,不放心的廖大姐,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关键时刻,带着几个女服务员,生拉硬拽地将孙胖子拉出了包厢。 “草泥马的,你说的,两天,行,两天我让你看看,啥叫血腥~!” 谁也不知道,以前笑眯眯的肥子,为何性情大变,并且专门找到了孙胖子,一开口就是三十万。 “肥哥,走吧,吵吵架就算了。”一个大堂经理走过开,轻轻地拉着肥子的胳膊,面容客气,语气却是很冰冷,居然千里之外的冷。 “草,你别他妈推我,草……”|一阵骂骂咧咧之后,肥子开着他的凯美瑞,直接驶向了步行街。 他的两个服装店,是挨着的店面,请了几个娇小可爱,嘴角伶俐的小妹妹,穿着粉色的工装,牛仔裤,休闲鞋,竖着高高的马尾,远处一看,充满的了清纯气息。 肥子一进店,就听见几个妹子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很是兴奋地说着什么。 “诶,叶子,你们干啥呢?”肥子吼了一声:“上班时间不好好上班,这点业绩,就他妈是聊天聊出来的么?” 众人惊若寒蝉,连忙回到自己的岗位。 307、用女人的钱,不丢人 肥子在员工的面前,虽然很严厉,但在员工的心目中,自己这个老板,还是比较大方的,比如,在发奖金和业务提成上面,是其他店面不能比的。 他的猥琐形象,也深入人心。 刚刚被叫做叶子的小姑娘,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红着脸蛋,撅着小嘴唇,双手插在小腹处,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老板,我们刚刚再说,大订单的事儿。” “大订单?”刚刚还怒火滔天的肥子,听见关于钱的话题,顿时就变得和蔼可亲了起来:“谁拉来的啊,你啊,啥业务,啥款式啊,多少套啊?” 叶子昂着小脑袋,看了一眼肥子,小声地说道:“等下那个姐姐就要来,还没谈呢,” “呵呵,好好,很好很好,好好接待,认真谈,谈好了,给你发奖金,哈哈。”肥子搓着手掌,笑嘻嘻地回到了收银台,打开电脑页面,直接登录游戏,很快,进入了战斗状态,似乎将和孙胖子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 别看他的店不大,只有两个门市,但处于步行街的中央位置,卖的呢,自然是一些小姑娘,俊男靓女喜欢的潮流时装,他坐在这里两个小时,营业额就上万,这也是支持他把妹,玩儿牌的基础。 下午三点十分,整是燥热的时候,肥子叼着烟,已经坐在原地,三个小时,连中午的盒饭都是小妹妹送过来的,那叫一个惬意。 中午的两个菜,他愣是喝了三瓶啤酒,而且还是本地的山城啤酒,用嘉陵江酿造出来的啤酒,略显苦涩,所以,他喝了过后,全身燥热,如果不是考虑到店面的形象,他早就**着上身了。 “草,又他妈死了,这他妈谁啊,咋老是追着我不放呢。”又一次被秒杀,肥子变得有些烦躁了,放下鼠标,点燃一支香烟,余光撇过正在卖力介绍服饰的妹子,嘴角勾起一股邪意的微笑。 “踏踏~!”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进了耳朵,肥子顿时目光一下聚焦,动也不动,哈喇子,就差没直接飚出来了,一脸的猪哥像。 “叶子,我说的那种款式,你们把样品给我拿回来了么?”一个清纯十足的妹子,蛋黄色的黄发,只到锁骨,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将那挺拔的胸脯,挺翘的翘臀,包裹起来,纤细的小腿,随着步伐地走动,闪着诱惑的肉光。 “哎呀,姐,你来了。”看见女子进来,叶子一下就欢喜地跑了过去:“来,样品早就来了,就等着你过来选呢。” 叶子拉着女子就往店中央的沙发上走,女子扫视了一周店里,背对着收银台坐了下来,姿势,相当淑女。 “姐,你先喝茶哈,我马上去给你拿样品。”叶子笑着说了一句,转身就跑,不一会儿,他抱着十几件颜色不一的背心走了过来,并且还有配套的紧身裤,这种背心和紧身裤,是那血修炼瑜伽的美女的最爱,最能体现身材的完美,不管是弧线还是皮肤,都能在他的映衬下,再次散发活力。 “姐,你选的三个款式,各有四个颜色,粉色,黄色,紫色,还有,黑色,你看看,你喜欢那种?”叶子一看,就是属于很敬业的导购员,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业务相当熟练。 而这个女子,坐在沙发上,就着款式和颜色,以及舒适度,就畅聊了起来。 肥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子的背影,眼神中,欲火逐渐攀升。 这个女人,真他妈极品呐。 这是他,给这个女子下的定义。 以他见过无数美女的经验看来,这个女子,肯定很清纯,并且在床上,绝对属于娇小一类的,要是来一发,岂不得美死了? 仅仅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他产生无数遐想。 所以,这逼样的,有点心痒痒了,扔掉烟蒂,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对着镜子,将几根鼻毛,粗暴地拔下,买着王八步就走了过去。 此时,女子合叶子的讨论,已经进入尾声,正在商量数量和价格的问题。 “姐,我们这个虽然不是专卖,但你要去专卖店,肯定比我们这儿高,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儿上,我做主,给你打九折,成么?” “一百五十套,九折啊?”女子淡淡地反问了一句,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呵呵……”肥子知道,自己现身的时候,到了,他轻轻地对着叶子挥挥手,亲自坐到了女子对面,眼神先是在女子的胸前和大腿扫了几眼,笑呵呵地说道:“美女,我是这儿的老板,我给你打八点五折,你看,怎么样?” 女子秀美紧蹙,肥子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但表面上,还是淡笑着地回到:“我这么大的量,到哪儿也不知这个折扣。” “呵呵,八折。”肥子竖起八根手指。 “……”女子淡笑着摇头。 “七折。” “……”女子依然摇头。 肥子盯了她一眼,竖起的手指,缓缓放下,心里思量了一下,最后一狠心,一跺脚,咬牙道:“六折,这是我最低折扣了。” “成交。”女子的反应,几乎让肥子都没反应过来,而叶子听见业务谈好以后,连忙跑了过来,女子直接扔出两万订金,说好三天后来拿货。 “那啥,美女,这都快晚上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眼看手续收据啥的,全部整明白了,肥子知道,机会就在这一瞬间,再不出手,就晚了。 “不用,谢谢,我要回家。”女子转身,朝着门口就走去。 “当当!”肥子一下将女子拦了下来,那表情让女子很是厌恶。 “美女,吃完饭,我请你去夜店玩玩儿,咱们喝酒畅谈人生呗。” “我家就是开夜店的,我不用你请。”女子淡淡说道:“请你让开,我老公,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呢。” 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强大的气势,让肥子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身体。 看着那摇曳远去的身姿,一左一右的圆润屁股,肥子的下身,居然有了反应。 “草,还是个少妇,这么清纯的少妇,还是第一次见,说啥,都得来一发。” 他摸着下巴,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叶子,等这个美女来拉货的时候,你记得通知我。” “老板,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叶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很是不满地回到。 “你知道个啥,人家这是大主顾,我不得亲自送货上门么?”被看穿企图的肥子,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红着脸,呵斥了一句。 …… 宏泰娱乐,办公室。 庆哥走了后,就腾出来几间卧室,而这几个卧室,全部让给了红姐下面的几个头牌,当然,红姐也是有资格住在五楼的人员,只不过,她们都没有电梯的密码,每次回家睡觉,必须跟着我或者马军李琦等人一起上楼,要不然,就进不了屋。 “小龙,账面上,没钱了。”办公室内,嫂子忧心忡忡地拿着账单流水,给我们汇报一遍后,总结了一句话。 “啥?”李琦顿时不高兴了:“上次不还有几万么,咋又没有了?” “几万,能干啥?”马军沉吟一声,冲着我说道:“要不要,咱们想办法找点钱,这点流水,马上发工资都不够啊。” 确实,马上发工资了,每个公主的提成和小费,每个服务生的工资,以及那些营销经理的提成,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自从,我将资金挪用到了猪场上面后,我们就这边,就很是紧张了。 “要我说,龙哥你就该留点钱,那三百万,你为啥还给庆哥啊,整的我们现在都没钱。”棒棒恼火地接过话。 “庆哥的钱,该给。”我看着众人说道。 “不懂就别乱说话。”马军更是一把拍在他的后脑勺,棒棒只能委屈地闭上了嘴巴。 “我这儿,刚订了一百五十套瑜伽修建装,三天后,提货,我身上,也没钱了。”宇珊坐在我的身边,憋着嘴巴说道。 “我这儿还有点,你拿去吧。”菲菲直接亮出一张卡来,宇珊顿时看向了我。 “哎呀,拿着吧,这是我上次回家,小龙给我的,我也没用,咱们现在这状况,还分什么你我啊。”菲菲异常大方地将卡塞进她的手里,随即又挽上了我的另外一条胳膊。 两人的关系,整得不仅仅是我,连身边的所有人,都蒙圈,她俩,能一起逛街一起购物,一起聊天,但在我的问题上,谁也不退步,所以,我想了想,必须抽出时间,好好思考思考这个关于人生的大问题。 308、善良没好报 两天时间,悄然而过,孙胖子也没有接到肥子的电话,并且道儿上,也没有关于肥子找人的传言,一切都显得很平静。 “这他妈,是要弄啥呢?”极度郁闷的孙胖子,招来损友,蓝云,在自家店里,两人就干了两箱啤酒。 怎么说,他都这把年纪了,被肥子指着脸骂了一阵,心里肯定有气,可这肥子说话就好像放屁,说了,就没有了下文,这让他无从下手。 “就是步行街开店那个肥子啊?”蓝云此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已经去厕所吐过一次,眼神迷蒙,看起来,是要沉醉的架势了。 “恩,就那个逼样的,上次被棒棒敲进了医院,这一出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妈的,心里烦得很。”孙胖子也喝了不少,两个损友在一起,能总结出来啥办法啊? 那么,我告诉你,这个点,他们总结出来的,绝对是千奇百怪的整人方法。 但考虑到都是一个地方的,毕竟都认识,刚开始火锅店开业的时候,人家也没少来这里撒钱捧场,一旦站在对立面,真的对上了,确实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嘿嘿……”突然,蓝云傻笑了起来,满嘴的酒气,他凑近脑袋,看着孙胖子笑道:“要不,我找点人去接待接待他,让他知道自己是啥地位,不就明白了么?” “你乱来啊?”孙胖子不放心地说道。 蓝云这段日子,可谓是春风得意,手里刚得到了几百万的租金,每天都是耍,玩儿牌,溜冰,开趴体,生活那叫一个糜烂,自己的家,都整得乌烟瘴气的,基本上成了那些溜冰妹子的临时宾馆外带炮房。 “草,他啥水平,值得我乱来么?”蓝云傲然地回到,再次说:“你就放心吧,我就让人过去说道说道,让他自己知错了就行,草,你是他能随便骂的啊?,麻痹的,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行吧,你可悠着点昂。”孙欧昂子还是不放心,提点了一句,但蓝云根本每当回事儿,当着他的面,就他妈打电话,说了起来。 喝完酒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说大话,吹牛逼,逮着一个朋友打电话,一聊就是一个小时,发微信,都得发上几百条,并且不管别人说啥,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个,我说,胖哥被肥子骂了。草,还哪个胖哥,就999火锅这个孙胖子呗,草,恩,你整点人过去看看,草***,必须的,征服了。” 听听,喝醉的人都这样,但有人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了:你他妈这几样你都不占,还你还喝个屁的酒,求个**醉啊。 这些话,听在微醺的孙胖子耳朵里,犹如有人拿着叉子,在顶他的心脏,相当的难受,但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人家说的是实话啊。 就这样,孙胖子被肥子指着脸骂的消息,经过这个蓝云的嘴巴,传了出去,并且蓝云找人帮他找回场子的消息,也在社会青年中疯传。 这天晚上,许久不见的哈哥,据说去了趟澳门回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肥子。 “你还有心情吃饭啊,外面都传疯了,说是蓝云要扒拉你,你咋还吃得下去呢?”他来的时候,肥子正和一个少妇,打情骂俏,喝着小酒,荤段子不断。 “他吹牛逼呢。”肥子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招呼哈哥坐下,继续说:“他是啥段位,我不知道啊,我是啥人,他不清楚啊,都是一个地方的,骂两句就完了呗,他还真的找人砍我啊?” “蓝云找的人,不是孙胖子。”哈哥,绝对算是肥子在郊县最忠诚的损友,没有之一,他出事儿,只有哈哥愿意拉一把,因为这些年,交下的朋友,都他妈让他自己霍霍得远离他了。 “不就是靠着家里的一个小子么,我怕他干啥?”嘴上是这样说,但话语却是越说越没有底气。 停顿了一会儿,那个少妇去上厕所,肥子神秘兮兮地拉过哈哥的手,目露邪光地笑着说:“来,我告诉你,我他妈前两天看见一个少妇,那身段,那胸,那屁股,卧槽,绝了,真的……” “不是,良家妇女啊?”哈哥愣道。 “草,来我店买衣服的,好像是,明天就来拿货,我让人去情趣店买了点药水,妈妈的,绝对给他整在床上。” “你……”哈哥懵逼了,以前肥子耍妹子,也是用钱,但**这东西,那是犯法啊。 “怕啥啊怕,人死碗大个疤。”肥子将哈哥的神色,尽收眼底,不以为然地补充道:“我他妈上次都没事儿,现在还能出事儿啊,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草,我去天桥找瞎子算了一卦,说我这辈子,必定是大富大贵,放心吧,没事儿。” 哈哥顿时无语。 第二天,九点多的时候,宇珊就早早地起床,我躺在床上,看着她穿衣服,无比的满足。 “拿货去啊?” “恩,那边都说好了,今天去提货,哎,上次不是说了么,咱们的公主,整个制服系列,这瑜伽服,只是第一站,只要搞好了,咱们的生意,还能好上一层楼。” “哎,媳妇儿,辛苦你了。”我叹息一声。 “呵呵,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挣好了,我可等着你娶我呢。” “行,到时候,你要多少彩金,我都给。” “我什么也不要,就要八抬大轿,把我抬回你家去。”穿好衣服的宇珊,趴在床头,拨弄着我的头发,笑嘻嘻地说道。 “行,我给你十六台大娇。” “哈哈,那我可等着了。” 两人嬉笑了一阵,宇珊独自一人出了门,我说,带上棒棒或者耗子他们,帮忙拿货,她说不用,这些天,他们也累得不轻,让他们好好睡觉,花十块钱,找个棒棒就可以了。 距离不远,我也就没在坚持。况且,光天化日之下,能出啥事儿呢。 谁知道,我这一粗心,还真就出事儿了。 话说宇珊出了宏泰后,从后门出去的,当时正值上午,这边根本没有多少人,步行街上,也只是中午开始上客,上午基本都是门可罗雀。 她来到肥子店里的时候,那些妹子还在做营销培训,啥今天今天我最强,模特明天我最棒,类似这种词语的洗脑方式,让宇珊站在外面,足足看了十几分钟,他们才完事儿。 “啊,姐,你来了啊。”导购员叶子,看见宇珊,俏生生地站在门边,顿时将她迎了进去。 货源充足,交了订金,只需要服务款,就能拿货走人,所以,不到十分钟,这些货物,全部堆积在了店面的门口。 一百五十套,哪怕是一套只有一斤,那也有一百五十斤,这时候,街上根本就看不见揽活儿的棒棒。 叶子站在宇珊身边,突然对她说了一句:“姐,你等下,我安排人给你送回去。” “呵呵,那谢谢你了。”宇珊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一会儿,刚刚睡醒的肥子,开着他的凯美瑞,就来到了步行街,将车子停在街口,就往自己的店里跑。 “呵呵,来了哈美女。”气喘吁吁的肥子,额头冒汗地来到了宇珊身边,看见女神那一刻,所有的汗水燥热,似乎都化成了一种力量。 “你啊?”看见肥子,宇珊下意识就拒绝了,但耐不住人家热情啊,只见这货,一手提着一个打包好的包裹,就往外面走。 “草,看这边!”宇珊刚将手伸出去,那意思,好像我来吧,但就听见耳边一声怒吼。 她一转头,就看见几个带着帽子的青皮,拿着明晃晃地砍刀,冲上来,对着肥子就是一阵乱砍。 “麻痹的,你不郊县大哥么,砍你,你也流血啊?”青皮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他剁倒,片刀砍在他的身体上,泛出啪啪的声响。 不一会热,宇珊的衣服裤子上,就沾满了学沫。 “草泥马的,起来啊,你来啊,你不要试试马力么?” “咋地,现在缩缩了啊?怕了啊?”青皮每砍一刀,都会骂一句。 “你们,别砍了啊……” 宇珊眼见着那些衣服上,沾满的血迹,同事,清纯的少女心,那最善良的一面,顿时爆发了,也不管对方的看到,冲上去就要拉架。 “滚一边儿去。” 可她那嫩胳膊嫩腿,哪儿是这些常年打架的青皮的对手,直接被人一推,哐当一下趔趄几步,身体直接跌倒。 由于惯性的力量,倒下后,她的身躯还没有停止,继续后仰。 “啪!” 脑袋直接砸在了门口登着的两个大音响上面,顿时,血流如注。 309、抓人 “叮铃铃……”在宇珊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后,床头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迷糊中,我拿起电话,看了眼备注,笑着接起:“咋啦,宝贝儿?” “你是机主的老公?”意料之外的,不是我熟悉的女音,而是一个淡淡的男声。 “扑棱!”我一下翻身坐起,五官聚集在一起:“你是谁?我老公出啥事儿了?” “我是县人民医院外科主治医师,你老板大脑受伤,赶紧过来吧。” “记得带钱。”他再次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我穿着背心裤衩子,凉鞋,眼角的眼屎都没来得及擦,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医院。 棒棒等人抱着我的衣服,一路跟了进来。 “砰!” 主治医师的房门瞬间被踹开,里面有一个医生,一个护士。 “医生,我老婆咋样了?” 哗啦,三秒钟后,棒棒耗子等人直接将门口堵死。 “我是宇珊的老公,你告诉我,他咋样了?”医生顿时蒙圈了,我连忙上前,抓着他的手掌,十分急迫地问道。 “你是患者家属啊?”医生淡淡地推开的手,抓起一张ct在我面前晃了晃:“问题不大,脑皮被磕伤,血流得有点多,送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已经昏厥了,现在正在手术,耐心等待吧。” 我听完,顿时连忙道谢,不用我说,马军就下楼去办手续。 枯等,是最难熬的事情。 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而被注入麻药,还不甚清醒的宇珊,脑袋绑着纱布,被一个固定的圆弧套着,眼睛一时眯着,一时睁开一条小缝。 “老婆,你没事儿吧,能听见我说话么?”我上前抓着她的小手,嘴里云无论次。 自从菲菲为我遭罪之后,我发誓,绝对不让她们受伤了。 但现在,看来,我他妈又食言了。 “先生,你等会儿,病人还需要在icu观察一下午。”护士将我推开,推着宇珊进了重症监护室。 “给我查!”等着宇珊进入监护室后,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不到一个小时,中午时分,棒棒和耗子,跑了回来,而他们调查出来的情况,很全面。 第一,宇珊是在肥子的店里拿货。 第二,肥子最近和孙胖子正在闹矛盾。 第三,宇珊去拿货,只是殃及鱼池,被人推了一把,脑袋磕在了音响的一个角上。 也就是说,宇珊的只是一个意外,但哪怕是意外,我都不能放过这件事儿的有关人员。 “能找到领头的么?”我看着俩人问道。 “能。”耗子拍着自己的胸脯道:“大哥,你就交给我吧,我马上去办。” “恩。”我答应了一声。 “叫棒棒跟你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随后,两人出了医院,坐上了耗子的本田车上。 “你真有把握啊?”棒棒挠着鼻子问道。 “放心吧。”耗子有些激动,开着车出了停车场,一边看着前方一边轻言细语地说道:“我问了店员,那几个人,十分的嚣张,但第一个,我绝对认识,全郊县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是那种发型,嚣张得不得了。” “哦,你知道他在哪儿啊?” “几个电话的事儿,你就看好吧。” 车上,耗子一边开车,一边拿着电话打了起来,不到十分钟,就将对方领头的青皮,给问了出来。 “吱嘎!”本田停再了一个饭店门口,两人坐在车上,并没有下车。 因为他并不知道领头人的具体地址,这不奇怪,虽然郊县不大,但混子也不少,你认识的,人家未必会真心给你办事儿,所以,两人只是得到了那人的电话。 “跳跳?”拿着电话,耗子一边抽着烟,一边开口问道。 “啊,你是?”电话那头明显很吵闹,还有很多人划拳喝酒的声音,明显正在吃饭。 “我是耗子,王浩!” “啊……”跳跳拿着电话,找到了一个稍微清净的地方,开口问道:“以前码头上耍,现在在宏泰那个耗子是不?” “呵呵,你还记得我?荣幸啊。”耗子笑着说:“你现在在哪儿呢,出来溜达溜达呗,我请你喝酒。” “我正吃饭呢,有空再说吧。”跳跳思考了一下,淡淡地拒绝了。 “草,你这人,咋就这么不懂事儿呢,我请你喝酒,肯定有好事儿啊,快点,出来吧。”耗子拿着电话,催促道。 “好事儿?啥好事儿啊?”这他妈上午才砍完人,哪怕是个傻子,都不回轻易相信别人,更别说常年在社会上灰混的跳跳了。 “卧槽,你现在不是还单玩儿呢么?我大哥给个活儿,就是走一趟,车马费,十万。” 耗子拿着电话,眼睛都不眨地吹着牛逼,但么有想到,对方还真的信了。 “草,真的十万呐?”他知道耗子也是在社会上给人办事儿的,只不过,一个是团队,一个是单枪匹马,一个是靠人数优势,一个是靠着自己单纯的魄力的武力。 “卧槽,我骗你有意思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大哥,是个亿万资产的老板,好差你这点车马费么?”耗子根本没有丝毫停顿地再次劝说:“草,你就说一句话,能不能去,不能去,我马上叫别人去了,我这边等着马上行动呢。” “……”跳跳在那边似乎很纠结,抿着嘴唇,想了十几秒后:“要多少人啊?” “要个屁的人,就你和我过去就行,事儿不对,咱们的大部队,马上跟进。” “就咱俩啊?”跳跳显得相当谨慎。 “卧槽,你以为上千万的债务,咋俩能要出来啊,咱俩过去也就是探探路而已,快点,给句痛快话。”此时,耗子拿着电话直接扔在了中控上,顺便打开了免提。 “行吧,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吧。” “999火锅店门口,那辆本田就是。”两人一听,顿时咧嘴一笑。 “好,等我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跳跳如约而至,但并没有按照说好的,一个人不带,他的身边,总是跟着两个跟班,一个手上拿着几瓶水,一个身上背着一个皮包,相当的专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集团的少爷出差了。 棒棒略微一打量此人,就感觉耗子说的那话,相当正确。 几十米外,你都能感觉到这人身上那不可一世的气势,加上傲然的神情,不是一般的嚣张。 最有特点的,不是他的样子,而是他的发型,他的发型,真的别具一格,大半个脑皮,被推光,就好像演清宫剧那些古代人一样,前面是光头,但后面是寸头,寸头上面,染着五颜六色,两边耳朵处,还接了几缕颜色不一的长发,看起来,相当的怪异。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出来的最底层的混混。 “嘿,这边。”眼见几人走到七八米的位置,耗子拉开车门,下了车。 “不是说好一个人么?”看见他身后的跟班,耗子顿时皱起了眉头,十分的不悦:“人多,可没法去啊。”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车头的位置,只见跳跳一伸手,一个跟班顿时将一包香烟拆开,放在了他的手上,很有范儿。 “哎呀,这车,不错啊。”跳跳顶着不累不论的发型,赞美了一句,笑道:“宏泰就是有钱,啥时候,介绍我也去啊。” “呵呵,”耗子接过香烟:“现在这次事儿,办好了,你就能进去了。” “来吧,上车吧。”耗子说完,直接转进了车里,并且临时还嘱咐了一句:“就你一个人哈。” “……”跳跳顿时就起了疑心,站在原地,叼着烟,斜眼看着耗子。 “卧槽,你咋这么傻呢,一共就十万块钱,你还想我跟你分成几份呗?” 一听这话,跳跳顿时将烟头一扔,对着两个跟班说了一句话,欢呼雀跃地走向了本田。 “坐后面去。”本来他想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在他看来,一般的大人物,那必须坐副驾驶啊,这***视线多宽阔,可耗子的一句话,直接断了他的念想。 “哐当!” 跳跳上车后,车子就启动了,他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棒棒,礼貌地招呼了一声,可棒棒沉着脸,一言不发,顿时让他尴尬了起来。 车子顺着马路,一路向西,很快,到达了一个巨大的厂房门前。 “诶,不对啊,耗子,这不是猪王那场子么?”车子还没挺稳,跳跳扫视了一样周围,瞬间皱起了眉头。 “呵呵,你还真想我给你送钱呐?”耗子邪笑一声,面上全是不屑的神情。 “我草你妈,你套我?”刹那间,说时迟那时快,跳跳的右手直接把在了车门上。 310、耍猴 “砰!”一直不曾说话的棒棒,右手肘直接一用力,哗啦一下,砸在了跳跳的脖子上,顿时让他身子一矮,惨叫了起来。 “你麻痹……”跳跳也算是一个混混的小头目了,顿时抓着棒棒的胳膊,就要反抗。 “砰砰!”硕大的拳头,仿佛雨点般,直接不停地砸在他的鼻子上,脸蛋上,顿时,血流如注,整个车厢,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就是上次一个人打二十几个人的棒棒,你要觉得行,就动手吧。”耗子淡淡地说了一声,出了驾驶室,转来后座,就拉开了车门。 “……”跳跳拉扯着棒棒的衣服,看着那硕大的拳头,心有余悸,喘着粗气,不再敢说话。 棒棒的凶名,那是早就名声在外,郊县的很多混子,都听说过,人家的战斗力,起码是自己的几倍,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三分钟后,耗子和棒棒直接拉着跳跳进了一间废弃的仓库。 这个仓库,以前就是生猪的暂养地,后来规模做大,这个小小的暂养地,也就闲置了下来,虽然清扫过,并且消过毒,但里面还是一股霉味儿,仔细一闻,全是猪食的味道。 “哐当!”当巨大铁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跳跳看着周围的猪圈,欲哭无泪。 想要叫人吧,手机还没没收了,周围全是墙壁,这他妈就是侠盗在世也出不去啊。 …… 999火锅店,发生的那一幕,被孙胖子看了个正着,因为他知道蓝云找人干了肥子,所以就亲自带着两个中年朋友,坐镇自己的总店,害怕其他人来找麻烦,毕竟,他的发妻,每天都呆在这里,即便再没有良心的人,也要考虑下自己家人的人身安全。 “草,这不跳跳么?”一个中年站在他的身边,迟疑地摸着脑袋说了一句。 “谁啊?”孙胖子把自己的身份看得比较郑重,咋说呢,要让他去结交那些底层的混混,他是很不屑一顾的,即便找人,也是通过朋友,再找下面的人办事儿,他自己,从来不亲自接触。 说白了,他感觉,太丢份儿。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朋友很诧异地说道:“蓝云是不找人办了肥子么,就是找的他啊。” “草,这不整差皮了么?”孙胖子顿时一拍手掌,有些慌张。 “不是,胖子,你一惊一乍地干啥啊?” “卧槽,刚刚接他那小子,就是宏泰的人,麻痹的,他要在一起了,这事儿不全部漏了么,不行,我得通知下蓝云那小子。”说完,就着急忙慌地拿起了电话。 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因为他们的计划,已经让我的女人受伤,更不知道,此事儿的严重性。 胖子这边急着打电话,但蓝云那边,可能还在熟睡,根本就没接电话。 直到下午,他才给胖子回了电话,所以,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跳跳。 此时,宇珊已经转醒,我和嫂子还有菲菲,在医院照顾,而马军和李琦等人,已经回到了宏泰。 办公室里,几人看着震动的手机,还有那上面标注为蓝大少的来电显示。 “草,这孙子急了?”李琦狞笑道:“草***,要我说啊,咱就用这次事儿,把他这商场直接吃下来得了,一劳永逸。” “你以为,在郊县,他是纸做的啊?”马军无语地摸了下鼻子,看着众人问道:“说说吧,咱们的龙老大生气了,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呢。” “那个,军哥,我能说句话不?”耗子的第一次参加会议,说话有些局促。 能参加会议的,说明他才是进入高层中心了,最起码,有了谏言的资格。 宏泰的内保,已经扩大到三十人,以前的大学生啥的,全部辞退,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人,全是耗子和棒棒在社会上招聘过来的,办事儿不一定行的,但在气势上,绝对不差。 一栋楼,还是夜场,三十个内保,真的不错,要不是棒棒凶名在外,前几次下面喝醉的客人闹事儿,还真的压不住。 “你说吧。”马军扫了他一眼。 “这个,跳跳,也就是个办事儿的,要是想弄,必须直接弄蓝云,我知道这小子最近一直在经典玩儿呢,而且喜欢溜冰,要不,咱们给他整里面去呗?” “看守所啊?”棒棒问道。 “这不行。”还没说完,李琦就反驳了:“他们家,在这边关系不浅,进去了,也很快出来,不行。” “要不,我再走一趟?把他整服了?”耗子再次问道。 “呵呵……”马军笑了笑,对着他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停顿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蓝云这人,不好整,走正面上的,肯定行不通,他就是一条蛇,说不定啥时候咬伤你一口,所以,咱们从长计议。” …… 肥子上午被砍完,就直接送进了一眼,全身上下,感觉就没有一丝好的地方,而接到报警的官方,出了警,来到医院,和哈哥没说两句话,就吵闹了起来。 具体原因,外人不知道。 只知道,晚上的时候,肥子清醒后,直说了一句话:“孙胖子,我与你不死不休。” 也是这个时候开始,沉静了好多年的郊县,因为我们的进驻,再次掀起腥风血雨,各种妖魔鬼怪,开始闪亮登场。 联系了一天,仍然没有联系上跳跳的蓝云,很生气,这不,他亲自找到了跳跳的两个小兄弟,得知跳跳在跟着宏泰的人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并且电话能打通,根本没人接。 这个时候,他仍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晚,十点多的时候,蓝云搂着一个妹子,带着两个朋友,走进了宏泰娱乐。 他一来,下面的人就通知了马军,并且让耗子亲自接待了起来。 包房内,还没等上酒,耗子就走了进来。 “蓝大少,稀客啊……” “你大哥呢?”蓝云斜坐在沙发上,根本没有正眼看耗子一眼,很牛逼的样子。 “大哥在忙,你有事儿,跟我说呗。” “你啊,够级别么?”蓝云还没说话,他身边的一个跟班跟着就叫嚣了起来,态度嚣张:“这栋楼都是蓝哥的,你他妈一个小经理,算个**。” “……”耗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笑容:“是是,我不够格,你等等,我马上跟上面说。” 耗子走后,没有回到五楼,而是转身去了内保的办公室。 十分钟后,一群衣衫不整的青年,满身酒气地走进了宏泰,并且在蓝云他们包房的隔壁,玩儿了起来。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一直不曾见到宏泰高层下来的蓝云,很生气,但玩耍的本性,使他一来到场子,就不由自主地玩儿起来,两个朋友,更是不客气,一人点了一个公主。 六个人,在唱了一个小时的歌后,一个朋友就掏出了一包东西。 “蓝哥,整两口?” “行啊,来吧,开整。”生活糜烂的人,生活中,永远远离不了酒,美女,可当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成了常物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新鲜感,感觉一点都不刺激了,这个时候,他就会寻找更加刺激的东西,比如,溜冰。 以前的蓝大少,是根本不屑于整这个玩意儿的,可现在,手里一旦有了钱,玩儿得多了,身体素质下降,哪怕是个模特摆在他的床上,都他妈有心无力了,所以,只有达到一种忘我的状态,才能真正地驰骋沙场,那种感觉,让他很怀念,很依赖。 当机,两个朋友,当着公主的面儿,拿出锡纸,打火机,等一系列简易的工具,直接整了起来。 蓝云带来的那个姑娘,也是个中老手,吸食的时候,泛着白眼,嘴里青烟直冒,表情异常的享受。 两个公主一看,这他妈都是啥人啊,这玩意儿她们不是没见过,但这么整的,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几克的东西,不到半个小时,全部整完了。 这玩意儿,一上嘴,整个人都飘了,几个人的手脚也不老实了,顿时,包房内,变得异常的混乱,公主的求饶声,蓝云等人夸张的长笑声,直接压住了舒缓的音乐声。 十一点半,马军背着手,来到包房扫了一眼,随即嘴里冷笑,转身对着耗子说道:“开整吧,我去监控室。” “好勒。” …… 一分钟后,十几个**着上身的汉子,一摇三晃地闯进了包房。 “你,你们***谁啊?”蓝云的一个朋友,摇摇晃晃就要起身。 “草你阿妈的,放下我女朋友!”一声怒吼,迷糊间,蓝云就看见十几个汉子,朝着自己等人愤怒地冲了过来。 311、风云际会前期 二十分钟后,两辆挂着治安大队的警车,缓缓停在了宏泰的门口。 “白队长,麻烦了。”李琦站在门口,迎接了白剑。 白剑接过他递来的香烟,看了一眼头顶硕大的招牌,笑道:“这次,又是哪个混混闹事儿是不?” 李琦一听,眨巴眨巴眼睛,笑道:“恩,就是,夜场嘛,喝多的客人,总是爱闹事儿,咱们正规公司,也劝不住,只能求助你们了。” “呵呵,我们治安大队,就是干这个的。”白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一挥手,带着十几个同事,走进了宏泰。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十几个治安大队的队员,领着橡皮棍,闯进了蓝云的包房。 可房间的场景,让他们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哪儿来的闹事者啊?这他妈是单方面的虐打啊。 只见地上躺着两个汉子,身上的衣服被拔了个干净,只留下一条裤衩子,大腿上,小腹,全是酒瓶玻璃碴子划出来的血痕,脚上的鞋,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两人睡在冰凉的地板上,闭着双眼,呼吸匀称,一看,就还活着。 另外一头,一个女孩儿,穿着内衣,不停地随着轻音乐晃动着身躯,那丰满的胸脯,看得几个小年轻队员,顿时鼻孔直冒热气。 白剑皱着眉头,示意身边的同事上去看看。 一个青年,上前,拍了拍女孩儿的胳膊,人家居然无动于衷,眯着眼睛,不停地晃动着。 “队长,这他妈一看就是抽多了。” 青年无语地扫了一眼,转身回到队伍中。 “草了,这事儿,咱们管不了了。”白剑扫了一眼,地上的锡纸吸管等物,说了一句:“通知缉毒队的来吧,这事儿,不归咱们管。” “等等……”就在这时,一个十分虚弱的声音从角落传了过来,白剑一回头,之间不是很亮的角落,缓缓站起一个身影。 定睛一看,这不是蓝云蓝大少么? 要说整场战斗,来的十分突然就不说,但人家只抓着蓝云打,那就不对劲儿了。 他的两个朋友,不知道是真晕过去还是假晕过去了,但人家就是晕过去了。 蓝云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来受了什么伤,但看他走路的姿势,应该是受伤不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不清楚,因为现在他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但他却很清新地知道,自己被干了。 全身上下的疼痛,然他不停地咧嘴,他记得,起码几十个酒瓶砸在自己的身上,好在,对方没有砸在脑袋上,要不然,几十个瓶子下去,直接就给开瓢了。 “你也挨打了?”白剑皱眉问道,他认识蓝云,不仅仅是认识蓝云,郊县能说得上号的一些人,他都熟悉,并且,那些下九流的人,他认识得更多,毕竟人家就是干这个的,成天接触的,就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 “没……”蓝云捂着自己的腰间,拖着右腿,缓缓坐到了沙发上,全身的疼痛,让他的思维,稍微变得清晰一点。 “你们这是抽大了。”白剑无语地说道。 “呵呵。”蓝云阴森地一笑,缓缓地靠在了沙发上,感觉脑袋很沉,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冲着白剑说道:“白哥,能送我们出去不?” 白剑一听,顿时愣在原地。 “白哥,能送不?”蓝云再次问了一句。 白剑看了他很久,随即一扭头:“把他们带上,咱们收队。” 几分钟后,一群人出了宏泰,两方人马各自告别,白剑也没说溜冰啥的,蓝云也没说感谢什么的,各自上了自己的车辆。 “唔……” “滴滴!”就在这时,两辆私家车,快速地驶来,直接将蓝云的车头给别住了。 “哗啦!”一声,几个中年汉子,穿着衬衣,带着枪套,下了车。 “当当当!” 几个人站在车窗口,敲击了几下。 “啥事儿啊?”看着几个严肃的中年,蓝云蒙了。 中年往他车里扫了一眼,只见一个女郎还在不停地摇晃,两个汉子,**着上身,好像死人一般。 “我怀疑你毒驾,跟我们走一趟。” “我是蓝云……”蓝云挑了挑眉毛,语气猛然间就冲了起来:“你抓我?草,我爷爷主政的时候,还没你呢?” “草!”一个中年一下拽开驾驶室的车门,一把着他的脖子就拽了下来。 “你爸是李刚,你今天也必须跟我走。” “尼玛,我爷爷……” “啪!”一个巴掌直接扇了上去。 “全部带走。”领头中年,沉这个脸,发布了最后的时令,几分钟过后,这群人就带着四个留溜冰者离开了会所门口。 执法车上面,目睹了一切的白剑白队长,转头问着自己的同事:“你刚才真的通知缉毒队了?” 同事也蒙圈了:“没有啊,这他妈才几分钟啊,我有时间通知,他们也来不了这么快啊。” 白剑一愣,抬头再次看了一眼五楼高的会所,开车带人离开。 …… 宇珊住院,我每天真的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擦脸送饭,如厕换药,一切都是我亲自来,我想用这一切,让我自己的心,好受一点。 她一住院,咱们会所退出的制服季活动,就落在了小不点和马军李琦等人头上。 有了小不点这么一个强大的大脑,活动很成功,成功到到什么地步呢? 咱们简单来说说,活动开始的当天晚上,仅仅是小费的进项,就相当于一天的营业额,这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对于目前很渴的我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这个活动,分为一周为一季,也就说,每周都必须换新花样,客人才愿意来玩儿。 我们的公主,在红姐的训练下,都比较大方,所以,来玩儿的人,很多,有那句话来说,就是:简直了。 我们这生意一好,肯定就占据了整个市场的份额,这个县城就那么大,每天在外面喝酒应酬的人,也就那么多,所以,注定要产生一些冲突。 这天,经典ktv的经理,小成,无意间听到下面公主的牢骚,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宏泰的生意很好,直接压住了他们的营业额,作为一个经理,在这个时候,似乎必须想到一点办法来挽回损失。 “哥,我说那群外地佬,就是***犯贱,来到我们这还不懂规矩,啥钱都挣,这不是来得罪人来的么?”内保室内,几个内保坐在一起,和小成扯着犊子。 小成的身份,不简单,第一,他是老板薛哥的身边人,也是他的司机,老板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交给他亲自办,可以说,老板有很多秘密,他都知道。 第二,他是会所的经理,别看他只是一个经理,但就是总监办事儿,都得咨询他的意见,可见他在这边的威望,还是不低的。 “呵呵,人家投资几千万,不赚钱,那些钱,拿来打水漂啊?”小成抽着烟,淡笑着,不过,笑容看起来,有些阴森。 “还不是老板帮他们的么,没有薛哥,有他们今天啊,一点都不懂的感恩,草。”这个内保,就像个愤青一样,不停地叨逼叨,好像我们挣的钱,全他妈是他家的一样。 “呵呵,别说了,这事儿,老板心里有数。” 这事儿要是发生在薛哥身上,他可能也就是一笑了之,因为他这人,不太喜欢和人争斗,即便是为了利益,那也是以和为贵,最喜欢的,当然是比较柔和的手段。 别人要不说呢,小成可能也会跟着这么想,毕竟常年跟着一个人,他的思维和做事方式,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点影响。 但潜藏在他内心的,是那二十年来,不断积累的戾气,被人一撺掇,属于立马尥蹶子的套路。 这就好比,陈少河,他一个标准的超级富二代,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张大,年纪轻轻就出国留学,外面的新鲜事物耳濡目染,这已经成为一个习惯。 回到家后,他老子,陈国鹏,一直教他修身养性,可最后呢,还不是一无是处。 人,都是活在纠结之下。 如果陈国鹏不是因为陈一波的死去发火,我们这群人,绝对是八里道所有青年羡慕的对象。 一周之后,宇珊出院,休息两天之后,又投入了工作,进行制服季的下一次活动策划。 又过了几天,肥子出院了。 肥子出院当天,居然很大方地,宴请了很多所谓的朋友,而这些朋友,大多的一些赌徒,还有就是社会上的小大哥。 …… 在里面呆了十五天的蓝云,胡子拉碴地出了戒毒所,迎接他和肥子,孙胖子,以及宏泰团队的将是什么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 312、买命 宏泰生猪屠宰基地,在这边像狗一样生活了半个月的跳跳,终于迎来了我的第一次接见。 不大的仓库内,摆着一张椅子,我坐在上面,棒棒站在我的身后,跳跳蹲在前面的空地上,整个身体,都散发着一股霉味儿。 “十五天,委屈不?” “……”跳跳那十分嚣张的发型,似乎也阻挡不了他的恐惧,十五天,成天除了睡,还是睡,这就好比将你一个人关在小号里,没有人说话,更没有可能出去喝酒把妹儿。 他试图求救,可不管他怎么喊,都没有人理他,这边,成天除了睡觉,就是听着那些生猪给他奏出来高低起伏的音乐,那是一片华丽的乐章。、 是的,从此之后,跳跳不听见类似的这种音乐,***都不会睡觉了。 我看过很多电影,电影中那些再牛逼的党派人士,在遭到殴打的时候,绝对不会泄露情报机密,可你要把他一个人,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十天半月的,他绝对受不了,这和武力无关,只是人的本能,对于未知前进道路的恐惧。 谁都渴望自由,何况还是这种社会小哥呢。 他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摇摇头。 “啪!”一盒香烟,一个打火机扔在了他的面前,他看了一眼,随即诧异地抬起脑袋。 “抽吧,没毒。” “哗啦!”接下来的场景,让我震惊到了极点,只见这厮两下撕开包装,直接点上两根,插在嘴里,呼啦一下,足足几秒钟过后,香烟直接然进去一半,烟泡直接顺着他的鼻腔冒了出来。 再一吸,两根烟,居然没了。 我没看错,真的没了。 麻痹的,这还是人么?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病态的脸上,瞬间通红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脖子,艰难地跪坐在地上,酸水不停地往外冒。 “你那天推到的女孩儿,是我女友,她脑部受伤,在医院呆了一周。”我掰着自己的指甲,缓缓说道:“我不要你赔偿,也不打你,就关你十五天,我觉得,很公平。” “我宁愿你打我一顿。”他昂着脑袋,很不服气地看着我。 “你不服气?”我反问道:“你的要求,我想,我能满足你。” “卡卡……”一阵骨头摩擦的声音,刹那间就是在背后响了起来,棒棒扭了扭脖子,摩拳擦掌地就往前走。 “别,别!” “大哥,我服了,我知错了,真的,我服了。”这他妈关了十五天不说,还遭一顿打,这不是傻逼么? 跳跳惊恐地叫了起来,伸手推着,好像真的能推到棒棒一样。 “真服了?”我问道。 “服了,服了,我服了……” “这还不够,你要想以后,还要为我做一件事儿。” “啥事儿啊?”他不安地看着我问道。 “呵呵,你过来……” …… “什么,你要强制收回你的商场?”孙胖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蓝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我靠,兄弟,那是签了合同的,公正过的,被法律保护的,你说收就收啊?” 孙胖子低头喝了口茶水,暗香,这小子,在里面关了半个月,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这种办法,也真能想出来。 “我不仅要收回来,我还要他们滚出郊县。”蓝云恶狠狠地看着孙胖子,指着自己的脸颊,继续说道:“找人收拾我,我他妈活这么大,还没被谁整过,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我草,人家找你,不是说了么,你干了别人女人,他找你,打你一顿,多么?”孙胖子此时,仿佛成为了一个佛学教授,不再冲动,说起话来,怎么看都是一种软糯的表现。、 这不是软弱,这是成熟。 当肥子威胁在侧,蓝云发疯在即,宏泰虎视眈眈的时候,他在想,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远离这些事情,这些人。 可很明显,从他当初为了一些利益,找上蓝云的时候,就注定了,他是逃离不了了,所以,他一直在想一个办法,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明哲保身,不至于出事儿,不至于让钱包遭罪。 打架,就好比打仗,打的都是银子,你叫人不要钱啊,请客不要钱啊,打点关系不要钱啊,所以,他很惆怅,但拿蓝云,一点办法没有。 人家不是你的小弟,更不是你的员工,你说啥,人家听了也就听了,至于怎么做,还得别人自己拿主意。 “草,那是放屁!”蓝云仿佛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摆手,桌上的茶杯就被一把推在了地上,摔了个细碎。 “那女人,是我从大成带回来的,草,我他妈干了半个月了,都没人找我,现在找我了,咋可能?”蓝云怒吼连连:“这事儿,绝对是宏泰那群人整的,草,跳跳那小子,现在也看不见,谁他妈知道是死是活啊。” 孙胖子一听,顿时全身发凉,额头冒汗地看着蓝云:“你是说,宏泰把跳跳整死了?” “草,他们的人,把跳跳接走了,现在都没有回应,不是整死了,还能咋地?”蓝云破口大骂:“我他妈早晚有一天,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草,结果外地佬,我还整不明白你们了么?” “云,听我的,这事儿,咱报警。”孙胖子严肃地看着蓝云,眼神中,全是渴求和害怕。 “报警?” “对,真的,别冲动。”孙胖子拉着蓝云的手臂,再次说道:‘这事儿,最好我们不参与,我们是啥胳膊,人家是啥胳膊,敢杀人的主儿,你敢杀人么?“ “我找不到敢杀人的主儿么?”蓝云顿时气势弱了下来。 “草,你能找是找,人家敢杀你,随时随地,你能跟着玩儿起么?”孙胖子带着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蓝云,劝解道:“听我的,报警吧。” “草,就你也算个男人。”蓝云拍案而起:“我他妈就是死了,也不报警,你不愿意,我他妈自己找人做。” “哎呀,这他妈可咋整啊。”看见蓝云愤怒离去,孙胖子惆怅地叹息了一句:“你是真刚不坏?草,打一次都不知道痛,我看呐,我他妈还是先出去躲躲吧。” 第二天,活跃在郊县的孙胖子,突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他老婆廖大姐。 郊县某农村,一个当地流氓头子,撺掇起来的局子里。 哈哥和肥子,在这里已经坐了一天一夜,两人双眼熬得通红,面对着十几个输慌了的赌徒,他们实在不敢说提前离开。 此时,哈哥的面前,已经摆着二十多万现金,而且,这里面,连十块的纸币都有,可以想象,这些农村人的钱,是多么的紧张。 “那啥,你们玩玩儿,我先上个厕所。”再次赢了一把后,肥子将自己身边的几万块钱,推在哈哥的身边,表示自己不带钱走。 “草,你不能赢了就走吧?”一个农村汉子,斜眼看着他吼道。 “走个**,没看见我钱都没拿啊,草。”肥子大骂一句,转身去了后面的厕所。 一分钟后,撒完尿的肥子,并没有回到赌桌上,而是钻进了一个小房间,这个房间,很小,只能容下一张床的位置,但这里,却是睡着这个局子的老板,周边农村的第一狠人,外号川哥的大川。 “草,你进来干啥来了?”大川搂着一个农村少妇,正他妈**呢,却见链子被人一撩,走进来一个人。 “呵呵,川哥,咱俩聊聊呗。”肥子一笑,耷拉着肩膀,叼着烟,自顾地坐在了小凳子上。 “聊啥啊?”大川拧着眉毛反问道。 “和你能聊啥,聊钱呗,呵呵。” “啪!”大川一笑,一巴掌拍在少妇丰腴的屁股上:“你先回去,明天咱们再好好会晤一下。” 草,打炮就大炮吧,你非得整的跟两个国家元首见面一样,还会晤?草,在心里暗笑的肥子,看着少妇走了过后,直接说道:“川哥,我这里有个大活儿,不知道,你接不接?” “啥活儿啊?”大川穿着大红裤衩子,赤着上身,下了床,来到门口处的水箱中,拿出一瓶矿泉水,呼啦啦干了一半,接着转身,坐在了床沿上。 “呵呵,三十个,是大活儿不?”肥子竖起三个手指。 “草。”大川一听,顺势眉毛全部聚集在一起,他沉吟一下,阴沉地问道:“你要买命啊?” 三十万,不少了,这价格,已经高于市场价太多,所以,作为老流氓的大川,一下就读懂了他的心思。 “呵呵……”肥子神秘地笑笑,根本没说话。 313、年关了 不大的房间里,静得吓人。 在看见肥子的表情后,大川的眼神,就阴森得可怕,他在思考,在想问题,嘴巴上,巴巴地抽着烟。 直到一根烟抽完,他抬起头,看着肥子,摇头道:“钱是不少,但这事儿,我不会干。” “怎么,钱少了?”肥子问道。 “不是钱的问题。”大川再次点上一支烟:“肥子,你来我这儿玩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在县里,啥程度,我多少也听说了一点,你都要拿钱买命的人了,我要是干了,能好过啊?” “你以前,不就靠着吃饭的么?” 肥子不解地挠着鼻子,抽了一天的烟,现在说话嗓子都比较沙哑。 “那是以前。”大川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他妈今年都四十了,再扯这事儿,那不是找死么?上次严打,你看看,现在还有以前那么嚣张的么?” 大川说了一通,补充说道:“钱我就不要了,你要想走,我敢说,他们没人敢动你们一下。” “呵呵……”被人看穿心思,肥子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川哥,我是真想请你帮忙。” “杀人的事儿,就别说了。” “不,你给我教训一个人就行,加码,你自己开……” 十分钟后,用一个纸袋,装着几十万现金的哈哥和肥子,在几十双赤红的眼神下,被大川亲自护送出了村子。 两人出了村子之后,开着车,就是一顿加速,不时地看看后面,生怕那些输红眼的农民伯伯带着锄头啥的撵上来。 他们经常做这个,可是听说了不少传闻。 据说,前些年,有个赌徒,在一个村子摆了个局子,不到一个月,基本上将村子里的钱全部圈进了自己的兜里,这个时候,该走了吧,可走之前,这孙子去找村长喝酒,无意中说了一点事儿之后,沉底激怒了当时已经快要吃人的几百村民。 在那人离开的当天,车子被围住了,几百个愤怒的村民,拿着锄头啥的,直接就抛,我擦,那场景,吓死个淫。 最后,报警了,警察来了,可当时一看,那个金手指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肉,脑袋直接被锄头刨出个大洞,来的时候,早就断气了。 这个案子,扯了一年半,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而那个牛逼哄哄,据说是从澳门学成归来的傻逼,到最后,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能回到家乡安葬。 几百个人,谁打了你,谁都说不清楚,证据不全,上面总不能一下判几百人吧。 所以,来村子里圈钱,两人很小心。 “草,今天好玄啊。”车子在开出几公里之后,哈哥心有余悸地说道。 “妈的,也值了。”开着车的肥子,好像十分亢奋,这段日子,他带着哈哥,流窜在郊县周边的各个农村局子,因为这些人,从来都是玩儿现金,不赊账,也不借贷,这是赌博人的钟爱。 每天出去溜达一圈,两人总能带回一二十个,当然,他们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肥子,这次过后,我准备干点正经生意了。”沉思了一下,哈哥将装着钱的袋子,直接扔给了肥子,钱袋在他的大腿上翻滚两下,落在了脚边。 “为啥啊?”肥子抽空转头看了一眼哈哥,问道:“这他妈才多久啊,十几天,一百多万,我草,再这样下去,咱俩好歹能成为千万富翁啊,你做啥生意,有这么来钱啊,你要实在想干,我那两个店,你拿去就行。” “肥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整这些钱,是不是对付孙胖子的?”哈哥瞪着全是血丝的眼珠子,很是严肃地看着肥子的侧脸:“我知道,这些钱,你全部是用来找人的是不?” “呵呵……”肥子干笑一声,再次加速。 “算了,你不告诉我,我也不问你了,反正,你好自为之吧。” …… 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郊县,再次暗潮汹涌。 首先,蓝云对外发出公告,说是要强制收回商场,并且自己要整夜场,开始招兵买马。 肥子由于哈哥的金盆洗手,他也没有去赌场了,性情大变的他,成天就是和一些混子喝酒把妹儿,有时间,就去大川那边走一趟。 宏泰办公室内。 “这他妈马上年关了,这傻逼,又要整啥幺蛾子呢?”马军惆怅地看着我们,椅子上,我拿着当初签订的合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 “这上面,不是签订的五年合同么?”我不解地说道:“公证处也公证了,看来,这傻逼,是真的傻逼了。” “他啊,是急了。”许久不见的庆哥,带着风雨雷回来了,众人就此问题,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讨论。 “要我说,上次就是没整够,***,这傻逼,简直当自己的小强,还真以为自己打不死呢?”李琦抽着烟,不屑地说道。 “他不是打不死,而是被逼急了。”我笑着说道:“我听说,肥子那边,已经找了人,好像要对付胖子,” “胖子早就跑了。”棒棒接过话来:“前几次去吃饭,根本就看不见人,我还专门问了下,说是出去了,回来不知道是啥时候呢。” “他跑了,这发疯的肥子,就他妈要真疯了,蓝云,肯定我是他的第一目标啊。” “也不一定,可能是我们。”庆哥摸着山羊胡,忧心忡忡地说道:“他的肩膀,不是我们整的么?这小子,一直对我们怀恨在心呢,不出气,他能安下心来么?” “也不对啊,上次,不是蓝云找的人么?”李琦问道。 我想了想,抿着嘴唇说道:“蓝云,找人,都是县里的,你们混了这么长时间,多注意就行,他还不算啥,我也没放在眼里。” 棒棒和耗子,连忙称是。 最近,临近年关,琐事儿也变得多了起来,不管是生意还是小麻烦,都层出不穷,要不是上面有白剑白队长帮衬着,我们这个场子,估计早就停业整顿了。 他是我们的依仗,所以每个月,我都会请他出来喝喝茶,打打麻将,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有时候想想,做点生意真的不容易,人家不想要,你还得绞尽脑汁地,变着法儿的把钱送出去。 真的挺难。 “我觉得,肥子那边,你要注意点。”庆哥皱着眉头说道:“我听说了点事儿,好像这人,现在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一个疯子,根本就不会考虑后果。” 我听完后,沉思了一下,认真地说道:“要是没事儿,大家就不要出去嘚瑟了,安全为主。” “应酬呢?”棒棒问道。 “草,你不知道就在咱们隔壁喝酒啊?”李琦骂了一句,棒棒顿时眯着了。 临近年关,街上巡逻的人员,也增加了一倍,这个时候,一旦发生刑事案件,上面绝对是一查到底,这是给上面抹黑,所以,大部分人,都会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 即便有仇恨,那也会等到过年以后,再办,谁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和自己过不去。 草,大过年的,你不好好过,这不是作死么? 可性情大变的肥子,跟着哈哥,在农村转悠了一大圈,搞来那些钱,不就是为了报仇的么? 所以,这个仇恨,他一刻也等不了。 这天,他提着两瓶酒,一些熟食,找到了大川。 两人坐下后,喝了几杯,就说起了正事儿。 “川哥,钱我带来了,你说,你咋整吧?”肥子拿出手包,直接拿出五万,拍在了桌面上。 “这是订金,事儿成以后,我给你另外一半。” 大川扫了一眼五万块钱,淡笑了一下,看着肥子说道:“钱你先拿回去吧。” “怎么的呢?” “这马上过年了,啥事儿过了年再说。”大川喝着酒,不着痕迹地将钱往他那边推了回去。 “不是,川哥,咱上次都说好了啊,这咋还变卦了呢?”肥子当时就不高兴了,拿着酒杯,停在了空中。 “肥子,你要搞其他人,我不介意,但你是搞蓝云,我草,他的背景我还是打听了下,虽然他现在是一个人,但他家以前的老关系都在,这大过年的,把他整了,不进去才怪。”大川也急了:“算了吧,还是等过年,那时候上面也没这么紧张,整了后,躲几天就没事儿了。” “川哥……”肥子喊了一声,大川拿着筷子,看着他,肥子说道:“我这价钱,可不是一般的价钱哈,十五万,我就要他一只手,你还给我拖时间啊?” 314、小年 眨眼间,时间就来到了小年,腊月二十三这天。 小年这天,每个地方都是庆祝小年的习俗,相当地喜庆,小年一过,就正式进入过年的阶段了,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没到这个时候,在外面打工的,做生意的,基本都会回家,和家人度过一个难忘的年关。 而我们也不例外,这段时间忙得够呛,生意火爆的同时,带来的,是我们疲惫的身躯。 虽然猪场那边,还没有见到效益,但有老董和庆哥的操作,我们还是很放心。 小年这天,我们一行人,逛遍了整个郊县,依然整了两套新衣,也算是犒劳自己了。 吃饭前,我抽空去银行,给媛媛的卡里,存了十万,这点钱,还是宇珊给我准备的,儿子在家,媛媛也没上班,没钱肯定不行啊。 逛完街后,一行人来到了郊县的大江边,在这里定了五桌,将几个中层管理人员,还有内保全部拉了过来,在这个过个小年。 其他的服务人员,没人五百红包,至于服务员那边,就是嫂子和红姐商量着来了。 从某一个角度来说,红姐也就能算是我们会所的股东,她参与干股分红,不再是以前在凯伦的时候,只占有工资和公主的业绩提成,这然她,有种找到家的感觉。 嫂子管理财务,服务员的福利制度,不敢说能比七七的好,或者天堂的好,但在郊县这一块儿来说,应该算是不错的,只要你会交际,酒量不错,一个月,几万块钱,那还不是轻松得很呐。 记得有一次,耗子说了,人家每个月几万,自己一个月才八千,他都想去当服务员了。 在我们欢庆小年的同时,蓝云,蓝大少带着他的一群狐朋狗友,以及最近才招揽的一些小兄弟,也在一个地方聚餐。 他的头马,自然是咱们郊县的奇葩,跳跳了。 一群人,三十来号人,在一个地方吃完饭后,全部拉到了经典,准备喝第二场。 郊县,某个小饭馆,大川吃得额头直冒汗,大冬天的,还是赤着上身,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麻辣烫,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桶子里放着起码几百根木签,那样子,就好像这是一顿断头饭似的。 一旁的肥子,心不在焉地喝着小酒,接了个电话后,他就这样了。 “麻痹的,这小子是不是知道我们要弄他了?” “吃了饭,带着人去了经典。” “啊……老薛的地方啊?”大川抬头问道。 “恩,他身边还有几十个人,不好弄啊。”肥子皱着眉头,感叹着。 “草,不好弄,就等他出去的呗,他还能在里面到过年啊,我才不信?”大川架起牛肉,就着白酒,吃的那叫一个凶残,是的,那样子,真的没谁了。 “他身边还有几十个人。”肥子无比纠结地搓着脸蛋子:“你不懂,这小子身边有人了,就喜欢溜冰,溜完冰就得去打炮,身边一直跟着人,你去弄,不就暴露了么?” “……”大川就当没有听见似的,吃着饭菜,没有说话。 大约吃了个把小时,大川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一个人起码喝了一斤左右的白酒,就连抽着烟,都好像冒着火星子。 “滴滴……” 肥子听见手机震动,摸出手机一看,只见短信箱里,有条新短信。 “蓝云,经典,303.” “草,这是谁啊?”肥子懵逼了,难道这是自己人品爆发,上帝给他发的信息? “咋了啊?”大川凑过来问道。 “你看看,这他妈不知道是输发的。” 大川接过手机,顿时一愣,随即皱着眉头,快速地回了一句:“你是谁?” “草,你别回啊。”肥子一看,一把抢回去了手机,有些责备地看着大川。 “草,你不弄清楚他是谁,我他妈敢去啊,要是警方吊我呢?” “晕死,你都没干事儿,他吊你出去能干啥?请你过年呐?”肥子见手机屏幕擦拭了下,看着上面,顿时不说话了。 又来了条信息:303,有人协助。 看着这条短信,两人顿时淡定不了了。大川张嘴就问:‘这他妈不是有人在中间整事儿吧?我帮你弄他,你到处嚼舌根子了?” “草,我就是指使者,这事儿我能乱说么,擦,你真当我傻啊?”两人就好像被透视眼看进内心一样,十分的不安。 …… 十一点零五分,这是一个值得郊县社会人士祭奠的日子。 因为一向稳坐郊县龙头交椅的经典ktv,在今天,在这个时候,居然打破了平静。 居然有人,在这里,动枪了。 这个新闻,闻所未闻,郊县之中,谁这么不开眼,居然敢在老薛的地盘上动枪,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么? 夜晚十一点钟,正是夜场嗨翻天的时刻,作为经理的小成,忙得不可开交。 “诶,成哥,303,那群人在里面溜冰,要不要提醒一下,这马上过年了,不会出事儿吧?”一个内保找到小成,出声说道。 “蓝云带来的是不?” “恩,几十个人呢。” “没事儿,人少你就看着点,几十人那就不用了,不出人命就没事儿。”小成说了一句,又投入了忙碌之中。 因为他的一句话,让一直守在303门口的两个内保和一个值班经理,散开了,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上面发话了,下面的只能照做,出了事儿,也有上面扛着。 溜冰这事儿,或许很多人不懂,在某些地方,某些社交场所,已经成为了一种交际手段,溜冰,就好像喝酒一样,人家敬你酒,给你发烟,而在这群人中,喜欢你,对你好,就是请你溜冰,所以,这已经形成一种病态变态的文化。 只要一进这屋子,你不溜两口,根本就没人鸟你,所以,一群人在溜了过后,将音乐开到最大声,就在里面群魔乱舞了起来。 要不小成说不会出事儿呢? 其实人都是这样,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或许会出事儿,但人一多,就不一样了,一个搂着一个妹子,各嗨各的。 谁也不知道,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拿着帆布包的中年,悄然进了房间。 一分钟后,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找到了正抱着一个女人,进入忘我境界,摸着**,啃着小嘴的蓝云。 汉子站在茶几边,家装拿起一个酒杯,斜视了几眼周围的人群,缓缓做到了蓝云的身边。 “哦哦哦……哥们儿,来,跟着我的节奏,挥舞你的手臂,扭动你的大屁股,一起,嗨起来吧……” 隔壁,一个已经溜大了的青年,抓着中年的手臂就摇晃了起来。 中年神情一滞,顿时厌烦地跟着摇晃了几下脑袋,另外一只手,缓缓拿出一根铁管,接着,我在了手柄上。 而此时,蓝云更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他的手指,已经摸向了女人的股沟,越过这里,就能探探最美丽的桃花源。 “砰!” “砰!”两声枪响,顿时响起。 “呼呼……”几声,人群中,大部分的人已经停了下来,突然,灯光亮起,几摊猩红的血液,刺激着视觉神经。 “啊……啥人了。”一个高八度的女音,响成整个房间。 呼啦一下,刚刚停下来的人群,不分你我,扒拉着前方挡路的人,一个劲儿地往外面跑。 在死亡的威胁下,这群青年,彻底是拼上了最后的逃命能力,在监控器中,只看见一群青年,女人,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一边大喊着杀人了,一边发疯一样地朝着楼梯口跑去。 一分钟后,诺大的包厢,只剩下躺在血泊中的蓝云,以及几个彻底溜大了的妹子。 十分钟后,辖区派出所到达现场,又过了十分钟,县里的刑侦大队,拉起了警戒线,尽心现场勘查。 因为这里涉及到溜冰,所以跟着一起来的,还缉毒大队的。 因为蓝云已经昏厥,所以,在第一时间,他被拉到了公安医院,说是公安医院,其实就是县人民医院,只不过安排治疗的地方,就是对着公安局的后门,这样,也方便安排警力值守。 整个县城,就没有公安医院,就连武zhuang部的配置,都简陋到了极点,一般出现重大的案件,需要武警和特警的支持的时候,还得需要向区里打申请,请求援助。 郊县,在治安方面,算是比较好的,要不然,也不能在上次的严打中,毫发无伤。 经典左侧,是一个咖啡厅,此时,那里听着一辆面包车。 十几分钟后,一个汉子,穿着淡蓝色的,拖鞋,手上提留着几瓶最便宜的啤酒,大摇大摆地拉开了车门。 315、三进宫 “你开了几枪啊?”大川上车后,驾驶室的肥子就问了起来:“草,我就要只手,你可千万别整死了,草,犯不着啊。” “草,现在知道害怕了?”大川一个劲儿的喝着啤酒,泡沫在嘴边流出,显而易见,他也有点害怕了。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几十辆车,现在已经将经典封住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在小年这天,那些刚回家陪陪老婆孩子的警官,被突然叫出来办案,对你有好眼神那才怪了。 透过车窗,依然能清晰地看见,那些客人,正被逐一询问,身上带有身份证的,用警务系统扫描后,没有问题才通过放行,没有身份证的,必须等到家人来领取。 如果是那种没有身份证,又没有家人的,只能跟着会局子协助调查,或许等到办案的警官想起你来,要不然,你就得在里面过年了。 “我就开了两枪,一枪打在他右手,另外一枪,我不清楚,灯光太暗了,草,只要没死就不行了?” 沉思了一下,大川喝着啤酒说道。 “毛线,我刚刚看着护士抬出来的时候,地上全是血,要不被你干死,流血也死了。”肥子明显几眼了,不管他再性情大变,无所谓,但他始终是一个享受了安逸生活的老板,一旦遇见事儿了,真的就慌了。 “这样,你赶紧走,躲躲。” “躲个**躲。”大川一把拉着肥子的手臂,两人换了一个位置,大川坐在了驾驶室的位置上,缓缓启动了面包车。 “我这一躲,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草,这马上过年了,那些外地的回来了,我一年到头都在农村窜局子,人家回来一看,不得起疑心啊,草。”大川的脑子,还算相当理智,将所有问题考虑一遍后,总结性地说道:“这段时间,你没事儿看过来溜达溜达,看看案情的进展,有啥消息,直接找我,我就在家,没事儿。” 车子开到县城郊外,大川下了车,看着里面的肥子,眼神变换:“只要你不说,我们都没事儿。”说完,抓着一个帆布包,朝着大野地就走去。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肥子顿时感觉后背发凉,腿脚发麻,全身无力。 …… 蓝云在经典出事儿的当天晚上,我们就接到了消息,毕竟离得不元两百米的距离,警灯闪烁,是个瞎子,都知道出事儿了。 出事儿之后,老薛忙到大半夜,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小龙,不是你们干的吧?” “呵呵,薛哥,我们来这儿,就是挣钱来的,不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笑呵呵地答道。 “真的?”老薛不相信地问道,因为这段时间,他也听说了,说是蓝云要强制收回场子,要自己整夜场,这里边的巨大利益冲突,就是我们了。 所以,把对手想成是我们,无可厚非,是个正常人的思维,都会想到这里来的。 “真的。”我瞪着眼睛,丝毫没有停顿地回到。 “行吧,只要不是你们,就行了,但你们小心一点,我去局子了,妈的,过年了还出这事儿。” …… 蓝云的事情,我们并没有放到心上,猜想着,这或许就是肥子的报复手段,我们本以为,他找一些混混去骚扰骚扰也就算了,没有想到,他居然找了枪手,这是我们始料不及的。 所以,我们也更加谨慎了,哪怕出去吃饭,都是三五成群。 我们不当回事儿,当麻烦却是找上了我们。 这天,午饭刚过,下面人报告,说是有一群大帽檐找我们。 二十分钟后,我们在宏泰楼下,看到了十几个警察,站在最前面几个,穿着便衣,神色颜色。 “你就是张海龙?”领头的汉子,扫了我一眼,顿时就要上来拽我手臂。 “诶……”我身子一躲,冷冷地看着他:“啥事儿啊?” “哼哼……”汉子冷笑一声,道:“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蓄谋已久的报复凶杀案有关,你必须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协助调查,你就说协助调查的事儿。”我阴森森地回到,随即转头看了马军和李琦一眼,自己直接钻进了私家车里。 我根本不给他考虑的机会,可能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配合的,还有自己往车子钻的。 我不是傻,而是再多停留一分钟,马军他们就更危险,一旦全部被拉进去协助调查,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坐在车里,我极度不安,因为我不清楚,八里道那边的案情进展,如果一旦挂了网逃,后果不堪设想。 进了局子,肯定要查明身份的,我一旦暴露,不仅仅是李琦和马军等人,就连宇珊和小不点这些女孩儿,都会受到牵连。 狭小的车厢中,我被两个汉子夹在中间,虽然没有上手铐,但那冷漠的眼神,让你根本升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 我坐在车里,思来想去,警方能找到我,能证明,蓝云,已经醒了。 时间回到,一天前。 蓝云的右手,手臂处,被铁砂直接轰碎,手腕的脆骨,全部成了渣子,也就是说,他的右手接好以后,只能是个表象,没有任何的力气,就连把着方向盘,只有左手用力的。 治好好,医生说了,他的手掌的握力,已经成了虚设,顶多和婴儿相比。 另外一枪,则是打在了他的大腿根部,好在是大腿的外侧,只是削去了一层皮肉而已,如果他的弟弟被打伤了,估计,他小子绝对会发疯,最简单的,就是报复了。 经过两次手术,他手臂和大腿里面的铁砂,总算是被清理了出来,但这些铁砂,不知道是多少年没用了,即便是做了清创处理,中枪的地方,好了过后,这里都是漆黑一片,就好像那种青色的胎记一样,一辈子也磨灭不了了。 他身边的朋友,没有多少,一般的朋友,听说他出事儿了,根本就没来看望,还能说上话,喝点小酒的朋友,则是拿着地收集编辑了一个恭祝早日康复的短信,而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则是当天晚上也在一起嗨的跳跳。 当所有人远离他的时候,唯独跳跳,还在他身边,为他办理住院手续,上下拿药啥的。 他醒来后,当时值守的警员,就通知了刑侦队,而刑侦队当晚就过来问话了。 只不过,沉浸在悲伤和愤怒的蓝云,一心想着报仇,根本就没心思思考队长问的啥,最后,体谅病人的情绪问题,也就没再问下去。 可今天一早,这小子就变卦了,还没等警察上班,就主动叫人联系了当时主管这个案件的大队长。 “队长队长,抓张海龙,就是他指示的。”队长一来,蓝云就在床上挣扎了起来,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情绪十分地激动,要不是跳跳一直在旁边按着他的肩膀,估计这孙子真当自己的飞人了。 “你怎么知道,就是他指示的呢?”队长示意一下,一个下属就拿出了录音笔。 “他们的场子就是我的,我前段时间就防话了,说是要强行收回场子,自己整夜场,如果我死了,那场子他们不就能一直做下去了么?” “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绝对是他,队长,你一定要抓他!” 听完他的述说,几人出了医院。 “队长,你说现在的人,咋不安于现状呢,一年几百万的租金拿着,他非要嘚瑟,真他妈傻逼。”出了医院,一个刑警无语地冲着队长抱怨了一句。 “呵呵,几百万少了,几千万,估计也不够用。”对于蓝云的人品,队长是相当清楚,一句话直接一语中的。 得到消息后,这群人并没有直接来找我,而是找人打听了一下,绝对很有可能,就是我指示的,所以,才有我来找我协助调查的那个桥段。 到了局子,队长直接给我带进了询问室。 另外已一头,我被带走后,马军顿时安排几个女孩儿,收拾细软,银行卡,全部带好,并且在一个旅馆,低调地开了两间房,作为临市储备。 接着,他亲自开车,找到了白剑。 因为在官面上,能说上话的,就是这只老狐狸了。 在一个茶室内,他找到了白剑。 “白哥,有事儿求你。”一坐下,马军就说出自己的述求。 “你说啥事儿啊,我听听,能帮的,我肯定不会看着。” “小龙进去了。”接着,马军就将这一系列事情说了个大概。 白剑听完以后,眉头皱得很深:“你们怎么就惹上他的呢?” “哎呀,这和惹不惹没关系,关键现在人进去了,咋弄出来啊?”马军忙到。 “呵呵,能解决你问题的,全县城,只有一个人了。”白剑抽了口烟,神秘兮兮地笑道。 316、章爷 县公安局,审讯室。 隔了一个小时候,队长带着一个书记员,走了进来。 “哐当!”房门被锁死。 队长坐在对面,半眯着双眼,缓缓抽出一支香烟,很是礼貌地看着我:“你要不?” “呵呵,你抽吧?”我咧嘴一笑,面上很是轻松地看着他,内心波澜起伏。 “姓名!” “张海龙!” “年龄!” “……” 过了一会儿,队长开始问着一些简单的问题,态度和蔼,似乎,我真的是来协助调查的。 “宏泰休闲娱乐,是你的啊?”基本情况问完以后,队长呲着大黄牙,缓缓起身,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咋地了?” “呵呵,不咋地,”他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腰带说道:“我听说,你那儿,玩儿得听时尚啊,涉黄涉黑是不?” 我顿感无语,还有这么问话的么? “哪儿能呢,我那儿是正规的娱乐场所,就喝酒唱歌来着。”我淡笑着,看着他笑道:“要不,你有空,亲自过来体验体验?” “哈哈……”队长大笑:“我可不敢,去了你那儿的人,都叛变了。” 说完这句别有深意的话之后,队长拿着刚刚的询问卷宗,直接出了房门,他走之后,那个书记员跟着也走了,不大的审讯室内,又只剩下我一个。 他们干啥去了你呢? 这是我脑子里最需要想出来的一个问题。 队长出了审讯室后,直接来到了户籍科,将卷宗往桌面上一拍,对着电脑面前的工作人员说道:“给我查查。” “啊……”小伙子扫了一眼卷宗,拿起来翻了两眼,笑着:“队长,又逮着条大鱼了呗?” “呵呵,大鱼不大鱼我不知道,但他妈我家小孩儿这年龄,还在大学里呢,他们就能蹿起来一个会所,屁股绝对不干净。”说完,队长对着跟班说道:“跟他老家那边的警方协调一下,看看这人的履历。” “是的队长。”根本恭敬地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队长,其实就是韩宗胜还未胜任副局长时候的另一个他,不管是从做事儿还是做人,都相差无几,这也能从侧面说明,他这人刚正不阿,没有他这种人在执法部门,郊县,上次在严打风暴中就不可能安然无恙。 …… 几经周折,白剑在给马军一个号码过后,他就离开了,而马军拿着这个电话,一点没有迟疑地拨通了出去。 “喂?”电话那头,想起一个十分威严,并且中气十足的男音,电话打过去,几乎响了几十秒过后,才被接起。 “您好,请问您的章爷么?”这话一说出口,马军就感觉到恶心,在他的人生轨迹中,能被他称得上爷的,唯有一人,那边是广州的六爷,那是真资格的长辈,正资格的大拿。 可白剑介绍的时候,就说了,要想张海龙安然无恙,必须要这人出手,这人手眼通天,主要表现就在公检法这一块。 纵然他有千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奈克,为了自己的兄弟,叫一声爷,又何妨呢。 “你是?”电话那边,声音迟疑了一下。 “我是宏泰娱乐的马金,治安大队白剑刚刚跟我吃饭来着,我这儿有点小事儿,需要麻烦您一下,您看,现在有时间么,咱们当面说一下?”马军的态度很客气,毕竟是求人办事儿。 “这么急?” “恩,很急。”马军说明白自己是白剑介绍的,对方咋说都得给点面子。 “行,你找个隐秘的地方,发我手机上,我等下过去。” 说完,电话那头,便被挂断了。 马军拿着电话,愣了愣,暗想这个章爷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来到郊县也有段时间了,跟着白剑也接触过几次,但其他有点实权,特别是公检法这块的,我们接触的不是很多,只是比较看重消防工商等方面的领导,走得比较勤。 这一出事儿,临时找关系,确实有点麻烦。 一个号码,我们付出的代价,在郊县这个地方,足以买下一个客厅。 价码很高,但马军一点眉头都没有皱。 随后,他直接回到了嫂子等人带着的旅馆。 “军儿,小龙怎么样了?” 他一回来,几个女孩儿瞬间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问着。 “没事儿,放心,关系已经支上了,很快就能回来了。”马军一愣,随即勉强带着笑容会了一句,看着嫂子问道:“嫂子,咱们收走的现金呢?” “啊……”嫂子眼泪婆娑,显然我进去后,她就处在担忧之中,听见马军问话,连忙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包来。 “哗啦!”拉链被拉开,一叠叠老人头,出现在众人眼前。 “有多少?” “七十多。”嫂子答道。 “数五十出来,我马上要用。”马军抽着烟,心底烦躁得不行,从我进去到现在,仅仅三个小时,外面还不知道,就连红姐和那群公主,都不知道消息,所以,要还想在这边生存下去,必须快速地将我捞出来,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很快,结果女人,数出来五十个,宇珊红着眼眶地将钱袋子放在马军手里,声音沙哑:“军儿,一定要把小龙带出来啊。” “放心吧。”他看了一眼几个女人,心里刺痛,咬着牙齿,就要出门。 “军哥,我跟你去吧。”在他出门的一那刹那,棒棒开口了。 马军转身,猛然想起,这马上就要开门了,场子里,现在都还没有人,一下指着棒棒和耗子说道:“等下,你和耗子去开门,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场子都照常营业。” “好。” “我明白,军哥。”两人答应一声,跟着马军出了旅馆。 李琦,不见踪影,出事儿之后,他就呆在了猪场。 …… 审讯室,下午两点的时候,一个青年,提着一个饭盒,还有瓶矿泉水,走了进来。 “来吧,整吧。”青年将饭盒随意地放在桌面上,看着我说了一句,他没有走的意思,站在原地,点燃了一支香烟。 我抬头撇了他一眼,笑呵呵地走过去,拿起饭盒,狼吞虎咽。 三分钟后,一份十块钱的盒饭,被我干了下去,拿着矿泉水,漱漱口之后,我看着青年轻声问道:“哥们儿,给根烟呗……” 青年很大声骂了一句:“草,进来了,还想着抽烟……” 身体却是往前靠着,拿着一包烟来和一个打火机,扔在了我坐的凳子上,他凑近我的耳朵,声音很小:“白哥说了,不用担心,外面开始运作了。” 唰的一下,我的双眼顿时发亮。 “谢了,出去请你喝酒。” “草,抽吧抽吧,抽完就没有下一根了。”青年又大声地骂了几句,将饭盒提起,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户籍科内,队长和一个下属,端着饭盒,坐在一边,同样狼吞虎咽,习惯的速度的他们,一旦慢下来,就感觉人生都不完美,速度,才能体现他们的生活态度,一个高频率活动的崇高职业。 “刷刷……”户籍科的民警,不停地拉动着鼠标,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水。 “队长,没有啊。”过了大概能头一分钟,出现的户籍资料,让大家大失所望,上面的信息,和我说出来的卷宗信息,根本没有什么差别,除了小组号可能记错之外,其他的全部正确,并且在有无前科一栏,根本就没有显示,更别说上了通缉一说。 “真的么?”队长嘴角带着饭粒,有些不信地走过去,亲自看了两眼,随后,不信地转身冲身后的人说道:“大河县那边反馈回来消息没?” “小曾在跟呢,估计快了。” “喷!” 房门被推开,一个青年穿着警服,跑了进来,举手报告:“队长,大河那边反馈消息来了,张海龙一家,都是农民,靠种地维持生计,家里还有父母弟弟妹妹,属于典型的五星家庭。” “草……”听见汇报后,队长一下没有了心情,以为带着一条大鱼,结果,是自己的的人整了一个乌龙。 他低着脑袋,看着手心饭盒的回锅肉,瞬间没有了食欲。 “草,不吃了。”他扔下饭盒,迈步就出了户籍科。 “队长,现在咱们去哪儿?” “去医院,蓝云,有问题,没说真话。” “好。” …… 郊县,某个不知名的小茶馆内,唯一的一个小包厢,迎来了史上,最为尊贵的客人。 郊县,章爷。 317、解冻 “吱嘎……”有些破旧的木方,被缓缓推开,听见这个声音,马军瞬间站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擦得一层不染的皮鞋,接着,西裤,白色衬衣。 男子五十上下,梳着背头,拉着脸,相当有官气,派头十足。 “你就是求我办事儿的人呐?”男子进来后,表情一直很严肃,看着马军的眼神,也带着审视。 “是的,您就是章爷吧,您请坐。”马军招呼一声,亲自给章爷倒上了一杯茶之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章爷多面。 白剑说了,全郊县,能在这种事情发话的人,也就只有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章爷了,他说的很郑重,很严肃,并且一再嘱托,章爷喜欢低调,为人处世,必须低调。 “你有十分钟,说你需要办的事儿。”男子端起茶杯,略微地呡了一口,表情微皱,似乎,茶叶的味道,并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 接下来,他都一直没有再动那个茶杯。 “事情是这样的……” 大概花了三分钟的时间,马军快速地将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下,并且将自己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你是说,蓝家那小子?”听完后,章爷皱着眉头轻声问了一句。 “怎么,您认识?”马军顿时心底拔凉拔凉的,如果蓝云和他有交情,那自己不是找关系办事儿,而是得罪人了。 “事情是小事儿。”章爷没有再谈论蓝云的话题,马军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猛地,马军扫向了自己带来的钱袋子,嘿嘿笑道:“章爷,您开车来的么?” “恩,咋地了?” “车牌号多少啊?” “xxxxx”章爷淡淡一笑,报出一个车牌号。 马军笑了笑,起身,抓起钱袋子,来到摆台,丢下五十块钱后,出了茶楼。 在一条街的尾部,他找到了章爷说的那辆车,那是一辆挂着小牌号的黑色奥迪,静静地停在一颗大树下。 他走过去,旁若无人地打开后备箱,直接将钱袋子扔了进去。 转身,对着五十米开外,站在茶楼门口的章爷,举手右手,伸出中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潇洒地转身离去。 章爷的身份,在我出来后,就知道了,在郊县,不是啥大的秘密。 此人也是一代传奇,从一个小民警,愣是坐上了政法委书记的宝座,并且把控郊县的政法系统十几年,他的关系,直接能轮到市里去。 据传闻,上面早就想调他往上走一步,但他就是没有走,而且,这个计划,一直没有成功,一直呆在郊县,做他的土皇帝。 章爷这个雅号,是社会上的人士,给他取的,颇有一种讨好的成分。 他的风格,让人捉摸不透,总之,并不像现在这么低调,估计是和我们第一次接触,所以变得很谨慎。 后来我们得知,此人就是白剑以前的领导,白剑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全仰仗这个章爷,人称,郊县的地下判官。 这人的结局,大家可能猜到了,在他临近退休的前一年,进去了。 罪名是,收受贿赂,买官卖官,依靠手中的权利,中饱私囊,目无国法。 他的功绩罪过,我们没有权利去评说,总之,这人在我们以后的发展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傍晚时分,再次前往医院的队长一行人,回到了局里,他从蓝云那里得来的消息,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乱谈情。 不管是谁,哪怕是和蓝云有点小矛盾的敌人,都被他打上了假想敌的称号。 “队长,他说的那些人,我们是不是要挨个逐一排查啊?”小民警问道。 “排查个屁,那小子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扰乱视听。” “那下一步,咋整?” 队长思考了下,说道:“这小子,不想走官方了,走吧,我们再去看看张海龙,再没有突破,就只能放了。” “哎,马上过年了,这群猴崽子就是不想好好过了。” 队长叹息完,带着下属,来到了询问时,打开房门,里面一片漆黑。 “小曾,人呢?”队长瞅了一眼,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哪儿还有我的身影,顿时转身冲着值班的民警吼了起来。 “踏踏踏……”小民警跑了过来,敬礼报告道:“队长,张海龙已经释放。” “谁下的命令?” “局长。” 队长一听,如遭五雷轰顶,一秒钟后,他咬着牙齿,就往二楼上跑。 “砰!”挂着局长办公室的房门被他毫不客气地推开,他喘着粗气,走了进去。 “局长!” “啊,回来了?”局长正在看文件,听见声音,淡淡地问了一句,连头都没有抬。 “局长,张海龙是重要的假象对象,在没有确定之前,你怎么就下令放了呢?”说实话,敢在局长办公室如此质问的,也就只有他了。 “对咯,你也说是假象了?”局长依然没有抬头,声音很淡:“咱们办案,靠的不是猜测,是真凭实据,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抓着他,没用。” “可,释放了,这个案子,就到顶了。”队长据理力争。” “马上过年了,破案不是任务,维持一方和平,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呢?”局长终于抬起头,淡淡地看着队长,队长听完,心中憋着一股无名火,就好像喉咙吃了一个苍蝇般难受。 …… 六点左右,我准时回到了宏泰,得知我回家的消息,众人连忙退房,带着简单的行李,回到了宏泰。 “老公,你吓死我了……”宇珊猛地扑了上来,我顿时感觉脖子被嘞得生疼,这边还没有说话,另外一边,菲菲直接上来,抓着我的手,就不松开了。 这还不算啥,以前每次出事儿的时候,嫂子也就是站在一旁,哭泣中看着我,这次,她似乎更加大胆了,不管众人惊讶的眼神,上来对着我的肩膀,举着小拳头,就是一阵无情的拍打。 “小龙,嫂子跟着你,这心脏都快受不了了,以后,可要自己注意点”。 我在想,如果我的胸膛够宽阔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扑进来。 任何东西,只有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他的珍贵。 东西如此,感情,亦是如此。 和几个女人,在卧室,眼泪婆娑的安慰一番后,我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直接将这套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办公室内,马军李琦眼巴巴地看着我。 “别这么严肃,我身上没有案子,就证明八里道那边没有响动。”我坐下后,喝了口茶,淡淡笑道:“我身子没有动静,那么你们,肯定也安全,我估计,都没事儿。” 一听我这么说,两人顿时兴奋起来,李琦直接说道:“身上没事儿了,咱们直接回去吧,草,呆在这边,我他妈真的憋屈。” “现在还不能回去。”我直觉给拒绝了。 “为啥啊?” “我晕,我看你是最近和公主走得近了,思想里除了大腿就是屁股了。”马军无语地骂了一句:“咱们走,是为啥,不就是为了躲上面么,上面为啥查我们,不还是陈国鹏整的么,我们这一回去,上面没个交代,人家能乐意么?” “你是说,我们回去,照样被抓?”李琦眨巴眨巴几下眼睛问道。 “那是肯定的。”我挠了挠鼻子,点上一支烟:“这件事儿,陈家应付了上面的困难,上面就得拿出一个态度,这一下,折腾了大半年,态度有了,面子也照顾了,只要我们不出现在八里道,陈氏家族就不会记起这事儿。” “那啥时候能回去啊?”李琦,一下子就泄气了。 “等把,要么,等陈氏家族沉底忘记我们,要么,你认为,你有实力对抗他们了,再杀回去。” 其实后来,我暗中分析过,并且和庆哥讨论过这事儿,陈国鹏的心态,打算,就是想在官面上,用钱,死死地吃死我们,直接把我们抓了,判了,也省的以后的麻烦。 但现在折腾了大半年,对方也不可能忘记,毕竟是一条命,死的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哪儿那么容易忘记呢? 有的仇恨,会激起你躁动的血液,有的仇恨,会让你刻骨铭心,一辈子也难以忘怀。 现在,大半年一过,我们身上,根本就没事儿,那说明,上面有动作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六爷帮我们了,我们这群人当中,唯独六爷有这个能量了。 让我有些泄气的是,直到现在,苏长胜,我的苏大老板,根本就没有给我一个电话,哪怕是一个信息,这让我,很是纠结。 318、多出来的钱 郊县,某农村。 小心翼翼,成天惶恐的肥子,在关系户那里得到,局子里根本就没找到凶手后,他就又大摇大摆地出现再了郊县众人的视线里。 他的第一站,自然是他的头号功臣,大川这里 傍晚时分,他开着他的凯美瑞,直接来到了村子的局子。 快过年了,外面很多打工的人都回来了,这个局子,也就热闹了,整个屋子,都是乌烟瘴气的。 前几次,看了一个新闻,在微信上,也能看见,并且在朋友圈中疯传,直到现在,这个话题,还被某些专家衍升,恩,是的,衍升了,将问题的本质,更加地仇恨化了。 过年了,外面挣钱的人回来了,除了走家串户,还有一项娱乐活动,那就是玩儿牌。 这项活动,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在我的老家,湖南,八里道,以及重庆,表现得尤为突出。 我这不是批判哪个地方的百姓不思进取,而是就着现实说话,我觉着这种,爱好,无伤大雅。 上次有个年轻人说了:妈的,在外面打工挣了一年的钱,回到老家,牌桌子上坐,没两把就没有了,连送礼的钱都搭进去了。 其实,这不是个案,很多在外面回来的年亲人,过年就会玩儿几把,甚至很多中年,赌注更大,下注的时候,更加的肆无忌惮。 有的专家说了,咱们的周围,日益被钢筋水泥包围,越来越少的乡土气息也不再是一层不染了。 很多东西,量变了,就影响质变了。 你说,人家在外面挣一年的钱,那么辛苦,回到家,不就是放松么? 还不能玩儿几把牌了? 晕死。 人家输,也是自己辛苦挣来的钱,不是杀人放火得来的赃款,有啥不可以的? 我就很烦,很多所谓的道德制高点的义士,说这样不对那样不对了,草,人家花你钱了? 并且有的人,还将这种问题,高度地团体化了,说某个地方的居民,思想有问题,除了吃睡就是赌了。 我的意思,和大多数的人都一样,这就是生活,玩儿牌,只要不是像以前大哥那样,牵扯一家人跟着受罪,妻离子散,当成职业,幻想莫一天一夜暴富,就可以玩玩儿,娱乐嘛。 我记得,有一次,领导人说了一句话“现在全国人民都在斗地主”。 这个,或许不是褒奖,但绝对也不是贬低,生活质量越来越好的同时,休闲娱乐的方式也变得多样化,前提,人家有这个经济基础了。 肥子来的时候,发现大川正在数钱,他的面前,站着几个神色有些紧张的汉子,手里死死地拽着几张纸票。 “呵呵,忙着呢?”肥子提着熟食,进了小房间。 “啊,来了,你先坐下,等我会儿。”大川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低头数钱,每数十张,都会抽出来一张,是的,这就是农村的放水了,也就是借贷。 一千,一百,场子里,基本都是这样。 有时候,农村的利息还要高于城市,所以,不要看不起农村人,很多真正有钱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就住在农村,很低调。 大川这边忙着数钱,打借条按手印的,肥子独自拿出熟食,啤酒,缓缓地吃喝了起来。 几分钟过后,大川将门帘往下一拉,顿时坐在了他的对面。 “呵呵,那件事儿,完事儿了?”大川坐下,拿起猪蹄就啃,一手又打开一罐啤酒,气势磅礴。 “你咋知道呢?” “我去,就你这胆子,事儿没过,你能来我这儿?”大川鄙夷地回了一句,啃了两口后,看着肥子,嘿嘿直笑。 肥子一愣,指着他:“别看着我,钱,一分钱不少你的。” “撕拉!”肥子顺手拉开手包,拿出十叠钞票,摆在桌面上:“说好的,你收着。” 大川没有客气,直接将钱收了起来。 “你这一天,能挣的也不少啊。”听着外面人声鼎沸,肥子笑了笑,有些羡慕,最近过年了,他的店面生意也好了很多,只不过,没有在赌场上玩牌,他就感觉手痒,身边那些朋友,没有哈哥在场,连他自己都害怕,自己去,那不是送钱去么? “呵呵,就一点渣渣钱。”大川喝着酒,很是客套。 “大川,要不,你别窝在这边了,跟我去县里吧。”大川是个人才,肥子算是看出来了,人家不比县里那些大哥差啥,关键是,这人又魄力啊,心理素质极其强悍。 虽然案件的进度,被直接卡住了,并且还将矛盾,成功地引向了宏泰,他还是感觉不安全,蓝云那小子,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啊,有这么一个超级高手,在身边,他能感觉安全不少。 “呵呵,去县里干啥啊,跟着你卖衣服啊?”大川吐出猪骨头,拿起鸭脚板,再次啃了起来。 “晕死,你看不上这生意啊?”一喝酒,性情大变的肥子,吹牛逼的喜好,再次发功了。 “你可别看我店面不大,但卖的,全是市面上见不到的好货,好多专卖店的货,都被我整了过来,一年下来,好歹对付个百来万,那还不跟玩儿似的么?”肥子斜眼看着大川:“总比你成天呆在这里好啊,草个比,还得找个农村妇女,县里那些妹子,你快忘记啥滋味了吧?” “咋地,你要拉拢我啊?”大川依然喝着酒,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这不是拉拢,你要过来,咱就一起干呗。”肥子眨巴眨巴绿豆眼,继续说道:“我看最近这几年,夜场挺火的,咱要不也整个玩玩儿呗。” “草,你还真当你是乔布斯啊,你啥身板啊,就往上面凑?”大川顿时无语。 “呵呵,啥身板我不清楚,但我明白,只要你愿意来跟我一起整,郊县的明天,肯定是属于咱们的。”肥子抽着烟,唾沫横飞,仿佛天下在手一般。 “草,你就整那些虚的,你当着是说戏啊,快点整吧,喝完你快回去找你的妹子,我这儿还忙着呢。”喝完两罐啤酒,啃完三个猪蹄,十几个鸡爪鸭脚板之后,大川打了个饱嗝,起身,督促了回了一句,转身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我靠,给你个出人头地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肥子见他出去,颇为感叹地说了一句:“不想当老板的农民,肯定不是好厨师,恩,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 …… 我出来的第二天,我们一群人,直接来到了郊县的工行总店。 “您好,先生,您取款么?”拿了号,大概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了我们。 我拿着银行卡,递了进去,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很多人,不仅马军李琦,就连庆哥华子小开,小不点嫂子等等,我们所有的人员,都跟了来。 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如果,我的银行卡解冻,那么我们面临的资金问题,就会迎刃而解,那些在我们面前还是问题的小问题,将自然被化解。 我们不敢碰的商业地产,也能碰上一碰。 庆哥的那张卡,这辈子是不要想了,里面的几个太阳,这辈子都别想取出来,他只要一取,那边一上挡,他就得进去。 钱没了,只要他还安全,这都不是事儿。 “呵呵,麻烦你帮我查查余额。”我淡笑着说掉,柜员很是诧异地看了我们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不就查下余额么,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 她将卡化了一下,随即在键盘上点击了几下。 “请输入您的密码!” 我将密目输入,不一会儿,里面的柜员,瞪大了眼眶,十分吃惊地捂着樱桃小嘴。 “美女,能告诉我了么?”,其实,在看到她的表情之后,我就知道,我的钱,能用了。 只要一解冻,我的手机里,就会有卡上账面变动的提示。 “先生,您的卡里,还有一亿八千……” “踏踏!”一个主任打扮的人,立马跑了过来,脸上带着亲切地笑容:“先生,请你来贵宾室,我亲自为您办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环欢呼了起来,最近由于猪王的任性,我们手上的资金,真的有限,就连货款都往后挨了一个月,这马上过年了,不结算,那不是给自己后路给整没了么? 但这账面上,多出来的几千万,让我很疑惑。 我的卡里,绝对有一亿,这我是知道的,但莫名其妙地多出几千万,实在让我摸不着头脑。 谁他妈会好心好意给我钱呢? 白色不得其解。 腊月二十四,我们似乎都看到了新生的希望,这个数字,他不仅代表着我们解冻,也代表着,我们这群人,即将挥动着翅膀,为郊县的建设,出一份力。 319、老苏,依然大老板 办公室内,我拿着电话,拨通了张哲豪的电话。 “喂,龙哥,新年好啊。”小豪很是兴奋,这段时间,他和胖墩,成天呆在工地,差点没将鸟闲出来。 “家里都还好吧?胖墩和老李,都还行吧?”拿着电话,莫名其妙的,手掌有些颤抖,这就好比一个常年在外混得很不如意的游子,见到亲人一般,那种感觉,很亲切。 “好好,都好,胖墩每天和我,没事儿就扯犊子,喝点小酒,过得自由自在,他爷爷,最近迷上钓鱼了,呵呵,成天没事儿,就去大丰那边钓鱼,我现在啊,一看见鱼汤,就反胃的,真的……” 小豪仿佛一个话唠,一句接着一句,不停地诉说着。 “你们好就好。”我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去龙升了么?” “没有啊,咋啦?” “你现在去问问,我的项目管理提成,是不是下来了?” “啊,大哥,需要钱啊,你给我们留的,还剩点,要不,我给你存过去?” “呵呵,你大哥,没有那么不中用,你别多想了,去问问吧。” “好,我马上去。” 一个多小时后,那辆被他们折磨得快要散架的越野车,停到了龙升的办公楼楼下。 张哲豪,身上穿着低调的羽绒服,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王璇的办公室。 “当当!” “请进。” 声音依然好听,仿佛百丽鸟儿歌唱一样。 “呵呵,嫂子。”张哲豪进去,轻轻地呼唤了一声,王璇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站起身,亲自为他倒了杯茶:“你今天,咋来了呢?” “呵呵。”小豪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女人,很是佩服,王璇的成长,他是看在眼里的,不管是胖墩还是他,都十分的敬佩,就连老李头说起王璇这个丫头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 他喝了两口茶后,抬头看着王璇:“我就来,问问,上次金色海岸的项目管理提成,下来了没?” “啊,小龙需要钱么?”王璇表情很紧张,坐下来,连忙问道:“他现在在哪儿呢,是不是需要钱啊,需要多少啊,我这里有点,要不要先给他存过去?” 她的反应,让小豪一愣一愣的,停顿了一下,他沉吟道:“大哥是条龙,到哪儿都能吃肉,他不缺钱,我就是来问问。” 王璇听完,将信将疑地再次问了一句,得到小豪肯定的回到,她才放下心来:“我也不清楚,我这就给苏老板打电话问问。” 王璇回到办公桌面前,抓起电话,拨打了老苏的电话。 “喂,老板。” “呵呵,王总,找我有啥事儿啊?”两个月之年,苏老板带着他的华裔媳妇,在八里道,低调地扯了结婚证,所以,这还是属于蜜月期,他的心情,每天都很好,虽然女儿不是很理解,但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两个女人,就会相处得很融洽,就像是姐妹儿一样。 “老板,我问问,金色海岸三期完工了,小龙当初的项目管理提成,是不是下来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老苏叹息一声:“钱呢,我早就走私人的账,给他了,王璇,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在这件事儿上,不是我不帮忙,很多话,我不能多说,希望他能理解,他要是回来,龙升的大门,永远欢迎他。” “老板,谢谢,谢谢……”一连说了几个谢谢,王璇这才挂断电话。 “钱下来了,老板走的他私人的账,早就转给了他,富豪人生那边,现在还不行,毕竟二期的还没有完工,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 “呵呵,行,到了就好,那我走了哈嫂子。” “再玩儿会儿呗。”一声嫂子,叫得她心花怒放。 “不了,我得回去,大哥那边需要人手,过不了多久,我就得过去,呵呵。”小豪说了一句,便拉开了房门,猛地,他停滞了动作,转身看着王璇:“嫂子,王波呢?” “我堂哥啊,回家了啊。”王璇一听,顿时有些意外地起身问道:“你找他有事儿啊?” “呵呵,没事儿,就问问。”小豪笑了笑,拉开房门就走。 龙升的事态,很好,最近又接了两块地皮,而且就是在玉成,直接和大兵的鹏飞地产,打起了擂台,据说,两个公司,已经势同水火。 “哎呀,这不那谁么?”经过办公区,眼看就要到达电梯,电梯打开,走出来一个意气风发,穿着西装,带着腕表的青年,他的手上,捧着一束妖艳的玫瑰,娇艳欲滴。 “你谁啊?”小豪顿时皱眉,在他的印象里,并不认得这个人呢。 “这是我们主管项目开发的王总。” 一个秘书打扮的女子,伸手介绍到。 “草,你是王俊岭?”张哲豪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王俊岭顿时脸色拉了下来,他身边的秘书,更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色,憋得相当地辛苦。 “我看你,早晚得进去。”王俊岭自从当上开发部经理后,一路飙升,现在直接胜任了主管开发的总经理,以前那些巴结我的张五子老李一溜,全部拜倒在了他的西裤之下,玉成的富豪人生,如果不是签订了合同,大福和麻子的合同,都得被他下了。 “草泥马的,老子进去之前,肯定让你不好过。”小豪看了看他手上的玫瑰花,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鼻子,咬牙骂道:“别以为你当了总经理,就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一旦让我知道你撩扯我嫂子,小心我他妈撕了你!” “你……” “你个**,滚犊子!”社会青年的脾气,绝对不是王俊岭一个大学生能够想到了,几句话,直接咽得他脸色通红。 “草,早晚上你她……”看着远方的办公室,王俊岭眼神阴沉。 …… 小豪那边给我反馈了信息,顿时让我提着的小心脏,落了下来,想了很久,还是没有给老苏打电话,只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布了过去。 与此同时,小豪和胖墩七七,得到我的允许,从八里道出发,往我们这边赶。 老李头,独自一人空守庄园,等待我们的回归。 虽然我们的钱,被解冻了,但我们本人不能回去,很多事情就操作不了,就好比庄园立起来,没有范成邦的帮助,仍然经营不下去。 这年头,干啥事情,不需要点关系啊? 所以,先摆着吧,等咱们凯旋的那天,这个庄园,肯定亮瞎所有人的狗眼。 最近,我们宏泰的人心,高度聚拢,一是我们的解冻,二是过年了,咱们制服季,相当成功,不仅仅是这样,我们还开房了下午场,也就是说,夜场不再是晚上开门,中午的时候就开门了。 由于生意太好,红姐已经连续好多天,只休息四个小时就起来上班,很是辛苦。 起码超过一半的妹子,盯着红红的眼珠子,坚持在一线,一切,都是为了钱途。 和我们这边情况,大相径庭的,自然是那些被挤得快黄了的夜场,他们的竞争力,和我们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哪怕是经典ktv,生意也好不到哪儿去,似乎,在知道我们有制服季的活动后,很多玩耍的夜猫子,宏泰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蓝云已经出院了,右手是彻底废了,所以,每天只能借酒消愁,因为孙胖子在外面,也得到了消息,所以,至今未归,看样子,这个年,是不准备回家了。 肥子太生猛,他不敢回家了。 每天九点,雷打不动的蓝云,带着一个小妹儿来到经典,点上几瓶酒,听着妹子哼唱几首歌,再整上两口,然后回家。 可今天,小成居然主动来到了他的包房,并且手上,还拿着一瓶洋酒。 “呵呵,蓝哥,咋地了,一个人喝闷酒啊?” 小成走了进去,妹子识趣地将音量关小,坐在点歌台上,玩儿起了手机。 “不然呢?”蓝云撇了他一眼,自从上次在这边出事儿后,老薛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上面安抚好,这才争取在过年钱开业,谁他妈知道,市场变幻莫测,客人大部分全部跑到了宏泰。 这其中,蓝云在经典被枪击的消息,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因素。 你他妈连客人都保护不了,我拿着钱还能来你这儿消费么?这不自己作死么? “喝那有啥意思,整这个吧。”小成穿着工作服,将蓝云手中的酒杯抢下,换了个杯子,倒上一杯洋酒,缓缓冲着蓝云举杯。 “我看你经典也是要黄了的节奏,你咋还有心思喝洋酒呢?。”蓝云斜眼看着他,表情不爽。 320、要钱的来了 听到这话,小成举杯的动作,顿时一滞,神情有些冷淡。 片刻后,他依然笑道:“蓝哥,咱就是经典黄了,弟弟请你喝一杯酒,你还能不喝了么?” “呵呵”,蓝云邪笑两声,端起酒杯干了下去。 “诶,外面都在说,你这手,是宏泰那帮人整的啊?”等了一会儿,小成给蓝云倒酒吗,仿若无意间想到这个话题一般,淡淡地提了一句。 “草,老子早晚让他们好看!!!”说道这里,蓝云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刑侦队那边,居然不了了之,他也没有办法,找到以前的关系,人家根本就不想鸟他,所以,这事儿,他就不准备经官了,准备从其他方面入手,来报仇雪恨,一雪前耻。 “蓝哥,你要想整,我给你介绍个人呗?” “啊……” 听到这话,蓝云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啥意思啊?” 小成端起酒杯,独自呡了一口,看着蓝云,随意指了指经典的包房,小声道:“你说,我能是啥意思呢?” …… 一天后,带着简单行李的胖墩,小豪,七七,来到郊县。 自然少不了一番热闹和叙旧,他们的到来,就预示着,我们的龙家军,将在郊县生根发芽,这种势头,是谁也阻挡不了的。 用棒棒的话来说,就是碰者死,沾者灭! 眨眼间,时间来到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整个县城,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火红的打灯笼,对联,新意,出门一看,入目之处,都是大红色,放的音乐,也都是啥新年好的,见人都是抱拳拜年,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没有什么暗潮,更没有什么矛盾。 过年期间,仇恨,也似乎被隐藏了,在这种火红的氛围下,不敢冒头了。 这天晚上,不到八点,宏泰的包房,全部被订了出去,生意已经不能用火爆来形容,很多没有订到房间的客户,还在抱怨,说我们宏泰的房间,还是太少,根本就满足不了客户的需求。 九点左右,一个穿着大红羽绒服,大红运动裤,大红旅游鞋的青年,顶着鸡窝似的发型,晃荡着小腿,走进了宏泰。 这人的眼眶深深地凹陷,似乎很久没有吃饭一样,无精打采。 他并没有进包房,而是沿着楼梯,直接上了四楼,在四楼上,转悠了很久,发现这边根本没有办公室,全是一些包房,而在他的眼力,根本就没有出现一些所谓的高层。 五分钟后,两个内保直接将他拦在了四楼的通风口。 “哥们儿,啥意思啊?”一个内保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语气很不客气。 “咋地,来玩儿,你们也管呐?”青年的眼珠子,稍微有点斜视,属于那种看人,你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哪儿的角色。 “玩儿个屁,我他妈在监控室看你好久了,见你一直在四楼转悠,说,是六指还是下药,别他妈来宏泰,要整事儿,出去整。” 张哲豪和胖墩,来这里,暂时没有安排什么工作,我想着,这两人本来一直在工地,等开了年,我们注册一个房产公司,接点项目啥的,就让他们去管理,这几天,就让他们好好玩玩儿,反正就过年了。 可这两人,就是闲不住,在八里道闲了大半年,一来到宏泰,更加激情高昂,说啥都要做点事儿,这不,自己将监控室的活儿揽了下来,成天坐在监控室里,看着监控器。 张哲豪在发现这个青年的怪异举动后,和胖墩商量几句后,就让两个内保下来问问情况。 “草泥马的,你装个**毛啊,你当你是地主,这里都是你家的啊?”青年猛地一下,怒了,举着手上的矿泉水瓶,不停地点在内保的胸口。 “你麻痹!”内保同样不敢示弱,直接用手一腿,青年后退不三步,内保举着拳头就要往上冲。 “哎呀……”青年怪叫一声,看着内保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别人推他一般,就好比犯下滔天大罪一般不可饶恕。 “哎呀你麻痹!” 两个内保,没说到几句话,举着拳头就怼了过去,一个抓着青年的衣服,一人直接拳打脚踢,几十秒钟后,青年的鼻尖流着鲜血。 内保指着他,吼道:“马上给我滚,听见没有,再特么进来,腿给你敲折!” 可谁知,青年一点不害怕地摸了一把鼻尖的鲜血,还将沾着血迹的手指送到嘴边,轻轻一舔,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下一秒,青年摔飞了手中的矿泉水瓶,一下从腰间拔出一把,只有几公分长的细刀,二话不说,冲着内保的心脏就捅了过去。 “草你阿妈的,老子纵横十三个乡,就他妈没见过你这么能装的,来!我看看,你是不是练了金钟罩!” “哗啦!” 内保来不及侧身,直接将胳膊挡在自己胸前,瞬间,小刀刺在了他的胳膊上,顿时出现一道伤口。 “麻痹的,找事儿的。”另外一个内保,惊呼一声,一边拿出腰间别着的橡胶辊,一边取出对讲机:“呼叫,四楼通风口,有人找茬儿,速来!” “划!” 他的话音刚落,白光再次一闪,内保抬头,只见小刀直接对着自己的胸口扎了过来,青年的眼神,很平静,但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 ***,这人,是冲着要人命来的啊。 “草,赶紧下去看看。”监控室内,张哲豪拍案而起,抓着胖墩就往楼下跑。 “踏踏踏!”一楼,二楼,三楼,瞬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沉重,每一下就仿佛狠狠敲击在人的心脏上一样。 “啪嗒!”两个内保,眨眼间,就负伤了,两人拽出橡胶辊,高高地举着,但去么有敢再动。 “来啊,草泥马的,都说你们是黑社会,我他妈就不信,你敢搞死我?”青年摇晃了下鸡窝头,根本不管鼻子上流出来的鲜血,胡乱地抹了一把,举着刀就要再次一捅。 “草,装逼来了?” “呼呼……” 一阵破风声响起,青年跟着转头,只见五楼的楼梯口,在五米开外,一个胖子,大吼一声,身子瞬间腾跃而已,仿佛一般大雁一般,膝盖微微蜷缩,直接朝着他砸了过来。 “草!”青年是牛逼,但不是傻,这一膝盖砸下来,自己多半要在病床上过年了。 只见青年快速后移,躲开胖墩的袭击,咬着牙齿,一把将小刀扔了,伸手就朝着后腰摸去。 “踏踏踏!” 杂乱的脚步,终于临近,几十个内保,拿着橡胶辊,对着青年虎视眈眈。 “草,快抓住他!'刚刚下楼的张哲豪,瞥眼就看见一根圆形的物体,顿时大叫了起来,自己的身子,也快速跑到胖墩的背后。 “谁他妈敢动!” 哗啦一下,青年的手上,多了三根捆在一起的雷管,这种雷管,一看就是自己在家随便琢磨出来的,引线的前面,套着一个电子器,只要轻轻一按这个电子器,通上电,雷管将会在五秒内爆炸。 “草……” 刚想上前的众人,定睛一看,面色苍白,集体地后退一步。 “你他妈不想活了?”胖墩瞪着眼珠子,吼声极大。 与此同时,感觉这边出事儿的几个经理,立马安排主管服务生,站在楼道口,必要的时候,必须快速地疏散客户。 “草,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就不想活了。”青年一手抓着雷管,举在自己的耳边,一手拿着电子器,表情淡然,似乎早就看淡了生死。 “来呗,咱就看看,是你舍不得还是我舍不得?”青年拿着雷管,再次上前一步,舔着嘴唇上的血液,表情狰狞:“都他妈说你们是黑社会,我这一看,也他妈怕死啊?” “你是求财还是想杀人啊?” 我站在五楼和四楼的中间,双手插兜,淡淡地看着青年。 “呵呵,你就是老板吧?”青年咧嘴一笑。 “我是老板,咋地,你找我啊?”说话间,小开和华子,端着两把猎枪,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身后。 “呵呵,是挺特么牛逼啊。”青年眼珠子一转,在小开和华子身上多多停留一秒,看着我说:“你是老板,我就冲你说话了,过年了,我这么有过年钱,你看着给点呗?” “胖墩,小豪,给每个房间送点东西。”我叼着烟,转身就往五楼走:“你要有种,就上来。” “嘿嘿……”青年一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阴曹地府我都特么不怕,还不敢跟你走啊?” “草,走这边!”小开收起猎枪,下楼拉着青年,朝着后门走去。 321、神人朱小屁 办公室内,气氛低到冰点。 青年自从进来后,就特么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坐在沙发上,端着小茶杯,一口一口地抿着,他的动作很慢,很珍惜的样子。 茶几上,我们摆着茶道,茶具一应俱全,这小子,居然十分自然地泡茶,手法相当娴熟。 我斜坐在椅子上,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着这个人。 我有点想不明白,就这样一个人,会是一个拿着雷管,毫无理由来闯我场子的人,看他刚刚那眼神,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好像真**敢按下电子器似的。 那三根雷管,就静静地放在他的身边,我再次打量了一下,觉得这玩意儿,跟我们老家开山的土炸药一样,看上去没有啥,但爆破能力绝对有。 这不,小开和华子,虎视眈眈地站在我的身边。 “茶,好喝不?” “呵呵……”他抬头,脸上刚刚干涸的血迹,沾在嘴角和脸颊:“你们大老板的茶叶,是比我们家的好哈。” “别跟我扯犊子,你就说,你干啥来了?”我撇嘴问道。 “不跟你说了么,没有过年钱,来要点钱。”青年再次摸了一把自己的鸡窝头,上面油腻腻的,好像十天半月没洗似的,看得我那叫一个纠结。 “没有钱,你就出来要啊?”我下意识的反问。 “啊,没钱不出来要,干啥啊?我这几年不都这么过来的么?”他这话,说得跟平常人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我没钱,不该出来要么? 我一听见这话,瞬间笑了。 “为啥找上我啊?”我特么就不信了,这大过年的,明天就是除夕了,这个傻逼,会没有任何原因地找上我,并且身上带着雷管,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赶脚。 “你不是很有钱么?”他眨巴着很小的眼睛,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有钱,那特么是我自己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么?”我咬着牙齿说道。 “你不给也行啊。”青年无所谓地耸耸肩,又要去抓雷管。 “哗啦!” 枪栓撸动。 “尼玛的,真当我们这儿是救济站来着?”小开和华子,怒瞪着眼睛,举着猎枪上前一步。 随着我们名气越来越大,前来找我们的牛鬼蛇神也越来越多了,就好比前两天吧,来这儿消费的一些地方机关人员,玩儿了过后,直接一挥手,下次一起结算,麻痹的,说实话,你在哪儿做生意,都能看见这情况。 零几年的时候,在黔南一个地方,一个小镇,那边的一个农家乐。 一家农民,凑钱开了个农家乐,也是那边最早唯一的一家营业性乡村休闲娱乐地方,结果半年下来,分钱没挣不说,还欠着信用社的贷款。 后来上面有人前来视察,就问着了,说你这边风景这么好,咋还挣不着钱呢。 老板两口子,摸着眼泪,拿出一叠单据,上面全是记着某月某日,某机关人员前来签单的单据,单单乡政府的欠款,就达到了三万多。 可以想象,地方机关的不作为,给人民带来的,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损失,公信力也在进一步地下降,这也是为什么,一旦某个地方旧城改造,就会和爆发出当地农民和黑社会火拼的丑闻,一旦涉及到这些问题,似乎,政府解决不了,只能用其他的方式。 你说,这该怪谁? 村民,为了保存自己的唯一的自留地,唯一的住房,想要好一点的生活条件,这有错么? 我认为,这没错。 社会在进步,我们希望看到的是,人民安居乐业,机关干部气到带头作用。 这大过年的,我们送出去的礼物,都不知道多少了,特别最近几天,哪个部门你没有安排好,可能开年就得给你小鞋穿,简直就是小心翼翼地生存。 给别人送礼,我们不说啥,但你特么一个四肢健全的青年,凭啥找我要钱来呢? “来,你蹦吧……”在外面惊愕的眼神下,青年十分光棍地抓着雷管,起身,将自己的脑袋,往前面一送,抬头看了一眼枪口:“能不能够着?不能啊,那行,我再近一点,现在行了么?开枪吧,草,你这枪,我特么小时候打鸟总玩儿,里面有子弹不,没有我家有,来吧,别等了,大过年的,你忙我也忙……” “草……”小开一咬牙齿,说着就要开枪。 “你真不怕死啊?将我?”我半眯着眼睛,坐直了身体。 “不是。”青年咧嘴,摇头:“这位大哥,你这么有钱,还差我这点么?昂?全郊县,十几个乡,我每年将自己脑袋送出去的次数,不下十次,可我也没见谁真特么给我吓死手啊?” 草,这**还是惯犯啊,就靠着这法子挣钱呐? 我顿时有些蒙圈:“呵呵,看来,你比政府还牛逼呗?” “那没法,谁叫我是精神病呢?”青年撇了一眼小开,无所谓地将雷管一扔,转身回到沙发上,端着小茶杯,继续慢悠悠地喝着茶。 “呜呜……” 桌面上的座机,被我打通,我对着里面说道:“叫棒棒给我拿五万块钱上来。” 一分钟后,棒棒手里掐着嫂子刚刚刚整理出来的五万现金,走进了办公室。 “啪叽!”五万现金,直接拍在了茶几上,震颤得茶水往外冒。 “敞亮!”青年一看,毫不犹豫地将钱揣进兜里,冲着我竖起大拇指。 “留个名儿呗?”我抽着烟,淡淡地问。 “呵呵,真名早就忘了,小学老师叫我朱小屁,这名儿,叫了十几年,哈哈……”青年说着说着就突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你特么的,我真想找个时间段,看看你这心脏是啥做的,咋地,钢筋铁骨啊?”棒棒阴沉地来了一句。 “草,精神病院都没给我整明白,你还想干啥啊?”青年眼珠子,一瞪,随即冲着我说道:“老板,走了,谢了哈。” “我给你钱,不是因为你是精神病,宏泰能直接从郊县立起来,多少滚刀肉,老流氓都想踩一下,但现在宏泰却越来越好,你是真精神病越好,还是假精神病也罢,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下次来,猎枪和钱,都没有,呵呵,长江挺宽,还节约子弹。” 我坐在椅子上,将脚搭在办公桌上,舒服滴吐着烟圈。 “呵呵……”他咧嘴一笑,起身,踏步,顺手扒拉了下棒棒的胳膊:“你让开,挺大个人,咋就没点度量呢,难怪他是老板,你是小弟。” “草,你特么的……” “别骂我昂,我真犯病!!!”棒棒刚想动手,朱小屁拿起雷管在他面前晃了晃,拿着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哐当!” 李琦火急火燎都跑了进来,喘着粗气,看着我问道:“真给拿钱了啊?” “啊。”我淡淡地点了点头。 “草,这咋还给钱了呢,麻痹的,要是我,一毛钱都不给他。”正在陪酒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就特么往回赶,没想到,对方还是走了。 “他有精神病,你也有啊?”我无语地回到:“不管他后面是谁,过年了,咱都消停点。” “万一他再来呢?”李琦喝了口水,继续问道。 “他要再来,我就亲自把他推进长江。”我敲击着桌面,盯着李琦的眼珠子,铿锵有力地说道。 …… 另一头,出了宏泰的朱小屁,身上揣着五万块钱,直不楞登地走进了一家正在营业的足道,并且叫了一个身高一米六,体重八十斤标准身材的小妹妹给自己踩背。 “诶……对,左边点,对了,重一点,恩,麻痹的,最近肾不咋好,等下你给我坐下前列腺保养昂,草,再不整整,看着志玲也没高赶脚了。” “呵呵,帅哥,你真逗。”小姑娘穿着性感的百褶裙,套着白袜,在他后背上踩来踩去。 “逗个**,我特么上次看家里的猪就是这样的,草,干得人家的母猪,那叫一个惨无人道。” “额……”小妹子顿时无语,那粗鄙的话语,让她不知道咋接话。 你说这人吧,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有时候挺幽默的,下一句,绝对让你意想不到,绝对属于脑洞大开的典范。 按摩了得有一个小时,朱小屁正准备跟着小妹子换个房间,做个前列腺保养啥的,电话却响了。 “儿子,你还在外面疯啊?你也不看几点了,你家大伯等你回家喝酒呢。”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朱小屁拿着电话,撇了一眼正在收拾工具的妹子,咧嘴笑道:“妈,我这儿在跟一个老板谈事儿呢,今天回去就够呛了。” 322、要钱,也要脸 “你又骗我。”他妈根本就不相信,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可别在外面瞎整了,过年了,一家人在一起过年热热闹闹的,有啥不好?” “哎呀放心吧,妈,明天我肯定回去,呵呵,你不说大伯家找咱借钱修房子么,没事儿,这钱我找着了,明天就拿回去,叫他放心。”此时一看,朱小屁绝对是个善良孝顺的孩子,说话这些,很正常,整的收拾工具的小妹子,一愣一愣,这就是传说中的双面性格么? “好吧。”他母亲无可奈何地在那边叹息道:’记得早点回来,对咯,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去买点饺子皮,咱除夕吃点饺子。” “好嘞!”朱小屁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转身看着收拾工具的妹子,顿时一皱眉:“嘿,你在那儿摸蛆呢?不知道老子时间宝贵啊,赶紧的。” 妹子再次一愣,委屈地点着脑袋。 …… 一个小时后,朱小屁提着一罐啤酒,边走边喝,姿势潇洒不羁,面带红光,头发也被洗干净了,看上去,当真算是个飘逸青年了。 “吱嘎!” 一辆轿车停在他的面前,车窗摇下,后座的中年冲着他喊道:“上车。” “哐当!”朱小屁拉开车门,笑嘻嘻地上了车。 “事成没有,我咋没有听到消息呢?”一上车,后座的中年就急不可耐地问了起来。 “草,你真拿我当傻逼呢?”朱小屁,灌了一口啤酒,啤酒沫子跌落在大红的裤子上:“人家手里端的是猎枪,草,那玩意儿,一开枪,我特么还能不能过年了?” 中年顿时被他噎住了:“我草,我给你拿钱,你没办事儿啊?” “你不说,你是专业倒腾炸药三十年么,猎枪你也怕啊?” “办了啊。”朱小屁眨着眼睛说,又瞥眼跟着问道:“你不怕啊?” “办个**,你就进去晃悠一圈就出来了,我特么还不清楚么?”中年根本没有回答,直接呵斥道。 “草,你清楚个屁,你清楚!”朱小屁猛地对中年破口大骂:“你给我拿钱,那不假,但我拿着雷管冲进去搅和一阵,也特么算对得起你给的价钱了。” 两人顿时就吵吵了起来。 “算了,不吵了,这事儿就先不说了。”开口的是,副驾驶的青年,开车的青年就好像木头一样,不回头看,也不答话,只是开车。 “草,你找的啥人。”后座中年,捂着脸蛋子,十分无语并且苦恼地看着副驾驶的青年说了一句。 “……”朱小屁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来,你过来,这事儿咱不不说了,过年之前,你先把他办了。”过了一会儿,中年摸出一张照片,直接扔在了朱小屁的大腿上。 “拿钱。”朱小屁伸出了右手。 “草,两万块钱就让你溜达一圈,这还要钱呐?”中年当时就怒了。 “拿钱。”朱小屁根本不管这套,一直伸着右手:“拿钱!” 重复了几次后,他说道:“一码归一码,拿钱我就给办事儿,草,你不拿钱,你还真别拿你那点关系吓唬我。” “草……”车厢内,三人顿时狂汗。 …… 第二天,大年三十。 这是国人最注重的一天,也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这一天,是团聚的一天,所以,我办的事儿很多。 首先,给家里父母打了一通慰问电话,父母爷爷奶奶,足足通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弟弟妹妹早就收到了宇珊给他们寄过去的礼物和新衣服,很是高兴。 只是母亲一直在问,为啥不带着宇珊回家过年,全家都等着呢,加上说好的接他们来重庆,现在也还没有落实,感觉,还是相当愧疚的。 大河,我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实在不能回去,赵天虎被抓,和他接触的人,特别有点社会背景的,全部在监察范围之内,别说是庆哥,就连和他们有过冲突的我们,都被那边盯了一段时间,毕竟,上次回家还是相当高调的,加上那边的黑子也进去了,所以,还是小心点好。 你前脚到家,后脚警察就去了,我爹妈,可能这辈子都难以在村里抬起头了。 不能给父母争气不说,还往他们脸上抹黑,这不是作孽么? 接着又是给媛媛和儿子,视频通话,接着又给六爷等人打电话拜年,谁也没落下,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记得老苏和六爷,是他们,在我一无是处的时候,让我站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是他们,让我以最短的时间,完成了丰厚的原始积累,是他们,大树般地站在我的身后,对我说,孩子,别怕。 感谢你们! 最后,我带着宇珊,菲菲,嫂子,去了一趟首饰店,一人送了两件首饰,衣服啥的,反正过年需要的,全买了。 陪着他们逛街,还是比较枯燥的,主要三个女孩儿,拿着这个情趣内衣,问你好看不,那个女孩儿拿着那个睡裙,问你性感不,整得我那叫一个头大。 还好,期间麻子大福等人给我拜年,我算是脱离苦海,可以不一直呆在她们身边作为参考对象了。 来这边这么久了,也就毛哥,大福麻子给我通过几次电话,并且将八里道的信息,全部告诉我,一旦关于我们的,准是第一时间告知。 红光,江中文,曾经的兄弟,现在的背叛,我们想都不去想,总觉得,不是一路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要是哪天因为啥事儿对上了,我们不下手,他们也不会迟疑。 下午四点左右,马军打来电话:“小龙,你那边完事儿了么?” “没有呢,她们还在逛街,我这不得不当一把挑夫了。”我拿着电话,手上提着包装袋,无语地看着还在挑选的三个女孩儿。 “呵呵,我这边完事儿了。”马军相当理解地回到。 “哎呀,还是你家小不点好啊。” “屁,谁叫你花心了。”马军相当不客气地骂了一句,随即小声说道:“你快点吧,说好的四点半,时间快到了。” 我呡了呡嘴唇,抬起手上的腕表看了看时间,对着电话说道:“行,你来接我吧。” 四点二十,我和马军,大步走进了一家茶室。 过年了,结婚的,过寿的,太多了,下午一般都是在茶室玩儿牌,找这么一个茶室,都得找老半天了。 我们进去后,找了个房间,点了一壶茶水,就等了起来。 过了十来分钟,两个中年,走进了包房。 “呵呵,小龙,军儿,等久了吧。”白剑虚引着章爷走了进来,两人坐在我们对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章爷,原名章建军,给我的第一映像,这人,绝对是个笑面虎,也属于能力者,难怪别人称他地下判官,这和他的职业职位有关,但他还有另外一个称号,那就是油老虎。 油老虎!这个名字,令很多人第一时间就会想到,金钱。 是的,这个人,如果不是有了现在的地位,我们也不能舍弃和女人在一起的温馨时间,过来和他喝着无味的茶水。 “章书记,您好。”我客气地起身,伸出手过去。 他淡淡一笑,和我俩简单地握了握,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章书记百忙之中,来接见我兄弟俩,我在这里感激不尽……” 几分钟没有丝毫营养的客套之后,我们直接说道了正题上,因为,六点,我们还要举行宏泰内部的大聚餐。 “章爷,过年了,我们准备了点东西,是给您下属的福利。”马军笑着看着两人。 “呵呵,公安系统,人可不少哈。”白剑嬉笑着提点了一句。 “呵呵,都有都有。”我笑着搓着手掌。 “你这是当着我的面,腐蚀我的下属啊?”章爷低头笑着,看着我,脸上的笑容神秘莫测。 “哪儿能呢,呵呵,就是一些购物卡大米豆油啥的。” “呵呵,那我谢谢了。”白剑直接替章爷说话了。 能和你开玩笑的,愿意和你开玩笑的,证明他不把你当外人了,虽然还有点差距,但和马军第一次接触那种冷淡的表情看来,我们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谈了不到二十分钟,我们率先离去。 “草,银行卡,你咋没给他呢?”出了门,我低头问他。 马军一咧嘴,表情奇怪:“现在的人啊,都活精了,收了东西,还要脸,呵呵。” “啊……你要这么说,那我悟了。” 随后,我和马军来到特么的车辆面前,将几张卡,塞进了车厢。 不远处,白剑和章爷,淡笑着看着我们的背影,眼神中露出赞许的神色。 323、愤怒的边缘 “儿啊,你咋还没有回来啊。马上吃团年饭了,你爷爷大伯全在呢,你快点撒。”电话中,朱小屁的母亲,一边照看着锅里炖着的大河鱼,一边冲着电话说道,语气有些责备。 哪家的孩子,大年三十还往别人家跑啊,何况还是在家,不是在外地呢。 可朱小屁的母亲,是一点办法没有,为啥呢? 朱小屁的脑子,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但又和他爹的脑子差不多,爷俩的都是能力者,周围村里,他家是第一家盖小洋楼的,第一家不用种庄稼的,但人家的钱,也不是赌桌上赢来的,更不是抢银行来的,而是像朱小屁这种,伸手要来的。 朱小屁的父亲,曾经举着斧头,追着他的爷爷,也就是他父亲的父亲,在村子跑了一个多小时,你说,就这样的人,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整明白么? 有时候,爷俩在酒桌上,都能动手,不是吵架嬉闹,是真打。 这不,大过年的,除了他爷爷,就是想朝着他家借钱的大伯过来吃团年饭,其他一个村的亲戚,哪怕自己在家里煮点自己整来的鲫鱼,也而不愿意来他家吃那些山珍海味。 “哎呀,我这正谈事儿呢,马上马上了。”某个饭店内,刚坐下的朱小屁,拿着电话不耐烦地说了两句,挂断电话后,冲着服务员吼道:“来,把这些,给我打包了。” “草,你这是要干啥啊?”桌上的青年蒙圈了,抬头不解地眨着眼睛,看着朱小屁。 “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知道啊?草,当然回家团年啊。”朱小屁一副你不解风情的表情,十分地鄙视。 “我晕死,你走了,大哥交代的事儿,你不办了?”青年看着服务员,熟练地将还没开吃的佳肴打包,目赤欲裂。 “放心吧,钱我收了,我就心里有数。”朱小屁嚼着口香糖,拎着饭盒就出了饭店。 “草,你这几万块钱,给我多好,非得找个精神病,你这不是脑子有病么?”朱小屁走后,青年坐在原地,搓着脸蛋子十分地无语,隔了一会儿,服务员问了:“帅哥,还要点菜不?” “不点了,回家吃速冻饺子去。”青年心底不爽,挥手起身,出了饭店。 “两个神经病,大过年的,逗起好耍噶。”妹子冲着背影骂了两句,又忙碌了起来。 …… 六点,郊县某知名火锅店,整个店面都被宏泰包了下来。 在这边打拼了半年,宏泰已经闻名周边县城,整整两层的火锅店,愣是坐满了人。 一百多的公主小妹儿,几十个服务员,除不家在本地需要回家过年的,全部聚集在了这里。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挨着我们坐的两桌,除了中高层管理之外,就是一些最近结识的,颇有马力的小大哥,没试过,马力咋样我不清楚,但马军邀请来的人,还是比较靠谱的。 晚宴,我简单地说了两句,大家就开吃。 吃完饭后,一人得道了我们封的五百红包,不多,但就是表表我们的心意,没有这群人,我们的宏泰,肯定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说句不要脸的话,如今的郊县,大半的夜场,被我们给挤黄了,除了几家老牌的,社会关系广的,有点特色节目的场子,其他的场子,入不敷出。 毕竟,郊县只是一个县城,暂时还不允许百花齐放,百花齐放的后果,那就是钱投资进来了,却全部亏了。 “大哥,那啥,过年了,我给你们整了点特产。”回到办公室后,众人都投入了工作当中,唯独我和猪王,庆哥,在办公室喝着茶水。 我放下茶杯,看着提着东西进来的耗子,招呼了一声,问道:“你这拿的是啥啊?” “嘿嘿。”他神秘一下,将袋子放在地上:“这是只有长江才有的江团,我回家,家里老人捉的,没舍得吃,给你整来了,大补啊。”耗子如今的样子,和他以前,简直就是两个人,以前吧,出门都是坐车,有点钱就坐的士,没钱,基本都靠走路了。 现在,到哪儿都是本田开着,身上穿着的,都是比较高档的衣服,腕表,金链,手包,一样不缺了。 只要是个想上进的人,都会抓住机会,很显然,耗子抓住机会了。 “你这……”他的一出,整的我还多不好意思了:“大过年的,你家人整的东西,你还往我这儿弄啥?” “哎呀,大哥,你这不最近肾亏么,我整点来,给你补补。”耗子恬不知耻地说着,端着茶杯就喝,叹道:“哎,还是庆哥泡的茶,专业。” “草……”猪王一脸的纠结:“你这孩子,净瞎说话,明知道是我泡的,还说你庆哥,真服了。” “啊,是么?”耗子抬头,眨着眼睛问道。 “你说呢?”猪王直接丢过去一个白眼,看起来,老妩媚了。 “哈哈……” 我和庆哥大笑。 坐下后,我拿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耗子一愣:“大哥,啥意思啊?” “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还不知道感谢你大哥啊?”猪王恨铁不成钢地插话道。 “吃饭的时候,不是给了么?” “你接不接,不接我可收回去了昂?”我笑骂道。 “呵呵,钱呐,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耗子嘿嘿着接过红包,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大哥,你这给我,他们……” “他们的早给了,你给我办事儿,大过年的,只给你五百,要是再遇见许大厂长那种牛逼人物,我上哪儿找你这样的人才啊。”我一边倒茶,一边笑着说。 “记住了,钱拿着,安排安排你上次那个兄弟,叫王可的。”我嘱咐着。 “放心吧,那是我兄弟,我的就是他的。”他拍着胸脯,接着,喝了几杯茶,听着我和猪王说着猪场的变化。 几个月下来,猪王的冷库砸进去一个多亿的生猪肉,还有一部分,暂养了起来。 目前过年,市场较好,但瘟疫的影响,很多人还是不愿意大批量购买,只是销售了很少的一部分,资金全部压在上面,猪王的压力也不小。 好在有庆哥这个大脑存在,也算是联系了周边几个超市,货款正在慢慢回笼,再等上几个月,这批肉,应该会升值不少,那个时候,董铁这个老农民,绝对是周边最出彩的一个农民企业家。 “你有事儿就说,大过年的,只要不过分,你大哥都会帮你。”庆哥看了一眼坐在原地,手足无措的耗子,笑咪咪地说道。 “庆哥,我太崇拜你了,你咋知道我有事相求啊?” “你这又是送礼,又是不安的,不是求人还是干啥啊?”庆哥再次说道:“你们聊,我和猪王出去透透风。” “哎呀坐下吧,啥事儿我还能瞒着你们啊,”我笑了笑,拉住了两人,冲耗子说道:“你说你的。” “那我真说了哈,我那兄弟,就是王可,上次跟我去大成县办事儿的兄弟,他们的修理厂,垮杆了,我这就来问问,咱还需不需要人。”说完,他一直盯着我,有些紧张,生怕我拒绝似的。 “啊,就他啊,我记得啊。”我挠了挠鼻子:“他会啥啊?” “他会功夫。” “啥玩意儿?”我愣了愣,再次问道:“功夫?”他这个答案,顿时让猪王和庆哥同样蒙圈。 “真的。”见我们不相信,他急了:“他真会功夫,他的祖上,是巴渝这边的武学宗师,还曾是袍哥会的客座长老,他家的袍哥短打,可是出名得很呐。” “别看他自己上次没动手,你是他家里有规矩,不能再外面用功夫伤人,我叫他去,就是给自己一个保障。” “你说得这么玄,他来了,我能让他干啥啊?”我笑着问道。 “给你当贴身保镖呗。” “保镖个屁。”我顿时无语,破口大骂:“让他跟着你吧。” “不行。”他摇着脑袋:“大哥,我这兄弟,不喜欢社会那一套,要不,让他给你当司机吧?” “我特么就一辆破捷达,要个屁的司机啊。”我再次怒吼,暗想,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了? “不是,大哥,他真挺会来事儿的。”耗子皱着争辩了几句。 “行了,他要来,先跟你在内保部,这事儿,就不聊了。” 任何人不知道底细,不管你是谁介绍的,我还不得看看人品啥的啊,草了,一进来就跟着我身边,那不是太牛逼了么,相当于一当官就是御林军了。 “行吧,那啥,大哥,他真的是短打传人。” “可以滚了。”我无语地说道,快要到愤怒的边缘了。 324、精神病遇上老油子 时间,来到了八点。 每年雷打不动的春节联欢晚会,越来越没有看头,自从咱们的黑土大叔不上台以后,我就感觉,恩,不只是我感觉,而是大部分人感觉,这个晚会,甚至还没有何老师他们主持的元宵晚会来劲。 普通人都能找上几个好友玩儿牌,更何况砸门的郊县神人朱小屁呢? 从懂事儿开始,大过年的,他就不看电视,觉得那玩意儿没劲儿,一般都会自己找点节目,自己玩儿自己的。 但这个年,绝对是他这辈子记忆最深刻的,永远会铭刻在他的脑海里。 八点十分,他骑着大伯的摩托车,就往县城赶,因为他的家,还在农村,离县里,还有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 县城,某个不算高档的ktv当中,肥子和大川走了进来。 “你说你,我家里还一大堆人呢,你把我整这儿来干啥,草,看见你真特么闹心。”一边走,大川像个妇女般喋喋不休。 今天在他那儿玩儿的人很多,手下的两个小兄弟,根本就忙不过来,可肥子这人,不由分说开着车把他拉到了县城,并且直接拉到了这个场子里来。 “你还真想一辈子呆在农村啊,擦,真不知道你咋想的。”开好房后,两人走了进去,肥子点了一些酒水,就拉着大川问了起来:“你看这场子,咋样?” “啊……”大川一愣,撇了撇这场子的装修,张嘴就说:“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大概看了下,这场子也就二十来个包厢,装修一般,咋地,你还真想搞夜场啊?” “呵呵,我跟你说昂,这个场子,二十来个包厢,是不大,但在这边来说,至少算是中高档的了,虽然装修一般,但转让费很低,我看啊,只要你跟我一起接下来,咱们重新装修下,挣钱,不难。”肥子舔着嘴唇,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意思就是,你那小局子别整了,赶紧过来,和我一起整大钱吧。 “草,你还真惦记上了啊。”大川很是无语,自己开启一瓶啤酒,晃悠悠地喝了两口说道:“上次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没想到,你来真的,虽然我不再县城,但消息还是有的,听说县里这些场子里都快让宏泰挤兑黄了,我们干,那不也是个赔么?” “我就问你,干夜场,最重要的,是啥?”肥子盯着大川问道。 “靠,那还用说么,当然是妹子啊,他不就靠着一群莞式妹子,挣着钱了么?” “那不就结了么?”肥子身子往前一凑,唾沫横飞地说道:“这场子啊,只要咱们重新装修下,我敢保证,咱们能挣钱。” “你拿啥保证啊?”大川不相信,根本就不像谈接下来的话题,拿着酒瓶,一个劲儿地干。 说实话,当初肥子找他干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想法的,虽然局子能挣钱,但太辛苦,每天睡觉都他妈提心吊胆的,这玩意儿,说不定哪天一个赌客输红眼,一下给你举报了,上面从外地吊人来给你办了,这也说不准。 他做局子,接触的一些人,也是和干夜场接触的差不多,再加上,用肥子的话来说,很简单,呆在村子里,你要想草隔壁,还得到处寻摸一下,拿钱都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在县城,你随时可以换,十几岁的,二十几岁的,本地的,外地的,随心所欲。 他一个老流氓,老光棍,要不是靠着点凶名,支撑起一个局子,那他拿啥生活,说不定几年以后,他的盘子就得被人踩碎。 这个期间,他就务必去思考一个问题,当自己年华老去,凶名不再,他用啥来保证自己的生活,这是个问题。 再加上他自己,又是一个十足的酒柜,一天不喝酒,都特么心痒痒。 所以,综上所诉,他还是有意愿的,只不过表面上很淡然罢了。 “我没办法,我还敢往这里面投资么,我大姨夫的姐姐的同学,就是在市区捅咕妹子的,我要是让她帮忙整一批清纯的大学生过来,咱们这生意能差了?” “你那大姨夫啥的同学,到底靠谱不?”听到这,大川已经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所以很专业地问了一句:“干夜场,妹子货源充足,是一个因素,还有一个,是本分,你别整的,到时候生意稍微差一点,人全他妈走了,咱们又上哪儿整去?” “哎呀,你就放心吧。”肥子一看他要答应的趋势,马上起身:“你等会儿,我跟这儿的老板去谈谈。” 随后,肥子离开,大川扫了一眼茶几上的小吃,咧嘴一笑,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花生米,整了起来。 二十分钟前,某村子,通往县城的加油站。 不算亮堂的旁边路口,一辆摩托车直接驶了过来。 不一会热,摩托车,停在了一辆私家车外面。 “草,你大哥呢?”朱小屁将摩托车停在加油站的厕所旁边,就来到私家车旁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大哥吃饭呢,咱快走吧,人过来了。” 开车的青年,有些心烦,简单地说了两句,就准备启动车辆离开。 “啪!” 一个手掌,直接搭在了他抓着手刹的手背上,青年一愣,转头问道:“你啥意思啊?” “草,你大哥是不是也太不拿我当回事儿了?”朱小屁拧着眉毛,说话间,门牙上镶着的菜叶,一看就是个彪虎的二比青年。 “不是,大哥,大过年的,谁不得在家过年啊?” 青年无奈,只能解释,自己派上这个活儿,也特么是没谁了。 伺候人就伺候人吧,这没啥可说的,毕竟拿大哥钱了,可你敢不敢不让我伺候一个精神病人?这他妈一天天的,整得我自己都神经衰弱了,青年在心底,一遍遍骂着朱小屁,可朱小屁,根本不为所动。 “上次两万,我拿着炸药去人家地盘了,这次三万,咋地,是不是要我捅咕出一条人命啊?”朱小屁抓着他的手掌,就是不放,另外一只手,在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整变形的香烟来,缓缓地点上,叼在嘴里。 “他没给你说后果啊?”青年刹那间就愣了。 “恩啊。” “那你就看着整呗。” “随便发挥啊?” “恩啊。” 两人一对一搭,就他妈跟说相声似的,青年甩开朱小屁的手,说道:“大哥,咱快点过去吧,等下我还得回去看晚会呢。” “草,不行。”突然,刚刚松开的朱小屁,突然变得神经质,他再次抓着青年的手背,看着青年:“草,我这随便发挥,那价格,可不就是几万的了,不行,你马上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加钱。” 青年耷拉着个脸,异常的悲催地说道:“大哥,钱给你了,随便发挥,这还不行?” “恩。必须加钱。”朱小屁再次说道,他的整个生命轨迹,就和钱纠缠来着,他从来不恋爱,不结婚,如果不去足道,别人都以为他是下面有问题了。 其他的,啥都可以没有,但钱,必须充足。 “算我倒霉。”青年在心里暗骂一声,翻出兜里的钱来,看也不看递了过去:“我这儿还有几千,你先拿着,不够你再自己找我大哥要。” “嘿嘿……”一见到钱,就跟见着亲娘似的,朱小屁傻乐起来:“行行,走吧走吧,赶紧干了,我也去找个妹子陪我跨年去。” 青年无语,这**过年大哥没给多少过年钱不少,这出来帮着办事儿,还自己搭进区好几千,他这个除夕夜,也是够够的了。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了某夜场临街口。 “诶,你不带东西啊?”车一停,朱小屁二话不说,就要拉车门下车,却被青年喊着了。 “草,我办事儿,需要家伙么?”朱小屁傲然回了一句,下车,直接就往夜场的方向走。 “擦了,这精神病家族,是特么不一样哈。”青年嘀咕了两句,再心底默默地为自己那几千大洋默哀三秒钟后,驶车离去。 这个夜场,不是很大,但也是两层楼,门口站着一个脸上挂着死人样子的迎宾,媛媛就看见,一身大红色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一看,发现在移动,这才确定是个人。 “帅哥,欢迎光临。” 朱小屁的衣服上,还站着血沫子,相当埋汰,他对着迎宾,看着那齐根的旗袍,粗鄙地扣了下裤裆,一脸坏笑地走了进去。 一分钟后,某个房间房门被推开。 “唰!” 正在喝酒的大川,瞬间抬头,发现来者不是肥子,也不是夜场老板,顿时皱眉问道:“朋友,走错屋了吧?” 325、十秒解决战斗 朱小屁打量了一下大川,站在门口,沉思了下,这**也不像照片上的人啊,所以,他站在原地没动。 “为你话呢,草,脚上有502强力胶水啊?”大川本身就是混混出身,说话处事就是一身江湖气息。 思考了一会儿,本想离开的朱小屁,顿时拧着眉毛,咧嘴一笑,突然进屋,不管其他,直接坐在了大川的身边。 要是遇见一般人,人家走错屋子了,可能还会说声对不起不好意思啥的,或者直接转身就走,可他遇见的朱小屁,号称十三乡一代神人,你特么说话不跟我好好说,那我就必须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我说你这人……”大川放下酒瓶,转身就准备开骂:“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问你话你,你谁啊,我擦,你还喝酒?” 这一幕,惊呆了出身社会几十年的大川,朱小屁的随意任性行为,在他看来,这绝对是脑子有病。 确实,他猜对了,朱小屁的脑子,的确有病。 “你是谁啊,肥子朋友啊?”喝着酒的朱小屁,眼帘都没抬的问了一句。 “卧槽,你到底是谁?”大川喝来了点酒,但神志还是十分清晰的,手掌下意识地抓在酒瓶上。 “咚!”五秒过后,一瓶啤酒,直接被朱小屁干完,他猛地江湖酒瓶一剁,磕在茶几边缘,顿时,酒瓶碎掉一半,猛地,他举起了酒瓶。 “草泥马的,老子问你话,你居然敢不回答?” 怒吼之下,他倒拿着酒瓶,将碎碴子那边,狠狠地朝着大川脸部砸去,动作凶猛,眼神狠辣。 “卧槽。”大川一时间,还被他的动作给搞蒙了,面对突如其来的酒瓶子,他的身体,立马朝另外一边移动。 “吭哧!” 碎碴子瞬间入体,直接扎在他的脖子和肩膀交界处,也就一秒不到的时间,鲜血立马飞溅出来。 幸好他躲得快,瓶子没有扎到大动脉,要不然,他这县城娘们个还没玩儿,和肥子的远大展望都没实现,就要饮恨这个夜场了。 “你麻痹,我看你是真想死了。”说时迟那是快,大川感觉到疼痛,鲜血飞溅出来的血沫子,飚到他的眼界上,根本就来不起擦拭,抓起酒瓶,猛地砸了过去,与此同时,手掌伸着朝着朱小屁的脖子抓去。 “草,你还挺生性哈。”朱小屁完全进入状态了,任凭自己的脖子被抓着,硬挨了两瓶子,大川手上的酒品,立马就炸裂开来。 “当当当!” 连续三下,酒瓶直接敲击在朱小屁的脑门上,立马,鲜血流了出来。 “吭哧!” 这一次,朱小屁彻底怒了,表情狰狞,面部肌肉急速抖动,手一点没抖地抓着碎瓶子,再次挥舞。 “啊……” 大川双手猛地一捂脸蛋,瓶子直接插在了他的面部中央,是的,是直接插进去了。 “你麻痹!老子整死你!” 大川也是个老流氓了,啥人没见过,啥阵仗没经历过,换乱中,准备寻摸点趁手的家伙,予以反击。 “草,干啥呢?”门口处,一个准备进来询问是否需要妹子的服务生,站在门口,鼓足勇气喊了一声。 “唰@!” 朱小屁,一下起身,指着大川大骂:“草泥马的,和谐社会把你给救了。” “尼玛……”大川换乱中,抓着一个水晶装饰的果盘,猛地跃然而起。 “草,疯子!”朱小屁,在这个紧要关头,一点不恋战,转身就跑,跑到门口,服务员下意识就要伸出手臂去拦截,被他一把推开,三秒后,他直接下楼,跑出了夜场。 一分钟过后,夜场老板和肥子,慌里慌张地跑进了包间,一看满地的鲜血,肥子顿时惊叫:“草,咋整的啊?” “你麻痹,人家找你啦的,还好意思问呐?”大川捂着脸部,疼的全身抽搐,面部插进去的瓶子,他动都不敢动,怒吼着:“草泥马的,看个鸡毛,送我去医院啊。” 肥子看了一眼夜场老板,心惊胆战的,连忙招呼几个人送大川去医院。 另外一边,朱小屁跑出夜场后,直接尥蹶子跑了两条街之后,摸出手机,打给了送他来的青年的电话。 “草,你特么走了啊?” “啊……完事儿了?”青年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嘴里更是含糊不清地吃着东西,电视机里正演着小品,时不时,传来他嘿嘿的笑声。 “草,马上来接我。”朱小屁对着电话吩咐道。 “大哥,这都几点了,草,马上表演魔术了,这是我的钟爱,你骑车回去呗,你不有摩托么?” “草,办完事儿,就不认人了啊?”朱小屁顿时翻脸:“麻痹的,你信不信,我把你家点了?” “草,是个人都有脾气,你要牛逼,你来点吧。”青年气呼呼地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麻痹的!”听着电话中,嘟嘟的挂断在挂断声,朱小屁纵然再愤怒生气,也无可奈何。 …… 十一点钟的时候,宏泰就开始大规模地疏散客户。 因为新年马上到了,在这边呆到现在的基本都是一群夜猫子,没有加的概念,没有思想的混混,但宏泰的员工,肯定是要回家团年的,坐老板的,也不能如此苛刻。 所以,按照我们的原定计划,十一点一到,各个楼层的经理,带着服务生,就开始不停地道歉,疏散客户。 有的喝蒙圈的,直接叫人架了出去,一般的人,还是比较奖励的,是的,不到十一点半,宏泰就剩下我们自己的人了。 很快,员工们开始换衣服,准备回家,而我们一行人,则是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哎呀,大哥,咱们整点烟火吧。”棒棒搂着一个最近老是腻歪在一起的公主,心神荡漾,在我们即将走到河边的时候,来了一句。 “草,这都几点了,你上哪儿买烟火去?”李琦同样搂着一个妹子,脸上带着坏笑。 胖墩带着七七,小豪则是孤家寡人,用他的话说,自从他的腿瘸了之后,他就不会再有真爱。 “草,你没瘸之前,也是滥情。”他的誓言,被胖墩瞬间击得粉碎。 “整吧,咱这一年,混的还行,整点,红红火火嘛。”我刚说完,宇珊就十分有眼力价的,掏出一万块钱,递了过去。 “哎呀,还是大嫂敞亮。”棒棒一接过钱,就咧嘴十分不要脸的赞美了一句。 “呵呵,就你会说话。”宇珊一笑。 “棒棒,多买点。”她还没笑完,菲菲同样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也递了过去。 棒棒一愣,立马不晓得咋说话了,他身边的妹子顿时一掐他的腰间软肉,自己接过钱来:“谢谢嫂子。” “草!”我顿时扶额,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看她俩那样子,千万别在除夕之夜,来个里外夹击啊。 “呵呵。”庆哥站在我的身边,看着我们斗嘴打闹,十分地欣慰,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今天走在这条街上的,除了回家团年的耗子,就是我们这群,远在他乡,有家不能回的可怜人。 “打劫!”正当我们调笑的时候,听见棒棒的声音,立马转头,顿时狂汗。 只见这小子,手上拿着迎风飞舞的钞票,将一辆三轮车拦了下拉,双手伸开,身体重心下移。 “孩子,你拿着过年钱,不知道咋花了啊?”骑车的大爷,很淡定地扫了一眼我们这群人,顿时淡笑道。 说实话,我们这群人,很奇怪,最起码一起出现在街上,回头率,那绝对是百分之百的。 我和庆哥他们就不说了,光是棒棒,马军,风雨雷几个肌肉男的形象,就足以惹来一阵肌肉控的尖叫,还别说我们这边,有着五个顶级的妹子,要清纯有清纯,要成熟有成熟,要性感有性感,可谓百花齐放,各有千秋。 “打劫你的烟花!”棒棒指着三轮车上,剩下的两箱烟花说道。 “你要买啊?”大爷抬头一问。 “晕死,大过年的,我还真能抢劫你的啊?”棒棒二话不说,抽出两千大洋,递了过去。 “行吧,拿着吧。” 不一会儿,两箱烟花,十几圈土鞭炮,以及剩下的二踢脚,全部被他买了下来。 “走,放烟花去。”兴致冲冲的几个人,此时就仿佛回到了童年,一人抱着点烟花,朝着河边走去。 “啾啾……” “砰砰!” 一分钟后,烟花升上天空,在重重黑幕之下,突破几十米,散现出它最美丽,最傲娇的一面。 “过年咯!” “过年咯哦!” 当一束束烟花闪亮在夜空,就证明,我们又一次,没能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326、众怒 从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都属于家人团聚的温馨时光,而宏泰,乃至整个郊县的夜场,都没有关门放假,照常营业。 除了宏泰之外,所有场子,也就这几天生意稍微好点,可一到了正月十五,那些回家吃腊肉的,看望家人的,也该往外面走了,该去挣钱了。 这样的大部队离开,郊县的经济,仿佛一下就降低多少个点。 特别是夜场,特别是那些以前几乎快黄了的夜场。 中午,999火锅店,最大的包房内。 小成穿着过年买的呢子大衣,坐在主位,其他位置上,都坐着一个老板打扮的人。 这些人,身上不是皮夹克,就是大衣,还有一个统一标配的手包,走出去,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板。 手指上的,带着硕大的金戒指,脸大脖子粗的,满脸红光,看样子,生活质量很不错。 但仔细一瞅,这群人的眼中,都带着担忧。 全桌人,就小成一人吧唧嘴,吃着火锅,其他人,都是郁闷纠结地抽着烟,眼帘下拉,满面愁容。 “小成,薛哥咋不来呢?”等了一会儿,一个中年有些急躁地先开口了,他也是干夜场的,这不,过年的时候,生意没好过半月,这他妈一过十五,场子里冷清的可怕,场子的妹子,都快走光了,其他场子也差不多。 不得已,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准备商量商量,如何狙击宏泰,重新进行市场分配的事儿。 众人联合起来,准备请经典老板,薛哥出来商量下,但奈何,人家根本就没来,就小成一个司机来了,所以,本来就不太爽快的脸蛋,更加的黑了。 “呵呵,大哥在老家呢,这几天,都没有回来。”小成一边吃着,一边明显很敷衍地说道:“他不在,咱们也能商量。” “不是小成,咱能商量啥啊?”中年侧头问道。 “啪!”筷子直接被他拍在桌面上,他擦拭了下嘴角,看着中年,邪笑一声:“咋地,我不够格么?” “呵呵”众人一笑,没有说话。 “你们的问题,我清楚,呵呵,不就是市场份额不行了么,咱经典虽说是老大哥,生意还不错……” “小成,你们的生意,还不错?”一个中年,好笑地看着小成,挑了挑眉毛。 “呵呵……”众人再次咧嘴大笑,笑得小成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算了,跟你们也说不清楚,饭我也吃了,我就告诉一个消息给你们,宏泰,快了。”说完,小成拿着手包就出了门。 被众人揶揄了一阵的小成,气呼呼地开着车,直接找到了蓝云。 “肥子那边伤了,但不是他自己,是一个在农村撺掇局子的老流氓。” “这我知道,你说,你啥意思吧?”蓝云躺在沙发上,抽着烟,心里不是很舒服。 上次废了好大劲让朱小屁去找宏泰的麻烦,但现在的宏泰,似乎越来越好了,叫他去找肥子的麻烦,但肥子屁事儿没有,现在还转让了一家夜店,准备进军夜店了。 你说,这**还是个正常人么? 正月十五这天,大川出院了,一出来,肥子就高调宣布,他即将进军夜场,而这个合股的股东,就是一直活跃在农村的老流氓,大川。 大川出院当天,来的人很多,但他的那张脸,实在不敢恭维,除了腮帮子,整张脸的中间,全是小伤痕,因为里面有很多碎碴子,在清理出来后,就成了很多凹凸不平的伤痕,现在还泛着鲜红的肉色,看上去,极为吓人。 可就是这样,人人都知道肥子,敢进夜场这个行业,就是因为后面站着一个不怕死的老流氓,这**脸都烂了,还敢出来玩儿,这不是真资格的滚刀肉么? 当然,蓝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的,大川的名儿,他不一定听过,但人家的传言可不少,这他妈仇都还没报,又得罪一个老流氓,万一朱小屁是个大嘴巴,自己可有点招架不住了,所以,他最近真挺心烦。 “要我说,咱再干他一炮。”小成坐在他的对面,脸上的笑容,很阴沉。 “还找那傻逼啊?”蓝云无语地问道。 “不找他,你能找着人啊?” “草。”蓝云顿时无语。 …… 宏泰,办公室。 我,庆哥,马军,李琦,聚集在一起,准备商量进军房地产的事儿,这大年一过,全部进入正轨,资金现在比较充裕,房地产的事儿,咱就是提上日程了。 “龙哥,咱要是现在整商业地产,你手里那点资金,也不够啊。”李琦眨巴着眼睛,说出了大家的顾虑。 这玩意儿,玩儿的就是资金,底子,别看我们手里有一个多太阳,但要真想整商业地产,这点钱,砸进去,一个泡也不会冒。 还有,我目前说一句,郊县的地产,和八里道有很大的区别,这边的价格,统一在三千多,修得好的,才四千多,而八里道,现在几乎是七八千,上万的都有。 所以,利润空间没有那么大,其次,官面上的资源,我们还很缺乏,这些,都是我们所顾虑的。 “要不我看,咱先整点单独的项目试试吧。”想了很久,马军说道。 “我觉得不咋靠谱。”我一说完,庆哥就跟着发话了:“也对,咱现在不熟悉当地的情况,手里也没啥建筑队,我看呐,先找点小项目,给自己手里攒两个工程队,以后办事儿,就行了。” “行,这事儿就让胖墩和小豪去张罗去吧。” 第二天,我带着最近才上任私人助理的王可,小开华子,前往重庆市区,准备注册的事儿。 胖墩和小豪,则是前往各个村子,看能不能找到几个老工程队,慢慢地养起来。 庆哥,依然关注猪场。 而我们一走,夜场的重任,就落在了马军李琦等人的头上。 这天夜里,陪着几个客户吃完饭的棒棒,带着客户回到了宏泰,可刚到宏泰,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一个身穿大红衣服的青年,手上拿着一瓶酒,地上摆着一袋两块钱的花生米,坐在宏泰的台阶上,相当的潇洒。 “卧槽,你他妈又来干啥?”这个时间点,也就是夜场刚刚上客的时间,如果这傻逼拦在门口,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草,你当你自己地主呢,这全部是你家的啊?”朱小屁远远地就看见棒棒带着一群客户回来,心想,这次,我他妈就不让你们进,我看你们咋地。 “你麻痹!”棒棒身后带着很多客户,一看这孙子找麻烦,顿时上前,一把抓着朱小屁的脖子,扯着嗓子吼道:“你***,上次来我就想整你了,这次又来,是不是准备不活了啊?” “内保部的,来几个人。” “哗啦!”早就按耐不住的耗子,带着十几个内保,瞬间就冲了出来。 “呵呵,咋地,你们要整死我啊?”朱小屁一愣,随即扯开衣服,露出里面几年前的毛衣,上面带着线头,但这不是重点,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的胸口,上面一排红色的类似雷管的东西。 “草,快走,这是朱小屁,那个傻逼,不要命的。” “麻痹的,上次就听说了,就他来宏泰拿钱了,真整不起了,咱换个地儿吧。” 一些刚走到门口,看着热闹客户,顿时嚷嚷了起来,转身要走。 棒棒急了,瞬间退后三步,接着背后的路等灯光,打量了一下他胸前的雷管,刹那间,他怒了。 “你麻痹,整一排火腿肠,你真拿你当董存瑞呢?” “来人,给我打,拉到后面去打。” “啥玩意儿,火腿肠?”耗子一愣,抓着橡胶辊上期一看,顿时和棒棒,抓着朱小屁就往后面的巷子走去。 “来来来,朋友们,咱玩儿咱的,不管这傻逼。”见朱小屁被众人抓走,棒棒继续招呼朋友进去。 被称为一代神人的朱小屁,居然被耗子抓走了,而且仿佛坐以待毙似的,跟你就没还手。 “砰砰砰!” “草泥马的,下次还来,整死你!呸!” 十分钟后,被众人踹打得满脸是血的朱小屁,找了个超市,买了几瓶矿泉水,站在超市门口,拧开瓶子,对着自己的脸就洗了起来。 不到五分钟,这孙子,手上照样提着啤酒,拿着小吃,回到了宏泰的阶梯上。 “干啥啊?” “这他妈是不是真傻逼了?”两个迎宾顿时蒙圈。 “草泥马的,滚逼的,不准在宏泰玩儿了,去其他地方。”朱小屁对着几个刚来的客户,举着瓶子,恶狠狠地吼道。 327、找三哥试试? “浩哥浩哥,刚刚那傻逼又来了。”刚刚回到内保部的耗子,刚坐下,身边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 “啊呀卧槽,这***正月间的,非得让老子见血是吧?”耗子一愣,起身招呼几个内保,朝着门口走去。 接下来的桥段,和上次一样,只要你去抓他,朱小屁根本就不反抗,你要打,就打呗,只要不打死就行,反正我就是不还手。 一个小时后,来这里的玩儿的客户都知道了,这边有个精神病,为的,就是不让客户来这边玩儿,这个傻逼,在被宏泰内部教训好几次后,仍然不思悔改,坐在门口,地上全是烟头,啤酒瓶,火腿肠皮和花生壳。 “滚滚滚,看你麻痹!”满脸都是干涸血迹的朱小屁,狗搂着身子,斜靠在阶梯上,瞪着眼珠子,冲着身后的两个内保就是一阵大骂。 “卧槽……”一个内保说着就要再次上手。 “啪!” 一个手臂,直接抓着他的胳膊:“别打了,再打,真他妈死了,我草,五次,五次……”内保不敢置信地竖起一个巴掌:“就是他妈一块铁,也受不了啊。” “草,就这逼样的,活该。”要动手那内保,冲着地上碎了一口,没再动手,不过,依然虎视眈眈地看着。 不一会儿,一个清洁阿姨,拿着扫帚啥的,将地面上的血迹渣子啥的,收拾完毕。 “呵呵……” “呵呵……” 朱小屁,手臂杵着地面,斜靠在阶梯上,咧嘴看着阿姨的大屁股,就是一阵傻笑,笑得阿姨人心惶惶的。 “麻痹的,他再这样,别说我弄死他。”冲动的内保,顿时又不老实了。 “你可老实点吧,上面正商量着呢。”同伴呵斥一声,他不说话了。 办公室内,李琦和马军,正听着耗子的叙述,两人都皱着眉头,一个一脸阴沉,一个愤怒难耐。 “军哥,要不,我整俩人,给他整走吧。”耗子想了半天,冲着来人说道。 他来这边,就是干这些烂事儿的,说白了,就是脏手套,一般的事儿,还真得你出手,棒棒现在一直在往经营上整,不是陪这个老板就是陪那个老客户,内保的事情,根本就不管。 而他,抓住这个机会,将自己变成了内保的经理。 “算了,你先出去,只要他不惹客户就行,先别管了。” 马军沉吟半晌,对着耗子挥挥手。 耗子走后,李琦立马就不高兴了:“军哥,这小子明显是冲着咱生意来的,咱还真不管啊?” “谁说不管了?”马军抬头看着他,挠了挠鼻子笑道:“上次他来,小龙给了他五万,呵呵,这次他来,咱打了他五次,也算是对得起这笔钱了。” “不是,军哥,你还能笑出来啊,这小子,今天来,咱们不管,明天来呢,后天来呢,我敢说,他一直来一周,绝对会影响咱们的生意的。”李琦很久气愤,手指不停地敲击在桌面。 “他能来,你说,这是为啥啊?”马军问道。 “这不是故意找茬儿么?” “那就对,他为啥只找我们麻烦啊?”马军笑着起身,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你还记得么,上次大川被干,谁都在说,是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小子干的,道儿上都在传,大川是为肥子挡枪了。这个朱小屁,找我们麻烦,找肥子麻烦,你还想不清楚这里面的问题?” “他只是一把枪,解不解决,也没什么大用。”马军一语中的。 “你是说,这事儿是蓝云在背后整的?”李琦一听,立马就悟了。 “呵呵,也不一定,现在的郊县,咱们宏泰是一家独大,众矢之的。”马军笑着说道:“知道为啥过年的时候,你提去找老薛喝酒,顺便拜年,小龙推脱说没时间么?” “为啥啊?” “老薛胸襟是宽阔,但也架不住周边人天天在你面前念叨啊,这玩意儿,还是一群人,一群认识多年的老友,再牵扯上巨大的利益,你说,他俩还能在一张桌上喝酒啊。” 马军说完,又坐了回去,点上一支烟:“这事儿有点复杂,朱小屁,具体是谁请来的,咱们也不敢说死,蓝云有这可能,其他被挤黄了夜场的老板,也有可能,但目前看来,蓝云嫌疑最大。” “恩,这傻逼明显就是专门干这种坑蒙拐骗的,要是龙哥在就好了,我真想知道,他说的,下次朱小屁再来,他真的会把他推江里去啊?”李琦坐在椅子上,咧着嘴说道。 “呵呵,你龙哥,玩儿心思,都能和老薛掰扯掰扯了,你就别跟着想了。”马军一笑,直接拿起了对讲器:“耗子耗子……” 十二点左右,几乎躺在地上快要睡着的朱小屁,被寒风吹醒,这还是正月,重庆的天气虽然说没有东北冷,但也只有几度的温度,他就这样穿着运动裤,斜靠在台阶上,就这样睡着了,连看了一夜的迎宾都特么服了。 “哎呀,我草,我真佩服我自己。”牲口一般的朱小屁,看了看手腕上十几块钱,在地摊上买来的电子手表,捂着肚子,缓缓起身,转头咧嘴冲着迎宾吹了个口哨,转身离去。 “麻痹的,我就说那孙子小气,这五万,可不好挣呐……” 他一走,两个黑影,顿时从宏泰的后门钻出,跟了上去。 两个小时后,耗子喘着粗气,回到了办公室。 “啥情况啊?”双眼瞪得通红的马军,强忍着睡意,一直等在办公室。 “军哥,我们跟了一路,这小子去了一趟药店,买了点消炎水啥的,自己给自己抹了一把,然后就去了足道,现在估计都特么嗨上了。” “卧槽,这比心眼这么大呢?”马军已经,坐直了身体问道:“他没回家,连接头的人都没有?” “没有。”耗子摇头道。 “行吧,你回去睡觉吧。”马军泄气地挥挥手。 “不是,军哥,他要明天再来,咋办啊?”耗子担忧地问着。 “没事儿,我来解决。” “好吧,那我回去睡觉去了哈。”说完,耗子就走了。 朱小屁的傻逼行为,不能说一点用没有,至少,让很多人知道了,有个精神病堵在宏泰门口,不让客人来玩耍,胆子小的,肯定不会在近期来宏泰玩儿了,谁也不希望和个傻逼整上。 …… 市区,某个大排档内,我和王科小开华子几人,坐在小登上,吃着宵夜。 来这边跑了一天,居然连一点头绪都没摸到,实在是很烦,自己第一次办事儿,真的感觉到了难处。 以前注册龙升的时候吧,是老苏亲自办的,工程的,我也是主观大方向,这般的小事儿,我还真没干过,现在这一干,才知道不容易。 我们拿着准备好的材料,来到了市区的工商局,结果在人家那里坐了一天,唯一得到的,就是把资料递上去了,办事员一直拉着的脸蛋,让我感觉,这次注册,没有个把月,是整不下来了。 “小可,不怪我吧?”我看着王可,笑呵呵地问道,这人还真是个人才,不是耗子说的武学上的人才,而是办事儿上的人才,他这人,十分注重细节,不管跟着我去哪儿,总是能关注身边人的情绪的细微变化,很仔细,话也不多,看上去,就是一个文静的美男子。 “呵呵,大哥,我怪你干嘛,我能一个月就跟在你身边办事儿,工资上调两倍,现在比耗子拿得都多,他们都羡慕我,对一你,我只有感谢的份儿。”王可吃饭的时候,也比较文静,喝酒,总是喜欢拿着小杯子,一口一口地慢慢呡,似乎和其他的山城青年,光着膀子举着酒瓶就吹的习惯很不一样。 他的一言一行,充满着漫不经心,暗含其中的,是对自己的自信。 “小可,你这名字,我叫着不舒服,要不,我以后就叫你可可?”小开喝着酒,开着玩笑说道。 “也行,反正就是个代号。、”王可并不介意,笑呵呵地看着小开。 “叮铃铃!” 电话响起,我转身拿着电话,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了起来。 “小龙,家里出了点事儿……” “呵呵,你猜的和我猜的差不多,就按照你说的办。”听完以后,我直接说道。 “你那边咋样啊?” “草,别说了,我估计还得呆一段时间,要的资料很多,我还要找信息公司,给咱们做一点资料,有些难办。”我抿着嘴唇说了一句。 “要不,找三哥试试?” “算了,咱们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了,别麻烦他了。” “那行吧,家里你别担心,专注办注册的事儿,一个傻逼,我还摆弄不明白了,我还不信了。” 328、聪明还是傻 清晨,不到七点,我们四人,出门吃了早餐。 准备找到市区一家信息公司,咨询做资料的详细程序。 “大哥,其实,这东西,你可以不注册的。”前往的路上,王可踌躇了好久,对我说道。 “怎么说?” “我虽然没做过这个,也没接触过,但也听过不少,房地产这个,在大城市或许需要正规的手续,但在郊县,真的不用。” 他组织着语言,再次说道:“我听说很多房地产的传闻,特别是咱们郊县的,郊县,没有几个专门做房地产的,一般都是外地有钱的,有资本的,在这边拿地,本地人当中,有关系的,就去找点关系,拿点承建项目,一级级的分包,甲方大方的,按照合同拨款,小气的,只给很少一部分,那么,这部分资金,就需要这群人自己垫资。” “在郊县,有个很奇怪的现象,不管你有没有钱,只要家里有关系的,能认识几个人的,都能拿到项目,然后拿着合同,去银行贷款,或者不贷款,就一级级地拖欠,呵呵,这已经成了一种不好的风气。” 他的话,很直接,也很现实,听完后,我想了想,淡笑着说道:“知道房地产公司,和建筑公司,有什么区别么?” “啥区别啊?这我还真不知道。”他一笑,拦下一辆车,将手具在门框上,相当地专业。 小开和华子,这两个没良心的,直接上车了,看得我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呵呵。”我一笑,上了车,他接着坐了进来,我继续说道:“房地产,是属于专注房产开发,而他需要的一系列证件很多,比如你拿房的时候,为啥非得问一句,啥时候拿房产证是不?呵呵。建筑公司,只要有建造师和特种证件,就行了,而且,这类型的公司,大多是挂着工程师的证件,拿着渠道,操作别的项目,这方法,很普遍,手段也不算高明,但咱要做的,是商业地方,而不是仅仅是靠着拿项目挣钱的建造幌子。” “哦,我明白了。”他思考了一下,在慢慢消化我说的话,我很欣慰,这样好学的人,也可以进行下一步的重点培养了。 “好好学吧,跟着大哥,学到手里一成,都能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副驾驶的小开,毫不犹豫地捧着臭脚。 “呵呵,他们学,就你瞎闹,哎,我算是整不明白你了。”我十分惆怅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 “对,成天就往逼上使劲儿,该打。”华子顿时开心了。 …… 下午两点,一个大红色的人影,直接来到了小成的住所。 他和小成,也算是认识十几年了,谈不上是朋友,但绝对属于没事儿可以在一起喝点小酒,一起嫖.娼的损友,虽然,他的精神病让小成逐渐在远离,只不过,有时候,身边有这样一个朋友,小成能感觉到办事儿的爽利和高效。 “草,你这咋整的啊?”一进屋,朱小屁就斜靠在沙发上,将脑袋枕在上面,脏兮兮的大红旅游鞋直接搭在茶几上,撇了一眼手边的洋娃娃,他直接抱在了自己的小腹,死死的压着,似乎,他的小腹,很痛。 “麻痹的,一天没见,你咋全身是血呢?” 朱小屁似乎从来不注重自己的装扮,身上那套衣服,穿了十几天,愣是没换过,隔着八条街,都能闻到身上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一看他这样的,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小成,顿时疯了:“草,你放下脚啊,***,我这意大利空运回来的旋转茶几呢。”说着,小成就要去拉他的脚。 “滚犊子!” 刚刚半眯着双眼的朱小屁,顿时一吼,让小成愣在原地。 “我替你们办事儿,全身是伤,我他妈来你这儿,你连水都不给整口我就不说啥了,你还看不起我,是不?” 此时的朱小屁,脸色苍白,嘴角处,沾着一片不是很大的干涸的血块,坐在沙发上,略显慵懒,额头上,从进屋开始,就一直冒着冷汗。 “不是,我没那意思,你放就放呗。”一看朱小屁即将发疯的节奏,小成有些怕了,连忙走到冰箱,抓出一瓶水给扔了过去:“你不要喝水么,喝呗。” 朱小屁接过矿泉水,没有喝,而是有些虚弱地靠在沙发上,伸出手掌,朝着小成摇了摇:“你这活儿,太难,得涨价。” “诶,不是,你这翻脸咋比说话还快呢,我草。”谈到钱,小成也急了,面对一个精神病,他也争执了起来:“给你五万,是让你去捣蛋,只要把他生意给我弄黄了就行,不是让你去挨打啊,草,也就你这奇葩的脑子,能想出这个办法来。” 小成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捶打着沙发边缘:“人家干事儿,高效,速度,只有你,慢腾腾的,自己好遭罪。” “那你告诉我,是去拿炸药同归于尽呢,还是一把火我给他点了,然后我进去呆到白发苍苍再出来?”听完他的话,朱小屁转头,看着小成,冷笑道:“要不,你教教我?” “你……”小成顿时被咽得没有话了。 “价钱是不可能了,五万不少了,你干啥能拿五万啊,你好好办事儿吧,办好了,我再给你点奖金啥的。”小成喘着粗气,思考了半晌,再次说道。 “草,你别蒙我。”朱小屁顿时就不干了,扯着嗓子骂了起来:“你**当真以为我啥也不知道啊,那群夜场老板,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找人办宏泰啊,给他添堵,草,我这五万,你还嫌多?” “……”小成低着脑袋,,抿着嘴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还告诉我,说这是蓝云给的钱,让我故意去找他们麻烦,最好是整惨张海龙,草,你真把我当傻子了,人家一出手,就是五万,而且根本就不说别的,你看看,差距啊,草……” “……”小成还是闷不吭声。 “加钱,不然,我就把钱给你了,你自己再找人办去。” “好啊,那你给我吧。”小成阴沉着脸说了一句。 “嘿嘿……”他一说完,朱小屁坏笑了起来,凑近他的脸说道:“大川出院了,正全县找我呢,呵呵,你说,要是我找他,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你们策划的,他会咋想?” “宏泰可是四处打听我身后的人呢,呵呵,我要说是你,你猜,你的老板老薛,能不能保住你?” 小成顿时愣在原地。 …… 晚上九点正,狗搂着身子的朱小屁,提着一瓶白酒,晃晃悠悠,一步三晃地来到了宏泰门口的台阶上。 这一次,他拿的是白酒,而不是啤酒,因为他的口腔出血,喝高度白酒,就当消毒了。 “哎呀,他又来了。”对于他的执着精神,迎宾是彻底服了。 两个内保出来看了一眼,顿时就往办公室跑。 五分钟后,几辆私家车,从后门驶离,去向不知。 十分钟后,宏泰的客流量逐渐变大,可看到明显不正常的朱小屁,很多顾客,都是在内保的帮助下,才安全地进入了宏泰。 “啪!” 朱小屁一转头,就看见马军那强壮的身体,站在他的身后,自己一抬头,只能看见他锃光瓦亮的大皮鞋。 “喜欢喝酒,是不?”马军笑了笑,看着他手上的酒瓶子问了一句。 “哎哟,军哥……”朱小屁夸张地坐直身体,他起来的动作很缓慢,但似乎很着急,身体动作却跟不上思维。 “咋地,你要请我喝酒啊?” “行,我请你。”马军说完,转身就走。 “诶诶,你们干啥啊?”顿时,耗子带着几个内保上来,直接驾着他就往店里走。 “你不喝酒么,走撒,咱军哥请你。”耗子面色阴冷,和几个兄弟,直接将他架了进去。 “当!”某包间内,马军真的没有食言,将一瓶洋酒放在他的面前:“喝吧,我请你。” “真不用给钱啊?”朱小屁捂着小腹,撇嘴问道。 “呵呵,你叫朱小屁,我知道,你号称纵横郊县十三乡,呵呵,挺牛逼哈,你来宏泰找事儿,我也不问你为啥了,因为,没啥意义,你拿钱,肯定得给人办事儿,我们给你五万,打你五次,也算扯平了,喝酒吧。” 他一说完,房间突然静了下来。 半分钟后,捂着小腹的朱小屁,突然之间,似乎一下变得正常了起来。 他不停地眨巴着眼珠子,看着马军,神情快速地变换,一点也不像个精神病。 “你的酒,谢了。” 说完,他拿着酒瓶,冲着马军一比划,咕噜咕噜干了下去。 329、出事儿了 夜晚十点,郊县几家,数得上号的夜场门口,都停下了一辆私家车,统一下来几个酒蒙子。 这些酒蒙子,有着统一的特点,大冬天的,穿着黑色背心,手上拿着酒瓶,满嘴酒气,一看,就是喝醉的酒蒙子,但眼神却十分,明亮。 他们一下来,顿时就往店门口撞过去,这他们这状态,人家肯定不能让他们进去啊,所以,当时就在店门口撕吧了起来。 几个店面,都是这种造型,没有一会儿,里面的主管就带着大部队出来了。 “嘿,小冰,咋是你啊?” “金哥,你这是喝多少啊,蒙啦?哎呀,我给你整点水醒醒酒吧。” 这种场景,在各个场地门前上眼,闹事儿的人,很多都和场子里的内保认识,要不就是认识其中的股东,这一整,人家就不好武力撵人了。 遇见有个场子,几个青皮要武力撵人,可这群人,当时就从停在门口的轿车里,拿出砍刀,直接就砍,那飘逸的步伐,简直就像是练醉拳。 这一闹,很多前来玩耍的正经客人,就转战他方,不在这儿玩儿了。 与此同时,两辆车,直接停在了经典ktv的门口,这群人,没有喝醉,下车后,从车厢搬出两箱啤酒,一些熟食,直接摆在经典的门口,七八个人,环坐在地上,立马开喝。 “经理经理,外面有人找事儿。”经典的管理模式,很粗放,但很细致,他不像我们宏泰,也不像其他场子有那么多的内保或者打手,因为老薛的朋友很多,关系很强大,所以,根本不硬整社会上那一套。 他场子的内保,也就几个,很算哦。 经典立足这么多年,还没有看见谁敢在这里找事儿,所以,这群人一来,外面的服务生就找到了小成,小成正在招呼客人,一听这消息,立马带着为数不多 的内保,跑了出来。 “耗子?”几个人一出来,小成立马认出了领头的人,这不是宏泰新任内保经理耗子么? “哎呀,这而不我们成哥么?”耗子坐在地上,撩开眼皮,扫了他一眼,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儿,他和兄弟们砰砰瓶子,直接对着兄弟们说:“来,放开整,酒不够,咱再买。” “耗子,你这是故意的?”小成咬着牙齿,愤怒显而易见。 “草,这是你家的啊,喝酒关你屁事儿啊。”耗子直接粗暴地骂了回去。 “草,你是不是觉得你混得好了,你行了,敢在经典闹事儿了?” “呼呼……”耗子瞬间站起,紧接着,七八个人,立马站了起来,看着小成,不带好意。 “我行不行,你现在可以试试。”耗子阴沉地看着小成,对他身后的那几个内保嗤之以鼻,不停地转动着脖子和手腕,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小成拿着对讲机,撇了一眼对方的架势,感觉一旦打架,自己这边不占任何优势,所以,在思考三秒后,他很聪明地转身就走。 “当当当!” 小成敲开了总经理的办公室房门,他进去的时候,薛哥刚挂断电话。 他上前几步,看着老薛。 老薛因为最近的诸多琐事儿,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少,但精气神,还是不错,只不错,现在看来,小成隔三米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冒着的怒火。 “老板,下面来了几个人。” “找事儿的是不?”老薛问道。 “你咋知道呢?”小成顿时惊了。 “刚刚几家店都打来电话,说是他们家门口,来了一群酒蒙子,还全都是郊县的人,呵呵,我就纳闷了,这群人平常也不是耍无赖的人,咋就一下全部整过来了呢?”老薛双手合十,拄在在桌面上,看着小成:“来咱家的,又是那个乡镇的大哥啊?” 小成低着脑袋,生气地说:“不是下面的人,是咱县里的人,还是最近比较火的,耗子。” “谁?”老薛一般不认识下面的小兄弟,更别说这些外号了。 “就是王浩,宏泰的内保部经理。” “宏泰的?”老薛顿时皱起了眉头,心里想到:这也不像张海龙的风格啊,我这最近虽然没咋联系,但他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成为全县夜场公敌了,这咋还火上浇油呢? “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老薛说话,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了我的电话。 “小龙,干啥呢?”老薛拿着电话,面带笑容地说道。 “薛哥啊,呵呵,我这正吃饭呢。” “现在才吃晚饭呐?” “恩,最近在市里,跑点项目,忙着呢,呵呵。”我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冲电话说道。 “有项目啊?啥项目啊?”老薛一愣,眨巴几下眼睛,根本没提耗子的问题,直接问了一句。 “呵呵,现在还不是很成熟,要是成熟了,我回去找你聊聊,一起掺和掺和呗。”我无所谓地说道。 “那行,那你先吃饭吧,外面跑,还是注意身体,回来咱再细聊。” 看着老薛十分客气地挂断电话,小成的心,当时就凉了。 “大哥,下面的,咋整啊?”小成问道。 “他们爱闹就闹吧,不算事儿,只要不进咱们店里就行。”老薛拿着电话,貌似在看着短信。 “可,他们闹着,客户也有意见啊。”小成继续说道。 “还用我说第二次么?”老薛顿时转头,脸色平静。 小成勾腰站在原地,停顿了一秒,转身出了办公室。 这一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夜晚,据不完全统计,这个晚上,报案中心,接到不下五十个报警电话,带回去协助调查的,超过二十人,打架斗殴三起。 老薛在和我通过电话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洗完澡后,把手机一关机,直接蒙头大睡。 兄弟ktv,刚刚翻新好的唯一包厢里,大川喝肥子相对而坐。 这个场子在被两人拿下以后,两人可谓是忙得热火朝天,几天时间,一个翻新的包房就搞好了,从广东进的新设备,在几天后,也即将到达,随即而来的,还有一批妹子。 “得到个消息。”肥子坐在沙发上,纠结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你能别墨迹不,直接说。”大川整张脸,十分吓人,人家说,有的人,脸没长开,他这属于全部长的太开,只要有任何面部表情,就好像拍恐怖片似的,极为吓人。 脾气,也暴躁了不少。 肥子抬头扫了他一眼,抿着嘴唇,有些艰难地说:“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咱俩合伙做生意,你的事儿,我知道了,就不能当没看见,今天我一个朋友,去宏泰喝酒,他说,他看见上次整你那男的了。” “啥?真看见了?”大川顿时兴奋地吼道,要不是被朱小屁毁容,他还下不了决心来县城发展。 “恩,那小子,还穿着那天那个红衣服,红裤子,红鞋。”肥子纠结地搓着脸蛋子,这比本来是整自己来的,要不是自己运气好,毁容的,就该是自己了。 麻痹的,这蓝云,也太他妈狠了。 肥子心里跟明镜似的,朱小屁身后是谁,他知道,但这小子只要还在外面晃荡,自己一点都不安全。 他想了想,补充说道:“我朋友说了,他看见这小子,在宏泰包房,和马军喝酒呢,就他俩人,说说笑笑的,好像关系不错。” 他说完,就一直注视着大川的表情,一看他瞪着眼珠子,鼻翼都在生气似的,他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草,我真佩服我自己,两全其美啊。 肥子心里在呐喊,棒棒的仇恨,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自己耷拉的肩膀,一辈子也好不了,所以,这仇恨,是必须报的,不报此仇,他肯定活不得安宁。 “麻痹的,我说呢,原来是宏泰在后面整我呢。”大川咬着牙齿,看着硕大的显示频,无端地发泄着。 …… 市区,某酒店。 我拿着刚到手的证件,乐得合不拢嘴。 “大哥,咱证件拿着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华子笑着问道。 “是该回去了。”我叹息一声,笑道:“这他妈上上下下跑了好几遍,还是银子好使,哎,现在的人呐……” 在这边等了一个星期,找了主管领导亲切地吃了个饭,喝了点酒,玩儿了点能和美女近距离接触的活动,这才拿下执照和所有证件。 王可办理了退房手续,我们一行人出了酒店大堂,朝着门外走去。 几分钟后,我们的车,被泊车员提了过来,华子直接上了驾驶室。 “叮铃铃!”还没上车,电话就响了。 “咋地了?” “回来没?” “马上上车了。” “快回来吧,家里出了点事儿。”马军的声音低沉,让我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330、一锅端 清晨,旭日东升,冬天的骄阳,照射在大地。 十点左右,几辆执法车,直接停在了宏泰的大门口,下来一群人,有工商的,有公安的,缉毒的。 “先把门给封了。”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子,对着一个下属说道。 不一会儿,两个工商执法人员,直接拿着封条,将宏泰的大门封了,上面的,不是检察院也不是法院的封条,只有简单的几个大字,依法查封。 “领导,封了。” “通知宏泰老板,马上下来。”中年男子,穿着白衬衣,官气溢满全身,站在原地,颐指气使,二十来人,全部围着他在转,看样子,官职不小。 十分钟后,得到消息的马军,李琦,带着宏泰的众人,睡眼朦胧地下了楼。 “哎呀,张队,这是不是误会了?” 马军一扫门口的封条,转身看着吃过几次饭的工商执法队队长,笑着伸出手去。 “马老板,这里面没有误会,别跟我扯没用的,好像我跟你多熟一样。” 可谁知,以前好得跟亲兄弟一样的队长,冷脸看着马军,那表情,有些厌恶,甚至都懒得伸手。 “啊……” 马军一愣,转头看向中央的衬衣男子,他笑着走过去,客气地说道:“这位领导,查封我们的店,是为啥啊?” “呵呵,你家店有啥,你自己不清楚啊?”中年领导冷笑一声,随即一挥手:“给我带走。” “哗啦!” 十几个民警,顿时蜂拥而至,上前拉扯着李琦棒棒等人。 “诶,诶,朋友,这是干啥,我犯罪了么?” “别动我,放手。” 随着争吵,周围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不一会儿,几十个内保,气呼呼地从后门跑了下来。 “真是反了天了。' 领导气得全身发抖:“给我接特警支队,请求支援,另外,通知武警部队,随时做好作战准备。” 一听到这话,正和一个民警打着太极的马军,顿时蒙圈,连忙高喊:“别动。” 说实话,来这边执法的人,大多都认识,郊县不大,何况我们有一段时间,甚至拿着专门的经费,就是为了和这群人交朋友,哪怕不能成为朋友,混个脸熟也好,所以,这群人也没有真的动手,在看着风向,和众人打着太极。 此时,宏泰的人员,已经接近五十,相比于执法人员,要多出一倍。 “哎呀,袭警了。” “草,人家宏泰是黑社会,还怕你啊。” “黑社会也怕特警撒,机关枪一扫,你不得躺下啊。” 围观的群众内,也不乏好事者,这话好像病毒一般,在周围蔓延。 “领导,到底是为啥啊,你抓我,你总的找个理由吧?” 马军挣脱开民进的手臂,上前一步,却被工商队长和另外两个民警给按住了。 “军儿,军儿,这是新来的蓝局长,千万别反抗。”工商队长,看着对面那几个事怒气冲冲跃跃欲试的内保,也是额头冷汗直冒,死死地压着马军的胳膊,压低声音,提点了一句。 “蓝局长?”马军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这个姓氏,很少,在郊县,更是只有蓝云一个人,所以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想到了蓝云。 “我抓你,需要理由么?” 面对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对方嚣张的气焰,蓝局长直接下达了通知特警参战的命令,将马军这一伙人,用罪犯的名义来对待。 “马上带着嫂子几人走。“马军嗅到了其中危险的味道,连忙对着身后的李琦说了一句,可李琦被两个民警按着,根本就走不了,只能一句句话地传达下去。 “唰!” 十几秒后,马军瞥见一个内保飞快地朝着后门跑去,他十分光棍地将双手往前一伸,淡笑着看着蓝局长:“局长同志,来吧,我就想知道,我犯啥罪了。” 最群情激愤的时候,马军选择了拖鞋,因为不管你再牛逼,还敢和政府对抗么? “咔咔!” 顿时,十几个民警,将宏泰的几个主脑全部抓获,压进了执法车。 唯独没有被抓的,就是在外面和女人厮混的耗子,以及棒棒,这两人,属于夜猫子,每天不撕逼,那都不正常,所以,也算是逃过了一劫,不管是马军李琦,,还是小豪胖墩,全部被抓了进去。 他们被抓,各大场子的主事人,接连得到消息,可谓是弹冠相庆。 记得前几天,看了一则新闻,说是一个黑老大,在出狱的时候,几十辆豪车,上百人迎接,声势浩大,公然在监狱门口列队迎接,燃放鞭炮,很是肆无忌惮。 而政府对于这种现象,在四天之内,又将这个黑老大抓了回去,并且又抓了十多个,在逃犯。 所以,任何有点规模的夜场,绝对有点狠茬子,但他们也不敢对抗政府。 而蓝局长,或许是人为,这群人当中,绝对有逃犯,才如此果断地在大清早,下达了抓捕命令。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被抓紧公安局,被分开关押。 马军单独被抓紧一个审讯室,手上的手铐勒出几条血痕。 “老实呆着,别起刺儿昂。”一个民警,扫了他一眼,准备转身离去。 “诶,哥们儿。” 民警一愣,转身看着马军。 “过来。” “啥事儿啊,别跟我整没有用的。”民警一些抗拒地后退一步。 马军笑着再次挥手:“来吧,我又不是没和你们队长喝过酒,也有你吧,来吧,不会让你难做。” “……” 如此,我才能接到马军的通报电话。 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了不妙,如果是一般的小事儿,哪怕是下面人把谁打伤了,马军都不会及时通知我,因为他知道,我在市里办手续,那才是大事儿,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大事儿。 也只有他自己处理不了,觉得麻烦的时候,才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我,这个通知,不一定是要让我回去处理,如果真的处理不了,他绝对会让我离开,保存实力。、 我坐在车上,手中的电话,都没有听过,打到没电了,还将小开华子的电话拿着打了半天,这才梳理出大概的脉络。 “大哥,上面要整我们?”华子坐在副驾驶,侧头问道。 “诶……”我深深地叹息一声:“不是上面要弄我们,是有人觉得我们好欺负,准备把我们当成他升官的业绩了,草……” “谁啊?” “据说是新来的局长,蓝家的,具体啥关系,现在还不知道。” 我看着三人继续说道:“事情有些难办,如果这人真的咬着不放,我们会很难做,因为昨天那群打架的人,全是棒棒张罗的,虽然没人说是宏泰指使的,但人家绝对能猜到啊。” “那最多也是个寻性滋事啊。”王可不解地说道。 我十分无奈地看着他,无奈地苦笑:“可以说是寻衅滋事,也可以办你一个社会组织。” 听完这话,三人顿时无语。 公安局办公室,信任的蓝局长,拿着电话正恭敬地说道:“老领导啊,郊县的治安情况,不妙啊。” “恩,恩,我明白,我会和当地的主政官员打好关系的,很,绝对不搞一言堂,绝对民主,您就放心吧,您把我放到这个位置,我绝对会拿出一百二的勇气来干好的,行,您休息。” “当当当!” 他刚挂断电话,房门就被敲响。 “请进。” “呵呵,蓝局长,您好。”治安大队的大队长,白剑,手上提着几盒包装精美的茶叶,外面被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包裹着,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你就是白剑?”蓝百年坐在椅子上,冷脸扫一眼白剑手中的袋子,也没有招呼他坐下,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 “呵呵,局长。”白剑眼睛一眯,尴尬地站在办公桌面前,手上的袋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白剑,好好工作,才是王道,送礼这些歪门邪道,始终上不得台面。”白剑还没有想到咋说话,就被蓝局长一句话说的面红耳赤。 “好了,你回去吧,安心工作,这两天我就会去你们治安大队调研。” “好好好。”白剑一连说了三个号,双肩颤抖着出了房门。 “草你阿妈的,老逼灯,给我装是不,行昂……”出门后,白剑一路都是咬牙切齿的。 五分钟后,他来到了章爷的办公室,并且在这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等到回来的章爷。 “书记……” 看着章爷回来,他连忙起身,恭敬地问好。 “坐坐。”章爷脱掉外套,自然地坐到沙发上,看着白剑,淡淡地笑道:“张海龙给你打电话了?” 331、围魏救赵 “呵呵,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能不找我么?”白剑无奈地笑了笑,面色有些难看。 “那他咋没给我打电话呢?”章爷笑眯眯地看着白剑,眼神中,有很多说不出的意味。 “啊……”白剑一愣,顿时不知道该咋回答了。 “呵呵……”章爷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个话题,指了指茶几上的茶叶,问道:“新来的局长,不喝茶啊?” “恩。”白剑答应道,言语之中有些抱怨:“书记,当初他要下来,你怎么也答应了呢,这个人,我发觉是软硬不吃啊,我进去,给我撅一通,以后,是不好相处了。” “你呀,就是有点着急了。”章爷笑着指点道:“他们的事儿,你别太放在心上,但也不能不放在心上,懂我的意思了没?” “啊。”白剑一愣,点起了香烟。 “至于蓝百年,这个人你千万别去琢磨,他来,是上面定下的,我们没有发言权。” “你是政法委书记,连建议权都没有么?”白剑叼着烟,再次一滞,这不是有点耸人听闻了么,要是上面下方一个人,连当地公安机关的一把,都没有建议权,那不是要整治这个地方的节奏么。 章爷看着他那眨巴的小眼睛,顿时一笑:“你别担心,他来,还威胁不到我,呵呵,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他来办宏泰,不是上面的任务,你呀,就是成天喝酒,都不关注下,你知道,他来的当天,是谁去接的么,又是和谁去吃的饭么?” “谁啊?”此时的白剑,感觉自己就是个好奇宝宝,很无奈,也很呆,因为发生在郊县,自己眼皮子低下的事儿,自己都不清楚,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但偏偏,这事儿不搞清楚,他连觉都睡不好。 他和章爷,属于一根线上的蚂蚱,虽然他的职位不高,但郊县治安大队大队长的职位,还是很多人很眼红的,要不是都知道他身后站着的是把持郊县公安机关十几年的油老虎,估计他早就下课了。 “接他的,是蓝云那小子,吃饭,是安排在火锅店,作陪的人,你估计都想象不到,是郊县十几家夜场的老板。” “啊?章爷,你咋知道的呢?” “上面发一个人来牵制我,我能不重点关注么?”章爷起身,似乎没有了交谈下去的兴趣,一些事儿,没有必要说的太彻底,他对着白剑挥手道:“你回去吧,把心放肚子里,啥事儿,我心里有数。” “好吧。”白剑起身,踌躇了下,再次问道:“那宏泰?” “张海龙会主动找我的。”章爷笃定地说道。 下午时分,我们回到宏泰,并且和小不点耗子等人汇合。 “大哥,找找上次那个白队长吧,这次他们来势汹汹,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办我们了。”耗子一急,说话就不咋经大脑了。 “草,他一个治安大队的,有屁用啊,没看见抓我们的,是新来的局长么?”棒棒抽着烟,相当烦躁地反驳了一句。 “别吵吵。”华子一吼,两人顿时眯着了。 小开和华子,虽然一般不在外面办事儿,但他们属于宏泰的一代,棒棒胖墩小豪属于二代,耗子只是三代,并且目前,只有他和王可两个人,能参与会议,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别看棒棒五大三粗的,但在小开和华子面前,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看他们,就好像看马军李琦一样的尊重,这是最起码的规矩,虽然我们不像天堂娱乐那般的严厉,但必要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整治那些夜场的人,你喊的啊?”我叼着烟,背手在房间里踱步。 “恩。”棒棒应了一声。 “啥段位的啊?”我再次问道。 “不是啥段位的,但在其他的乡镇,算是一号,都是一切最近才认识的朋友。”棒棒额头冒汗地说道。 “你才认识,都敢找他们办事儿?”我停住脚步,冷眼看着他。 “军哥说,不能让我们自己出面,内白也办不好,只能找这些老流氓了。”棒棒更加不安了,看向我的眼神,有点小怕怕。 “拿钱了么?”我转身坐到椅子上,问道。 “恩,拿了,这钱是军哥亲自批的,两万,每队两万。” “恩,这钱还是不少了。”我叹息一声,朝着华子说:“下去开车,陪我出去,办事儿去。” “大哥,我跟着一起呗?”王可顿时一下,愣愣地站了起来。 棒棒,小开,耗子全部愣住。 “你啊。”我一愣,道:“和耗子呆家吧。” 一分钟后,华子开车,带着我,出了宏泰。 “白队长,找你的事儿?”我坐在车上,拨通了白剑的电话,语气不是很客气。 “老弟啊,你的事儿,我帮不上忙了,这新来的局长,软硬不吃啊。”白剑在电话那边,发着牢骚。 “这事儿,我有点耳闻,他啥人,我慢慢研究,我今天找你,是为了昨天你们抓的那些老流氓。”我淡淡一笑,暗想,这个白队长,虽然价钱不低,但拿钱了,绝对是会给你办事儿的主。 “啊……”他一愣,笑道:“让他们把住自己的嘴巴呗?” “恩,别乱说话,我这边才好操作,章爷,估计也是这意思啊。”我不得不淡淡地提了一句,白剑顿时满口答应。 下午五点半,大河鱼府。 “章爷,别客气哈,这条江团,还是我在家喂了好久的呢,味道正经不错。”桌面上,就我和章爷华子,三人。 “还行。”章爷吃了点,说道:“我们这边还能经常吃到,你是外地来的,可能就不是能吃到的了。” 我感觉他话里有话,顿时眨巴几下眼珠子,为他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听说,县里准备开发沿江公园啊?” “啊?”这下,轮到章爷愣住了,但仅仅是一秒不到,他喝着小酒问道:“呵呵,你有想法?” “呵呵。”我笑了笑,招呼道:“来章爷,咱们走一个。” 他看着我,拿着杯子再次和我一碰,华子立马为我俩满上。 “沿江公园,是规划了两年的项目。”他扫了我一眼,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烟,拿在手上,并没有点,他也摸不准我现在想的是啥,不是找他办马军的事儿么? 这眼看马上营业了,再不活动,场子根本就开不了门。 我不着急么? 答案是肯定的,麻痹的,一天不开门,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你要是几天不开门,下面那些公主就人心惶惶,你还干个屁的夜场啊。 可现在,我只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见我没有答话,他继续说道:“沿江公园,是上个县委书记主导的项目,但由于善款没有到位,所以一直拖着,换了领导班子后,上面就给下了任务,每人拉一部分善款,在一个月前,所有的建筑资金储备,才算全部到位。” 说白了,这个沿江公园,属于公益性质,也就是不盈利的,不收门票了,主旨就是打造郊县最大的沿江公园,让当地的老百姓,饭后能有个娱乐散步的好地方。 既然不是盈利的,那建筑资金,只能靠政府自己出,可政府哪儿来那么多的钱呢? 所以,这些款项,自然需要哪些慈善大使来出头了,在八里道,遇见这些项目,老苏绝对是当仁不让,哪怕是老炮,江一恒都得钻空脑袋捐钱,这还得看上面心情,收不收你的。 资金到位,规划到位,剩下的,就是承建了,所以,最近主管这个项目的领导,肯定是每天都会受到很多宴请,只要能在这个项目上发话的,都是如此,而章爷,自然是其中之一。 “呵呵,章爷,前些天,我跟着大哥在市里,就是为了拿手续证件。”华子实时地插了一句,起身拿着伙计帮章爷把香烟点上了。 “啥证件啊?”章爷突然来了兴趣,小眼睛中,散发着精明的火光。 “房地产开发,注册资金,两个太阳。” 华子淡淡的话语,透露着无比高大的装逼犯,而我,更是显得淡然,拿着烟,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两个台太阳,在我眼里,根本就不能算钱。 “哦?”这次,章爷转头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大哥以前,在广州开发房地产,呵呵,这点资金,小意思。”华子再次淡淡地吹着牛逼。 “你要掺和啊?”章爷眨巴一下眼睛,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我一笑,靠在椅子上,说道:“您要说掺和,那我就掺和一下呗。” 332、害群之马 当晚,宏泰关门,道儿上很多人,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但偏偏,其他的场子,生意也不好,我们关门,他们生意本来按理说该好上一点的,可依然不见起色。 原因,让很多老板十分苦恼,抓耳挠腮,也想不出所以然。 当晚,我回到宏泰,宣布全体放假一夜。 第二天,马军,李琦,胖墩等人,全部释放,理由是,他们都是宏泰开发部的经理,而这个宏泰房地产公司,参与县里主导项目,沿江公园的开发。 “砰~!” 政法委书记的大门,被人狠狠地推开,蓝百年,穿着警服,梳着大背头,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蓝局长,应有的礼貌,你不懂么?”正在看文件的章建军,抬起头,扫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蓝百年,声音之中带着怒气。 “章书记,我就问问,为啥你下令把那群害群之马给放了,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涉黑么?” 蓝百年那个气,原本以为来了这边,能放开手脚大干一番,却没曾想到,自己这边刚一抓人,过了一天,人就没了,而下令释放的,还是自己的直接上司,章建军。 章建军挠了挠鼻子,脸色淡然,根本没有接他的话:“蓝局长,虽然你是下方干部,但我是你的直接上司,有你这么直接闯我办公室的么?” 蓝百年喘着粗气,为数不多的头发,在空中飘飞几根,他看着稳坐在椅子上的章建军,起码停顿三秒,才低着脑袋说了一句:“章书记,事出突然,是我唐突了。” 没等章建军说话,他再次上前几步,双手拄在办公桌上面,眼珠子直视着章建军的眼睛:“章书记,你为什么下令释放那些涉黑人员?” 语气咄咄逼人,章建军却不以为然,他放下手上的文件夹,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根烟来,缓缓点上。 皱着眉头,他有些惊讶地开口:“郊县,有涉黑组织么?” “没有么?”蓝百年直接给顶了回去。 “你是说,我主政这边十几年,下面的人全是吃人饭,不干人事儿的窝囊废,有涉黑组织都不知道?”说道这里,章建军的语气已经变得森冷无比,看得蓝百年打了一个寒战。 “……”蓝百年双手拄在桌面,看着章建军一言不发。 “啪!” 猛地一声脆响,桌面被一只大手掌狠狠地拍下,桌面上的笔筒,晃悠几下,气势相当逼人。 “蓝局长,你时刻要记住,你是一个干部,干部,就一个遵守纪律,质疑上司,我劝你一句,把你下方干部那套,收起来。”章建军怒了,彻底了怒了。 从他干民警开始起,就声色犬马,一直走到今天,都没有然干这样质疑他,何况还是被自己的直管下属,这让他如何能忍着,哪怕他养气功夫再好,在这种问题上,还是很生气的,很在乎。 我特么主管这边的公安机关十几年,好好的,你从天而降,我没说话,你和那些夜场老板在一起有什么勾当,我也不问,但我做出决定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执行? 我给你脸面,你也得照顾我的感受。 这是章建军的想法。 “章书记,下放干部,想干点实事儿,上面的领导,是不是该支持?”蓝百年喘着粗气,语气加重。 “你干吧,我绝对支持。”章建军脸色一冷,随意地挥手道:“你先出去,我这儿还有个文件要看。” “很好。”蓝百年嘟囔了一句,转身离开。 …… 宏泰,顶层办公室。 “小龙,这次你拿了多少出去啊?”房间中,马军李琦,小开和华子,坐在我的对面,面露忧愁。 “没有。”我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马军说道:“他是一个老狐狸不假,但我也不是傻子,有些利益,是现在能看到的,有些利益,是一辈子的,他能懂。” “啊?”李琦一惊,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你拿股份给他了?” “可能么?”我挠了挠鼻子,一撇嘴:“这个公司,是我们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能轻易交出去么?” 宏泰开发,是我一个人独自,连马军和李琦的股份,都没有,也就是说,啥事儿,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能做到这一点,还能轻易将股份拿出去么?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我不把股份分给两个生死兄弟,是不是我太爱钱了? 其实不然,这是我和庆哥商量过后的决定,马军和李琦绝对能理解,他们缺钱,我还能不给么?我给他们的钱,绝对不比股份来的少。 从后面的一系列事件看来,这次的决定,似乎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大哥,我在想,公司开起来了,谁过去啊?”华子问道。 我转眼看了他说:“怎么,你有想法?” “呵呵……”他干笑两声,将内心的想法,表达了个全面。 “没事儿,你有想法,你就说。”马军同样笑道。 小开和华子,是我们的生死兄弟,不是小弟,所以,说话也很随意。 “没有想法。”他思考了一秒不到,搓着手掌说道。 “哈哈。”李琦指着他大笑:“不老实哈。” 我顿了顿,看着两人说道:“暂时的决定是这样的,胖墩和小豪,去那边管工地,其他人,暂时不动,因为现在我们没有地皮,也没有人手,只能先从沿江公园这个项目开始做,先试试,等到咱们有了地皮,除了棒棒马军之外,你们都得过去帮忙。”我想了想,再次说道:“当然,专业的团队,我们还是要重新招聘的,我们自己人,过去只是保证利益的最大化,保证一系列的条例,能够无条件的执行。” “大哥……”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我下意识的转头,皱起了眉头。 “大哥,耗子刚刚送来的,说是今晚上,给你补补。” 只见王可,手里提着两根起码一斤多的,浑身铜黄的鳝鱼,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啊……” 我愣了愣,扫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拿着下面的饭店去,加工吧,等下大家一起去尝尝。” “呵呵,行。”王可说完,没有丝毫停留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走后,房间里顿时沉静了下来。 “小龙,这个王可,不该进来啊。”马军裹着烟,面不纠结地道。 “为啥啊?”小开就不解了,这几天跟着我在市里跑,他和王可喝过几次酒,感觉这人虽然话少点,但人还是不错的,细心,有勇气,最起码,和我们整个团队的氛围相差无几,能够快速地融入。 “为啥个**,你没看见古时候,那些聪明的大臣,在新皇登基之后,是第一个被杀的啊。”马军粗鄙地骂道。 “草,你可别泡我,我可不想当皇上。”我笑着挥手。 “……”李琦一愣,跟着睁大眼睛:“要不,还是让他去内保部,跟着耗子吧。” “不妥。”华子说道。 “为啥不妥?”李琦顿时怒了,他一说话,总是有人反对,这让他很不爽。 “哎……”华子叹息一声,并没有回答。 我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他是耗子介绍进来的,在内保呆了一个月,所有人都认识了,这才跟着我跑腿,现在又让他回去,这给下面人啥印象啊,说我们胸襟太小,容不下人了?” “聪明是聪明,别乱来就行。”我叹息一声,总算找到了老炮他们的感觉。 以前呢,我还说他们喜欢多疑,不管啥事儿,喜欢刨根问底,好像一不注意,就有人对自己不利一样,现在,我也是这样的感觉。 所谓的感触不胜寒,就是现在这般了。 “这样,小开和华子,要是没事儿,多在监控室看看。” 风雨雷走后,楼层经理的位置,就空了下来,小开华子本本就不去,胖墩小豪那是会去工地的人才,所以,所有的重担,全部压在了棒棒身上,但偏偏,他每天的应酬,比我这个老板的应酬都多,基本上都是几个主管在管事儿。 王可从来没有跟我说,他要当经理,耗子每次送东西来,我也能猜到他是为啥。 身边的一群人,好像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而绞尽脑汁地奋斗。 当一个团队,到了一个地步,势必会出现裂痕,这是永远不变的定律。 结合,分裂,再次组合。 而作为一个带头人,当你自己好了,就会时不时地照顾下面人的利益了,人家跟着你摸爬滚打,你好了,是不是也得让人家提高提高生活质量呢? 可有些人,总算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且一条路走到黑。 333、请柬 宏泰房地产开发,成立的时候,很低调,没有华丽浩大的剪彩仪式,更没有全程通报,而办公地点,也很普通,其实就是暂时借了一下猪王空余的一栋二层小楼。 前期人员,李琦,胖墩,张哲豪,仅仅三人而已,他们负担的工作,就是郊县各个乡村,各个小工地,去找工人,记下联系方式,询问建材价格,对整个市场的价格趋势,做出一个统计,也好让我们心里有底。 他们扯走,庆哥等人的分散,宏泰的人员,就精简了下来。 马军主管一切,棒棒是几个楼层的经理,耗子主管内保部,而王可,依然跟在我的身边,小开华子这两尊战神,自然是好吃好喝地养着。 我现在,总算知道老苏为啥每年都会全国各地,世界又玩儿了,当团队成型,全部进入正轨,大方向没有错,那进来的利润,绝对是固定的。 那么这个时候,我这个老板,能干啥? 是的,啥也不能干。 半个月过后,房地产那边的市价价格摸了个清楚,人员配备,也齐全了,暂时的,不得不安排菲菲过去当财务。 涉及到上亿资金的问题,我只用自己的人。 她一走,我和宇珊就好受了,准确点来说,是我好受了。不至于每天看着她俩束手无措。 期间,我回了一趟媛媛家,小家伙,五斤,已经学会了叫爸爸妈妈,当他叫我那一刻,我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收不住了。 我很想呆在她们身边,陪着老婆儿子,但人生,不如意者十有**,此时的我,还没有做到老苏的地步,甚至连老炮的潇洒,都不及,所以,只能带着不舍,会到了郊县。 “大哥,这一天天的,啥事儿不做,就喝茶看书,我这前列腺个都不好了,晚上都尿频。”沙发上,小开摸着小腹,可怜兮兮地说道。 “哈哈,那是你搞多了,不是喝多了。”华子拿着一本小说,看着津津有味,最近,他俩明显发福了,兴趣爱好也有些特别。 比如,小开每天除了跟在在一块儿,就是和华子斗嘴,另外就是找个妹子,腻歪腻歪,解决生理需要。 华子,一下化身学者,成天抱着那些“乡村韵事”“嫂子的旱土地”等等一系列充满诱惑的黄色小说,看得痴迷,我真担心他的身体,这他妈鲁多了,真的好么? “鬼扯,哥的身体,杠杠的。”小开躺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嘟囔道:“这都怪耗子,草,成天不是鳝鱼就是大河鱼,你说,照这样下去,不得憋坏啊,哎,幸亏哥早有先见之明,给了一万,解决了一个月的生理需要。” “草,你还包月?”华子一下愣了,翻身坐起,将书本一扔,拉着小开的胳膊就问:“是谁啊,小红还是小绿啊,草,这么便宜呢,你也给我介绍介绍呗,算下来,一天才三百,比去做全套,还要便宜啊。” “毛线,哥是恋爱了。”小开一把推开他的手腕,傲然回到。 我坐在一旁,看着一些专业上的书籍,王可坐在我身边,看见我杯子里没茶了,准是在第一时间给是满上,绝对做到了一个贴身助理的本分。 “哐当!” 房门打开,马军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走了进来,一下扔在茶几上。 “啥玩意儿啊?”我拿起一看,上面写道宏泰大哥张海龙亲启。 “这东西,是肥子叫人送来的,他和那个大川不是整了个兄弟ktv么,点名让你去呢。”马军接过王可递过去的茶水,喝了一口,坐在我的身边。 “就是那个被朱小屁毁容那个啊?”我一愣,扫了一眼请柬,搞不懂他卖的什么药。 按理说,肥子和我们的矛盾,不大,也就是和棒棒有点账目上的往来,何况也不欠钱了,目前的棒棒,朋友遍布郊县各个行业,可谓是红透半边天。 肥子也没有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就当没看见。 “恩,就是那个大川,草,现在摇身一变,从一个流氓子变成老板了,你说,这跟谁说理去?”马军叹道,接着说:“人家点名让你去,你说,去不去?” 我挠了挠鼻子,笑道:“他让我去我就去啊,草,那我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嘿嘿,你不郊县一把么,人家给了面子,你还是去看看吧。” “行吧,开业那天,我去扫一眼。” …… 郊县下面,某个村子。 一幢洋楼的院子里,摆放着一张摇椅,一个青年躺在上面,扣着脚趾,对着阳光,扯着上面的死皮,很是埋汰,不时,还将满是脚气的手,拿到鼻子上,问了又问。 “草,你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儿,那玩意儿能抠出来钱啊?”一个中年,端着复古的茶杯,站在门口,呵斥了一声。 “我说老朱,你能不能不每次看见我就吼我,我上个月往家拿的还少了啊?”朱小屁转头看了一眼中年,顿时不满了:“这个家,没有我,可咋整。” 那惆怅的样子,看在中年眼里,差点让他暴走:“别人家的孩子,都知道出去挣钱,就你,成天在家扣脚板。” “他们?哼哼……一年还没我一月挣的多,算个屁啊。” “哎呀,好了好了,都吃饭吧。”这是,朱小屁的母亲,端着菜肴,招呼爷俩上桌。 可这两人,没吃一会儿,就吵吵几句,整的他母亲相当心烦,他将碗筷一下放在桌面上:“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草,你们吃吧,我不吃了。”朱小屁的父亲,那可是相当任性,明眼人一看,朱小屁的性格,绝对是遗传下来的,俩人,根本不用去做dna,就知道是亲生的。 老朱走到,朱小屁扒拉了两筷子,也没有了胃口,放下碗筷,就准备回到院子里,继续他的抠脚大业。 “诶,儿子,先别走。”母亲招呼了一声,朱小屁又坐了回来:“咋地了?” “你还有钱没?”母亲满面愁容地问道。 “不是,妈,上次我不给你拿了钱么?” “这不是给你大伯了么,他家修房子呢。”母亲答道。 “那也不对啊,我后来又给了你钱啊,咋地,你们给老朱买啥项链了啊?”朱小屁不解了,这人虽然在外面有点无法无天,但绝对顾家,他在外面,不管用啥办法挣来的钱,回到家,一古脑的给自己母亲,还算是孝顺了。 “哎呀,你大舅家不是做生意赔了么,你表哥借钱买了辆车,准备跑运输还债啊。”母亲再次回道。 “啊……”朱小屁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这次谁又要借钱啊?” “你大伯房子修好了,你表哥不是结婚么,彩礼钱,还差点。”母亲有些难为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心痛。 上次儿子一下拿回来十几万,钱不少,至少在这个村子里,很多人,两年都挣不到这些钱,自己的儿子,出去几天,都能拿回来十几万,她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她记得很清楚,上次儿子回来,每天晚上,疼的在床上直打滚,问啥他也不说,自己只能在夜里,偷偷地抹眼泪。 造孽哟。 “妈,他是不是拿咱家当提款机呢?”朱小屁当时就炸了:“他修房子,我给,结婚还借,我家是提款机,也没这么整的啊。” “哎呀,你表哥三十好几了,好不容易说个姑娘,你大伯来找了两次,你爸把上次买的金链都当了,还是不够。” “啥玩意儿,老朱把金链当了?”朱小屁腾的起身,看着自己的母亲低吼:“他能不能把爱面子那点毛病改改?全村人叫你一声朱大善人,能咋地,那玩意儿,还能让你吃饱饭啊?” “哎呀,你小声点。”母亲皱眉制止。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这些年我挣那些钱,你们都借出去,可收回来的有多少?” “哎呀,喊你别喊,你没听见啊。”母亲忙到:“你爸也是没有办法,你大伯来找了几次了,马上就迎亲了,彩礼钱都没凑够。” “哎,他啊,早晚自己给自己作死!”朱小屁咬牙回了一句,拿起大红色的外套,就往外走。 “诶,儿子,你上哪儿去?” “我能去哪儿,帮他找面子去。”朱小屁,头也没回,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哎……造孽哦。”母亲只能无声叹息。 周末这天,兄弟ktv正式开业,鼓乐队,演艺公司,宣传车,一应俱全,声势浩大,一辆辆载着妹子的三轮摩托,行驶在郊县的大街小巷,手上举着兄弟ktv的牌子,似乎要一统郊县夜店的趋势。 334、这仇,不报了? 我们来的时候,整个开业庆典,已经结束。 所以,直接来到了请柬上的饭店。 肥子和大川,一人穿着新衣,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大哥,要是他给我装逼,别说我揍他昂。”小开看了一眼阴沉的大川,顿时作呕,凑近我耳边,叮嘱了一句。 “呵呵,棒棒的问题,他自己解决,你别给我惹事儿。”我小声说了一句,整理了下衣服,带着小开华子,王可下了车。 “哎呀,这不龙哥么?” “真的是,我擦,总算见到真人了。”我们下车,周边来庆贺的小大哥,很是惊讶,一是惊讶我怎么来了,因为我一般不扯社会上的事儿,下面人,见过我的也不过,你去看,老薛那样的人,还需要每天呆在场子,陪自己客户喝酒么? 第二是,号称郊县一把的我,居然只是坐着一辆价值不到五万的破捷达,这让他们感觉匪夷所思。 “唰!”停车场这边,嘈杂的声音,顿时惹得众人侧目,当然,也成功地吸引到了肥子和大川的目光。 “走,你跟我过去迎迎。”肥子拉了拉大川的胳膊说道。 “我不去。”大川今天,身上穿了一套十分昂贵的西服,手上带着腕表,皮鞋锃光瓦亮,头发也是一丝不苟,身上还喷了点淡淡的男士香水,和当初那个,在农村撺掇局子,整天醺酒,穿着背心的汉子,天差地别。 “诶,我说你这人,几百万投资进来了,遇见人就枪刺儿,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肥子低声吼道,腮帮子上的肥肉,抖个不停。 “草,听你的。”大川思考了三秒,跟着肥子就走。 “哎呀,龙哥,张大老板,感谢你的光临啊。”五米之远,肥子就带着笑容,身子稍微勾着走了过来,他一伸手,我就笑着走了上去。 “呵呵,恭喜恭喜,开业大吉。”我笑着和他握了一下手。 王可抱着一个礼盒递了过去。 肥子结果,打开扫了一眼,顿时心花怒放,嘴上还假模假式地说道:“张老板,你说你,来就来了,还整啥礼物啊,你这一手,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图个喜庆。” 我再次看了看他耷拉着的肩膀,以及大川那张惨绝人寰的脸蛋,嘴角抽搐,这**也算是郊县夜场的奇葩了,绝对是顶级配置。 一个耷拉肩膀,一个丑角。 他的肩膀,是棒棒敲碎的,大川的脸,是朱小屁整烂的,可他,真的认为这是朱小屁弄他么? “哼哼……” 大川阴笑两声,上前一步,握着我的手:“你就是张海龙啊,呵呵,年轻,听过你的大名。” “大川,我也听过你。” “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眼看大川就要发飙,抱着礼盒的肥子,立马招呼了一声。 随后,我们各自进屋。 来之前,我找到了棒棒,两人在办公室,进行了一下的对话。 “明天肥子的店,开业,你有啥想法没?” “唰。” 棒棒瞬间抬头,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大哥,你说啥,就是啥。” “恩,”我点着脑袋:“咱们来这儿,是挣钱来了,不是到处树敌来了,上次那事儿,要不是我们正好注册了公司,你以为章建军那个老狐狸,会让他们出来啊,说不定还痛打落水狗,这次肥子开业,我希望,你做出一点姿态。” “恩,我明白。”他点着脑袋,回了一句,三个小时候,一尊纯金打造的金佛,就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我们的礼物,不敢说是这里面最值钱的,但绝对不差啥了,依照肥子的智商,他应该能想到,我们送着礼物的意思。 他很客气,但大川,一直对我们不客气,安排的房间,也特么很奇怪,这个包间,居然全是坐的那些同行。 我在那里,如坐针毡。 特么的,你就是粘颗花生米吃,都有七八个大老爷们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你说,你能吃下去么? 所以,饭局开始不到十分钟,我就带着三人离开了饭店。 来到停车场,小开发动车子,华子坐在王可坐在副驾驶,华子和我坐在后座。 以前都是华子坐在副驾驶,现在却成了王可,按照华子专业术语来讲,这就是战术走位,便于保护我。 “哐当!” 车门还没关上,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紧接着,一个身影,直接窜了进来,坐在了华子的身边。 “你他妈……”华子一看来人,掏出腰间的匕首就要捅。 “诶,华子。”我招呼一声,转头看着朱小屁,顿时笑了起来:“咋啦,又缺钱了?” “恩。”他咧嘴一笑,点了点脑袋。 “你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话么?”车子依然没有启动,我笑着看着他。 他面色严肃,回答道:“记得,你说了,我下次找你要钱,你就亲手把我推进长江里。”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小开把着方向盘,转头看着他,眼神中尽是愤怒的火光。 “我这次来,是来借钱的。' 我顿时,哈哈大笑:“怎么个借法啊?” “我……”他张嘴就要说话。我瞬间变脸,低声呵斥:“你算个屁,还有脸,有胆子跟我借钱,草,小开,开车,回去收拾他。” “好嘞。” 车子瞬间启动,而朱小屁,在听到我的话语后,很神奇地没有回答争辩,很正常地坐在后座,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十几分钟后,我们几人回到了宏泰。 “你去整点茶水。”我脱掉外套,对着王可说了一句,他愣了愣,转身出门。 “来吧,说说,你为啥找我借钱啊,我又凭啥给你钱啊?”我点着烟,招呼了一声,小开华子,一人拿着一本黄色小说,就坐在不远处。 “呵呵。”他理了理脑门的长发,咧嘴道:“找我干你们的,是小成,就是经典老板老薛的司机,小成,大川也是我干的,是蓝云给的钱。” 我吐出一个烟圈,看了他三秒,淡淡地说道:“这不新鲜,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猜到。” “那下面的,你绝对不知道。”他凑近了身体,正欲开口,王可却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几杯刚刚泡好的茶水。 “草,你真脸大,还想喝酒?”猛地,我拍着茶几,很是生气,但又显得无可奈何:“王可,你去给他拿点酒来,对了,多拿点,草。” “哦……好吧。”王可放下茶水,再次离开。 “呵呵,他不是你们的人呐?”朱小屁一撇眼,问道。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我凑近身体,张嘴问道。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端着茶杯,那么烫的开水,他愣是干了进去,看得我一阵咋舌,这***精神病,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最起码,在行为上面,异于常人了。 佩服。 “新来的局长,是蓝云的远方堂叔,没出五服。”等了一会儿,他爆出一个猛料。 “你咋知道?”我震惊得不行。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你就不用问了。”他高深地躺在沙发上,很是随意。 “这点,不足以我给你钱呐。”我点燃一支烟,翘着二郎腿,淡淡地看着他。 “那我能帮你杀人,这算不?”他猛地翻身,眼神灼灼地看着我。 …… 兄弟ktvb的总经理办公室,忙碌了一天一夜的两人,回到了办公室。 两人喝的不少,一进屋,就脱了外套,扯着衣领子,拿着矿泉水就往里灌。 “来看看,收了多少礼金。”肥子放下水瓶,从脚下,拖出一个纸箱来。 “哎呀,不少啊。”大川扫了一眼,很是惊讶,只见里面,躺着上百个大红包。 “草,你的朋友,我的朋友,同行,凡是认识的,咱们都请了,这点饭钱都收不会来,那咱们早点洗洗睡吧,草。”肥子嘴里骂道,表情却是很得意,扒拉着上百个红包,一一拆开,并且将上面的数量和人名作登记。 “哎呀。” “卧槽,你这一惊一乍的,干啥啊?”正安心做着记录的肥子,顿时吓了一跳。 “这是谁送的啊,挺大方啊。”大川手里端着一尊金佛,咧嘴笑道。 “草,这就是宏泰拿来的,你可千万别冲动昂,人家算是给足了面子,这尊金佛,代表的意思,很多,我懂,你也懂。”肥子放下笔来,脸色认真地看着大川:“咱们再这个行当,算是新人,刚起步,都低调点,挣钱才是王道,挣钱了,你想干啥,没人拦着你。” “草。”大川眼珠子一瞪,放下金佛低吼道:“你是意思,我这仇,不报了?” 335、花样作死 大川的态度,十分的强硬,这让肥子十分地不解,却又无可奈何,开夜场,人家拿钱了,不是说靠着武力强行入股。 “非要表明下态度呗?”肥子一边拆着红包,瞥眼问道。 “草,我这刚来,他们整事儿,我他妈要不拿出点态度来,咱这场子,早晚黄咯。” 肥子一愣,低着脑袋想了下,小声道:“给出态度,可以,但上面的别找,咱现在的胳膊腿儿还太嫩。” “草,放心,我又不是傻子。” …… 前文介绍过了,庆哥等人入驻猪场以后,咱们的宏泰娱乐,基本都是棒棒在管理,一般的小事儿,马军和李琦都不会过问,加上李琦带着胖墩小豪,去了宏泰开发,这边很多事情,就放在了棒棒身上。 他每天的工作,有些变化,从每天在场子里晃悠,改成了每天在外面应酬。 以前的大金链,没有了,黑色紧身背心,脱了,手腕上的腕表升级了,腋窝夹着的皮包,鼓了。 整个人的精气神,旺盛了,偶尔,还陪着某个妹子去做个sp啥的,满面红光,但漆黑的烟圈和憔悴的眼珠子,加上略微佝偻的身子,好像一个四十岁的中年。 是的,由于长期声色犬马,纵欲过度,醺酒,他的身子变得异常的脆弱,连走路,都感觉骨髓被抽干净一样。 这天清晨,刚睡了四个小时的棒棒,被一个公主拉了起来,要求前往郊县的商场,买一个戒指。 “你上周不才给你买过项链么?”棒棒躺在床上,迷糊地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公主,嘟囔了一句。 自从上次所有人被一锅端,第二天又释放出来以后,我们这个团队,在不知不觉间,站到了郊县的顶端,谁都知道,宏泰有钱,后背也有人,所以,很多社会上的烂事儿,那些经常玩耍的老板,都会找棒棒去处理,而棒棒,经常是开着车,带着妹子,夹着包,领着两个内保过去晃悠一圈,就能轻松地把钱挣了。 这是我们拒绝不了的,人的名树的影,宏泰,已经成为我们这群人的名片和保护伞。 宏泰两个字,代表了太多,实力,金钱,以及社会地位。 这样一来,他的腰包,就鼓了,比耗子王可等人鼓了太多,如果说,以前他玩儿牌,连两万都需要找红姐去借的话,现在他玩儿牌,哪怕是十万,都有老板都他拿,还是换不还随便你的那种。 他身边的妹子,换了一个又一个,现在这个妹子,叫箐箐,属于是宏泰生意火爆之后,从其他地方窜过来的,但这女孩儿,对物质要求很高,凭借着自己姣好的面容和性感的身材,让棒棒欲罢不能。 这个妹子,是跟他时间最长的,基本超过了半个月,他在箐箐身上花费的金钱,也是最多的。 这男人阿,一旦陷入充满谎言的爱情中,就显得迟钝。 “哎呀,老公,你昨天跟我说的,买戒指啊。”箐箐穿好衣服,拉扯着床上的棒棒,嘟着性感的嘴唇,撒着娇。 “说了么?” “可不么,你还强调了呢。” 箐箐的撒娇功夫,让棒棒一点反抗的功夫都没有。 他叹息一声,无奈地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套上西服,拿上夹包,带着箐箐出了门。 “不是媳妇儿,你这脖子上,手指上,都没地儿了,要不,换样东西呗?” 两人来到早餐店,吃了个不算早餐的早餐,棒棒瞅着箐箐身上的装饰,无语地说道。 “哎呀,你给人家买了,人家就换着戴啊,你不也脸上有光么?” “呵呵……” 这句话,直接说到了棒棒的心坎里,所以,他用自己的微笑,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郊县的新商场,是在车站不远处的一栋七层楼内,自从以前宏泰这个商场黄了以后,就有人在那边打造了个最大的商场,那些奢侈品基本都在这里,所以,这里是全县所以妹子最喜爱的地方。 “哎呀,老公,你真爱我。”箐箐挽着棒棒的胳膊,朝着商场大门走去。 “老公,你说,下个月,咱们去东北度假,行么?” “为啥去东北啊?”棒棒夹着包,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不管是迎宾还是熟人看见了,他都很有礼貌地予以回应,似乎,他找到了自己不是社会人士的赶脚。 “人家长这么大,还没看见雪呢,哼……”箐箐不乐意了。 “那玩意儿有啥好看的?” “哎呀,人家就要看嘛……” 大门口,箐箐吊着棒棒的胳膊,在几十人的眼光下,撒着娇。 “好好,咱们去行不?”棒棒抓着妹子的胳膊,让她站起身,语气中透着无奈和怜爱。 箐箐今天,穿着是超短裙,属于那种堪堪包裹住翘臀的裙子,很性感,下面就穿着裤袜,那种朦朦隆隆模糊的感觉,让你心眼直养。 “哎呀,卧槽,肥子,你看,那女的屁股,真他妈大啊,我敢说,这女的,就这屁股,能让你玩儿大半年的。”商场大门不远处,挨着车站出口的一个路口,一辆凯美瑞中,坐着的大川,吃着油条,满嘴冒油的看着外面门口撒娇的箐箐。 “唰!” 肥子看着车站出口,根本就没有回头,邪笑一声:“草,你的眼里,除了女人,还有啥,我可告诉你昂,今天咱们是来接公主小妹儿来了,咱自家的妹子,你可别乱来,先挣钱再说。“ “我发觉,你咋老眼光看人呢?”大川不满了撇了撇嘴,丢掉塑料袋,摸了一把嘴巴,点上一支香烟。 “麻痹的,这娘们,我敢说,绝对是夜场卖的。”看着还在大门口腻歪的箐箐的,大川有些冲动,看着棒棒咬牙切齿,仿佛箐箐就是他家老婆一样。 “卧槽,你瞎咧咧啥啊……”大早晨的,整的肥子异常烦躁,一直盯着车站出口的他,终于转了头,这一转头不要紧,他居然看见了棒棒。 “你咋地了?”大川侧头扫了一眼肥子,愣道。 “……”肥子看着商场出口,急速地抽着香烟,没有答话。 “草,你倒是说话啊,咋地,看上那娘们了?” “他就是棒棒。”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自己的肩膀,被棒棒敲碎之后,不但走路不协调,就他妈找妹子,都感觉使不上力,虽然肥子嘴上一直在说,暂时放下恩怨,但这种恩怨,是他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么? “啥玩意儿?”大川一听,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啪!” “你干啥?”大川的手臂被抓,转头怒道。 “别激动,我他妈都这么淡定,你激动个毛线,等等,咱们今天先办正事儿,其他的,晚点再说。” “呼呼……”大川喘着粗气,停顿了三秒,这才关上门。 十分钟后,一行三十多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妹子,从车站出口出来,肥子和大川顿时迎了上去,两分钟后,寒暄完毕的几人,带着妹子离去。 下午三点钟,郊县最著名的西餐厅内,几个妹子,坐在角落,喝着咖啡,谈论着如今县城的局势。 “哎呀,别说这些了,烦不烦呀,我们出来,就好好休闲呗,那些都是大男人的事儿,不是咱们该想的。”箐箐坐在窗口,脖子上带着铂金项链,右手五根手指,有三根手指没闲着,上面都带着戒指,玉质的,纯金的,白金的。 左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款钻戒,粗略一看,起码价值两万。 此时的她,歪着脖子,正摩挲着自己新买的钻戒。 “箐箐,这是棒棒给你买的吧,哎哟喂,他对你,可真好。”几个女孩儿被她一说,显然还是很客气地转换了话题,顿时看着箐箐的戒指,满脸的羡慕。 “呵呵……”箐箐脸上带着得意,嘴上却说道:“这不算啥,下个月,我们还去东北度假呢。” “真的么,哎哟,好羡慕你啊。”几个女孩儿顿时双眼冒星,小手拖着下巴,眼神中,闪耀着憧憬。 “人家老公可是宏泰的经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箐箐,你给我介绍下吧,听说他有几个兄弟,都是大老板的得力干将呢。”几个女孩儿叽叽喳喳地吵着,非要箐箐将胖墩小豪介绍出去。 “呵呵……”箐箐捂嘴笑道:“你们答应我一个事儿,我就帮你们介绍。” “啥啊?” “来,你们附耳过来。” …… 傍晚七点左右,四个女孩儿,青春靓丽地走进了兄弟ktv。 336、平静的棒棒 宏泰开发,位于猪场内的办公楼内,迎来了公司建成以来,第一次全体会议。 目前公司的组成,虽然没有龙升的齐全,但每个部门都招聘了一两个专业能手,带上几个大学专业的新人,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样子。 李琦作为公司的副总,主持会议,胖墩和小豪,分别是人事部和开发部的副主管。 为啥是副主管呢,因为他俩的专业知识,还不行,很多东西,还在学习的过程中,主管,都有专业的经理,他们的存在,就是保证公司的执行力,其次,保证下面各种小利益的均衡。 公司在被组建一个月后,几十个员工,第一次,见到了宏泰的老板,也就是我。 “好年轻啊……” “气场好大……”一些个刚出校门的实习生,顿时窃窃私语,自认为身姿还行的几个女孩儿,连连抛着媚眼。 “大家好,我就是宏泰老板,张海龙。”习惯性的,小开华子,站在我的身后,整的大家感觉像是古代上早朝一样,我的身边,站着一个太监总管,一个大内高手。 “会议流程,由李副总,主持。” “好,会议第一项议程……”李琦穿着西装,打开了墙上的投影仪。 会议谈论的项目,主要是沿江公园的项目的开发,这个项目一启动,公司所有的员工,必须全心全意放在这个项目上,实习生,学习,专业的经理,带动。 如果想在一个行业中,长久地出色地做下去,必须培养自己的人才,所以,我们给实习生的薪资,是老员工一般的工资,希望他们为宏泰开发这个大家庭出力。 会议结束后,会议室就剩下我们自己人。 “龙哥,项目的合同,啥时候下来啊?”李琦收拾着文件,经过一个月的打磨,李琦已经完全进入角色,西装革履,做啥,都比较果断,以前习惯性问问题他,也喜欢上了思考问题的感觉。 “等等吧,我们准备好了,项目就该下来了。” 章建军已经和我私底下接触过两次,敲定了项目的承建范围,除了绿化和其他一些边边角角,都给了宏泰,因为宏泰,算是他引进的第一家上亿的资本房产开发公司。 这是很大的一个业绩,落在他的头上,已经很荣幸,而我们相应的,给出了一些代价,政府的优惠政策幅度也很大。 “那这样的话,我们招募的工人,是不是就得准备了?”小豪抽着烟,问道。 “大哥,周边乡镇的工人,全被我们划拉过来了,再不开工,估计有些人就要出门打工去了。”胖墩跟着说道。 “没事儿,上面说是快了,不急这一会儿,你们和工人多接触,特别是那些小包工头,适当地给出点小利益。”我嘱咐道。 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我们这群人,简单地吃了点宵夜,就回到了宏泰娱乐。 翌日清晨,一夜未归的箐箐,衣衫不整地回到了他和棒棒的住所。 这个地方,是她和棒棒在一起后,棒棒租下来的,房间里,除了衣柜,化妆镜,大床,卫生间,就是一些情趣用具。 这是一个充满情趣的小房间。 当箐箐满脸红肿,捂着胸口,双眼失神地回到房间后,就呆坐在了床沿,一言不发。 棒棒由于应酬,喝醉了,所以就呆在宏泰五楼的休息室,睡了一夜。 与此同时,与箐箐一起回来的三个妹子,慌里慌张地回到了宿舍,并且,进行了一下的对话。 “咱们走吧。”一个妹子,双眼之中,全是惊悚和担忧,进屋后,就想着收拾行李逃跑。 “别着急啊,她出事儿,也不是咱们弄的,犯得着么?”一个年级稍微大点的妹子,抱着双手,抽着女士香烟,说话说得相当硬气,但眼神中的担忧,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内心活动。 “不是啊,大姐,咱们去了一夜,醒来后,咱三啥事儿没有,就她全身**,身上全是红印,这不是被轮了么?”最开始的小妹妹,彻底怕了。 想起昨晚的情景,现在还犹如真情实景一般,让她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眼睛。 昨天晚上,箐箐作为本地的公主,收到朋友的邀请,说是帮忙训练下兄弟ktv心新来的妹子,这不,义气的她,带着三个姐妹就过去了,可一进屋,那个毁容的老板,就对箐箐动手动脚,笑容相当猥琐。 要不是肥子一直挡着,连培训都做不完,本来做完培训就想走的四人,却被留了下来,每人得到了肥子一万的感谢费不说,还请她们吃了宵夜。 宵夜吃的很简单,但酒喝得不少,十二点不到,几个人意识就不清醒了,醒来后,她们就看见,箐箐全身**地躺在隔壁的床上,三个女孩儿,衣衫完整。 “哎,要不是她要去,人家也不会整她啊。” “我就不明白了,为啥只整她啊?” “她不一直吹嘘棒棒是她老公么,那个丑八怪,肯定和帮帮有仇,哎,不想了,她回家了,现在棒棒多半知道情况了。” “那咱们怎么办?” “还是跟红姐说说吧。”大姐想了想,朝着红姐的卧室走去。 …… “你干啥呢?”中午十二点,我们一群人,在某中餐馆坐等了十分钟,还不见棒棒来,于是,马军拿起电话拨打了出去。 “哥啊,马上来了。” 挂断电话后,马军无奈地看着众人笑道:“这***一个女人,都被把他自己玩儿坏了,还不知道节制,我看呐,他就死女人身上了。” “还睡觉啊他?”耗子问道。 “恩,他说快来了。”马军低头说着。 “算了,不等了,咱们先吃吧,吃完咱就各就各位。”我坐在主位,招呼了一声,身先士卒地吃了起来。 下午还有事儿,李琦等人得去公司,我得去找章建军,他带着我前往发改委,签合同。 大约吃了一半,棒棒夹着包,手上提着一瓶好久,走了进来。 “哥,我来了。” 他走进来,将酒放在桌面上,直接坐在了耗子上手的位置,也就是马军的旁边。 “你还知道来啊?”我抬头说道。 “哥,我错了。” “草,节制点吧,你才二十来岁呢,草。”李琦喝骂了几句,棒棒一直很尴尬地在笑。 一个小时后,众人离去。 棒棒独自回到了他和箐箐的那个小屋。 “你这是咋啦?”他进去的一瞬间,顿时觉得大脑当机了。 房间内,箐箐赤身**地躺在床上,脸上,脖子上,胸前,那些红肿的口印,十分醒目。 听见响动,她缓缓转头,撇了一眼棒棒,几秒钟后,扑腾一下坐起,朝着浴室跑去:“好脏……好脏……” 她不停地往身上抹着沐浴露,嘴里不停地呢喃着,除了好脏,就是放过我,这五个字,好像具有魔咒一般,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 棒棒的双眼,在一秒钟之内,怒瞪,变红,气得全身颤抖。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屋子里的化妆镜,衣柜被砸得稀碎。 “好脏……好脏……”浴室内,传出的带着惊恐害怕的女声,让他全身汗毛炸立。 一个小时后,十几台私家车,坐满了人,来到了出租房楼下。 “哥,我们到了,你下来吧。”一个青年,坐在副驾驶,拿着电话说了一句。 “五分钟。”棒棒放下电话,轻轻滴抚摸着箐箐的额头和秀发,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眼泪无声地滑落。 被打了镇定剂的箐箐,进入熟睡,棒棒流着泪水,脱掉了西装,放下了手包,带上了金链,穿上了背心,再次拿起了象征着武力的棒球棒。 “走吧,出发。”五分钟后,十几辆车,打着双闪,朝着兄弟ktv开去。 正月刚过,空气中,还残留着过年喜庆的年味儿。 清风微弗,卷起地面的落叶。 十几分钟后,十几辆私家车,直接杀到了兄弟ktv门口。 “哥,咋整?”青年们,下车后,自行地带上白手套,帽子,手上拿着砍刀棒球棍等物。 “直接砸了,十分钟解决战斗。” “轰隆!”众人闻声而起,没有丝毫犹豫地冲了过去。 “草***,敢惹我棒棒哥,这不是找死么?” “麻痹的,棒棒哥不高兴了,你就得跪着听话。” “卖衣服的,掺和社会事儿,你不是自己不开眼么?” “哗啦!”金色大门上的玻璃,瞬间成了碎碴子。 “当当当!” “撕拉!” 门前的大锁,被人用砍刀粗暴地砍断,几十人,怒吼着冲了进去。 337、火上浇油 “吱嘎!”棒棒等人离开以后,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一辆凯美瑞停在了夜场门口。 “哐当!”车门打开,肥子带着大川,疯了一样冲了进去。 入目之处,全是碎碴子,刚贴上的墙布,被砍刀划得七零八落,收银台的桌子,碎成几块,从门口一直衍升的红地毯,上面全是玻璃碴子。 “草***。”肥子双眼血红,推开一个包厢,里面的情景,顿时让他火爆三丈,头发尖儿都在喷着火焰。 包放不大,但这些沙发茶几,都是新买的,现在全成了废品,哪怕墙面上的显示器,都被砸到了地上,眼看就用不成了。 “踏踏踏!” 肥子管不了脚下的玻璃,一连跑了几分钟,二十几个包房,全部如此,烂的一塌糊涂,根本就用不了。 妹子还没正式上班的兄弟ktv,其实还没有做成一单生意,就这样被棒棒,带着一群乡镇的地皮子,二流子,砸了个稀巴烂。 “草***,我去找他去。”全部身价投入进来的大川,比肥子还要生气,抓起一把消防斧子,转身就走。 “草!” 一声怒吼,肥子猛地一拽他的脖子,将他拉了回来,双眼盯着他的眼珠子,鼻子里冒着粗气:“草泥马的,跟你说了,不要去招惹,现在好了,麻痹的,几百万,就这样打了水漂,你告诉,我拿啥来东山再起?拿啥?啊?你告诉撒……” 他是彻底怒了,哪怕是当初被棒棒整成残废,他都没有生气,但现在,明显到了暴怒的边缘,下一刻,就即将爆炸了。 人,只要不死,他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他的资产,没有受到本质上的打压,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可这夜场,是他倾尽全力整起来的,现在成了一堆废品,任谁脾气再好,都会克制不住。 “草,你别跟着我发火,这算个**,我早就说了,宏泰那群孙子,我早晚收拾了,现在好了,你拦着,拦着吧,场子也没有了。”大川身子一挣扎,顿时挣扎开来,拿着斧子指着肥子的脸蛋,低吼道:“你他妈,就你这样的性格,就不该来开夜场,草。” “麻痹的,昨天晚上要不是你轮了那女的,场子会这样吗?”肥子双拳紧握,站在原地发抖。 “这不你说的么,不准动宏泰高层,我他妈拿个女人出出气,有啥不可能的?”大川怒道:“你别说我,那药水不是你找的么,草!” 两人,顿时陷入了疯狂的争吵中。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前台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沙发上,气喘吁吁。 “咋办啊?”肥子捂着脑袋,十分地无奈。 对伙是宏泰的棒棒,棒棒的厉害,他是领教过了的,要想直接杀过去,绝对是自己找死。 可几百万,转眼成了过往云烟,他也不甘心。 “咋办个**,场子我不要了,我也得找死他。”大川扯着衣领,身上的西装,被他勒得全是皱纹,一张丑得可以的脸上,全是汗水。 自从毁容后,他就得了一个毛病,只要一生气,一喝酒,脸上的汗水,就他妈跟雨水似的,哗哗就往下掉。 “你亲自去啊?”这次,肥子居然神奇地卖鱼制止。 “你他妈当我真傻啊?”大川呼呼地喘着粗气:“我联系点人,你做好准备吧。” 晚上十点钟,正和宇珊在外面散步的我,接到了红姐的电话。 “哈喽哇我的红姐,宏泰的大功臣。”我接起电话,笑呵呵地说道。 “小龙啊,你回来一趟吧。”红姐在那边支支吾吾的。 “出啥事儿了?”我下意识地皱着眉头,提高了音量。 “哎呀,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就出大事儿了。”红姐很急切地再次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宇珊搂着我的胳膊,挽了挽耳边的秀发,开口问道。 最近她算是开心了,菲菲去了宏泰开发,她成天和我腻在一起,用小不点的话说,宇珊总算独自占有了我,整得我哭笑不得。 “场子出了点事儿,我先回去,要不,你再去走走?” “算了,你都不在,我一个人也没啥意思,咱一起回去吧。” “哎,难为你了。”我叹息一声,冲着身后十米远的破捷达一招手,小开顿时加速开了过来。 “回场子。”上车后,车子立即启动。 五楼,马军办公室。 “棒棒不见了。”我进去,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又他妈作什么妖呢?”我气愤难耐,矿机一下坐在沙发上,撇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红姐,张嘴就问:“你叫我回来,就是因为这啊?” “小龙,你不了解情况。”马军叹息一声,冲着红姐说道:“你说说情况。”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 十分钟后,在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将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啪!”拳头狠狠地砸在茶几上,看得红姐胸脯一阵乱颤。 “麻痹的,这过两天好日子,咋就不行了呢?” “小龙,你先别生气,事情有些麻烦。”马军看着我,挠了挠鼻子。 “还有啥事儿瞒着我啊?”我蹲着拧着眉毛,转头冲着王可,耗子骂道:“以后,有啥事儿故意瞒着我的,马上给我滚犊子。” “淡定点。”马军拍着我的膝盖,组织了下语言接着说道:“我猜测,箐箐肯定是被他们轮了,棒棒肯定也知道,对方很下作,下药了,这个女的,我了解了下,是棒棒最舍不得的一个女的,他找人砸了那边以后,当时还是回了宏泰,可一个小时后,不知道哪儿传出来的,说是棒棒的女人,被人轮了,而且说得绘声绘色,这一下,棒棒就彻底疯了,人就不见了。” “肥子在里面整事儿啊?”我咬着牙齿问道。 “不清楚。”马军摇头说:“下面姑娘说,应该是大川,但肥子绝对参与了。” “草,那还等啥,找人吧。”我一拍茶几,直接站了起来。 五分钟后,几十个内保,分成三组,散步了出去。 敢对我弟弟下手,我肯定容忍不了,我就不明白了,他场子开业,棒棒送了一尊金佛,表达了我们和解的意思,但你他妈是傻子还是真以为自己不得了了啊,非得砸死一个才算完? 此刻的我,没有任何想法,就是找到肥子和大川,交给棒棒处理。 我们让下面人寻找,可有人比我们更快。 话说散步谣言后的大川和肥子两人,直接尥蹶子跑了,他们跑的地方,就是当初大川撺掇局子的村子。 因为在这个村子,他有自己的人马,周围几个村子的地皮子,都算是他的小弟,他回来,便是收拢人马,准备和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十一点多,两人联系了几十个地皮之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大川破鞋的家里。 破鞋是个寡妇,男人前些年在广东工地打工,从十四层楼上摔下来,当场惨死,带他出去的那个小包工头,见识不对,带着没有结算的尾款工资,跑路了。 这下,可为难了这个寡妇,年纪轻轻就守着活寡,而且当时还怀着孩子。 等她生下孩子后,生活就变得异常拮据,等到孩子四岁,该上幼儿园了,她实在没法了,连学费都拿不出,只能找到大川借了点钱,把学费交了。 两人这一来二去,就搅和在了一起。 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你拿钱让我孩子成长,我照顾你生活起居满足生理需要,谈不上情感,也算是一种悲催的自愿交易。 “翠翠,整两个凉菜,我俩喝点。”大川回到家后,直接冲着翠翠吩咐了一句。 “好。”翠翠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进了厨房。 这个房子,是老式的那种民居,左边的厨房,中间是堂屋,摆着桌椅板凳,右边是卧室,也就这一个卧室。 这种房子,在如今算来,已经能算是古董,只有那些没用后代的五保户,以及没用任何作为的老光棍,才住着这样的老房子。 贫穷,唯一能体现的就这两个字。 “整一根。”刚坐下,肥子就扔过去一根烟。 大川伸手接着,眨巴一下眼睛,将香烟夹在耳朵上,笑嘻嘻地起身:“他娘的,一个月不见,我真有点想我这干儿子了。' “你还有儿子啊?”肥子叼着烟,顿时呆愣。 大川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进了卧室,拉开灯,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盖着碎花的棉被,正均匀地喘着气。 大川上前,全身气势一变,摸着孩子的额头,嘴里呢喃着:“孩子,等这事儿过了,我就带你和你妈换个地方,干爹绝对让你上最好的幼儿园,接受最好好的教育。” 338、一人一枪 时间不长,翠翠就从厨房端来了三个盘子,一个松花皮蛋,一个拍黄瓜,一个凉拌米线,这算是当地招待客人比较寻常的凉菜。 “白酒还是啤酒啊?”翠翠穿着普通的棉衣,站在桌边问了句。 大川看着她咧嘴一笑:“白的吧,这大冬天的,喝啤的,有啥感觉。” “行。”翠翠转身再次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她的手上多了一个装酒的坛子,透明的玻璃坛子内,放着蛇牛鞭大枣啥的,看样子,有段时间了。 等翠翠拿来筷子和小酒杯,两人就正式开喝。 “大川,你可想好了,咱这一行动,就没退路了,”吃着凉菜,喝着壮阳酒,肥子的脸蛋顿时通红,他拿着筷子的手,有些迟疑。 一旦开战,以前的潇洒就不存在了,风光也仿佛没享受过,更有甚者,还可能成为逃犯。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成不?”大川旋风般地使着筷子,嘴里不停地喝着,模模糊糊地说道:“他砸我们场子的时候,这事儿就没缓了,看着吧,我们就是不找人,他们也得找我们,你听谁说过,宏泰的人,吃亏还能忍气吞声啊?” 听完这话,肥子顿时不出声了,确实,哪怕是我们刚来到郊县,都不曾吃亏,遇上事儿了,绝对是直接就开干,谁会考虑啥后果。 “你找的那些人,能行么?”等了一会儿,肥子再次问道。 “草,这些都是跟着我多年的兄弟,对付一群被酒色掏空的小混混,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大川不屑一顾地说道。 “诶,他们要是报警咋办?” “卧槽!”大川一下将筷子拍在桌面上,惊愕地看着肥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混社会,还报警?你咋想的啊?” “我,我……” 十二点钟,整个村子万籁俱寂。 如果说大川还在这边撺掇局子的话,这个时候,他的小店里,应该还很热闹,可现在他走了,这个局子就散了,加上过完年,该出去挣钱的都出去了,人就变得少了。 前段时间,不是没有人想把局子再次撺掇起来,可撺掇起来第一天,就被隔壁村的地皮给抄了,这下,可没有人再来玩儿了,所以,现在那些闲着在家带孩子,喜欢玩儿两手的妇女,哪怕在家看电视,也不来玩儿了。 一个黑影,趁着月色,身上背着一个帆布包,快速地穿过村子的羊肠小道。 寡妇家里。 “算了,你就别多说话了,既然咱们再一起了,就别前怕虎后怕狼,有宏泰,就没有我们,我们成功了,宏泰就是咱的了,你想那么多,干啥,没有用!” 大川一边喝着,一边对着肥子进行思想上的洗礼,开导。 要不咋说他的老流氓呢,混了几十年,在周边村子那是相当有发言权,脾气魄力都有,肥子最多能算是一个赌徒,和他比起来,少了一些胆量。 “宏泰,可不是好砸沉的啊。”肥子抽着烟,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大腿,满面愁容。 “草,九几年,我他妈连派出所都敢干个三进三出,他一个宏泰,算个**!”喝完酒后的大川,郎朗地吹着牛逼。 “哎呀,你的英雄事迹真他妈多啊,跟我详细唠唠呗?”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在门口。 “棒棒?”肥子猛地回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 “草!”大川一愣,起身就抓着了身下的长条板凳。 “哗啦!” “我他妈今天就看看,你是不是刀枪不入。” “抗!” 一声枪响,顿时惊起无数土狗,整个村子陷入了疯狂的吼叫声中。 “亢亢亢!” 棒棒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不知道从哪儿淘换来的五连发,直接干了四枪。 “草!”老流氓的战斗力,绝对不是一般混混能想到的,他的动作,完全形成了条件性反射。 从棒棒第一枪开始,肥子就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棒棒似乎就当没看见一样,枪口一直对着大川。 大川身子倒地,像个陀螺似的,在地上打着旋转,猎枪打出来的铁砂,将老式的八仙桌,打得全是窟窿。 “你麻痹的,你还躲?”棒棒再次撸动了一下枪栓,迈步进了堂屋,冲着三米远处的大川就走了过去。 “啊……”突兀的女声,让棒棒身形一滞,两秒钟后,穿着单薄秋衣秋裤的翠翠,双手拦在棒棒的面前,咬着牙齿,没有说话,但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大冬天的,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你让开,我不杀女人。”棒棒端着枪口,直接上前。 而此时,被击中的大川,捂着身上的伤口,胆战心惊地躲在一个面粉缸后面,手里抓着一根锄头棒子,整个身体,虚弱地蜷缩在缸子后面。 “不行,你,你,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翠翠的大腿,越来越抖得厉害,拦在棒棒面前的双手,不停地上下晃动,她的牙齿上下打架,说话都结巴,可她依然凛然不惧地站在面前。 她不害怕么? 她难道是爱上了丑的像鬼的大川么? “让开,别逼我动手。”棒棒依然没有表情,枪里就还有一颗子弹,周围的狗吠声,越来越响亮,远处还亮起了手电筒的亮光。 所以,他必须立马解决战斗,然后逃离。 说句题外话,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城市,就现在而今眼目下的社会风气,能有人报警都差不多了,还等着别人来帮你呢,做梦吧。 在农村,哪怕现在的农村,只剩下一些留守儿童,妇女,老人,但只要一家出事儿,这些老头子,都会扛着锄头,白胡子颤抖地上来帮忙。 有人说,当钢筋铁骨浇筑了城市,同时,也封闭了乡村,关上了那扇通往善良,道德,良知的大门。 “妈妈……” 就在棒棒准备强行窜过去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儿,穿着棉毛裤,小红毛衣,从卧室走了出来,他揉了揉惺忪的小眼睛,好奇地看着棒棒手上的猎枪,随即朝着自己的妈妈走去。 “儿子,快回屋。” 一直躲在缸子后面的大川,此时居然冒出脑袋,发疯地对着孩子吼道。 “回去,快回去,乖,听爸爸话!” “我草你妈!”一想起箐箐躺在床上那死人般的样子,棒棒一把扒拉开女人,就要冲过去。 可这时候,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小男孩儿,在看了几眼棒棒的猎枪之后,连自己的母亲都没管,直接晃荡着小身体,吃着小脚板,朝着缸子后面的大川走去。 他五岁了,还有很多事儿不懂,但他也清楚,地上那些红色的东西,是鲜血,农村过年杀猪,流血了,猪就死了。 小男孩儿,踉跄地走过去,先是看了一眼丑的几乎不认识的大川,歪着脑袋,思考不到一秒,自己的小身子,扑了上去,抱着大川的肩膀,转身眨巴着精灵般的大眼睛,看着棒棒,说了一段让棒棒心里十分难受的话来。 “我不让他流血,流血了,就死了,死了,就没人照顾我和妈妈了……” 一段话,说完,当时翠翠就捂着脸蛋,嚎哭了起来。 小男孩儿还小,他不懂得什么叫爱,从称呼上看来,他也是从内心抗拒称呼大川为爸爸的,可即便这样,他也知道,面前这个男子死了,他和妈妈,就再次生活艰难。 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玩具将离他远去,那些可爱的小伙伴,将不再把他当成朋友,妈妈不是每天在家里给自己讲故事,而是行走在求人借钱的路上。 “呼呼……” “抗!” 棒棒红着眼睛,举枪对着堂屋的房梁,轰了一枪,右手指着大川和肥子:“你们的命,我留几天,感谢那个孩子,草泥马的!真是作孽!” 说完,棒棒抱着已经没有了子弹的猎枪,跑出院子,直接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大路跑去。 …… 宏泰娱乐五楼,马军办公室。 棒棒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他的身边,放着那把没有子弹的猎枪。 “你给我起来,做了就做了,你给我忏悔,有个屁用。”马军站在他的面前,伸手强行将他拉了起来。 “哥,我杀人了。”这是他进屋后的第一句话,听得我和马军吗,当时就炸了。 四枪,在他看来,虽然农村的灯光比较暗淡,但四枪绝对能打死大川,走的时候,大川满脸的血迹,虽然还没有烟气,但唐屋内,全是鲜血,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 “哥,我不为别的,就想为我的女人,讨个说法。” “嗷呜……” 这个一米八几的壮汉,说完这句,居然像个孩子似的,一下捂着脸蛋哭了起来。 339、名声 从箐箐事儿,棒棒带人砸了兄弟ktv,再是大川等人谣言四起,棒棒单枪匹马前去生整,也就是一天的时间。 也就是这一天的时间,将宏泰的名头,再次推向了一个高度。 与此同时,一些不好的传言,也传了出来,说是宏泰确实是一个黑社会组织,不仅打砸抢,还强迫这些女子卖,总之,说成了无恶不作的大坏蛋,整的第二天来消费的客人,都少了很多。 这件事情的处理,很低调,首先棒棒出去了,亲自将箐箐送往她的老家,据说先是去了医院,准备疗养一段时间,因为箐箐受到的刺激,很大,精神来是恍惚,上班是不可能的了。 他一走,耗子就带人,去了寡妇的家,他们去的时候,家里已经人走屋空,并且没有报警,这让我们很奇怪。 但唯一能确定的,大川,绝对没死。 一直监视肥子那边的兄弟报告,肥子的两家服装店,在ktv被砸当天晚上,就转让出手了。 “他们跑了?”我惊讶地看着刚回来的耗子,眼神中而闪耀着怒火和不解。 “没报警啊?”我看着他问道。 “没有,村子里的人,似乎都缄口不言,好像没发生一样。” “草。”我摸着脑袋,在办公室里来回转悠:“他两个大男人,家产处理了,带着一个寡妇孩子,能去哪儿呢?” “会不会是去医院了?”耗子眨巴眼珠子问道。 “不会。”我肯定滴回到:“受伤了,还是枪伤,他没报警,就证明还想报仇,不会去医院的,枪手,医院一般都会通知刑侦支队。” “遭了。”我一惊,立马对他说道:“马上把你军哥叫来。” …… 小成住所,蓝云独自一人,拎着一瓶矿泉水,来到了这里。 两人见面以后,直入主题。 “上次那个傻逼,现在在哪儿呢?”蓝云张嘴问道。 “干啥啊,你还想找他啊?”小成喝着开水,不解地说道:“他就是个神经病,用一次两次还行,第三次,我劝你千万别用了。” “草,就是精神病,我才用,不是精神病,我特么还不用呢。”蓝云撇嘴说了一句,督促道:“快点,你联系联系。” “不是,你到底要干啥啊?”小成懵逼了。 “晕死,你也快成精神病了,大川和肥子出事儿你不知道啊?” “知道啊。” “那不就完了么?”蓝云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两口。 “你还想火上浇油啊?”愣了一会儿,小成顿时猜到了他的意思,肥子和大川,投资几百万的夜场,突然成了一文不值的废品,加上棒棒的报复,两伙人已经势同水火,只要俩人没死,那报复的妥妥滴,根本就不用想。 “草,我能便宜他们么?”蓝云阴笑一声,再次说道:“快点的吧,这玩意儿,不能迟疑。” 小成不满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有他电话么,你自己联系吧。” “草,人是你给我的,现在你想收手,你还想得划算呢。”蓝云直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直接找到了备注精神病的号码。 “是这个不?” 小成一看,顿时就要去抢,蓝云一躲开,吼道:“小成,你他妈别忘了,上次你整宏泰那群人,我可是出了大力的,草,要不是我去求我叔叔,他们能进去么?”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小成也跟着喝骂了起来:“你说个**,十几家老板凑出来的钱,你那啥堂叔,就给这个结果,关了一天就特么放了,你晓不晓得,那群老板,差点被把我给吃了。” 听到这话,蓝云拿着手机,讪讪地笑了笑:“他这不刚来么,情况还没有理清楚,等他空出手来,宏泰就快了,你给那群老板说说,没事儿,结果,肯定是他们喜欢看到的。” “草,你尽说好话了。” “来吧来吧,打电话吧。”蓝云起身,拨通电话,直接塞到了小成的耳朵边。 …… 社会上的传言,很疯狂,这就像病毒一样,席卷着整个县城,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沉默不言,手下的人,全部禁足,不准出去嘚瑟,就连吃宵夜,都是让人送到场子里来。 人言可畏,当舆论压力形成一个凝结点的时候,纵使你有千般能力,也只有吃亏的份儿。 和政府签完合同后,宏泰开发,正式进驻沿江公园的项目,并且自一周之内,将所有的关系理清,大批大批的工人,进驻工地,开始了前期的于你清除工作。 半个月内,一座二层小楼,直接生生拔起,立在沿江公园的工地上,这是宏泰开发的办公地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宏泰开发,进入了公众视线,进入了当地领导的视线。 工地开工第一周,宏泰副总,李琦,代表,宏泰所有员工,向郊县政府,捐款两百万,用以修建老码头。 第二周,宏泰人事部副主管,张哲豪,接纳了政府安排过来的本地大学生,三十名——其实,这些人,大多都是本地政府官员的一些亲戚或者子侄,真正有能力的没两个,他们属于没有地方安排,只能让我们接纳,这个问题上,我们拒绝不了。 沿江公园这个项目,是这边两代领导人主持的最大的一个利民项目,这么一块大蛋糕,在还没被瓜分之前,直接被章建军,分配到了宏泰的脑袋上,如果,我们不拿出点东西,让周围的人,占吧占吧,即便项目完工,拿钱,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半个月后,宏泰开发的招牌,挂满了沿江公园的各个地方,并且上了郊县的新闻栏目,作为本地第一大地产公司,半个月时间,直接撒出去一千多万,为的,就是一个名声。 “龙哥,再这样下去,咱们账面上的资金,就岌岌可危了。”这天,李琦拿着一本从教育局传过来的传真,愁眉苦脸地找到了我。 我打开一看,只见这是一份倡议书,说是下面有几所小学,年久失修,并且没有图书馆,由主管文化教育的副县长组织带头,号召本地的一些企业,捐款捐物,准备修建几所希望小学,捐几座图书馆。 我大概扫了一眼,看着李琦问道:“经典老薛那边,有啥动静没?” “那肯定的啊,别人的想钻着脑袋去送钱,上面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他啊。” 我笑了笑说道:“这群人呐,真当我们宏泰成啥了。” “那你的意思,不给我?”李琦诧异地瞪大了眼珠子。 我一笑,再次拿起文件上看了一眼,指着上面的签字说道:“副县长组织的,你不给,行么?” “这样吧,你先看经典咋做的,咱们跟着做就行,别多了,也别少了,哼哼……你要再往上冲第一个,咱们项目的利润都得倒贴进去。” “那行,我明白了。”李琦拿着文件,出门之前问道:“棒棒咋样了?” “昨天回来了,精神还行,他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又不是小孩子,你别管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李琦关上门,离开。 棒棒昨天就回来了,将箐箐安排好后,留下了他手上全部的资金,也就是说,他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的零钱,加起来不到五十。 愧疚,自责,这是这段时间,出现在他脑海最多的字眼。 箐箐回家了,在医院恢复两周后,回到了老家,虽然精神气没有以前好了,但看着清纯不少,话是少了点,慢慢习惯就好了。 傍晚,七点,吃了晚饭的半棒棒,拎着一瓶矿泉水,进入了宏泰娱乐。 “哎呀,这不咱宏泰姐夫,棒棒哥么?”刚进入四楼,和王可站在四楼通风口抽烟的耗子,就怪笑了起来。 “你啥意思?”上了四楼,棒棒阴沉着脸,走了过去。 “没啥意思啊?”耗子摊手说道:“确实,没意思,哎……真没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行了?”棒棒拧着眉毛,上前一把抓着耗子的衣领,横眉怒对。 “卡卡!”一秒钟过后,棒棒惊讶地转头,看着淡然的王可,手指被缓缓掰开。 “草……” 力量太大,棒棒松开后,手背上,是一排红色的指印。 “说话,文明点。”王可一手插兜,淡淡地看着棒棒。 “呵呵……”棒棒甩了甩有些刺痛的手腕,盯着王可阴笑道:“小子,没那个智慧,就别跟着我大哥,我大哥的脑子,不是你能想想的,还想去宏泰开发那边呢,做梦你就。” 棒棒阴笑着说完,转身就走。 “诶,你他妈别走,你啥意思啊,凭啥这么说我兄弟?”耗子立马炸了,伸手朝着棒棒脖子抓去。 340、死了 “我草你妈!” 一声怒吼,棒棒转身就是一脚,瞬间将耗子登出去两米远。 他指着耗子就破口大骂:“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烂事儿,上面不知道啊?啊?打公主!替人签单!上面不清楚么?” “还有你,王可,别以为自己多聪明,你啥都不是,告诉你,你和大哥庆哥的脑子比起来,你就是个孩子,草。” “麻痹的,你敢动手打我?”被踹到在地的耗子,一时间难以接受,跟着就蹿起,却被王可拉住了。 “草,都醒醒吧,有些事儿,我看在同事的面子上,我不跟上面上,但我告诉你们,几个哥哥,都不是傻子,你们好自为之吧。”棒棒怒吼一声,再次阴冷地说了两句,转身朝着五楼走去。 “你为啥拉着我啊?”棒棒走后,耗子莫名其妙地对着王可吼了起来。 “你真的打公主了?”王可半眯着双眼,很是不满地问道。 “我,我那不是喝醉了么?”耗子声音小了下去,没有任何底气。 “算了,咱们地位不够,别多想了,他打你,也没啥说不过去的。”王可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离开了。 “擦,大老板不让你去房产那边,你还对我不满咯?”耗子看着王可的背影,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很不满,很郁闷。 开始上客以后,棒棒由于心情不咋样,所以就没下去应酬,很多朋友打电话来,他直接拒接。 “咋地,心里还不舒服啊?”红姐看着斜靠在沙发上的棒棒,关心的问道。 “没有,你忙你的吧。”棒棒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扫了一眼红姐,轻轻滴挥挥手。 “诶,棒棒,走,红姐给你介绍个妹妹。”在这件事儿上,红姐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她有管理不力的责任,几个妹子一夜未归,她居然没上报,虽然上面没说,但她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算了,没啥心情。”棒棒拒绝到。 “走吧走吧,可漂亮了。”红姐一笑,不由分说地拉着棒棒就往外走。 两人来到休息室后,红姐扫了一眼里面的妹子,张嘴问道:“瑶瑶呢?” “瑶瑶大姨妈来了,下去买七度空间去了。”休息室内,几十个妹子蹲坐在那里玩儿着手机,聊着天,一个补着妆的姑娘,抽空回了一句。 “啊……那行,姑娘们,都好好补妆哈,这个月业绩,还没达标呢。”红姐嘱咐了一句,拉着棒棒转身就走。 “棒棒,这个瑶瑶很单纯,来咱们这儿,还不到一周,我看啊,和你挺配的,你下去迎接一下,说不定,今晚上就成了呢。” “这就不必要了吧?”棒棒情绪有些低落,本能地有些抗拒。 “哎呀,都是成年人,你还有啥放不开的,走吧走吧。”红姐推着棒棒的后背就往楼下楼。 “诶,红姐,算了,我自己去还不成么,我自己去,肯定去。” 几分钟过后,棒棒来到门口,站在门口,四处忘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穿着咱们制服的妹子。 “草。”刚想点上一支烟的他,摸兜的时候,却发现烟都没了,于是,他晃晃悠悠地走到隔壁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就往回走。 宏泰的地理位置,早就说了,是位于郊县的最中心,步行街的西面,对面就是老薛的经典。 以前是干商场的,下面有几个门面,除了小卖部就是服装店,而小卖部的位置离宏泰大门,也就十米的距离。 买完烟的棒棒,一边走一边拆开了包装,顺手点燃一根,叼在了嘴上。 “草泥马,回头。”离大门三米远,一声怒吼,顿时让棒棒下意识地矮身低头。 “抗!” 一声枪响过后,子弹直接擦着他的脑皮镶进了宏泰的大门。 “唰。”棒棒摸着被烧焦的头发,在地上滚了几圈,转头一看,大川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地拿着一把仿六四,冲着自己跑过来。 “草。”他一惊顿时撑起身子就要跑。 “还想跑?你麻痹,老子来,就是取你命来的。”大川急促地跑了几步,站在两米开外,直接扣动了扳机。 “抗!” 刚想起身的棒棒,大腿爆出一团血雾,身子直接砸在地面。 “抗!” “抗!” “亢!” 接连两枪,全部打在翻滚在地的棒棒的后心,最后一枪,大川直接上前,冲着棒棒的后脑勺补了一枪,当时,黄的白的,流了一地,相当的惨烈。 “别跑!”一个内保,拍着对讲机,吼了一句。 “亢!”奔跑着的大川随手甩了一枪,子弹打在墙壁上,冒出一阵火星,等内保再次伸出脑袋的时候,早就没有人影。 “啊……” 枪战后面七八米的地方,瑶瑶手上拿着一包七度空间,双眼惊恐,肩膀颤抖地看着前方,良久,才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惊悚吼叫。 一分钟不到,马军慌里慌张地扒拉开围着的内保,双眼充血地看着地上的棒棒,上前一把抱起棒棒的脑袋:“弟弟,弟弟,棒棒棒棒,撑住,撑住!” “草泥马的,还看啥,报警,叫救护车啊,叫救护车啊!” 马军就像疯了一样,朝着周围人大吼大叫,眼角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就好像他的内心,在滴血。 “哥……” “你说,你说,我听着呢。”马军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感受到上面粘连的东西,心仿佛快死了般难受。 “哥……告诉,告诉……龙哥……场子里……有,有……” 话没说话,棒棒瞳孔放大,手臂跌落。 十分钟过后,我和李琦,等人到达。 “草泥马的,谁他妈干的?”一向在员工面前,淡笑着,儒雅的我,抓着棒棒已经逐渐冰冷的手,一只腿跪在地上,冲天狂吼。 “乌拉乌拉……” 警车拉着警笛,带着救护车,形势了过来。 刑侦队长下车扫了一眼案发现场,挥手道:“拉警戒线,疏散人群,通知交警队,过来指挥交通。” “你们让开,我们需要勘察!” “勘察个**,杀人的,就是大川,你们傻逼了啊?”李琦双目带泪,冲着提着箱子走过来的法医,张嘴就是一通大骂。 “你如果想抓到凶手,就应该冷静。”刑侦队长,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说了一句,看向我们的眼神,没有同情,只有的是厌恶。 一个小时后,棒棒的尸体被拉进了停尸房,瑶瑶以及楼下的内保迎宾,被带走协助调查。 一个小时候,警方确定作案凶手,就是跟着肥子整兄弟ktv的大川,此人异常凶残,手上持有仿六四,从大门的着弹点来看,这把枪,属于高仿,杀伤力极大,当晚,公安局就由蓝局长挑头,成立了4.12专案组,与此同时,各个出城路口,直接被特警和武警联合执法,封死。 一间审讯室内,我和马军李琦,坐在椅子上,低着脑袋,烦躁地抽着烟。 “哐当!”一个中年走了进来,将一叠卷宗扔在桌上:“已经确定,犯罪嫌疑人就是陈大川,但动机不明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没有”。我咬着牙齿,吐出两个字。 “没有矛盾,他会杀人?他神经病啊?”中年对于我们的态度,也很气恼。 “你没查过,咋就知道他不是精神病呢?”李琦直接怼了回去,昂着脖子,很不客气。 这是我们成立团队以来,受伤最严重的一次,棒棒的离去,让我们的情绪跌落到了谷底。 现在想的,只有两个字,报仇。 棒棒孤家寡人,我还好受点,不至于想着咱们跟他的家人解释,可我自己,一直在责备自己,马军,李琦,都是如此。 他的离去,我们除了伤心,就是仇恨。 “好吧,咱们换个问话方式。”中年坐在对面,和李琦对视了好久,这才理解似的一拍手,重新开口说道:“命案已经发生了,对于民事赔偿,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没有。” “没有?”中年愣了。 “是的,没有。”我扔掉烟头,眼眶红肿地起身,看着他:“民事赔偿,我不要,我就一个要求,我弟弟,必须土葬,不准解剖,否则,我去告死你们。” “……”中年看着我,挠了挠鼻子,没有说话。 “现在,我们能走了么?” 凌晨三点,宏泰娱乐五楼的办公室。 屋内烟雾缭绕,呛得眼泪直流。 几个女孩儿端着盒饭,矿泉水,走了进来。 “你们这是不想活了啊?”小不点一进来,对着我们呵斥了一句,连忙冲过去,打开了窗户。 341、人生没有如果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不扭着他介绍女孩儿,他就不会死……” 红姐坐在一旁,看见我们一言不发,眼中的泪水一刻也没有停过 要是我不给他介绍瑶瑶,不扭着他下楼,杀手就没有可趁之机。 红姐捂着脸蛋,不停地摇头,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之中。 “这事儿,不怪你。”我将烟蒂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大川要杀他,总会找到机会的。” “哎……” 马军听完,一阵叹息:“这***,生活好了,咋就不能把持下面那点事儿呢,卧槽,非得往比上靠,草***……” 马军的话,让小不点顿时身形一滞,和嫂子三人,将饭盒放在茶几上,停顿了下,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我说你这嘴,”我无奈地看着几个背影,伸出手来,想指,又放了下来:“这他妈怪不找谁,怪自己吧,草。” 任何一件事儿,一个人,主要出现在了你的生活里,绝对有他的道理。 在这里,我给大家说一个我们当地的真实故事。 在一个乡镇上,有一个新修的小区,这天,一个开着宝马的美女,从小区门口出来,结果不小心,将对着进小区的一辆自行车给剐蹭了,好家伙,那女的,明显就不是惹的,穿着豹纹,挂着款包,整个人,一身的二奶气质,下车后对着骑自行车的男子就是破口大骂。 汉子四十来岁,穿着最普通最老款的中山服,衣领都磨破皮了,手缝线这些都开口了,自行车上,挂着一篮子的鸡蛋。 按照交通法来说,肯定是豹纹女的过错的,但这汉子一直在道歉,可豹纹女,得理不饶人,上前不仅将汉子一直往后退,穿着高跟鞋,将篮子的鸡蛋,踩了个细碎,小腿上,全是黄色的蛋黄,她也不嫌埋汰,非得让汉子赔偿她的损失。 这事儿,在当时传了好一阵,很疯狂。 据当时的小区保安回忆,事情发生不到二十分钟,整个大门口就被围住了,人山人海的。 周围人,还是很多朴实的老人,上前讲理,最开始,豹纹女根本就不管不顾,嚷嚷着让赔钱,后来指责她的人太多,就准备开车走人。 可人的生活,总是充满刺激,无奈,以及太多的不可预料。 女子还没上车,包养他的一个大款下楼了,穿着花色短袖,脖子上带着金链,腰间夹着手包,一副我是大款的样子,他一来,周围指责的声音,顿时消失。 是的,一个声音都没有了。 这人是当地的一个老大哥,虽然和赵天虎比起来有很大的差距,但在这个镇上,还是属于玩儿很转的那一类型,当时下来后,抓着汉子就要打。 见自己男人下来,豹纹女气焰相当嚣张,和男子一起,抓着汉子就是一通乱打,挠的人家脸上,脖子上,全是血痕。 而事情的转机,仅仅是一个字。 “爸!” 人群后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孩儿,额头大汗地喊了一句。 一直无声,双手挣扎抵挡的农村汉子,顿时停顿了不到三秒,接下来的动作,至今让当时很多人都反胃,作呕。 这汉子一听到自己已经出嫁的女儿的呼喊,抓起自行车后座上绑着的打气筒,就是最老式的打气筒,很重,很便宜,整个管子都是铁的那种,拿在手上,五斤左右的感觉。 这男子抓起打气筒,一把扒拉开当时的豹纹女,怒瞪着眼珠子,冲着装逼男子的脑门上直接砸了过去。 “砰砰砰!” 声音相当震撼,一声接着一声,视觉感触很立体,打气筒敲击在脑门上,十几下后,这个男子的脑门,直接裂开了。 那叫一个惨。 可即便这样,周围的人,就好像麻木不仁一样,根本没人拉架,更别说报警了。 当警察到来的时候,还想掏枪,说是危险罪犯。 但农村汉子伸出双手,淡淡地说了一句:“别整那玩意儿,我跟你们走就是。” 后来,很多人针对这件事情,进行过长达几个月的讨论,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这人的错,反而全是讨伐那个装逼汉子的。 农村汉子,才从牢里出来,他的女儿结婚,他没有机会能参加,也生怕自己的到来,让女儿感觉脸上无光,等到得知怀了孩子之后,他带着自家老母鸡下的鸡蛋,换上了好多年前的中山服,骑着邻居的自行车。 没有想到,他出来不到半年,又进去了。 如果,豹纹女和那男的,在当地不是名声太坏,几百人,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眼皮子地下被生生敲碎脑袋,而无动于衷么? 如果,豹纹女息事宁人,骂几句就走人,他的男人,也不会死了。 如果,女孩儿不是听见吵闹,下来喊了一声爸,或许,农村汉子会一直忍着。 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很多事情,你都说不明白。 棒棒死亡,你怪不了红姐,瑶瑶,或者和他吵架让他心情极不美丽耗子等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甚至,我们连责怪大川的资格都没有。 前因后果,没有前因,哪儿人来的后果。 “尸体,啥时候能拉回来啊?”我转头看着小豪,跟警方的接触,都是他和胖墩在干。 “暂时还不行,至少等三天。”小豪思考了下,说道:“大哥,真要带他回老家安葬啊?” 听到这话,我顿时一愣,眨巴眨巴红肿的眼睛叹道:”他跟我不久,但是我弟弟,死了,我必须给他带回家,不论多远,落叶归根吧。” “我和你一起。”马军跟着说道。 “行,到时候再安排。”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众人也没啥心情吃饭,随便扒拉了几口米饭,各自回家。 …… 凌晨五点,大地一片漆黑。 郊县国道口,一辆轿车,停在这里已经半个小时。 “滴滴……” 过了一会儿,一辆摩托车,晃着大灯,从乡村之路开了过来,看见摩托车,私家车顿时晃了几下大灯。 摩托车停到私家车旁边,上面的驾驶员直接坐到了私家车的副驾驶上。 “呵呵,大晚上的,出啥事儿了?”来的青年,穿着单薄的衣服,冷得鼻涕直流,双手捂着衣怀儿,表情吊儿郎当,眼神却郑重无比。 “上次咱聊的,还算数不?”私家车的司机,叼着烟,吐出一个烟圈,盯着前方的土路,淡淡地问道。 “……”青年眨巴眨巴全是眼屎的小眼睛,愣道:“算数,咋不算数呢?” “说吧,要我咋办。” 司机转头看了他一眼,认真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事儿你要给我办明白了,你的父母,我给他们养老。” “呵呵……”青年瓷嘴一笑。 “不用,不就一个老流氓么,我他妈又不是没干过,干死他,国家也不能判我死刑,说吧,咋整,按照你的思路整就行。” 司机看着青年,起码沉思了一分钟,知道烟头燃尽,他才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一把搂过青年的脖子:“你这样……” …… 棒棒死亡后,宏泰变得沉寂不少。 上班的姑娘,虽然面带笑容,但都会时不时地出身,眼睛中,有惊恐,不安,以及深深的担忧。 他离开后,我们忙着上面的事情,宏泰房产那边,更是紧锣密鼓,所以,暂时的,耗子成为了宏泰的经理,马军又忙着和警方接洽棒棒的案子,实际上,耗子暂时成为了宏泰的总经理。 “诶,瑶瑶,听说红姐是把你介绍给棒棒啊?”休息室内,穿着西服的耗子,依靠在门框上,盯着里面坐着是几十个妹子,眼神中带着邪意。 化着妆的瑶瑶,正对着梳妆镜描眉,根本没有搭理。 “卧槽,我跟你说话呢,你还敢不回答?”瑶瑶的沉默,让耗子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极大了挑衅。 “哎呀,王经理,浩哥,咱们都化妆呢,你要撩扯,下班的,行不?”一个年级颇大的妹子,涂着口红,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草,不行,没看员工守则啊,服从,啥叫服从,就是我问你话,必须马上回答。”耗子像个**青年似的,指着墙上的员工手册,喋喋不休。 “王经理,你想说啥,说吧。”瑶瑶啪叽一下将眉笔放下,转身冷脸看着耗子。 “呵呵,也没啥。”耗子一愣,嬉笑道:“那啥,今晚我招待几个朋友,你过来走个庄,和几倍昂。” “不去。”瑶瑶直接摇头拒绝。 “嘿……你咋不去呢?”耗子怒了。 “大姨妈来了,最近不敢喝酒。”瑶瑶说完,根本没管耗子的猪肝色脸蛋,拿着小包,出门就进了卫生间。 342、龙升变化 三天后,棒棒的遗体,安放在我们租来的冰柜里,小开和华子开着一辆半截子车,拖着。 我,马军,以及小开华子,四个人,开着两辆车,带着棒棒回家,其他人想回去,也走不开。 走的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蓝蓝的天空,让人心旷神怡。 车子只要到了一个收费站,或者出高速路,上国道啥的,我们都会下车,站在路边,烧点纸钱,生前不像啥,死后,也要他荣归故里。 由于公安局针对这起恶性案件,成立了4.12专案组,就说明,上面破案的力度和决心还是很大的,出事儿当天,周围的路口,就被封锁,乡镇上,贴满了通缉告示,想要偷摸离开郊县,堪比登天。 肥子在被彻底吓坏后,处理掉自己的家产,不知去向,而寡妇和孩子,也不知道被大川送到了哪儿,只知道,他回来,就是奔着干死棒棒来的,或者,干死一个,他还不死心,还会疯狂的作案,当然,目标就是我们宏泰这群让他从天堂跌入地狱的这群人了。 一直“牵挂”着我们的蓝局长,亲自带队来了宏泰两次,都没有见到我和马军,这让他很气愤,但却无计可施,因为我们毕竟是受害人方。 警方的执着态度,让郊县的治安,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以前大半夜在外面游荡,准备找个上夜班妇女下手捞点钱花的混混不见了,夜场闹事儿的,也他妈消停了,总之,有很多人,害怕了。 还有一个原因,外面的人,都在猜测,说是棒棒死了,宏泰的人绝对不会善摆干休,一定会疯狂的报复,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着这群人,小心成了替头羊。 回到八里道的当天,我们就找到了棒棒的老家,他的老家,早就破烂不堪,父母早就他小时候就因为车祸离世,爷爷奶奶也在他未成年的时候,去世。 唯独剩下的一个,就是呆在老家一直未曾出去的一个远方堂哥。 棒棒的后事,我们出钱,他张罗人,直接就给办了,不算豪华,但也算是我们送完他最后一程。 两天后,我们告别了棒棒的堂哥,准备回郊县。 “咱们就这样走了?”捷达车上,马军红着眼睛,开着车,转头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 “不回去,还想干啥啊你?’我揉着发麻的太阳穴,不是很专注,这几天,很累,也很疲惫,主要是棒棒的死亡,给我带来的打击,很大。 兄弟的背叛我受不了,兄弟因为我们的事业,而死亡,被杀,我更自责。 “龙升那边,你去看看?”马军话里有话,其实就是说,我为啥回来一趟,不去看看王璇那个傻姑娘。 “算了,下次的吧。”我叹息一声,人家现在是总经理,过得挺好,我没有必要再去打扰她,无声无息地离开,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好吧。”马军跟着叹息一声,转弯朝着高速路开去。 “叮铃铃。”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起。 “喂?” “龙哥,听说你回来了?”电话那头,麻子一些欣喜的声音,顿时想了起来。 “啊,你在知道呢?”我靠在后座上,淡笑着问道。 “你回来也不通知我和大福,咋样,来玉成走一趟呗,我和大福好久没跟你喝酒了。” “呵呵,你找我,有事儿啊?”我皱了皱眉头。 “龙哥,你回来,我不得请你吃个饭么?”麻子在那头,颇为委屈地添了一句。 “行吧,地址发我手机上,我马上过去。”我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好勒。” 挂断电话后,马军问:“谁啊?” “麻子。” “有事儿啊?” 我一愣,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斜靠在后座,脑袋枕在上面,说到:“请咱吃饭,不是主题,我估计啊,是他们手里的活儿,完了,没有进钱的道儿了,这不找我来了么?” 四十分种后,我们来到了玉成县。 这个离别一年的地方,承载了太多的东西,在这里,有争斗,有矛盾,也有欢喜和成功。 再一次回到熟悉的地方,见到熟识的人,那种亲切劲儿,难以言喻。 再次见到大福和麻子,突然间,有太多的感触。 “龙哥!” 进了包厢,麻子和大福,就热情地给我们一人来了一个熊抱,整得我那叫一个不适应。 “干啥啊,这一年不见,性取向,还变了?”我坐在椅子上,接过大福的香烟,点上,淡笑着看着二人。 “呵呵,龙哥,你们回啦,我们这不是高兴么?”麻子讪讪一笑。 大福紧跟着说道:“咋俩正常得很呢,上次麻子找了个卫校的孩子,草,愣是让人家三天没下床,接过还去医院疗养了一周。” “卧槽,这么牛逼呢?”小开顿时惊了,因为他也是色中饿鬼,虽然不喜欢谈感情,也从来不投入感情,只谈金钱和短暂的满足,但看见女人,绝对是急吼吼的。 “那可不?”麻子给几人端上茶水后,习惯性地跛脚来到小开身后,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我跟你说昂,那妹子,十六岁,我草,那叫一个紧呐,她三天没下床,我他妈不也三天没下床么?” “哈哈……” 众人大笑。 随后,大福亲自点了几个菜,六个人,坐在一起就开整。 “龙哥,这才回来,马上就走啊?”大福给我倒了杯酒问道。 “你有事儿啊?”我抬头一看,他和麻子忐忑的表情,顿时不解了。 “呵呵。”他搓着手掌,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走了,龙升那边就没有我们的饭碗了。” “就是,那个王俊岭真他妈不是东西,现在都明目张胆地要了,张五子上次接了他们一个三期的项目,送了一台路虎不说,还愣是被要走几百万现金。” 说起王俊岭,两人都是一阵咒骂。 “你说谁?”我放下筷子,急忙问道。 “王俊岭啊,”麻子不明所以,还一直在骂:“就是孟如是他外甥,草,俺孙子自从当上了主管开发的总经理过后,吃拿卡要,只要是在龙升要了项目的,就没少给他怼钱。”| “龙升的总经理,不是王璇么?”我此时,已经意识到,小豪上次支支吾吾的,就是说的这个。 “是,也不是。”大福眨巴几下眼睛,思考着这话该咋说。 “草,你说点话,还整得朦朦胧胧的,快点说。”马军一见我急切的样子,不满地呵斥了一声。 “你走后,苏长胜就回来了,王璇就成了总经理,可没过多久,王俊岭就成了主管开发的总经理,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日,就他那点能耐,还能当上总经理呢?”华子拿着酒杯,和麻子对饮一口,惊愕地问道。 “他上面不还有孟如是么?”麻子反问了一句,直接让华子哑火了。 听到这些情况,我的内心,就好像吃了五斤辣椒似的,很辣,很热,感觉鼻子尖儿都在冒着热气。 “老苏不管了?”我直言不会滴问道,感觉烦也没啥胃口,直接放下了筷子。 “老苏新婚不久,在外面玩儿了几个月了,龙升现在,一直是孟如是在搭理。”大福呡了呡嘴唇,看着我再次说道:“龙哥,要不,你还是回来吧,就凭你的能力,老苏也还是会让你主持工作啊。” “草,你是为你们自己着想吧?” “也有那意思。”大福一听,就直接诉苦了:“你们是不知道,要不是我们当初签合同了,王俊林那小子,一上台估计都把我们踢了。” “哎,现在更难,富豪人生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地下,我们连沾吧沾吧都不行。” “这还是轻的,张五子越干越大,但利润还没有以前多了,都是苦不堪言,都说那小子心太黑,就是进去一匹扣件,他都会吃下一截。” 大福和麻子,你一言我一句地诉苦,我们静静地听着。 “龙哥,你回来吧。” “不行。”我严厉地拒绝道:“上次陈一波那事儿,你们都知道,我们不能在这边露面。” “不是没事儿了么?上次我还听朋友说,上面没有通缉你们啊。”大福愣道。 “上面的情况,有些复杂,总之我们现在不能出现在八里道的公众面前。”我直接挥手,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六个人,喝了一斤多白酒,不算多,但菜叶吃得少,反正众人心情都不咋好。 快要吃完的时候,大福来了一句:“龙哥,你的那两个兄弟,现在斗得不可开交。” 343、报仇了 我们离开后,上面没有找到可以交差的团伙,本地的几个团伙,就一人交了几个无关重要的人上去。 鹏飞地产,由于大哥在上海疗养,大兵一直关注的都是地产开发,所以并不上线。 最上线的,自然是七七夜场垮台后,斗得最厉害的凯伦和天堂娱乐。 我们逃离,雷子进去蹲了大概一个月后,出来,还是找关系让七七重新开业,只不过,失去了我们支持的七七夜场,只能勉强让他混个温饱而已。 天堂娱乐,好比一家独大,不管是赌场还是夜店,都做得十分庞大,影响深远,江中文主管夜店这一滩,经过一年多的洗礼,已经成熟很多,成长了很多,手下敢打敢杀的生幌子,老流氓,也是兵强马壮。 而被大合地产资金苦恼的老炮,可定是要在这边弄出点流水资金来支持他在地产项目上的开发,因为陈主任,已经彻底退休,想要再次贷款,无异于天方夜谭。 而他和老金的计谋,在八里道来说,绝对能和天堂的白爷较个高下。 别忘了,他的团队,再次添了一员猛将,那边是从我们这边叛变过去的红光。 我们从来不愿意指责她的过去,我们只能想,是我们给你的利益不够么,非得让你跑到别人团队去? 江中文的离去,红光的离去,告诉我们,我们并不是很成熟,还需要进步。 红光在代表凯伦进局子呆了一个半月以后,出来,变成了凯伦的总经理,担任主管一切的老总,这样,他和江一恒团队,天堂娱乐夜店总经理江中文的争斗就拉开了序幕。 严打过后,两人手下的人,就开始产生摩擦,并且这种摩擦,是背后有人在故意推动,所以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以后,两人就命运般的相遇了。 一年时间中,两人在成长,也在争斗,八里道基本上能说上号的小大哥,全部被他俩收买了过去。 一次严打,不知道进去多少,可这两家,似乎一直屹立不倒。 而目前,龙升在玉成的项目开发,和鹏飞地产,也是争斗得难分难解,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但他们的争斗,仅仅限于正规的商业竞争。 “呵呵,他俩现在好了呗?”听完大福主讲,麻子补充后,小开直接冷笑连连。 “是真的好了。”大福叹息一声,显得有些落寞。 这个曾经活跃在县城的大哥,一段时间依附在龙升,准备来说依附在我的团队挣钱吃饭,而这段时间,仿佛被人遗忘,只能安稳地呆在玉成。 “那个瞎子呢?还在凯伦么?”我叼着烟,不由想到了这个身份不明的瞎子。 “他啊,你们一走,他就走了,天知道上哪儿去了。”大福想想,看着我说道:“你们要是回来,我就好受多了。” “哈哈,我们不会来,也没人敢欺负你。”马军一笑:“他们要敢惹你,就我们的关系,肯定帮你。” “那好那好。”大福呵呵发笑。 …… 郊县,某日下午,一个日头高照的午后。 车站旁,一个带着草帽,穿着全是汗水味道的中山服,胶鞋,手上提着一个麻布袋,贼头鼠脸地在车站四周,走来走去。 一旦看见巡逻的警察,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人,便是躲了好几天的大川,本想当天离开的他,还没到高速路口,就遇见前方临检,要不是他机智逃离,早就被抓了进去。 他还是小看了郊县的警方,一直以为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是群中看不中用的角色,但一认真起来,他还是怕了。 “草,不就杀死个流氓么,是你们儿子还是你们爹啊,非得找住我啊?”大川那个气啊,麻痹的,在农村呆了好几天,就连农村的小卖部,都贴着了他的通缉告示,如果再不想办法离开,他连县城都到不了,估计都会被当地的协防队员给掏住了。 五万啊,只要举报他的有用信息,上面就奖励五万现金。 所以,他不得已,变装过后,直接奔着车站而来,妄想坐着私人运营的班车,离开郊县。 可他来这边转悠了三个小时,居然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车站的四周,居然还有便衣,他连车站候车厅都没机会进去,就跑了出来。 “草,歇会儿。”转悠了几个小时,有些疲惫的大川,拎着麻布袋,坐在了隔壁商场的路口。 上次他和肥子看见棒棒和箐箐,也就是在这个商场,商场外面,除了必要的绿化带,就是公路,并且还是一个十字路口。 他坐在绿化带边缘,从麻布袋里抓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后喝了几口又塞了回去,麻布袋里,有够他吃几天的干粮和矿泉水,还有一把仿六四。 “滴滴……” 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瞬间,停下来的几十辆车缓缓启动。 “草!”大川转脸一看,两个便衣正扫视着自己这个方向,连忙警惕地站起,下意识地压低了草帽,拎着麻布袋就要通过马路。 可当他提起右脚的时候,一下就落了下来,跟着又坐了回去。 如果这个时候,全部都在两边等候的行人,居然就他一个人不按照交通法规,过斑马线,那不是给便衣抓自己的理由么? 想了不到一秒,他立马坐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盯上的剩余时间,居然还有二十几秒,但身后的便衣,已经不足二十米,眼看就要走到自己身边。 “当当当!” 大川的心脏,就好像沉重的大鼓一样,当当当地响个不停。 “草,再不走,就他妈死定了。”他再次不经意地往身后的两个便衣扫了一眼,发觉对方只离自己十米的距离,而显示牌上面的时间,还有八秒。 这个时候,他提着麻布袋,下意识地佝偻着身子,像极了一个老农民。 在时间还有五秒的时候,他提着麻布袋,直接迈步上前。 “呜呜呜……” 一阵阵机车的声响,瞬间在他的侧身响起。 “唰!”大川猛地转头,一辆摩托车,快速地朝着自己驶来。 可这个时候,他不敢后退,只能一边挥手,示意摩托车减慢速度,让自己同行,一边快速地向前行进。 “唔……!!” 摩托车非但没有减速,司机仿佛没看见他似的,再次扭动了一下手把,摩托车再次加速,目测看来,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一百多,整个车身都有些发飘。 似乎整个街道,都只剩下摩托车的嗡嗡声。 “草,傻逼孩子。”大川抬头瞄了一眼摩托车上,竖着鸡公头的黄毛,顿时感知不妙,迈步脚步,跑了起来。 “砰!” 他的身子刚刚起身,一辆拉着蔬菜的半截子,从车流中穿了出来,速度不快,但他的车头,焊接了两根保险杠,属于那种纯钢的那种,还有接口,看上去是最近才焊接的。 “砰!” “|吱嘎!”一声巨响,众人回头,只看见一个人影,被撞飞无秘高,在空中快速地做了个720度的旋转后,粗暴地砸在了地上。 “啊……”车上下来的青年,穿着大红衣服,在拉上手刹后,直接拉开车门,在原地蹦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蛋:“啊……是他自己不遵守,啊……我杀人了……” 一个精神病的表现,往往能引起无数人的注意。 “草,别动。” 两个便衣,立马捂着后腰,跑了过来。 一个上前扭着发疯的红衣青年,一个上前检查伤者的病情,可当他一翻身伤者,那张恶心的脸,直接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草,大川?” “诶,伙计,快来。” 便衣来不及抢救,欣喜地转头呼叫。 “草,干啥啊,这个孩子,疯了。”大红衣的青年,就是朱小屁,他此时抱着脑袋,不管便衣怎么抓他,就是胡乱地挣扎,便衣的下巴红肿,那是被他的脑袋顶的。 “先别管了,赶紧过来,这是通缉犯,大川。” “啥玩意儿?”这个便衣一惊,立马吼道:“呼叫局里。” …… 三个小时候的公安局,朱小屁在这里已经呆了三个小时。 没有人来管他,众人都还在为找到大川而欣喜,而大川被重创过后,双腿直接粉碎,想跑都跑不了,只能在不干中被抓,索性民警还比较人性化,把他送进了医院。 “哐当!” 一个中年警察,带着一个青年走进来询问室。 “是他闯红灯的,是他犯规啊,你们抓我干啥啊,草。”朱小屁神经质的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啪!” 中年警察一下狠狠地拍在桌面上,好像咬碎压根似的低吼道:“别他妈嚎了,人都死了,你嚎有个屁用。” 344、抢蛋糕 “你他妈豁我?”在中年警察面前,朱小屁更加的疯狂,一听见说大川死了,马上就跳了起来。 “草***,是他自己闯出来的,最多也就个残废,你***……” “啊……啊……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还没杀人,他就抱着脑袋吼叫了起来,低沉的嘶吼,带着恐惧和无奈。 “唰!”刚刚上前,举起手掌的中年警察,顿时愣住,转头看着同伴:“这逼样的,不会被刺激傻了吧?” “我看不是刺激了,是真傻!”同伴相当了解地一模鼻子说了一句。 “草。”中年放下手掌,看着他:“赶紧去查档案呐。” 十分钟后,同伴无奈地走了进来,冲着中年摇头。 “咋地了,不会真是神经病吧?”中年叼着烟,撇了一眼蜷缩在椅子上,十分痛苦的朱小屁,立马呆愣。 “我他妈最近感觉自己老神了,还真就猜对了。”同伴关上房门,进来坐下,慢腾腾地说:“朱小屁,涉嫌刑事犯罪十几起,不在记录的还不算,他真的是精神病,官方的病例上面,注明的是,间歇性狂躁症。” “草,这玩意儿……”中年鼓着眼珠子,叼着烟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咋说话。 起码隔了一分钟,中年叹道:“死者那边不知道还有没有家属,这样,你把他的监护人叫来,草,这他妈叫啥事儿啊。” “好吧。”同伴无奈,费劲巴拉地找到了朱小屁的父亲,也就是老朱,可老朱的行为,直接超出了他的认知。 “啪!”当老朱走进中年办案人的办公室的时候,他一句话没说,穿着过年才买的休闲大衣,直接将两份病检资料扔在了桌面上。 “这啥玩意儿啊?”中年愣道。 “草,你不会自己看啊?”老朱骂了一声,大摇大摆地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办案人抬头扫了他一眼,被气得乐了,在公安局还能这么嚣张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放下材料,有些惊奇地看着老朱,冷笑道:“你家那啥玩意儿间歇性狂躁症精神病,不会是遗传吧?” “咋地呢?”老朱反问。 “呵呵,不然你咋这么牛逼呢?” “啪!”回答他的,只是一个动作,老朱一把撩开大衣,抽出两份文件夹来,扔在了他面前。 这次,中年都是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他立马抓起文件夹,翻来,仔细地看。 看完之后,让张大了嘴巴,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 文件夹里,装是的四份病检资料,两份多,两份少,多的那个,是朱小屁的。 上面不仅有当地公安医院的病检,确证为精神病患者,还有北京某医院的病检资料,结果一样,并且附带了当地派出所对朱小屁所犯刑事案件的处理意见。 而老朱的,就简单许多,只不过,上面的两个钢印表明,就是大川的家人还在,想要点基本的赔偿,都特么是不可能的了。 “擦,这,这……”办案人的心理,直接崩溃。 …… 两天后,我们一行四人,带着大福和麻子送的诸多特产海鲜,返回了郊县。 刚到家,就接到了章建军的电话。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啥事儿啊?”当时,我们几个,正在办公室商量有关沿江公园的事情,情绪并不高。 “赶紧吧。”章建军并没有说理由,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谁啊?”马军问道。 “章建军呗,还能是谁?”我无语地撇了撇嘴。 “草,我们这前脚一到,他就知道了?” “郊县章爷,把持十几年的老干部,没点手腕啊?”我十分不解,按理说沿江公园项目已经上马,姿态我们也是做足了的,他主动找我,这还是第一次。 “他不会还让咱捐款吧?”马军问道。 “晕死,再捐,我们就白忙活了。”李琦扯着衣领子,有些生气地指着最近各项开销的账单说道:“龙哥,你看看,这是最近上面给的任务,草,希望小学,图书馆,县里的文明街道建设,哪一个没找我们,这笔开销,可不少,再这样下去,这群人就好像认定我们会给似的,谁都能掺和一下。” 我拿着手机,斜坐在沙发上,呡了呡嘴唇,说道:“暂时听上面安排吧,咱们是本土的第一家资本房产开发,不拿出点姿态来,以后拿地,就麻烦看。” “草。”马军一愣,使劲搓着脸蛋:“他不会是想让咱给他当家将吧?” “呵呵,他也要有那牙口啊。”我冷笑几声,站起身,领着小开华子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捷达停在看了办公楼下面,我独自一人上了办公室。 “哎呀,小龙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刚进去,就看见他和一个闻文质彬彬的青年,坐在沙发上,关系很好的样子。 我笑着走了过去,那个青年直接站了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呵呵地伸出右手:“郭少季,和你是同行。” 我一听,顿时挑了挑眉毛,伸出右手轻轻地搭了一下。 “坐吧坐吧。” 我坐下后,打量着这个青年,他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皮肤很白,就好比那些吸粉人的脸色,白的吓人,但他的五官,却很帅气,手指很长,像是钢琴家的手指。 男子绝对不到三十岁,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他坐在章建军的身边,随时随地,都是直着腰杆,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小龙啊,工地上,整得咋样了?”寒暄一两分钟后,章建军双手交叉,态度十分和蔼地问了起来。 我坐在双人座沙发上,举着茶杯慢慢地呡了一口,冲他咧嘴一笑:“还能咋样,按照上面领导意图,干着呗。”我说完,他顿时一笑,就要接话,可我将茶杯放下,连忙说道:“章书记,这活儿不好干呐,教育局的,卫生局的,哎,还有下面学校的,这几项,我们可都是按照上面要求来做的,毕竟咱是一家拥有社会爱心和责任感的企业,可牛大架不住蚂蚁多啊,再这样下去,我的工人,连工资都开不了了。” 我摸了一把脑袋,哭笑连连:“工程量很大,上面要求的时间也很短,呵呵,说真的,要不是那些材料款一直压着,我们这边真不好弄。” “那啥,你要是觉得为难,把活儿转给我呗?”郭少季忙着接话,笑嘻嘻地撇了一眼章建军,随即冲我笑道:“我虽然没有注册公司,但在区里一直接政府项目的,手下的工人都是现成,这刚开年,都闲着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不喜,原来这孙子是来抢蛋糕的啊。 草泥马的,我关系做足了,上下打点完了,你倒好,直接找到章建军,红口白牙,就想把项目拿走,草,你是耶稣啊,你说啥是啥? “……”我没有说话,眼光扫向了章建军。 章建军看了我们俩一眼,淡淡地说道:“小龙,你的宏泰,是咱们本土扶持的企业,企业就不是一家独大,而是合作共赢,争取将郊县建设得更加美好。” “……”我的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 “小郭的公司,在区里一直是接洽政府项目,这不,听说郊县开发沿江公园,就来了,我们政府,一直都是欢迎外来投资商的。” 说到这儿,郭少季直接实时地接过话头:“张总,沿江公园的项目开发,百分之八十的项目,都拽在宏泰手里,呵呵……说实在的,我以前做过公园的项目,可能在某些方面,比你手上的人还要专业一点。” 听到这儿,我已经不想听下去,这孙子明显是来抢蛋糕来了,可我和政府签合同了,你**即便是来找活儿干,你倒是有个求人的态度啊,草泥马的,你昂着个脑袋,给谁发号施令呢? “章书记,公园的项目,我们公司都全力以赴了,现在堆积的材料,都不下三千万,您说,我这给他了,我上哪儿去找补去?” “……”章建军喝了口茶,低着眼帘,没有回话。 “公司还有事儿,我得回去了,章书记,改日咱一起聊聊。”我冲着章建军说完,起身,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离开。 草。 我要再听下去,估计以后这边的项目,都没我啥事儿了。 我走后,郭少季看着章建军,有些不满:“章叔,这小子也太狂了吧,你的话,他都敢不听?” 章建军抬头扫了他一眼,也有些烦躁:“要不,你也拿出两亿,注册个房产开发公司?” 345、祸水东引 和章建军见面以后,我就去工地看了一下。 沿江公园这个项目,应该算是郊县目前最大的项目,不管是从房产开发还是商业建筑,从土方量建筑面积上算,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就这样一个政府主导的政绩项目,能落到我们头上,我自己都有些惊讶,想了很久,或许是我们注册资金的庞大,让章建军看到了什么希望。 能够让新成立的宏泰,直接上马这样的大项目,可以说的,咱们的关系,在郊县,已经触顶了。 沿着江边一路走过去,到处是我们的工人,整个工地,起码超过五百人,小豪和胖墩,成天带着安全帽守在工地,为的,不就是我们共同的利益么? 可现在,上面一句话,我需要你拿出多少,我就给多少,我给下面,怎么交代? 所以,郭少季那事儿,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也不会拿出去,草***,啥都上轨道了,你知道来分享来了,之前你干啥吃的。 你是区里的,我也不怕的,爱咋整咋整,我就是这样的心态。 沿着工地看了一圈,没有看见李琦,胖墩告诉我说,他去找当地的包工头,谈事情去了。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我和小开华子,就回到了宏泰娱乐。 “大川,死了,你干的啊?”我一回去,就被马军直接拽进了卧室,他言辞犀利地问道。 “你咋这样想呢?”我一笑,挣脱开他的手掌,淡笑着坐在了床沿上。 “朋友给我信息了,说是人是朱小屁撞的,我当时就想到你了。”马军点起香烟,看着我说道:“但大川死了,他在医院死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把韩非他们叫来了啊?” 我看了他一眼,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掏出兜里的烟盒,摸出一支,缓缓地点上,看着他。突然的问道:“你说,咱们来郊县,挣了多少钱啊?” 马军看着我,嘴里不停地咽着唾沫,额头上渐渐地出现了汗珠:“钱不多,但几千个不少了。” “是,是不少了。”我同意地点着脑袋。好笑地看着他:“咱们花的没数的钱,又有多少啊? “草,你说这个啊?”他低头骂了一句,没有接话。 是的,我们来郊县,除去花在猪场上面的资金,我们自己挣的,大多花在了,我们交朋友上面,这个如果真的来用一个确切地数字来说,那肯定不了解,不管是马军还是棒棒,在这上面,花的钱,都不在少数,更别说宏泰开发成立以后,我们响应上面号召,给出的善款,那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我问道这个话题,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了。 “军儿,咱们来郊县花的钱还少么?”我掷地有声地看着马军,持续地问道:“我们特么地跑到郊县,在这方面,不说能重新开一个宏泰,但开一个经典绝对够了,你说,我花这么多钱是为啥,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刻他能给我带来方便么?” 我的一声声质问,问得马军一直抽烟。 “你的意思,你在官方,还有人没漏?” “呵呵,特么的,这么多钱,还没有两个愿意为我办事儿的人么?”我反问一句,坐在沙发上,表情淡然。 …… 棒棒的死亡,结束了几天以后,兄弟ktv就被一个人接受了,并且这个人,还是比较有背景的老大哥,李琦说必须给点颜色看看,但咱们的行动还没有实施,薛哥的电话就打在了我的电话上。 一个饭店,小成将我和小开华子三人迎了上去。\ 门口处,我拍着小成的脸蛋,笑呵呵地说道:“兄弟,没那个手腕,就别往里面掺和,呵呵,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想想的那么简单。” 小成扫了一眼我身后面无表情的小开和华子,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包厢内,薛哥坐在主位,小开华子和我坐在一起,令我十分意外的是,以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小成,居然坐在了座位上,并且他的第一句话,让我对小成刮目相看。 “小龙啊,这小成呢,不仅是我的司机,还是我的亲戚,你们年纪都差不多,以后啊,还得请你多多照顾啊。” 草泥马的,出事儿的,你这个老狐狸才知道说清楚是不? “呵呵,啥亲戚啊?”我拿着筷子,淡淡地看着他。 薛哥顿时一愣,笑道:“小成,是我老家的孩子,有些事儿,你别放在心上,呵呵。” 我点了点脑袋,并没有多想。 随着他的招呼,我们众人开动,开始吃饭喝酒,桌面上,就能听见我和薛哥的声音,其他三人,根本就不说话,特别是小开,卧槽,简直像个难民似的,光那个鲫鱼,他一个人就吃了六个,我也是醉了。 “小成,你出去看看。”一个小时后,小成直接被老薛叫了出去,我一看,顿时对着小开和华子使了个眼神,,两人扫了一眼,放下筷子,直接转身出了房门。 “那个,小龙哈,听说,县里的主导项目,沿江公园的开发,大部分全落在了你们宏泰的头上?”他们一走,薛哥就迫不及待的地问了起来。 “还行吧,咋啦?” “呵呵,你看哈,你上次跟我说,有新项目,我也不知道是啥,你也知道,老哥的经典,干了很多年,一直没啥新的项目和进项,你这一说,我还感觉,真的有点意思了。” “你想掺和掺和啊?”我啃着鱼脑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问道。 “当然,你们宏泰是大头,我就跟着掺和点小项目,我知道,沿江公园的资金早就到位了,只要项目一层层完工,政府就会按照合同拨款,所以,在资金上面,你们并不存在压力。”他看着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手里呢,有几个早年积攒下来的工程队,现在正没事儿呢,你看看,是不是让你薛哥,跟着你沾点光呢?”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我顿时感觉一阵不妙。 “啥意思啊?”我装蒙地看着他。 他给我倒上一杯茶,笑道:“小龙,咱们都不是第一次接触了,说实在的,我就想搞点建筑项目,就看你,给不给老哥这个面子咯?” “哈哈……”我拿着纸巾大笑一声:“薛哥的面子我必须给。” “呵呵,那就好……” 他还没说完,我直接打断:“不过,现在就是出了一个问题,上面呢,给我一个任务,有一个叫郭少季的人想在我的项目上,插手,他一插手,我的项目利润,肯定就缩水了,薛哥,我也不瞒你,他要掺和进来,我就是想把项目给你,也是有心无力啊。”我哐当一下靠在椅子上,脸上十分纠结地看着他。 他一愣,顿时皱眉问道:“这个郭少季,是啥人啊?” “呵呵,他不是啥人,就是章书记介绍的,一个区里的,一直坐着建筑项目的官二代吧。” 我恕我按,他顿时陷入了沉思。 他只是一个搞夜场的老板,虽说关系很硬,但只限于郊县,如果他去了区里,其实也就是一个比较有钱的老板而已,这个而已,真的是不算啥,如果说,单论他的资金实力,在区里,真是不算啥,在郊县,众人给他的面子,就是看在他的社会地位,确切地说,他这些年,帮的那些人,确实有一些不讲理但却很有实力的朋友。 呆了一会儿,他起码喝掉两杯茶,他看着我,眉头紧蹙:“小龙,你给我说实话,我要是把这问题搞定了,你的项目,能给我不?” “哈哈……”我打了个哈哈到:“薛哥,我张海龙虽然不算啥大人物,但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你只要办到了,总项目的百分之二十,直接给你,你看,这作数不?” “真的?”他摸着茶杯,不信地看着我。 整个工程的百分之二十不少了,你还真别小看了这个项目,第一,这个项目全部出于善款修建,在资金没到位之前,这个项目是不会启动的,一旦启动,就证明,项目的资金已经全部到位。 按照合同,只要完成一期工程,政府就会拨款百分之四十——当然,特别情况例外。 百分之二十的项目,相当于我把整个工程的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给了他,你不要想着,把他当做几级承建商那样来对待,只要的老狐狸,说一不二,百分之二十,那就意味着你手里的李利润,顿时缩水了百分之二十。 346、未知的饭局 “呵呵!”我摇着茶杯,淡淡地看着薛哥,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等了一会儿,叹道:“薛哥,在这点上,你要真想在这个项目上,看着点利益,你就要相信我的话,你说,是这个理不?”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薛哥,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对于利益上的问题,我啥时候模糊过,我给你说的这个问题,你解决了,这个利益就给你了,你解决不了,呵呵……” 我继续循序渐诱,看着他那便秘的表情,我突然感觉很是舒服。 他并不是看着利益而不顾的人,作为凡人,皆有七情六欲,先不说上次耗子等人在他店门前胡来的事儿,他没有追究,不就是看在我所说的项目上面么? 这么大一个项目,等他有所行动之时,只剩下一下边边角角,这些小项目,显然不符合让现在的利益追求。 加上目前的宏泰,势大无比,他的经典ktv生意有所下降,要不然,小成也不会背着他乱来。 下面的人都在着急,何况他这个老板呢? “我研究研究!”老薛喝了口茶,并没有直接回答。 …… 眨眼间,天气渐渐回暖,郊县的人们,也脱下了棉衣,换上更为舒适的休闲外套,前去踏春,野游。 一场春雨过后,生猪市场,大为转好。 宏泰猪场屯赞的猪肉,销量渐渐加大,有了前段时间的大肆收购,周围的养殖户,都知道了宏泰,虽然依然更名,但还是老实忠厚的猪王在主事。 眼下市场就好比现在的温度和天气,渐渐回暖,一天一个价,那些有点想法的商人,再次聚集。 这次,不仅是周围的经销商,就连华联重百等重大超市,都派来采购,这其中,庆哥的策略,自然占了不少的基数。 沿江公园的项目,李琦带着小豪和胖墩,成天忙碌,最近又招聘了一批专业能手,随意,工程进度很快,第一部分的工程款已经到账,有了菲菲在那边做账,账面上的资金很充裕。 最值得一说的,当然还是宏泰娱乐,从棒棒死亡到现在,已有近两月,这边的生意,更加的火爆。 耗子一下窜了起来,直接成了宏泰的营销总监,把持众多事物,而王可,是我始料不及的。 这个脑子好使,但性子很慢的青年,居然主动请缨,前往了宏泰猪场,也就是说,他放弃了在我身边学习的机会,离开了我们团队的权利中心。 郊县百货商场,四楼的咖啡厅内。 “老公,真不把小虎小妹他们接到重庆么?”宇珊穿着高跟鞋,春装,端坐在摇椅上,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大腿,这一下午下来,累得我也是很无语。 究竟有多累,她脚下那众多的包装盒,便是作证。 女人天生爱逛街,确实不假。 “算了吧,这事儿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老家比较安全,暂时就这样吧。” 没有了隐藏敌人的威胁,家人在老家,也能安居乐业,贸然接到这边,或许会更加的麻烦。 别看现在的郊县,一汪死水般平静,但地下的汹涌,怕是没有人比我清楚了。 大川身死,肥子逃离不久之后,孙胖子便带着他婆娘回到了郊县,只不过,言行却是比以往低调了很多,夜场都很少去,更别说掺和社会上的烂事儿。 蓝云也不是傻子,和我们碰了两下后,就要得到好处,直接当起了他的甩手少爷,经常花天酒地,有时候还会来宏泰娱乐玩耍,当然,作为我们的房东,我们也是以礼相待,甚至有一次来找我借钱,我也没有拒绝。 砸倒一批人,拉拢一批人,怀柔一批人,这才是一个领头人的手腕,在郊县,我们树立的敌人不少,能算上朋友的,暂时确实不多。 “那我啥时候回家看看他们吧,也不晓得小妹儿那丫头长高了没有。”宇珊喝着咖啡,有些担忧,脸上却笑嘻嘻的。 “呵呵,你呀。”我伸手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她马上九岁了,还能不长高么?” 两人相视一笑,我接着笑道:“可以,等六一儿童节,你就回去吧,顺便带我爷爷奶奶和检查下身体,老人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以前,虽然电话里不说,但我也能听得出来。” “你带他们去检查检查,我也好心安。” 我说得很慢,她听得很认真,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青年,走进了咖啡厅。 “宇珊,你去上个洗手间。” 宇珊一愣,抬头撇了一眼来人,起身朝着咖啡厅的洗手间走去。 “呵呵,boss。”青年来到我的面前,没有坐下,而是很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我一笑,指着他的脑袋说道:“我不是你老板,你也不用这样看我,坐吧坐吧,啥事儿还变得这么客气了。” “你给我拿钱用了,自然就是我的老板咯。”青年嬉笑一声,坐在了宇珊的位置上。 “老板,最近有啥活儿没有啊?”青年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咋地,钱花完了?”我转动着汤勺,皱眉问道。 他冲我一咧嘴说道:“那倒不是,钱谁也不嫌多啊,关键这成天呆在家里,没事儿做,闲的难受啊。” “你才出来几天,就闲不住了?”我无语地看着青年,继续说道:“先呆着吧,事儿暂时还不确定,等用你的时候,我会通知你。”说着话,看着他那有些着急的脸色,补充道:“你要是差钱了,我可以给你拿点,这都不是事儿。” “……”他咬着牙齿,看着我:“还是算了,做事儿了,再拿钱。” “呵呵!”我淡然一笑,端着小杯子一饮而尽,来者便是刚出来的朱小屁,虽然他有精神病病检,老朱也是同样,但毕竟事关人命,他还是被拘留了两月,至于拘留的原因,则是不详。 整个事件,完美解决,挂牌成立专案组的领导,得到了上面的嘉奖,群众舆论也随时下降,两全其美。 这其中,得到最大好处的,自然是专案组组长,蓝百年了,罪犯大川,相当于我们给他送上门,不浪费一兵一卒,这样的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至于对我们意见颇多的那个刑侦队长,则是依旧言辞很多,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而已。 三分钟后,朱小屁离去,宇珊擦拭着小手归来。 “走吧,回家吧。” 下午五点左右,我俩提着衣服啥的,回到了家,由于宏泰娱乐上了正规,并不需要我们每天呆在那里,宇珊和嫂子也得到了部分休闲时光,我就在城中的小区,买了一个大三居,有时候,嫂子不忙,只要不是月底做账发工资的时候,她都会回来休息,一般这个地方,都是我和宇珊两个人。 偶尔,仅仅是偶尔,赌气的菲菲,会在白天回来一趟,至于干啥,大家都懂,呵呵。 半个小时后,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阵的宇珊,系上围裙,长发被一个发卡随意地卡在脑后,进了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叮铃铃!” “喂?”电话响起,我躺在沙发上,接起了电话,因为来电显示,没有备注,所以我问的时候,也很慵懒。 “呵呵,张兄弟,还在休息啊?”一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扑棱坐了起来。 “郑也?” “是我。”电话那头,郑也淡淡地说道:“张兄弟,我这贸然给你打电话,确实有点唐突,今晚我请你吃个饭呗。” “……”我拿着电话,脸色阴沉不定,按理说,这个郑也,是大成县的大佬,和我们并无交际,上次若不是为了还老薛的人情,帮他去大成县,处理牛仔裤厂子的欠款,我们这辈子或许都不会认识,更何谈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呢? “老薛也回去,地点就在大和鱼府。”见我半晌没有回答,郑也连忙加了一句。 “行,我一定去。”我咬牙回了一句,实在搞不清楚他是啥原因,不过语气中,应该不是啥烂事儿找我,想了半天后,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爽快,时间定在六点半,我已经在这边喝茶了,你呆会儿过来就行。”见我答应下来,郑也大为高兴,抚掌又添了一句。 347、郑也的提醒 “不在家里吃饭了么?”听见响动的宇珊,从厨房钻出个小脑袋。 “恩,别做我的了。”我拿着手机,还在思考。 “哦,你最喜欢的水煮鱼,也不吃了?”宇珊任然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我起身,穿好拖鞋,对着她笑了笑:“老薛那边有点事儿,你叫嫂子回家来吃吧。” “那边最近要付酒水款工资,她忙得要死,可能不会回来了。”宇珊拿着铲子,有些犹豫地看着背对着她换鞋的我,停顿了半晌说道:“要不,我让菲菲回来吃饭把?” 我身形一滞,拿着手包转身,有些欣喜,有些不可置信,一秒后,愣愣到:“再好不过。” …… 给小开华子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接我,接到我后,三人直奔大河渔府赶去。 既然郑也说了,他现在就在那边,自然是等了好久,或许是很早就来了,只不过捉摸不定,我是否会前去赴宴,一直处在纠结之中罢了。 我也不能真的等到六点半才去,那样的话,在礼数上,我们这边就做得不够了。 来到大河渔府,停车下车,门口就有一壮汉迎了上来。 “敢问可是张海龙张老板?” “是。”我点头答道。 “请进”,他右手虚引,将我们引进了包厢。 “你就是张老弟?好年轻啊。”一进屋,并没有看见老薛,我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 郑也身高不高,但极为有气势,他看出我的疑惑,缓缓起身,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朗声笑道:“你可别怪我哈,老薛确实没来,但我不说他的名字,你肯定不会来的。” 我当机坐下,看出我脸色的小开和华子两人直接站在我的身后,面色不善。 “啥事儿,你说吧。”我冷冷地开口。 “呵呵……”他摸着鼻子笑了笑,并没有直接说,而是反问道:“听说张老弟接了个政府项目?” “怎么?“我眉头皱得更深,料想此人必是来捞钱来了,所以语气很冲。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过来抢项目的,过线的事儿,我不做。”他缓缓摆手,对着先前引进我们进来的大汉,挥挥手,壮汉离去,他看了两眼小开和华子,我一笑:“他们是我兄弟。” 听我这样一说,他先是一愣,随即双手合十,拄在桌面:“我们之前呢,因为许伟的事情,有点冲突,但也没见过面,没有真正的矛盾,只是为了各自利益而已,这次贸然来找你,是有点事儿,想告诉你。” 我撩眉看了他一眼,发觉此人说话的时候,眼神很坚定,不像是给我下套的样子,便开口问道:“啥事儿啊?” 他低头,看了一眼茶杯,再次抬头,缓缓说道:“前段时间,你手下有人来找我了。” “……”我看着他,没有接话。 “目的,是让我来郊县,收购一个叫兄弟ktv的夜场,呵呵,说实话,我对这行业没有太多的兴趣。“ “呵呵,你不会真的告诉我是谁吧?”我一下靠在椅背上,表面上淡定如初,实际内心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 郊县目前的夜场情况,很不好,仅仅是宏泰娱乐就占据了半壁江山,经典等几个有数的关系大佬的场子,均分另外一半市场,如果兄弟ktv被郑也收购,按照他的实力和手腕,势必是来划分市场的了,可即便这样,他一个小夜场,对我们也造成不了什么大的影响,唯一的,就是给我们添堵。 可又是谁,能够让他给我们添堵呢? 前文早看介绍过了,郑也是大成的大佬,手里拽着很多厂子的股份,并且还是正规的,传统型产业的股份,这样的人,会看上几个小钱么? 显然不能。 如果是我现在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哈哈……”他听完我的话,哈哈大笑,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我笑道:“现在,咱们能心平气和地吃个饭不了?” “听说,这边的大河鱼味儿挺鲜美,特别是大河渔府的最正宗。” 我思考不到一秒,转头冲着华子说道:“去给老板说,将上次我存在他这里的两条鳝鱼,还有那条江团,全部煮了。” “好的大哥。”华子背手,离开了包厢,在他离开十秒后,小开犹豫地扫了一眼的后脑勺,一句话没说,拉开房门再次离去。 …… 夜晚七点,宏泰娱乐的一百多位公主,在经过简单的点名以后,全部呆在了休息室,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玩儿手机,还有的,在化妆。 而最近正春风得意的耗子,每天必来,目的,就是想把上次红姐想介绍给棒棒的那个妹子瑶瑶,搞上自己的大床。 “哎呀浩哥,不,现在改叫王总监了吧,你咋又来了呢?”耗子穿着工作服,嚼着口香糖,双手插兜进了休息室。 这里说一下,宏泰的休息室,很大,足足五个,全部分布在五楼,一般上班前,这些妹子都会来这里点名,并且进行最后的补妆,红姐宣布试台或者换台,开会这些,都会来这里。 当然,她们每天进出五楼,是由马军或者小开华子等人在五楼打开铁门,统一进入,下班后,统一离开。 他一进来,几个女孩儿就朝着他调笑了起来。 “哗哗!”耗子没有说话,而是晃动了下,手腕上新买的浪琴手表,那是他找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足足花了他三万块。 一旦带上这腕表,他就觉得,自己和以前那个为了点钱,就打架惹事儿的耗子,决裂了,以前那个耗子,死了。 “哎呀,浩哥,你这表不便宜吧?”女孩儿上前,惊呼一声,抢着摩挲了一下,眼神放光。 “呵呵,也不咋地,也就七八万块钱吧。”耗子淡淡地扒拉开女子,稍微吹了点牛逼,来到一张梳妆镜前面,看着正补妆的瑶瑶的背影,心里痒痒地道:“瑶瑶,下班后,咱去吃点宵夜呗,都是本地有名的小吃,你外地来的,还没吃过呢。” “……”瑶瑶对着镜子抹着口红,并没有回答。 “去不去啊?”见她没有理自己,耗子用手碰了一下瑶瑶的香肩。 “哎呀,你烦不烦啊?”顿时,瑶瑶像是受惊的兔子,一下站起,转身怒瞪着耗子,眼神中,尽是厌恶和恶心。 面前这人,为了把自己搞到手,愣是两个月如一日,每天就请自己看电影吃饭,自己从来没有答应,甚至这人心术不正,自从当了经理过后,周围的妹子,被他糟蹋的不在少数。 也就刚刚撩扯耗子的那个妹子,缺心眼,才能主动往上靠。 瑶瑶来这里不久,属于红姐以前的小妹妹,被红姐所看好,是一位极有可能捧成宏泰花魁的人物,所以,耗子一直没有懈怠,心里再痒痒也不敢强来。 “哟呵……”见瑶瑶厌烦的眼神,耗子顿时怪异地笑了笑:“咋地,请你吃个饭就这么难啊?两个月,就你的心脏是石头做的,也特么该融化了吧,咋地,我耗子你就那么看不上?” “哎呀,王总,她不去,我去呗,我去,你看咋样?”先前的女子,顿时挽着他的胳膊,抛起了媚眼,耗子却一把挣开他的手臂,指着瑶瑶的脸蛋,狠声说道:“别以为红姐拿你当宝,你就有嚣张的资本,我要告诉你,在郊县,外地人,永远媚眼说话的份儿。” “耗子,又干啥啊?”这时,刚和马军商量完事儿的红姐,穿着长裙走了进来,扫了一眼耗子,顿时皱眉问道。 “草,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得了呗,管我干个**?‘莫名其妙的,耗子对着红姐没来由地骂了两句,直接转身摔门而出。 “好了好了,别管他,开始试台,来瑶瑶,跟我上四楼,游老板给你存酒了。”红姐驻足在原地,起码思考了三秒,对着众位女子招呼一声,拉着瑶瑶和另外一个面相可爱的女孩儿,去了四楼。 一个平静的夜晚,似乎很快就过去了。 可在十二点的时候,小豪打来电话,说是让红姐安排一个房间,并且留几个妹子,他和胖墩过来招待一下本地的几个中年包工头。 红姐当即答应下来,并且找了几个妹子,一直等着。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张哲豪和胖墩,穿着一身橄榄色的军长,靴子,带着几个中年,走进了红姐为他们准备好的包厢。 “王哥,江哥,莫哥,还有四哥,别拘束,到了宏泰娱乐,就是到咱家了,喝酒把妹,李总说了,必须给你们安排好了。”一进去,小豪就冲着服务员喊了起来,准备上酒。 “哎呀,小豪,你知道我们几个人,都老实巴交的,不整那一套。”一个中年,双眼冒着绿光地推脱了一句。 348、内部冲突 “狗屁,四哥,上次工地你和老煮饭的老娘们,干啥了,你当我们不知道啊?”胖墩笑骂了一句,众人哈哈大笑。 这几个,都是宏泰开发目前最信任的包工头,他们虽然不是直属于宏泰的员工,有自己的工程队,但也是依靠宏泰生活,并且这几个人,是李琦特别嘱托,要招待好的。 为什么呢? 这些人,不比以前我们自己在周边农村招的那些人,他们手里的工人,可以随着工程量的扩大缩小而增加减少,也就是说,不管你手里工人有没有,够不够,他们都能给你解决,并且,他们在宏泰拿的合同,都是低于市场价的,为的,就是长期合作。 宏泰不欠工钱,这是全县的工人人尽皆知的,哪怕是拖了点材料款,工人的血汗钱,到时见就会按照合同发放。 最近我和他们开会,说是要加快工地进程,工人方面,还得劳烦这几个人的帮衬,所以,在工地吃完大锅饭,喝了点白酒的胖墩和小豪,临时决定,带着几人来宏泰,潇洒潇洒,拉进拉进感情。 别的不说,就喝酒,拉着妹子,玩儿刺激的游戏啥的,只要让这些中年人,有了点想头,以后办事儿,就好多了。 “那啥,胖墩,你给四哥整个十五岁的,你知道,四哥啥都不爱,就喜欢小妹妹。”一个全身是灰尘的中年,搂着胖墩的肩膀絮絮叨叨,显然,喝得不少。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样子,给你找个五十的大姐都他妈算照顾了,还给你找个十五岁的,你不怕警察抓你啊。”另外一个中年顿时喝骂道。 “成,我给你们安排。”几个中年笑骂了几句话,酒水上齐,小豪就跛着脚,找红姐去了。 不一会儿,红姐带着十几个妹子,走了进来。 “各位老板晚上好,我是一号xxx,来自八里道,绝活儿高山流水……我是二号……” 一长串的介绍之后,几个中年各自选了一个妹子,而胖墩和小豪并没有选。 “你俩呢,合着我们耍,你没看着,哪儿有这个道理。”几个中年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督促着胖墩和小豪都选一个,俩人就是不选,说道最后,四哥居然说他请客了,俩人不选,他们立马就走。 胖墩无奈,和小豪随意指了一个,顿时畅饮了起来。 胖墩本来就对这方面,要求不是很大,七七跟着他来到郊县,已经让他感动不已,出来喝酒一般都不叫妹子,所以,他叫来的,真的是做做过场,妹子也懂得起,一边找他聊天,一边倒酒挨个敬了一圈。 可小豪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夜场浪子,好巧不巧的,居然是瑶瑶在陪他,这小子在最开始的矜持后,就开始和瑶瑶咬耳朵了。 说实话,小豪就凭他的长相,都能在鸭子圈混个温饱。 以前呢,他是小白脸,去哪儿找妹子,都不要钱,现在呢,在工地上忙活,皮肤变得有些蜡黄,平添一些英气。 加上他那幽默风趣的嘴巴,没过一小时,瑶瑶就心甘情愿地搂着他的胳膊,两人唱着啥红尘情歌,在那边腻歪了起来。 凌晨一点多,马军早就下班,耗子在收拾完毕后,准备去休息室找瑶瑶,因为瑶瑶的身材样貌,在宏泰来说,算是排在前几的,一般一夜都会出两个台,有时候会更多,所以,不到两三点,她是不会下班的。 耗子找到红姐后,就直接问了:“瑶瑶呢?” “上班呢。”红姐喝了不少,特别是小豪几人过来后,她亲自过去敬酒,这个时候,正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在休息室小憩一会儿。 “哪个房间啊?”耗子面色不善。 “你要干啥啊?”红姐愣了愣,随意抬起头,起身,异常严肃地看着耗子:“王浩,你现在不是内保经理了,而是运营总监,很多时候,你要为大家,为宏泰着想,自己的私欲,还是好好克制一下。” “行了,你别多说。”耗子挥手制止,他知道,红姐是我亲自亲过来的,所以还是不敢得罪,他张嘴继续问道:“我就问,瑶瑶在哪个房间呢,我这总监,过去说不定还认识呢。” “……”红姐看着他,呡了呡性感的红唇,扭了扭脑袋,没有作答。 “草,你不说,我也能找到。”耗子暗骂两句,转身出了休息室。 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一个内保,拿出对讲机在里面问了一句,便知道了瑶瑶上班的房间号。 四楼包房内,此时众人已经玩儿嗨了,几个中年都开始上下其手了,保守点的,相互搂着,坐在沙发上,跟着音乐,缓缓律动。 唯独,胖墩,一手拿着瓜子,一手拿着筛盅,正不慌不忙地和妹子玩儿游戏,面前放着几个空瓶,看样子,喝得并不多。 小豪,就更别说了,此时正和瑶瑶,在厕所干着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哐当!” 包房门被一把推开,耗子整理了下西装,手上拿着一瓶一般的香槟走了进来。 他走进去,扫视几眼,并没有看见瑶瑶,却看到了胖墩。 “嘿,胖墩,是你啊。”毕竟都是在宏泰挣钱,他还是比较客气地走了过去,公主一看,顿时让出一个位置。 “怎么,这几个老板,请你喝酒来着我,你不是不好这口么?”耗子知道,作为现场监理,那些小承包商,经常会给胖墩和张哲豪送红包,请吃酒啥的,他都觉得这里边很有油水,不过王可都没去成宏泰开发那边,更别说他了。 胖墩客气了两句,给他倒上一杯酒,两人碰杯干了,他说道:“不是,这几个是李哥说的,要好好招待下的本地包工头,我和小豪临时决定请他们过来玩玩儿。” “小豪也来了?”耗子一愣,环视了一周,心里开始有些不爽了,似乎,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瑶瑶呢?”不等胖墩回答,他一把抓着陪着胖墩那个公主的胳膊,半眯着眼睛,冷声喝问道。 “不,不知道啊。”女孩儿顿时有些害怕。 “你干啥啊?”胖墩将瓜子一扔,伸出右手皱眉拦了一下。 “不干啥。”耗子冷声回了一句,起身来到卫生间,看着里面晃悠的两个纠缠人影,不由分说的一脚,直接踢了上去。 “砰!”厕所门震颤,但并没有打开。 “砰砰!” 连续两脚,又踹了上去。 “嘿,耗子,你他妈啥意思?”这时候,胖墩跑了过来,一把抓着他的胳膊,耗子扫他一眼,一手挣扎,却没有挣扎开来,但脚上动作不满,再次蹦起来踹了一脚。 “草!”胖墩怒骂一声,右手一抡,耗子那单薄的身板,直接后退三米,靠在装饰墙上,喘着粗气。 “我他妈为你,你是喝酒来了,还是找架打来了?”胖墩大声吼着。 “咵!”厕所门打开。 小豪牵着瑶瑶,两人面色潮红地走了出来,瑶瑶脸色通红,低着脑袋,另外一只手,不停地整理着胸带,小豪则是喘着粗气,看了一眼耗子,转头看着胖墩:“他干啥来了?” “草泥马!”一声怒吼,响彻耳边,耗子立马欺身上前,抡起硕大的拳头,冲着小豪的脑袋就打了过去。 “砰!”措不及防之下,小豪被打了个正着,顿时捂着脑门后退,直接和瑶瑶两人撞在了门框上。 “我看你,是真飘了。”胖墩也来了火气,本想劝阻的他,看见耗子那瞪着的赤红的眼珠子,顿时感觉来气,上前一脚蹬在耗子腰间,另他再次后退,并没有穷追猛打。 “尼玛的,疯啦?”缓过神来的小豪,捂着红肿的脑门,看着耗子顿时叫嚣了起来。 “草泥马的,我就是疯了。”耗子哪儿管其他,眼神中,似乎只有衣衫不整的瑶瑶,以及,她身边那个,牵着她小手的,放荡不羁的人影。 拳头再次举起,耗子再次冲了过去,嘴里还不干不净:“你麻痹的,干我女人,老子整死你!” “砰!” 人高马大的胖墩,再次一蹬腿,直接让耗子飞退。 “小豪,你们干啥呢?”这边一开打,公主就把音乐停了,并且将灯光打亮,沉醉的四哥几人,缓过神来以后,就摩挲着墙壁,走了过来。 “没事儿,你们玩儿,我和小豪马上过去。”胖墩皱眉,冲着陪自己那个妹子使了个眼神。 “麻痹的,老子脱了这衣服,也要干你。”连续两次被打的耗子,气愤难耐,扯开衣领,取下皮带扣,再次冲了过去。 349、两头为难 纵使他当了夜场总监,每天穿着西装,带着腕表,人前人模狗样的,每天接触的,都是以前棒棒接触的一些人脉和老板,下班后,不是和妹子乱搞就是出去喝酒,生活相当惬意和舒服。 但他始终有个心结,那就是,他就后来加入的,不是我们的原班人马,感觉不管是下面的公主还是红姐这样的妈咪,以及小豪等人,看他和王可的眼神都不一样。 就拿王可想去宏泰开发的事情来说,上面根本没答应,小豪和胖墩,来着休息了一段日子,直接过去了,而且油水丰厚。 这就给他造成了一种错觉,好像我们这群人,很排外,虽然把位置给他了,但实际权力却不大。 红姐能上杆子给棒棒介绍瑶瑶,可他连续骚扰了瑶瑶两个月,人家连一次饭都没有答应去吃,可见,心里是多么的憋屈,当然,在他看来,这是在追求。 可小豪一来,就特么给瑶瑶给干了,这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忍受的么? 这种有色眼镜的态度,让他在这个夜晚,无端地全部爆发了出来。 老子一个运营总监,还不如你一个成天在工地上混的泥腿子? 这种心情之下,他举着皮带扣,冲着小豪就打了过去。 “草。”胖墩上前,举手一档,顿时感觉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纯钢的皮带扣,狠狠地敲击在了他的小臂上。 “我草你妈!”一见胖墩被打,小豪目赤欲裂,举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麻痹的,啥玩意儿啊?” “草,帮忙啊。”几个中年,喝得差不多了,朦胧的眼神下,只听见咔嚓一声,胖墩面带苦色。 “拿东西。” “酒瓶,麻痹的,欺负咱小兄弟呢。”| 不明就里的几个中年,转身拿着酒瓶就参加了战团。 一场混战,顿时拉开了序幕。 不到一分钟,耗子直接被砸到了地上,脑袋上全是鲜血。 “草,别打了。”胖墩捂着额头冒汗地拉开几个中年,一看地上的耗子,身上全是鞋印,玻璃碎碴子一地,整张脸,都是他自己的鲜血。 毕竟都是为宏泰出力,小豪在发泄一番后,也停手,拉着胖墩就要出门,他当时可是听得清楚,胖墩的手臂,绝对骨裂了,一看胖墩痛哭的神色,他就很生气。 “草……” “呸……” 这个时候,耗子缓缓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咬着牙齿冲着他们说道:“行昂,比我人多是不,麻痹的,行昂。” “你们全给我上来。” 一分钟后,十几个内保,拎着橡皮棍就冲了上来。 “给我打!”耗子站在众人面前,指着小豪和几个中年就发号了时令。 “草你阿妈的,耗子,你是真活够了!”胖墩捂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内保大吼一声:“都他妈给我滚犊子。” 他俩在这边呆了一段时间,有些内保还是认识的,可也认不全,比如,那些耗子招聘进来的社会朋友,就只看耗子面子,又是朋友,又是领导,这些人自然要卖力了。 “草泥马的,你以为你谁呢,干打浩哥?” “整死他。” 两个内保,怒骂一句,拎着棍子就往上冲。 “哐!” 胖墩上前,用身体直接隔开两个内保,低着脑袋,看着内保,几乎咬碎牙根地低吼道:“能他妈懂点事儿么?草泥马的,是不是军哥不在,你们还得上天啊?” “草!” 一听见马军的名字,两个内保顿时尴尬地举着棍子,转头看着耗子,耗子捂着脸,面色阴晴不定。 “草,你他妈好自为之吧。”胖墩再次上前,用身体撞开内保,对着耗子说了一句,带着几人就出了包房。 “草***。” “浩哥,我俩跟上去,给他办了吧。”一个内保,见几人离去,顿时又来了气质。 “办尼玛啊。”耗子没好气地喝骂道:“都他妈给我滚犊子。” …… 凌晨三点,一个麻辣烫的夜市上,仅仅用凉水冲了把脸的耗子,穿着脏兮兮的西装,在这里喝着闷酒。 “滴滴!” 一辆摩托,直接开进了夜市,王可取下偷窥,老远就看见十分落寞的耗子,皱眉走了过来。 “你这是咋啦?”一看见耗子身上的血迹,王可就不高兴了:“草,每次见你,你咋都这逼样呢,又和哪个客人打架了啊?” “草,你现在是总监,总不至于还被打吧?”王可拧开一瓶酒,淡淡地喝了一口。 “来,是我兄弟,就陪我干了。”耗子低着脑袋,头发上,还沾着几片细小的玻璃碴子。 “……”王可拿着酒瓶,顿时呆愣。 “可儿,要不,你来宏泰娱乐这边吧。”干了两瓶啤酒下去以后,耗子开口,声音低沉。 “草,你这是到底要干啥啊?”王可明显最近也比较烦躁,猪场那边,他每天除了拿着小本本,记录着每天进货和出货的量,没有其他的事儿,很是悠闲,但在他看来,这工作比以前的修理工还来得没劲儿。 这工作又是自己要来的,虽然他没有想到是过来搞记录,但也不好在近期开口说是换工作,所以,过得相当憋屈。 “特么的!” “挡!” 耗子扯着衣领子,伸手将酒瓶扔在了地上,惹来一阵侧目,不过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后,众人都没有言语。 “这群人,看我,都带着有色眼镜,你不过来,我特么心里不得劲儿。” …… 翌日清晨,郊县人民医院。 宇珊挽着我胳膊,小不点挽着马军胳膊,直接来到了胖墩的病房。 “大哥,我错了。”刚进屋,为我们搬完凳子以后,小豪就低下了脑袋,态度诚恳。 “说说,你错在哪儿了?”我斜眼看着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动了真火。 “我不该来宏泰玩儿……” “玩儿啥?”我直接打断,言语粗暴:“玩儿公主是不,啊?我是怕你玩儿妹子么?你告诉我?” “……”他低着脑袋,没有说话。 “医生咋说?”见他不说话,我看着病床上的胖墩问道。 “小臂就骨裂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但医生非得说住院观察。”他嘿嘿一笑:“大哥,我就觉得这没啥,估计就是医院想多挣点钱,呵呵。” “草!”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直接转头。 马军叹息一声,走过去看了看胖墩手上的绑带,转身站在小豪面前,双手背在身后,面色沉重:“王浩,你,胖墩,都是我们弟弟,你们打架,你说我是帮你好,还是帮他好,还是两不相帮?” “……”小豪低着脑袋,依然没有说话,身上还穿着工地上的橄榄绿军训服。 “军哥,你处罚我们吧。”等了半晌,小豪昂起脑袋,看着马军说道。 “咋处罚你啊?”马军好笑地看着他:“是罚钱还是打你一顿啊?” “知道为啥给你俩调过去么?”马军扫了胖墩一眼,继续说道:“他俩是后来进入的,你们一来,位置就不够了,给你们安排的位置,人家肯定不服,所以才将你们调离开,知道你们在工地上辛苦,来这边玩儿会儿也无可厚非,但和他打架,实属不智。” “军哥,下次不会了。”两人低头答应。 “呵呵,给你大哥道歉去,他才是最难做的。”马军笑着拍了拍小豪的肩膀。 十几分钟后,我们四人开车离开。 “小龙,要不把王可调回来,这样,耗子也好受一点。”马军看着车,转头问了一句。 “不能。”我还没说话,副驾驶的小不点就直接拒绝了,菲菲一走,他就和嫂子管理账务,兼任着后勤主管,场子里的大小事情,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耗子这人,心胸不大,没有容人度量,王可这人,话少,脑子够用,这样的组合在一起,你以后,头痛的时间还很多。” “呵呵,你看你,你还没你媳妇儿看得明白。”我靠在宇珊身上,淡笑道回了一句,心中却是纠结无比,不知道是一次性解决,还是等待时机。 “他在那边,我听庆哥说了,一个年轻人,干着老大爷的工作,他能闲住啊?”马军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把着方向盘,撇嘴回了一句。 “你干给他机会啊?”我立马反问。 “……”马军无言以对:“草,你安排吧。” 这件事儿,回去后,不管是我还是马军,都装聋作哑,因为这事儿,你惩罚谁,另外一方都不会高兴,所以,就只能冷处理。 懂事的,有点胸襟的,都会一笑而过,毕竟都是一个地方工作的。 可有些人,你真的是高看他了。 在医院呆了一天后,胖墩和小豪回到了工地,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草泥马,敢不敢不让上面知道,咱们私底下较量较量?” 350、龙女湖传奇 沿江公园的工地,距离县城中心,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开车都得十几分钟,因为在那边,有个传说已久的仙湖,就此闻名,当地人都清楚,上面领导也是这样想的,想把这个仙湖以及公园,开发成休闲度假胜地。 要说不盈利,那是一点都不可能的,因为在公园旁边,政府还规划处了一块湿地,这个湿地,预留出了很大一部分空地,也就是地皮,用来开发庄园别墅等休闲宜居的地方。 当然,这个项目,是在沿江公园项目之外,地皮是政府征调过来的,但开发,却不是政府主导,这边的运营模式,目前不像八里道那么先进,政府没钱,开发的项目盈利,政府还必须占有一部分。 也就是说,即便你在那边修建了十几栋休闲别墅,不能贩卖,只能租住,这个费用,自然是承建商自己垫资,有两个分配方案,一来,政府出地,开发商承建,然后政府和开发商按照比例分配盈利,二,开发商不参与经营,也不得到盈利,政府从另外一个地方,给你拨出一块地皮,让你自行开发,就当开发湿地的费用。 据章建军当时说,这个沿江公园开发之初,并没有计划开发湿地度假别墅,也是听闻当地的古老传闻,才临时决定的。 传闻早年间,大江比现在还要宽阔,波涛汹涌,本地人民,大多以捕鱼为生,但有一天,大江位于郊县这个河段,突然就没鱼了,仿佛一夜之间,这边的渔业资源,全部消失了,当地百姓没有了谋生之路,生活惨淡,苦不堪言。 于是乎,当时主导这个地方政绩的官员,排除众人意见,独断专行,请来高僧做法,因为很多渔民都说,江里有怪物,并且这条怪物,还吃人,可能是一条蛟龙。 高僧来了不久,就让县衙准备三牲祭品,准备起坛做法。 做法的高僧,是当地百里都十分有名的得道高僧,负责传法,解惑世人,做法初始,一切平静如常,但到了中午十分,大江开始沸腾,就好比一百摄氏度的开水一样,汩汩地往外面冒泡,当时群情激愤,认为高僧肯定能降妖除魔。 大江在沸腾半个时辰之后,一条黑色的怪物,开始在奖励翻滚,长长的尾巴,足够让五人环抱。 众人大惊之下,全部后撤。 高僧做法,不久便额头冒汗,全身颤抖,特别是在蛟龙冒头之后,全身颤抖得厉害,手持金刚剑都差点把持不住。 “大师,若不可为,改日再来!”后撤几百米的县太爷嘶吼一声。 “咕咕!!” 顿时,整个江面的水平面,突兀地上升几十米,直接将法坛唾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周围乡村,悉数被湮灭,当时造成失踪人数,就超过了整个村子的一半。 后来有好事者谈及,传闻山上有民众看见,说是那蛟龙被惹怒以后,直接将高僧生吞,那些消失的民众,还被蛟龙抓到自己的地府,开始重新修建府邸。 一连三年,周围村子的民众,开始不停地失踪,最后整个县城的人数,只有没做法之前的十分之一,可见其残酷。 第四年的时候,这种景象,便没有了。 传闻二月二抬头那天,龙女视察水患,来到了郊县河段,所过之处,茅屋废弃,稻田早草丛生,人迹罕至,仔细一打听,居然有蛟龙为患。 后来龙女和蛟龙大战三天三夜,终于将蛟龙消灭,那些被他拉去修建府邸的民众,经过四年之后,居然奇迹般地回到了家中,虽然那个家早就是断垣残壁。 蛟龙被灭,全县民众沸腾,准备答谢龙女,可龙女在大战之后,损失惨重,身受重伤,没几天,就有虾鱼蟹将前来告知,龙女坐化了。 是以,当地居民为了感谢龙女,让后世之人永远记得龙女的大恩大德,便给龙女修了长生祠,众生供奉,并且将那个河段,改名为龙女湖。 最开始每月公路的时候,从县城走路过去,跋山涉水,都要两个小时,现在公路四通八达,即便开车,至少要半个小时,而沿江公园的工地,只有十几分钟路程。 工地上,二层小楼的办公楼内,住着宏泰开发的工地管理人员,以及临时的策划人员。 还有一些没有公棚入住的包工头,也挤在一起,所以,胖墩和张哲豪只能住在一起,一个房间,两张床。 小豪挂断电话后,胖墩就知道是耗子打来的电话,所以张嘴就问:“咋地啊,他还没完没了了是不?” “呵呵,他想单独和咱扒拉扒拉。”小豪放下手机,坐在自己的床沿上,无所谓的扣着脚丫子。 “诶你说,他这是仅仅为了个娘们,还是别有深意啊?” 胖墩斜躺在床上,摩挲着自己受伤的小臂,眉毛蹙在一起,沉吟道:“大哥和军哥的意思,你估计也能猜到,我在想,他们到底是啥意思呢?” “呵呵,你别管了,我过去会会他就行。”扣完脚丫子的张哲豪,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说道。 “不是,你到底告诉我,上面啥意思啊?”胖墩急了,一般遇见自己解释不了的问题,他就很着急,很急切地想要知道。 我们周围,哪怕是自己,都会有这样的习惯,遇见好奇的东西,看见了,觉得没啥好奇的,就看见一点点,那好奇心就严重了,非要弄清楚不可。 这就好比,一个美女,赤身**地站在你面前,或许你还没有多大的**,可是一个穿着薄纱的美女,给你带来那种朦胧感,那种想要抓,却又抓不到的感觉,你会心痒痒,你会骚动,你会及不可奈地想要撕开她最后的面纱。 “你真想知道?”张哲豪抓起一罐装啤酒,来到胖墩的床上,坐在床沿,好笑地看着他:“胖墩,你也不傻,为啥自己不思考呢?” “嘿嘿,有你,我还思考啥?”胖墩嘿嘿地摸着自己的脑袋。 “你说上次咱们打架,大哥和军哥为啥不处罚我们?最起码,我们给带的头,不是好的,为什么一点处罚都没有呢?” “……”胖墩摇头,表示不知道。 “呵呵,咱们没来之前,耗子和王可,一个是经理,一个是跟着大哥跑腿的,你说,是跟在大哥身边好还是当一个会所经理好?”张哲豪拧开瓶子,放在了胖墩的嘴边问道。 胖墩接过瓶子,愣道:“当然是跟着大哥身边好啊,能学到不少东西呢,关键跟着大哥,那才是最信任的人啊,你看华哥和开哥,两个散仙,大哥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胖墩呡了一口,十分地羡慕的样子。 “宾果!”张哲豪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我们来了之后,王可就去猪王当记录员了,工资还没这边的主管高,你说,这又是为啥?” “不知道。”胖墩再次摇头。 “呵呵……”张哲豪高深莫测地笑道:“他想来宏泰开发,但大哥没让,哈哈……你这下,知道为啥了吧?” “啊……”胖墩懵懵懂懂地说道:“还是不咋明白。” “哎呀,你不明白,就好好想想,我就不明白了,李大爷的高智商,你咋就没继承一点呢?”张哲豪没好气地下床,回到自己的床上,脱了衣服就睡:“先睡了,明天我去看看咱们的浩哥,混到啥地位了。” 翌日下午,五点半,工地收工。 胖墩去了后厨,与五个做饭的大娘,开始查看蔬菜肉类等物资,他走后不久,三台半截子小货车,载满了人,开始朝着县城驶去。 这种工地的小货车,半截子,一般是拉菜啥的,买点小物件啥的,一般的小包工头也爱开这车,一来这车便宜,性能不错,抗曹,二来这车的半截子空间极大,拉菜都得几吨。 拉人的话,起码十几人,这还不算前方的四个座位。 三辆车,装满了人,粗略一看,起码超过五十人,轰隆隆地朝着县城驶去。 这一幕幕场景,被工地很多工人看见,因为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个村子或者同乡,所以大概了解可能出事儿了。 “草,这张哲豪要干啥啊,咋还把老四那一队的人,全拉走了呢?”有不解者问道。 “你没看见呐,几十把铲子,全部拉走了,草,这是干架去了。” “哎,老板的弟弟就是牛逼,草,打架老四这些包工头都帮衬着。” “那可不,出事儿不还有大老板么?” 十分钟后,后厨开始做饭,胖墩一人回到了寝室,可找了半天,都没看见小豪。 351、莽夫 “老四,看见小豪没?”胖墩急忙出门,站在二楼楼道,扯着嗓子冲下面吼道。 “呜呜……”汉子穿着工装,貌似一个小工头。 “卧槽,问你话呢。”汉子的模糊回答,顿时让胖墩火冒三丈。 “腾腾腾!”听得声音,不过半分钟,胖墩已经下楼,站在汉子面前:“问你话你,你给我打啥哑谜啊?” 汉子踌躇一下,指着外面到:“你快点去看哈撒,小豪带上四哥那一组的人,开起车子出去咯。” “多少人?” “起码五十个哟。” “草!”听完这话,胖墩暗骂一声,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臂,立马跑到工地门口。 “老张,你这摩托给我骑下。”眼看门口一个带着头盔的中年,准备骑车回家,胖墩直接坐了上去。 “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中年扫了一眼他的手臂,直接启动了车子。 “先去县里,我打电话问问。” …… 正值民众吃完饭的时间,一行十几辆轿车,直接停在了南城公墓下的停车场上面。 “哐当哐当!” 开门之声不绝于耳,下来一群人,媛媛一看,花枝招展的,即便是男子,也是穿着花色的,格子的,条纹的,似乎,很是时尚。 “不是,耗子,你这次是弄谁啊?” “没事儿,就一个小瘪三。” “呵呵,那行,说好了哈,我等下就看热闹来着,但晚上,你必须把我朋友给安排好了。” “必须的。”这是耗子和接触的老板的儿子交谈的内容,当他接过棒棒的人脉以后,他接触的等级,明显拔高,不是富二代就是黑二代。 “浩哥,我带着几个朋友,呆会儿我们打前锋。”这是他收认识的几个小混混,小混混以为还是网吧约架,手上拿着二十块钱的片刀。 当然,他叫来的人,也不乏有胆识的,有魄力的,武力值达到高峰的。 “耗子,你叫我们兄弟几个过来,这么舍得花钱,咋地,是要搞死哪个啊?”几个明显年纪较大的人,走了过来,接过耗子的香烟,咧嘴笑道。 “哈哈,没事儿,就是一个小瘪三,估计看见你们就缩缩了。”耗子不以为意,环视了一下身后的一长排车子,顿时心生豪气,他的额头,还贴着邦迪,这种委屈,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如果说,还是在他以前单干的时候,他打架,最多叫来几个不是角色的混混,王可,可现在,几个电话,十几辆车,五六十号人,车里还有坐着的大哥,属于跟着看热闹,等下准备跟着蹭吃蹭喝的一类大哥型人物。 当然,人家也不只是来混吃的,主要是觉得,自从宏泰突然崛起,高调出现在众人视线后,不管是前往大成收账,还是搞猪场,亦或者干掉大川,收拾肥子等事件,足以说明我们的地位,哪儿还有不开眼的,跟宏泰的运营总监耗子约架的呢? 再加上目前宏泰开发正开发沿江公园的项目,谁都知道,这后面的背影,很大,一般的人,巴结还来不及,找架打,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是傻子,这些,他们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才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的。 “诶,耗子,这群人咋还不来呢,草,马上吃完饭了,麻痹的,昨天喝多了,现在还没吃一颗米呢。”一个壮汉,手中空空,叼着烟,站在耗子身边。 “大东,别急躁,马上让你发泄发泄,哈哈,他不来正好,我请你去吃大河鱼,那边都定完了。”耗子相当洒脱地搂着壮汉的肩膀:“大东,要不,你来我这儿算了,内保经理,给你。” “草。”大东撇了他一眼,直接斜视:“我来,你那军哥能点头啊?” “呵呵,我是总监,招几个人,还不能做主了啊。” “那行,这事儿完了以后,我过去看看。”壮汉明显有些心动。 整个郊县,如今在福利上牛逼的,就是宏泰,不管是猪场还是房地产亦或者是或所夜店,薪资都比同行业高上一点,比较人性化,所以,一般的混混都挤破脑袋想往这里钻,但人员配备已经满员,招收极为严格。 看大东的样子,明显信了他的话了。 “草,再不来,我可走了。”先前那富二代,烦躁地搂着一个小妹子。 “嘟嘟……” 他话音刚落,之间昏暗的地平线之中,出现三辆载满工人的半截子小货车。 众人回头,远远就看见那耸动的人头,以及那举在头顶的铲子。 “草,这是干啥,开荒来了?”富二代看着那一群群橄榄绿色的工地工作服,顿时哑然失笑。 “麻痹的,这不会是把哪个村的留守农民伯伯请来了吧?”大东同样嬉笑,毫不在意。 “吱嘎!” 不一会热,三辆车停在广场中央。 “草泥马的,我看谁,要跟我老弟比划比划!”那天在宏泰喝醉的四哥,穿着白色背心,外面套着一件军服,手上拿着一根后厨做饭的擀面杖,带着头盔率先下车,直接冲着耗子这群人走了过来,气势相当牛逼,颇有万千人吗吾亦往已的赶脚。 “啊……”耗子一愣,顿时将烟头一扔:“抄家伙!” 哗啦啦,四哥一下车,张哲豪就举着一把铲子,跟了下来,跛着脚地跟在四哥后面,接着,几十双黄胶鞋,杂乱地蹦在地面上,瞬间,就看见几十顶黄色的头盔朝着这边涌动。 “草,耗子,不对劲。”先前还云淡风轻的大东,一看见这群人,顿时转身从后备箱拿出了砍刀,死死地拽在手里,严正以待。 “草泥马的,小逼崽子,一个娘们,过不去了呗,非得比划比划?”四哥上前,还没等众人准备,直接拽着耗子的衣领,往自己胸前一拉,直接卡住了他的脖子。 “草泥马,放开!” “松手!” 一群青年,顿时冲了过来,想将四哥和小豪包围起来,却被几十个中年工人,举着铲子拦在了人群外面。 这种工地上的铲子,是清理淤泥或者残渣的时候用的,手把很长,起码一米多,这样一来,对方的看到棒球棒,一点用都没有了。 人群移动,那边的富二代,看热闹的青年,全部躲进了车里,悄悄扭动钥匙,风向不对,立马准备开蹽。 “砰!” 小豪一把抢过四哥手上的擀面杖,直接敲击在耗子的太阳穴上面,愣着眼珠子嘶吼:“草泥马的,咋地,我来了,你给我看看你的队伍呗?” 耗子被两人掐着脖子,手臂还被四哥一直拽着,不管他怎么用力,人家纹丝不动,常年在工地上干活的中年,能是你一个小青年比得过的么? 他的脖子顿时被掐的通红,青筋暴起,看着小豪,眼珠子往外凸起。 “看,还看?” “啪!”四哥一扯外套,直接光着膀子,上前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麻痹的,别他妈动手!” “有种过来给你东爷比划比划!” 中年工人的包围圈外面,几个大东带来的壮汉,和一群汉子相互推让,但并不敢上前,这群面无表情,不说话,举着铲子的工人,特么是一点也不像老实巴交的农民,那股眼神,让他有点害怕,开口呵斥,也是出于道义罢了。 “草泥马,来,给我整他!” 四哥不等耗子反抗,也没等小豪说话,抓着耗子就一顿大耳刮,拳打脚踢的,这还不过硬,周边两个中年上前,扯着耗子的胳膊,拿着铲子的手把这边,狠狠地砸了上去。 那阵势,一点不比正经社会人士办事儿来的弱。 “草泥马,你要整不死我,我他妈整死你!” 耗子趴在地上,嘴角冒血地冲小豪喊道。 “呵呵,我能打趴你第一次,就能打趴你第二次,你啥时候起来,我啥时候接待你!” “麻痹的,早晚,早晚弄死你!”耗子趴在地上,任凭几只大脚在自己后背踩来踩去,但就是不服软。 “行,我等你。”小豪眼镜不眨地看着他。 “嘿,哥们儿,打了就行了,还真往死里整啊?” 这时,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直坐在车里的一个中年,下车,冲着这边喊了一句。 众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约架,你也给对方一个机会不是,光明正大的来一场呗?” 小豪扒拉开身边的工人,拿着擀面杖,十米之外指着中年,一手插兜,邪笑道:“你要公平是不,行,我特么让他爬起来,你问他,他敢动手么?” “**的,你再废话,老子连你一块儿整了。”莽夫四哥,举着一把铲子就作势要冲过去。 352、不舒服的眼神 四哥,本来是我们工地的包公头,也是本地人,但一身上下,全是浓浓的江湖气息。 那天在宏泰娱乐,他哪怕是喝醉了,砸耗子的时候,就数他砸得最狠。 他不是大福麻子那种,先是操社会,后来从良的大哥,他是从最小的打工仔走到今天。 天南地北他都去过,用他的话说,老子吃几十年的饭,啥人没见过,就怕你一个混混?地皮?滚刀肉? 是的,他就是一个莽夫,一个彻头彻尾的莽夫,和滚刀肉有彻底的区别,他讲道理,但要觉得委屈了,生气了,就要莽撞了。 他也并不是对谁都是这种态度,比如包工地,那绝对是商人作为,**律,将合同,如果你要扯社会上那一套,你估计还不是对手,他手底下的那两个队,全是跟了他好多年,一起从村子里出来的乡亲邻居。 下手之黑,怕是好多人都自叹不如,难以启及项背。 整个工地,就他这两队的人,最牛逼,也因为全是当地人,享受到了很多优惠政策,而在和人的接触上,他也是和小豪最为亲近的一个包工头,所以这一约架,就跟他们的吃了兴奋剂的非洲大汉似的,看谁都想挥舞擀面杖。 “诶诶,四哥……” 小豪一愣,连忙拉着几乎抓狂的四哥,再扒拉开两个殴打耗子的中年,上前指着他的脸说道:“给你个机会,回去归拢归拢你的队伍,我们真刀实枪地干上一架,别说我欺负你。” “草,你牛逼!”被踹了将近两分钟的耗子,头脑混账,嘴角冒血,面部淤青红肿,他费力地支撑着地面,缓缓爬起。 “草。”大东这个时候,才被让进来,和两个兄弟搀扶着耗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阵营。 “大东,别动。” 大东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了下来。 “跟他们干了。”耗子声音很低,但却让众人听得很清晰。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下意识的一后退,大东扫了一眼自己这边,再看看小豪那边,低声凑近他的耳旁:“耗子,今儿先走,我看够呛了。” “不行,今天必须干了。”耗子全身无力,被大东和两个兄弟搀扶着,整个身体几乎挂在他的身子上。 在一百人面前,被圈踢两分钟,这要传出去,他还咋在郊县混呐? 所以,他即便站都站不稳,都不会退却。 “草,你是真傻的还是咋地啊,没看见对方那铲子啊,草,这**跟鬼子进村有啥区别啊,你上去,脑袋瓜不得被刨了啊?”大东心有余悸,抓着耗子就要往车里塞。 “草!草!”耗子抓着门框,愤怒地骂了起来:“整死他们,整死他们。” 他红着眼珠子,竭嘶底里地嘶吼着,可就是没人搭理他,大东直接将他塞进车里,自己坐在驾驶室,开车就走。 而耗子临上车前,那两句干死她干死她,或许,就是为了自己不显得那般的懦弱吧。 “草,这帮怂货!”对方一走,四哥将擀面杖抓起,大笑了起来。 “哟呵!走咯,兄弟们,回工地,我叫后厨,杀只羊来!”小豪表现得更加兴奋,拉着四哥就往回走。 …… 这件事情的直接影响便是,耗子三天没有来上班,第四天来上班的时候,脸上都是红肿的,只是来马军办公室报备一声,就离开了。 他走后,马军就将小豪喊道了办公室。 当张哲豪风尘仆仆来到马军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原本以为要受到责罚的张哲豪,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办公室,看见的,不是对他横眉怒队的军哥,而是吃着外卖,喝着罐装啤酒的军哥。 “愣在那儿干啥?进来啊。” “啊……”马军呆愣半晌,走了进去,看了看茶几上摆放着的猪头肉,鸭舌等凉菜,顿时蒙圈。 “呵呵,坐下,吃菜喝酒,最近在工地怕是累坏了吧?”马军越是和蔼,小豪就越是忐忑。 “不是,我的哥,你要咋整,你直说好不,你这样,我心里突突……” 半个小时后,整个五楼,都能听见办公室传来的和骂声,很大声,很严厉。 基于第二天打扫清洁的阿姨说,办公室里的茶几,茶杯全部碎了一地。 夜晚十一点多,正在外面和王可喝酒的王浩,接到了内保的电话,这个电话,还真的给了他一点点正能量,让他手上的小心肝,略微地好受了一点。 “浩哥,刚刚张哲豪来了,去军哥办公室了。”一个内保给耗子打去了电话。 “五楼你都没资格上去,你咋知道?”显然,耗子并不相信,这些天,他脑袋里的,都是负面情绪。 “红姐说的,还有,好多人都看见了,连保洁阿姨都看见了,张哲豪进去后,里面就传来军哥打骂的声音,后来保洁阿姨进去,说是茶几被都摔坏了。” “然后呢?” “然后好多人都看见,张哲豪捂着脸愤然离去,好像是挨打了。” “草,真的?” “恩,我们都看见了,来的时候他开的工地的车,回去的时候车都没开,现在还停在楼下呢,估计找哪个地方喝闷酒去了。” 某夜市,耗子挂断电话后,咧嘴冲王可说道:“军哥还是公平的,我一走,张哲豪就被叫了过来,还被他打了。” 王可吃着烤鱼,根本没看他的表情,一边咀嚼一边淡淡地问道:“你看见了?” “草,好多人都看见了,我也不傻。” “呵呵,你还真是傻。”王可放下筷子,看着已经愤然的耗子补充道:“即便是真的,你被打得这么严重,上面就这态度啊?” “那,那啥态度啊?这不是我先挑事儿的么?”耗子又自知之明,自己挨打,那也是自己找的,怪不得别人,谁叫自己找的人贪生怕死呢,这点他自己没办法,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呵呵,你要这么认为,我啥话都没有。”王可和笑两声,并不准备再说话了。 “可儿,我告诉你,我现在是会所的总监,离了我,会所运转就难了,呵呵,你看着吧,要不了几天,军哥肯定安慰我,说不定,还能给我一大笔奖金呢。”耗子颇为天真地为王可开了一瓶酒,举杯干了一半。 “行,我就等着。”王可不置可否,挑眉看着耗子。 这件事儿,最先知道的,其实是我,以为工地上的事情,我还是多少都清楚,下面的几个经理,主管,有什么事儿,都会向我报告,虽然李琦现在是主管事务的副总,但下面的人,不管是怀着什么心思,只要有新的信息,都会给我汇报。 我并不反感,任何地方,都会有这种人,挤破脑袋就为找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还记得上次龙升,在玉成县,跟大福争夺富豪人生那块地么,就是农贸市场那块地,要不是我们脑子转得快,让马军亲自去处理了,我在老苏眼里,也不是那么值钱,更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做到总经理的位置。 这群人虽然野心不小,但其实心眼不坏,最起码,他们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往上窜。 而我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我的沉默,李琦的沉默,迫于无奈,咱们的大军哥,只能站出来了。 下面的争斗,不能我们每次都来解决,一代有一代的事情,二代有二代的事情,再下面的人,也要有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们在学会放手,而他们,则是学会自处。 如果没有争斗,那么我们的团队永远不会变的和谐,如果没有矛盾,团队的人,也永远不会成长,有矛盾,有争斗,是好事儿,这就好比商场上的良性竞争。 唯一的区别,一方付出的是金钱,另外一方,可能的鲜血,甚至生命。 而耗子在和王可喝完酒的第二天,就上班了,盯着红肿的脑袋上班了。 他被人圈踢两分钟的传闻,现在则成了大笑话,就连下面很多公主都知道了,因为来这边玩耍的人,不乏那天他找的那些混子。 所以,从这一刻起,众人看他的眼神,彻底不一样了。 “诶,红姐,军哥呢?”本来没事儿的他,发现周围人的眼神,让后他特别难受,他想了半天,还是准备找个人,探探口风。 “军哥,这时候不是在办公室么?”红姐撇了他一眼,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转身就走。 “啪!” 红姐转头,看着被抓在手里的胳膊,不禁问道:“耗子,你不去五楼,拉着我干啥啊?” “呵呵。”耗子笑了笑,问道:“红姐,你的眼神,让我想到了一种动物。” “啥啊,这么神神叨叨的。”红姐使劲儿挣开了他的魔抓。 “兔子,一种温顺,但却只能被宰杀的可怜物种。”耗子冷笑,眼神冰凉,神似死人。 353、经典出招了 宏泰猪场,上了一上午班的王可,来到食堂吃饭。 “大哥,你咋来了呢?” 他一走进食堂,就看见猪王带着我和庆哥等人,走进唯一的包厢。 “可儿,来,一起。”我招呼了一声,他扫了一眼,嘴角不可察觉地抽动了两下,还是跟了进来。 宏泰的食堂,自从我们入资以后,扩大了一倍,因为猪场现在的工作人员,很多,光是拉猪的司机,都有二十来个,更别说跑业务的业务员,这群人,有的住在自己家里,有的则是住在猪场,为了开发市场,前段时间,庆哥和猪王招聘了很多人,为的就是打开市场。 现在好了,市场回暖,根本不用你去推销找销路,那些超市,自己就找上门了。 宏泰,就是一个招牌,就是一个实力的象征。 食堂有一个包厢,也是唯一的包厢,一般都是猪王和庆哥带着风雨雷兄弟在这边用餐,但他们基本上都在外面吃,所以,这个包厢很少用,我们进来的时候,居然还有淡淡的霉味儿。 “晕,猪王,你这包厢,味儿有点别致啊。”一进屋,小开就帮我拉开椅子,冲着猪王咧嘴揶揄了一句。 “呵呵,见谅见谅。”猪王挥挥手,我们坐下后,厨师就开始上菜。 这边的食堂,大多都是大锅菜,不是很丰盛,但那种独特的味道,绝对让你流连忘返。 最近还听说了,食堂菜系居然还形成了别具一格的中国第九菜系,所以,食堂,才是真正民间高手厨师聚集的地方。 “没啥吃的,也不知道你要来,将就点吃哈。”猪王看着我,不好意思地拧开一瓶市面上几十块钱的白酒,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 “那有啥的,饼子我吃过,海鲜我也吃过,好养活,呵呵。”我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就拿起筷子开始整。 我和庆哥挨着,吃饭的时候,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有时候,猪王老董还能插上两句,谈的呢,都是些关于市场的话题,众人都知道,所以也不存在啥秘密。 王可坐在末位,靠门的位置,一个午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他愣是一句话没说,只有猪王敬酒的时候,他客气了下,其他时间,都是夹起一块东西,慢慢的咀嚼,好像能特么吃出花儿来一样,动作相当的缓慢,相当地优雅。 午饭过后,我和小开华子,直接打道回府。 临走前,小开将王可叫进我的车内,他和华子,则是站在不远处抽烟。 “怎么,看你情绪不高,在这边,干得不高兴?”我坐在后座,淡淡地看着右手边的王可。 他笑了笑,摇摇头,苦涩居多:“哪儿能呢,这边的工作挺轻松。” “呵呵。”我笑了一笑,盯着窗外的厂房,沉思一会儿后开口说道:“要不,给你调到宏泰娱乐那边去?” 一听我说这话,王可顿时沉默,抬头看了我三秒,抿着嘴唇轻笑道:“不了,大哥,这个工作,挺悠闲。” “哈哈。”我一笑,拍着他的大腿说道:“这个工作,也就是一个老头的工作,你在这里屈才了。” “不屈才,挺好。”他挠着鼻子,再次回到。 我看着他,想了一会儿,道:“行吧,到时候,再给你换换。” …… 一段时间过去,经典老薛始终没有行动,不但没有来找我要项目,也不曾听说他杠上了郭少季,而郭少季这个人,似乎在那次接触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五一长假这天,郊县的公安部门,突然下达命令,全县严打,并且联合工商部门,对所有的夜场进行假酒清查活动。 马军办公室内,耗子站在办公桌前,欲言又止。 “你是想跟我说,为啥我们也在黑名单里?”马军坐在老板椅上,抽着烟,面带笑容。 “……”耗子蠕动几下喉结,没有答话。 “宏泰是郊县一把,啥事儿都得顶在前面,上面不拿我们开刀,周围的人,也是不瞎子傻子,所以,这点毋庸置疑。” “可哪个场子都有假酒,这一查,不就降低效益了么?”耗子忙到,这次的假酒严打,长达三个月,也不知道上面是抽上面疯,总之,很无奈,无端地就要清查了。 “那没事儿,也不是我们一家。”马军淡淡挥手。 “上面严打,我们的生意就不咋好了。”耗子再次说道。 确实,这才开始严打,宏泰的营业额就下降了二十个百分点,要是持续三个月,估计这里面,有一半的公主都得没有收入了。 因为她么的收入,全是靠着坐台,我们场子并不给工资,但我们也不克扣她么的提成和小费,属于相辅相成的合作模式,但也不允许这群人到处串台,这是严厉禁止的。 严打一周后,宏泰和其他场子一样,生意全部下降,不管你设备多好,妹子再漂亮,一天两头的来几个民警,在你场子里进行抽检,有时候还要查毒,所以,一般胆小的,都不来了,有渠道的,都自己找地方玩儿去了。 而我们,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考虑到这是蓝百年上任后,第二次大行动,多少还是得给面子,上次的事情,要不是正好章建军也有点不爽,我们这边,至少进去三个。 现如今,由于郭少季的离去,我表面上并没有给章建军面子,所以,关系看起来有点僵了,没有打电话,那边也没有提前通知,我们心知肚明,只能等到沿江公园竣工了。 为啥? 因为竣工后,就是瓜分蛋糕的时候,他要不在意,我们就更欢喜了。 一切平淡的宏泰娱乐,突然在第二周的时候,出现了较大的变化,前段时间由于生意太好,红姐联合耗子,在本地招聘了一群公主,这群人,都是周边县城的,长相性格啥的,都比较符合夜场。 毛病,就出现这群人身上。 严打第一周,没有任何动静,第二周,这群人,开始一个两个的找各种理由,消失,辞职,到最后,成群结队了离开宏泰娱乐。 招聘来的五六十人,居然只剩下十人不到。 这个消息,红姐第一时间通知了马军,但当时严打,生意不好,这群本地的公主,坐台率并不高,因为好多人喜欢新鲜,只当是没有收入自动离开了。 马军告知红姐,让她不要着急,按照往常一样,上班,坐台。 严打这段时间,我有时候也会去工地看看,督促督促进度,但大多时间还是在猪场,猪场这边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按照庆哥的话说,早就一个月前,就将我们投资的本钱收了回来,现在进账的,全是纯利润。 猪王的能力,有目共睹,和庆哥搭配,那也是相得益彰,虽然利润被分出去一半,但他每天也是乐此不疲。 严打第三周,在全县夜店生意低迷的时候,经典ktv的生意,突然变得火爆,这个火爆,让所有人措手不及,有惊愕,有不解,而对于我们的,更多的却是愤怒。 “哐当!” 耗子满脸愤怒地闯进了办公室,冲着马军就吼了起来:“军哥,经典那群人,太**赛脸,我去给他们剁了。” 马军正在核对最近的收支账目,一听见响动,抬头一看,顿时不解:“你这是咋啦,经典那个小成,又和你闹矛盾了?咋还想杀人了呢?” “不是啊军哥,我们走的那批人,现在全部在经典呢。”耗子双手拄在桌面,语速极快地重复了一句。 “啥玩意儿?”马军瞬间站起,盯着耗子的眼睛:“你确定?” “我好多朋友都看见了,我还亲自去看了一眼,真的,我们消失的五十个妹子,差不多全部在那里了。” “你亲自看见的?”马军眉毛拧着一起,心底十分烦躁地问道。 “我刚回来,确实在。”耗子喘着粗气,回身坐在了沙发上。 “你等会儿,我让小龙过来下。”马军沉吟半晌,拿起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我拉着宇珊走进了办公室。 “来,你把情况给你大哥好好说说。”马军脸色严肃,宇珊看了看,转身出门,前往财务室,找嫂子去了。 “大哥……” 五分钟后,我听完他的叙述,整张脸纠结在一起,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宏泰的妹子,突然消失,又突然集体出现在经典那里,在严打期间,所有夜场生意低迷的时候,他的生意,突然火爆了起来。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是老薛看在我没有给他项目,心生不爽故意报复,还是另有隐情呢? “大哥,你只要发句话,我马上带人给他拆了。”耗子再次出声,咬牙切齿的样子,看得我心烦意乱。 354、逼上门去 北京时间,二十三点。 七八个汉子,晃悠着脚步,走进了经典ktv。 “哥们儿,来玩儿哈?”刚进门,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就走了上来,面带笑容地问道。 “草,来你家,不玩儿,还他妈吃饭来了?”领头的汉子相当粗鄙地碎了一口。 经理顿时不忿,腰杆稍微恭了一下,再次问道:“请问有预定么?” “预定个**。”领头汉子身边的一个青年,一把扒拉开经理,言语粗暴。 “哥们儿,你这是找事儿来了?”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我特么是做生意的不假,和气生财也对,但你接二连三地怼我,你看我敢不敢还手就完了。 “找个**。”领头汉子再次扒拉开经理,看着一个女服务生,笑嘻嘻地走上前:“来,妹妹,给我们安排一个大包厢,嘿嘿……你呆会儿过来喝酒哇。” 服务生面露尴尬地看了一眼经理,拿着对讲机,领着几人往楼上走。 “草,经理,这群人不对劲儿啊。”众人走后,一个内保上前说道。 经理揉着发疼的胸口,脸色阴沉地扫了他一眼:“叫人盯着点,找事儿的,就他妈给我乱棍打出去。” 话说这群人进了包厢后,犹如群魔乱舞,先是不点酒,开着音乐疯了十几分钟后,在服务生不耐烦的眼神下,终于开始点酒,并且严明自己的要求,给每个兄弟,来一个妹子,一定要漂亮,性感,大方,玩儿的开的。 不一会儿,一个领头带着香风,领着十几个女孩子走了进来,领头汉子扫了一眼,随即伸出右手,要了八个。 “呵呵,老板,喜欢照顾本地妹子哈。” “照顾个屁,这叫情分。”领头汉子,直接拽下一个女孩,将她拉在自己怀里,让公主的小屁屁,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搂着她的性感腰肢,一手摸着公主的白皙下巴,挑衅道:“妹子,你这从宏泰走了过后,我特么找了一周了,草,你还真来经典来了?” 妹子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珠子,先是朝着妈咪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笑道:“老板,你是?我咋记不起来了呢?” “你们还站这儿干啥,要看我们现场表演啊?”一个青年顿时站起来吼道,还做着拉裤腰带的动作。 妈咪一惊,连忙赔笑,十几秒后,带着其他妹子离开。 “你真不记不起来了?”领头汉子的右手,缓缓划过妹子性感白皙的锁骨,眼看就要朝着那圣女峰摸去。 “老板,我大姨妈来了。”妹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面色委屈地说了一句。 “啪!” 谁知,领头汉子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拿叫一个响亮,指着公主妹子破口大骂道:“你***,上了你大东哥的台,就特么给我大方点,草泥马的,我摸你一下,和你来不来大姨妈有毛关系啊?” “大东?” “老板,我真的来了大姨妈了……”女子眼神愤怒,言语之间,一下变得硬气。 “草,还骗老子!”大东邪笑一声,再次就要上前,却被跑过来的几个妹子拉住了。 “你咋打人呐你?” 与此同时,早在外面观望已久的几个内保,砰的一下闯了进来。 “哥们儿,找事儿啊?”内保开口问道。 “草泥马的,我找事儿,你能挡得住啊?”大东摸了一把脑袋,绕过茶几,用自己的胸口直接顶在内保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带来的七八个人,也顿时手里抓着酒瓶,将几个内保给围了起来。 “208有客人闹事儿……”内保拿着对讲机,还没说完,直接被大东一巴掌拍飞。 “草泥马的,你说啊,找人啊,草……” 七八个人,顿时将几个内保,圈在中间,你推我让的,内保成了风雨飘摇中的小船,没有了支点。 “诶,哥们儿,哥们儿,先别动手!” “草,你算个屁啊。” “砰!” 房门再次被踹开,小成亲自带着二十个内保,呼啦啦跑了进来,一下子将这个包厢填满。 “谁他妈找事儿来着?” “草泥马的,弄死算求!” 这群人进来后,内保的气焰顿时上升,自从上次耗子带着人来这边闹事儿以后,小成就在外面招了很多内保,一个三层的娱乐会所,养几十个内保,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么? “就是你啊?”小成走上前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大东,显然,他并不认识常年混迹在郊县的大东。 大东,二十六七岁,年纪和小成差不多,但比耗子王可要大点,出来玩耍的时间也长点,只不过此人没有后台,也没跟大哥,所以一直混的稍微有点凄惨。 魄力是有,但就是钱兜不够鼓。 他身边的人,都是一些不如意的混混,一般靠着给人办事儿拿点红包啥的,而且这点红包,根本也不多。 自从上次跟着耗子出征以后,铩羽而归,但耗子还是很讲义气的给了点车马费,虽然没有如愿进入宏泰娱乐,现在也算是要妞儿有妞儿,吃喝不愁了。 “草泥马,是我,咋地?”大东身子往前一串,瞪着眼珠子吼道。 “呵呵……”小成冷笑一声,面带轻蔑:“你知道这是哪儿不?” “不就老薛的场子么,经典啊。”大东吊儿郎当地回了一句,感觉自己比老薛还牛逼的样子。 “你知道,还敢来闹事儿?”小成蒙圈了,在郊县,听说过老薛大名的,居然还敢来,这不是神经病么? “草,你爸是李刚啊,我不敢来?”大东挑衅地怼了一下小成的胸口。 “你麻痹!”小成怒了,嘶吼连连,两群人,顿时就要冲打在一起。 经典门口外,一辆轿车里,一个青年拿着不停闪烁的手机,拉开车门,阴冷地下车。 一分钟后,他进入了大东的包房。 “都特么给我起开!” 青年一拉一抓之下,几步走到了人群中央,站在小成的对面。 “耗子?又特么是你?”看见来人,小成目赤欲裂,这个人,上次让自己难堪,这次又特么挑事儿,不整治一下,看来是不行了。 “麻痹的,给我打!” “等等!”耗子冷笑一声,冲着对方人群一挥手。 “咋地,怕了?”小成不屑一顾。 “草。”耗子没管对方,拿起电话说道:“哥,你可以上来了。” 小成顿时预感不妙,转身一看,身后根本没有人,转过头看着耗子:“你他妈玩儿阴的啊?吓唬我?” “是不是吓唬你,等下就知道了。”耗子转身,拿起一瓶啤酒,在几十人的注视下,一口干了,豪气干云。 “踏踏踏!” 小开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小开哥!”耗子看见小开,立马让出一个位置,小开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小成,而是盯着人群最后方的那群妹子,看了好几眼,转头看着小成:“你把我们场子的妹子,拉走的啊?” 小成一愣,邪笑一声:“草,生意场上,正规竞争,人家不在你那儿干了,你还不让人家找个活路啊?” 小开立马半眯着双眼,他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下经典的包厢,发现这边的生意确实挺火爆,服务生端着酒盘穿梭,主管经理啥的,都在忙碌着,比较之下,似乎真的比宏泰娱乐的生意好了很多。 而这个场子,在宏泰入驻郊县以后,生意一直处在下滑,偏偏在严打的时候,特么的变好了。 “你是正规竞争的么?”小开眯着眼,看着小成。 “是不是,人都在我这儿了,咋地,你划出道儿来。” “唰!”的一声,刚刚还面带轻蔑的小成,顿时瞳孔放大,一个枪型的东西,直接顶在了他的脑门之上。 “拿个玩具枪,吓唬我啊?”小成额头冒汗地说道,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是在吓唬你么?”小开右手平举,手上的黑袋子,前沿顶在他的脑门,脸色阴沉得可怕。 “……”感受到脑门的阴冷,小成识趣地不上了嘴巴。 “我就问你,这群人,你马上遣散,有问题么?” 小开陡然喝问道。 “……”小成眯着嘴唇,面色苍白,冷汗直冒,尽管腿肚子直打哆嗦,还是坚持着没有说话。 “草泥马!” 大东怒吼一声,拿着匕首,上前对着小开的大腿,哐哐就是两刀,刀刀见血。 “能做到不?” 小开的枪口,顺着小成的身子下移,不曾晃动过。 “唰。” “哧。” 一道白光闪过,同样额头冒汗的大东,再次挥手,小成立马怂了。 “好,好,听你的,听你的。” 355、内鬼 经典门外,一群人上车离去。 “耗子,那人,谁啊?”看着独自开着破捷达离去的小开,大东现在都还很亢奋。 “大哥身边的人。”耗子脸色不是很好,拉上手刹,启动了车子。 “草,这不是御林军么?”大东摸着脑袋,赞叹道:“就是不一样哈,身上的气势都特么能吓住一群人了。” 耗子听完这话,下意识地踩了一下刹车,思考半晌后说道:“大哥身边,还有很多这样的人。” “你见过啊?” “不是见过,而是听过,反正,你老实点就行。”耗子嘱咐了一句,继续说道:“这次你的表现不错,回去我就跟军哥说,进宏泰,一点问题没有。” “嘿嘿……”大东一听,顿时咧嘴直笑。 十几分钟后,小开没有回宏泰,而是来到了我家,在客厅,我见到了他。 “怎么样?”我问。 “事儿解决了。”小开面带疑惑:“但那个小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胆子跟我们抢人的人啊。” “为啥?”我再问。 “我一亮枪,他就怂了,草。”小开苦笑一声,摸出一把街面上,二十块钱的黑色玩具枪来,啪叽一下扔在茶几上。 “耗子找的人,上去捅了他两刀,这**第三刀都还没开始,人就求饶了,就这逼样的,有胆子跟我们抢人么?” 小开的言语中,对小成这样的人,很是鄙夷。 因为在社会上玩儿,只要到了一定地位,做人做事儿,都必须考虑很多因素,要让人心服口服,像小成这样的,在公司员工下面,当面认怂,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大哥,那群人,你咋非要对面遣散呢,收回来不是更好么?”隔了一会儿,小开开口问道。 “呵呵。”我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甩过去一支,自己点上一支,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笑道:“红光走了,我们没有挽留,反而设计让他往对方圈子地钻,你说,这是为啥?” “……”小开皱着眉头,思考着其中的厉害关系,红光他是知道的,整个事件,都是我和马军在操作,如果没有我们的计划,红光现在有可能还是我们团队中的人,可现在人家是凯伦的老总,这是为啥呢? “小开,物欲横流的社会,大多数人已经忘记了该怎么付出,给予,只知道获取,心眼歪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我拍着他的大腿,感叹了一句,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由让我想起了当年跟着我身后,喊着龙哥龙哥的江中文。 人性,真的不好说。 这玩意儿,随着时代变迁,周围环境变化,社会朋友的影响,都在随时随地地变化着,你要想给某一个人下一个定性,在我看来,不是很难,而是根本不可能。 “好了,你回去吧,记住明天,和华子搬来这边住。”感叹了半晌,我继续说道。 小开拿着烟头,打量了一下客厅,愣道:“住客厅啊?” “晕死,那边不还有一个卧室么,你和华子暂时委屈下。”我笑道。 “要出事儿了?”小开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应该快了。”我看着茶几,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小开再次一愣,低着脑袋猛抽几口:“行,我等下就去猪场把家伙拿上。” …… 经典ktv。 小成受伤以后,很快就被送进了医院,而得之此事儿的老薛,当时在办公室就摔飞了一个笔筒。 他在办公室踱步以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拿着手机,翻了下通讯记录,很快,找到一个备注为001的电话。 “喂?”电话接通,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十分年轻的声音。 “你这计划,简直低端到了极点。”老薛看着电脑屏幕,十分阴沉,眼珠子一个劲儿地转个不停。 “出事儿了?”对方回答道。 “不出事儿,我能联系你么?”老薛平复了下情绪,继续说道:“上次你说的,我特么就信了,但这抢人的手段,是在是太低端,刚刚宏泰的人过来了,小成挨了两刀,人必须遣散。”老薛的声音中,透着疲惫地无奈。 “宏泰猪场,有猪王和那个庆哥掌控,而且股份还是挂在庆哥脑袋上,你要想动,一点办法没有。”青年拿着电话,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宏泰开发这边,盘子挺大,也挺诱人,但我还从来没有听说,马军和李琦占多少股份,这就说明,张海龙很小心,连他的连个兄弟都没有股份,外人要想拿股份,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所以,只有动夜场,你又是做这个的,做起来轻车熟路啊。” “……”老薛一直静静地听着,脸色变幻莫测,从最初的生气,到现在的平稳。 “你不会真想动宏泰开发吧?”没有听见回答,青年再次惊愕地问了一句。 “上亿的项目,不心动,那是假的。”老薛叹息一声道:“他张海龙说话不算话,以怨报德,我就不用再仗义了。”老薛拿着电话,靠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思量半晌,说道:“你在那边,要尽量往上面靠,地位太低,我这边不好操作。” “草。”听见这话,青年烦躁地骂了一句:“你不是不知道,这群外地人很排外,你以为,那么容易啊,等着吧,我找人商量商量。” 从此,宏泰的团队内,出现了一个内鬼,一个和老薛妄图推翻宏泰,甚至占有的内鬼。 第二天一大早,老薛独自开车,来到了医院,并且在高级病房内,见到了大腿扎着泛血绷带,滴着营养水的小成。 “啪叽!” 老薛进门,扫了一眼,拉开手包,直接拿出两叠钞票,扔在了床铺上,小成一看,顿时蒙圈。 “好好养伤吧,最近这段时间,你别出去瞎嘚瑟就好。” “大哥,咋地了?”小成急了:“大夫说了,我这伤不算事儿,等拆线我就能出去了,一周时间就够了。” 老薛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床头柜,沉吟道:“一周时间不够,你在这边多待一会儿。” “那,那场子的事儿咋办?”小成迟疑地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找人管理吧。”老薛叹息一声,神情疲倦。 “大哥……” 听见小成憋屈的呼喊,老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坐在了凳子上,呡了呡嘴唇,冲小成说道:“我花那么大的劲儿,联系以前的老关系,为的是啥?” “场子的生意呗。” “我花那么多的钱,养这么多人,为的是啥?”老薛抿嘴再次问道。 “……”小成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再看了看身上的白色衣服,顿时不说话了。 “小成啊,经典在郊县好多年了,宏泰一来,咱们生意是不行了,但咱们的人,却不能不行,我花那么大的代价,为的就是想在严打期间,把咱们的招牌再次竖起来……” 看了看小成,老薛又有些于心不忍,对方毕竟是为了场子流血了,何况小开还拿着枪来的,在那种时候,谁都不希望自己稀里糊涂地死了,这也算是情有可原。 “话呢,点到为止,你要是我的员工,我都不会来看你,但你不只是我的员工,好了,休息吧。”说了这句,老薛头也不回地夹着包,离开了病房。 他走后,小成顿时陷入了沉思。 他跟着老薛的年头不短了,是司机,也是亲戚,说实在的,这些年他在经典捞的油水,不少了,经典的管理,也一直是他在做,相当于ceo了,但为啥,出了这事儿,老薛就对他不爽了呢? 简单来说,我特么花钱养你,不是让你来给我丢人的,而是给我张脸的,你给我丢人了,我这张郊县人都认识的脸,往哪儿放? 场子里一般的小事儿,都是小成在处理,出了这个事儿后,要是有人找事儿,你出面能特么压住火么? 到最后,不还得我自己来么?啥事儿都我要自己做,我还花钱来请你干啥? 老薛心底有气,小成心里,同样有气。 在和耗子对上两次,都是以他的失败而告终,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躺在床上,他起码想了半晌,拿着手机,登陆qq,很多年不玩儿这玩意儿的他,快速地扫视着一个群里的头像,当看见一把剑标示的头像之后,他立马发了个信息过去。 十分钟后,对方回话了。 “你是?” “滴滴!” 小成兴奋地拿着手机,连忙把自己电话发了过去,还佩带了自己的名字,最后还不忘加一句:“咱俩以前是同班同学,现在我在郊县搞夜店。” 两分钟后,一个显示为东北归属地的电话,打了进来。 356、想上位了 宏泰娱乐,下午时分,耗子带着大东,走了进来。 随后,两人径直来到五楼。 “草,你们这边太严格了吧?”看着堵在四楼和五楼的巨大铁门,大东摸着脑袋特别疑惑地,萌萌滴问道:“这是731基地么?” 耗子扫了他一眼,轻笑道:“五楼,是几个大哥的办公室,也是休息室,一般的人,没有资格上来。” “你不是总监么?还没资格?”大东更加诧异了。 耗子脸色一变,并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开口:“要想进入五楼,除了走楼梯让里面的人开门,就是走后门的专用电梯。” “草,那走电梯呗,你非得拉着我爬楼梯,真心服了你了,不嫌累啊?” “你指纹么?” “啥指纹?” “走后门专用电梯,必须要有指纹。”耗子没好气地回答,随即按响了直通监控室和马军办公室的响铃。 “……”隔了半晌,大东打量着铁门,脑袋里消化着耗子的话语,摸着脑袋,特别肯定滴说:“这特么何止是731基地啊,绝对是加强版。”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夸张,说真的,全郊县任何一个场子,都特么没有这么严格,除了那些财务公司和银行押送部门,一个夜场,能做成这样,也算是没谁了,真心没谁了。 “草,这基地,你可要努力啊,上了五楼,就是特警来,没有指纹,拿你也没有办法啊。”听着踏踏的步伐声音,大东再次说了一句,却让耗子的脸色直接姱大了下来。 你麻痹,知道我是总监还没有指纹,你还一直叨逼叨,这不是寒碜我么? 纵然耗子十分生气,脸色一下子还是变换了过来,因为小开走过来,将铁门打开。 “小开哥,我带着大东过来的。”看见小开疑惑的神色,耗子再次加了一句:“我早给军哥说过。” 小开再次打量一下,点了点脑袋,让开了身体,等到两人进入,他拿上大锁,再次锁上。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马军的办公室内,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有些不满意的马军笑道:“别这样子了,他一个人进来,也影响不了大局。” “他进来,不算你的人,不算我的人,可是他的人了。”,他十分严肃认真地看着我。 大东进来,马军是反对的,因为目前的内保部,人员已经不少,说句难听的,宏泰娱乐的内保,养的人,是郊县所有场子最多的一个。 要那么多人干嘛呢? 特别是耗子当了总监以后,内保的人员,好多都是社会上的青年,一旦外面严打治安,宏泰娱乐就是最上线的,最被公安机关牢记的。 “这点我清楚。”我拍着膝盖再次说道:“经典的事儿,他动刀了,要是对方报警,这个大东肯定进去,他要进去了,你说,我们是管,还是不管呢?” 我看着马军,马军看着我,他没有说话了。 说实在的,那么多人愿意来我们这儿,不仅仅是因为福利不错,更多的是,团结,只要下面出事了,不管是不是因为场子出事儿,只要你是宏泰的一员,我们都会尽力地帮助。 团结,和谐,像是一家人的温馨,也算是宏泰的企业文化。 宏泰,代表的不仅仅是夜店,还有我们在郊县,所有挂着宏泰牌子的产业。 “算了,你做主吧,我就不说话了。”马军说完,直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呵呵。”看着他的背影,我无奈地笑笑。 时间回到原点,在小开的带领下,耗子和大东来到了办公室。 两人看见我,都是一愣,随即恭敬地打着招呼。 “大哥。”这是耗子喊的。 “大……张总你好,我是大东。”本想跟着喊大哥的大东,顿时眼珠子一转,换了个称呼。 “坐。”我打量了一下大东,随意招呼了一声,两人缓缓走到我的对面坐下,很是拘谨,特别是大东,双手搭在膝盖上,好像一个等待命运审判的职场小白。 我看着大东,发现这个人的面相,不像是个穷人。 他的额头饱满发亮,面带红光,嘴唇略厚,鼻翼两侧,很是有肉,至少,从书面的面相解说上来讲,这个人,到了二十六七,至少不是现在这种,小混混的层面。 “你为啥帮宏泰办事儿啊?”我端着茶杯,淡淡吹了一下,看着他问道。 “耗子是我朋友。”大东没有看完,而是扫了一眼身边的耗子,吭哧吭哧了几声回答道。 “呵呵。”我笑了笑,放下茶杯,将香烟扔了过去,他看了两眼,伸出右手拿出一根,居然点上了。 看到这情景,耗子一愣,我也是一愣,随即咧嘴笑了。 “为啥想来宏泰啊?”我再次问道,发觉这个人特别有趣,不仅长相过得去,行为也有点怪异,按理说,耗子在我面前,都不敢抽烟,何况还是他呢? 所以,就凭这一点,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呼呼……”他抽着烟,眼睛盯着自己的鞋面,呼呼地喘息了好几下,抬头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我家里还有父母,年纪大了,我不想等到我三十岁以后,才能让他们住在县城享福。” “哦?”我好奇地挑了挑眉毛,再次问道:“你想要啥职位?” “跟在你身边可以么?”大东没有丝毫犹豫地问道,说完才看了一眼我身后站着的小开,眼神中带着狡黠。 “呵呵。”我再次笑了,转头看着耗子问道:“你觉得,他该上哪儿?” 耗子抿着嘴唇,十分为难地看着大东,在来之前,他聊都商量好了,直接进入内保部,待遇不错,等干两件事儿,有了威望以后,再当经理。 但大东这么一搞,他确实不知道该咋说了。 “这样吧,先进内保部,和耗子搭档,待遇按照经理发放,执行经理的权利。” 两人不发话,我直接一锤定音。 “老板,我跟你身边呗?‘大东还不死心,见我起身,再次开口。 我理了理衣服,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暂时就这样,等下跟着耗子,去跟同事了解了解。” 大东加入宏泰娱乐,是我亲自点头,没有谁敢说不字,但直接让他行驶经理的权利,拿经理的待遇,很多人都不服,私底下,不是很满意,这其中,特别是以前内保部的经理。 内保部的经理,最开始的耗子,后来他成了总监,经理就交给了自己的一个兄弟,但大东进来,是我点头,他虽然有点微词,但还是严格地执行了命令。 回到家中,嫂子和宇珊都在,并且餐桌上,摆着一个电磁炉,上面放着一个火锅的锅底,正咕咕地冒着热气,一进门,就感觉到了火辣辣的味道。 餐桌周围,放着一些耗儿鱼,矛盾,青菜等等烫火锅的材料。 “呵呵,咋啦,今儿是啥好日子么?”我走过去,宇珊接过我的外套,挂在门扣上。 嫂子坐在椅子上,帮我把碟子打好,递了过来,笑道:“最近学了下火锅,我们就买来火锅底料试试,呵呵,你尝尝看,味道咋样?” 我夹起一块毛肚烫了烫,随即沾了点油碟,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 嚼着嚼着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嫂子和宇珊顿时紧张期待地看着我。 “怎么,不好吃么?” “呵呵。”我立马咧嘴一下,竖起大拇指:“和999火锅差不多了,按照你俩的这手艺,要不,我给你俩开个火锅店吧。” “呵呵,嫂子,我就说嘛,味道很好的。”宇珊一笑,顿时吃了起来。 “好吃就行。”嫂子一直在夜店做账,很少来我家吃饭,每次来,绝对是有事儿,所以我很快滴吃饱,看着她俩。 “怎么,不吃了?” “吃饱了,你们吃吧。”我笑了笑,点上一支烟。 半个小时后,两个女人吃完,将桌子收拾完了。 宇珊看了嫂子一眼,自动走进厨房,洗碗收拾去了。 “嫂子,你知道我的,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我看着嫂子说道。 她皱着眉头,沉吟了很久,昂头看着我,拿出手机说道:“小龙,要不,你明天去看看孩子吧。” “咋地了,出事儿了?”我顿时一惊,连忙将香烟按灭。 “没有。”她摇摇头,继续说道:“媛媛给我发了信息,说是,孩子想你了,你很久没回去了,回家看看吧。” 我仰头叹息一声,小五斤一岁多了,我特么就回去看过两次,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想到这里,心里就一阵愧疚。 “行,明天我就回去。” …… 与此同时,一辆面包车,从东北沈阳出发,驶往郊县。 357、感触 第二日,小开前往郊县的4s店,提了一辆q7,直接找到白剑,不到半天,所有手续,临时牌照,就拿全了。 吃过中午饭,我挨着给他们一人发了条信息,就带着小开和华子,离开了郊县。 离开前,我发了大概二十条短信,当然,每条短信的内容都不一样,接收的人,也不一样。 傍晚时分,落霞布满天空,美轮美奂,一辆崭新的q7出现在了玉圭园小区。 “大哥,下车么?”车子停在小区右侧的绿化带,已经半个小时。 “等等。”我拿着手机,有些紧张,脑袋上,突兀地出现些汗珠子,低头一看,拽着手机的手掌,居然罕见地出现了汗水。 “大哥,大妈下来了。”十分钟后,媛媛母亲,拎着一篮子的菜,手上提着一箱牛奶,走进了小区。 “再等等。”我扫了一眼,再次说道,手掌死死地抓着手机,平均半分钟看一眼短信箱。 五分钟后,柳老师手上提着两根鱼竿,一个红色的圆桶也进了小区,看样子收获不少,对谁都是笑嘻嘻的。 “大哥,柳老师回来了。”小开坐在驾驶室,再次说了一句。 “你能不能淡定点?”后座和我坐在一起的华子,小声呵斥了一句,小开转头一看,顿时愣住,嘴角上叼着烟头,不明所以。 他是第一次看见我如此紧张,脑门上全是汗水,神色夸张。 又过了十分钟,落霞几乎被掩埋,夜幕即将来临。 我拿着手机,仍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哎。”我叹息一声,随即朝着华子说道:“拿着礼物,下车吧。” “叮铃铃!”就在这时,短信铃声,连接不断地响了起来。 第一条:“人手已经到位。” 第二条:“对方未动。” 第三条:“你的人马,啥时候到位。” 我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一声,眼看华子和小开下车,我拿着手机,快速的按动按键。 分别对两个人,发了两条回信。 “保证我亲人安全。” “斩草除根。” 发完信息后,我才发觉,我的背后全是汗水,是进展,也是害怕,这是我很久没有出现了感觉了。 除了第一次枪击王胜利后,我再也没有出现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很很心悸,很心急,放心不下。 我离开郊县,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挑战。 “当当当!” “大哥,七点了。”五分钟后,我整理了下情绪,下车站在小区的土地上,抬头望着有些微黑的天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走吧。” 五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媛媛家的门口。 “当当!”华子按响了门铃。 “哐当!”一个陌生的阿姨打开了房门,看着我们怔怔出神:“你们是?” “爸爸,爸……爸……”餐桌上小五斤抓着一个桃子,站在媛媛大腿上,嘴角流着口水,样子十分可爱。 “唰!”听见这个声音,我立马钻了进去。 “媛媛。”我站在原地,看着抱着孩子的媛媛,顿时眼眶湿润,愧疚地走了过去。 “回来了,坐下吃饭把。”媛媛先是一愣,刹那间泪水滑落,擦拭了下,缓缓说道。 女人都是水做的,这还真不假,以前在凯伦上班的时候,媛媛可是出了名儿的坚强,刚毅。 生完孩子后,见我一次哭一次,我不在场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次。 这种愧疚,就好像是一块巨石,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呵呵,小龙回来了,快坐快坐。”柳老师老两口,喜笑颜开,很是高兴,我这个准女婿,是个大忙人,一年就回来一次,一旦回来,也呆不了多久。 上次在这边被人投毒,他们多多少少对我经商的说法,有些质疑。 但现在,孩子都一岁多了,木已成舟,再质疑,也没有任何用处。 “我来抱抱。”我转头抹了一把眼角,上前抱住孩子。 “爸爸,爸……” 小五斤圆圆的脸蛋,很白,很有肉,嘴里一直不停地叫着爸爸,听得我心如刀绞。 我将孩子抱在怀里,他顿时眨着可爱的大眼睛,好像不认识一样打量我很久,眯眼一笑:“爸……爸爸。” “对,是爸爸,爸爸回来看你了。”抱着孩子的手,不由稍微加了点力道。 “小龙,你不回来,媛媛每天拿着你的照片,教孩子叫爸爸,呵呵,你一回来,他还真认识呢。”柳老师感触地说道。 我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成了泪人的亚媛媛,立马说道:“咱们出去吃饭把。” “哎呀,就在家吃吧,出去花那钱干啥?”柳妈妈说着就要去拿碗筷。 而此时,我才知道,刚刚那个大妈,是保姆,是专门请来陪媛媛母子的,出去逛街啥的,都要一起。 保姆到这个时候,才算清楚,刚刚直接闯进去的男子,居然是从来没见过的柳家女婿,小五斤的亲生爸爸。 “出去吃吧。”媛媛看了一眼小开和华子,勉强一笑,转身进了卧室,拿上了她的包包。 因为孩子已经断奶,所以出行的时候,专门有个小书包,里面装着奶粉,奶嘴以及尿片和笑玩具。 “好吧。”柳妈妈答应一声,和保姆收拾了一些东西,一行人出了门。 考虑到孩子的因素,就在小区外面,不足两百米的地方,选了个比较雅静的大河渔府。 重庆,是个举世闻名的山城,这边除了火锅驰名中外,吃江鱼,河鱼,近几年来,更遭更多人的喜爱。 来到一个包厢,几人坐下后,自然有人上菜。 席间,我们并没有多少话,我一直抱着孩子,很少吃饭,直到媛媛吃饱,她接过耗子,我才有空吃上两口。 不知道怎么的,当孩子叫我爸爸那一刻,我的心都化了,突然有种冲动,回去将宏泰娱乐直接转让,全部坐正规的产业,给妻子孩子,一个安全依靠的肩膀,不让他们生活在担忧忧愁之中。 吃完饭后,我们就往回走,小开和华子在小区门外的酒店,开了房间,而我,则是抱着孩子回到了媛媛家。 一个小时后,洗漱完毕后,柳妈妈过来将孩子被哄着熟睡的孩子,抱走。 “呵呵,老婆,你这身材,咋还这么性感呢?”我关上房门,一下冲到床上,搂着媛媛,没羞没臊地摸着她的腰肢笑道。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啊?”媛媛摸着眼泪,白了我一眼,顿时让我心花怒放。 “呵呵,你不是我老婆,谁还是我老婆啊?”我邪笑一声,一下扑了上去。 以下内容,少儿不宜,省略一万字,两小时…… 一阵疯狂过后,媛媛脸色潮红地躺在我的胸口,语气低沉:“老公,你知道么,我每天都在担心你,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干啥,但你走的路,我真的很担心,很担心,重庆都严打了,抓了好多人,你那边,也快了。” 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我在郊县,就在重庆地界上,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 我听着她的话,顿时沉默不语。 “孩子一岁多了,你想过没有,老公,来重庆吧,别去整那些事儿了,我听以前的姐妹说,你们很久不在八里道出现了,你到底在哪儿?”她翻身坐起,一点也不惧怕走光。 面对她凌厉的目光,我只能低头叹息,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公,你告诉我好吧,我不知道你在哪儿干什么,老是心神不宁的。”她抓着的手,将头靠在我的胸口,声音委屈,表情忧郁。 “别想了,这次回来,多陪你们几天。”我还是没有回答,淡淡地说道。 家人,亲人,是我最后的你逆鳞,不管是父母,还是媛媛和孩子,我都不会将他们牵扯进来。 上次暗算我们的神秘人,现在还没有冒头,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思考出,瞎子后面的幕后人到底是谁。 第二天,清晨,我穿上一套运动服,先是陪着柳老师在小区外面跑步,七点多点,买了点早餐回家,这个时候,保姆开始上班。 而我,则是带着媛媛去度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一天时间,我们俩人几乎走遍了各个景点,虽然观看得不细致,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看,但重在心情,能和最爱的人,一起逛街,其实,很幸福。 第三天,柳爸爸强烈要求,叫亲戚来吃饭,因为我这孩子都一岁多了,没有置办结婚仪式不说,我这女婿,还老是不见人,所以这一回来,势必要通知亲戚好友,免得媛媛受委屈,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听见都特么特烦。 与此同时,一辆灰尘仆仆的面包车,缓缓驶进了郊县,刚下高速路口,这辆面包车就开进了最近的加油站。 358、枪炮先行 郊县,高速路口,唯一的中国石油加油站。 面包车在停下来以后,一个壮硕得有些不像话的青年,顶着一个大光头,穿着黑色背心,牛仔裤,加上不伦不类的板鞋,手上拿着手机直接下车。 “小柯,加完油,等会儿。”青年冲着驾驶室的青年说了一句,转头去了厕所。 这边的加油站不大,所以厕所也就只有两个蹲坑,汉子抓到一个空位,直接走了进去,随机关门,很是小心翼翼。 “喂?”进去之后,他蹲下身,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大壮。”青年面无表情地说道。 “卧槽,这电话也不是你的啊?”电话那头,一个声音很是奇怪地说道。 “我的人,不能漏,草。”大壮骂了一句,随机问道:“我们到了,你不来接啊?” “到了是吧,你们直接去花花旅馆,那边的房间,都给你们开好了,直接过去就行,我这边还有点事儿。” “朋友,咱俩是同学,我来帮你,你可千万别给我瞎整昂。”大壮拿着电话,面色阴沉地说道。 “行了,钱不会少你的,明天我就过来找你。”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了,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大壮拿着电话,怔怔出神,这**开着破面包,几千里都干过来了,到这边,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他心底也很不舒服。 沉思半晌后,他拿着纸巾擦完屁股,回到了面包车上。 “哥,咱接下来去哪儿?”他上车后,驾驶室的小柯抬头问道。 “去花花旅馆。”大壮沉声回到。 “草,没人来接啊?”后座的另外一个青年,顿时不写地撇着嘴巴,大壮回头一瞪眼珠子,那人直接闭嘴,看来,大壮在这群人中,相当有威信。 车内一共四个青年,除了大壮和驾驶室的小柯之外,还有两个人,这两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但眼神中,全是不可一世,似乎,有枪在手,天下我有一般了不起。 花了半个小时,几人才找到了所谓的花花旅馆,一小车,小柯就特么笑了,笑得很阴森。 “哥啊,你这朋友,到底靠不靠谱啊,草,就这地儿?”小柯叼着烟,指着前方斑驳的招牌,不大的二层小楼,好像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一样,很是落魄。 “出啦了,就低调点,我们来干啥来了,你不知道啊?”大壮看了一眼招牌,虽然有气,但也没有啰嗦,几人一人拿着一个包裹,走了进去。 “几位,住店啊?” 刚刚还在打游戏的老板娘,刹那间感觉面前的阳光被遮住,抬头一看,四个大汉直接将大门堵死,眼神凌厉。 “恩,小成定的。”大壮不爱多说话,简单说了两句,拿着房门钥匙就带着三人往楼上走。 “哐当!” 房门被打开,一股强烈的霉味儿充斥着鼻腔,屋内的摆设很是简单,一张床,一个破旧的电视,连特么洗手间都没有。 “草,这是啥啊这是?” “麻痹的,这还有避孕套?” 一进去,另外两个青年就不满地叫嚣了起来,你说外面破旧就算了,里面还这么埋汰,垃圾桶里,居然还有没得及收拾的避孕套,这**是几天前就定好的么? “大哥,咱换地儿吧,不受这个罪,草。”身后一个青年,说话带着浓重的东北口味。 “呆着吧。”大壮打开两个双人间,里面的摆设都差不多,并且在厕所只有在二楼的最深处才有,房间外面的窗口,也被防盗窗焊死。 说完,大壮拿着电话就走到了二楼通风口,拨通电话很不客气地骂了起来:“小成,我特么帮你办事儿,不止是冲着钱来的,还有我们当年小学同学的情分。“ “啊,咋啦?”小成躺在病床上,咬着苹果,很是诧异地问道。 “草,你看看你,给我安排的什么地方,麻痹的,连个厕所都没有,像话么?恩?”大壮急不可耐地呵斥着,一点也不带惯着的。 “晕死,老板不告诉我说,有厕所么?” “有是有,但是是公厕。”大壮低声吼道,想了想,他压低声音说道:“这都不算啥,但二楼的窗口被焊死,一旦出事儿,连跑的地方都没有,你让我咋办?” “……”小成咬着苹果没有说话。 “算了,今天我们将就一夜,明天我们自己找吧。”大壮无奈地甩了一句,但小成却并没有同意。 “条件是简单了点,但绝对安全,你找的那些地方,不安全,万一被人漏了,你们还拿啥帮我办事儿?” “呼呼……”听着他的话,大壮呼呼地喘着粗气,沉思了很久很久,他才说:“明天给我把钱打到卡上。” “给你一半,事儿后,再给你另外一半,你看这事儿,靠谱不?”小成脸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接过了话头,想必是针对这种问题,他想了很多种的攻关技巧。 “行吧。”大壮说道:“早点把人物,地点给我,我办完,还得回东北。” “欧了。” …… 重庆,某大型酒店。 今日,我在这个酒店,按照媛媛家人的意思,请周围的亲朋好友吃饭,来的人不少,反正坐了十几桌,而我能认识的,也就十几个。 “大哥,嫂子家的亲戚,咱都这么势利眼呢?”抱着孩子用送走以为虚以为蛇的亲戚过后,华子站在我身边,不满地问道。 “呵呵。”我转头看着他一呲牙,说道:“你回家,也是这个道理。” “可我没你有钱啊。” “草,你要多少,我还能不给啊。”我笑骂一句。 “小龙,快来,坐下吃饭了。”这个时候,陪着柳家几个长辈聊完天的柳爸爸,冲我挥手,我带着孩子走了过去。 说实话,我不爱和他们亲戚吃饭,因为在一起,总觉得少了很多东西,没有以前的感情单纯质朴。 一上来就是问,你在哪儿挣钱,一年能挣多少,有房还是有车,还是有房车?接着又说,他哪个侄子和我一般大,现在在哪儿,发展得挺好啥的,我听着这些虚伪的话,感觉食之无味。 这就好比我们的同学会,以前呢,在一起打闹,好久不见的喜悦都溢于言表,现在呢,去了都是炫富,混得好的在一起,混得不好的在一起,简直成了几个阵营,一点意思都没有。 “大哥,三哥来了。”饭吃了一半,华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俯身对我轻声说道。 “是么?”我转头,不解地看着他,他点了点脑袋,带着我就往酒店外走去。 酒店大门口,一辆挂着重庆拍照的路虎揽胜,很是嚣张地停在一侧,漆黑的称身,带着神秘。 “哐当”华子为我拉开车门,我直接坐了进去。 我一上去,唯一的司机直接下车,拉着华子在一边唠嗑儿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我看着红光满面的三子,呵呵笑道。 “你在八里道出事儿,老爷子就猜测,你要来重庆,呵呵。”三子递来一支烟,我俩互相点上后,他又说道:“怎么样,听说你在郊县,整的挺火啊?” “呵呵,还行,将就吧。”我淡淡地回到。 “和人对上了?”他再次问道。 “手下这么多人要吃饭,来到一个新地方,就相当于抢饭吃,没有矛盾,那是假的。”我看着他,笑问道:“不会是老爷子叫你来给我支援的吧?” “哈哈……”他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你想多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你最近咋样啊?’两人坐在车里,一边抽烟,一边慢慢地聊着天。 “就那样呗,上次你们走了之后,小九那边就放低姿态了,呵呵,最近我俩,玩儿得挺好。” “哎呀,坠入爱河了呗?”我夸张地问道。 “草,你尽瞎扯,我的性取向正常得很。”他打了我一下肩膀,看着靠背说道:“现在市区的大角色也没啥了,关系不硬的,严打基本都进去了,我和他,现在算是联盟吧,把赌场整得正规了,全部都是在酒店玩儿,没有以前那么野了。”说完,他转头看着我笑道:“你要是来玩儿,输钱了,我不要你利息,哈哈……” 我笑了笑,根本没答话,想了一下,我看着三子问道:“你们在郊县,有啥业务啊?” 他一愣,摸着下巴想了下,顿时摇头:“郊县太偏僻,那边的业务,我们都不做。” “草,就没两个人啥的啊?”我顿时急了。 “你要人啊?”他再次一愣,三秒后大笑道:“这点嘛,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359、只看钱的枪手 这天,老薛正准备去老关系那里一趟,研究研究手下那点脏事儿,可这个时候,他接到了躺在病床上小成的电话,并且这个电话,很着急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了病房,看见的一幕,直接让他呆愣了。 “你这才几天啊,着急出院啊?” 是的,没错,他来的时候,小成已经收拾好行李,独自一人,很是悲催地坐在病床上。 “大哥,给我拿点钱呗?”小成看见老薛进屋,连忙拉着他坐下。 “我不是刚给你两万么?”老薛皱眉,但还是下意识地拉开手包,拿出一叠,思考半晌,再拿了一叠,两万块钱一起递了过去。 拿钱的手,在空中,小成没有去接。 “咋地,少了?”老薛蒙了,这**自己里外里搭上四万了,这还嫌少啊? “大哥,我有点事儿,需要点钱。”小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感觉特别的真诚和纯净,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似的,但他的手,却是一直摸在自己受伤的地方。 “啊……”老薛一愣,一下将两万收了回来,他点上一支烟,看着小成到:“你为啥用钱,你说,我听听。” “家里老人说给我介绍门亲事,我想买套房子。” “你家不有房子么?‘老薛再次蒙圈了,潜台词就是,你这样的,还需要人家介绍姑娘?草,你可别玩儿你哥了,场子里的妹子,你还玩儿得少啊? “父母住啊,我结婚不得用新房啊?’小成一咧嘴,顿时不高兴了,我他妈为你鞍前马后好几年,问你要几十万,你还逼逼的,这样,真的好么? “多少啊?”,老薛放下烟头,面无表情地再次问了一句。 “四十万。”小成不好意思地竖起四根手指。 老薛顿时呆愣,打量着小成,眼珠子不停地转来转去,良久,他说道:“你也知道,最近场子生意不咋好,我给你解决一半,剩下的,自己想办法吧。” “不是大哥,二十万,我咋买啊?”眼看老薛不帮忙,小成急了。 “首付啊,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老薛说完,小成还想说话,他起身看着小成,面色认真的看着小成:“能听懂我的话么?”说道这里,他已经咬牙切齿。 “好吧。”最后,小成不得不妥协。 “砰!”老薛走后,小成一圈狠狠地敲击在床沿。 四十万,已经是他的底线,还有一半的钱,自己还得找其他人借借,哪怕把自己手里的车抵押出去,这都不够,可现在,一下出现了六十万的差距,这让他上哪儿找去。 这年头,严打期间,混子枪手不好混,基本没啥活儿,但一旦接活儿,基本价钱都不低,为啥呢,因为现在出事儿,不像以前了,一旦出事儿,被抓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以前,所以,价钱要的高,也不是没有道理,风险和回报成正比嘛。 小成在病房呆了一个小时后,一个竖着鸡冠头的青年,开着他的那辆越野,来到了病房。 “成哥,现在走么?”青年身上花里胡哨的,上前就帮忙提着行李。 “跳跳,幸亏还有你。”看见来人,小成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 没错,当你出事儿了,才能真切地认识到,身边哪些人是朋友。 来医院几天,连一个看望的人都没有,这**要出院,连一个送行的都没有,更别说接送的了。 来这人,就是被龙家军在猪王关了十五天的跳跳,也就是目前蓝云的小弟。 蓝云不一定把他当朋友,或许也是因为跳跳跟在身边也没啥事儿,成天除了帮着开车就是送喝醉的自己回家,蓝云就大方地派了过来。 “呵呵,成哥,说啥呢,咱们不是朋友么?” 这话一出,小成立马呆在原地。 曾几何时,这个跟在蓝云身后的马仔,能跟自己称兄道弟了? 小成再次叹息一声,扶着跳跳的肩膀,出了医院。 两人上车后,直奔经典而去,那里,有二十万巨款在等着他。 “跳跳,你大哥跟你说没,这段时间,跟在我身边办事儿了,心里有啥想法啊?”车子启动,小成躺在后座上,小心翼翼地抓着靠背,扶着自己受伤的大腿。 “呵呵,跟谁干不是干啊,反正没啥事儿,跟你跑跑腿,没事儿,你有事儿,你就发话吧。” 小成想了想,从行李包摸出一万块钱,放在了中控上:“钱不多,你拿着花花,这几天,你就暂时给我当当司机吧。” “行。”他的动作,被跳跳从后视镜看得个真切,钱一到位,他顿时咧嘴直笑。 来到经典后,小成直接去了财务室,拿了二十万后,两人直接朝着花花旅馆而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目的地。 “哥,你小心点啊。”跳跳下车后,打量了下破败的小旅馆,眨巴眨巴眼珠子,扶着小成下了车子:“啥事儿啊,你交给我办不就行了么,呵呵,还得你拖着伤口亲自办啊?” “呵呵,你办不明白。”小成一愣,淡淡地回应道:“你扶我上去吧。” 由于有伤在身,上楼的时候,不得不跳跳背他上楼。 两人气喘吁吁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后,小成对着跳跳挥手道:“你下去,在车里等着我吧。” “你能行?”跳跳把装钱的袋子递了过去,貌似关心地问道。 “没事儿,走的时候,我通知你。”小成接过袋子,敲响了房门。 跳跳看了一眼门牌号,转身离开了二楼,他大步迈进越野车后,再次扫了一眼花花旅馆的牌匾,拿出手机照了张照片,随即拿着手机捅咕了起来。 二楼,大壮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看见小成瘸着腿走进来,顿时扶了上去,皱眉问道:“你这是咋弄的,十几年不见面,这一见面,咋就充满血腥味儿呢?” 大壮在东北呆了不少年头,所以一说话,就带着浓浓的一股大蒜味道。 “草,我不这样,能求着你么?”小成被他扶进了房间后,扫了一眼另外一张床上坐着的三个男子,直接将钱袋子递了过去。 大壮将他放在床沿上,打开钱袋子一看,发觉数目不对,对着皱眉看着小成:“小成,咱是同学不假,但你这办事儿的风格,不行。” “啥行不行的,这点钱只是我家里的现金,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取,我这受伤了,办啥事儿不方便,明天我就叫人给你送过来。” 小成挥手说道,毫不在意。 “啪!”钱袋子被大壮直接扔在了他的手边。 “咋地,明天给你送来都不行啊?”小成急了,看着大壮快速地说道:“事儿你先办着,钱肯定不差你的,行不?” 大壮没有说话,而是脸色阴沉地指着自己的三个兄弟,道:“我和我兄弟,几千里给你干过来办事儿,钱不到位,绝对不行。” “明天就给你送来。” “少一分,都不好使。”这次大壮还没说话,另外一个青年说话了,他扣着鼻子,不屑地扫了一眼小成身上有些褶皱的利郎西装说道:“咱办事儿,一是一,二是二,给钱就办事儿,不瞎扯,你要瞎扯,哼哼……” 青年冷笑,就好像看恐怖片的时候,有人在你脖子处轻轻地吹了一口,拔凉拔凉的。 小成看着大壮,眼帘低垂,麻痹的,这些年他虽然攒了不少钱,但手里的现金根本就不多,买车,买房,手里的现金,平时也就几万,这二十万,咋整? 手里的越野车,贷款了,平常去办事儿,咋整,打的么?草,那不是寒碜你成哥么? “真不行啊?”小成思考良久,再次问道。 “诶,我说你这人,咋这么能逼逼呢,有钱没,没钱就给我滚蛋。”刚刚说话那青年,一看脾气就不咋好,顿时火冒三丈。 “唰!”小成一转头,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伸出右手指着他:“你说话,最好给我放尊重点。”说完,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喂,小成啊?”电话接通,那头瞬间响起一个女声,旁边还有孩子欢乐的笑声。 “呵呵,姐啊,你在哪儿呢?” “带孩子玩儿呢,这不上次你哥说,上海这边新开了一个水上乐园么,我带孩子过来玩玩儿,啥事儿啊?”电话那头,重庆某个度假山庄内,一个极其美貌的少妇,带着一个几岁的小孩儿,正在玩耍。 “啊……玩儿呢?”小成一愣,思考了不到两秒说道:“姐,你给我拿点钱呗?” “你哥没给你钱啊?”女人顿时皱眉问道。 360、漏了 听到这话,小成顿时一愣,拿着电话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喂,小成,是不是零花钱不够用了?”少妇没听见小成的回答,再次一问。 “……”小成扫了一眼不怀好意地几个人,还是没有做声。 “好吧,你需要多少。”少妇无奈地挽着耳发,声音中,带着一些不耐烦。 “二十万。”小成说道。 “二十万?”少妇立马惊呼,但很快,她秀美紧蹙,看了一眼正在玩耍的孩子,继续说道:“小成,你跟你哥,好多年了,二十万都没有么?咱是亲戚,姐给你说实话,我虽然给他生了孩子,但他给我的钱也是有数的,你要急用,这钱我能给,但姐求你个事儿。” “我知道你是意思,大嫂那边,我会注意的。”小成声音很低地说了一句:“姐,你赶紧找个地方给我汇过来,急用。” “好吧,诶……”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小成只能找到自己的姐姐,也就是老薛的情妇,这个情妇跟了他很多年,并且还生了孩子,要不是这个情妇的存在,小成也不能走上这条道来。 小成挂断电话,挑衅地看着大壮:“钱很快,晚上之前我会取出来给你。” “大哥,不是八十万么,这才四十万啊。”之前说话的青年,扣着鼻子,再次说道。 大壮听完,顿时皱眉。 “他连二十万都要去借,这剩下的四十万,我们办完事儿了,谁特么知道他有没有啊,要是拿不出,我们不得找地儿哭去啊?” “大壮,小学同学,你都不能容我缓缓?”此时的小成,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囚禁的动物,一个小丑,是那样的可笑,可怜。 “你给我闭了。”大壮摸着下巴,呵斥了一声小兄弟,转身看着小成,严肃地说道:“小成,咱俩的交情我就不说了,但现在我也是当大哥的,兄弟们需要钱,所以完事儿过后,你必须给我把钱准备足了”。 “呵呵,绝对的,你放心。”听见大壮松口,小成立马喜笑颜开,变脸的速度,连四川变脸绝技都自愧不如啊。 “来,我给你说说情况。”小成摸出手机,点开了影像页面。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两人坐在床沿,像是一对情侣一般,看着手机嘀嘀咕咕,商量着细节。 一分钟后,小柯将小成送到了旅馆门口,不过他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站在旅馆门口,点燃了一支香烟。 “成哥。”这时,跳跳从越野车下来,揉了揉眼睛,貌似刚刚睡醒似的,小跑了过来。 “走吧。”小成自然地扶上了跳跳的肩膀。 小柯站在原地,看着这个不敢直视自己双眼的鸡冠头,眨巴眨巴眼睛,等到越野车离开,这才转身上了二楼。 话说小成走后,大壮看着二十万现金,怔怔出神。 “哥啊,咋地啦,咱都几个月没活儿了,这来钱了,你咋还不高兴呢?”一个青年抓着钞票,十分兴奋地说道。 大壮抽着烟,扒拉了一下现金,面露沉思之色:“这趟活儿,怕是不好整啊。” “草。”青年一愣,抓起钞票嗅了嗅说道:“咱们再大东北,黑土地都能玩儿转,特么的,这边还有啥战士啊?” “就是,哥,咱去吃顿好的吧,草,来这边就吃泡面跟干粮了,嘴里都闲出屁来了。”另外一个青年,看着钞票,卷了卷舌头,瞪大了眼珠子:“听说这边火锅挺出名,咱去吃火锅吧。” “滚犊子。”先前那青年顿时粗鄙的扣了一下裤裆;狠笑到:“来这边,咋不得吃江鱼啊,草,那玩意儿才是好东西,等下咱们去放松放松。” “你们别逼逼了行不?”想起刚才小成的话,大壮皱着的眉头,一直就没有舒展过。 “哐当!”这时,小柯走了进来,扫了几人一眼,淡笑道:“大哥,咱就出去吃个饭吧,没事儿,其他的,咱们收了钱,多难不都得办么?” “就是就是。” “行吧,把行李包带上,钱带上。”大壮思考一会儿后,率先拉出床底的帆布包,背在了身上,现金全部揣进了兜里。 从他们谈话中可以看出,这群人,绝对是亡命徒,他们和先前的悍匪韩非一样,就是为了钱,在法律最危险的地带,来回晃悠。 今天还在大吃大喝,摸着**,干着姑娘,下一刻,就有可能被安乐死。 这种人,你还指望他有啥道德底线么?良知?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传说。 重庆,玉圭园小区。 我和媛媛,坐在草坪上,满脸满足幸福地看着保姆带着小五斤和其他小孩儿,在一起玩耍。 他还小,并不知道啥是善,啥是恶,眼神纯净,他所知道的,或许就是我这个当爸爸的回来了,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小孩儿虽然啥都不知道,但他的心,是最纯净的,没有被污染,我回来,他能感觉到,这个世界是,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汇聚在一起了。 “老公,妈妈说这边的孩子三岁都上幼儿园了,咱们的五斤,也上么?”媛媛斜靠在我身边,双手挽着我的胳膊,她的身上,穿着昨天我给她买的一件绿色的紧身长裙,披着一件画格子的小外套,长长的秀发,随意地披在脑后,由于带孩子,以前的波浪形黄发,早就成了黝黑的青丝。 “呵呵,咱的儿子这么聪明,不至于三岁就去。”我笑了笑,摸着她的额头说道:“老婆,孩子嘛,就得让他玩儿,玩儿够了,在上学,这辈子,只要他开心就好。” “恩,你说的也对,我就希望我们的孩子,无忧无虑就好。”媛媛思考了下,符合了一声。 “呵呵,媛媛,你老公这么能干,孩子以后不愁吃穿,好过的很呐。”保姆或许听见了我们的话语,扫了一眼站在五米外的小开和华子,满脸羡慕地说道。 请客的时候,我们虽然没有谈论办婚礼的话题,但柳爸爸说了,婚礼不急,反正我女婿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还忙着呢,成天全国各地到处飞,根本没有时间,等事业稳定了,再办,也来得及。 就为了这句稍微带着吹牛逼性质的话,我特么又借出去五十万。 我就纳闷了,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亲戚朋友怎么了? 你没钱,街上遇上了都不愿意搭理,有钱了,老远都得握着你的手,草,我这一回来,那些亲戚就找上门了,麻痹的,开口都不小,我本来很抗拒,不是我小气,只是对于这种风气,很反感,你特么也不是活不起了,为啥我一回来,每次都有人找我借钱呢? 这还不算,媛媛在家里,借出去的钱,更多,可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收回来? 我不是小气,更不是唠叨,而是对于现在的世道,这个社会的愤怒,谴责。 没钱的时候,我们的朋友,有钱了,真心朋友反而少了。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这个古人先哲总结出来的道理,一点都没有错。 你看看,就连一个保姆,都知道我有钱,说话都是捡着好听的说,诶,我也是醉了。 “叮铃铃!”正在我沉思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拿起一看,两条信息出现在面前。 “你等下,我去上个厕所。”我拍了拍媛媛的笑脸,过去摸了摸五斤的脑袋,他一笑,我笑着拿着手机就朝着不远处的洗手间走去。 华子留在原地,小开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还没到洗手间,电话接通。 “嘿嘿,白队长,最近干啥呢?” “哎呀,小龙啊,听说你回家了?”白剑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一愣,挠了挠鼻子,笑着问道:“谁告诉你,我回家了啊?” “……”白剑比我更惊讶:“草,我上次去宏泰,那个耗子说的啊。” “哦。”我点了点脑袋,抿着嘴唇,提高了一下分贝说道:“给你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呗?” “呵呵,真的?你等会儿。”白剑先是一喜,随即电话那头沉默一分钟后,脚步声消失,估计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你说吧。” “呵呵,白队,你就这么相信我?”我咧嘴笑道。 “没事儿,你说。”他貌似无所谓地说道。 “行吧,反正我也是听说,给你一个信息,那边据说来了几个亡命徒,你带人过去看看呗,说不定还真能拿着几个通缉犯呢。” “亡命徒?不会是你招来的吧?” “鬼扯,我也是听说,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你要有兴趣呢,就过去看看,没兴趣呢,就当我没说过呗。” 我缓缓说完,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裹着烟头的吧唧声。 361、神秘001 郊县,某个只做大河鱼的饭店,大壮四人,背着帆布包,一边剔着牙,一边迈着王八步,走了出来。 “大哥,玩儿会儿呗?”一个青年粗鄙地扣着裤裆,貌似裤裆下面那点玩意儿,一直处在亢奋之中。 “办完事儿再玩儿。”大壮走在众人的最前面,从吃饭到现在一直皱着眉头,一副很有心事的样子。 “不是大哥,这过来几天了,憋得啊……” “大哥,要不,你回去,我带他俩去玩玩儿。”小柯沉思半晌,轻声冲大壮说道。 “……”大壮扭头看了一眼几人,顿时一叹息:“草,走吧走吧,一起轻松下。” “呵呵,我就知道你也想玩儿了。”先前那青年,顿时咧嘴,开心地笑了起来。 “乌拉乌拉……”几人还没走出一条街,就看着一辆挂着治安大队的执法车,朝着众人开了过来。 “草,先避避……”大壮思考不到一秒拉着几人闪进了一家小饭馆。 “乌拉乌拉……”治安车上的警笛,一直响个不停,大壮连忙伸出脑袋,往外面一看,执法车直接停在了花花旅馆的门前,下来几个治安协防队员,拿着警棍就往里走。 “草,漏了?”小柯一惊。 “麻痹的,我去看看,要真漏了,大哥别说我把枪管插进你同学的屁眼里。”暴躁青年,小声在大壮耳边说了一句,背着帆布包,阴沉着脸,小心翼翼地朝着旅馆走去。 “诶,回来……”小柯喊了一句,但暴躁青年根本就没听,低着脑袋,朝着旅馆一直走。 大壮看着治安车,眨巴眨巴眼珠子,没有答话。 三分钟后,躲在一家小卖部装作买烟的青年,亲眼看见几个治安队员,骂骂咧咧地在旅馆老板娘谄媚的欢送下离开。 青年愣着眼珠子,直接来到了收银台。 “老板娘,你们这儿的治安,挺严格哈。”青年走进一楼,看了一眼继续准备打游戏的老板娘,阴冷地笑了笑。 “呵呵……”老板娘一抬头,看着青年,无所谓地说:“这群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没钱了,就出来转转,我们这些小旅馆是第一检查目标,诶……不就是为了两包烟钱么,给了两百红包,打发走了,屁事儿没有。” “哦……”青年拉长了声音,转身出了旅馆。 他回来找到大壮几人,将情况一说,众人瞬间没有了去玩儿的心态。 “走,换地方。”大壮带头出了饭馆。 路上,他思考一会儿,拿出电话,拨通了出去,第一句话就是:“你***,咋办事儿的啊?” “啥啊?”正在银行取钱的小成,顿时懵逼了。 “你***,你前脚刚走,治安队员就来查房了,草***,你别说着是巧合。” “……”小成坐在柜台,拿着电话,听着大壮的呵斥,转头扫了一眼正坐在驾驶室玩儿手机的跳跳,右眼皮直跳:“没事儿,我们这边这不严打么,最近查房严格得很,我寻思,就是顺便查查,没事儿。” “草泥马的,来的车,人,直接就去了我们的旅馆,其他的旅馆为啥不查?”走在小巷子里,大壮咬着牙齿,不停地喝问着。 “哎呀,你放心,没事儿,放心吧。”小成眼珠子转了转,不再多说,挂断电话,冲着柜员说了一句:“给我整快点,我马上要有。” 门外,越野车内,一直玩儿着手机的跳跳,斜眼撇了撇往外走的小成,顿时坐直身体,侧身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哐当!”小成拄着拐杖,艰难地坐进了后座,将钱袋子随意地一扔,坐在后座上,斜眼看着跳跳的后脑勺,陷入了沉思。 跳跳是蓝云的人,最近一直跟着蓝云跑腿,生活费都是人家拿的,他和蓝云,虽然算不上朋友,但也好歹认识好多年了,并且双方的敌人还是同一目标,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给自己亮出来。 最关键的,大壮的到来,只有自己知道,就连跳跳也没见过几人,何况他一个小混混,和自己无冤无仇,找自己麻烦干啥? 小成想不通,但这事儿,确实真实地发生了。 “成哥,咱去哪儿啊?”跳跳见他没有说话,开口问了一句。 “你送我回家吧。” “啊?不去办事儿了?”|跳跳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小成一抬头,瞅了半晌,沉声道:“事儿办完了,回家吧。” …… 老薛的家,是自己在乡村修建的一处别墅,和朱小屁的家,有些类似,这才是他真正的家,虽然老父母不在一起住,但和他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原配,一直住在这里。 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在这里居住,县城的房子去的时候还不多。 此时,他正在自己诺大的书房,擦拭着一把斑驳的手枪。 他一手拿着面巾,一手拿着手枪,细心地擦拭着,他擦拭得很仔细,每一下,每一个动作,仿佛都投入了情感。 “老伙计啊,十年了,终于又把你带出来了,诶……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十年前,说好不再动枪,现在,却是无可奈何了。”说话间,他将手枪擦拭完毕,拉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包拉链,缓缓将手枪放了进去。 “叮铃铃!”电话响起,老薛看了眼来电显示,备注001,几秒后,接起了电话。 “那边人手马上过来了,但你给的价钱,不够。”青年的声音,透着些许的着急。 “草,你找的啥人啊,一百万,还不够?”老薛蒙圈了,看着自己的书房,低声呵斥:“你要记住了,你办的事儿,都是我在后面支着你,你别给我瞎整。” “张海龙是走了,但他手下那群人,不管是马军还是李琦,都不是好弄的,人手少了,咋整?”青年很不满意。 “一百万够多了。”老薛靠在椅子上,叹息一声,声音低沉,听上去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一百万,搞宏泰娱乐,差不多。”青年沉思半晌,继续说道:“但你连宏泰娱乐都搞了,还害怕其他的么,宏泰开发才是最大的蛋糕。” “你啥意思?” “宏泰娱乐一动,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的意思,很简单,一击必杀,咱们要的不仅仅是宏泰娱乐,房地产那边,他们一出事儿,以你的关系,我相信,拿在你手上,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听着青年的话,老薛顿时怔住。 “动一个也是仇,别瞻前顾后了,张海龙带着两个战将走了,他这边的人,就不够用,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要是时间延长,张海龙回来,我可没把握搞定。”青年督促着。 “你让我想想……”拿着电话,靠在椅子上的老薛,异常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宏泰娱乐,宏泰开发,这两个公司,目前价值几亿,哪怕只是想方设法拿下沿江公园开发的项目,自己得到手里的资金,都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数字。 可这个前提,就是搞定张海龙所有人,哪怕后退一万步,也是将其逼走。 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也没有预计的顺利。 “有把握么?”老薛思量了很久,再次开口。 “一半对一半吧。”青年并没有夸大其词地全部揽下来,很是保守地说道。 “行,资金我给你出,但必须万无一失,官方这边,我来搞定。” “欧了,我马上去安排,他们人马上到了。”001继续地挂断电话,让老薛再次深深地叹息。 郊县,经典屹立不倒好多年,挣的钱不少,他花出去的钱更多,可到现在,他真的想办谁了,好多人都不能用了,要么年纪大了,要么有了新的家庭事业,根本就不像再次从事危险的职业。 人家说了,你缺钱,我可以支援,但要扯社会上的烂事儿,还是算了吧。 很多人根本就想不通,为什么在他沉寂好多年,当了很多年老大哥,好大哥之后,还会在这件事儿上,整出一个雌雄来。 安稳地挣钱,不好么?有家庭,有老婆孩子,还有情妇和私生子,这辈子,他也算是牛逼了,以前辉煌过,现在也不差,实体有,出面和谁吃饭,都得恭敬地喊一声薛哥。 这一声薛哥,是对他的社会地位,经济实力,为人处世的老道的肯定。 但是,一旦和张海龙对上,他有可能将自己的一切全部抛却,剩下的,可能是更加辉煌的明天,也有可能是看不见的黑暗。 362、三方人马 重庆,某商场。 我拿着电话,斜靠在紫色的圆椅子上,看着正给孩子挑着夏季衣服的媛媛和保姆,脸上笑嘻嘻的。 “小龙,最近咱们场子里,来了很多不认识的人,这群人,年纪都不小了,每天来,一个包房的消费,都是一万起,我下去喝过两次酒,好像不是闹事儿的。”马军呆在办公室,面色担忧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一年时间,不短也不长,让他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宏泰娱乐成立初期,站在五楼,看见的或许是脚面,现在呢,绝对是看到被人的头顶。 可最近,整个郊县,似乎都被一股异常诡异的氛围笼罩着,让他捉摸不透,又有些担忧。 “我走之前,给你说的,你照做了么?”我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声音很低地开口问道。 “恩,按照你说的,庆哥带着风雨雷暂时撤离了猪场,每天都会和我通电话。”马军说道。 “恩,那你就不担心了。”我挠了挠鼻子,继续说道:“那群人,我猜测不错的话,估计等不了几天,他们就会离开了。” “为啥啊?” “呵呵,我上次找人去吓唬了一下对伙,给个警示,既然他们不要脸,我们也一网打尽好了。”我笑了笑,低声笑骂道:“草***,我下面人还饿着呢,居然还想找从我们手里拿走东西,这不是老寿星上吊,自己找死么?” “小龙,是不是让嫂子她们先离开一段时间?”马军还是很担忧,整个过程的设计,就好比当年埃菲尔铁塔设计般宏伟壮阔,哪怕一个阶段出了错,后果都不是我们愿意接受的。 “没事儿,这段时间我让她们全部住在五楼,没事儿的时候就不要出去了。” 我想了想,说道:“那个大东,你可以试一下,能用的话,直接让他当经理,或者跟着你身边办事儿。” “他?不是跟着耗子的么?” “草,拿着我们的钱,他跟谁?宏泰娱乐不都你军哥的人么?” “呵呵。”听到我的话,马军一笑:“你找的那些人,靠谱不,要不要把韩非喊过来啊?” “他们就算了,这边严打,全国通缉,现在网络正在全国同步,他一来,被抓了,我们也不好交代,人员的情况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有安排。” “行吧。”马军说完,刚想挂电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道:“内鬼你确定是谁了么?” 我冷冷一笑:“他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他后面的,他敢整我们,就说明这个是蓄谋已久的,看着吧,我要他在一周之内现行,哦,对了,没事儿你请老白去咱们店里做做,我怕他们会在官面上做文章。” “这点我清楚,蓝百年最近整的停欢实,好几家夜店全部被查封了,草,太狠了。” 和,马军再次商量了一下细节,我们同一时间挂断了电话。 “老公,你来看,给咱儿子买辆车好不啦?”听见媛媛呼唤,我连忙揣好手机,走了过去。 媛媛看中的是一辆大红色的坦克车,小五斤此时正欢乐地坐在中央,双手不停地按着喇叭。 我上前亲了一下儿子的小脸蛋,一看价格标签,顿时一皱眉,双手叉腰,环视一周,指着一辆和十分豪华的跑车说道:“就那个了。” 保姆跑过去一看,转脸看着我:“一万八呢,买辆真的都够了。” “哈哈,我儿子,必须用好的。”我豪气地一笑,在服务生你是神经病的眼神下,抱着小五斤,放在了跑车的车座内。 六月的天气,早就变得温暖了,胆儿大的妹子,也放下了束缚,穿着短裙,丝袜,特别是我们宏泰的妹子,每天只要一进休息室,那都是香风阵阵,按照马军的话来说,这他妈这么整间距不行,鼻子都特么整过敏了,红姐每次让他给下面人开会,说不到三句话就跑了,说啥也不单独和这群吃人的妹子呆在一起。 九点刚过,起码来了三群混子,这群混子,就是马军很不愿意招待的混子,这群人,经过耗子等人的打听,属于临县的混混,老流氓,最年轻的,都特么三十了。 有范儿,不差钱,每次来,洋酒当特么水一样干,草,看得伺候的包房dj咋舌不已。 马军接到耗子通知,说是这群人又来了,他背着双手,带着大东每个房间挨个看了一下,发现这群人今天不同了,以往来,都是自己带着朋友或者带着几个风韵十足的少妇,自饮自乐,也不叫妹子,但今天,却是喊了很多妹子,玩儿得异常的嗨皮。 他沉思半晌,来到门口,拨通了白剑的电话。 “白哥,哪儿玩儿呢?” “家呢,刚刚同事聚餐,喝了点白酒,现在头还昏着呢,干啥啊?”白剑说话有些低沉,明显喝多了的征兆。 “啊,那我请你玩儿点刺激啊呗?”马军看了一眼对面停着的几辆外地牌照越野车,呲牙笑道。 “草,别整了,真喝不了。”白剑在电话里推脱到。 “白哥,不喝酒,就玩儿游戏。”马军猥琐地笑道。 “有新人来啊?” “那必须的啊。” “行,十分钟。”白剑思考不到一秒,直接挂断了电话。 “来,你安排个包房,我等下和治安大队的白队长喝点。”挂断电话后,马军冲着身后的大东说道。 大东一愣,笑着接过话头:“还是四楼最高规格呗。” “不了,这次就在一楼。” …… 大成县,前往郊县的国道上,三辆私家车,正在疾驰,第一辆是一辆嚣张的宝马越野,司机是个中年,后座的是两个中年,有一个,十分耀眼,他的脑门,耳坠两边,脖子上,手臂上,凡是漏在外面肌肤,全部被纹身笼罩,其他的地方,不用想,肯定也有纹身,看来这是一个纹身的忠实爱好者。 “鬼哥,咱们来,为啥不带家伙啊?”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中,正在假寐的纹身男,有些不解地问道。 “带家伙干啥啊,想进去坐坐啊?”纹身男稍微睁开一条缝儿,淡淡地笑道。 “不是,鬼哥,你不说对方给了大价钱么,让我们过来办事儿么?办事儿不用家伙啊?”司机懵逼了。 “草,谁是咱老板啊?”鬼哥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鬼哥,这个称呼,在大成十分地出名,甚至能和大成的老一辈大哥郑也齐名。 称呼和他的长相相当符合,牛逼都不是他的纹身,还有他的地位和实力。 “大哥就是咱老板啊。”司机理所当然地说道。 “草,那不就行了么?”老鬼起身,看着身边的两个兄弟,仔细叮嘱道:“咱们能有今天,不是大哥给的么?别人给点钱,就听别人的啊,草,那不是当我们是傻子么,记住了,随时随地只听大哥的。” “哦,那你要这么说,我就悟了。”司机想了一会儿,转头看了一眼老鬼,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道:“这次咱就是过来玩儿的,啥事儿不办,还把钱挣了,是这道理不?” “那不是把客户操里面了么?”后座另外一个中年摸着下巴说道。 “呵呵,三车人,过来喝酒行,其他的,不行。”老鬼摇着脑袋,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身子一靠,再次陷入了假寐。 …… 十分钟后,马军在门口接到了白剑,白剑是一个人来的,下车的时候,走路都他妈有点摇晃了,满身的酒气,看样子确实没有骗他。 “草,你这是干啥,骗我的话,别说我削你昂。”看见马军上来迎接自己,白剑笑骂了一句。 “不能不能,走吧走吧。”马军嬉笑两句,搀扶着白剑就往大门里走。 “大东,给香香两姐妹喊下来。”马军抽空对着正忙活的大东喊了一句。 “呵呵,姐妹花啊?”白剑一听,顿时撩了撩眉毛,来了兴趣。 “哈哈,等下你就知道了。”马军卖了个关子,扶着白剑进了挨着大门口的包房。 凌晨一点十分,一辆面包车,大摇大摆地停在了宏泰的大门口。 此时的街道,除了百米远的烧烤摊,还亮着昏暗的灯光之外,其他的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哐当!”秒包车一个急刹,停在门口,顿时车门打开,四个带着匪帽的汉子,直接下车,领头一人,膀大腰圆,十分强壮,手上拿着明晃晃的五连发。 他的身后,跟着三个人,两个五连发,两把猎枪,在昏暗的路灯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哥们儿,啥意思啊?” 依靠在大门,打着哈欠的内保,模糊中,看见几个人走来,以为还是客户,上前问道。 “草泥马的,整你,有问题么?” 362、举枪就干 “抗!” 一声枪响,内保捂着大腿倒地,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冲进去,搞老板。”领头人,一脚踹开倒在地上的内保,持枪直接冲进了大门,并且径直朝着马军和白剑的包房而去。 “草!”一直站在不远处,准备随时接受马军召唤的大东,看见来人,暗骂一声,立马按响了身上的对讲机:“耗子,有人找事儿,所有人,全部向101集结!”说完,他再次扫了一眼几个蒙面人手上的猎枪,转身朝着休息室跑去。 “砰!” 102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几人持枪猛地钻了进去,但里面的情况,让四人一时间,接受不了。 只见两个穿着警服的男子,扶着一个胸前带着秽物,不停朝外吐着的中年,刚从沙发上站起,另外两个姐妹花,被马军一手拉着一个,好像要送回家一样。 时间,回到半分钟前,听见门外枪响那一刻,其他三个包厢的老流氓,统一地往外面跑,这群人,没有任何章法,有的还拽着不停哭闹的公主,他们一出来,直接朝着大门跑去,路上遇见那些服务生或者内保,一人拽着一个,就是不让走,好像是喝醉了,非要扯着人家来一场爆破菊花大战似的。 可这群人还没跑到101,就和手上拿着消防斧子,带着几十个内保的大东耗子等人相遇。 “麻痹的,找事儿,给我抓住。”耗子一声令人,内保全部红着眼睛扑了上去。 101包房,时间瞬间静止。 三秒过后,枪栓再次撸动,大壮的手腕轻微地颤抖着,不用想象,匪帽的额头,绝对是大汗淋淋。 “草泥马,谁是耗子,谁叫马军,谁是大东?”大壮一声爆喝,举着猎枪,差点就要怼在一个警察的脑门。 明显的,他们是有计划的。 “你这是耗子撵猫,作死呢?”一个警察愣不不到两秒,,面无表情地扶着已经喝瘫的白剑,冷冷地看着几人,没有任何的慌张。 “唰!”与此同时,另外一个警察,直接拔出腰间的配枪,从编号和钢线装备上来看,绝对是刑警队的。 “草泥马的,我就问谁是马军,耗子,大东?”大壮双臂不停地颤抖着,手心冒汗,他再次抓了抓枪管,上前一步,一枪直接怼在了先前说话的警察胸口,透过匪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暴怒和戾气。 “草泥马,说不说话,对蹦一下呗?”其他三人,集体上前一步,枪口对着拔枪刑警的胸口,脑门。 这一表现,绝对的疯狂。 马军站在最角落,身上靠着姐妹花,刚刚还浑浊的眼珠子,在几人闯进来的一刹那,变得清澈无比,他看着几人,根本没有答话的意思。 “啪!” 一张工作证直接拍在了大壮的眼珠子上面。扶着白剑的中年刑警咬着牙齿,看着几人大骂:“草泥马,看好了,中国刑警,你***,是不是真想死了?” “啊?问你,是不是真想死了?” 大壮后背几乎被打湿,手臂摇晃得厉害,他是亡命徒不假,也真敢和人家对蹦,但在这个情况下,对方根本就没拔枪,只是拿出警官证,这他妈要开枪,啥后果,他自己用脚后跟都能想到。 “草泥马,走!”思考三秒后,大壮率先转身,抱着枪口就往外面跑。 他们出去,根本没有人敢拦,大东和耗子站在一旁,眼看着几人跑了出去。 “草,这群人真该整整了。”他们走后,中年刑警立马拿出了电话。 门外,大壮几人上车,一打舵,面包车直接朝着黑暗中驶去。 “草泥马,怎么会有警察,怎么会有警察?”面包车上,大壮语无伦次地扣着脑袋,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信息给是小成给的,按理说一点问题没有,可每次到关键时刻,都会出现问题,这他妈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流年不利啊。 “喂,成了么?”电话刚接通,小成就兴奋急切地问了起来。 “没有。”大壮等人跑出几公里之后,他主动给小成打过去了电话。 “咋没有呢?”小成懵逼了,也很愤慨:“地点,人物,全给你摸清楚了,你怎么咋还没办明白呢?” “草泥马的,你还问我,里面两个配枪刑警,你给我解释解释!”突兀地,大壮冲着电话破口大骂:“草泥马的,上次你一走,治安执法车就来了,这一次,我们刚进去,麻痹的,还有配枪的刑警,你说,让我怎么给你办事儿?”大壮不停地擦拭着脑门上的汗水,眼珠子瞪得溜圆。 “……”电话那头,小成躺在自己的小窝里,脸色苍白,他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这里会有警察。 足足十几秒后,他喘着粗气说道:“你先来我这儿。” “草,只有这么办了。”大壮甩掉电话,直接吩咐小柯往次小成指定的地方开去。 …… 十分钟不到,一群刑警,连带着防爆队,几十人呼啦啦闯进了宏泰娱乐,第一时间,前往监控室,拿走了监控记录。 与此同时,那群闹事的外地流氓,全部被抓个正着,领头的刑警一挥手,全部扔进了警车。 “草,这群人渣,肯定是同伙,给我带回求好好审问!” 是的,两个刑警,一个执法队长,在这里喝酒的时候,居然被悍匪拿着枪口威胁,这是一种公然的挑衅,一时间,郊县的公安部门,鸡飞狗跳,咱们的公安大哥,彻底怒了。 下面执行任务的民警,谁也不知道,两个刑警,一个大队长,凌晨一点,为什么还在宏泰喝酒。 而作为宏泰的管理者,马军只是当做目击证人被带走协助调查,与他一起的,还有总监耗子,十几个内保和服务生。 人员名单里,并没有所谓的姐妹花。 这个消息,在不到半个小时内,那些没睡觉的夜场人士,全部知道了。 …… 某个简单的宿舍内,黑暗中,一个青年躺在床上,烟头闪烁,他拿着电话,低声喝问:“你们咋办事儿的,咋还和警察整在一起了呢?” 另外一头,郊县大河边,吃着宵夜的老鬼,带着十几个人,正缓缓地喝酒聊天。 突然接到电话的老鬼,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一手拿着小龙虾,一手拿着电话,反问道:“你先别说我,我问你,办这事儿,你找了几波人?“ “啥意思?’ “草!”老鬼放下小龙虾,点燃一支烟:“我们刚到,对面就来人了,四个枪手,直接干了门卫,拿着枪就冲了进去,你可别说,这不是你喊的昂?” “什么?”床上的青年,一下地坐直了身体,透过月光,能清晰地看见他额头上的汗水,嘴唇直哆嗦。 “你是说,有另外的人,捷足先登?你们根本没动手?” “草,我们刚到,哪儿有机会动手。”老鬼不以为意地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等我通知。”青年放下电话后,焦急地在房间内踱步,一分钟后,他再次点燃一支香烟,拨了出去。 “事儿麻烦了,有人捷足先登了。”电话一接通,青年就急切地说道:“四个人,四把枪,直接干了门卫,冲了进去。” “怎么会这样?”乡下别墅中,最近一直失眠的老薛,不管身边的黄脸婆,立马坐起,拿着烟盒就往卫生间走。 “不知道。”青年摸了一把汗水,再次说道:“不到十分钟,那边就被刑警围了,防暴队都出动了,你找的那群人,全部进去了。” “草,这是为啥啊?”蹲在马桶上,老薛彻底迷茫了。 “里面有两个刑警,一个治安大队大队长。” “白剑?”老薛瞪着眼珠子,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有些后悔。 这种感觉,让他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板上。 “恩。”青年答应一声。 “麻痹的,你到底咋办事儿的?”老薛怒了:“事儿都没整明白,你都让人动手?草泥马的,一百多万,你找的人,还没那四个枪手靠谱。” “不是我不靠谱,为题是这四个人,是特么是谁的人啊,草。”青年异常烦躁,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半道儿杀出四个枪手,而且气势逼人,举枪就干,他必须要弄清楚这四个人是谁的,为谁而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他妈上哪儿知道去?”老薛抽完一支烟,思考了一会儿,沉吟道:“你先让你找的人,被动,也别走,我找人打听打听。” “你找的那群外地人,你要办好了,别整漏了。” “草,我不用你教。”老薛挂断电话,直接站起,出了卫生间。 “大半夜的,你这是干啥啊?”床上的老板不解地问了一句。 “睡你的吧,我出去一趟。” 364、算漏了一关 “又去找你那小狐狸精呐?”中年妇女,看见老薛摸黑在穿衣服,顿时不满地坐了起来。 “你特么有发什么疯呢?”整个脑子都比较混乱的老薛,很是烦躁地呵斥着。 “我是发疯么?”中年妇女双手扯着棉被,瞪着眼珠子:“这个家,都成了你的旅馆了,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那些烂事儿。” “草,我干特么啥了?”老薛神经异常敏感地反问道,仅仅半分钟,他就穿好了衣服。 “我告诉你,我跟你了二十来年,要不是为了儿子,我肯定跟你离婚。”中年妇女,指着老薛,脸色十分认真地低吼着。 “草,你爱离不离。一天天的,尽特么装疯。”老薛不再纠缠,拿着手包,慌里慌张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混蛋……” 中年妇女听着沉闷的关门声,顿时泪流满面。 我认识很多朋友,特别是女性朋友,在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跟着一个大哥,或者一个混混谈恋爱,那个时候,啥也不懂,就知道出门前呼后拥,人前风光得很,其实你看看老薛的老婆现在,整个一个活寡。 你想想,老薛一个夜场老板,一个老大哥,生活里,自己倒贴的女人都不少,他还有心情找你一个生活了二十来年的黄脸皮谈情趣么? 二奶,情人,还有为数不少的炮友,这些,都能满足他随时随地的生理需要。 可为啥,到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把黄脸婆踹了呢? 有人说,这是亲情,确实,这不排除亲情的存在,没有感情了,还起码一张床上睡了几十年,下面还有孩子,不得不表面上维持这个家庭。 那么好,现在咱们出一个选择题,如果在这场争斗中,老薛败了,你猜他是和黄脸婆离婚,给出一些钱让她带着儿子一边生活,还是对她置之不理呢? 大哥,人前风光,背后沧桑,演员亦是如此,舞台上风光无限,艳丽照人,舞台下,才是真正的生活。 所以,不要以为当了老板,大哥,这辈子就好了,就无忧无虑了,哪怕一个念想,可能都会让你万劫不复,就好像老许现在这个样子,成天失眠,担忧,这和以前的老大哥老薛,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曾经有个兄弟,在广州混了几年后,回到老家,妄想用自己的胆识,和带回来的几个小兄弟,直接在老家硬生生地铲起来。 用他的话说,五年时间,老子要是窜不起来,就特么去山西挖煤。 一年过去了,他还是小大哥,两年过去了,生活没有太多的改善,唯一变的,可能就是他那张床上的炮友。 三年过去了,上面也没见的给他一个上位的机会。 第四年,他进去了。 为啥,只为了他私藏了一把自制的土手枪,呵呵…… 对此,我真的呵呵了,判了三年,真的很憋屈,他的伟大理想,还没实现,他就进去了,我后来问他,你当时为啥那么冲动呢,进去了,你爸妈咋办?谁给他养老,谁给他送终啊? 他那个时候,还特别牛逼地回答我说:“我还有个弟弟,我进去了,还有他,怕个**。” 他进去后,爸妈没管他,连在押期间,看守所的伙食费都没给存,唯独一个跟他睡了一年,并且为他堕胎的公主,每个月给他存点伙食费,并且将自己所有的钱,拿去请律师。 这能说他的父母不对吗? 别说,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怪他的父母。 或许,三年后,他出狱,他还会更加的疯狂。 一个人的心性,真的很难说明白,很多人,进去了,出来会很老实,取个老婆,生个孩子,找个营生,只要能让家人生活下去就行,没有太大的念想。 有的人,进去后再出来,没有多久又进去了,这一进去,刑期更重,他们迫切地希望再次得到周围人,社会的认可,迫切地想再次拥有一些常人拥有不了的财富和权利。 老薛的一念之差,造成了他十年经典的倒闭。 …… 一天后,马军耗子等人,全部回到了宏泰,第一时间,给我汇报了情况。 “你到底猜对没有啊,草,这次真的好玄。”马军站在办公室,拿着茶杯,心有余悸地冲我说道:“麻痹的,四个人,四把枪,门卫就问了一句话,现在还在医院,都特么敢跟警察叫板了,草,吓死你军哥了。” “呵呵,还你有怕的时候啊。”我笑了笑,不过还是特别惊讶,按理说,我的安排,应该是天衣无缝了,但这从哪儿冒出来的四个枪手,确实不在我的范围之内。 草,这到底是谁的人马呢? “你告诉我,让我心里也有个底啊。”马军急切地说道:“上次你跟我说,咱们出了内鬼,这次事情上,我还真就没看出来,大东刚进来,我觉得不可能,耗子的表现,也不可能啊,出事儿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四个人拿着枪就冲你房间去了是不?” “是啊。草,要不是你说的,让我把老白灌醉,再找两个朋友来接他,你现在,估计在停尸间看我了,这四个人,进来就找我,耗子,大东,你说,这人能是谁呢?”马军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这个内鬼是耗子的话,那么这群人根本就不会找他啊,何况还是拿着枪,以命相搏的样子。 但又只有内部的人,他和大东知道他和白队长在哪个房间喝酒,下面的人虽然也知道,但没有那个必要,接触不到核心的东西,暗棋也就自然没有了暗棋的效果,完全没有必要。 “会不会是王可啊?”马军将所有人都在脑海里过滤了一一遍,现在我们的团队,除了王可,就是耗子和大东是后来加入的,以前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内鬼,这种情感,是金钱买不来的。 为了我们,小豪腿瘸了,胖墩受伤无数,小开华子更不用说,那是最开始能托付妻儿的兄弟,至于庆哥和风雨雷,呵呵……现在他们要是离开我,只有被抓的下场,他们没有这么傻。 “他一直在猪场,我反正没摸透。”被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对手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强大一点。 “草,你不说你知道内鬼是谁么?”马军烦躁地问道。 “呵呵,别着急,时间一到,我会告诉你,大鱼没出现,你知道了,也没啥大用。” “草,你就装神秘吧,反正这群人要不摸出来,我是没啥心思整那内鬼了,麻痹的,四个枪手,还比较生猛。”显然,马军有些生气我没有把内鬼告诉他。 他在宏泰娱乐,接触的人也最多,哪怕是一个不小心的动作,都可能让对方察觉,那么,我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想圈进来的这个内鬼和幕后人,就没有了可能。 “放心,我马上确定下。”我安慰了下,便回到了客厅。 来这边,已经一周了。每天陪着媛媛孩子,很高兴,很温馨。 同时,电话遥控指挥郊县的事务,突然有种很强大的成就感,诸葛先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呵呵,低调低调! 郊县,某个低调的农家乐里。 几个中年圈坐在草甸上,矮桌上,摆放着几叠农村土猪肉,还有几叠凉菜下酒菜。 “老王,不好意思,这事儿,让你们吃苦了。”老薛坐在主位,拿出一个硕大的鼓鼓的牛皮信封,推向了几个中年。 如果马军耗子等人在的话,肯定能认出来,这几个人就是当时闹事儿的外地混混。 这一天多一点,人家就能坐在外面喝酒了,可见,老薛在郊县的关系,确实比较牛逼。 “哎呀,老薛,这都不算事儿。”叫老王的中年,嘴上推辞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满,捡起牛皮信封,直接塞进了身边的包里,其他几个中年也都是这样。 “还是感谢你们。”老薛一人敬了一杯酒之后,再次问道:“那天晚上,那几个枪手,你们看清了么,认识么?” 众人一愣,老王冲他竖起大拇指说道:“你找的人确实牛逼,草,举枪就干,佩服了。” “就是,我们听见枪声就出来了,麻痹的,太凶残了。” “……”老薛脸上带着尴尬地笑容,没有答话,一个劲儿地喝着酒水。 “老薛,你要整宏泰,我觉得还该来猛点,特么的,太嚣张了,几个内保都敢上手,我这手腕,现在都特么还疼呢。” “就是就是,草,一群外地佬,算个**啊。” 听着几个中年的话,老薛顿时没有兴趣,没吃一会儿,独自提前离开。 365、赌一把 大壮等人得知全县警察都在寻找他们的下落后,知道惹了大的麻烦,暂时就住在了小成为他们找的一个空屋子里。 这个屋子,其实就是郊县老城,曾经中学的家属院,这边已经确定要在近期拆迁,所以,住在这边的人本就不多,除了几个年纪比较大的退休教师外,就是他们几个人了。 这天中午,一辆越野车,停在了家属院的楼下,驾驶室的小成,提上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些熟食,拉开车门,艰难地拄着拐杖,下了车。 不是他不想用跳跳,而是大壮等人如果再出问题,那么他这个幕后主使,绝对跑不掉。 八十万,数额不少,但他们要是进去了,明知道自己是死刑,他还会给你保密吗? 草,还不不如早点撂案,有啥说啥,争取立功减刑。 而小成,这两天也很不好多,为什么这样说呢? 首先,他请大壮四个枪手的钱,是借的,并且这其中,还有老薛情妇的二十万,一旦暴露,按照老薛的脑袋智商,绝对能猜测上次在宏泰枪击的人,是他请的。 有的朋友要说了,这样不更好么,省得老薛自己找人了。 可小成并不知道老薛的安排,老薛起初,是只想把自己生意,也就是经典的生意,再次回到以前的火爆程度就行,可现在,随着变化,他不得不改变策略,妄想将宏泰开发也一口吃下,最起码想将沿江公园的项目开发权拿下。 大壮等人的强势出现,不仅让他和001手足无措,还极有可能让我们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一旦我们反击,他一个沉淀多年的老大哥,更接得住我们的招么? 他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老大哥。说不好听点,就是一个老流氓,还是一个过气的老流氓。 虽然一些小大哥和开夜店的人,见面了还尊称一声薛哥,有事儿也找他帮忙,但只要涉及到自身利益了,你看人家还不会跟前跟后叫你薛哥就完了。 小成的枪手队伍,不得不说相当强大,但这种强大,是暴戾的疯狂,敢对着警察拔枪的人,不是傻逼依然是傻逼。 所以,老薛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小成也成天成天的睡不着觉。 “当当当!” 斑驳的黄色木门,等声音响了半分钟后,缓缓才从里面拉开。 “你愣着干啥,接着啊。”小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熟食啥的,站在门口,晃眼一看,大壮居然愣愣地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让自己进去。 “进来吧。“小成对着身后几人挥挥手,冷脸转身回到了房间。 “草,好心没好报。”小成撇撇嘴,挪动着步伐,缓缓地走进了不大的客厅。 客厅破旧的皮沙发上,小柯三兄弟,面无表情地看着小成,手上拿着罐装啤酒,一边喝,一边盯着他出神。 “……”看着几人的神情,小成识趣地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挡!”一些熟食被扔在玻璃茶几上,他坐在了小柯几人对面的矮凳上,思量了一下,看着大壮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先将就下,等我这边有消息,你们干一把再走。” “什么玩意儿?”小柯立马惊了,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哐当一下将啤酒罐砸在茶几上,啤酒沫子飞撒出来,瞪着眼珠子指着窗外面,冲着小成吼道:“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特么不会自己出去看啊,满大街都是警察,你还让我们干?草,你真以为你拿点钱,是天地银行的啊?” 一向充当团队智囊的小柯,在这个时候,再也忍受不住了,抓着啤酒罐猛灌几口,再次沉声说道:“四十万尾款,马上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 “唰!”听到这话,一旁的大壮没有说话,挠了挠鼻子,点上一支香烟,直接走进了卧室,看样子,是不想在这上面发表任何意见了。 “诶,大壮……”小成一下转头,回答他的却是一声无情的沉闷的关门声。 “你有啥话,给我说就行,大哥这几天挺烦心,”小柯点到即止地说了一句,脸上依然挂着愤怒。 听到小柯的话,小成顿时心底一沉,看了看已经关上的房门眉头皱得很深,加上另外两个人一直阴冷地扫视着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这种感觉,让他很后悔,草泥马的,八十万,居然请来这些货色?你麻痹的,还知不知道我是老板了? 社会上有很多人,像小成一样,根本就认识不清自己的位置,以为有钱就能办事儿,可他不知道,自己的本身实力不到那个位置,有些事儿,不是他想想的那么简单。 在八里道的时候,王胜利比他有钱吧,和我们对上后,他请枪手了么? 老李在被玉成的麻子欺负后,请枪杀了么? 老李一直跟着张五子做建筑材料,他的钱,可以说是小成的n倍,他也就是喊棒棒去帮忙教训一下而已。 这个而已,可以看做是简单的出气,也可以说是说和。 小成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儿加入成功,比如大东或者耗子真的被他们打死了,警察必定追究不可,大壮等人四处逃散,可有一天,大壮在外面没钱用了,叫你拿点生活费,你是拿还是不拿? 钱总有用完的时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到最后,他简直就是把自己埋里了。 从出事儿,到现在,他似乎稍微有了点这种感觉,相放手,可是,已经来不及。 四十万的尾款,他根本就拿不出,那他为什么倾家荡产,也要找人,整一把呢? 用赌桌上的一句话说,就是梭哈了,他把这辈子的人生,都一把梭哈了。 成功了,不见得能大富大贵,失败了,沉尸湖底。 “四十万,我不会给,你再帮我干一把,我绝对不少你的钱。”小成的腋肢窝,夹着拐杖,看着小柯,眼珠子缓缓变红。 “不可能。”小柯直接拒绝。 “事儿没成,你们就要钱,不合规矩,何况我早就给了你们的订金,一半的订金!!!”小成嘶吼着。 “草泥马的,可你没告诉我们,有警察!”同样的,小柯并不示弱地吼了起来:“草,要是你早点说,对方能请来警察保护,你就是给我八百万我特么也不带搭理你的。” “再帮我干一把。”小成的拳头,砸得茶几邦邦作响。 “不可能,拿钱,我们马上就走。”小柯低头抽烟,完全忽视了他的愤怒。 “不干,就不给钱!” “唰!”三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小成。 小成突然没有害怕了,他拍打着自己的受伤的大腿,表情疯狂,状若癫疯:“我特么都这样了,还怕你么干死我么?你们不给我报仇,我特么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们。” “一把,就一把!”他竖起一根手指,红着眼珠子,看着小柯,表情十分认真。 “……”小柯三人喘着粗气,起码过了一分钟,他缓缓说道:“再拿二十万,今天晚上就要,事儿完以后,不管对方结果,你必须把四十万尾款给我结清。” “行。” 一个小时候,小成在郊县的一家麻将馆面前,等了大概十分钟,一个骑着机车的青年,飘然而至。 “怎么了,咋想着把车卖给我呢?”青年下车后,拍打了几下车身,笑着看着小成:“上次说借我玩儿几天你都不愿意,说是才买两个月,草,咋地,想通了啊?” “草,我就是缺钱,赶紧的吧,点钱,车就给你。”小成斜靠在越野车边,异常烦躁急切地督促了一句。 “啥价格啊?”青年愣了一下,问道。 “草,上次不都说好了么,24万。” “草,这车能值这么多钱么?”青年一听,顿时像被菜着尾巴的耗子,一下跳了起来。 “麻痹的,上次你不自己给的价钱么?”小成怒了。 “呵呵,那是上次啊,晕死,这次,就不值那么多钱了。”青年眨巴狡黠的眼神,笑呵呵地说道。 “草。”小成猛裹几口香烟,抬头看着青年:“那你说多少?” “十八。” “草,不行,少了。” “多了,我就不要。”青年说完,转身就走。 “草,回来。”青年闻声,站在原地,转头看着小成,脸上的笑容,十分地得意。 “二十,你拿走。”小成说完,指着青年吼道:“别再得寸进尺了昂,草,我要不急着用钱,不会找你。” “草,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么?”青年一下,直接扔出一张银行卡,帅气地拉开车门,嚎叫着坐了上去。 366、不作不会死 下午三点,某银行大堂。 小成谢绝了保安的好意,独自拄着拐杖,来到了座椅上,拿着电话,看着上面的备注,思考了好久,咬着嘴皮,才缓缓地按下了拨通键。 “姐……” “啊,小成。”电话那头,上次借钱的少妇,弱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哎呀,儿子,你快下来,别摔着了,快点啊,到妈妈这里来。” 听到电话里的声响,以及小孩儿的大脑,小成勉强一笑,问道:“姐,你还在上海呢?” “嗯呐,什么事儿啊?” “那个,那个,再借我点钱呗。”小成难以启齿地再次提出了借钱了要求。 这钱,不是他拿来给大壮等人的,而是准备事发了,或者事儿完了以后,自己跑路的。 “啊,上次不是才给了你二十万么,这才几天啊,你又没钱了?”少妇惊呼道。 “恩,再给我找点吧,我是真活不下去了,姐,现在帮我的人,就只有你了,你不帮我,我就活不下去了,姐,最后一次,就这一次,行么?” 小成认为,这是他活了二十几年,最低声下气的一次,从来没有这么落魄过。 听到他这么说,少妇明显很纠结,想了半天才说:“小成啊,姐身上也就几万零花钱了,再给你,我和孩子就没办法生活了。” “……” 小成顿时呆愣,起码想了十几秒后,他眼珠子一瞪,说道:“你找大哥要点呗,你给他生了孩子,他还能不管你啊?” “不行了。” “为啥?” “哎呀你不懂。”少妇并不想多说,不耐烦地说:“这事儿,姐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说完,啪叽一下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小成一直游走在郊县各个地方,目的,就是为了借钱。 可那些小额贷款公司,以前称兄道弟的老板,知道他受伤,老薛也沾上烂摊子后,居然没一人愿意借给他的,唯一的一个,说是你把车抵押了,我给你钱,可现在他手上没车。 夜晚八点,万籁俱寂。 一辆出租车,闪烁着大灯,缓缓停到了老薛位于乡村的别墅。 “师傅,你等我一下哈。” “多久啊,我这儿还等着接送客人呢。”中年师傅颇为为难地说了一句。 “唰!”小成直接抽出两张票子,扔了过去:“这能行么?” “呵呵,行,咋地都行。”师傅一咧嘴,顿时笑了起来。 小成下车后,先是站在马路上,点燃香烟,看了看华丽的别墅,起码一分多钟,一言不发,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看得出租车师傅那个纠结,真特么怀疑这是个精神病了。 两分钟后,小成扔掉烟头,拿出手机,对着别墅的主体,侧面,照了两张,直接用彩信的方式,发送了出去。 没到一分钟,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小成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嘴角抽动。 “喂?” “小成,你啥意思?”电话中的少妇,特别气愤地吼道。 “姐,我没啥意思,我这就来大哥家玩玩儿,呵呵,大嫂在家呢,听说他那儿子现在在美国念书,我寻思过来看看,她一个人在家,也挺无助的,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你……” “说吧,你要多少?’少妇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淡淡地问道。 “五十万。”小成拿着电话,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行!”少妇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这是最后一次,明白么?” “明白。” 小成挂断电话后,拄着拐杖,卷着舌头,看着别墅冷笑道:“大哥,我问你要四十万,真的不多,哎……多二十万,对于你来说,算个啥?你非得让我生气,你说,这又是何苦?” …… 大壮等人一闹,宏泰娱乐的生意,也随之下降,几乎达到了一个冰点,成天都有好几拨的警察,在我们这边转悠,能来这边的,都是些干净的消费群体,大多的公主,都没啥事儿,坐不了台,就挣不了钱,所以,颇有微词。 每天都有警察过来,也没人敢来闹事儿,可马军愁得要死,生意不好,挣不了钱,那还说啥啊。 目前的公主,没有分组,全部由红姐带领,走了一部分过后,也还有一百多点,人员基数还是很庞大的。 晚上,十点多,差强人意的生意,让耗子也很苦恼,所以,拉着大东和几个内保,在自家店里,开了个包厢,静静地喝着啤酒。 “诶,王总,咱们找点人玩玩儿呗?”这一喝多,就有内保骚动了,非要喊几个公主。 “诶,这可是咱自家店,大哥说了,不能乱来。”已经成功晋升为内保部经理的大东,拿着酒杯皱眉呵斥了一句。 “咱又不是不给钱,客户玩儿啥,咱就玩儿啥呗。”内保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因为上任经理,是耗子的兄弟,相处了几个月,这些内保都玩儿在了一起,这冷不丁地换一个经理,他们还不适应,内心来说,有点讨厌大东,总觉得大东这人,把场子里的利益看得比自己利益还重,所以,这群人,有点反感他。 “草,喝酒不玩儿妹儿,有毛意思。”另外一个内保,跟着不满地附和了一句。 “叫几个吧。”心情不咋好的耗子,低头说道,大东一听,顿时沉默了。 不一会儿,几个妹子走了进来,欢欢喜喜的。 虽然上面严格规定,在自家店里,不能乱来,但能上班挣钱,是每个妹子的目标,何况,这群妹子,私底下和内保有染的,不在少数。 几个妹子一进来,立马有了气氛。 “你们玩儿,我出去一下。”大东看了一眼,拒绝了妹子的陪伴,转身出了包厢,让那妹子脸上瞬间通红。 “草,整个店,就他能装逼。”一个内保骂道。 “别比比,玩儿你的吧。”耗子若有所思,摸着下巴说道。 大东出了包厢,直接上了四楼,刚在四楼通风口准备点上一支烟的他,却被下楼的马军,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落座以后,茶水伺候。 “经理这位置,干得咋样?”马军坐在他的对面,笑呵呵地看着大东。 “还行。”大东低调地回到。 “呵呵,是真行还是假行啊?”马军再次一笑。 “额……”大东搓着大腿,看了一眼马军,沉思道:“军哥,首先呢,我得对你说谢谢,这位置,要不是老板和你帮我,我坐不上来,但我一来,以前那个经理就走了,下面人,肯定不满意,呵呵,我说实话,虽然我也满足现在的位置和收入,但这,这……感觉让我不舒服,要不,我还是干以前的动作吧。” “扯淡,那是你大哥安排的,能说变就变么?”马军笑骂道:“耗子给你难堪了?” “那倒没有,他是总监,我是经理,不冲突。”大东说了一句,紧接着问道:“大哥啥时候回来啊?” “咋地,你希望他回来啊?”马军瞬间半眯着双眼。 “当然啊,上次那事儿整那么大,他不回来,我们心里没底啊。“大东愣着眼珠子,说的理直气壮,说的理所当然。 “是你心里没底,还是你们心底没底啊?”马军缓缓地将烟头,在烟灰缸地慢慢地碾压,很慢,慢得好似一个电影镜头回放。 “哥……”刚刚手舞足蹈,异常兴奋和正义的大东,突然间,也听出了马军话里的意思。 “军哥,那个……你啥意思啊?‘大东起码愣了五秒,看着马军的眼神,很是茫然,纠结,犹豫。 “哥,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告诉我,到底啥意思啊?”看着马军一言不发,那狐狸般的眼神,让他心底发毛。 “哥,经理我当,我不做以前的工作了,你说啥是啥,行不,哥,军哥?” 马军的淡定,让大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不断地解释,可马军就是一句话不说,身体就好比一个雕塑,一动不动,眼珠子半眯着,眼神中,有好奇,有不解,有疑惑,更多的,是茫然。 “呵呵,别紧张,啥事儿没有。”十几秒后,马军淡淡地笑道,重新拿出烟盒,甩给大东一支。 “哎哟,我的军哥,你别吓唬我成不。”大东长舒一口气,摸着胸口接住烟,可还是不敢点上。 “没事儿,呵呵,我就眼睛不咋舒服,你出去吧。”马军起身,缓缓走到窗台前,看着外面的景物,沉思了起来。 “哦,哥,那我走了昂。” 大东忐忑地站起身。 “那啥,你有空,多跟耗子亲近亲近。”大东临走前,马军叮嘱了一句。 367、谁的孩子 郊县,城郊,某个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 凌晨一点,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儿,急匆匆地走进了会所。 “女士,请问您有预约么?” 刚进私人会所,一个装扮精神干练的女子就迎了上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 “她是我朋友。”这时,里面走出来一个带着眼镜,秘书模样打扮的青年,笑着将少妇迎了进去。 “哎呀,叫叔叔。”青年逗弄了一下小男孩儿,带着少妇拐了几个弯,停在了一个角落的房门前,他看了一眼少妇,脸上闪过年意思复杂的神色,缓缓地拉开了车门。 “嫂子,进去吧,老板已经在里面了。” “谢谢你了。”少妇答谢了一声,穿着高跟鞋,抱着孩子,扭着性感的屁股走了进去,与此同时,秘书关上了房门。 “什么紧急的事儿?”一走进去,一直坐在茶道边品茶的中年,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爸爸……”睡眼惺忪的小男孩儿,张嘴喊了一句,中年才起身,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将孩子接了过去。 “你能给我点钱么?”少妇双手搓在一起,似乎很紧张,也很纠结,没有了一个富太太的从容和自然。 男子一听,顿时眯眼看着少妇:“他没给你钱?” “给了。”少妇低头答道。 “那是你家里出事儿了?”男子再问。 “没有。” “……”男子顿时盯着少妇,一言不发,空气中弥漫中浓浓的不解。 “你就给我点钱吧。”少妇看他不说话,语气顿时近乎哀求地说了起来。 “多少?”中年男子,逗弄了几下孩子,顿时变得平静下来。 “五十万。” “你要这么多钱干啥?”男子猛地回头,连声问道:“每个月我都按时给你拿钱,他上次给我说,还给你拿了二十万,你就这么快就用完了?” “你一天天的,究竟在干啥?带个孩子,一个月能用几十万?”说道最后,中年男子已经怒不可止。 “我,我……”少妇踌躇地想去报孩子马上离开,但被中年一把躲过。 “给钱可以,但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哎……”少妇看了一眼孩子,生生地将想离开的念头压制住了,她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低着脑袋:“小成威胁我,不给钱,就要把我和老薛的关系,告诉他老婆。” “恩?”男子愕然。 “他可能在外面出了点事儿,上次老薛给我的二十万,我全部给他了,现在他又要钱,还是五十万,我确实是没有办法了,才找到你的。” 少妇看着中年男子,很是纠结地再次开口:“我如果不给,他告诉了老薛老婆,到时候闹起来,多不好看。” “恩……”听完这话,男子顿时沉思了起来。 “钱先不给,我看看他究竟在干啥?”顿了顿,他将孩子还给了少妇:“你别担心,如果仅仅是缺钱,我绝对拿,五十万,对于我来说,九牛一毛,但钱绝对不能糊里糊涂地给,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你等着,我先让人查查。” “恩,那我回去了昂。”少妇抱着孩子,起身。 “出去的时候,秘书给你拿点钱,暂时去外地玩玩儿吧,记住了,给我儿子带好了。” “这也是我的孩子。”一愣之后,少妇转身离开了会所。 …… 翌日,天气晴朗,一辆路虎缓缓行驶在前往城郊的道路上。 二十几分钟过后,路虎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厂房面前,老薛坐在车里,抽着烟,打量了厂房许久,脸上有纠结,有羡慕,还有无尽的贪婪,以及一脚踩进来想出去都难的无奈。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仍然不见人出来,老薛有些不耐烦了,这时,一条信息,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老薛看了一眼,随即挂上倒挡,开着路虎离开。 又过了几分钟,车子停在了一个巷子入口。 “哐当!” 车门被拉开,一个青年瞬间窜了进来,似的,你没看错,绝对是窜,而不是坐。 “不是给你说了,不让你来找我么?”一上车,青年就皱着抱怨起来,似乎对于老薛的做法,很不满意。 “我不来?”老薛坐在驾驶室,转头看着青年:“就你电话里给我说的那些,我特么能放心么?” “几百万都撒进去了,现在一个泡都没看见,你叫我如何能够放心?” “当时你找我,可没有这些话。”青年喘着粗气,顶了一句。 “是我找的你么?啊?是我找的你还是你找的我?”老薛怒了,红着眼珠子怒吼着。 “……”青年再次沉默,眼睛直视着老薛,咬着嘴皮没有说话。 “算了,进都进来了,咱们都不说其他的了,这样,你把你的计划给我说说。”片刻过后,老薛没有了争吵的兴致,因为争吵,完全解决不了问题。 “没有计划。” “啥玩意儿?”这次,老薛再也忍受不了了,伸出手指指着青年的脑袋,一个劲儿的点着:“几百万我给你拿了,你给我说,你连计划都没有?草?” “那伙枪手不搞清楚是谁的,我们的人,不能动。”青年卷了卷舌头继续说道:“四个枪手的出现,让公安机关全部紧张,到处都在设卡,我们找来的人,又不是本地的,很容易出事儿。” “出事儿你也得担着。”老薛沉声呵斥。 “要不,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安排?”顿了顿,青年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反问了一句。 “唰!” 老薛立马转头,狠狠地瞪着青年,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呵呵,开个玩笑。”一看老薛真的怒了,青年立马怂了,坐在后座上,搓着手掌说道:“这段时间,咱们不能乱动,宏泰那边,成天都有警察,我们的人去也无济于事,我觉得,先按兵不动,等这阵风声过了,咱们再行动。” “你知道我为这事儿花了多大的代价么?” “不就你给我的两百万么?”青年反问。 “狗屁。”老薛碎了一口,盯着窗外,似乎像是喃喃自语:“两百万,如果成不了事儿,我能当这钱捐给慈善机构了,可,不只是两百万。” “……”听着他的话,青年识趣地没有答话。 “你觉得你漏没漏?”车厢在经过漫长的沉默之后,老薛再次问道。 “应该没有。”青年皱着眉头,手指扣着手指,内心纠结,思维快速地运转着:“我要是漏了,张海龙绝对回来亲自处理了,他没回来,就说明我还是安全的。” “诶,你知道张海龙去哪儿了不?”老薛来了兴趣。 “不知道,听说是外地,只有他的几个兄弟知道,走的时候,都会带着小开和华子。” “草,幸亏那两个亡命徒走了。”一听这话,老薛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身边不止这两个人。”青年的下一句话顿时让他如坠深渊,心底拔凉拔凉的。 “还有很多这样的人,似乎他在广州的关系很硬,而且小开和华子身上,全是干净的。” “亡命徒身上能干净?”老薛再次愕然地反问,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恩。” “诶,算了,你这边看着行动,我特么给上面打点打点,草,早知道,我特么就不跟你们一起扯了。” 是啊,老薛的这些话,就是他现在的真实想法,但谁能知道,我们的底细呢? 在他看来,如果官面上的关系到了位,他绝对能将我们赶出去,拿到最多的开发权利,挣到最多的养老钱,可这刚刚开始,仅仅是一个回合,我们表现出来的东西,就让他咋舌,惊慌。 …… 沿江公园项目工地,一个公棚内。 刚吃了午饭的四哥,正准备眯着眼睛睡一觉,却不想,胖墩走了进来。 “草,你们这宿舍,真够味儿的。”一进屋,胖墩就捂着了鼻子,整个屋子,弥漫着强烈的男人味道,脚臭味,汗味儿,以及空气中淡淡的荷尔蒙味道,让他几乎作呕。 很多朋友可能没有去过工地上的公棚,就是那种用模板或者彩钢瓦简单搭建起来的宿舍。 一个几十平米的房间,能特么睡下几十人,仅仅中间一个过道留着行走。 一到夏天,我那个去啊,里面的味道简直就是天然的苍蝇养殖基地,麻痹的,只要你去过一次,你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第二次。 “呵呵,我们不像你们啊,二层小楼住起,还有空调,草,当领导就是好啊。”四哥套上脏兮兮的背心,站了起来:“找我干啥来了,是不是又要加班啊?” “加屁的班,走吧,咱李老大良心发现,请你喝酒。”不由分说,胖墩拉着他就往外走。 368、坑爹的李琦 “喝啥啊,我跟你说昂,要是还是像上次那样,一叠花生米,一碟豆腐干,我才懒得跟你扯呢。”一看胖墩的笑容,四哥就感觉到了不妙。 “草,咱李老大有那么扣么?”胖墩转头看着他,揶揄了一句。 “那是扣么?”四哥夸张地叫到:“那是相当的扣啊,卧槽,就那两叠菜,我特么就喝了两瓶啤酒,结果倒好,他非得让我们的两个队加班一周赶进度,草,算了,吃人嘴软,以后啊,说啥也不扯他了。” “哈哈。”胖墩一听,哈哈大笑,拉着四哥再次疾步:“今天不是,李老大可是下了血本了,整了条土狗,现在估计都熟了。” “啥玩意儿?狗肉?”四哥眼珠子瞬间亮了:“草,那得快点,不然他和小豪那两个牲口,估计都不会给咱俩剩下点啥。” “草,你慢点,最不济还有青菜啥的。” 两人笑呵呵地聊到二层小楼,直接找到了李琦的办公室。 二层小楼,基本都是住宿的地方,李琦的办公室,也是唯一的一件办公室,面积大概三十多个平房,一般开会和研究,都在这里举行。 虽然简单,但该有的还是必须要有,电脑,椅子,茶道,以及会客沙发,一应俱全,看着还是像那么回事儿。 他们来的时候,李琦和张哲豪已经光着膀子干得大汗淋漓。 “草,大热天吃狗肉,你们就不怕晚上骚动啊?”闻着狗肉飘香,四哥就忍受不住了,嘴上是那样说,动作却不满,抢先胖墩一步,拿着碗筷,直接上嘴。 简单的折叠桌,上面放着一个电磁炉,电磁炉上面的锅里,煮着沸腾的狗肉和一些蔬菜。 狗肉火锅? 草,这寓意,也真是没谁了。 “恩,骚动个**。”这是李琦说的。 “工地旁边,三十块快餐,五十,连吹带做。”这是张哲豪说的。 “就是,保证你爽歪歪。”刚拿着碗筷坐下的胖墩,笑着插了一句。 别看四哥四十来岁,面膛黝黑,说话粗鄙,其貌不扬,但他却是工地上,最有威信的一个工头。 他的威信,不仅仅是来源于他的敢打敢拼,更多的却是人家的为人处世之道,让人心服口服,李琦这几个小年轻,总喜欢和他在一起,喝酒啥的都叫上。 特别是色中饿狼张哲豪,只要工地下雨不开工,肯定是一大早拉着四哥就不见了人影。 他和四哥的结缘,还是四哥第一次邀请小豪去大桥底下做五十的快餐,草,两人就这么“恋爱”上了。 上次他带着人,帮小豪收拾耗子,回来后,小豪自然是大方了一把,请他和他的工人集体去洗了个澡,这不,两人就差点没睡在一起了,关系那叫一个好。 “我说李总啊,你这又请吃又请喝的,到底是为了啥啊,快点告诉我吧,草,你不说,我吃的都不得劲儿。”吃了十来分钟,众人中场休息,一人点上一支烟,围坐在小桌旁边,四哥笑着率先开口问道。 “咋地,没事儿就不能请你喝酒了呗?”李琦一瞪眼,拿着起子,再次打开几瓶啤酒。 “草,你可别说了。”说道这里,四哥就抱怨了起来:“第一次,你请喝酒,麻痹的,我愣是一周没洗澡,没耍婆娘,加了一周的班,累得要死不活的,第二次小豪请喝酒,擦了,上去就是一顿打,第三次,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心酸的泪水。” “哈哈……”李琦三人大笑不已。 “四哥,你还真猜对了。”小豪拍着四哥的肩膀笑道:“这次啊,还得加班了。” “草,真的啊?”四哥叼着烟,眨巴眨巴可爱的小眼睛。 “可不么?” “草,我就知道,吃你一顿饭,你非得压榨死我不可。”四哥已经习惯了李琦的手腕做法,拿着瓶子对吹半瓶后,看向李琦的眼神,相当的委屈,无奈。 “我也没办法啊。”李琦笑了笑,双手冲着四哥一摊:“龙哥发话了,你负责的那片工地,必须在月底完成,你那边不完工,下一期的工程,就做不了啊,草,大哥说话,我能不听么?” “靠!”四哥一愣,大声说道:“我负责那片,可是还有一个月的量,你让我十几天全部干完?真想累死我?” “不是累死谁不累死谁。”李琦看着他,解释道:“龙哥说了,这个工地,必须尽快完工。” “咋地,有新项目了?”四哥问道。 “新项目那是上面考虑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把现在的项目按照领导的意图做好,你说呢?”李琦笑了笑,也很无奈。 他在这边呆了两个月,几乎没有回县城,更别说去放松放松嘴皮子,是在想那啥了,自己对着图片一顿撸,生活相当地勤俭节约。 “那是为啥啊,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啊。” “没有理由。”李琦说道。 “四哥,这么给你说吧。”小豪拍着他的肩膀插话道:“工程现在还不到三分之一,对吧,但上面给我们的拨款,按理说不止前期拨款,但现在还没有下来,你说,这其中,是为啥呢?”小豪脸色认真地再次开口:“咱们做了活儿,就得拿钱,所以,加快进度,拿钱,才是最根本的。” “……”四哥拿着酒瓶,看着三人,顿了顿:“啊,我明白了。” “哈哈,你明白就好。”李琦大笑鼓掌,亲自给他夹了一块肉,说道:“吃吧,骚动了,等下让小豪带你去放松放松。” “草,别是三十块钱的老娘们就行。”四哥嘟囔了一句。 一顿酒,喝到下午三点多,李琦没有了兴致,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开始蒙头大睡,而胖墩,糊里糊涂地就躺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桌上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收。 只要两个色中饿鬼,自然前往某个少儿不宜的地方,开始放松,也不知道是放松嘴皮子还是放松裤裆,亦或者是两者一起放松。 这边的晚上,只要一开始热,就来得比较晚,七点多的时候,天空才慢慢擦黑。 整个工地,除了四哥负责的那一片整紧锣密鼓地加班,其他的工人,早就回到了公棚准备休息。 而郊县的工地,明文规定,九点以后,就不能作业,所以,这个时候,工地的噪声还是比较大的,几个高高的镭射灯散发着橘黄色的灯光。 七点半,一辆明显即将报废的面包车,缓缓从城郊往沿江公园这边行驶。 轮胎卷压着地面,速度极快,车身好像要飞起来一般,看样子,开车的司机十分地急躁,在不停地轰着油门,加快速度。 与此同时,潇洒完毕的四哥和小豪两人,开始往回走。 “草,咱就在这儿休息得了呗,非得回去啊?”两人从一个足道出来,小豪给他点上一支烟,朝着四哥说道。 “不回去咋整,工地加工,我不得去看着啊,你还指望胖墩给你看啊,草,估计他现在还在睡觉呢。” “啊,也是,他那点酒量,确实不行。” 两人抽着烟,舒展着身体,就往回走。 工地这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走路的话,还是要走十来分钟。 七点四十一,一辆面包车,直接停在了被蓝色铁皮围着的工地大门口。 大壮带着四个人,背着帆布包,径直就往里走。 “诶,你们找谁啊?”看门的工地大爷,伸出脑袋吼道。 “啊,我们找李总有点事儿。”大壮一笑,走进了门卫室,看着老大爷问道:“李总在不?” “啊,在呢。”大爷看了几人一眼,没有多想。 “办公室还是宿舍啊?”大壮扔过去一包中华,再次问道。 “霍。”大爷接过香烟,一咧嘴,看着几人,以为这几人又是来谈材料入场的事儿,特别热情地走出门卫室,指着二层小楼两者灯光的房间说道:“看见没,亮着灯的那间屋子,就是李总的办公室,你们快去吧,等会儿说不定就要睡觉休息了。” “呵呵,谢谢你啊大爷。”小柯笑着答谢。 “诶,现在的孩子,谈业务都得晚上谈了,真不容易。”看着几人龙行虎步地朝着二层小楼走去,大爷感叹了一句。 一分钟后,四哥两人回来,看着站在门卫室外面的老头子,小豪笑道:“哦哟,大爷,生活水平提高了哈,中华啊。” “嘿嘿,刚刚几个小子送的。”大爷露出满嘴的大黄牙。 “谁啊”。四哥问道。 “就刚刚几个背着包的青年啊,看样子,又是来找李总谈材料的事儿吧。” 369、论莽夫英雄 “最近缺材料了么?”四哥转头看着小豪。 “材料不早都定了么,草,昨天才拉过材料呢。”小豪也不明所以,这他妈大晚上的,来工地谈个啥事儿。 “嘿,老四,那几个人背着帆布包,可能真是找李总来谈事儿的,呵呵,估计是来送礼的。”一直站在一旁的大爷,听见两人的的谈话,看着中华的面子上,还是插了一句话。 “帆布包?”小豪顿时一惊,皱着眉头快速地问道:“几个人?” “四,四个啊。”感受到小豪突然的暴戾,大爷变得不知所措了。 “草,要出事儿。”小豪惊呼一声,拉着四哥就朝着二层小楼跑去。 上次在宏泰闹事儿的人,不就是四个人么,还背着帆布包,虽然监控录像被警方拿走,但只要是宏泰的内部人员,特别是内保部的,全部集合在一起,看了这个录像,虽然对方带了匪帽,但身形轮廓还在脑海里有了极深的映像。 不记清楚了,万一哪天又来闹事儿,那不是自己找死么?像那个内保门卫一样,现在都特么还没下地,你说,这是不是傻? “不是,小豪,要出啥事儿啊?”跟着傻逼逼跑路的四哥,喘着粗气问道。 “有可能是上次那四个枪手来了。” “草,那你等会儿。” 四哥一愣,甩开小豪的手臂,转身跑到一边,拿起两根铁锹,是的,这就是工地上最常见的,一米多长,一头大一头小的铁钳子,一砸下去,基本让掉半条命。 “来拿着。” 小豪接过,立马全速奔跑。 大门到二层小楼的距离,差不多能有几百米,两人跑了一分钟,已经能在黑暗中,看见二层小楼的轮廓。 “刷刷!” 小豪一抬头,便看见四个身影快速地闯进了办公室。 “草。” “砰!” 他还没来得及呼喊,一声枪响,响彻了工地。 “麻痹的,老四,叫人。”听见枪声,小豪目赤欲裂,拽着铁锹就往上冲。 “草泥马,全部给我过来。”一愣神之下,小豪已经跑进了小楼,四哥的一声大喊,加上之前的枪响,听见呼喊的加班工人,先是一愣,接着看着老四疯狂地对他们招手,拿着身边的家伙事儿,就往这边冲。 时间,回到半分钟前。 大壮四人,刚上二楼,就看见不远处,两个身影朝着这边快速地跑来。 “草,大哥,有人来了。”一个青年慌忙地取出猎枪,撸动了枪栓。 “别急,一群土农民,咱们干了那个啥李琦,咋地都能出去。” “大哥,咱们是小心点好。”小柯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黑影,再次督促了一句。 “草,干了。”几人同时取出猎枪,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唰。”听见响动的胖墩,已经有点醒酒,立马转头,迷糊中,几把枪口,直愣愣地对着自己。 “是李琦不?”一个青年立马开口。 “砰!” 随之而来的,大壮直接开枪。 “哗啦!” 胖墩在青年开口之际,就侧身朝着沙发另外一边翻滚。 “草泥马的,你傻逼啊,问个**。”小柯一巴掌打在青年后脑勺上,十分生气。 “砰!” 大壮撸动枪栓,面无表情地缓慢行进,对着沙发再次扣动了扳机,刹那间,木屑翻飞,泡沫突出。 “麻痹的。”沙发后面的胖墩,摸着后腰被散弹,摩擦出血痕的伤口,额头上在三秒钟之内,泛出了紧张的冷汗。 “扑棱!”隔壁宿舍,第一声枪响过后,李琦翻身下床,赤着脚丫子出门,出门就听见杂乱的工人吼叫声,第二声枪响后,他已经跑回了自己的床铺,拉开床底下一个铁皮箱子,瞬间打开,里面躺着三把五连发,两把手枪。 开始严打以后,宏泰娱乐的家伙事儿,全部被藏到了工地,这边才是最安全的,公安再不济,也不会去清查一个本土最大的房产开发企业,而且还是有雄厚背景的资金操作企业。 每个地方,都有经济支柱产业,企业也有标杆,有地标,有明星企业借,宏泰开发,无疑是郊县的龙头开发企业。 单单两亿的注册资金,就能让很多领导高看一眼。 “踏踏踏!” 一手端着五连发,一手拿着仿六四的李琦,赤着脚丫子跑到了办公室窗口,透过透明的窗户,看见里面四个枪手,顿时右手平举,仿六四直接咆哮了起来。 “刺啦!” 玻璃碎了一地。 “草,还有人。”大壮一愣,瞬间转身,和小柯四人贴身在墙壁上。 “胖墩,有事儿没?”李琦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哥,没事儿。”里面的胖墩,将硕大的身躯,蜷缩在沙发后面,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两枪,直接让他感觉到了死神的召唤,整个身子,几乎匍匐在了地上。 听见李琦的吼叫,他才轻松了一点,心脏跳动的频率还是没有下降。 “麻痹的,我去搞了他。”一个青年,不等大壮发话,转身来到门口,冲着李琦的方向就是一枪。 “抗!” “抗!” 李琦立马一低头,同时甩出去一枪。 “草!” 对方的猎枪,直接刮掉他一层头皮,血池呼啦的。 “啊……” 一声惨叫,青年小腹中枪,缓缓倒地。 “抗!”倒地之前,青年再次甩出一枪,而此时,李琦以及钻会了卧室。 “你麻痹,就你逞能!”小柯红着眼珠子,一把扶起青年,拖着他,回到了墙壁处:“大哥,咋办?” “闯出去。”,现在的大壮,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工地,居然会有枪,麻痹的,现在的都这么先进牛逼了么? “踏踏踏!” 与此同时,几十个工人,穿着黄胶鞋,在楼梯上跑动,那种声音,听得大壮几人头皮发麻。 “小豪,别过来,他们有枪!”屋内的李琦,扯着嗓子对着外面喊道,自己的身子,也紧贴着墙壁,缓缓地往外伸出了脑袋。 “别动!”领头的小豪立马挥手止住了众人,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吼道:“哥,把几把枪扔过来。” “好。” “草,还有几把?”大壮脑袋冷汗直冒,你麻痹,有枪就有枪呗,还有几把,还要不要我们枪手活了。 “草,有枪多个**!”就在李琦准备扔枪的时候,喝了点酒,放松了下裤裆的四哥,一把扯过一个工人的头盔戴上,抓着铁锹就冲了上去。 “诶,四哥……” “草!”李琦一看,四哥还差几米就到办公室门口,咬着牙齿就冲了上去。 “你麻痹!敢来工地闹事儿,看老子不弄死你。” 四哥上前,瞪着眼珠子,冲着门口的小柯就是一棍子。 “当!” 小柯拉着受伤青年,还没回过神来,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棒,顿时眼冒金星,身体摇晃几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小柯……”大壮一看,拉了一把小柯,窜出几步,举枪就开。 “砰!” 四哥的第二下,直接狠狠地敲击在了猎枪那半米长的枪管上,巨大的力道,让猎枪瞬间裂开。 “抗!” 枪响,枪管直接炸裂,大壮双手,一片血肉模糊。 “你让开!”李琦到来,一脚踹在四哥的腰间,让他顿时后退几步。 “抗!” 另外一个青年,刚窜出来,李琦左手的猎枪就响了,顿时,他的上半身,镶嵌了不下百颗的铁珠子。 “跟我冲!” 见此情景,小豪举着铁签,带着几十个工人冲了上去。 “踏踏踏!” 大壮怒瞪着眼珠子,捡起小柯的五连发,伸出去,看也不看,直接就是一枪。 哗啦,包括小豪在内的五六人,全部被中弹,哀嚎一声倒地。 “草。”李琦怒骂一声,和四哥几乎同一时间抵达门口。 “抗!” “砰!” 跪坐的大壮还没来得及反应,面部中弹,另外一个青年,直接被四哥的铁锹砸在耳边。 “抗!”李琦再次甩出一枪,青年应声倒地。 四个人,全部带伤,最严重的,大壮面部,血肉模糊,眼珠子爆裂,身体条件反射地捂着面部,在地上打滚。 最轻松的,可能就是已经晕过去的小柯了,被四哥一棍,敲击在头顶,直接昏厥。 另外两个清醒的青年,看着几十个怒视汹汹的汉子,直接懵逼了,连枪都没有勇气再度拿起。 “咋办?”胖墩跑了出来,看着门口一地的鲜血,以及外面哀嚎的工人,有些慌张。 麻痹的,这是枪战啊,严打期间,你特么以为这是八十年代呢? “别急,我给龙哥打个电话。”李琦喘着粗气,直接将两把枪扔给了胖墩,拿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370、归来 重庆,玉圭园小区。 一顿家宴其乐融融,来这边这么久,柳家人真的把我当亲人了,每天都是大鱼大肉,晃眼一看,居然胖了好几斤。 “小龙啊,上次他三叔那事儿?”吃了一半,柳妈妈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地开口,同一时间,还责备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哦,那事儿啊,我文件发给我助理了,等考察考察再说。”我喂着五斤,漫不经心地说道。 只要是在家吃饭,媛媛的哥哥嫂子就没有不在的时候,草了,每次来,说是要给我介绍好项目,我那么多钱,不能放在银行吃利息,那点利息能有几个钱,要拿出来投资,才能钱生钱。 这不,上次媛媛嫂子给介绍一个项目,是她嫂子的三叔,说是在重庆那边开猪场,不过人家玩儿得比较大,光是生猪养殖基地就特么三个,年出栏量超过一万头,这还不算,其他的合作养殖户两个村子,你可以想象,这是多少了。 冷库,屠宰加工厂,简直就是生产销一条龙。 可以说,这是一个赚钱的项目,而且规模,据对不宏泰猪场大了。 最开始的时候,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心动的,因为市区的市场,和我们宏泰的市场,不冲突,或者说,他有自己的养猪基地,但却没有我们宏泰庞大的资金链条,不管是四川还是贵州,很多养殖户都愿意送猪来,因为上次瘟疫的时候,已经奠定了宏泰猪场在云贵川的地位。 可这一打听,差点没让我骂娘。 她这个三叔,在市区混迹了几十年,现在资产千万,是的,麻痹的,现在连一个太阳都没有,成天开车奔驰到处晃悠,一旦哪儿开了猪场,就上去谈合作,谈不拢就抢,这不是强盗行为么? 这还不算,他为了垄断市区的生猪市场,手下还养了一批打手,专门欺压良善,这边的人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说是产业大,实际上大多都是生抢或者讹来的。 前段时间严打的时候,他三叔进去了,起初的罪名是,猪霸,简单来说,就是利用一切手段,垄断生猪市场,进去没一周,又换了兴致,说是领导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 这不,家里人求爹爹告奶奶,四处奔波,散去大量金钱,取得那些养殖户的谅解不说,还捐赠了不下千万的财物,这才被打赏猪霸的称号,再一活动,在里面呆了几个月就出来了,不过产业,却是缩水不少。 你说,就这样的人,我特么能跟他合作么? 我真害怕,害怕我一时忍不住,把他扔进长江里。 “小龙,你看,你公司那么大,那么有钱,投资点也不伤筋动骨,呵呵。”嫂子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一转头,就想发火,媛媛却在桌底下踢了我一下,我变换了几下神情,淡淡地说:“任何一个公司,发展新的项目,必须要考察,这是程序,也是必须的,等等吧。” “小龙……” “大哥,电话。”这时,吃完饭在客厅喝茶的华子,拿着手机走了过来,我一愣,顿时笑了,暗叹这小子真懂事儿,还懂得给我解围了。 我放下五斤,将他的嘴巴擦拭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 “家里来的。” 我一愣,连忙拿着手机走进了卧室。 “四个枪手,来工地,六个工人中弹,包括小豪,我和胖墩没事儿。” 一接电话,就想起了李琦的声音。 “人,应该就是上次的四个枪手,我开了几枪,对方全部伤了。” 我听完,忙问:“小豪咋样了?” “没事儿,就是被子弹扫到了。”顿了顿,他说:“办公区发生枪战,现在咋办?” “报警。”我直接说道。 “报警?”李琦惊呼:“大哥,现在是严打时段,枪战啊,大哥,这可是枪战,还敢报警么?” “没事儿,你按我说的做,只管报警,把枪藏了,给下面工人说说,别乱说话,其他的,你别管了。” “行吧。”他答应一声:“你啥时候回来啊?” “对方没漏完。”我沉吟道。 “不是,龙哥,都枪战了,这四个枪手,只要进去,还怕不吐口么,你再不回来,对方要是行动了,我们就不能动手了,这边一动枪,我们肯定上线,人都没得用了。” “没事儿,你先报警,我来安排。”我放下电话后,直接冲出了卧室:“华子小开,收拾东西,马上回家。” “啊?” “小龙,这饭都没吃完呢,干啥啊,不急这一会儿。”柳妈妈站起来,不满地指责到。 “呵呵,妈,公司出了点事儿,我得先走。”我笑了笑对着媛媛说道:“媛媛,你进来下。” 房间内,我摸出一张银行卡,面色郑重地看着她:“拿好了,咱们这个家庭最后的退路,我都交给你了,你换个名字,将这些钱,全部转过去。” “我的行么?”媛媛起码愣了半晌,拿着银行卡不知所措,刹那间,泪水模糊了她那漂亮的眼珠子。 “你的不行,换个可靠的人吧。”我叹息一声。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别担心,用不了多久,我会回来的。” “呜呜……”她靠在我怀里哭泣,身子不停地抖动:“老公,你有我,有五斤了。” 我身子一颤,再次一紧她的身体,以前不咋管我的她,知道用孩子来告诫我了。 诶,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有了儿子,有了老婆,以后,很多事情都有束缚了。 “好了,我走了。”一分钟过后,我离开了卧室。 “大哥,收拾好了。”华子背着两个包,和小开站在门口。 “来,五斤,爸爸走了,下次回来看你哈。”我上前,抱着五斤,亲了又亲。 “爸爸……爸……” “走了。”我放下孩子,快速离去,生怕再多停留,眼泪就会控制不住。 “哎,小龙啊小龙,你到底是干啥的啊?”我走之后,柳爸爸很生气地将筷子一扔,叹息一声,看了看孩子,冲柳妈妈说道:“你去看看咱女儿。” “哎,作孽哦。”不知为何,柳妈妈无端地叹息,看得哥哥嫂子两人一阵迷茫。 …… 郊县,沿江公园工地。 不到十分钟,白剑带着治安大队赶了过来,来的时候,他还是一身酒气。 十五分钟后,县城的刑侦大队到达,与此同时,手上的大壮和工人,全部被送往了人民医院。 “老弟,别担心。”李琦和白剑,站在一个角落,看着小豪等人被抬上担架,忧心忡忡地抽着烟。 “那人,不会使坏吧?”李琦指着正忙活的刑侦队长,小心地问道。 “呵呵。”白剑一笑:“我先来的,这功劳,就是我的,他啊,只是执行者。” “啥意思?” “呵呵,你进去别说话,口供有人安排,几个亡命徒枪手,你们抓住的,说不定还得嘉奖呢。” “草,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儿。”一看他轻松的状态,李琦顿时轻松不少,毕竟自己开枪了,对方啥伤势也不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是全部重伤。 “聊完了么?”这时,刑侦队长走过来,双手背在身后,阴沉地看着两人。 “哈哈,完了完了,李总,你们去吧。” “哼……”队长冷哼一声,转身一挥手,两个警察带着李琦走了,白剑一笑,扯着嗓子喊道:“礼貌点,这是标杆开发企业的老总,他要生气了,你来投资啊?” “白剑,你好自为之。”队长看着白剑,咬牙切齿地指了指,大步转身离开。 “草,就会装逼,你不食人间烟火啊?”白剑骂了一句,拿出了自己的电话。 夜晚十二点,我赶回了宏泰娱乐,并且与早就等在办公室的庆哥和马军,商谈了起来。 “李琦那边,用不用我亲自跑跑?”马军愁容满面,那边出事儿,他当然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得到消息的不仅是他,连周围的包工头,混子大哥都得到了消息,有打电话来慰问的,也探听情报的,也有冷嘲热讽的。 “不用,我都安排完了。”我脱了外套,拿出手机,翻动着短信,随即看着两人说道:“既然这伙人被抓了,那么下一步,我们的内鬼,就要现行了。” “草,你就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么?”马军异常苦恼地看着我:“你非要我配合你,草,看看吧,说不定再窜出四个枪手呢?” “不会了。”我说了一句,看着庆哥问道:“你那边,联系得咋样了?” “呵呵,你安排的人,这几天都是风雨雷亲自招待,一点问题没有。” 371、奇怪的要求 另外一头,住在家里的小成,从下午五点钟就开始着急地等在家里,连晚饭都没有吃。 三个小时过去了,大壮等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慌了,一连打几个电话,电话通了,也被接了,但就是没有人说话,他不敢说话,一连试了几次,都这样,他觉得,事情已经暴露,所以在第一时间,将电话卡扣除,掰碎扔掉,带着为数不多的现金,拄着拐杖出了家门。 经过两周的养伤,他的伤口已经拆线,只不过伤到了骨头,如果没有拐杖,走起路来,还有点困难。 出了家门,他来到一个小卖部,拨通了少妇的电话。 “喂,姐,你答应给我的钱呢?” “啊?啊,我睡觉呢,改天你来拿吧。”少妇装蒙,有一句没一句地答道。 “不,我现在就要,必须是现金。”小成环顾四周,好像一个小偷似的谨慎,看谁都像是便衣。 不错,他意识到了不对,如果大壮真的被抓了,肯定自己被咬出来,一旦使用银行卡,肯定被锁定,被抓是毋庸置疑的。 他也不敢打电话问朋友,大壮等人到底出了啥事儿了,谁也不想和几个亡命徒沾上关系。 “小成,你也体谅体谅姐行不,大晚上的,我上哪儿给你找五十万现金去啊?” “不行,马上要给我。” 看着电视的小卖部,斜靠在椅子上,一直盯着他,小成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不时地撇一眼老板,手心冒汗。 “快点,现金,马上。”他压低声音,低吼着。 “我没有啊。”少妇无奈。 “行昂,你说的昂。”咬着牙齿,小成放下了电话,摸出一块钱来,递给老板。 “不够。” “草,你这不说是市话一分钟三毛么?我这都没说上一分钟,还不够?” “真的不够,你再拿点。”店老板泛着狡黠的笑意说道。 “拿个**拿,草泥马的。”小成大骂一句,拄着拐杖快速离去。 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慌张身影,店老板顿时懵逼:“草,傻逼,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就像惊弓之鸟的小成,此时已经慌不择路了。 二十分钟后,他敲响了少妇的房门。 “哐当!”门刚打开,他一下窜了进去,动作之灵敏,一点不像个拄着拐杖的残疾人士。 “小成,你来我家干啥啊?”少妇穿着性感的睡裙,头发慵懒地披在脑后,整个人,十分有魅力。 小成关上房门,看着女子,愣了愣,卷着舌头,阴沉地说:“姐,我再叫你最后一声姐,钱你给我,行么?” “我真没有。”少妇有些害怕,小成的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恭敬,有的,只是无线的渴求。 “麻痹的。”小成甩掉拐杖,上前一手掐着女子的脖子,女子顿时泛着惊恐,双手扣着他的手掌。 “麻痹的,我给他当牛做马这么多年,问你要五十万,多么?恩?我问你,多么??” “小成,小……” 少妇脸红脖子粗,几乎喘不过气来,额头上上青筋暴起,胸前的峰峦肆意地晃悠着。 “说个**说,拿钱,不拿,老子整死你,让他的私生子也成冤鬼。”小成已经疯了,彻底疯了。 老薛的冷漠态度,出事儿之后周围朋友的冷眼旁观,在这一刻,随着压抑着的惊慌失措,全部爆发了出来。 “床,床头柜……”少妇挣扎着,眼神中,全是惊恐,害怕,指着卧室的房门。 “草!” 小成放开她的脖子,但却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卧室。 卧室内,昏暗的台灯下,一张小脸,整在酣睡,煞是可爱。 “五十万,在哪儿?” 他转头,邪笑地看着少妇。 少妇双手举着,面带渴求:“小成,求求你,拿钱走人好么,别动我孩子。” “我问你,钱在哪儿?” “床头柜,我给你拿。”少妇连忙上前,侧着脑袋,慌乱地拿出几叠现金,转身递给小成:“小成,我只有这么多了,真的。” “草泥马,不说实话是不?”他的手一用力。 “啊……”少妇吃痛,立马躺在了床上。 小男孩儿眨巴眨巴嘴唇,少妇顿时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任凭头上疼痛肆虐。 “其他钱呢?”小成拿着彩票,一手拽着她的长发,冷声问道:“快说,不然,你的孩子,就特么死了。” “啪!” 少妇直接跪了下去,抬头看着小成,祈求道:“小成,我真的没有了,真的,上次俺二十万就是我最后的钱,这些钱,只是我的生活费,孩子的花销,我真的没有了……真的。” “不说实话?” “妈妈……”一声梦话般的呻吟,吓得少妇连忙磕头。小声地哀求:“小成,求求你,求求你,别动我孩子。” “妈妈……” 又一次呻吟,孩子醒了。 他睁开了眼珠子,侧头打量了好久,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小成叔叔。” “唰!” 小成瞬间低头,和少妇的眼神怼在一起。良久,他放开了少妇的头发,昂着脑袋,闭上了双眼,长舒一口气道:“你告诉老薛,我会找他,五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踏踏!” 一分钟后,小成拄着拐杖,离开了这个高级的小区。 他一走,少妇就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小男孩儿不明所以地呼喊着。 “哦,没事儿,儿子,妈妈给你拿奶去。”少妇出了卧室,躲进卫生间,拿出电话。 “喂?”威严的声音瞬间半分钟后响起。 “有人想杀孩子……呜呜……”听见对方声音后,少妇咵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 郊县公安局内,局长办公室。 刑侦大队长,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将卷宗放在了蓝百年的桌面上。 “出来了?” “恩。”队长沉思一阵,说道:“领导,昨天回来的路上,人就死了一个,我瞒着呢。” “唰!”蓝百年一下抬头,直视着队长:“你是想?” “呵呵,他宏泰不是牛逼么,这下杀人了,我看他咋办,当时我们勘察现场,现场互射了好几枪,一个正规企业,居然有枪,还死了人,您不是一直想办他么,这下行了。”队长笑呵呵地看着局长。 “啪!” 蓝百年一把将文件夹甩在桌面上,泛出清脆的声响。 “领导,咋了,您不是一直想办张海龙那群人么?” 蓝百年点上一支烟,无奈地说道:“我是想办宏泰娱乐,而不是宏泰开发。”他叹息一声,继续说道:“要是张海龙回来,你整进来了,我敢说,我的门槛都会被踏破。” “不见不就行了么?” “啪!” 蓝百年听闻,再次吼道:“下属,同事,我都可以不见,领导的话,也不听么?” “算了,你不知道,沿江公园的项目,一旦完工,张海龙就会被提起人大代表的提名。” “什么?”队长一惊,接着愤怒难耐:“他一个社会人,社会大哥,能被提名么?” “你不懂,”蓝百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挥挥手:“你出去吧。” “卷宗您不看看?” “看不看,结局都一样。”蓝百年的一句话,顿时让队长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 其实,枪战当天晚上,被李琦击中的另外一个青年,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死了,胸口中弹,神仙也挽救不了。 大壮,小柯,腿部中弹的青年,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被刑侦队的强行录了口供。 你硬气,不说话? 呵呵,那行,我特么就先就把营养水,医药,心肺检测仪全部取了,让你自生自灭。 不到半天,全部口供就出来了。 可这份口供,里面的内容,看得队长一阵咋舌,大壮等人的动机居然不是报复杀人,只是简单地入室抢劫。 入室抢劫,自然就没有了啥幕后指使人。 报复杀人,入室抢劫,可是两种不同的量刑标准,哪怕是加上他私藏枪支,也罪不至死,还能在监狱里苟活几十年。 两天后,李琦出了公安局,三天后,胖墩,四哥等人相继出来,而小豪和另外几个工人,还在医院带着。 而白剑,和局里刑侦队,都受到了上级直属领导,以及县里主要领导的表扬,为民除害,为广大的投资商,创造了一个安稳的投资环境。 宏泰的人,没有一个进去的。 能有这个结果,章建军功不可没。 这天,我本想带着小开和华子,前往他的办公室,好好找他聊聊,却不想,一条奇怪的短信,发到了我的手机上,还附带一张照片。 372、社会我四哥 五天后,受伤的几个工人出院。 我以宏泰老板的身份,犒劳这群有功之臣。 定的地点,是在郊县最豪华最高档的酒店,两桌人,不是很多,除了我们自己人之外,就是四哥几个包工头,以及受伤的那几个工人。 马军和庆哥,没来。各管一摊,他们来,也没用,以后意见产生分歧,更不好调控。 宏泰娱乐,宏泰开发,宏泰猪场,虽然都是挂着宏泰的招牌,但制度独立,人员独立,财务独立。 这也算是以前跟着孟如是,孟大总裁学着的一招,为了以后成立集团做准备。 六点不到,这群人就到了,李琦,小豪,胖墩,以及四哥等几个包工头坐在一桌,先上了点茶水,整嬉笑着聊天。 “咋地啊,我的小豪哥,腰子没啦?咋无精打采的呢?”四哥斜靠在椅子上,手上拿着烟,表情戏谑地看着他。 今天的四哥,居然换下了一年不变的迷彩服和背心,难得去买了一套休闲服,皮鞋,虽然看上去不伦不类,依然一副土包工头的气质,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少。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这玩意儿,穿着难受,但特么好啊,我草,以前去买背心,还得忽悠人家送两双一块钱的袜子,那叫一个脸红,今天去买衣服,你们是没看见啊,草,导购小妹妹尽抛媚眼来着,就差没说留电话啥的了。” “草,你这装备不是我掏钱啊?”当时跟在一路的李琦,面带鄙夷。 “李总,别这么小心眼成不,大老板来,你给我置办身衣服,咋地了?” 李琦付之一笑,总之,在这场战斗上,要是没有莽夫四哥,说不定会是另外一个结果,四个持枪的亡命徒,己方是几个事农民工,混乱之间,死伤几十人都有可能。 所以,在这件事儿上,我们上面的一致决定,便是好好犒劳四哥。 一来,只要说是加班加点,人家没二话,其他几队就不成了,要么趁机涨价拿加倍工资,要么就是不做,说是国家规定八小时,不能疲劳作业。 二来,四哥这人身上的气息,和我们能融入到一块儿,江湖气息,真的,这种莽夫气息,让很多包工头,甚至外面的社会青年都深深折服。 岛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黑社会合法的国家,每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持枪合法的国家,那么我们国家呢,这两项都是严厉禁止,发现强制打击的。 可我敢这么多,要是四哥这样的莽夫一出现,这群持枪的黑社会都特么的滚蛋。 这也算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民族瑰宝吧。 当初太祖带领的小米加步枪战队,能将他们驱逐出境,现在,就凭着经济增长速度,都能让他们望而却步。 言归正传。 听着四哥的调侃,小豪并没有生气,摸着那天的伤口,冲着众人呲牙咧嘴:“草,幸亏腰子没事儿,不然,以后开垦花花草草的任务,算是后继无人了。” “草,色中饿鬼。”胖墩笑骂道。 “诶,四哥,你跟我说实话,那天,你害怕不?”胖墩欺身上前,看着四哥,并且将他的烟头拽掉,亲自拿出一根软中华,塞进了他的嘴角,殷勤地给点上了。 “就是,呵呵,你那声,‘有枪多个**’听着我特么都哆嗦了。”李琦喝着茶水,跟着笑道。 “嘿嘿……”四哥吧唧一口,眼神撇了撇其他的几个包工头笑道:“老子当年在外地的时候,那个时候到处都是猎枪,草,你要想上班,挣点辛苦钱,都得被他们剥削一层,最后啊,老子还不是带着这些老乡,愣是把所有的工资给拿回来了,草,那个年代我都不怕,现在,我能怕了么?” “哎呀,看不出来,社会人呗?”小豪邪笑一声,上前一把抢过四哥嘴上的烟头,直接自己吊在嘴角,挑衅似的看着他。 见此动作,胖墩随时一愣,李琦看了一眼,随即低头喝茶。 “呵呵,你这小子。”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做做的四哥,指着小豪笑了两声,随即摸出自己十块一包的红塔山,自顾地点上一支,那表情,十分陶醉,看得众人差点没骂出来。 “草了,你这怪胎。”旁边一个包工头无语地嘟囔一句。 “你懂个**。”挨着他的另外一个中年包工头低头冲他小声说道:“这样的人,老板才喜欢,有手腕,有魄力,有能力,还有胸襟,草,你还说别人呢。” 李琦抬头一扫,顿时将四哥的神色看在眼里,他冲四哥说道:“诶,老四,你说,要是大老板让你跟在他身边,你去不?” “唔嗯……”四哥一听,顿时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为啥啊?”众人不解。 按理说来,很多人,都愿意呆在老板身边,虽然辛苦点,累点,遇见事儿了,也没啥权利,甚至还不如下面的一个小经理有权利,出去呢,也没这些人大牌,高调,甚至去跑腿办事儿,还要能屈能伸,看人家脸色,但很多人,还是喜欢跟在老板身边,而不是下方去做一个经理或者总经理。 很多朋友知道,很多领导的秘书,在他卸任之前,或者退休之前,都会安排一个十分舒服的实权位置。 虽然很多秘书,嘴上说:“老板,我哪儿都不去,让我跟在你身边吧,哪怕没有行政级别也无所谓。” 这是实话么? 鬼扯。 不想当官的秘书,不是好厨子,很显然,这些话,都违心了,但领导善解人意,还是将秘书下方了。 这个官场上,和商场上,不一样,官场上,你哪怕下方了,也还是打上了这个领导或者这个派系的烙印,商场上瞬息万变,老板要破产了呢? 但只要老板不破产,这个身边人,他都是最照顾的,哪怕他落魄了,给出的东西,也不是下面一个经理能得到的。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钱途,很多人都愿意跟在老板身边,关键是能得到的东西,很实在,也不少,更能满足。 “我跟在大老板身边,小豪还能请我做快餐么?” “草。” “哈哈……”听见四哥看似笑话的回答,众人都是哈哈大笑,但唯独小豪和李琦,眼神中泛着肯定和满意。 一个懂得进退,还没有太多思维想法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六点半,我带着华子和小开,走进了包厢。 这个包厢,很大,摆着两张桌子,我进去的时候,将近二十来人,全部站了起来。 “都坐都坐。”我将外套脱下,小开直接接在了手上。 “这就是老板?” “可不么,好年轻啊。” 下面的窃窃私语,我置若罔闻,对着众人笑了笑,坐在了李琦这一桌的主位上,看了看这些包工头,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大家辛苦,来,吃菜,喝酒,其他的,不谈。” “对,吃饭喝酒,不谈工作。”李琦跟着符合了一句,晚宴,随即开始。 两个小时后,众人回到了宏泰娱乐,犒劳嘛,光是喝酒吃饭又个屁的意思,不带这些饥渴的汉子来玩玩儿妹子,那能体现出当老板的大方么? 他们一来,红姐就带着几十个妹子轮流选台,结果这群汉子,全部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小豪胖墩,一人硬塞了一个,女孩儿坐在他们身边,他们双手平举,根本不知道往哪儿放,脸上全是尴尬之色。 这边交给小豪和胖墩,相信以他的骚动魅力,绝对能让这群出门在外的汉子,体验到年轻到飞起来的赶脚。 “不出来一下。”李琦指着四哥说了一句,转身出了包厢。 “草,这是干啥啊,不让我玩儿啊?”四哥放开怀中的妹子,念念不舍地跟着李琦,出了包厢后,直接上了五楼。 马军的办公室内,他以离去,就剩下我,李琦和有些局促的四哥。 “呵呵,你不挺大方的么,咋还拘束了呢?”他那装作正经的样子,看得李琦一阵好笑。 “呵呵,这不是大老板召见么,稍微有点紧张,就好像古代皇帝召见大臣一样。”四哥呲牙一笑,小磕儿唠的相当到位。 “哎呀,你这是拿自己当红股之尘了呗?”李琦哑然失笑。 “好了,别笑了。”我打断他的话,坐在了四哥对面,看了看他的脸,再想了想,张嘴来了一句:“以前是社会人啊?” 此话一出,先是沉寂三秒,接着便是哄堂大笑,连我自己都笑了起来。 不知咋地,看见老四的样子,我就想起了大福和麻子。 或许,他是我生命中另外一个福将呢。 373、阴谋悄然逼近 “你俩聊吧,我下去唱歌去了,几个月没来唱了,都特么不知道话筒该咋拿了。”李琦十分风趣地感叹一声,转身出了办公室。 李琦走后,四哥明显不知道该咋说话了,看了我几眼,低头喝着茶水,眼珠子不时地撇向我。 “这次的事儿,你功不可没,奖励你,是应该的。”我坐在他对面,笑呵呵地从茶几下方摸出五叠钞票来,啪叽一下放在上面。 “五万,不多,但表示我们的诚意。” “呵呵,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他一笑,放下茶杯,直接将钞票往他那边推了推。 他的动作很自然,却让我为之一愣,我点燃香烟,再次问道:“你对工作,就没啥想法?” “没有,现在就挺好,下面两个队,每天也很充实,钱也不少拿,我还寻思啥呢?” 顿了顿,他再次开口说道:“老板,这次的事儿,我碰上了就不能不管,即便撇开工作的关系,我和小豪胖墩也是朋友,帮帮忙,应该的。”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 暗叹这个人,应该堪当大任。 四哥的想法,我满足了,但工作上,还是稍微做了点调整,沿江公园的项目,以后的工程方面,他都有发言权,换而言之,除了李琦三人,他属于宏泰开发的人了,不仅拿着承包款,还能每月拿到一份工资,变相地给加了点担子。 …… 枪战事件的余波,还没有平定,因为工地周边的人,当天晚上不少人都听到了枪声,所以舆论压力很大。 这不,没多久,章建军就亲自给我打来了电话,不过为的不是工地上的事儿,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在一家酒店套房内,见到了他,他独自一人,我同样是只身赴会。 “坐。”他看上去很疲惫,不过我进去的时候,他依然面带春风地招呼了一句。 两人落座后,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进入了主题。 “我给你发的信息,你可看见了?”他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地放在小腹前,轻声问道。 “看见了。”我沉思了一会儿,看着他说道,十分不解:“他不就是个小人物么,为啥要弄他呢?” “他惹着我了。”章建军淡淡地回答。 我一愣,心底震惊,暗叹这个傻逼,咋能惹着章建军呢。何况在郊县,能让他不亲自出面,让我们来办,可以肯定,他已经是动了真火。 “能问问为啥不?’ “你说呢?‘他反问道,脸色很不好:“这个人,你们务必要给我搞定,最近我这边已经没有了他的动向,我希望你发动下面的人,关注一下,必要的时候……” 说道最后,他的右手缓缓举起,一下切了下去,眼珠子荡着摄人的光芒。 “……”我皱着眉头,双手握在一起,内心十分纠结。 这个忙,帮还是不帮? 最后,我还是点下了脑袋,似乎,我别无选择。 傍晚十分,我再次回到了宏泰娱乐,并且将马军拉到了办公室,嘀咕了起来。 “啥玩意儿,你说是章建军的意思?”马军听完,直接低吼了起来,他的震惊并不是空穴来风,一个是白面上的官员,一个是夜场的小人物,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咋能产生矛盾呢,还是这种类似于夺妻之恨的深仇大恨。 “你就没问他到底为啥啊?” “靠,我能问么?我问了,他能说么?”我也异常烦躁地回了一句。 “办了,咱就成了他的脏手套了。”马军比我好愤慨,拿着烟盒,抽出一支又塞进去,脑子告诉地旋转着,思考着解决办法。 “草,也不差这一个了,上次要不是他出力,李琦现在估计都走程序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蓝百年那边,草,算了,你就别纠结了,吩咐下面的人,好好注意点,能抓住就抓住,抓不着就算了。” 我故意拖了几天时间没有去找这个人,张建军却主动询问,说明这个人对他很重要,或者说,这个人手上有他的把柄。 要不然,章建军也不会让我们直接办了,我估计,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个人沉尸湖底。 我们这边正商量着,咋完成章建军交代下来的事情的时候,另外一个针对我们的阴谋,已经悄然拉开序幕。 夜晚十一点,经典大门。 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带着长长鸭舌帽的青年,径直走进了经典ktv,连迎宾的招呼都视而不见,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老薛的办公室。 “哐当!”房门被青年推开,正靠在椅子上思考问题的老薛,瞬间抬头,诧异非常:“你咋来了?” “踏踏踏!”青年面无表情地关好门,走过去,坐在了大班台的对面。 “我们的人,可以动了。”青年看着老薛,脸色认真。 “他工地刚出事儿,我们就动,是不是有点仓促?”听见青年的话语,老薛摸着下巴,沉吟道:“太上线了,也太冒险,等段时间吧。” “不行。”青年直接拒绝。 “有啥不行的?” “他现在正忙着处理后续事情,没有心思考虑我的存在,加上我们的人,也一直未动,我暂时比较安全,可等他将事情安排完,那我暴露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一旦暴露,咱们就站在了明面上的对立上,直接对上他们,我们能有把握么?”青年蠕动着喉结,还是有些紧张:“所以,我的意思的,咱们快刀斩乱麻,直接办了,成功了,我们就好了,你拿你的,我拿我该拿的,不成功,我也有时间离开。” “啪!” 他话音刚落,老薛就拍案而起了,瞪着眼珠子看着青年:“你这么冒险,失败了,你倒是能离开,我特么能离开么?” “这和你没关系。”青年淡淡地挠了挠鼻子说道:“人都是我安排的,谁知道我后面是谁,你不用担心。”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老薛更加生气。 手指不断地点击着桌面,异常地用力:“没我在后面支撑着你,你能招来那些人?没有我的钱,你敢有这些想法?特么的,是个傻子都能想到你后面有人,你当他们真是傻子啊?” “但也不一定能猜着是你啊?”青年不满地撇着嘴,继续说道:“我叫来的人,都这么久了,对方说了,再不办事儿,他们可等不了多久,钱也给了,不办事儿,那咱们的钱不就是白花了么?” 老薛一听,顿时起身,来到屋子中央,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踱步。 一分钟后,他猛然停住脚步,竖起手指指着青年:“你叫你那边的人,开整,我也好安排我的人,顺道把他们几个头头处理了。” “你还有人?”青年惊呼,瞳孔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草,你那点人,要是能把张海龙整下来,我特么给你磕头烧香了,我不找人,能放心么,身家性命都搭上了,还是小心点好。” 老薛说完,再次回到座位上,胸口起伏不定,看了一眼青年,开口说道:“你让你的人,圈住下面的人就行,我告诉你,全完别莽撞,他们这伙人,相当齐心,只要圈住一个,就好办了,到时候,领头的一出来,我们就有筹码了。” “那圈谁呢?”青年一愣,问道。 “你说呢?”老薛反问,眨巴着眼睛,显然也没有想好目标。 “这个嘛……”青年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他本人肯定不行,身边不管去哪儿,都有两大警卫军,马军也不行,武力值太高,最近听说身边都有人,他也一般不出去,呆在宏泰娱乐,除了管理还是管理,李琦就算了,我草,那边的人,四个枪手都折戟沉沙了,我们的人,去了也够呛能圈住人,能圈住的,也就下面两个小弟了。” “你是说胖墩和张哲豪?” “恩,这两人,性格迥然不同,胖墩五大三粗,脑子不咋行,但为人老实本分,张哲豪聪明,就是爱好妹子,隔三差五就出去玩玩儿,我们开业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行,那就整他了。”老薛拍板,直接定了下来。 他说完,青年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咋地呢,钱又没了?”问这话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着牙根说的。 “不是,你不给安排点家伙事儿啊?” “草。”老薛大骂一声,低吼道:“最近严打,你还想动枪啊,草。” “张海龙他们不是都动了么,他们手上有枪,我们难道拿片刀上去干么?”青年摊手,十分无语地看着老薛。 “你让我想想……”老薛犹豫地摸着太阳穴,转动着椅子,在上面转动了几圈过后,一下停住:“诶,有了。” 374、我们的朋友 “军儿,那边动了。”我躺在床上,摸着宇珊的秀发,拨通了马军的电话。 “草,谁的人谁的马?”马军站在办公室内,迫不及待地问道:“目标在哪儿?” “大成那边过来的,十几个。”我叹息一声,为的不是对手来了,为的是,下面跟了我大半年的兄弟,居然真的背叛了。 “我问目标,目标在哪儿?”马军的声音,很紧张:“宏泰娱乐刚出事儿,工地也才枪战过,难道他们的目标是猪场?” “不是。”我答道。 “那就是人了?”马军愣道:“草,这小子,看样子是真的想死了啊。” “他想死,我就成全他。”我声音凄冷:“你等下,我马上去找你,你跟着我去见一个人。” 凌晨一点多,郊县码头。 郊县的码头不大,但却建设得不错,因为宏泰开发前段时间还捐款了几百万,用以建设码头,这边每天都停放着几艘旅游船,还有一艘最大的船,三层,灯火辉煌,我们的目标,就是这儿。 “小龙,是什么人啊,非得我们自己来?”大半夜的,来到江边,江风一吹,全身就发麻,不由让我们俩紧了紧单薄的外套。 “见了,你就知道了。”我神秘一笑:“在大成,咱们是有朋友滴。” 两分钟后,我们走过了一条十几米长的木板,来到了大船的船边。 “郊县,张老板?”船边,站着一个壮汉,穿着黑色的背心,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恩。”我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请吧。”他伸出右手,将我俩接了上去。 一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的摆设很豪华,一个面膛黝黑的中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异常的休闲。 “哎呀龙哥,你的哼哈二将呢?”一见我们进来,中年立马站了起来,和我握了握手,笑着问道,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就是宏泰二当家吧,马军,军哥是不?” 马军一愣,笑着说道:“叫我小军儿就行。”尼玛啊,人家年纪起码比我们大上一轮还多,叫咱哥,整的我脸都红了。 “上茶。”他冲门外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旗袍的美女,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哎呀,你和这儿的老板关系不浅啊。”我笑着解开外套,拿着茶杯嗅了一下:“呵呵,还行哈,极品铁观音。” “将就着喝呗。”中年笑道:“这儿的老板还得感谢你的,呵呵,要不是你捐款修建码头,他这儿就该黄摊子了。” “郑老板,最近咋样啊?”喝了一会儿,我看着中年,淡淡地笑道。 “大哥最近忙着抽掉资金呢,你说的那个计划,他很赞成,但手里的现金不多,你也知道,大哥手里的产业,基本都是干股,实体的股份要想抽掉资金,很麻烦,要想贷款都不行,呵呵,张老板啊,你可害苦了我们啊。” “咋地呢?”我皱眉。 “大哥现在看见我们,都像金主,都朝着向我们伸手集资了,擦,我这勒紧裤腰带给他整了点,他说,这是杯水车薪。”他说完,凑近身子,看着我笑道:“张老板,要不你告诉我,你说的到底是啥计划呗,我好心里有个底啊。” 马军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偶尔抽烟,偶尔喝茶,一直打量着对方的中年,他发觉,这个中年说话还算比较文明的,但整个身体,不管是哪个部位,挑动的眉头,闪动的鼻翼,翘着的二郎腿,都透露着一股强大的自信,说简单点,就是流氓,绝对的老流氓,这种气质,老炮身上就有,连老薛都赶不上。 不是说老薛不是老大哥,而是沉淀了十几年,很多的东西,他都放下了,突然有一天想再次拿起,是那么的简单么? “你现在是啥啊?”我点燃香烟,拍了拍膝盖,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中年一愣,马军同时砰了碰我的大腿。 “呵呵,我的意思,问你现在的身份是啥啊?”我再次问道。 “玩儿,闲人一个呗。” “那对,钱也够用了,不缺钱,不缺车,更不缺妹子,你觉得,你还缺啥啊?” “应该……应该不缺了。”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摸着下巴回了一句。 “你们缺的,就是我拥有的。”我说完,挥手道:“等这事儿完了以后,我亲自去大成找你们,现在说说你这边的情况。” “上家要我们动手了,目标是你们的小豪,他说了,先圈住他,目的就是为了圈住你们,好像的意思,是要挟了。”中年上前,关上了房门,转身回到椅子上,再次给我们的茶杯续满茶水。 “时间,地点。”马军问道。 “目前不清楚。” “不清楚?”马军愣了。 “我想,他是在等小豪一个人的时候。”我笑道,笑容很冷:“那就给他这个机会。” 我起身,抓起了外套,看着中年说:“你等消息,估计明天他就会给你信息,一切按照我们说的来做。” “他们那边,好像还找了其他的人。”我们刚挪动,中年再次说道,有些担忧。 “还有人?”我一愣,转身皱眉看着中年。 “恩,他的要求,就是我们圈住你们就行,其实就是负责外围的,我估计,办事儿的,另有其人。” “草,两百万就让你负责外围?”我提高了分贝,随即摸着脑袋暗骂:“草***,手笔挺大啊。” “还按照计划进行么?”他思考了一下,抿着嘴唇看着我俩:“用我再叫点人来不?” “不用。”我一挥手,转身就走:“按照我和你说的做就行。” 我们离开后,直接上了捷达。 马军坐在我的身边,问道:“你是不是猜到他后面的人是谁了?” “差不多了。”我摸着脑袋,疲惫地靠在靠背上。 “算漏了吧,还有人,咱们上哪儿找人去啊,小开华子不能用了,我们自己更不能动手了,咋整?”马军焦躁地捂着脸蛋子,低着脑袋说道:“小龙,你去重庆,是不是见三哥了?” “没有。” “没有?”他一惊,抬头看着我,很是不解:“那咱们怎么对付?你不说人手全部安排完了么?” “三哥那边,我想了下,还是不用的好,我这边一动,六爷就知道了,他一把年纪了,儿子孙子都没有,还让他为**心,这还是人做的事儿么?”我咬着牙齿,直接对着华子说道:“你给庆哥打个电话,约他明天早上吃早餐。” “老地方呗?”小开一笑。 “对。” 翌日傍晚,沿江公园开发部。 “你们又吃狗肉啊?”小豪站在办公室门外,手上拿着一件外套,身上套着一件花色的衬衫,头发一根根立起,整得花里胡哨,好像要去相亲一样。 “草,你这是干啥去啊?”正在吃饭的三人,看他这样,一下就懵逼了,端着碗,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吃还是不该吃了。 “啧啧……”小豪瞅了一眼锅里的狗肉,看着四哥笑道:“我说四哥啊,你这吃了,又该骚动了吧?” “鬼扯。”四哥老脸一红,骂道:“你小子,这是又要出去浪啊?” “浪个屁。”小豪笑道:“最近恋爱了,我找妹子去谈谈心。” “草,谁信。”四哥骂了一句,直接不搭理了。 “别在外面瞎嘚瑟昂。”李琦一直没说话,看小豪要走,才出声叮嘱道。 “我的哥,我清楚。” 说完,小豪提着外套,一手插兜,潇洒地离开了工地。 “哎呀,小宝贝儿,你咋想起我了呢?”出了工地,小豪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老相好的电话,笑容猥琐,肩膀一怂一怂的,有些瘸腿的他,依然看着很潇洒不羁。 “豪哥,你可好久没来找人家了呢?”宏泰娱乐,马军办公室,马军站在房屋中央抽这样,沙发上坐着一个公主,正拿着电话,有些羞涩地发着情。 “呵呵,我这不来了么,说吧,咱上哪儿玩儿去?” “去金鼎镇吧。”女孩儿说道。 “啥玩意儿,那么远啊,不吃饭啊?”小豪愣道。 “哎呀,豪哥,你一点情趣都没有,烦死了呢。” “好吧好吧,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说吧。”小豪直接投降,为了那个,也算是够心酸的了。 “你去金鼎镇,那边有个于龙坡,说是风景很好。”电话里,她带着魅惑的声音。 “擦,野wai啊?”小豪顿时嘴里流着哈喇子,连连答道:“行,我马上过去,你可快点昂,记得整点香水,呵呵……” 375、羊移入套 傍晚六点,一辆摩托车,在郊县前往金鼎镇的国道上,快速地奔驰。 “啪啪!”车后座的一个壮汉,使劲拍打着司机的肩膀,由于耳边全是风流的声音,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提醒。 “嘟……”摩托车停在路边。 “草,干啥啊,还有一会儿就到了,你又干**啥?”耗子带着头盔,转头看着大东,一脸的不解。 “草,尿急了呗。”车子一停,大东就慌乱地朝着路边的草丛跑,一边解着裤腰带。 一分钟后,大东满脸舒服滴走了出来,嘴上喋喋不休:“草,吃饭就吃饭呗,非得去金鼎镇干啥,郊县没有啊?” “别比比了,赶紧上车吧,草,等下还得回去上班呢。”一说到上班,耗子的脸上表情就很纠结,在宏泰娱乐,最近总是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整得他和王可,都很少来往了,上次王可来了一次,还是给他送江团来的。 “你这么一说,我还是不去了吧。”刚准备上车的大东,一下停了下来在,站在原地,一件耗子转头愤怒的样子,连忙说道:“你忘记了,今天开会的时候,军哥说了,他要去工地考察,场子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草,这吃完饭,一来一回,不得两个多小时啊?我们回不去,上面知道了,咋整?” “我说你,胆儿咋这么小呢?”耗子不满地放开手把,松垮垮地坐在车子上,看着大东:“你以为这么大一个店离开了你,就不转了啊,草,那些主管经理白请的啊?” “晕死,你总监,我是经理,咱俩都走,万一要出啥事儿,你担责任还是我担责任啊?”大东不满地点上一支香烟,看了烟耗子,挥手道:“你去吧,我这就等车回去。” “草,这里你上哪儿坐车去?”耗子愤怒地指着周边荒芜的山坡,声音沙哑地低吼。 “坐不着,我他妈走路都走回去。”大东就是一个死脑筋,看似有些呆愣,但一直严格执行马军的命令,在这边当了一段时间的经理,人员好得不像话,特别是和红姐以及那些公主的关系,差不多都能撺掇上床了。 从这一点上,耗子就赶不上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搞上一个头牌,放在自己家里,慢慢玩耍,而大东,看着顺眼的,也不强求,只是约着看看电影,吃吃饭,等着水到渠成那一刻,一点也不心急,所以,他和耗子在宏泰内部,人家给的评价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草,赶紧上来,这他妈马上吃饭了,你又作妖啊?”耗子一把拉着他的手臂,使劲往上拽。 “不去。”大东坚持道。 “草,我给军哥打电话说一声行不?”耗子怒了,拿出手机,直接编辑了一条短信出去,还把备注的收信人给大东看了看,大东这才上车。 “草,你一天就瞎操心,告诉你,店里没咱俩,也一样,马军那老婆,比军哥还能算计。” “不会吧?” “有啥不会的,你接触久了,自然就知道了,人家都说,他的智商,一百多,草,咱俩加一块都不一定能算计过人家,再说了,你以为红姐就是一个妈咪啊,草,那是老板从广东拉过来的,革命情谊,我们不在,她就相当于管事儿的,啥事儿摆弄不明白。” 耗子不满地说了两句,继续发动车子,朝着金鼎镇驶去。 金鼎镇,一个不大的面馆里。 我和马军,小开华子,坐在凳子上,吃着这边特别有名的重庆小面。 别看店面不大,生意却是异常的火爆。 小开一人,直接干了三碗。 “老板,再来二两。” “草,你猪变的啊?”华子吃完一碗,擦拭着嘴角,看着他面前的三个空碗,顿时呵斥了一句。 “晕死,干活儿,还不能吃饱了?”小开直接撇了一个白眼,结果老板端来的面条,呼啦啦就是一顿索,那表情之丰富,声音之响亮,看得周围食客一阵愕然,整得我们都想装作不认识此人了。 草,太丢脸了,以后说啥也不带他出来吃面了。 “小龙,就咱四个啊?”马军低声问道。 “恩,没事儿,人已经到位了。”我无所谓地摆手。 “不是,大哥,你不叫我们拿家伙,真有把握啊?”这下,连华子都质疑了,出来办事儿,不带家伙,草,那不是把自己当成对伙的靶子么?有这么办事儿的么? “咱有盟友。”我说。 “他们到了啊?”马军再问。 “我看看哈。”我拿出手机,打开短信箱,看了一会儿,笑道:“马上了。” “草。”马军扶额狂汗:“你可认真点吧,咱们的弟弟可快来了呢。” …… 与此同时,金鼎镇前往于龙坡的山路上,一辆摩托车,缓缓行驶,整个车身,包裹在一层层的迷彩布之下,摩托车上的司机,穿着一套迷彩服,看不清面容。 同一时间,金鼎镇的加油站,一辆路虎,一辆私家车加满油后,开始起步。 …… 傍晚七点,天色逐渐变暗,一辆郊县的出租车,缓缓停在了金鼎镇的中央,穿的花里胡哨的小豪,付完车钱下了车,看着有些肮脏的街道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妹子的电话。 “你搁哪儿呢?” “我在于龙坡啊,你还没到啊?”公主妹子清凉的声音响起,电话中,不时传来一声声音乐。 “草,你那儿咋那么吵呢?”小豪一愣,眉头皱得更深了,完了后还加了一句:“你不是在玩儿我吧,我告诉你昂,今儿可不是愚人节哈。” “哎呀,豪哥,怎么可能呢,你这样说人家,人家伤心死了,你一直不来,人家开着听下音乐,烦死了,好多蚊子啊,哎呀,你到底到没到啊。” 听着里面带着魅惑的声音,小豪这个色狼就卷了卷舌头,相当猥琐地说道:“等着哥昂,哥今儿就让你知道,小钢炮,是怎么形成的。” 挂断电话后,小豪来到一个小卖部面前,拿出两块钱,买了一瓶矿泉水:“诶,老板,于龙坡咋走啊?” “你要去于龙坡?”老板顿时面色一僵,楠楠问道:“你是外地人吧?” “啊,咋地了?” “那地方你去干啥啊。荒郊野岭的,这马上晚上了,蚊子多得死人。”老板好心地劝解了一句。 “哎呀,你就告诉我咋去得了。”小豪督促了一句。 “去那边摩的师傅问问吧,荒郊野岭的,就他们愿意去。”老板一看劝说不成,直接坐了下来,继续他的电视剧大战。 “草,没事儿去万人坑干啥,现在的年轻人,真特么会玩儿啊。”看着小豪一走,老板顿时无语地叹息一声。 不一会热,小豪找到一个摩的师傅,就是一个开摩托拉客的师父,以两百的高价钱,要他载着自己去于龙坡。 看在两百大洋的份儿上,刚开始还很抵触的摩的师傅,顿时喜笑颜开。 于龙坡,在金鼎镇,郊县,甚至整个重庆都很有名,抗战时期,据说这边进行过一场大战,就是当时的重庆政府保卫战,一个团,外加两个加强连,在这里鏖战五天四夜,死的人数也就无从参考,总之,按照老一辈的人的话说,这就是名副其实的万人坑。 前些年,进山打猎的老乡,还能听见万马奔腾的喊杀声,传得很是邪乎。 由于地势偏僻,又很邪门,所以一般的人都不去这儿,尽管风景还行,但春游的人,根本就不会来这边,所以,算是人迹罕至吧。 这里离镇上,还有一段距离,半个多小时后,摩的师傅才带着小豪来到了这个地方,此时,黑夜已经来临,视线很不好,顶多能看清前方七八米的地方。 “草,师傅,我咋感觉瘆得慌呢?”小豪扫了一眼周围的荒草,一边拿着钱包一边感叹道。 “要不,我载你回去吧。”接过钱,老实巴交的师傅,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 “不了,那啥,你身上有电筒么,这黑灯瞎火的,能看清么?” “有倒是有。”师傅拿出一个矿上用的头顶矿灯,啪叽一下打开,白白的灯光,直接射出去几十米。 “好了,这个我买了。”小豪一笑,扔出一百,拿过了矿灯,再次玩儿了几次,心满意足地就走,几秒钟过后,师傅开车离去。 山顶上,老鬼带着十几人,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的灯光,低声说道:“做好准备,人已经来了。” 哗啦啦,十几人,忽的散开,不一会儿,他身边就剩下两个大汉。 “给咱们客户打电话,就说羊已入套。” 376、老薛现身 “今儿个老百姓,真亚麻真高兴,今儿个老百姓……”哼着小曲的小豪,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刮过,顿时让他全身一麻。 “草,这地儿选得也真的没谁了。”他一边说道,一边将外套套在了身上,拿着矿灯四周扫射了一下,笑道:“阴风阵阵,太他妈刺激了,哈哈,真会玩儿了,哎呀,现在的小姑娘,麻痹的,我也算是花丛老手了,在她们面前,咋就像个单纯的孩子呢?”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站在原地,驻足观望了大概三分钟,皱着眉头再次拨通了妹子的电话,不过,这一次,妹子的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一连三遍,都没有人接。 “草,不会睡着了吧。”他将手机揣进兜里,骂骂咧咧地朝着山上走:“心真大啊。” 十分钟后,他来到了山坡上,山坡的顶上,是一片开阔地,杂草丛生,周围全是树枝啥的,越过树枝,就是山坡,茂盛的草丛和树林里,不知道掩藏了些什么,看上去确实有些渗人。 “哎呀,你咋站着不动呢?”刚想点起一根烟的小豪,猛然抬头,看着前方一个黑影,正想上去,却一下止住了脚步。 “草,你特么谁啊,别装怪吓死人啊?” 这**的,一看体型,也不是那妹子啊,谁家妹子长得如此五大三粗的啊。 第一时间,他想到的并不是有诈或者拳套,最多算是妹子的恶作剧,因为宏泰如今的名声,那真是沾者灭,碰者死。 四个枪手,都能一死三伤,全部砸进大牢,其他的大哥,怕是没有这个魄力再来惹上一惹了。 “我还真能吓死你!”随着一声阴测测地回应,周围呼啦啦地响动了起来。 “刷刷!”十几盏明亮的矿灯,瞬间晃动,晃得小豪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草。” 等他适应灯光后,他的面前,已经站满了大汉,这群人人手一个矿灯,面容肃穆,先前出声的一人,正是神秘001找来的老鬼。 “谁的人马?”小豪半眯着双眼,将矿灯一扔,没有任何害怕:“找我有事儿啊?” “呵呵,张海龙的弟弟,胆识确实不一样。”老鬼叼着烟,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豪,笑了笑,下一刻,脸色立马变冷:“给我绑了。” “草,绑就绑呗,你吼叫个**。”小豪一笑,直接吐掉了嘴巴里的烟头,相当光棍地伸出双手,对方既然没直接开打,证明有利益述求,大哥还没有到来之前,应该不会有啥生命危险。 “砰!” “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给老子装你麻痹啊。”一个大汉,直接一脚踹在小豪小腿处,让他一阵趔蹴,上来几个大汉,拿出一条绳子,将他绑了个结实。 “你麻痹,老子就是死,也特么不把你看在眼里。”小豪跪在地上,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先前动手的大汉。 “草泥马的……”大汉正欲上前,却被老鬼制止:“正事儿要紧。” 说完,拿着电话拨通了出去。 而整件事情的经过,起码被三火人看在眼里,这几群人,躲在一边的草丛树林里,冷眼旁观着事情的发展,没有人说话,也看不出谁是谁是人。 另外一头,一辆摩托车依然在山坡上攀升。 “草,你究竟是干啥?”大东坐在后座,一边看着腕表,一边拍打着耗子的肩膀,很是不满:“你不说吃饭么,草,荒郊野岭的,吃个**啊。” “别吵吵了行么?”咬着牙齿的耗子,开着大灯,没有回头地低吼了一句。 “草,你特么是不是玩儿我呢?”终于,等到摩托车行驶到山坡的一半,大东发现了不正常,强势要下车,两人在车上渐渐地撕吧了起来。 “草,你要想死,就再乱动。”耗子很着急,额头上全是汗水,山坡两边,都是深渊,起码几十米,摔下去不是死就是残疾,他不得不死死地把持着手把。 …… 老薛的乡村别墅内,今天晚上,他根本没有去场子里,而是自己泡了一壶茶,自顾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煽情烂俗电视剧,他却没有一点心思,不停地扫视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老薛,咋地,不睡觉啊?”这时,洗完澡的老婆,穿着睡衣走了下来,拨弄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笑道:“老薛,今天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有些愣神的老薛,转头看着老婆。 “你说什么一个月?”他的老婆顿时给了一个白眼,直接撩动着睡裙的裙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草,都五十了,还扯这个干啥?”老薛一愣,立马骂道:“赶紧睡觉去吧,草,我这儿有事儿呢。” “老薛,是不是又等你那个狐狸精呢,我是老了,没魅力了是不?你这个负心汉,混蛋。” “你别无理取闹,我特么跟你睡了二十几年,我是啥人,你不知道啊?”老薛异常烦躁,因为他在这边坐了很久,手机一直没有响动。 抓着遥控器的手心,不停地往外面冒着冷汗,这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即便答应老婆每月一次的生理交融,他都没有兴趣。 “我是无理取闹么?老薛,你给我说实话,上次那钱,你是不是给……”老婆不了,也不站在楼梯上搔首弄姿了,穿着拖鞋走了下来,看样子是要跟老薛理论理论了。 “嘟嘟……” 这时,手机震动。 来电显示,备注001。 “草,等下去满足你,别打扰啊。”他扒拉了一把老婆,直接拿着手机走进了厨房,顺便将房门关了上来。 “怎么样?” “成了。” “草,那你圈住张海龙了么?”一听成了,老薛瞬间激动了,手掌不停地拍打着大理石面的橱柜。 “我不能漏,这事儿,还得你来办,或者,你拿着张哲豪,直接谈条件,这群人,挺重情义,他应该能答应。”001想了想,说了一句,电话中山风呼啸,他的本人,应该是在张哲豪被抓的现场了。 “你不能漏,你这意思,还要我出面啊?”老薛愣了愣,再次开口:“我这找的人,都没动,我咋出面?” “老薛,你不出面,这事儿咋整,项目是我接手么,夜店是我接手么,我有那个能力么?他也不傻,能不猜到你啊?” “……行吧。” …… 于龙坡,另外一侧的公路上,停着一辆静悄悄破捷达,不错,这就是我的座驾,一个小时前,我们就已经停在了这边,于龙坡虽然是个山坡,很陡峭,但上山的路,并不是一条,只不过他们去的,是经常有人走着的,形成了路,我们呆着这边,没有路而已,要想上山,还得拿着弯道开辟出来。 “叮铃铃!” 我的电话响起,我拿出一看,看着老薛的备注,顿时笑了。 扭头看着马军,他顿时一愣,摸着脑袋:“还真是他啊。” “草,这是为啥啊?”华子同样不解。 “郊县不大,我们宏泰抢了生意,他咋活啊?要饭呐?”我无语地回了一句,冲着几人做了个嘘的手势,打着哈欠接起了电话:“喂,干啥啊薛哥,大晚上的,请我喝酒啊。” “呵呵,该是你请我喝酒吧?”老薛在那边,冷冷地笑道:“上次你给我说的郭少季,我去砰了下。” “啊,咋地啊?” “草,张海龙,你阴我。”猛地,他就火了,拿着手机不停地怒吼:“你***,明知道他背景很强悍,还让我去砰,草泥马的,你知不知道,我特么差点就回不来了,草,你是故意整我的是不,看我生意不好了,找你要点项目,你还拿我一把是不?” “你这话,从何说起?”我皱着眉头,再次一愣。 “他爸是区政府的,你敢说你不知道啊?” “哦……”我挠着鼻子,连忙思考,感情问题出在这儿啊。 草,郭少季那个傻逼,我特么都不知道对方背景,但章建军能促使我们做生意,人家背景能少得了么? “嘿嘿……”见我不说话,他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你整我,咱也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那夜店,给我吧,我拿钱买。” “你想多少钱买啊?”我呵呵笑道。 “一百万吧,够你一群人生活了,哈哈。”他嚣张地笑道。 “你那钱,是天地银行的啊,一张一个亿呗?”我毫不为所动。 “张海龙,这次,你不给,还真不行了。” 377、交易开始 “咋办,咱真上去啊?”挂断电话,马军问道。 “等等,他找的人还没现身,我现在去,他们就怀疑了。” …… 山坡上,小豪全身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躺在地上,身边被十几个大汉包围,他只能用眼珠子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诶,你说,你老板会来救你么?” 老鬼蹲在地上,手上拿着香烟,有些好笑地看着地上的小豪,面色戏谑。 “呸!” 小豪直接对着他碎了一口:“我大哥要来了,吓都吓死你。” “呵呵,是么,那你看看,这玩意儿,能让你的态度,稍微好点不?”周围的大汉,五一不对他怒目而视,只有老鬼一直笑呵呵的,手上拿着一把仿六四,在小豪的眼前晃来晃去。 “切!” 手枪出现的那一瞬间,老鬼并没有从小豪的脸上,看出诧异或者震惊害怕的神情,有的,只是轻蔑。 “我家的东西,你见都没见过,别拿一把仿六四在我这儿碍眼。” “哟呵,口气不小啊。”老鬼一笑,笑容像极了一个老狐狸:“诶,那你给我说说,你家啥东西,是我没见过的?” “大炮。”小豪厉声回答。 “草,小崽子,你家是军工厂啊,还大炮,你咋不说有火箭呢?”一个大汉是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踢他的脚踝,破口大骂。 “你麻痹,老子吓都吓死你,你跟我玩儿个**心理战。”小豪躺在地上,面色冷峻:“来吧,你要干啥,快点,老子还得回去搞妹子呢,草泥马的。” “小崽儿,我发觉,你这张嘴,确实很讨厌。”老鬼几十岁了,被骂了几句,脸色也不好了起来,但正经不到一分钟,他又矮着身子笑道:“你告诉我,你家老大,有多少钱?” “多少钱算有钱啊?”小豪反问。 “草,你直接说个数字呗。” “不多,就几个太阳吧。” “草。才这么点啊。”老鬼一下泄气了。 “我说的是现金。”小豪一副你是土包子的眼神,很是鄙夷。 “啊?”这下,老鬼真的震惊了,看着小豪的眼神都变了,他摸着下巴,看了一下周围自己的兄弟,点了点脑袋,继续问道:“你家大哥,以前在广州啥地位啊,我看你这胆子也不小了,是见过大世面的,你这当小弟的都这样的,他们应该不差吧。” “草,也不行,你们重庆这边抓进去那个十分牛逼的强哥是傻样儿,我哥就是啥样儿。”一看对方对自己礼遇有加,小豪转动了几下眼珠子,针对老鬼打听的情报,一一做着回答,当然,其中也面部了郎朗地吹下牛逼了。 “真的?”老鬼再次出声。 “我骗你有毛用。” …… 半个多小时后,我领着小开华子,走上了山坡。 “草泥马,还真敢来啊?”刚上去,一阵灯光摇晃,十几个人,顿时将我们围了起来。 “滚犊子!”小开和华子,直接挡在我和马军前面,指着对面的壮汉,嘶吼道:“特么的,敢动,爷爷手撕了你。” “你装逼呢?”几个壮汉顿时再度上前,伸手就朝着我们抓来。 “麻痹!” 马军上前,一脚踢了过去,一股大力,直接让对方飞出去一米多远。 “整死他。” “草!” 顿时,十几个人,拿着匕首就往上冲,其中,也不乏带着枪的。 “别动!” 老鬼拿着仿六四,制止了众人,晃晃悠悠地走了上来,斜着眼珠子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冷笑道:“你就是张海龙啊,我看,也不是三头九臂啊,也是凡人一个嘛。” “说吧,我弟弟呢?”我抖了抖衣服,冷声开口。 “那儿呢。”他顺手一指,一个矿灯直接照了过去,我顺着灯光看过去,耗子躺在地上,整努力辗转,想要将自己的脸部转向我这边。 我一言不发,扫了十几个大汉一眼,朝着那边就走。 “你当这儿是你家呢?” “滚!”一个汉子刚上来,就被马军一圈怼开。 “没事儿吧?”我来到小豪身边,缓缓蹲下,看了看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大伤口,应该无碍,伸手就去解他的绳子。 “大哥,你咋来了,你不该来啊。”小豪嘶吼,挣扎着自己的身体。 “别动。”我扒拉着他的身子,低声呵斥道:“你是我弟弟,你出事儿,我能不来么?” 小豪咬着牙齿,看着我,任凭我解开绳子,眼眶中,泪水泛滥。 “啪啪!” 三米远处,老鬼拍着手掌:“不愧是大老板,在我们几十人面前,居然如此从容,呵呵,牛逼啊。” “说你的要求。”解开小豪,我们五人站在一起。 “这不归我管,能把你圈来,已经是意外之喜。”老鬼嘿嘿一笑,一摊手,自己带人后退了几步。 “哗哗!” 脚步卷着野草的声音,响彻在这个荒芜的山顶。 顺着声音转头,六道黑色的身影,走了头顶带着矿灯,手上端着猎枪,气势逼人地走了过来。 “草!” 走进一看,我才看清楚这六个人的样貌,他们身着一身迷彩服,手上端着的,是老式的猎枪,不过枪管要短上一点,枪膛也要比一般的猎枪宽阔一点,明显是经过改造的。 迷彩服,军靴,配上猎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兵哥哥在外面执行任务呢。 “啪!”一个人上前,拿出一叠文件,直接摆在我的面前。 我低头一看,顺手翻了几下,皱起了眉头,一份是宏泰开发公司以及所辖项目全部转让的协议,一份是宏泰娱乐转让协议,当然都不是无偿的,每份协议的价格是一百万。 “诶,老薛,多少钱请的你们啊?”我看了看文件,直接丢在了地上。 “呵呵。”领头汉子,胖的像是一个球,笑起来就像一个弥勒佛。 “朋友,我们拿钱办事儿,别让我们难做,行么,配合点,你还能安全地走回去。”他晃动了几下枪口,表情森然。 六个人,站在我们对面,而老鬼带着十几个人,站在六个人的后面三米处。 “诶,那啥,你们呢,多少钱请的你们呢?”我没回答,直接冲着老鬼吼道。 “额……一百五。”他沉思了下,还是说话了。 他一开口,球球就皱眉了,而我则是夸张地笑了起来:“不公平吧,人家就圈住我,一百五,你们六个人,拿到一百五了么?哈哈。” “别啰嗦,签字!”球球身后另外一个汉字,拿出一支笔来,递到了我的手上,表情很是不耐烦。 我一手拿笔,一手拿着转让协议,低着脑袋。 老鬼身后五十米处,两个青年正相互挣扎着。 “草泥马的,你别动。”耗子死死地压着大东,压着牙齿,红着眼珠子,使劲全身力气,想要将他压住。 “你麻痹,那是咱老板,咱吃的喝的,不是他给的啊?”大东使劲挣扎,但声音很小,对方有枪,自己两人空着手,上去也是挨揍的份儿,不过,他和耗子不一样,即便这样,他也要表达自己的一个态度。 那就是,共存亡。 有钱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喝酒泡妞,没钱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吹着凉风。 “你傻逼啊,没见猎枪啊,你冲上去能干啥,我问你,能干啥?”耗子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 “别动,先看看。” …… 球球六人身后三十米处的草丛里,四个身影,全部掩藏在黑暗之中,他们身上的装备,很牛逼,也很齐全,两个人一手拿着一把手枪,另外两个人,端着两把微冲,是的,你没看错,九五式微冲,至于是不是仿造的,就不甚了然了。 四个人,一直趴着,你要说话,眼眶上带着酷酷的夜视仪,草,这装备,真的没谁了。 …… 再往右看,球球等人左侧处,正好能看清场中我们交易的情况,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的青年,此时正半蹲在草丛中,手上拿着红外线望远镜,神情紧张地看着场中的情况,随着我结果笔的那瞬间,他的喉结就不由自主地蠕动着,不停地咽着唾沫。 “麻痹的,签啊,签啊。”他心中呐喊着,似乎已经看见金钱,美女,豪车在朝他招手。 视线回到场中,我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球球,冷笑道:“你能来郊县办事儿,那你知道,我是啥背景么?” 看着我的邪笑,球球顿时一愣,下意识皱眉开口:“我不管你啥背景,既然接活儿了,就要办事儿。” 他上前一步,用猎枪指着我的胸口,冷声道:“签字吧,我不想见血,你懂的。” 378、微冲开道 “草泥马,威胁我呗?” “哗啦!”文件和笔,再次被我扔了,甚至还有,马军上前,几脚踩了上去,面目全非。 “呵呵,小伙子,脾气挺大昂?”球球面色一冷。 “唰!” 枪口再次往前一拄,拄我的胸口生疼。 “草泥马的,你知道,你这样对我的下场么?”我冷面寒霜,一手扒拉开枪口,右手伸出,狠狠地点击在球球的胸口。 “草泥马,你当你是哪吒啊,长生不老呗?”球球身后,一个汉子,端着枪,直接上前,举着猎枪枪管,对着我的脑袋就敲了过来。 “草!” “砰!” 马军上前,一脚踹了过去,汉子一躲,擦着腰间后退三步。 “你麻痹的,两个大哥谈话,哪儿显着你了?” “你麻痹!”汉子举着枪口,瞬间愤怒,脚步挪动,准备再次上前。 “我的朋友,你在哪里?” 一声怒吼,我看着球球,瞪着血红色的眼珠子,声若洪钟地喊道。 “我的朋友,你在哪里?”一声怒吼,响彻整个于龙坡,倦鸟腾飞,引起无数哀鸣。 “草泥马,敢动我龙哥,你他妈找死!” 一声回应,中气十足。 众人瞬间呆愣,就连老鬼也是一阵愕然,惊讶之后,拦着身后的兄弟,再次后退。 “哒哒哒……” 冲锋枪不断扫射的声音,充斥着耳膜,一秒时间之内,球球留人身后的空地上,直接多出十几个小洞,有个不幸的汉子,小腿被直接扫断,是的,整整五颗子弹,直接扫射在他的小腿位置,骨头断裂,血连着肉,渗人得很。 “亢亢亢!” “哒哒哒……” 连续二十几秒的枪声,持续不断地扫射着,响彻着在这个荒芜的山坡上。 “草,躲避!”球球的反应算是最快的,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拽着身边的人就往后方撤。 “大哥,你先走,特么的,我跟他们拼了。” 手上的汉子,在地上支撑不到一秒,一枪直接打在他的胳膊上,猎枪掉落。 “小毛。”球球目赤欲裂,举着猎枪,再次上前。 “哒哒哒……” 瞬间,他的面前多了一排弹孔。 “大哥,你快跑!” 小毛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妄想捡起地上的猎枪,可下一刻,一枪直接精准地扫射在猎枪上,瞬间枪膛炸裂,成了一堆废铁。 “草,我就说大哥的势力得不了,我们赶紧出去吧。”老鬼身后的草丛里,大东一把掐着耗子的脖子,脸上带着兴奋。 “草,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只是开始。”耗子额头冒汗,双手死死地掐着大东的胳膊,手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肉里,眼珠子瞪着溜圆,红红的,像是吃肉的野狼。 另外一头,穿着迷彩服的青年,在我一声怒吼之后,抓着夜视仪就想后退,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速地逃离这个地方,可下一刻,他没动了,原因很简单,他也看见了几十米外,挣扎的耗子和大东。 当时,他拿着红外线望远镜,直接瘫坐在了草地上,连夜视仪跌落,都不知道。 “草泥马的,我大哥,是你这群瘪三能动的么?” “麻痹的,干死你!” “微冲,见过么?傻逼!” 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时间过得很快,也就十几秒的时间,球球等人,拽着受伤的小毛,后退了十几步,几乎和老鬼等人站在一起。 “龙哥!” 三声怒吼,风雨手上端着微冲,腰间别着弹夹,眼睛上带着夜视仪,直接护在了我的身后。 两秒钟后,雷搀扶着双手同样拿着手枪的庆哥,随后就到。 “呵呵,庆哥,这次,可算是劳累你了。”见到来人,我根本没将球球六人放在眼里。 “哎哟喂,小龙,以后这事儿,可别找我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了,在草丛呆三个小时,我这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 庆哥一上来,就抱怨连篇,马军上前,一把扶着他的胳膊,小开华子,一人接过一把手枪,站在我的身前,对着球球等人。 “好了,你带着庆哥休息休息,接下来的,呵呵,该我们表演了。”我拍了拍马军的肩膀,抖着衣服走了上去。 我的身前左右,是端着微冲的风雨,我的身后,是小开和华子,雷,拿着双枪,站在我的身侧。 说句不要脸的话,就特么是特种兵来了,我这战队,也有一战之力了。 “球球,呵呵,不好意思,暂且叫你球球了。”在离他们三米处的地方,我站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众人:“老薛请你们来,钱给你们了,事儿你们没办好,你猜,你回去是啥结果?” “……”球球一手拽着小毛,憋红了脸蛋,喘着粗气,没有说话。 “我想,老薛肯定不会给你尾款,还要追究的你责任,呵呵,责任咱先不说,但你们为了钱,这尾款结算不了,是不是你这枪手之路,以后就不顺畅了呢?” “你究竟想怎么办,你说?” 球球看了一眼两边的微冲,心惊胆战。 尼玛啊,这两千年以后,你出去办事儿,身上能有把响儿,就不得了了,敢背把枪的,更是人中翘楚。 草,微冲,这是多少年没有见过的事情了。 纵然他很生气,但不敢生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毛,在自己身边哀嚎。 “告诉我,你身后的人。”我冷眼看着他,手指指着他的脑门。 “你不是知道了么?” 球球也算光棍,直接说道:“老薛,他给我一百个,只要你将文件签了,尾款我就能拿到。” “你们来自哪儿?” “东北。” “东北么?” 我诧异地看了几人一眼,心想,特么的,上次的大壮几人,也是东北的,他是谁请的呢? 这几人,又是东北的,难道他和大壮几人,都是老薛在后面撺掇的。 但,这似乎不合规矩啊。 “马上给老薛打电话,让他过来。”我一说这话,身后的草丛,一阵晃动。 我挑了挑眉毛,顿时邪笑一声:“把他圈过来,你和你的兄弟,还能潇洒地活下去。” “这……” 球球抿着嘴唇,顿时一阵沉默,沉思起码半分钟后,他抬头看着我:“张老板,你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透露身后客户的身份,就已经不符合规矩了,你这……” “打还是不打?” “……”他沉默半晌后,坚决地摇着脑袋。 “呵呵,你不打,我咋知道我身边的内奸是谁呢?” “哗啦!” 枪栓撸动,两把微冲,直接顶了上去。 “张老板!” 球球大吼一声,直接举起猎枪,红着眼珠子瞪着我:“你特么别得寸进尺,都是社会上跑的车,你还真想撞死谁啊?” “草,你有枪,我们没有枪啊?” “大哥,跟他拼了!” 几声嘶吼,球球身后的两个汉子,再次上前,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将枪口拄了过来。 “来,给我。”我一把抢过风手上的微冲,上前一步,将枪口对着球球的左边心脏:“你是亡命徒?” “呼呼……” “问你话你,是不是亡命徒,是不是不怕死?” “呼呼……” “是不是不怕死?”我再次怒吼,脸上的肌肉,不规则地快速抖动着。 “草泥马!” 终于,这个烈马,在被我激了三次后,那最后的血性很狠辣,在这一刻,彻底要爆发了。 “哗啦。” 猎枪的枪口,迅速上升。 “嘿!朋友!” 一个中气的声音想起,刚刚还准备决一死战的球球几人,顿时呆愣在原地。 “对,别动,呵呵,枪放下,慢慢的,千万别让我误会,是的,就这样。” 老鬼带着他的几个兄弟,枪口顶着球球几人的后脑勺。 “大哥,我们被蒙了。”地上的小毛,怒吼一声,伸手就去抓枪。 “草!” “滚你妈逼!” 一瞬间,我只看见,一只大雁在我面前飞过,几十岁的雷,仿佛年轻了几十岁,身子如大雁一般轻盈,三米的距离,简单的一瞪脚,身子一蹦,转瞬及至,斜面直接磕在小毛的下巴。 “嘎巴!” 一声脆响,小毛直接昏死过去,倒在了草丛中。 “小毛……”球球顿时怒吼连连,但老鬼身后的人,顿时上来几个,瞬间将几人双手反背,直接压在地上,半跪着。 “张海龙,你他妈故意找人圈我!” “你傻逼啊,我特么都不认识你,我圈你干个**。” 我伸手将微冲往旁边一扔,风接过,我上前,摸着球球的脸蛋,邪意凛然:“快点吧,打电话,我整出内奸是谁,我特么真放了你。” 379、义气的耗子 乡村别墅内,有些兴奋的老薛,在给我打过电话后,就一直处在亢奋之中。 似乎,宏泰娱乐,已经成了他的产业,宏泰开发,也归属他的名下,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那么顺利。 忙活了个把月,总算要有个了结了,他暗叹:这张海龙团伙,也不像外人说的那么恐怖嘛,草,请两个亡命徒团伙,就这么搞定了? 不堪一击。 “朗格里格朗……” 心情大好的老薛,来到酒柜面前,打开柜子,取出一瓶红酒,拿着两个高脚杯,缓缓上了楼梯。 “哐当!” 卧室门打开,正在生着闷气的老婆,顿时转头,看着他手上的红酒,一阵愕然:“你这又是装什么疯呢?” “嘿嘿,老板,咱俩今天整点。” 老薛笑呵呵地上前,将酒杯放在梳妆台上,拿着红酒起子缓缓开了红酒。 “哗啦啦!” 艳红的酒水,带着诱惑的色调,被注入在两个高脚杯里。 “老薛,你这是……”老伴蒙了,坐在梳妆台上,有些不知所措。 往常都是她主动,老薛还爱搭理不搭理的,也算是力不从心,但今天这样子,难道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红酒,高脚杯,充满情趣的**工具,她真想说一句,瓦特阿尤弄啥呢? “哎呀,店里的事情,解决了,心情好,呵呵,咱俩整点,来。”老薛笑着将酒杯放在老伴的手心,两人一碰杯,就干下去大半。 “哎呀,你也挺累。”喝了一杯之后,老薛再次给满上了,老伴其实很理解老薛,只不过每天独自一人守在家里,那种滋味儿,如果心态不强大的女性,是咋也坚持不过来的。 “呵呵,你知道就好。” 两杯下肚,老薛的脸上,明显红了,并且全很燥热起来,他脱掉了衣服,穿着裤衩子,拉着老伴的小手,就朝着大床走去。 “玩玩儿啊?”老伴弯着柳叶眉,眼神中带着极强的**。 “玩玩儿就玩玩儿,这**身体也不行了,再等几年,想玩儿也没那力气了。” 今晚,老薛的兴致很高,甚至比他的老伴还要来得强烈,刚上床没一会儿,居然就有了感觉。 都是老夫老妻,自然没有现在年轻人那么会玩儿,直接进入主题。 “叮铃!” 放在床头的手机,顿时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 “哎呀,你能不能别看你那破手机。”老薛一听,就想去抓手机,却被老伴制止了。 正在兴致上的老伴,怎么能容得下他在这个关键时刻放松呢,所以直接将手机抓在了自己手里。 “叮铃!”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仍然是一条短信,老伴带着舒服的神情,根本不为所动。 “叮铃铃……叮铃铃……” 这一次,急促的电话声,直接响了起来,不过没有五秒,再次被挂断。 “呼呼……来,你给我看看,就看一眼。”老薛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躺在老伴身上。 “不看,响一会儿就没响了,估计就是骚扰电话。”老伴将手机死死抓在手里,面色潮红:“你快点吧,马上到了。” …… 金鼎镇,于龙坡,一个青年拿着手机,用衣袖遮住屏幕的亮光,不停地按着按键,快速地发着短信。 “草,不是说好的么,咋还不回呢,麻痹的,这个时候你给我断链子,草。” “接啊,回啊,草泥马的。”青年脸上的汗水,早就打湿了头发,几乎遮住自己的双眼。 于龙坡中央,球球六人,全部被缴械,在强大的火力攻势下,他那点猎枪,简直就和婴儿的玩具没有什么区别。 “啪啪啪!” 老鬼抓着一个汉子。几脚踹了过去,顿时让他跪在地上。 “草泥马。” 汉子也有血性,即便被几个人压着,也咬着牙齿恶狠狠地看着他,嘴皮都冒出了鲜血。 “跪下,没听明白么?” 身后的兄弟,如法炮制,抓着就是一阵乱脚。 “小龙。”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人的表演,却没有制止,知道老鬼亲自上前,抓着球球的脑袋,一手枪枪把敲在了脑门上,鲜血横流之后,还非要他跪下,庆哥看不下去了。 “这人,有点魄力,留点底线吧。” 庆哥上前,对着老鬼挥挥手,老鬼一抬头,看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草泥马的,大东北的,就你这样的啊?” “我以前大哥也是东北的,咋没你这么窝囊呢?” “栽在你手里,我他妈认了,要杀要刮,随便你!”球球双手背在后面,半跪在地上。 “呵呵,我不会杀你。”我笑了笑,突然转头,在四周黑暗的丛林里,扫视了十几秒,猛地张口:“我的兄弟,你还不出来么?” “还不出来么?”紧跟着,马军再次怒吼。 “出来!!出来!!!” 小开华子,更是直接,拿着矿灯直接到处扫。 “咋啦这是?”球球等人,老鬼等人,同一时间懵逼,但下一个动作,绝对是防卫起来。 …… 草丛中,大东转头,愕然惊骇地看着耗子,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耗子,真的是你?” “……”耗子额头上的汗水,就像雨水般快速地往下掉。 听见大东的问话,特没有回答,双手手指不停地在地上扣来扣去,指甲里全是泥土,指甲壳折断,鲜血流了出来,他都没感觉。 “耗子,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 “啊?告诉我。”大东瞪着眼珠子,双手抓着耗子的肩膀,不停地摇晃,压低声音地怒吼着。 耗子,以前郊县的小混混,有时候连饭都没得吃,身上的钱,都没有一张整的。 他进了宏泰,经理到总监,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每月有几万的油水,足以让他生活得很好。 这是谁给的,不是我么? 难道,我作为一个老板,一个大哥,对一个员工,弟弟,还不够么? 大东也是这样想,他以前也是一个混混,要啥啥没有,现在呢,宏泰的经理,外面的人遇见了,都是叫一声东哥。 这还不算么? “……”耗子死死地抓着地上的荒草,眼珠子看着另外一边,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比一根粗壮。 “你快告诉我啊。”大东急了,眼珠子血红血红的,像是吃肉的狼:“如果是你,咱们去求大哥,还有一线生机啊。” 一线生机。 这四个字,听在耗子的耳朵里,顿时让他身子一颤。 他一把推开大东,跌得撞撞地朝着场中央跑去。 十几秒后,他喘着粗气来到场中央,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庆哥的表情,更是一滞。 “真的是你?”马军一愣,上前一脚踹了过去。 “我们欠你的么?” 耗子身子踉跄三步,但他很快调整好姿态,上前,走到离我一米的地方,膝盖缓缓弯曲,直到跪在地上。 “是你么?”我摸着下巴,双眼半眯着,看着他脸上的汗水,和眼神中的惶恐不安。 “是你么?”我再次平静地问了一句。 “哥,我错了。”他一低头,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 “啪。” 这次,连庆哥都怒了,老胳膊老腿的,上前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狠声质问:“耗子,你大哥为了你们,做得还少么?你虽然是外来的,但你知不知道,你大哥早就说了,等沿江公园项目开发完,给你们一人整套房子,首付款都让财务留了出来,你就这样回报他?” “你啊你啊……”庆哥恨铁不成钢地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几秒,随即咬着牙齿,闭着眼睛,转身后退几步。 从老鬼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庆哥脸上肌肉抖动的状态。 “唰!” 听到庆哥的话,耗子瞬间抬头,瞪着眼珠子,有惶恐,有愧疚,更有深深的自责和感动。 “知道前几天,你大嫂他们为什么没在店里么?”马军平静地看着地上的耗子:“就是为了给你们看房子,不管是你,还是大东,还是小豪和胖墩,一视同仁,一人一套,首付给你们拿了,自己按揭,呵呵,你现在的做法,让我们很心寒。” “真的很心寒。” 马军说完,再次转身,和庆哥站在一起,点燃一支香烟,望着无尽的夜空。 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面对背叛,如此的赤果果,如此的让人难以接受。 “哥,我错了,我认罚。” 我一愣,眼珠子快速急转,再次看了一眼肩膀不断耸动的耗子,厉声呵斥:“真的是你?” “是我。” “不对。”我转身,看着庆哥问道:“庆哥,你那边有项目的预算资料,谁能看见?” 380、内奸现行 “刷刷!” 我话音刚落,马军和庆哥同时转身。 我挑了挑眉毛,庆哥再次一愣,马军刚想说什么,却被他拉了一把。 我转头看着耗子,嘿嘿笑道:“原来你还有这本领啊,草,敢和老薛搅和在一起,你还真能和他搅和在一起。” 我接过了雷的手枪,缓缓撸动,看着耗子那惊恐而愧疚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犹豫。 “啪!” 枪口直接顶在了他的额头,我狞笑一声:“你既然还有脸跪在我的面前,你知道,你的野心,让我有多被动么?” “啊?整整半个多月,就特么为了整出你是谁?既然你敢承认,我也不折磨你,看在你为宏泰忙活几个月的份儿上,送你体面上路。” “大哥……” “别特么说话”。我恶狠狠地转头,瞪了欲言又止的小豪一眼,随即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呼呼……” 山风呼啸,带走一股悲凉,悲壮的气氛,在这个不大的山坡上,缓缓升腾。 “大哥……” 一声大哥,远远跑来一个慌张的人影。 “大哥,大哥……” 大东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直接和耗子跪在了一起,双手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面带渴求:“大哥,别杀他,不是他,真的,真的不是他,你弄错了。” “我弄错了?”这是一句反问,就好像在自言自语。 “恩恩,真的错了,耗子我知道,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他抓着我的手,不断地颤抖着,麻痹的,我真担心,万一手指被他抢的时候一扣,这条命就特么没了。 “大哥,你知道么,他带我来之前,还说下周周末,就带我们去他家呢,说是江里的河虾,这个时候最好吃,家里的老人,都网了一兜,准备招待我们呢,你说,他能背叛么?” 面对大东一声声类似解释的质问,小开,华子皱着眉头,庆哥抽着烟一言不发,风雨雷面无表情,马军低着脑袋,对面的老鬼等人,站在一旁,专注地看守着球球几人。 “呵呵……” 我无奈的转头一笑,看得众人心底发麻。 “你特么就是傻逼。”我的一句话,顿时让大东瞪大了眼珠子,不知道我为何这样说。 我转头,我再次撇了一眼一直低着脑袋,似乎已经任命的他,只有身体本能地颤抖,心理不知道在咋想。 “还不出来么,非得看见你兄弟血溅当场你才甘心?” “刷刷!” 耗子一愣,瞬间抬头,猛地抓着我的手腕:“大哥,真是我,你弄死我,没有二话,真的是我啊……“ “草,这人,真心太黑。”半跪的球球,眨巴眨巴眼珠子说了一句。 “不是黑,这智商,这心理素质,咋不去干刑警呢?“他旁边的汉子,接着无语地接过话头。 “大哥……我祈求你,别认真了,别追究了,行么?”耗子满脸带泪,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冲着马军吼道:“军哥,你知道对不对,知道内情对不对,你帮我劝劝龙哥,我就这么一个兄弟啊……” “霍!”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珠变得明亮,内奸的身份,脱颖而出。 “踏踏!” 随着眼神,一个身影,穿着迷彩服,在黑暗中,缓缓地朝着这片唯一的亮光地区走来,他走得很慢,脚步很沉重,每落下一个步伐,都显得很重,每一次抬腿,耗子的心眼都跟着上下起伏。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一分多钟,他来到了中央地区,站在五米外,手上将夜视望远镜一扔,脸色苍白无色,汗流如注。 “啪!”身上的电筒也被他扔了。 他的脚步,再次提起,带着无畏的气势,再次席卷而来。 “草,你傻逼啊,还不走?麻痹的,你是不是傻,是不是?滚啊,我叫你滚,听见没有,给我滚!” 看着来人,耗子惊慌失措地嘶吼着,整个山坡,他的声音,在风中被带走很远很远。 可他的呐喊,没有一人在意,在意的,只有那个远远走来的身影。 那个曾经倨傲,洁身自好,对任何事都不曾低头的青年,此时,就好像一个身赴战场的战士,在他的脸上,看不见一丝恐惧,有的,只有视死如归的眼神和那永远不曾减退的对生活充满的热情向往。 “咱们走吧。”马军扫了一眼来人,转头看着庆哥说了一句,紧跟着,他冲着老鬼等人挥挥手,亲自压着耗子的胳膊,往山下走。 “滚啊,快跑,傻逼,你快跑啊。”一省省泣血的质问,青年置若罔闻。 “呜呜……”被马军压了十米过后,耗子直接哭了,像个孩子似的,求着马军:“军哥,我求求你,让我去送他最后一程,好么,我求求你,求求你……” “哎,走吧,事儿并不是你知道的那么简单。”马军叹息一声,混合着风雨雷等人,直接大步而去。 “大哥,还是我留下吧。”众人走完,华子和小开也被我用眼神示意离开。 我将手上的手枪,递给他,他愣了愣,想留下来,却再次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别愣着了,赶紧走。”我不耐烦地说道,两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我皱眉,指着青年冲俩人说道:“他能来,就证明不会整事儿,快点吧,你们赶紧干其他事儿去,问庆哥。”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接着威胁般地点了点他对面的青年,转身离去。 “身边两大禁卫军走了,你就不怕我弄死你?”青年走过来,唯一留下的矿灯,照射在他那帅气而苍白的脸上,在这个荒芜的山丘上,显得异常的恐怖。 “呵呵,你有那胆儿么?”我嘿嘿一笑,直接坐在了草地上,拍了拍身边的地方,笑道:“坐下吧,你能来,早就猜到了你的结局,内奸,在我的团队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没有你这么复杂,为了利益,我也能理解,但你的做法,让我很愤怒,所以,我留下来,就是为了亲手解决你这个隐患。” “啪!”打火机打开,火苗晃动,他点燃一支香烟,坐在了我的边上。 “你的团队,以前背叛的情况,我都了解。”良久,他眨巴着烟嘴,淡淡地开口。 “王可,我问你,我愧对于你么?给你的,还少么?” 我转头,生气地看着青年。 不错,青年正是王可,从一步步全套,再到希望蚕食我们的产业,都是出自他的手中。 就这么一个走到大街上,随便都能哗啦住一个妹子的青年,为什么就要偏偏和自己的老板作对呢? 我从来不认为我的他的大哥,顶多算是一种雇佣关系。 他的出现,时间地点并不巧妙,绝对是偶然,可他进入宏泰后,一二再再二三的变换,让我起了疑心。 如果,如果刚刚不是耗子亲自跑出来求情,我或许就想不到,真的是他,或者是,不愿意去想,是他。 “你给的不少。”他把着烟嘴,抬头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我知道,你老婆准备给他们买房子,也有我一份。”说完,他深深地低下了脑袋。 “我也想要,但我没有办法。” 这句话,让我当时愣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呵呵,想知道啊。”他看了我一眼,将烟蒂放在鞋底踩灭,淡淡笑道:“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 我看着他,呡了呡嘴唇,叹息一声:“还记得,你主动要求去宏泰开发那边么?” “恩,你没同意。” “是的,我没同意,你一个刚进公司不到一个月的新人,居然能给上面提要求,敢跟上面提要求,这本就不合规矩。” “还有,我记得当时我问过你,把你调回宏泰娱乐,你去不去,你的回答是,不去,宁愿呆在猪场做一个记录员。” “这份工作,能做下来的,要么是无欲无求的老人,只求三餐温饱,要么,就是别有所图,而你,就是别有所图的那一类。” 我说完,摸出烟盒,自己点上一根,将烟盒扔到他的腿上,淡淡说道:“其实你并没有让我发现马脚,可你不该,不该在宏泰发生动荡的时候,不站出来。” “你知道么,当时宏泰娱乐和工地那边,都出事儿的时候,你哪怕站了出来,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我,也不是马军,绝对是庆哥,庆哥是个老好人,五十多岁了,他不会杀你。” “你会杀我,是吗?”他转头,脸色认真地看着我。 “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叹息一声。 381、一个内奸,一段故事 于龙坡,一到夜晚,温度就向当地,纵然是夏季了,可温度还比较微凉。 不时划过的夜风,也好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刺在我的心里,刺在王可的身上。 “我能听听你说,这是为什么么?” “呵呵,行,反正都到这一步了,我就告诉你。”他惨然一笑,直接躺在了地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夜空缓缓开口:“去年,我谈了个女朋友,按照我们这边的规矩,先到家,定亲,家人见面后,就要选择黄道吉日,准备完婚。” “就是上次你和耗子去大成办事儿,你们被扣了,来宏泰报信的那个女孩儿?”我问道。 “恩。”他点头。 我笑道:“那女孩儿挺好,一看就能生养。”我的笑容,多了一丝可惜,他的笑容,多了一丝安慰和幸福,而最后,化成满脸的不甘和不舍。 “我和她定亲了,家人也见面了,婚期也定了,就是今年的十一长假,那个时候,我们还在畅想,准备去海南度蜜月,可是,我们的美好未来并不是能畅想来的,现实狠狠地打我了一巴掌,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很现实,但我们不能不遵守。” “房子,车子。”他叹息一声,再次接着说道:“我们老家的规矩,很多,虽然不像是城里那么浓重,但现在结婚,房子车子必须要有,她爸妈倒没有什么意见,可那些三姑六婆就了不得了,说是不拿十万聘礼,就不出嫁,到最后,两家人的亲戚差点势同水火,没有办法,我老爸东拼西凑借了一些钱,在我们的镇上,给我们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但这些钱,一下子就把整个家庭给掏空了。” 我听着他说着故事,没有打扰,也没有打断,此时的王可,不是猪场的职员,更不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坏人,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叙述者。 “于是,我就带着女友去了广东打工,幻想着我们自己辛苦点,挣上一年半载,这车子咋都有了,到时候再回来结婚,亲戚朋友也没有人能说出个不字了,呵呵,可没想到,外面的钱,还没有家里的钱好挣。” “你知道么,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么?呵呵,草,居然是个临时工,一个饭店的临时工,包吃住,工资才一千八,一千八能做啥,还没有我女友的工资高,她运气好,找到一个美容店的工作,如果干得好的话,一个月下来,能拿七八千。” “我这脾气,你清楚,对于生活,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我都无所谓,吃苦受累我都能接受,但我不能接受的,就是看见我女朋友被欺负。” 说道这里,他再次点燃一支香烟,声音很平静,面无表情:“那是一个夜晚,十一点多,我下班后,去接她,美容院你知道的,很多藏污纳垢的地方,一直等到十二点她都没有下班,我找前台询问了好几次,对方只说是还在给客人做美容,对方说客人是女性,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等待,可越等待,我心底就越慌,也不知道怎么的,或者是命运的牵引吧,直到一点的时候,人还是没有出来,我再次冲到前台,狠狠质问当时的工作人员,看着我发怒的样子,对方终于有些忐忑了,说我的女朋友,现在在给一个大老板做美容。” “你猜到,下面接下来的内容么?”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看着我,邪意地笑着问我。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脸色,眨巴眨巴眼珠子,开口:“应该不会太坏,最多被占点便宜,如果真的发生大事儿了,呵呵,你现在不会坐在这里了,没有这个机会。” “对,我去的时候,那个老板很胖,全身肥肉,脖子上,带着硕大的金链子,一看,就知道是当地有钱有势的老板,他是一个色狼,本来时间早就到钟了,可就是一直不走,还趁机吃我女朋友的豆腐,这些,我站在帘子后面,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呢?”我问道。 “我把他打了,当时就昏厥过去了。”他说的很平静:“我动手,引来了美容院的保安和值班人员,他们好像认识那个人,当时就叫了救护车,可是没有报警,而我,拉着女友就跑了。” “你害怕么?”我再问,不可否认,他的故事已经彻底地吸引住了我。 “害怕?”他反问一句,冷笑道:“我三岁开始,就接收家里的袍哥人家的教诲,说句难听的,如果我混社会,大东这样的人,给我提包,我都得拖着来。” 他顿了顿,再次说道:“事情的发展,永远让我们措手不及,让我们来不及应对,我们知道惹了大事儿,因为对方没有报警,就证明,对方肯定不想经官了,我们回到当时的出租房,收拾好了行李,准备连夜离开,在高薪面前,我们选择了人身安全。” “可还没有等我们出去,一群人手持棍棒,直接闯了进来,他们不问一句话,举着就打,我哪怕练过,也打不过,十几分钟后,我躺在了地上,脑袋上全是血迹,透着模糊的眼光,我感受着,我和女朋友被他们拉到了一个夜店。” “夜店?”我皱眉看着他:“他们为什么给你拉到夜店去,嘿,问了半天,你还没说,你们在广东哪个地方或者工业园上班呢。” “八里道。” “什么?”我震惊得无以复加,八里道,居然是八里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反复地问着自己,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 “怎么了?”看出我的情况不对,他起身看着我问道。 “没事儿,你说,你继续说,在哪个夜店。”我语速极快地问道。 “兄弟ktv。” 霍,这几个字,顿时把我雷得不轻。 想当初,大川被朱小屁撞飞,死在了前往医院的途中,这一切,设计得天衣无缝,而他的合伙人,当时的小老板外加赌棍肥子,早就不知所踪,而这个夜店,也被盘了出去。 所以,兄弟ktv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他们的老板,叫什么,知道么?” “就是那个胖子,真名不知道,我听那些打手都叫他胖哥。” “孙胖子?”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不是。”他皱眉看了我很久,反问道:“你怎么这么激动?” “你不说你了解我的过去么,我以前就在八里道,难道你连这点都不知道?”我有些心烦,也很质疑,他身后的人,身份再次激起了我的血性。 “哦。”他点了下脑袋,十分萌萌哒地看着我:“那你还想听我的故事么?” “说吧。” “进了夜店,我又被打了一顿,晕厥了过去,可我知道,我不能晕厥过去,我晕了,我女朋友就惨了,所以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想认真地记清楚他们的几张脸,果不其然,没有一会儿,那个被我打了的胖子,缠着绷带走了进来,他扬言,不仅要把我弄死,还要把我女友……,他很得意,我也清楚,他的势力绝对不小,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找到我们的住处,想必也是一方大佬了,可这点胸襟,让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了,我不断地求他,渴求,在地上磕头,他不管不顾,抓着我女朋友,就想硬来,我女朋友很害怕,很惊慌,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而我,再看祈求没有用的时候,我用了最笨的一种方法。” “我用尽全身力气,蹦起来,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死了?”我脑海里思考着他说出来的一条条线索,准备一条接着一条链接起来。 “没有。”他叹息一声,有些深沉地笑道:“当时,房间里还有很多人,都是胖子请来,说是当面砍死我,来看热闹的,可其中有个人,当我咬着胖子不放,嘴角全是猩红血液的时候,他的一个手刀,让我直接瘫软了下去。” “会武术啊?”我愣道。 “呵呵,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总之,我醒来后,我就在医院了,我欠他两条命,所以,他有要求,我不能拒绝。”抽完一支烟,在我的注视下,他再次点燃一支烟,疯狂地吸了几口,短短三秒时间,一支烟直接完蛋。 “呼……”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里冒着烟,留恋地扫视着周围,吸黑的夜空下,实际上看不清什么景物,但他看得很认真,很缓慢,似乎要将这里的一草一木深深地记在脑海里。 一分多钟后,他转头平静地看着我:“故事也听完了,送我上路吧。” 382、老薛跑了 翌日,清晨,微风徐徐,拂过山岗,荒草成堆的于龙坡上,迎来了每个月特定不变的顾客。 一群羊,以及一个老头。 “哟呵,哟呵,吃草了哟……” 老头,穿着廉价的衬衣,披着一件改装的外套,挥舞着羊鞭。 “哗啦!!” 羊群到了玉龙皮的顶上,就撒野了,哗啦一下,跑了个干净,老头欣慰地看着一群羊,缓缓取出自己的长烟杆,塞进一点点珍惜得不了的烟丝,用火柴点上,吧唧一口,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吃,别撒野,吃饱好回家。” 老头再次挥舞一下羊鞭,吧唧这烟嘴,低头一看,瞬间惊讶出声。 “哎呀,这是哪儿来的血啊?” 只见他的脚下,一摊血液,早就干涸,但浓重的血腥味,差点掩盖住了他的烟味儿,老头泛白的眉毛,聚集在一起,这山坡上,半年不见一个人,也只有他,手下养着几十头羊,为了节约饲料,不得不跋山涉水来到这个荒凉的山头。 可这血迹,表明有外人来过。 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根本就不信牛鬼蛇神,所以,他的下一个动作,是伸出一个手指,在干涸的血迹摊上,点了了一点,拿到鼻子面前,闻了一闻,这一闻,不要紧,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伸出舌头一舔,再次愕然。 “我的妈呀,这是人血啊,这么多,得放多久才有这些啊。” …… 时间,回到五个小时前。 凌晨三点,马军带队,带着小开华子,以及庆哥吩咐跟着打下手的雨,一起来到了老薛位于乡村的别墅。 “吱嘎!” 破捷达,直接停在了别墅门前,四个人,下了车,小开直接上前,推了推两米的铁门,发现纹丝不动。 “你可别瞎拽了,现在都是电子控制的,这上面有响铃,一按,对方就知道了。” “呵呵,你还会这活儿呢?”马军一愣,转头笑道。 “跟在大哥身边多少年了,这点活儿都不会,咱还拿啥活啊?’ 雨平淡地回了一句,没有戏谑,可听在马军三人心里,感觉就不一样了。 一分钟后,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撇过墙上的玻璃碎碴子,翻身进了院子。 院子很大,比朱小屁家的院子,大了几乎两倍,这里面,还有一小块儿的菜地,里面种着一些时下的蔬菜,豇豆,四季豆,番茄啥的。 “老薛啊老薛,你家都这么有钱了,你说,你为啥还那么贪心呢?” “草,谁会嫌钱多啊?”小开皱眉骂道。 “嘿,我还真知道,就你家老板现在这状态,不出三年,就会担忧自己的钱多了。” 听到雨的话,马军和华子再次一愣,转头看了看差不多四十的雨,默然地点了点头。 这**说的是真理啊,草,很多人,都觉得自己钱少,麻痹的,生怕让别人知道自己穷似的。 拼命的挣钱,就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好一点,经济条件宽裕了,享受的东西也就多了,起码生疮害病啥的,有足够的钱医了。 可像雨说的,再过三年,宏泰这个招牌,甚至会成为区里的标杆,成为集团化产业,涉足多个领域,只要是能挣钱的,我们都可以上去捞上一把。 当你地位有了,钱有了,你就会想,下一步,该上哪儿去呢? 事实告诉你了,一不小心,就特么进监狱了,终身监禁,就好像现在在牢里没有任何希望的赵天虎一样,掰着手指数日子,也得数到他死的那天。 所以,华子和马军,深以为然,认同了他的看法。 “草,别聊了,赶紧整,整完我得回家睡觉了,这几天可累死我了。”没心没肺的小开,再次呵斥了一句,率先朝着别墅的后面走去。 小开,华子,一直是我明面上的禁卫军,人人都知道,说这是两个亡命徒,他们的出行,就代表我的意思,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我的授意。 这几天,最累的,也确实是他俩。 农村的别墅,一般都修建得特别的豪华,仿造的,都是广东南方那边最前卫的建筑设计方案。 甚至有的,还建设成了仿城堡,颇有欧美的味道,而老薛的别墅,就是这样的。 周身有很多的棱角,没有防盗窗,三层高,只有外面的大门的围栏。 “草,这可咋上去啊?”看着三楼亮起的卧室灯光,小开烦躁地说了一句。 众人顺着他的眼神往上看,这个别墅的周身,虽然很多棱角,但没有多少的着力点,更别说什么防护措施。 “草,这还不简单,来,你先上来。”看见三楼卧室的灯光还亮着,雨刻意压低了声音,直接双手扶着墙面,蹲了下来,冲着马军说了一句。 三人一看,顿时明白。 三人搭建而成的楼梯瞬间完成,而站在二楼的华子,一手掰开窗户,咔嚓一声,窗户居然开了。 “草,这个大老板也真是没谁了。生怕小偷不来似的。” 华子钻进窗户,拉着马军进了二楼的屋子,紧接着,其他俩人也被拉了上去。 “麻痹的,这是卧室么?”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天空上的月亮,已经不是很亮,但顺着微暗的月光,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这里面的装设,这是一个书房,里面书没几本,但却有一架钢琴,两个藏在书架后面,被镶嵌在墙体里面的保险箱。 “挺有钱啊。”小开感叹了一句,其他三人没有兴趣关心这些,走到门口,把门打开,顺着二楼的楼梯,朝着三楼抹黑走了上去。 一栋别墅,在乡村,修建下来,最好的,也就七八十万了,而且还是车库阳台,啥啥都齐备的那种,但老薛的这房子,显然不止,光是书房的方琴和乐器,都值几十万了,估计是他那留学的儿子留下的。 马军也想不通,为啥老薛依然能够拉下脸来,和王可整在一起,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王可身后还有一个幕后的人,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我们的旧恨还是新仇。 “踏踏踏……” 三楼的过道,很宽阔,但却没有铺设地摊,四个人,脚上都是穿着休闲鞋或者旅游鞋,所以走在上面,还是泛出了声响。 “快点,再慢,对方该知道了。”雨皱眉督促了一句,摸着墙面,快速地朝着亮灯卧室的方向走去。 十几秒后,四人站在了房门前。 “咋整?”小开问道,意思是暴力而入,还是用高端方法。 “草,都这个时候,没必要那么慢,赶紧解决吧。”马军一愣,伸出右腿,直接一踹。 “当!”马军一脚下去以后,房门居然纹丝不动,草,这不得不说,有钱人家,房门都特么不一样,马军的一脚有多大的力度,大家都清楚,可即便这样,仍然没有动静。 “草!” “当当当!” 马军怒吼一声,连续踢出三脚,房门依然纹丝不动。 “谁?”房间内部,出现一个慌张的女声,显然,里面的人已经知道了。 “草,你让开。” 雨一把扒拉开马军,摸出身上的钥匙串,上面挂着很多奇形怪状的钥匙,他拿出一个钢丝,直接别在了钥匙孔上,随即后退两步,一脚踹了过去。 “当!” 房门应声而开。 “草!” 看见房间内的场景,三人顿时蒙圈了。 房间内,窗户边,一个中年妇女,里面穿着性感的睡裙,外面却慌乱地套了两件外套,手上拿着梳妆台上的描眉笔,惊恐地看着四个不速之客。 “老薛呢?”,马军皱眉,低声问道。 “不在。”妇女慌张地答了一句,额头上冒着汗水,全身都因为紧张而颤抖着。 “找找。” 三人分开,马军一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妇女:“你知道你家老薛,干啥了么?” “是不是那狐狸精的家人?”下意识的,老伴说出的一句话,让马军立马愕然。 草,老薛,你玩儿得挺花花的啊。 “浴室没有。” “衣柜没有。” 这时,寻找的三人,给出回馈信息。 “他真的不在?”马军再次问了一句。 “一点多,他就走了,” “去哪儿了?” “不,不知道。”妇女忐忑地说道,眼神时而飘忽不定。 “走吧。”马军叹息一声,出了房门。 “草,她肯定知道啊。”小开愣道。 “走了。”雨拉着他的肩膀,出了楼在小声说道:“咱是流氓不假,但不是畜生,没有必要为难一个苦命的女人。” “他还苦命?” “呵呵,自己老公在外面花花,她自己独守空房,成天还担惊受怕的,你说,不苦命么?” 383、说客 “什么?跑了?”诺大的办公室内,充斥着我的咆哮声:‘他怎么能跑了呢?怎么能呢?” 我双手抓着脑袋,十分的不可思议。 “我们去的时候,人就走了,估计就是发生在王可出现的时候。”马军坐在沙发上,皱眉跟了一句。 “他不跑,等你去抓他啊?”庆哥无语地扫了我们一眼,起身拍了拍发麻的酸腿:“你们整吧,我得回去休息了,身体不行了。” “行,休息去吧。” 眨眼一晃,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四点,我没说两句,也有了些睡意 ,转身也准备回家休息去,这两天,为了摆弄内奸这个事情,实在是有点累。 “诶,龙,球球那群人,你咋整的?”临出门之前,马军把我拉住了了,有些忐忑地问道。 “呵呵。”我转头一下,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说道:“小开和华子去处理的,不会有啥问题。” “小龙,他们,我觉得还是不能留。” 他思考了一下,再次说道。 “咋地,杀了啊?”我笑着反问道。 “也不能杀。” “那不就对了么?”我挥挥手笑道:“你放心,小开和华子都按照我的意思办的,不杀也没留,呵呵,这样的人,会出现他们该出现的地方。” 球球的去处,王可的结局,在郊县,甚至在我们内部团队,都暂时成了一个秘。 …… 翌日,只睡了四个小时的我,就被吵醒。 “哥,军哥过来了。”在客厅沙发将就一晚上的小开和华子,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出去的时候,华子已经买好了早餐。 “走吧,一起出去吃点早餐。”我起身,穿好衣服,亲吻了一下正在化妆的宇珊的耳坠,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去。 “咋地啊,还不让我休息了?就为了趁我这点早餐吃啊?” 刚出去,就看见马军同样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拿着包子王嘴里塞,一边拿着豆浆,吃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哎呀你可有钱了,我这儿就爱吃华子给买的包子。”马军无语地给了我一个白眼,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包子,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不明所以,先是去浴室洗漱,接着走出来,坐在他面前,吃起了早餐。 等我吃了一个包子后,我皱眉看着他:“你来这么早,不会又是因为球球几人的事儿吧?” “这不你那弟弟,可愁人了。”马军双手捂着脸蛋子,十分惆怅地说:“从回去道现在,愣是没睡觉,一直呆在我那儿,你快点整明白他把,我可算是失败了,真的败了。” “呵呵,那不你弟弟么?”我拿着包子,相当不负责任地说道:“你整不明白也得整,我整明白一个,这里跑那里跑的,容易么我,耗子的问题,你就不用给我说了,他是走还是留,你自己跟他聊。” “不是走和留的问题,他一直拉着我问王可,你说,这叫我怎么回答?“马军异常地苦恼,面对耗子的执着,他实在想不出拿什么话来回答。 “什么结果,他应该想到。”我沉下脸来。 “哐当。” “诶,华子,跟大嫂走一趟。”这时,宇珊拿着包走了出来冲着华子招呼道。 “干啥去啊?”我转头看着她。 “房子订好了,今天去交首付啊。” “啊……”我沉默一下问道:“几套啊?” “不是你说的五套么?”宇珊喝了一杯豆浆,冲着华子使了使眼神,。 “啊,那去吧。” “哥,那我走了啊。”华子和宇珊出门之后,马军就纳闷了。 “王可,你到底咋处理的?” 五套房子,胖墩,小豪,耗子,大东以及王可,这才是五个人,所以,所有人都认为,王可死了,死在了我的手上。 我却不置可否。 “你别问了,我坐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庭。” “叮铃铃!” 电话响起,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眉接起。 “中午,大河渔府。” “啥事儿啊?”我挠着鼻子问道。 “过来吧。”中年叹息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谁啊?”马军问道。 “呵呵,能有谁啊,咱们这个大动作,有些人肯定受不了了,老薛那么多产业,肯定不会躲,找后面的人,跟我们谈谈,这还不正常么?” “哦,行,那你去好好谈谈。”马军点着脑袋说道:“哎,你去谈你的,我去找耗子说道说道。” 中午,十二点钟,大河渔府。 我和小开,准时来到了这个地方,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后,章建军在秘书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他进来后,秘书就出去了。 “吃饭吧。”他招呼了一声,店家就开始上菜,这个过程中,他都没有过多地说其他的话题,只是很慢地吃着饭菜。 三个人,没有喝酒,大概一点左右,他放下了筷子,出去了一趟,也不用知道是上厕所还是干啥,总之,回来后,他的手上,多了一个东西。 银行卡。 他坐下后,喝了口茶,将银行卡推到了我的面前。 “呵呵,领导,这是啥意思,给我们宏泰开发的福利啊?” “呵呵。”他再次将卡往我这边推了腿,说道:“宏泰开发的作为,上面领导都看在眼里,项目完成以后,你就会被提及人大代表提名,这点,也算是上面给你的肯定。” 顿了顿,他看着我问道:“听说,你最近和经典的老薛,闹得挺凶啊?” “没有啊,呵呵,咱们是朋友,哪儿有矛盾啊。”我睁眼说瞎话:“都是一个地方的,做生意嘛,和气生财。” “你可别骗我了。”他冷笑一声,直言不讳地说道:“他找我了,这事儿,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过了吧。” “不是,书记,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么?”我顿时有些生气,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了。 “知道,做什么不重要。”他淡淡地看着我,我顿时心里很不爽了。 他那意思,明显有点以势欺人了。 “老薛,为郊县的贡献,很大,你弄了他,你跟上面也交代不了,他在这边呆了几十年,是那么简单的么?” 他的一系列话语,让我陷入了疯狂的大脑风暴中。 对于敌人,特别喜欢在背后撺掇的那些阴谋论的人,我一般对待的手段,就是很直接地砸倒。 可章建军,这次居然是站在老薛的那一边,让我很不解,也很奇怪。 如果沿江公园项目,他没拿到足够的利益,他是不会在上次的事情上帮我们的,毕竟那是人命,而且还要每天对着质疑他的下属蓝百年。 可他知道老薛在背后撺掇我们的矛盾,居然还坚持帮他,这就说明,他俩又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给我一个理由呗。”我思考了一会儿,好笑地靠在椅子上,点上一支烟。 “上次让你找的那人,你找到了吗?”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转换了话题。 “啊?”我一愣,瞬间呆了。 上次他找了一个照片,这照片不是别人,就是小成的,也就是老薛以前司机小成的照片,并且他说了,抓到立马交给他,甚至在紧要关头,可以直接处理。 草了。 这事情,是不是变得十分复杂了? “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我敷衍地说道,因为这事儿,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草,你是领导不假,但那是针对我们利益相对等的基础上,现在你站在我的对立面,我还有必要给你办事儿么? 真把我们当你的家将了? “那行,那人你放在心上,老薛的事情,你就算了吧,他这么多年就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说完,章建军也不管我变得越来越黑的脸色,直接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秘书在外面拉开了房门,他就离开了。 “大哥,上次的事儿,他不是帮咱了么?为啥这次非得往老薛那边靠呢?”他走之后,小开问道。 “草,就是啊,我也纳闷了。”我皱眉说道:“两个人,虽然认识,但能有不要利益的么?” “真放过他啊?”小开再问。 我说道:“放个屁,他敢针对我们在后面玩儿阴的,不收拾他,我们的盟友咋整?” “你说老鬼他们?” “对,本来老鬼就是大成郑也的人,这事儿,我早就和郑也商量过,他把我搞定老薛和内奸,我让他入驻郊县,工地或者夜场,后来得知有老薛的存在,就说好了,事儿后经典归他,懂了吧?现在咱要是答应章建军,郑也也不能干啊。” “那咋办啊?” “草,我先找人商量商量。”我喝口茶站起:“你先去找那个小成,我去找郑也。” 384、穷途末路 章建军留下来的银行卡,背面写着一排密码数字,我后来去查了差,里面有两百万。 两百万,这多么? 他请枪手的价钱都不止这些,成王败寇,现在他输了,以为找到章建军出面说清,就能逃过一劫么? 而且,章建军,还是以吩咐命令的口气,让我很不爽。 下午三点,大成最有名的茶室内。 我和郑也相对而坐,老鬼坐在右边,伺候着。 “呵呵,张老板,上次那那几个兄弟呢,今儿咋没来呢?”老鬼给我俩倒了一杯茶水,摆弄着茶道,笑嘻嘻地看着我。 “你说的谁啊?呵呵,我兄弟挺多的。”对于老鬼,我其实谈不上多客气,因为这人心眼太多,上面的人都谈妥了,你下面的人,在这儿玩儿啥心眼呢? 小豪给我们说过,在山坡上,老鬼几次想套我们的背景实力,所以,我对他,是相当的不感冒。 “就会功夫的那几个啊。” 哦,他说的是风雨雷,这三人的表现,确实很牛逼,手段之犀利,果断,明眼人一看,人家身上绝对带着真功夫啊。 “呵呵,家呢,咋地,想跟他们再玩玩儿?” “呵呵。”看着我戏谑的眼神,他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我这身板,能跟他玩儿起么?我就想问问,这三人啥背景啊?” 他问这话的时候,郑也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着喝着茶水,也没有制止的意思。 “杀手!”我沉声回答。 “杀手?” “恩,公安部a级通缉犯。”我转头看着让,笑道:“这个回答,你满意了么?” 他的神情顿时一滞,脸色很不好看。 “好了,老鬼,你先出去,一天天的,就是嘴碎。”这个时候,郑也才假模假式地呵斥了一句。 老鬼笑了两声,转身出了房门。 “张老板,诶,我就叫你小龙了,呵呵。”见老鬼出去,郑也笑了起来:“事儿完了,咱上次说的计划,是不是也该实施了?” “啥计划啊?”我装傻充愣。 “不是你说的么,我帮你处理内奸,处理对头,你那工地就让我入股么?” “呵呵。”我笑了一声,再次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点燃一支香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说道:“这次不行了,哎,上面人发话了,老薛,不能动了,所以,事儿根本就不算晚啊。”我装作十分惆怅地说道:“你说,上面领导卡着我的项目和工程款,我不听,那能行么?” “谁啊?” “听说过郊县章爷么?” “章建军?”他皱眉反问,接着说道:“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在你们那边,也算是一手遮天了,从一个小民警丶上来,愣是屁事儿没有,但我清楚,他的屁股,一直不干净,只不过,上面没有下定决心搞他而已。” 看他的样子,还是很鄙夷。 “对,就是他。”我叹息一声,将他给我的银行卡,直接放在了郑也的面前:“这是他的处理方法,两百万不多,你接了,就好,不接,我也没有办法。” 他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看银行卡,阴笑两声:“你说,这钱,我能接么?” “随便你了。”我无所谓地摆着手。 “小龙,当初王可找上我的时候,那是觉得上次我们有矛盾了,但我一转身,就把事儿告诉你了,还让老鬼他们去帮你,这也算是以德报怨了吧,你现在这么一整,整得我心挺凉哈,咋地,我老郑,给人办一回事儿,就值两百万呗?” “唰!”我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不是说钱的事儿,当时我帮你,并不是看在这点车马费上,我也不缺这点,我看中的,是你让我入资你的公司,你知道,我们这种身份,很多事儿都是个麻烦,你走到后面,也有这种体会,只不过,在现在看来,你比我们先走几步而已。” “入资公司,肯定不行。”我直接拒绝:“老郑,咱也是名人不说假话,你帮了我,我也不能当没看见,但公司的事儿,你不清楚,这个公司,连我的生死兄弟都没有股份,由我全部控股,其他人,我从来没有这个打算,也不可能。” 我用手敲击着桌面说道:“你想想,要是这次事儿,不是宏泰开发没有其他人的股份,那遭殃的,是不是该是我得到股份的那些兄弟了?” “我不怕。”他哈哈大笑:“只要让我入股就行。” “不行。”我撇嘴回到:“这钱你要不收,也行,但入资公司,肯定不行,你可以自己注册个公司,然后咱们一起接活儿。” “哈哈,你是意思,我跟着你干呗?” “没有那意思,有活儿了,大家凑活凑活呗。” 他一听,顿时沉思了起来,拿着茶杯不停地摩挲,内心可是相当的纠结,一分钟过后,他笑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啥时候有新项目啊?” “等段时间吧,沿江公园的项目一旦落成,那边的休闲别墅就开始承建了,我把这个项目要下来,你自己开发吧。”他点了点头,我拿着银行卡就走了出去。 “大哥,这个张海龙,咋说的?”我一走,老鬼就钻了进来。 “草,人精啊。”郑也半眯着双眼,咬着牙齿说道:“公司入资,不干,只愿意给我们活儿。” “草,那不是把咱当他下面的小包工头了么?”老鬼一听,顿时不满地叫了起来,坐下来,自顾地倒上一杯茶,咕咕地灌了两杯。 “这样,你再去郊县呆一段时间,如果他放过了老薛,咱们就老实地跟着做点项目,如果没有,那咱们就接手经典ktv,也算是咱们的第一个实体了。” “为啥啊?”老鬼呆萌地眨巴着小眼睛。 “草,这就得看他后面的背景,到底有多大了,如果害怕章建军,那他身后,不就没人么?” “哦。”老鬼似懂非懂地摸着脑地啊。 …… 郊县,金鼎镇,某个不大的小旅馆里面。 已经拆线的小成,在这里躲了几天,每天吃着泡面加矿泉水,嘴里几乎淡出个鸟来。 他觉得,大壮等人进去了,自己肯定挨举报了,谁知,在我们的操作下,大壮等人的犯罪性质变了,也就稍微留了点职业道德,并没有往外面咬,这些,小成都还不知道。 在少妇那儿拿了几万块的他,这段时间相当的魔怔,这几乎就是崩溃,精神病的前兆。 一旦出去买包烟啥的,他都觉得身边都是便衣,并且整个人的性格大变,看谁,都是愣着眼珠子,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这不,上个旅馆的老板娘,就为了一包方便面的他少给了五毛钱,争论两句,就被这个变态打掉了三颗牙。 “不行,必须得离开,必须得走。”他成天躺在床上,也不看电视,窗帘拉起,屋子里黑乎乎的,脑子里想的,也很复杂。 “草,这就两万多了,咋跑啊?”看着身边散落的现金,他面带担忧,这出去了,肯定得花钱,被通缉了,又不能上班,所以,这钱,是不是少了点? “哎呀,我他妈咋把这个忘了呢?” 想到这里,他顿时一拍自己的脑袋,翻身从床上坐起,几下穿好衣服鞋子,跑出了旅馆。 半个小时后,他鬼鬼祟祟地来到了上次给大壮等人租住的临时出租房,就是中学的家属院。 他认为,大壮等人出事儿,那些钱肯定还没拿走,说不定六十万现金就在那儿呢,自己要是找着了,就不存在窘迫的问题了。 “哐当!”拿着备用钥匙,打开了出租房的门,进去一看,里面的物件根本就和与原先一模一样。 “擦,警察没来过啊?” 他摸着下巴,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卧室,卧室里,很干净,除了被子就是一张书桌了,上面没有任何东西,接着,他又去了卫生间,连马桶盖都掀开看了,没有,其他两个卧室,也是干干净净的。 “草***,这逼会藏哪儿呢?”几个房间走完,还是一无所获,但他又不甘心,他再次返回到了大壮住的卧室,他是大哥,住是绝对是主卧,钱呢,应该也是在他身上。 “啪。” “咵!” 柜子,床垫都被掀开,里面除了灰尘之外,别无他物。 “当。”他泄气地坐在床垫上,脑海里思考着,思考着大壮有可能藏钱的地方。 他还是不知道,大壮等人被抓之后,这个地方就被警方给掏了,钱财等物作为赃款,早就被充公。 “草,这逼养的,进去了,也特么不知道给我留点遗产啥的,太特么操蛋了。”小成骂骂咧咧地在屋子里再次晃悠了一圈,连床底都不放过,依然没找到。 “会不会是在这里?”他看了一眼床头,一把将床垫掀开。 “麻痹,这是啥啊?” 木板和床垫的夹层支出,赫然出现一步手机。 385、章爷的私生子 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郊县似乎被富裕了另外一种强有力的生命力。 各种夜场,各种夜市摊贩,灯红酒绿,划拳行酒令,好不热闹。 某个串串小店,耗子和大东已经在这里喝了两个多小时。 “嘿,我说你,别喝了,咋地,不过了?不上班了?”大东喝得不多,脸色就是微红而已,轻微地拉了一把耗子,面带愁容。 “滚,草……兄弟都没了,还上个屁的班。”耗子晃悠悠地抓着酒瓶对着嘴就吹了起来。 “……”听到这话,大东再也没有开口。 这件事儿,如果放在他的身上,估计也不好受,但他是直性子,不满意了,会直接说出来,要离开早就走了,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宁愿自己一个去天桥下独醉,也不会找个人发牢骚。 他陪着耗子出来,是提前给马军打了报告的,但现在马上十一点了,再不回去,也不好意思了,毕竟拿着工资呢。 “耗子,我说你,得了昂,走,跟我回去。”眼见地上的瓶子越来越多,大东站起,就去抓耗子的肩膀。 “草,你给我滚开,听见没有?” 哗啦一声,耗子站起,指着大东怒骂:“草泥马的,死的不是你的兄弟是不,你知道么,那是我的发小,是我儿时的玩伴,是陪伴我长大的兄弟,二十几年,麻痹的,没了,都没了……” 说道最后,眼泪无声地滑落,耗子整个人,也变得没有了精神。 大东伸了伸手,再次被他扒拉开。 “耍什么酒疯呢?”一声呵斥,大东慌忙转头,就看见华子小开,陪着宇珊走了过来。 “小开哥,华哥,大嫂。”大东连忙尊敬地打着招呼。 “两个哥,大,大嫂……”醉醺醺的耗子,一下将酒瓶掉在地上,口齿不清地说道。 “坐吧。”宇珊巧笑颜兮,先找了个矮凳坐了下来。 “能别丢人成不?”小开上前,双手扒着耗子的肩膀,生生地给他按在了矮凳上。 “啪!” 两串钥匙,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宇珊看着大东和耗子说道:“这是城北名臣小区的两套房子,现房,呵呵,嫂子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哪种户型,索性就是一样的了,三室两厅,首付给了,按揭要你们自己还,明天跟着你华哥去填个表哥就行了。” 大东顿时呆住,耗子更直接,迷离的眼神,扫了一眼钥匙,缓缓抓起,突然就哭了起来。 “嘿,能别丢人么?”小开再次皱眉开口。 “我的兄弟啊……”哗啦,一声哀嚎,引得无数人侧头。 “草。”小开顿时无语地捂上了脸蛋。 等了一分多钟,他的情绪见见变得缓和,宇珊才叹息一声,十分认真地看着大东和耗子:“你们都是宏泰的员工,有些事儿,也不能不让你们知道,但很多事儿,你们得理解你们大哥,他做的,并不会伤天害理,也不会道德沦丧,为的,都是宏泰,王可的事情,你别多想,他的位置,和你在你大哥心目中,永远一样,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要想明白了,明天就上班,没想明白,你要做什么,你军哥会给你安排。”说完,宇珊看着大东叮嘱了一句:“带他回家。”便转身带着小开华子离去。 “大东,你,你说,大嫂说的是啥意思?”看着三人的背影,感受中手心钥匙的温度,耗子萌萌滴问道。 “草,你还没听明白啊?”大东愕然,一把扶起他:“草,现在给你说,你估计也当是耳旁风,咱先回家,明儿好好唠唠。” …… 经典ktv这些天,照常营业,只不过,老薛一直没有出现,下面的人,也不知道消息,其他的事儿,更不明白。 一天到晚,经典外面都听着两辆车,里面坐满了人,偶尔会有人看见里面的人下来买烟吃饭,据认识的人说,这些都是宏泰的内保。 “喂,老板,恩恩,还没走呢,两车人,是的,就是大东带头。”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站在经典的门口,一边瞅着外面车辆的动静,一边拿着电话快速地说道。 “恩,一般中午的时候就来了,也不进店,也不闹事儿,老板,到底咋了啊,下面的人都人心惶惶的,还以为咱家要跟宏泰开战呢。” “算了,你别问了,没事儿,给我看好店就行。”老薛挂断电话,转头看着章建军,满面愁容,仿佛老了五岁:“老章,张海龙到底咋说的啊?” “他接钱了,就说明没问题啊。”章建军坐在他对面,心底也有气:“你说你,干谁不好,非得想去和宏泰整上一把,你的钱,还不够用么?” “不是我啊,是上次张海龙想把我推坑里,就你介绍的那个郭少季,他想喊我去砰,谁知我一查,才知道对方来头很大。”老薛捂着牙齿,这几天上火,口腔里全是火炮,一直在发炎:“哎呀不说了,事儿都出了,你说他收钱了,咋还天天派人在我店门口堵着呢?” “那不应该啊。”章建军皱起了眉头。 “你给他打个电话呗。”老薛督促了一句。 “不行,这电话不能打,既然我帮你搭线了,他钱也收了,就不会乱来的。” “不是,老章,那你告诉我,他派人堵我干啥?”老薛急了:“这事儿要是过了,他能找人堵我么?那不是还觉得心里有气么?” “草,你也知道他有气啊?”章建军抽着烟,难得地骂了一句脏话:“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你还找外地人来了?草,你别说话,我还不知道你啊,宏泰也是你想打主意的么?你知道不,宏泰开发注册资金是两亿的现金,知道么,而且还是走的市区的路子,这下,你总知道他的背景了吧?” “你是说,张海龙在市区还有门路?”老薛震惊得无以复加,这太特么的不科学了,要说有这么强大的关系,不在市区混,跑到这个小县城来玩儿啥啊,低调啊? “有没有门路我不知道,但是很有钱这是真的,要不然,上面也不会立他为典型,你知道有这么一个本土开发企业,对我们郊县来说,是多重要么?很重要,我告诉,如果你和他站在对立面,我敢说,上面那些人,不会帮你,只会帮宏泰,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多说了。” 顿了顿,章建军皱眉看着老薛:“你手下那个小成,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了,这小子自从受伤后,就问了要了一次钱,就再也没有见过。” “他问你要钱了?”章建军眉头挤在一起,相当地纠结和愤怒:“你这个小弟,不太上道,他找她要钱了。” “什么?你是说他找小洁要钱了?” “冲进娘俩的屋子,威胁恐吓。”章建军淡淡地说道:“这事儿我不管你怎么办,必须把他挖出来,剩余的事儿,我来办。” “会不会有误会,他们可是亲戚啊。”老薛慌了,这特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误会个**。”张建军一下站起来,指着他狠声说道:“小洁能骗我么?啊?草,你马上去办,至于其他事儿,等这事儿完了,咱们再说。” “草。”看着章建军愤怒转身的背影,等他离开,老薛才冲着地上碎了一口:“你牛逼,你咋不把人接回去呢?非得要我来背这个黑锅?草泥马,也是老子上辈子欠你的了。” 故事说道这里,各位看官已经知道了,那个少妇,老薛明面上的情妇和私生子,其实就是章建军的二奶和孩子。 要说这些年,要不是为了保全这女人和孩子,老薛估计也不会低调这么多年,他的资产,还能扩大一倍。 当年章建军还是副局长的时候,就和小洁搞上了,没多久,就怀上了孩子,可那个时候,章建军正是上升的关键时期,没有办法,老薛只能将女人接到自己的地方,并且还出资给她买了房子,每月按时给生活费。 而章建军,当孩子出生后,这官运就好像做了火箭一般,升任局长不久,又当上了政法委书记,要不是贪恋在这边的土皇帝权利,估计早就更上一层楼了。 而老薛,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保障,年轻的时候,他在派出所的档案,也特么不少,所以,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你他妈出事儿不帮我,还得让我背黑锅,让他心中很不舒服。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连续打了三遍,小成的电话都打不通,老薛愤怒地将手机砸在了桌面上:“草,都是一群白眼狼。 386、东北狠人 东北,沈阳。 坐了两天货车,全身泛着霉味儿的小成,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两天两夜的赶路,没有让他感觉到疲惫,反而特别的亢奋。 “师傅,太空物流。”他钻进一辆揽活儿的出租车,冲着师傅说道。 “哪儿?”整吃着盒饭的师傅,似乎没有听清楚一般,皱眉反问了一句。 “太空物流。”小成看着他,疑惑地皱眉:“咋地,你还不知道路啊?” “太空物流?”师傅放下手里的饭盒,缓缓拉上了手刹,嘴里喃喃自语:“草,还真有人去办业务啊。” “你说啥啊?” “没有,我自言自语呢。”师傅说了一句,直接发动了车子。 沈阳,在东北乃至全国来说,都是比较有名的地方,有名的不仅仅是这里风景人文,更多的是本地的人。 本地的夜场相当的多,狠人辈出,稍微有点能耐的都整夜场去了,但真正有大能耐的,却是不然。 就好比,小成这次来找的这个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沈阳到处是狠人啊。 东北有句话,“你瞅啥?瞅你咋地?”只要一遇见这种话,基本都是开打的前兆了,并且这边的人,大家不喜欢萝莉啰嗦的,直接开干,下手也黑。 “诶,师傅,你这绕了大半个城了,咋还没到呢?”小成坐在后座,打量着周围的景物,发现这**坐了半个小时,感觉越来越偏僻了,这而不会是把自己拉哪儿去,想把自己肾给摘了吧? “不是师傅,你是不是看我外地人,宰客呢?” “呵呵,小伙子,咱们现在都是良心企业,何况还是出租车?”中年师傅,脸蛋上,有着透着沧桑和疲惫的深深皱纹,说话也很实在:“你要去的那个地方,我八辈子不拉一回,地点还挺远,我不上导航都找不到。” “草,不会吧?”小成惊讶了:“这个太空物流,在这片不出名么?” “出名?相当出名啊,反正这个……诶,算了,马上就到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师傅欲言又止,看在小成着急的份儿上,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 又过了十几分钟,出租车来到一片低矮的厂房面前,里面正忙得热火朝天,工人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整搬着一个个大箱子来回运走。 “到了,就是这儿。”师傅指了指没有任何招牌的厂房,笑着说道。 “啊,挺大啊,呵呵。”小成撇撇嘴,扔下一百块钱,直接下了车。 “嘿,小兄弟,不够。”他刚下车,师傅就钻出了脑袋。 小成一愣,转头一看计价器,上面显示着112,他暗骂一声,又摸出一百,直接扔了过去:“不用找了。” 师傅拿着两百块钱,再看了看自己车上的及价钱,眨巴几下眼珠子,冲着还没有走动的小成小声说道:“嘿,小兄弟,外地来的吧,少来这片儿活动。” “啥意思啊?’正准备点烟的小成,一下就懵逼了。 “唔……” 出租车的师傅没有回答,一个掉头,一股黑烟之后,只剩下一个尾灯。 “草,有病。”小成叼着烟,走进了厂房。 “大哥,老板在么?”他来到建议板房门卫室,钻头进去,就看见一个斜斜哒哒穿着工装的汉子问道。 “你找老板?”汉子三十来岁的年纪,抬头扫了一眼小成,起身看了一下没有任何行李的他,皱眉问道:“你找哪个老板?” “还有几个老板么?”小成一抹脑袋,眼神中泛着无知和不解,忽然想起那部手机里的信息,连忙开口说:“我找大猛,就是猛哥啊。” “你是谁?”汉子一听,下意识地抓紧了桌子下面的小柜子的拉链。 “我是大壮的小学同学,我叫小成,他应该记得的。”小成有些兴奋,也很着急地说道。 “啊。”汉子听闻,淡淡地说道:“等会儿吧。” 说完,汉子就拿着电话,拨打了起来,也不见他说话,不到十几秒钟,他就挂断了电话。 “来,你跟我走。” 汉子一直面无表情,更谈不上热情,带着小成就往场子里走。 “呵呵,你家产业不小啊。” 走到空旷的厂房内,周围都是忙碌的工人,一排排的厂房,虽然低矮,全是平房,但生意异常的火爆,就没有看见一个闲着的,总之,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儿。 汉子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前面带路,厂房后面,就是一排宿舍区,这边的宿舍区更简陋,全都是蓝色板房,还有集装箱改造的,条件不算好。 “大哥,老板就住这里面么?”看着汉子带着自己一直往里面,越过板房区,前面就剩下一幢全是木头修筑的平房了,草,这个老板,这么低调么? “我说你这嘴,咋这么碎呢?”汉子终于不满地回头呵斥了一句,皱眉指了指他,小成顿时闭上了嘴巴。 麻痹,战斗家族啊,还是识趣点好,小成心里暗想,跟着汉子进了木头房子。 “吱嘎。”沉重的木方,汉子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大哥,就是他。” “恩。”木头房子里面,很大,至少在外面看起来很大,可在这里面的空间却不大,仅仅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而已,连个饮水机都没有,房间的角落里,放着几箱矿泉水。 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中年,赤着上身,下身穿着大裤衩子,拖鞋,面色阴沉地冲着汉子挥挥手,领路汉子一点头,直接转身出门,并且将房门关上。 “你找我?”从进来开始,中年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仿佛不存在一般,手里拿着一把军刀,爱不释手地擦拭着,仿若那是他的孩子一般。 “啊,啊。”小成蒙蒙地答道,这个汉子给他的感觉,相当地血腥,整个人的身上,全都是戾气,加上长相凶恶,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还能整出这么大一个物流公司来。 “找我,干啥?”汉子再问。 “大壮进去了。” “什么玩意儿?” “哐当!” 军刀落地,汉子扑棱一下站了起来,快速几步,走到小成面前,等着阴沉大眼珠子:“啥时候的事儿啊?” “就是前些天……”小成有些怕了,还没等汉子发问,他就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当然,他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说大壮是自己找去办事儿的,而是说大壮是过去玩耍的,结果去夜场和人发生了冲突,就被整进去了,他还强调,对伙就是宏泰,相当的阴险,利用官面上的关系,直接将大壮几人抓了进去,现在生死不明。 “啪!” 小成一愣,捂着脸蛋诧异地看着汉子。 “草泥马的,你还给我玩儿心眼?赶紧给我说实话,要不然,你就不用出去了。” 中年汉子,听完,整个胸口都起伏不定,上面纹着的一个狼头,仿佛要活过来一般,栩栩如生。 “猛哥,我和大壮是小学同学,咋能害他啊,真的是来玩儿来的,还是我招待的呢。”小成哭丧着个脸,表现得很是委屈:“他来郊县,我招待他出去玩儿,结果就碰上对火儿了,你也知道,大壮性子比较急,一言不合就开打了,当天晚上对方就来报复了,这不,都进去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真的?”大猛半眯着双眼,像是一头嗜血的饿狼。 “真的,我骗你干啥,要不是看在他的我同学的份儿上,我才不来给你报信呢。”小成捂着有些红肿的脸蛋,摸出一部手机递了过去。 汉子一看,接过手机,加速地翻动着,只见里面的通话记录全部被删除了,唯独剩下两条自己给他发的短信。 “通话记录呢?” “打架后,打仗怕出事儿,估计就删除了吧。”小成心不在焉地回答。 “小柯呢?” “都进去了。” “草。”大猛死死地抓着手机,朝着门口喊了一声:“勋子!” “吱嘎。”房门打开,先前带路的那个汉子走了进来:“大哥。” “安排这个小兄弟,去吃点东西。” “行。”汉子想也不想,带着小成出了木头房子,五分钟后,他独自一人走了回来。 “大哥,是不是出事儿了?” “恩。大壮在重庆出事儿了。” “这小子干啥来的?” “草,这小子估计没说实话,你准备准备,和我亲自过去看看。”大猛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过得好好的居然进去,这让他如何能淡定下来。 “大哥,去重庆啊?就咱俩?” 387、一代大哥陨落 两天下来,老薛突然之间,一夜白发。 原因很简单,小成的失踪,造成了章建军的怀疑,甚至差点没明说,这**是不是你安排的人,故意威胁我的?我是不是不帮你处理张海龙,你就要公之于众? 现在,小成不见了,打电话也打不通,老家也没人,他亲自都找了几次,结果都没有消息。 这**的要是找不到人,自己就背了黑锅,背黑锅倒是小事儿,但张海龙那边,没有章建军出面,明显是要死整的节奏。 第一,自己找的球球等人,没有了丝毫消息,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咋地,幸亏这群人还算有点职业道德,当枪匹马,上面也没人,自己花钱就花钱了,没有啥后续的麻烦事儿。 第二,球球等人消失之后,王可也跟着消失了,那么从种种迹象表明,张海龙肯定是心狠手辣的人,对待背叛和打他产业主意的人,肯定是先杀之而后快。 即便是章建军签了线,他也接了自己的钱,但当初自己可图的他的全部产业,是仅仅两百万能够解决的么? 所以,这几天下来,老薛的头发真的白了一半,可谓是一夜白发,颇有点惊讶。 “麻痹的,不管了,死就死吧。”在家里整整呆了两天的老薛,将最近惊吓过度的老伴儿扶在床上休息后,独自开着车,离开了他的乡村别墅。 一个小时后,路虎停在了宏泰娱乐的楼下,老薛坐在驾驶室,看着蜂拥而入的客人,他自嘲地笑了笑,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就这样坐在驾驶室,抽了起来。 一根,两根,三根,车厢里全是烟雾。 “咳咳……” 老薛咳嗽几声,憋得梁红脖子粗:“麻痹的,五十岁,想这些干啥?” 自责的埋怨几句后,他来开车门,夹着手包,整理了下一层不染的衬衣,听着胸膛走进了宏泰。 “哎呀,这不薛老板么?” 刚进大门,眼珠子红肿得不像话的耗子,直接窜了上来,一拳怼在他的胸口,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小崽儿,对前辈,得有点尊敬。” 老薛面色很不好,夹着手包,不卑不亢地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耗子。 “草,没有你,我兄弟能死么?啊?他都快结婚了,要不是你,他能死么?草泥马的?” “小崽儿……” “说你麻痹!” 耗子愣着眼珠子,冲上去,一把抓着老薛的肩膀,不管三七二十一,轮着大拳头,冲上去就是一阵乱打。 “草泥马,还我兄弟命来。” “草泥马,没有你,我兄弟能死么?” “他都快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畜生!” 拳拳到肉,老薛被他抓住之后,没有慌张,挨了三拳,也不曾还手。 “嘿,总监,别打了,客人看着呢。” “卧槽,看个屁啊,拉开啊。” 十几秒后,几个内保,连带着楼层经理,使劲把两个人拉开。 “呼呼……”耗子被几个人按着,仍然想蹦过来开打,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老薛。 “呸!” 老薛摸了一把疼痛的眼角,嘴角一吐,一口掺杂着鲜血的口水喷了出来。 他毫不在意地再次抹了一把,看着耗子,平静地说道:“你兄弟,罪有应得,这事儿,是他找的我,不是我找的他。” “踏踏!”他拿着手包,往前走了几步,转身看着耗子,猛地提高了音量:“草泥马的,他不找我,我能是现在这状态?” …… 五分钟后,一个包厢,马军冷冷地看着老薛,冷笑不已:“怎么,终于想通了,知道出来了?” “呵,你天天整两车人拦在我店门口,我不出来,你就能放过我么?”老薛放下手包,没有将马军的威胁放在眼里,自己打开一瓶啤酒,干下去一半。 “是我整你么?”马军挠着鼻子看着老薛:“我问你,是我么要整你么?” 他伸手指了指四周的装修,吼道:“宏泰娱乐,宏泰开发,这两个地方,价值几亿,就你那点人,还想一下吃下去,你也不问问,你自己有那能力么?” “有没有,我都来了,说吧,你要干啥,我都接着,我特么五十岁了,还能怕你几个小孩儿?” “你确实不怕。” 随着声音,房门再次被打开,我和郑也,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是你?”看见郑也的那一刹那,老薛顿时懵逼,随即而来的,便是恍然大悟,接着点点头:“也对,那是王可那个傻逼,不是找到你,咱们也不能输得这么彻底。” 我和郑也,走过去,缓缓走了下来,整个包厢,就我们四个人,茶几上,是老薛自己点的一打啤酒。 “老薛,心服口服么?”我点上一支烟,淡笑着看着他。 “我不服。”他哐当一下将酒瓶瞪在茶几上,他看着郑也:“当初王可找你,钱我也给你,你们但凡有点江湖道义,我们也不会输。” “呵呵。”郑也和我对视一眼,笑道:“我看你是魔怔了,就你找的老鬼几人,我知道,可你不知道的,即便老鬼站在你这边,你们也赢不了,我更不可能让我的人去送死。” “为什么?”老薛低吼着。 “呵呵,两把微冲,你就是再找一个团队,你的人,也是输。” “微冲?”一点不知道当晚情况的老薛,确确实实地震惊了。 这个年代,能拿出微冲么?草。你还真以为这是在打仗呢? “算了,你现在知道,和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区别了。”郑也再次说道:“说句难听的,就是你不找我,找其他的人,最后,也是个输,你知道么,张老板的身后,仅仅是你了解的拿点纸资料么?呵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看你输就是输在资源上。” “呵呵……”听到这话,我和马军都是一笑。 突然间,老薛沉默了下来,整个屋子,顿时跟着沉寂,没有人说话,我们三人,都看着老薛。 “你来这里,是为了我的店吧?‘良久,他抬头看着郑也。 “没有利益,我能来么?”郑也好笑地反问了一句。 “我要是拿出店面,你们能放过我?”他再次一问,似乎有些紧张了,抓着酒瓶的手指,被他自己捏得发白,表面上的震惊,依然掩盖不了身体本能的紧张。 “你说呢?”我淡淡地看着他,说:“老薛,本来说,你上次找我办事儿,我对你虽然有点意见,但还是给你办了,可你不该,看在我的外地人的面子上,还想将我们一军。” “草,敢惹我们的,都死了……”马军接过话头,凑近身体,阴测测地说道。 “你们要整死我?”老薛这次终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草,张海龙,当初你们刚来的时候,你的那些小兄弟,没有我在中间帮忙,你能活在现在这么好么?啊?你现在倒打一耙,是不是不江湖?” “那个事儿,我确实感谢你,所以,我们商量了下,你把产业交出来,自己回家养老吧。”我叹息一声。 “养老钱,我出了。”郑也笑道。 “就这么定吧。”老薛顶着一头白发,拿起酒瓶干完之后,步伐有些晃悠地走出了包房。 “夜店归你,其他产业,并入宏泰。”他走之后,我说道。 “诶,小龙,咱再商量商量呗……”这个时候,郑也相当不要脸地拉着我:“宏泰开发,让我注资呗,你看我,将手里下全部的资金都集中了,就这么一个夜店,我那些资金,放在那里生虫啊?” “呵呵,老郑,我说了,这事儿,没得商量。”我说完,郑也就特别失望,紧接着,我说:“夜店你接手了,还是适当地给点钱老薛,其他的产业,我也会给钱,不然,外面人,会乱说,以后就不好混了。” 说完,我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嘿,小龙,注资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他撵了出来,丝毫不放弃。 “草,我家大龙哥,能让你进来么?’我们俩走后,马军无语地冷笑道:“要不是看在你还算义气的份儿上,你那兄弟老鬼,现在都特么坐轮椅了。” 第二天,经典ktv,这个在郊县,辉煌了十年的夜店,被大成县老大哥郑也接手,同一时间,宣布暂停鞋业,进入装修时间。 与此同时,我们宏泰的职员,连带着专业的人员,奔走在接收老薛其他产业的路上。 老薛的产业,不少,啥酒楼,夜店,贷款公司,就连饭店都有两个,索性,这些产业直接并入在了宏泰娱乐下面,其他的小店面,我当时就直接转让了,因为运作起来,太麻烦,利润也不可观,达不到我们总体的要求。 388、开业前期准备 清风徐徐,烈日高挂。 沿江公园三百米处,有一处常年因人在这里洗澡的平台,久而久之,这边成了一个钓鱼的好去处,地方不大,却很清新。 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花草,中间摆放着一个太阳伞,下面是一个小圆桌和两张躺椅,圆桌上,放着几罐冰镇的啤酒。 “大哥,你那鱼竿动了。”华子惊呼。 “是吗?”我连忙坐起,拉着鱼竿,迅速地拔起。 “哈哈,真有鱼啊。” 我拉着鱼竿,很快,水面上,出现了一条巴掌大的鲫鱼,逆着水流跳动着。 “来,取了取了,晚上回家炖汤喝。”我笑呵呵地放下鱼竿,华子自然上来取鱼,上鱼饵。 “哎呀,你看看你,就好像个孩子似的,高兴地哟。” “喝点水吧。” 菲菲拉开一罐啤酒,递给了我。 “呵呵。”我用手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接过啤酒,笑道:“多久没出来玩儿了,钓鱼,也就是我小时候在老家玩儿过,这几年,还真没啥时间,偶尔出来晒晒太阳,也好。” “哐当!”我躺在了躺椅上,看着平静的湖面,被微风带起的凌凌波纹,淡笑道:“这么久才带你出来玩儿一次,还是在郊县,一直把你放在猪场那边,你怪我么?” “怪!” 菲菲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老公,我知道,宇珊在家,我不好回去,我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但猪场全是男人,无聊死了。” “呵呵,你想去哪儿啊?” “去宏泰娱乐吧。”菲菲狡黠一笑,拿着一杯凉茶,吮吸着习惯笑道。 “你还真……”我无奈地摇头,指着她笑了笑,最后无奈地躺在躺椅上,看着华子一甩,将鱼饵甩了出去。 中午时分,太阳实在太灼热,我们几人便回到了宏泰工地,并且在李琦的办公室,煮了一锅鲫鱼汤,配上他们最喜欢的火锅底料,吃得热火朝天。 …… 郊县二十公里外的临县,不大,但却是周围几个县城唯一一个监狱的坐落之地。 大壮等人的案子,由于有了几个重大的推手,没多久,几人就被送进了监狱,并且刑期,都是十年往上,这还是看在有个人死了后的结果,要不是出了命案,这几人咋地都得十五年以上了。 临县一个豪华的火锅店内,在下班后,一个管教提着一瓶矿泉水,走了进来。 刚到门口,就被小成接了进去。 “呵呵,杨管教是吧,请坐。”谁也不曾想到,长相凶煞的大猛,居然也能带着笑容,是那样的和煦,低调。 杨管教扫了一眼大猛和他身边的勋子一眼,淡定地坐在了首位上。 “勋子,喊服务员上菜。”大猛招呼了一声。 “不了,有事儿说事儿吧。”杨管教淡淡地说道。 “呵呵,那行。”大猛一听,顿时让勋子再次坐了下来,他看着杨管教,问道:“杨管教,你看哈,我这从外地赶过来,就是为了见我弟弟一面,你看着给安排安排。” “这个,安排不了。” “啪!”一个巨大的牛皮信封,直接被拍在了桌面上:“杨管教,很多事儿,咱都是变通的,呵呵,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杨管教,我们从东北赶过来,就只见一面,谁家就这一个弟弟,说不关心那是假的,孩子年纪小,在里面是啥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只要见一面,知道他在里面没受罪,我们就回去。”勋子起身给杨管教倒了一杯茶之后,笑着跟了一句。 “还小?”小成在一边,暗想着,一直在心底撇嘴,但他不敢表明出来。 从郊县到沈阳,再从沈阳到临县,本想不回来的他,却不敢忤逆大猛的意思,只能跟着一路回来。 在金钱攻势下,几人没两天,就摸清楚大壮等人服刑的地方。 这不,找到大壮等人的管教,准备出来找找门子。 “真的安排不了。”杨管教看了一眼信封的厚度,淡淡地喝着茶水。 “这样呢?”又一个信封加了上来。 杨管教淡笑一声:“朋友,这事儿,我是真办不了,别看我是里面的管教,但你那弟弟,犯的啥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呵呵,这还真不清楚。”大猛扫了一眼小成,呵呵笑道:“你告诉我呗,家里的孩子都被宠坏了,出去就打架,也不知道轻重。” 听到这里,小成心底咯噔一下,手心冒汗。 “打架?”杨管家愣愣,转头看着大猛:“你一直在东北啊,没回来啊?” “恩。” “那就对了,你弟弟和三个人,先是在这边冲击当地的夜店,用枪指着刑警胸口,呵呵,胆子也够大的,接着,他带人冲击了当地的一个标杆企业的工地,并且发生了枪战,影响恶劣,所以,你这事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办不了吧。” “……”大猛一听,顿时皱着眉头,三秒之后,他将两个信封再次往杨管教身边推了推:“见不了人,我也不强求了,但是杨管教,我弟弟在里面,还劳你费心了。” “呵呵。”杨管教一下,不着痕迹地将信封收了下去:“好说好说。” “有钱,多往郊县那边使使劲儿吧,你弟弟这几人,之所以判的这么快,有人使劲儿了,几个局长都拍板了,我们这边,你找不到路子的,也没人敢弄。” 说完,杨管教就拿着信封出了包厢,从进来到出去,也就喝了半杯茶,说了几句话,却拿走了两个巨大的牛皮信封。 “砰!”大猛一个眼神,勋子一拳怼在了小成的胸口,让他顿时顺着椅子倒在了地上。 “你不说,只是打架么,咋还有枪战呢?” 大猛几步跑了过来,抓着小成的衣领,再次伸手,啪啪两个巴掌扇了过去,他指着小成的鼻尖阴沉说道:“草泥马的,你要再不给我说实话,马上整死你!!” “猛哥,真的,我没说假话,我就知道他和宏泰发生摩擦,谁知道他又人家工地了,还发生枪战了,我真的不清楚啊。”被打蒙圈的小成,这个时候,思维还是清晰点,肯定不会乱说,只能一个劲儿的表演者委屈。 “草泥马,还不说吧?” 勋子一怒,扯出一把军刀,没有丝毫犹豫地捅了过去。 “啊……” 一刀下去,小成的大腿哗啦啦淌血,他捂着大腿,依然哭丧着说:“猛哥,我真的不知道,没说假话。” “真的,猛哥,你不信可以去郊县打听啊。” “草。”大猛一把将他推到在地,任凭他在地上翻滚,转头和勋子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不解,以及深深地质疑。 …… 这天,我被郑也约到了经典ktv,不过现在,外面的招牌已经换了,换成了帝豪娱乐会所。 “呵呵,这名儿听大气啊。”我跟着郑也往里面走。 “没有,赶你们的宏泰,差远了。”郑也笑了笑,带着我进了以前老薛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不管是电脑还是办公桌,哪怕是地毯的颜色,也换了一边,显得新意盎然。 两人进来后,一个看似很妖娆的少妇,走了进来,给我们一人端了一杯咖啡,是的,是咖啡,不是茶水。 “整得挺高级啊。”我看了一眼,发觉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极品,尤物,不管是身材还是相貌,庸俗点说,那两半大屁股,都能玩儿个半年的。 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个女人不必八里道高级名媛冯岑岑差啥了。 “呵呵,比你,还差点。”郑也坐在老板椅上,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笑了笑,并不在意。 “嘿,你那两个兄弟,用不用我叫人送点茶水过去。” “不用。”我淡淡地笑道。 “你那两个禁卫军,确实牛逼。”他说的,就是一直跟着我来的小开和华子,只不过没让他俩进来而已。 “你找我来,不会就是谈我禁卫军的事儿吧?”我笑了笑,放下了咖啡。 “嘿嘿,那倒不是。”他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散了根烟后,说道:“你看这场子,其实硬件设施不错,只是换了点软装,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开业,估计要不了一周了,时间有点紧,这不,我的第一个实体开业,肯定要整浓重点,我这准备找你借点人啊。” “公主小妹儿啊?” “对,我手里能联系到点大成的妹子,但不多,你的人,我肯定不白用,咱俩属于竞争关系,所以只要开业当天,你的人过来给我支撑下场子就行。” “小问题,到时候我让妈咪带过来就行。” “哈哈,那就谢了哈,都说宏泰的妹子都是模特,不得了,这下,声势可算达标了。” 389、充满了戾气 中午时分,郑也安排在了大河渔府,会餐的人,有我和小开华子三人,还有郑也和他的女人,以及老鬼带着下面几个兄弟,不过他带来的兄弟,却没有一个是那次在玉龙坡办事儿的兄弟。 看来,任何一个团队,都有自己的底牌,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排除请外援的特殊情况。 在网络情况越来越发达的情况下,一旦出事儿要不了一分钟都给你传网上去了,所以,这些团体在遇见自己不能摆弄的人或者事儿之后,喜欢请外援,一把一利索,你干事儿,我给钱,当然,这些团体并不像小成这种小角色,势力肯定对等,对方拿了钱,也不敢不办事儿,更不敢敲诈,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已。 而且,不管是大成,还是郊县,亦或者是临县,只要是重庆这边的地儿,大家都喜欢吃河鲜,火锅,或者烤鱼,这些,已经成为地方特色的东西,在这边,相当的受欢迎。 老薛的产业下面,就有两个饭店,规模不是很大,但每年的进项,也不少,最近正在整合,估计会分配给下面的人,比如耗子大东这类型的。 马仔,不可能一辈子都是马仔,除非你自己不努力,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努力了,上进了,你所作的一切,老板都看在眼里,你的不足,老板当然也清楚。 “小龙,这是以后帮我管理帝豪娱乐的雨儿,呵呵,你们认识认识。”吃了没一会儿,就喝得不少。 我坐在郑也的左手边,他的右手边,就坐着那个妖娆妩媚的女人,他这已介绍,我才哦了一声,原来她叫雨儿。 不得不说,男人一喝酒,就有点想法,此时再看雨儿,心里的热血就躁动了起来。 这个女人,脸上画着淡妆,画着淡淡眼影,不过,恰到好处,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很紧身,跟在她后面,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她那翘臀的无尽魔力。 胸前的春光,不多,但那偶尔低头露出的浅浅沟壑,更能激发男人的**。 “呵呵,你好。”我伸出右手,和她握了下,立马收了回来,哪怕是短短半秒钟,也能感受到她的柔弱无骨。 草泥马的,妖精啊。 要不是现在还搞不懂她和郑也的关系,我特么真想把她就地正法了。 从我拥有女人过后,还是第一次对女人有如此强烈的**,这种**,当它从内心伸出悄然萌发的时候,就好像一颗种子,发芽,长大,我根本就控制不了。 所以,接下来的一系列喝酒敬酒的把戏,我的眼神看得就有些痴了。 谁知郑也这个老鸟,不知道咋想的,起身让开位置,在我和雨儿都惊讶的神色下,把雨儿按在了自己的主位上:“来,你和张老板,亲近亲近,呵呵,这张老板,身价不得了,据说马上提名人大代表了,要不了几年,绝对是我们这边最赤手火热的商业巨子啊。” “哪里哪里。”我谦虚了几句。 “张老板……” 草,一声轻吟,喊得我全身酥麻,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来,咱俩喝个交杯酒呗。” “来一个,来一个……” 众人起哄,让我顿时傻在原地。 “大哥,这孙子啥意思啊?”华子悄悄掐了我的大腿一下,凑近我耳边说了一句,转头冲小开说道:“出去给大哥拿被酸奶进来,醒醒酒。” “行啊。”我一笑,两人互相挽过手,交杯酒。 “卡卡……”她那长长的睫毛,好像灵动的精灵,看得我心乱如麻,强压着心底的**,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饭后,郑也提议,去他的场子,去试试音响,本来有些意动,暗想这郑也莫不是故意把这个女的退给我吧。 一行人出了饭店,就开车朝着帝豪赶去。 “大哥,这傻逼啥意思啊?”小开开车,华子撕开一瓶酸奶,递给了我,我咕噜咕噜喝完。 “不过那女的,确实够味儿。”小开咧嘴再次一笑。 “是啊,极品。”我皱眉看着华子:“你去查查这个女人的背景,我总觉得,不简单啊。” “行,我也觉得有点问题。” “叮铃铃!” 电话响起,华子拿起一看了一眼,递给我:“章建军的。” “是么?”我一愣,接起电话,里面就传来了章建军的咆哮声。 “上次交代你的事儿,你咋还没办呢?” “咋地了?”我十分不爽地挠了挠鼻子,草泥马,真当我是你马仔了么? “小成回来了。” 我拿着电话,没有说话,就听见章建军在那边说道:“他去找了以前的兄弟,我的人发现了,还在郊县境内,地址我不清楚,你的人多,你叫人查查,马上给我抓住了。” “你们出手不更方便么?”放下电话后,我喃喃几句,面色很不好地说道:“不去了,送我回家。” “为啥啊?” “我找你军哥谈点事儿。” “那郑也那边呢?” 我揉着太阳穴说道:“华子你去吧,就说我醉了,回家休息了。” 就这样,没有去唱歌,我找到了马军,研究起了小成的问题,而华子,则是单枪匹马地去了帝豪。 小成的出现,无异于让章建军激恼了,因为老薛回去养老,产业啥的全部被我和老郑瓜分,他的心里肯定有气,这以后那个少妇和孩子,他肯定不带管的,一旦小成知道这个消息,那章建军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了。 一般人如此,何况还是受伤后,有些变态,有些疯狂的小成呢? 抓住小成,我有些不理解的问题,要问问他,所以,这事儿,我还真的必须放在心上。 因为自从大川死亡,肥子逃离后,郊县我们已经没有了敌人,上次出现的四个枪手,到目前还没有找到幕后之人,我总感觉这心底不稳妥。 话说华子送我会宏泰以后,独自去了帝豪。 他去的时候,帝豪的最大的包厢内,很多人,不仅有我们吃饭的那伙人,还有几个带着妹子或者情妇的中年,一看,就知道是郑也的商业伙伴或者朋友。 “咦,你大哥呢?” 看见华子一人过来,众人很惊诧,但老狐狸般的郑也还是很热情地介绍了起来。 “大哥醉了,让大嫂接回家了。”华子说完,扫了一眼雨儿,见她静静地坐在一旁,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哦,那行吧,他醉了,咱们就自己喝。”郑也愣了下,招呼众人就喝了起来。 …… 郊县,某个不算高档的饭馆内。 两个打扮很朴实的汉子,坐在包厢内,吃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小成满头大汗,并且很是欣喜地跑了进来。 他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找到自己的朋友,去警局打听了下,得知自己并没有被通缉,他那个心情,就无法言表了,简直和死而复生一样的兴奋。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名字,已经被郊县章爷记在了心里,而且其他的小混混,都游走在街面上,准备整点外快。 “怎么样了?’他一进来,大猛就放下了筷子,皱眉问道。 小成进来一看,就瞬间呆住,为的不是别的,就是大猛和勋子的打扮。 两人的打扮,咋说呢,在他眼里,不是朴素,而是很土,一件浅蓝色的二十块钱的短袖衬衣,西裤,镇上小店卖的十五块两双的凉鞋,咋看都像一个农民。 草,你好歹是个大厂的老板,整成这样,咋地,你要玩儿克斯扑累啊? “啊,哦,打听清楚了,大壮之所以办得这么快,就是宏泰那群人支了反关系。”他的眼珠子溜溜直转,生怕被大猛看见,只能低着脑袋,其实他的朋友关系还不到那个地步,只能靠自己的猜测,一来他和宏泰也有仇,索性就把这个罪名安在了宏泰身上。 “知道宏泰老板是谁,住在哪儿吗?” “知道知道。”小成一下就来了兴趣,想起张海龙求他的样子,就欢喜得紧,一五一十地将知道的宏泰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不管是宏泰娱乐,还是宏泰开发,哪怕是下面的人物关系,他都说的一清二楚。 “但张海龙一般都有两个保镖,行踪神秘,近不了身呐。”说完,他有些揶揄地看着俩人,颇为惆怅地感叹道。 “草,大哥,要不,把家里人带过来。”勋子一听,顿时鼻尖都在冒热气。 “不了,大壮不是在工地出的事儿么,咱们先去工地看看。” “猛哥,我朋友说,大壮的兄弟,有一个,还没进医院,就死在救护车上了。” “什么?”大猛猛地起身,怒瞪双眼,充满了戾气。 390、找上门来 沿江公园项目,在经过李琦胖墩,以及小豪四哥等人不懈努力之下,总算完成了二期工程,并且艰难地在政府那边,拿到了一部分工程款,当然,这其中的坚信,就暂且不表。 而他们最中意的庆祝方式,就是吃喝,耍妹子。 发工资这天,李琦宣布,全部放假一天,让这些在工地呆了几个月的汉子,出去寻寻欢乐,要给家里存钱的就去存钱,没结婚想去玩玩儿的,去找个地方泻火,不过,严格规定,不能出去闹事儿,不然出事儿了,宏泰不管。 工人走后,四个牲口就在办公室整了个炉子,你整菜来我整肉,不一会儿,一锅麻辣鱼火锅就出炉了。 四个人,端了两箱啤酒,这还是让门卫大爷买来的,让他一起吃,那老头死活不同意,说是自己回去下面条,整得几个人都不好意思的。 天色渐暗,几个人端着碗筷,就开吃。 “诶,老四,你说你,是不是太高调了昂,上次还带个女的来工地,你这是不是有点飘了啊?”吃了两口,几人就唠嗑,除了荤段子就是开玩笑。 “草,你又不是不认识,那个婆娘,就是上次你带我去的那个地方的头牌啊,草,她能来,我有啥办法?” 老四不以为意,总之,他在这三个青年面前,也没有一个长辈的觉悟,李琦三个人呢,也没有一点后辈的态度,所以,说话毫无顾忌。 “我认识是认识,关键你的工友都说了,大半夜的,整的丁玲桄榔的,还叫得那么大声,一个队,第二天都没精神,你这不是影响工程进度吗?”小豪吃着鱼头,呵呵呵笑道。 “草,你尽撩扯我。”老四大笑:“爷们儿就是太猛,没有办法,天生的。” “老四啊,这个沿江公园的工地,我们的部分,马上就完了,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啊?”李琦给大家又开了几瓶啤酒,每天穿着衬衣带着帽子,拿着文件夹走在工地上行,他都觉得是精英附身,只有在办公室,和几个兄弟喝酒,脱掉衣服后,才觉得做回自己。 “草,回家先种地呗,有活儿再带人出来。”老四一愣,随即喝着酒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晕死,你就是想走,大哥也不会让你走啊。”胖墩插了一句。 “不行,我反正不会留下来。”他的眼神很坚定,看着李琦三人说道:“我虽然性子比较暴躁,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一个正规的生意人,上次那事儿,也就你们宏泰,哪怕是换做另外一家公司,现在我都进监狱了。呵呵” 末了,他拿着酒瓶还加了一句:“我几十岁了的人了,有家室,有孩子,跟你们扯不起啊。” “那你上次为啥还那么帮我?”小豪给他点上烟,有些惊讶,他说的是上次,他带着四哥和工人,和耗子打群架那一次。 “草,那时候你不监理么,我不讨好你,你能给我拨款啊?” “哈哈……”众人友善的大笑一声。 顿了顿,他叼着烟说道:“至于上次枪战,我是看着我们私下关系的份上,说真的,要是真看见你们在我面前被杀死,我过不了心理这关,你们也别把我想得多高尚,我也怕死。” 说道这里,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变,李琦立马插开话题:“草,这大河鱼吃了就是躁动,等下上哪儿聊骚去啊?” “去宏泰吧,咱自己的店,好久没去了。” “呵呵,带我一个呗?’一个突兀的声音想起,众人下意识的抬头,之间两个壮汉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狞笑地看着众人。 “朋友,啥事儿啊?”四哥一下站了起来,挺着红彤彤的胸口开口问道。 “你是这儿的管事儿人啊?”大猛上前一步,双手依然背在身后。 “我……” “老四!”李琦拉了他一把,跟着站起来,皱眉看着两人:“找谁,要干啥,直说。” “呵呵,看你这样子,你就是李琦吧?”大猛一笑,伸手一抓,想扒拉开老四,想跟李琦来一场直接的对话。 “草。” 可没曾想,他扒拉了一下,老四居然岿然不动。 “草,你能不能懂点事儿?”勋子上前,一脚朝着四哥的腰间踹去。 “草泥马!” “装你麻痹!” 两声怒吼,胖墩侧身,一把抓着勋子的胳膊,往后一拉,小豪抓着一个碗,直接砸在了勋子的脑袋上。 “哗啦!” 碗顿时破碎,勋子摸着带血的脑门,起码蒙了两秒。 草泥马的,这还是工地的工人么,黑社会吧这是? “唰!” “能不能谈谈了?”突然间,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李琦的面前,他一愣,随即撇开枪口:“别拿那玩意儿对着我,你要真想谈,可以坐下谈谈,打你要拿枪说事儿,你就看看,你能不能走出这片工地就完了。” “呵呵,有点刚。”大猛朝着愤怒的勋子摆摆手,收起枪,直接坐在了四哥的位置上,也不嫌埋汰,抓起四哥用过的碗筷,就吃,一点也不客气。 “哎呀,卧槽,这边的鱼,还真不是盖的,来勋子,你也坐下尝尝。” “嘿,我说,你到底是谁,有点肆无忌惮了昂?”李琦点燃香烟皱眉呵斥了一句。 “有点不要脸了昂。”四哥跟着说了一句。 本来还想动手的胖墩和小豪,看见对方没有恶意,也坐在矮凳上,没有说话,但全身保持着进攻的姿态。 “刺溜!”一分钟后,大猛用手使劲一搓嘴角,红油冒了一手,他在自己的裤腿上,擦拭了两下,眨巴两下嘴角,掏出烟来点燃,透过烟雾看着李琦:“我是大壮的哥哥。” “大壮是谁?” “上次闹事儿那个就叫大壮,草,李哥,我去拿枪。”胖墩一愣,转身就要跑。 “别动。” 勋子一手捂着脑门,一手拿着手枪,顶在了他的后脑勺,顿时,屋子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 这也能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大猛等人的势力,不小,第一,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能打听出大壮关押的地方,并且找到合适的人,送上合适的钱。 第二,从沈阳到郊县,肯定是没有办法携带枪支的,能在短时间,在外地买下这些装备,势力越算是比较可以的了。 还有,他得知真相后,第一时间不是召集人马找李琦等人拼命,而是带着勋子一人,准备谈谈,至于谈的内容,很简单。 这种人,看似粗狂,却心细如发,不是莽夫,也不莽撞,以结果导向,为自己的目标,可以想想,他就是去犯罪,也属于高智商犯罪,和那些港台片有点类似了。 “咋地,找我赔命啊?”李琦冷笑连连,手指不禁搭在了自己的裤兜外面。 “呵呵,杀死你,我弟弟能出来么?”大猛不以为意地挥手,勋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胖墩,收回了手枪。 “杀死你,我弟弟不仅出不来,我还得进去,这买卖,赔本了,我不做,你们在本地关系确实牛逼,你们既然能送我弟弟进去,那也能给他整出来,所以,咱们就谈谈这个事儿呗。”大猛将手枪拍在桌面上,自己抽着烟,丝毫没有去看站在他身后,喘气如牛的老四。 “你弟弟不仅枪战,还想枪杀警察,枪杀一个县城的刑警,你说,这事儿,是我能办的么?”李琦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大猛,沉吟道:“你要真想谈事儿,就不该找我们,我们始终是被动的一方,而不是主动的一方,你弟弟肯定是受雇于人,至于是谁雇的他们,我们不清楚,你来找我们,也没有用。” “受雇于人?”大猛愣了。 “肯定的,我和你弟弟都不认识,他卖命挣钱,我整工地,八竿子打不着,你说,我们能有矛盾么?肯定是有人雇佣了他们,这才有了误会,你要找人,肯定要去找雇佣的那个,或者,带着你的家当,找到这边的办案人员,或许,还能打回去重审。” 李琦也摸不着这不明来客的脉,只能轻言细语地说着,同时,手指仿佛无意地敲击在裤兜的位置。 楼下,门卫室,老头正吃着自己的面条,突然间,桌面上的座机想了。 他一愣,放下电话,充满褶皱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哎,这几个小子,多半是酒不够了,年轻就是好啊,想咋喝就咋喝,年纪大了才知道喝多了伤身呐……” “喂……” 老头一接起电话,顿时愣在原地,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使劲地捂着自己的嘴巴。 391、大猛离去 李琦办公室内,气氛越发地紧张。 “诶,谁带你来的?”突然的一句话,问得大猛再次眉头紧皱。 “呵呵,朋友,看样子,你连情况都没摸清楚,你就来找我,呵呵……” 看到大猛的样子,李琦顿时笑了。 “草,你敢说,我弟弟不是因为你们进去的?”勋子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在,自己大哥不发言,自己站在一边很久,还被小豪一个碗砸在脑袋上,一直憋着劲儿呢。 “你弟弟接活儿,进去了,那也是倒霉,草。”李琦看着勋子冷笑道:“你媳妇儿卖衣服,衣服出了问题,是客户找你还是你找客户啊?” “你麻痹……” “草!”眼看着勋子要冲过来,一直未曾说话的四哥,提着地上一个瓶子就冲了过去。 “你麻痹的,东北来的多个啥,没王法了?我他妈看你很久了。你拿把假枪呜呜喳喳的,你想干**啥?” “草,整他!” 顿时,四哥一上手,小豪和胖墩也不能干看着,抓着身边的物件,就奔着勋子冲了过去。 工地外,一辆辆出租车,停在了大门口。 车上一群红光满面的汉子,下了车,有说有笑地往工地走。 “哎呀,大爷,你这打望呢,黑灯瞎火的,也没啥看头啊,哎呀,下次你提前说,我带你去洗澡。”一个汉子走拢门口,突然看见卫门大爷,手足无措,异常慌张地站在门口:“大爷,咋地了?” “三儿啊,你咋才回来呢,快上去吧,上次那伙人又来了。” “啥子昂?” “就是上次拿枪那伙人,现在把你哥还有李总他们堵在办公室了,你快去看看啊。” “草,兄弟们,跟我上去,麻痹的,真是给脸不要脸啊,敢来宏泰工地闹事儿,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他一说话,刚刚潇洒完毕的汉子,顿时群青奋勇,朝着里面就跑。 “三儿啊,报警不啊?”大爷在后面跟着喊道。 “报个**,这群外地佬,就特么欠收拾。” …… 一分钟后,十几个拿着镐把子的壮汉,满面红光地闯进了办公室。 “轰!” “麻痹的,我看谁敢闹事儿?” 三儿一脚踹开房门,双手举着镐把子,顿时愣在原地,但奈何身后的人不知道前面的情况,还一直在往里面挤,不一会儿,不大的办公室,就塞满了汉子。 “哥,李总,你们这是,玩儿啥呢?”三儿蒙圈,不是没有道理的,听说有人闹事儿,还是上次那群人,他立马带着兄弟们拿着家伙事儿上来,眼前这一幕,却让他搞不明白了。 只见李琦和一个汉子,坐在一起,两人面色阴沉,桌上摆着的火锅,还冒着热气,小豪和胖墩坐在另外一边,身边的碗筷散落一地,自己的哥和另外一个汉子,站在李琦身后,两人脸上都有些红肿。 “你来干啥来了?”四哥顿时一愣,转头看着举着镐把子不知所措的弟弟。 “门卫大爷不是说你们……” “没事儿了,你们下去吧。”李琦皱眉冲着下面的人,挥挥手,三儿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疑惑不解地带着人下了楼。 “大猛,猛哥是吧,你这事儿,我还真做不了主,要不,找我大哥唠唠?”三儿等人走后,李琦给了大猛一支烟,笑道。 “你还有大哥?”大猛愣了,草,这么大的工地,居然上面还有老板,那这老板,得多又势力啊。 “我大哥,呵呵,你见了就知道了。”胖墩在一旁,阴狠地看着勋子,刚才一阵混战,三个人居然没讨到便宜,四哥脸上还挨了一下,要不是李琦和大猛同时呵斥,估计这架,得打到明天早上去了。 大猛狠狠地巴了几口烟,挑眉看了一眼李琦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弟弟能出来,你说的那事儿,就能商量,我弟弟出不来,你让我给你当枪,那肯定不好使。” “呵呵,我反正没这权利,走吧,我带你跟我龙哥好好唠唠。”李琦大笑一声,随即吩咐了几声,和大猛两人坐着老四的半截子,朝着宏泰开去。 而勋子,则是消失不见了。 …… 一天后,宏泰猪场的某个仓库,其实就是上次抓跳跳那个仓库,只不过猪场的规模越来越大,仓库都不够用,就连废弃的仓库都整顿了几下,再次利用了起来。 环境比上次好了很多,而被压进这里的人,也特么变了。 “草,你们这是干啥?” “麻痹的,要整死我,就特么快点。” 是的,如此嚣张的人,除了小成,没有别人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为什么大猛会出卖自己,并且亲手交到了对手手里。 这个时候,他那点微薄的智商,刹那间,就赶脚不够用了。 “大哥,人送过去了,你去不去看看?” 清晨九点,刚起床,吃着宇珊整的黑暗料理,华子就送来了新情报。 “来,坐下来吃点你嫂子弄的新菜。”我挥挥手,华子走了过来,往桌上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瞅了两眼,顿时翻白眼:“大哥,这是啥啊这是?” “没事儿,好东西,你大嫂说了,大步之物。” “哎呀,你还嫌弃你大嫂的手艺啊?”自己的好心,被我调侃,宇珊一下就不乐意了。 “华子,你就吃吧,你回来之前,我还整了两碗大嫂所谓的黑米粥呢,恩,确实够黑。” “咕噜……” 华子看了几人一眼,喉结蠕动,拿起筷子,稍微沾了一点,递进了嘴里,艰难下咽。 “扑,对不起……” 不骗人,他刚放进嘴里,就喷了出来,捂着嘴就朝厕所冲。 “哈哈……” 我和小开笑得前俯后仰,难以控制下来。 一分钟后,华子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 “大嫂,你这是干啥啊,打死盐贩子了?咋这么咸呢?” “啊,咸了啊?我试试?”宇珊十分可爱地拿起筷子,准备自己以身试毒。 “走吧,咱去看看小成那傻逼。”我招呼一声,连忙就往外面跑。 一大早的,还没睡醒,就被宇珊折腾起来了,说是看了一个专家养生节目,非得做点啥营养早餐,结果整的我和小开苦不堪言,漱口愣是都去了三次,现在嘴巴里还带着味儿,感觉味蕾都特么快失效了。 “不是大哥,以后你还是让大嫂被折腾了。”上车后,小开一直笑着发动了车子,华子捂着嘴巴,颇为委屈地说了一句。 “恩,肯定的。”我郑重地点了点脑袋,看华子那样子,实在是憋得够呛。 “大猛他们走了吗?几分钟后,车子离开了小区地库,朝着猪场驶去。 “恩,刚走,去了临县,说是看一眼大壮就走。”华子疑惑不解地看着我说:“大哥,他和咱不是敌人么,你为啥要帮他啊?” “我和他,真的是敌人么?”我转头看着华子,他一愣,顿时不知道咋回答了。 “华子啊,你别看咱们现在风光,但很多事儿,还是有很大危险的,我和马军都一直在考虑,究竟会不会八里道。” “肯定回啊。”小开率先说道。 “那就对了。”我一摊手:“八里道要回去,那边的敌人,对手,全是老薛甚至比他还要牛逼的一个级别,谁打先锋啊?” “啊?你是说,让他帮咱打先锋啊?”华子猛地抬头看着我。 “不是。”我摇着脑袋,叹息一声:“我们的计划是,宏泰这边一旦成立集团,咱们的人,就要开始往八里道那边输送,毕竟那边的资源,咱们能快速地整合起来,房地产企业,也能在最短时间内崛起,但对手太多,特别是隐藏在阴暗面的敌人太多,所以,咱们必须需要两个强有力的盟友。” “还记得上次王可的事儿么?还有我老家大河的事儿么?这些事情,都有人在后面撺掇,我估计,他们都在八里道等着我回去呢。”我阴笑两声:“等着吧,我们回去,这些傻逼,就真成傻逼了。” “大哥,你要办谁,我和华子不就给你办了么,找这些人干啥,到时候沾在手上一层毛。”小开特别不高兴地说道。 “你和华子,那是我兄弟,失去任何一个,我都舍不得。” 我这么一说,他俩顿时闭上了嘴巴。 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猪场。 新提的黑色路虎揽胜,差点被门卫拦在外面。 我带着华子小开,走进了压着小成的仓库,隔得老远,都能听见里面杀猪似的嚎叫。 “草泥马,抓老子来干啥?” “张海龙,你给老子滚出来。” 392、谁比谁狠 “哎呀,卧槽,这**还有力气骂人呢?”小开惊讶地拉开厚重的铁门。 “呵呵,等关上几天,他就安静了。”相视一笑,我率先走了进去。 “张海龙……” 看着我进去,小成双拳紧握,紧咬着牙关,瞪着眼珠子。 “坐吧。”我云淡风轻地挥挥手,小开搬来一张凳子,我直接坐了上去,小成站在三米外的地方,一脸愤怒的表情。 “怎么,不服是么?” 我点上香烟,撇了他一眼。 “呼呼……”他喘着粗气,只是狠狠地瞪着我,仿佛要想吃下我一般,就是不开口说话。 “以前你大哥,也不服,现在服了。” 我淡淡地看着他,继续说道:“大壮,是你招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愣住了,觉得不可思议。 大壮,可是他小学同学,八竿子找不到的关系,还是利用一个qq群才联系上的,要不是自己有事儿,同时听说他在那边专门就是干脏活儿赚钱的,估计这辈子都不会产生什么交集。 “我就纳闷了,咱们有那么大的仇么?你还非得找枪手来干我们,还是你脑子被门夹了,以为你能和我们碰上一把了?’我斜靠在椅子上,蔑视着小成。 他一笑,嘴角带着邪意:“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你的人让我丢了面子,我就得找回来。” “哦……”我了解地点了电脑袋,看着他很久,看得他心里发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你要干啥?” “算了,小开,整走吧。” “整哪儿去啊大哥?”小开萌萌滴问道。 “你说去哪儿,谁要他,你整哪儿去,快点的吧。”我督促了一句,觉得有点烦躁。 “张海龙……” 在一阵不甘的惊呼和怒骂中,小成被小开接走了。 两人走后,我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华子坐了下来,看着我:“大哥,你不是要想知道章建军为什么抓他么,咋不问呢?” “他不一定知道。”我摇头道:“即便他知道,对我们来说,用处也不大。” “怎么会没有用?”他再问。 我转头看着他笑道:“他不是傻子,我要是套出章建军的消息,那我们还能把他送给章建军么?我们知道了,我们是有一张护身符了,可章建军心底不舒服了,得时常提防我们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以后,我们还咋在这边挣钱啊,在他眼皮子地下,他能让你安稳下去么?” “还有,小成既然敢找人,那就触碰了我的底线,必须弄进去。” 小成走了,被小开带走了,而前来接的,是看守所的人,是的,直接被弄进看守所了。 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起码我还在郊县的时候,我是没有见过他了。 不管他是知道章建军的秘密,还是威胁了他的二奶和孩子,总之,都被章建军以另外的罪名,直接砸了进去。 有生之年他能不能出来我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章建军没死,他就出不来,就这么简单。 很多人会说,黑社会,那些流氓地痞才最狠,不将道理,其实,最狠的,往往都是这些,看似温和儒雅,见谁都笑嘻嘻的斯文败类。 本来最开始我想的是,从他嘴里,套出章建军的消息,既然他能生气,就证明有他在乎的东西,然后干掉小成,或者良心发现,让他离开。 可他找人弄工地,弄李琦和马军,这样我就忍受不了了,放他离开后,我也给不了马军和李琦说法,所以,思前想后,我还是忍住了好奇心,决定让章建军来处理。 他既然对小成恨之入骨,那么处理的方法起码十几种,所以我并不觉得他比我们处理来得差,或许会更加的猛烈,后来得到的消息,证明我这步棋,确实走对了。 三天后,在我们的操作下,大猛在临县,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弟弟,并且回见了一面,在没又临检的情况下,管教给了三十分钟的时间,让两人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而后,大猛带着勋子回到了沈阳,并且逐步地将自己的人手,派往八里道。 与此同时,宏泰开发这边的法务部,开始联合有名的律师,针对大壮这个案件,坐了一个专门的讨论会,想直接整出来肯定不可能,因为程序已经走完,所以,只能在刑期上面想办法。 当然,这些费用,都是挂在宏泰开发上面的。 时间,往后推一周。 天气越来越热,重庆这边简直就像个火炉一样。 先前说的,给下面的人一点福利,可惜,从老薛那儿整来的两个饭店,被菲菲要了过去,说是要重振女强人雄风,再也不愿意成天待在办公室。 两个饭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样一来,嫂子就务必前去帮忙,宏泰娱乐的财务,就只有宇珊和小不点管理了。 其实,在一切进入正轨过后,我们都请了专业的财会和后勤管理人员,宇珊和小不点一点都不累,成天就是玩玩儿。 后来由于夜场的小账流水比较复杂,只能把请来的财务辞退,还是让自己的人亲自做账。 我们的店,和其他店不一样,因为我们这批妹子的质量很高,那么打赏的小费就不低,这些小费,都必须上交,按照比例分成。 所以,只能让信任的人来做。 忙活了一周多的时间,郑也的帝豪娱乐会所开业在即,成天就往我们这边跑,拉着马军请他前去指教指教,而且还让红姐过去,给他请来的那些妹子,做培训,出手也大方,红包也给的足,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第一个实体,还是很上心的,啥事儿都亲力亲为。 开业的时间定在周末,之前就花大价钱做了长时间的造势和宣传,就等着周末开始日赚斗金。 周六这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的马军,就被我拉着,去工地走了一圈,随行的,当然还有几个女人和耗子大东等人,十几号人,带着安全帽,在老四的介绍下,参观完了所有的工地。 “老板,这工程马上要完了,发完工资,我就准备回家了。” 逛了一圈,正准备找个地方去吃饭,老四却悄咪咪,像做贼似的,把我拉到了一边。 “咋地呢?” “没工作,我就回家待一段儿,等有活儿了,我再带人出来。”老四搓着手掌,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身上的着装,千层不变,除了上次李琦给他买的那套,就是迷彩服,背心,就连上次那套衣服,他只穿过一次。 “没有必要,活儿马上就下来,哪怕宏泰没有,我也能给你安排下来。”我说。 他看了一眼身后忙着去吃饭的工人,呡了呡干涸的嘴唇,看着我说道:“老板,我的工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来就是为挣钱来的,你能给我联系活儿,真的,我感谢你,不过……” 停顿了一会儿,他好像鼓足多大勇气一般,再次说道:“我们都是托儿带小的,你这工地,不时有人找麻烦,我们真受不了,还带枪,我不考虑自己,总得为家人考虑吧。” 听着这话,我皱起了眉头,给了他一根烟,点燃,望着那边朝我招手的宇珊,想了一下,对他说道:“这事儿,以后不会再发生,我可以给你保证,还有,你的工人都挺勤快,你就别走了,还是安心给我做,哪怕遇见事儿,你都可以干看着。”说完,我笑呵呵地看着他:“你要是走了,以后小豪上哪儿找战友去。” 他咧嘴一笑,我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走吧,吃饭去,李琦整了一根一斤多的鳝鱼,说是给你补补,哈哈。” 中午吃饭,吃得很过瘾,或许是因为桌上多了老四和小豪两个活宝,欢声笑语的。 吃完饭,我们就往回走,准备回家睡个午觉啥的。 车上,马军握着小不点的手,看着我说道:“明天你真不去啊?” “我晕,我去了,老郑这边不得挑理啊?”菲菲嫂子都坐在车里,我实在不敢去搂着宇珊的肩膀,只能无奈地独自忧伤。 “那行吧,明儿我带着耗子和大东过去,吃完饭我就回来,争取晚上去帝豪看看。” “也对,你现在是娱乐大拿,你不去,老郑估计也得挑理。”我一笑,指着幽怨的小不点笑道:“咋地了,我惹着你了?闷闷不乐的?” “就是你惹着我了,哼……”她一撇嘴,抓着马军的手说道:“你这做兄弟的,老使唤我们家军哥,现在都不听我的话了。” “哈哈……”车厢内,顿时爆笑连天。 393、女人的话题 吃完饭回到家,整准备睡觉,却接到一条稍显神秘的短信,整得连午觉都没睡成。 郊县,一家冷饮店内。 我来的时候,小不点已经恭候多时。 她坐在高脚凳上,穿着水晶凉鞋的小腿,洁白无瑕,带着一个蛤蟆镜,正兴致勃勃地玩儿着手机。 “哎呀,军嫂。” “妈呀,吓我一跳。”我一拍桌面,吓得她猛地抬头,蛤蟆镜差点没给整下来。 “喝吧,给你点的。”她推过来一杯冰镇可乐,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拿着杯子,刚想下嘴,却看见那狡黠的眼神,顿时无语:“军嫂啊,你找我来,啥事儿啊,是不是你家军儿在外面有人了,让我给你捉奸啊?” “狗屁!”她撇撇嘴,放下杯子,索然无味地笑了笑,双手拄在桌面上,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我:“你最近是不是老忙了?” “不忙啊。”我一听,这妮子就不安好心了。 “既然不忙,那你为啥好久不带嫂子出去玩儿了?”她眨巴可爱的大眼睛,埋怨地看着我:“我告诉你昂,嫂子最近心情很不好,天热了,我叫她去买衣服,她都推辞不去,既然菲菲你都有时间陪着玩一天,那你为啥不带嫂子出去耍一天?” “这个……呵呵,我这不忙啊么”我拿着杯子,异常地尴尬,手指不停地在杯子表面,来回摩挲,其实内心相当地复杂。 嫂子的问题,一直是我可以回避的话题,不想和任何人提及,更不想有人刻意找我谈论这个话题。 感觉只要涉及到这个话题,就是将我身上的毛病,全部露出来一般,很难受。 俗话说,一个男人,不色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生理需求就好比吃饭,你饿了就得吃,除非你进监狱了,实在没有那个条件,没有办法。 嫂子从八里道,一直照顾我,后来事业起步,也在后面默默支持,周围的人,不管是宇珊还李琦马军,都有生气,使性子的时候,只有她,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抱怨,并且坚定不移地站在我的身后。 “我找你来,就是想说说嫂子的问题,这两天,我看她情绪不太对,你带她出去玩玩儿呗?” “晕死,真带啊?”我无语地看着小不点,心中很的纠结。 “你带呗,你单独带她出去哪怕只是一次,她都会很高兴。”他无所谓地喝着饮料,笑道:“放心,家里的事儿,我给你兜着。” 说完,还给我挤眉弄眼的。 “好吧,我选个时间带她出去玩玩儿。”想了一会儿,我无奈地应下了这个让几人心碎的要求。 “啧啧……”她眨吧着嘴角,歪着脑袋打量了我几眼,愣道:“我就搞不明白了,你的桃花运咋那么好呢?” “……”我盯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到,难道我说嫂子永远是我嫂子? 这话是不假,但是个傻子都看的出来,她对我的情意,可如今这情况,我身边的女人几个,我连自己都蒙圈了,还能整明白她么? “哎呀,我家军儿要是有你一半桃花运就好了。”她这句话可把我雷得不轻。 “为啥啊?” “有女人喜欢,那不就证明我的眼光不差么?”她一挽耳发,拿起了包包,潇洒的离开了,临了还丢下一句话:“记得你答应我的,速度落实。” …… 翌日,周末。 不得不说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帝豪外面彩旗飞扬,人头攒动。 郑也的帝豪娱乐开业,早就通知到了,作为把他引进来的领头人,我务必到场,而且也答应了,带着公主前去驻场支撑面子。 这不,一大早了,那些公主就在红姐的带领下,化好妆,穿着性感的长裙,来到这边帮忙。 本来还睡眼惺忪的她们,在得到郑也一人发的红包后,就更卖力了。 开业都是老一套,演绎公司的人,主持人,剪彩,所以,并没有什么看头,那么我们就来说说马军的故事。 他要去的地方,就是临县,距离郊县有一百多公里,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 但是又不好不去,别人摆酒,下了请柬,不好不给这个面子,何况请客这个人,还是比较有身份的。 请客的人叫许文,是临县的一个大拿,当初就是混社会出身的,自己手上有几条挖沙船,生意很好,加上垄断了周围的沙子供应,手里的资金,不少。 后来严打各种垄断,这小子就把沙场分化出去了,让更多的资本入住,也不搞在工地威胁恐吓那一套了,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地产公司老总,说起来,他的模式,和我们有很多相同之处。 三十岁的的他,在当地被很多人赞扬,也被很多人在后面撮脊梁骨,原因呢,就是这个人大方讲义气,可在做事儿上面,相当独,听不进去意见,用我们现在文明点的话来说,就是很强势。 但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足以能够说明他的能力了。 这不,前些天,他的女儿,高考完毕,高中毕业了,成绩出来后,不是很理想,但好歹能上个大学,人家非但没生气,还要搞一个谢师宴,很庞大的谢师宴,不仅请了女儿学校所有的老师,还请来了当地教育部门的官员,声势浩大,诸多朋友和社会同道,也接到了他的请柬。 当初接到这个请柬的时候,马军还不想去,因为听说,郊县能接到请柬的,也就老薛和我们,道儿上还传闻了,你能接到请柬,就证明许文对你财力和社会地位的认可,整的自己好像一个黑社会盟主似的。 不过这人上次来郊县办事儿,来宏泰消费了一次,听说了我们的事迹,特地找马军聊了聊,这不,一摆酒,还真特么给请柬了。 我们不是谁给面子都要接着的人,但他的地位和实力有算有脸面了,纵然马军不喜,也得开着新开的路虎揽胜,带着宏泰娱乐的哼哈二将,耗子和大东前往。 十一点多的时候,三人就到了宴会举办的地方,不是酒店,而是一个空旷的操场,据说是当地中学的田径场,诺大的田径场,摆放了上百张桌子,一个角落处,十几个穿着不算干净的乡村厨师,整忙活着做菜,放眼望去,除了塑料薄膜就是一次性碗筷,相当地生性。 “我草,军哥,你阵仗,是不是有点大啊?”耗子无语地撇着嘴,顺着他的手指,马军往前扫了一眼,顿时被雷得不轻。 之间最中央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舞台,上面有一条横幅,上书“热烈祝贺许xx考入重庆xx职业学院” 其实,这个学院,就是一个专业院校,而且每年报考的人都不多,能考上,还去上的,也是一些成绩不咋理想的人,抱着有个大学,混个三年的想法进去的。 “别比比了,找个地方咱们坐吧,吃完饭就走。”马军吩咐了一句,耗子拿出一个红包,就朝着最前面写礼单的地方去了。 而马军,本来不想掺和这边的事情,所以就和大东,坐在了最边上的一张桌子,此时人来还没齐全,会场内,人不是很多,只有一些工作人员,还有十几个社会青年在帮忙。 两分钟后,耗子脸色有些激动地跑了过来,坐在了两人旁边:“军哥,我看了收礼的箱子,现在都起码两百个往上的现金了,这个许文,在这边确实不差啊。” “一个专科院校,都能这么大排场,人缘少了,那不打自己脸么?”大东打开桌上的一瓶橙汁,吱吱地喝了起来。 “恩,咱就是随礼吃饭来了,等下别闹事儿昂。”马军嘱咐了两句,打量了起来。 随后,陆陆续续就有很多人来到会场,而田径场下面能停车的地方,基本没有十分钟,都被扎满。 来到人当中,很多都是夹着包,带着金链子,带着女伴的社会大哥人物,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有装逼的,当然也有真有实力的,现在就不一一赘述。 十二点的时候,人基本来全了,接近百桌,愣是坐满了,马军不得不重新估量这个许文的能量了。 这个时候,就该正主出现了。 许文一身正装,白衬衣,领带,西裤,也特么不知道热不热,领着一大帮类似于学校教师领导的中年人,就往台上走。 与此同时,演义公司的人,开始介绍。 十分钟后。 “现在,有请许总的千金,许小小上场!” 394、脏嘴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一个穿着热裤,吊带,打着耳钉,染着黄发,嚼着口香糖,满脸不屑的女孩儿,走了上来。 “噗嗤……” 女孩儿一上台,跟马军同桌的一个青年就噗嗤一声笑了,笑得还相当猥琐。 因为这桌挨着最后面的地方了,所以不存在啥大人物,都是这边的一些小混混,小青年,反正马军是一个都不认识。 “草,你失心疯了,笑啥啊?”看着青年手臂上纹着皮皮虾,大东顿时就不满地低声呵斥了一句。 “不是,你……”青年还想反驳两句,抬头就看见大东那鼓起的肌肉和凶狠的面容,顿时哑火。 “不是,大哥,你是不知道,这个许小小,可是咱临县的名人啊。” “怎么个名人法儿?”耗子啃着瓜子儿,也无聊,跟着八卦了起来。 “咳咳……”一看全部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皮皮虾一下就得意了,清了清嗓子,说道:“许小小,十岁都在外面泡吧了,每天在夜店玩儿到凌晨,身上沾了很多社会习气,要不是有了个好老子,不知道在外面吃多少亏呢。” “上了高中,就更不得了了,其他小孩儿完儿的游戏网吧,她根本不去,玩儿就是人,用她的话说,最好玩儿,还是人,有比人还要好玩儿的东西么?而且啊,她在学校还拉帮结派,草,谁不知道啊,他估计第一次,还没上高中就特么交代出去了。” “放屁!” 马军本以为会是一个人在反对,转头一看,又是另外一个青年,也染着黄毛,纹着不知道是苍蝇还是蚊子的纹身,这孙子更缺德,低头看着众人,嘿嘿直笑:“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弟弟就是她高中同学,听说一道夜店,和男同学都是又搂又摸,别说纹身,就在夜店洗手间,都特么搞上了。” “草,你说的我还真不跟你犟。”先前那个爬爬虾青年点上一支烟,悠然自得地说道:“她十五岁那阵儿,就跟我来着。” “草,你不装逼能死啊?”蚊子青年好不留情地揭露。 “嘿嘿,大哥,这女孩儿,挺会玩儿啊。”耗子转头看着马军说道,。 “别说话,咱们是客。”马军皱眉,低头喝着茶水。 “耗子,你看,那妞儿的胸,还特么没拳头大呢,你说她咋你们会玩儿呢?” 两个骚客,在两个黄毛的逗弄下,对着台上的许小小就品头论足了起来。 也是特么的运气不好,人家指指点点的时候,没人发现,也没人生气,结果这两人一说话,就被一个抱着白酒,发酒的青年,听见了。 “当!” 一个包装高档的白酒盒子,直接哐当一下砸在了大东身边的桌面。 “草泥马的,会不会说话,嘴里吃屎了吧?”来者,二十六七岁,打扮精干,身后还跟着两个小点的青年。 “呵呵,哥们儿,我们就说闲话来着。”大东也知道理亏,他和耗子的话,肯定被人家听着了,只能低头道歉。 “草,有你们这么说人家姑娘的么,草,你家没孩子啊?”青年嘴上嘚吧嘚,跌得不休。 听得马军直皱眉头,但他一直没说话,因为这事儿,自家人不在理儿,对方骂了也就骂了,来喝酒,总不能跟主家对着干吧。 这个青年一来,最开始说话的两个黄毛,立马低着脑袋不说话了,其他人也好像认识这个青年,只是淡笑,也不说话。 “朋友,嘿,兄弟,我们就是嘴瓢了,你别在意。” “谁他妈跟你是兄弟,要吃就吃,不能吃,就他妈给我滚蛋。”青年扒拉了一下耗子的肩膀,虎着脸骂了几句,带着人又去下一桌摆酒。 “草,这逼让他给装的。”大东和耗子两人气得不行,可看着马军一直没说话,也不敢发火。 “嘿,刚才这孙子,谁啊这是?” “他啊,他是许总的弟弟,许乐,我们都叫他乐哥。”黄毛有些忐忑地回了一句。 “草,亲弟弟啊?”耗子和大东一下就懵逼了,草,在人家亲叔叔面前,说人家侄女儿不好,这不是找揍么? 哎,骂了骂了吧,两人耷拉着脑袋。 “不是,只是一个姓,跟着许总做事儿的,但人比较牛。”青年再次回到。 “草,就是跟着吃饭的呗,牛个**啊。”大东顿时不满了。 “我说你俩,不能吃,自己坐车回去吧。”马军一说话,顿时不敢说话了。 那几个黄毛,一看马军的坐姿和气势,也多看了几眼,窃窃私语,下意识地就降低了音量。 虽然是坝坝宴,也很传统,但菜肴却不少,桌子几乎摆不了了,舞台上,大概整了半个多小时候,许文一声令下,就开席。 十几分钟后,许文领着姑娘,四处敬酒,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马军这桌。 “军儿,你咋在这儿呢,赶紧跟我走,和我坐一桌。”一看见马军,许文就笑着迎了上来,将酒杯递给身后一直跟着的许乐,快走几步,上前和马军握手,脸上洋溢着神情的笑容。 “老许,你也挺忙,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马军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小小,赶紧过来,来见过你军叔叔。”一听此言,马军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草,二十来岁,被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叫叔叔,也是没谁了。 许小小嚼着口香糖,没大没小地嘀咕了一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叫啥叔叔啊。” “呵呵,这孩子,从小就被我惯坏了。”许文脸上带着溺爱,冲着马军再次邀请:“走吧,跟我坐一桌,你们那儿的老薛,也在,你这身份,坐这儿,不合适。” 许文再次扫了一眼桌上的几个小黄毛,抓着马军的手就要走。 “算了,我不去了。这儿就挺好。“马军一听老薛也在,就更不能去了,直接拒绝。 “啥身份啊?”许小小问道。 “你这孩子,一点大小都没有。”许文见他拒绝,也不再坚持,笑着说道:“军儿在郊县开夜场,是最大的,最豪华的,设施最好的,在周边几个县城,都比较有名,手里还有其他项目,呵呵,你要是去了郊县,还得你军叔叔招待呢。” “哎呀,军叔叔,真的么?”听见开夜场的,许小小就来了兴趣。嘴巴也变得甜了。 “呵呵。”马军只能干笑。 “那什么,等下我再找你来喝酒。先别走啊,还有安排呢。”许文说了一句,拉着许小小带着许乐就往其他地方走。 马军坐下后,其他的人,明显表情不一样,结果黄毛想敬酒也不敢,马军也不在意,吃了两碗饭,就准备离开,对于许文说的,接下来的安排,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一个小时后,几人来到了田径场下面的停车场,却遇到了麻烦。 由于他们来的比较早,路虎就停在最里面,外面被一辆白色的越野车给堵住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出来不了了。 “草。”受了气的耗子,一脚踹在越野车车门上,越野车,顿时就响了起来。 “麻痹的,谁的车啊?”大东喝了点白酒,心里也不舒服,看着捷达的牌子,不屑地一拳打在车门上,刹那间,车子响的更加急促了。 “别比比了等下车主来了,你们跟人家好好说,咱们好回去,郑也那边,还等着呢。”吃了两碗白米饭的马军,低头呵斥了一声,转身站在石阶上,点燃了香烟。 不远处,许乐带着几个青年,跑了过来。 “乐哥,就是他们,我亲眼看见那个孙子,踢你车呢。” “草。麻痹的,老子新买的车,能让你随便踢么?”许乐一怒,再次加快了脚步。 看着几人跑来,耗子立马迎了上去,还没开口问,就被许乐抓着了衣领。 “麻痹的,你今天是不是不想过了?”许乐脸上青筋暴起,嘴里满是嘴起,举着硕大的拳头就砸了过来:“麻痹的,忍了你好久,你特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给我上!” 几个人,抓着耗子就厮打了起来。 “草。”大东一愣,一秒之后,参加了战团,瞬间,优势大变。 而一直抽烟的马军,从许乐跑过来,再到大家,一支烟都没抽完。 耗子挨打的时候,他没出声,大东踩着许乐打的时候,他也没说话。 一方的气势汹汹,一方是憋屈了大半天,怼在一起,肯定不是过家家,瞬间,地上就多了几摊鼻血。 “好了,别他妈弄了。”马军上前,一脚踹在一个青年后腰,怒骂了一句,拽着耗子的肩膀,一把就给搂了起来。 395、不懂事儿 “滚!”被踹的青年,头也不回就是一个拳头伸了过去。 “砰!” 再次一脚,马军云淡风轻地指着他:“你跟我打架,你够格么?” 青年一愣,想起自己老板对此人的殷勤态度,顿时站在原地,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耗子,大东,别特么打了,能听话一点么?”马军怒了,看着地上正抓着许乐劈头盖脸就打的两人,再次呵斥了一句。 “草泥马的,今天我哥发话了,就饶了你,今后再看见你,被说把你腿给敲折了。”耗子转头一口口水吐在地上,里面带着血丝。 几个人群欧,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肯定不可能不受伤,不管是耗子还是大东,两人多多少少都带了点伤,最倒霉的,莫过于许乐了,从最开始来,他抓着耗子打,再从大东加入战团,他就一直被踩在地上,不管是脸上还是手臂上,都有血迹,看起来相当凄惨你。 “草泥马的,行啊,今天你要能走,老子名字倒过来写。”被几个跟班扶起来的许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拿出电话,愤怒地瞪着眼珠子,就开始摇人。 “唰。”大东和耗子,顿时转头看着马军。 马军同样一愣,明显让许乐不经大脑地行为给镇住了,草泥马的,这你家办酒席,还能找人殴打客人么? “钥匙拽下来,车挪走,我们走。” 两人一听,耗子上前一步,扯着许乐腰间挂着的车钥匙往下一拉,顺带着他的裤子扣一下扯了下来。 “你麻痹!” 这一动作,再次激怒了许乐。 “小哥们儿,能识数不?”马军站出来,喊了一声,虽然比许乐小几岁,但常年身在高位养成的气度却不一样,自信,有力度。 “……”许乐看着马军,抓着手机,眼珠子晃动两圈,没有说话,这时,手里的电话通了,他转身接起了电话。 与此同时,耗子将那辆越野车开了出来,大东坐在了路虎揽胜的驾驶室,随即,两人上车,大东瞅都没瞅前面马路上的几分一眼,轰足油门,直接碾压了过去。 “草……” 一声声惊呼,几个青年慌乱地跳到路边,等许乐接过电话,路虎已经开出去几十米。 “乐哥,咋办?”一个青年问道。 “草,能让他出去么?”许乐咬着牙关,看着路虎的尾灯,一挥手:“上车,麻痹的,绝对不能让他回去,人我都找好了。” …… 郊县,帝豪娱乐旁边一百米处,火锅店。 这店不小,也很高档,但奈何郑也的朋友实在太多,不仅两层都包了下来,连外面的空地上,都摆上了两桌。 而我们,则是坐在二楼的一个包厢内。 我带着嫂子,小开和华子,被安排在和郑也一桌,除了他自己和老鬼,就有那天看见的那个女人,看不出实际年龄的雨儿。 还有几个中年,据说是郑也在大成的伙伴和同盟,但都比较低调,因为就嫂子和雨儿在桌上,其他的,都是独自一人来,我也不清楚这是不是特意的安排,总之,还没吃饭,我们每位面前,都摆放了一个红包,里面包着一尊手工艺的佛像,栩栩如生,很逼真,甚至还带着檀香,想必是经过高僧开光了。 这是郑也手下一个工艺品公司出品的,据说为了这次的开业,答谢礼品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准备了。 “哎呀,来不起了来不起了。”吃了一会儿,老鬼扶着明显有些微醉的郑也,走了进来,脸上红彤彤的。 他今天可谓隆重之际,身上穿着大红色的中式唐装,脖子面前,带着一串由黄花梨制作出来的佛珠,整整108颗,看上去,相当的有派。 “老郑,你看你,你那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八个月了呢。”一个中年,起身顺手扶了一下,指着他的肚子调侃了一下。 “呵呵,高兴高兴。” 谁也不能想象,一个从以前全部靠掠夺得到的股份,到现在有了自己的唯一一家实体,是多么的欣喜和兴奋。 “雨儿,我不在,你咋不替我敬酒呢?”一看众人只是在吃菜,而且吃的文质彬彬,桌上打开的茅台,根本就少不了多少,他顿时就不高兴了。 “快点,快点,给我挨着走个庄撒。” “老郑,喝起的。” “就是就是,郑老板,咱们都不是外人,别那么搞。”几个老男人,一听这话,顿时就生出了一股怜惜美女的意思,都是摆手示意。 可老郑不这么想啊,亲自给雨儿的杯子倒了一杯,示意让他走庄。 今儿喝的,都是两钱的小酒杯,不多,但要走庄下来,咋地都有几两了,因为这边的规矩,走庄都是每个人两杯。 一看老郑火了,雨儿也不生气,端着酒杯,客客气气地走庄。 走到我这里的时候,面色红潮满布,看上去十分的诱人,像是熟透了的樱桃,粉嫩得出水,真想上去咬一口。 “来,张总,我敬你。” “呵呵。”嫂子撇了我一眼,面色平静,我却只能干笑,不能有啥僭越的动作。 “不行不行。”两杯下去,老郑刚喝了一杯醒酒茶就叫嚣了起来,非得让人家再跟我喝一个。 “两杯下去,那能行么?”他一把抓着雨儿的手臂,一把抓着酒壶,冲大家说道:“咱们帝豪,能在郊县开起来没咱龙哥,张大老板点头,那能行么,大家说是不是啊?再者说了,咱们以后的生意,还得多靠宏泰帮衬,谁不知道他现在是郊县的大拿啊?” “对对。” “那是必须的。” 几个老色狼一起哄,我就不好意思了,看得雨儿尴尬,我也只能起身解围:“再喝真多了,呵呵,我还想着老郑下面的节目呢,咱就再喝半杯就行了,这酒,还是会上头啊。” “行吧。” 雨儿一笑,显得很是欢喜,端起酒杯,十分豪爽地跟我碰了一个,那妩媚的眼神,看得我心神激荡。 我一直在纳闷,这女的年龄是多大了,真的,你看侧面,顶多二十来岁,但打扮,绝对是成熟中而不失韵味,性感中带着俏皮可爱,很难说清,这么多复杂的元素,能在一个人的身上全部显露出来。 但无疑,她是本桌,最亮眼的,或者说,是整个店里最亮眼的一个女人,哪怕我身边的嫂子,也逊色了起来。 “龙啊,马军呢,他咋没来呢?”喝完酒,众人也没咋吃饭了,就聊了起来,老郑抓着我的手臂,有一句每一句地问着。 “他去临县了,不在家。” “啊,你们在那边还有业务啊?”他愣愣地问道。 “呵呵,啥业务啊,就过去吃酒,朋友摆酒席去了。”我结果老鬼的香烟,自己刚拿出打火机,雨儿就拿出一个伙计,给我点了起来。 “撕……” 腰间一疼,倒吸一口冷气,转脸看了看得意的嫂子,只能咬着坚持生生地挺住。 草,还吃醋了?这啥节奏啊? “那不行,你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我这儿还等着他喝酒呢。”老郑一喝醉,我发觉都和喝醉了的人一个样儿,喜欢逼逼。 “那是啊龙哥,军儿主管你们宏泰娱乐,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产业了,多的事情还靠他呢,他不来,咱没喝酒,那能行么?”老鬼在一边插了一句。 我看了两人一眼,笑了笑,无奈地摸出手机。 “到哪儿了呢?老郑等你回来喝酒呢。”我的声音不大,但老郑和老鬼都带着期望的神色。 “马上到告诉路口了。” “哦,那快点吧,争取个把小时整回来。” “呵呵,要把车开飞,一个小时也不行啊。”马军一笑,瞅了一眼后面跟着撵过来的私家车,皱了皱眉:“行吧,你等下,马上就赶回去了。” “还得一个多小时,还没上高速呢。”我转头看着郑也,他一听,顿时有些失望:“没事儿吧,咱先去茶楼,聊聊天,晚上,说啥也得把他灌醉。” 吃完饭,众人就去了茶楼。 而那个雨儿,则是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是个傻子都知道她的意思了,表现得很隐秘,但那份感觉,不会错的。 嫂子接过几个电话,却没有离开,一直坐在我身边,像是防狼似的,让我如坐针毡。 另外一头,临县前往郊县的高速路口,一辆路虎揽胜在前面飞驰,后面一辆越野打头,车后七八辆私家车打着双山跟着,杀气腾腾。 396、追逐 “撵上他。”越野车内,许乐坐在副驾驶,手上拿着手机,不停地还在叫人,冲着开车的小哥们儿叫到。 “不是,大哥,人家是揽胜,我们这就大众,能干过么?”驾驶室的小伙子,顿时满脸无奈,很的无语。 “草。”许乐一愣,随即骂了两句,冲着电话就说:“来没?” “草,不是叫你过去吃酒,是来高速路这边,草,是谁你也不认识,赶紧来吧,干了,我好早点请你们回去喝酒。” 路虎车内,大东从后视镜看着追来的车辆,有些担忧地开口:“军哥,你刚刚咋不给大哥说呢?” “说啥啊?”马军斜靠在靠背上,一点都没害怕,淡定地扫了一眼,无所谓地说道。 “叫人啊,他们现在这状况,好几十人,咱就三人,咋整?” “军哥,你说出来喝酒,咱就空手出来的。”耗子同样有些紧张,谈不上害怕,但自己这方就三人,对方几十人,一旦对上,吃亏是肯定的啊。 “草,我就不信了。路虎还整不过你越野了。” 路虎一声怒吼,疯狂地一个冲刺,瞬间将后面的车队,拉下百米的距离。 “吱嘎!” 路虎来到收费台,还没等大东伸出头去,一个穿着路政执法的青年,走了过来,先是拍了拍收费的玻璃窗口,里面的妹子一阵愕然,扫了一眼路虎的车牌,乖乖滴闭上了嘴巴。 “嘿,哥们儿,啥意思啊?‘大东不解,看向青年的眼神也不是很好。 “你惹了谁,你不知道啊?” 青年扫了一眼大东,叼着烟,远远地冲着后面的车队挥手示意。 “草,这傻逼,在临县这么牛逼呢?”耗子蒙了,自己的车,刚到收费站,这**就被拦了下来,对方的势力,确实挺牛逼啊。 虽然路政执法的录取不是很严格,但都是挂的企事业单位,里面的弯弯绕绕咱先不说,就拼许乐没有照会上面,都能让三人上不了高速,这说明,许文在这边的势力,绝对不比宏泰在郊县的势力差。 “谁还没两个朋友啊。”马军起身,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追逐车队,也同时震惊了下。 “哥,闯了吧。”大东说道。 “闯个**。”马军骂道:“不至于,走不了,咱就掉头回去,我就看看,这群傻逼,能干啥?‘ “就是,转过去,麻痹的,我还不信,他能翻天啊。”耗子摩拳擦掌,眼珠子私下琢磨,准备找点趁手的家伙事儿。 “别特么看了,大哥这个车,平时比家里的干净。”大东拉上手刹,调到了后退档,直接退到了高速路口,以前设置临检站的空旷地方,现在没有拦车随便收费的临检站后,这边就很空旷,停个二十辆车,没有丝毫的问题。 “吱嘎。” “哐当!” 路虎车停下不久,七八辆车,就停在了空地上,许乐打头,脸上带着得意很狠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草,找来找去,就特么这个啊?”大东从脚底下,翻出一根毛来,看得怔怔出神。 “别找了,开哥每天像媳妇儿似的对着车,你还想找出啥玩意儿啊?”耗子扯了扯衣领,看样子,是准备赤膊上阵了。 “眼看见那群人就要走过来了,马军将身子凑近,伸手拉开中控。 “军哥,这里面我早看了,就是两包湿纸巾。”大东手上把着车门,直接下了车。 “军哥,你就呆着,我和大东下去就够。”耗子满脸戾气和不服输。 “草,咋就没了呢,小龙不是说,一直有么?”车上,马军的疑惑地扒拉着中控,里面除了湿纸巾,一根毛都不会多。 “咔!” 他的手往里面使劲探了探,随即湿纸巾下面被弹开,一把仿六四赫然出现在眼前。 “草,我就说嘛,小龙能骗我么?”马军一喜,直接拿出手枪,别在了腰间上。 路虎在提回来后,不仅仅是内部经过改装,装上了一个极小的冰箱,就连后备箱和前车头都经过改装,焊上了很多的特殊材料,关键作用,就是耐撞击。 其他的类似这样的小地方,还有很多,就是为了藏着一些防身的家伙,毕竟以后遇见只要的事儿还很多。 “草泥马,你今儿是别想走回去了。想回去啊,你就只能爬着回去了。”马军还没下车,耗子和大东两人,赤手空拳地站在了许乐一群人面前,粗略一看,他的身后,居然不下于四十人,有一半,差不多脸上都带着红晕,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儿,看样子,是在酒席上被他拉过来的。 “呵呵,你麻痹的,我兄弟俩就站在这儿,你要能耐,把我俩都砸趴下,要不然,我其他的兄弟过来了,就不是揍你一次的问题了。”大东一边挽着衣袖,一边朝着许乐放着狠话。 “咋地,你的意思,你的兄弟多呗?”一个青年,手上把玩着的一把短小的尼泊尔军刀,面带轻蔑。 “草泥马,就你这种,给我开车,我特么都得考虑。”眼看着青年晃荡着大腿,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大东就手痒痒,差点就没控制住。 说白了,以前的他,确实不算啥,就是一个混混,而且还是底层的混混,可在宏泰当了几个月领导,不管是经验还是阅历,还是见识,都涨了不少。 迫不得已,才和这种小混混打架,说出去都丢人。 “哎呀我草……” 许乐看着两人冷笑,小青年晃荡着大腿,顶着一个阴阳头,颇有点不怕死的精神,朝着大东就往前走。 “来,你麻痹,看我不把你揍出屎来。”耗子踏出一步,伸手就朝着他的脖子抓去。 “哎呀卧槽……”小青年似乎特别钟爱这句口头禅,很是诧异冲过来的耗子,下意识伸出尼泊尔军刀就刺了出去。 “麻痹的,你还真敢动手啊……” 耗子一侧身,身上的新衬衣,顿时哗啦出一个口子,上面沾着血沫子,腰间出现了一个长达十厘米的伤口。 “草。”耗子一怒,变掌为拳,朝着青年的脖子就打了过去,与此同时,大东的另外一脚,朝着青年的腰间踹去。 “草泥马,给我整!” 许乐也不示弱,大吼一声,冲着两人就跑了过去。 场面十分乱,一方是几十人,一方只有两人,并且耗子已经受伤,双方都带着火气。 不远处,两辆路政执法车外,站着七八个穿着黑色作战靴的工作人员,嘴上叼着香烟,双手插兜,看着笑话。 收费站的女性员工,兴致勃勃地伸出了脑袋,连收费都忘记了。 再远一点,生怕殃及鱼池的车主,早早地停下了车辆,看着热闹。 唯独几辆比较高级的奔驰,宝马,大无畏地朝着收费站驶去。 这,就是社会,就是现实,也算是说清楚时下的一个经常看见的场景。 视不管以高高挂起,连执法车都特么看热闹,还能有人站出来么?肯定不能。 “嘿,草泥马的!” 就在耗子打了一圈,大东踹了一跤,许乐等人刚跑过来的时候,一声响彻天际的怒吼,之间马军同样赤手空拳,双手插兜,不缓不慢地走了过去。 “草,先别动!” 好歹,许乐虽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马军的身份,他还是清楚的,打了耗子和大东两人,没啥,双方的大拿都不会说闲话,可要是马军在这边受伤了,那不是挑动两个集团的大战么? “干啥啊?”被踹了一脚的青年,尼泊尔军刀也特么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站起来,愤恨不解地说。 “草,那是大哥,你敢动手么?”许乐低声呵斥一句,抬头看着缓缓走来的马军,只能用自己的眼神,表现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许乐是吧,你这事儿,许总知道么?”这个时候,马军一紧走到了双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许乐,潇洒地点上一支香烟,对着天空吐了一个烟圈。 “大哥陪客呢,咋地?”许乐听完,耿耿着脖子,一点不怵。 “他不知道?”马军好笑地看着他,指了指他身后的那群人:“你带这么多人来,咋地,杀人啊?” “草,不杀人,但揍你,肯定够了。”刚刚握着尼泊尔军到那个傻逼,刚找到自己的军刀,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被一头饿狼盯上了。 “这个,能杀死你么?” 唰的一下,马军上前三步,一个黑漆漆的枪口,从裤兜露了出来。 “呼……” 看见枪口的所有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脚底发麻。 397、亲家相见 下午两点二十分,一辆路虎行驶在郊县前往临县的高速公路上。 “哥,你那枪,哪儿来的啊?”大东开车,嘴里碎碎叨叨,能一起安稳地离开,心里总算的踏实了下来。 “你大哥,现在身价在那儿摆着,咱们在郊县能有今天的成绩,都是一步步拼过来的,惹了不少人,潜在的危险,更多,说不定,哪天就会出现一个傻逼,猛不丁地给你一枪,那你咋办?”马军叹息一声,将枪放在了手扣里,叹息一声。 一路走来,太多的磕磕盼盼,未雨绸缪,这是最靠谱的。 “军哥,你给我们讲讲,你们在八里道的事情呗。”耗子笑道。 “对对,胖墩和小豪,去了工地,咱们喝酒也听不到你们以前的英雄事迹了,给咱讲讲吧。”大东也跟着符合了一句。 “呵呵。”马军笑了笑,靠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插在小腹处:“这事儿,你们以后会知道的,我现在能告诉你们的,就是不管在哪儿,你只要起来了,背后都是一路血腥和沧桑,没有不劳而获,咱们一路走来,不管是八里道还是在郊县,都担负了太多。哎……” “那,是不是八里道那边还有更强大的敌人?”思考了一会儿,耗子问道。 “很强大。” “多强大?”大东开口。 “身价几十亿,算强大么?”马军反问,两人顿时不说话了。 几人正在庆幸安全离开的时候,谁也不曾想到,过来吃酒席,居然还给自己惹了一个极大的麻烦。 许文,这个在临县不得了的大老板,也不会想到,给自己女儿办了一个谢师宴,让自己的金钱帝国,回到了好多年前,甚至他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没到四十岁,就他妈魂归天国了。 就连我也想不到,你特么三个人就去吃个酒席,都能碰上这等奇葩的事儿,是不是闲我一天太闲了啊? 下午四点,三人在回家换了身衣服过后,就来到了茶室,并且被郑也拉着,一直唠的个不停,最受欢迎的居然是耗子和大东,刚来,就被老鬼的小兄弟,拉着去外面喝酒去了,也不玩儿牌,也不喝茶,直接干酒去了。 我特么在茶室喝了两个小时的茶,感觉小腹长得很,整个食道都特么是茶水了。 “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上个洗手间。”我拍了拍郑也的减半,独自去了洗手间。 嘘嘘完了后,我就出了洗手间,可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嫂子正拿着电话,背对着我,悄悄咪咪地打着电话。 “恩,上次那个女人在呢,呵呵,你放心,嫂子在边上而,还能让她近身么?不清楚诶,好像那个老郑就不是啥好人,放心吧,我和他一起回去,菲菲打电话喊我去店里,我都没去,绝对看好了……“ 听着这话,我无语地转过了脑袋,瞬间感觉整个人就不好了。 不用猜,肯定她和宇珊在通话呢?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她在知道我想和那个雨儿来点风花雪月的事情呢? 算了,女人的心思,你永远不要去猜,摇摇头,准备离开。 “诶,小龙。” 我转头,嫂子已经关掉了手机,朝着我走了过来。 “呵呵,我上个洗手间,这就回去了。”我笑了笑。 “呵呵,听见了吧?”嫂子眉中带笑,顺其自然地挽上了我的胳膊,一边挽着我走一边说道:“小龙啊,那个郑老板,你还是少接触,社会上的事情,你不都让军儿在坐么?” “呵呵,他开业,我能不来么?”我轻声笑道。 “知道,过来喝点酒都没啥。”嫂子笑道,拿着手机摇了摇:“那个雨儿啊,一看就很……呵呵,饭也吃了,茶叶喝了,咱就回去吧。” 我转头看了一眼嫂子,心底发笑,这是第一次,嫂子在我面前表现出如此可爱小女孩儿的一面。 “行吧,我给军儿说说。” “别说了,等下在车上让小开打电话说吧,要不然,你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呵呵,他们是啥啊,财狼啊?”我大笑,被嫂子拽着就出了茶室。 帝豪开业当天,宏泰娱乐的生意,确实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不是很大,因为郑也一直在大成,不管他在那边多么牛逼,来到郊县后,不一定所有人都给你面子,背后骂你都说不一定。 因为宏泰的客户,已经成型,直白点说,宏泰砸倒几片人之后,那些人就要跟宏泰死抱一把了,不管是招待朋友还是自己过生啥的,都在宏泰,这也算是一个人脉资源的定位。 郑也的到来,白天吃过饭的,多多少少都去照顾下生意,而能注重马军情绪的,随礼之后,就没再去。 这群人,别看势力不咋地,要钱也不多,要人手也没两个,但脑子,却是静得不得了,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哪个直接铲了。 他开业,咱也不能太小心眼,马军回到宏泰上班以后,就由大东带着几个小兄弟去关照了下,酒钱啥的,帝豪也没收,总之这个,都是互敬互利的事儿。 第二天,我就带着嫂子离开了郊县,直接回到了老家。 因为这段时间很忙,很久没回家,加上爷爷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就带着嫂子回家看看。 媛媛和孩子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告诉父母,俩老人虽然刚开始有些埋怨,最后还是说我自己拿主意,妈妈却心急,非得去看看自己的孙子,这不,刚在老家呆了一天,我就带着爸妈回到了重庆。 小虎和小妹还要上学,只能让爷爷奶奶操心了,到了重庆机场后,小不点就开车将嫂子接到了郊县,而我,带着父母,去了玉圭园。 下午三点,我们一家三口,打车来到了玉圭园小区门外。 “小龙,你在这儿等着,我和你爸买点东西去。” “就是,第一次见亲家,总不能空着手。”我爸是个相当老实的农村人,一辈子都听我母亲的话,这不是傻,在我看来,这才是大爱,同时,他也有自己为人处世的一套方法。 来之前,两人在家里翻箱倒柜,愣是找了一身上次我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穿的衣服,结果我说重庆太热,这不,还得去大河县城,嫂子给两人一人买了两身新衣服。 “不用了,孩子都一岁多了,不用那么见外。”我拉着母亲的手,淡笑道。 “你这个孩儿……”妈妈拿手拄了一下我的太阳穴,埋怨道:“你还说,你要早点告诉我们,我们和你爸,早就见到大孙子了。” “你妈说的在理。”爸爸点头。 “这边我们第一次来,也找不到路,你带我和你爸去商场买点。”妈妈迫不及待地想见着孙子,这也没打个招呼,整了个突然袭击,必须带点能表达诚意的东西。 “对,小龙,这事儿你得听你妈的。”爸爸再次点头。 我转头无语地看着老爸,话刚到嘴边,却咽了下去,看着老爸鬓角的白发,我心底一颤。 不知何时,以前对我说话只是一副通知的态度的老爸,现在每次说话要么听我妈的,要么给我带着商量的语气。 不是我有啥多大成就了,而是,他俩真的老了,心态就不一样了,渐渐的,喜欢听取的我意见,喜欢依赖我这个当儿子的了。 “行吧,咱就去买点,妈,你爱买啥买啥。” 我这一说,父母就特别高兴,像是孩子一样,去商场的路上,爸妈一直猜测,小五斤长啥样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来到商场,不一会儿,我和爸爸的手上就全是袋子,而妈妈还兴致勃勃地在选着。 “我这大孙子,一岁多了,也不知道喜欢啥,衣服我就多买点,总有喜欢的,呵呵,还有这玩具,多买点,总有喜欢的,现在的孩儿啊,都是家里的宝贝,多买点,总没错。” “对,买吧。” 每次妈妈这么一说,爸爸总在一边这样答应着。 不管我咋说家里还有很多,俩老人都很激昂地买着,足足两个小时后,我们才出了商场。 从玩具到服装,再从小人书到奶粉,都买了很多,按照妈妈的话来说,多买点,总没错。 “叮咚!” 房门打开,媛媛带着孩子和保姆还没回家,柳妈妈打开了房门。 “柳叔,这是我妈,这是我爸。” 刹那间,空间时间,静止了下来。 …… 临县,下午五点多,几个小女孩儿开着一辆蓝色的跑车,直接窜到了前往郊县的高速路收费站。 398、老板是我叔 “你,你这个……”柳老师手上拿着一本书,唰的一下,直接掉在了地上。 “老伴儿,老伴儿……” “叫啥子,出了啥子事嘛?”还在收衣服的柳妈妈走了过来,同样愣在原地。 “亲家……我是小龙的父亲,冒昧来访,还请多多见谅,一点小心意……” 这个时候,张家之主,我父亲也必须站出来了,见到柳爸爸那一刻,俩人都有点紧张,整的我爸想了半天,说出这几个词儿来。 “啊,请进,快请进……”愣了一会儿,还是柳妈妈放下手中的床单,接过礼盒儿。 “对对,我赶紧去泡茶。”柳爸爸更直接,唰的钻进去就没了人影。 “老柳,上次女婿给你拿的君山银针,在卧室柜子里。” “呵呵,年纪大了,记性不是很好。”几人进了屋,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华丽的客厅,确实让俩老人眼前一亮。 聊了一会儿,我妈就问了:“孩子呢?” “媛媛带出去玩儿去了,嘿,现在孩子一岁多了,稍微有点懂事儿了,一天不出去玩儿,就闹腾。”柳爸爸泡好茶,坐在了柳妈妈身边。 “我出去接接吧,妈,你们几个多聊聊。”说完,我还偷着给妈妈眨了下眼睛。 有很多话题,不能提,比如,婚礼啥的,很敏感,加上柳家双老也很着急,一旦提到这个话题,那肯定守不住架势。 一个小时后,我接到了媛媛和孩子,难免一阵亲密的举动,回到家,我父母更是欢喜得不得了,抱在手里,就一直不撒手。 可小五斤吧,猛不丁见着两个人,上来就抱就亲,还有点不习惯,不一会儿就憋着嘴跑到媛媛怀里去了。 “呵呵,这孩子,认人。”媛媛不好意思地看着二老,说实话,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我的父母,以前给我提过这样的要求,说是带着孩子回老家看看,因为以后结婚,肯定要见见父母的。 不过当时我直接拒绝了,也不委婉,现在突然没有通知就来了,她就诧异了。 “来,你跟我来。”媛媛小声说着,拉了拉我的衣袖,两人回到了卧室。 “你怎么想起,带着你爸妈来了?” “呵呵。”我笑着接过孩子,说:“一直这样也不好,最后也还是会见的,前几天我回了一趟老家,说了这事儿,俩老就着急了,非得过来看看大孙子,我就只有带过来了。” “哼,你还不想过来啊……”听到这里,媛媛高兴了,一下就有了小女人的姿态。 “没事儿我就过来呗。”我将孩子的嘴巴擦了擦,抬头说道:“记住了,等下千万别说我在这边啊,就说还在八里道,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别让他们操心就好。” “恩,我知道。”她懂事儿地点着脑袋:“上次给你说的那事儿,你考虑没?” “……”我深深叹息一声,拉着她的手,道:“老婆,现在集团还没成立,八里道那边我始终要回去,那边我还有上亿的资产,旅游项目也还在那里,所以,这事儿,暂时就别给我提了,我自己知道考虑。” “行,你多多想想,还是那句话,家里孩子有了,做什么事情,多想想。” “呵呵,没事儿,马军在呢。”我摇着五斤的手笑道:“还有你干爹呢,对不,呵呵?” “当当!” “你俩先别呆在房间了。”柳妈妈进来,责备地看了一眼媛媛,她已经换好了衣服说道:“去多跟你公公婆婆多说说话,咱们出去吃饭。” “饭店订没有?‘媛媛问道。 “早订了,你嫂子给订的,。”柳妈妈说了两句,又出了卧室,风风火火的,拉着我妈的手,一直说个不停,看样子,俩家老人没啥意见了,最起码,在聊天的气氛上来说,很融洽。 饭店是嫂子订的,很有格调,是一个私人会所,据说他俩拿着上次我借出去大几十万,在沙坪坝那边整了个服装店,生意不错,要不然,他们肯定不会订这种地方。 一家人,其乐融融,暂且不表。 …… “吱嘎!” 夜晚八点多,一辆蓝色跑车,直接停在了宏泰娱乐的停车场。 下来三个女孩儿,穿着打扮,都比较前卫时尚,耳钉啥的,洞洞裤啥的,远了那么一瞅,一看就是经常混夜场的。 领头一人,短发,圆脸,十分卡哇伊,没有染发,却穿着热裤和吊带,嘴里嚼着口香糖。 下车后,她上下打量了几下宏泰的招牌,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重金属音乐和一阵鬼哭狼嚎,他撇着嘴,看着自己两个同学笑道:“我老爸还真没骗我,这地儿,还真不错啊。” 不错,三个人,就是许小小和她的两个同学,很明显,临县已经容不下她们了,这不,连吃饭都是在郊县吃的河鱼,吃完饭,开着许文奖励他的跑车,直接冲着宏泰而来,她可记得,上次老爸说了,马军叔叔在这边可是大拿,要玩儿,必须得找他啊。 “小小,这儿看样子消费不低,我可没带钱昂。”一个女孩儿满头黄毛,一点也不像高中生。 “小小,我身上就两百。”另外一个,同样穿着漏洞装,还打着鼻钉。 “嗨……我考上大学,我爸奖励了不少,放心吧,这地儿是我一叔叔的,我来了,他还能收钱啊。” 许小小说了两句,带着两个同学就走进了宏泰娱乐。 不一会儿,一个经理就给三人安排了一个包厢。 “给你们老板叫来。”三人坐在沙发上,另外两个直接拿出女士香烟抽了起来,看得经理一愣一愣的。 “你认识我们老板?”想起外面的跑车,经理还是很客气的。 “他是我叔叔。”许小小嚼着口香糖,穿着全是铆钉的鞋子,直接搭在了茶几上,可能她唯一的优点,就是不吸烟了吧。 “你叔叔?”经理再次蒙圈。 “哎呀,你就叫他来吧,就说临县许小小来了,他肯定知道的。' “哦,好吧。”经理无奈,转身出了包厢,并且嘱咐服务员,对方要啥,就给上啥。 出了大门,稍微没有那么吵,经理拿出对讲机,呼叫了总监耗子,但耗子在陪客人,没有听到,他只能打电话打到马军的办公室。 “军哥,下面有个客人,说是认识你,要找你。” “谁啊?” “她说是临县许小小,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儿,一共三个人,您认识么?”经理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宏泰上班的,都知道马军不好惹,所以说话时都很恭敬。 打个比方,下面的内保互相闹矛盾,大东和耗子拉都拉不开,马军就是往那儿一站,两人自动就散开了。 “哦?她指名道姓找我啊?” “她说是找老板。” “这样吧,我就不去了,她们要点啥,要咋玩儿,你给看着上,账单记在我头上,还有,让下面人都看着点,别出事儿了,几个孩子。”思考了一下,马军嘱咐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但他并不想下去,几个孩子,来玩儿就玩儿了,开心就好,谁记得你叫谁。 “行吧。”经理回到包厢后,就问着几个孩儿点了点酒水和小吃。 “军哥说了,消费全在他头上,让你们玩儿开心。” “呵呵,看见没有,我这叔叔,挺牛吧。”许小小得意地看着周边两个同学,笑得花枝乱颤。 她们的到来,并没有人注意,唯独可能就是她的那辆新跑车,很亮眼。 十一点多的时候,几个女孩儿就精疲力尽了,三个人,喝了两打啤酒,一人也就六瓶的量,但好像还不够。 “小小,这都唱几个小时了,也不咋好玩儿啊。” “就是,嗓子都冒烟了,咱换个地儿玩儿吧。” “哐当!”许小小唱得全身冒汗,摸着额头说道:“行啊,反正都出来玩儿的,再不玩儿,本小姐就得去上大学了,说吧,你们想去哪儿,我都请客。” “诶,找个人问问吧,咱去酒吧玩玩儿?’ “行吧。”许小小一喜,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包厢,不一会儿,举着手臂就吼道:“走,咱们去帝豪,新开的,说是有巨大的旋转舞厅,人气很高。” “欧耶。” 一阵欢呼过后,三个人,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直接出了宏泰,并且再次来到帝豪,准备在舞厅玩玩儿。 宏泰全是包厢,并且在四楼,是至尊包房,帝豪以前也是,但郑也接手后,一楼就成了慢摇吧,有专业的打碟师和演艺人员。 慢摇吧的设备,在郊县来说,应该算是最高档的,相当好,玩儿得也能够嗨。 可许小小可能没有想到,来到这儿,却让自己坠入了魔窟。 399、真会装 重庆,玉圭园小区。 吃完饭后,一家人回到了家里,哥哥嫂子或许也知道我咋不喜欢他们,也就没跟着来,但手上买了很多礼物,全部是给我父母的,整的我父母十分不好意思,还一个劲儿地夸两人,不知道的,以为他俩才是我家孩子呢。 柳爸爸泡上一杯茶,几人就坐在了沙发上,聊天。 “那啥,亲家,你看,这婚期的日子,还有你们那边的婚俗,是咋样的,咱们合计合计,这孩子也大了,不办婚礼,这……“ 柳妈妈面带笑容,率先打开了话头。 “妈,你们聊聊,我先休息会儿,喝了点酒,头有点昏。”这个时候,不尥蹶子跑路,还等啥啊。 “嘿,小龙,你坐下。”爸爸脸色一虎,使劲儿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我一看,这要走,肯定是不行了,于是无奈地坐了下来。 “我去哄孩子睡觉。”媛媛一看,脸色一红,站起身,看着我:“走吧,去陪陪孩子,就喜欢和你玩儿,你这当爹的,也不多陪陪。” 顿时,我心底大喜,在四个老人有些责备的眼神中,一溜烟跑进了我是。 …… 郊县,帝豪娱乐一楼大厅。 “嗨,康忙北鼻,跟着我的节奏,摇晃你的身躯,随着我的音乐,一起嗨起来吧……” 随着dj的喊麦,一群群社会小青年,社会小太妹,聚集在诺大的舞台中央,肆意地挥洒着汗水和激情。 “哎呀,爽快。”半个小时后,许小小三人回到了自己的卡台上面,茶几上,摆放着一瓶洋酒,一瓶红酒,记忆若干的小吃。 “小小,你还真别说,郊县比临县好玩儿多了。” “就是,好多帅哥啊。” 三个女孩儿,仿佛花痴一样,双手拄着膝盖上,看着场中领舞的男子,一个劲儿地抛着媚眼。 不远处,几个青年,邪意凛然地抽着三个女孩儿,眼神中,尽是旺盛的**。 “草,这几个小妞儿,挺有钱哈。”一个青年摸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几人。 “草,这小屁股小胸脯的,肯定带劲儿,哥几个儿,有啥想法没?” “草,那必须整咯啊。”一个青年,从兜里摸出来两包白色的东西。 “草,这是老郑的地盘,你还敢玩儿这个?” “有啥不敢的,咱弄宾馆去,不就完了么?嘿嘿,咱换着来。” 几个猥琐的青年,大摇大摆地朝着许小小几人的卡台走去。 半个小时后,几个青年,扶着三个女孩儿,走出了帝豪一楼。 “走,宾馆,麻痹的,我现在都鸡冻了,快点的。”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铺撒在快捷宾馆的时候,某个房间,响起了三声震天动地的惊呼。 “哎呀,我的衣服呢?” “我的裤衩子呢?” 两个女孩儿,慌张地坐在床铺上,用被子捂着不大的小白兔,满脸的慌张。 另外一张床上,许小小刚刚醒来,发现下身胀痛异常,晃眼一看,全身上下,别无寸缕,眼珠子一转,她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摸了摸依然昏涨的脑袋,一幕幕画面出现在脑海。 首先,是几个男子来到自己这边的卡台,都长得很帅,说话也很幽默,但在喝了几杯酒之后,脑袋就开始发昏,瞳孔中一幕幕幻灯片的映像,全身发热,接着就是去了一个宾馆,再接着,几个赤果果的身躯骑在了自己身上。 “啊……” 猛地,她扑棱一下立了起来,终于,她想到了一个可能,自己被轮了。 “小小,哎呀,我背叛我男朋友了,呜呜……”一个女孩儿哭丧着说道。 “我也是,我表哥要是知道了,肯定甩了我,呜呜……”另外一个女孩儿,跟着就哭了起来。 三人不是傻子,自己被轮,能想到的就这些,也特么是没谁了。 “别嚎了,走吧。”许小小从小就混迹在夜店,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怪只怪自己太傻,咋没清醒起来,跟着一起乐呵呢,草,就他们乐呵了,自己还特么睡着了,太亏了。 “哎呀……” 刚下床,下身就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痛得她一个趔蹴。 被轮了,她不在乎,因为自己的第一次,早就给了初中的班长,加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所以,许小小也就没放在心上。 回家后,自己去妇幼保健院整了点消炎的敷上,就没在意。 可坏就坏在,两天后,她的下身,开始发痒,这个时候,她还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只是以为是真菌感染,过几天就没事儿了。 到了第三天,下身痒得厉害,她拿着电筒一看,两边居然起了一些红色的小疹子,这个时候,她开始慌了。 “小荷,你回来后,有啥不舒服的么?”许小小从回来以后,三天都呆在家里,哪儿都没去。 “没有啊,挺好的啊,我俩在公园呢,你来不?” “啊,真没事儿啊?” “能有啥事儿啊,我男朋友都不知道,嘻嘻,算了,你不来算了,看见一帅哥,不说了啊……” 同学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整的许小小稍微安定了下来,可这下身长疹子,不去看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可一个小女孩儿,说是下面得病,说出去多没面子,这思来想去,她只是去药方,买了点医师介绍的药膏,而且说是下身发痒,给朋友买的。 回来擦了两天,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这下,许小小终于知道,出事儿了。 下身周围,全是红色的小疹子,不仅这样,还痒得难受,一天起码洗八回澡。 “哎呀妈呀,这可咋整?”许小小洗完澡,惆怅地睡在床上,脑袋里,回想着电线杆子上那些治疗性病梅毒的小广告,思维一片混乱。 临县,人民广场中央,一辆蓝色的跑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十几分钟后,一脸白色的越野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许乐拿着矿泉水瓶子走了下来。 “当当当!” “小小,找我来啥事儿啊?” 许乐坐上跑车,喝了一口矿泉水,看着许小小笑道:“是不是闲得慌啊,没地儿玩儿啊,要哥陪你去玩儿啊?” “不是。”几天下来,许小小憔悴不少,眼影没了,装也不化了。 “小小,你这是咋啦?”听着声音不对,许乐郑重了起来,扒拉了两下她的小脸蛋,发现小小烟圈泛青。 “你这是到底咋啦,你给哥说实话,是不是哪个小子欺负你了,哥给你报仇去。” “不是,乐哥,你,知不知道,那个,那个……” 三分钟后,一声怒吼传遍整个广场。 两个小时后,两人从一条巷子里走了出来,许小小手上提着一大包草药,手腕上,还有输液没撤掉的邦迪。 “乐哥,这事儿,你可千万别给我爸说啊。”许小小有些害怕担忧地看着许乐。 “小小,这事儿咋能不告诉他啊。”许乐异常烦躁,不停地裹着烟头:“你说你也是,哪儿不好,非得去外面疯,在临县,谁特么敢打你的主意啊。” “哎呀,乐哥,你就别告诉我爸就行。” 草,自己女儿被轮了,谁知道,都得脑出血,说不定,一下就一命呜呼了。 “哎……”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许乐忍下心来。 “麻痹的,郊县是不,草。” 暗骂了两句,他带着许小小离开了小巷子。 当天晚上,许乐开着自己那辆越野车,以及自己的几个兄弟,前往郊县。 他作为许文最看重的兄弟,相当于大管家,虽然不参与地产公司的经营,但跑腿啥的,都是他在办,所以,许小小这事儿,不适合告诉许文,他却不得不去办。 六点不到,他带着四个兄弟,就来到了宏泰,并且闯进去,直接嚷嚷着找马军。 “草,你来干啥啊?”正准备出去吃饭的大东和耗子两人,带着几个内保兄弟,听见吵吵声,跑了过来,一看是许乐,两人顿时就想上去抓着一通暴打。 “草,别特么动手。”许乐恶狠狠地指着两人:“告诉你昂,我今儿来,是找你大哥的,不是来给你打架的,打架,我能带这几个人啊?” “你带多少人,老子也接待你。”耗子却不吃那一套。 “特么的,我说你,能不能听懂话?”明显的,许乐觉得和耗子杂谈,都不会解决问题,所以根本不想和他瞎扯,转头对着收银的小妹儿说道:“妹妹,给你老板打电话,就说临县许文的弟弟许乐找他。” “草,真会装,军哥是你相见就能见的么?”大东冲着收银小妹挥挥手,扒拉开许乐的手指,冷笑道:“草泥马的,走,咱去厕所唠唠。” 400、拿钱赎人 马军办公室。 马军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淡淡地看着站在房子中间的许乐几人,旁边大东和耗子,跃跃欲试。 “你说上次许总来我们这儿,出事儿了?”马军皱着眉头问道:“啥事儿啊?” “啥事儿你还不清楚么?”许乐指着马军,态度异常的嚣张:“她来你这儿玩儿,你咋说都得好好招待下,哪怕我们有点矛盾,那也是大人的矛盾,她就一小女孩儿,你特么咋忍心的?” “我草泥马,你这逼嘴……”他敢在马军面前说脏话,骂娘,大东和耗子肯定第一个不同意,说着就要冲过去。 “别动。”马军立身,挥手制止两个人的动作,歪着脑袋看了好久,心底咯噔一下,看许乐那样子,他多半也能猜到许小小在这边出了啥事儿了。 “你这意思,是怀疑我了?” “在你的地盘出事儿,不是你,还有谁?”许乐那个气啊,瞒着自己大哥来办事儿,没有人手还真特么不行。 “耗子,你去掉那天的监控,另外,把招待小小的那个经理带过来。” 许小小,一个小孩儿,出了事儿,他也感觉有点愧疚,这事儿呢,解释清楚了最好,没解释清楚,后果就有点严重了。 “我和许总,虽然没见过几次,但也是互相尊重,他的女儿来我这边出事儿,我肯定给你个交代,先别着急,咱看完监控再说。” 不一会儿,那天招待小小的经理,拿着一个优盘走了进来,并且当着许乐的面儿,将优盘插进了电脑。 “这就是那天,小姑娘来玩儿的三个小时录像,直到她离开。” 许乐连忙跑过去,瞅着电脑,手指快速地按动着快进,拖动着鼠标,可哪怕是到最后,三个女孩儿高高兴兴离开,也没出事儿。 难道说,按照她说的,真的是那个啥帝豪? “她来我这儿,我这个当叔叔的,肯定照顾。”马军说道。 “就是,军哥那天说了,小姑娘要玩儿啥就给,不用买单,我还让两个小兄弟在外面看着呢。”经理站在一旁,插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许乐有些失望地走到办公室中央,转身指着马军:“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要是让我查出来,这事儿和你有一点关系,我特么不生拔了你。” “你特么……” “砰!”耗子的叫骂还没落地,许乐就带着四个人甩门而去。 “军哥,这逼样的,也太猖狂了。”大东瞪着眼珠子,很是生气。 “小姑娘出了事儿,可以理解,你们就别火烧浇油了。”马军根本没把这事儿当真,因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自己也做的够到位,哪怕真的出事儿,许文也不能怪到自己头上来。 忙活了一段时间的几人,来到了一个大排档,点上点串串吃了半天。 “不行,这事儿不对。”喝了两杯酒,许乐突然神经质似的摇着脑袋,连兄弟给他敬酒都没看见。 “咋不对啊?乐哥,人家给监控都给咱看了。” “就是,你也不告诉我们,小姐出了啥事儿,你不说,咋解决啊?” “草,不对,真的不对。”许乐依然五行我素,大脑好像开挂了一样,冲着几人说道:“你想啊,宏泰在郊县,也算是一把了吧,下面的小弟无数,哪怕不是一个场子,里面都认识,你们说,这事儿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在后面策划的?” “为啥啊?”一个小弟不解地问道。 “草,你忘了?上次咱们堵他们来着。” 几个损友顿时恍然大悟,思考了一会儿,统一点头:“恩,我看这事儿,相当有可能啊。” “麻痹的,他一个大哥,也太小心眼了。” 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三个傻逼能顶一个诸葛亮,其实不然,这个盲从,其实就是最没有智商的表现。 许乐是啥,是许文手底下比较红的年轻一代,可以说,在临县,他也是一个大哥了,下面的小兄弟也不少,但在这事儿上,急于表现许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拿出点成绩,回家怎么给许小小说呢? 要是这事儿让许文知道了,说他一个办事不利,这**后半辈子就没有了保障,所以,他是想急切地找到凶手。 “不行,走,马上去帝豪。”许乐把被子一扔,带着手下几个兄弟就朝着帝豪而去。 帝豪新开,发生的混混闹事儿挺多,这几个人进去想要查线所,肯定会得罪很多人,老鬼能轻易放过几人么? 一闹事儿,就被对方的人一顿暴揍,随即老鬼让人把几人抓到了地下室。 “砰。” “砰砰!” 带着大金链子的老鬼,赤着上身,对着满身是血的许乐就是几脚,破口大骂:“草泥马的,看我们是新开的是不,闹事儿是不?麻痹的,给我打!” 一声怒吼,身边站着的十几个兄弟,拿着家伙再次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暴揍。 而此时吗,咱们来看看许乐等人的样子,首先,许乐首当其冲,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地方,在舞厅的时候,就晕过去一次,上身全是被棍子抽出来的一条条血痕,此时已经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胖了一圈。 地下室再一打,整个人都处在迷迷糊糊之中,其他四个兄弟也不好过,老鬼对于来闹事儿的人,反正的绝不留情,先教训再说。 场子刚开业不久,有人闹事儿,肯定是往最严重的程度整,要不然,以后小猫小狗都能来踩上一脚。 “是,麻痹的,谁的人?”老鬼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叼着烟,抓着许乐的头发,看着满脸血迹的他,厉声问道。 “草泥马……” “砰!” 刚一说话,嘴里飚出来一股血迹。 许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带人就是在舞厅找人问了几句,就被当成闹事儿的人抓了起来,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打死他也不相信。 “啪!” 老鬼一巴掌扇了过去:“草泥马我问你,谁的人?” “草泥马……”许乐依然硬气,他的硬气,换来的又是一顿暴打,短短十几分钟,他就疼过去两次。 “鬼哥,我去看了,他们车的牌照,是临县的。”一个小弟跑了进来,凑着老鬼的耳边说道。 “临县?”老鬼摸着脑袋,呢喃道:“草,临县啥大佬啊,也没啥业务往来啊。” “大哥,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一个小弟是在受不了了,带血的双手,撑在地上,爬到老鬼的脚边,昂着脑袋看着他:“我们是临县许文许总的人,过来就是查点事情。” “啥事情啊?” 老鬼直接过滤了许文,因为他没听过,就不存在谁怕谁的问题。 “我们不知道,只有乐哥知道。”小弟惨兮兮地抓着老鬼的脚踝:“大哥,我们真不是有意来闹事儿,真的,我们过来就是查点事情,求求你们,别打了成吗?” “草,整盆水来。”老鬼碎了一口,招呼一声,此时,许乐已经第三次被整昏了过去。 “扑!” 一盆水下去,许乐悠悠醒来,全身疼痛不已,他眨巴眨巴眼珠子,发现右眼肿的厉害,根本就看不清前面的东西,刚想坡口大骂,就听见老鬼问:“你是临县许文的人啊?” “是,咋地?”他一咬牙,还想撑起来,但奈何全身是伤,根本就起不来。 “咋地你麻痹,知道这是啥地儿不?”老鬼掷地有声地吼道:“这是帝豪,大成郑爷的地盘,你特么的,找人,差事儿,都行,你特么的撩扯我的客户干啥?” “……”许乐昂着脑袋,不停地晃悠着脑袋,想让自己变得清醒。 “算了,叫家里拿钱赎人吧。”老鬼一看,人也收拾差不多了,索性找点外快。 “不是,大哥,我们没钱啊。”小弟哭丧着脸。 “没钱?就找你大哥,还想就这么离开啊?草。”老鬼大骂一句,让人搜出了许乐身上的手机。 “哎呀,卧槽,你这小子,看来在临县,混的不错啊。” 翻着上面的电话记录,老鬼一阵邪笑,因为许乐手机上的备注,实在太牛逼,啥大宝贝,二宝贝,大胸,大屁股等等淫荡的词汇不计其数,还有十几个类似小红夜场女子的名字,草,这当真是花丛老手啊。 这一看,他就笑了。 “你特么的,妹子能随便玩儿,要少了,岂不是对不起你?”老鬼看着一个备注为大哥的电话,直接拨通了过去。 “你是许文啊?”老鬼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地问道。 401、里外不讨好 凌晨一点,刚下班,搂着小不点正往家走的马军,电话却异常急促地响了起来。 “哎呀,这么晚了,又干啥,关了。”小不点挽着他的胳膊,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呵呵,行。”马军一笑,手机根本没拿出来,手伸进去直接挂断。 可没几秒钟,电话再次响起。 小不点脸色更不好看了:“你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哪儿能呢,我是啥人,你还不清楚啊?”马军愣道。 “真的?”小不点根本不相信。 “晕死,每天我都交公粮,我还有力气在外面找人么?”马军一摊手,相当地无奈。 “讨厌。”小不点笑道:“准了,接吧。” “波……”马军笑嘻嘻地在小不点脸上亲了一口,随即摸出电话,看到备注的那一刹那,一种不好的预感,溢满心头。 “许总,大晚上的,还没休息啊?” “军老弟,帝豪的人,你认识不?”临县某别墅区外,两辆路虎直接窜了出来,坐在后座的许文,穿着衬衣皮鞋,脸色严肃地问道。 “认识啊,咋了?”马军眼珠子一转,暗想那几个傻逼,不会被帝豪给扣了吧。 “小乐和几个小兄弟,被扣了,我现在正往你们那边赶。” “啥事儿啊?”马军再问。 “我也不清楚,哎……对方只说拿钱赎人,具体啥情况,我一点也不清楚,郊县我也不熟,这不,只要找你了。”许文揉着发麻的头皮说道。 “行,你到了给我电话。”挂断电话后,马军站在原地沉思了起来。 “诶,啥事儿啊?”见马军不动,小不点问道:“是不是又出啥事儿了?” “没事儿。”马军淡淡回到。 “你可别骗我哈,小龙带着父母看孩子去了,他不在家,你可千万别出去嘚瑟,你这脑子,人家给你卖了,你还不知道。” “你就是说我傻呗?”马军将手机放进兜里,轻笑道。 “不是傻,是你太耿直。”小不点翻了翻白眼,继续道:“是不是要出去办事儿啊?” “恩,等下得出去一趟,一个朋友从外地赶过来了,我不去露一面,不好。” “那叫小开华子一起吧。”小不点摸出电话,就想给小开俩人打电话。 “啪!” 马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打了,他俩去市区了。” “今天不是还在家么?” “小龙那边,没有他俩,不行,别打扰谁了,我自己去吧。”马军叹息一声。 “恩,那你小心一点昂。” “没事儿,走,我先送你回去。” …… 从临县赶到郊县,也要一个多小时,所以,在许文之前,马军就来到了帝豪,并且在地下室看到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许乐五个人。 “草,老鬼,你这是干啥啊,血粼粼的,赶紧叫人治治啊。”从内心来说,马军一点都不在乎许乐等人的死活,这逼太赛脸,但没办法,人家老大过来了,还亲自给自己打了电话,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刷刷!”听见响动,地上的许乐,艰难地转过头,看着马军,咬牙切齿,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真的是你。” “草,这几个傻逼来店里闹事儿,我不拿出店里的态度,我这店,以后谁还敢来玩儿啊?”老鬼无所谓地挥挥手,将马军拉到了另外一个椅子上:“没事儿,这几个都属狐狸的,打不死。” “草,你就爱整,还是收拾收拾,看着太瘆人。”马军笑着接过香烟,再次说了一句。 “草,你还害怕这个啊?”老鬼一笑,还是叫人将地上的血迹拖了拖,并且用一瓶云南白药给几人喷了喷。 随后,两人就坐在椅子上聊了起来,聊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夜店的经营,没有别的,但两人属于大总管一个级别,一聊上,就**好像要换发第二春似的,唠嗑唠得相当兴奋。 而这一切,全部被许乐几个人听了去。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上面人说,许乐的大哥,许文来了。 “走吧,咱去会会这个临县的大哥呗。”老鬼一听,顿时调侃地说道。 “草,你尽套我,你去吧,我就不去了。”马军想了下,还是拒绝。 “屁,你不去,我这价格咋能上去啊?”老鬼一笑,不管马军愿不愿意,拉着马军就往楼上走。 在一个空旷的包厢内,他们见到了有些疲惫的许文。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帝豪除了一楼的舞池还有一些小混混在玩儿之外,其他的包厢,都是空无一人。 “军儿。”看见来人,许文坐在原地,淡淡地叫了一声。 “许总。”马军客气地上去,跟他握了握手,随即坐在了他的身边,也变相地给老鬼,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你就是许总呗?”老鬼坐在三米外的地方,翘着二郎腿,点着香烟,歪着脑袋问道。 “我是,我弟弟呢?”许文脸色很不好,最近虽然女儿考上了大学,但那些流言蜚语也慢慢地传了出来,作为一个父亲,听在心里,犹如针在扎。 “呵呵,你的人,来我的店里,骚扰我的客人,打我的服务生,就这样,你还想见着你的人啊?”老鬼作为大成的大哥,肯定不怵,说话也吊儿郎当,似乎没把许文看在眼里。 “说,你要多少钱,我才能把人领走。”许文不耐烦地挥手,似乎不像听下去。 “呵呵,你挺有钱呗?”老鬼斜眼看了下一言不发的马军,顿时笑了:“是不是我开啥价格,你都给啊?” “呵呵,我能给得起,你能拿吗?’许文这时已经有些生气了。 “那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拿呗。”老鬼站起来,俯视着许文。 “哐当!”包厢的房门,再次打开,七八个至少三十岁的壮汉,走了进来,其中,两个人手上,提着两个密码箱。 “当!”的一声,两个密码箱放在了许文的脚底下,而那些大汉,则是恭敬地站在一旁,也不坐,也不说话,好像一根木头桩子地站在一旁,气势逼人。 “……”老鬼撇了一眼箱子,不屑地摇了摇脑袋:“你这两个箱子,最多也就两百个,我这边五个人,你还想一起都带走啊?” 一听这话,马军暗叫不好。 “呵呵,你的意思,多少?五百个还是一千个?”许文咬着牙齿,显然已经动了真火。 “你这么有底气,那就给五百个吧,一人一百个,不多,呵呵。”老鬼笑道。 许文咬着牙齿,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着马军。 马军看了他一眼,顿时按灭烟头,自己来,肯定就是帮着说情的,这玩意儿要是再不说话,许文真认为这事儿是自己撺掇的了。 “老鬼,差不多,就得了。” 他一说话,老鬼就怔住了,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军儿说话了,我肯定给这个面子,但你的人来我这儿闹事儿,不拿出点代价,也说不过去,这样吧,三百个,人你带走。” 此话一出,马军和许文都是脸色大变。 “老鬼……”马军再次开口,只是淡淡地叫了声。 “哎,算了算了。”老鬼指着马军道:“我兄弟,我必须给面子,你就说你能拿多少钱,说吧。” “一百个。”许文挠了挠鼻子,说道:“多了,我就不给了,人我也不要了。” “呵呵,你威胁我呗?”老鬼笑了:“你还真别说,我家里还真穷,养这几个人还有点费劲,你要不要,我就扔长江里去,草,这些天里面的鱼虾正饿着呢,增加点营养。” “行,你要喜欢玩儿,就你留着。”许文站起身,握着马军的手笑道:“军儿,不好意思,大半夜的,还让你跑一趟,有空去临县我安排你,呵呵,走了。” 说完,也不管两人的反应,转身出了房门,他一走,下面的人就拎着皮箱,跟着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军儿,这人,啥来头啊,看样子,有点实力啊?‘他一走,老鬼就坐在了马军身边,颇为好奇地说道。 “他在临县,挺有能量的。”马军叹息一声,这事儿明显出力不讨好,自己这次,把许文也给得罪了。 “啥能量啊?” 马军转头撇了他一眼,沉声道:“你们在大成是啥地位,他在临县就是啥地位,手底下,还有一个地产公司,是临县的标杆企业。” “哎呀卧槽,还是要少了啊。” 楼下,两辆路虎并没有开走,而是静静地停在门口。 “老板,就这么走了么?”副驾驶的一个壮汉问道。 “没事儿,等等。”许文坐在后座,一点不担心地闭上了眼睛。 402、伏笔 十几分钟后,许乐五人,在十几个的搀扶下,来到了楼下。 马军和老鬼,站在阶梯上,没有下去。 “老板,果然不出你所料,人出来了。”一个壮汉有些佩服地说道。 “马军在郊县,这点银子,还是值的。”许文根本没看外面,淡淡地冲壮汉说道:“让他们上后面一辆车,留下一箱钱,走吧。” “哐当!”壮汉提着一个皮箱下了车,双方正式开始交接。 壮汉来到两人面前,将钱箱子放在老鬼的脚下,转头看着马军:“军哥,老板说了,这次事儿,谢了,有机会去临县,肯定报答。” “呵呵,小事儿。”马军不以为意地说道,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两分钟后,两辆路虎,绝尘而去。 马军之所以焦虑,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估计对,最开始也就是以为是许小小在这边夜店受了点欺负,无非是被揩油吃了点豆腐之类的,或者和人吵架,被人扇耳光之类,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许乐能奔袭一百多公里,就为了查点线索,被打成那个样子都没说为啥,这**咋看,都不是吵架打耳光的事情啊。 “老鬼,事儿完了,我就回家了哈。” “走啥啊走,都这个点儿了,咱喝点去。”莫名其妙送上来一百万,老鬼有点兴奋,一直抓着马军不让走。 “家里还有媳妇儿呢,别闹,我真得回去。”马军其实是认为,许文不会善罢甘休,一个三十来岁,就成了一个县城的大拿,还有一个房产公司,在外面吃了亏还不说话?就这样软弱的性格,能有现在的成就吗? 换做几十年前的话,这就是袍哥会分舵的舵主,草,能没点血性么? “行吧,忘了你是模范丈夫来着。”老鬼调侃两句,也就没再强求。 七月的重庆,每天都是大太阳,难得下一次雨,而今天,居然下雨了,虽然房间里依然闷热,但泡上一杯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场景,心里舒服不少。 “老公,你咋起这么早呢?”九点钟,马军也就睡了四个多小时,算起来,从来到郊县,宏泰开业之后,他就没好好休息过,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这也形成了一种习惯,所以,小不点很心疼地走上去,搂着他的腰杆。 “没事儿,想点事儿。”马军端着茶杯,一手摸着小不点的脑地啊,怜爱地说道:“媳妇儿,要不,咱把婚礼办了吧。” “唰!”的一下,一双明亮的眼珠子,好像黑夜里的夜明珠,亮的吓人,小不点昂着脑袋看着马军,眼神中尽是欣喜。 过一会儿,又暗淡了下去。 “算了,现在还没回八里道,咱们结婚不现实,再说了,咱俩在一起,我就是图你的人实在,有没有那么一个形式,都无所谓。”小不点体贴地说道,她不想结婚么?她不想让马军安安稳稳生活么? 答案,是肯定的,只不过,她善解人意,知道自己不管咋说,马军都不会离开宏泰,更不会让张海龙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对火儿。 “好吧,你看看下雨,多久没下雨了,我去给你整点早餐,哎,一直不吃早餐,你这胃啊,算是废了。”小不点转身去了厨房。 马军幸福地看着她离开,拿出了手机。 “小龙啊,干啥呢?” “能干啥,陪着我爸妈,媛媛孩子,她爸妈,在外面玩儿呗。”朝天门的广场上,我们两家人,正四处溜达着,小开和华子,昨天就来到了这里,跟在后面,淡淡地抽烟。 “哦,是要商量婚礼的事儿么?”马军思考了下,还是没有将许文的事情,告诉我。 “呵呵,我结婚,肯定和你一起,到时候,咱倆兄弟,肯定办一个盛况空前的婚礼。”我哈哈大笑。 “呵呵,要的,那你啥时候回来啊?”他一笑,再次问道。 我将孩子放在媛媛怀里,点燃一根烟放在嘴里说道:“宏泰开发那边,马上快完工了,我暂时不能回去,只有等新项目下来,我才能回去,加上猪场那边现在生意挺好,咱们的投资早就回本了,再不投资其他项目,手上就全是现金了。” “你是说,要项目找你?”马军一愣。 “差不多是这意思,沿江公园,我们负责的部分完工,那么就到了分蛋糕的时候,那些人,不找我,还等着我亲自送上门去啊?呵呵,等着吧,这份蛋糕,起码换回两个新项目。”我吐出烟圈,看着十米外的家人笑道:“你有空就去李琦那儿看看,找那个四哥吃吃饭喝喝酒,那是个人才,一定要留住,我爸妈来了,我正好趁这个时间,好好陪陪他们,也算了了老人的一桩心愿。” “好吧,我明儿就过去,见见你说的那个莽夫,呵呵,李琦三人你就别担心了,这三人,估计不管在国外还是国内,都能过得很好,简直没心没肺啊。” 和马军扯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重庆,朝天门,我站在一处花台面前,从这身后的华子小开招招手,二人立马跑了过来。 “呵呵,在郊县挺好的,让你们跑腿过来,是不是不好耍啊?” “哪儿能啊,在郊县,也是呆的无聊。”小开笑道。 这两人,在外面俗称我的禁卫军,贴身保镖,还真是没错,只要我出现,他俩肯定跟随左右,一般人都使唤不动,更不敢使唤,连李琦找他俩,都得商量着来,其他人,就更不敢了。 “那啥,八里道,现在是个啥状况?”我给他俩一个散了一支香烟,缓缓问道。 华子扫视了周围一眼,低声说道:“大猛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他的人,早就过去了,不过现在没啥作为。”他说完,沉思了半晌,说道:“我看呐,他是想咱给他拿点资金呢。” “就是,麻痹的,这都多久了,大哥你看他,人手早就过去了,现在连你的一个要求都没完成,我看,要不我回去一趟,组织组织。”小开急了。 “不是那么回事儿。”我一听,瞅着远处笑道:“大猛是啥人,那是江湖职业啥,肯定是有职业道德的,再说的,他弟弟在我手里,我要他五年内出来,那就能出来,他不按照我说的办,他弟弟还能在里面加刑,你信么?” “你也不用回去,现在的八里道,连我都看不出名堂了,你回去,讨不了好,等着吧,我还有安排呢。”我笑着起身。 “大哥,其他人,你派谁了?”作为自己的大本营,也是小开和华子的老家,两人比谁都还伤心,毕竟,人人都喜欢落叶归根,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不管以后在外面是啥样子,还是会回去安家落户的。 “呵呵,暂时保密,以后会告诉你的。”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是不信任你,是现在的情况,连我都分析不出来,告诉你们也没用。” “算了,就别想了,来了,就好好玩玩儿,去买点礼品工艺品啥的,给你俩的老相好带点。” “大哥,我没老相好。”小开扣着裤裆,略显羞涩。 “擦了,在大哥面前你能不能不装?”华子笑骂道:“a组那些都叫你老公了,你还说没有。” “晕死。”小开顿时大囧:“华子,咋俩大哥别说二哥,都差不多,b组的那些,不也叫你姐夫么?” “姐夫和老公能一样么?” “咋不一样呢?不都一张床上睡过么?”两人吵闹起来,我也很高兴地往前面跑了几步,逗弄我儿子去了。 说实话,在整个宏泰,我对他俩,其实是最宽容的,就连李琦和马军都很尊重。 其他人,明文规定不准在自己的场子里乱搞,就他俩是个特例。不管是公主还是小费,完全不用钱,因为这俩属于我们的兄弟,基本都是跟在我的身边做事儿,一般也不出去。 很多时候,有人请喝酒,他俩都不回去,跟在我的身边,为了不让他俩的生活过多的单调无趣,就特别宽容。 另外一头,被接回到临县的许乐等人,一会去就直接推进了手术室,有早就安排好的主治医生,为他们进行手术。 第二天,大雨。 十点半左右,在公司听取了汇报的许文,带着两个中年,来到了许乐的病房。 许乐很虚弱,他来的时候,正有个护工在照顾早餐。 他的全身,缝了二十来针,不算多,但就是红肿,皮下组织充血,这才是最难受的。 “小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403、大哥爸爸和太妹女儿 “大哥,你来了?”看着进来的三人,许乐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连忙挣扎着靠在了病床上,随后冲着许文身后的两个中年兴奋地喊道:“天哥,幺哥。” 那样子,简直比见到许文还要兴奋。 这里,不得不介绍这两个中年,必须隆重介绍。 许文三十岁的时候,成立了房产公司,当年的房市没有现在火爆,但他有较长远的眼光,将全部身家投资了进来,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为了临县的标杆企业,如果说硬资产,他的公司,绝对是最牛逼的,没有之一,妥妥的老大。 换个思维,你可以想象,他以前混社会,能有多少的资产? 可就这几年的时间,让他如日中天,圈地的步伐,不仅仅限制在临县,而是涵盖了周围很多的县城,就连几个区里,都有他的分公司。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以暴力为依托,迅速敛财,并且成功洗白的大公司,大团队。 而在这个团队中,扮演最重要角色的,就是现在许文身边的两个人,一个叫天儿,一个叫老幺。 这两个人,号称许文的左膀右臂,要说许乐,那简直就是扯淡,只有这两人,才是这个团队的中流砥柱,没有他俩,许文绝对到不了现在这个地步。 以前还没洗白的时候,这两人就是脏手套,当然,下面还有很多的小兄弟,他们只是负责策划,下面自然有人执行。 天儿,一个善于策划的稳重中年,老幺,一个稍微有些浮夸的老色狼。 好几年了,下面人都不曾见到这两个大哥,公司一洗白,这两人就出去旅游了,只有许乐和几个比较让许文看中的小大哥才知道,许文一直安排人洗白这两人,所以一直没露面,现在他俩一出现,许乐就好像打了鸡血,吃了西班牙苍蝇似的,激动地不得了。 “呵呵,小崽儿,我来这出去海南溜达一圈,听说你挨整了,还是在外面,我们不得回来给你讨回公道么?”天儿一说话,许乐就眼眶泛红,十分感动地点着脑袋:“天哥,还是你俩记得有我这个弟弟,谢谢了。” “行了,别煽情了,直接说事儿。”啃着玉米管子的老幺,性格和以前那个瞎子有点像,不仅爱吹牛逼,还喜欢美女,不是一般的浪荡,他和天儿在一起,经常吵架,就是两个极端,偏偏许文能让他俩心安理得地在手下办事儿,你说,许文没有能力么? 如果没有这次发生的这事儿,许文,绝对能成为重庆的企业家,他的大名,甚至能响彻全国,因为他不仅有智商,资本还有手腕。 用大猛的话来说,就是老牛逼了。 “那个……”关系到许小小的声誉,就是给许乐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 “你们先出去吃吧。”许文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 “草,我俩还不能听了?”老幺嘴里冒着玉米粒,指着床上的许乐说道:“你小子,变怀了昂。” “哎呀,走走,告诉我,你这玉米哪儿买的,我也去整点,真特么饿了。”天儿不由分说地拉着老幺就走了出去,并且关好了房门。 “现在可以说了。”许文看着许乐:“是不是和小小有关?” “恩。”许乐有些忐忑,也很紧张:“大哥,这事儿,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啊。” “别废话,赶紧说。”许文极度不耐烦,也只有在自己女儿的事情上,他才如此的着急。 “那个,大哥,是这样的,前些天,小小不是去郊县玩儿么?” “她去郊县玩儿了?我咋不知道?”许文愣了。 “恩,她应该没告诉你,和两个同学去的,去的宏泰。” “马军那儿啊?”许文再问,突然脑海里出现了在帝豪看见马军的一幕,心如刀绞。 “恩,马军自己说的,说是他请客,没让小姐拿钱。” “说重点……” 十分钟后,一声咆哮传来。 “哐当!”房门被天儿一下撞开,出现的一幕,看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只见一向儒雅的许文,红着双眼,斜站在床边,双手死死地掐着许乐的脖子,嘴皮咬出鲜血:“你特么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大哥,大,大哥……”许乐面部充血,青筋暴起,双手扣着许文的手掌,相当的惊悚,在那双血红的眼眸里,他看到了死亡,看到了许文从未有过的愤怒。 “文儿……”天儿一惊,赶紧上前,先抓开他的手掌,就连吊儿郎当的老幺,也震惊得无以复加,上前帮着掰开。 “呼呼……”意识到自己事态的许文,呼呼地喘着粗气,使劲儿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可以想象,当一个父亲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被轮的消息后,真的能做出杀人的举动,这一点也不虚假,而是真实存在的。 “你俩,跟我走。”许文冲着两人说了一句,直接转身。 “呼呼,好险好险……”三人一走,许乐捂着自己的脖子,同样心有余悸,同时心底也在暗喜,这下自己的仇恨,绝对是能报了。 十分钟后,他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许文发了一条信息。 “大哥,小小去郊县,马军安排的,我过去,他说自己不清楚,但我觉得,这就是他撺掇的,你不知道,小小谢师宴那天,他们就在哪儿嚼舌根,我听不过去,还和他们打了起来。” “这人,心眼不大,在帝豪的时候,和那个老鬼笑呵呵的,商量赎金,我敢说,两人绝对是一伙儿的。” 洋洋洒洒几百字的短信,一字不差地发到了许文的手机上。 “吱嘎。”一个小时候,许文的座驾,停在了自己的别墅大门口。 “你俩等等,我很快下来。”一直红着眼珠子的许文,拉开车门,进了别墅。 “踏踏踏!” 三分钟后,他来到了一个卧室门前,看着那白色的实木门,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该迈左脚还是右脚呢,这是个问题。 我的宝贝儿女儿……许文的心底在滴血。 许小小是他第一任妻子生下来的,也是目前唯一的孩子,当初年少不懂事儿,混社会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女儿,一直到现在,新娶的老婆也没再生育。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了,年轻的时候,老是熬夜喝酒,生猛不忌,现在想生孩子,估计够呛,所以,这个孩子,就是他的生命,相当的宝贝儿。 现在出了这个事情,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孩子。 足足在门外沉默了几分钟,他才伸手,颤抖地敲开了房门。 “小小……你。”他推开门,进去的一幕,顿时让他差点落下泪来。 许小小,这个曾经阳关可爱的女孩儿,此时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斜靠在床上,皮肤蜡黄,整张脸都带着憔悴。 “啊,老爸,你怎么有空来啊?”刚刚还在失神的许小小,看见父亲进来,连忙坐直了身体。 “你别动。”许文伸手,转头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走了过去:“呵呵,爸爸开完会,就是过来看看你。” “哦,老爸,你去公司吧,我等下就去吃饭,保姆都在做饭了。”许小小相当懂事儿地回答。 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父亲已经知道了。 “恩,真乖。”他抚摸了下许小小已经好几天没洗过的头发,面前笑道:“小小,起来吃饭后,你跟你阿姨联系下,我让人给你俩订机票,出去玩玩儿吧,呵呵,正好,你考上大学,你还没真的出去玩一次呢。” “不。”许小小嘟着嘴巴。 “为啥啊?” 见女儿不说话,许文顿时恍然大悟:“行吧,你阿姨不去,你想和哪个同学闺蜜去,都行爸爸给钱。” “欧耶,谢谢老爸。”许小小胜利地竖着手指,脸上洋溢着简单的笑容。 “呵呵,真是个孩子。”许文溺爱地再次摸了她的头一下,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到了房门面前,他却站住了。 “小小,重庆的大学,咱不上了,老爸给你联系国外的,那个国家你自己选,咱去国外学习吧。” “为啥啊老爸?”这些轮到许小小蒙圈了。 “国内的教育还是不行,你老爸这么大的家业,以后还得你来继承,呵呵,去国外好好学习,说不定,咱许家以后又多了一个女强人呢。” “呵呵,好。”许小小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好了,起床吧,爸爸去公司了。” “诶,老爸,记得吃饭哈,12点准时吃,你的胃不好,别饿坏了。” 听到这话,刚走到走廊的许文,小腿一阵无力,刚刚忍回去的泪水,再次汹涌而来。 404、下战帖 事情过去的第二天,郑也就知道了,立马给马军通了电话,并且由他做东,宴请马军。 “军儿啊,这事儿呢,我知道了,呵呵,老鬼这人就是爱占便宜,来,不说了,咱喝酒,一切都在酒里。”诺大的包厢内,就郑也马军老鬼三人,郑也一直在说不好意思等带着歉意的话语。 “按理说,你和临县那个啥,许文是吧,,是朋友,老鬼这事儿确实做得有点过了,呵呵,老鬼,看我干啥啊,跟军儿喝两杯。” 老鬼从被拉进来之后,一直就显得兴致缺缺,似乎很不开心,但也不能全部表现出来,仿佛要憋出内伤一般。 马军就纳闷了,这两人的态度,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老郑,咱是同盟关系,这事儿呢,过了就过了,你就不要多少了,呵呵,我和老鬼该咋处还咋处,不存在的事儿。” 马军和老鬼喝过两杯之后,就将酒杯倒着盖了起来,这意思就是,不能再喝了,你倒,我也不让。 郑也看他这动作,顿时愣了愣,拿着筷子笑了笑说道:“吃菜吃菜。” 三个大男人,在一起吃饭,一点意思都没有,特别还是这等没有幽默感的三个大男人,简直是压抑。 如果是李琦,胖墩等几人在的话,那气氛一下就来了,很欢愉,很高兴。 可和两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子吃饭,除了喝酒,好像也没啥被的了。 “我听老鬼说了下,这个许文还是不简单的,他可能不会在乎,但那个许乐是吧,他不会来捣乱吧?”吃了一会儿,郑也就放下了筷子,似乎胃口不是很好,吃了两筷子,就拿着茶水在喝。 “呵呵,你还怕啊?”马军一笑。 “我是怕他么?”郑也没有回答,拿着纸巾擦了一下嘴巴,半眯着双眼,反问道。 “额……放心吧,许文这人,应该很大方的,下面人的争斗,他从来不参与。”顿了顿,马军补充道:“公司的事儿,他都忙不过来,他还管这些事儿,那不是闲得慌么?” “诶,说道项目,小龙啥时候回来啊,沿江公园的项目不是快完了么,他不回来操作,新项目咋下来啊?” 马军吃完一碗饭,估计也差不多了,喝了两碗汤之后,红光满面,心满意足地拍着自己的小肚子笑道:“我们宏泰,一人管一摊子,开发那边,我不清楚,你要问,只能给他打电话了。” “……”郑也一愣,顿时笑道:“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说完,他看了一眼老鬼,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摊子铺大了,从家里整点人来,店里的内保才十来个,哪儿够?” 听到这话,马军顿时愣在原地。 吃完饭后,马军回到了宏泰,而郑也并没有回帝豪,而是回到了自己在郊县的住所,一个不大的三居室。 “大哥,你今天这话,是不是让他怀疑了?”老鬼给郑也泡了杯茶后,坐在一边,担忧地看着郑也。 “不是让他怀疑,是想让他的嘴,给咱传递一个消息。”郑也斜靠在沙发上,双眼注视着柜子上的景观鱼,淡笑着。 “给张海龙么?” “不给他,还能有谁?”郑也换了个姿势,让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继续道:“咱们来这边,出的力,也不小,虽然帝豪开业了,但咱们往里砸的钱,也不少,加上郊县的娱乐市场本来就饱和得差不多了,我这几天看了下我们的财务报表,要是这个速度下去,按照整个帝豪以前的投资情况,起码得一年半才能回本,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店,以前是咱们自己的,投资算下来,是不划算的,因为宏泰在这边的夜猫子心里,已经深入人心。” “来之前,我们就谈好了的,说是拿项目,宏泰开发咱们做不了,其他项目咱们还做不了么?”他端起茶杯,淡淡地喝了一口,看着老鬼说道:“我要的,就是让他给张海龙传递个消息,帝豪,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上次给他帮忙,这个店,还不够。” 听完这些话,老鬼歪着脑袋,想了很久,看着郑也愣道:“这么快就对上他们啊?” “呵呵。”郑也轻笑一声,用手指指了指老鬼,无奈地笑道:“来这边,咱们就是来挣钱的,好多事儿还要仰仗张海龙,怎么可能对上,你想得有点多了……我的意思,是说,他给我的还不够,他心里清楚,我也清楚,我不可能一直不说,对不对?他老是不见人,只能让马军传递过去了,我相信,下个项目,有咱们的一席之地。” “那你说的调人?” “工人啊,傻啊,呵呵。” …… 夜幕,当黑夜掩盖住西去的红霞后,这个长江边的小县城,再次霓虹闪烁。 中华大地的每个城市,似乎在夏季的夜晚,都显得充满了激情和刺激,激情背后,却是一幕幕肮脏和争斗。 “吱嘎。”一辆路虎停在了帝豪的门口。 老幺穿着花t恤,花裤衩,带着金丝边角的豆豆鞋,斜靠在后座上,整个人,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草,就是这儿啊,也不咋地啊。”老幺伸头看了一眼帝豪的招牌和外墙装修,吧唧吧唧嘴巴,朝着开车的小弟说:“去吧,去给他们下战帖,就说临县的许家大军,不日将踏上郊县,将他这个狗屁帝豪夷为平地。” 开车的是个小伙子,精干帅气,剃着寸头,他看了一眼帝豪门口站着的两个膀大腰圆的内保,喃喃道:“就我去啊?” “咋地?”老幺眼珠子一瞪:“要不,我陪你去呗?” “不是,哥啊,今儿咱第一次来,就去下战帖,一点准备没有,是不是有点自大啊?” “草,你跟我多少年了,现在才知道我啊?麻痹的,一点文化没有,那是自大么,那叫自信!” 老幺摸着圆圆的脑袋,碎了一口:“不过呢,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这样吧,先休息一天,让他们缓缓,明儿来吧。” “好。”小伙子立马答应,发动了车子,车子刚驶去几十米,他又张嘴了:“哥,听说宏泰的妹子,全是广东的,推行的是莞式服务,不得了,去过的人,都说好,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呗?”看来,这小伙子也是一个标准的色狼啊。 “恩,莞式服务……”老幺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秒不到:“好吧,咱也去享受享受。” 就这样,老幺带着他的两个小兄弟,来到了宏泰,并且直接上了四楼,开了个至尊包房。 “啪啪!” 老幺这个老色狼,一进来包房,问道空气中的香水味道,就不由自主地闪动几下鼻翼,下身稍微就有点冲动了。 “老板,请问您需要点点什么酒水?”一个服务生,拿出了点酒单,淡笑着站在一旁。 “先不点酒。”老幺一脚搭在茶几上,看着服务生,歪着脑地啊说:“听说你们这儿的妹子,都是广东过来的?” “是的。”自从上次老薛整过事儿后,宏泰的妹子,全部成了清一水的广州货色,也有本地慕名而来的妹子,不管长得多漂亮,多优秀,直接被怕死,一律不录取。 “那整几个呗。”一个小弟答道。 “把你们的头牌叫来。”老幺是啥身份,那是许文的兄弟,身价不菲,玩儿肯定是玩儿最高级的。 “不好意思,老板,头牌上钟了。”服务生看了一眼随身携带的单子,笑道:“要不我给您介绍几个不错的。” “草,咋地,上你这儿找个妹子喝酒,还得预约呗?”手下的另外一个光头青年,顿时不满了。 “不是,老板,我们这边的公主,基本上不够用,所以每天这个时候,剩下的不多,您要是再不点的话……”言下之意,你特么在萝莉啰嗦,连最差的都没了。 “算了,叫来吧。合适就留下。”老幺一挥手,服务生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红姐摇曳着身姿,走了进来,身后领着十几个妹子。 当然,这些妹子,全是被甄选完毕的,也就是说,剩下的,姿色肯定没其他的好,因为其他的,都被选完了。 “草,这也不咋地啊,和我们县城差不多,啥玩意儿莞式服务啊?”光头不屑地说了一句,啪叽一下,拿出一个防风打火机点燃的一支烟。 而红姐,在进来看见三人的姿势后,就感觉一阵头大,看看这都是啥素质,穿的不错,但坐姿和抽烟的样子不敢恭维。 “老板,您看,这些还行么?”她一看,就知道老幺是老板,这人虽然不高大,但坐在中间的气势,还是比较牛逼的,所以她走上去,笑嘻嘻地问道。 405、莽夫的爱情 从红姐进来的那一刹那,老幺的眼珠子就不曾动过,一直盯着红姐的身体,胸前,腰肢,看得出神。 作为一个骨灰级的夜场爱好者,老幺玩儿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不管是少女,还是少妇,还是人妻,或者韵味十足,雍容华贵的贵太太,他都上过,可红姐今天的打扮,让他有点把持不住了。 红姐今天,穿的是一条墨绿色的长裙,很紧身,将整个身躯的完美弧线,完美地勾勒了出来,长裙的材料很薄,外面还有一层朦朦胧胧的纱,走起路来,好像仙女下凡。 她以前生过孩子,但身材好像一点没变形,除了有点肉肉之外,其他的地方还是可圈可点的,特别是那对凶器,看得老幺欲火直冒,裤裆那点玩意儿,就蠢蠢欲动了。 “好好好。”老幺拍着手掌,看着红姐的脸蛋,莫名其妙地拍着手掌。 “老板,选几个啊?”红姐稍微低了低身子,入目之处尽是白花花一片。 “全部留下吧。”老幺大手一挥,直接说道。 “谢谢老板。”一群还没上钟的姑娘,顿时欢呼雀跃地坐在了几人身边,香风袭人。 “老板,你们玩儿好哈。”红姐也高兴,说了一声,拿着本子就往外走。 “诶,那个,你是妈咪啊,不来陪我们喝几杯啊?”老幺招呼一声,顿时让红姐愣在原地,她看了一眼几人,嘴角抽动一下,坐在了另外一边。 “草,你咋这么不懂事儿呢?去我大哥那边。”光头拍着沙发,冲着红姐吼道。 “嘿,干啥呢,有点素质昂。”老幺笑嘻嘻地看着红姐,扭着大屁股走过来,刚坐下,他的手臂就挽上了红姐的肩膀,他那张满是黄牙的大嘴,凑近红姐耳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股幽香直冲心头。 “咋称呼啊?” 嗅着空气中扑来的烟味儿,红姐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没有敢去看老幺的脸:“叫我小红就行。” “嘿嘿,小红?以前妓院的都叫小红啊。”一个请年笑了笑,直接楼上一个看得过去的妹子,就聊骚了起来。 “那个,老板,喝酒吧。”这个时候,服务生开始上酒,也没有问要啥酒,能坐至尊包房的,一般都不差钱,何况还推出洋酒特价,所以当两瓶洋酒,一瓶红酒,两打嘉士伯,以及若干小吃上来后,老幺都有点蒙。 “你们这店,抵消都上万啊?” 他撇了一眼洋酒的商标,这玩意一看就不是假的,因为那色泽度相当浓厚,服务生一打开,他一闻,就知道价格不菲。 “不是,老板,咱们至尊包房一般都这样。”红姐给他倒了一杯酒之后,巧笑颜兮地端起另外一个杯子,递给了老幺,并且示意碰杯。 他虽然心底不咋舒服,但还是拿着杯子和红姐整了一杯。 这玩意儿,就好像你去买菜,连价格都没问,老板也没问你要啥,就给你装了一下所谓的有机菜,并且价格还高,回家一吃,草,味道和一般的也差不多,这个时候,你的心里就不咋平衡了。 钱花了,那咋整,玩儿呗。 所以,也没人示意,三个人一顿猛喝,特别是老幺,非得拉着红姐,来一首红遍大江南北的红尘情歌,唱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感人肺腑。 …… 沿江公园宏泰开发办公室。 已经喝了几个小时的李琦四人,眼神迷离,抽着烟,点这花生米,天南地北地胡侃。 “诶,小豪,你上次那妹子,咋没联系了么?”四哥酒量很好,一点不见醉的样子,**着胸膛,那一圈胸毛,很是性感。 “你说天地会那个妹子啊?” “草,还有天地会的么?咋地,会轻功啊?”李琦喝了很多,很久也不出去骚动了,嘴巴一天就有点碎嘴了。 “不是,你不晓得,哈哈……”四哥指着小豪大笑:“上次那个妹子,他们的八十斤,身材还好,小豪说的,第一次差点没把她推给干折,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 “草了,你俩浪货,走哪儿,人家不得给你跪了,真心服了你们了。”胖墩抽着烟笑道。’ “那可不。”小豪点着脑袋:“必须的撒。” “李总啊,这新项目啥时候下来啊?”调侃了一会儿,老四就说道了正题上,自从上次和我聊过之后,他就有些忐忑,眼看着宏泰负责的部分马上完工,现在已经有一部分工人在耍起了,他就特别着急。 李琦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低着脑袋说道:“项目的事儿,是龙哥在搞。” “他不出去了么?” “放心吧,他没有把握的事儿,肯定不会做,说有项目,那必须有。”李琦说的斩钉截铁。 “那是,我大龙哥,啥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儿啊?”胖墩特别崇拜地跟着说:“他说给你项目,那就跑不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来吧,整吧,我看你这酒量也没到头啊。” “草,酒都没了,还喝啥?不喝了。”老四一听,看着桌上的空酒瓶,扔下烟头就站了起来。 “诶,你干啥去?”小豪立马跟着站了起来。 “你说能干啥,没喝尽兴,咱换个地方呗。”说完,老四就穿上了那件有几个小洞的背心。 “卧槽,我是喝不了了,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李琦打了个饱嗝,直接躺在了沙发上,看样子,是不准备收拾,直接睡觉就寝了。 “你呢?”小豪扒拉一下胖墩的肩膀:“走吧,一起呗。” “算了,七七还等我呢,你们去吧。” 胖墩笑了笑,将一些大的垃圾,和酒瓶子抱在怀里,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家。 七七来了郊县过后,一直也没上班,就是闲着,每天玩儿手机,或者出去逛街,加上这群人吃火锅啥的,都得她买菜,差不多都成了大家的保姆了,偏偏胖墩这人还好,也不出去疯耍,两人如胶似膝,看样子,是要步入婚姻殿堂的节奏了。 “草,你就一棵树上吊死吧。”老四骂了一句,开着那辆半截子,载着浪货小豪,前往县城。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县城主要干道。 “咱去哪儿啊,还是上次那个足道啊?”小豪伸着脖子,打量着街边的霓虹。 “走呗。”老四一边剔着牙,一边开着车,模糊地答应了一声。 “诶,你带钱了没?”小豪猛然想起,特么的,晚上洗澡后,就穿着大裤衩子,短袖出来的,身上连手机都没带,何况钱呢? “吱嘎!” 半截子直接停在了路边,老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你没带钱,还敢喊去足道?” “擦,你不会也没带吧?” 两人对视一眼,三秒后,绝望地摇着头。 “草。”老四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整个屁啊。” “要不,咱去军哥那儿拿点?”小豪问道。 “你不嫌磕碜啊?”老四皱着眉头,点燃香烟,沉思了一会儿,转头看着小豪:“真想玩儿啊?” “我跟你闹笑话呢?”小豪差点没蹦起来,抓着裤裆,哭丧着个脸:“这**都火烧眉毛了,我还有心思给你看玩笑啊?” “草,走吧,我去拿点钱。” “你上哪儿拿去?” “哎呀,你就别管了。”老四似乎不想多说,启动半截子就往前开。 没两分钟,车子停下来。 “草,这不咱家店么,你真找军哥啊?”小豪看了一眼,顿时下意识地低着脑袋,生怕迎宾看见,其实,他怕的不是迎宾,而是耗子,因为两人自从上次大家过后,就一直没有来往,下面人喊喝酒,只要其中一个在,那么另外一个就绝对不会出现。 他俩的矛盾,谁也整不了,只能让他们自己慢慢消化。 “哎呀,你别管了,我能找他么?草,四哥这么看面子的人。” 老四一下,抖了抖几个破洞的背心,转身下了车。 他来到宏泰的后门,直接拿出电话拨通了出去,可电话响了两遍,都没有人接。 他站在后门,等了大概五分钟后,再次转身,从前门走了进去。 “擦,这是要干啥啊?”坐在车里的小豪,瞬间蒙圈,好奇心的促使下,他悄悄地跟了进去。 宏泰一楼,老四抓着楼层经理就问:“红姐呢?” “红姐陪客呢,咋了?”经理认识这人,这绝对是个猛人,就连内保大多数都认识他,所以还是很客气地回了一句。 “陪谁啊?她不妈咪么,还用得着陪客?”老四皱着眉头,眼神中闪耀着愤怒的火花。 “这我就不清楚了。”经理摊手回到。 “草,你告诉我,她在哪个包厢?” 406、折翼的恶魔 “嘿,刚刚老四问你啥呢?”半分钟后,经理又被小豪抓住了。 经理纳闷,这**到底咋地了? “他问红姐在哪儿,我说在陪客,他就上去了啊。”经理虽然不爽,但还是说了实话。 “草。你上班去吧。”小豪推开经理,就往二楼楼梯走。 一边走一边想,这老四不会疯了,为了去足道,找红姐借钱吧? 谁都知道,红姐本身的比较有钱的,她除了买化妆品和衣服,基本都没啥别的开销,每个月最少都是好几万,过年那段时间,甚至一度超过十万,可以想象,这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数字。 不对,不对,这**哪儿跟哪儿啊?老四虽然浪荡,但也是呆在工地,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能走到一起么,何况也没得到啥消息啊? “砰!”正上楼梯的小豪,只感觉脑袋一痛,顿时后退两步。 “小豪?咋啦,喝多了?”大东连忙上前,扶着小豪,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一点儿也不做做。 谁都知道,宏泰下面人不咋和谐,特别是小豪和耗子,连带着和大东都不咋好,下面的内保,基本都不爱和小豪交到,他们发现一个道理,小豪要是生气,是真生气,说不了两句就要开打,而且必须给你打服,耗子就是例子。 出事儿后,上面的人,也不做声,明显的偏袒他,所以呢,都不接触。 大东作为耗子介绍进来的人,自然属于耗子一边的,两人走到一起喝酒,要是其他人看见了,绝对瞪大眼珠子。 “没,想事儿呢。”小豪扒拉了一下他的手臂,就往上面走,走了两步,他转头,皱眉看着大东:“红姐在陪客么?” “啊,听说是一个土豪,叫了十几个妹子,上万的酒水,在四楼呢。”大东一开口,小豪就皱起了眉头,随即大叫一声:“不妙。” 说完,就仍小烟头,往楼上跑。 “草,咋啦这是,打架来了?”大东蒙在原地,想了一秒后,拽出腰间的对讲机喊道:“闲着的内保,全部来四楼,快点的。” 时间,往回倒两分钟。 老四来到服务员说的那个包厢后,往里一瞅,顿时心肺都气炸了。 只见一个老男子,搂着红姐,不停地想去啃,可红姐双手一直抵在胸前,不让他靠近。 过了一会儿,没吃着豆腐的男子,似乎急了,一把将红姐推在沙发上,双手朝着她的那对凶器就抓去。 “草!” “哐当!” 房门应声而开,老四像个天兵天将似的,一下窜了进去。 本来刚刚为了生意,他还打算忍耐着的,可这逼样的,居然动强,那就怪不得他了。 “草泥马的,谁啊?”正在兴致上的众人,都愣愣地看着穿着背心的老四,那个光头青年起身,指着老四就破口大骂。 “跟我走。”老四没有管青年的呵斥,伸出右手,朝着红姐说道。 红姐斜靠在一个妹子身上,眼神中带着惊恐不安和担忧,一看老四,顿时就纠结了。 “跟我走。”老四再度开口。 “啪!” 一直被拒绝的老幺,立马就不答应了,拍着茶几站起,指着老四:“给你三秒时间,给我滚,离开,我不追究。” “跟我走。”老四依然没有管他,伸出的右手也不曾往回缩过,就那样淡淡地看着红姐。 “砰!” 一个酒瓶子,划过一道弧线,直接砸在了老四的头上,刹那间,玻璃碴子散落一地,他的脑门,一道伤口,被鲜血弥漫。 老四淡淡地看了一眼老幺,顺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鲜血,没有搭理,眼神灼灼地看着红姐:“你走不走?” “这是客户……”红姐很纠结,挽了一下耳发,看着老四,轻声答道:“你走吧。” “唰”老四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的留念,看着那个执着的身影,红姐心如刀割。 “草,傻逼,你特么的当你是救世主呢。”见老四转身离开,光头这才骂骂咧咧地坐下。 “踏踏!” 刚走到门边,老四转过头,看着老幺,邪笑一声:“我还差点忘了,你刚才打我来着。” “麻痹的,没完了?”光头青年还没等老幺说话,就抓着瓶子,一脚踏过茶几,走到了老四面洽,酒瓶指着老四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是不是,非得给你开了脑袋,你特么才能走?” “草泥马,你吹什么牛逼呢?”就在这时,小豪单枪匹马地闯了进来,看了一眼老四脑门上的鲜血,上前一把抓着光头的脖子。 “啪啪啪!” 顺手反手四个耳光打了过去。 一时间,光头青年懵逼了,突然就忘了自己手上还抓着一个酒瓶,不知道反抗了。 三秒过后,光头突然暴起。 “草,我不动,你是不是拿这儿当你家呢?”光头的右手一举,还没来得及砸下,就被老四一个大炮眼,顶在了眼圈上,刹那间,他大叫一声,捂着眼珠子后退好几步,直到碰在了茶几上,才停了下来。 “大哥……” 光头捂着眼珠子,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麻痹的。”另外一个青年,抓着酒瓶就往上冲。 “别动别动,别冲动。” 这时,大东带着十几个内保,终于赶了过来,并且将两方人马隔开。 “麻痹的,给我滚开。”青年不满,再次上前,扒拉着内保的衣服。 “砰!” 大东扫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碴子,再看了看老四脑门上的血迹,一拳怼在青年的胸口,冷着脸看着他:“为啥打我朋友啊?” 他这一句话出口,小豪和老四,当即一愣,随即咧开嘴来,笑了。 “啪啪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幺,站在原地,拍着手掌,脸上狞笑连连:“都说宏泰是郊县一把,现在看来,确实名不虚传,不分青红皂白呗?呵呵,马军就这么教你们的啊?” “你是谁?”大东眯起眼珠子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的小弟受伤了,你也打了我小弟,你说,这事儿,咋整?” 老幺一下坐在了沙发上,也不看旁边红姐以及众多妹子的脸色,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大东。 “打架都是互有损伤,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你说呢?”想了一会儿,大东将小豪拉在自己身后,站在房屋中间,看着老幺:“来这里消费的,肯定不差钱,说钱就俗了,要不,咱就这样算了,明天你来,我请你喝酒。”他没说老四或者小豪请客,而是他自己。 “你觉得,我差你一顿酒啊?”老幺笑道。 “那你啥意思?”大东皱眉问道。 “哎呀……这**来郊县喝一次酒,非得我几十岁的人,亲自动手是不?”老幺绕过茶几,缓缓走了过去,冲着大东招招手:“来,你过来。” “咋地?”大东走了过去。 “啪!” 突入起来的一个巴掌,十分响亮,刹那间,大东脸上浮现出五个手指印。 “麻痹的,马军教训不了,我就帮他教育了,草。” 忍了很久的老幺,在这个时候,终于爆发了。 他是一个混了几十年的老痞子,看见二十人,肯定谈不上害怕,能主动还手,也能说明他的魄力。 可他低估了宏泰人员的素质,他这点魄力,在这几人面前,还真的不算啥。 “你麻痹。” 老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大东怒了,抓着他的脖子,哐哐几拳,砸在他的面门:“草,给我打,麻痹的,跑宏泰装逼来了。” “呼啦……” 妹子轰然而散,全部跑了出去,唯独红姐,想了一会儿,站在了四哥的身后,担忧地看着他。 “麻痹的,给老子装啥大手子,看来自的流星拳。” “哈哈,哥的降龙十八掌终于能实验了。” 顿时,十几个内保,冲上去,抓着三人就打,瞬间,将三人埋没。 “没事儿,放心。”看着红姐手上拿着的纸巾,老四转身冲她一笑:“看我帮你报仇去。”说完,也冲进了人群。 一天时间不到,这个前来下战帖的老幺,就在宏泰娱乐折戟沉沙了,并且还是被几个小辈给教训了。 完全和帝豪不搭嘎的宏泰,因为两个色狼的春心泛滥,卷入了这场争斗。 或许,许文能让老幺来办这事儿,还有其他的目的呢?这个,也不好说。 他没让稳重睿智的天儿来,就说明他有其他的打算,可老幺似乎比他想象还有虎一点。 帝豪,宏泰,也在这一时间,同时被临县的许家盯上了,到底是哪方胜利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407、聚拢的兄弟情 “哐当。” “哐当!” 宏泰后门,两条满身鲜血的血人,被几个内保扔了出来,砸在地面上,发出当当的声音。 “草泥马的,酒钱我特么给你拿了,就当医药费了,下次再敢来闹事儿,我他妈让你直接下长江喂鱼去。” 大东指着几人大骂几句,将后门一关,转身就了宏泰娱乐。 悲催的老幺,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个大哥,居然在这里栽得这么惨,被几个下屁孩儿打了一说,还当死狗一般都扔了出来,何其悲也。 半个多小时后,从小混迹社会,十分抗曹的老幺,率先醒来。 蜷缩在地上半个来小时,血迹早就干涸,脸蛋贴在地面,就好像用强力胶水沾在一起似的,非常难受。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儿,不是查看自己的伤势,而是看自己的手机还在不在,当打开屏幕,看到闪烁的未接电话的时候,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大东等人,下手都有分寸,毕竟是开门做生意,总不能把客人往死里揍,给点教训就好。 几个人之所以昏厥这么久,其实就是因为老四,这个莽夫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黑,麻痹的,抓起地上的碎玻璃,狠狠地插了几刀,这才造成几人失血过多而晕厥。 他的一系列动作,看得大东和内保一愣一愣的,小豪则是抽着烟看着热闹,大东早就领教了这个莽夫的能量,所以也没说啥。 临县,大半夜的,许氏地产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几天下来,许文好像老了几岁一般,做啥都没有了心思,就连吃饭,都经常出身。 这不,都这个点儿了,他还在办公室没有回家,他不想回家,他害怕,害怕看见自己女儿那双灵动的大眼珠子,自责,愧疚,只能让自己忙活起来。 “草,这人又上哪儿玩儿去了,打了好几个电话,咋都没接呢?”另一侧的沙发上,天儿的面前摆着一杯红酒,已经见底,看样子,是一直陪着许文。 此时,他正拿着手机,不停地皱眉。 “他不会出事儿吧?” “那不会。”许文放下文件夹,端着红酒杯呡了一口,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看着天儿说道:“虽然他比较冲动,但在这事儿上,我嘱咐了那么多次,他也不会乱来的,肯定是先办正事儿。” “诶,他领着谁去的啊?”天儿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好像是那个光头,说是给他开车呢。”许文淡淡地答连一句。 “草,这个小色鬼,哎……”天儿放下手机,叹息一声:“这两人要是鬼混在一起,要是办成事儿,那还怪了。” “怎么的呢?” “叮铃铃!” 天儿还没有回答,电话就响了,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冲着许文笑道:“你看,这准是在外面潇洒完了,知道给我回个电话了。” “呵呵。”许文拿老幺都没有办法,打天下的时候,人家给你冲锋陷阵,现在好了,有钱了,地位也有了,你还不让人家潇洒一点么? 他对下面的人,还是比较仁慈的,他虽然是一个商人,但也崇尚,没有人手就没有地位,没有事业,所以,对下面的人,相当看重,要不然,许乐也不会这么嚣张了。 “喂,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拿起电话,天儿就调侃地问道。 “天儿,给我调人。” 回答他的,不是兴奋或者高兴,而是一股死气沉沉。 “你到底咋啦?”天儿皱起眉头。 “把我那组人给我找过来,麻痹的,我把帝豪连带着宏泰一起拔了。”老幺的声音,依旧任性,自信无比。 “不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在那边干啥了?”天儿眼珠子一转:“你是不是撩扯宏泰了?不是告诉你,别去宏泰么,文儿没给你说啊?” “草,别说了,赶紧把人给我调来。” “啊……用我过去不?”合作了十几年,纵然不解,天儿还是选择了帮忙。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挂断电话后,许文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是不是撩扯宏泰了?”许文的脸上,看不出啥表情,一双眼珠子,明亮而深远。 “恩,应该是吃亏了。”天儿双手交叉,仰天长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文儿,这事儿,就不该让老幺去的。” …… 另外一头,收拾完几个傻逼的众人,老四还是比较有担当的,说是要亲自给马军说说,但小豪却把他拦住了,理由很简单:“他是我哥,你去了,咋说,呵呵,放心,他总不能打我一顿,你们玩儿你们的去吧。” “我跟你一起。”大东在一边搭了一句。 就这样,老四也没有矫情,带着有些紧张的红姐,说是出去吃点宵夜,而小豪则是带着大东,走进了马军的办公室。 去办公室的时候,没有打电话,而是去后门,上的电梯。 “你真好,我能单独上五楼,就不知道啥时候了。”看着小豪输入指纹,大东语气酸溜溜地来了一句。 “呵呵,你这样,快了。”小豪转头一笑,态度和蔼,今晚大东的态度,让他很舒服,不说别的,就刚刚处理事情的方法,都让他佩服。 以前的龙家军,在八里道能那么庞大,就是因为抱团,团结,上下一心,并且上面的人,极为护犊子,这才能聚拢一大批为之卖命的人才。 “你咋来了呢?”敲开房门,马军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家睡觉,看见小豪和大东进来,很是诧异,下一刻他就皱起了眉头:“出啥事儿了?” “军哥,我错了。”大东上前,低着脑袋,态度端正。 “不关他的事儿,人是我打的。”小豪胸膛一挺,站在了大东的前面。 马军面部肌肉挤在一起,撇了一眼小豪那高低不一的肩膀,叹息一声,缓缓坐在了椅子上:“事情的经过,说给我听听。” “事情是这样的……” 紧接着,由小豪主讲,大东补充,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末了,还加了一句:“老四带红姐,在下面吃宵夜呢。” “草。”马军骂了一句,他气的,不是和老幺干上,因为出来玩儿,不管你是有钱还是无钱,总要人家妹子愿意,你不能乱来,更不能再场子里强来,特别还是在宏泰的场子里。 他气的是,老四一个老色狼,没事儿去撩扯红姐干啥,红节可是宏泰娱乐的大功臣,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的宏泰,可以这么说。 “你们吃亏没啊?” “呵呵,那能吃亏么?”听着这话,小豪顿时咧嘴一笑:“大东带着十几个内保帮我们呢,吃苦的就是那伙人,那个老幺,麻痹的,我就是看不惯,这次不遇上,下次也揍他。” “哎,你有机会的。”马军再度叹息,老幺的到来,就说明他猜对了。 许小小在郊县,出的事儿,肯定不一般,但叫耗子查了两天,也没查出什么玩意儿了,他就没再过问,现在人家先头部队都特么过来了,这事儿,能小么? 偏偏这个傻逼,还在自己店里被打了,这个黑锅,自己不背,都得背了。 “啥意思啊?”小豪呆呆地问道。 “草,别问了,你们出去吧,我得给大老板汇报汇报啊,草,那伙人,只有你龙哥能掰扯掰扯,其他人,都白扯。” “哈哈,又要打仗了是不?”大东像个好战分子似的搓着手掌。 “滚出去吧。”马军不多说,呵斥了一声,拿起了电话。 …… 重庆,玉圭园小区。 “叮铃铃!” “爸爸……爸,电,电话……” 一阵音乐响起,闹腾了大半夜刚睡下的小五斤,一下就睁开了大眼珠子,早摇椅里面,来回翻动。 “哎哟,我这大儿子。”刚刚大战一场的我,不得不起身,走到摇椅面前,摸了下他的脸蛋,看着他对我笑,心满意足,那个幸福啊。 随后,我拿起放在梳张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猎手猎脚地就准备去客厅接电话。 “爸爸,抱抱……” “把你儿子抱出去,烦人……”床上的媛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我一笑,转身抱起五斤:“走咯,妈妈生气了,咱们不跟她玩儿了。” 来到客厅,我将五斤放在沙发上,接通了电话。 “小龙,你是不是该回来了?” “咋地,项目下来了啊?”我一笑:“你别说,我猜就是出事儿了,说吧,啥事儿,说慢点,可别吓着你干儿子。” 听他那口音,也不是很严肃,所以我也没啥着急的。 “呵呵,事儿不大,但对伙,很强大啊,没有你,我这脑子,估计都得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408、水晶般的爱情 “谁啊?” “许文呗。”马军靠在椅子上,随后将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给我说了个遍,加上他的猜测,这才让我重视起来。 “你觉得,他的意思,就是想朝我们下手?”我斜躺在沙发上,小五斤双手抱着我的脖子,将脑袋压着我的胸口,已经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一身,粘粘的。 “差不多,应该不会错,但我也没把握,许文那人,我接触了几次,也摸不到他的脉,所以,你得回来啊。”马军在那边一直抱怨。 “晕死,我爸妈玩儿得正嗨呢,你知道,我妈每天和媛媛妈去跳广场舞,不到天黑根本就不回来,我爸和她爸更是一绝,上午提着鱼竿去钓鱼,下午就去下棋喝茶,偶尔还去搓麻将,生活惬意得不得了,再说了,我妈还说,弟弟妹妹马上放假,准备接过来玩儿,我能走么?”我压低声音,生怕吵醒我小五斤,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越来越喜欢腻在我身边,有时候就连***话都不听,非得跟着我,哎,有了儿子,感觉是不一样,时刻都得想着他,还得为他的未来打算。 很累,但很满足,幸福。 “行吧,我就先跟他们玩玩儿。” “呵呵,你那脑子,敢小不点一半都不行,呵呵。” “哎呀,你还真别急我。”,马军急了。 “没事儿,你先玩儿着,我安排安排,随便玩儿死他们。”我自信地笑着,随后扯了两句碎嘴,挂断了电话。 “哎呀,这睡姿,也没谁了。”放下电话,我一低头,发现五斤一边双眼紧闭,嘴巴含着我的小**,正津津有味儿的舔着。 “儿啊,你这长大了,也是个花心鬼啊。”我顿时无语叹息。 临县,许氏地产?我草了,你还真当郊县是你家自留地呢?说带人来就带人来?我在心底腹诽两句,用纸巾擦了擦五斤嘴边的口水,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哎呀,我的李丞相,还没睡呢?” “屁,早睡了。龙哥啊,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刚刚喝了点酒,都睡好久了。”李琦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着眼睛接起了电话。 “草,你别天天和老四他们喝酒,他们喝了,还能出去发泄发泄,你喝了,又不出去,只能自己撸了。”我笑道。 “龙哥,你可别打趣我了,怎么,你要回来了啊?” “暂时不回去,但我吩咐你两句事儿啊,你明天让那批专业人士,把我们的材料做出来,然后你亲自拿到相关部门去,给主管项目的副县长送一份,章书记那边,你也别忘了,还有,让他们下来验收工程。” “不是,龙哥,咱们工地还没完事儿呢,验收也过不了啊。”李琦蒙圈地问道。 “没事儿,你军哥催着我回去,我必须先把项目拿下来,才能回去啊,要不然,回去就该我求人了,你清楚撒,所以,其他的你别管,你就把材料送上去,叫人验收就行,他们比我们还着急,估计要不了多久,上面的工程款就下来了。” “你是要套牢他们啊?绑在咱家的战车上?”李琦再问。 “是,也不是。”我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再次冲着电话说道:“钱下来,你先别动,我回来再说,项目肯定是让咱们先挑,呵呵,你照着做就行,要是有人打电话找你说钱的事儿,你就说这事儿你不管,然他们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吧。” 啰啰嗦嗦十几分钟,才把事情交代完。 “儿子,走了,咱们睡觉去了。”我轻轻地抱起五斤,猎手猎脚地往回走。 把五斤放在摇椅,盖上毯子,刚坐到床上,张太太媛媛就发话了:“要走啊?” “啊……没有啊,还不到时候。” 而我不曾注意,从我出来接电话,二楼的阁楼边,就站着两个黑影。 是我的父母,一直静静地听着我把电话打完。 两人上完厕所回到床上,妈妈就叹息一声:“他爸,你说孩子结婚,是不是咱们太着急了。” “是啊,孩子在外面确实挺忙,一天想事儿,脑袋都大了,还得和那些当官的玩儿心机,咱们就别催他了,哎……” “那亲家那边,怎么说啊?”妈妈再问。 “那有啥啊,你不说,我去说,孩子都有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等短时间也没啥。” …… 郊县,最有名的夜市一条街内。 小豪开着大东的那辆车,来到了接口,下车后。顺着接到捋了几十米后,笑嘻嘻地走了过去。 “当当!” 他敲了敲桌面,笑道:“我说,生活不错吧。”他一下接过矮凳,挨着红姐坐了下来:“红姐啊,我给你说,老四太不地道,请我们都是花生米酒白酒,请你,你看看,螃蟹,烤鱼,啥么有的,真是的,人比人,气死人啊。” “咯咯……”红姐掩嘴偷笑两声,架起一个螃蟹就扔在了他的碗里:“就你话多,吃你的吧。” “不是,你咋来了呢?”老四的身上,那件破旧的背心,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袖,看质地,似乎还不错。 “传达军哥的指示呗。”吃了半个螃蟹,小豪停了下来,点起一根香烟,看着两人:“大哥要回来了。” “咋地啊,就为这事儿啊?”老四一愣,问道:“咱们打的那个傻逼,能有这背景?还得大老板亲自回来啊?” 红姐没说话,脸色却有些苍白,双手扣着指甲,指节泛白。 “不是这事儿。”小豪扫了一眼红姐,叹息道:“咱们宏泰,坚决不允许这样的。” “哪样儿啊?” “草,就你和红姐这样呗。”小豪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低头对着螃蟹就是一阵吃相难看地捅咕。 “他啥意思啊?”老四不在宏泰娱乐这边,根本就不知道这边的要求,所以有些不明所以。 “哎,以后你别来找我了吧。”红姐眼眶一红,泪珠子,啪啪地就是往下掉。 “到底咋了,咋还哭了呢?”老四心疼地上前拿着纸巾帮忙擦拭,张嘴问道:“大老板不允许我追求你啊?” “草,你那是追求么?”小豪无语地插了一句。 “不是追求是啥?”老四瞪着眼珠子。 “老四,行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还没下班呢,妹妹们等着我回去统计小费呢。”红姐抽噎两声,放下两千块钱现金,转身就走。 “诶……” 老四喊了一声,红姐并会有回头。 “我会找大老板说的,你放心。” 这一吼,红姐的步伐瞬间停滞,接着再次迈步离开。 “不是,老四,我说你咋不明白呢,宏泰内部规定,不准我们下面的人,和女员工乱来,你非得往上撩,咋地,不挣钱了啊?”小豪有些生气了,感觉老四就是死脑筋。 “啥叫乱来啊,啥叫乱来?”老四同样生气,等着牛一般的眼珠子,点着香烟,吸了两口,低声道:“我是喜欢红姐,才追求她的,咋地,这个社会,还没有人权了?” “呵呵。”小豪笑了笑,指着旁边一对正在腻歪的情侣问道:“你看,那两个,他们是啥?” “情侣啊。”老四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们在干啥啊?”小豪再问。 “草,我也不傻,不亲嘴么,嘎嘎地就一通乱啃。”老四作为骨灰级的资深嫖客,唠嗑说话不是一般的幽默风趣。 “那你和红姐在一起,能亲嘴么?” “你不废话么,她是女人,我是男人,还不能亲嘴了?”老四泛着白眼。 “呵呵,那你俩在一起了,叫啥啊?” “草,夫妻啊。”老四回答了几句,发觉小豪眼神中狡黠的笑意,就不满了:“你究竟啥意思,给我说,别老是问,草了,问得我心烦气躁的。” “我给你说,我爱红姐,别以为我们农民没有爱情,我是真心喜欢她的,你知道么?混子都有水晶般的爱情,何况还是我们朴实的工人呢?” “哎呀,你还知道水晶版的恋情呢?”小豪瞪着眼珠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怪叫一声。 “我不光知道水晶恋情,我还知道天空之城呢。”老四扔下烟头,站起身说道:“不给你扯了,咋说你也不告诉了,大不了,等大老板回来,我亲自去问。” “诶,不是,你这就走了?” 小豪一愣,老四拿着红姐留下来的两千块钱已经走出几米远。 “不走咋整?”老四头也没回地问道。 “草,你走可以,你倒是把钱留下啊。”小豪欲哭无泪。 409、第一回合 郊县,高速路出口位置,一辆路虎静静地停在路边。 驾驶室的光头小伙,摸着脑袋上的绷带,对着老幺呲牙咧嘴:“大哥,是鹏哥他们来吗?” “恩。”同样脸上贴着邦迪的老幺,面无表情地坐在后座。 “草,总算能报仇了。”另外一个青年顿时挥舞着拳头,仿佛看到自己将敌人压在脚底一样兴奋。 “别他妈瞎嘚瑟。”老幺呵斥了一声,两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要说在整个团队,老幺是最色的,性格也是最不健全的,有时候他会突发奇想,就好像自己是一个科学家一样,想法和正常不一样,性格也就捉摸不定,说不定哪一句话就把他惹火了。 “大哥,帝豪那边,还去下战帖么?”光头弱弱地问。 “草,还下毛线的战帖,老子直接给他平了。”满身戾气的老幺,顿时火冒三丈。 “啊,不去宏泰啊,那我悟了。”后座的青年,顿时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还没等他再度表现表现,老幺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整的他相当委屈。 二十来分钟过后,两辆私家车,下了高速,直接冲着路虎而来。 “打两下喇叭,别下车,让他们跟着就行。”光头按照老幺的吩咐,打了几声喇叭,对方回应几声,随即朝着郊县城区驶去。 …… 也是在这一天,宏泰开发的所有高层,在李琦的组织下,开了一个会。 “呵呵,咱们先在这儿将就下,新修的办公大楼,下个月就好了,到时候,你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看着下面略显拥挤的员工,李琦歉意地开口。 随后,就是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会议完毕过后,所有人都忙活了起来。 预算部,策划部,在半天内,将所有的资料和预算,做了出来,连带着财务部给出的,前两次接收的项目拨款账单,全部打印出来,叫到了李琦的办公桌面前。 接下来,便是他带着每个部门的经理,前往各个主管部门,特别是主管验收的部门和副县长办公室。 两天下来,总算将所有的资料送到了应该送去的领导手里,到了第三天,上面的工作组就下来了。 来的是发部的主任,和李琦也打了不少次交到,当看到还在忙碌收尾工作的动人,主任顿时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主任很是不满,今天他带来两车人验收,这方不仅没准备礼物不说,也没说安排吃饭啥的,总之,心里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主任指着工地的一角,那个地方,老四带着工人正在忙碌,显然还没有完工。 “你这都没有完工,就叫我来验收,验收什么啊,验收看你们如何上班工作是么?”主任铁青着脸色,看着李琦。 几个经理站在李琦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呵呵,廖主任,这样的企业,咱们才能放心啊。”主任还没说话,身后一个年级颇大的中年就走了上来,拍着李琦的肩膀冲他说道:“只有宏泰这样为本土发展的企业,才能保质保量地完成政府交给他们的任务,因为上面交代下来,有几个新项目马上要上马,所以这边就必须早点验收,好把人马机器搬过去。” “不是,副主任,就是再急,这个工地没完工,咋搬啊?”看着中年,主任明显有些忌惮。 “呵呵,这次的验收,主管的副县长,章书记也下了明确指示。”他这话一说,主任就不说话了,脸上的难看地转身就走:“你们检查吧,有我没我,不都一样么?” “老兄啊,你咋把他得罪了,不会有事儿吧?”李琦有些慌了,毕竟是个主任啊。 “没事儿,来之前,我就接到了两位领导的指示,再说了,你们宏泰,已经在整个常委班子出名了,早点验收,也没啥。” “那感情好。”李琦笑道:“早点验收,等下我还得跟你喝酒呢,呵呵,上次你太厉害了,这次说啥得把你灌醉了。” “哈哈,随你,都行……”一行人大笑,在主任离开的情况下,完成了验收,并且签字。 只要把这份验收报告往上一交,财政的拨款就会下来。 不要说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任何地方,都有这样的人,不管是啥地方,啥行业,啥阶层,有好的,也有坏的,避免不了。 短短三天时间,就完成了所有的验收,沿江公园,宏泰开发负责的部分,正式完结。 而傍晚,李琦安排一行人,去的火锅店,因为这个副主任,爱喝啤酒,不喜欢白酒啥的,用他的话说,在咱们重庆,就是要吃火锅,满头大汗,喝冰镇啤酒,才有劲儿。 按照他的意思,李琦就在火锅店定了两桌,来验收的官员,和宏泰这边的工头还有几个经理财务啥的,坐在一起,就是花圈喝酒。 这个火锅店,在郊县,也算是高档的了,比以前的999高档了不少,包厢都有二十几个。 门外的停车场,也很大,此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辆私家车,稳稳地停在这里已经两个小时了。 “鹏哥,还不上去么?”私家车内,坐着四个汉子,全部统一的黑色背心,寸头,很是干练的样子。 汉子嘴里的鹏哥,就是老幺那组人的头头,二十七八的样子,脖子上没有金链,手腕上没有腕表,最喜欢的,就是一直把玩一把军刺,这种带有血槽的军刺,一旦捅进人的身体,血流不止。 “等下吧,这孙子看样子酒量就不错,等他喝得差不多了再进去。”鹏鹏一边擦拭着军刺,一边说道。 “咱们三个人,还怕他们啊?”一个汉子嘀咕了两句。 “在这边,不能拿枪,咱们四个,还真不一定。”鹏鹏十分客观地分析了两句,没有啥表情波动。 早在一天前,这群人就盯上了老鬼一行人,他们很想找郑也,但很麻烦,没有找到,一是郑也不经常在帝豪路面,那边的经营,都是雨儿在管理,鹏鹏等人也找不到,只能狩猎下面的人。 老鬼,无疑是重点照顾对象。 “好了,走。”过了十分钟,鹏鹏将军刺往后腰一插,看了一眼腕表,车上的时间,拉开车门,下了车。 另外一头,李琦等人的包厢内,很大,因为有两桌,人数不少,吃的相当高兴,气氛异常和谐,整个屋子里都飘荡着强烈的辣椒味儿和烟酒味儿。 李琦坐在副主任的左手边,他的右手边,就坐着白剑,白剑穿着一套制服,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李琦催了过来。 白剑来了,他和副主任能谈的话题,就能多一点。 任何阶层,能走在一起的,要看很多东西,朋友圈子,就是其中的一向重要因素。 “呵呵,老白,你这酒量也不行啊。”三人砰了一杯后,李琦就嘿嘿地笑了起来,很是随意。 “哎呀,白队长也在呢?”哐当一声,房门被拉开,老鬼左手拿着一瓶刚刚开封的五粮液,右手端着一个小酒杯,窜了进来。 “呵呵,小李,白队,我早就听见你们在这边了,这才过来,我自罚自罚哈。” 老鬼相当上道的,先是自饮三杯,接着弯腰看着副主任问道:“这是哪位领导啊?呵呵,我们帝豪初来贵宝地,还望各位领导多多照顾,我先干了,你随意。” 副主任看了一眼白剑,又看了一眼李琦,端着酒杯呡了一口。 老鬼的到来,让场子冷了不少,李琦和他也就见了一次面,谈不上很熟,但他既然认识白剑,就说明还能在一块儿喝点酒。 但反过来说,在郊县能开夜店的,谁不认识白队长啊? “来,坐下坐下。”李琦亲自拽了他一下,加了个凳子,放在自己的左手边。 一行人,就聊了起来。 “踏踏踏!” 四个黑色汉子,径直上了二楼,缓缓拉开了一个包厢的房门。 “麻痹的,咋没有呢?”鹏鹏扫了一眼,只见里面三个青年,正搂着妹子乱啃呢。“ “草,不管了,先干了。”鹏鹏咬着牙齿,率先冲了进去。 “啊……” 一声惊呼,老鬼还在给白剑敬酒,顿时一哆嗦:“晕死,干啥呢,咋这么不隔音呢?” “啊……杀人了……” 又是一声更加高分贝的带着惊恐的吼叫传来,众人顿时放下了酒杯。 “看看去。” 门外,四个汉子刚跑出来,手上拿着滴着鲜血的军刺。 “哐哐!”就这样,四个汉子,在李琦,白剑,老鬼几人的注视下,朝着一楼跑去。 “草,鹏哥,那就是老鬼。”一声惊呼,一个汉子转头看着老鬼吼道。 410、每个传奇人物都有一段故事 “刷刷!”刚刚还在奔跑的四人,刹那间停滞脚步,就好像脚底下有钉子一样,很迅速。 鹏哥转头看了一眼老鬼,随意扫到了穿着制服的白剑,顿时抓着同伴:“走了,有的是机会。” 四个人在行凶之后,没有任何遮掩的,拿着凶器,跑出了火锅店。 “草,出事儿了。”老鬼一惊,连忙往自己那个包厢跑去。 李琦一愣,扒拉了一下身后的胖墩,冲他说道:“去看看,能帮忙就帮一下。” 他摸着下巴,脑海里一直在转,明显的,对方就是冲着老鬼来的,可老鬼来这边敬酒,逃过了一劫。 难道,就是小豪说的那个老幺的人? 这件事儿,他虽然不管,但下面人肯定会跟他说,每天都在一起喝酒,不聊点新鲜的话题,有个屁意思啊。 不行,我得给马军打电话,对方出手了,不能不没有一点防备啊。他心里这样想到。 “哎,郊县的治安……”副主任扫了一眼外面走廊上的血迹,顿时摇头转回了包厢。 白剑站在原地,顿时脸上一片红潮升起。 “麻痹的,我草你妈!”老鬼的房间,响起他的怒吼,李琦没有去看,想也能想到结局。 回来据胖墩说,他下面的三个小兄弟,全部被捅了,进去的时候,血迹撒了一地,有一个最恐怖,半截肠子都落在了地上,还在蠕动,相当的恶心。 整个火锅店顿时就乱了起来,很是嘈杂,出了这事儿,李琦等人也没有了吃饭的兴趣,各自打道回府。 但出事儿的,不止这一个地方。 某个大排档内,几个青年中正在喝酒划拳,这些都是老鬼下面的兄弟,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妹子,相当的牛逼啊,个个漂亮得紧。 “五魁首啊……六六六撒……哈哈,你输了,喝。”几个青年玩儿得不亦乐乎,地上已经堆满了啤酒瓶,喝得有点大了。 “草泥马,看这里。”不远处,四个黑衣青年,举着棒球棍,旋风一般地闯了过来。 “唰!”一个青年顿时转头。 “砰!” 棒球棍顿时敲击在脑门上。 “咔嚓!”青年眼珠子一泛白,立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啊……”女孩儿捂着脑袋惊呼。 “麻痹的,别比比!” 一个汉子,举着棍子,冲着另外一个青年打了过去,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汉子,对准了其他的青年,不到一分钟,这几个小兄弟,全部倒在了地上,现场一片狼藉。 老幺手下的八人下组,在郊县这片土地上,初露锋芒。 这天晚上,白剑可是急坏了,四起有针对性的报复时间,整的他头都发麻。 老鬼下面的小兄弟,无一例外,全部住进了医院,唯独老鬼幸运地逃脱了。 郑也的办公室,老鬼气得浑身颤抖。 “大哥,调人吧,草***。”手下十几个兄弟,同一时间进了医院,他几乎发狂,那眼珠子,泛着猩红,好像吃人的恶魔,散发着戾气。 “调吧。” 从整件事情分析,他已经知道,这是人家的报复来了,一百万的赔偿,换来的是人家疯狂的报复,而且,这仅仅是开始。 郑也坐在沙发上,叹息一声,等老鬼出去后,拿出电话,拨打了起来。 …… 宏泰娱乐,马军办公室。 胖墩,小豪,马军,李琦,以及耗子和大东,全部坐在沙发上,看着马军一言不发。 “帝豪完了,就是我们。”马军叹息一声,短短几分钟时间,他居然抽了三根烟。 “不会吧,咱们矛盾不大,顶多赔点钱啊。”李琦摸着下巴说道:“今天看着程度,就是奔着弄死老鬼去的,咱们这矛盾,还能整出人命了?” “不,你不懂。”马军看着李琦,撇了一眼大东,再次说道:“他在咱们这儿挨打,这事儿不假,但咱们也有话说,他没有直接找上我们,我觉得,还有后面的计划,许文这人我不了解,但有些传闻,还是很靠谱的。” “就没有一点缓和的可能性?是在不行,咱们拿点钱呗。”李琦还是不赞成开打,人家能从一百多公里之外调人来,说明就不是要你点赔偿款而已,可现在的宏泰势头发展得正好,要是又对上一个势力强大的对手,不付出鲜血生命,生意也能往后倒退多少年了。 “呵呵,你能说出这话,证明你越来越成熟了,”他扫了一眼胖墩四人,脸上严肃地说道:“我不管你们平时怎么闹,但在大事儿上,首先想到的,必须是集体的利益,宏泰的李琦,能不冲动就不冲动。”顿了顿,他抬头看着李琦:“许文这人,虽然不是疵瑕必报,但也是有仇必报,这事儿,肯定不小。” 马军说出这话,是有原因的,他接触许文也就几次,但周围坐夜场,坐工地,建材的朋友,也很多,所以,也听了一些关于他的传闻。 传闻最开始许文并不是混社会的,而是一个打渔的,是的,只是一个农民,没读多少书,成天摆弄着家里的一条破船,赚点生活费。 家里有老父母,也有个宝贝得不得了的妹妹,妹妹只比他小一岁,长相甜美,十里八村都是数一数二的。 每当自己打完鱼回到家,都能吃上可口的饭菜,都是妹妹做的,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能大鱼大肉,能吃上鱼,都很不错,但每次打回来的鱼,都要去卖钱,换来生活用品,自己一家人只是偶尔吃点,很节俭。 当时的家庭状况,也很不少,他母亲在生下妹妹后,就难产而死,据说是大出血,当年的医疗条件也不行,生孩子都是在自己家里,烧一锅热水,让村子里的接生婆来接生,可不知道咋地,接生了几百个孩子的接生婆,在接生他妹妹的时候,就出事儿了。 剪完脐带后,他母亲就大出血不止,一家人慌了,在妹妹的啼哭声中,招来一辆牛车,人还没送到镇上的卫生院,就闭上了眼睛。 父亲呢,身体一直有病,家里的重担就承担在了他那不算宽阔的肩膀上。 年纪轻轻,就承担起了家里全部负担,很辛苦,也很乏味。 就这样,干了一年后,妹妹十六岁,就有人上门说亲事。妹妹年纪还小,根本就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可妹妹懂事儿,想着自家的情况,也不能有人愿意嫁给自己的哥哥,没有办法,自己早点嫁出去,没有负担了,还能换点彩礼给哥哥娶媳妇儿。 许文纵然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老父亲每个月的药钱,都让他起早贪黑,压力很大。 后来,没人一介绍,就说了个当时村长的公子,其实就是个村里的地痞子,成天游手好闲,因为村子里管着打渔这一块儿,油水还是比较充足的。 家庭条件不错,每当媒人对他说:“许文,你妹妹嫁过去,算是这辈子都有了着落,你想想啊,等他接了他爸的班,按照以前的说法,那就是官太太啊。” 听见类似这些话,他都会闷闷不乐,但却没有任何办法,不管怎样,女孩儿始终会嫁人,也就定了下来。 何况当时,还是他爹做主,想着自己的儿子连个说媒的人都没有,他就做主,让女儿嫁给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村长儿子。 这刚定亲,村长儿子成天就跟在妹妹屁股后面,许文打了几次,撵都撵不走。 他一生的转变,发生在一个午后。 很热,他就没有去打渔,就在家里睡午觉,妹妹端着老爷子满是中药味儿的衣服,去了河边洗衣服,正好碰上村长儿子和几个小子在洗澡。 有人就在中间拱火,说:“那是你媳妇儿,咋连手都没摸过呢?” “哈哈,就是,你看,那小屁股扭的,你娃算是捡到了,不过呢,你不吃,可别让其他人吃了哈。” 一群人**着身体,在一边嘲笑连天,妹妹羞红了脸,端着衣服转身就走。 被激恼了的村长儿子,红着脸,拦住了去路,接下来,看官们都看到了。 当年的那个年代,法律意识对于农民来说就是个狗屁,能吃饱肚子,才是最大的事儿,其他的,都是扯淡。 所以,村长公子,在一股邪火之下,就给妹妹办了,想着以后反正是自己的老婆,先办了也没啥。 可他想不到,生性刚烈的许文妹妹,在被他干了过后,每一天哭闹,也没有喊叫,而是平淡地回到家,给老父亲熬上了药,给许文留下一封信,在那个满是萤火虫飞舞的夜晚,投河自尽了。 411、磨炼的人性 妹妹走了,这桩婚事就不成了,老父亲一气之下,一口气没咽上来,喝完女儿熬的最后一碗药,也撒手人寰。 很多人都在想,妹妹投河自尽,老父亲撒手人寰后,许文肯定会报复,但他的行为,却让那些看热闹的人的眼珠子碎了一地。 第二天,他没有遵循任何习俗地找来几个亲戚,把自己的父亲和妹妹下葬了。 所有人都在猜,许文是不是傻了,性格大变,每天也不说话,也不出门找谁玩儿,更别说找人相亲了。 成天除了去打渔就是呆在家里,也不知道他害不害怕。 当初村长本来愧疚,还想拿点钱出来,或者找人给他说个媒,让他不那么恨自己,可到最后,仅仅说是那点定亲的彩礼就不要了。 彩礼是什么,,就是五斤红糖,三斤糕点,两把抱着红纸的手电筒。 就是这些,换了自己妹妹一命? 许文没有要,对此更是嗤之以鼻,将这些东西全部给了一个村外的流浪汉。 整整半个月,村长的儿子都躲了,直到村长说,可以回来了,他才回来。 最开始,他还有些害怕,毕竟除了人命,本来就只有三个人的家庭,因为自己,就剩下一根独苗,难免许文会发疯杀了自己。 又过了一个月,居然屁事儿没有,后来,这小子又变回了成天游手好闲,调戏寡妇啥的,无恶不作。 三个月过后,夏季离去,气温也变得凉快了起来,以前在河边洗澡的人,也没了。 也就是在这个异常凉爽的秋季,村长的儿子,居然淹死在了河边,他死亡的地点,就是当时许文妹妹投河的地点。 死亡当天,许文就被村长叫人抓了起来,没有报警,而是抓到村子的祠堂,打得遍体鳞伤。 即便这样,他也是死咬着不开口,最后,警察来了,把他儿子的尸体和许文一起带走了,半个月后,他回来了。 经过法医检查,他儿子确实是淹死的,鼻子嘴巴,包括世道肺部全是沙子淤泥。 但村长一家,都不相信,说啥都不相信,一直认为,自己的孩子就是被许文设计杀死的,可警方给出结论了,也就没有办法了。 只不过,丧子之痛,让他们更加的疯狂,不断地挑战着许文的底线,比如说,头天出去打渔还好好的,第二天,渔船莫名其妙地破了。他只有忍气吞声。 类似这种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可就在一个月后,一个秋天都还没有过完,村长和他的老婆,还有他的小儿子,全部暴毙。 这次,没有人敢拉着许文去祠堂打骂了,俗话说,混混怕流氓,流氓怕狠人,狠人怕精神病,心思能如此细腻并且完美计划的,谁还敢招惹啊。 可警察,还是来了。 警察检查完毕后,发现村长一家,全家都是吃了掺杂农药的稀饭,而且稀饭里,居然没有农药的味道。 这下,警方就纳闷了,因为全村的人,都在说,村长一家人,绝对是许文杀死的。 可现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事儿是许文干的。 不管村民怎么联名上书,许文还是出来了,而出来后的他,再也没有回到村子,而是在县城就混了起来,这一混,就是十几年。 所以,他不是疵瑕必报,但也是有仇必报。 他死后,有人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很破旧了,字迹都几乎看不清了。 叙说的,就是他当年如何杀死村长一家的。 日记本里,这样写道:“如果,他们不再一度欺负我,他们还能多活半年。” 是的,村长儿子就是他杀死的,至于是怎么做到的,日记本里没说。 村长一家的农药,是以前农村最强烈的药,很便宜,但一点点都能药死一头牛。 如果村长不再一味地报复,他还计划半年时间来完成,可他们的得寸进尺,不得不让他的计划加快。 隐忍几个月,就为了为自己的父亲和妹妹报仇,这样的人,能是没有脑子么?没有血性么? 在县城混了一年,他当时的女友就怀上了许小小,即便女友不想生下来,但他还是坚持,将孩子生了下来。 后来那女的离开了他,不管多么辛苦,他依然带着孩子,有时候,还得和几个兄弟照顾孩子,给孩子洗尿布啥的,反正,这许小小绝对是他的逆鳞,动者即死。 综上所诉,马军认为,许文的目的,绝对不是教训老鬼等人那么简单,或许,他真正的目的,根本不在帝豪。 在两方都紧锣密鼓调集人手,准备在郊县大战一场的时候,我领着小开和华子,悄悄地回到了郊县,并且在一起吃了个饭,凡是我们的核心成员,都来了。 晚餐,是在隔壁酒店吃的中餐,吃完后,就回到了宏泰娱乐,而红姐和老四,就被我叫到了办公室。 “呵呵,你紧张个啥?”红姐穿着红色的大红裙,站在那里,一直没敢坐,我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而一向大胆无畏的老四,也有些紧张。 “咋啦,你不莽夫么,紧张个屁啊。”我将烟盒扔在他的面前,自己翘着二郎腿坐在了俩人对面。 “小龙,哦不,老板,你……”红姐双手捏着自己的裙摆,说话吞吞吐吐的,坐娇羞状,好似一个小女孩儿。 “老板,我喜欢她,希望你成全。”老四猛地一挺胸膛,吓了我一大跳。 “你喜欢她,那是你俩的事情,我不管。”我看着他,脸上很是认真:“红姐是我从广东找过啦的,没有她的出力,宏泰也不会有现在,我就问你一句,你家里的咋办?” 说完这话,我撇了一眼红姐,只见他双手死死地扣在一起,好像在等待命运的审判一般,焦灼不安。 “什么家里的?”老四有些茫然,昂着脑袋:“你说孩子啊,那没问题啊,他现在马上大学毕业了,不用我管了,我的事儿,他也不会躲干涉,没问题。” 我皱起了眉头,挑眉看着他说:“你家里老婆呢?” “……”一段长长的沉默过后,他低下了脑袋:“几年前,就走了,肺癌。” 红姐一下瞪大了眼珠子,小手捂着嘴巴,相当的震惊。 而我也是一愣,再次看了她一眼,整个人身上的那股悲凉不是能装出来的。 这也难怪! 老四一直和小豪厮混,基本喝酒完以后,都会出去放松放松,生活一直很糜烂。 很多工人在工地干上一年,或许都不会出去一次,可他,出去的次数,不计其数,他也不忌讳,谁问他,他也告诉他,一点没有隐藏,好像自己就是个废人一般,随意挥洒岁月。 “算了。你的事儿,我不问了,你俩下去吧。”我叹息一声,再次点燃一支香烟,在两人出门之前:“红姐,我当亲姐姐看待,你对他好点。” “会的。”老四仅仅抓着红姐的小手,背着我回答了一句。 “把马军李琦叫上来。” 等了能有两分钟,正在喝酒的两人,走了上来。 “喝醉没?”我问道。 “没有。” “还行。”两人同时回答。 “好,那我就说说安排,马军,你……” 接下来的十分钟,我们商讨着应对方案,针对许文那边的变化,我们不可能不做任何措施。 我们是人,有产业,身边也有在乎的人,不可能让他们出现什么意外。 猛不丁的给你来一下,谁进了天堂,那不得伤心死么? 安排完后,我给每人散了一支烟,说道:“工程款下来了么?” “没有,听说是明天到位。”李琦笑了笑,忙活了接近一年了,终于看见利润了,容不得不高兴啊。 “那就好,项目那边,已经给我打来电话了,一是旧城改造,而是公园那边有块地,县里准备开发成配套的休闲度假设施,你们看看,咱们做哪个项目?” 两人听完,顿时陷入了沉思,一分钟后,马军率先开口:“我看还是坐休闲度假那个吧,挨着咱们工地,机器人员搬过去也方便,二来,旧城改造,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咱们现在挺稳当,许文也是个不稳定的因素,再出事儿,就是大麻烦。” “你呢?”我看了看马军紧张的神色,转头看着李琦问道。 “我啊,我看咱们还是坐旧城改造,利润空间也大,政府这边咱们关系也硬,做啥都水到渠成。” 两个人意见不一,他们说的也很现实,不管是考虑到争斗问题,还是考虑到最现实最重结果的利益问题,都没错。 “呵呵。”我按灭烟蒂,瞅着两人一笑:“两个项目,咱们都做。” 412、试探 临县,许氏地产办公大楼。 天儿一手拿着早餐,一手拿着文件夹,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许氏地产,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甚至在区里还有几个分公司,都源于他的管理经营模式。 这个公司,不仅是天儿,老幺这种元老级的功勋人物有股份,就连其他关系户,都有股份,只不过,许文的股权最多,但这也实打实地将各种资源集合在了一起,而不像我的宏泰,单纯,无瑕,只有我一个人有股份,连干股都没给出去过。 两种模式,按理来说,许氏地产的模式比较诱人,也很正确,是最有利于竞争的一种模式,可我感觉,在我们以暴力打造这个商业帝国的时候,考虑的东西,还有很多,不得不如此小心翼翼。 “当当!”他敲开了办公室的房门,发现许文的秘书,正在泡咖啡。 “许总,还没来吗?”秘书指了指休息室里面的卫生间,意思还在上厕所。 “啪!” 天儿把文件扔在茶几上,吃着早餐,等了一分多钟,许文异常疲惫地走了出来。 “昨晚上又加班了?”看着那虚弱的样子,天儿不由多说了两句:“你这才三十来岁,要多注意啊,整的像个老头似的,以后,别加班了吧。” “呵呵,我不加班,这么大的架子,谁能支撑啊?”许文勉强地笑了笑,整理了下衣服,坐在天儿的旁边,拿起两个包子吃了起来,一点也不在乎,很随性的样子。 “老幺,回来了?”许文吃了两个包子,呡了一口浓浓的咖啡,看着天儿问道。 “没有。”天儿摇着脑袋说道:“他一动手,那边就紧张了,当天晚上进医院十几个,对火儿好像也不差,调集了不少人。” “我叫他先回来,咋不停呢?”许文叹息一声,显然拿老幺没有办法。 “宏泰啥动静啊,这马军也没给我打电话,看样子,是不打算解释了。” 天儿拿起文件夹,只见里面的几张纸,上面很清晰地记着郑也团伙,这些年来的历程,就连郑也在大成有多少股份,几套房子上面都有记录,虽然谈不上全部都有,但也是**不离十,看得出来,这打仗之前,先了解对手,是每个优秀人物的第一步。 “宏泰啊,下面人说了,好像郊县那边的人,听推崇这群人的,虽然年轻,但影响力极盛,你去大排档走一圈,那些吹牛逼的小混混,嘴里都不离宏泰,说啥龙家军这些,我就纳闷了,不就几个小伙子么,有这么大能耐?”对于下面人的传闻,天儿还是很不相信,因为下面人传回的消息,很离谱,他们说,郊县百分之八十的混混,只要宏泰需要,都能为之披荆斩棘,百分之九十的社会人士,都和宏泰的高层有很深的交情,特别是以前那些很有实力的老大哥。 这不是扯淡么? 简直是胡扯。 “你还真别不信,记得老薛吧?” “啊,记得啊,上次办事儿,他不过来了么?”天儿回答。 “呵呵,他以前生意不小吧,要不是想把宏泰挤出去,能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么?”许文摸着自己的膝盖,长长地叹息一声:“老幺这次过去,他们没行动肯定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你千万别小看了这群人,年纪是不大,但要玩儿心眼,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 天儿拿起豆浆,一口吸进去,将袋子扔在了垃圾桶,道:“马军上次我见过啊,也不像玩弄心急的人啊。” “不是他。” “不是他?”天儿震惊了。 “恩,”他望着巨大的落地窗,思绪回到了几个月前:“我见马军的第一次,就是因为朋友说,在郊县,无论做什么,只要是宏泰的朋友,都能轻松几层,我就让朋友窜了个局,见了一面,为了加深关系,才让他过来参加宴请,因为公司的策划部,下一步就是郊县,但现在看来,不行了。”他低下脑袋,组织了下语言补充道:“宏泰开发的老板,叫张海龙,也是马军的把兄弟,这人年纪比马军还小一点,但是心狠手辣,足智多谋,来郊县的一系列行动,都是他组织的,所以,咱们要注意的,是这个叫张海龙的人。” “草,真特么复杂。”天儿听了半天,才把其中的厉害关系理清楚,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这是咱们这次的对手,郑也,大成的社会人,莫名其妙就来到郊县,而且还接手了老薛的经典,现在已经改名,搞得有声有色,上面的,都是他们的一些资料。” 许文一边翻着文件,一边听着,天儿顿了顿,蠕动几下喉结,皱眉说道:’这个郑也,我看弄起来没啥意思,硬资产根本没多少,其他的,都是一些厂房的股份,其实都不多,帝豪才是他唯一的实体,即便咱们胜利了,我看,咱们还是输了。” “不,没输。”许文放下了文件。天儿的意思很简单,我们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即便胜利了,到手的,也没多少,何必呢,还不如出口气就回来。 “你是说宏泰?”见许文那笃定的神色,天儿瞬间顿悟。 “呵呵。”许文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继续说道:“你给老幺说一声,叫他先躲着点,或者先回来,让我看看那边的反应。” “行,我这给他打电话。” 当宏泰计划安排完毕,帝豪人手调集过来之后,老幺却接到了许文的突然命令,让他回去,而且没有理由,只不过老幺正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回去,但也知道许文的脾气,带着人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也不打算在近期现身了。 郑也的人,发疯似的在郊县找了几天,却没有找到哪怕一个人影,可把老鬼急坏了。 因为现在谁都知道,他老鬼的兄弟,十几个,在同一天晚上被一伙人整进了医院,而且这伙人之胆大,相当从容。 社会上还有另外一个传闻,说是郊县正在大力开发旅游休闲项目,有一伙特别牛逼的势力看上了这个风水宝地,准备进来抢食,第一个,就瞄准了帝豪,因为帝豪重新装修过,还有一个最大的嗨场。 不管外面怎么传闻,老鬼的兄弟,被打进了医院,成了铁的事实。 这不,郑也亲自打电话,让马军下面的人,帮着找找,说是马军兄弟多,帮个忙。 马军接完电话,就让大东带人出去找了,做做样子,其实也一无所获。 又过了一天,有两个受伤比较轻的兄弟,出了医院。 我却接到了郑也的电话,说是请我吃饭,我当时对马军开玩笑着说,老郑这是心急了,说不定还拿点车马费给咱,让咱真的“帮忙”一把呢。 某饭店,我见到了郑也,他一个人来的,老鬼不知去向。 “小龙,这次的事儿,还得感谢你啊。”我来了后,他表现得很亲热,很客气,喝完酒后,马上又给我倒上,整得我还有点受宠若惊。 “呵呵,你这么说,我还真就不好意思了,大东带人出去找了一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啊。”顿了顿,我继续看着他说道:“你放心,口风已经发出去了,只要见到几个比较壮的汉子,还不是我们本地的,下面人都知道咋做。” “我就说嘛,宏泰,肯定是咱们的盟友。”他话里有话地点了一句后,我再也没有回答。 因为如果我回答,会在这个关系不大的问题上,扯上半个小时都有可能,我才不会,因为下去还得去章建军的办公室,那才是正事儿。 “小龙,那个许文,我找朋友打听了下,实力挺强啊,呵呵,你说他让下面人来郊县撒野,你这郊县一把,就不拿出点态度来啊?”他笑呵呵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很多种莫名的情绪。 “啥一把啊,我就是一个生意人,搞不懂。”我夹着菜,装傻充愣地回答。 “那不对啊,他的人在郊县办事儿,按照江湖规矩,也该给你打个招呼啊。”郑也没有吃饭,抿着酒继续怂恿着。 “他办他的,我办我的,不冲突。” “可他们冲的帝豪。”他脸色变得郑重,凑近我的脸边说道:“帝豪和宏泰,不是盟友么,这事儿,你怕是要多拉一把。” “唰。”我一下转头,也很认真地看着他:“这些事儿,我一般不管,你要整就整,别算上我,我肯定跟你谈不了,不过你要是想在房产开发商,整出点名堂,这我倒是可以拉上一把。” 413、内幕操作 一天后,关于沿江公园项目的尾款,被政府财政一次性打到了宏泰开发的账号上,而这笔钱,在一天之内,划出去百分之四十,是一笔相当庞大的数字。整个操作,都在小不点和宇珊的监管之下,因为这两人,也是财会。 这边项目一完工,宏泰开发的下一步工作,也正式确定了下来。 首先,是城关镇的旧城改造,一个相当庞大的工程,至少在目前的宏泰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因为城关镇,其实就是现在的城北,挨着郊县黄金钓鱼区,码头的地方,很大一部分早就开发了出来,唯独剩下一部分的老房子,没有改造。 原因有两个,第一,郊县的以前,还是很辉煌的,这边有着一条街道,全是木头为主体的瓦房,很有味道,看着就有历史的厚重感。 这里,承载了很多老一辈人的念想,很多老人现在吃饭,还只来这里,说整个县城,只有在这里吃饭,才有味道。 所以,后来这里就自动地成形成了一条美食街,渐渐地有了规模,这也相当于一个政绩了。 地板,全是青石板,一块块地拼凑而成,经过日积月累雨水的冲刷,变得相当的坚硬,有些木头房子毁坏了大半,也有人出资重新修葺过。 街道不长,但也有接近三百米,周围的房子,超过百间,关键是现在都开发成了美食街道,在本地有了一定的人气。 这里最长久的房子,据说接近;两百年,也算得上是文物了,一百都在百年左右,值得后人珍惜。 第二个,就是领导的意图了,前任领导想就在原址上,不动,打造成郊县古镇,可规模不大,还得再次扩大,但扩大的方向却不好找,一面是码头江河,一面是郊县高中,还有一面就是山丘,这本来是一个好的方向,可山丘上,有电站,就更不动了。 所以,这就造成了常委意见的不同意,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谈论这个话题,任由这边的美食发展下去。 但现在这一任领导,是严打过后,上面空降下来的,决心做出几件大事儿,不但要惠民,加速当地的经济发展,还要给自己的政绩上,添上浓重的一笔。 另外一个项目,便是挨着目前工地的一块地皮,很大,但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没有多大的价值,上面就要求,开发成公园的配套度假别墅,不多,只要豪华大方,环境优美就行,并且提出了两种开发方案。 一是我们出钱,将这块地皮买下来,依然用来经营度假,所得收益自己揣兜里,二是地皮给我们开发,一切的设施费用全部由我们先垫资,和政府的旅游部门共同经营,利润分摊。 经过内部商量后,我们决定,还是直接买下来的好,因为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垫资,既然资金出了,就没有必要和你合作,哪怕你是旅游局的,公关关系这部分自然有我们的专业人员去搞定,何况那些官员,我们都认识,拉点业务来,不算啥难事儿。 最重要的,我们考虑到,今后我们要回到八里道,这边的资产说不定全部得变卖掉,这样也方便,你和政府合作,那你就做不了这个主,不能在短时间之内套现,那个时候才觉得麻烦,所以一把一利索,是最好的方案。 这个项目一确定,就被几个常委拍板,并且经过内投,给了我们宏泰,因为宏泰的资金储备,是最雄厚的,不用贷款,就能独自开发。当然,章建军,章书记在这里面占了很大的优势。 下午他下班后,我俩约在了一个低调的饭店,点了几个小菜,一人一瓶啤酒,边吃边聊了起来。 “章书记,款项可有收到?” “恩,你办事儿,我放心。”章建军笑着看着我,用筷子点了点我,笑着说:“下次,还这么办,别人查也查不出来。” “明白,我的财务都是专业的,而且都是自家人,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但我有个疑问,每次都这样,很麻烦,以后干脆就拿现金好不,因为现在网络发达了,不管你转多少账户,最终都会查到身上,当然,这是有心人想查的话,呵呵。” 我说完,就一直看着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变幻不定,时而皱眉,时而纠结,时而透露出怀疑的神色。 我知道他在考虑,还不敢下定决心,又说道:“现金交易,很正常,只要你藏得好,谁也查不出来,这可不是三万五万,数额太庞大,你要保住秘密,咱们只能小心着来啊。” 他卷了卷舌头,夹起一筷子腰花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这事儿,以后再说。” 我也识趣,便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和他干了几杯酒之后,一瓶啤酒就见了底。 “再来一瓶?”我问道。 “不了。”他摇头:“晚上还有点事儿,现在就挺好。” 我也不咋喜欢喝酒,也就没再点酒,一人干了两碗饭后,他终于说道了点子上的问题。 “两个项目,你都接了,难免有人说闲话,竞标那天,你叫人先给管理方通气,稍微别整的民怨沸腾,毕竟都是一个县城的,整僵了,不好。“ “恩,这点我明白,到时候我让人做好标书,一样送过去,你们也不会难做。”我诚恳地点着脑袋,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内幕操作,现在好多大项目,你以为是公开透明的么? 呵呵,太天真了。 “还有啊,项目部成立过后,那些小项目,能扔出去就扔出去,照顾一下本地的小公司,对你,对政府,都有好处。” “明白。”我再次应道。 “哦对了,差点忘了。”他喝了口茶,好笑地看着我:“听白剑说,上次那伙人,和你们有关系啊?” 我一愣,说道:“不是,那都是传闻,是和帝豪的关系,好像事儿不大,就是寻性滋事来着。” “呵呵,你小子。”他指着我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反正啊,我在位的时候,你们能闹腾点,但也不能太明显,这股风刚过,说不定下一次啥时候就来呢,能安稳挣钱就安稳挣钱,你说呢?” 我笑道:“没事儿,我就是一个生意人。” …… 整整一周时间,老鬼都不在帝豪,全部扔给了雨儿一个女人管理,而郑也也好像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反正是没看见人,我倒没着急,一旦项目被我们宏泰拿下的消息传出去过后,他是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这天晚上,天刚擦黑,就一阵电闪雷鸣,不就,哗啦啦的雨滴就铺满了大地,从窗户看去,外面全是一片雨幕,漂亮至极。 灼热的空气,瞬间下降好几度,变得凉爽了起来。 而在此时,两辆私家车,行驶在狂风暴雨之中,打着大灯,在高速路上,疾驰地奔驰着。 夜晚九点,刚从大成赶到郊县的郑也,直接来到了帝豪,并且找到了雨儿。 “最近生意怎么样?”他端坐在办公桌上,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心里一阵惋惜。 当初,他都很想把这个女人抓在自己手里,起码弄在床上潇洒两次也好,可这个女人,表面上很柔弱,内心还是很强悍的,经过几次试探不成,他也没再强求。 他一个大哥,啥样的女人要不到,何必去用强的呢?女人虽然够味儿,但她不配合,你就好比和一具美丽的尸体呆在一起,毫无情趣可言。 “还行,我们的生意已经基本稳定,每个周末,营业额都会上升百分之五十。”雨儿身穿一套银色的长裙,带着蕾丝,站在那里,不仅美丽还端庄。 现在网上那些网红要是和她站在一起,对比之下,雨儿绝对能称之为女神。 “百分之五十?能有这么多?”郑也震惊地看着她,眼神中有欣喜也有不可置信。 “呵呵,真的,没骗你,月底你可以看财务报表,至于为什么嘛,咯咯……就是我前段时间有空,就亲自跑了几家公司,把他们年度聚会,员工聚餐的合同拿了下来,所以,他们的员工只要有事儿安排,都在咱们帝豪,增加百分之五十,我还闲少了呢。” 卧槽!郑也听了,一阵心花怒放,这女人不仅有相貌,连一个小声都让他走神不说,商场上的手腕都不得了。 就连宏泰,怕是也想不到这一层关系吧。 “啪啪!”郑也将香烟叼在嘴上,拍着手掌:“能请到你的加盟,是我最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414、大趴提 “咯咯……”又是一声庆铃般的小声,整的郑也胸口憋着的一团火,无处发泄。 “诶,老鬼上哪儿去了,这几天场子里还算安稳吧?” “没啥事儿,你那些小兄弟,都挺上心的。”雨儿看着郑也,眨巴眨巴可爱的大眼珠子:“老鬼我有两天没见着人了,他不是说你安排事儿了么?” “我他妈安排啥了啊?”郑也一愣,摊手说道。 一分钟后,他的电话就直接打在了老鬼的手机上。 “你还在外面晃悠呢?要是找不到,你就回来吧,没啥意思,这边工地开工,挣钱要紧。”郑也也不骂他,只能语重心长地说了两句。 “恩,我忙完就回去。” 听着里面哗哗的下雨声,郑也顿时一愣,快步走到窗口面前,一拉窗帘,外面的天空,虽然阴沉沉的,但一点雨滴都没下。 “你不在郊县?”他咬着牙齿,开始有点生气了。 “我,我在大成啊,回来找几个兄弟。”那边的老鬼开始一顿乱扯。 郑也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电话,声音阴测测的,显然是动了真火:“你他妈是不是在哪儿嘚瑟呢,赶紧给我回来。” “我真在大成呢。”老鬼再次说道。 “草,你还真敢骗我啊,你大爷的,我刚从家里过来,那边一点雨都没下,草,是不是雨神尽照顾你呢,你一去,就下雨?”郑也心中已经猜了个大概,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是不是去临县了?赶紧给我回来,听见没有,我说了,这事儿,不用你办,我早就安排好了。” “呼呼……”老鬼在那边吭哧瘪肚大半天,悠悠地说道:“大哥,你真办了么?” “你不信我?”郑也挑着眉毛。 “不是不信你,我这十几个兄弟,跟我多少年了,出来两个,其他的都还在医院呆着呢,出来的兄弟问道,大哥,咱们啥时候为兄弟们报仇啊,我该怎么回答?” “大哥,我知道,你说了报仇肯定会,但我特么的一刻也等不了。”是的,在经过一周时间的烦躁挣扎之后,老鬼决定,呆着人马,前往临县,准备来个突袭,为还呆在医院,遭受病痛折磨的兄弟,讨一个说法。 “老鬼,你给我回来,嘟嘟……”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郑也气愤非常:“草。” …… 九点多,宏泰最大的包厢内,从上而下,我,马军,李琦,小开华子,胖墩,小豪,耗子,大东,以及下面几个内保骨干,再有就是老四和几个包工头,十几个宏泰开发那边的经理和主管,再有就是好久不见的猪王董铁和庆哥,以及他的随身保镖风雨雷,足足几十人,全部齐聚一堂。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咱们再郊县的第一个大工程落下帷幕,并且成功拿到工程款,第二个和第三个项目确定,证明我的宏泰团队,真真正正地站在了郊县的土地上,就为了这个,就有必要聚在一起热闹一下。 傍晚我和章书记在吃小菜的时候,马军就带着这一群人,去了郊县最高档的酒店,吃了一顿豪华奢侈的全鱼宴。 算是犒劳众将士,来到这里的,还少了一部分,比如工地上几个老成持重,有家庭孩子的设计师,宏泰内部,几个比较矜持的精英,猪场那边少不了人手,只有猪王和庆哥五人到来。 当帝豪还在为了上次打架的事情,你争我斗的时候,我这边却是歌舞升平,享受着成功带来的喜欢,分享着我们在郊县矗立的自豪。 或许,这就是两个极端。 有的人,一辈子都生活在纠结困苦之中,不是他没有钱,而是他的想法不一样,跟不上潮流,成天担心这个,思考那个,有点杞人忧天,不懂得珍惜当下,享受现在。 当然,我们也不提倡每天大吃大喝,啥事儿都不做,啥事儿都不想,我们推崇的,是一种最为舒服的生活,最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 比如,此时的小豪,众人都在喝酒小声聊天的时候,他却搂着一个公主,玩儿起劲儿,两人玩儿色子,你一杯我一杯,有时候还来个交杯酒,另外一一只手,在大庭广众之下都伸进了妹子了后腰,要不是光线有点昏暗,恐怕大家早就起哄了。 “草,你能不能矜持点?没见过女人是怎么的?”和一个同伴聊过两句的老四,一转头,就看见了正乐不思蜀的小豪,不由端起杯子,低声说了一句。 “晕死,大哥说了,今儿必须高兴,他都说了,我还按着办呐?” “不是,小豪,我就纳闷了,没有了女人,你就不能活呗?”老四放下酒杯,转着眼珠子看着小豪。 “晕,你要寂寞,找你的红姐去。” “你……”红姐由于必须招呼客人,吃完晚饭就回来了,估计要等下才能与民同乐了。 说不过小豪的老四,狠狠地灌了几口酒,扒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我说你,少喝点,等下肯定还有事儿。” “擦,别扒拉我,没见我正在兴头上么?大事儿都是他们考虑的,我就玩儿玩儿。” 说完,对着妹子的脸蛋就啃了上去,看得老四一阵烦躁:“草,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等着吧,你再这样下去,你那聪明的脑瓜子,都得废了。” 包厢很大,我和马军庆哥等人坐在另外一头,这边有个不大的圆形玻璃茶几,侧手边就是一个小型的演唱台,不过上面现在还没人,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小声的聊着,不时传来小声,其他地位不及的,只能找到身份差不多的,拼酒划拳,却没有人敢再叫妹子,小豪,却是唯独一个。 “猪王,听说这段时间,挣了不少钱呐?”马军冲着猪王笑道。 “呵呵,是不少。”猪王颇为矜持的答道,我仔细看了一下他今天的行头,居然不下三万,我那个擦呢,以前他一套衣服顶多就百百十块钱,现在都几万几万的整,要我说啊,这人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猪王这才几个月,变化是如此之大,说话也不响以前的大嗓门了。 哦,在这包厢里,你大嗓门,估计也没谁能听见了。 “那咋不见你给弟兄们分点呢?“李琦揶揄道。 猪王一愣,转头看我一眼,笑道:“市场回暖,咱们去年囤积的所有猪肉全部一销而空,但屠宰场那边,新开了一个加工厂,咱们的养殖基地又扩大了一倍,这不,赚点钱,又整进去了,还引进了很多新设备,哎,分钱呐,难。” 话是对着大家说的,但庆哥却笑嘻嘻地冲我耳边说道:“他这是对你做报告呢。” “呵呵,都是合伙的生意,有你在,不怕方向盘转弯啊。”我真诚地举杯,和他砰了一下,半杯的纯芝华士,被我一饮而尽。 高兴的时候,你喝酒发现怎么都不会醉,那是因为你高兴的时候,血液流动就比平常快上一点,新陈代谢也快,所以就不觉得醉,要是在烦闷的时候喝酒,不一会儿就醉了,古人咋说借酒消愁呢,就是这个道理。 “小龙,咱俩整一个。”猪王冲着聚了聚杯子笑道:“要不是你,我那场子,现在估计就不在了。” “呵呵,要不是你,我也不能占那么大便宜啊。”我笑道,和他碰杯,又是一饮而尽。 “猪场的规模扩大一倍,在咱们重庆,也算是前几吧?”李琦愣着问道。 “嘿嘿……”说道这儿,猪王就来了兴致,那九千多的衬衫,被他一下撸上来,手指一点一点地说道:“要说规模,我统计了下,在重庆,咱们宏泰猪场的规模,绝对是最大了的,虽然生猪养殖基地没有那么多,出栏量也没达到标准,但在加工销售上以及收购上,绝对是这个。”他竖着大拇指,脸上带着无比的自信。 “来,为了咱的猪王,我提议,咱一起整一杯。”马军笑了,众人也跟着起哄,没一会儿,饶是酒量很好的猪王,也主动去了一趟厕所。 “小龙啊,我这好久没来了,酒也喝你了,你让人唱点歌呗。”出来厕所后,猪王坚决不喝酒了。 “呵呵,咋地,蠢蠢欲动了呗?”我看着他:“行啊,让马军给你安排一个。” “不不不。”他连忙摆手:“我不是这意思,喝得有点多,你让人唱几句,咱边喝边聊,多有情调是不?” “呵呵,猪王,我看你这几个月有一点飘了哈。”华子打趣道:“啥事儿还非得来一个情调了。” “哈哈……”众人大笑。 “来,耗子,你安排两个妹子,进来整两首。”马军一笑,冲着正在和大东拼酒的耗子,招了招手。 415、雨幕下的黑影 临县,许氏地产的不远处的一个小饭店内,坐着三个人。外面哗啦哗啦地下着雨,街上根本没有一个行人。 地面上积水甚多,连那些夜猫子,似乎都在今晚,成了乖宝宝。 “不是,大哥,这鬼天气,还得整多久啊,麻痹的,别下个通宵,那咱不是走不了么?” 是的,这就是老鬼三人,他带着两个刚出院的兄弟,来到了临县,准备枪响许氏地产,可天不遂人愿,特么的早不下晚不下,这个时候下大雨,整得外面一个行人都没有,天气阴沉得可怕。 “麻痹的,难道这是老天的意思?”老鬼面对着马路坐着,手里端着一个酒杯,满脸愁容,看着外面稀稀拉拉的雨滴,顿时心情不美好了,端着酒杯就一饮而尽。 “快吃吧,说不定,这雨等下就不下了,咱们也好干活儿。”老鬼督促了一句,再添来一碗大米饭,就是一顿造。 半个小时后,时间已经来到十点半,可外面的雨势,也不见小。 几人的面前,摆着几个空碟子空碗,唯独一叠花生米换了又换。 吃,也吃不下了,不吃,店家不得撵人吗?外面的店铺都特么关了,就这一家了。 许氏地产的办公楼,并不是在县城最豪华的地段,而是在临县一个厂房最集中的地方,他做的就是商业地产,在哪儿办公,其实都是一样,何况在这边买下一块地皮,自己修建办公楼,以后搬迁总部,还能卖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好价钱。 所以这边,其实没有多少店铺的,有的,都是一些饭馆和串串店,或者那些小卖部,吸引那些工人来消费的。 “老板,这个……都十点多了,我们也要休息了,你们,是不是……”这时,刚打完哈欠的年轻小老板,搓着脏兮兮的围裙,尴尬地干笑着走了过来。 “来,算账。”老鬼撇了他一眼,拿出了钱夹子。 “老板,一共是三百二十八块,你给个整数就行。” “啥玩意儿儿?”这价格一出,他手下两个小兄弟当时就炸了,一把抓着 年轻老板的脖子就吼了起来:“草泥马的,是不是看我们不是临县的,讹我们来了?” “你麻痹,你也不看看你上的啥菜,一个土豆丝,一个瘸子,一个番茄蛋汤,唯独一个肉菜,就是这了,麻痹的,一个子姜炒肉,你特么能整出黑暗料理的赶脚,你还有意思要三百多?” “不,不,不是大哥。”年轻老板,顶多二十出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讲理的顾客,连忙解释道:“菜不贵,你们的菜钱就一百多点,关键你们点的那瓶酒贵啊,五粮液啊。” “草泥马的,系列酒,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啊?”小弟抓着青年的脖子,一刻也没有松手。 “不是大哥,那系列酒也一百多了,三百块钱,真的没有讹你,真的……”青年老板快哭了,心里暗想:这**下雨的时候就该关门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生意,还特么是一群流氓,真特么衰到家了。 “算了,咱们走吧,别难为他。”老鬼抓起花生米,一把塞进嘴里,扔下三百块钱,就冒雨出了店门。 “草,下次我特么整死你,敢讹老子,也不看老子是干啥吃的。”两个跟班再度威胁了两句,跟着跑了出去。 此时,外面的雨还很大,人出去,不一会儿就全身打湿了。 “大哥,咱们车在右边呢。” “不了,不开车,走吧,也就一百多米。”老鬼一抹脸上的雨水,轻声喊了一句,由于雨水打湿了衣服,他身后的那把枪,就特别的明显。 身后,二十米处,小饭馆的小老板,委屈地拿着三百块钱,走到门口,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狠狠地碎了一口:“草泥马的,就三百来块钱,我还至于讹你们么,饭都吃不起,你还混个啥,早点自杀算求,也特么算说给国家节约粮食了。” “草了,非洲那边多困难啊,你要吃不起,去那边卖肉呗,麻痹的。”估计这个小老板,也是个碎嘴,第一次挨欺负,很是憋屈,一边往下拉卷帘门,一边冲着几人的背影骂道。 “草,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说不定还是啥流窜犯呢,麻痹的,我叫你恐吓我。” 一转眼,街上早就消失了他们的身影,小老板拿出手机,嘴里一边喊道:“我让你欺负我,让你恐吓我。”的话语,手指一边按出了三个数字。 话说老鬼三人,钻到许氏地产个大门后,看着四层高的办公大楼,心底不由有些惬意,特别是两个小弟。 “卧槽,这**的,全是办公区,这公司,得干多大啊。”语气中,还有点钦佩和羡慕。 “啪!”另外一个青年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一看你就没文化,四层大楼,在咱们县,能算大楼,草了,顶多算平房。” 是的,这个小弟居然给出了平房这么奇葩的答案。 许氏地产,在临县,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至今,他的一楼大厅,最显眼的位置,还挂着目前那位县委书记和许文的合影。 要是让许文听见,有人说他的办公楼顶多算是平房,会不会愤怒地留下眼泪。 前文交代了,这群小兄弟,是帝豪开业后,从大成拉过来的,以前那批跟着帮宏泰办事儿,办球球抓内奸的那批人,根本就没动,那应该属于郑也的亲卫军。 “妈的,别说哈了,别吵醒了。”老鬼蹲在墙角,冲着一楼大厅,沙发上睡着的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老头努努嘴。 两人顿时不说话了,跟着蹲了下来。 不远处,两辆路虎,安静地停在水泥地上,一辆白色,一脸黑色,应该是许总的座驾。 “咋整?”一个跟班问道。 “要不,我上去捂着他,你们先进去?”一个跟班提出一个傻逼似的建议。 “傻逼,你捂着他,他能不知道啊?’另外一个当时就冒火了。 “草了,别争了。”眼看两人的争吵即将升级,老鬼烦躁地一人赏了一巴掌,指着大门说道:“这边的公司,都是这样,门卫室在后门,现在保安在前门,就证明后门没人,咱们去后门。” “不是,大哥,要是没后门呢?”一个青年呆呆地问道。 “草,你家没后门啊?” “我家……还真就没后门。” “……”老鬼无语,顿时狂汗,感觉这场百里奔袭不会太顺利。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难道说,这两个人的头脑,是被棒球棍砸傻了么? 三人冒雨绕到了后门,还真被他才对了,只要是几层的楼房,一般都会有后门,何况还是这种以办公为主的办公楼,连楼梯都得多备几个,何况还是门呢? “你们跟着我,别出声,尽量压低声音。”老鬼将短袖脱下来,套在脑袋上,只露出两个眼珠子,悄然矮身走了进去。 另外两个人,有学有样,跟着进了许氏地产的办公楼。 来之前,他只知道许氏地产的办公楼,连具体地址,都是找个司机问的,其他的,一概不知,在这边盯了两个小时,加上雨这么大,他觉得,许文应该还在办公室,因为四楼最大的那一个办公室,一直亮着灯,透过落地窗,偶尔还能看见人影晃动。 再加上下面停着的路虎,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 四楼,许文的办公室内。 “老幺回消息没?”许文将泡面一扔,舒服滴躺在沙发上,点燃了香烟。 由于下大雨,只能在办公区找来两桶泡面,这还是不知道是哪个员工带来加餐的食物,被他和天儿两人分了。 “他没回来,但是消息还是给我们了。”天儿吃完泡面,还把里面的汤汤水水一扫而光,也不知道是珍惜还是真的饿惨了。 “人,全部躲在下面的一个农家乐,平常也不出去,和兄弟们喝酒打牌,也相当于给他们放假了。” “他带的,是鹏鹏那组人?” 许文吐出一个烟圈,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啊,他不带鹏鹏,带谁去?”天儿接过他甩过来的香烟,放在鼻尖上闻了闻,继续说道:“鹏鹏做完上次那笔业务,不是你安排的,一直在乡下呆着么,这次出事儿,也好让他出山吧,不然,估计整的人都得呆发霉了,再说了,鹏鹏也不是能呆得住的人。” “是啊,呆不住,我多系希望,他呆得住啊。”许文颇为惆怅地来了一句,整的天儿都严肃了起来。 “算了,那个业务,以后咱就交给别人做吧,草,咱们钱也不缺了,做多了,丧德,作孽。” 416、枪神在世 静,诺大的办公室,突然一下就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声音,唯独两人胸口起伏的呼吸声。 “哎……”良久,两人同时叹息一声。 “真的放手?”许文挑着眉毛,声音很轻地问道。 “不放手,能咋办?现在严打,咱们走的那条线,也不安全,广州那边,上次我看新闻才查货了一批,咱们也算是运气好,一直到现在还没事儿,说不定哪天就有事儿了呢。”天儿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很是平静:“文儿,几年前我就说了,咱们这个生意,早点收手早好,慢一步,就有可能陷入深渊。” “哎……”许文顺手关掉了空调,刚刚还有些闷热的屋子里,由于一段时间的外墙降温,已经变得凉快,他看了一眼自己最好的兄弟,好像很屋内地说:“天儿,你不知道么?其他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么?许氏地产这么大,现在在周边区县圈在手里的地皮,都超过十块,拿出去的是真金白银,不管每年到底是真赚了还是假赚了,我们拿出去的还少么?财务报表你比我还清楚,现在放手,就套死。” “唰!”天儿十分震惊地看了他一眼,瞪着眼珠子问道:“我说你怎么一直不赞成贷款,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差不多吧。”许文无奈地苦笑:“两个理由,我说完,你也会这样做的,第一,这边发展得太快,全部资本运作,根本难以满足,没有那边庞大的资金运输,许氏地产其实就是一个空架子,一个代表多方利益,我们自己却收益不多的空架子,第二,你想过没有,当初咱们靠这个暴富的时候,跟着我们的人,还在为我们开疆拓土,现在生意不要了,他们怎么办?” “养着?事儿万一漏了,怎么办?不养着,他们没有情绪么?我有时候都摆弄不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一人领一组了。” “草,还真是个问题。”听完他的分析,天儿烦躁地捂着脸蛋子,弓着身子,看了一眼窗户外面:“还在下雨,你休息会儿,雨停了,我叫你。” 说完,他便站起身,先是将两个泡面桶收拾收拾,扔在了垃圾桶,并且很细心地将垃圾桶的袋子口系在了一起,以免气味儿在整个办公室飘荡,接着走向了诺大的窗户边。 或许也是他命该着,他刚起身,在外面蹲着的几个黑影,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草,别出声。”老鬼将整个身子,隐藏在墙壁之下,迈着细小的碎步,上了四楼,就拽出了后腰的仿六四,一看手枪出来,两个跟班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本以为是来出气的两个跟班,在看见老鬼转头的那个眼神之后,慌乱中有些惊恐。 “踏踏……” 由于鞋子上面有些雨水,即便用力再轻,贴在地砖上,也能发出轻微的声响。 屋内的两人,许文已经将自己的外套,搭在自己的身子上面,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他实在是太累了,而天儿,则是走向了落地窗。 老鬼的眼神十分地专注,透过窗口,往里面瞅了一眼,看见里面的人,顿时就是一阵愤怒,由于角度的问题,他根本就没看见许文躺在沙发上,只能看见一个宽阔的背影,朝着窗户走去。 “草泥马的,为了我帝豪大业,你这屁烈马,我还真就必须给你撂倒了。”老鬼在心底默念几次,缓缓撸动了枪栓,一手扶着墙面,一手举着手枪,依然蹲在地面,移动到了门口的位置。 此时的他,完全陷入了报仇的疯狂大脑风暴中,什么也不想,只想着报仇,那些在郊县社会层面流传的流言蜚语,让他的胸口几乎气炸。 “砰!” “草泥马,回头。” 房门被他一脚踹开,举着手枪的他,犹如训练过几十遍一般,双手平举,闭着一只眼,瞄准。 “唰!” 天儿浑身一震,转头,只是撇了一眼,大喊一声:“许文……” “抗!” 天儿的胸口炸裂,鲜血瞬间崩裂。 “抗抗!”再次两枪,他的膝盖,双双中弹,仅仅六七米的距离,老鬼的命中几率居然神奇地达到了百分之百。 “草!” 许文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目次欲裂,天儿那伟岸的身躯,在他面前,缓缓倒地。 “快走……快……” 此时的天儿,两条腿被击中,身子整个下沉,他的嘴角已经溢出鲜血。 “啊……” 一声压抑的怒吼,让许文瞬间做出了反应,身子一滚,躲在了沙发下面。 “麻痹的,还有人?”此时的老鬼,双眼血红,有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兴奋和激昂。 “大哥,快走。”两个跟班终于反应过来,跑上前,一人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他俩咋也想想不到,一句对白都没有,老鬼随意地甩出了三枪,他们不敢往里看,只能拖着老鬼往外走。 “麻痹的,还有一人,别特么拉我……”老鬼一边举着手枪,一边扒拉开两个跟班。 “呜呜……”压抑的情绪,在沙发底下散发开来,许文双手扶在地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好的兄弟,满脸不甘地倒在了自己面前,距离,仅仅四米,四米的距离,就好像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让两人再也不能呆在一起喝酒,聊天,创业。 一分钟前,还在一起谈论未来的两个中年人,如今却阴阳两隔。 “大哥,快点走吧。” “别整了,快走。” 两个根本吓傻了,拉着老鬼就走,任凭他怎么大骂就是不松手,草了,要是人死了,这就是妥妥的从犯,进监狱那是百分之百的,所以,这两人怕了。 “踏踏踏!” “哪个再喊!!” 一个不大的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楼道传来,显然,下面的保安被惊醒,正朝上面走来。 “快走,走后门。”唰的一下,老鬼推开了两个跟班,将手枪插在后腰,踏踏地就往另外一边的楼梯跑去。 几秒钟后,三人就不见了踪影。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许文死死地咬着牙关,就双目含泪,就那样看着几乎吐出来的天儿的眼珠子,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脚步声远去,他也没有出来,而是等了大概一分钟过后,外面没有了响动,他才小心翼翼地爬出沙发底下,一步,两步,他死死地咬着牙齿,没有哭出声来,没有声音,但整张脸都纠结在一起,眼神中没有怒火,却是满满的悲伤。 “踏踏踏……” 一阵中气不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文没有去管,而是抱着天儿的尸体,缓缓将那双瞪着自己,不干的眼珠子抹了下去。 “许总……许总,出啥事儿了?”年迈的保安,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给殡仪馆打电话。”许文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啊?”老头蒙圈了,定睛一看,一股股鲜血,还冒着热气,从许文的屁股下面,沁了出来。 …… 另外一头,老鬼三人,慌乱地跑出了办公大楼之后,直接绕着后门的厂房区域,一口气跑出去一公里之后,三人喘着粗气地,满脸雨水地坐在了一个门脸房的阶梯上。 “哥,大哥,你杀人了。”一个跟班,也不知道是冷了,还是害怕了,全身在颤抖着,说话也不利索。 “大哥,你开一枪就走呗,还开第二枪第三枪,人肯定死了,草,妥妥滴。”另外一个跟班,说话也不见得有多客气,似乎还带着一些责备和埋怨。 “草泥马的,别他妈比比行不行,我特么自己开枪自己还不知道啊?”老鬼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盯着那已经看不清的办公大楼方向,低头骂着:“你特么的心脏长在右边啊,草,三枪,最多让他永远睡在医院,能特么死么?” “我特么也是服了你们了,里面还有一个人,绝对是许氏地产的高层,我特么一块干了,咱们不得轻松很多吗?” “这么说,咱们没杀人了?顶多算是重伤?”两个兄弟眼神透着欣喜。 “呵呵,大哥,你那三枪,老帅了,不骗你,枪神在世啊。” “好了,咱们回去吧。”老鬼歇了一会儿,望着周围的黑幕,缓缓起身。 “诶,大哥,你说他们公司要是有摄像头咋办啊?”这一问,另外一人也慌了。 “草,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咱们都蒙着头的,他有摄像头,又能咋地?” “走吧,咱们先在这边呆一段儿,先别走。” 老鬼的智商,在这一刻,瞬间飙升,可他还不知道,心脏长在右边的事情,真的让他遇上了。 子弹贯穿了心脏,镶嵌在背脊骨上面,许文的智囊,兄弟,当场死亡。 417、不得已为之 天儿的突然离世,让整个许氏地产团队,快速地运转了起来。 首先,当天晚上,在殡仪馆的车还没有到来之前,许文一个电话打在了远在郊县的老幺的手机上。 “今天晚上,无比回来。”声音清冷,不夹杂一丝感情。 “我不给天儿说了么,就整了一些下面的小虾米,上面的大头还没整到,我先不回去,我都躲着了,准备这两天干一把,再回去。”老幺明显还没睡觉,正在和众将士喝酒,兴致激昂,根本就没听出来许文的阴冷。 “我让你回来。”许文看着已经被他抬在沙发上的天儿,低吼阵阵。 “……不是,你咋啦?”老幺终于意识到了不妙。 “天儿没了。”说完,已经在眼眶打转几分钟的泪水,一颗一颗地滑落。 当天晚上,夹杂着满腔怒火和怨恨的老幺,带着他的八人小组,承载着雨夜,赶回了临县。 第二天一大早,临县许氏地产,对外宣布,放假三天,与此同时,许氏地产股东,天儿,许文的智囊,一夜之间死亡的消息,传遍的大街小巷。 但奇怪的是,没有人报案,对外宣称是心脏骤停,突然死亡,连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下了封口令。 一天时间之内,许氏地产的那些明面上,暗地里的股东,通通发来了慰问。 没有人去询问原因,只是简单地问候。 不过,有股东已经猜出许文的下一步动作,感叹了一声:“能变现就早点变现吧,许氏地产,变天了。” 是的,许氏地产即将变天。 也是这天下午,许氏地产下面的十块地皮,有无块地皮,全部挂上了转染的牌子,并且价格上,给予了历史上最大的优惠。 同一时间,接到消息的,各路妖魔鬼怪,齐聚临县。 天儿的遗体,放在临县的殡仪馆里,处理了事情的许文,一直呆在这里,包括老幺,下面的所有兄弟,以及内部团队的高管人员。 “草,大哥,你还说没死,这他妈马上办葬礼了,还没死?”殡仪馆不远处,静静地车内,发出一个怒吼的声音。 “你他妈小点声。”老鬼捂着他的嘴巴,伸长了脖子,朝着外面看去,正好看见一长溜的轿车,停在了殡仪馆外面,并且这类似的车辆,还在源源不断地往这边聚集。 “草,我记得是打的右边啊,麻痹的,不是还有人么,不应该没打120啊,草了。”老鬼神叨叨地念叨了几句。 “大哥,咱们赶紧跑吧。” “跑个**,没看见没有警察么,对火儿肯定没报警,再看看。” “大哥……” “别逼逼!” 看了几分钟过后,老鬼发现,这边的人越来越多,长溜的车队已经将殡仪馆外面的马路给堵上了,并且外面还站着身份不行的小混混,聚在一起谈论抽烟。 “麻痹的,不行,咱得走了。”饶是老鬼,也知道了对方的人,肯定是死了,要不然根本没有必要,整这么一出。 所以,他一边叫人发动车辆,一边摸出了手机。 …… “你干啥呢?”马军站在窗口,拿着电话,屋内,坐着他的几大战将,耗子大东,以及下面几个骨干小大哥。 “陪嫂子买衣服呢,咋地了?”步行街上,我接起了电话,瞅了一眼正在欢喜地选着衣服的嫂子,开口道:“有事儿?” “回来一趟吧。”马军沉重地叹气。 “很急啊?”我皱眉问道。 “恩。” 挂断电话后,我给嫂子说了两句,留下小开跟着,带着华子回到了宏泰娱乐,也就两百米的距离,几分钟就到了。 “怎么的了?”我闯进办公室,发现几人都面带苦涩,顿时笑了:“咋地了,谁的女朋友跟人跑了啊?” “小龙,你过来,出了点麻烦。”马军让我坐在椅子上,随即双手叉腰,在房间踱步,在踱步的过程中,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那边死人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老鬼干的,我给郑也打了电话,但他说老鬼在大成,让他回去办事儿去了,我又给老鬼打电话,结果始终没有人接,” 他一说完,我就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事儿,已经涉及到了我们的利益。 如果说,之前的争斗,属于小打小闹,那现在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死的人,是许文的把兄弟,这就好比李琦马军和我的关系,许文即便再理智,也是会疯狂报复的,因为社会上的舆论,足以压垮他的神经。 老幺来郊县,被大东几人打了,他又带人去把老鬼下面的兄弟收拾了,其实这些事儿,我们宏泰完全可以置之度外,因为不管是我还是许文,都是一个成熟的生意人,不管再义气,都会以大局为重,以集体利益为重,只要不涉及到亲人和人命,都可以用谈的方式来解决。 但我不知道的是,自己女儿出事儿加上自己兄弟就在眼前被枪杀,他能疯狂到什么程度。 那么现在,一条人命摆在面前,还能谈么? 哪怕是郑也拿出五百万,一千万,这事儿一点回旋余地的地方都没有,坚决不可能的。 这就好比老鬼为什么不听劝阻,非要亲自跑到临县去报仇一样,或许他根本没有想过杀人,因为谁也不希望自己成为逃犯。 但这件事儿的原因呢,或许根本就不是出在因为自己兄弟被打的事件上。 帝豪开业,成为这一伙人唯一属于自己的实体,成天不是和这个主人喝酒,就是和那个队长打麻将,要女人还随时上门服务,他是脑子被夹了么? 这种生活还不能满足么? 他是因为郊县那些流言,那些传闻,那些说你兄弟全部被整进医院,你连一个说法一个动作,一个表态都没有的傻逼。 在我们这个国家,一个人的力量很渺茫,当众人的舆论压力聚集在一起,足以让你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再然后,就是疯狂得不得了的行为。 “你等等,我再给他打个电话。”我沉思一会儿,拿出电话,拨通了郑也的电话,因为我必须弄清楚,这事儿是不是老鬼干的,如果是他干的,我们算是彻底洗不清了,直接让这个傻逼绑在了一起,想袖手旁观,那绝对是天方夜谭。 “小龙?” “老郑,咱说实话,老鬼在哪儿?”我结果华子递来的茶杯,缓缓放在茶几上,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 “呵呵,他啊,前段时间下面的小兄弟不是进医院了么,他就急了,回家招人去了,咋啦?”郑也宛若十分轻松地说道。 “真的?” “骗你干啥,你忘了,咱们可是盟友啊。”郑也哈哈大笑。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问了。”沉吟了一会儿,我补充道:“我只给你说,许文的许氏集团,死了一个股东,这个股东,是他的生死兄弟。” “不是,你也以为这事儿是老鬼干的啊?”郑也十分不满地冲我问道。 “不是我以为,这事儿,已经没有缓儿了,你知道了吗?”我咬着牙齿,在心里骂死了老鬼这个傻逼,冲动个毛线啊,不就是住院么,草泥马的,你叫人过去打一顿就好,你杀人干个**毛啊,现在整的我还很被动。 “真不是他干的。”郑也停顿了一下,说道。 “啪!”我直接挂断电话,站起身,看着马军:“这事儿,十有**是他干的,这样,咱们必须拿出一个态度。” 马军一愣,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去一趟啊?” “恩,去去最好。” “大哥,让我和军哥过去吧。”耗子起身说道。 “我也去。”大东跟着起身。 “我们也去看看呗。”几个跟着吃饭的小大哥,也站了起来。 “别跟风。”我一挥手,沉着脸说道:“去的人,越少越好。” 随后,我和华子出了门,马军跟了出来,我看着他,面色凝重:“你现在就出发,好好说,但咱也不能低头吃亏,尺度你知道把握,我去找熟人,调调他的档案,看能不能发现点啥,如果他的性格稍微有点血性,这事儿就麻烦了。” “恩,还是个大麻烦,甩都甩不掉。”马俊深以为然地点头:“草***,一个大男子,像个小孩儿一样,冲动个**啊。” 我们分开行动的同时,老鬼带人已经回到了帝豪,并且直接找到了郑也。 “啪!” “啪!” 两个耳光,直接扇在了跟在老鬼前去的跟班的脸上,郑也双眼之中杀机迸现:“草泥马的,要你们干啥吃的,啥该做,啥不该做,你们特么的不知道么?” “滚出去!” 两个跟班捂着脸蛋顿时委屈地出了房门,可刚出房门,两个汉子就直接把他们带走了。 418、态度很重要 “大哥,至于么?” 看着郑也发火,老鬼斜靠在沙发声,昂着脖子,很是不满意地看着他,这两个巴掌,哪儿是打了下面人啊,实在是打在他的脸上啊。 “我特么叫你别去,你偏要去,现在好了,连张海龙都给我打电话了,你说,我咋给他说啊?”郑也双手爹在一起,打得啪啪响,看着老鬼的眼神,也是很责备。 “不是,我们的事儿,给他说啥啊,用得着么?咱们也不是他的小弟。”老鬼摸出一根香烟来,从最初的兴奋,到现在,他已经彻底沉静了下来。 “你就是不想事儿。”郑也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破口大骂:“咱们来这儿是为了啥?啊?你知道么?有了帝豪,咱们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是,咱们再大成是威风,但你能和哪个领导坐在一起吃饭?每次发生治安案件,没请你过去协助调查?这些,你还看明白?你以为,这还是以前那个年代啊?” 郑也看起来相当暴躁,脾气也很是火爆,看着老鬼无所谓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气愤难耐,双手叉腰,压着牙根:“你就作吧。” 他是自己一起走过来的兄弟,总不能打骂,只能轻言细语地说。 “草,你先回大成呆会儿,我看看张海龙那边的情况,有他在,应该很快会有消息过来。”郑也发泄一通过后,无奈地坐在了沙发上。 “不是,大哥,不是我说你。”老鬼有点来气了:“咱们来这边,又不是求他来的,是靠咱们自己本事吃饭,啥事儿还得看他脸色么?没有必要吧。” “我承认,他确实牛逼,但咱们都是为了捞钱,井水不犯河水,有啥好怕的?” “草,这是怕的问题么?”郑也鼓着眼珠子,一字一句地说道:“项目下来了,这次够呛,知道不?” 看他真的是生气了,老鬼撇撇嘴,靠在沙发上:“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还有十个兄弟没出院了,我走了,他们咋说啊?” “你能杀人家,别人还不能叫人来办你?”郑也声音阴冷:“他一个大集团,就没有几个上得了台面的人么?你也不想想,我就纳闷了,你这脑子,成天除了酒色,还装的是啥?” “算了算了。”看他那副样子,郑也清楚,咋说他是听不进去了的,所以直接摆手:“{把小君调回来吧,草,好不容易整点实体,别特么一次性给霍霍了。” “唰!”老鬼立马转头,沉思了几秒说道:“你不是说,最近都不能用特么么?” “不用,是不我要我亲自给你当保镖?” 郑也这样一说,老鬼立马就不说话了。 下午,临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许氏集团,将为天儿风光大葬,宴请各位同道。 而这个同道,肯定不包括那些坐正经生意的朋友,全是社会人,看样子,是要吹响进攻的号角了。 直到这个时候,老鬼才真正地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并且以老幺的性格,绝对是疵瑕必报,所以,当郑也去找张海龙的时候,他就亲自开着车,去接他的那批战士去了。 下午三点,我的家。 “呵呵,你这小家,整得还挺温馨哈,不错不错。”郑也双手搭在大腿上,扫了几眼房间内的装饰冲我说道。 “也就临时的住所,啥不错不错的,将就住吧。”泡了两杯茶之后,嫂子就穿着新买的衣服,兴高采烈地去菲菲那儿去了。 最近两个女孩儿整饭店,整的有声有色,我们没去看,但看他俩的样子,还真有点上心了,也没去过的过问,由着她俩吧。 “小龙,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咋想的?” “啥咋想的啊?’我抬头,笑道。 “就许文那事儿呗?”他将茶杯推在一旁,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道:“那边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和你们一样,肯定都认为是老鬼干的,但我告诉你,还真不是他,他真的在大成呢,这人都还没拢起,咋可能奔袭百公里去杀人啊,他傻啊他? “再说了,这事儿不管咋说,我们都在理啊,要不是那个老幺先来挑事儿,我们能这样么?你说是不?” “呵呵……”我笑着挠了挠鼻子,看着他道:“老郑,咱明人不说暗话,不管这事儿是不是你们办的,这定帽子,你肯定是戴上了。” “草,我还怕他啊?”他笑着看着我。 我一愣,说:“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我让军儿过去了,看他咋谈的吧,等他回来,我就知道该咋办了。” …… 下午四点钟,宏泰娱乐主事人,开着路虎,来到了临县,并且直奔殡仪馆。 “哐当!” “哐当!” 两个人,从路虎车上下来。 “军儿,你这叫我来干啥啊?”老四穿着上次李琦给他置办的新衣服,跟着下车。 “咱大老板安排的,呵呵,你的适应。”马军给他一支香烟,自己也摸出一根来点上,目光扫视到停车场上面的人群和车辆,眉头下意识地一皱。 不大的停车场,起码停了十几辆豪车,路虎揽胜都有好几辆,其他的奔驰宝马更多,而且全部大气而不**份,还有很多么有挤进来的私家车,停在路边,车边站着几个青年,相互聊天,而聊天的内容,也相当有趣。 “嘿,哥们儿,你也跟着大哥过来办事儿啊?” “啊,我跟华哥的,说是许总吹号了,让我们过来看看。” “草,你也是啊,我也是,麻痹的,这许总多少年不扯这事儿了,哎呀,这次我算是见到了,这场面,怕是不低于三百人吧。” “屁,还有好多朋友没有来呢,据说还有一些外地的,正在往这边赶。” “草,你看,又是一辆路虎揽胜,还是郊县的牌照,咱们许总,在临县,绝对是这个。” 马军和老四,下车以后,看了两眼周围,顿时不约而同地迈步往里走。 “我也不混社会,你说,大老板安排我来干啥?”显然,老四有些不解,冲着马军一直在碎嘴。 “你把宏泰娱乐的妈咪给撬走了,小龙能让你天天耍着么?”马军转头淡笑一声。 “啥啊,还要我给你办事儿,拿点车马费,给她置办嫁妆呗?”老四摊手。 “不是嫁妆的问题。”马军扔掉烟头,搂着老四的肩膀,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在宏泰,都是一家人,还有,你现在的关系,已经不是一个小包工头那么简单了。” “那我是啥啊?”老四眨着萌萌的大眼睛问道。 “呵呵,以后你会明白,慢慢往下走吧,走了,进去了。”马军并没有直接回到,而是率先走了进去。 整个殡仪馆,被许文的朋友全部占据,随时随地能看见一个带着大金链子,夹着手包,身后跟着司机或者小弟的大哥级人物,亦或者满脸横肉,看谁都不爽的强壮汉子,这些人,站在里面,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抽烟,似乎整个殡仪馆的上空,都弥漫着一股烟雾。 一个大门前方,摆着天儿生前最帅气的照片,那个时候,才二十郎当岁,一件白衬衣,笑容阳光,相当的有型。 大门左右,上百个花圈,将道路都快挤满了,一群群穿着黑色衬衣,带着白花的汉子,在这里进进出出。 “嘿,哥们儿,许文许总呢?”马军抓着一个汉子问道。 “你谁啊?”汉子撇嘴扫了两人一眼,表情很是阴沉,凡是一脸死人相的汉子,都是许文下面的人。 “我郊县的马军,找他说点事儿。”马军很客气的说道。 “草,你就是郊县的啊,你还敢来啊?”这话一出,马军和老四瞬间被十几个汉子包围在了中央。 “麻痹的,我们还没去找你,你倒亲自送上门来了,行了,咱们别挑日子了,麻痹的,咱们就一人一刀,捅死算求!” 几个汉子,面目狰狞地挽着衣袖,说话间,又拥过来十几人,面色不善地准备开打。 “草,你他妈要干啥?” “砰!” 一直站在马军身边没说话的老四,一圈怼在说话男子胸口,让他后退两步。 “这是郊县大哥,宏泰的老板马军,你在这呜呜喳喳,你他妈算个**啊?” “草尼玛的,没你们事儿,赶紧给我滚!” 老四站在马军身前,颇有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哎呀我草!”几个汉子,被老四的话一激恼,顿时就要上手,眼看,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都给我忙事儿去。” 老幺穿着一件新的黑色衬衣,手臂和胸前都戴着缅怀死者的黑稠和白花。 419、身首异处 他的双眼,很红,并且带着血丝,整个眼珠子,往外突出着,眼珠上面,白色的粘液带着血丝,异常的恶心。 来到马军两人面前,他扫了一眼,耿耿个脖子问道:“你就是马军啊?” “郊县的马军?” “呵呵,对,你就是老幺吧,我找许总谈点事儿。”马军一笑,态度很好,来这里,就是表明态度的,而不是来激化矛盾的,所以,不管刚才那些人多么的无理,他们的眼神多让人生气,他都没有生气,或者说是,心底生气了,生生地克制着。 “进来吧。”老幺咬着牙齿摆摆手,冲俩人说道:“许总猜到了你们会来,叫你们来了,直接领你们进去。” “那麻烦了。” 一分钟后,两人被老幺领着进了大屋子,站在五米开外。 只见许文站在房屋中央,他的前面,就是装着天儿遗体的冰柜,周围鲜花密布。 “军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许文满脸疲惫悲凉地转过了脑袋,走到马军面前,对着老幺挥挥手,老幺恶狠狠地瞪了两眼,转身离去。 他指着身后天儿的遗像,语气很轻地说道:“我这弟弟,走了两一张好看的照片都没有,这张,还是十多年前照的,你说,可悲么?” 马军一愣,眨巴眨巴眼珠子,挺着胸膛说道:“许总,对于你兄弟的离去,我深表同情,但我来……” “你不用说。”马军本来就是过来解释的,但话还没开口,就直接被许文给堵死了:“你想说,这事儿和你们没有关系是不?” “……”马军看着他,没有出声。 “人都死了,那和谁有关系?”他再问。 “……”马军依然看着他,眼神交织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后退,还是没有说话。 “军儿啊,你说,我兄弟死了,我该怎么办,最近脑子很混乱,你教教我。”许文整理了下衣服,将手掌搭在了马军的肩膀上。 “许总,我来的意思,很简单,你也能猜到,至于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儿,我们只是表明我的一个态度。”马俊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来之前,宏泰大老板,张海龙让我给你电话,说是郊县,临县,咱们是朋友。” “恩?”许文一听道这话,整张脸的肌肉一下就挤在了一起,他看了一眼黝黑粗壮的老四,装过身去,盯着天儿的遗像,长叹一声:“你先走吧,等我把天儿送走再说。” “草,走了。”老四拽了拽马军的手腕,小声地冲他说道。 “那行,许总,忙完再联系。”马军看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转身和老四出了殡仪馆,这一次,没有人再围上来了,只不过,那种要杀人的眼神,看在眼里,相当难受,偏偏你还不能主动上去惹事儿。 “草,走快点,这地方,我是一刻也呆不了。”老四快走几步,拉开了车门:“麻痹的,进去一看,好像全是死人,草了,你回去给大老板说说,以后这种事儿,不要叫上我,说啥,我也不能来了,太特么晦气。” “哐当!” 马军上车,顺手拉上了手刹,笑了笑,发动了车子,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将车子停在了能够看见殡仪馆大门和停车场的空旷地带。 “不是,咋不走呢?”老四一上车,就让马军把空调打开了,也不知道,他是热的,还是害怕,反正额头上,一直在冒着汗水,不一会儿,后背就被打湿。 “先等等。”马军抽着烟,眼神灼灼地看着停车场,看他那个专注的样子,老四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果不其然,没有十分钟,从大门冲出来二十来个青年,驾驶着私家车离开,又过了一会儿,又冲出来一群人,同样驾驶着私家车离开。 这样的阵势,持续了十几波,等到一个小时后,许文才在老幺与他那八人小组的拱卫下,走出了殡仪馆。 “草,这是干啥啊,明晃晃的带人去郊县么?”老四撇嘴骂道。 “不是,去吃饭。”马军淡淡地说道。 “什么玩意儿?你呆这儿一个小时,就是看他们去吃饭啊?”老四顿时不满了,拍了一把马军的肩膀,鼻孔都冒着怒火。 “走吧,咱也回家吃饭去。”说完,马军发动车子,启动回家。 而他心里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许文从最开始的咄咄逼人,到后来的冷静不予理会,完全是一个强烈的征兆,这明显是吃完饭,就要商量谁带队,前往郊县打持久仗的问题。 一个多小时后,马军和老四,回到了宏泰娱乐。 “渴死我了。”一进办公室,老四就抓起一杯凉了很久的茶水,一饮而尽,站在立体空调面前,使劲儿地吹,也不怕着凉。 “回来了?”我躺在椅子上,刚开口,老四就惊讶地转头,盯着我看了好久,才拍着胸脯说:“老板,你咋不出声呢,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呵呵,没事儿,你是咱宏泰的人,胆子都大。”我笑了两声,离开了椅子,走向了沙发,和马军对视一眼,就得知了很多信息。 “没戏了是不?” “差不多吧。”马军放下茶杯,看着我说道:“和咱们猜的差不多,多半没戏了,我估计那边,在办完天儿的丧事过后,就得有人过来。” “按照你看到的,他们有没有可能针对我们?”我问道。 “说不清楚啊。”马军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水,低头说道:“这**的,简直搞不明白,整得那么大的阵势,就是不下葬,这大热天的,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双手摩挲着掌心,沉思半晌后,看着他:“最近别出去了,让咱的人,都在宏泰吧。” “有这么严重?” “绝对有。”我立马坐直了身子,转头看着老四问道:“项目那边的标书,递上去了么有?” “递上去了,李总说了,下周就竞拍了,最近这几天都没啥事儿。” “恩。”我点着脑袋吩咐道:“你马上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全部来宏泰娱乐这边,开发那边就让下面人操作就行。” “不是,boss,没有这么严重吧?”老四也震惊了,连忙聚拢了过来。 “不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我揉着太阳穴说道:“全部接过来,我这预感很不好。” 说完,我站起身子:“你安排安排内部,我现在去饭店看看,把菲菲和嫂子接过来,草了,我这右眼皮,咋来是跳个不停呢? 随后,我就带着小开和华子,将菲菲和嫂子,一起接到了宏泰的五楼。 因为我总觉得,许文绝对是在酝酿一个大的阴谋或者计划,而我能做的,就是不殃及鱼池。 两天后,我们终于知道了大热天,迟迟不下葬的原因了。 两天后的一个凌晨,在郊县的也是一条街,发生枪战,当场死亡一人,老鬼的脑袋被利器割开,不知去向。 得知这个消息的我们,震惊得无以复加,当在白剑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后,我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并且亲眼看见了整个血腥的打斗现场。 来的时候,周围已经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线,我们只能在外面远远地观望,周围的围观群众,起码上千人,这还是保守估计,刑侦,防暴队,特警以及机动警力,超过百人,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警戒中央,一具尸体已经被白布掩盖,据说,是老鬼手下的一个兄弟,而且还上次办事儿的那群人,他将这些人接了回来后,在这边吃宵夜,就被人堵上了,要不是这兄弟拼死挡上几枪,起码还得躺下两人,即便如此,老鬼也是身首异处。 挨着尸体的旁边,老鬼的无头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散漫地面,从脖子流出来,描绘出一幅血腥暴力的画面。 不远处,两个刑警,抓着郑也正在劝说,现场,并没有看见老鬼手下的其他人。 “真他妈狠呐。”我看着那些血迹,衷心地感叹了一句。 “是啊,都说社会人狠,麻痹的,这种有钱有脑子的生意人,才是最狠的。”,马军赞同地点着脑袋。 当天晚上,全县戒严,不管是高速路还是国道,哪怕是乡村公里,都有警力把守,闹市枪战,这是何等的兴致,据说成立的专案组,是由章建军担任专案组组长,协调了周围两个县城的警力,力争在半个月之内,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 整个部署,在案发后的一个小时候,全部完成。 街上的行人一下变得稀少,风声鹤唳,街道上,不时地驶过一辆机动巡逻车,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了。 420、不罢休 临县,某墓地风水最好的地方。 凌晨两点半,原本还繁星闪烁的夜空,突然变换,几道惊雷落下,仿佛有点看不惯某人的血腥作为了,似乎要降下惩罚一般。 微风拂过山岗,让火盆的纸钱,烧的更加的旺盛。 火盆的后面,是一块雕刻好的石碑,上面沾着天儿的照片,四周一片寂静,加上阴风阵阵,还真有点电影里恐怖的赶脚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或碰旁边,还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没有烧纸,而是放着一个血粼粼的脑袋。 脑袋被一个塑料袋包裹着,露出上面的眼睛鼻子,仔细一看,赫然是老鬼的头颅。 面部肌肉已经变得僵硬,眼珠子空洞无神,但却诉说着他的不甘。 “兄弟,一路走好。”许文站在面前,眼睛里,难得地流下一颗泪珠,是的,仅仅一颗,他就再也没有流下过泪水。 血祭! 他用行为,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报复,而这个报复来的及时。 兄弟,一路走好! 为你,我枪响闹事! 为你,我齐聚兄弟! 只愿,黄泉路上,你不孤单。 说出去,都耸人听闻,血祭,这是哪个年代的事儿了?还如此的血腥暴力,简单是无法无天。 可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他真的做出来了。 难怪他一直不将天儿下葬,而是要将老鬼的脑袋拿下来,跟着他一路离开。 可是,他为什么知道,天儿的死亡,就跟老鬼有关呢? 当天夜晚,老鬼前往许氏地产行凶的时候,可谓是干净利落,不能说一点蛛丝马迹没有,但许文没有报警,他的办公楼,也没用摄像头,因为这边只是办公区,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产,也就没有装摄像头。 那么,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是老鬼的呢,并且还在短短两天之内,就派人,计划实施了这场闹市枪战,还骇人听闻地做出了割人脑袋的事儿来。 “踏踏踏……”一个汉子跑了上来,凑近许文的耳边说道:“许总,警方那边来人了。” “这么快?”许文皱眉转头,思考了三秒不到,指着老幺说道:“你去把东西处理了,我去会会。” “好。”老幺说完,带着两人,抱起那个脑袋就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墓地中。 一分钟过后,几个中年刑警走了上来,并且将警官证在他面前一亮:“许文,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下。” “呵呵,有证据么?”许文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害怕。 “有证据,我还需要你配合么?”领头人,一挥手:“给我抓了。” 只见他的身后,再次冲出来几十个警察,看得许文都是一愣一愣的。 “草,小子,别看了,就是你,跟我走吧。” “哎呀,你还反抗,你当自己是超人呢?” “盯你好长时间,总算能合理合法地教训你了。” 短短一分钟,他身后站着的兄弟,被抓去八个。 “不是,警官,抓我许氏地产的员工,是为啥啊?”许文上前一步,接着火盆的火光,看着面前的中年,顿时眉头皱得很深,很深。 “什么事儿,你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许文说道。 “那他呢,三年前抢劫,至今在逃,还有这个,刚劳教出来,你许总都敢用?”中年随便点了两个被抓着的汉子,一脸的冷笑。 “我打个电话。”许文下意识地就去摸手机。 “啪!” 中年上前一把抓着他的手腕,抬头看着他:“别紧张,只是协助调查,还有,我不是临县的,你打电话,也没用。” “哐当!” 手机顿时落下,许文就这样,被带走了。 相比于警方的雷霆万顷和快速反应,郊县的警察就显得很沮丧,因为一夜下来,没有任何的线索,在外执勤的警察,很多都是通宵,早餐都是站在街边,随便地吃了两口。 严打刚过,你这再弄了一个闹市枪战,关键是目击群众太多,后来才知道,当天在县城围观的人,到最后居然达到了万人,简直犹如华哥过来开演唱会那般强大了。 围观群众一多,其中就不乏一些好事者,将现场的视频捅到了往上,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下了禁口令,可依然还是将消息传了出去,一天时间,连隔壁的区县都得到了消息,这也是为什么,当天晚上这边的警力,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先将许文抓到了警局,而那些有前科的,还有往上逃犯,在这件事儿上,只能算是小鱼小虾,价值不是很大。 这个现场的视频,一个小时之内的观看次数就达到了几十万,当地的网宣部门拉出应急预案,全部删除,并且有关部门也出面澄清,至于理由,都是老一套。 似乎,看起来,整个时间的真想,都知道当地的目击者知道,可具体情况,连我们都不清楚,因为在许文被抓进去之后,郑也也进了局子,由最开始的协助调查,到最后的无条件羁押,外面的人,一下就成了聋子瞎子,没传出来消息了。 宏泰娱乐,办公室,所有的高层都在。 “白哥,那边啥情况啊?”我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话。 “哎呀小龙啊,这事儿你别为难老哥了,上面这次要动真格的,不允许透露,我也进不了会议室。”白剑疲惫地说道。 “那行,我明白了。”我挂断了电话,下面人就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行了,别吵吵了。”马军呵斥一声,顿时没有了声音。 “天儿的死,肯定是老鬼干的,但许文,咋就知道是他干的呢?”这个问题,一下就把大家给问住了。 “他那么有钱,还买不到两个消息么?”耗子开口说道。 我眼睛一亮,指着他,有些兴奋地说:“你继续。” “额……”被我点名,他还是有点拘谨,组织了下语言,再度开口:“我就在想,其实这事儿,我们本来都可以袖手旁观的,因为许氏地产那么牛逼,他要报仇,肯定是直接的办法,而办事儿的人,他绝对有能力把关系撇清,如果自己办,也就很缓慢,这次这事儿,别看警方阵势这么大,我看呐,要想抓住凶手,难咯。” “当天开枪的,起码都四五个,全部带着匪帽,警方上哪儿抓去?”大东将在外面听来的传闻说了一边,继续分析到:“再说了,一个小时后,警方这边才完成布控,人家杀人了,不走,还等着你来抓啊?” “我也觉得抓不住。”华子拄着下巴回了一句。 “玄。”小豪同样摇头。 我抬头望着马军,他此时也看着我,我摇摇脑袋:“我也摸不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发疯啊。” 是啊,能做出这事儿的,绝对是精神病晚期,他要做啥,在想啥,没有人知道,所以,我觉得,我们有点危险了。 “这不是和我们没有关系么?”老四大大咧咧地说道。 “有关系,也没有关系。”我低着脑袋,巴了一口香烟,吐出一个烟圈:“郑也,一旦出来,我就得走。” “对,你走了好。”马军理解地点头。 “为啥啊boss?”能问出这话的,只有老四这种,成天想着女人不想正事儿的莽夫了。 大家撇了他一眼,没有人回答,隔了半晌,我叹息道:“就看他那边啥时候出来了,不管会不会针对我们,出入都小心的,草***,都能隔头了,麻痹的,我看他是要上天啊。” 三天后,郑也被警局放了出来,憔悴得不像话,一下子失去两个兄弟,还都是很重要的兄弟,他一下就老了十岁一般,被小君接到家后,一碗稀饭,他都吃了一个小时,好像一个迟暮老人。 “大哥,幺哥走了,接下来的事儿,咱们怎么办?”小君就是上次去帮我们办事儿的其中一个,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老幺一走,他就上位了。 “先把你幺哥的后事儿给料理了吧。”郑也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了天儿离开时许文那种痛彻心扉和自责,说话总是徐徐缓慢。 “接下来呢?”小君再问。 “接下来……”郑也放下汤勺,看着天花板,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小君,你跟我了,是为啥啊?” “啊?”小君一愣,随即搓着手掌回到:“当年要不是你给我钱还债,我现在早死了。” “恩。”郑也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当初老幺,也和你差不多,十多年了,呵呵。” “砰!” 猛地一声,将小君吓了一跳,郑也双手拄着桌面,盯着他的眼珠子:“不行,我不能就此罢休!” 428、贿赂啊? 宏泰山庄休闲度假区,这是沿江公园挨着那个别墅区的名字,原本想着换个高大上的名字,但后来,还是成了宏泰。 经过大家讨论,之所以叫山庄,那就想和我们在八里道那个目前算是烂尾的宏泰山庄项目相呼应,因为我们有旅游局的资源,并且以后肯定会回去开个那个项目,只要有资源,那么在全国各地,有越多的山庄,那就越好。 并且曾经的设计图纸,全部被推翻,直接拿过了以前八里道宏泰山庄的图纸,按照这个施工图而施工。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边的地皮面积要大上一点,但都属于休闲度假类型的,响应了上面号召,也没人挑毛病。 宏泰,我们立志于做成一个全国文明的品牌。 项目启动一周后,郑也找到了李琦,但李琦因为工作繁忙,并没有和他聊几分钟,他也识趣地没有纠缠,当他在山庄转了一圈过后,心底已经了解了个大概,特别是项目的铁皮大门口,宏泰两个大字,特别咋眼。 又过了一天,他居然带着雨儿,这个风骚十足的女人,来到了宏泰娱乐,并且在四楼开了个包厢,没有其他人,两人就在包厢,静静地喝酒,唱歌,聊天,显得很是惬意。 “浩哥,帝豪的郑也过来了。”一个楼层经理,将这个情况,上报给了还在巡逻了耗子。 耗子一听,顿时皱眉:“他带着谁来的啊?没说找老板或者军哥么?” “没有,就他和一个女人,那女的,就是他帝豪的总经理,俩人来了十来分钟,也没说找谁,我刚刚去看了下,两人在里面喝酒呢,还唱歌儿来着。”经理答道。 “哦,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我去看看。”耗子打发开经理,整理下衣衫,独自来到了四楼的包厢。 他怎么也想不清楚,郑也有自己的会所,为啥还来宏泰喝酒,难道说,他家的酒不好喝? 唔耗子摇着脑袋,推开了包厢的房门。 “郑总,您咋有空来呢,呵呵,稀客稀客呀。” 耗子走进去,就面带笑容,冲着门口的服务生喊道:“给整两个果盘,开瓶轩尼斯过来。” “郑总,来,我敬你一杯。”耗子属于自来熟的那种,且脸皮比较厚,端起酒杯给自己满上后,冲着郑也就伸了过去。 “呵呵。”郑也淡淡一笑,端着酒杯和他轻微地砰了碰,随即稍微呡了一口,放下酒杯。 “来,好事成双。”说着,耗子又把自己的酒杯满上,也不管郑也喝没喝多少,又敬了过去:“郑总,您能来宏泰,让我们顿时蓬荜生辉啊,呵呵。” “砰!” 两个杯子在中间一碰,这次,郑也呡了半杯下去。 “来,郑总” “好了。”看见他还要倒酒,郑也立马笑着制止了:“宏泰能干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没有原因的。” “呵呵,还在学习,还在进步。”耗子谦虚地笑了两句,侧头打量了一下雨儿这个女人,顿时惊为天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帝豪开业的时候,也见过一次,但这次见到,仍然有些心动,这也算是每个人对美好事物的内心活动吧。 “那个,郑总,你来这儿,找军哥还是找老板啊?”隔了一会儿,见俩人都不说话,耗子卷了卷舌头问道,看得雨儿一阵皱眉,这个动作,实在是有点猥琐。 “要不,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呵呵,那倒不用。”郑也笑着摆手:“我来这儿,就是过来喝喝酒,聊聊天,没其他的事儿,也不用麻烦他们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们自己玩儿自己的就成。” “好吧。”耗子抿着嘴唇起身:“那郑总,你们玩儿好。” “呵呵,去吧。” 耗子出门后,越想越不对头,这他妈的究竟是啥事儿啊,草,自己有店,来宏泰喝你大爷的酒啊,还聊天?鬼才相信呢,草了。 算了,还是给军哥说一声,万一有啥隐情呢? 想到这儿,耗子就往楼上的办公室跑去。 包厢内,耗子一走,郑也就冲门口努努嘴问道:“你看,这宏泰下面的人,够意思不?” “呵呵。”雨儿轻笑一声,右手稍微理了一下耳边的鬓角,轻言细语地说道:“宏泰在郊县,是最大的一家夜店,虽然没有慢摇吧酒吧,但仅仅从硬件设施这块儿,都可以独占鳌头了,更别说,手里还掐着上百姿势上好的广州软妹子,要是这样还不挣钱,那其他夜店,也该黄摊子了。” “下面的人,能力肯定有,哪个不是从小混迹社会出来的,在待人接物这块儿,深得精髓。” 雨儿分析的头头是道,听得郑也一个劲儿地点头:“诶,你接触了张海龙几次,觉得他这人咋样?” 猛地,雨儿脑海里,出现一个挑逗的眼神,她的红唇轻起,笑了笑,吐出四个字来:“年轻有为。” “呵呵,能让你夸赞的人,可不多。”郑也笑了笑。 “我看不透。”雨儿再次说话,郑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马军,在房间内踱步一会儿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龙,郑也来咱店了。” “啊?啥情况啊他?“这个点,我已经在家里休息了,还好宇珊没有在家,特别是嫂子没有在家,我轻松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煽情的烂俗电视剧,无聊地喝着啤酒。 “带着那个女人,来咱店开了一个房间,点了点酒水,也没说找谁,就在那儿呆着呢。”马军摸着额头,沉思半晌继续说道:“耗子去了,送了瓶酒,我这还没下去,你要不要来一趟?” “恩”我沉吟道:“他这是没有办法了,草,我不去,你能整明白吧,等着吧,马上就过去。” “恩,快点吧,现在关键时期,这些牛鬼蛇神早点弄走早好,别他妈再作妖了。” 两人聊了几句,就相互挂断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换上一套家居服的我,拎着一瓶矿泉水走进来了包厢。 “哎呀,郑总,雨儿小姐,这是干啥来了?”一走进去,两个人的眼珠子同时一亮,看得我小心肝,一跳一跳的,暗叹,这两人是咋了,都喜欢我? 草了,这一想法,差点让我顿时吐了。 “张总,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来干啥啊?”我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郑也的右手边,而刚刚还在郑也左手边坐着的雨儿,只是停顿了不到一秒,随即起身,扭动着性感地腰肢,走到了我的右手边,并且给我倒了一杯酒。 “呵呵,老郑,你来我的店了,我能睡着么?”我挑着眉毛,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哈哈”郑也一愣,随即抚掌大笑:“小龙,你真幽默。” “来,张老板,咱俩喝一个呗。” 只感觉胳膊被两个软软的馒头顶住,那天被嫂子挑起的欲火,刹那间就上升至脑海,一秒钟时间,流遍全身。 “咳咳,那个,雨儿小姐,离我远点成不?”我尴尬地侧了侧身子,根本就没有去接酒杯。 “呵呵”雨儿顿时捂嘴轻笑了两声,放下茶杯,长长的睫毛,上下跳动,显得特别的灵动,就那样萌萌滴看着我:“我不美么?” “咳这和美不美没关系。”我再次将身子往郑也的旁边移了移。 “哈哈,小龙,你现在不还是单身么,雨儿也是单身,你俩接触接触有啥不可以的,也没人说闲话。”郑也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大笑道。 “可我有女朋友了,就是老婆。”我转头,邪笑地看着雨儿,等着她接下面的话。 她一愣,再次端起了酒杯,红红的嘴唇像是刚酿出来的红酒般娇艳:“你把酒喝了,我就不介意。” “啥玩意儿?”这特码的又是玩儿的哪一出啊? 城里人真特么会玩儿,还是回农村吧,麻痹的。 “喝吧。” 我皱眉看着面前的酒杯,身子微微弯曲,挑眉看着她:“你真要我喝?” “你不敢么?”她再问。 “有我张海龙不敢做的事儿么?”我轻笑一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哐当一下将被子放在茶几上:“你都不介意,我还能说啥?” “啪啪啪!” 掌声响起,郑也大笑地唤过服务员,朗声道:“给我开两瓶红酒,今晚,我要和小龙老弟不醉不归。” 草,是雨儿要和我不醉不归吧。 我心底腹诽不已,可也说不出啥话来。 老郑明显有事儿,而且还是很不好开口求人的事儿,偏偏还把雨儿带上了,草,要干啥啊,性贿赂啊? 422、郑也的打算 不是,龙哥,你别笑我,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他亲自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后,有些上火地坐了过来:“小豪和胖墩都不小了,跟咱,也不短了,从八里道到郊县,他俩也算是最听话的,胖墩憨厚,对人真诚,小豪聪明,就唯独喜欢嫖娼,这都不是事儿,只要不碰毒就行。” 他双手比划地给我说了半天,最后总结到:“你难道,还让他俩在我下面打下手啊?” “这有什么问题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当然有问题了。”他一下就窜了,着急上火地对着我唾沫星子横飞:“以前就一个项目,咱们的状态也还不算稳定,所以我就一直没给你开口,但现在咱的摊子越来越大了,这两人,我寻思,是不是让他们整点啥的,你别看他们每天在工地,虽然看似欢欢喜喜的,其实这个活儿,干着一点意思没有。你想想啊,每天拿着个本子,一支笔,背着手工地到处转悠,有意思么?何况还是二十郎当岁的青年,再这样下去,你这俩宝贝弟弟,非得到你家,找宇珊哭诉不可。” “呵呵,没有这么严重。”我一笑,坐直了身体,给他解释道:“他俩,性子还不稳定,不能放任他们出去。” “咋还没稳定啊,咱再八里道的时候,你不就一直想着培养他俩么?” “那不都是放养的形式么?” “靠,放养都跟咱两年了,也不错了,而且小豪的脑子,绝对够用,我担心,再让他跟老四成天呆在工地上,他的脑子,就不会思考问题了。”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今天表现得特别不同,好像一个话很多的农村妇女。 “不是,你是不是有啥把柄给他俩抓住了啊?”我好笑地看着他。 “毛线。”他一下跳了起来,随即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身后的窗户,发现没人,才对我说道:“你就给他俩安排走吧,这俩也不是像呆在工地的人,最近又进来几个大学生,专业出身的,比他俩好很多,他俩呆在这里,久了,自己也不耐烦,还有,大哥,七七跟着胖墩来这边了,嫂子不是给他们一人一套房子么,胖墩的钱,全部给七七了,除了还房贷,最近都准备装修了呢。” “什么?”我一下站了起来,认真地看着他:“七七还想在这边安家啊?” “不是,他安不安家,自己装修,也得用心,那样住着不也舒服么?” “行了。”我思考一会儿,摆手道:“他俩的事儿,我自己研究研究,你最近先把项目的事儿弄明白了,这才是咱的根本。” 说完,我双手揣兜就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转头看着他问道:“老四最近和红姐,啥状况啊?” “草。”说道老四,李琦就满腹的羡慕嫉妒恨:“别说他了,最近公司没事儿,成天拉着红姐在郊县逛街呢,草,我看啊,他要把郊县全部的快捷酒店试住完才罢休啊。” 听到这话,我顿时一皱眉头,张嘴说道:“红姐是跟着咱过来的老人儿,要不是我们,人家现在说不定都找人结婚了,你得给老四提点两句,别他妈脾气一上来,就不知道对方是啥了,好好珍惜吧。” “哎呀,你放心吧,我上次和他喝酒,还说准备带回家看看老人呢,应该不是玩玩儿而已。” “哦,那还行,走了。”我摆摆手,下了楼。 几天时间后,关于两个项目的竞标,在城投公司运作,其实就是内定的,其他的小资本,都是来看热闹的。 说实在的,小项目,你可以拿钱买,也可以正常竞标,都能拿下来,只不过投资的资本,肯定要多上一点,但真正遇到了大的蛋糕,不仅仅是需要钱,还要有人。 我们最开始来这边,付出那么多的代价,为的是啥,不就是这个么,关键时刻有人给你顶上去,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这些事情告诉我们一个真理,任何事情,不能只看表象。 旧城改造项目,和别墅区的开发,没有任何疑问地落到了我们的头上,而其他的小公司,则是开始接洽我们这边的有关人员。 有点资本和关系的,能找到朋友搭上李琦,一般的,也能找到小豪或者老四,总之,都为了钱在奋斗。 上面坚决的态度,顿时让郑也和许文双方,偃旗息鼓,而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两条人命事关重大,不分出个雌雄,他俩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如果说,一个人到了一定的地位,有了一定的资产后,以前的火爆脾气会随着周围接触的人群和环境,慢慢改动,但并不否认,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血性和暴力,早就离他远去。 许文,郑也,这两个都属于靠着暴力走上来的两个大佬,在两条人命的激恼下,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这天,在临县呆了三天的小君,回到了帝豪,并且在第一时间,直接来到了郑也的住处,发生了一下对话。 “这逼样的,太精了,人根本就摸不到,我估计,他是知道咱们也要找人弄他,所以躲起来了,公司里,都见不着他的人。”小君穿着一件印着骷髅头的t恤,脖子上带着一长串的银链子,坐在郑也家客厅的沙发上,不停地喝着郑也收藏的极品君山银针。 “你一直呆在他公司外面啊?”郑也斜靠在沙发上,挑眉问道。 “没有,第一天在,第二天我们就分开了,准备去摸下他的住处,结果根本都没有门路,他下面的那个老幺倒是在外面晃悠,但每次出去,身边都有不少人,我们也下不了手。”小君歇口气,组织着语言说道:“临县的治安,比我们这边还要严格一点,街面上的警察很多,即使硬着头皮干了,咱们也出不来。” “是啊,最近上面正准备大动作呢,有机会就干,没机会就等。” 小君喝完一杯茶后,瞅着自己的大哥,眨巴眨巴眼珠子,问道:“大哥,你不说,只要我过去整点情况出来就行么?” “哼你不整点情况出来,他们还以为是他妈真的怕了。”郑也看着大门,咬牙切齿地拍着沙发的扶手说道:“等几天,你再过去一趟,必须整出点动静,草了,这事儿,不能让我一个人扛了。” “大哥,你是说?” “你别问了,办好你的事儿就行。”郑也摆摆手,随即起身,朝着二楼走去:“办好了,工程那边我能谈下来的,你就和你下面的兄弟去做,干脏事儿,不是一个事儿。” “好嘞。”听到这话,小君顿时笑了。 一周时间以后,别墅区的项目正式挂牌启动,因为这个地皮是我们拿价钱买过来的,自然就提前开发,早点完工就早点见到效益,何况工地就挨着沿江公园,机械人员顺便也就搬过去了,并且在公园还没有真正全部完工之前,我们的人员,还能继续住在二楼的宿舍里办公,也算是省了一笔开支。 闲话少叙,精彩的画面来临。 这个周末,天气好得吓人,虽然有太阳,但气温却罕见的不咋高,而且不时还有点微风吹来,整得人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目前所有生意上了轨道,周末时间,我们一大群人都会找个地方休闲喝酒聊天,当然,几个女人也都会去。 听说最近区里又有大动作,说是要整一个全市最大,最豪华的开放码头,所以我们一行人,准备去看看,而且区里的东西,比县城的好很多,我和马军,也想去给几个女人,买点衣服啥的,这几个女人,自从来了郊县,还真就没出去买过啥衣服,实在没得穿的了,就在步行街买两件一般的。 用她们的话说,这老公都找到了,还废那钱干啥?听得我和马军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 一大早,一台路虎,一台宝马,停在了宏泰娱乐的楼下,我,马军,嫂子,宇珊,菲菲,小不点,加上我的哼哈二将小开华子,整装待发。 “嗡”车辆还没起步,一辆越野车开了过来,李琦带着小豪和胖墩走了过来。 最近因为业务需要,所以就新买了两辆车,一辆宝马x5,一辆雷克萨斯,现在摊子大了,总要顾忌点颜面问题,所以公司出钱,给他俩一人买了一辆,但下面人办事儿,需要张脸的,都在开。 “你咋来了呢?”看着几人,我顿时伸出脖子诧异地问道。 423、偶遇朱小屁 “龙哥,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李琦走了过来,站在我的窗口,笑嘻嘻地往里面一伸脑袋:“哎呀,大嫂,你咋跟嫂子在一起呢?” “你说的是哪个嫂子?”菲菲和嫂子顿时双眼一瞪。 “呵呵,口误口误。”李琦立马投降,不敢和二人争辩,一旦让菲菲发起火来,他可承接不了,别说他,就是我,有时候都心虚。 “七七在车里?”我撇了一眼雷克萨斯的副驾驶,顿时皱眉,因为七七最近在忙活着装修房子,根本就没有时间,而且她这人,不咋喜欢出来玩儿,成天就是在家给胖墩做饭洗衣,不是一般的守妇道。 “不是,你们这四个人,到底要去干啥啊?”华子问道。 李琦冲他点点头,说道:“你们这是要去区里吧,咋不带上我们呢,你不带,我们就只有自己来了呗。” “工地不忙着呢么,你瞎扯什么玩意儿?”我一下沉声说道。 “我的龙哥,你还真当我是金刚不坏啊,常年没有假期不说,我休息一天,还不行啊?”李琦顿时撇着嘴巴,像个小怨妇似的,用手指轻轻滴翘着窗户。 “别扯淡了。”我一看他这样子,肯定有事儿,问道:“究竟啥事儿,快说,我们这马上得走呢。” “哎呀。”他双手叉腰,望着天空,笑道:“你们怕是走不了了。” “咋地,你要绑架大哥大嫂啊?”副驾驶的小开,咧嘴一笑。 李琦没有理会他的打趣,而是直接说道:“上次我不给你们说了么,红姐今儿去老四家里,我寻思一起去热闹热闹,就把大家带上了呗。” “不是,红姐也没给我说啊?”我愣愣地道。 “你这大老板,忙呗。”他一撇嘴,认真地看着我:“龙哥,咱们也算是她的娘家人了,今天她去见公婆,又是外地人,咱们是不是得给争点面子呢?” “她人呢?”我问道。 “早就被老四开着半截子接走了,昨天都给我请假了,好像家里还挺重视,他这老婆死了几年,终于要二婚了,老父母都很高兴,好像还杀了头猪,准备大办一下。” 我一手拄着下巴,一手翻着手机上,宇珊给我坐的日程备注,一看最近也没啥重要的事儿,伸出脑袋冲马军吼道:“给宏泰娱乐这边的那些骨干打电话,再凑两台车,咱们吃酒席去。” “好嘞。”马军一笑,顿时拿起电话吩咐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七八个打扮体面的汉子,开着一辆奥迪,一辆宝马驶了过来。 “草,你们这是抢银行了?”马军无语地看着过来打招呼的耗子笑骂道。 “不是,军哥,你不说要长脸么,我和大东费了好大劲,才借来这两辆车的。” “草,好好干,年底你们也能买。”马军一笑,冲着那些下车打招呼的青年一挥手,直接启动了车子,随后,四辆车子,朝着老四的家驶去。 路虎车内,宇珊挽着我的胳膊问道:“老公,你身上带东西了么?” “啥东西啊?” “你作为娘家人,替红姐过去的,不管咋说,你不得拿出点东西来么?”宇珊无语地看着我,整得我还多不好意思的。 红姐是二婚,而且以前的婚姻很不幸福,也是死心了,才出来做这个,家里还有孩子,只不过年纪还小,父母在帮忙带着,而老四虽然不咋地,也经常出去玩儿,但他的老婆,是病死的,而不是因为家庭原因或者感情问题破裂的,如果他老婆不是病死的,红姐和他的结合,又是一个悲剧,我也绝对不能容忍。 今天她去到家,在这边的俗话说,就是上门,先认认亲戚,和定亲的意思差不多,要不然,老四家也不可能大操大办。 “你带了么?”我想了下,确实不应该。 “我身上就两万块钱,今天咱们的开销。”说完,她又看着我:“这点钱,是不是太少了,要不,问问军儿吧。” “呵呵,他没钱,钱都在小不点那儿呢。”我一笑,顿时摸着她的脑袋,还是女人心思细腻,要不然,咱们五车人过去,大吃大喝,完了还啥也不送,让老四的家人亲戚朋友咋想,这不是去长脸是去丢人去了。 “没事儿,小开,你给军儿说一声,让他们先去,华子,你掉头,我去买点礼物。” “老公” “唰”我下意识侧目,看着菲菲,小心肝顿时上蹿下跳的。 “啪!”一张银行卡直接扔了过来,嫂子笑着说:“这里面,是两个饭店的营业额,昨天刚存进去的,二十万,我想,差不多了。” “什么玩意儿?”我惊讶地接过银行卡:“饭店都开始盈利了么?” 前文有过交代,这两个饭店是老薛那边的,我们接手后,嫂子和菲菲就在打理,饭店不大,但规整过后,要想盈利,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毕竟后厨这块儿,都是新招的。 菲菲这个女人,总是能给我惊讶,要不是宇珊在旁边看着,我非得上去用嘴巴好好奖励她一下。 “够了够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个岔路口,前面就是一条乡村公路,不宽,但很平整,仅能一辆车通行。 “这条路,够呛能过去啊。”开车的华子,嘟囔了两句。 农村,不管是在哪个地方的农村,条件肯定要差上一点,至于那些全国最富乡村,你别去说,起码现在这边的是这样的。 又开了两分钟,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干啥啊,咋还停了呢?”华子伸出脖子出去一看,前面大东开道的那辆车,直接停在的另外一个岔路口,因为这已经进了村子,但老四的家,在右手边,那必须要拐弯,可路上停着一辆三驴子,直接把本来就不算宽敞的路口堵死,我们就过不去了。 视角转换,大东角度。 “嘿,哥们儿,你干啥呢,挪挪车呗,你停这儿,咱们也过不去啊。” 三驴子旁边,一个赤着上身,穿着一条花裤衩的青年,脚上拖着掉了一个底儿的拖鞋,右手拿着一根黄瓜,左手拿着一根树枝,正捅咕着田坎上面的一个洞,嘴里还喋喋不休:“你信不,我这一棍子下去,绝对捅出来一根黄鳝,还是那种老黄了的。” “你整吧,我就看你,等到人家开席,你能不能整出来。”三驴子车上,坐着一个中年,中年宽阔的脸膛上,两边全是胡茬子,看样子,是荷尔蒙太过旺盛,刮了一层,还有一层,但他身上的衣服,却不便宜,也很有型,和青年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嘿,哥们儿,挪挪车。”大东见青年没回头,以为他没听见,再次扯着嗓子叫了一遍。 “草,我说你特么的,老子捅根黄鳝,你像个驴似的,在那儿叫唤半天,你寻思啥呢?” 青年不耐烦了,一下将树枝扔掉,转头冲着大东就骂了起来。 “哎呀,这特码的,农村人就的胆子大啊,我下去看看。”副驾驶的青年,说着就要推开车门,却被大东拉住。 “朱小屁。”大东满眼是火地说了一句。 “嘿,干啥呢?”这时,小开跑了过来,大东一愣,冲着朱小屁指了指手指。 小开一看,驻足三秒,转身就走。 而朱小屁,显然也认出了大东,咧嘴就笑了,嘴里包裹着的黄瓜,顿时撒了一地,相当地埋汰,嘴角还冒着白浆。 “儿子,上车,咱先走,别把路挡了。”显然,车上的老朱也认得这几辆车,草了,用他们的话说,那就是一辆车在农村就值一栋小洋楼啊,这种人,咱还是不惹为妙。 “哎呀,你别怕,这都是我朋友,等下说不定还请我过去呢。”朱小屁看着最后的路虎,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儿子,咱能不装逼不?”老朱顿时无语,直接下车,上了驾驶室,扭动了开关:“快点,老四那边,前几天就说了,等着我们去帮忙,人家办酒席杀猪呢。” “没事儿,你先走,我等我朋友请我过去。”朱小屁依旧淡笑着,云淡风轻地摆手。 老朱咬着牙齿,很想骂两句,但想了想,还是没有骂出口,扯掉钥匙,站在了朱小屁的身后。 人人都说自己孩子的脑子有毛病,办事儿风格迥异,可只要他和老伴儿知道,这么大一个家族,都是自己孩子支撑起的,所以,作为一个父亲,他站在了朱小屁的身后,并且下意识地拽紧了拳头。 接下来的一幕,可让老朱瞪大了眼珠子,只见一个青年小跑几步,冲着自己的儿子挥手:“朱小屁,老板叫你一起,上耗子那辆车。” 424、给红姐长脸 艳阳高照,清风徐徐,一张张桌子,错落有致的摆放在屋前的空地上,十几个亲戚正在忙活着,挨着竹林的地方,早就架起了两口大锅,里面开水翻滚,一个屠夫,正拿着磨刀石,一遍又一遍地磨着杀猪刀。 堂屋内,整个屋子都挤满了人,不停地传来嬉笑声和低声的讨论,桌上,摆放着最好的中华香烟,以及阿尔卑斯糖,还有时令水果。 “老四这下是发了哈,看看,一个二婚女人到家,都整得比别人新婚还大气,真是挣着钱了。”几个妇女堵在门口,嘴里啃着瓜子,窃窃私语。 “嘿,别个说的,他在城里,跟了一个大老板,真算个啥,以后还要在城里买房子呢,听说每个月工资高得不得了,我家男人都在他身下干活儿。” “就是就是,我侄子也跟着他在干,那个公司是咱们这地最大的开发公司,老板有钱得很。” “你们知道的都是皮毛。”一个妇女得意地看着几个相邻,昂着脖子说道:“我男人跟着他干了五年,今天跟着一路请假回来了,就是为了给他办事儿,大老板对老四欣赏得很,说不定呆会儿还让人给送礼来呢。” “你尽胡说,人家一个大老板,那么忙,能来你这乡卡卡啊?” 堂屋中央,红姐穿着一件旗袍,画着淡妆,淡笑着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说这话,看样子,这是老四的母亲无疑了。 而老四在拿着香烟,四周散了一圈后,直接上了二楼,发现自己的老父亲,正坐在床上,扣着脑袋,似乎有啥急事儿似的。 “爸,你在不下去呢,二大爷他们快来了,你不下去咋行啊,还有啊,猪都牵来了,啥时候杀啊?” “”他父亲扣着脑袋,欲言又止,很难为情地看着他:“老四啊,你说,我该拿多少钱啊?” “啥钱啊?”老四蒙了。 “新媳妇儿上门,不得意思意思么,这是我们的传统啊,总不能让人笑话。”老父亲伸出有些颤抖的双手,上面夹着十来张红色大吵,有些脸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些,够么?” 老四一愣,随即一笑,将钱塞进父亲的兜里,拉着他就往下走:“我这媳妇儿,好得很,要你给啥钱,她还要给你们养老钱呢。” “老四,有朋友来了,你出来接一下。”一个本家的兄弟,正在帮忙收拾桌子,看见五辆汽车,朝着这边开来,连忙对着堂屋喊了一声,因为乡村公路,到老四的家,就是尽头了,连上的另外一条公路,还有两米远,不是来这儿,来哪儿啊? “啥啊,咦?我也没朋友开奥迪啊?”堂屋内,听着声响的老四,一下跑了过来,伸着脖子看了一下,先是震惊,随即仔细一看奥迪的车牌,一点都不认识。 “不是你朋友啊?”本家兄弟起身,看着他说道:“不是来咱家的,那是去哪儿啊?” 老四正发蒙呢,短短时间之内,几辆车就开了过来,并且停在了竹林下,奥迪车门打来,大东穿着一身新衣下来,冲着老四招手:“四哥,你看啥呢,高兴坏了啊?老板来了,呵呵。” “啥?老板来了?”老四一惊,扯着嗓子朝堂屋喊了一声:“老婆,大老板来了,出来迎接下。”说完,人就跑了出去。 “哐当哐当!” 车门刚打开,老四就站在了路虎门前:“老板,你咋来了呢?” “呵呵,不欢迎啊?”我笑着下车,看得出来,他还是很高兴的。 “哎呀,老板娘,还有,嫂子,大嫂额,嫂子” “呵呵,四哥,我们来你这儿吃酒席来了哦。”宇珊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化解了他的尴尬。 “军儿,耗子,华子,走走,里面坐。”老四整张脸都通红,显然是很激动,在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地坝前,红姐像是个民国贵妇一般,站在陡坡上,看见我们来的那一刹那,双眼泛红,小手捂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而我们这一大群人的出现,绝对引起了轰动。不管是干活儿的,闲着的,抱着孩子的,全部站到了地坝面前,像是看动物园似的,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红姐,娘家人来了,激动地都哭了,呵呵”。我上前,轻轻地用手,擦拭了她的泪水,笑着再次说道:“别哭了,大好日子,让人笑话。” “恩,恩”她使劲儿的点着脑袋,宇珊和菲菲几个女人顿时围了上去,包括很少出来活动的七七。 “老三,老三”刚进院子,老四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啊咋地了哥?”老三围着围腰,从一旁的厨房跑了出来。 “大老板来了,你干啥呢,赶紧给我带回来的茶水泡上,这么多兄弟,你叫人去多整点啤酒来,要冰镇的。” “啊,老板来了。”老三一愣,看着我们一笑,扯掉围腰就往外面跑。 “老四,别太浪费了,我们来,就和你的相邻一样。”我拍着他肩膀笑着说了一句。 “不行,老板你是第一次到我家,哪儿能简单,而且你还是代表小红娘家人来的,就更不能怠慢了。” “呵呵。”我一笑,没有说话。 来了堂屋,整个屋子就显得拥挤了起来,于是耗子大东带着下面的骨干就坐在了外面的凳子上,不一会儿,就有老四的本家端来茶水,饮料还有啤酒,而且很客气:“四哥的同事吧,呵呵,喝酒喝酒,有点热,农村条件就这样,你们莫见怪哈。” “哪儿能呢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大东和耗子,连忙拱手,整得好像一群地主会晤似的。 “爸,妈,我老板来了。”一进堂屋,老四就开始介绍,嗓子大得出奇,而我则是上前和他的家人一一握手打招呼,整得也有点像领导视察来了,我那个汗颜。 整个过程,红姐都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很知足,很满足。 我们一来,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着我们了,不管是我们的五辆车,还是外面的那些汉子,主要是热天,他们身上的纹身,有些都明晃晃地露在外面,给大家的影响,就有点反面了。 我们一群人坐在堂屋,不仅有老四的父母,还有他刚来的二大爷,以及本家的一些兄弟姊妹长辈啥的。 看情况成熟,我将银行卡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老板,啥意思啊?” “呵呵,老四,你和红姐在一起了,我们都很高兴,也诚心地祝福你们,这里是我们一点新意。” “不是,老板,你这不是打我脸么?”老四急了。 “给你你就拿着吧,端着干啥?”李琦一把将银行卡往红姐那边一推:“二十万,不多,但够你们买房子首付了,剩下的,我相信你们自己也能解决了。” “霍” 二十万一出,顿时一阵凉气倒吸的声音。 农村送礼,有送二十万的么? 显然没有。 老四一愣,直接呆住。 红姐同样一愣,但下一个动作让老四这个汉子,差点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流出泪来。 只见她将银行卡一把拿起,放在老奶奶手里,看着老四笑道:“这钱,咱们给二老吧,年纪大了,让孩子带他们出去全国看看,旅游旅游。” “买房子的钱,老四还是有的,呵呵,我等着你买哦。” 老四低下头,用手指抹了抹泛红的眼珠子,看着有些紧张的老母亲笑道:“妈,小红给你的,你就拿着,明儿我就去县城看房子,我买了,就接你们去享福,等你大孙子回来,就让他带你俩出去旅游。” “大手笔啊”有亲戚在一边感叹。 “确实,好老婆就是这样的。” 二十万,她不动心,反而给老人,让他俩在有限的时间里,走出村子去看看,看看祖国的发展,体验体验其他地区的风土人情,也不失为一种享受了。 我这一出手,看得那些小媳妇儿大少妇眼睛发绿,要不是我身边坐着几个美女,怕都是抢着上来问我有没有对象了。 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猪的悲凉的嘶吼声,想必是在开始杀猪了,我也好奇,好几年在没在农村感受这种氛围了,就走出了堂屋,向着竹林走去。 “你在这儿,干啥呢?”我过去的时候,朱小屁正满头大汗地拽着猪尾巴。 “你那些兄弟和我聊不到一起,我就来帮忙呗。”朱小屁无所谓地笑道。 “那也对,我还以为你又缺钱了呢。”我顿时咧嘴一笑。 425、伯乐与千里马 厨房内,老朱将老四拖了进来。 “老朱,你没看我这正忙着呢吗?”多了几十人,老四忙得不可开交,又张罗本家亲戚去地里摘菜去了,老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往厨房拖,整得他有捉急。 别看人家说老朱父子都是精神病,可全村上下,没有人对他俩不好的,因为只要村子里哪家哪户需要钱,或者需要帮忙的,只要他爷俩有,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助之手,说他俩啥,那都是外村人或者是那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说出来的。 而且,作为莽夫的老四,和老朱的交情特别身后,要不然也不能一大早就让人家来帮忙了。 “你先别急,我问你个事儿。” 一看老朱如此认真,老四就没挣扎了,点上一支烟看着他问道:“你说吧,啥事儿?” “我就问你,你那大老板,到底干啥来的?”猛然想起上次儿子拿回来的巨款,整得自己的小心肝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段时间偏偏他还很低调地在家里,不是撵狗就是和老大爷下棋,要不是今天出来,他还真以为自己孩子得了自闭症啥的了。 “开公司的啊。” “啥公司?” “地产公司。” “真的是地产公司?”老朱步步紧逼。 “哎呀老朱,你究竟啥意思,你就直说,我真忙。”老四无语地跺着脚步,变得焦躁了起来。 “来,你看看。”老朱将他拉在门口,指着正在喝酒划拳的耗子等人说道:“这也是你们公司的人?你们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总不能全部是一些社会人吧?” “草,你说这个啊。”老四扔掉烟头,翻着白眼说道:“你别看我老板年纪不大,但生意覆盖面广得很,和上面的关系你连想都不敢想,开发,娱乐会所,饭店,啥都做。” “行了,告诉你了,你就别瞎猜,我忙去了。”他也看见朱小屁跟着我们一路来的,所以很是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草了,这小崽子,在外面玩儿这么大呢?”老四走后,老朱摸着自己的脑袋,不相信地自言自语。 十点钟的时候,一头猪就被解剖完毕,随后几个亲戚大神就开始烹饪,由于只是到家,他家计划的,可能也就七八桌的样子,来一些亲家和玩儿得比较好的相邻,这还是算上周末有孩子的缘故。 可我们一来,明显分量就多了,所以这一群大神小媳妇,忙的不可开交。 在老四忙活的同时,宇珊几个人一直陪着红姐,并且应付着老四家那些长辈的询问。 马军李琦等人,闲的无趣,就和耗子大东等人,玩儿起了扑克,并且大言不惭地说,只要赢了他俩,他俩就给升职加薪,这不,没一会儿,外面围着看热闹的人,都里三层外三层了。 “呵呵,你咋来了呢?”华子和小开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有意思,就朝着我走了过来,他俩一来,我对面的朱小屁就笑着问道。 “我咋不能来啊?”华子淡笑着坐在了另外一个凳子上。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和你不熟。”小开更是直接,态度很不友好。 “恩,这茶好,比我家老头的茶叶还要好。”朱小屁很自然地端起茶杯,俨然成了一个茶道大师,评头论足了起来。 “行了,你也别装了。”我指了指朱小屁,对着小开和华子说道:“对他,别那么大意见,虽然以前有点矛盾,但都过去了,我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 “和他?朋友?”小开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珠子,手指指着朱小屁颤抖道:“他可是神经病,我可不敢和神经病成为朋友,别哪天一觉醒来,自己又都没了,草。” “”华子听完我的话,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拄着下巴盯着朱小屁就一个劲儿的看。 “嘿,别看了,我也不是猪肉,不能吃,看啥啊看?”朱小屁立马不乐意了。 “还看?草了,叫你别看,再看,别说我叫我家母狗干你昂。” 不得不说,朱小屁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像个正常人,一个为了捅咕黄鳝,能和自己老子争辩半天的人,能是一个正常人么? 可偏偏,办正事儿的时候,他从来不含糊,也不会出错,就好比上次大川的事情,他办得相当漂亮。 “草,你就是一条疯狗。”华子一笑,骂了一句,也没有说不当朋友,反正就是坐在这里,一起喝茶。 过了一会儿,朱小屁侧过头来,神秘兮兮地冲我说道:“大老板,你说我要是把我爸泡了几十年的牛鞭酒给他们喝一口,他们能不能把我当朋友了?” “我看,行。”我顿时笑了。 “那我去我大爷家,把他家的那根野山参拿来,给众兄弟补补,然后再请他们耍小姐呢?”朱小屁眨着不大的绿豆眼,全身带着一股激灵劲儿地问道。 “恩,我看不行,你带他们去京城天上人间玩儿一趟吧,估计他们得把你当大爷。”我作沉思状。 “那算了,我家就是把耗子抓来一起卖了,也消费不起啊。” “草,我这一看,你还真不是傻子。”华子一笑。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朱小屁放下茶杯,冲着华子就叫嚣了起来。 我看着三人斗嘴,心底暗自送了口气。 古人云,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其实,我觉得要辩证地看待这个问题。 在现实生活当中,特别是如今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你要往上窜,肯定不只是你敢拼敢干就能成的,还需要自己的人脉,资金,以及一定的机遇,为什么说这个机遇是一定的呢? 就好比你自己觉得自己很有才干,或者是一个怪才,你觉得那个公司老板能重用你,但人家偏偏不重要你,甚至连面试都没通过,那你啥心情呢? 不是所有的千里马,都能遇到伯乐,而不是所有的老板,都能遇到人才,特别还是朱小屁这种特殊的人才。 要是放在十年前,我敢说,他把他那两份鉴定报告往身上一贴,一年啥事儿不做,都有人上赶着给他送钱,这就是世道。 可现在,他不得不牺牲自我,拿鲜血甚至命去还钱,时代不同了,连他这个精神病都必须得与时俱进了。 十一点半,老四的那些本家亲戚,玩儿得好的朋友,基本上都来齐了,并且所有的目光,都略过了竹林下,那五辆霸气绝伦的汽车。 吃饭的时候,好多不认识的人过来敬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正主呢。 本来不想多喝,可人家一句话,顿时让我没有了脾气。 “你这是代表小红娘家人,来我们家,哪儿有不喝酒的道理?” “看不起咱们农村人啊?” 哎,行吧,喝吧,这一喝,就特么醉了。 一场午饭,吃到下午两点半,新杀的一头猪,愣是吃下去大半,一群人,唯独少数的几人没喝酒,那是留着开车的,要不然,今儿全部走不了了。 回到家后,我就在家休息了。 而菲菲得去饭店,这是她每天的工作,宇珊据说被七七拉着去逛家具城了,所以,照顾的我任务,又十分光荣地落到了嫂子的头上。 “诶水” 迷迷糊糊中,我的精神意识缓缓在苏醒,因为嗓子像是要冒火一般,干得难受。 “水,喝水” 可我喊了两声,愣是没有人回答,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房间内一片漆黑,居然天黑了。 而在夏季。天黑了,起码也是八点以后了。 草,喝酒真是误事儿,在心里骂了几句,挣扎着想要起身,想去自己找点水儿喝,脑袋纵然很昏沉,但我还是知道,这个点,大家都不会在家,所以只能自食其力。 “恩?” 我一动,发觉整个身体被什么缠住一般,根本就动不了,手臂上软乎乎的,耳边热乎乎的,就好像一个人对着耳朵吹气一样,酥麻,发痒。 “啪!” 台灯被我打开,转头一看,一张俏脸映入我的眼帘。 嫂子? 草,我使劲的摇着脑袋,但这一摇,顿时就不好了,因为台灯的灯光本来就有些昏暗,脑袋一动,更加的昏沉,一股恶心的感觉,立马从胃部升起。 “咳咳”我咳嗽了两声,却是没有吐出来。 这个时候,我感觉手上那软乎乎的两坨,似乎在动,而且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下身缠着的双腿,不停地在我的大腿上摩挲,光滑的大腿,摩擦着我的肌肤,一步,一步,一层层叠加的酥麻瘙痒感觉,让我的脑袋,立马充血。 “小龙” 一声叮铃,一张红唇,瞬间吻了过来。 426、嫂子的疯狂 “唔伶” 有些昏沉的脑袋,还来不及支配躯体,整张嘴巴就被一团软唇占据,很甜,很糯。 短短十几秒时间之内,我的脑袋变得更加的晕,是的,这种玄妙的感觉,不但没让我清醒,反而让我更加的晕。 农村的泡酒,可不是白来的,最少也是五十六度,一般都是六十度,和东北的小烧差不多,再牛逼的人,将酒一热,也喝不到几两。 我急不得我喝过多少,但他们拿的小碗,最少也是半斤多了,加上后来和兄弟们喝的啤酒,那叫一个凄惨。 好不容易带着弟兄们出来玩儿一趟,总不能不和弟兄们喝点酒吧,而且,耗子和大东,还是第一次跟着我们在工作之外一起出来,咋地都得给点面子不是。 所以这一整,绝对是有史以来最醉的一次。 在嫂子扑上来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很想去推开,但这个使令还没有发布出去,双手就下意识地搂在了她的腰肢且进一步上升,握着了,那一对几年都不曾被人侵犯的圣女峰。 “啊,好大,好滑” 不知何时,我已经闭上了双眼,双手尽情地揉捏着他的大包子,下意识的,我没有敢睁眼,更不敢去去看她的眼睛。 脑袋里,唯一的一丝理智,让我没有的手,停在了她的屁股上。 “小龙,给我,给我” 两声带着魔音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在橘黄色的台灯灯光映照下,嫂子的脸,全是一片红潮,而且自始至终,她都闭着眼睛,做出的这一些行动,都像是在做梦,连说话,都像是在说梦话。 原因无他,因为重庆这边,喝酒稍微能干的,不仅仅是男人,连女人都很能喝,所以,这边的很多亲戚都为了礼貌,找红姐喝酒,红姐能喝,但不能喝醉,今儿这是大日子,出嗅的话,那就丢大了,所以,几个女的轮流上阵,对方太热情,就连一向不尝酒的嫂子都被拉着喝了一点,我还没醉的时候,她都醉了。 “撕拉” 我的胸口顿时一阵疼痛,嫂子胡乱的抓扯,给我胸口抓出一条血痕,而这,使她变得更加的疯狂。 我的双手,下意识地往下,拖住那两半硕大的屁股,圆润的赶脚,让我的下体,一下树立,而且她匍匐在我的身上,我的下体,正好对准那神秘的地方,一股燥热顿时在狭小的空间弥补。 “小龙”再一次呻吟,嫂子迷离的同时,我特么也迷失了。 “草,死了死了。” 一个猛推,嫂子被我推到在床上,我一个饿狼扑食,直接抓了上去,最后的理智,在她的刺激下,也变得成了易碎的玻璃,不堪一击。 “啵啵啵”我的嘴巴,胡乱地印在她的脸蛋上,脖子上,胸口,乃至,小腹 “小龙,我回来了” 正当我一把撩起嫂子的睡裙,想要发起最后的总攻的时候,外面一个清脆的声音,直接将我拉回现实。 “菲菲?” “我草!” 我的思维瞬间清新,看见在我身下,满脸绯红,眼神迷离,双手死死抓着的胳膊的嫂子,顿时头大,她的睡裙早就撩到了小腹处,内裤不知何时也不见了,那一团黝黑的毛发,不断地刺激着一个成熟男子的欲火,下身更是肿得发烫。 “小龙” 听声音,菲菲还在换鞋。 “啪啪!”我狠狠地甩了自己两巴掌,接着微暗的灯光,抓起背心和裤衩子就往身上套,接着,将嫂子身上的群在捋平,让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翻身下床。 “哐当” 卧室房门被我从里面拉开,我看着外面有些惊讶的菲菲,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你回来了,哎呀,这天都黑了,睡得太久,饿了,带吃的了没?” “就知道你饿了,快点起来吃吧。”她一笑,拉着我的手就往客厅走,我顺手将房门关上。 “知道你在家,肯定饿了,店那边我就让下面人看着了,看看,我给你带的吃的,全是你爱吃的。”来到茶几边,她一边打开包装盒,一边说道。 不一会儿,几样小菜就放在了茶几上。 “吃吧。” “好。”我拿着碗筷,快速地扒拉着米饭,心里却想着,千万别问嫂子的事情,千万别玩,不然,我咋回答啊。 “咦?你们回来,红姐呢?”我只能不断地找着话题,希望让她无瑕顾忌嫂子的存在。 “她啊,没回来呢,听说老四家里喜欢得不得了,留下了。” “嘻嘻,看来,咱的那二十万,起了不小的作用,刚刚我还跟她通了电话,今天晚上,他们家里的客人都不比中午少,据说好多外县的亲戚,都赶了回来。” “哦。”我点了点脑袋,不一会儿,就干掉一碗米饭,还想吃点吧,这喝多了酒,胃口就不是很好,所以也吃不下了。 “老公,刚刚军哥打电话来说,让你去宏泰看看。”菲菲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身份,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哪怕是在宇珊的面前,都还不避讳地叫着我老公,整的我相当尴尬。 “啊,他没说什么事儿么?”我问道。 “没有啊,就说你过去看看。”菲菲将剩下的菜肴,装在了冰箱里,转身看着我问道:“你去么,身体可以么?” 我站在原地,脑子一转,看着她笑道:“脑袋还有点昏,下面药店还没关门吧,你给我买点醒酒的,我用冷水冲冲,两分钟就下去。” “好吧。”说完,她提着手包和垃圾袋就往外走去。 “呼” 终于特么的走了,我长舒一口气,喝了一大口开水,缓缓来到卧室门口,悄悄拉开一道门缝,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地将脑袋伸了进去。 看见的一幕,让我很是纠结,整张脸的肌肉,瞬间挤在了一起。 只见刚刚还似醉非醉,迷离得紧的嫂子,此时正双眼无神地瞪着漆黑的天花板,连我拉开房门都不知道。 “擦了”我连忙将房门关上,缩手缩脚地去了浴室,没有来得及洗澡,用凉水抹了一把脸,直接换上一套晾在外面的衣服,啥也没拿的离开了家。 下了楼,直接上了菲菲的红色跑车,注意,这辆车是在我没有给钱的情况下,几个女人拿钱买的,牛逼吧? “真去啊?”见我上了车,菲菲坐在驾驶室,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他都说了,我还是去看看吧,不然,小不点又得说我剥削她老公了。”我扒拉了一下发型,现在的内心还依然火热,想起刚刚那火爆的场面就热血沸腾。 “哎呀,晚上找你,肯定是社会上那些烂事儿,能不去就不去吧。”菲菲不舒服地看了我一眼,发动了车子。 “我知道,放心,别担心。”我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笑。 看着她熟练地开着车,我心里一阵欣慰,但也有另外一个想法,现在的我们,没有最开始的激情和刺激,有的,只是转换成的亲情,那种随时随地将你挂在心上,有任何事儿,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都会替你担心,为你着急的亲情。 电视上一直在说七年之痒,意思就是说,一段婚姻,在维系了七年之后,就会慢慢地出现裂痕,接着走向灭亡,我想说,如果真是一味追群刺激激情的男女,哪怕是结婚了,有了孩子,都会出轨,都会有外遇,从而丢失掉自己原本美满的婚姻。 如果你在乎,那么这段感情虽然不能再称之为恋情,但在你的心底,已经悄然发芽,而不是所谓的孩子把你套住了。 现实大多数人,都不会等到七年,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情感矛盾,所以,为什么社会上,多了一些新兴的职业,比如,情感策划师,小三劝退师,以及高级的婚姻维系老师。 我就想问一句,你真爱你的女人,需要这些外人来掺和进你的情感,你的家庭么? 需要么?? 十点半,我到了宏泰,并且没有让菲菲走,而是拉着她,直接进了马军的办公室。 “哎呀,小龙,你快点把那傻逼整走,我可受不了了。”一进来,马军就愁眉苦脸地朝我诉苦。 “咋地了?”我走过去,顺手在饮水机接了两杯冷水,递给菲菲一杯,自己喝了一杯,随后将被子捏碎,扔进了垃圾桶。 “不就你那秘密武器么,不是被你整来了么?草,我那个心烦,现在还在下面作呢。”马军惆怅地捂着脸蛋子,看着我说道:“我们回来,他就跟着来了,草,两个小时,愣是喝趴了三个经理,两个主管,现在去了十几个内保,我估计,也特么坚持不了多久。” 427、阴谋再现 “这么猛?”我端着茶杯,眼珠子骨瘤骨瘤看着他。 “那可不吗?”马军异常地烦躁,坐在我的身边,埋怨道:“你说你,把他整进来干啥?咱们内部,还不得鸡飞狗跳啊?” “呵呵。”我看着他笑了笑忙问道:“他和耗子,大东,相处得咋样?” “草,能咋样啊?”马军一肚子地火气:“来了,先是和耗子吵了一架,又非得开房唱歌,麻痹的,我就不知道了,他那破锣嗓子,咋还能唱歌,简直比驴叫还难听,他也真敢开口。” “这还不算,点妹子,非要找个一百五十斤往上的,你说,我上哪儿去给他淘换一百五十斤往上的?草了,咱们这里,一百二十斤的都算超重了,他的想法,还真不是一般的奇葩,眼看没人陪酒,就拉着楼层经理主管啥的,非得拼拼酒量,人家不愿意去吧,他逮谁都说这是你授意的,说是大老板的意思,你说,下面人能不膈应他么?” “这还真是个奇葩。”听完马军的叙述,连菲菲都这样认为了。 朱小屁这人,虽然说话处事,和一般正常人有点差距,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不会出错的,咱们虽然不是一直在接触,但经过两次事儿后,他还算比较光棍磊落的。 “好了,你也别上火。”我起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看看,咱的核武器,究竟是不是个酒缸。” “草,你整他来,就是多余。”马军毫不犹豫地骂了一句。 “呵呵,不一定哦,你都说他是秘密武器了,没点作用,我能在他身上花钱么?”我转头冲他挑了挑眉毛,随即拉开房门,下楼。 一分钟后,我来到朱小屁所在的包厢,站在门外,往里面一看,霍,里面那个阵仗之壮观。 沙发上,起码躺着六七个汉子了,正抱着靠枕呼呼大睡。 “哐当!”厕所门被推开,一个走路都晃悠的内保,面色通红地跑了出来,一个劲儿地捂着喉咙,眼神看谁都晃悠,麻痹的,简直和抽大了的,也不差啥了。 “你这是,作啥妖呢?”我走进去,站在屋子中央,双手背在身后,俯视着正在拼酒的朱小屁,声音不大地说了一句。 “唰!”众人抬头。 “哎呀,大老板来了,嘿嘿,我就说嘛,你不能把我一人扔在这儿。”朱小屁抬头一看,顿时喜笑颜开,拉着我就往沙发上靠。 “老板……” “大,大哥……” “算了,你们都出去吧。”我一挥手,冲着门外喊道:“来几个人,把他们整出去。” “踏踏……”早在外面观望的服务员,瞬间冲进来来四五个,拖着那些醉酒的内保和经理,全部往外面走。 他们走后,朱小屁愣着眉毛看着我:“老板,你给他们整走了,我这咋整,你和我喝啊?” “我喝?”我一笑,随即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喝个屁。” “哎呀,你还敢打我?”他不可思议地摸着脑地,好像有人敢打他,是污蔑了神灵一般可耻。 “呵呵,打你,咋地?”我一愣,再次一笑。 “卧槽。”他一下蹦了起来,随即下一个动作,让我突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十分地恶心。 只见他一下就往我怀里扑,脸上还带着妩媚的恶心笑容,像个小女孩儿般的撒娇:“哎呀,你打得我好舒服,再来一次,来嘛。” “草,别特么给我整神经病那一套昂。”我一把将他推开,使劲儿地甩了甩手腕,相当厌恶地瞅着他:“是真喝醉了,还是假喝醉了?” “你猜呢?”他眨巴眨巴大眼珠子问道。 “啪!” 一个大巴掌又甩了过去,我瞪着眼珠子笑骂道:“给我正常点行不啊,这酒你特么都干下去几千块钱的了,人你也喝趴好几个了,在宏泰,早特么突破记录了,你要是清醒,咱就说点正事儿。” 听我这么一说,他转了转眼珠子,将酒瓶一方,用手胡乱地在嘴角一抹,邪笑地看着我:“咋地,又要杀人啊?” “杀个屁啥,一天就知道杀杀杀,咋地,你真以为你有杀人许可啊?” 我一扯衣领,皱眉呵斥了两句,对上这样的奇葩,你能安安静静十分钟,都他么算你牛逼,他不知道哪个动作或者那句话都能触及到你薄弱的神经,当真是让你防不胜防,情绪的起伏连你自己都把控不了。 “说吧。”他抓起酒瓶,咕噜咕噜干下去一瓶,我瞅了他一眼,感觉世界上的奇葩人物,都有别人不曾拥有的能力,就比如朱小屁,他喝酒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喝趴下几个人,自己的脸色都没有变一下,而且是不带一点红晕那种,脸上苍白苍白的,就好像吸粉吸多了一样,没有任何的血色,如果不是和他坐在一起,闻到他嘴巴里的酒味儿,谁也不知道他喝酒了。 我在想,就他这样的面容,整个酒驾啥的,交警一般都不会拦。 看他淡定了点,正色起来,我才点燃一支烟,缓缓吸了两口,看着他说道:“这事儿,没有上次的报酬多,但你要是办好了,我给你的利益,能让你这一辈子都安稳舒适地活下去,你觉得,咋样?” “呵呵,你是大老板,肯定不能坑我是不?”他挑眉看着我。 “你要赚钱,我给你活儿,就不存在谁坑谁的问题。”我想了一下,说道:“目前的情况,我这边还不是很清楚,所以在短期内,是安排不了你的工作,但工资我会给你开,你要吃喝,随便在哪儿,都行,唯独的,和下面人,搞好关系。”我说完,看着他,很认真地加了一句:“如果,你想一直在我这边好好干活儿的话。” “……”他侧头看着我,思量了半晌,一拍自己的膝盖,沉声道:“大老伴,我家里还有父母哦。” 我一摆手,道:“你别说,谁都是父母生的,我不能让你去啥危险的事情,但小危险肯定是有的,你既然想在我这里赚钱,就不能不考虑。” 说完,我拿出一张卡来,摆在茶几上,推了过去,他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点钱,不多,也不是让你给我卖命的钱。”顿了顿,我拧着眉毛说道:“这点钱,你不能用,放在你家里……” “善后的钱啊,你不说没有生命危险么?”听完我的话,他一下就窜了,抓着银行卡,一个劲儿地拍打在茶几上:“这钱,我能拿么?能拿么?” 头一次,我见他这么激动。 “白天吃酒席的时候,你可跟我说了,说是给我一个轻松的活儿,现在这样,我咋整啊。”他将卡一下丢在茶几上,双手掐着自己的大腿,低头叹息一声:“我爸,今年就快六十了。”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落针可闻。 “那你啥意思?不跟我干活儿了呗?”我再次皱眉问道。 “杀人,我可不干。”他抬头看着我。 “这样,我先给你安排个活儿。”我一下笑了,将银行卡塞进他的口袋:“钱你还是先拿着,家里老人年纪大了,可以出去溜达溜达,你如前,就在这里上班吧。” “你就不怕我和你那些兄弟,起冲突啊?”他看了一眼银行卡的边角,邪笑道。 “没事儿,你要有矛盾了,你一个人也打不过,呵呵。”我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仿佛劝慰地说道:“在这个世道,能挣着钱的,都是胆子大了,俗话说,撑死大胆儿的,饿死胆小的,你要真不想出去,在宏泰娱乐,每个月的钱,足够你养活老人了。” 说完,我走出了包厢,朱小屁看着我的背影,摸出那张银行卡,沉思不语。 也就是这样,一场吃酒席的偶遇,让叱咤整个郊县的朱小屁,来到了宏泰娱乐工作,而他的工作性质,没有人定性,更没有人安排他做啥,每天穿着随意的衣服,游走在宏泰娱乐的各个包房,唯独他的胸口,别了一个代表宏泰员工的别针。 当帝豪和许氏地产,出现蜜月期的时候,有的人,却是等不及了,一场变化,整的我们毫无防备。 帝豪,总经理办公室。 夜晚十一点,当外面霓虹闪烁,歌舞升平的时候,这里却是漆黑一片,只能从窗外透进来的路灯灯光,模糊能看清两个人影,坐在沙发上。 “临县那边,还是没有办法下手?”一个沙哑的声音想起。 “恩。”一个人回答了一句,随即说道:“大哥,那边下不了手,咱们就整郊县的呗,反正能掐起来就行,何必管他是谁啊?” 428、贿赂啊? 宏泰山庄休闲度假区,这是沿江公园挨着那个别墅区的名字,原本想着换个高大上的名字,但后来,还是成了宏泰。 经过大家讨论,之所以叫山庄,那就想和我们在八里道那个目前算是烂尾的宏泰山庄项目相呼应,因为我们有旅游局的资源,并且以后肯定会回去开个那个项目,只要有资源,那么在全国各地,有越多的山庄,那就越好。 并且曾经的设计图纸,全部被推翻,直接拿过了以前八里道宏泰山庄的图纸,按照这个施工图而施工。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边的地皮面积要大上一点,但都属于休闲度假类型的,响应了上面号召,也没人挑毛病。 宏泰,我们立志于做成一个全国文明的品牌。 项目启动一周后,郑也找到了李琦,但李琦因为工作繁忙,并没有和他聊几分钟,他也识趣地没有纠缠,当他在山庄转了一圈过后,心底已经了解了个大概,特别是项目的铁皮大门口,宏泰两个大字,特别咋眼。 又过了一天,他居然带着雨儿,这个风骚十足的女人,来到了宏泰娱乐,并且在四楼开了个包厢,没有其他人,两人就在包厢,静静地喝酒,唱歌,聊天,显得很是惬意。 “浩哥,帝豪的郑也过来了。”一个楼层经理,将这个情况,上报给了还在巡逻了耗子。 耗子一听,顿时皱眉:“他带着谁来的啊?没说找老板或者军哥么?” “没有,就他和一个女人,那女的,就是他帝豪的总经理,俩人来了十来分钟,也没说找谁,我刚刚去看了下,两人在里面喝酒呢,还唱歌儿来着。”经理答道。 “哦,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我去看看。”耗子打发开经理,整理下衣衫,独自来到了四楼的包厢。 他怎么也想不清楚,郑也有自己的会所,为啥还来宏泰喝酒,难道说,他家的酒不好喝? 唔耗子摇着脑袋,推开了包厢的房门。 “郑总,您咋有空来呢,呵呵,稀客稀客呀。” 耗子走进去,就面带笑容,冲着门口的服务生喊道:“给整两个果盘,开瓶轩尼斯过来。” “郑总,来,我敬你一杯。”耗子属于自来熟的那种,且脸皮比较厚,端起酒杯给自己满上后,冲着郑也就伸了过去。 “呵呵。”郑也淡淡一笑,端着酒杯和他轻微地砰了碰,随即稍微呡了一口,放下酒杯。 “来,好事成双。”说着,耗子又把自己的酒杯满上,也不管郑也喝没喝多少,又敬了过去:“郑总,您能来宏泰,让我们顿时蓬荜生辉啊,呵呵。” “砰!” 两个杯子在中间一碰,这次,郑也呡了半杯下去。 “来,郑总” “好了。”看见他还要倒酒,郑也立马笑着制止了:“宏泰能干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没有原因的。” “呵呵,还在学习,还在进步。”耗子谦虚地笑了两句,侧头打量了一下雨儿这个女人,顿时惊为天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帝豪开业的时候,也见过一次,但这次见到,仍然有些心动,这也算是每个人对美好事物的内心活动吧。 “那个,郑总,你来这儿,找军哥还是找老板啊?”隔了一会儿,见俩人都不说话,耗子卷了卷舌头问道,看得雨儿一阵皱眉,这个动作,实在是有点猥琐。 “要不,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呵呵,那倒不用。”郑也笑着摆手:“我来这儿,就是过来喝喝酒,聊聊天,没其他的事儿,也不用麻烦他们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们自己玩儿自己的就成。” “好吧。”耗子抿着嘴唇起身:“那郑总,你们玩儿好。” “呵呵,去吧。” 耗子出门后,越想越不对头,这他妈的究竟是啥事儿啊,草,自己有店,来宏泰喝你大爷的酒啊,还聊天?鬼才相信呢,草了。 算了,还是给军哥说一声,万一有啥隐情呢? 想到这儿,耗子就往楼上的办公室跑去。 包厢内,耗子一走,郑也就冲门口努努嘴问道:“你看,这宏泰下面的人,够意思不?” “呵呵。”雨儿轻笑一声,右手稍微理了一下耳边的鬓角,轻言细语地说道:“宏泰在郊县,是最大的一家夜店,虽然没有慢摇吧酒吧,但仅仅从硬件设施这块儿,都可以独占鳌头了,更别说,手里还掐着上百姿势上好的广州软妹子,要是这样还不挣钱,那其他夜店,也该黄摊子了。” “下面的人,能力肯定有,哪个不是从小混迹社会出来的,在待人接物这块儿,深得精髓。” 雨儿分析的头头是道,听得郑也一个劲儿地点头:“诶,你接触了张海龙几次,觉得他这人咋样?” 猛地,雨儿脑海里,出现一个挑逗的眼神,她的红唇轻起,笑了笑,吐出四个字来:“年轻有为。” “呵呵,能让你夸赞的人,可不多。”郑也笑了笑。 “我看不透。”雨儿再次说话,郑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马军,在房间内踱步一会儿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龙,郑也来咱店了。” “啊?啥情况啊他?“这个点,我已经在家里休息了,还好宇珊没有在家,特别是嫂子没有在家,我轻松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煽情的烂俗电视剧,无聊地喝着啤酒。 “带着那个女人,来咱店开了一个房间,点了点酒水,也没说找谁,就在那儿呆着呢。”马军摸着额头,沉思半晌继续说道:“耗子去了,送了瓶酒,我这还没下去,你要不要来一趟?” “恩”我沉吟道:“他这是没有办法了,草,我不去,你能整明白吧,等着吧,马上就过去。” “恩,快点吧,现在关键时期,这些牛鬼蛇神早点弄走早好,别他妈再作妖了。” 两人聊了几句,就相互挂断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换上一套家居服的我,拎着一瓶矿泉水走进来了包厢。 “哎呀,郑总,雨儿小姐,这是干啥来了?”一走进去,两个人的眼珠子同时一亮,看得我小心肝,一跳一跳的,暗叹,这两人是咋了,都喜欢我? 草了,这一想法,差点让我顿时吐了。 “张总,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来干啥啊?”我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郑也的右手边,而刚刚还在郑也左手边坐着的雨儿,只是停顿了不到一秒,随即起身,扭动着性感地腰肢,走到了我的右手边,并且给我倒了一杯酒。 “呵呵,老郑,你来我的店了,我能睡着么?”我挑着眉毛,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哈哈”郑也一愣,随即抚掌大笑:“小龙,你真幽默。” “来,张老板,咱俩喝一个呗。” 只感觉胳膊被两个软软的馒头顶住,那天被嫂子挑起的欲火,刹那间就上升至脑海,一秒钟时间,流遍全身。 “咳咳,那个,雨儿小姐,离我远点成不?”我尴尬地侧了侧身子,根本就没有去接酒杯。 “呵呵”雨儿顿时捂嘴轻笑了两声,放下茶杯,长长的睫毛,上下跳动,显得特别的灵动,就那样萌萌滴看着我:“我不美么?” “咳这和美不美没关系。”我再次将身子往郑也的旁边移了移。 “哈哈,小龙,你现在不还是单身么,雨儿也是单身,你俩接触接触有啥不可以的,也没人说闲话。”郑也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大笑道。 “可我有女朋友了,就是老婆。”我转头,邪笑地看着雨儿,等着她接下面的话。 她一愣,再次端起了酒杯,红红的嘴唇像是刚酿出来的红酒般娇艳:“你把酒喝了,我就不介意。” “啥玩意儿?”这特码的又是玩儿的哪一出啊? 城里人真特么会玩儿,还是回农村吧,麻痹的。 “喝吧。” 我皱眉看着面前的酒杯,身子微微弯曲,挑眉看着她:“你真要我喝?” “你不敢么?”她再问。 “有我张海龙不敢做的事儿么?”我轻笑一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哐当一下将被子放在茶几上:“你都不介意,我还能说啥?” “啪啪啪!” 掌声响起,郑也大笑地唤过服务员,朗声道:“给我开两瓶红酒,今晚,我要和小龙老弟不醉不归。” 草,是雨儿要和我不醉不归吧。 我心底腹诽不已,可也说不出啥话来。 老郑明显有事儿,而且还是很不好开口求人的事儿,偏偏还把雨儿带上了,草,要干啥啊,性贿赂啊? 429、恶狠狠的表情 “清晨像草原广阔” 喝了一个多小时,我脑袋已经有些昏沉,迫不得已表演了两首。 “啪啪啪” 雨儿像个花痴似的拍着巴掌,看着我的眼神,都冒着火花。 “波” 刚坐下,她直接对着我的脸蛋来了一口,整得我顿时欲火焚身,小弟弟鸡冻不已。 “不是,老郑,趁我脑子还清醒,你早点说事儿,要不然,等下我喝醉了,你说啥,我也听不见,答应了啥,我也记不得了。” 我下意识地搂着雨儿的肩膀,手掌感受着她那细腻的肌肤,不知不觉间,小沈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 “呵呵,那行,那我就直说了。”郑也很书欢喜,因为我和雨儿两人明显能玩儿到一块儿去,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政府那项目也下来了,你的宏泰庄园也开工了,呵呵,你上次说的,给我分点工程做做,我的工人都聚齐了。“ “呵呵,想做工程啊?”我一笑,随即点头:“可以,但庄园那个项目,你做不了,这个是我们和政府合作的,所以不能有其他资本进来。” 我顿了顿,看着他,再次说道:“旧城改造那块儿,你也看见了,工程量不是很大,上面还要求,给一部分工程给本地的公司,利益分出去一部分,所以,我能给你的,不多。” “不多,是怎么个分法?”此时,郑也已经沉下脸来,没有丝毫的笑容,或许,他已经预感到,我能给他的,或者说是愿意给他的,只是微薄的一部分。 “前期拆迁吧,有兴趣不?” “呵呵”他咧嘴笑了两声,我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异常的阴森。 “能有多少利润啊?”他问。 “前期拆迁这个东西,按照政府给的补贴吧,我们公司拿出来的,上下能有点浮动,你们搞定拆迁户后,我们自然有专业的人员去谈,利润空间,我也不清楚,得你自己核算。”说完,我加了一句:“其实,这东西我下面的人也能做,但你老郑开口了,呵呵,我必须给你面子不是?” “”他听完,立马脸色通红地喘着粗气,胸口几乎要气炸了一般上下快速地起伏着。 “行了,雨儿,咱俩下次再见。”感觉到下体的火热,我特么要是再不走,都不知道咋整了,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妖精。 “你要走啊?”雨儿抬头看着我。 “恩,有点醉了,白天才喝过,胃受不了,走了。” 说完,摆摆手,没有回头地离开了包厢。 帝豪,办公室。 “砰!哗啦!”一阵阵东西砸在地面上,破碎的声音响了足足有一分多钟,郑也整个人,都好像疯了一样,从宏泰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并且将这里面所有能摔出响的东西,砸了个遍。 “大哥,别生气了。”小君坐在沙发上,不停地裹着烟头,眉毛纠结在一起,他抬头看了一眼,随即说道:“这两个工程我都在外面打听过,庄园那边确实属于和政府的合作项目,咱们就是再有钱,可没有人脉资源出面,也捞不着,旧城改造这个,好多人都跃跃欲试呢,天天跑宏泰开发办公室的人都不在少数。” 确实,这些天,在宏泰开发在沿江公园的二层小楼,几乎就没断过人,但他们基本都找不到李琦,因为他很忙,或者是故意躲开了。 这是咱自己的项目,给出去一部分,就意味着自己少挣一部分,谁和钱有仇么? 这年头,只要能挣钱,得罪谁不是得罪啊。 每天大门口,都会看见几辆车,而这几辆车都属于不同的小老板,或者不同的社会圈子,有的想拿下面的小工程,有的想占据材料供应,也有的社会小大哥,想投奔上门,在旧城改造那边吃点钱来。 一辆车,几个人,手里夹着个包,里面装着几万现金,然后只要找到小豪或者胖墩,就是拉着去请客喝酒,目的,都是一样的。 “草,我不知道么?”小君不说还好,这一说,整夜的脾气更大了,他指着小君,厉声喝问:“一个旧城改造,特么的就给我一个拆迁,能有多少钱?麻痹的,这是拿我当小混混了。” “这工程,咋不做了。” “啥,大哥,真不要了啊?”小君有些急了,虽然上不的台面,但做好了,几百个的利润还是有的,况且,你谈好客户后,后面的前期拆迁,光是工人劳务一项都能进账不少,因为这是古镇,所以里面的石板,房梁,门窗,都得人工拆卸,不能用机器施工,这样一来,包一个拆迁劳务,都有得赚。 “扔出去,给别人做吧,这点小钱,我还不看在眼里。”许是累了,郑也瘫坐在沙发上,对着小君摆手,颇有哲理地说道:“工程,咱不是不做,而是得做符合咱们身份,符合咱们利益的工程,你是个小包工头,去做这个,没人说你,甚至还有很多人羡慕你,但你身价上亿了,亲自找人要项目,却只拿来一个前期拆迁,你憋屈不?” “”小君低头抽烟,他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但却不舍得这个工程。 大哥,你是有身价了,也有地位了,可你没看见,你下面还有一群,瞪着绿色眼珠子,嗷嗷待哺的小兄弟呢,咱们都还渴着饿着呢。 每个人的地位不同,那么价值观就会有很大的不同,就好比他和小君。 虽然他到了老鬼的位置,但却没有符合自身的地位和实力,也就是资本,他能上位,郑也也是实属无奈。 他的团队成型,和我们,乃至许氏地产都有很大的不同,以前的老兄弟,越来越少了,不是进去了,就是从良了,走到现在,他身边就剩下一个老鬼了,嘿,偏偏还死了都没有脑袋,没有得到一个全尸。 他在大成,这些年是拿了不少的股份,可没有啥决定权和建议权,只能等着分钱,说白了,人家就是愿意拿着一笔钱,养一群人,等到关键时刻平事儿。 或许,他自认为是大哥了,是大老板了,可在很多人眼里,这就是一群还处在启蒙阶段的流氓,社会毒瘤。 周围没有一个能够帮助的智囊型人物,除了他自己,就是一群办事儿的社会青年,这样的团队,能长久么? 肯定不能。 “我给你说的那事儿,办得咋样了?”郑也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抬头看着小君问道。 “我们正在挑选目标。”小君答道。 “有合适的么?”郑也问道。 小君将烟蒂在烟灰缸按灭,眉毛蹙在一起说道:“他们身边的人,似乎没人和对方有过节啊,即便整了,也挑动不起来,没啥大用。” “咋就没有呢?”郑也一愣,半眯着双眼说道:“我记得许氏地产,老幺等人过来的时候,不是被宏泰的人给打了么?你找两个有点身份的人,整一把,咱们再把消息一方,不就行了?” “能整的,也就那个耗子和大东了,他们俩现在算是总管了,马军一般都在办公室,都不出来的。”小君沉思到:“但是这两人,每天身边的人,都很多,咋整啊?” “草,你不会动脑子啊,自己想办法。”郑也骂了一句,转身出了办公室。 另外一头,经过嫂子和雨儿这个狐狸精两度撩扯的龙哥,此时已经洗完澡,躺在了床上,但一闭眼睛,脑海里全是女人的画面。 今儿算是睡不着了,我叹息一声,随即拿起手机给菲菲发了一条短信。 “干嘛呢?” “和嫂子对账,马上回家了。”菲菲跟着回了一条信息。 我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空,有些于心不忍,但特么的,这下面的火,咋泄啊? 宇珊今天也在宏泰和小不点对账,月底都会忙活几天,包括员工的工资账单,都是他们在做。 “草,别动了行不?”我烦躁地拍了一下小弟弟,它居然还示威性地变大了一圈。 “卧槽,你还来劲儿了?”此时,我的眼珠子已经充满了欲火,急求找个洞口发泄了。 “叮铃!”手机短信提示声音响起。 我拿起一看,菲菲的短信:“啥事儿啊,是不是想本小姐了?” “来吧。”我发过去两个字。 “哈哈,真想我了?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忧虑呢?”她再回了一条。 我一下,拿着按键快速地打着字:“速度,回来伺候皇上,不然,皇上龙体精血充足,有可能出去找妹子发泄了。” “你敢!”她马上回了一句,还配着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430、平静过后 一夜疯狂过后,第二日神清气爽地来到了宏泰开发。 “哈哈,宏泰就是大气,草了,咱们这一次只要做得好,兄弟们就能有好日子过了。” “都说李琦李总脾气大,我看也挺和蔼可亲的嘛。” 刚上楼,就看见一个中年带着两个青年往楼下走,说话声音很大,也很豪爽。 “你干啥了?刚刚那人咋那么高兴呢?”我推开门望着李琦。 “呵呵。”他一笑,给我倒了杯水:“这不,你给出的前期拆迁的活儿,老郑给送回来了,我就让给他们了。” “他咋送回来了呢?”我端着茶杯,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你不知道?”他一愣,看我确实好像不知道的样子,撇嘴笑道:“人家嫌你给得少呗。” “不做就不做吧。”我皱眉放下茶杯,咬着嘴皮子沉思一伙儿,问道:“他不做,你给谁了?” 旧城改造这个项目,还是很看重的,不管是我个人还是宏泰整个集体,对于我们未来的宏观发展,有巨大的好处。 “能给谁啊?”他坐了下来,好笑地看着我,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你是不知道,郑也说不做了,我把这消息散出去,多少人求着找我,哎,难做啊” “草了,你别作了行不,赶紧说,给谁了?” “你也不认识,他们属于郊县的一群人,而不是某一个人、”李琦神神秘秘地探着脑袋说道:“一群在郊县混得不咋地,但为人异常凶狠,义气,缺少原始积累的人群。” “啊懂了。”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嘱咐了到:“给钱行,但把握好,旧城改造项目,做完,咱这宏泰的品牌也算打得出去了,成立集团,也是早晚的事情,巴黎大,咱也差不多快回去了。” “恩。”他发出一个鼻音。 “吱嘎!”夜晚十点,两辆轿车停在了宏泰娱乐的门前,随即下来七八个汉子,汉子下车后,两辆私家车随后就倒车,开出去大概百米后,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 等到和两个司机会和后,十个人的队伍,径直走进了宏泰娱乐,领头一人,留着一个郑伊健的发型,相当地潇洒不羁,他甩着脑袋,来到了前台,双手拄在收银台上面,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着前台的妹子笑道:“预定了,411.” “好的,请稍等。”妹子答应一声,查看了订房记录,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道:“请问,你是二哥么?” “你看我像么?”长毛笑了笑,妹子不置可否,不经意地撇了撇嘴巴,冲着对讲机喊道:“411,开房。” “收到。” 不一会儿,一个服务生小跑过来,带着这几人朝着四楼走去,十人的队伍,进了包厢过后,随即点了很多的酒水和小吃,并且还是昂贵的酒水,一口气,点了大约两万的酒水,点得服务生心花怒放,暗叹这个月的业绩算是完成了。 点完酒水不说,还没等服务生询问是否需要妹子陪酒,长毛大手一挥,说是每人按照两个妹子的标配往上整。 这一弄,这个包厢的消费额度,今晚上起码也是五万打底。 大气的老板,宏泰不是没有,经常会遇见这些豪爽的老板,下面的服务生已经习以为常,毕竟宏泰在郊县周边来说,已经打出了诺大的名声。 可谁也想不到,这群人在喝完酒之后,非得找这群妹子出去吃宵夜,并且话里话外的意思,要玩儿点花活儿,来个一龙双凤的游戏。 众女肯定不愿意,但客户没有买单,只能跟着往楼下走,去收银台,给完钱跟不跟着走,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算账。”长毛啪叽一下拍在大理石桌面上,吓得收银的妹子,一个激灵。 “哦,好的,请稍等。”妹子拿着账单,在电脑上一阵点击,随即昂头盯着长毛笑道:“老板,您今晚的消费是七万捌仟伍佰,贵宾房享受打折优惠,您给七万五就行。” “什么玩意儿?”长毛一愣,当时就火了,指着妹子吼道:“我要看账单。” 妹子答应了一声,快速地打印着今晚的消费账单,期间这群汉子,一人搂着两个妹子,笑嘻嘻的,唯独长毛骂骂咧咧,显然不相信一晚上能消费出七万多来,草,这不是七千,是七万,多少普通家庭,一年也没有这个收入。 “好了老板。”妹子递过去账单,长毛拿去一看,下一刻,账单在他手上成了碎纸片,落在了地上。 “不是,哥们儿,咱出来玩儿,能不能有点品啊?”门口站着的两个内保,就是为了防止有客人喝醉后,不给钱跑路的,所以一看见这样的情况,一个内保就走了过后,面色不好地呵斥了一句。 “草泥马的,给我滚,我他妈用你说么?”长毛汉子顿时了骂了回去,随即指着收银的妹子大吼一句:“麻痹的,你当我是傻子呢,一晚上七万多,我去市区都没这么多,你他妈的作假,快点的,我要见你们老板,不然,分钱没有。” “嘿”内保被骂了一句,顿时就走了过去,看着长毛:“朋友,你要闹事儿,是不是也找个小点的地方闹事儿啊?” 另外一个内保跟着走了过来,指着内部的装饰,昂着脖子说道:“宏泰娱乐,是你们玩儿不给钱,就能走出去的么?” “唰!”一道白光闪过,在内保话音刚落之后,长毛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匕首,血槽里泛着寒光。 “你看,这个说了能算不?”长毛怒吼一声,上前一步,抓着一个内保就捅。 “哎呀,我草!”内保已经,立马后退,可是,为时已晚。 “噗嗤!噗嗤!” 刷刷两道,刀刀见红,仅仅一秒钟的时间,长毛快速地甩出去了两刀,全部准确无误地捅在了内保的小腹中央,鲜血立马冒了出来,内保捂着小腹,缓缓跪在了地上,嘶吼道:“快叫老大。” “草,一楼一楼,有人” “一楼你麻痹!” 另外一个内保扯着嗓子对着对讲机就喊,可下一刻,他嘴里能发出来的,只是痛哭的哀嚎。 “啊” 一阵尖锐刺耳的吼叫声过后,二十个妹子,统一转身就往楼里跑。 “咋地了这是?”这时,成天不务正业的朱小屁,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半瓶红酒,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刚到,就看见了地上的两个内保瘫坐在地上,一脸的痛哭表情,鲜血沾湿了地板。 “草。” 生猛之人从来不喜欢多说废话,见此情景,在宏泰舒服了好几天的朱小屁,拽着红酒瓶子就冲了上去,直接奔着长毛而去,因为只有他,手里拿着匕首,其他汉子,全都抱着膀子,衣服有恃无恐的样子。 “刷刷”几十道目光全部锁定在了他的身上,只见朱小屁一个白鹤展翅,随着一声爆喝,红酒瓶子猛然往下一砸。 “砰!”酒瓶碎裂,如同鲜血般的红酒,迸溅在周围人的裤腿上。 “卧槽,会功夫?” 朱小屁蒙了,明明看见自己命中目标,可碎的只是瓶子,长毛站在原地,屁事儿没有。 “草泥马,找死是么?”长毛在危急关头,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了袭击,不过碎裂的玻璃碴子,还是在他的小腿上,划出一条很深的伤口,只不过他没注意。 他扫了一眼朱小屁身上的别针,愣了愣,随即冲着身后的人摆摆手:“我来。” 长毛如同一个书里的游侠似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到目前为止,身后那九个汉子,抱着膀子,脸上带笑,不跑也不说话,好像是来看热闹似的。 “唰!” 匕首再次出现,目标,朱小屁的肚子。 “麻痹的,还来?”朱小屁彻底怒了,作为宏泰最悠闲自在的一个员工,他在这里受到了礼待,没有人管,一个舒服了得,他舒服,并不代表,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随时都有可能炸裂。 说话间,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只有巴掌长的尼泊尔军刀,并且这还不是正规的那种,是他在镇上赶集,看着好玩儿,花十块钱买来的。 “来吧,好久不见血,我特么浑身都痒痒。” 接下来的一幕,愣是震惊了所有人,下一刻,两个人走到一起,同一时间举着手上的小刀,对着对方扎了过去。 长毛是凶狠,刀刀见血,目标都是小腹大腿等地方,而朱小屁,在刺过去的那一瞬间,居然闭上了眼珠子,是的,这个宏泰的神人,似乎知道自己杀孽太重,准备闭着眼睛把长毛办了。 431、浑水摸鱼 “啊……”三秒钟后,长毛捂着脖子,一声痛呼,转头看着身边的人:“愣着干啥,帮忙啊。” 两刀下去,他就怂了,朱小屁的小腹,挨了两刀,不喊不叫,皱着眉头捅完了两刀,一刀扎在长毛的食道上,一刀扎在他的肩胛骨,稍微错开一点点,锋利的刀口就能划开长毛的大动脉,让他饮恨于此。 “草,弄死他。” “上啊。” 一阵阵叫骂声响起,其他汉子,手上抓着匕首,对着朱小屁就冲了过去。 “踏踏踏!” 同一时间,一阵阵靴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大东,耗子,手上拿着棒球棍,带着二十来个内保,朝这边跑来。 “唰。” 被朱小屁拉着捅的长毛,侧头一看,伸出一张满是鲜血的脸颊来,瞅准来人的面相后,嘶吼一声:“正主来了,转身,草泥马血吗的。” “你麻痹,全部给我敲死!” 耗子那个气啊,好不容易安静了一段时间,这**又是哪个在这儿作妖啊,一声令下,二十几个内保,中上去,就是一通乱砸。 “索索……” 慌乱之间,一个汉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举着匕首,咬着牙齿,冲着人群后方的大东耗子就挥舞了过去。 “砰!” 毫无征兆的一根棒子,从天而降,直接将这个想偷袭的汉子砸倒,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麻痹的,后面的,在后面。” 整个场面异常的混乱,不少的客人,出来看了一眼,随即将房门关上一条小缝,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也有的,很大胆的,站在不远处,笑呵呵地看着热闹,但没有拿出手机拍照啥的。 宏泰,不能惹!这是所有来这里玩儿的人的心态。 “索索……” 那个汉子,刚倒下,另外一个方向,又钻出来两个全身是是血的汉子,强势冲击出人群,奔着大东和耗子就冲了过去。 “麻痹的,你真当你浩哥玩儿假的呢?”耗子一愣,挥舞着棍子就往下面砸。 “砰!” 一个汉子抬手挡在了胸前,另外一只手,仍然举着小刀往前刺。 “嘎嘣!” 骨头断裂的声音想起,汉子额头立马冒汗,但他却没有停滞动作,小刀冲着耗子的胸口就扎。 “草!” 大东怒吼一声,抓着他的衣服就往后一扯,堪堪避过刺来的匕首,大东面色很不好看,因为这群人哪怕是全部被砸在里面了,依然窜出来三个人,想搞自己和耗子,从动作上来看,明显是要命来的。 “老子整死你!” 下一个攻击,悄然而至。 “砰!” “当!” 一声脆响,愤怒的大东,猛然跃起,棍子从上面砸下来,直接砸在了汉子的头上,哐当一声,汉子手上的匕首掉落,眼珠子泛白地缓缓瘫坐了下去。 视角,切换到场中央。 此时的人群中,早就看不见朱小屁的身影,因为人实在太多,而长毛满脸都是鲜血,特别是脖子上,不停地冒着血,他被两个人扶着,扶他的这两个人,也不好过,多少都受伤了,。其他的,更是严重,能站起来的,基本不是骨折都是废了一个胳膊。 “砰!” 一声枪响,耗子猛然睁大了眼珠子。 轰,人群散开,露出中央的人来。 长毛斜靠在自己兄弟身上,右手高举着一把仿六四,枪口还冒着白烟。 “朋友,几万块钱,你就敢在宏泰动枪?”大东死死地咬着牙关,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因为长毛脚下,蜷缩着一个身影,看衣服就知道,那是朱小屁。 虽然两人不对付,还有过冲突,但这是大老板安排进来的人,出事儿了,咋交代? 说你不团结同事?这是不是不太好? “草泥马!”长毛一手抓着兄弟的胳膊,让自己的身体努力站直,一手拿着手枪对着耗子大东二人:“宏泰算个**,你敢在临县杀人,我特么就敢在郊县杀你!” “你们临县的?”耗子一愣,挑着眉毛快速问道。 “草,谁告诉你我们是临县的了?”长毛吐出一口血水,整个身子都靠在别人身上,显然,受伤不轻,特别是他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很长的伤口,鲜血捂都捂不住。 “带上他们,咱们走。”一个汉子接过长毛的手枪,抓着长毛就往外拖,与此同时,其他还稍微有点力气的人,开始拉那些被砸躺下的兄弟。 “浩哥,咋办?”一个内保问道。 耗子没有回答,而是冲着已经走出门口的一群人吼道:“朋友,留个名号呗。” “草泥马,你就记住,这事儿不算完,宏泰算个**,幺哥手下,不缺能干死你的死士。” “追么?”有人问道。 “别追了,找个人去看看。” 耗子说完,连忙转身,因为长毛等人是走了,可地上还躺着一个血人呢。 “草,这**可咋弄?”大东烦躁地蹲下身,先是用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还在呼吸,就用手轻轻拍打了几下他的脸蛋。 “草,别特么打了,没被捅死,被你特么的拍死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朱小屁双手撑地,缓缓坐了起来,由于在宏泰的人缘确实太差,所以没人去扶他。 “你,你没事儿吧?”大东皱眉问道,打量了一下,发觉朱小屁全身都是鲜血,好像刚从一个血池里洗完澡一样,就连裤子上,都全是鲜血,也不知道是对方还是他的。 “你,你……” 下一刻,大东睁大了眼珠子,盯着朱小屁的小腹,一阵恶寒。 “啥啊?”朱小屁一愣,低头一看,起码停顿了三秒,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则是改变了宏泰所有人对他的看法,甚至有些钦佩。 他的小腹,起码被捅了两刀,混乱之中又被长毛整了一刀,场子流出来一节,混合着血水,臭味难闻。 “刷刷……”他停顿三秒后,伸出血粼粼的右手,抓起那一节场子,轻轻地塞进了小腹,并且捂上,转头盯着已经看呆了的大东,轻声骂道:“还特么看热闹啊,给我送医院去。” 刚说完,整个身子就往后倒。大东连忙将他搂在了怀里。 “赶紧送医院。”很快,得到消息的马军,跑了下来,看了看稍微有些惨烈的现场,不停地发布着命令和善后措施。 “浩哥,我跟过去了,两辆车,临县牌照,十个人。”不一会儿,刚刚跑出去的内保,跑了回来,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了众人。 “临县的?”马军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 一个小时后,我赶到了医院。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大东坐在上面,有些焦急,手里掐着几张收费单据和几千块的现金。 “大哥。”看见我过来,他站了起来,等我坐下,他说话了:“进去半个小时了,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顿了顿,他咬着牙齿,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肠子都出来了。” “恩?”我一侧头,怒火刹那间就升了起来:“知道是谁了么?” “不清楚,对方手上有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就没追,不过,他们好像是有预谋的,在那种情况下,还窜出来几个人,想要捅死我和耗子,走的时候还叫嚣了,说是临县幺哥的手下,开来的车辆,也是临县的牌照。”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等在医院,他醒了,给我打电话。”我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下了医院,华子已经启动了路虎,随后朝着宏泰娱乐开去。 路上无话,几分钟后,车辆到达宏泰娱乐。 大门口,有几个保安和清洁阿姨,正收拾着地面,因为是在收银台干仗,除了木质的台子有点损伤外,其他的都没什么事儿,我进来的时候,里面依然歌舞升平,只不过,收银的妹子,换成了耗子。 “大哥。” “恩,你跟我来。”我答应一声,出门,绕着后门,上电梯。 一分钟后,我,耗子,马军,以及不管事儿的华子小开,聚集到了监控室。 “这两人,明显是要弄死你俩啊。”马军指着录像中的一段,侧头看着耗子:“你俩最近得罪啥人了?” “没有啊。”他答道:“对方不是说了是临县老幺的人么?和我们得罪人有什么关系?” “他说,你就信啊?”我撇了一眼,小声呵斥了一句,随后他不说话了。 谁特么闹事儿,还要打着自己的旗号?你真以为你是拉登大叔呢?哪个地方遭受恐怖袭击,你就宣称负责负责。 “哎呀,这人,我好熟悉。”猛地,耗子盯着监控器一拍脑袋。 432、害怕裤腰带 整个事件的脉络很清楚,很清晰,这就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嫁祸。.. 可这个嫁祸的组织者,究竟是特么谁呢? 我们三人,在监控室,商量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得出消息,直到将所有对头梳理了一边,才堪堪得出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行了,回去工作吧。”我起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一脸阴沉:“蛋糕一出来,眼红的就跳出来了,这次,我亲自和他们玩玩儿。” 和华子小开三人刚回家,就接到了大东了消息,说是朱小屁出了手术室。 我又带着两人,赶到了医院。 “你好,我是他哥,能进去看看么?”重镇监护室门外,我对着一个护士说道。 “啊”她扫了我一眼,轻声地推开了玻璃门:“进去吧,不过,别吵吵。” “谢谢。” 我一进屋,就看见朱小屁瞪着眼珠子冲我咧嘴直笑。 “你没打麻药啊?”我一愣,坐在了椅子上,轻声问道。 “我特么咳咳”他一张嘴,就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别逞能了,呆着,别说话。”我安抚了一句,看着头顶的输液器:“听说,你连肠子都被干出来了?” 他一笑,沙哑着嗓子说道:“你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傻逼。” 我不解,挑眉看着他,他说:“对伙那个长毛,被的划了一刀在脖子上,不知道有没有死,你该担心他,不是担心我。” “真的?” “骗你,你给我钱啊?” “草,我不给你钱,谁给你钱?”我瞪着眼珠子,想摸出来一个香烟抽,却意识到这是医院,又收了回来,淡淡地看着他:“切除了一截大肠,以后,你就不能随便喝酒,暴饮暴食了,能接受不?” 说这话的时候,心头猛然跳出来一阵愧疚,朱小屁虽然缺钱,但要不是我,在老四的定亲宴上,极力邀请他来,他可能现在还拿着木棍,在乡间捅咕那些鳝鱼小虾。 他来到宏泰,在所有人都不愿意和他接触的情况下,出事儿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拿着一把十块钱的军刀,对阵十个汉子,这份魄力,敢问,谁有? 在自己被捅了两刀的情况下,愣是抓着长毛,划了他脖子一刀,敢问,这份狠劲儿,谁有? 若干年后,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当初就一眼看中朱小屁,你咋就知道他能为你办事儿呢? 我一笑默然不语。 谁都是爹妈生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出事儿了,谁也不能说,一点情感波动没有。 他和我的接触,也有一种命运的牵引吧,从最初他被人请来搞宏泰,到现在他为了办事儿,吃宏泰的饭,拿我给开的工资,这一份转变,不是一朝一夕,接触一次就能完成的。 “那有啥啊?”听着我的问话,他一手捂着小腹,脸上干涸的血迹,还没有被清洗,语言很轻,却依然狂傲无比:“酒照喝,妞着泡,屁事儿没有。” “行吧,你先休息,我让大东在这儿陪你。”我起身,将被子给他往里掖了掖。 “他啊”他一愣,问我:“他看不上我,会不会半夜用裤腰带勒死我?” 我哭笑不得:“你现在是宏泰的打功臣,他羡慕你还来不及,哪儿能整死你,好了,睡觉吧,明天,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对,新的起点。”他一笑,盯着我说道:“新的起点,我要求,加薪。”说完,咧嘴闭上了眼睛。 蹑手蹑脚出了重镇监护室,我盯着大东说道:“身上还有钱么?” “有。”他立马答道,手上掐着几千现金。 “不够。”我挠了挠鼻子,冲华子说话:“给他留点钱。”华子点头,摸出两万块钱,递了过去。 我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有人在咱们中间,想浑水摸鱼,你就别睡觉了,等下耗子会带人过来,你们小心点。” “恩,我知道。”他挺着胸膛,眨巴嘴角轻笑道:“我就知道,对火儿,肯定不是临县的老幺。” 我一笑,没有回答,走出两步后,转头看着他,笑道:“他怕你半夜用裤腰带勒死他,呵呵。” 说完,带着华子和小开,下楼离去。 郊县,某个不大的黑诊所里,简易的手术台上,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带着一个护士,正忙活着给一个病人手术。 黑诊所,位于郊县的城北,并且挨着老城区,这里住着太多的服务行业从业者,所以,声音不错。 院子不大,但也有好几百平。 “吱嘎吱嘎。” 刹车声,不绝于耳。 踏踏踏,车上下来几个人,就往里面跑。 领头的青年,一下跑进了诊所,不大的走廊里,几个汉子挂着盐水,胳膊上,大腿等显著的地方,等绑上了绷带,经过了简单的处理。 “老二呢?”看着损失惨重的兄弟,青年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里面”一个汉子,虚弱地指了指里面的手术室。 话还没说完,青年的身影就不见了。 “撕拉!” 简易隔开的帘子,被青年拉开,正在手术的一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认真地缝合,带着的手套上,全是鲜血,血刺呼啦的,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恶心的味道。 “大夫,我弟弟咋样了?” “出去,等着。”医生声音不大,青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额头上全是汗水,喉结快速地蠕动,再次看了一眼认真的两人,转身出了手术室。 来到走廊,青年点上一根烟,蹲下来看着一个汉子问道:“你们十个人,还拿了枪,都被干成这样?” “大哥,本来一切都挺好,就是出现了个疯子。”汉子叹息,看了看打着石膏的胳膊,接过青年递来的香烟,擦火点上。 “什么疯子?”青年愣道:“宏泰一般,不都大东和那个耗子在么,你们找到他们弄就是了,弄完就走,手上有枪,就是特么再多的疯子,你们都能出来啊。” “额”汉子吐出一个烟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青年低吼一声。 汉子脸色一红,低头说:“都怪我们,如果听你的,去了宏泰,直接找到他俩干了就走,屁事儿都不会有。” “你们去不是浪去了?”青年接过话头,他这一说,汉子的脑地低得更低:“草泥马的,你们总会死在女人身上。” 青年扔掉烟头,暴跳如雷,站在走廊上,抹了一把脑袋,又蹲了下来:“把具体情况给我说说。” “本来都挺好,我们出去结算的时候,就开始找麻烦,没说两句,二哥就把两个内保捅了,可大东和耗子没来,倒是来了一个不认识的,看样子,也是一个管理。”在宏泰,除了上面的高层,下面的经理和主管,上班的时候,必须穿制服,也就是黑色的衬衣西裤,有时候是白色的衬衣配黑色的西裤。 偏偏朱小屁就有这个特权,可以不用穿制服,还能拎着酒瓶,像是逛街一样,在里面随意溜达。 扰乱视听,让汉子误以为他的管理人员。 “接着说。”青年烦躁地再次点上一支烟,继续裹着。 “就是这个疯子,上来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和二哥对捅了两刀,肚子都特么漏了,还不肯罢休,后来耗子带着二十几个人来,就把我们给围上了,人一躲,场面就乱,具体的,谁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个疯子,被二哥捅了几刀,还是在二哥的脖子上划了一刀。” “划脖子上了,有没有伤到大动脉啊?”青年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珠子很是着急地问出两个问题。 汉子抬头,撇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到这儿的时候,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草!”青年一听,转身一拳砸在墙体上,指节一阵脆响,肉皮直接被磨破。 半个小时过后,唯一的护士,焦急地走了出来,冲着走廊喊道:“血浆不够了,谁是病人亲属?” “我我,是我,抽我的,我是他亲哥哥。”青年立马跑了过去,伸出满是纹身的胳膊,似乎看到了希望。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年过半百的一声,疲惫地走出了手术室,摘下面罩,淡定地看着青年:“失血过多,食道破裂,送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意识,我给推了一针,手术完了,能醒过来,就算万幸,如果不能醒过来” 医生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青年就知道是什么了。 医生看了一眼走廊的伤员,叹息一声,转头又进了手术谁。 434、猪王搞破鞋 “行,行,慢走不送!”郑也起身,脸上带着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 目送我们离去,他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大哥,就这样了?”青年就是老鬼手下第一猛将,小君,目前在郑也的团队,也就只要他,能让郑也带出来一起见客吃饭了。 还是那句话,没有大脑,没有精神,只有执行人的团队,永远只有灭亡。 郑也双手互相搓在一起,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在套我。” “你是说,他知道了?”小君不相信地抬头:“不能吧,老二一直在大成,从来没来过郊县,也和他们的人,没有任何的交集,他咋能怀疑到我们的头上呢?” “不要小看张海龙这个人。”郑也皱眉叹道:“接触一段时间,我特么真发觉,脑子不够用了,居然算计不过一个小孩子。” “是我太过于着急了。”他哐当一下靠在椅子上,说不出的一种疲惫。 “老二怎么样了?”他问。 “现在还昏迷。”小君很是焦急,长毛老二不仅是郑也在大成的留守人,还是他的亲弟弟,现在还躺在诊所,不知生死。 本来想转院的他,被医生一句话给怼了回来。 “我这儿的器械,不比大医院的差,我的医术,让病人去评说,如果你执意要转院,我不拦着,但我要医不好,其他医院,也一样,还会耽误治疗的时间。” 隔了一会儿,郑也猛地坐起,小眼珠子泛着灵光:“我知道了,他报警就是为了给我警告。” “警告我们?”小君不相信。 “恩,绝对是。”郑也肯定滴答道:“麻痹的,真特么的精啊,这次计划,算是失败了,他根本就不会主动去撩扯许氏地产,两个庞然大物,不是一点小矛盾就掐起来的。” 接着,他叹息一声:“最近的计划全部取消,你带着老二会大成养伤去吧。” “那咱们的工地?”付出鲜血和生命,为的不就是这个么,不就是钱么? 现在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放在谁那儿,都不会舒服。 “还屁的工地,等着吧,先经营咱的帝豪,经营好了,咱们的下半辈子,也能很好。” 路虎车内,上车后,我闭眼假寐,一言不发,待到车子在城里转悠了两圈以后,车速明显慢了下来,我轻声开口:“你去哪儿?” “呵呵,不是跟你走么?”雨儿依靠在我的胸口,好像一个小媳妇般的听话。 我一下坐起,推开她,瞬间变得冷漠:“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也不是真想带你走,你也不是真心想跟我走,你还是回你的老板那儿去吧。” 她一愣,跟着捂着嘴巴痴痴地笑了起来:“你怀疑我?” “没有。”我正色地看着她:“你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卷入社会上的争斗,你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说完,我直接拍了拍华子的肩膀:“送咱们的雨儿小姐,回家。”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帝豪门口,下车之前,雨儿很严肃地看着我:“我不漂亮?” “漂亮。”我回答道。 “你不喜欢我?”她再问。 “美丽的事物,谁都喜欢,何况还是你这样的尤物。” “咯咯”她推开车门下车,拎着包站在车边,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我不是老郑的人,只是一个苦命的女人,我喜欢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 “额那我拭目以待。” “踏踏”,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伊人已经远去。 “大哥,你的桃花运,就一直没断过。”小开打趣了一句。 “别瞎扯,这是桃花运么?这是魅力。”华子一边启动车子,跟着接了一句。 “呵呵,你俩”我竟无言以对。 “大哥,咱去哪儿啊?”小开问道。 我一低头,靠在靠椅上,说道:“去医院吧,看看咱们的悍将,老郑那边要是懂事儿,估计短期内,不会有动作,咱们也能安生一点。” “他?一个老流氓,敢打宏泰的注意,不是找死么?”小开傲然答道,面带鄙夷。 “谁不贪心呢?”华子叹息道。 是啊,这个社会,我遇到的人,似乎就没有不贪心的,哪怕是以前嫂子的老公,也很贪心,贪恋美色,贪恋赌博,贪恋巨额资金在手上消失的感觉。 人生,不就是这样么? 或许,只有我们老家的那群,每天对着黑土地,背对着太阳的农民伯伯,淳朴,憨厚,没有多大的欲望,儿女双全,子孙绕膝,就是最完美的,对于金钱,够用就好。 我们报警,并不是说我们想警告郑也,因为只要想贪图我们宏泰的人,我的一向作风就是就地打到,不过分的,还留点余地,这次报警,纯属是因为上次枪战的后遗症,现在两件命案都特么悬着的,办案人员换了一组又一组,依然没有收获。 低调,最好。 所以,在今天下午,小君就领着那一群残兵败将回到了大成,回到了他们的大本营,这也算他们的运气好,没有被抓着,如果被抓着,我这边肯定会使力,直接让郑也进去了,一劳永逸。 说实话,他一个四五十岁的人,进去几年,出来还能干啥? 当身边聚拢一定人脉和资本后,很多人就喜欢玩弄心机,心眼,这就好比官员玩弄权术,权权交易,权钱交易一样,都有可取之处。 可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玩儿得转的。 “叮铃铃!”车子还没到医院,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立马笑了。 “我说猪王,这一个月不联系我,现在找我,有啥指示啊?” “小龙,方便么,过来一趟。”电话那头,猪王的声音很小声,好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 “咋了?”我愣了。 “过来吧,七七连锁。”他说完,就报给的一个房间号,随即挂断了电话。 七七连锁,是一个快捷酒店的名字,而不是夜店。 “草了,这是玩儿是啥啊,是被抓奸在床啊么? 我拧着眉毛,招呼了一声:“去七七连锁。” 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酒店楼下。 郊县不大,除非去码头或者老城那边废点时间之外,其余地方,很快就能赶到。 在一年前,五块钱的车费,能让的士载着你在城内跑一圈,你说,这城大么? 如今,也是一直在开发,几乎大了一倍还多,响应国家号召,这经济,说是腾飞,我看好多人,也依然在原地踏步,没飞起来,翅膀先折了,你说,憋屈不。 上楼,敲门,一个光头青年打开了房门,看见我们,嘴里就不干不净:“你们特么的谁啊?” “草,小崽儿,能看清楚事儿么?”小开一把抓着他的脖子,直接往里怼,很快,我们三人进了房间。 进去之后,我大为惊讶,看到的一幕,让我一直当成是一个笑话,来娱乐自己的生活。 房间很大,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床很大,除了床,里面还有一套沙发茶几,和两个圆形的椅子,此外,别无他物,但现在,地面上,却是很杂乱,男人的内裤,袜子,女人的内衣,内裤,低头一看,居然还是情趣内衣,我那个草了。 “吧唧!” 脚下一软,我扯开鞋子,吗的,晦气,居然是一个套套。 沙发上,猪王全身上下,就围着一条浴巾,低眉顺目的坐在那里,他的旁边,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量,烫着酒红色的卷发,穿着睡裙,很有一股味道。 而沙发的后面,则是站着三个光头青年,一看自己的老大被小开掐着,刷刷两声,摸出三把卡簧,愣着眼珠子,就往前冲。 “兄弟,要先处理事儿,就别乱来。”猪王一下站起,指着被小开掐的脸红脖子粗的光头吼道。 “你放开我弟弟。”坐着的妇人,站起来拉扯小开。 卧槽,这是啥情况啊? 我顿时懵了,走过去看着猪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咋地,被人玩儿仙人跳了?” “你才是仙人跳,你全家都玩儿仙人跳。”刚刚被小开松开,捂着脖子一个劲儿咳嗽的光头,冲着我就叫骂了起来。 “啪!” 一个巴掌,直接而响亮。 “麻痹的,你特么的是不是想死?”小开的一巴掌,直接扇蒙圈的光头青年,他还想动手,却看见我身后的华子,做了个动作,随即瞪大了眼珠子,吭哧瘪肚地喘着粗气。 “董铁,你什么意思,叫人打我弟弟是不?”这下,夫人却不干了,站起身,指着我们三人,很不客气,真空的睡裙,面前两颗的蓓蕾上下晃悠,看得我一阵反胃。 435、拿该拿的 “不是,老董,你这到底是啥情况?”我特么从进屋,到现在,就感觉蒙蒙的,这到底是搞破鞋被抓,还是被仙人跳了? 你说是搞破鞋被抓吧,偏偏带着三个光头的,还是女人的弟弟,何况女人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合伙起来讹人的。 小三?一个邪恶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不由再次打量了一下女人,发现这个女人年纪和猪王差不多大,要是跟光头一起,这已经不是老牛吃嫩草的问题了,草,社会太复杂啊。 “小龙,你跟我进来。”在女人和光头青年,那要即将喷火的眼神中,猪王穿着浴巾,将我拉进了浴室。 “额……” “别哆嗦,啥事儿,你叫我来帮忙,总要让知道知道你到底办啥了吧,你不会,把她真干了吧?”此时,我的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烧着,猪王搞破鞋,草,这绝对是郊县的一大新闻,猪王多少的一个人,老实质朴,任劳任怨,哎,在金钱的腐蚀下,也特么的开始享受生活了。 “哎,告诉你吧……” 在猪王紧张的神经下,我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宏泰猪场,在今年市场开始回暖后,不但大赚一笔,还扩大了一杯的规模,以前老实巴交的猪王董铁,也不得不学习进入上流社会,郊县的上流社会,其实就是一个小圈子,玩儿的吃的,享受的,都差不多,只不过,攀比成风向来已久,进入这个圈子之后,你会发现,以前的生活,都是在混日子,一点没有停下脚步,好好看看身边的景物,好好享受下生活的宁静和激情。 不管是感受到激情,还是不满别人那种鄙夷的眼神,猪王以前的货车,他也不开了,现在开的是丰田霸道,相当的牛逼,以前的胶鞋背心,也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出入都是高档酒店饭店,谈的是业务,而不是每头猪的价格。 这不,不就之后,周围接触的人,每次出来吃饭,都会带上一个小妹子,或者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唯独猪王,每次都是形单影只,他那上亿的身价,让很多人眼红,何况还是和宏泰合资的,这让他的生活,一下就充满了妖艳,因为很多人都想给他介绍女人,不是老婆,因为他有老婆孩子,而是介绍一个帮着花钱长脸的女人。 宏泰猪场,庆哥是大脑,他是执行人,所以,外面的花花世界,让他沉醉,欲罢不能。 不久之后,他就和现在的女人,玩儿在了一起,并且玩儿不亦乐乎。 两人很会玩儿,郊县的地方,都容不下他俩了。 不管猪王是出差还是应酬,都会带上这个女人,女人名字很好听,叫谭晶晶,一个大众又不失文雅的名字。 女人不错,但也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俩人在一起,都是各取所需,你有钱,我需要钱,就这么简单。 猪王在她身上得到了快乐,谭晶晶在猪王身上得到了物质,属于互换的角色。 女人在家庭内,和男人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谁都知道对方在外面搞,所以,猪王也没在意,因为在搞之前,他还是打听清楚了一些情况,才敢下手,毕竟前半辈子都是小心翼翼的,现在一旦胆子大起来,还不是太适应。 可似乎每个家庭,都会出现一个别具一格的人,谭晶晶有个弟弟,小她十几岁,打小就调皮,初中没上完,就在外面鬼混,现在还带着三个小混混,推着光头,组成了他所谓的光头帮,每天都在外面敲诈勒索,整点小钱,而谭晶晶把他当自己孩子养着,因为年纪差距确实有点大。 弟弟出过几次事儿,都是犯了事儿,谭晶晶就找上猪王了,猪王没有办法,找人把人给捞了出来。 这下可好,知道姐姐这个破鞋居然能量这么大,光头小子就有了新的打算,先是找人调查了下猪王的底细,得知他居然身价上亿,他就更加地嚣张了。 前几天,他在车展上,看中一辆捷豹轿车,一百多万,回到郊县,就直接找到猪王要,猪王能给么?肯定不能啊,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没答应,光头就心中有气了,在今天俩人私会的时候,赌了个正着,并且还拍了照片,扬言不给买车,就把照片公之于众,而且还要告他强奸。 草了,这真是个奇葩。 听完之后,我相当无语,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为了买车,不顾记者亲身姐姐名誉的傻逼。 “小龙,你说,这次一百万,我给了,下次,他要买布加迪,我也给么?在下次,他要公司股份,我还给么?”猪王双手抓着拳头,咬着牙齿看着我。 “你咋想的?”我低着脑袋,点燃一支香烟。 脑子快速地旋转着,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绝对是个巨大的隐患。 因为猪王是个很顾家的人,最起码,以前的他,是这样的。 他和庆哥,各占宏泰猪场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一撒手,就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这让我们操作起来,平白无故增添了很多难度。 “用你的办法。”他鼓瞪着赤红的眼珠子,沉声咬牙,几乎要咬碎牙根。 “……”我没有说话,转身出了浴室。 “哐当”一下,我坐在了椅子上,指了指女人旁边的位置,对着光头说:“你坐下。” “我凭什么听你的?”他很不屑地撇嘴。 “你要想买车,就坐下,因为你要的,只有我能给。”我沉声说道,扭开一瓶矿泉水,淡淡地呡了一口。 “弟儿,坐吧,姐在这儿,没人敢把你咋了。” 听到女人的话,我淡淡地摇了摇脑袋,猪王这时走出浴室,拨通了下面的服务电话,让送两身衣服上来。 “小开,你带猪王去下面买衣服去,”只有他走了,我才能按照我的办法来做。 猪王一愣,穿上拖鞋就往外走。 “不行。”谭晶晶猛地站了起来,小炮几步,抓着他的胳膊:“你不能走。” “放开。”猪王没有回头,咬牙回了一句。 “不行,你走了,我咋办?”谭晶晶转身看了一眼小开和华子,面色有些忐忑和紧张。 猪王转头看我,我顿时朝着另外三个光头吼道:“别他妈愣着了,出去呆着去。” 三人或许是被小开给镇住了,一言不发地鱼贯而出。 猪王重新回到椅子上,看着我的眼神,很是无奈。 “手机拿给我。”我冲光头伸出右手。 “凭什么给你?”他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裤兜。 “凭我是张海龙。” “张海龙是谁?”他愣了。 “张海龙,是宏泰娱乐老板,宏泰开发老板,宏泰猪场的大老板。”还没等小开说话,一旁的猪王,叹息一声,说了出来。 “啊,你就是张海龙?” 光头的行为,让我一阵愕然,他很是高兴地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眼神中带着崇拜的神情:“你就是张海龙?龙家军的龙头?马军的把兄弟?” “是我。”我真不这小子要干啥,不会是和朱小屁一样的神经病吧。 “给你!”他一笑,立马摸出一个手机,递给了我。 我一愣,接过之后,直接扔给了猪王,片刻后,他对着我点了点头。 “行了,事儿解决了,咱就走了。”我起身,准备离去。 “不是,大哥,我跟你混呗。” 我撇了一眼跟过来的青年,顿时笑了:“你叫啥啊?” “谭斗艳。” “叫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这不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么? “谭斗艳。”他再次说了一句。 “呵呵,挺好的名字。”我一笑,扫了一眼谭晶晶,看着她说道:“女儿,要聪明,不能愚蠢,给你的,能拿,不给你的,千万别多想。” “姐,他啥意思啊?”我们走后,谭斗艳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没啥意思。”谭晶晶的脸。红得像血。 “车子,二十万以内的,可以买。”猪王拿起手机,确定全部删除完毕,才将手机还给光头,扫了他一眼,随后冲着谭晶晶说道:“这段时间,咱就不要联系了。” “什么意思?玩儿了就扔了是不是?”谭晶晶双拳紧握,身子轻微地颤抖着。 “不是。”猪王叹息一声,点燃一支香烟,坐在床上说道:“咱俩在一起,都是各取所需,你要的,我能给,再要的,我给不了,也不能给。” “我跟你几个月,还不如他一句话?” “哎,你不懂的。”猪王再次叹息。 “哎呀,你俩别说了。”光头抓着猪王的手,顿时让他一惊。 “姐夫,你给我介绍给龙哥呗。” 436、大哥 “大哥,他不会想学古惑仔,跟你吧?”出了酒店,刚上车,华子就皱眉问道。 “他,一个傻逼,咱能要么?”小开拿着手机,不停地发着微信,似乎这玩意儿是他生命一般。 “嘿,你玩儿啥呢,我看你成天着魔一样,能不能停停?”我直接过滤了华子的问题,因为小光头明显是一个崇拜江湖人士的小年轻,幻想某天能成为大佬,这种人,还太单纯。 “嘿嘿。”小开嘿嘿一笑。 “他网恋来着,我看哈,他是憋久了,找不到地儿发泄。”华子取笑一声。 “你不也一样么?”小开鼓着眼珠子回了一句,手指上的动作依旧不停。 我卷了卷舌头,拍着两人的肩膀,特别动情地道:“委屈你俩了。” “大哥,我不是你弟弟么,这算啥?” “叮铃铃!” 华子的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老白?” “小龙,你在哪儿呢?” “我还能在哪儿,家呢呗。”我撇嘴回到。 “那行,明中午一起吃饭哈,到时候给你电话。” “啥事儿啊?” “给你介绍个朋友,呵呵。” 我一愣,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我们的两个项目,因为最近想来掺和一脚的人实在太多,但能找到我这边的人,还不是很多。 “来吧来吧,明天中午哈。”他督促了一句。 “明儿中午真不行,有事儿。”我抿着嘴唇答道,这类的应酬,我根本就不想去,谁特么会希望把自己到手的蛋糕瓜分出去呢。 “真有事儿啊?”他问了一句,紧接着加一了一句:“小龙,我能给你介绍的,肯定是真朋友。” “我明白。”我挠着鼻子。 “这样吧,你中午不行,咱们晚上喝酒吧。” “行。” 翌日上午,一大早,当宇珊还在沉睡的时候,我便悄悄地起床,让华子和小开来接我。 七点半,郊县妇幼保健院门口,某个不知名的早餐摊上。 “你咋不吃呢?”我一边喝着稀饭,啃着包子,抬头看着摸着小腹出出神的菲菲,问了一句。 “老公,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菲菲一夜未睡,精神不是很好,眼圈有些憔悴,但都掩藏不住她眼神中的幸福和喜悦。 是的,她的例假没有来,这不,就急匆匆地叫我陪她一起来检查检查。 “都行。”我回答得有些敷衍,因为这事儿,明显让我不知所措了。 首先,媛媛和我的孩子,都特么一岁多了,但还没领结婚证办婚礼,就连孩子的户口,都是上在重庆的。 这还不算,菲菲假如真的怀孕的话,这让宇珊咋想?她一个正牌大嫂肚子没有动静,你们俩人都生孩子了,这要放在古代,绝对是妥妥整死的干活。 “哎呀,你就骗我”她摸着小肚子,嘟着嘴巴,好像那里真有一个胚胎一样。 “那啥,华子,你陪菲菲上去检查下。”吃完稀饭,我对着两人挥手。 菲菲一愣,盯着我看了好久,眼眶刹那间泛红,眼看就要流出泪水。 “我给庆哥打个电话,说点事儿。”说着,就拿着电话往车那边走。 “走吧,嫂子。”华子叹息一声,引着她往里面走去。 “哐当!”路虎车门被我关上,全身疲惫地躺在后座,双手捂着双眼,心乱如麻。 我该如何面对呢?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直接深入脑海,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哥,要是嫂子真怀上了,也是好事儿啊,你看,我和华子连女朋友都没有呢,我们都羡慕你呢。”小开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来,点燃两根香烟,一只递给了我。 我接过香烟,吸了两口,半眯着双眼,看着他的后脑勺:“小开,我是人,不是畜生,那是我的孩子,真怀上了,多大压力,都得生出来。” “呵呵”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半个小时后,华子和菲菲上了车。 “咋样啊?” 菲菲上车后,靠在我的身上,一言不发,眼神中,带着落寞和失望。 “说话啊?”我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 “大哥,一医生说了,嫂子是最近太劳累,得注意休息。”华子抿着嘴巴说了一句。 我一愣,随即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叹息道:“饭店暂时就不要去了,住家吧。” “不,我得去,不然嫂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她思考了一会儿,倔强地说。 “别去了。”我再次叹道:“医生都说了,你得好好休息,饭店那边,赚不赚的都无所谓,你俩高兴就好,回家住吧,没事儿给我做做饭啥的,都行。” “好吧。”她答应一声,随即在我的吩咐下,路虎朝着最大的药方驶去,准备去那儿给她买点补品。 “怎么就没怀上呢?” 行驶了好一会儿,车厢内响起菲菲的一声叹息。 下午,去宏泰的两个工地上看了看,老四一直陪在左右,李琦这几天很忙,基本上都不在工地,因为要协商工程队和材料进场,有时候还得开会,忙的不可开交。 参观了下工地,晚饭我就回家,陪着菲菲吃了个温馨的晚餐后,两人就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烂俗的电视剧。 九点十分,白剑的打电话在催,我换了套衣服,就准备出门。 “老公,我住睡哪儿?”菲菲站在门口,将手包递给了我。 “额”我扶着脑袋思考,这个家,只有两个卧室,我和宇珊一个,有时候嫂子回来,她单独睡一个,不过最近华子和小开都跟我在一起,睡在客厅的行军床上,这样一来,就不是很方便了。 “你睡嫂子那儿吧,等下我给华子说,让他俩去酒店。” “恩,早去早回,别喝醉了。”她理解地给我抖了抖雪白的衬衣领,亲了一下,便离开了家门。 帝豪娱乐,一楼,慢摇大厅。 我来的时候,这里的客人,已经超过三分之二,但任然还有几个空位,这边的夜店,特别的嗨场和慢摇,基本都是九点半开场,夏季一般都是十点左右。 大厅内,放着强劲的动感金属音乐,在昏暗的灯光中,我们三人,来到了中央最大的一个卡座沙发上。 “来了哈。”一见到我们,白剑就站了起来,满嘴冒着酒气地拉着我坐在了他的身边,我放下手包,打量了周围一下。 除了他自己外,他的右手边还坐在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穿着一身阿玛尼的夏季套装,很时尚,也很帅气,青年的右手边,则是坐着几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青年,一人身边坐着一个妹子。 “来,小龙,我给你介绍下,这是章书记的公子,刚从澳洲回来,章博,来,小博,这就是郊县最大的老板,最年轻有为的大哥,张海龙,宏泰,就是他的。” “呵呵,张老板,你好,久仰大名。”青年伸出右手和我握了一下,我淡淡地笑着回应。 来帝豪,我本就排斥,更别说,面前这个笑起来,和张建军没啥区别的青年了。 “老白,来吧,我一人整一个,就回去,等下还有事儿。”我端起酒杯,冲着老白一比划,就要将被子对着嘴巴喝下去。 “啪!”他一下搂着的我的胳膊,见酒杯拿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我,嘴巴凑近我的耳边:“小龙,小博才从澳洲回来,今儿是我给接风,等下,说不定书记还会来,再多坐会儿,行不?” 我一愣,看了青年一眼,淡淡地点了点脑袋。 让我奇怪的是,他居然没让妹子陪酒,除了和几个年轻公子哥喝酒之后,就是和白剑嘀嘀咕咕的,音乐声不小,我也就没挺清楚他俩在说啥。 “大哥,这孙子好装。”小开冲着我的耳边喊道。 “别管,喝你的酒。”我低头呵斥了一声,随即那边的几个青年过来敬酒,只能慢慢拼酒。 九点四十,随着主持人开场的一首振奋人心的喊麦,整个舞池顿时挤满了寂寞空虚的靓男俊女,霎时间,群魔乱舞。 “草,喝完这点,咱就走吧。”灯光一闪,我就感觉脑袋有点昏沉,帝豪慢摇买的这个洋酒,和我们宏泰的根本没得比,麻痹,等我有空,也整个慢摇,草。 “来,扶我去下厕所。”我擦了一下嘴巴,让华子扶着就往一角的厕所走去。 远处,一个小型的卡座内,坐着十几个男男女女,有些拥挤,中间坐着一个光头,当看见我起身的那一刹那,立马站了起来。 摸着硕大的光头哑然道:“这不是大哥么?” 437章、公子 洗手间内,我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那啥,尿得十分舒服。 “我草,他这儿的进酒渠道,谁特么给的,太假了,脑袋昏。” “大哥,咱这就走吧,”华子扶着我,轻声说了一句。 “恩,给老白打个招呼,咱这就走,哎身体是越来越差了。” 华子扶着我出了卫生间,刚刚走到大厅,就听见慢摇吧整个舞池拉响了空中警报。 “32号卡台祝一号桌,我的好大哥,龙哥生意兴隆,万寿无疆!” 紧接着,诺大的ld屏幕闪现出几个大字。 “喔喔” “龙哥龙哥” 下面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山呼海啸地鬼哭狼嚎了起来,好像进了坟圈子。 “这谁啊?”我和华子,顿时蒙圈。 “这也没看见是谁啊?”华子嘟囔一句,随即扶着我往一号卡座走去。 刚坐下,白剑就走了过来,冲我笑道:“你看看,你这名声,在郊县,也真是没谁了,到哪儿都有人叫你大哥。” “呵呵,名人,也不好做。”我十分低调地谦虚了一下。 “张老板,咱俩再走一个。”与此同时,一直坐在那边和朋友小声聊天的章博,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行。”我扫了他一眼,随即拿着酒杯和他砰了一下,语气平淡。 二楼,当空中警报拉响的时候,一个美丽的女人,敲好站了起来,往下面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看着几个朋友:“不好意思,看见个朋友,下去打个招呼。”说完,笑着转身就走。 楼下,我刚和章博喝完一杯酒,就看见一个光头,手里提留着一瓶洋酒跑了过来。 “大哥” 来人,正是猪王破鞋谭晶晶的弟弟,谭斗艳,郊县除了朱小屁之外,另外的一个奇葩。 “啊”我放下酒杯,他就坐在了我的身边,拿着酒杯给我满上:“大哥,你咋来了呢?” “我不是你大哥。” “大哥,你就是我大哥,就是我龙哥。”他的脸皮相当地厚,不管众人的诧异神色,愣是挤了过来。 “猪王,哦,不是,你那干姐夫,给你买车了?”我瞅着他,感觉有些好笑。 他的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岁,可在郊县夜店之内,绝对是一个老人了。 除了那些绝对判刑的,其他的都玩儿,玩儿得那是相当花花。 “呵呵,二十万,哪儿能买车啊。”他拿着酒杯和我的酒杯砰了一下,就那样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低头一扫,看了一眼,没有去拿酒杯,淡淡地笑道:“你这钱,都拿出来玩儿了?” “呵呵”他干笑一声,见我没拿酒杯,自己却是一口闷了下去,随即转身对着老白就敬酒,那叫一个亲热。 “草,这人,真是没救了。”华子坐在我的身边,抹了一把脸颊,很是惆怅地冲我说道。 “呵呵,年轻真好。” 俗话说,年轻人,不在外面玩儿几年,那不是荒废青春么,上完学就去上班挣钱,这辈子,也就一个工人出身,能干啥啊? “当当!”正在我们说话之际,一个服务生,端着盘子,放下来两瓶洋酒,他走后,又一个服务生,上了十几碟小吃。 “你点的啊?”老白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没有啊。”我一愣。 “呵呵,张总,您来,怎么不通知我呢?”雨儿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缓缓走了过来,顿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恰逢其会,头顶的大灯,直接打在了她的身上,那饱满的胸脯,性感的腰肢,仿佛一个仙女。 “卧槽,这是谁啊,太漂亮了吧。”远处一个青年,扣着裤裆,顿时站了起来。 “草,坐下。”一个朋友直接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在座位上:“别捣乱,这是帝豪的老总,别瞎嘚瑟,草。” “刷刷”一直淡定的章博,在这个女人出现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下意识地就要过去亲热亲热,却看见这个女人,居然照着他一点都不想接触的张海龙走去,立马脸色就耷拉了下来,阴沉地扫视着我。 “我就是过来坐坐,马上就走了。” 华子一看,立马侧了侧身,让雨儿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笑了笑,撇开她伸过来的胳膊,脸色淡然。 “那你来了,也该告诉我一声啊。”她幽怨地看着我,嘟着性感的红唇:“哼,你就是不愿意接近我是么?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么?” “你是帝豪的副总,我是宏泰的老板,咱俩,天生的对手,你说,我和你走进了,老郑会不会撕了你?” 她一听,脸色顿时一边,一秒后,变换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就要和我喝酒。 “这位小姐,本人章博,刚从澳洲留学归来,可否请你喝杯酒?” 章博脸上带着自认为最帅气的笑容,端着一杯洋酒走了过来,站在茶几边上,笑呵呵地看着雨儿。 “呵呵,行。”雨儿一愣,感觉这里的可能都是我的朋友,就举着杯和他喝了两杯。 可没有想到,一直看似很有礼貌涵养的章博,喝完酒之后,就不动了,愣是挤了过来,拍了拍光头的肩膀,示意他离开,自己却坐在了我的右手边,而雨儿则是在我的左手边,他本想去坐那儿,但奈何华子和小开,就像两个门神似的,坐在那儿,不喝酒也不抽烟,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他,让他退而求其次。 “雨儿小姐” “啊啊” “跟着我的节奏。” 一开口,就就被强大的音乐声所掩盖,章博下意识皱眉,侧身对着老白说了两句话,随后老白就笑着走了过来。 “小龙,小博说这儿太吵,咱们去吃掉宵夜吧。” “我就不去了,得回去。”我起身。 “大哥,一起呗,正好给我个机会,请你吃宵夜,我知道个地儿,那儿的烤鱼是一绝,你吃了,绝对满意。” 谭斗艳钻了过来,我一愣,他咋还没走呢? “就是就是,张老板,咱们第一次见面,还没来得及好好聊聊,走吧,吃宵夜去。”章博走过来,拍了一下老白的肩膀,冲我说道。 我呡了呡嘴巴。转头看着雨儿一笑:“饿没?” “你去我就去。”她挽着我的胳膊,巧笑嫣然。 就这样,第一次和章博的见面,和奇葩谭斗艳的第二次见面,在帝豪仅仅坐了两个小时不到,我们就前往他说的那个烤鱼店。 出门后,雨儿拒绝了章博的好意,坐在了我的车上,并且紧紧地搂着我的胳膊,满脸的笑容,我特么十分搞不懂,这个女人,究竟是要干啥? 难道,非得要我扎一下,才知道她的深浅? “哐当!” 在车门关上之前,光头一下钻了上来。 “你咋来了?”华子不满地开口。 “我不来,你也不知道路啊。” “下去。”小开呵斥道。 “大哥”他转头委屈地看着我。 我叹息一声:“走吧,一起吃点。” 第二次见面,不管他是啥角色,给你送酒又是屏幕致敬的,咋都得表示一下,何况,在屏幕上打字,那玩意儿一点也不便宜,起码几千块钱,才换来dj的一声敬意。 很快,按照他的指示,我们几辆车,来到了一个大约一百多品的烤鱼店,里面早就没有了位置,只能在空旷的空地上,圈了两张桌子,我们一行十几人,坐了下来。 “大哥,我没说错吧,这儿生意这么好,味道能差么?”刚坐下,光头就好像邀功似的,并且和老板真的很熟悉,帮着点菜拿碗筷啥的。 除了我们这边几人,还有章博几个发小,几个女生,老白那个女孩儿,在出了夜店之后,估计就直接去了宾馆,等待着他酒后的光临。 小开华子,照样坐在我的左手边,右手边是雨儿,雨儿的右手边是光头。 本来坐在老白身边的章博,犹豫了下,起身来到光头身边,冲他说道:“来,你让让。” “凭啥啊?”光头本来就只认识我,何况他的年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谁会在意你是哪个的公子少爷的。 “我” 本想骂人的他,扫了一眼雨儿,生生地咽了回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光头:“我这今天第一次见到你大哥,不得和他喝几杯啊,呵呵,就委屈你一下,坐那儿去吧。” 光头一听,顿时看了我一眼,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起身,嘴巴里嘟囔着:“我还不是想和大哥喝酒啊,草。” 章博的意思,桌上的人,都看明白了,无非就是想泡雨儿,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 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除非你是太监。 可是没有想到,他的要求,来的这么猛。 438、少了三万 “雨儿,咋俩留个电话呗。”他一脸兴奋地摸出来自己的手机,等着雨儿给他电话号码,却不想等来的,却是一张冷漠到死的脸蛋。 “请叫我张小雨。”饶是微微透露着些许红晕的俏脸,此时也没有丝毫的表情,她看了一眼章博拿出的土豪金手机,淡淡道:“我没有电话,有事儿,打帝豪的座机吧。” “噗嗤” 一声冷笑,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只见光头谭斗艳捂着嘴巴,眉毛都快挤到了一起。 “干啥呢,你这是?”老白脸色也很不好,轻声呵斥了一声,光头却成了他的发泄桶。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雨儿冲着张海龙去的,哪怕你是第一次回来,哪怕你是章书记的公子,也不能如此无礼,这不是打脸么? 他夹在中间,异常的难受。 “呵呵,行。”吃了个闭门羹,章博干笑两声,将手机放进了兜里。 “来吧,喝酒。” 众人又是一通胡吃海塞,只不过,没有了刚才在帝豪的气氛,唯独光头,兴致高的很,端着酒杯,挨着打庄,没有多久,他就喝了不少。 “那什么,你们先喝着,我先回去了。”半个小时后,章博冷着脸,连招呼也没打,开着自己的车离去。 “呵呵,小龙,他刚回来,还不适应这边的环境,你多担待。”老白一看,顿时解释了一句,跟着走了。 随后,他的那些朋友带着女伴也起身告辞。 很快,桌上就剩下我们五个人, “草,这逼让他装的,不就是出国留学了么,还能忘了祖宗?草。”小开呡了口酒,很是愤慨。 “大哥,他是不是打嫂子主意呢,你告诉我他地址,我去帮你收拾他。”光头带着个大舌头,冲我说道。 “呵呵,你去吧。”我笑了,感觉这个小子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还是很义气的。 “地址给我。” “那你去看,全县哪儿有武警站岗,就是了。”我答道。 “啊县委家属院啊?”他一愣,眨着萌萌的眼珠子。 “咯咯”雨儿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我们三人也跟着大笑,整的光头很不好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我提议回家,光头抢着把单买了,临走前,我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想混社会?这种想法不好,虽然能快速地积累资金,但你这性格,怕是走不远,还是回家,和你姐商量商量,要么去学个技术,要么让你那便宜姐夫,给你拿点钱,整点小生意,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我们走后,光头站在原地,握着拳头,看着路虎离去的背影,倔强地自言自语:“你能当老大,我也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刮目相看。” 送回雨儿,我们就回家了。 而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全名,张小雨。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呆在宏泰开发,偶尔会和马军喝点小酒,或者去猪场,找庆哥聊聊天,总之,生活很是惬意,除了偶尔回家菲菲和宇珊能给我点不好的脸色看之外,还算安逸。 可安逸,还没到一周,小麻烦就上门了。 这天下午两点左右,我接到了老白的电话,说是让我去治安大队一趟,问他是啥情况,他也不说,只能让华子开车,送我过去。 在他的办公室,我见到了他。 “咋回事儿啊,这么急?”我做下去,他给我倒了杯茶后,好笑地看着我:“你的队伍又壮大了。” “啥意思?”我问。 “上次那个光头,把人给打了,说你是他大哥,让你来取人,这不,我不得不给你打电话啊。” “草,为啥啊?”我特么就想安安稳稳地做生意,咋啥事儿都能找上我呢。 “你不他大哥么?”他叼着烟,斜靠在椅子上,说:“这几个小子,在饭店吃饭,隔壁有一桌,也是几个小混混,喝了点酒,就说宏泰不咋地,还没自己牛逼,这不,你这小弟,就不干了,拎着酒瓶子上去就是一顿敲,两方人马打了起来,人家就报警了,派出所那边不管,就丢给我们治安大队,呵呵,你说,你这手下的人,咋都是暴脾气呢?” “草。”我烦躁地摸着脑袋,事情不情愿地说:“咋地才能放人啊?” 虽然我一直不承认他是我小弟,但他为了宏泰的名声,能和别人对着干,捞他出来,也没错,何况,这还是猪王的便宜小舅子呢。 “交罚款吧。”老白一挥手,小开就出去办手续了。 出了门,就看见光头领着三个鼻青脸肿的光头,站在门口。 “咋回事儿啊?”我走过去,看着他问道。 “他们骂你,我就给打了。”他低着脑袋,轻声回了一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表情,我一笑:“行了,我不是你大哥,这些事儿,也用不着你出头,回家去吧。” “大哥,我就要跟你。” 他执拗地站在原地,身后的三个光头,也是个个带伤,只不过都是小伤,没有大碍。 “回去吧,你还是个孩子。”我叹息一声,转头就朝着车子走去。 “回去吧,跟你干姐夫跑业务,不挺好的么?”华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塞给他两千块钱:“拿着,去看看伤,以后,别冲动,还进来,我们就不会管了。” 光头在诊所随便处理了后,手上的钱,还有一千多,索性带着几个兄弟,又去帝豪嗨,等到凌晨左右,才回到家。 “姐,你咋还没睡呢?”刚进门,就看见客厅灯还亮着,谭晶晶穿着睡裙,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换着台。 “又去哪儿鬼混去了?”谭晶晶关掉电视,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 自从和老公的感情名存实亡过后,俩人就分开过了,除了得到一套房子,别无他屋,就连孩子都得半个月才能见上一面,所以,她的大半时间,除了和猪王腻歪就是管教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没有,就和朋友吃宵夜来这。”光头侧着脸,好让她看不见自己的伤口,轻声说道:“我回去睡觉去了。” “你给我过来。”谭晶晶猛地一拍茶几,鼻子冒着火气,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脸上又受伤了,还骗我说吃宵夜,吃饭能受伤啊?” “我就不明白了,人家的孩子,就是玩儿,那也有个度,你咋不知道轻重呢,整天弄得遍体鳞伤回来,你自己不伤心呢啊,啊?我还真怀疑,你这是不是打仗去了。” “哎呀,没事儿。”眼看她要扒着自己脸上贴着的邦迪,谭斗艳侧身,躲开她的手掌,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是给我买跑车,我不就好了么,不就听话了么?” “跑车?”谭晶晶点着他的脑袋,吼道:“一百多万,那是小钱么?” “姐夫不是有么?”他低着脑袋,弱弱地嘟囔着。 “屁,有也是人家的。”是的,一说到猪王,谭晶晶就气不打一出来,自从上次在宾馆闹了以后,两人还真就没有联系了,自己打电话,猪王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她很生气,俩人虽然在的时间不长,但猪王的为人很好,对人也好,何况还身价上亿,要是他愿意,自己肯定立马离婚,跟他走了。 下意识的,她低着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白花花的胸脯和裸露在外的大腿,心里暗道:老娘难道没有魅力了么? 说句实在的,谭晶晶这人,除了年纪稍微大点之外,其他的,还是比较耐看的,就说他的胸脯,生完孩子后,仍然不见下垂,依然饱满,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特别是她的大屁股,风情万种,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和那些老板走在一起。 “他是不是给你钱了,拿出来。”隔了一会儿,谭晶晶冲着他伸手。 “这是给我买车的。”谭斗艳一下捂着自己的裤兜,那里,装着猪王给他的银行卡。 “拿来。”谭晶晶再次一吼。 “他给我买车的。”谭斗艳强调到,不撒手。 “我给你花的钱,还少么?”谭晶晶火冒三丈,只感觉一股邪火,直窜脑门。 “行,但你得给我存着。”最终,谭斗艳还是妥协了,对于照顾自己的亲姐姐,他是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谭晶晶接过开后,问出密码,随即打电话一查,转头看着他:“怎么少了三万?” “这不是,最近和朋友玩儿,用了么?”谭斗艳一点也没有底气了,给来的二十万,几天就不见了三万,那天在帝豪的时候,起码消费一万多,他可是心疼死了。 “放屁,你出去玩儿,能几天花掉三万?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干啥去了?” 439、喜欢同一个女人 翌日,猪王刚来到宏泰猪场,自己的办公室,就得到秘书汇报,说是有个女人,在外面在找他。 “谁啊?”猪王现在的打扮,标准的富翁打扮,手腕上的手表,都是十好几万,晃得秘书眼珠子生疼。 “她说她叫谭晶晶,是一个美丽的女士。”秘书端庄地站在办公室,笑着回答。 “还说啥了?”看秘书欲言又止的模样,猪王烦躁地吼道。 “恩,她说了,你要不下去,她就去你家。” “草。”不常骂人的猪王,终于开口骂人了,看得秘书一愣一愣的,他冲秘书挥手道:“出去吧,我知道了。” 十几分钟后,猪王从宏泰猪场的后门,绕了一大圈,停在了宏泰猪场对面的一个小卖部门口。 他摸出电话,打了出去。 “过来,我在对面的茶室等你。” 五分钟后,谭晶晶带着墨镜,穿着花色的长裙,透明的薄纱披肩,一扭一扭地进了猪王的包厢。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扫了他一眼,猪王就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很是焦躁。 “啪叽!”一张银行卡直接扔在了他的面前,猪王唰的抬头,看着谭晶晶。 “你给我弟弟二十万,他还没来得及去买车,就花了三万。”谭晶晶站在原地,没有取下墨镜,也没有坐下,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猪王。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他花了三万,我还得给他垫上呗?”猪王一下就火了,手舞足蹈地样子很是搞笑:“咋地,我还得给他养老啊?” “不是,这钱,你还真有必要垫上。”谭晶晶叹息一声,坐在了对面,缓缓开口说道:“这钱,不是他自己花的,而是去帝豪慢摇,看见张海龙了,他说的,给张海龙点酒和送祝福语,花了三万,你说,这钱,是不是该你给垫上。” 猪王一愣,眨巴几下眼珠子,到:“三万你直接给他不就完了么,非得来单独找我一趟?” “我一个人生活,没有上班,还得养着他,我哪儿来的钱,再说,跟你几个月,你也没有给过我钱。”谭晶晶语气惆怅,甚是哀怨。 猪王听完,突然就低下了脑袋,谭晶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跟着自己几个月,吃喝玩儿了是自己花钱之外,买了一些礼物,在钱上面,还真的没有给。 “行吧,你先回去,我几下卡号,晚点给你存上去。”叹息一声,猪王拿着手机,给银行卡拍了张照片。 “我不联系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联系我了?” 收好银行卡,谭晶晶取下墨镜,双眼略微的有些红肿,脸上画着淡妆,依然地风情十足。 “……”猪王看了看她,心底发慌,你特么为了三万块钱,我不给,你就得去我家,我还敢和你在一起腻歪么? 关键你的那弟弟,太特么不靠谱了,对自己亲姐姐都能下去手,还彪了,何况我这个便宜姐夫呢? 猪王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也就直接闭嘴,谭晶晶叹息一声:“你给我安排个工作把,这点钱,给他买车,吵了好久了,再不出来挣钱,我就只好饿死了。” 猪王于心不忍,他也知道谭晶晶的状况,别看人前她风光,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背后,却是沧桑。 “行吧,我先安排安排,你去公司的行政部上班吧。” 还恋着些许旧情的猪王,直接答应了下来,因为宏泰猪场现在的规模很大,各个部门都很齐全。 塞进去一两个人,轻而易举。 可他却不知道,谭晶晶这一举动,只是为了接近他而已,更好地为俩人的情感坐铺垫。 就这样,谭晶晶去了宏泰猪场工作,并且每天在食堂给猪王打饭,好像伺候自己儿子似的,一样细心。 “呵呵,你这生活,潇洒得很哈。”办公室内,有一张小型的餐桌,庆哥领着风雨雷三人,加上猪王,正在大快朵颐。 吃到一半,谭晶晶穿着工作服拿进来一个保温桶,里面是顿好的乌骨鸡,躺上面冒着一层层鸡油,香味扑鼻。 “来,拿都拿来了,大家整吧。”猪王也不客气,反正公司的高层都知道这个女人和自己有染,他也没在隐藏,自己家的老婆,还是懂事儿的,相信自己,只要不抓到现行,应该都不会有事儿。 “算了,那是给你的爱心午餐,我们就不搅和了。”雷吃了一会儿,直接捂着大肚子,坐在一边去剔牙,不一会儿,雨和风也走了过来。 这三个战将,一直呆在公司,庆哥去哪儿,他三去哪儿,整个人,起码怕了十斤,特别是雷,身上那身腱子肉,看着都吓人。 “庆哥,你年纪大了,多补补。”猪王一笑,也没反驳,给庆哥夹了一个鸡腿,笑道:“尝尝,他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呵呵,行,我尝尝。” 吃完鸡腿,又整了一碗鸡汤,庆哥擦着嘴巴看着猪王笑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说吧,有啥事儿?” “你咋知道呢?”猪王一愣,抬起了脑袋。 庆哥一笑,扶了扶眼镜:“咱俩合作时间也不短了,只要是你不好开口的事情,你都会先请我吃饭。” “哈哈……庆哥,还是你懂我。”猪王大笑几声,放下了碗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庆哥:“她想调动工作,说是行政部那边太累,她年纪也不小了,电脑打印啥的,也不会,学习起来也慢,想换个岗位。” “啊……换岗位,你直接给换了不就行了么,还问我干啥?”庆哥和他,属于合作关系,任何事情都是商量着来,但小事儿,谁做主都一样,也给予了必要的新人。 “她想去财务室。” “去财务?”庆哥半眯着眼睛,摸了摸那特别的山羊胡,沉吟道:“财务的工作,更繁复,她更做不来,到时候又换,岂不是很麻烦。”这就是婉言拒绝的意思了。 “没事儿,反正都是闲着,让她学点东西也成,财务那边人手也不少,她去哪儿,都差不多。”猪王却不以为意笑笑。 “那行吧,你看着安排吧。”庆哥点头。 “呵呵,庆哥,你不会生气吧?” “你焕发第二春,我生啥气,高兴还来不及呢。”庆哥拍拍衣服,起身离开。 傍晚时分,关于谭晶晶这个女人的身份资料,就落到了庆哥的桌面上,事情是雷亲自去办的,误差的可能性很小。 “大哥,有问题?”雷站在一边问道。 “现在还看不出来。”庆哥一边翻着资料,一边答道。 “不让她去财务不就行了么?”雨撇嘴道。 “这不是工作岗位的问题,资料上看,她只是一个女人,呵呵,真的是这样么?”庆哥放下材料,淡淡道:“注意点,现在公司的规模大了这么多,眼红的人也不少,我作为小龙的大管家,我就得给他管理好。” “哎,我说咋平静这么久了呢。”雷叹息一声,摸着脑袋走了出去。 …… 几天时间,谭晶晶进去了宏泰猪场,猪王不仅拿了三万出来,还多给了几万,让谭斗艳买了一辆车,而且这还不算,成天加班,实际上都是和谭晶晶在一起鬼混。 当谭斗艳开着他的锐志新车在外面泡妞喝酒的时候,帝豪的副总雨儿,这几天却是心力憔悴,不厌其烦。 原因,就出在了刚刚留学归来的章博身上,那天晚上见了雨儿之后,便惊为天人,发誓一定要把她搞上床。 可是这女的,软硬不吃,整得他也很是郁闷,虽然白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要得罪张海龙,但他是谁,他是郊县章爷家的公子,在郊县这块地皮上,怕过谁?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泡在帝豪,每天必须请雨儿喝酒,前两次雨儿都去,后来就不去了,哪怕是躲在办公室,也不愿意出去。 小君为此,还去警告过一次,但却被章博扇了一耳光,他很想扇回来,但是没有那个胆子,每次章博来,身边都坐着几个熟人,而且还是公安系统的人。 他来这里,基本都不用自己消费,都是对方开钱,他回来这些天,这些公安系统,类似于白剑这种人物,成天排着队请他喝酒,只要你说上哪儿嗨去,咱就上哪儿嗨去。 整个帝豪,都知道他在追求雨儿,社会上甚至还传言,张海龙和章博在打擂台,为的,就是一个女人。 一个性感妩媚,婀娜多姿的漂亮女人。 宏泰,马军办公室。 我俩面前放着一叠猪头肉,一得花生米,两瓶啤酒。 “呵呵,外面都在传,你和章书记公子喜欢了同一个女人,你就不站出来说两句?” 440、资本和权利 “和我有屁关系!”这几天,天天在宏泰开发那边,很少喝酒了,累得要死。 因为旧城改造的项目,宏泰在招募完工人之后,就准备和宏泰庄园的项目,同时进行,这不,忙的时候,我还必须过去把控把控全局,累了几天,留下个时间陪兄弟喝喝酒。 “我这几天累得要死,外面啥情况,根本就不清楚。”我吃着猪头肉,确实是饿了。 “呵呵,外面都传疯了,每天那孙子都会带着机关的去捧场,而且只要见到本人,都是一万一万的花往上送,我说啊,你要再不去,美人就该离你而去了。”马军端着酒杯干了一个,笑着说道。 “恩恩。”我嚼着肉,模糊不清地回答。 “哐当!”房门打开,小开和华子一人端着一锅麻辣烫,一人抱着两箱百威走了进来,随后将饭菜摆在茶几上,转身将门关死。 “哎,我说咱们出去吃点不是很好么,非得在我办公室吃?”闻着办公室里飘着的辣椒味儿,马军故作不满地说。 “我累了,不想动行不?”我笑着走了过去,夹起麻辣烫就吃,这还不过瘾,脱掉了外套,一边吃一边喝酒。 “你慢点成不?”马军笑骂一句,冲华子问道:“李琦咋不来呢?” “应酬呢,成天喝得伶仃大醉,基本都是住宾馆,公司都很少回。” 不知何时,当宏泰的规模扩大的时候,我们三兄弟,已经很少能在一起无忧无虑地喝酒了,除了上次我提议开趴提之外,已经很久了。 庆哥忙着猪场,马军守着宏泰娱乐,李琦关注工程,而我,似乎一直在桃花运边缘徘徊。 “呵呵,他还没耍女朋友啊?”马军笑道。 “不清楚。”华子举着杯子,和他连干了三个。 “你干啥呢,那是你媳妇儿啊,都不离手。”话说最近小开和他的网友,似乎已经到了一个蜜月期,成天除了吃饭开车,就是玩儿手机,而且这还不算,一个手机很本就不能满足,又买了一个手机,成天就是聊,晚上只要没事儿,就看不见人,按华子的话来说,周围那些寂寞空虚的妹妹和小媳妇,熟女,估计都得被他撩扯完,一个月的流量费用都高得吓人,不得不说他相当专业。 “这就是我媳妇儿。”小开嘿嘿一下,和马军走了一个之后,又继续他的撩妹大业。 半个小时后,我的肚子溜圆溜圆地靠在了沙发上,舒服滴吐出一个烟圈。 “最近,场子的收入咋样啊?” “能咋样,老样子,每个月的盈利,基本都持平,高也高不到哪儿去,低也低不到哪儿去,呵呵,也就百八十万吧。” “呵呵,这业绩,挺好了。”我摸着肚子,笑道:“猪场那边,生意也好,工程也在坐,夜店也持平,你说,咱们还图啥呢?” “恩,是不错了,哎。”马军愣了愣,叹息一声:“可咱还是得回八里道啊。” 是啊,还是得回八里道,老炮,江一恒,这些仇人,还有那个将我们赶走的庞然大物,不回去收拾收拾,我能甘心么? “有空,咱还是得出去坐坐。”我叹道:“就这个周末吧,到时候安排安排,咱们一群人,出去玩儿,嘿,就去老四家,哈哈,叫他杀猪,咱喝酒去。” “不错。”他点了点脑袋问道:“你那福将呢,还没出院啊?” “在家静养呢,估计快了。”我说了一声,抓起烟盒就往外走。 在马军这里喝了点酒,我就准备回家睡觉,可是,在下楼的时候,却被一个正在打电话的中年,给拉住了。 “哎呀,这不张总么,来,喝两杯喝两杯。”中年汉子,看见我,立马就把我往包厢里拉,我愣了愣,发现此人很是面熟,但就是记不起来,等走进包厢才看清楚,里面坐着的人,大多都是郊县机关的,而且还是干部,还有两个企业老板,但是名字确实是叫不上来。 “张总,呵呵,我敬你。” “张总,久仰久仰,第一次见面,抽烟不?” 一进去,他们的热情,就把我搞蒙了。 “哎,哎,别着急,咱慢慢来好不。”我一下头大如牛,看着杯中的酒水,就差点反胃。 另外一头,帝豪三楼,最大的包厢内,白剑和章博都在,而且他们的身边,还坐着帝豪的老板郑也以及副总张小雨。 雨儿的脸色很不好,双手搭在大腿上,一言不发,面容清冷。 章博瞅着她,一个劲儿地开着玩笑,希望逗她笑,可自己忙活了半个小时,她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这让他很是恼火,要不是白剑在,他都想发火。 雨儿则更是不爽,要不是郑也喊她来,她都提前下班了,看见这个色狼都心烦。 “老赵他们,咋还不来呢?”索然无趣,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章公子,脸色阴沉地看着白剑。 当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的时候,没有达到情感话题的统一,就需要借外力来增加自己的实力,而这群体制内的官员和私企老板,就是他的实力的象征。 “在宏泰呢。”白剑答道,郑也一听,立马竖起了耳朵。 “给他们打电话,喊他们快点过来,还在什么宏泰,不知道我在这边等他们么?”章博冲他吼道。 “宏泰,是张海龙的。”白剑呡了呡嘴唇,低声说了一句。 “恩?”章博一愣,随即挥手大叫到:“我不管谁的,马上叫老赵他们过来。” “好吧,我出去打电话。” 白剑和是无奈,伺候这个公子,不是他愿意的,可章建军说了,自己孩子继承不了职位,只能在其他方面谋发展,那在哪方面发展呢,自然是生意场上,趁他还在位,能多捞钱就多捞钱,要不然,他百年之后,一个二世祖能干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饿死都烧高香了。 什么? 留学经历?文凭? 狗屎。 他在外面好些年,除了问家里要钱,其他事儿都是扯淡,连毕业证都没拿到,还何谈文凭? 来到走廊僻静的地方,白剑拨通了老赵的电话。 “你还在宏泰呢?” “恩,本来准备走了,遇见张海龙了,就喝两杯。” “什么,他也在啊?”白剑愣住:“那你咋过来啊?” “这有啥,等下一起过去呗。” 说完,老赵就挂断了电话,十分钟后,一群人走出宏泰,没有开车,而是直接绕过步行街,朝着帝豪走去,其中,就有我,我此时,而是被老赵和另外一个中年拉着,不想去,都他们不好意思。 说句难听的,当你还是一个小老板的时候,办任何事儿,都得小心翼翼,哪怕是拿个营业执照,都得找人找关系,才能顺利办下来。一直处在求人办事儿的状态。 当你有几百万的时候,有两个店面了,接触的人就不一样了,去办事情,要方便很多,办完后,也就是一起喝喝酒玩玩牌。这个时候,双方的本质关系依然没有改变,办事儿,还得求。 当你有一千万的时候,认识的人就更多了,人脉资源也更广了,办啥事儿,只要一个招呼,你都能办妥,甚至事儿后,请不请客都无所谓,但这是人家给你人情,人家需要你出力的时候,你就得必须站出来,相当于叫唤,人情换钱,或者说是人情换人情。 当你有几亿,甚至十亿的时候,比如,现在就宏泰这个状态,政府项目两个,夜店是最豪华的,猪场在整个西南地区,都是最有实力的,账面上的流动资金,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到了这个时候,那就是别人找你了。 首先,下面的包工头,下面的小大哥,以及下面的职业经理人或者带头人,都是靠着宏泰吃饭,必须听宏泰的话,按照宏泰领导的意思走。 其次,那些级别不是很高,有点小实权的官员,很喜欢结交宏泰的管理人员,不管是李琦还是马军,都认识一大群这样的人,并且他们请客,比如老婆过生,孩子满月啥的,绝对往不了你。 再然后,就是郊县这群真正的住主宰了。 不管是章建军这样的人,还是上次主管项目的副县长,亦或者主管经济开发的副县长,每个月,至少会找我喝四次茶,是的,只喝茶,不喝酒。 有事没事儿都会给我打电话,喊出去一起喝茶聊天啥的,别看我一天没事儿做,其实很忙的。 感情到了位,他说给投资一千万,我可以拿一千万,他说一个亿,我能拿出一个亿。 请问,这是资金和权利的转换么? 441、有区别吗 帝豪,三楼,最大的包厢内。 “他怎么来了?”看见我们一群人走进来的时候,章博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好像一张马脸似的,谁都明白,他不高兴了。 “呵呵,小博,我给张总给你拉来了,高行吧。”老赵拉着我,走到了沙发上,很是亲热地介绍了起来。 “呵呵,我认识。”章博本想骂娘,但奈何,老赵的地位,和他爸差不多,还是很好的朋友,他这一个当晚辈的,哪儿敢开口骂人? “行,那你们年轻人多接触接触,我就找老白拼酒去。”老赵是一个很耿直的人,介绍完毕,直接提着酒瓶去找白剑,人一多,谁特么也不认识谁了,反正逮着谁就是划拳喝酒,连郑也不知道被挤到哪儿去了。 许是喝了点酒,我的脸腮,很红,弯腰朝章博右手边看了一眼,冲雨儿招招手:“我来了,你咋不过来呢?” 张小雨心底一喜,本就受够了章博骚扰的她,终于等来一个酒醒,连忙跑过来,坐在的我左手边,并且亲昵地搂着我的胳膊。 这样,我和章博的距离,就不足二十公分了。 我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凑过去,对着他的耳边说道:“你喜欢他啊?” “”他转头,咬着看着我没有说话,双眼之中,愤怒的火焰,在熊熊地燃烧着。 “呵呵,不好意思哈”我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她是我的了。” “大哥,你喝醉了。”华子马上过来,手里端着一杯酸梅汤,直接插在了我俩中央。 另外一头,老赵刚走到白剑的座位上,就被白剑拉住了。 “老赵,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咋地了?”老赵不明所以,这特码拿着酒来找你喝酒,还又错了? “你看看那边”白剑气双手叉腰,指了指我们这边,凑近他耳边说道:“你这不是往上面拱火么?” “晕死,老章不是说,他儿子以后在商场发展么,咱们郊县,还有比张海龙有钱大老板?我给他拉过来,不就是为了让他俩认识认识,以后人家就是甩给你一个小工地,都能让你舒服好几年,只要有人手,你一分钱不用垫资,就把钱挣了,你还埋怨我?你想啥呢?” 老赵白了他一眼,很是不爽,独自拿着酒杯干了一杯,又接着倒上。 “你呀你呀,你咋就不懂呢?” 白剑无奈,拉着他凑近身边问道:“小博每天来帝豪,是为啥?” “不是你们请他来的么?” “卧槽,是他喜欢这里的副总,想搞她,才天天来,你以为我每天真的屁事儿都没有啊。”白剑直接说出了实情。 “啊,这样啊。”老赵一愣之后叹道:“我特么好像真的做错了。” “这下好了,两人对上了,都年轻气盛,帮谁是帮啊?”白剑叹息一声,神情疲惫。 “呵呵,两位领导,我再叫人拿点酒进来。” 旁边,将两人谈论全部听进去的郑也,起身淡笑一声,转身出了包厢。 包厢中央,愤愤不平地章博,看了一眼正在和我喝酒的雨儿,转头冷哼一声。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居然躺在别的男人怀里,这种滋味儿,难受之极,如果身边有把刀,他绝对有敢捅人的魄力,奈何华子一直插在俩人中央,他连话都说不出。 “大哥,你喝醉了,咱回家休息。”这是华子今天第三次给我说,你喝醉了,可我真的嘴了,一直没有察觉。 “大哥,你真的喝醉了。”小开说着就要上来搀扶我。 “好甜”我迷离着双眼,嘴唇从雨儿的红唇上离开,像个孩子似的吧唧了一下。 “亲爱的,你喝醉了,要不要去休息了?”她搂着我,很是担心地问了一句。 我将头靠在她的胸脯上,脸蛋挤压着那对丰满,软乎乎的,我只想睡觉,是的,只想睡觉。 “要不,送他回家吧。”她艰难地起身,让我靠在她的胸前,整张脸红得不得了。 “还是去酒店吧。”看我的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华子咳嗽一声,和小开驾着我往外走。 监控室内,郑也看着小开和华子驾着我离开,雨儿拿着我的手包,走在后面,一副担忧的样子,他嘴里喃喃自语:“我特么以为没有机会了,呵呵,现在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别怪我不近人情。” 这个季节,一到周末或者夜晚,宾馆和酒店都是爆满,特别是消费中档的宾馆,你去晚了,根本就没有房间。 原因无他,放假了,人家学生也得贴近贴近身体,找找感觉,为了制造出一个优良的品种,继续努力。 前几天,看了一个新闻,说是两个小学生,居然在大马路牙子上,上演了一出分手的戏码。 我那个去。 真是服了,也真是牛逼了。 人才啊。 虽然我们国家的男女比例已经严重失调,严重到一个村子里,大部分都是光棍,结婚的,唯独那几个家里混得可以,有点经济条件的,严重到很多人,居然还要出钱,去越南或者泰国买一个女人来为他传宗接代的地步。 这是一种悲哀么? 不是。 肯定不是。 但往后,越来越多的人,会感觉,这绝对是一个社会,一个时代的悲哀,不管是男女比例失调,还是国外因为战争而致使全国女性比例上升的缘故,再过几年,弊端和毛病通通都会暴露出来。 咱们处在如今的这个时代,不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很多时候,只要你有钱,就能随心所欲,当很多青年还没恋爱的时候,或者一些纨绔早就过了百人斩甚至千人斩。 贫富差距扩大,越有钱的人越有钱,越穷的人越穷,没有丝毫的变化。 可是,还需要那些成天在地里刨食儿,整天在工地挥洒汗水的农民和民工,用汗水换来的辛苦钱,去支援那些操作资本的大鳄,这,才是一种真正的悲哀。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翌日,晨雾散去,晨辉席卷天地,紧接着,阳光铺撒,温度上升。 一座酒店门外,两个青年正在吃着早餐。 “华子,你上去叫吧,大嫂都打几次电话了,我都不知道咋说。”坐着这里的是小开和华子,两人开了个房间,就睡在隔壁,一大早就被宇珊的电话吵醒,谁也不敢说实话,直说是在外面出差考察。 “没给我打啊。”华子白了一眼,拿起包子一口一个,随后一口豆浆下去,饱了。 “我就纳闷了,每次遇见这种事儿,你咋好意思往我身上甩呢,你咋不去叫啊?”华子继续白眼。 “我去叫,大哥不得打我啊?”小开玩儿着手机,抬头笑道。 “擦,我去,他不也得打我么?”华子愣道。 “不会,你是华哥,呵呵。”小开揶揄了一句,两人结账,朝着酒店大厅走去,坐在了下面的沙发上,无聊地玩儿着手机。 酒店楼上,某个房间,此时却是一副别样的景象。 雨儿穿着她的粉色长裙坐在椅子上,淡笑地看着我,而我则是穿着大裤衩子,头发有些凌乱地坐在床沿,看着对面的那个女人。 虽然她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的褶皱,但昨天晚上我特么确实喝醉了,而且地上的那对撕破的丝袜,足以说明一切。 一个喝醉的男人,和一个带着仰慕之情的女人,在一个深夜,开房,除了来一出激情燃烧的岁月,肯定不会说是两人在里面谈人生理想一晚上。 “你想我,怎么办?”我瞅了一眼,她脖子上的红印,有些不忍,叼着烟,思绪极乱。 麻痹的,要是没喝醉多好,这么一个尤物,和我谁了一晚上,居然不知道是啥味道,太特么憋屈了。 我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卷了卷舌头,她一愣,笑道:“你的舌头不舒服么?不好意思,可能是昨天晚上我用力了,我也喝醉了,对不起哦。” 俏皮,客气,成熟优美。 草,我一愣,直接将烟头扔在一边,眼神灼灼地看着她那副身躯,伸出双手:“你真和我睡了?” “你啥意思啊?”她挽着耳发,笑着问道。 “不是,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和你睡就完了,”我有些急躁,感谢小腹一团烈火即将破体而出。 “”她低着脑袋,脸色通红,低头瞅着地上的丝袜,没有说话。 “唰!”我猛地下床,朝着她就奔了过去。 “啊 她惊叫一声,人已经被我抗在见上,她的小手,不断地拍打着我的后背。 “草,睡一次和睡两次,有区别么?” 442、小开的网友 中午时分,打量运动过后的我,准备去大河渔府大补一下,一声不响的华子,却告诉我一个类似噩耗的惊雷。 “大哥,咱回家吧。”刚坐在车上,身子就感觉十分虚,特别的疲惫,这不仅仅是大战一场的结果,还有没有吃饭的缘故,麻痹的,估计是昨晚嗨大了,走路小腿直哆嗦,看得小开和华子俩人一直憋着笑。 “不回,先去大河渔府,今儿咋说,都得好好吃他一顿,太特么疲惫了。”我扫了一眼华子,吩咐他开车。 “不是,大哥,咱真的得回家了。”小开微信也不玩儿了,转过头,将他的手机屏幕对着我:“大哥,嫂子打了二十个电话,必须让你回去了。” “哪个嫂子啊?”我问,他这样一说,我心底还好受一点,因为嫂子的称呼,不是宇珊,而是嫂子和菲菲。 “额两个嫂子都打了。”小开一愣笑道。 “嫂子就打了一个,关心下你,我们说在外面,她就没问了,菲菲嫂子一直在打,刚刚还说了,给你做好饭菜了,必须回去。”华子感叹女人强大的同时,也在替我操心,女人多了也不是啥好事儿。 “哎,回家吧。”无奈,我只能说回家吃饭,菲菲的小性子,偶尔还是要照顾一下情绪的。 车行驶到一半,小开说要下车,车子就停到了某超市门口。 “你干啥去啊?”我躺在后座,斜眼看着他。 “呵呵,我去买点东西,中午就回家吃饭了。”他说完,就要拉开车门下车,而华子则是侧过脑袋,看着外面的车流。 “你别跟我扯没用用的,知道不?”我皱着眉头,低声呵斥:“女人的问题,我自己清楚,还用你来操心么?” 小开尴尬地坐在副驾驶,我再次呵斥道:“关上门,跟我一起回去,还有啊,这个女人以后,你们出去遇见的话,多多照顾照顾。” “明白了,大哥。”小开一咬牙,关上了车门。 十几分钟后,回到家中。 刚进屋,就看见菲菲坐在餐桌上,独自生着闷气,餐桌上,摆放着一大堆好吃的食物,热气腾腾的,似乎刚刚才完成。 在看见我进屋的那一刹那,她猛地起身,急速地跑了过来,双手扯着我的衣领,这里看看,那里摸摸,随后憋着嘴巴,一言不发地走回自己的卧室。 “嫂子,好像生气了。”小开摸着脑袋。 “废话,还要你说,吃饭吧。”我放下手包,穿着拖鞋走向了餐桌。 半个小时候,我打着饱嗝走进了她的卧室。 “亲爱的,生气了?”菲菲斜躺在床上,我一扑下去,她又将脸蛋侧到另一面,似乎火气还不小。 “那个什么我昨晚和几个当官的喝酒来着,喝醉了,就没回家,你就为这生气啊?” “别生气了好么,我真的没干啥,就喝酒来着。”我极力的解释着,她却一言不发。 良久,她才瘪嘴说道:“你骗人。” 说完,侧过身子,红着双眼看着我,朱唇轻启:“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你的车子停在酒店门外,你还骗我,老公,你可以去玩儿,但你要接我电话啊,不然,我担心” 多好的女人啊。 我低着脑袋,死死地咬着嘴皮子,恨透了自己,咋就管不住下半身那点玩意儿呢? 餐桌上,小开和华子吃完饭后,就相对而坐,华子一边抽烟,一边喝茶,小开则是低着脑袋,玩儿着微信,时而生气,时而高兴,兴奋地手舞足蹈。 “那个,我先出去一趟,你守着昂。”小开起身,将手机揣进兜里,手机的铃声还一直在响。 “你干啥去啊?”华子皱眉:“等下大哥要出去,你不在,他不说你啊?” “这你有你呢么?”小开显得很高兴:“放心吧,他在跟嫂子承认错误呢,说不定下午都得在家休息,我就出去一会儿,你呆在家就行呗。” “咋地,你那网友,约你见面啊?” “你不懂。”小开甩下一句话,就转身出门。 “草,你就傻不拉几的,你要是把路虎揽胜的头像换一个,我看你能约到炮友不?”华子不以为然,心中好笑,自从小开迷上微信这玩意儿过后,就把他开着揽胜的图片设置成了头像,相当的土豪,嗮的朋友圈里,除了每天大吃大喝,就是四处游玩儿的照片,以及众多的现金和奢侈品。 就这样的土豪配置,要是约不到炮友,那才怪了。 这不,刚过两分钟,小开的电话就打了上来:“车子我开走了哈,大哥有事儿,你找军儿拿车去。” “草,你就嘚瑟吧。”华子骂一句,挂掉了电话。 话说小开离开后,直接来到了郊县的咖啡厅,这是一个西餐厅,也经营咖啡等业务,只不过面积不是很大,一到了下午,这里就聚集了太多的俊男靓女,喝着几十块钱的咖啡,聊着某某公司上市,贷款几千万的牛逼事情。 “哐当!”在门童的指引下,小开将路虎停在了楼下,随后拿着车钥匙,拎着一瓶六块钱的矿泉水,上了楼。 上楼后,他谢绝了服务员的伺候,直接找到一个靠窗的卡座,离三米远,驻足观望。 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长发的女孩儿,很秀气,三千青丝随意地撇在耳旁,露出一张白皙的右侧脸蛋,性感的嘴唇,抹着淡淡的粉色唇油,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亮光。 女孩儿的脸,是标准的瓜子脸,仔细一看,却是锥子脸,也就是目前最流行的网红脸,她的双手手指上,带着很多饰品戒指,手腕上也带着佛珠,玻璃桌的一旁,还放着一个lv的坤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草,没白来。”小开愣了下,顿时心花怒放,这个女的,和照片中还要漂亮许多,而且整个人的气质,说不出的带着仙气。 女孩儿一个劲儿的玩儿着手机,手上的速度,比小开不遑多让。 “刺啦!”小开故意晃动了一下钥匙,发出一阵响声,令女孩儿侧目。 女孩儿缓缓转过头,看了一眼小开的装束,随意绣眉习惯性地轻微一皱。 “你是宝宝?” “唰!” 女孩儿一愣,随即盯了一眼小开手上的车钥匙,惊喜地瞪着漂亮的大眼珠子:“你是小开?” “恩。”小开羞涩地点了点头,随即坐在了女孩儿人的对面,车钥匙和矿泉水就扔在桌上。 “喝点什么?”女孩儿很热情。 “不用,我喜欢矿泉水,就不麻烦了。”小开虽然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但身边哪个不是装逼高手,所以,他的装逼境界,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淡淡地扫了一眼咖啡厅地内部装饰,他扭开瓶盖,呡了一口,随后盖上:“这地方,不行,咱换个地儿吧。” “去哪儿啊?”女孩儿问。 “去西边,那边有几座山,还是比较有看头的,我就喜欢花草的味道,自然,清新。”小开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像是个诗人一般,捂着胸口。 “那个,我家里家教比较严格,不能去太远,晚上还要回家呢。”宝宝矜持地双手搭在大腿上,低着脑袋,小声地回到。 “啊”小开一愣,摸了摸额头,叹道:“那行吧,我还说去那边山上看看情况,准备在那边投资一个山庄呢,既然你没有时间,那咱俩下次再找时间吧。” “你做啥生意的啊?”宝宝立马来了兴趣,也不说自己家教严格了。 “呵呵。”小开淡淡一笑:“做点小生意,就是山庄连锁了,家里在国家旅游局有点关系,我们正在往外面铺。” “我这次出来,就是打开西部的格局,看能不能整几个庄园,和旅行公司那边相呼应。” 这个逼,装得我给满分。 “哦。”宝宝嘟着嘴巴:“那你为什么一旦要我去呢,你一个人不能去啊?” “我这不和你约会来了么?”小开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 “咯咯” 接下来的情况,就是小开开着路虎,带着这个叫宝宝的美女,前往西边,真的去爬山了,但是没有急于求成,很高大上地和女孩儿聊着各种生意场上的事情,总之,就是要突出自己是一个上层社会人士。 傍晚六点,家中。 花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哄好的菲菲大大,又给我们做了一桌饭菜。 “咦,小开呢?” “有事儿出去了。”华子看了一眼菲菲,说了一句。 “嘚瑟去了?”我笑道。 “快点给他打电话,吃饭了。” 华子说好,随即拿着电话,还没拨通,就进来一条信息,他看了后,盯着我笑道:“他说,不回来吃饭了,晚上也有活动,叫我们自行安排。” 443、女人引发的祸端 “宏泰那边的姑娘,他没撩扯了?”我给菲菲老大盛了一碗汤,挑眉看着华子。 “额”他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淡定喝汤的菲菲,张嘴说道:“没有,最近他玩儿微信都快疯了,整天机不离手的,估计,恩,估计和哪个网友吃饭去了吧。” “哦,那行,咱吃咱的,他一个大男人也饿不死。” 人生,往往充满很多不确定因素,一个很小的事情,都能引发众多连锁反应。 晚上,八点半左右,一辆路虎揽胜,吱嘎一下,停在了“红色妖姬”酒吧外面。 车门打开,小开面色略微红晕地搂着宝宝,一块走了进去,远远一看,绝对是情侣装扮。 红色妖姬,在郊县来说,是一个比较中档的酒吧,生意一般,但干了好多年还是矗立在郊县的夜场之内,老板很有情调,每个座位都精心设置过,就好像情人约会的地方,格局和装饰,都比较匹配。 这是一个演艺吧,老板市场会邀请一些歌手组合或者网红来这里演唱,只唱歌,不跳舞,并且大多都是关于爱情的歌曲,所以,在这种氛围之下,就吸引来了很多单身寂寞的空虚男女,时常来这里找点刺激。 这不,下午带着宝宝并没有去西边看山,而是去了大成县,在那边众多厂房的环城路上,飙车,俩人在这里玩儿了一个多小时,就回来找地方吃了晚饭,宝宝就提议,在红色妖姬酒吧玩玩儿,因为这个地方她也经常来玩儿。 话说入戏前必须要点情调,小开也就没有拒绝,吃完饭俩人就过来了。 “老板,给我来两瓶洋酒。”俩人找了个卡座,坐了下来,位置挨着厕所门口进出的地方,灯光相对来讲老昏暗一点,等下腻歪估计也没丢脸。 坐下后,小开就要点酒,却被服务员告知,这里没有洋酒,要啤酒呢,也没有啤酒。 “咯咯”宝宝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这里既然吸引这么多单身男女前来,自然只卖最有情调,最优雅的红酒了。” “还能这样?”小开反问了一句,嘴里嘀咕:“这老板的经营理念确实有点与众不同,回家给军儿说说,看能不能也换个模式呢。” “你说啥?” “没有,呵呵,咱喝酒吧。”等酒上来后,两人依偎在一起,就互相聊了起来,并且聊的话题,也越来越深入。 聊到最后,小开得知,宝宝这个女孩儿,居然还是一个网红,靠着在网上唱歌吸引粉丝打赏,而且也是郊县为数不多的网红,在整个郊县来说,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难怪人家的长相确实不赖。 当然,小开对这些没有兴趣,偶尔宝宝的问话会涉及到他的家世,都被他巧妙的化解了,俩人喝了能有一瓶多红酒之后,时间来到十点钟。 十点钟一到,整个酒吧的氛围就变了,烟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从烟雾里,走出两个身穿白纱的双胞胎姐妹,抱着吉他,轻唱着那些动人心弦,促使人潸然泪下的爱情歌曲。 就在这时,门口处一阵骚动,一个帅气的男子,在老板的引领下,带着一个青年男子,直接进了酒吧,并且坐在了中央最豪华的一个卡座上,两个进来以后,只是淡定地在座位上听了一首歌曲之后,就开始端着红酒,四处寻摸猎物。 两个男子,都二十多岁,看起来很帅气,手上的腕表,也是大品牌,所以,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两人还真就泡到了一个单身女性,并且拉到为自己留下来的大卡台喝酒。 这一切,小开都没看见,宝宝更不知道,两人在这里腻歪了起来,舌吻得忘我,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双手互相抚摸着对方的后背,一种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中间弥漫开来。 “呼呼” 音乐停顿,灯光亮起,那迷离且充满魅惑的灯光让两人暂时停了下来。 “小开”宝宝呻吟一声,轻轻推开他的胸口,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并且双手背在身后,整理着自己的内衣,都怪小开是手法太娴熟,这特码刚上手,内衣的扣子,居然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了,当宝宝觉得胸口一阵开阔的时候,才意识到胸衣被解开。 “诶,你咋在这儿呢?”突然,一个刚刚从厕所通道出来的男子,抬头不经意地一看,盯着宝宝的脸蛋就不动了,并且很熟练地走了上来,坐在她的身边,伸出右手还想去摸宝宝的肩膀。 “嘿,朋友,你确定你没喝醉?” 正春风得意的小开,看见这种情况,能特么容忍么,肯定不能啊,因为男子背对着他,加上灯光有些昏暗,就没有看清楚男子的面容,上去扒拉了一下他的肩膀。 “滚!” 一声暴喝,男子瞬间转身,盯着小开破口大骂:“草泥马的,不想活了是么,老子上过的女人,是你敢撩扯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怒气冲冲的小开,刚想一脚踹过去,但当他看清楚男子面容的时候,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因为面前这人,他认识。 “特么的,是不是没听见,给我滚蛋。”男子见他不为所动,再次骂了一句,拉着宝宝就要走。 “哎呀,你别为难我行么?”宝宝显然认识男子,很为难,但却不烦反抗得太明显,甚至很有可能,她和这个男子真的睡过。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宝宝白皙的脸蛋上,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男子却是再次开骂:“麻痹的,不就一个网红么,忘记上次了?不是你求着我上你的么?现在给我装是不?” “章公子,我不认识你,别难为我,行吗?”宝宝捂着脸蛋,声音带着哭腔,语气近乎渴求,显然,他舍不得好不容易吊来的大凯子,不愿意跟着章公子。 小开站在原地不动,也是因为他认出了这个人,章建军的儿子,章博。 章博,一个官二代,纨绔子弟,在受到张海龙的刺激下,雨儿的拒绝下,让他最近有些疯狂,不断地撩扯着周边的性感女子,而宝宝,就是其中一个。 在一次朋友介绍的聚会上,两人认识,结果可想而知,两人睡了一夜之后分道扬镳,谁能想到,能在这个酒吧遇见,并且如此的尴尬。 章博为了猎艳,基本每天都会来这里找合适的女子下手,而且基本都会实现,他想用这种状态,让自己沉醉,麻痹自己。 因为老赵说了,白剑也劝说了,张海龙是郊县的大老板,不能轻易得罪,你一得罪,人家随便找个地方投资,当地政府都得扫榻相迎,何况,章书记也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在极度的压抑下,他选择了猎艳。 “不走是吧?”看见宝宝的反应,章博阴沉得可怕,回来之后,除了雨儿拒绝他,其他人还没有拒绝过,或者说没有胆子拒绝。 “章公子,别难为我行么?”宝宝摇着脑袋,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小开那边靠。 唰的一下,章博抬头,看见小开居然还站在原地没走,火气就一下就上来了。 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朝着小开那边就砸过去。 “啪!” 一只大手猛然将他抓住,一张熟悉却叫不出名字的脸蛋出现在自己面前。 “章公子,咱们好歹是男人,能不能有点风度?” 此时,小开的心底已经气炸,但在章博面前,他还是选择的隐忍,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自己最好不要得罪,不然上面会很难做,可是忍无可忍之下,他只能出手。 “草泥马的,你算老几?”在稍微停顿过后,章博还想动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动不了,气急败坏的他转头就大喊了起来:“波波,你特么死哪儿去了?” 中央的卡台内,正嬉皮笑脸的青年闻言,脸色猛地一边,朝着角落就跑去。 “章公子,咱们是不是没缓了?”小开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为了个女人,值得么? 可章博根本就不记得他是谁,何来缓缓之说呢?俩人除了上次在帝豪见过一次后,根本就没见过面,他能记住才怪了。 “谁,谁特么欺负你了?”转瞬之间,波波来到。 “给我整他。” 章博一声令下,波波就往上冲。 “砰!” 小开一手抓着章博的手腕,一脚踹了出去,波波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草泥马,你敢袭警?” 444、谁在背后搞事儿 辖区派出所,白剑在出事儿后的二十分钟内,直接来到了这里。 “哐当!” 副所长办公室被推开,白剑走了进去:“老候,这事儿你不要管了。” “咋地呢?”正在打电话的中年,缓缓放下电话,面带疑惑。 “一个是刑警队的,一个是宏泰集团的,让他们自己处理吧。”白剑烦躁地丢过去一支香烟,自己也摸出一根来点上,大半夜的被这事儿叫醒,实在没啥心情,但却不能不来。 章博带来的那个小子,波波,确实是刑警队的,而且家里在郊县的关系也挺硬,人以类聚嘛。 但白剑没说章博的身份,也没点明小开的具体身份,这事儿,估计上面人也得到消息了,要不然他不能来干预派出所办案,要不是那小子说自己是刑警,对方存在袭警的行为,这事儿直接就扔在了治安大队了,大半夜的在酒吧,为了女人打架闹事儿的,不少,每次都派出所来解决,那不得累死啊。 “袭警这个,这么说?”副所长叼着烟,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我去看看,你就别往上报了。”白剑摆摆手,迈步离开。 两分钟后,他来到了关押三人的一个房间,此处并不是审讯室,而是一个办公室,里面并没有多少的办公用具,小开宝宝以及章博坐在椅子上,三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的样子。 “诶,老白”他一进来,章博就兴奋地站了起来,得意洋洋地看着小开。 老白稍微和小开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屋内,愣道:“你带来的那个小子呢?” 章博一听,顿时半眯着小眼睛,伸出右手指着小开狠狠地道:“这小子,袭警,波波肋骨断了,现在在医院坐病检,你就等着坐牢吧。”后面这一句,是对着小开说的。 “肋骨断了?”白剑猛地上前几步,悄悄靠近小开的耳朵低声道:“你咋能袭警呢?” “我真没,我自卫来着。”小开现在是有口说不清,只能尽力地解释:“我就踹他一脚,绝对没有可能断了肋骨。” 本来他都认识章博,也清楚对方跟在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背景,更不可能下黑手,所以,波波的伤势,绝对不严重,如果对方真的做出一张病检,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章博在这件事儿上,想将在大哥这里丢出去的面子一次性拿回来,并且拿上一把。 “”白剑吐出一口烟雾,看着认真的小开,额头上有些汗水,他再转头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的章博,甩下一句“你等等”便离开了房间。 “宝宝,上次,舒服吧?”白剑来了,章博心里也有了底气,在语言上,刺激着小开。 而此时一直靠在小开身边的宝宝,则是下意识地将身体靠近小开的身体,仿佛这样吗,她能得到一丝安慰,感到一丝安全。 “嘿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爽够了,要不然怎么能对我如此不忘呢,要不然,呆会儿咱出去后,找个地方再练练?” 章博的话,越说越难听,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起码,小开是感觉自己的怒火在进一步的攀升,有点把握不住的趋势了。 “章博,你那嘴,能不能积点德,对一个女孩儿,你至于么?”小开冷声出声,想必是看不惯章博的小心眼了。 “我特么做事儿,用你管” “好了。”他话还没说完,白剑就阴沉着脸,拿着手机走了进来,开口一句话顿时让小开感觉不妙,章博面上喜笑颜开。 “医院那边来消息了,波波肋骨断了,扎进脾脏。”说完这句,他咬着牙齿看了一眼小开,随即转头看着章博:“小博,你怎么能让波波去医院呢。还做了病检?” “不是,老白,这事儿不是我能控制的,波波受伤了,肯定得去医院啊。”章博一脸得意的表情,小腿不停地晃荡,好像看见小开下狱的情景。 “小博,小开是宏泰的,你们之前也见过,这事儿,我看,你就给波波打个招呼,算了吧。”白剑想了很久,才出言劝说了一句。 章博一听,脸色顿时一变,盯着老白看了好久,冷哼一声,直接将脑袋撇到一边,看样子,是不准备轻易放过小开了。 “章公子,我现在跟你走,放了我朋友,行不行?”猛地,宝宝这个女孩儿,突然站了起来,抿着嘴唇,艰难地看着章博,秀发披肩地站在小开面前,仿佛一座大山般桀骜。 “切”章博继续是以冷笑。 “哎”白剑叹息一声,走到小开身边,叹道:“你还没给你大哥打电话啊?” 夹在中间,他是很为难,就好像上次他在帝豪说的那句话一样,帮谁是帮啊,那帮谁又不是帮呢? “没有,这事儿,我自己能处理。”小开将车钥匙揣进兜里,站起身,稍微将宝宝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章博:“你要出什么招,我都接着,坐牢,我认了,但我告诉你一句话,即便给你踹出个残废,你也判不了我死刑,出来了,咱慢慢玩儿,我这辈子,就跟你耗上了。” “小开,你这是什么话。”老白气得一跺脚,摸出手机,看了几遍,手指始终按不下去,最后苦口婆心地劝慰道:“你还是给你大哥打电话,我给波波那边联系联系,能私下处理就私下处理,你大哥也省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还有,最近你大哥的评选,马上就有结果了,这个骨子眼儿,你给他闹事儿,是不是不太好。” 白剑说完,也没看小开和章博的脸色,拿着手机走了出去,走出去几步,愣是叹息了几步。 家中,宇珊早就归来,洗完澡后,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宇珊坐在我的左边,给我削着苹果,菲菲坐在我的右手边,给指甲坐着造型。 不远处的餐桌椅子上,华子百无聊奈地看着一本小说,据说讲述的是,房中秘术,看得他那叫一个入迷。 “老公,听说小开恋爱了?”宇珊将苹果放在我的手心,笑嘻嘻地看着我。 “她那叫泡妞好不好。”我还没开口,直接被菲菲抢了词儿。 “老公,红姐和老四说是要最近完婚呢,你觉得,宏泰全部员工休假半天,去祝贺祝贺咋样?”宇珊并不生气,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看着我。 “红姐是咱的老员工,也是朋友,她结婚,咱都去是应该的。”菲菲一边摸着指甲油,一边回答着,整的我夹在两人中间,拿着一个苹果,吃也不是,不是吃也不是,相当的难受。 “那个,大哥,你来一趟。”这时,华子拿着电话,从厨房走了出来,冲我喊了一声,我顿时如释重负,递给他一个真懂事儿的眼神,连忙放下苹果,小炮了过去,那叫一个欢腾。 “不会真出事儿了?”俩人进到厨房,华子拿着手机,看着我一言不发。 “小开出事儿了” 派出所内,章博已经不见踪影,因为白剑的出现,这事儿并没有立案,派出所也就是提供了一个房间这么简单,当白剑打完电话,第二次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变得更加的生气。 “波波那边的家长全在医院,据说要搞死你,你给你大哥打电话没?” “他能搞死我?我还真不信了。”小开嗤之以鼻,并没有直言回答他的问题。 “章书记还不知道这事儿,估计就是小博心情不好,你给你大哥打个电话,让人去道个歉,赔点钱,这事儿就没事儿了,毕竟你确实是打人了不是?” 白剑说完这一句,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就走,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这特码大半夜地不睡觉,为你们操心,我真是够操心的了。 “小开,要不,你走吧,反正没立案,大不了,大不了,我给和他睡一次” 小开猛地转过头,鼻孔张开,不可思议地看着宝宝,刹那间,他并没有觉得这人不要脸,反而还很讲情义。 “你说什么话呢,人是我打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小开一愣,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走吧,咱去吃点宵夜。” 半个小时后,俩人正在大排档吃东西的时候,再次接到白剑的电话,询问他这边在梳理关系没有,因为波波的家里,很生气,好像给局里报案,据说下来抓捕他的人,马上就要出发了。 “我的哥,你到底在给我办没有啊?’小开拿着电话,默默无语。 “马上到了,别着急。”电话里,传来华子淡定的话语。 445、人的名儿,树的影 郊县人民医院,住院部某病房。 大晚上的,这里居然很热闹,而且来的人,打扮穿着无疑不是富贵人家。 病床上,波波很是“虚弱”地躺在上面,右手帮着绷带,几张t图片放在柜子上,连带着一张证明。 “不行,不管是谁,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这话,是一个中年男子说的,男子梳着大背头,手腕上带着佛珠,看起来很有气势很有钱的样子,这人,便是波波的父亲了。 由于家庭条件还行,所以就找关系让波波进了刑警队,也是因为家庭条件还过得去,章博愿意带他出来玩儿。 “对,我现在就给他们队长打电话,下属被人袭警,也不给个说法么?”这是不明就里,准备帮忙的亲戚。 “抓住就判死他,我儿子长这么大,我自己都舍不得动一个手指头,被外人打了,不报仇,我心里不舒服。”一个妇女抓着波波的手,眼泪婆娑,想必是他的母亲了。 床上的波波,对着一旁的章博眨了眨眼睛,章博同样高兴,看似这件事儿,好像已经转移了,成了小开和波波两家的事儿,和他自己无关,他也乐得看这个热闹。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众人回头,只见几个青年汉子,站在门外。 “你们是谁?”率先开口的是波波的父亲,但一打量那几个汉子,他的眼睛就半眯了起来,除了领头的华子之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全都穿着黑色背心,上面别着宏泰标志的胸针,在郊县混了几十年,对于这个异军突起的公司,他还是特别关注的。 “请问,谁是波波?”华子站在门口,笑着问了一句。 众人没有回答,而是疑惑地看着他,华子又问:“谁是波波家长?” “我是。”波波父亲上前一步。 “唰!”两万块钱直接递了过来,华子笑着说:“听说你的孩子,和我们公司的员工,起了点小冲突,还进了医院,我这代表公司,来看望一下,这点就作为赔偿损失了。” 华子的态度很客气,姿态也放得低,脸上的笑容就不曾断过。 可对伙是谁,是波波,家里不缺钱。 “不行,你们把我儿子肋骨打断了,就两万块钱想了事儿,肯定不行。”波波的母亲一下就叫了起来:“我们要报警,抓住就判死他。” “咱们都是成年人,这事儿,你觉得该咋办?”华子将钱再次往前一递,看着波波父亲说道。 波波父亲咬着牙关死死地看着华子,愣道:“仅仅是你们的员工?” “呵呵。”华子一笑,直接将钱揣进了自己兜里,面色不在和睦:“他不仅是宏泰的员工,还是老板的司机,也是我的兄弟,咱们一块儿从广东过来的。” 这话一出,房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谁都知道,宏泰老板,张海龙当初来的时候,从广东带来一批兄弟,这群人,就是他诺大商业帝国的基石,都是他的兄弟,谁都不好惹,更有甚者传言,这几个人,手上都带着人命,不是一般的小角色。 “警我们也报了,经官吧。”波波父亲面色不定,咬着牙齿顶了回去。 “没得缓了?”华子阴沉地看着众人。 “我们是受害方。”波波父亲在众人面前,也不能掉了面子,只能强自撑在最前面,他看着几个面色不善的汉子,转头扫了一眼人群最后的章博,轻声道:“小博,波波跟着你出去的,事儿就出了,你也是证人,这事儿,你得站出来说句话。” 说白了,人家的意思很简单,你特么给我儿子带出去鬼混我就不说啥了,但出事儿了,你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吧,况且我们和宏泰,肯定不是一个段位的,我们不行,难道你这个纨绔子弟也没有这个胆量么? “你们办,我看着。”从华子等人一来,就站到窗口的章博,右手摸着下巴,淡淡地回了一句。 波波父亲一愣,嘴角冲动几下,随即摸出手机:“行,我给章书记打电话。” 见到他这个动作,华子顿时一笑,站在原地,摸出香烟和几个兄弟抽了起来。 一分多钟以后,波波父亲放下电话,疑惑地看着华子:“我的儿子,肋骨断了,坐了病检,110那边出警了,你说咋办?” “嫌钱少啊?”华子冷笑连连:“我兄弟就踹他一脚,会是啥后果,我们心底清楚得很,两万,是我们的底线,至于你报警,怎么销案,那是你的事儿。” 华子直接把话堵死,一点没有余地。 “你做出一个病检,我们也能做,你信么?”华子舔着嘴唇,邪笑两声,上前几步,扒拉开波波父亲,走到病床便,看着波波:“兄弟,咱都是成年人,小孩儿的把戏,咱就别玩儿了,掉份儿,但有些游戏,你最好不要掺和进来,你拿点身板,还经不起折腾。” 波波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的,看章博没有说话,他就知道,这次对方的背景绝对不小,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敢多说,他只能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华子,来发泄自己的怒气。 他没有任何伤口,就连手掌上的伤口,都是他倒地的时候,被一个很小的玻璃碴子划伤的,说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章博的主意,现在他没说话,波波自然不会说其他的。 真是大神打架,小鬼遭殃。 “就这样吧。”华子转身,别有深意地拍了拍波波父亲的肩膀,随后带着几人离开,他那闲庭信步的状态,让众人不敢辩驳,章博的态度,加上波波父亲打完电话的态度,都让众人觉得,宏泰是真的惹不起了。 华子办完事儿,直接开车和小开汇合。 “大哥咋说的?”华子上了路虎,小开就着急的问了起来。 “呵呵,你那美女呢,你不为逼生为逼死,为逼辛苦一辈子被,我就想看看,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你和章博顶起的呢?”华子坐上副驾驶,笑呵呵地看着他。 “哎呀,你就告诉我,大哥生气没?”小开急了。 “没事儿,事情都给你解决了。”华子叹息道:“你们的事情是小事儿,上面的冲突,才是大问题,你啊,以后别嘚瑟就行。” “草,我那是嘚瑟么?”小开闻言,顿时咧嘴,随后启动了车子:“麻痹的,你是没看见,那孙子整的自己就好像土霸王似的,见谁漂亮都得拉走,不知道的,真以为这郊县是他家说了算呢,我就看不惯他那装逼样,要不是怕大哥骂我,我非得打他个遍地开花。” “以后找个正经点的吧。”华子还能说话,自己两兄弟,除了权威,其他的话,似乎都不能说。 一旦谁出事儿,只会没有理由地支持对方,还有趣责备的么? “回家啊?” “不回,大哥去宏泰了,咱们马上过去。”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了马军的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开有些忐忑地问华子:“大哥真没生气啊?” “走吧,他能生啥气,这点小事儿都生气,他还活不活了。”华子一笑,搂着他的肩膀进了办公室。 “哎呀,我看看,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么?”马军起开两瓶啤酒,笑呵呵地调侃了一句。 “军哥,你可别泡我了。”小开扭捏地坐了下来,看了我一眼,随即低头道歉:“大哥,我错了。” “你没错。” “唰!”小开顿时瞪着狼狗般的眼珠子看着我,我一笑,放下酒瓶说道:“就是没有你这事儿,咱们还是会遇上,今天,只不过算是测试一下态度吧,没事儿。” “啥,测试啥态度啊?”小开眨巴眼睛问道。 “没事儿。”我一下,挥手举杯:“喝酒吧。” 回到家中的章博,直接被章建军叫进了书房,章建军没有责备,也没有骂他,而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这个二十来岁的儿子,轻声问道:“你回家也有段时间了,说说,想干点啥?趁我还在位,给你把路铺了。” “今天这事儿,你就没生气?”章博有些紧张,虽然自己是肚子,但自己这点小聪明,在父亲面前,还不够看的。 “我这位置,也坐不了几年,你想干啥,早点整吧。”章建军面无表情,潜台词就是,你老子老了,能帮你的,就这几年,你要好好把握。 “我想干建筑。”章博坐在椅子上,想了半晌,沉吟道。 “行,你先注册,我找人教教你,然后跟宏泰开发那边多接触接触吧。” 446、不得不给 仅仅几天时间,章博的公司,居然神奇般地开了起来,并且开业当天,十分的高调,宴请了郊县所有的同道,据传闻,午饭还没结束,他的公司,就已经拿到了两个项目。 先不管给这项目的人或者企业,是为了给章建军面子还是为了巴结他,这都说明,他的这个公司,博爱建筑,在郊县这几年内,将赚个盆满钵满。 饭店洗手间,我和李琦以及在这里呆了五分钟,似乎中午的饭菜不是很合口,但酒却喝了不少,所以,我俩蹲在洗手间,为的,就是躲酒来了。 没有办法,我和李琦,被安排在章建军的一个包厢,一张桌,上面的都是同等级的官员或者几个大老板,这酒,我们怎么推也不行。 又过了五分钟,我俩出来,洗手后,点燃一支香烟,站在洗手台聊了起来。 “真给他啊?”来之前,我俩都商量了,来这里,肯定是要拿点蛋糕分出去的,但李琦也知道章博这人不靠谱,还加上小开的事件,他很反感。 “来都来了,不得给么?”我叼着烟,笑着看着他:“你别紧张,咱们手里能拿出去的,就旧城改造那个,差不多都分配出去了,能给他的,也有限,他爹也能理解。” 看着我狡黠的眼神,李琦愣了下,随即咧嘴:“那我分配点给他,他爹不能给宏泰小鞋穿吧。” “呵呵,那倒不能,但让你尽派出所享受下电棍的爽快还是能够的。” “草了,我给出去利益,还有错了。”李琦撇嘴,相当的不情愿:“龙哥,上次庆哥说那事儿,你咋想的啊?” 我一愣,沉思了半会儿,说道:“这倒不急,等咱们要回八里道了,再筹划,也来得及。” “先说好了哈,我就给一个小项目,他要是给我装逼,别说我一点不给他。” “哎呀,张总,李总,你俩咋跑这儿来了呢,大家都等你们呢。”还没说完,一个中年就跑了进来,拉着我俩就朝着包厢走去。 一个开业典礼,居然让他的博爱建筑,顿时高大上起来,三个项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也不是谁说能要就能给的。 吃完饭,我俩逃也似的离开了饭店,因为找我们喝酒的人,实在太多。 “龙哥,我先回去休息会儿,脑袋都快炸了。”李琦摸着脑袋,不停地唠叨。 “行,你先回去,我去办点事儿。”我躺在后座,揉着太阳穴,要不是章建军打电话,我还真不会给他儿子面子。 “办啥啊?”李琦好笑地看着我:“猪场那边有庆哥,夜店有军哥,工地就更别说了,我这一个月没回城里了,你还忙啥啊?听说上次嫂子生气了?” “呵呵,你别瞎打听,大哥的事儿,是你一个弟弟该问的么?”我作凶恶状,他笑了两声,笑得特别猥琐。 下午三点,我鬼鬼祟祟地独自来到了一个公寓楼。 “来了。”雨儿打开房门,神色有些憔悴地将我拉了进屋。 我走进去,顺便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屋子不大,仅仅两室一厅,整个装饰风格都偏于地中海风格,特别地有格调,最起码,这种风格在我的周围还是第一次见,很舒服,大片蓝色的幕布就好像是海洋一般,宽阔,让人豪情顿生。 “你去吃酒席去了?”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居家服,头发慵懒地披在脑后,给我倒了杯水后,坐在我的旁边。 “你咋知道呢?”我端起茶杯呡了一口。 “章爷公子公司开业,郊县能不去的,也不多,但能去的,也不多。”是啊,郊县想巴结他的,很多,但有这个资格去的,也不多,最起码,资本就是一项硬指标。 顿了顿,她看着我说道:“老郑也去了。” “他怎么去了?”我一愣,面带惊愕:“他一个大成来的,能和章建军攀上关系?”听到这里,我已经无比的惊讶,出了上次那个事儿之后,我俩就不再来往,甚至电话我都删除了,因为我感觉这人,小心眼,接触在一起,容易受伤,也没有那个闲心去生气,太麻烦,就没有必要来往了。 “他呀,不是冲着章爷,而是冲着章博。”她碗了下耳发,继续说道:“这段时间,郑也一般都不在店里,听小君说,每天都是在外面玩儿,市区都去过好几次,而且都是他请客,请章博去的,两人的关系,好的不得了。” 我一笑:“章博这小子就喜欢美女,老郑只要给他安排好,这关系不一下就上来了么?” 这点,我并没有在意。 “诶,郑也下面有个小君,小君是不是有个弟弟,长头发那个?”等了一会儿,我见她不说话,突然想起上次来找事儿那个傻逼,就问了出来,我们虽然猜想着是郑也在后面搞鬼,但就是没有证据。 “长头发?”她一愣,笑道:“你说的是长毛吧,那是小君的弟弟,我见过一次,现在他在大成,替老郑搭理大成的产业呢,听说上次受伤了,不过上周就出院了。” “真是他。”我心底一紧,叹道:“这人,咋就不知足呢?”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现在已经知道,小君和长毛,就是郑也手下的两架马车,如果失去一辆,他不疯也得疯了,难怪最近如此的老实。 “你不会找我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的吧?”我笑了笑,将杯中的开水,一饮而尽,不大的客厅里,开着空调,但却弥漫着一股香味儿,女人的味道。 “我我,我身体不是很舒服。”她低下脑袋,像是一个恋爱的小女孩儿,居然脸红了。 “不舒服,去医院检查检查。”我说。 “不是,我是那个,没来。”这一下,她的脑袋,低得更低了。 “啥时候的事儿啊?”我惊了,麻痹的,不会这么巧合吧,上次菲菲那个还好是假象,这特码就一次,就能怀孕? 我啥时候变得如此的强大了? “就是这周。没来。”她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我是年纪比你大不假,但我没有结婚,你也是,我除了初恋的第一个男人,要是怀上孩子,你怎么想的,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底。” 我看着那双萌萌的大眼珠子,喉咙上下入蠕动几下,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特码什么跟什么啊,啥事儿都能让我遇上?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我虽然不怕多养几个孩子,也有担当和责任,但你一个夜场经理,告诉我,你怀上孩子了,还说我是除了你第一个男友之外能接触你的唯一男人,这特码叫啥事儿? 我能当爹,但却不喜欢稀里糊涂地喜当爹啊。 “我知道了。”见我不说话,眉头紧皱,她叹息一声,轻声回了一句,起身朝着厨房走去:“你喝醉了,我给你做点粥吧,养养胃。”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我的心情一时间复杂无比。 “你真怀孕了啊?”当她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我张开嘴巴,扯着嗓子来了一句。 她的身子顿时一滞,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弧度,转身看着我,却又变得淡然起来:“不清楚,我还没去医院。” 我搓着手掌,眨巴几下嘴唇,叹道:“有空去检查检查,确定下。” “好,我给你熬粥。”她显得很是高兴,欢欢喜喜地去厨房。 “不出了,你就别忙活了,我走了。”我有点不高兴,起身,招呼了一句,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话说,博爱建筑拿到项目之后,整个公司就高速度地运转了起来,公司里面的工人,都是朋友介绍的,还算比较靠谱,材料商等等都是最低价,所以,另外两个项目,就直接上马,但宏泰给的,却还得等一段时间,因为旧城改造的前期项目,李琦早就安排了出去,只能等到一期工程完工,他这边才能给安排。 但作为老板的章博,除了每天早上,去公司享受一下员工的尊敬之外,其他时间都在社会上晃荡,特别是和帝豪的郑也,基本有时间都腻在一起,差点就把帝豪当家了。 在和帝豪接触的同时,他与下面小君等人,也都熟悉了,但和雨儿,却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是他自愿,却不得不这样做。 说白了,宏泰给他的项目,相当于捡钱,这个项目,也是小开和他闹了矛盾之后出来的产物。 没有他老子,他在宏泰面前,算个啥? 447、大将回归 八月中旬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预示着,这将是一个好日子。 走到街上,除了热,还是热,远远望去,柏油马路上面,一阵阵热气升腾,看着都特么感觉到燥热。 十一点左右,朱小屁被宏泰的车,直接接到了大河渔府,他今天出院。 是的,宏泰娱乐的秘密核武器,在当枪匹马对阵长毛十人,肠子都特么被捅出来,他还能自己塞回去的大将,归来了。 中午,宏泰没有一人在场,唯独宇珊代表我,由华子开车,带着去一起吃饭。 他出院,他的亲戚来了很多,毕竟朱小屁在他的家族当中,绝对是第一功臣,人家亲戚一起吃饭,我们就没有必要掺和。 但我这做老板的,不得不拿出一个态度,而且出事儿的第二天,老朱还特地给我打了电话,整得我也挺尴尬。 整整三桌,都是宇珊去安排的,她这个大嫂确实当得称职,就连小不点有时候都很羡慕,也很尊敬。 中午,菲菲在饭店管理,嫂子回家给我做饭,我们三人吃了午饭,就坐在客厅聊天,叫嫂子去睡午觉,她也不去,就那样坐在我身边,不是给我倒水就是拿水果,整的小开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了。 “那个什么,小开,你整点。”我实在吃不下了,看着面前一对核桃和紫色葡萄,感觉整个喉咙都在冒水。 “呵呵,大哥,那可是嫂子给你吃的,我可无福消受啊。”小开一下跳开。 “擦了,把我电话拿来。”我笑骂一句,一脚踢过去,却被他躲开。 “小龙啊,你这脾气得改,不能这么暴躁。”嫂子依然乐此不疲地给我敲着核桃。 “恩恩,该该。”我胡乱地答应了两句,狠狠瞪了一眼嬉笑的小开,接过手机,就拿着打了起来。 “庆哥,晚上一起喝点呗。” “呵呵,为啥啊,又拿项目了,还是你又给小开他们找了个嫂子了?”庆哥坐在办公室内,对面坐着面色苍白的猪王,他扫了一眼猪王,随即关上文件夹,冲着一旁沙发上的风雨雷三人摆摆手,三人识趣地离开。 “呵呵,你就泡我吧。”我笑了笑,不以为意:“叫你喝酒,还非得找个理由呗?” “那可不,你可是集团大老板,没有理由,我们这些下面的诸侯,敢乱动么,万一你怀疑我们想谋朝篡政咋办?”庆哥笑了笑,说道:“晚上我就不去了,你们喝吧,猪场还有事儿呢。” “猪场能有啥事儿?别给我扯了,你那边我还不知道么,上个月的报表我才看了,做的不错,你就来呗,我的大将归来,你这智囊不露个脸,也说不过去啊。”我笑道:“万一我这大将感觉不到上层大哥的温暖,撂挑子不干,我以后上哪儿找一人干十人的猛将去啊?” “啊……你那秘密核武器出院了?”庆哥沉吟一声,摸着山羊胡,看了一眼猪王,叹道:“行,晚上我过去。” “对了,记得把风雨雷还有猪王一路,咱们也好久没聚聚了,就当开趴梯了。” 我说完,刚挂断电话,又按键拨了起来,开始呼朋唤友,为晚上的大趴提做着准备。 宏泰猪场,庆哥办公室,庆哥挂断电话,先是喝了杯茶,随后看了十分钟文件,这才抬头看着猪王。 “上次你跟我说,让她去财务,我就反对,但是你还是一意孤行,让她去了财务,这才多久,就拉拢了一批骨干,呵呵,老董,说实话,谭晶晶这个女人的智商,能绝对碾压你。” “我知道。”猪王没有丝毫的精神,抬头鼓着泛着血丝的眼珠子看着庆哥,面带渴求:“你就告诉我,她现在逼着我离婚,我该咋办?” 是的,谭晶晶在进入猪场不久,她的弟弟谭斗艳也跟了进来,虽然只是一个看守仓库的,但每天开着新车来上班,不是撩扯办公区的文员就是胡扯,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合格的职员,偏偏谭晶晶这人还特别有能力,有能力,不是说她专业上多刻苦,多牛逼,而是在公关关系上,进来这段时间,不管是财务部还是市场部的同事,她基本都能在一起玩儿,而且每次都是她请客,好多高层领导,都对她赞美有加,俨然,她成了一个没有名分的女话事人。 这不,前几天跟老董说,让他跟老婆离婚,和她结婚,这一下,猪王就犯难了,虽然也吵架发火,可是根本于事无补。 没有办法,只能找到宏泰首席智囊,取经来了。 “这段时间,很少回家吧?”庆哥看着他,再次叹息:“我看你啊,是被她迷住了,哎,这下你咋办,公司上下,谁不知道她和你的关系,偏偏你还不在乎,现在好了,她跟你摊牌,你能咋办?” “我这不求你来了么?”猪王声音小了一些,很是憋屈,也很自责:“当初我要是狠下心,不和她来往就好了。” “哼哼,这样的女人,你一沾上,想甩都甩不掉,你能分开,算你有手段。”庆哥这句话相当正确,不管谭晶晶,就是她弟弟谭斗艳,利用职务之便,在下面收猪的时候,吃拿卡要,都是一笔不菲的数字,这些事儿,风雨雷都清楚,庆哥也知道,但为了保留猪王的面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个公司,是两家一起的,而且还是股份对半开。 “庆哥,你脑子好使,你给我说个办法。” “我没有办法。”庆哥无奈,看着他也可怜,说道:“晚上小龙喊喝酒,叫你一起去,你要想解决,就自己给他说,我反正我没有办法了。” 美色是刮骨刀,但谭晶晶这样的人,绝对是其中的翘楚,不拿到她希望的东西,能轻易放手么,偏偏猪王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还特别重情义,要不然也不会放纵谭斗艳在公司的所作所为。 很快,太阳公公完成了一天的使命,开始害羞地离去,傍晚六点半,宏泰三个公司的高管人员,全部聚集在大和鱼府。 我,马军,庆哥,风雨雷,小开华子等人,坐在一桌,隔着一桌,是朱小屁和耗子大东,红姐老四等人,其他的骨干,坐在隔壁的包厢。 “当当当!” 开席之前,我用筷子敲了敲桌上的碗,等众人的眼光看过来后,我朗声说道:“今天的宴会,是为了朱小屁出院特意举办的,同时,也是让我们这群人,在一起聚聚,我在这里,宣布个事儿,朱小屁的能力有目共睹,以后就是宏泰娱乐的经理,享受经理待遇,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们三人商量着来。”后面一句,我是对着耗子和大东说的。 “你俩咋了,表态撒。”老四抽着烟,好笑地看着两人。 耗子和大东一看,连忙友好地表态,不过朱小屁的样子,又让众人一阵好笑,笑完之后,众人就无所顾忌地吃饭喝酒。 我和李琦等人喝酒的时候,另外一桌,占据主导位置的,肯定还是小豪和胖墩,这两人最近瘦了一大圈,连着七七也瘦了一圈,很是敬业。 “那啥,大将,咱们走一个呗。”小豪举着酒杯,一两七的白酒杯,倒得满满的,见朱小屁抓起酒杯就干,小豪嘴角冲动几下,咬着牙齿一下干了下去。 “我就说,人家是大将,你这点酒量还不够看。”胖墩嬉笑两声,说道:“我是真服你,场子都出来了,你还能塞回去,在宏泰,你是这个。”胖墩这句话,没有丝毫的水分,众人都听得点头,大东和耗子还买了个马,三人一起敬了朱小屁一杯。 几杯下去,朱小屁的脸蛋就红得想的煮熟的虾子一般,他拍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傲然说道:“这算啥啊,只要没抹了脖子,我都能站起来,这点小伤,不算事儿。” “那是。” “来吧,整吧。”几个人符合,明知道大老板喜欢朱小屁不得了,众人只能花花饺子众人抬了。 他一升职,耗子和大东没有生气,反而更加高兴,因为他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在宏泰,是能者多得,你做的越多,上面的人绝对看在眼里,所以不存在分权一说。 “猪王,你这脸色咋啦,咋喝一点就,还越来越黑了?”马军的一句玩笑话,让我打量了一下右手第三位的猪王,顿时下意识皱眉。 “呵呵,最近身体不咋舒服,少喝点吧。”猪王抖了抖手腕的腕表,喝了几口白酒,就在那儿抽起烟来,也不吃菜。 “吃吧吃吧。”庆哥在桌底下踢了我一脚,仿若无事儿的招呼了一声。 448花场老手 由于没有几个女人在场,下面人都很嗨,就连宏泰娱乐下面的内保,都抢着过来敬酒,我也是喝了不少。 在场的众人,可能除了庆哥和猪王之外,其他人都很少喝醉。 既然是趴提,肯定要去夜店,耗子大东几人要回去照应店里,就准备提前走,而在工地当了一个月和尚的小豪,更是忍不住,带着胖墩跟着俩人一起回去,这一下,就剩下我们这桌,还在慢慢地喝着酒,其他内保也一起离开。 “说吧。”见人一走,庆哥拍了一下猪王的胳膊。 “现在说啊?”猪王看了看在场的众人,有些不好意思。 “草,都是自己人,你还有啥不能说的?”早就发现问题的我,直接吼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喝醉的缘故还是干啥,反正声音是不小。 猪王被我一吼,顿时低下了脑袋,脸色很不好看,嘟囔道:“没事儿,我自己能解决。” “真能解决?”马军拿着筷子问道。 众人一下停了下来,就连一直和那条清真草鱼作斗争的李琦,也停了下来。 “恩。”他低着脑袋,就是不说话。 “行吧。”我一挥手,直接起身,说道:“今晚上,咱们去市里,好久没放松了,今天一起放松放松。” “真滴么?”李琦一听到这句话,连猪王的问题都直接忽视了,他来这边,还没听说他上哪儿去发泄了下生理需求,更没有乱来,也不知道他咋坚持过来的。 “我啥时候骗过你?” “好,一起去。”他欢呼一声,随即低声嘟囔:“你骗我的时候,还少么?” “行吧,咱一起走。”马军和庆哥对视一眼,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我就不去了,回家睡觉去。”猪王踌躇了下,话刚说完,就被小开和华子直接拽起:“走哦,别装纯行不,咱都是男人。” “就是,大哥请客,好不容易的,珍惜吧,我俩跟了这么就,他连一个足道都没请我们,还是你运气好哦。” 众人兴致高昂,就连庆哥都笑呵呵地看着我们这群年轻人,风雨雷三人,我们是不知道,但最起码的生理需求,他们不需要么? 可高兴仅仅是一会儿,我们的去路,直接被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成熟女人,给拦住了。 “这是谁?”我悄声问着庆哥。 “这就是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个谭晶晶。”庆哥凑过头来告诉我。 我哦了一声,随即一挥手,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下,直接忽略这个女人,带着众人离开上车,当然,除了猪王之外。 既然他说自己能解决,那么我们就不强求。 上车后,我透过窗子,看了外面一眼,只见女人挽着猪王的胳膊,脸上笑呵呵的,猪王却是一脸的颓废,双手舞动,红着脸在嘶吼什么。 “这个女人,心计不一般呐。”车厢内,我和李琦都看着庆哥,庆哥叹息一声:“她所图非小,所以,我上次跟你说,咱们成立集团的事儿,往后退一推,不着急。” “啊,你就是说她啊?”李琦指着外面,此时,路虎启动,风雨雷开着另外一辆车在后面跟上。 “呵呵,不是她,而是他。”我点燃一支香烟,狞笑着。 “啥意思?”李琦蒙了。 “草叫你找个女人,你就是不找,现在连智商都退化了,他一个女人,能打宏泰的主意么?”马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她后面要是没俩人给他支着,她敢么?” “谁啊?”李琦再问,这次马军不说话了,我和庆哥也陷入了沉思。 “会不会是郑也?”李琦皱眉问道,关系到我们自己的产业根本,谁也不会掉以轻心。 “可能有他,但应该不止。”庆哥思量半晌,继续补充道:“我和这个女人接触过几次,如果只是郑也那种段位的,想让她直接打宏泰的主意,她根本就不会上当,因为没有任何的胜算。” “许文?” “也不清楚,最近那边很安静。”马军摸着下巴说道:“我亲自带人去那边摸了两遍,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况且上次的无头命案,现在都还没有破案,他们想动,也没那个胆子。” “明面上不敢,背地里撺掇被人的胆子也没有么?”李琦冷笑。 “算了,别猜测了,这事儿先放一放,等他们一起出手,我们再一网打尽,草,不把这些牛鬼蛇神收拾完,我们能会八里道么?”我骂了一句,随即看向车窗外,愣道:“华子,你往哪儿开呢?” “你不说去市里么?” “去市区?”我愣道:“这都几点了,还去市里。” “大哥,你喝醉了啊?”这是华子惊愕的表情。 “哦哟,龙哥装醉了,不想出血就不出呗,大不了我出呗。”李琦鄙夷的声音。 “哈哈,你大哥,给你闹呢,赶紧回去吧。”庆哥永远是那种洞察一切的表情。 “晕死,我的大波妹啊……我这憋了几个月,想发泄下,就这么与我失之交臂了……”李琦躺在副驾驶,欲哭无泪。 “你可别装了,朱小屁出院,丢下他们,我们自己去玩儿,好么?”马军嘲笑一声,顿时车内一阵哄笑,车子转弯,朝着宏泰娱乐开去。 我们去的时候,这群傻逼居然坐满了三个包厢,而且全是四楼的贵宾包房,里面不仅有宏泰的员工,还有一些他们平时接触的人脉,听说悍将朱小屁归来,都不约而同地提了点礼物,过来喝酒来了。 可以说,耗子,大东,加上胖墩小豪,我们龙家军的二代,接触的人脉,在郊县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咱们来看看,这群人结交的是些啥人,首先,耗子和大东认识的,大多都是社会青年,而且都是有点名头的小大哥,那些小混混,根本没有资格来,其次,还有其他夜店的经理和老板,都主动来了,因为朱小屁单挑十人的光辉形象,已经深入这群人的脑海,过来认识一下,总是没错的,万一以后遇见,也不至于拖刀就砍,可他们不知道,朱小屁是一个完全不被规则束缚的人。 “算了,咱们重新开个小房间吧。”马军招呼来主管,重新开了个房间,并且不管他们要不要,直接点了六个公主,李琦,小开华子,风雨雷,直接硬塞到他们的怀里。 四楼通风口,我站在这里抽烟,不一会儿,胡乱套着衬衣,脸上带着唇印,满嘴酒气的大东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觉得你大哥家大业大,喊的人,少了是不?”我转头,笑呵呵地看着他。 他一愣,连忙摸了一把嘴巴,低头说道:“大哥,那些人,都是自愿来的,而且还带着礼物,我们也不好往外推……” “呵呵。”我一笑,拍着他的肩膀:“你大哥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小心眼啊?放心,这点酒,我还是出得起的,我叫你出来,是告诉你,你和耗子,千万看着点朱小屁,别让他发疯,除了这个,其他的,他想咋玩儿就咋玩儿,懂了不?” “啊……恩恩额。”他懵懂地点了点头。 “真懂了?” “恩恩,真懂了。”他抬起头,咧嘴笑道:“他就是要爆我菊花,我也自己脱裤子,大哥,你看我这领会领导意图的功能,加强一点没?” “哈哈。”我大笑:“就知道你没醉,耗子现在估计都吐了吧,好了,回去吧,照看好。” 我的潜台词,那就是,不管你和耗子,还是下面的内保,咱们战队,朱小屁来了,都必须给予一定的尊重,这种尊重,不能只是表面的,而且还要是内心的。 能留下一员大将,真是不容易。 回到我们自己的包厢,我一扫,顿时笑了,笑得毫无形象。 李琦抱着一个女子,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搂着他的腰间,正在合唱一首“广岛之恋”,庆哥和马军在低头聊天,华子和个妹子正在玩儿游戏,而小开则是有些尴尬,那个妹子似乎也有些尴尬,两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喝酒。 最让我刮目相看的,还是风雨雷,三人一人搂着一个,喝一杯酒,撅起他那厚厚的满是胡茬子的大嘴唇子,就是一口,亲得那叫一个香脆,估计也是花场老手。 “草了,久了不玩儿,这都不知道咋下手了。”一首完毕,李琦颇为惆怅地扔下话筒。 “呵呵,你就装吧。”小开终于逮到机会,揶揄了一句。 “我装个屁,我本来好久没来了,你别笑我,你咋不说话,进来这么久,像个处女似的,绷得那么紧,你要干啥啊?”李琦也是一点不留情面地直接反击。 449、网红的生活 朱小屁的回归,刺激了大部分的内保,暗叹上面真的有功必赏,进了次医院,出来便摇身一变成了经理,羡慕者有之,唏嘘者有之,一个个都铆劲了力气,准备大干一场,但奈何,最近不管是生意还是江湖,都是一派风平浪静的迹象,有力找不到地方使。 我们的团队,除了猪场出了谭晶晶这个变数之外,其他的都按部就班,看不出一丝蛛丝马迹,正在平稳高速地发展。 郊县,某个装饰得像天堂一般的屋子内,坐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儿。 仔细一打量这个房间,你就会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冲动。 诺大的欧式软床上面,放着两件镂空的蕾丝睡裙,假发,以及若干个洋娃娃,衣柜的侧面,就是一整面的镜子,很大气,角落里,秩序井然地摆着几个可爱的小气球,整个屋子成温馨的色调。 两个女孩儿,一个是宝宝,一个是她的闺蜜,两人打扮得相当前卫,穿着印着喜洋洋的金丝短袖,粉丝的小礼帽,诺大的太阳镜几乎遮住半张脸。 一台电脑,一个夹在电脑桌的话筒,一看,就是网络主播的标配。 “哎呀,快点吧,马上六点了,你还不开播,下个月还想去济州岛,拿啥去啊。”看着宝宝还在拿着电话,玩儿着手机,闺蜜有些着急地帮她打开了电脑,并且登陆上主播页面。 “等等,这才六点,再等半个小时。”宝宝有些心不在焉,拿着手机,一会儿看一下,一会儿看一下,等来的全是失望。 自从上次因为她,小开和章博对阵一次后,宝宝彻底地了解到了小开的背景,在郊县能和章博整一把还不落下风的人,还真没有,最起码,在年轻一代上,没有。 那天晚上,华子去给他解决矛盾,小开带着宝宝俩人吃了点宵夜,压压惊之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让她自认为,小开还是喜欢她的,最起码还是有点想法的,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抓住这个金龟婿。 网络主播,看似风光,其实背后有很多鲜为人知的无奈和悲凉。 就拿宝宝来说,音乐学院毕业以后,她去了很多地方找工作,但也不尽人意,甚至还被人介绍去陪客,当然对象则是一群公子哥或者大老板,但最后,多半都是看上自己的身体,一次交易,她很平静,各取所需,但那种伺候人,看人脸色拿钱的日子,她确实是过得够够的了。 上次有个很要好的大学朋友,叫她去京城试戏,说是一个大导演,陪好了,说不定给你个角色,就一炮而红了,再也不用伺候人了,谁知道一过去,差点没被人轮了,所以,她一气之下就回到了老家,干起了网络主播。 由于姣好的面容,以及身后的唱功,获得了不少粉丝的青睐,甚至有人不远万里开着豪车来找她,其实,都是想打一炮而已。 厌倦了这个复杂人性生活的她,突然间,想安逸下来了。 她的工作性质,其实和宏泰那群女孩儿差不多了,那一点点的小区别,可以忽略不计。 第一个月,她拿到了三百多,第二个月就拿到了三千多,第三个月,一直到后来,每个月都是上万,甚至有一次遇见一个土豪,就是上次来找她的那个土豪,让她那个月居然拿到了十万的高薪。 可这种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么? 青春饭,就这几年,当她知道小开背景后,这种脱离网红生活的感觉,让她有些迫不及待。 上次在小开面前,章博说自己跟他上过床,其实没有,只不过章博刚回来,朋友喊去一起嗨皮,自己就去了,玩儿了玩儿暧昧,实际上,屁事儿没有,最多也就搂搂抱抱。 “大姐,我的姐啊,马上六点半了,你咋地了,天天抱着个手机,他是你儿子啊?”闺蜜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一把抢过宝宝的手机揣进自己的兜里,调整好摄像头,渴求似的看着宝宝:“我的姐啊,咱能不能敬业一点,你说的带我去济州岛的,咱得努力啊。” “哎……”宝宝眼看手机被抢走,等了半天的小开回信也没有,她叹息一声,轻推开闺蜜,调整了下摄像头,整理下情绪,上线了。 “哎呀,宝宝我爱你。” “宝宝,胸又大了哦。” 一上线,人数就达到了一千多人,又过了几分钟,房间人数达到五千,宝宝一看差不多了,就应招粉丝要求,准备来一首歌曲。 …… 博爱建筑,总经理办公室。 六点的时间,章博居然没走,而是乖乖滴留在了办公室,并且面上多多少少有点着急和不耐烦。 以前这个时候,他早就被人拉出去喝酒去了,这个点能呆在公司,肯定有他所在乎的事情。 “哐当!” 房门被推开,一个经理装扮的青年走了进来,脸上一下挤出个笑容。 “钱到位了么?” “到了章总,那边答应给付的百分之三十,就在刚刚,打到了我们公司的账号上。” “草,终于到了。”章博一下站起,狠狠地挥舞了下拳头,指着经理说:“工资照常发,奖金按照制度来。” “好的。”经理说完,转身出门。 看到这里,很多朋友就不解了,为什么他一个公司,能发工资都困难呢,原因很简单,他的公司,纯属于是自己老子给他整起来的,账号的资金本来就不多,因为那些朋友给的项目,不需要垫资,这不,刚一个月,对方就早早地把款项拨了过来,相当的有信誉。 原本账号上还有点钱,只不过他最近一直在帝豪,市区耍,虽然帝豪是郑也请客,但去市区的花费,一夜就好几万,甚至看上一个模特,这点钱还不够,所以,他那点启动资金早就所剩无几。 “叮铃!” 电话响起,他接了起来。 “博哥,上次那娘们,你还在用不?”电话是圈内一个纨绔子弟打来的。 “谁啊?” “不是上次给你介绍那个网红宝宝么?擦,我刚刚看见了,最近这丫头又漂亮了,你要没用了,换我用用呗?”对方语气轻佻,一听就是成天声色犬马的浪荡子弟。 “啊……是么,最近我忙公司的事儿,没咋出去,你们玩儿你们的吧。” 挂断电话,章博拿着电话沉思了起来,要说宝宝这人,虽然比雨儿差一点,但比大多数人还是要漂亮很多,特别是那双大长腿,要是架在肩膀上,不知道有多舒服。 自从公司开起来一来,他就按照老爹说的,要和宏泰打好关系,所以就不曾找过宝宝,但所有人,都低估了色狼的执着。 一分钟后,他打开了电脑,并且登陆上了宝宝直播的房间。 “哎呀卧槽,这小屁股,够我玩儿半年的了,当初我咋就没上呢?”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章博就双眼冒光,摸着下巴嘀咕了起来,此时的宝宝,正在跳舞,一曲人歌劲舞,看得那些粉丝几乎疯狂,特别是那堪堪被皮裤包裹住的小屁股,煞是诱人。 “麻痹的,不行,今晚就不去市区了,就她吧。” 一向自信自大的章公子,拿着电话就拨了过去,一连好几次,都没有接。 他很生气,不过又舍不得,一直等到七点多一点,宝宝给粉丝道歉,说是要去上厕所,这才又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也接了,可不是宝宝本人,而是宝宝那闺蜜。 “谁啊你是?”闺蜜语气很冲的问道,在她看来,这种电话,不是本地的公子哥约泡就是网上那些土豪的骚扰电话。 因为一旦你送的礼物多了,就会被主播卡簧,成为贵宾,给得多的,还能拿到主播的微信号和电话号,为自己下一步约泡铺路。 “我是章博,让宝宝接电话。”章博一愣,随即用吩咐地语气吐出几个字。 “宝宝没空。” “咵!”电话直接被她的闺蜜给挂了。 “哎呀我草。”章博听见里面嘟嘟嘟的声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妹子,居然还敢挂他章公子的电话,这不是活腻歪的么? “嗨喽,亲们,我又回来了哦,咯咯……” 屏幕再次打开,换了一身衣服的宝宝,再次进入粉丝的视线,这一次,下面人可更疯狂了。 有个土豪,直接一口气,送了上万的礼物,并且这种势头还在持续。 “大牛,猛人,今晚必须给宝宝腿给撅折了。” “干干,大牛,今晚你就是皇上。” 下面的粉丝疯狂了,送出去的礼物,也一下突破了两万大关。 450、小开的思想 “靠,比有钱是不?” 章博怒了,原本电话约泡约不出来,他觉得,必须改变策略了。 尼玛比的,哥在市区玩一宿,几万十万都能给,还能被你个傻逼比下去么? 章公子一怒,那就不是一两万这么简单了,直接让财务给自己充了十万,刷刷上去,就是五万的礼物。 “哇喔,大鸟哥,威武!!!” “抱拳!抱拳!走一遍!!” 一连五万的礼物,眼睛都不眨地送了出去,现场的场控,直接切麦,并且将章博的号挂在了贵宾的第一个。 现场粉丝欢呼,而那边的大牛,似乎也偃旗息鼓,搞一个网红,砸出去几万是常有的事儿,很简单,但一看这哥们儿一上来就是五万五万的,自己这两万都不够看了,算了,还是重新找个好下手的,起码拿到宝宝微信号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电脑那头,宝宝先是一惊,随即查看了一下ip,这大鸟哥居然是郊县的,难道,难道是小开?她在心底这样想着。 “姐妹儿,这也太疯狂了吧,一出手就是五万啊。” 闺蜜在旁边,拿着画板写出一行字,双眼冒着金星。 而此时,她来不及招呼闺蜜,因为,她已经和大鸟哥,也就是章博聊上了。 “你好,请问你是郊县的么?我们认识?”这是宝宝问的。 “呵呵,听说过你,今晚,一起聚聚?”章博卷着舌头,一直盯着屏幕,眼神中,欲火好像要喷出体外一般。 “我要直播。”宝宝思考了一下,很是矜持,委婉地拒绝了。 “没事儿,你呆会儿下了直播,给我欣喜,咱们聚聚,你有朋友,也可以一起,咱们聚聚,不碍事儿。” “好吧。”人家甩出五万,这**不出去见见,哪怕是吃顿饭,喝点酒,也好把握住这个土豪啊,谁也不能跟钱有仇不是。 章博换了个手机号后,直接就联系上了**,并且两人直接去了帝豪的慢摇大厅。 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等待着宝宝的消息。 九点钟,宝宝下了直播,换上了一套衣服。她拿着手机看了很久,依然没有看见小开的回信,一脸发了十几条的微信,都不见他回过来。 “这是在跟我玩儿情调么?”宝宝抱着手机,嘴角翘起,这样想着。 “姐妹儿,你神了?快点吧,要不然土豪生气了,我看你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妈蛋,谁能为我花五万啊,姐儿直接跟他就走了。”闺蜜很是羡慕,收拾完毕,两人给章博的新号发了条信息,过了能了十分钟,对方回了一条信息,定下地点。 出租车上,宝宝一直在出神。 “不是,姐妹儿,你这一天天的,好像魔怔了似的,咋地了?魂儿都走了?” 闺蜜的一番话,宝宝根本没有心思听,因为她在想,小开大哥家,自己就有夜店,还是最豪华的宏泰,为什么要去帝豪呢,难道说,这个人不是小开? 她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直到到了帝豪的门口,她还在犹豫。 “快点吧,姐妹儿,陪好这土豪,咱姐俩的后半辈子,就够了。”闺蜜一看,也是个没心眼的。 要说啊,这人的一生,会认识很多朋友,有的真心为你好,有的则是缺心眼,并且这是一个定律,不能说每个人身边都是一心为你好的朋友,大多数都会存在一两个缺心眼,这类人,闹怕混了一辈子,到最后也是看别人脸色吃饭的角色,上不得台面。 帝豪一楼大厅,俩人好不容易找到章博发来的位置,当看见章博的第一眼,宝宝专业就走,可这两人,一出现在大厅,立即引起了众人那花痴的目光,章博也发现了两人的存在,连忙上前拉着宝宝:“咋地,请你喝次酒,这么麻烦?” “我还有事儿,我得走。”宝宝拽着自己的坤包,一把甩开章博的手掌,转身就走。 “啪。” 章博追上来,一把死死地掐着她的胳膊,阴沉地看着宝宝:“我给你砸了五万,让你过来,这么不给我面子?” “五万我转给你,我也得走。”宝宝不为所动,冷着脸就想离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 “**,来,请咱的大美女过去。”章博邪笑一声,直接对着身后挥手,几个青年就大笑着跑了过来,抓着她和闺蜜不由分说就朝着卡台那边拉。 而自始至终,闺蜜都没有说什么话,或者说是被搞蒙了,但刚坐下,人家已介绍,某某公司经理,某某部门科员,家里干啥的,这闺蜜态度一下大变,也不管宝宝的不满了,和人家搂着就拼酒。 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这是一个台阶,在闺蜜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他们的人很多,最起码章博这边的男人都有十个左右,女孩儿的人数相差无几,人一朵,位置就不够了,随后,众人就直接上楼,开了个大包厢,唱歌。 章博这厮,花了五万,肯定是有想法的,一直怂恿那些朋友给宝宝灌酒,幻想今天晚上来个一龙戏双凤啥的。 …… 重庆前往郊县的郊县的高速路上,一辆路虎揽胜正朝着郊县疾驰,小开开车,后座的雨儿,满脸的疲惫。 驾驶室上,小开一脸的阴沉,从重庆回来的路上,一言不发,而张小雨更是疲惫,从下午小开接到她开始,这个小子似乎对自己都不满意,不说话还好点,关键是那张脸,好像自己欠他八百万似的,整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因为今天,我带着华子,去了工地,原因很简单,我们的宏泰庄园,刚刚开始修建,就有区里的一个老板,看上了这块地,似乎想买下来,一直找到我这里,没有办法,只能去协商一下,争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带着雨儿去检查的任务,就留在了小开的身上,小开本性不坏,但是对于宏泰的这个大家庭,很是在乎,他和华子,就好像两个没有家庭关怀的孩子,唯独在这里,能得到关心照顾,还有一批兄弟,他俩自从跟了我之后,就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听见他们提起自己的家庭,过年都不回家,好像家境不是很好,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小开,等下直接送我回家。”张小雨,疲惫地躺在后座,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这个青年,张嘴说了一句,末了,还加了一句:“不去郊县,去大成,我回家。” “为什么?”小开问。 “我家在大成,我回去,就不去上班了,我会跟老郑辞职,就待在家了。”雨儿一笑,连上浮现出幸福的神色。 “吱嘎!” 路虎一个急刹,直接停在了路边,小开愤怒地转过头,看着雨儿:“你想把孩子生下来?” “有什么不可以么?”雨儿反问,脸色平静如常。 是的,在第一项检查后,医生就告知,她怀孕了,但小开不甘心,又换个医院做了检查,最后证实,雨儿,帝豪的副总张小雨,确实怀孕了,而且还是我的骨肉。 “不行,这孩子,不能要。”小开坚决地摇头,打开车窗,点燃一支香烟,将手伸出窗外,不然烟雾飘在车厢内部。 “你要是把孩子生下来,大哥就难了。”他叹息一声。 “我不难么?”雨儿再次反问。 “你不懂。”小开丢下一句话,直接扔掉烟头,启动了车辆:“反正这孩子,不能要。” “他给你说的?”雨儿有些抓狂,音调瞬间拔高几十分贝。 “……”小开没有说话,车子再次加速,后座的雨儿见他不答话,也生气地抱着双手,冷哼一声,盯着窗外,独自生气。 车子即将下高速的时候,雨儿再次吼道:“回大成。” 小开当没有听见似的,直接开向帝豪的员工宿舍,雨儿一下就生气了,抓着车把,阴沉地看着他的后脑勺,扯着嗓子吼道:“你要不去大成,我马上跳车,你信么?” 小开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没有搭理。 “哐!”车门打开,热风灌入车厢,雨儿嘶吼:“回大成,我死了,你大哥不责备你么?这可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 这句话,深深地刺激到了小开,他咬着牙齿,下意识就减慢了速度,等到雨儿再次嘶吼,路虎一个转身,朝着大成开去。 一个小时候,路虎下了告诉,按照雨儿的指示,朝着她的家开去。 “叮铃铃!” 这时,电话响起,小开一看来电显示,慌了下神,接了起来。 “小开,救我!!” 451、办帝豪 “吱嘎,嗤嗤!” 一脚急刹下去,轮胎快速地在地面摩擦着,一阵阵焦臭味道在空气里飘洒,车身晃荡一下之后,直接停在了路中央。 “你说什么?”小开愣着眉毛,冲电话低吼道。 “救我,救我,章博把我堵在卫生间了,就在帝豪。”电话那头,宝宝快速地冲电话说道。 “我草你妈的,快点出来,老子要泻火,你特么的,上个厕所都特么半个小时了,干啥呢你?”模糊中,小开听见一个男人在说话,而这个声音,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就紧绷了起来,章博。 “救我……”带着哭丧的声音再次想起,紧接着就是大力拍打厕所门的声音。 “等我。”小开面色阴冷地放下电话,在雨儿的惊呼声中,一个漂亮的飘逸,车子直接掉头,朝着高速路收费站驶去。 “出什么事儿了?”后座的雨儿,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肯定是出了大事儿,不由问道。 “没事儿。”小开咬着牙齿,上了高速。 雨儿一愣,双手死死地抓着车把,系上了安全带,因为此时的车速,肯定达到了一百三四以上。 又过了十分钟,电话再次响起。 “小开……” “咚咚咚!!!” 嘈杂的音乐声中,宝宝的哭声夹杂着敲门声再次传了过来,小开听完,直接挂断,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冲着雨儿吼道:“要是她在帝豪出事儿,我特么非拔了郑也的皮不可。” 雨儿蒙了,他是第一次看见小开生气,因为她觉得,我身边的人,只要我不生气,好像就跟没脾气的耙耳朵似的,很好说话,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出了很大的事情。 “要是,要是你朋友在帝豪出事儿,我可以先打电话回去说一下。”作为帝豪的副总,郑也还是很看重的,雨儿的话,他也能听进去一半,因为当初为了将帝豪立起来,他是经过朋友介绍,才好不容易请来从外地归来的管理经营张小雨。 “你打电话,没用。”小开冷冷地道,车子再次加速,车尾好像要飘起来一般。 “你大哥呢?” 小开一愣,一边瞅着前方的路面,一边摸出电话,额头冒汗地打了过去。 郊县,宏泰娱乐。 今天是旧城改造项目,拆迁工程正式启动的日子,由于赔偿的条件,都是按照政府定的价格来的,说服这些拆迁者,也是由街道办配合,所以,没有多久,就直接进入拆迁工程,而接了这个项目的老板,今天在宏泰,宴请宏泰开发的众人,在四楼,开了两个大包厢。 不管是小豪还是胖墩,还是经理级别的人物,一人给安排了个陪酒的妹子,耍得不亦乐乎。 不过,值得介绍的是,由于李琦身份所限,所以,虽然心里也很想,但却只能推却,连带着即将大婚的老四,也没能玩儿成,两人正坐在一边郁闷呢。 接这个项目的,是郊县十几个小大哥一起接的,其实也是我们故意放点利益出去,这一群人,在郊县,绝对是一股强大得不得了的力量,有一半多是以前和马军等人都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错,所以,李琦打电话,让我等下下来喝酒,现在还在办公室,和马军谈事儿。 “行,这事儿就按照你说的办。”马军听我说完,一脸的严肃:“反正你是大脑,我就只管执行,操心的事儿,有你和庆哥就行了。” “草,我看你是懒惰习惯了。”我笑骂两句,起身说道:“你给下面人通通气,最近有安排,别乱跑,我这就下去看看,李琦都喊喊几次了,不去也不好。” “好,你不去他正找不到人喝酒呢,他现在都快得道成仙了,人家往他怀里塞他都不要,草了。” “呵呵,他要当和尚啊?”我笑着拉开了房门。 “叮铃铃!”电话一响,我拿出一看,又将门关上,接通:“咋地了,咋还没回来呢?” “大哥,你马上给郑也打电话,让他帮我看住我朋友,她在帝豪被人堵着了。”我刚问完,小开就急冲冲地打了过来。 “谁啊,你说清楚。”我皱着眉头,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我朋友,宝宝,被章博那孙子堵在了帝豪的厕所,你得帮我。” “宝宝?”我一愣,随即冲电话吼道:“你特么给我开慢点,这事儿我给你办了。” “怎么了?”马军走了过来。 “小开撩扯的那个网友,宝宝被章博堵在了帝豪。”我说完,眼珠子转了转,抬头看着马军:“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郑也在里面整事儿?特么的平静了这么久,吃了那么大的亏,他能安静下来么?” “我看,有可能。”马军摸着下巴说道:“我喊人,今儿咱就给点教训,麻痹的,一个大男人,成天就爱在后面撺掇,不收拾他,还真当我们脾气好呢。” “别动,我先打个电话。”我制止了马军,摸出电话,直接打在了帝豪的座机上。 “给我接郑也办公室电话。” “请问您是?”听我的口气之大,前台的妹子一愣。 “我是宏泰张海龙。” “好的,您稍等。” 一分钟过后,电话那边传来妹子客气的话语:“不好意思,张总,郑总不在。” “咵!”我阴沉着脸将电话挂点,抬头对马军说道:“叫他们上来。” 一分钟过后,正在下面巡视的大东,耗子首先赶了上来,其次是还在喝酒的胖墩,小豪,以及老四,最后才是溜溜达达的核武器朱小屁,李琦走不脱,人太多,坚持拉着不让走,你一走,人家还以为你不满意生气了。 “去帝豪办事儿,谁去?”我坐在椅子上,马军站在一旁,俩人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啥由头啊?”小豪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我特么让你俩去工地,你不知道啊,喝你的酒去。”莫名其妙地,我就火了,冲着他和胖墩大吼两声,两人吭哧瘪肚半天,低着脑袋走了出去。 “说,有谁主动报名的没?”我再次扫了一圈,老四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哥,我俩去吧。”耗子沉思一会儿,拍着大东的肩膀说道。 我看了大东一眼,发现他身上还挂着工作的对讲机,我摆摆手:“把工作服脱了,呆着兄弟们过去。” “记住了,直接去帝豪三楼,找一个叫宝宝的女子,救她出来,对伙,是章博。”马军插了一句。 “啊,行。”大东一愣,咧嘴笑道:“大哥,救完人,我能不能发泄下,最近手正痒呢。” “随你发挥。”我一看时间,起身指着朱小屁和老四说道:“你俩也去,宏泰两大悍将压阵,我就不信,他郑也今天不主动来找我。” “哐当。”说完,我气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 “老板啊,我也是开发那边的啊。”老四嘀嘀咕咕地跟着走了出去。 两分钟后,四辆轿车,直接开了出去,绕过步行街,朝着帝豪开去。 “华子,哪儿去了?”他们走后,我猛地坐了起来,拉开房门吼了起来。 “大哥,怎么了?”华子咚咚咚地跑了过来。 “开军儿的车,去高速路口,等着小开,他情绪不是很稳定,记住了,接着人之后,先把她安排好。”我郑重地将马军的车钥匙递了过去。 他看着我一愣,接过钥匙,点了点头,转身就跑。 “不是,你今天火气咋这么大呢?”马军丢过来一支香烟,我没有去接,而是双手拄在桌面,眼睛通红地看着桌面。 “跟了我们三年了,他第一次认真的求我这个大哥。” 说完这句,屋子里一片寂静。 小开和华子,自从跟我亲自嘣了王胜利之后,我就一直想着洗白他俩,而且也做到了,成天看似嘻嘻哈哈的,无忧无虑,他们的困难,或许只有我猜测到了一点点,第一次求我,我能不办好吗? 我特么连雨儿的情况都没问,直接说我帮他办好,显然,对于郑也那边的事儿,我是动了真火。 郑也啊郑也,他们在你的场子里搞事儿,你能真的不知道么? 马军放下火机,将我的那根也点上,放在了我的手指中央:“老四,你真要他掺和进来啊?” “他和红姐结婚了,我能给他点啥?”我抬头,眼神灼灼地看着他:“换个思维,我想给他,他好意思拿么?” 马军听了我的话,无语地点着脑袋叹息一声:“小豪,胖墩,你不让他俩掺和,手下的人,就少了。” “人少,你就看着提拔,特么的,我也去看看热闹。”说完,我转身就走。 452、冲突升级 四楼,通风口。 小豪和胖墩两人,站在窗口,一个劲儿的裹着香烟,面色沉着。 “小豪,咱们最近是不是惹着大哥了,呆在工地,也不咋回来,这次办事儿,都不让咱们接近。”胖墩率先开口,他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而且思考问题,得思考很长时间,才能想清楚一个问题的症结所在。 “不是惹着了,是咱们的盘子大了。”小豪扔掉烟头,烟蒂带着火星子,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在了后门的停车棚上。 “恩?”胖墩转过头,粗壮的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 小豪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你不是笨,就是不愿意思考问题,哎……你没看出来啊,大哥让咱俩去开发那边,就是不让咱和社会上的事儿沾上了,说白了,干脏活儿,那都是军哥手下那批直系人马,我俩跟着李哥,那就是为了创造商业价值,看好大哥的根基的,咱们不去,身上干净,只要好好干好工地的事儿,咱们的根基永远都在,你明白了么?” “哦……”胖墩似懂非懂地想了想,摇着脑袋:“那老四为啥还让去了呢?” “老四属于外来的,他和红姐结婚,作为宏泰的元老,大哥要给一些东西,但他的威望不行,这是大哥在给他铺路,哎呀算了,给你说太多,你也消化不了,就这么简单的跟你说,明天你让七七,别在家呆着了,赶紧来宏泰上班,先干行政,随便安排,学习东西。” 小豪不等他说话,总结性地说道:“咋俩属于给大哥赚钱的,而不是去打架的,要用脑子,好了,进去吧,估计李哥都被灌趴下了。” 俩人进了包厢,就被李琦给拉住了,他面色潮红,半眯着双眼,很是严肃地看着俩人:“你们急匆匆地上楼,出事儿了?” “没有。” “恩。” 胖墩和小豪同一时间回答,但答案却不同,小豪无奈地看了一眼胖墩,凑过去小声说了两句,随即端着酒杯找人拼酒去了。 李琦能猜到,但不会去主动管,除非我发话,所以,他解释一下,有这个必要。 …… 精彩转换:四辆车直接停在了帝豪的门口,而且一上来,就把大门给堵死。 大东和耗子率先下车,空着手,带着十几个换下内保服饰的青年,上了阶梯。 “啪!”老四想往上窜,却被朱小屁一把拉住,他转头看着朱小屁,眼神中带着不解。 “别那么实诚,咱俩跟在后面就行。”俩人是一个村的,老朱和老四关系还不错,朱小屁难得地出言提醒了一句。 “为啥啊?”老四不明所以。 “哎呀你就别问了,打架不用咱,咱出手,那就不是打架的问题。”朱小屁前半句还是说的相当有道理,让老四一些就陷入了沉思,并且点头同意,可后半句一下就不正常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神经兮兮地凑过去说道:“咱要出手,那就是犯罪,妥妥的枪毙的干活。” “枪毙个毛线,就吓唬谁呢。”老四一愣,随即狠狠甩开他的膀子,嘀嘀咕咕地跟了上去,朱小屁一笑,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走在了人群的最后面。 而此时,耗子等人,已经被小君带着人,堵在了大门口,而且两伙人,吵吵了起来,你推我嚷的,谁也不肯退步,但谁也没有提前动手,保持着最后的冷静。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帝豪三楼,郑也独自敲开了章博等人包厢的房门,一进去,强烈的重金属摇滚乐就充斥着耳膜,让他下意识地皱眉,并且后退一小步,站在了门口。 半分钟过后,章博**着上身,摸着头上的汗水,走了出来:“咋啦老郑?你也进来玩玩儿?” 章博递过去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根,吐了个烟圈,眯眼看着他。 老郑一笑:“不了,我这年纪,已经玩儿不动了。”他讪讪地摆手,随即问道:“就你和朋友啊?” “可不吗,我的一群朋友。” “没叫美女啊?”老郑再问。 “有啊,不是你们店里的妹子么,还行,够上道也够大方,玩儿得开。”章博吸着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我问一句,你别在意,你是不是带了宏泰的妹子过来?”接到前台电话,郑也就坐在办公室冥思苦想,自从上次那事儿没有成功之后,他就和我没有联系了,这猛然打电话过来,而且还是打的前台电话,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想了半天,这事儿估计还是出在章博的身上。 所以,他不得不下来走一趟。 “没有啊”,章博愣了愣。 “不是,你啥意思,就直说,咱俩就不着这样。”章博督促了一句。 “那好,我就直说了昂。”郑也轻咳了一声道:“刚刚宏泰的张海龙打电话过来了,你是不是带走他那边什么人了?” 章博听完,下意识就摇头,不过下一秒又猛地一拍脑袋,指着老郑说道:“上次出那事儿,你不是知道么,我和他下面的小兄弟,为了个女人,闹进了派出所,我特么能气过么,今天人又让我整进来了。”说完,他邪笑一声,凑近郑也的面庞,道:“咋地,那边人着急了?” 郑也一愣,眼珠子一转,连忙笑道:“呵呵,那能算啥,你在郊县,那不是横着走的角色么,他一个小混混能干啥,呵呵,一个女人,干了就干了,没事儿。” “呵呵,我倒想干啊,吗的,你这厕所门质量也太好了,她躲在门里不出来,我寻思还找开锁匠来呢。”章博无奈地说道。 “嘿嘿,没事儿,我把监控关了,你整你的吧。”老郑说完,拍了来他的肩膀,很是高兴地背着双手,离开了包厢。 可他刚回办公室,就得到消息,下面的人,干起来了。 一楼大门,大东和耗子带人,和小君等人吵吵几句过后,就动手了,一边都是十几人,而且大东等人还是空手而来,实力相差无几,直接扭打在了一起,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场面异常的混乱。 “叮铃铃!” 朱小屁接起了电话,里面就传来我的怒吼:“你们干啥呢,玩儿过家家呢?” “欧克,大佬,明白了。”朱小屁放下电话,推了老四一把,咳嗽一声,摸出一把匕首,直接走了过去:“该咱上马了,哎,哥是真不想动手。” “刷刷!” 一秒之内,捅出去两刀,两个帝豪的内保,抱着大腿就在地上翻滚哀嚎了起来。 “草,你也不傻啊。”老四一愣,上去抓着一个青年,对着他的鼻子,狠狠地就是几圈,颇有永春的风采了。 “麻痹的,跟我冲。”在小君一愣之际,大东一圈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让他眼冒金星,带着人就往上冲。 一分钟后,一群人上了三楼,并且直接找到了最大,最热闹的那个包房。 “是这儿吧?”大东看着里面群魔乱舞的众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不确定地喊道。 “特么的,爱谁谁。”耗子同样紧张,里面的人不下二十个,这要冲进去,万一找错了人,也不好收场,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猛地窜了进去,一下来到点歌台旁边。 “卡卡!” 音乐一听,灯光变得明亮,在章博等人愣神之际,一个声音,响彻包房。 “宝宝,出来!” 厕所门内,正因为手机没电欲哭无泪的宝宝,听见外面的喊声,立马起身,将耳朵抵在了房门上,因为这个声音,并不是她熟悉的声音。 “你特么谁啊?”一个青年跳了出来。 “你找宝宝,你,你是她朋友啊?”宝宝的闺蜜已经喝蒙圈了,走路都特么晃悠。 “宝宝,出来,我是大哥喊来的。”耗子一听,心中顿时有了底气,扯着嗓子再次喊了一句,随即眼神在众人中扫视。 “哐当!”厕所你们终于打开,一个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神色的女孩儿,跑了出来。 “你是宝宝?”大东上前,一把抓着她的手腕。 “恩,小开叫你们来的?”她问道。 “恩,开哥正在赶来的路上,你跟我们走。”大东说完,一招手,十几个内保就围了过来,可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房门再次涌进来一群人,气急败坏的小军,手上拎着明晃晃的砍刀,带着所有帝豪的内保,跑了进来。 章博在经过半分钟的缓冲过后,赤着膀子就冲了上去,抓着耗子的脖子就骂:“你麻痹的,知不知道我是谁,敢来我这儿找人?你特么的活腻歪了?” 453、乱战 “松开!”耗子撇了一眼,扒拉开脖子上的手腕,看对面男子这架势,应该是章博无疑了。 “松你麻痹!” 只听见一声暴喝,一个酒瓶直接在耗子的头顶炸裂开来,碎碴子散落一地。 “卧槽!”大东目次欲裂,举着硕大的拳头就往前冲,与此同时,对面那群人,加上小君带来的一群人,直接将众人给包了饺子,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兄弟们,给我上。”小君拎着砍刀,冲着身边一个宏泰内保就抡了过去,刹那间,鲜血弥漫。 办公室内,郑也正焦躁地拿着一个对讲机:“什么情况了?” “咱们的人,占上风。”对讲机那边传来回答。 “好。”郑也平复下心情,脸上带着纠结且阴沉得意的复杂神色。 “吱嘎!吱嘎!” 一辆路虎,一辆霸道,直接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小开踉跄地就冲进了帝豪大门。 “嘿,过来。”不远处,我不得不从轿车里出来,因为华子手上拎着枪。 “大哥,你怎么来了?”看见我之后,他立马停住了脚步。 “收起来,谁叫你带家伙来的?”我低头呵斥一声,抢过他手上的猎枪,直接塞进了驾驶室的底座下面。 我伸头往路虎里面一看,顿时坐了上去,摸着雨儿的小手,关怀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你还是上去看看小开吧,他真的生气了,好像要杀人。”雨儿摇摇头,叹息道:“我给郑也打电话了,他没接。” “放心。”我紧了紧她的小手,朝外面的华子喊道:“你上去看看,别动手,郑也出现,你通知我,他要不出现,给我往死弄。” “不是,大哥,这……”华子双手一摊,意思是跟我要枪呢。 “上去吧,老四和朱小屁在上面呢。” “好勒。”他一答应,顿时跟了上去。 三楼,此时的包厢内,已经面目全非,而且宏泰来的十几个人,全部被堵在了包房的角落,几乎个个带伤,大东伤得最重,因为他一只手一直拉着宝宝,将她护在身后,两条手臂上,全是血痕,被砍得血肉外翻,几乎见得到骨头,看上去,宏泰暂时吃亏。 走廊内,老四和朱小屁起码被七八个帝豪的人围攻,地上躺着的三个血人,就是他的杰作,老四不知道从哪儿强来一把砍刀,胡乱挥舞,暂时没有人能近身。 “草泥马,给我滚开!”远处,一个人影飞奔而来,小开满面怒容,红着眼珠子,旋风般地冲了过来,一下躲开一把砍刀,直接窜进了包房,并且扒拉开几个内保,直接站在了大东的前面。 “小开……唔……”看见来人,宝宝最为激动,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没事儿,我在。”小开头也没回,指着面前的章博,怒声大骂:“你麻痹的,是不是没完了?” “草泥马的,你不来,我还得找你!”章博冷笑一声,刚开始的时候,他就站在最中央,可这人真的聪明,居然身上没有一点伤口,他接过小君递来的一把砍刀,刀尖指着小开的鼻尖:“今天,你还能走出去么?” “我要走不出去,你们都得给我陪葬!”小开转身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兄弟,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抢过一个兄弟手上的匕首:“来吧,我特么不收拾你一下,你就不知道怎么敬畏这个社会了。” “草泥马,你当你是玉皇大帝呢?” 早就憋了一股子气的小君,率先发动了攻击,挥舞着砍刀冲着小开就奔了过去。 “卧槽!” 侧面袭击,小开以及来不及躲闪,左手一伸,刺啦一声,砍刀在他臂膀上留下一条十几公分的伤口,下一刻,右手的匕首猛然往前一送,直接刺入了小君的小腹。 “刺啦!” 匕首往回一收,回身就是一个旋转。 “哧!” 章博刚想上前帮忙,却被匕首在腰间划出一条血痕,鲜血直冒。 “整死这群傻逼!” 楼道上,华子举着一个灭火器,猛地朝着人群中砸去,人群轰地散开,他一下和老四两人汇合,十几人就混战在了一起。 “老板,君哥手上,章公子受伤,你再不下去,就得出人命了。”办公室内,郑也听到下面人的汇报,沉思半晌,小跑着朝着包房走去。 一分钟后,他猛地插入了包房斗殴的双方中间,一把抓着小开的肩膀,一把推着章博的手臂,脸色阴沉:“小开,你认为,我几十岁,和你整这个,合适么?” “……”小开左手上满是鲜血,阴沉地看着郑也,胸口起伏不定。 “老郑,你让开,我他么今天整死他。”章博受伤,气焰依然嚣张。 “啪!” 郑也再次一抓他的手腕,眼珠子愣着看着他:“小博,今天到此结束,明天你们爱上哪儿干上哪儿干,行不?” 这**几十人的火拼,稍不注意,就得出人命,上次的命案都还没有解决,这一下又来,他这个帝豪估计也得搬家了,为了自己的实体,他不得不站出来了。 “轰轰!”两声,一直被堵在门外的华子三人,终于冲了进来,站在小开身边,和章博小君等人对峙着,只不过,小君此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被一个兄弟扶着,靠在角落的墙壁上,郑也进来也没看见,看见了,或许就不会出来阻止了。 “那我这个咋算?”章博摸着小腹的伤口,看着郑也,等待他的回答。 “算你麻痹,我兄弟这气都没洒出来,你特么的还想走出去么?”华子一愣,扫了一眼小开大东以及耗子身上的鲜血,顿时大怒,一把推着郑也的身体:“你给我让路,我特么非得教教他怎么做人。” “砰!” 面带怒色,内心却高兴惨了的郑也,一圈怼在华子的胸口:“你这样对我说话,你大哥知道么?” “草,你算个**,没有你,我们特么能这样么?”华子根本不给面子,使劲拽着他的身体。 “小君,小君,去给我拿枪,草***,今天我就看看,谁他妈敢在动!” 郑也这是真的怒了,两次被华子无视,甚至被骂,一个老大哥,能忍受么,扯着嗓子就吼了起来。 “去,地下室拿枪!”角落的小君,推了一把扶着自己的小弟,虚弱地说了一句。 “拿枪我也干他!”小开一把甩开被宝宝拉着的手腕,上前一步。 “草,你牛逼!”郑也爆出口地指着小开和华子:“你们牛逼,来我这儿闹事儿,行,牛逼,张海龙不管,我就替他管管。” “草,你吹牛逼呢!”一个声音陡然响起,众人转头,只见两个人影,冷脸走了进来,随即,门口被三个中年壮汉堵死。 “张海龙!”章博看着我,咬牙切齿。 我走上前,对着他鄙视地伸出一个手指,随即看着郑也,冷笑道:“你要帮我教训我兄弟啊?” “他们,不懂规矩!”在我进来的那一刹那,郑也就知道,今天这事儿,他是解决不了了,看了我一眼,死死地咬着牙关回了一句。 “呵呵……”我转头朝马军笑笑:“他说我们兄弟不懂规矩?” “麻痹的,老子们从广东打到郊县,还用遵守你的规矩么?”马军不屑地碎了一口,直接让郑也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大哥,枪拿来了。”一个小弟跑进来,手上抱着两把喷子。 “哎呀,你这是要往大了玩儿啊?”我怪叫一声,马军一脚伸出,小弟一个趔蹴,再一转头,两把喷子早就到了马军的手上。 “张海龙,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怕你?”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羞辱,郑也以及顾忌不了那么多,冷冷地看着我。 我直接忽略他的神色,指着周围的人,冲小开华子喊道:“谁砍的你,砍回来。” “张海龙,你……” “啪!” 马军的一个耳光,直接将章博的话语扇进了胃里:“你是不是觉得,你有一层皮,能让你肆无忌惮?” “草泥马的……” “啪!” “尼玛……” “啪!” “小博,别冲动,好汉不吃眼前亏!” 郑也震惊了,马军居然敢出手打章博,这不是打章建军的脸么? 同时,他心底也是一凉,章博他都敢收拾,何况自己呢? “不骂了?”马军把玩着喷子,晃晃悠悠地将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呵呵笑道:“都说你是郊县一公子,但也是肉眼凡胎,咱就试试,你这脑门,能特么硬过喷子么?” 454、章爷暴怒 “马军,你要干什么?”郑也怒吼一声,却发现马军根本不为所动,章博早就吓傻了,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掉,身子也矮了一截,全身都在小范围地颤栗着。 “张海龙,他爸是章爷!” 见马军没有听他的,只能转头冲我大喊大叫,我潇洒地转身,走了两步,声音传来:“我说了,小开华子,谁打你们了,打回来,我在下面等你们。” 当当当!说完,我带着风雨雷三人,就出了帝豪,刚出帝豪,一个人影就迎了上来。 “你快走,警察那边,顶不住了。” 我诧异地看了来人一眼,说道:“不是早就给辖区打了招呼了么?” “不是,出动的是防暴队,特警。”来人再次说了一句,劝解道:“赶紧让你的人走,晚了,就不行了。” 说完,人影小跑离开,上了一辆私家车,快速地离去。 我们四人,直接上了路虎,雷坐在了驾驶室,问道:“去哪儿?” “去哪儿?”我一愣,看着风说道:“你给他们打电话,稍微解气就离开,别撞枪口了。” “好。”他答应一声,马上拿出了电话。 “另外,让马军先走,风,你下车去接他,让他跟我一起走。” “你们宏泰,还怕他们?”雨儿不解地看着我。 “不是害怕,而是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我躲开了,下面的事情,才会好办一点,我不走,所有人都得找我,明白么?”我轻言细语地解释一番,吩咐雷开车。 “章建军,会对马军动手么?”雷开着车,问了一句。 “应该,会。”我眨巴一下眼睛,让雨给风打电话,接住马军就和我汇合。 十分钟后,马军和我汇合,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小开和华子,他们一来,雷和雨就下车离开,由于小开和华子受伤,我们只能先找了个黑诊所处理伤口。 “叮铃铃!”正当我坐在车上,等待他们处理完的时候,电话就连二连三的想起,第一个,自然是白剑的,只不过,我没接,很快,他发来一条信息,上面就四个字:“老板,怒了。” 紧接着,章建军的电话,直接就打了过来,我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冷冷一笑,将手机抛给雨儿:“就说我不在。” 雨儿接起电话,刚放在耳边,立马就拿开几十公分,隔得老远的,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咆哮声,自己的儿子被扇耳光,他这个郊县的章爷,肯定是真的怒了。 大约半分钟后,雨儿才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你好,他不在。”随即,电话挂断。 “小龙,真没事儿?”马军有些担忧,咱们出来到现在,他起码抽了半包烟,整得整个车厢都是乌烟瘴气的。 “你我离开,就没事儿,我们要在,他就有话说,麻烦不小。”我将头靠在雨儿肩膀上问道:“给她们说了么?” “恩,通知了,她们几个,会自己照顾自己的。”马军看了一眼雨儿,眼神很怪地答了一句。 我恩了一声,沉吟道:“等他们出来,我就能猜出大概了。” 十几分钟后,缝完针,扎着绑带的两人,走了出来,华子没事儿,就小开一点小伤。 两人上车,马军按照路线驶离。 “你们究竟在里面咋解决的?”我问。 “也没咋解决,凡是脑海中动手的人,一人给了一刀,都在手臂或者大腿,不碍事儿,章博没动,郑也没动,伤得最重的,就是那个小君,我们走的时候,他脸色苍白,地上一滩血。”华子答道。 “哦,那倒没事儿。” “小龙,咱去哪儿啊?”车子即将到达告诉路口,马军开口了。 我一笑,转头看着雨儿问道:“看过海么?” “没有。”她一愣。 “行吧,去广州。”马军下意识地一点刹车,我安抚了一句:“没事儿,走吧,这次我要去呆久一点,别忘记了,咱们在八里道,是有朋友的。” 华子听完,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大哥,去广州我能理解,但今天这事儿,我们都能解决,你和军哥可以不用出面的。” “我不出面,老郑能露出獠牙么?”我冷笑一声:“你们不用想了,按照我的做就行。” “哈哈,你龙哥的脑子,那是吃了多少猴脑补起来的,放心吧。”马军大笑一声,车子加速,上了高速。 两个小时后,我们的手机,不停地在响起,除了家人的,我们一概不接,最后,我打电话,让李琦去照顾下宏泰娱乐那边,胖墩和小豪,抽出一个人,去那边管理,直到大东等人出来。 可想而知,暴怒中的章建军,在没有找到我和马军本人之后,将这股怒火,牵连在了帝豪身上,而当晚去斗殴的宏泰内保,一个也没落下,包括大东耗子在内的十几人,当晚就被抓了进去,也没人讯问,就一直关着。 与此同时,郑也再次被抓进去协助调查,帝豪,勒令停业。 去的路上,朱小屁还在安慰老四:“别特么哭丧着个脸,进去就当进修了,要不了多久,咱就能出来。” “我能和你比么?草,我是即将结婚的人,我进去了,小红指不定急成啥样呢。”老四怒骂。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们能进去,老板早就安排好了,要不然也不会路面。”朱小屁眨着绿豆版的小眼珠子,很是灵光地说道:“你再一出来,就能和红姐完婚了,你说,你是不是算是赢家了?” 此事,虽然场面极大,但影响范围不大,所以,宏泰的十几人,全部只被拘留十四天,而且宏泰娱乐,照样营业,一点也没耽误。 他们进去的第二天,就不管有人,行走在派出所公安局。 章建军在没找到我人之后,就陷入了暂时的沉静。 两天之后,我们五人,到达了八里道,并且直接杀向了玉成,因为在这里,我们的朋友还是很多的。 “吱嘎!” 三两私家车,一下停在了玉成县人民医院外面,车门哐当一下打开,大福和麻子,带着几个中年,快步走进了医院。 走廊内,我见到了这几人。 “呵呵,来得挺快哈。”我笑着看着两人,扔过去几支香烟,很是欣慰地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我一个电话,人家能在十分钟之内赶过来,这份情谊,我不得不记在心底。 “龙哥!”麻子开口。 “诶,叫我小龙就行,你们俩,我认。”我十分认真地冲麻子一摆手,他俩一愣,顿时咧嘴一笑:“小龙。” “你们这次来?”大福看上去老了几岁,就连麻子,拄着个拐杖,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好像遇到啥大事儿了似的。 “这不,找了个懂事儿的女友,带过来看看海。”我搂着雨儿,给他们介绍了一番,随即笑了笑。 一分钟后,重新上药的小开和华子,出来,众人又是一阵寒暄,大福和麻子两人,眉头皱得很深,却识趣地没有问下去。 “走吧,上家里吃口饭,早就准备好了,杀了只羊,咱涮羊肉去。”大福招呼一声,众人出了医院,朝着他的酒楼驶去。 我们来的时候,正是中午,可这里的生意,似乎一落千丈,只有两桌看似社会青年,在大厅坐着喝酒,很多服务生,都是站在一旁,无聊地玩儿着手机,冷清得难以言喻。 我眉头皱了皱,马军同样如此,记得上次回来,虽然他俩没有得到了龙升的项目,但自己手底下的沙场饭店酒楼,也足以让他们活得很好,何况这两人,一直都是玉成的土老板,怎么能混得如此一个境地。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桌人,大多都是玉成的社会人士,一群中年,没有女人,喝酒的时候,都是很小声,也不知道是为啥。 一个小时候,饭局接近尾声。 我给马军使了个眼神,他环视一圈,点了支香烟,朝着大福问道:“咋地了,要返璞归真啊,我看你以前的宝马也不开,整个越野,咋地,开着舒服啊?” 这话一出,众人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另外一桌的中年,全部低头抽烟,沉默不语。 “军儿……” “麻子!”麻子刚开口,就被大福低吼一声打断,他抬起头,看着我俩,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猜回来,今儿咱不谈事儿,先玩儿两天,再说其他的。” “砰!” 我将打火机往桌上一丢,靠在椅子上,看着他:“大福,我认你这个朋友,有困难你就说,别支支吾吾的。”说完,我拄在桌面,看着他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是回来逃难来了?” 455、王璇嫁人了 我要是不回来,或许在我们大批人马杀回来之前,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想,而且这个真想,让我异常的愤怒,简直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上次我们回来,他们的生意就遭到了龙升方面的打压,说是龙升的打压,还不如说是王俊岭个人的打压,因为大福和麻子以前跟着我们,所以我们离开后,他掌权,第一批收拾的人,就是大福和麻子。 他成为了龙升主管运营的总经理,而执行总裁,就是他的舅舅孟如是,加上大老板苏长胜二婚过后,就不常在龙升,带着妻子和苏妹儿四处旅游,似乎想缓和两个女人的关系,让家庭和睦。 在这种大环境下,龙升,真正说话的,就成了王俊岭,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 短短两个月时间,以前跟着我们吃饭的一群材料商,承建商,要么重新给他上供,要么被踢出了龙升,当然,八面玲珑的张五子和老李等人,肯定还是有业务的,只不过大部门的利润,都进了王俊林这个贪财鬼的包包。 而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龙升的脚步,也正式踏入了广州等其他几个城市,区县,规模,可以说大了一倍不止,而孟如是的发展眼光是很不错的,王俊岭,其实就是一个为了自己利益而生的蛀虫。 他的眼力,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当这群以前跟着龙家军吃饭的人被他一一踢出局之后,生活似乎就没有了乐趣,而在一件事儿上,让他感受到了,虐待人的乐趣。 从此,他就爱上了这个给他带来刺激的行为。 三天两头的,就带人来玉成走一趟,因为富豪人生那个项目,现在都还没有收尾,他过来视察视察也算正常,但这孙子,从不按套路出牌,带人来大福店里吃饭不说,还不给钱,而且还明目张胆地威胁恐吓其他的顾客,大福当然不干了,就纠集着自己这群老兄弟,准备给他点教训,可王俊岭如今的地位,一旦有事儿,八里道区里这些混混,还不蜂拥而至来帮忙么? 打了两次,大福都在吃亏,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可王俊岭却乐此不疲,又看上了大福的沙场,让人去捣乱,最后让大福不得不忍痛割爱,卖了出去。 要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社会大哥会被他逼到今天这个地步?那我来给你好好分析一下。 首先,双方都属于两个阵营,属于仇人,王俊岭得势,报复是肯定的,借助龙升的品牌,他能让区里各个部门为他服务,说白了,他就是当着大福,给了他一刀,谁能把他怎么样? 加上他私底下和老炮来往密切,据说老炮前段时间还得到了他的资助,大合地产经营不当的时候,资金链断裂,还是王俊岭帮忙给弄的资本,这样一来,不管是社会上还是事业上,他都处在了八里道的巅峰,没有人敢惹了。 整到现在,大福就只剩下一个酒楼,就连以前的夜店花场都被盘了出去。 王俊岭的原话是这样的:“这个酒楼,给你养老,敢来市区,我他妈让你走后连烧纸的人都没有。”意思就是,干掉你全家。 麻子更别说了,他脾气火爆,被不知名的人,弄了起码三次,次次进了医院,整的现在,只能靠着吃老本,才能活下去,相当的凄凉。 “龙升现在,他说话算数了呗?”小开抽着烟,不屑地问道。 华子接过话头:“那个王璇呢,她不也是总经理么,主管行政的那个。” 我没有说话,是因为现在我已经很生气,我特么一走,你就搞我以前的朋友,你特么的,真当我走了,不会来了啊? 华子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齐齐变色,就连另外一桌的人,都噤若寒蝉,似乎不敢说话了。 “咋地了,说话啊,她离开龙升了?”我一看不对,不由拔高了分贝,有些紧张。 “麻子,你来说。”我一指麻子,眼珠子瞪得溜圆。 “那个,那个……”他抬头扫了一眼大福,见大福一个劲儿的摇头,又把话给生生地憋了回去。 “说!”我哐当一下拍在桌面上,碗筷一顿乱颤。 “小龙,你就别问了。”大福叹息一声:“我呢,年纪也不小了,守着这个酒楼,也就够了,冤冤相报合适了,我有家庭孩子,一切安康,就够了。” “你的话题,等下再说,麻子,给我说实话,王璇上哪儿去了?”我冷声看着麻子,盯得他头皮发麻。 麻子见我动了真火,正在犹豫该不该说,马军却发话了:“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他有知情权,你说吧。” “那个,我就说了昂。”麻子独自喝下一口白酒,抬头看着我,很是认真:“王璇,半年前,就和王俊林结婚了。” “什么?”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捂着脑袋,大脑顿时当机。 我的初恋,我曾经的秘书,曾经那个貌美性感,能力十足的美女,居然嫁给了她一直看不上眼的王俊林,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答案? 我真想大声地吼出来,可我却做不到,只能死死地抓着脑袋,陷入了无尽的大脑风暴之中。 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女人,这个内幕,我必须要弄清楚,必须! “小龙……”雨儿被我的样子也吓着了,连忙扶着的脑袋,马军喘着粗气,盯着大福和麻子好一阵:“具体是什么情况,告诉我们,王璇怎么可能嫁给王俊林那个傻逼?”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福见我疯狂的样子,也慌了,忙到:“只知道,前段时间,王俊林大婚,很大气,足足一百多辆车,在八里道转了三圈,基本上有点资本,或者能叫出号的大哥都去了,当时吵得沸沸扬扬,我们是仇人,也没去,都是听道儿上的朋友说的。” 麻子紧接着说道:“俩人一结婚,王璇就没有在龙升了,也没看见人了,大半年来,也没有了她的消息,似乎一下就失踪了,我们私底下打听过,王璇一走,龙升的内部就出了很大的变化,不过当时苏大老板不在国内,孟如是又是他的舅舅,具体出了什么状况,谁也不清楚。” “究竟是谁?”我低吼着,一抬头,众人只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珠子,好像饿狼一般,盯着身上,一阵阵的后背发凉。 “小龙……”雨儿柔声地呼喊一声,抓着我的手,朝着她的小腹摸去。 我一愣,头脑顿时清醒一大半。 是啊,我是有了女人,老婆,孩子的人了,王璇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是该结婚了,她和谁结婚,那是她的权利,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呢? 可是,她居然不知所踪,这事儿,我必须严查清楚,不然,对不起我最美好的初恋时光。 “那个,小龙,再喝点?” “不了。”我一下起身,冲马军说道:“华子跟我走,你带着他们跟大福去喝点吧。” “你去哪儿啊?”大福以为我去报仇,连忙绕过桌子,拉住了我。 “你放心,我敢回来八里道,就有我的资本,八里道,我的朋友,除了你们,还有很多,我去查点情况,就回来,你们先喝着,我肯定回来。”说完,我冷着脸,率先离去。 华子看了众人一眼,丢下一句“别担心”跟着我出了酒楼。 酒楼门外,上车之后,华子启动了车辆,转头看着我:“大哥,咱去哪儿?” “去找我们的朋友。”我瞪着血红的眼睛,邪笑一声。 “咱还有朋友?”华子诧异地看着我,以为我魔怔了。 “走吧,我们在八里道的朋友,拿出来,绝对吓你一跳。” 在华子将信将疑中,路虎驶离了玉成,朝着八里道区里开去。 包房内,大福担忧地冲马军说道:“咱们跟着去吧,王俊林现在,成天跟老炮走在一起,手里的人马,很多,亡命徒也不少,小龙两个人,去是要吃亏的。” “我把我们的朋友叫来。”麻子说完,也着急地拿出了电话。 马军止住两人:“坐下吧,来,坐下,别看着我,坐下。” 见两人不信,他只好起身将两人扶在座位上,淡笑着问两人:“我们走的时候,你们觉得,我们有啥资本?” “额……那还用说么,在这里,绝对是触顶了,绝对的大拿。” “那过了将近两年,你觉得凭借小龙的头脑,我们这群人的实力,现在到了什么地步?”马军再问。 456、物是人非 八里道,某个物流公司的办公室内。 屋子里,黑乎乎的,没有开灯,只能看见过两个火星子在空中闪烁,一闪一闪的,不一会儿,烟灰掉落,烟蒂被人狠狠地撵在烟灰缸里。 “你们来这儿,这么久了,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我靠在椅子上,透过月光,看着那张阴沉且充满沧桑的脸颊,脸上带着怒气。 “……”对面的汉子,看着我,再次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裹了几口,却没有说话。 “我让你们来,不是来发展你们物流公司的,而是给我办事儿的。” “啪”我的双手,直接撑在桌面上,俯视着汉子,再次低吼:“半年了,几个月了,你们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给我递,咋地,真是过来做生意来了?” 汉子再次瞅了我一眼,阴沉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改善,语气冰冷地回到:“我们不是你的小弟,你也不是我大哥。” “唰!” 我猛然凑很,眼珠子狠狠地瞪着他的眼珠子,咬牙问道:“不想救大壮了?” “想。”他诚实地看着我,放下烟头,端起大茶杯灌了几口。 “我们的关系,全部在临县给你铺完了,律师都特么请的是最好的,活动到现在,那边已经有了成效,你们呢,你们给我看的呢,啊?我来这儿看到的是,一个占地两千平米的物流公司,而不是你给我递过来的信息,利益交换,就他妈是这么交换的么?”我低吼着,脸上青筋暴起。 到现在,看官朋友或许已经猜测出这个人的身份了,记得当初八里道这里有个幕后黑手,撺掇王可和老薛,联合整治我们公司的时候,他们的小成请来了一群东北神将,就是大壮四人组,不过这四人,运气不好,直接被我们送进了警察局,而现在,就被关在临县的监狱里,而且罪名都不是很轻。 大壮的亲哥哥,是沈阳这边有数的大佬,而且在资本上,很有实力,不过鞭长莫及,就和我们达成了利益交换,我保证他弟弟在五年左右出来,他却必须给我看住八里道的幕后黑手,给我查出来这个人的身份,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帮上我们一把。 我们两个团体,都不差钱,所以,能唯一将我们拉在一起的,就是大壮,如果大壮现在运作出来,他说不定还得怨恨我们,因此,这段时间,我必须得到他们的情报,并且努力成为朋友。 不过,在这边得到王璇嫁人,嫁给王俊林那个孙子之后,我就生气了,因为这种大事情,这边居然没有任何的响动,似乎是一潭死水,几个无用的老人一般,那我们的利益交换,就变成了不对等,这也是我发火的真正原因。 “我们没给你送消息,并不代表我们什么也没做。”见我如此生气,他终于松口了:“大哥让我来,并不在乎这个物流公司能够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利益,只要大壮能让你运作出来,公司可要可不要,但是,我们的人手,在这边出了工人,也就几个,要想彻底查清楚你交代的事情,还需要一段时间。” “说结果。”我烦躁地挥手打断。 “王璇结婚,我们知道,但我认为,这不是重点,你要求我们做的事情,是配合你的人马,将以前那些敌人的动静摸清楚,最重要的,接手七七夜店的那个大哥,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一点动静,这个人,是个人才,表面上,只有一个金胖子在管,下面人都见不到人,何况我们的人。” 我没有打断,示意他继续说。 “来这边几个月,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知道的是,七七现在变成兄弟ktv,他的资金,应该是来源于龙升,暂时的人物,就是王俊岭总经理,我们和他们的公司有过接触之后,发现以这个人的智商,绝对做不出,也做不到能和你掰手腕的地步,所以,我就动摇了,在还没有查清楚之前,我就没有给你说,告诉你一个错误的消息,不仅帮不到你,还误导了你们。” 汉子说的很慢,我也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我的眉毛,几乎就挤在了一起:“那个人,如此神秘,那你怎么知道他的资金,来源于龙升呢?” “很简单。”汉子沉吟道:“我们来之前,这个夜店就开起了,不久之后,连在八里道开了三家,现在一共是四家,而且在其他的区县,也用同一个名字的夜店,我认真的分析过,他们的流水,不足以让他们如此快速地扩张,如果没有外来资本的注入,很难做到这一点。” “贷款呢?”我问。 “贷款?”他很是不屑地冷笑一声:“就他那个夜店,能贷来几百万都烧高香了。” 他扫了我一眼,补充道:“我的人,跟踪的时候发现,这个王俊岭,偶尔会来兄弟ktv玩儿,但只是一个人,而且也不喝酒,就坐会儿就走,他去其他的地方,却玩儿得很嗨,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说明个屁。”我直接骂道:“他去玩儿。顶多说明他和这个幕后黑手有联系,能说明个啥?” 看他脸色再次变黑,我无奈地摆手说道:“行了,那边你慢慢查,最近给我腾出人手,查查王璇消失的原因,结婚的原因,还有她现在的地址。” “我的人手,没有那么多。”他看着我,咬了咬牙齿。 “给大壮疏通的律师,我增加一倍,你给大猛说。”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事儿办得漂亮,大壮就能快些出来,你们哪怕拖上一点,我这边也是相应的,你们懂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转身看着他:“对了,以前跟着我们遭殃的那几十个内保,现在在哪儿呢?” “不清楚,现在这边势力最大的,就是老炮和兄弟那边的,这些人如果出来还干这个的话,估计就是在这两个地方办事儿。” “恩,你们抓紧吧。”说完,我抹黑出了物流公司。 路虎车上,我拿起电话,发了一个短信之后,就进入了漫长的等待。 “大哥,咱们的朋友,在这边不好使?”华子转头看着我,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我眨巴几下干涸的嘴唇,拧开喝了两口,叹道:“不是不好使,是现在的人啊,哪怕在背后给你一刀,都不会让你知道他是谁,所以,事情的进度有点慢。” “那咱们啥时候能回来啊?” “此人不现身,我们回来就等得久,华子,到了咱们现在这个地步,其实根本不用回八里道,但这边,是我的念想,有我的朋友,有你们的家人,不得不回来,哪怕是为了以后把宏泰做大,我们也必须回来,说不定,到时候还非得我亲自把这个神秘人给拽出来,敢在背后算计我的人,这辈子,我特么绝对要他死得很惨。” “叮铃!” 手机一闪,我连忙打开,看了一眼短信,吩咐华子开车。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湖边公园,在一个角落的长椅上,我找到了那个,长胖了一圈的朋友。 “最近咋样啊?”我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坐在了他的身边,看着月色下的湖泊,轻声地诉说着:“家里不用担心,你的女朋友,现在已经住进了你大嫂给你们买的新房,只要月供的问题,你大嫂在安排,不用你操心。” “大哥,谢谢。”青年低着脑袋,很是自责:“当初……” “别说当初,说说现在。”我摸出一支烟来,递了一根过去,道:“你现在还是我的人,还是宏泰的职工,只不过活跃在秘密战线上,呵呵,你的家人,我应该照顾好。” “耗子,他还好么?” 我一愣,道:“他耗着呢,现在是宏泰的总监了,啤酒肚比你的都大,能吃能睡,还有啥不好的。” “不对。”他猛地抬头看着我,明亮的眼珠子,显得深邃而灵光:“肯定出事儿了,要不然,你不回来这里的。” “真没事儿。” “大哥,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耗子呢,耗子怎么没跟你来?”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我,希望得到我的回答。 “真没事儿。”我叹息一声,狠狠地捏了捏他的肩膀:“这些你都不用管,你不告诉我的你背后的人,我也不强求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懂得感恩,有原则的人,我自己慢慢查,也能查出来,不过,我想知道,王璇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大哥,这段时间我都没见着他,实际上,他的真名我都不清楚。”这个消息,顿时让我十分无奈且无语。 457、托底 “哐当!” 路虎车门被我狠狠地关上。 “他这儿,也没消息么?”华子见我脸色不愉,缓缓拉上手刹,启动了车辆。 “有,但不是很全。”我叹息一声,将头靠在靠椅上,用手捏了捏,轻声道:“回玉成吧,我想休息了。” “那个,大哥,很多事儿,你可以告诉我的,我能给你开疆拓土,也能为你分担忧愁。”华子沉默许久,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配备的大哥,踌躇地说了一句。 “呵呵,开你的车吧,没事儿。”我顿时咧嘴一笑,车子朝着玉成驶去。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婉拒了大福的好意,辞别离开。 离开之前,大福麻子,和马军商谈了两个多小时,而我,却是一直在宾馆休息,大脑昏沉,估计是被气的,他那边谈完,午饭都没有吃,就走了。 原本的路线,由于八里道的惊变,我们不得不改了,直接取道西藏,准备去爬爬天山,看看拉萨,感受下藏族人民的热情。 “你怎么了?”雨儿担忧地摸着的额头,秀美轻蹙:“额头咋这么烫呢?” “我晕,这个天气,热的呗。”我一笑,翻身坐起,看着窗外的景物,发了会儿呆后,转头看着雨儿,很是认真地问:“想生下来啊?” 她一愣之后,神情紧张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顿时送了口气。 从检验出来后,我就一直没有问结果,而是在登她亲口告诉我她的决定,但现在,我必须得明白了,也要安排清楚,现在是事情太多太多。 先不说八里道这边的情况,就连郊县,我们这次的躲避,都会留下太多的隐患。 对方毕竟是,一个县城的大佬,外加一个政法委书记的公子,而且这个公子还是个有仇必报的主。 暂时的离开,为的就是避免不必要的纠纷。 “找个地方,县城也行,买点衣服啥的,这突然离开,车上啥都没有。”我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顿时鼻翼闪动两下,自己都鄙视自己了。 “我早都想说了。”小开撇嘴笑道,他手腕上的伤口,基本结痂,到了西藏,找个医院拆线就行。 “你想说个屁,我问你昂,那个宝宝,你准备咋办?”一看到他那伤口,我这怒火就燃烧了起来,不过很快,被一股八卦之心代替了。 说白了,这场斗殴有我亲自推送的成分,但源头,还是浪荡公子小开引起的,要不是他每天拿个微信这儿浪一下,那儿骚一下,能有这事儿么? 我们没有人怪他,因为不管是和郑也还是章博,我们的利益都已经冲突加剧,早晚都会分道扬镳。 别看章博的公司在我们这儿拿了点项目,说不定他背后还骂我们呢。 其中另外的一个元素,就是我身边这个美人儿。 古往今来,太多的红颜祸水,女人,就是罪恶的另一个源头,何况还是两次遭受这种待遇,他章博不疯才怪。 “还能咋办,金屋藏娇呗。”华子一笑。 小开顿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地叹道:“哎呀,你一个光棍,不理解我们的心情,是不军哥?” “有我毛线关系啊,别问我,到了地方,喊我。”马军笑骂一句,抱着膀子就假寐了起来。 …… 郊县,人民医院。 自从耗子大东老四等人,被签了拘留以后,章博就一直忍着,忍得很辛苦。 高等病房内,脸色苍白的小军,正被人喂着流食,郑也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章博坐在椅子上,连连叹息。 “你爸,还没同意?”郑也转头看着章博,脸上看不出表情,不知道是喜是悲。 “没。”章博的脸上,依然带着几根黑紫黑紫的手指印,让他气愤到了极点,最近一直没出门,这要不是郑也叫他过来商量,他还呆在家里,连公司都没有去管。 “宏泰现在已经进入领导视线,什么事情都会给绿灯,要想搞他们,很难。” 他说的,是事实,因为现在张海龙已经是郊县的人大代表,除了这一层关系,宏泰的品牌,在郊县以及周边几个区县,已经有了很大的影响力,除了许文的许氏地产,就属宏泰实力最强。 “你的意思,你这边没有任何办法了?”郑也脸色阴沉,上前两步:“你那边动不了,我这边,也没有办法。” “你不是大哥么?”章博听闻,猛地站了起来,语速极快地冲郑也说道:“你在大成的时候,兵多将广,手下能人无数,咋来郊县,吃了两回憋,手都不敢伸了呢?这是你的风格么?” “我敢办,但谁给我托底啊?”郑也好笑地盯着章博,章博脸上阴晴不定,盯着病床上的小君看了一会儿,咬着牙根子说道:“上面的事情,我给你托底,你办你的,行不?” “呵呵,你要这么说,我不得给你办明白了么?”郑也咧嘴一笑,转而又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事儿办了,你可得给上面漏漏风,帝豪也能成为宏泰那样的大品牌。” “恩,你操作吧。”章博心不在焉地摆手,出了医院,他内心有些不舒服,感觉在这事儿上,帝豪郑也,才是被踩得最狠的一个,手底下十几个人,全部被捅了一刀进了医院,小君还差点死了,可耗子等人,仅仅是刑拘十四天,这还是张海龙马军离开的缘故,要是不走呢,他们自己运作下,或者和老爹商量一下,这事儿不就这样过去了么? 他自己丢了面子,郑也的面子丢得更大,现在看起来,好像他一点也不着急,可自己,居然被他忽悠了一顿,不得不出面双方协调了。 出了医院,章博就去了一个叔叔家,因为这事儿,他不敢再找自己的老爹,老爹的态度很明确,范围影响这么小的打架斗殴,他能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所以,他在乎的,绝对不是你打我一巴掌,我再还你一巴掌的事儿。 既然对方只是拘留,他自己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所以找到自己一个叔叔家后,说明了来意,这个叔叔,有点实权,但不是很大,所以答应帮忙。 下午时分,一群在派出所门口,打架斗殴的社会青年,直接被抓了进去。 郊县的拘留所,不大,但也有十几个房间,而章博找的那个叔叔,就是这边的主管领导。 “耗子,大东,老四,朱小屁,换房!” 一个巨大的吼声,直接在阴暗的过道中炸响。 “草,干什么呢,不就拘留十来天,还换个**的房啊?”宏泰的十几个人,实际上都是在同一个房间,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众人就站了起来,大东拦了一下:“事儿不对,怕是有人要想把我们砸倒在这里了。” “草,我还不信,就拘留十来天,他还能整个人命出来?”耗子撇开他的手掌,伸出脑袋就往外看。 “哼哼……”朱小屁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哐当!” 铁门被打开,一个警察拿着钥匙走了过来:“没听见是么,你们四个,换房。” “换就换,你咋哈呼个啥玩意儿?”老四根本不鸟他,知道只是拘留,脚步一迈,首先钻了出去。 四个人,不出意外地,被换到了四个房间。而且,他们刚进去,就发现到了不对。 四个场景,咱们直接把视觉,放到宏泰核武器,朱小屁的房间。 “哐当!”铁门再次被关上,朱小屁刚进去,就发觉到了不对,刷刷四个壮汉,等他进来的瞬间,就不怀好意地走了过来。 “嘿嘿……哥们儿,啥情况?”隔壁床铺上,两个大汉并排而坐,看见此景,不由张嘴问道。 “闭上你的嘴巴,没你事儿,懂么?”四个汉子,其中一个转身指着他恶狠狠地吼道。 “哎呀我草,我特么进看守所当吃饭,还能被你几个小屁孩子吓住了?”两个中年,顿时站了起来,挽着衣袖,好像要动手的样子。 “呵呵呵,你们别动,人家看是帝豪的人,郑也的悍将,咋地,你们能拼过帝豪啊?”朱小屁站在原地,阴森森地冲两个汉子说道,汉子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冷冷地坐在了原地。 “唰!” “原来是帝豪的。” “草,帝豪最近挺火啊。” 一时间,其他人议论纷纷。 “嘿嘿……”谁知朱小屁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大白牙:“他是帝豪的不假,但我是宏泰的,呵呵。” 众人再次一惊,还没来得及惊呼,朱小屁再次说话了:“各位进来的,都是社会上跑的车,有朋友,也有仇人,但宏泰,最喜欢交朋友。” 458、宏泰的朋友 “别他们废话,给我上,别整死就行。”四个壮汉,顿时一惊,怒吼一声,朝着朱小屁就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其他四个房间,也发出了阵阵怒吼和打骂声。 瞬间,四个人就冲了过去,对着朱小屁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可朱小屁非是一般人,对于冲过来的四个人,没有一点的害怕,反而血腥地卷了卷舌头,看着对准自己脑袋的拳头,根本置若罔闻,揪着一个人的耳朵就使劲往下扯。 “啊……” 十几秒过后,一声惨嚎,响彻整个拘留所。 “麻痹的,这也太狠了。”刚刚那两个大汉,看着如此血腥的场面,不由再次嘀咕了起来。 “我靠,一对四,根本不怵,还能反抗,这人,八成是宏泰的人了,只有他们宏泰,才有这么多的牛逼人物啊,草,你说,咱帮忙不?” “帮忙?那可是帝豪,郑也可不好惹。”另外一个大汉有些迟疑。 “草,你怕个啥,咱俩混了几十年,还不能进宏泰呢,人家就一个小孩儿,有这等魄力,在宏泰要啥有啥,听说宏泰的老板十分大方,人员团结,咱俩要是现在帮一下忙,出去了,即便进不了宏泰,也能让他领这个人情不是?” “靠,听你的。”壮汉咬咬牙:“麻痹的,活了几十年,还这样,草,活着也没啥意思了,整死这几个逼样的。” “对,这个人情,我们要要定了。” 说完两个大汉,翻身下床,冲着几个人就跑了过去,也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段,朱小屁已经被打躺下,整个身子蜷缩在地上,三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揍,不过你仔细一看,他的侧边,还躺着一个汉子,此时这个汉子的额头全是汗水,龇牙咧嘴的嚎叫着,原因无他,朱小屁不管别人怎么打他,就是抓着这个领头的整,他被人压在身下,嘴里却不闲着,锋利的牙齿,直接咬紧了青年的肩膀,顿时整个嘴角全是鲜血,看上去,异常的血腥暴力。 “麻痹的,松嘴。” “草,你畜生变的啊?” 几个青年慌了,情急之下,站起身,对着朱小屁的脑袋就准备踹。 “草你们的,这个地儿,是你们能窜起来的么?”两个大汉,终于跑了过来,犹如两家马车,冲入中央。逮着人就打。 “呜呜……” 朱小屁双手掐着青年的脖子,嘴里呜呜地嚼着,鲜血飚飞到他的衣服上,整个人,犹如血人一般,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松嘴,一小块碎肉,从牙缝落了出来,看着周围的人,心惊胆战。 “麻痹的,咱也凑活凑活。” 又有两个胆大的青年,冲了过来,这一下,这方的人数,一下就占了优势,四个被郑也扔进来的青年,成了风中浮萍,只有挨打的份儿,哪儿还有刚才进来的嚣张气焰。 “那什么,宏泰的小子,我特么也帮你了,记得给你老大说句好话,草,”仅仅一分钟,局势扭转,朱小屁终于站了起来,摸了一把嘴巴上的鲜血,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他倒成了最闲的一个人。 朱小屁的神经智商,没有人能够琢磨透,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以最简单的话语,最快的速度,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群盟友,其他几个房间,倒是惨烈得多。 办公室内,一个中年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玩儿着红星大战,对于耳边传来的哀嚎和求救声,不管不问。 “打吧,只要不死人就行,麻痹的,总算熬出头了,这个地方盟友油水不说,还成天提心吊胆的,赶紧给我掉到局里去,有算小升一把了。”此时的他,心里想着升职,想着章博给予他的口头承诺,想着未来的美好,想着一切能够即将触碰却还没有享受过的东西,心情大好。 “哐当!” 房门被撞开,一个民警跑了进来,面带惶恐。 “什么事儿,不是让你不要打搅我么?”中年皱眉转身看着他。 “领导,大事儿不好了。”民警说。 “没事儿,没有死人就行。”中年不以为意地放下鼠标,转动椅子看着民警:“咋地了,这么快那几个人就坚持不住了?” “不是领导,是你扔进去的人,坚持不住了。” “啥玩意儿?”他猛地站了起来。 “领导,你扔进去的人,现在全部躺下了,有一个,还很严重。”民警咽了口唾沫说道。 “那你还愣着干啥,拉开啊,马上叫人。”中年一愣,顿时大吼了起来。 “好。”民进答应一声,转身就跑。 “章博啊章博,你可害死我了。”中年没有了刚才的气度,在房间地踱步一分钟之后,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领导……” 五分钟够,医务室里,朱小屁看见了自己的三个同伴。 “你这是咋整的呢?”四个人当中,大东和耗子,毫发无伤,唯独老四鼻青脸肿的,和朱小屁有的一拼,当众人看见他满身鲜血的时候,不由大惊失色。 “嘿嘿……”朱小屁坐在凳子上,露出站着碎肉的牙齿笑道:“他们要整我,我他们双拳不敌四手,只能用牙齿了。”顿了顿,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也没啥,就咬掉一块肉而已。” “草,你是真猛了。”大东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随即冲老四说道:“你那边,估计是最惨烈的,不过就你这身板,几个小青年,还伤不到你。” “呵呵,我和大东,算是幸运的,麻痹的,我们那个房间,居然大半人都是我们的朋友,要不然都听过我们的名号,草了,还没等我们自己动手,那群人就趴窝了,草,宏泰的人,谁敢动啊?” 几个人坐在外面等着,门口站着几个警察,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生怕这群牲口,兽性大发,再露出獠牙咬上一口,得不偿失。 “那啥,找点关系,把咱们的情况,捅出去。”老四摸着几乎松动的牙齿,砰了碰耗子的肩膀。 “不是,咋捅出去啊,一共才十来天,咱们就烧高香了,还想干啥啊?”耗子不解地看着他。 老四看着几人,不爽地一直揉着脸蛋骂道:“我能跟你们比么,草,我多大年纪了,再折腾下来,我不得死这里边啊?” “不会的,你是郊县莽夫,不能死了,放心吧,大哥肯定知道咱们再这里的消息,没事儿。”大东挥手安慰了一句。 …… 下班之后的章建军,直接回到了家中,到家的时候,他老婆已经做好了饭菜,饭菜很丰盛,有鱼有虾,还有骨头汤,他刚回来,老婆就给他盛饭,并且拿着一瓶茅台,还问他:“晚上喝点不?” 看着一桌子饭菜,章建军一点味道都没有,反而是无比的烦躁,看了一眼老婆,沉声问道:“小博还没有回来?” “没有啊,他不是最近忙公司的事儿么,经常加班正常。”老婆走了过来,似乎对自己儿子回国后的表现很是满意:“年轻人刚创业,不容易,在你权利范围之内的,你还是能说句话的,帮忙的,都得帮帮,你退休后,不得他养着咋俩啊?” “……”章建军呗老婆说的哑口无言,又不好直接说,因为他这老婆,虽然长相一般,但识大体,从不给自己添乱,即便娘家人找帮忙的,她都不会随意答应,只是看在自己儿子回来了才会如此心急吧。 “你马上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 “有事儿啊?”老伴儿眨了眨眼睛问道:“他现在肯定还在加班呢。” “你马上打电话,就说我找他有点事儿。”说完,章建军就起身离开了餐桌,气呼呼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你不吃饭了啊?”老伴儿不明就里。 “先打电话吧。”章建军烦躁地挥了挥手,随后便不再说话。 半个多小时后,直到饭菜几乎凉完了之后,章博才拖着醉醺醺的身体,回到了家,并且回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老爷子呢,找我啥事儿啊,早点说,说完我还得出去一趟呢。” 今天他高兴了,原因很简单,自己丢了的面子,被他找了回来,他相信,十几个人,对付几个人,还是很有把握的,这不,一下班就去郑也那儿了,还预备着第二顿酒,等他回去就开始。 “你给我过来!” 看着他那醉醺醺的样子,章建军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怒吼一声。 “啊……老爷子,你在呢。”章博换好拖鞋,放下手包,打着饱嗝走了过去。 459、丈夫和儿子 “给我坐好!”章建军再次低喝一声,老伴儿扫了一眼,呡了呡嘴唇,放下两杯热茶,转身进了卧室。 “哐当!”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好像就是一个信号弹似的,从章建军嘴巴里冒出来一连串指责的话语,听得章博顿时蒙圈。 “我说你,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开了个公司,就不知道自己身份了?啊?你居然还敢打着我的旗号,往看守所里丢人?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不?这是以权谋私!这是在犯法!你懂不?” “你别以为你在外面的那些勾当我不清楚,开个公司,你真正地管过么?要不是你李叔介绍的两个人才,公司现在应该都垮了吧,你能不能长点心,上进点,你从国外用那么多钱留学,学到的,就是一身的坏毛病?不是喝酒就是耍,你以为你年纪还小啊?你以为你老子是大官能保护你一辈子啊?” “我看你,等我退休了,你还拿啥来蹦跶!” 章建军气得手指直颤,指着自己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数落了大半天,这才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鼻孔喷火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章博蒙圈了,确切地说,是被自己老子一连串的指责说蒙圈了,这都啥事儿啊?我又咋地了? 父亲突如其来的发火,让他顿时酒醒了大半,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老爷子,这又是干啥啊,我不就是寻思教训下几个混混,这点小事儿,你都知道了?” “这是小事儿么?啊?”听到这话,章建军气不打一处来,高高举起的手掌,在看到那张和自己百分之五十相似的年轻脸蛋时,又恨恨地收了回来。 “帝豪的郑也,他吃的饭,比你走的路还多,你要是跟他走在一起,全家早晚被你带沟里去。”章建军也不知道说啥好了,毕竟二十六七的孩子了,再说,他也觉得没面子了,反而觉得自己的老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章建军说完,喝完最后的茶,转身进了卧室,脱掉衣服,就疲惫地躺在了床上,连饭都没有吃。 不一会儿,章博母亲走了出来。 “小博,你在外面到底干什么了,把你爸气成这样?”他母亲忧心忡忡地说道:“你爸本来喂就不好,连饭都没吃,你有事儿,跟他好好说啊,别再惹他生气了,哎……” 说完,他母亲看了一眼章博,转身进了厨房,飘出来一句话:“等下吧,我给你热热饭,你就是要出去喝酒,也得把饭吃了再走,不然以后上了年纪,啥毛病都出来了。” 章博的母亲,绝对是伟大的母亲,但在这个家庭里,面对丈夫,儿子,她做到了,做到了很多愚蠢的女人不能,或者不愿意做到的事情。 有时候,她散完步,买着菜,欢欢喜喜地回家,做好一桌好吃的饭菜,等待着儿子和丈夫回来,希望他们能吃上热腾腾,自己亲手做上的饭菜,即便,很多时候,他们都不回家吃饭,但她依然坚持每天买新鲜菜,换着花样做着好吃的佳肴,菜式不够了,就自己买书学。 她是伟大的,是无私的。 当丈夫和儿子产生矛盾的时候,她选择了,照顾丈夫的情绪,让儿子去自己思考,因为她觉得,自己总有离开孩子的那一天,二十六七还不懂得自己思考事情,等二老一走,早晚被人家玩儿死。 章博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脑袋都是空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连一向照顾自己,任何事情都护着自己的母亲,这一次居然也没给自己好脸色,带着责备,带着不满,甚至是愤怒。 “小博,来,热好了,有你喜欢的棒子骨。”七八分钟后,饭菜再次被端上了餐桌。 章博嘴里嚼着槟榔,希望让自己清醒一点,站起身,看了一眼日渐苍老的母亲,朝着门口走去:“妈,饭菜放在那儿,等下,我回来一定吃。” “不行,必须先吃饭。”母亲第一次冲他发火,指着餐桌边的座椅:“过来吃饭,你爸气到了,你还要我也气倒么?” “踏踏!” 走到门口的章博,身形顿时停滞,呆了几秒钟,脸色有些阴沉怨恨地走了回来,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扒拉着米饭。 “还有一年多,你爸就退休了,年纪也大了,给你开的公司,全是靠着他的声望和关系给你整起来的,现在他还在位,想巴结我们家的人还很多,你要上进,要把心往回收收,全心全意地扑在自己的公司上,事业起来了,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章博吃饭的同时,他母亲坐在一旁,双手拄在桌面,语气轻缓地说着:“你在外面玩儿,我不管,但是,这个家,你要放在心上,你今年二十多岁了,从国外回来,我也没怎么跟你谈谈心,我想告诉你的,就一句话,儿子,咱家不是什么资本家庭,当你爸退休了,就再也不风光了。”说着,她叹息一声,颇有感悟地说了一句:“好像,也一直也没风光过。” 真的没风光么? 真的么? 我不禁要问,叱咤郊县二十年的章爷,没有风光过么?以前那些副县长,看着他,都得主动打招呼,上面下来视察的领导,问的第一句,就是章书记怎么没来? 这还不够风光么? 或许谁也不会想到,就这样的一个人,日后还得在监狱度过余生,可能也只有他的老伴儿,章博的母亲,才最希望看到平淡的生活,平淡的一家。 “好了,我吃饱了,你休息去吧。” 章博放下碗筷,丢下一句话,起身就走。 “儿子……” 他母亲伸出右手,喊了一句,但看见没有执拗的背影,只能缓缓放了下来,丢下一声声叹息。 门外,章博胡乱地摸了一把嘴巴,拿出电话就拨了出去,刚接通,他就低吼了起来:“谁让你告诉我爸的?啊?不是说好的,你给我办事儿,我帮你活动么?有你这么办事的么?” “哎呀,小博啊,不是叔告状,是叔真的没有能力了,再不告诉你爸,就得出人命了。”帮他扔人进去的中年,倒着苦水,相当的委屈。 “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说?” “是这样的……”紧接着,中年就将看守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章博,末了,还加了一句:“领导没指示,我也不敢给你通信,哎呀,小博,这事儿没办好,不好意思啊。” 章博眼珠子转了转,舔了舔嘴唇上被自己咬出来的鲜血,道:“没事儿,还是谢谢你。” “谢倒不必要,叔想通了,能在这个位置上,安稳退休,就行。”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说白了,人家的意思很简单,以后这样的屁事儿,你可千万别找我,我也不想升官发财了,只想安稳地过日子,求求你,别来找我了,你是大公子,我可惹不起。 十几分钟后,章博拿着电话,气冲冲地走进了包房,当着众多妹子的面子,指着郑也就呵斥了起来:“你找的啥**人啊,十几个人,愣是没整倒对方几个人,卧槽,还让我家里知道了,麻痹的,现在好了,别他妈找我托底,我也给你拖不了底。” 郑也一愣,淡定地挥手让众人离去,等这群人离开之后,他才甩过去一根香烟,淡淡地问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他妈也是刚才知道的,要是早知道,还用你说啊?”章博异常愤怒,郑也递过来的香烟,他看都没看一眼。 “这么说,你不准备报仇了?”郑也冷笑一声:“你被人扇了耳光,可是天下皆知,呵呵,你一个章书记家的公子,居然被马军那个混混打了,说出去,好听么?” 对于折进去的十几个小弟,郑也根本就没有再提,似乎抱着一副和我无关的事情。 或许,即便这群人,在里面真的弄死了一个人,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换种说法,也查不到他头上。 “别他妈刺激我,我特么现在想杀人,你能满足啊?”章博愣着眼珠子吼来了一句。 “呵呵,我伸过脑袋,给你杀呗?”郑也嬉笑一声,自己点上一根香烟,悠悠说道:“咱们现在已经是一路人,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们都有同样的对头。” “可我特么可以不用有这样的对头。”章博吼道。 “真的么?”郑也眯着眼睛:“你弄了他的人,张海龙不会放过你的,即便你是章书记的儿子。” 460、老狐狸和小傻蛋 “你啥意思?”章博愣了愣,凑过去看着他:“难道他敢杀我不成?” 郑也撇了他一眼,眼神深处,带着鄙夷,好像在看一个傻子似的,半晌,他继续说道:“你先缓缓心情,我再给你分析分析。” “你就说吧,还缓个屁啊。”章博忙到。 “那你听好了,我说,别打岔。”郑也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吸了一口香烟,正色了起来:“知道张海龙上次为什么出面么?本来下面人冲突,他是可以不出面的,因为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二来,他手下那么多人,随便整出来的一个,你都摆平不了,他还用得着亲自出马么?我告诉你,他亲自出马的唯一目的,就是扫了你的面子。”说完这里,他转头死死地看着章博,低声道:“或者说,他是在变相地跟你爸掰腕子。” “什么意思?”章博的智商,确实不咋高,也没有因为他留过学,而变得聪明,至少,郑也一直在将他和宏泰坐对比,并且拉成对立面,想拉进自己的阵营,激怒他,他都没有听明白,似乎,只知道,他真的和张海龙,成了死敌,而上次上海龙的出现,也真的是为了刺激自己,收拾自己。 “宏泰能有现在的规模,你老爹的功劳功不可没,可以说,他在宏泰每个项目拿到的提成,足够让你在国外游学好几年,呵呵,你以为你开个公司,就真的能做到宏泰那种地步么?”郑也面带不屑地昂着脑袋:“还有很大一个因素,你手里没人,说白了,在现在这个世道,特别是现在你经营的人脉圈子里,你手下那些所谓的工程经营,出事儿的时候能干啥?啊?能帮你找项目,还是能帮你扩大经营范围?” “都不是吧,你缺人,而我正好有人,你说,咋俩是不是一路人,上次你被打,我的人,大半部分进了医院,你恨他,我也恨他,这次没成功,你没必要怪我,大不了,咱们下次再来。” 章博听得很认真,很出身,随着郑也的话语,眼珠子不停地转,似乎在极力消化他说的内容,而郑也说话时候的神情,抑扬顿挫的语气,都让他觉得,诶,似乎就是这么回事儿。 “你是说,上次张海龙,做出老的动作,就是给我爹看的?” 郑也一愣,心底大骂,卧槽,我都说到哪儿去了,你的思维还停留在上一个地方,麻痹的,你真敢确定你是章书记亲生的啊? 无奈,他又得解释一番:“出事儿后,他和马军就走了,现在你没有看见他出现吧,你爸肯定找了,自己的儿子被打,肯定得找凶手啊,可为什么,到现在我们都没间他俩呢?” “哎呀,你就别绕圈子,直接说,说我能听明白的话。”章博皱眉说道。 “呵呵。”郑也笑了笑,端起一杯啤酒润了润喉咙,补充道:“他走了,就能想到,后面的剧情了,他不走,你爸肯定会为你要来一些利益,想要把那几巴掌打回来,肯定不可能了,但在宏泰的项目工程上,能一下子就把你的博爱建筑养肥,所以,你爸在等,等张海龙主动出现,而也是为了你,耗子等人仅仅才是拘留十几天而已。” 说完,他便停了下来,因为他觉得,章博这个小傻蛋的智商,消化刚才的话语,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他抽着烟,喝着小酒,等着他主动提问。 要不说,他怎么能是老大呢,将张海龙离去的原因,分析得头头是道,一个老大,如果连这点脑子都没有的话,估计在混起来之前,就他妈被人栽赃嫁祸了。 “哦,我明白了。”良久,当郑也点上第二只香烟的时候,章博才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膝盖,有些兴奋地冲郑也说道:“你是说,咱家在宏泰,有股份?” “这不是重点。”郑也转头,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大半天,无语地说出这五个字。 “那什么是重点?”此时的章博,被酒精再次刺激,将母亲的谆谆教诲抛之脑后,眼中,只有红灿灿的票子,想到宏泰有老爹的股份,他就不由有些激动,麻痹的,有了股份,我他妈天天泡妞儿,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反正有张海龙给我挣钱呢。 “哎,你咋就不明白呢?”郑也觉得,有必要将他是思维拉回来,所以直接说道:“这次咱们的事儿失败,张海龙一旦得到消息,那么,他不生气么?本来是你在理,现在我们偷偷偷摸摸地反击,还没有成功,关键是让你爸知道了,而这事儿,张海龙只会认为是你在里面搞事儿,而不是我。” “为什么啊?”这一晚上,章博觉得自己在外面留学那几年,真是活到狗身上了,郑也俨然成了一个腹黑学大师。 “这你还不明白啊?因为你们两家有利益冲突啊,跟帝豪没有啊,你想想昂,张海龙得到消息后,肯定会找你爸商量,但你的行为,却让你爸无话可说,连最初想要出来的一点蛋糕,都会烟消云散,甚至,张海龙还会提出,将你爸的股份削掉,你说,你爸会答应么?” “肯定不会啊。” “会。”郑也死死地咬出一个字:“因为宏泰这个品牌,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爸的保护了。” “那这么说,咱家的利益也没了,股份也没了,那我还和他扯个鸡巴啊。”章博终于意识到了,破口大骂。 郑也一下就笑了,章博骂的越凶,他就越高兴,因为这事儿,章博是主力,他只是协助。 “现在懂了吧,我们和宏泰,就是死敌,我们不动手,他们早晚会对咱们动手的,等张海龙一回来,咱们就麻烦了。”郑也摸着下巴,邪邪地看着章博:“要想反击,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屁才没有。”章博坐直了身子:“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怕个屁,宏泰那点价值,要是整好了,我特么摇身一变,就成了董事长,拼一把。”他咬着牙齿,十分的疯狂,也不知道是被父母给刺激的,还是被郑也刺激的,总之,整个人进入了一副前所未有的疯狂状态。 “你手下的人,都进去了,不是医院就是看守所,我特么上哪儿找人去?”章博挥着拳头,发泄了一会儿后,谈到了正题上。 “呵呵,你可别往了,我的大本营,可是在大成,而不是在郊县。”郑也一笑,安慰地说道:“要人手,多的没有,百八十个没有问题,再加上你家的关系,弄死他,不是很容易么?” 两个人说道兴奋处,拿起酒瓶一碰就干,喝了两瓶过后,两人敲定了方案,看样子不把宏泰整到是决不收兵了。 “那个,还记得雨儿么?” “知道啊,不就是你那副总么?” “哼哼”郑也冷笑连连:“他跟张海龙跑了,但她的家,还在大成,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啊你是意思,我找人办?”章博愣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豪气和愤怒,因为雨儿和宝宝,是他在郊县唯一的败绩,这两个女人,足以让他记恨上几年的,特别是她们身后的男人,记恨一辈子吧。 “不用,我的人就是大成,我去办,但是呢,人要过来了,你得找治安大地的人,给送进去。”郑也眨着老狐狸的眼珠子,缓缓给他灌入这种思想。 “抓着就抓着了呗,还送进去,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人在我们手里,不保险啊,在他们手里,才保险,我们也能腾出手来,好好和他玩玩儿。” “好,就照你说的办了。” “砰!”两个酒瓶再次撞击在了一起,当冰凉的酒水进食道,划入胃部的时候,那种舒服,那种畅快,简直难以言喻。 可他们想象不到,本来不是多大事儿的两个团体,就是他们这个一个愚蠢的行动,葬送了自己的所有。 特别是章博,他一直处在被动状态,或者是被怂恿的状态,第一次主动出击都失败,第二次,却直接导致他失去所有,老爹直接进了监狱。 凌晨三点,两辆私家车,直接驶入了大成的某个高档小区。 “哐当哐当!”车门打开,下来四五个青年,领头依然,长发披肩,神似郑伊健。 “哥,地址都查好了,三楼右手边那一家,就一个老头子,我带两人上去就行,你在下面抽根烟。” 长毛看了一眼跟班,不屑地昂着脑袋:“去吧,别惊动了邻居。” 461、夜幕下的阴暗面 “当当” “草,别动。”跟班刚敲门,就被另外一人拉住了,指了指隔壁邻居:“草,你也不看看时间,凌晨三点了,能有人这个点找人回家的么,让开点,我来开门。”另外一个小弟说完,就摸出一把工具,相当的全面,一看就是飞檐走壁,偷人窃物的高手。 “哎呀卧槽,你还有这一手呢?”跟班笑了,主动让开了位置。 “草,哥以前,就靠这个活着呢,学着吧,学到手里都是活儿。”另外一人,傲娇地摸出铁丝,捋直了,朝着钥匙孔插去。 “啪!” “给我快点,别特么给我装逼,还学到手里都是活儿,草,你是雷锋啊?”跟班毫不犹豫地一个大耳巴子,拍在他的后脑勺,蹲下的兄弟,委屈地低着脑袋继续捅咕着钥匙孔。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哎呀我草,你到底能不能行了,再整不开,马上天亮了,草,下去准的挨骂。”跟班急了。 “快了快了。”小弟满头大汗地捣鼓着钥匙孔,心里寻思,这他妈咋就不开呢,以前可不是这样啊,十分钟了,这特码一看就打破了记录,以后这行,怕是要把我出名了,算了,哎,还是我自己退会吧。 当一个职业小偷,都对自己的前途堪忧的时候,可想而知,张小雨家的防盗门,是质量得有多好。 “麻痹的,能不能行了,不行就让开,我他妈一刀砍下去,我就不信,还不能开了。”跟班急了,这特码十几分钟过去了,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夸大!”一声,房门居然开了,小弟摸着汗水站起:“开了开了,我就说嘛,我以前就靠这活着的。” “草,别吹牛逼。”跟班呵斥一声,拿出手机,接着微弱的灯光,走进了客厅。 进来之后,几人发现,这特码哪儿是防盗门质量好啊,这绝对是家里有钱的主啊,你看看,这羊毛地毯,这欧式餐桌,还有这,摆放在隔断横屏旁边的装饰品,这特码跟真的古董有啥区别啊。 “麻痹的,这家也他有钱了吧,听说这是咱帝豪副总的家啊。”开门的小伙儿,看了一眼屋内的装饰,顿时叹息一声。 “啪!” 跟班转身又是一个耳光,咬牙低喝:“你他妈的,当你逛街的,咱是来办事儿来了,能闭上你那逼嘴么?” “哦。”小伙儿委屈,但心底却腹诽:不就是一个老头么,还用得着咱三人?” “走,卧室,一人一间!”跟班挥手,直接朝着最大的主卧摸了过去。 “之嘎嘎!”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发觉里面空无一人,毯子整齐地搭在床铺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奈儿五号的味道,差点让他沉醉其中。 “靠,这绝对是那娘们住的。” 跟班关上了房门,另外一间也没有人,最后三人,聚集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卧室房门面前,谁都没有开始动手,因为这是最后一个房间,如果还找不到人,就说明,这次任务失败了。 “靠,怕个鸡巴,动手吧。”跟班三人,对视一眼,手搭在了门把手,一扭,不动,再扭,还是不动。 “草,肯定在里面,不管了,踹开,赶紧弄走。” “砰!” 房门应声而开,三人冲了进去,齐齐扑向了床铺上的人影。 “呜呜” 床铺上的人影,突然被几个大小伙子压住,立马就想呼喊,可下一刻,一张湿漉漉的毛巾搭在了他的嘴巴鼻子上面,不过十秒钟,他就昏厥了过去。 “把灯整开。”跟班轻声说道。 “啪!”灯光亮起,众人这才看清楚床上人影的面容,是一个老头,穿着白色的背心,黑色的大裤衩子,身体很瘦,但精神却是不错,红光满面的,头发花白,目测应该有七十岁左右,床头上,放着两把蒲扇,这么热的天,老人居然连空调都没开。 “晕死,就这老头,还让我们三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跟班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胳膊,冲两人吩咐道:“赶紧背走,长毛哥都等急了。” 他一说完,却发现两个兄弟居然愣在原地,特别是开锁那个小伙儿,鼓足勇气看着他:“咱们是不是有点过了?这是一个老人啊” “过个鸡巴,要想吃饭,你不得办事儿么?”跟班眨了几下眼珠子,不愿意去看老头那花白的头发,督促到:“快点吧,上面说了,就是抓过来威胁一下而已,没有大事儿,咱们办完咱们的,就没咱事儿了。” “草,我看啊,开锁的行当,还是挺靠谱的。”开锁的小伙,和另外一人,抬起了老头。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万籁俱寂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小区,会发生一起这样的事故,而到最后,那个开锁的小伙,似乎在自责,似乎也在醒悟,可当一叠钞票扔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是喜笑颜开的拿着钱,贡献在了那些出卖皮肉的女人身上。 下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儿,他还会做么?倘若是一个受侮辱鸡之力的年迈老者,甚至是残疾人,他还能下得去手么,值得我们深思。 五分钟后,三人将老头塞进了车厢。 “没被发现吧?”长毛抽着烟,扫了一眼已经昏迷的老头,问道。 “放心吧哥,地上的鞋印,都被我打扫了,一点没惊动邻居。” “很好,后面的手包里有钱,一人一万,潇洒去吧。” “好勒,谢谢大哥。”三人高兴一场,一人识趣地拿着一万块钱,下了车,而长毛,和另外一个人,开着车,将老头送往郊县。 清晨,八点半,送完孩子上学的白剑,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就被章博叫到了一家粥铺。 “呵呵,咋地,咋想起请我吃早餐呢?”包间进了房间,看见章博和郑也坐在一起,下意识就皱眉,不过,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的脸上,看上去是笑呵呵的。 自从上次章博被打之后,或者说,小开和他闹矛盾之后,章博就没有怎么和白剑联系了,喝酒也不叫在一起了,他觉得,白剑的胆子太小,不值得深交,不大气。 这次,要不是郑也说,必须麻烦他,他都不想联系,连电话都不想打,既然人来了,他还得招呼着,而且必须很高兴地招呼着。 “呵呵,请你吃个早餐,还要理由啊,坐下吧,这里的饺子,可是一绝,东北大饺子,你尝尝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白剑干下去两盘饺子,没有主动找话题,因为他知道,既然章博能和郑也一起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儿想麻烦自己,所以,他不会去主动开口。 章博回来,他一直陪着,按照领导的要求说是多介绍真正的朋友,他做到了,和宏泰产生矛盾,他也尽心尽力地寒暄,也是按照领导的要求,把这孩子,往正道儿上领,可当三人吃完早餐,上车之后,看见的一幕,让他顿时想破口大骂,甚至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老白,这人,去我朋友家偷东西,被我们抓住了,就扔你那儿吧。”驾驶室,章博仿若无意地说了一句。 白剑转头,打量了一下两厢后座躺着的老头,看着那稀疏的几根白发,感觉刚刚吃的不是饺子,而是人肉,带着良知,道德,血粼粼的人肉。 “这事儿,我办不到。”老白瞪着眼珠子,狠狠地看着郑也和章博的后脑勺,鼻孔冒着粗气啊,胸口上下不停地起伏,显然是动了真火。 谁家没有老人? 要不是看在老人面色不错,呼吸平缓正常的情况,即便这是章爷的公子,他也必须将两人抓住。 他不是一个治安大队队长,更是一个儿子,一个父亲,一个有最起码道德良知,知道啥叫孝顺老人的中年人。 “这不都小事儿么,小偷小摸,不是你们管么?”章博转头看着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发觉,白剑的样子很吓人,粗一看,差点还被吓着。 “一个七十岁的老人,穿着背心和裤衩子,来,你告诉我,他怎么偷东西了,偷的谁家的,你朋友家的是不,行,你马上给我地址,我让人去查,我不仅让我队友去查,还让刑警队的同事帮你去查。” 几句话,几乎地嘶吼地喊了出来。 “老白,这事儿,你真帮不了?”章博也生气了,看着他威胁到:“你要知道,你从一个协警到今天,全靠我父亲,这点小事儿你都不帮?” 462、越走越远 “这是帮忙的事儿吗?”白剑只感觉胸膛窜出的火气,一股一股的,好像要烧死自己一般。 “不管我到了什么地位,不管我怎么到的这个位置,最起码,我还知道我是个人,是个人!!” “章博,你年纪轻轻,就做这事儿,事儿一旦打了,你爹也帮不了你。”白剑看了一眼后座的老者,拉开车门下了车,认真地朝章博说道:“都是爹妈生的,啥仇恨,别带在家人身上,别让人家骂你猪狗不如,畜生。” “你” 章博想反驳,却找不到词语来反驳。 白剑说完,哐当一下关上了车门,直接走到副驾驶外面,指着一直未曾说话,淡定如斯的郑也说道:“你快了。” 九点左右,白剑回到办公室,再办公室内,坐立不安,总觉得自己有啥事儿没做似的,突然,他想起自己送孩子上学的时候,那一幕幕场景,顿时心如刀割,几乎在滴血。 在办公室,他足足抽了无根烟,这才瞪着泛着血丝的眼珠子,满身烟味地离开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他来到了章建军的办公室门外,根本没有敲门,就直接撞了进去。 “呵呵,你怎么来了?”昨晚气了一晚上,没咋睡觉的章书记,脸色带着愁容,眼珠子照样泛着血丝,看见白剑以后,他放下文件,起身来到茶几边,拿出一盒茶叶:“我看你这样子,是和媳妇儿吵架了,没睡好啊,呵呵,也好,我也没睡好,咱俩一起喝点茶。” 章博站在原地,突然有种错觉,领导,老了,真的老了。 以前的章建军,虽然也有如此温和的一面,但说话的语气,绝对不是这样的,而且那个时候,很刚强,很强势,哪儿想现在这样,和自己好像老友一般说话唠嗑。 “领导,昨晚,没休息好啊?”看着面前,章建军亲自给自己泡的茶水,刚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就变了。 “呵呵,你不也没休息好么?”章建军扶着膝盖坐下,看了一眼白剑眼中的血丝,笑道:“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和媳妇儿吵架了?” “没有。”白剑淡淡地回了一句,道:“领导,你要注意身体啊,别加班了,虽然两个案子没有结案,不也是被压下来了么,着急没用,身体要紧啊。” “不是案子。”章建军昂头叹息一声,靠在沙发上,悠悠说道:“还不是小博那孩子,现在真是没法管了,哎” “啊?”白剑愣了,难道说,这事儿,他昨晚就知道了,但章博还是瞒着他,自己和郑也带着人找他来了。 “领” “他啊,现在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章建军挥手打断白剑,继续说道:“上次出事儿,张海龙躲了,为的就是不正面和我接触,因为涉及到的东西很多,所以,他走了,其实是最好的,我也好做一点,但小博找人进了看守所,收拾宏泰的那群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几个人重伤进了医院,你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呢?” 那不是胆子大,而是缺心眼,没脑子。白剑在心里暗暗叹息。 这个章博,是真的在自己作死啊。 “是啊,现在的孩子,哎,管不了啊。”白剑颇有同感地说了一句。 “诶,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章建军喝了一口茶,抬头问道。 “那个”白剑很是犹豫,想了一会儿后,抬头便看见老领导那充满血丝的眼珠子,以及双鬓的白发,他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说道:“我就是过来问问,今年下半年的治安指标,啥时候下来。” “哦,这个不急,上面还没研究这个问题,最近都在大力发展经济,这才是最主要的,作为辅助部门,你的任务,不容松懈。” “我明白,领导,谢谢你的好茶,那我就走了。”白剑起身。 “真没事儿?”章建军半眯着眼睛,再次问道。 “真没有,呵呵。”白剑笑了笑,出了大门。刚走出大楼不足十米,他就拿出了电话,给章博打了过去。 “我,白剑。” “啊有事儿?” “我刚从你爸办公室出来。”白剑说完,那边顿时传来一阵吸凉气的声音,但却没有说话,白剑再次说道:“你抓的那个老头子,我不管是谁,你务必把人家送回去,我还是那句话,法理无外乎人情呢,何况你们这点小小恩怨,小博,听我一句话,给人送回去。” “额,行,我马上送。”章博答应了一句,立马挂断了电话。 “哎,章博啊章博,你爹真要倒了,群众的唾沫星子都得把你淹死。”望着蓝蓝的天空,白剑这个治安大队大队长,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 一个好好的外国留学生,回到祖国,除了喝酒是玩儿妹子,难道就没有学到其他的么? 还是你在国外的时候,学习就是怎么讨好妹子,怎么把她们哄上床,什么样的姿势最舒服,怎么提高自己的酒量? 出国,你花费的,不仅仅是希望,还带着家人美好的期盼,你自我堕落,结交的不是朋友,而是心机与阴险,你走上这条路,带走了父母所有的希望,你要是越走越远,你的父母,咋办? 亲自把你送进警局,还是送你离开生你养你的祖国? 郊县。某个不知名的仓库内,生锈的铁门外,章博无语地挂断了电话,有些紧张地看着郑也:“我爸知道了,白剑过去了。” “不可能。”刚刚的电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很是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爸要是知道了,怎么不给你打电话,那么就两种可能,一是默认,而是,你爸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有第三种可能,你爸不认你这个儿子了,没有打电话通知,等下就有武警来抓你去坐牢。” “草,你尽扯一些没有用的。”章博低头抽烟。 “放心,白剑不帮忙,这个老头放在这里也没事儿,我找了个大婶,给他送饭,总之,不让他有损伤就行,等张海龙那边得到消息,这人就没用了。” “你要杀了他?”章博拿香烟的手,抖了一下,转过头,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地看着郑也,喉咙蠕动,愣是说不出话来。 “呵呵”郑也给他一个阴险的笑容:“张小雨能让他带走,就证明,这个女人,在他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呵呵,说实话,我特么都有点羡慕他了,等他得到消息,差不多也能猜到谁动的手,那个时候,咱们就是争取利益的时候,老头,留着没用,杀了更没用,愚蠢行为,等他宣布开战,咱就放了。”这句话,说的还像个大佬。 章博听完,巴巴地抽了几口,扔掉烟头,看着郑也问道:“你要想最大的利益,为什么不找那几个女人呢?反而找才跟他的张小雨,还是间接地找的她父亲?” “草,绑架她们,张海龙几兄弟得疯。” “你不就是要他率先开战,你才找你的牌么?”章博不解。 “我们要是,是利益。而不是真正的鱼死网破,懂了么?”郑也愣了愣,低头到:“恩,他要疯了,我们就不好过了,说实话,他那群不讲理的朋友,确实挺牛逼的。” 就这样,张小雨的父亲,被章博和郑也掳到了郊县,并且隐藏在某个仓库,一日三餐地伺候着,给你吃给你喝,不让你发烧,也不让你受凉,但就是不能出去,更不能和外面联系。 西藏,央赐嘉措客栈。 “不是,你这样子,还咋上去啊,下午我带你去输液去吧。”洗手间内,我一手拿着抽纸筒,一手轻轻拍打着雨儿的后背,她来了西藏后,高原反应比较强烈,加上又刚怀孕不久,一天不吐几次,都算轻的。 “呕不了,唔你们去吧,我没事儿。”我又扯了几张纸巾给她,等她眼眶泛红,眼角带泪走出厕所的时候,已经是三分钟以后了。 “真没事儿?”我将她扶在了床上,并且细心地盖好被子,西藏这个地方,昼夜温差极大,白天你出去的时候,感觉晒晒太阳是种幸福,可到了中午,你会感觉脸上发痒,好像有一层新的肌肤要破皮而出一样。 到了晚上,又很冷,但这种地方,确实比较有魅力,我们住的这个客栈,我们来这几天,大楼是满员。 “真没事儿。”她咳嗽一声,摸出手机,担忧地扫了我一眼:“几天了,我爸还不知道呢,我打个电话问问。” 463、庆哥出马 “哎,老赵,你干啥去呢?”临县,张小雨家的小区内,某个买菜的大婶,突然发现前面走来一群人,手上拿着扳手啥的,站在楼梯上,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这不张家那丫头,打电话说,他家老头子没接电话,我们合计着,把门整开,看看啊。”邻居挥舞着手上的扳手,回了一句就朝着三楼走去。 “哎,家里就一个老头子,年纪大了,指不定出了什么事儿呢,我觉得,还是先叫救护车吧。”另外一个邻居叹息一声,拿着撬棍跟了上去。 听到这里,大婶也不买菜了,随着众人上了三楼。 可看到高档的防盗门之后,众人就束手无策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叫来物业,并且在跟张小雨再次沟通以后,找到了一个开锁匠,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个下去的片警。 …… 西藏,客栈内。 “身体还行的话,来吃点东西。”茶几上,摆放着马军刚才叫来的外卖,小开和华子正吃得有劲儿。 “不,我爸没消息,我没心情吃,吃不下。”雨儿靠在床背上,双手拉着我的手,黑黝黝的眼珠子就那样灼热地看着我:“我爸,一把年纪了,要是出了事儿,我该咋办?” “真出事儿,我们马上就回去。”我皱着眉头,心思泛滥,咬着嘴皮子说了一句。 “没事儿,老人嘛,年纪大了,很有看出去散步没带手机啥的,你别着急。”马军喝了口水,看了我一眼,继续劝慰道:“你不是让邻居帮忙了么,很快就会有消息,没事儿的,吃东西爸。” “万一,问题不是在他身上呢?”雨儿听完,没有转头,就一直看着我,心底似乎被针扎了一般,心疼不已。 “放心,我在,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起身,亲自端来一碗饭,夹了点菜,给她喂了起来。 由于高原反应太强烈,她这几天的小腹,一直处在轻微疼痛的状态,并且吃下去的东西,大多都会吐出来,不管是饭菜还是水果,都一样,喂了半天,吃了半碗饭,她就没有了兴致。 “叮铃铃!” 电话响起,她立马抓起手机,接了起来。 “喂?张叔?” “那个,你好,请问你是张小雨么?” “啊,我是,你谁?”雨儿眨巴几下大眼睛,听着对面陌生的声音以及嘈杂的议论声,脑袋嗡的一下,大了。 “是这样的,我是片警,刚才我们进你的家,但却没有发现你家的老爷子,小区的监控也看了,并没有发现他出去的画面,所以,我问你,报案吗? 是的,在经过简单的排查过后,机智的民警,发觉这似乎不是简单的人不见了,或许会是被绑架了。 这个小区,虽然不算最高档的,监控也达不到360无死角,可大门却是四台摄像头,出入都能看见,偏偏没他家老头子的人影。 “报……报警?”雨儿愣了,慌张地捂着电话,眼神上带着担忧和惊恐地看着我,煞是可怜的赶脚。 “什么意思?”我一惊,马军三人顿时站了起来,我和他对视一眼,随即接过电话:“你好,你是说她父亲不在家,且没有监控到出小区是么?” “恩,是的。” “哦,你是民警?”我再次一问,他说他是辖区的片警,我捂着电话,家装和雨儿商量几句,随后对着电话说:“你等下,可能老爷子去乡下避暑去了,我们再联系联系,麻烦你们了哈。” “不用报警么?”对于此等拙劣的变换技巧,民警不为所动。 “不用,谢谢你了。” “啪!”答应了一声,我立马盖上了手机。 静,屋子里神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想不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现在出发么?”马军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的眉头深深皱起,雨儿双手抓着我的胳膊,很紧张,也有点疯狂:“我就这一个爸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马上过七十大寿了……” “出发!”我咬着牙齿,将雨儿搂在怀中,任凭她发泄,小开华子两人,立马收拾东西。 不到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客栈楼下。 “嗡……”的一声,路虎直接冲向的宽阔的大马路,绝尘而去。 车上,华子开车,小开坐在副驾驶,马军一言不发地坐在我们后面,雨儿靠在我的怀里,由于受了刺激,整个人脸色苍白得可怕,我的右手,不停地给她揉着小腹。 “前面加点油。”半个小时后,我淡淡地朝华子开口。 华子一愣,扫了一眼满格的油表,在后视镜内冲我点点头,五分钟后,路虎停在了加油站。 “你休息会儿,我下去给你买点水去。”亲吻一下雨儿的额头,我和马军下车,前往加油站超市的途中,两人聊了起来。 “有可能是谁干的?” “郑也和章博,没有其他人。”我挠着鼻子,冷笑一声:“耗子他们传出来消息,我没有动,还真以为我怕他了?我是他爹啊,纵容他?” “章建军的面子,你还是要顾忌一下。”马军看着我,沉着地皱着眉头,心底有些纠结。 “没事儿,他没主动给我打电话,就明知道,这事儿他们不占理,我收拾一下,他没话说。”我不以为意地摆手,随即把电话递给马军:“你安排吧,我去给她买点药片,这一路,太遭罪了。” 两分钟后,我提着一袋子的水和一个小瓶的药片,走出了超市,来到马军身边:“安排好了么?” “咋安排啊?”他无语地拿着手机:“耗子大东进去了,李琦管工地,小豪监管宏泰,人手严重不足,连个办事儿的人都没有,再说了,你不是说不让他俩扯社会上的事儿么?” “恩……”我沉吟一声,接过电话,拨打了出去:“庆哥啊,借你那三员大将一用……” 十分钟后,我俩满头大汗地上了车。 “你去干嘛了,怎么流这么多汗水?”雨儿侧过头,虚弱地问道。 “没事儿,这地方,厕所没空调啊,上个厕所,跟蒸桑拿似的。”我无所地擦了一把汗水,拿出药片喂在了她的嘴巴里,跟着拧开矿泉水,递了过去。 从西藏,回到郊县,需要一定的时间,按照雨儿目前的身体状况,少说也要三天时间,所以这三天,完全不在我的设计之内,目前能和郑也掰掰手腕的,就咱们的智囊,庆哥了。 …… 下午两点左右,看守所迎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留着三尺胡须,进来的时候,直接去了领导的办公室。 十分钟后,大东和耗子,一起被提了过来。 “你们聊吧,呵呵,注意点时间。”两人进来后,还没来得及惊讶,领导就笑着出门,并且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放心大胆地聊,我这房间,干净。” “庆哥,您怎么来了?”在里面关了几天的二人,没有任何焦躁的情绪,看见庆哥的那一刹那,顿时咧嘴笑了。 “坐吧。”庆哥一笑,丢过去一包烟。 耗子一愣,随即摸出一包九五之尊来,亲自给庆哥点上。 “你俩,在里面,混得这么硬么?”庆哥愣了,原本以为自己好心丢包中华吧,他居然拿出一包九五,这叫他情以何堪啊。 “这就是看守所,也就十来天,又不是监狱,没那么严格。”大东一笑,问道:“庆哥,是大哥让您来的么?” “对,是不是我们马上能出去了?”耗子跟着开问。 庆哥放下烟,瞅着他俩,沉吟道:“上面距离了,那么不到时间就出来不了,也不能出来,但现在,外面发生点状况,人手不够,我找你俩来,就是要人来了。” “啊?啥事儿啊?” “宏泰出事儿了么?”两人顿时一惊,也不抽烟了,你一言我一句地问了起来。 “诶……”庆哥摆手,两人顿时闭嘴,庆哥说:“你们不用管,给几个跑腿,熟悉情况的人给我就行,你们大哥说了,这事儿,他亲自安排。” “哦,真不用我们?”大东疑惑地看着庆哥,见他点头,随即和耗子对视一眼,拿了一张桌上的纸,哗哗地就写了起来,半分钟后,他将写上人名和电话的纸条递了过去:“这是我俩很好的朋友,兄弟伙,宏泰的兄弟不够用,你找他们,他们肯定给你把事儿办了。” “行吧,你们回去吧。”庆哥扫了一眼,揣上纸条,率先出门。 464、长毛沦陷 郊县,某茶室外面,一辆白色的宝马,静静地停在大树下,车内坐满了人。 “你们继续盯着,我进去看看。”雷带上一个鸭舌帽,大墨镜,冲着车内的几个青年说了一句,直接走进了茶室。 他在里面逗留五分钟后,走了出来,并且站在大树下,拿起了电话。 “胖墩,你那边咋样了啊?”是的,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连在工地忙碌的胖墩,都被临时征召过来,带领一路人,跟上了危险最小的章博。 “啥情况都没有,这孙子居然老实了起来,在公司里一呆就是半天,你那边呢?”博爱建筑楼下,胖墩在这里已经蹲守了大半天,他带着宏泰的几个内保,一直守着章博,谁知道,这小子好像突然懂事儿了一样,愣是呆在公司不出来,这晚饭时间都到了,也不见人出来。 “我这边差不多,郑也跟朋友喝茶,也看不出来啥情况。”雷思考半晌,继续到:“他们不接头,咱们也找不到老头啊。” “要不要跟庆哥说说?”胖墩问。 “先等下吧,看看风和雨那边啥情况。” 简短的两句话,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 帝豪娱乐大门口,小君穿着工作服,拿着对讲机,正站在大门口抽烟。 “经理,刚刚张总那桌,叫你上去喝酒呢。”一个服务生跑了下来,小声地说道。 “叫他先等等。”小君头也没回,这**刚出院,身体还么有完全恢复,一旦喝大了,那就事儿大了,上次被朱小屁捅伤小腹,幸好么有伤到内脏,要不然,现在的他,还在医院躺起,刚拆完线,他还是比较注重身体的。 “可,张总说了,你去了,才高兴,你不去,他们酒都没点。”服务生小心翼翼地再次加了一句。 小君一愣,暗骂两句,随意叹息道:“先上点酒,就说我送的,说是在等大哥,他能理解。” “好……吧。”服务生转身就跑。 接到对面,三个人影,站在花坛边,不停地裹着香烟。 “大哥,他就是小君,郑也手下的头号小弟,目前炙手可热的帝豪新星。”一个青年看着风,介绍了起来。 “呵呵,帝豪新星?”风扔下烟头,吩咐道:“上车准备,等待命令。” “好。” …… 大成,某个快捷宾馆楼下,一个青年搂着一个女孩儿。 “亲爱的,咱去哪儿吃去啊?” “哎呀讨厌,你不说带人家是夜店嗨的么?”女孩儿脖子上全是带着潮红的唇印,这俩人,肯定刚刚大战一场出来。 “今天不行,等下还有事儿呢。”男子叼着烟,笑了笑:“等下咱先吃饭,等我办事儿回来,如果时间还早,我就带你去,行不?” “哎呀,你把货给我,我去找你朋友嗨不就行了么?”女孩儿不乐意了,撇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嘟着嘴看着青年。 “草,那玩意儿能随便给你么?”青年瞪大了眼珠子:“现在正严打,就你那批朋友,出事儿了,非得整你一个贩卖不可,草,你自己不知道几斤几两啊?” “那……那好吧,等下回来再说吧。”女孩儿憋着嘴,无奈地挽上了青年的胳膊。 两人没有开车,朝着隔壁的一家火锅店走去。 “下去两个人,跟着。”五十米外,一辆奥迪车内,一个中年拿着对讲机说了一句。 “哐当!”之间奥迪车十米开外的一辆汉兰达,,猛然打开车门,两个青年,提着矿泉水晃晃悠悠地溜达了过去。 四十分钟后,夜幕已经缓缓遮住了天空,城市的路灯闪烁,照耀着每一寸土地。 青年和女孩儿,在火锅店门口,分手,各自离去。 青年返回到酒店的门口,开着一辆蓝色的便宜跑车,缓缓驶离。 “大哥,这孙子好像是要上高速路啊?”跟了大概十分钟,跑车居然是朝着大成前往郊县的高速路驶去,后面跟着的两辆车,顿时慌了。 “草,不能让他上高速,必须在前面给我截停!”奥迪车内的雨,拿着对讲机,看着前面二十米开外的跑车,说道:“小东,你们上去,给我憋住,前面那段绿化带没有监控,给我别住了!” “没问题。” “嗡……” 一个青年答应一声,只看见汉兰达猛地一个加速,瞬间超越了奥迪车,几秒钟后,和跑车持平,在绿化带前面几十米出,一直匀速前进。 “草,傻逼!” 开着跑车的青年,任凭热风吹动长发,撇了一眼加速又匀速的汉兰达,对着外面骂了一句。 两秒钟后。 “吱嘎!” 汉兰达司机一打轮,直接将跑车逼近了绿化带,随即加速,急刹,直接将跑车逼停。 “你麻痹的,是不是不会开车?”青年喝了点酒,脾气异常的火爆,拽出一根棒球棍,下车就是一顿大骂。 “麻痹的,给我下车。”说话间,他人已经快要接近汉兰达的驾驶室。 “吱嘎!” 奥迪车停在了跑车后面。 “哐当!” 三个青年下车,冲着他就跑了过来。 “草!”青年一愣,意识到不好,拔腿就想跑。 “唰!” 车窗摇下,一把锯短的五连发,直接顶在了他的脑门:“朋友,别乱动,我小儿麻痹症,万一走火,你那些小娘们,谁去抚慰?” “朋友,哪路的啊?”青年一愣,站在原地,咬着牙齿问了一句。 “麻痹的,你是长毛?”奥迪车下来的三个青年,几下抢了他的棒球棍,反手将他压在车身。 “你们是谁?”长毛顿时大惊,被人叫出名来,显然是有备而来。 “草尼玛的,你有资格知道么?” “砰!砰!” 三个青年,抡起拳头,朝着他的脑袋就冲了过去,十几拳过后,长毛嘴鼻冒血。 “报个名儿呗?” 长毛被人反手压在车身,根本就反抗不了,摇了摇昏沉的脑袋,他扫了一眼奥迪车的车牌道:“我也没惹过郊县的大哥啊?” “草泥马的,你惹的人,好少么?” “给我打!” “砰!”棒球棍挥舞,直接敲击在他的脑门,后背,刷刷就是十几下,只能听见噗噗的敲打声。 一分钟后,长毛躺在地上,整个人,好像瘫软的死狗。 “好了,弄上车。” 雨瞅着外面,皱眉喊了一声,几个青年压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长毛,塞进了汉兰达,随后,两辆车,快速地驶去。 三个小时后,五辆车达到了郊县郊外的某个仓库。 “草泥马的,是这儿么?”一个青年,抓着长毛的头发,下了车。 “噗通!” 青年手一放,长毛噗通一下倒在地上,整个人,面部着地,瞬间,嘴边咳出一滩血来。 雷下车,扫了一眼,顿时皱眉。 雨将他和胖墩还有风拉到一边,点上一支烟皱眉到:“大东的这几个朋友,就是不入流,下手有点狠。” 雷转身扫了一眼那群青年,下意识地有些不舒服,但想到现在人还没到手,只好无奈摆手:“先进去找人,其他的,以后再说。” “事急从权,没啥大不了的。”胖墩一愣,跟着说了一句,这一句话,顿时让三个中年对他刮目相看。 “草泥马的,长毛,记住了,人要不在这儿,你的其他九根手指,都保不住!”胖墩蹲下身,抓着他的长发,恶狠狠地吼道:“上次不跟你计较,不是怕你,是根本就没瞧得上你,你以为你是个选手么?草,这次,你和老郑一伙儿,都跑不了了。” “小胖,正事儿要紧。”雷毕竟年纪最大,喊了一声,胖墩就起身,带着朝着仓库走去。 长毛此时的样子,相当的凄惨,如果让他的哥哥,小君看见,绝对会大为光火,甚至会疯。 他的十根手指,现在已经少了一根,少的那根,是被人用匕首,生生切断的,是的,不是砍断,而是切断,就是要你体会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他的上身,现在已经浮肿了起来,不知道这群青年用的什么办法。 如果你现在去汉兰达车厢看一眼,估计你马上就得吐,全是血迹,闻着都作呕。 “哐当!” 雨上前要了一下大门,转身看着众人:“这门,是从里面锁的,外面打不开。” “只能从其他方面找出口了。”雷环视一周,吩咐道:“两人一组,绕着仓库寻摸一下,找找有没有能进去的地方。” 三分钟后,三个青年,率先发现了一个洞口,却因为太小,根本就进不去。 “我靠,只能这样了。”雨看着面前这个破洞,叹息一声,叫人回车上拿气压钳。 “哧!哧!” 一阵忙活过后,众人进到了这个废弃依旧的粮食仓库,看见的一幕,让众人心酸不已。 465、三人行 仓库,是郊县以前最早的一批粮食存仓基地,荒废后,就成了众多老鼠的欢乐场,墙壁周围,还堆积着很多的烂板材,一张张地被老鼠咬得细碎,地上,到处都是老鼠屎和碎木屑。 仓库的天花板上,到处挂着蜘蛛网,墙壁三米处,千疮百孔,如果大半夜的来到这里,颇有点阴森的感觉。 加上地面堆积的麻袋和板材,简直就是满目疮痍,还没走进,便被一股强烈的发霉味儿熏得倒退一步。 地面上,除满布的灰尘,就是一些杂乱的脚印。 仓库中央的位置,有一个用砖头搭建起来的简易床位,上面是一张凉席,有一床薄薄的毯子,没有枕头。 床头的旁边,放着一台老式的电视机,可以堪称为古董的黑白电视机,这的送饭的大婶,可怜张大爷,自己淘换来的。 而此时,凉席上,坐着的张大爷,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里面的节目。 这是优待俘虏么? 众人看到这个场景,都不禁诧异了起来,明显仓库的环境很差,可是看老头子的面色,还是很好的,没有什么担惊受怕,仿佛出来旅游一般。 就在雷准备上前问话的时候,老头子发话了。 只见他平静地盯着电视机,语气轻缓:“我就一个老头子,要杀要剐随便,但你们别动我的女儿,我死了就死了,她还没结婚呢。” 老头子老来得女,可谓宝贝得很。 众人一怔,雷上前,微微弓腰看着老头子:“请问,你是张小雨的父亲么?” “唰!” 老头子转头,不解地看着众人。 “我们是张小雨的朋友,来解救你的。”雷一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很温和。 “真的?”老头子不相信地问道。 “真的,她现在正在往家赶的路上,不放心你,所以我们这些朋友就过来看看。” 老头子再次仔细打量了众人,感觉这群人的身上,戾气很重,其中两个青年,裤腿上还带着血迹。 “我不能跟你们走。”老头子的一番话,让众人再次疑惑不解,我们都来救你来了,你咋还不愿意走呢,难道说,这儿的环境,你已经喜欢上了? “我虽然人老,但心不瞎,他们找到我,肯定想在我女儿身上的得到某些东西,利益没有达到之前,我跟你们走,我女儿就会处于危险之中,我还是那句话,我死,无所谓,但我女儿,不能出事儿,她还没结婚,还年轻。” 老头子,自始至终,都平淡得可怕,但那颗保护自己女儿的心,却不曾动摇,即便,是需要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你女儿没事儿。”雷十分感动。 “怎么就没事儿?”老头子眼睛明亮地看着雷,余光扫了一眼几个青年手上的匕首,眼珠子再次一亮。 本来以为这里会有人守着,却没有想到,一个人都没有,其实他们猜对了,在郑也得知,大成那边小区出现的状况后,就立马想到,张海龙肯定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而长毛今天晚上的任务,就是转移张老头的位置,不是这里不安全,而是他需要找个地方,找个理由,将这个老头子,合理地送过去。 即便老头子回去,也彻底地激怒了张海龙,目的已经达到。 他一直在幻想着,幻想着章书记为了自己的儿子,会主动出手,所以最近一直在怂恿章博,但章博害怕自己父亲得知这件事儿后会生气,所以就一直没有回家,成天呆在公司。 “在她没有跟我联系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老头子叹息一声:“你们走吧,我呆这儿,就挺好。” 他的一番话语,不仅表现出了一个老人的睿智,还有一个父亲对女儿无私的爱。 “老爷子,你是有点倔强了。”胖墩一笑,雷却拿出电话,直接拨打在了我的手机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方便了很多,在老头子和张小雨通话之后,他也就不再坚持,跟着雷一起回家了,但在路上,他却一直在问。 “我姑娘跟你老板在一起?” “你老板多大啊,几十岁了?” “叫啥啊,啥时候让我一起见见?诶,小伙子,你那刀拿远点,我看着迷糊。” 老头子聪明,睿智,但也不失幽默,不管他做出什么举动,或者说出什么话来,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但雷这几人,显然不会告知他实话,只能将老头子安排在了宏泰猪场的宿舍,并且有专人守护。 而这四群人马,并没有消极怠工,而是前往了宏泰娱乐,以及菲菲和嫂子管理的饭店,生怕郑也不按规矩出牌,伤害到几个孩子。 他能对张小雨的父亲动手,这就说明他已经没有任何道德底线,不管在这件事儿之前,他是想着达到目的就放人还是杀害,兴致在我这里其实都是一样的,你既然敢整我的家人,我就不会让你好过。 由于郑也的作为,让我的行动,不得不提前,也不得不放弃旅游的计划。 可一连一周,我和马军,都没在郊县露面,甚至连一点行动都没有,这让郑也开始生疑。 帝豪,办公室内。 “大哥,你说的那些朋友呢,咋还没到啊?’小君异常愤怒地冲郑也喊道。 “你叫什么叫?”郑也转头,淡定地看着他。 “不是大哥,我弟弟失踪一周了,仓库那边也出事儿了,很明显的啊,他出事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不急?” 他跟着郑也墨迹了一周,郑也都没有松口,也没说找人或者主动开战,这让他十分生气。 一个是给予财富平台的大哥,一个是一奶同胞的亲弟弟,不管从哪方面出发,他都应该先救自己的弟弟。 可郑也这一周的行为,让他有点心寒。 不仅什么行动没有不说,还成天不在帝豪,连个人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他在干啥? “急个屁!”郑也双手背在背后,对着他怒吼:“你吃谁家的饭,你不知道啊?” “……”小君喘着粗气,双拳紧握地靠在沙发上,气得全身发抖。 “那是我弟弟。”他咬牙回了一句。 “我做事儿,还用你交么?”郑也不耐烦了,冲他摆手:“赶紧下去,马上开始上客,你还要我亲自去招呼啊?” 小君看了他几眼,恨恨地出了办公室。 又过了三天,我们一行人,依然没有在郊县露面,就连小开华子都没有回来,这让郑也如坐针毡,总感觉这事儿不简单,觉得我肯定在后面再整什么大的计划。 所以,他觉得,章博那方面,有必要加快进程,更有必要,再给他上点猛药。 这还不够,他的力量,想要对上宏泰,还是算若的,毕竟他在大成,一直靠着一点以前的威名活着,手下真正能干的人,确实不多,自从老鬼死后,好多事儿都是他亲力亲为,小君等人的身份还不够接触他最为机密的核心部分。 而在他准备拉拢更多盟友的时候,在看守所呆了十几天的宏泰经营和管理层,终于走出了阴霾,全部出来了。 …… 郊县,某个简单低调的土家菜馆内,三个人,席地而坐,薄薄的草甸上面,加了能够降温的冰珠,坐在上面,不仅软乎乎的,还十分地清凉。 “你那边咋整的啊,人都被搞走了,我不告诉你了么,必须快点快点,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郑也喝了一碗米酒之后,快速地表达着自己对章博办事效率低下的不满,整张脸,泛着铁青。 “我能干啥啊?”章博同样火气不小:“你不知道么,现在老白不帮我,我爹那边即便是装聋作哑,没有他发话,下面人能明面上帮我么?” “明面上,不能,那就暗地里呗。” “靠,你想得倒轻松,这根本不可能。”章博给自己倒上一碗米酒,看着两人说道:“如果你们有把握,我肯定能干,大不了我回去求我妈,她出面,很多人还是愿意帮我的。” “你呢?”郑也听完他的话,转头看着第三人。 “呵呵,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这边,随时可以动,就看你们给不给力了,只要张海龙被你们牵制住,我这边一点问题没有。”这人说的很轻松,好像她的实力很了不起似的,宏泰似乎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郑也不确定地再次问了两句,两人都带着疯狂的眼神看着他,他沉思半晌,说道:“张海龙一直不露面,我们这边也不好操作,这样,等几天,我再给他添点麻烦,我就不信,他还能窝着不出来。” 466、迟来的电话 三亚,亚龙湾度假别墅的阳台上。 整个度假别墅群,相当庞大,整体建筑风格,周围的环境布置,给人的感觉,就是大气,沉稳,偏偏还夹杂着可爱的小清新,所以一到这儿,雨儿就彻底喜欢上了这里。 别看这边的夏季同样炎热,但是海风一吹,那种沐浴在海洋的感觉,不言而喻,阳台的不远处,就是华丽的海岸线,对于第一次看见海的雨儿来说,来的第一天,愣是拉着我们在海边呆了一天,知道傍晚众人肚子饿了之后才回到酒店。 一周多时间,我们没有管家里的事情,因为我觉得,任何事情的起因,起源,始作俑者,只要不是傻子,都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在郊县喝我们对上,肯定是不明智的,最起码,现阶段是不明智的,你有许氏地产那样的实力么? 没有吧。 十天时间,我们完全处于放松度假状态,我们也是第一次来三亚,表现得有些兴奋,特别是小开和华子,甚至商量以后在这边养老。 身体一直不咋舒服的雨儿,到了这边后,好像奇迹般地就好起来了,没有一点不适,胃口也大好,闹着吃这样吃那样的,她的表现,这才是我们认为的正常的表现。 每天,有快了有忧愁,有喜有悲,而不是成天的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做个高冷的总经理。 她好照顾,但张老爷子,似乎就不那么好忽悠了,最起码我们来的第一天,也是在这个阳台上,他找我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交流,让我叫苦不迭,应接不暇。 “你告诉我实话,你的真实身份背景是什么?不要拿假话来忽悠我,我人虽然老了,但心却不瞎,我现在才猜到,抓我的人,不是为了威胁我的女儿,而是为了间接性地逼出你来,你的那群所谓的朋友,是真狠,是真狠呐。”他说的,肯定是大东那几个叫来的朋友来,有些不听招呼,表现得太疯狂,可能让这个平和了一辈子的老头子,心里很是不舒服,最起码,他在郊县,没有见到如此嚣张的社会人,而在他心里,也不会存在社会青年这个说法。 “宏泰老板。”我语气轻松地回了一句,殷勤地给他倒上一杯茶,毕竟这是准岳父了,不得恭敬一点么? 草了,这一辈子,女友多,岳父也多了,以后可咋办? “呵呵,你小子,不老实。”他眯眼笑了一会儿,指着我问道:“我女儿现在跟你了是吧,她这年龄肯定比你大,她虽然没有跟我说,但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这个,我就不说了,但是她现在怀孕了,看你们的样子,是准备生下来,你准备怎么安排她呢?” 我看着老头子,咬着牙齿没有说话,因为我不可能说,让她单独带着孩子选择任何一个城市落脚,生活,因为他的问话,肯定就不是冲着这个答案来的。 “哎,你给不了,为什么要来招惹我的女儿……” 深深地叹息,几乎差点让我将脑袋插进自己的大腿,看着他那满头白发,我实在不忍心去骗他,我能说,我能和你女儿结婚,大大方方地将孩子生下来么? 草,家里还不得翻天啊。 “我和雨儿,都是真心的,能走在一起,都是我们自愿的,她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让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当然,这次算是意外,既然怀孕了,孩子就生下来,她和孩子,肯定不会受到一点委屈,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决心的。”我看着他,好像说誓词一般庄重,严肃。 “你说了大半天,就是没整明白核心问题。”老头子摆摆手,喝自己的茶,两个小时,愣是没讨论出结果,远处的马军等人,也当我们不存在似的,特别是雨儿,几次想过来,都被马军制止了。 老头子能做的,就是让女儿一辈子不受委屈,有个好的归宿,但现在,似乎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七十岁的老人,希望的,可能就是看见她走进婚姻殿堂,然后抱抱外孙吧。 那次谈话过后,老头子就很少出门,如果不是雨儿强烈拉着出去,或者吃法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呆在房间看新闻,他看电视,只看新闻,第二个就是喜欢看书。 这么一个淡定的老头子,和雨儿就是两个极大的反差。 “老公,以后,咱就在隔壁买块地,自己修栋别墅,生下咱的孩子,可以么?”阳台上,遮阳扇下放着两个躺椅,我和雨儿带着大墨镜躺在上面。 “呵呵,别傻了,隔壁的地,咱们有钱也买不到啊。”我笑了笑,盯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呼吸着稍微带着咸味的空气,脑海中,一片清明。 “哼,就会忽悠我,还有宏泰拿不了的地么?”她坐小女儿姿态,琼鼻皱起,煞是可爱。 我递给他一杯果汁,笑道:“宏泰现在还不行,你以为我是王老大啊,呵呵,等几年,我相信,就没有宏泰拿不了的地,那个时候,你就是想在海中央建个小岛,我都满足你。” “老公,我和孩子,就住这儿,行么?”她转过头,神情地看着我。 “为什么?”我问。 “我不想回去了。”她说:“郊县我呆了不久,要是不是老爷子还在家,我不会回去,现在我更不想回去,老爷子年纪大了,我想带他在这边多住一段时间,呵呵……” 她突然狡黠一笑:“我给你解决问题,你是不是该给我买点东西?” “呵呵,想买什么,咱们晚上就去。” 和老爷子谈了两个小时没整明白的话题,她一锤定音,让我不夹在中间难做,懂事儿,美貌,这样的女人,这辈子遇着一个都是烧高香,何况还有几个在我身边打转,太他娘的幸福了。 “大哥,家里电话……”华子拿着手机,根本没敢看穿着清凉的雨儿一眼,将手机放在我手上,便转身离开。 “谁啊?”因为没有来电显示,只是一串号码,所以我就不咋客气了,吸着果汁,闷声闷气地问道。 “呵呵,张总,在哪儿闲着呢?”一上来,这个声音就让我龙颜大悦,终于他娘的等到一个人的电话了。 不错,此人居然是远在郊县的帝豪郑也,而我在这边像等到的两个电话,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另外一个就是章建军的。 “咋地,负荆请罪来了?”我咬着吸管,话语听起来笑呵呵的,脸上的表情,却是阴冷无比。 “张总,咱明人不说暗话,盘子大了,下面的人就多了,良莠不齐,很多人自作聪明办了点错事儿,总不能让上面人都顾忌到,呵呵,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继续!”我淡淡地道。 他继续说道:“这样,老爷子受了惊吓,长毛呢,愿意私人赔偿两百万,但就是,你得先把长毛的人,先放回来啊。” 我面带冷笑,反问道:“老郑,你是不是以为我张海龙的脾气可好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有了产业,就失去血性了?” “你是不是以为,在郊县,还有很多人我不敢惹咯?” 一连三个问题,问道他一蒙一蒙的。 “我们又欠考虑,四百个,这是他最大的能力了,他一个小大哥,没有太多的钱来。” 我听着这话,几乎是他快要咬碎牙齿的节奏,你特么的,本来就是自己惹出来的事儿,非得装在自己小弟身上,这**的是一个大哥的态度么? “等着吧,有人找你。”我拿着电话,停顿三秒,还是决定,暂时止于干戈。 瞅了一眼貌似假寐的雨儿,继续拨打着电话。 “出来了?” “大哥,我们出来了。”大东几人,坐在办公室,正在商量事情,接到我的电话,显得很惊喜。 “没吃亏吧?”我再问。 “没有。”几个人感动得双拳紧握,开着免提的电话,就放在几人中间。 “恩,那行,你们既然为这事儿进去了,我就不能当没看见,一人奖励一辆车吧。”我云淡风轻地说道。 “哈哈……谢谢大哥。”几个人弹冠相庆,盯着电话问道:“是找嫂子拨款么?” “我草,你们就这么急躁啊?”我无语半天,说道:“不用找你大嫂,地下室,不是还有一个没死的么,你带人送给帝豪,老郑会给你们出这个车钱的。” “还有,他拿出来的钱,肯定有多的,买完车后,钱全部给你们大嫂,她会安排,给你们一人整一套房子,嘿嘿……当然,是只是首付。” 467、死水即将汹涌 本来还想在三亚休息一段时间的我们,却被一件突发事件,打乱了行程。 在和帝豪顺利交接之后,大东几人,全部去了4s店,他们原计划是每人提一台奥迪,但老四这人,人粗狂不说,喜欢的东西,也是很粗狂,就选择了一辆,价格相差无几,性价比很高的一款suv,因为四百万,扣除给他们四人车子,房子首付,还剩余一大部分,这一大部分,自然就交给了雷处理,人家一般不轻易出手,既然出手了,就没有让几人白忙活的道理,这和情感无关。 买完车的几人,很是兴奋,而老四,更加兴奋,因为他本来想在郊县买房子准备结婚,谁知道这一进去就是半个月,刚出来,车子有了,连婚房都混上一半,所以他的心情很好,准备去老家,把家里的老父母接到新房那边看一看,住了一辈子砖瓦房的老父母,也让他们感受一下住电梯房的感觉。 房子看完,就是测定婚期,他和红姐的结婚典礼,也被提上了日程,可天不遂人愿,他回去的当天,就特么的出事儿了。 suv刚进入乡村公路,就被一群人给堵上了,这群人全部清一色的光头混混,提着砍刀和棒球棍,冲上来就是一顿乱揍,不仅老四重伤昏迷,就连刚提出来的新车,也得跟着回炉,损失不可谓不大。 而另外一队,大东耗子两人,据说开着新车,带着小弟,去那个农家乐哈皮去了,朱小屁,则是住在宏泰娱乐,根本就没出来,他比喜欢开着车出去显摆,在提到车的第一时间,他就交给了老朱,让老朱没事儿带着母亲,全国各地的转转,他说自己不需要车。 刚出来的四个人,就有一人进了医院,要说没有人在里面谋划,根本就不可能。 而耗子大东几人肯定也是目标之内,好在带的人比较多,逃过了一截。 老四重伤昏迷后,一群人扬长而去,如果不是附近的老乡看见了报警,估计现在老四已经离我们远去。 “踏踏踏!” 大东耗子等人,疯狂地跑了进来,看着长椅上泪眼婆娑的红姐就问:“红姐,四哥咋样了?” “就是,一天不见,咋就出事儿了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好像几百只蚊子在嗡嗡地叫。 “别他妈吵了。”朱小屁叼着烟头站起:“这里是医院,能呆就安静点,不能呆就出去。” 他一发话,果真没有人再说话了,自然而然地站在了走廊两边,留出一条通道来。 “你俩,跟我过来一下。”他指了指大东和耗子,随即朝着楼下走去。 几分钟后,三人坐在了大东的车里,朱小屁叹道:“脾脏破裂,大出血,也幸好是抢救及时,不然就没救了,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在重症监护室。” “……”大东耗子巴巴地抽着烟,知道他还有下文,就识趣地没说话。 “据目击者说,当时是一群光头青年,袭击了老四,车还没挺稳,人群就冲了上来,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这群人不说话,也不叫骂,很专业,好像,就是为了收拾人来的。”他想了想,说道:“稍微打听了下,这群人也出现过在宏泰娱乐周边,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不过我们比较幸运,逃过了一截。”说完,他丢掉烟头,看着俩人:“你们咋想的?” “草,这还用说么,肯定是干他啊,麻痹的,绝对是郑也那孙子,面前一套,背后一套,人刚给他,他就使阴招,草***。”耗子气愤地吼道。 “干吧,反正是仇人,没有必要留手了。”大东低头思考一下,再次说道:“不管是我们几人中的哪个遭了,都不是好事儿,他敢出手,我特么就把手打断,干呲牙,就直接干死,这次,弄得彻底点。” 朱小屁没说话,耗子胸口起伏不定,生气得很。 “这样吧,我把上次的几个朋友叫来,拿上地下室的东西,我去办了就是。”大东说完,就要下车,耗子二话不说,跟着就往下面走。 “诶,回来,先别下去。”朱小屁叫住了两人,明亮的小眼珠子,带着精光地看着两人:“如果,整事儿的不是他,你们想过没有,会是什么后果么?” “草,不是他,我特么也整了,这次进去,心里正憋火呢。”耗子一愣,张嘴就骂。 “先听他说完。”大东拉着耗子,再次钻了进去。 “如果不是郑也,按照现在你的态度,肯定想一把怼死,那老板,回来了,怎么办?’朱小屁再次问道,俩人不回答,他只思量半晌,继续说道:“咱们进去了,这边也抓住一个人了,交换了,虽然得到了一笔钱,但你何时看见过,老板跟谁低过头啊?” “唰!”大东和耗子瞬间抬头,似乎摸清楚了里面的含义。 “道理你们肯定懂,只不过刚才是气昏了头脑,老板既然答应交换,肯定还有他的安排,咱们贸然出手,会打乱他的安排,所以,这事儿,我不赞成动手,即便要动手,也要等老板亲自安排。” 这一次,耗子并没有叫嚣,而是和大东对视一眼,旋即相互点头。 …… 三亚,亚龙湾别墅区。 在请酒店方面,代为找了一个临时的保姆之后,雨儿和张老爷子就暂时地住在这里,直到她选好了生活的地方,买下房产之后,再离开。 而我们四人,再次踏上了归途。 车上,马军问道:“你就不怕宇珊生气?” “她要生生气,我就不会这个样子了。”我呵呵笑道。 “那也不对啊,媛媛给你生了孩子,雨儿也给你生了孩子,都不办婚礼,两家人都没意见?宇珊这个位置,就有点尴尬了。” 对于这个问题,他从不会说我的不对,也不会刻意去讨论,一般只有在我们兄弟在的情况下,打趣一下,并不是真正的绝对谁不对,而我,也知道他的一起,所以更不会在意,只能跟着笑道:“小不点才尴尬,跟你几年,一个娃都没有,你给我们说说,是不是私底下早就想好,要换人啊?” “鬼扯,我是那样人么?”一说到小不点,马军就显得有些怜爱了,看样子,他就是一直被小不点吃得死死的。 哎,每个人的幸福感不同。 “嘿嘿,军哥这辈子,难过了,用这边的话说那就是,耙耳朵……” “草,开你的车吧。”马军笑骂一声,华子开着车,一下就窜了出去。 一天后,老四转普通病房,不过脸色很差,上了脾脏,也不能吃,嘴唇干涸,不时地需要用面前摸上一点水分,看上去相当的可怜。 红姐在这里照顾了一天一夜,熬得双眼通红,老四的弟弟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走,只好一起照顾,实在没有办法,大东喊了两个听话的妹子,一直在医院陪着她。 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给老父母说,万一受惊,唰的一下,抽了过去,谁负责? 他的受伤,暂时也就保密。 最悲哀,悲痛地莫过于红姐,原本两人要开启一段新的婚姻,家长见了,房子车子买了,就准备办婚礼了,突如其来的报复,使得她陷入了极度的自责当中。 如果不是自己,老四就不会让帮着干宏泰娱乐这边的活儿,如果不是自己,他现在还成天喝酒划拳,在工地上忙碌着本职工作,好不开心,可现在,这个大活人,差点没被整死。 她那个心,简直在滴血,自责,愧疚,等等负面情绪,几乎要压垮她的心神,如果不是老四已经安全醒来,她可能会被自己折磨成精神病。 “姐,你回去休息吧,都一天一夜了,你也没合眼,身子遭不住啊。”老四弟弟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吩咐那两个妹子,拉着红姐回家休息,几人刚一出院门口,红姐就晕了过去,显然是劳累过度造成的。 耗子等人这几天,一直呆在宏泰,也不出去嘚瑟,相对来说,很是低调,不过,医院这边除了照顾的人手,还有朱小屁亲自带着几个人守着,严防死守。 两天半时间,当我们风尘仆仆回答郊县的时候,沉静的郊县,这汪死水,将被再次唤醒。 简单地旁边饭馆吃了几碗饭后,我们来到了医院。 “对不起,这事儿,有我的责任。” 病房内,朱小屁斜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玩儿着手机,好像他才是真的病人一样,红姐拿着水果刀,正削着水果,被我一拍肩膀,猛地惊悚地转过了头。 468、自责 “唰!” “哐当!”水果刀掉落在地。 “老,小龙……” 红姐有些惊恐地看着我,慌乱之中,苹果核水果刀掉在了地上,我下意识地皱眉,她连忙捡了起来。 “红姐,没事儿吧?”我担忧地扶着她的肩膀,转脸朝着两个妹子吼道:“红姐累了,你们带她回去休息下。” “好的老板。”两个妹子,恍然大悟般地冲过来,扶着蒙圈的红姐就往外走。 路过门口的时候,马军有些于心不忍,嘴巴张了好几次,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军儿……” 红姐伸手拉了一把马军,马军转头看了一眼屋内,此时的我,正在责备朱小屁,他看了一眼,叹息一声跟着出了房门。 “军儿,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小龙怎么还生气了?”谁都看出来了,大老板生气了,更是第一次责备下面的人。 “哎,小龙,他也挺难的。”马军站在石柱旁边,挥手让两个妹子离开,他点燃一根香烟后,看着红姐,认真地说:“他不是冲你发火,也不是冲朱小屁,他是自责,但这股自责又没有地方诉说,所以难免有点暴躁,从三亚回来,他就吃过一个盒饭,就刚刚,才吃了点饭,他作为领头人,很多事儿,你得理解,体谅。” 抽了一口烟,马军昂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新车:“这事儿出的,我们会给你交代的。” “我是怕……” “呵呵。”马军笑着接过她的话:“红姐,你在宏泰时间不短了,我们一直都是很保护自己的人,更不会推谁出去顶缸,老四出事儿,谁都不想看见,但你要因为这事儿,不和他结婚,或者让他回工地,那么,小龙会很伤心。” “……”一下被马军猜住内心的想法,红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知道么,自从知道你俩准备在一起后,小龙就思前想后,怎么才能让老四光明正大地接受一些东西,现在好了,能拿住了,却出事儿了,你要是让他回工地,老四肯定会听你话,但小龙的付出,白费了。”马军说完,扔掉烟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红姐,转身进了医院。 他走后,两个妹子走上前来:“红姐回家吧。” “不了。老板下来后,你们再上去,我先去买点东西。”红姐呆愣地回了一句,迈步离开。 …… 病房内,我扫了一眼离开的马军和红姐,俯身仔细打量着老四,只能看见他的瞳孔转动,却听不见声音,因为他的嘴巴被氧气罩给捂住了,现在还很虚弱。 看来,这次是真的伤筋动骨了。 叹息一声,我对朱小屁招招手,两人出了病房,坐在了门外的长椅上。 “耗子和大东,是不是准备动手?” “也没有,只能说情绪比较激动。”他抬头看着我,突然嬉笑道:“别这么严肃,你整得小弟说都不会话了。” “呵呵,草,说吧。”我笑骂一句,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 他轻咳一声,组织着语言说道:“这事儿,有人谋划,我觉得,如果我们动手了,肯定会搞乱你的计划,说不定,还会整出人命,到时候,得不偿失不说,还得影响你的大计。” 我看着他,盯了三秒,噗嗤一下笑了:“你这脑袋瓜,是越来越聪明了哈,你咋就知道我有计划呢?” “嘿嘿,人你都没要,这么好的证据,你都能撒出去,能没后手么?”他一笑,做出一副我是诸葛亮,世事皆洞明的样子。 “草,你就聪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时候,马军走了回来,他冲我淡淡地一点头,我招呼小开和华子:“回家吧,你大嫂等了很久了,饭菜都快凉了。” “你继续呆着,红姐马上就会回来。”马军冲朱小屁说道,跟着我离开。 几分钟后,我们到家。 “老公……” “老公……” 许久不见,得知我要回来的消息后,这个不大的客厅里,聚集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女人,嫂子,菲菲,宇珊,小不点,额……小不点当然是马军的。 我们进来的刹那,几个女人同时站起,小不点仿佛如燕归巢般地跑了过来,一下闯进了马军那宽阔的胸襟。 “额……” 三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见嫂子也跟着凑热闹,好吧,我这胸膛也经不起三个女人折腾,只能无奈地挥手:“先洗手吃饭。” “对对,先吃饭,这几天,饭都没吃好。”马军跟得了命令似的,缓缓推开小不点那火辣的身躯,跟着我进厨房吃饭。 “小龙,你惨了。”洗手的空挡,他冲我挤眉弄眼。 “呵呵,没事儿。”我故作洒脱地说了一句,随即走了出去。 张小雨的事情,既然郑也都知道,那么宇珊和菲菲,还有嫂子,能不知道? 甚至我都怀疑,媛媛都可能知道了,恩,我特么现在都多疑了,拿着筷子,环视了一周,这才放下心来。 当我低头的瞬间,发现不大的碗里,早就被一大堆肉填满,菲菲宇珊两个女人,正拿着筷子,脸红且执着地看着对方。 “那个,吃饭吧。”我咳嗽一声,将一块鸡肉放在菲菲碗里,想了想,又夹起一块羊肉,放在了宇珊碗里,最后,我扫了一眼眼巴巴地嫂子,内心叹息一声,夹起一块最爱吃的水煮鱼,放在了她的碗里。 “那个,就这青菜了,你要不?”我挑了挑眉毛,夹起一根葱,冲小不点笑道。 “我可不要,嘻嘻,我家军会给我夹。” 小不点一开口,我真的看见马军肩膀一哆嗦,那足以让任何一个男子身上起鸡皮疙瘩的甜蜜语调,下意识就能想到很多东西。 比如,那个橘红色地卧室内,两具身体不停缠绵着,男的在下,女的在上。 第二天,马军眼眶深陷地出现,额,小腿哆嗦着。 一想到这个画面,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不知道他们咋想的,突然都笑了起来,整得马军尴尬不已。 午饭过后,小开和华子,主动地离开,而小不点,更是在他们之前,急匆匆地拉着马军离开。 留下我们四人,尴尬地坐在沙发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个,喝点茶呗。”看着面前的热茶,我感觉这不是茶水,而是毒药,扫了一眼气呼呼的菲菲,再看看一脸淡定,眼神却哀怨看着我的嫂子和宇珊,我特么真的欲哭无泪,当真是束手无策。 “那个,看电视吧。”我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一个又一个,换着,乐此不疲。 “老公,听说你拐跑了帝豪的副总?”菲菲口直心快,宇珊和嫂子不好意思开口的事情,她绝对能第一个说出来,而且,在这种事情上,她们的精神高度的统一,一致对外。 “没有,上次不出事儿了么,我给你们说过啊,我和马军不得不出去躲一下。”我睁着眼睛说着瞎话,眼珠子不敢去看她们,只能不停地看着电视画面。 “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事儿哦。”宇珊狡黠地眨着眼睛。 “诶,就是一个事儿嘛,咋就不是一个事儿呢?”此时,我连死的心都特么有了,这才发现,当你独自面对几个女人的时候,是何等的难受,我真特么佩服古代的皇帝,土老财啥的,老子就在外面玩儿了,你能管么?你敢管么?不还是我说啥就是啥么? 可悲哀的是,现实生活没有如果,只有悲哀。 我悄悄起身,却被嫂子一把拉住:“小龙,小五斤昨天还跟我视频了,呵呵,孩子马上快两岁了,真可爱。” 擦了,嫂子原来才是这几个女人中的公关高手,比骂你,不责备你,只是平常的叙述一个事实,都让你脸红不已。 “那啥,嫂子,等几天咱就回去,我先出去一下。”我扒拉开她的手掌,穿着拖鞋就跑。 “张海龙,你就不给我一个交代么?” 一声不算咆哮的咆哮,让我定在了原地,缓缓转过头,宇珊已经双眼泛红,娇躯站在茶几边,轻微地颤抖着。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皮子,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可怎么也忍不住,泪水,掉线般滑落。 她是从来不叫我名字的,这一次,却直呼我的名字,我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一次又一次,这个简单纯真的女孩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位置似乎不再安全,而男人的承诺,就是一个狗屁。 “你难道,就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么?” 她双手紧握,面部抽动,鼓着的眼珠子,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我,让我手脚发麻。 469、心机女人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无声的哭泣,喉咙上下蠕动,上嘴皮砰了几下下嘴皮,就是说不出话来。 她一哭,菲菲不知为何,跟着哭,抽噎,低声抽噎,我看了一眼嫂子,她深深地盯了我几秒,叹息一声,转过了脑袋。 看来,嫂子这次也不愿意帮我了。 自责,愧疚,对不起,歉意等等情绪在脑海交织盘旋。 我不敢再去看那一双充满柔情带着希冀的目光,我害怕,害怕会失去她。 “叮铃铃!”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我特么真的想下跪了,佛祖,你总算上班了。 草了,不管了,先走了再说。 接点电话我就说:“啊,行吧,等我吧。” 挂断电话后,用半分钟换鞋换衣,拿上手包就往外走:“那个啥,庆哥找我有事儿,晚上我就不会来吃饭了。” “唔……” 唰的一下窜了出去,屋内就传来一阵哭声,我猛地止住脚步,昂起脑袋,闭着眼睛,三秒后,咬牙跑了回去。 “宇珊,等下我回来,咱商量婚礼的事情。” 唰的一下,人影再次消失,屋内的三个女人,却因此变得沉默,有惊喜的,有失望的,也有带着众多复杂情绪的,不一而足。 因为几个女人的话题,让我兴致缺缺,来到猪场的时候,庆哥居然还在吃饭。 “你怎么还在吃饭呢?” 我惊愕地看着茶几上的几个食盒,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这**就马上四点了。 “不是庆哥,你这是吃的晚饭还是午饭呢。”我坐在他的对面,雷立马泡来一杯茶,我看了他一眼,笑道:“听说你们在郊县买了房子?” “呵呵,这不是上次宇珊送来一百五十万么,我们就凑在一起,买了个跃层,房间多,住在一起也热闹。”雷笑着回答。 “挺好,风雨呢,恋爱去了?”我斜眼看着他,开着玩笑。 “出去办事儿去了。”庆哥喝完汤,轻微地摆手,雷就收拾了起来,他已经成为庆哥的大管家,衣食住行,都是他一手包办,随着庆哥年纪增大,一旦劳累,身体素质就跟不上了。 “你交代的事儿。”见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提点了一句,随即用茶漱口,躺在沙发上,捂着食道的位置,起码歇了几分钟,我见他劳累的样子,也不好打扰,自己点上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咳咳……”突然,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我连忙端着茶水递了过去,帮他轻轻地翘着后背,等他喝完茶水,长舒一口气后,这才变得平复下来,整张脸,红润不少。 “你这到底是咋啦,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我担忧地看着他,他可是咱们团队的首席智囊,就好比这次抓长毛的事儿,要是没有他的缜密安排,可能这么快就抓到么?就凭大东那几个损友,简单而粗暴,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没事儿,没,事儿……”他抓着纸巾,在嘴角抹了两把,随后看着我:“就是这几天,熬夜熬的。” “啥业务啊?”我以为他现在接触其他的业务了,所以问了一句。 “没啥,就是场子里忙了点,我是你的管家,没你的首肯,我能接手其他的业务么?”他半看玩笑半认真地看着我,笑了笑接着说:“我这身体,就这样,呵呵,能活多少年,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不用为**心。” 他再次咳嗽一声,看着我问道:“你回来了,我也好跟你商量商量。” “你说。” “风雨雷,年纪都不小了,现在买房了,我寻摸着,给他们找个女人,就在这边定居算了。” 说哇,他希冀地看着我,眼珠子中间带着渴望,生怕我不答应似的。 我一愣,紧接着低头:“可以,钱不够,我给拿,他们有个家,我也安心了。” 而他的潜台词就是,以后社会上的事儿,别扯上他们了,我呢,也是答应了。 “他们要安定,是我希望看见的。”庆哥说着就动情了:“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钱没捞上不说,连个婆娘都没混上,下了地狱,我也无颜见他们的父母。” 我抽着烟,没有回答,心情很复杂。 “不过,在他们退出之前,你上次交代那事儿,他们肯定给你办了。” “不用。”我摆手,一点没有犹豫:“等猪场稳定了,我给他们整个买卖,这辈子,也就行了。” 说到猪场,我突然想起,自从上次猪王生气之后,这么长时间居然没联系我,也不知道他和谭晶晶怎么样了。 “诶,对了,猪王呢,咋没看见他呢?” “还说他呢,最近一直在闹离婚,据说要上法院,哪儿有心情来公司,就是因为这个,庆哥这几天才累着了。”拿着抹布,进来抹桌子的雷,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 “怎么个情况?”我看着他。 他拿着抹布,看了一眼庆哥,声音不大地说道:“那个女人说了,必须和她结婚,不然就闹到家里去,说是只要他和平离婚,她就不会闹,面子上也过得去,结果猪王放不下孩子和老婆,肯定就不答应,谁知道,没两天,谭晶晶就带人去了他家里,闹得很凶,差点打起来,现在他家的那些亲戚,看见他都骂,村子里的小路上,都能捡到他在外面风流的落照,这下,不离婚都不行了,唾沫星子都得淹死他。” “闹得这么严重了么?”听闻这个消息,我甚是惊讶地皱起了眉头。 “事情不出三天,差不多能有结果。”庆哥说道:“他就是有点优柔寡断,当初告诉你,让你去解决,岂不是很好,非得闹得现在这个样子,里外不是人,谁看见都指指点点?再说了,第一次的时候,你就斩草除根,他要是点头,哪儿有现在的事情?” 对于猪王目前的表现,庆哥是很看不起的,话里话外,都在表达着一种强烈的不满。 “你就没问过?”我问。 “哎,他连你都不告诉,我去问,不是找骂么?”庆哥叹息道:“他啊,早晚得亏在这女人身上。” “呵呵,有意思了,都撵到家里去了,这个女人,真以为她身后的人,靠得住么?”我半眯着双眼,盯着窗外的盆景,眼神中,杀气四射。 “她后面的人,不算啥。”庆哥摆手:“我看着,是这个女人心计颇深,以前一点都没看出来,她在操作猪王离婚的同时,还把控了财务部,呵呵,说起来真有意思,她一个女人,进来公司没多久,不仅联合了众人中层管理人员,居然还让猪王,心甘情愿地给了她一个财务部主管的职位,有两百万以下不上报的权利。”他转头看着我,笑道:“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不清楚。”我轻笑两声。 “我也不清楚,哎……” 猪王的问题,已经摆在了面前,我们是一个集体,兼顾着众人的巨大利益,现在的宏泰猪场,他有着一半的股份,或者说,他以前的猪场,有我们一半的股份,但不可否认的,在他最为困难的时候,我们仍然挤出资金,盘了活了这个公司,宏泰这个招聘,也给下面人诸多便利,你说,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儿,难道还能容忍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么? “要不……”雷盯着我俩,做了一个切除的动作。 “不可。”庆哥身子立了起来:“他的本心还是好的,现在就踢他出去,以后会影响到宏泰整个品牌的运营。” “啊……”雷蒙圈了。 “我准备建立宏泰集团。”我扣着手指,低声答了一句:“宏泰这个招牌,我们要保护好。” 他了然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样吧,你有空跟他聊聊。”我抬头,邪笑地看着庆哥。 他一愣,反问道:“聊啥啊?” “呵呵,你懂的。”我笑了笑,起身瞅着他:“注意身体,你这首席智囊,大管家,可不能有闪失啊。” “家里有点事儿,先走了。” 我走后,雷给庆哥换上一杯茶,好奇地问道:“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要股份的意思呗。” “啊?这招岂不是更狠?”雷惊呼一声。 “狠个屁啊。”难得的,庆哥爆了一句粗口:“与其让别人套了过去,还不如我们自己把握在手里,放心吧,能和平割让最好,反正又不是现在,咱们也不着急。” 雷的思维,几乎跟不上他的想法:“啥时候才行?” “后面的阿猫阿狗没跳出来完,我们就不收网,呵呵。” 470、股份变动 回家的路上,嫂子发来一条信息,大概意思,她带着菲菲去了饭店,今晚上就不回来了,给我和宇珊一个安稳的空间。 “哎……”我拿着手机,斜靠在后座,只能深深地叹息。 有名分没名分的,已经四个了,其中两个还有了孩子,这不是作孽么? 草,上次看见一个新闻,台wan那边一个富豪,有几个老婆,而且还住在一起,孩子也挺多,她们居然能和平共处,当时看见这个新闻,我特么是真羡慕,没别的,就是羡慕。 “大哥,小开说,下周准备装修房子,想请大家一起聚聚。”华子开着车,看着比较惆怅的我,笑呵呵地来了一句。 “啊?”我立身看着他,皱眉问道:“他咋想的呢,和那个宝宝?” “恩,看样子是了,回来后,两人就一直在一起。” “随便吧。”我没有多大兴趣地说道:“他找了个,你也找个,反正现在咱们有的是时间和条件。” “呵呵,这边的事儿,八里道的事儿,不是还没解决完么,他找了个女人,我就不会找。” 华子说的轻松,听在我耳朵里,却异常的难受,小开找了个女人,不管他咋想的,最起码有了牵挂,华子再找个女人,那我身边办事儿的人,就少了,或者说,我不忍心让他们去帮我办事儿了,这种感觉,很纠结。 虽然,一旦我有事儿,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哪怕端枪,但在我这里,却是愧疚。 人这一辈子,似乎都一直生活在纠结和矛盾之中,逃离不了这个怪圈,或者,你只能去终南山隐居,才会无欲无求吧。 “先不说这个,送我回家吧。” 家里,还有个最大的麻烦,或者说,是幸福的港湾。 五分钟后,我下车:“你随便找个地方玩儿去吧。” “呵呵,小开也不带我啊。”华子笑呵呵地下车,意思是要呆在楼下了。 “别啊,你这几年跟着我,一点自己的生活都没有了,这样吧,你去宏泰娱乐吧,放松放松,或者去其他地方,总之,今晚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说了两句,独自上楼。 “哐当!”换鞋,进屋。 客厅没有人,厨房却响个不停,伸头看了一眼,宇珊正哼着小曲,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 来到餐桌,上面的物件,让我有些头大。 红烛,红酒,以及妖艳的红彤彤的玫瑰花。 这是要弄啥呢? “老公,等下哈。”发现我回来,宇珊伸头冲我喊了一句,我走进去,笑道:“你这是整什么呢?” “牛排,嘻嘻……” 她很高兴地转头对我笑了笑,继续她的主妇任务。 半个小时后,忙碌了一个小时的宇珊,终于做好了一顿完美的晚餐。 灯光很暧昧,气氛很浓,处处透露着情侣的味道,不过我看着对面举着红酒杯的宇珊,咋就有一点偷情的赶脚呢? 为了这顿晚饭,她忙活了一个小时,并且手机关机,而我的手机,也被她强制性关机。 我们吃得很慢,谈论的话题,也不是现在的生意和公司,没有别人的影子,说的都是一切曾经我们在厂区的故事,是那样的清纯,那样的甜蜜,那样的让人追忆,难以忘记。 一个半小时后,黑云驱赶着最后的余晖,终于降临大地,而我们的晚宴,也告一段落。 场景变换。 灯光再次亮起,餐桌上,空无一物,我和宇珊,一人坐在一头,不像是情侣,倒有点像在谈判的双方的架势。 “什么时候办婚礼?”她问。 “你觉得呢?” “你说吧,你说了算。”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几个女人面前,忍受了太多常人不能忍受的苦痛和折磨后,终于拨开乌云见月明了,她的笑容,是最轻松的一次。 “国庆吧,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你的家人,你安排,咱们回老家办喜事儿。”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我家里喜欢热闹,这边办的话,亲人太少,还是回老家吧。” “行,你说了算。” 一场类似谈判的交谈,来的很快,走得很快,简单两分钟,我们就确定了国庆办婚礼的事情,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很自然。 接下来,陪她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后,便回家,**过后,便沉沉睡去。 当晚,饭店关门后,菲菲在宏泰娱乐喝得酩酊大醉,一路都由嫂子陪伴。 我们的婚礼,知道的人很少,也没有通知,自然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生活,毕竟还有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 两年了,是该给这个傻傻的单纯女孩儿,一个交代了。 …… 宏泰的发展,步入正轨过后,这是最大的一次动荡,我们没有措手不及,只是很淡然地处理了,没有多大的损失,只不过这一次动荡,让宏泰的名字,几乎响彻了整个重庆,而关于宏泰成立集团的事情,也在悄然地进行着。 庆哥猜测得不错,不到三天,猪王那边的事情,就暂时解决了,首先,他在谭晶晶的威胁下,也在亲戚朋友中的唾弃中,和糟糠之妻协议离婚,他的老婆,仇九妹带着孩子,依然生活乡下的老家,只不过,孩子的抚养费一直是他给,不管是他的父母还是岳父母,都对这个儿子女婿相当的失望,按照他现在的身价,谁也不希望失去,可谭晶晶的手腕,却是不错,俩人的事情,整的人尽皆知,猪王现在连老家都不敢回,回去就得被老父亲拿着大鞋底子抽他个满面开花。 协议的具体内容,我们不清楚,只知道,在家里休息几天的猪王,终于上班来了,并且上班的第一天,就在公司大吵大闹了起来。 这天,精神不佳的猪王上班,他的身边,就跟着谭晶晶,谭晶晶打扮得花枝招展,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俨然将猪场当成自己家的产业,她在内心,给自己的定位,也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两人的关系,众人都是心照不宣,现在更是拿到了明面上来,让很多员工都在私底下议论,反正说啥的都有,只不过,没人传到上面来而已。 “哐当!” 进到办公室后,猪王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甩在办公桌上,转身就走。 “诶,你干啥去?”谭晶晶放下包,转头问道。 “找庆哥去,几天不来,公司的事儿,我得找他商量。”猪王没好脸色的回了一句,现在的他,也想通了,离就离了吧,反正还在还是他的儿子,还管他叫爸,他不恨谭晶晶,怪只怪自己没擦亮眼睛,去撩扯这个骚婆娘干啥? 而在他和老婆离婚之前,谭晶晶就和原配离婚了,她的回归,弟弟谭斗艳也成功上位,直接成了仓库的主管,把控着进货,收猪的这一本地渠道,而不再是简简单单的记录员。 “哎呀你是公司老板,用得着和他商量啥么,你咋说,他就咋做呗。”谭晶晶一愣,给猪王倒了杯水,放在他的手上。 “你不懂。”猪王冷脸放下水杯,直接出了门。 草,傻娘们,没有人家,猪场现在就他妈是一块废地皮。猪王是个懂得感恩的老实人,在任何重大的事情上,是一定要和庆哥商量的,加上最近没来公司,回来了,理应过去打个招呼。 他走后,谭晶晶就坐在了舒服的真皮靠椅上,旋转着,看着诺大的办公室,窗明几净,奢华大气,不由感叹两句:“这才是生活啊,哎,前三十年,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是的,当一个人站到一个高位之后,他会很庆幸,也很兴奋,兴奋得急切地想要把控一切,就和谭晶晶现在的状态一样。 “恩,真甜。”一杯普通的纯净水,她都能喝出玉露琼浆的味道来。 “唰!” “这是什么呢?” 她的目光,不由落到了猪王留下的文件夹上,好奇心之下,她打开了文件夹,上面的一行字,直接让她骂娘。 “股份转让协议。” “公证处公证书。” 当看到这几个字眼的时候,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花半分钟时间,她快速地看完整个文件夹内的东西,只觉得胸口马上要爆炸一般,酥胸剧烈地起伏不定。 “好啊,好你个董铁,居然给我来暗度陈仓?你真好……” 她躺在靠椅上,咬牙切齿地骂道。 文件夹上的东西很诱人,猪王将宏泰猪场的百分之三十股份,转让在了他老婆仇九妹的名下,他深知自己老婆的为人,也就没有直接转在自己儿子名下的那一套,整整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按照宏泰猪场目前的市值来说,绝对超过了八千万。 471、便宜姐夫不好当 猪王董铁,不仅仅是拥有宏泰猪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同时协议书上明确规定,他在宏泰的经营人事上面,拥有和庆哥同样的权利。 不仅如此,在猪场进行第一次扩大规模的时候,他独资重新建立了一个巨大的冷库,而这个冷库,暂时是由宏泰猪场使用,只不过他的所有权依然是猪王,地皮和建筑设备加在一起,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百分之五十,大概也就一个多亿的资金,这还是比较模糊保守的估计,因为猪场这玩意儿,不同于超市啥的,超市他有固定的进价和出货价,有清晰的成本表和营业表,只要账单一出来,利润啥的一目了然。 但猪场,说实在是,有点像期货,或者更明显的,像那些炒山药草果中草药的商人,降价的时候,大幅度收购,涨价到了一定程度后,就抛售,这个效率和利润,相当可观。 我们也是,我们和普通的养殖基地有很大的不同,因为我们有自己的渠道,合作养殖户,以及重庆贵州四川等地的养殖户的生猪供给,我们也自己的屠宰场,加工厂以及冷库,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把这当成期货来操作。 所以,你要想真正地了解他这百分之五十的具体价值,还真的不好说。 我记得有一次,庆哥给我报表,我没看,我说相信他,他一个大管家,啥事儿是处理不了的,但他却给我提了两嘴,目前猪场的盈利,已经超过我们投资的好多倍。 谭晶晶如此生气的原因就是,百分之三十的蛋糕,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猪王就直接转让了,而且还有公证书。 仅剩的百分之七十,她不能接受,七十的份额都不能接受,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一半是庆哥的名义,当她知道猪王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后,不知道会不会找猪王来到挠皮大战。 庆哥办公室,在吃了两片药片正在假寐的庆哥,不知道来找他的猪王被雷,拦在了门外。 门外的开水间,雷和猪王相对而坐,两人岁数差不多,聊起来的话题,也很直接。 “事儿解决了么?” “恩。”猪王坐在沙发上,额头泛着深深的皱纹看着雷,简单地吐出一个字眼。 “真的解决了?”雷的笑容,有些戏谑,猪王顿时皱眉:“你啥意思吧?” “大老板来过了。”雷叹息一声,说的很郑重:“你没在这几天,庆哥熬夜加班,身体最近不舒服,要说我不对你生气,那不可能,但都是合作,咱俩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我只站在我个人的角度劝你一句,你家的那位,你没解决好的。” 听闻这话,猪王的眉头皱得更深,雷的两句话,让他心神疲惫。 “庆哥说的,还是小龙的意思?” “呵呵,这重要么?”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庆哥能来这儿,啥意思,你还看不出来么?大老板的眼珠子,雪亮,就好像冬天雪地里的狼,所以,上次你该告诉他的。” “我确实有点生气”猪王昂头就要解释,却被雷挥手打断:“你是情绪,我不想知道,我想说的,庆哥年纪大了,你得把中心放在公司,毕竟这么大份家业呢。” 说完,雷再也没看猪王,转身提着藕粉走进了庆哥的办公室。 透过门缝,他依稀能够看见,庆哥斜躺在座椅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毛毯,睡得正香。 “哎”猪王把着自己的膝盖,深深叹息一声,转身就走,回去的路上,路过的员工打着招呼,但眼神中的笑意,让他很不舒服,再看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衬衣,手腕上的腕表,一切都是那么讽刺。 五分钟后,办公楼的二楼,想起一阵阵吵闹声,最开始还很低沉,最后却演变成了笑话,玻璃砸碎的声音,员工的议论声,夹杂在中间,顿时吵醒了假寐的庆哥。 庆哥最近身体确实不好,一大早就得休息会儿。 “外面闹什么呢,一大清早的?” “这不那谭晶晶么,现在在猪王办公室作妖呢。”雷本来不想打扰庆哥的,但他问起了,却不得不回答。 “当当当!” 房门被敲开,一个秘书跑了进来:“庆哥,您快过去看看吧,打起来了。” “谁和谁啊?”雷皱眉问道。 “董总和谭总啊。”秘书的转变,让庆哥下意识就皱眉,暗叹谭晶晶这个女人,还真有一手呢。 “走吧。” 随后,庆哥带着雷,朝着外面在走去。 猪王办公室内,一片狼藉,用来装饰的花瓶被摔得稀碎,笔筒,电脑啥的,全部被砸了,包括那几份协议书,被她撕成了碎纸条。 “你特么是不是疯了?”猪王看着办公室的场景,捂着被挠伤的脸蛋,气不打一处来,举起的左手,在空中停顿起码半分钟,才迟迟地放了下来。 “我就是疯了,董铁,你这个没良心的,没打招呼,你就撒出去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还是不是人,如果这样,你当初根本就不该来撩扯我,更不该离婚!!”谭晶晶此时像个泼妇似的,头发撒乱,双手叉腰地指着猪王破口大骂,她的表现,和身上那新买价值八千的长裙,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草,我特么不离行么,你就差没上网说我是你男人了,草。猪王那个郁闷,看了一眼玻璃门外的看热闹的员工,顿时挥手:“上班去,有啥好看的?” 哗啦,员工顿时一哄而散,不过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区,而是站在稍微远点的地方,继续看着热闹,甚至还评头论足。 整个走廊,都是谭晶晶的咆哮声。 “踏踏踏!” 谭斗艳此时穿着花衬衣,拿着手机,顶着个光头带着几个小弟就跑了进来。 “咋地了,姐,他打你了?”他的小弟,全部被弄进了猪场,只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工资也不高,也就没人在意,他一来,就站在了谭晶晶身边,指着董铁面色铁青。 “没你事儿,给我出去!”仗着便宜姐夫的身份,猪王对着几人就呵斥了起来,可不成想,根本就没人鸟他。 “叫你出去,没听见啊?” “你打我姐,我还不能管管了?”谭斗艳那是谁,那是在郊县能和朱小屁站在同一个神奇段位的神圣选手,绝对的奇葩中的奇葩。 别说是他是一个便宜的姐夫,就是他爷爷打自己的姐姐,估计他都得动手,长姐如母,在他这个家庭,表现得更加的全面。 “我告诉你昂,别说你给我买车了,就是你给我公司股份了,你打我姐,我照样打你信不?” 猪王气得浑身发抖,被挠伤的脸颊,他也不捂了,手指颤抖地指着几人:“这个地方,还轮不到你们撒野,这是老子辛苦创立起来的,别特么忘了,法人不是你姐,马上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指完几个青年,他又指着谭晶晶怒骂道:“还有你,给我一起滚,草,特么的,气死老子了!” 唰的一下,谭晶晶脸蛋苍白了起来,肩膀颤抖着,以她的智商,绝对能看出来,猪王这是真生气了,猪王能留住她,就是觉得她会做人,只要对自己好,不结婚生子,过下去也能行,而且猪王特别迷恋谭晶晶的床上功夫。 现在他也离婚了,谭晶晶却还没得到实际的好处,这个时间点,得罪猪王,撵走自己,绝对是最不明智的,所以,她心思百转之下,就准备上前道歉,好好安慰一下,让他面子下的来,晚上在床上给他吹一管,啥事儿都能解决了。 可偏偏,她有个郊县奇葩的弟弟。 还没等她上前,谭斗艳就挽着袖子冲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的:“麻痹的,你真当你是我姐夫啊,草了。” “唰!” 手机直接扔了过去,砸在了猪王的脑门上,猪王刚捂住脑门,就看见一个拳头对着自己的脸颊就打了过来。 “草,小崽子,你要翻天,老子还不信了。”猪王是谁,猪王是第一次遇见蓝云报复,能够拿着扳手和人决斗的乡村大汉,抓着谭斗艳就打了起来。 “草,你们看戏呢,帮忙啊。”几秒之后,谭斗艳就落了下风,几个小弟犹豫一下,也跟着冲了上来。 顿时,办公室内,一阵鸡飞狗跳,杂乱无比。 “闹够了没有?”一声带着咳嗽的责备,传进了办公室,可打得热火朝天的众人,根本就没理会。 雷顿时大怒,抓起一把凳子,朝着门口的钢化玻璃就砸了过去。 472、股份之争 “砰!!” “哗啦!” 安装在办公室侧身的巨大玻璃窗户,顿时裂开一道深深的裂纹,紧接着,裂纹开始蔓延,成蜘蛛网般地遍布整扇玻璃,最后,砰的一声,全部瓦解。 “刷刷!”众人回头,之间庆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等人,雷双拳紧握,站在一侧,目光中,涌动着愤怒的火焰,这种炙热的火焰,仿佛要燃烧一切,让众人下意识间就停手。 “你给我松开,小崽儿!!” 老四一圈怼开一个青年,整理几下自己的服装,现在的他,相当的狼狈,先不说在自己的办公室被自己的员工打这种损面子跌份儿的事情,他身上那价值不菲的衬衣,都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露出强壮的胸肌,加上脸上的血痕,看上去,哪儿还有一个富翁的本色,相当地狼狈。 “老董,你没事儿吧,要不要上医院看看?”谭晶晶只是愣了不到一秒,连忙不着痕迹地拉了自己弟弟一把,上前捧着猪王被自己挠伤的脸蛋,甚是关心:“都出血了,疼么?” “让开!”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两个字,让谭晶晶身形剧震,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忐忑地看着走过来的庆哥两人。 “庆哥,让你见笑了。”无可奈何的语气,让猪王很是没面子,自觉地低下了脑袋,掩饰着心中的尴尬和不满。 “我倒没有见笑,我怕你见笑。”庆哥走到沙发边,一把扫开上面的纸屑,坐在了上面,淡淡地一句话语,让猪王脸色大变,连忙冲着谭斗艳几人大吼:“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撵你们么?” “快走,你们先走,姐没事儿。”谭晶晶悄悄地冲几人挥手,谭斗艳看了身形壮硕的雷,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三尺胡须的庆哥身上,吭哧瘪肚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带着几个跟班离开。 “你去外面看看,凡是没有工作,议论此事者,一律开除。” 雷身子一怔,点头出门,听闻此言,猪王感激似的看着庆哥,搓了几下手掌,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你也坐。”庆哥再次咳嗽一声,捂着胸口揉了半晌,看着对面的两人,轻声开口:“这事儿,本来我不该管,也没有资格管,但一个公司,老板在公司打架,这好么?”说着,他的眼神灵光一闪,盯着猪王沉声问道:“还知道,这是宏泰的名头么?” “是是是,我清楚的。”猪王点头称是,面带尴尬之色。 谭晶晶面带不愉,腹诽道,这不是你公司么,你非得像个孙子似的,有意思么?这就是她不高兴的原因,别看这女子聪明得很,但来公司这么久,她还真不知道这公司,有一半是属于宏泰的股份,并且大多长远的规划的运作都是庆哥在操作,如果没有庆哥,这个猪场在瘟疫过后纵然能升值,但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不知道是她的盟友故意不告诉她,还是她的眼里,一直抱着强大的心态,认为宏泰全部都是猪王的,所以,根本就没去考虑过,宏泰猪场中的宏泰二字,究竟有什么巨大的意义。 下意识的,她拉了一把猪王的衣袖,可猪王这个时候正在起头上,哪儿有心情看她的小动作和脸色。 “你想说什么?”刚刚缓过劲儿的庆哥,转头死死地盯着谭晶晶。 “我,我想说” “哎呀,你别乱说,有你说话的份儿么?”猪王一下扯开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掌,低声呵斥,转头看着庆哥勉强笑道:“你继续说你的。” “恩。”庆哥摸着山羊胡,平淡得紧:“今天这事儿,我说说我的处理意见,刚刚那几个,开了吧。” “行。”猪王没有任何意见。 “行什么行?”唰的一下,谭晶晶猛地站了起来,张嘴就说:“老董,那是我弟弟,你给他开了,他上哪儿找工作去?” “他在社会上,混得那么好,还没地方挣钱?”猪王面带鄙夷地摸出一根香烟来,刚朝着庆哥递过去,庆哥却是指着自己的胸口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他收回来,叼着嘴上,点燃后,看着谭晶晶:“你当真以为我是瞎子?他在公司都干什么了,我还不知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直不说,是我顾忌你的面子,你也不下去看看,你那个奇葩弟弟,成天都干了些啥子,每天带着人下去收猪,不给红包就不收人家的,要不是我安排一个老工人跟着,咱们公司这点名誉,都得让他给败光。” “呼呼”谭晶晶站在原地,呼呼地喘着粗气,就是不知这么回答,因为猪王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她自己的弟弟,是啥货色,她心里有数得很,要真想让他呆在公司上班,那还真诚神了。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庆哥看着外面雷在招手,也懒得跟猪王废话,摆摆手,起身说道:“你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我不发表任何意见,但我觉得,这事儿,你得跟小龙说说。” 唰的一下,猪王猛地抬头,有些茫然和不解。 “宏泰,要成立集团了。”这句说完,庆哥离去。 猪王顿时愣在原地,瞳孔跟着聚焦,看着地面的碎玻璃,嘴皮子抽动几下。 “诶,你到底咋啦?”谭晶晶不明所以,不停地拉动着猪王的胳膊:“公司是你的,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得听他的呢,即便是他给你赚钱了,但你终究是老板,你说啥,该他去执行,还有,我咋就不明白,你那么怕他呢?” “是不是因为上次,在宾馆那一次,你是怕他后面的张海龙啊?”谭晶晶皱眉,因为他在郊县现在,也算是个名人,多多少少都能接触到一些宏泰的内幕,比如几大势力不明缘由地火拼,上次的无头尸体大案等等,似乎都张小龙等人的影子。 “你弟弟,他们,必须得马上离开宏泰,你去说,我不想看见他。”猪王看着谭晶晶,面色阴沉且认真:“如果,你还在呆在我的身边,还想坐稳你财务部主管的位置的话,就去做。” “不是,她是我弟弟,你真忍心让他出去讨生活啊?”谭晶晶不干了,眼珠子一转,拉着猪王的胳膊就撒娇了起来,凑近猪王的耳朵小声道:“别让他们走了,大不了,今天晚上,你从后面” 猪王脸色一红,低吼道:“庆哥做的决定,谁都不能反驳,必须无条件执行,包括我,你明白么?” “就是因为张海龙?” “我说你,宏泰宏泰,郊县有几个宏泰,你还不明白么?”猪王狠狠地裹了两口眼,扫了一眼女人的胸脯,再次加快速度裹着香烟。 “啊,我明白了,你是说,这个猪场,有他们的股份?”谭晶晶总算不傻:“占多少啊,百分之十还是百分之十五啊,这个猪场不是一直是你个人的么,这么多年了,在郊县,谁不知道啊?” “唰”,猪王没有去看她的脸色,暗叹这个女人真是钻到钱眼子里去了,无奈地伸出无根手指。 “百分之五十?”谭晶晶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然不能接受,除了转让给他老婆的股份,猪王身上现在也就百分之三十了股份,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即便把这人一直牢牢地栓在自己的大腿之下,也最多得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她图的,不只是这点股份,这该怎么办呢?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占到一半呢,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肯定骗我的是不,对不对,你告诉我” 她像是着魔了一样,不停地抖着他的胳膊,很不相信的说道。 “哎呀,你爱信不信,我得去找小龙去了。”猪王懒得解释,抖开她的手臂,连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一走,谭晶晶像是愣了一般,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半分钟后,疯一般地跑到自己的包前,摸出手机,拨了出去,电话刚接通,就直接破口大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你明知道公司还有宏泰一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我一个人往上捅?觉得我一个女人好欺负么?”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语气很淡:“挂着宏泰的招牌,这点你都不清楚,你还想找我合作?” 听到这话,谭晶晶顿时哑火,顿了顿,再次问道:“下面怎么办?”只不过,这次的底气,却不是那么的足。 “能怎么办,你那边动手呗。”哐当,电话直接给撂了。 473、猪王送礼 出了公司,猪王去医院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脸颊上,被谭晶晶挠出来的一条血痕,有点吓人,幸好是在腮帮子旁边,而不是在鼻子两侧,看起来不至于破相,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去医院咨询了下,医生告诉他,会留下点也疤痕,但无伤大雅,为了不得破伤风,还是坚持打了一阵,回到郊县的家里,换上一件衣服。 自从和家里离婚后,他就在郊县买了一套房产,而且还是精装房,老婆仇九妹带着孩子,依然跟着父母住在一起,上的是镇上的小学,在家里院子还种着菜,可谓很是勤劳能干。 不过回到这个县城的家里后,看见沙发上那堆积如山的女人衣服,卧室床铺上,那性感透明的睡裙,他的泪水,就像不要钱似的,自然滑落。 这个家,精装修,但内部装饰,全部被谭晶晶换上了上好的家具,看起来高档奢华,即便是客厅之中,都弥漫着一股充斥着暧昧味道的香水味儿,有点迷情,有点沉醉。 从最小的茶几上装瓜果的盘子,到电视沙发,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那个女人的手笔,纵然奢华,但却不抵老家的八仙桌,藤条椅等用了几十年的东西,带着感情。 “董铁啊董铁,你就是个傻子,彻彻底底的傻子!!” 这一个中午,猪王一手抓着一条黑色的丝袜,一手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在这个原本不属于他的房间里,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似的无助。 十二点半,换上新衣服,脸上贴着创可贴,红着眼圈的猪王,先是下楼,吃了个简单的午饭,随即去了郊县的商场,直接上了五楼,买了一块店里最豪华的手表,十五万八,这是这个县城商场里,标价最贵,看上去最豪华的一块手表,整体呈金黄色,表带都泛着金光,此表从开业那天起,就一直摆在橱柜里,知道今天,才卖出去,高兴地年轻的导购员差点蹦了起来。 郊县人民医院,猪王找导医台的妹子打听了一下,随即一手提着一个果篮,一手拿着一束鲜花,左边腋下夹着他那纯鳄鱼皮的手包,右边腋下,夹着装着金表的包装盒。 来到一个病房面前,他伸头往里面打量一下,下一刻,脸上洋溢着笑容,用脚推开了房门。 “老四,不好意思哈,最近比较忙,这才来看你。” 他一进去,就惊动了病房的众人,红姐连忙上前招呼,接下各种礼物,并且让他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还给倒了一杯茶,病床上的老四,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之后,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只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地,因为他手术的地方,都有三处,医生建议,必须静养。 唯独窗户边,靠椅上的朱小屁,只是在他进来的那一刹那,抬了抬眉毛,依然拿着手机玩儿的不亦乐乎。 众人聊了两句,老四就发觉到了不对,看着猪王说道:“你今天怎么用空来了呢,公司不忙啊?” “呵呵,再忙,你进医院了,咱们都是合作关系,还不得来看看啊。” 猪王心里透着小聪明,老四等人进看守所,他知道,出看守所,他也知道,宏泰给了什么东西给他们四人,他也听说了,就连老四出事儿当天,他也知道老四为啥挨的揍,只不过,那段时间,他正焦虑自己家的事儿,根本无暇顾及,也想不到这个层面来。 不过今天庆哥的一句话,让他不得不深思了,宏泰要成立集团,那么最重要的,肯定是内部稳定,老四重伤,准备与之大婚的红姐,心里肯定不得劲儿,或许会让老四以后不惨祸夜店的事儿,专心只做工地那块儿,可既然他要和红姐结婚,大老板表明态度,老四就要有相应的付出,因为在宏泰,就是这样的,能者多劳,多劳多得。 而自己呢,一声不响地,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将猪场的股份,直接转出去百分之三十,这和老四的事情,从本质上来说,是相差无几的,就看你从哪个角度去看,因为不管你怎么想,都必须照顾大老板的态度,更甚至,要符合他的战略规划。 曾几何时,宏泰就是一个稍微上点档次的夜店,而现在,涉足的产业很多,先不说,真正以宏泰命名的大产业,就连马军名下,都拿了很多公司的干股,和郑也在大成的情况有些相似,你不要,人家塞都要塞给你,一旦将这些持股证明亮出来,也是不菲的财富。 要成立集团了,这是上面的长远规划,看庆哥的意思,这绝对不是一个构想,或许已经在实施了,所以,他想迫切地知道上面的态度。 “老董,这太贵重了吧?”红姐拿着包装盒,扫了一眼,本以为没有多大点事儿,但那没来得及扯下来的标签,看得她直皱眉。 两人虽然是盟友关系,但那是上面的事情,老四和她仅仅是给宏泰挣钱的人,一出手就是十几万的手表,这是啥寓意呢? “啊?”老四一愣,红姐连忙把表递了过去,他看了看,顿时一惊,直接推辞了:“猪王,谢谢你来看我,但这表,太贵重了。” “这有啥,我给你,你就拿着吧,呵呵,你和她不是快要结婚了么,就当结婚礼物了,先说好哈,到时候,我可不随分子了。” 一听他这么说,两人要是再拒绝,脸上就不好看了,所以也就没再谈论这个话题,等了一会儿,聊得差不多了,猪王也一直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但就是坐着不走,红姐和老四对视一眼,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 “呵呵,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事儿想问你。”猪王舔着嘴唇,看着老四到:“你出了这事儿,小龙啥态度啊?” “啥意思啊?”老四反问一句。 “没啥意思,我就想知道,你既然进医院了,以前是工地那边的,以后你的位置,在哪儿?” 老四一愣,转头看了看红姐,回过头沉思到:“我以前在哪儿,还是在哪儿,不过,大老板要是有吩咐,我肯定不留余力地办了。” 红姐一听,叹息一声道:“我和他,都是靠着小龙起来的,他说什么,我们都会听。” 听到这里,猪王的汗水就流了下来,得到自己的答案,没聊两句,他就出了医院。 坐在自己的座驾上,他点燃香烟,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皱眉思索着,一根烟过后,他拿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小龙啊,吃饭了么?” “我在我们自己的饭店,你过来吧。”简单一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此时,他肯定知道,庆哥和我已经通过气,并且知道了他即将股份转让的事情。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该面对的还得面对,索性他扔掉烟头,就启动了车子。 宏泰酒楼,雅间。 我一个人对着一大桌菜,大快朵颐。 “哎呀,你吃慢点,这些菜,都是大厨坐的,不过用的材料,绝对是最好的,菜油都是嫂子去乡上买来的菜籽榨出来的。” 菲菲转动着玻璃,将好菜全部移动到我的旁边,十分钟后,席卷完毕,我拍着小肚子,满足地打着饱嗝,菲菲端过来一杯茶,并且拿烟给我点上,整的我像一个地主老爷似的。 “我和宇珊结婚,你心里不高兴了,对么?”我叼着烟,透过烟雾,看着刚刚还高兴的脸蛋一下拉了下来。 “没有不高兴。”她嘟着嘴巴,独自地生着闷气。 “没有不高兴,那为啥还要去买醉呢?”我笑呵呵地看着她,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十分认真地说:“你放心,你既然跟了我,我绝对不会让你觉得比谁差,她有的,你都会有。” “你知道,我要是不是物质” “嘘”我竖起手指,神秘的笑着:“你别着急,古来帝王,后宫佳丽三千,我虽然不是大人物,但绝对对得起你们几个一路跟我走来的姑娘,名分,我给你。” “你都快和宇珊结婚了,怎么给我们名分,重婚可犯法。”她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呵呵,我们国家是这样,别的国家,可不这样哦。”我笑呵呵地坐过去,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脑袋顺势靠在我的肩头:“我和宇珊的婚礼,定在国庆节,你不要不高兴,你只要清楚,我是爱你的。” 474、眉目 半个小时后,雅间,雅间换上了一桌菜,只不过,没有大补的河鱼,也没有人人爱喝的王八汤,桌上摆着的,就是几样普通的小菜,素拍黄瓜,煮花生,毛豆,以及一盘猪头肉,这是本地,最受欢迎的夏季下酒菜,桌子的边缘,摆着十几瓶,已经开了瓶盖的啤酒,冰镇的酒瓶外层,还带着水珠 猪王有些紧张地坐在我的对面,尽管屋内空调凉风习习,他的额头,仍然不停的冒汗。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甩过去一根烟,他抬头看着我,我笑道:“你紧张什么玩意儿,呵呵,咱俩也是好酒没在一起喝酒了,就喝酒,其他的,先不谈。”我转动着玻璃,将那叠猪头肉转到他的面前,还给他拿了一瓶啤酒,道:“吃点吧,我猜你最近,也没咋吃一顿安静的饭。” “小龙,上次在饭店” “那事儿不必说,我理解你,喝酒吧。”我淡淡地挥手,打断他的话,率先拿起酒瓶,吹了半瓶,冰镇的啤酒,直接进入胃部,那叫一个酸爽无比,喝得我直咧嘴。 太他娘的凉了。 “整吧整吧,这酒,还真的可以哈。” “诶”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哎了一声,一手拿起筷子,一手拿着酒瓶,筷子飞舞,吃到几分钟,几叠小菜就所剩无几,自然就有人重新加菜,只不过,这次却要好上许多,不仅有本地的麻辣烫,还有麻辣鱼,猪王吃到兴致上,把外套一脱,不管其他,也不看我脸色,就是吃,到最后,菜基本都进了他的嘴里,还叫人上了一锅黄辣丁汤,喝得那叫一个舒爽,十几瓶啤酒,他就喝下去八瓶,至今还没有上厕所的迹象,我是真佩服他的膀胱啊。 “哎,还真别说,这是我一周以来,吃的最舒服的一顿了。”他一抹嘴巴,点上香烟,笑呵呵地看着我。 “吃饱了?”我笑了笑:“那行,吃饱了咱就说说正事儿。” “股份转让,是我的不对,没给你们打招呼,但她逼得太紧,我没时间找人商量,只能自作主张,转给老婆孩子百分之三十股份,虽然离婚了,但我有我的义务和责任,老父母还跟着她一起住着呢,我这当老公,儿子,父亲的,做这些,是应当应分的吧。”他脸色平静,看不出情绪有多大的波动。 “我没说你这事儿。”我叹息一声,心里其实还是比较佩服他的,多少人,在成功之后,抛弃了糟糠之妻和孩子,成天和那些名模网红鬼混,败坏家产不说,名声更是臭了八条街,而谭晶晶,只是他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如此老实巴交的一个男人,犯这一次错误,很多人都是可以原谅的,但他却遇上了谭晶晶这个女人,才有了不可收拾的结局。 “那是什么?”他皱眉。 “谭晶晶,你想怎么处理?”我直言不讳地说了一句,他顿时心底一惊,拿着香烟的手指,有些颤抖,良久,叹息道:“她就一个女人,虽然脾气大了点,但好歹跟我一回,这次的事儿,算了行不?” 看着我近乎渴求的眼神,我知道,这事儿是谈不了了,男人啊,一旦进入温柔的圈套,是很难拔出来的。 “公司要成立集团,宏泰是一个品牌,我们要运作品牌,庆哥都给你说了吧?”眼看这事儿谈不了,我只能谈其他的了。 “恩。” “成立集团,管理就要更加严格,她的那些人手,我希望你出面管理,而不是等着我出来管理,懂我的意思吧?”我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地说道:“咱们在一起合作,就是靠的信任,盟友,就要有盟友的态度,你说呢?” “恩,我明天就回去开会,把和她走得近的人,都给开了。”他艰难地开口,似乎觉得对不起谭晶晶的样子。 “这事儿你和庆哥商量。”我说完,笑了笑:“听说你给老四送块表,挺大方啊?” 他一愣,赶紧抬头,接着说道:“他不是要结婚了么,呵呵,你都说了,咱们是盟友,一块表而已。” 他表示无所谓地摆摆手,接下来我们又商量了半个小时左右,他离去,离去的神色,变得正常。 在饭店看着菲菲和嫂子指挥,管理,突然觉得,也是很幸福的事情,不过,四点的时候,华子开车过来,将我接走。 高速路口,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静静地停在大树下。 “上我车。”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随即,风和雨,下车就走了过来,坐进了路虎车里。 “能确定了么?”我问。 “有点眉目了。”风组织着语言,说道:“这群人的手法很干练,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但我们的方向是正确是,这群人绝对是临县的,而且绝对和许氏地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跟踪了这么久,发现这群人,挣钱的道儿挺多,不排除只是社会上的一群闲散混子。” “他们领头的,和老幺见过一次,不过是在酒吧,两人呆了不到一分钟,也没咋交谈,看上去不是很熟络。”雨在中间插了一句。 “哦?”我半眯着双眼:“难道说,上面稍微一松懈,许氏地产就想卷土重来?”我摸着下巴,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那他进攻的对象,应该是帝豪的郑也,为什么会找我们的人的麻烦呢?” 风雨前往临县,为的就是侦察那群光头的下落,一周时间下来,还真的被他俩摸出点信息来,不过目前看来,似乎都不是很确定。 “老板,我还听了个消息。” “你说。”我一下来了兴趣,看着风。 “许氏地产的天儿,其实就是许文最大的臂膀,比老幺还要强上一点,而且他们这群人,好像在外面都有生意,只不过,很少人知道,天去世之后,似乎生意就不是很顺当了。” “知道是哪儿么,什么生意?”我连忙问道,这可是个大新闻啊,我和庆哥一直都在猜测,他许文三十来岁,能将几十亿的地产公司,稳稳地立起来,后面没有一个财团或者大势力的资本支持,那根本无异于天方夜谭。 我现在能有目前的成就,是因为我身边这群最拼的兄弟,加上几次人生最重大的机遇,才换来宏泰目前的成就,我就不信,每个人,一辈子都能得到这些机遇。 “广东。”风摸着下巴说道。 “应该是贩毒。”雨同样皱眉。 “呵呵,这些有点意思了哈。”我点上一支香烟,沉思了半晌,对他俩说道:“这样,你俩继续回去,呆在那边,要是人手不够,你们找马军,这边还几个能帮着跑腿的可靠之人,多多注意许氏地产个的动向,任何动静,都必须告诉我,或者找庆哥,明白了么?” “明白。” 两人答应一声,就推开门下车。 “辛苦你俩了。” 他俩一笑,挥挥手,上了自己的车,直接上了高速。 “大哥,要不,让广东的朋友,帮我们查查?”华子启动车辆,问了一句。 我坐在后座,揉了揉太阳穴,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就是一个方向,连基本情况都没摸清楚,麻烦朋友干啥,再说了,现在考虑的,还不是他们。” 说完,我看着副驾驶上的小开,笑道:“你咋也跟来了呢?这几天时间,舒服了吧?” “是啊,我的小开哥,你可真牛逼,不来上班不说,连我电话都不接,来,跟我们说说,都干啥去了?”华子调笑道。 小开转过头,笑呵呵地看着我,道:“大哥,我去哪儿了,你不都知道么?” “知道个屁。”我笑骂一句,指着他脑袋说道:“最近会有大动作,你就不要出去腻歪了,是在不行,安排在宏泰开发那边也行,也算是有个工作,就当充实生活了,你也给我安心地办事儿去。” “啥事儿啊?”他好奇地问道。 “等两天告诉你们,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惹来华子的大笑和小开的撇嘴白眼。 我顿时无语。 回家的途中,接到一个电话,在我的意料之中,章建军,终于忍不住了。 “小龙,还在外面度假呢?” “呵呵,章书记,是啊,郊县治安不咋好,我也不敢回来啊,就前段时间,我朋友父亲被绑架,还有人,居然直接把我员工打进了医院,太嚣张了,你说,我这身体孱弱,哪儿敢回来啊?” 475、计将安出 郊县,公安局旁边的茶楼。 “小龙,你这次可不厚道啊,出了事儿,一声不响地就走了,整得我在后面给你收拾烂摊子。”章建军,看上去老了几岁,原因无他,以前经常焗油的他,现在也回归本色,额头前面,头发稀疏,两鬓发白,看上去,是真的老了。 “是真出去度假了。”我笑呵呵地递上一支香烟,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人,生性懒惰,不爱管事儿,就喜欢美女,呵呵,前段时间,找个妹子,出去溜达了一圈。” “哈哈……你呀你……”他大笑着用手指点着我几下,但并没有点破,而是继续说道:“你说的那两个事儿,我让人在查了,你们没报警,就没立案,属于私人帮忙。” 我眨巴眨巴眼珠子,做受宠若惊壮抱拳道:“章书记,不愧是郊县的大青天,有了你的照拂,我相信,宏泰会更好。” “你这么说,就没啥意思了。”他咳嗽一声,盯着我说道:“我相信,博爱建筑,也会愈来愈好,你觉得呢?” “……”我一愣,低头端着茶杯喝了两口,没有说话。 “我的年龄马上到限,其他事儿,我能帮的,都会帮,唯一要求,拉我儿子一把。”章建军叹息一声,一瞬间感觉老了十几岁了,那种说话的语气,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下个项目把,现在这两个项目,都饱和了,抽出来,也是小钱,没意义。”他那儿子,那么不靠谱,我敢给他项目么,拖,只是现目前的办法,也不是长久之计。 最好的,宏泰成立集团后,我们的关系,就不在县里了,那个时候,运作的东西,会更多。 和章建军聊了了会儿,我们各自离去。 晚上,八点。 章建军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看着报纸。 “还等多久啊?”老伴儿坐在餐桌上,拿着手机,不停地拨打,但却显示,无法接通,偶尔接通一次,就是没人说话。 “等吧,他不回来,就不吃饭。”章建军生气地放下报纸,来到餐桌面前,看着日益变老的老婆,再看看这一桌桌丰盛的晚餐,心里感慨颇多,但这感慨还没来得及生出来,就被一股怒火包围了。 绑架张老爷子的事儿,他从白剑那里,知道了。 帝豪,某包房外。 “主管,我去买个面包成不?”一个服务生,委屈地看着主管:“从六点就开始唱歌,我这还没吃完饭呢。” “去吧去吧,顺便帮我带点。”主管烦躁地扯着自己的衣领,摸出一张大钞递了过去,看见服务员跑远,嘴里嘟囔着:“是不是有病,六点就开始唱歌,草,一辈子没唱过歌是么?” 诺大的包厢里,除了郑也和章博,还有他下面的两员大奖,小君和弟弟长毛。 自从四百万的款项划给宏泰娱乐后,长毛就正式出现在了郊县社会群体中,他的那一头无风自动的长发,就是他的标志。 而马军等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禁莞尔,看来郑也这老小子,是不准备藏着掖着了,长毛的出现,就说明,他不怕你知道两次事儿就是他在后面搞的鬼,你要干啥就干啥,我接着就是。 虽然表象很坚决,但这两人,也甚至在郊县要想跟宏泰扯犊子,那属于老寿星上吊,自己找死,死得妥妥的,两人很低调,在长毛来到帝豪后,基本不出门,呆在公司。 “我爱你你是我的朱丽叶……我愿意……” 此时,章博耷拉着白色的短袖衬衣,满脸通红地搂着一个妹子,正扯着嗓子对唱着一首情歌。 “大哥,我想先出去了。”小君对身边的妹子,不理不睬,他早就玩儿过了,也就没有了新鲜感。 “先呆着。”郑也坐在中央,面色阴晴不定地拿着酒杯,小呡了一口。 “不是,六点就来,我这还没吃饭呢,饿了。”小君不满地捂着肚子,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我看他啊,就是有病。”长毛摸着妹子的大腿,笑嘻嘻地在自己哥哥耳边说了一句。 “别乱说,叫你们呆着就呆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郑也一听再次低声呵斥一声,转头看着章博,幸好他正在兴头上,根本没关注这边。 “哈哈,唱得好,小博你这唱功,我敢说,你去参加那个啥溜光大道,绝对能拿冠军。”一曲完毕,两人回到座位,还十分恶心地喝了一杯交杯酒,而郑也,则是最先鼓掌,捧着臭脚的人。 “呵呵,是么?”喝得有点迷糊的章博,摸着自己泛红的脸蛋问道。 “那可不,你老帅了你。”长毛鄙视地插了一句。 “呵呵,也是,我就觉得,咯……当初我就不该出国,在国内发展,说不定现在都成天王了呢。” 郑也一听,顿时心底一沉,这**是真喝多了,那还咋谈正事儿了,连忙挥手让人送进来酸梅汤和冰块,招手让几个妹子出去。 “诶,咋都走了呢?”喝完醒酒茶,章博打了个饱嗝,搂着郑也的肩膀,满嘴酒气地问道:“老郑,我这天天来你家玩儿,你不会不高兴吧?” “高兴,你章公子能来,肯定是给我面子,肯定高兴啊。”郑也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心底却是慢慢的不屑:你大爷的,你来照顾我的生意,我感谢你,可你不能一直不给钱啊,草,说好的钱呢,说好的财务来结算呢,我咋从来没看见来人呢? “……我就知道,咯……你最义气。” 由于上次的事儿,他最近很是压抑,加上两个父亲朋友给的小项目,下个月就要完工,这**新的项目还没落实,两个项目的盈利和本金,就让给他挥霍了出去,他还是有点重着急的。 只不过好耍的本性和无能的实力,实在是无可救药,哪怕下面的任何一个经理来当老板,公司都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个啥,你再喝一杯。”郑也被酒气一熏,连忙推开,一手把着他的胳膊,一手喂下去一杯醒酒茶。 五分钟后,被长毛拉进厕所吐了半晌的章博,终于思维清晰了一些,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他回来了,具体的,你也看见了,咱们再不行动,可真就没时间了。”郑也皱眉开口:“宏泰的盘子很大,涉及的利益很多,但只要你这边没问题,我就能操纵。” “你有那么多钱?”章博哑然失声,说句实话,宏泰值多少钱,谁都清楚,但是运作到手之后,上下打点的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呵呵。”郑也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说道:“只要你爹发话,一个发房产公司,我还是有能力吃下来的。” “怎么吃啊?人家那是合法手续的公司,先不说上面领导的关注,就是法律这块,你也拿不下啊?”章博喝醉了,但并不代表他傻。 “不还有你么?”郑也瞪着眼珠子,特别疯狂地做出一个手势:“你操作上面的,**作资金,只要张海龙消失,这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你要硬干?”章博吓了一大跳,烟头直接掉落在皮鞋上,发出轻微的味道他都不知道,只是心中剧震,一时间就没有反应过后。 杀人? 这思维,太大胆了。 说白了,他就是个纨绔,一无是处只懂得泡妞儿喝酒的纨绔,绑架张老爷子都是被郑也攒段的,而且这抓住了,也能运作掉,和他没关系,可杀人了,这事儿就不简单了,何况对方还是宏泰的老板,并且在他得知自己家在里面还有点股份的时候,他的心,其实早就不那么坚定了。 “不行,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 他摆着手,不停地摇着脑袋。 “你爸马上退休了,你不自己把控点实体,就你这挥霍程度,没几年家里就干净了,到时候咋办?喝西北风么?” 章博一听,立马转头。 郑也阴测测地说道:“你爸是给你攒了不少,但没有产出的实体,这辈子,你就不会有什么成就,同样是年轻人,为什么张海龙能是一个大老板,而你只能每天在我这儿喝点啤酒么?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呢?” “他就是一个打工仔出来的,要文凭,没你高,要关系,更没你多,你爸的旧部,甚至有在市区当官的,你怎么就不敢运作运作呢?” “算了,大哥,他胆儿小,这辈子也算是废了,咱们重新找合作伙伴吧。”小君假模假式地劝说道。 476、章博的变化 “哎,算了算了。”郑也摆手,观察着章博变换的脸色,他继续说道:“你不愿意干,我就找蓝云去,那小子,一直惦记着宏泰呢,哎,送在你面前的财富,你都不要,要我说,在你和蓝云之间,你的优势,大得多。” “你还找了蓝云?”章博下意识地皱眉,因为蓝云在他面前,他永远看不上,他觉得,给他提鞋都不配,因为他是政法委书记的公子,而蓝云只是一个局长的侄子,两人在正宗的背景关系来说,肯定是章博牛逼一点。 关键还有,两人的年纪有点差距,一人仗着自己混迹多年,心高气傲,一人仗着家世较好,看不起人,所以他回来这么久,一直也没和蓝云见面,但以前能肯定见过,加上蓝百年调任郊县成公安局局长,天生的对头。 “呵呵,咱们生意人,鸡蛋从来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事儿,我计谋好久了,参与的人数,我自己有考量,实力在没漏之前,咱们把握更大。” 郑也一点没敷衍地说道:“你要知道,咱们的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所以我找了一些合作伙伴,为的,就是增加我们的成功率。” “什么,还一群?”章博完全愣了,也彻底被郑也牵着鼻子走了。 “呵呵。”郑也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说道:“你先思考一下,我找蓝云说说。” “踏踏。”三人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那些钱,哪儿来?”郑也走到门口的时候,章博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我在大成的股份,已经套现了。”郑也转头一笑,很自信地回了一句,随即摆手就走。 九点多,章博一身湿漉漉地回到了家里。 “哎呀,儿子,你这上哪儿去了,怎么身上全是水?”他一进来,母亲就扶了上去,儿子身上很大的酒味儿,但她还的扶着儿子去了浴室:“先去洗洗。” “逆子!” 一声咆哮,章建军走到章博的面前,咬着牙齿吼道:“你出了喝酒,还能干啥?” 章博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再次扫了一眼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转头进了浴室。 他在父亲的眼神中,就看见了两个字:绝望。 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绝望,那是何等的悲凉。 这一晚,一家人又没吃饭,而这次,是他归家后,一家人第二次为了他,没有吃晚饭。 当晚,章博在浴室,整整呆了一个小时,望着天花板发呆。 从帝豪出来,他独自一人去了公园,并且下了湖,让凉水浸透他的全身,使自己的脑袋,变得清醒,准备回家好好跟父亲谈一下。 可他回来,看见的,不是希冀的目光,而是绝望,深深的绝望。 当父母年华老去,给他带来的,是什么? 责任,担当。 养儿防老,这是我们祖国最传统的美德,父母养你二十几年,当他们老去了,你不赡养他们,那你是真的逆子,作孽。 躺在床上,他想着父亲的眼神,那泛白的鬓霜,母亲那失望的余光,都让他不能入眠。 “我想想,我再想想。”他不停地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稳妥,一定。 一边是勇于冒险得到的巨大财富,可有着巨大的风险。甚至可能是生命。 另外一边,是安定的生活,能够一家人安稳和睦地生活下去。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清晨七点,在父母还没起床的时候,章博瞪着兔子一般的红眼珠子,起床,洗澡,然后出门。 “哐当!” 听到房门关着的声音,章博母亲,推了一把老伴儿:“孩子出去了,你昨晚,不该……” “什么不该?”章建军翻身坐起:“他都二十六了,还只知道玩儿,我能养他一辈子么?他玩儿得越来越大,我能保护他一辈子吗?” “哎……”张博母亲一听,双手死死地抓着棉被,只能深深地叹息。 …… 一个上午,章博都在外面跑,没人知道他做什么,只知道,下午的时候,公司的财务,将公司账面上的资金全部提现,晚饭的时候,他才回到公司,宣布除了两个项目上的人员,其他的暂时放假,上班时间,等候通知。 晚上,八点半。 大河渔府,很僻静的一个包厢内。 “你这章公子请客吃饭,还是第一次哈。”章爷啃着鱼脑袋,不着边际地说道:“他不来,拉不下来脸。” “呵呵。”章博喝着小酒,冷笑一声:“他那段位,不行,来不来都无所谓。” 他俩口中说的,自然是蓝云,不过看这样子,蓝云确实是参与这项运作了。 “呵呵,他不来倒是行,但参与了,这小子,心眼有点多,在宏泰吃了几次亏,所以啊,他只想在后面,不能站在前面来。” “啥意思啊,当幕后大老板啊?”章博冷笑,一夜之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似乎那个纨绔弟子的身影,一去不复返了。 “他?呵呵”郑也笑了笑,继续埋头大作战。 “人手,你安排,关系,我找。”吃了一会儿,两人进入正式的谈判,而在谈判之前,章博带来的一个人,直接站在了门口,像极了一个保镖。 “哦,关系你理顺了,你家老头子,答应看了?”郑也有些震惊,但也带着不相信,章建军是啥人,他也清楚得很,把控郊县公安系统二十年,心急谋算,估计连他都自叹不如。 “呵呵,我能参与进来,冒着大危险,我还能不理顺么?”章博避重就轻地说道:“我找人打听了下,宏泰的关系,很复杂,除了我家的不清楚,但很多人,都有利益可拿,以前那个项目,他们拿出的利润,达到了一半,现在这两个项目,能顺利拿下来,利润可能也不会少,一旦成功,这些问题,你得想办法解决。” 说着,他看着郑也,再次说:“这群人,你得先解决,不然,即便你拿下了,他们都不会支持你,毕竟,这么大的公司,舆论压力很大,严打期间,谁也不会站出来在明面上帮你说话,只能提前搞定,关键时刻,才能产生效果,出其不意。” “呵呵,你终于自己学会思考了。”郑也放下筷子,拿起酒杯:“来,整一杯。” “叮咚!”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别扯其他,就说你的安排吧。”章博督促了一句,一天下来,他不知道求了多少人,才把关系理顺,现在他还是开始着急了。 “呵呵,你说的,我都在考虑,关系理顺了,我们的盟友,就会开始运作,而空出来的这个时间,就是我们撇开这群领导的时间,呵呵。” “钱,你可够?” “一个太阳,够么?”郑也竖起一根手指,笑得时候,眼睛半眯着,好像一只老狐狸。 章博一愣,有些震惊他能拿出这么多的钱来。 “别这样看着我,混了一辈子,连着点钱都拿不出来,我还混个什么,这个计划之前,我在大成的产业股份就全部套现,就等这边实施。” 实际上,这些钱本来是用于做工程的,可张海龙只给了一点小工程,让两个面和心不合的盟友,直接走向了对立面,他这些钱,在好久之前就运作了出来,现在看来,真是未雨绸缪了。 “蓝云呢,他充当什么角色?” 既然另外的同盟军,郑也不愿意说,他也不再多问。 “呵呵,咱们现在缺啥啊?”郑也木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 “人手。”章博沉吟一会儿,吐出两个字,确实,宏泰不仅是一个大公司,还是一个以暴力起家的大公司,里面的任何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你明白就好。”郑也想了想,木有细说。 “钱你把握好,等我这边再理清楚一点,再拿出来。”章博说完,看着郑也,郑也只是轻微皱眉,随即点头,他还是很赞同的,因为关系毕竟都在章博这边,他自己在这边,可谓是一点根基都没有。 “啥时候动手啊?” “等等吧,等他们自己乱起来,就是咱们动手的时候。”郑也笑了笑,再次举杯,笑容中带着些许真诚:“你这一夜回去之后,性情大变啊,来吧,为了咱们未来的成功,干了。” “干!” …… 两天后,章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没事儿就在家收拾屋子,守着母亲,做好饭菜,等着父亲归来,而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送父母外出旅游。 他的变化,看在章建军眼里,突然之间,他发觉,这个儿子,似乎在酝酿一场大的风暴。 477、大刀阔斧 一周之后,老四出院,在经过盛大的欢迎仪式之后,直接上马宏泰开发的经理,待遇一该从前,上调很多。 红姐,直接从妈咪成为宏泰娱乐的副总,除了财务大权之外,其他的,都都参与管理的权利。 朱小屁,神人一个,暂时不参与任何经营管理活动,马军的安排,暂时让他成为我的三门神之一,因为小开目前处于恋爱发春期,偶尔会擅离职守,我们也尊重他这种寻找异性开发下一代的行为,所以,我的哼哈二将,变成了三门神。 而菲菲和嫂子接手的两个老薛以前的饭店,直接关门,这本来就是让他们不再孤独,好找点事儿做,赚钱那不是主要的,现在既然进行大的调整,也直接关门,没有存在的必要,或许会找个对的时机,转让出去。 猪场这边,庆哥和猪王更是大刀阔斧,首先,以谭斗艳这个奇葩小大哥为主的几个混混,全部被直接开除,连工资都没发,其次,凡是跟谭晶晶关系过密的中层和高层领导,都被庆哥安排进行各种不同的会议,到最后,中层管理开除两个,高层开除一个,其他的,全部通报批评,并且处罚奖金工资。 而结果,让庆哥很是惊讶,整个公司,和谭晶晶有过联系的,居然占了一半还多,可以想象,她来公司之后,做得最多的,可能就是拉进彼此的关系,而开除的那个高层,就是财务部的副总监,因为总监,一直是由庆哥兼任的。 当做出开除这个决定的时候,谭晶晶自然不依,认为她的权限被下了,尊严被践踏,可这个决定,是庆哥和猪王联合下达的,这群人,更不敢找公司的麻烦,谁都知道,宏泰在这里代表的意义。 闹,肯定是会闹的,只不过,不知道猪王使了什么法宝,居然让她坦然接受了。 一系列的调整,大刀阔斧,但动静却很小,因为都是内部的,所以只有内部人知道,外面其实看不出太多的异样。 宏泰开发,李琦成为执行总经理,总管全部,老四为经理,伙同其他几个专业经理,一旁协助,胖墩,则是跟着一个市场部的经理,暂时给他当助手,学习一切能学习的管理知识,基本的躯干就是这样。 宏泰娱乐,马军依然是总经理,红姐副总,耗子为总监,大东是内部经理,其他的提拔的几个主管经理,暂且不提。 宇珊,嫂子,菲菲,小不点,暂停一切工作职责。 胖墩女友,七七,成为宏泰开发财务部副总监,其实就是一个督查的身份。 而我身边的人,依然是小开,华子,现在多了一个朱小屁。 宏泰猪场那边,庆哥主持。 这样一来,就空出来两个人选,一个是张哲豪,咱们的郊县大众情人,小豪,另外一个则是小开的新任女友,不,准确来说,是小开的理想结婚对象,宝宝,暂时将这两个人给空了出来。 晚间,一群人坐在一起吃饭,只不过没在外面的饭店,而是在老四和红姐的新房,他们的房子最大,餐桌也是最大的,众人聚在一起,聚餐,还是吃的火锅,能做出来的,却是本地最地道的老四主厨,几个女人打下手,整出来的一大桌食物。 吃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过后,众人全部停了下来,眨巴着眼珠子,看着我。 一系列调整,谁都知道,有大动作了,所以全部都眼巴巴地看着我,特别是被剩下来的小豪和宝宝,特别是宝宝,一直拉着小开,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她刚加入我们团体不久,自然还没得到几个女人,特别是智商近妖的小不点的认可,七七和胖墩,那是长期磨炼出来的情感,即便没人认可,那也是我们团体的人,何况七七这人,还很和善。 “菲菲,宇珊,嫂子,小不点,几人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出趟远门。”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马军皱眉看着我:“不带小开华子?” “呵呵,又不是打架,带他们干啥去?”我咳嗽一声,拿着纸巾擦了一下嘴角的红油,继续说道:“这样吧,朱小屁,小豪,跟着一路,我需要两个给我跑腿的。” “唰!”一直喝着小酒的朱小屁,瞬间抬头,眨着狼狗一般的小眼睛,火热地看着我,好像马上要扑过来一样。 小豪的表情只是略微的惊讶,因为他知道,我单独把他空出来,肯定有我的安排。 “我的龙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去干啥啊,我可不想离开我老公哦。”小不点嘟着嘴巴,精灵般的大眼珠子,看得我好不自在。 “就是,老公,别忘了,还有一个月多一点点就马上国庆了哦。”她一说完,菲菲脸色顿时一暗,就连嫂子都是如此。 我看了下众人,看来不说出点情况,是不可能的了。 “没事儿,我就想回家一趟,呵呵,她们最近也累了,老四才从医院出来,耗子你们上次进去的时候,就是菲菲她们在忙碌,这次带她们去旅游旅游,消遣消遣。” “哎呀,我不去。”可是,如同小不点这般高智商的人,根本就不相信我这说辞。 “咯咯……”宇珊捂着小嘴,笑了起来。 “老公,我能不能去啊?”七七搂着胖墩的胳膊,小声问道。 “额……等下我问问。”明显大哥只带大嫂和军哥的老婆,其他人,看样子不在计划之内。 “砰!”马军在桌下,悄悄踢了我一下,我不经意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七七和宝宝的目光,刹那间,眼珠子转了转。 “既然是组织旅游,所有女孩儿都去吧。”我一拍手,七七和宝宝顿时大喜。 唯独红姐主动拒绝,她看得出来,这种关键时刻,就是她表态的时候,果不其然,她说完之后,七七就犹豫了:“老公,我是不是做的不对?” “么有吧。”胖墩摸着自己的小鼻子,忐忑地看着正在和马军低头小声交谈的大哥。 “就这样决定了,除红姐之外,其他女孩儿,明天跟我一起出发,另外,朱小屁和小豪跟随,其他人,按部就班。” 我说完,马军接过话头:“现在立让一个规矩,在座的,都是我们的内部人员,核心人员,以后不管是谁的行踪,除了在座人知道外,都不能外传,清楚了么?” “哗!”的一声,众人这次比上次还惊讶,甚至已经猜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这又不是破案,还得神神秘秘的啊? …… 翌日,清晨,那一辆象征着宏泰大佬张海龙乘坐的专属座驾,便停在了宏泰开发的工地上,而他身边的左右金刚,小开华子,直接领着进了宏泰的会议室,似乎有很着急的事儿去开会。 而这天开始,郊县社会上,盛传着一个消息,宏泰大佬,张海龙,会在三天后,宴请所有同道,朋友以及合作伙伴,目的就是商量宏泰注资的问题。 谁都知道,宏泰开发,一直是张海龙独资,所有股份都把持在他的个人手里,就连坐项目,所有的利益分成,全部都是拿现金,绝对不占有股份一丝一毫,据说最近正在策划一个大项目,必须融资。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哗然,很多有心人都开始找关系,查探这件事情的真假,特别是一直注视着这边的郑也和章博。 当他们正在商量什么时候动手的时候,带着六个女人,两个男人,来到了缅甸与云南的交界处。 这边的边防,其实很严格的,只不过最近几年互通有无,大桥左右,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集市,用以两个国家边镇人民,淘换需要的东西,很多小摊小贩乃至内地商人,都喜欢在这边来淘换货物。 “我说大老板啊,咱们这不是去贩毒啊?”边检站的旁边,我们九人坐在铺着报纸的石墩上,朱小屁的一句话,顿时让宝宝和七七大惊失色。 “你见过贩毒,带家眷的么?”小豪直接一句话顶了过去,抱着几瓶矿泉水,挨着发。 “你……” “你见过贩毒,走正规渠道的么?” “我招你惹你啦?”朱小屁放下水瓶,不善地盯着小豪,我一下,摆了摆手:“别呛呛了,他不是傻子,智商挺高的。” 小豪一听,顿时没有再说话。 日落时分,我们一行人等待不咋耐烦了。 “不是,老板,这集市马上就撤了,等下要过去,就不行了。”桥上面,很多的两国商人,带着货物往返,到了晚上,这边便不再通行。 “嗡嗡嗡……” 一阵轰鸣,我瞬间站起,看着对面的两辆皮卡,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了。” 478、抵达龙寨 “大哥,你说的不会是他们吧?”几十米的长桥,足以让我们将对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两辆满是灰尘的破旧皮卡,几个健壮的汉子,穿着外军的作训服,皮肤黝黑,腰杆挺得笔直,带着墨镜。 “呵呵。”我拍着小豪的肩膀,嬉笑两声:“怎么样,以后在这边,玩儿一段时间,能接受不?” 小豪顿时一怔,嘴角抽动两下:“哥啊,这边有女人么?” 看他那弱弱的样子,我顿时大笑,心知他应该猜到我要他过来做啥了,再次紧了紧他的胳膊。 “老板,我最近身子弱,哎,我妈让我回家好好补补。”朱小屁眼珠子转了转,说着就要转身就走,却被我一把拉了回来:“你是我手下的大将,这种事儿,你不来,谁来?” “哎,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得咯,落进狼窝里了。”他叹息一声,随即我招呼众人过边检。 边检手续很简单,就是一个小本本,这是很久以前就办好的,拿到那边一盖章,我们就完成了国界与国界的跨越。 五分钟后,我们过完桥,站在皮卡面前,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饱经沧桑的汉子。 两人沉默三秒后,张开双手,拥抱了过去。 “挺好,壮实了不少。”我拍着他的肩膀,纵然他脸上的那条刀疤依然骇人可怕,可我觉得,还是如此的亲切。 “那必须的啊,你花这么大价钱,我能给壮实么?”韩非大笑,言语之中,带着足够的自信和傲娇,让我心底大喜。 不错,此人就是从八里道,前往广州,并且再次偷渡,经过湄公河,来到缅甸的悍匪,韩非。 “你真是过来旅游的啊?”他撇了一眼我身后的几个女人,小鹏拿着外烟给我们一人来了一根,并且亲切地点上。 “恩。”我沉闷地答应一声,抽了口烟说道:“走吧,先去你那儿,咱们再说其他的。” “行。”说着,几人朝着皮卡走去。 “诶,你另外那个兄弟呢?”我记得,他来之前,身边除了小鹏之外,还有一个特别喜欢碎嘴的兄弟,现在却没看见,另外两个,一看就是中年人,一点也不像。 “死了。”他的回答,很平淡,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我听完之后,扫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的女人,便不再说话。 由于皮卡的座位不多,所以他带来的汉子,全部只能坐在后面,我们这么多人,却只能挤在狭小的空间内。 “不好意思,现在就这条件,将就一点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启动车子,朝着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进发。 我开着一辆皮卡,在这四个女人,韩非开着皮卡,在这另外两个女人和小豪两人,其他的人,则是挤在后面的货箱。 他在前,我在后,一路跟随。 “龙哥,你不会把我们拉去卖了吧?”小不点紧紧抓着嫂子的胳膊,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害怕,因为在她们的脚下,赫然放着几杆国内淘汰出来的自动步枪,整个车厢,也弥漫着一股腥味和汗臭味,相当的难闻。 “老公,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宇珊坐在副驾驶,望着车窗外的山林树木,同样的忐忑不安。 这毕竟是国外,不是国内,而且缅甸这个地方,一直遭受战火的洗礼,啥**组织,自由武装,政府军队,外籍非法武装,全部生存在这片土地上。 这边的空气清新,环境优美,但少有过来旅游的,就是因为动荡的政局,很多人不敢来这边。 “家里有点小事儿,为了防止对方狗急跳墙,不得不将你们先带过来,家里事情处理完毕,就接你们会来。”我深知瞒不下去了,索性就实话实说,不说的话,她们还得没玩没了的问,而且还成天生活在担惊受怕当中。 “你说的,帝豪那边?”小不点顿时了然。 “差不多吧。”我再次加速,因为这边的山地,很不好走,要是家里的私家车,在这边,估计要了不了多久都得大修一次,一年之内就得报废,难怪这边全是皮卡等抗曹耐磨的车型。 “注意安全就行。”嫂子担忧地来了一句。 我说没事儿,菲菲却嘟着嘴巴,不高兴地说:“好好做生意不行么,还得让我们远走他乡。” “呵呵,妹妹,要是不担心我们,他会送我们来这么远的地方么?”嫂子的一句话,打消了她的疑虑,不过几人并没有再问。 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的车子,才进入了一个看似不大的山寨,这边的山寨和我们那边有很大的不同,看似全是木头的阁楼,时常有人巡视,包括瞭望塔,机枪眼,全部一应俱全。 “吱嘎!” 皮卡伴随着巨大的灰尘,停在了山寨的大门外,大门是木头做的,却放着两挺极强,旁边还停着几辆皮卡车。 一下车,我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我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抹不同寻常的味道。 “老板,不好意思,最近对头有点矛盾,不得不小心点,咱们下车走路上去吧。” 小鹏扣着脑袋,跑到了车窗外,我余光一扫,才发现,他的腰间不知何时,已经装备齐了手枪,伸出脑袋往外面一看,另外两个汉子也是一样,唯独韩非无所谓地招呼众人下车,大门内部,架设机枪的位置,两个汉子刚刚还如临大敌,看见是韩非后,才招呼一声,斜躺在沙堆上,吞云吐雾起来。 “啪!”我一下拍在韩非的肩膀上,他转头看着我,嘴角抽动两下,欲言又止。 “算了,你不用多说,先安排我们吃饭,等下我去找他谈谈,我就不信,六爷每年那么多资金走向,还能让你在这边受委屈了?” 我脸色阴沉,大概猜测到了这边的情况,他点了点头,带着我们往山上走。 大门里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走路起码十几分钟,周围除了甘蔗橡胶等作物,就算是一些简单的军事攻势,一路上来,众人很少说话,就连几个女人,都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紧紧地跟着我们,一言不发。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半山腰的院子内,这边有几栋二层的吊脚楼,一上来,一个本地的汉子就持枪走了上来。 “韩非,带朋友来了?”汉子四十来岁,带着一定太阳帽,已经变色了,眼眶上,搭着一个地摊上十块钱买三个还送双袜子的劣质墨镜,一说话,就露出一口熏得很黄的牙齿。 “我大老板。”韩非盯着汉子,伸手指了指我。 中年汉子一愣,连忙上前,伸出脏兮兮的右手,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我叫朋克,你好。” “你好。”我伸出手,淡淡地和他握了一下,韩非随即招呼我们跟着他走。 我们刚走,汉子就朝着左边最高的一栋楼跑去。 又过了两分钟,我们来到一栋楼面前,韩非带我们入内,直接上了二楼。 不一会儿,小鹏就带人上菜,菜很简单,一只烤全羊,一大盆酸菜鱼。 “这边条件就这样,呵呵。”韩非招呼两声,小鹏关上门,我们一行十一人,坐在了低矮的凳子上。 “你们将军,叫啥啊?”我拿起酒杯,和他砰了一下,皱眉开口问道。 “呵呵,塔坦。”他一笑,招呼几个人开吃,并且很乐观地吩咐小鹏给众人切肉。 “我来这边,我给你说过,是想让几个女孩儿,在你这边呆一段时间,但现在看来,你这边,似乎不是很好过?”我叹息一声,拉着宇珊的手,轻微地捏了捏,从进来开始,她就很害怕的样子,包括其他几个女孩儿都是如此。 生活在安稳条件下的人,一旦来到陌生的环境,还是这种成天见人抱着枪睡觉的地方,谁也不得不考虑安全的问题。 “没事儿,你给我打电话,我就安排了,绝对没问题。”他挥挥手,看了几个女人一眼,道了一声嫂子,继续说道:“龙寨虽然不大,但有了六爷的支持,在这边,军火不需要考虑,主要是最近,隔壁寨子的来过两次,爆发了一点小矛盾,这些都不是问题,你放心好了。” “我能放心么?”我咬牙看着他,心底有些生气,要是知道这边是这种情况,我宁愿亲自带着众人去迪拜度假,也不会来这里了,太特么的不安全了。 操心国内的时候,还得担忧这边,那我还送过来,就没有任何意义。 “能!”他放下碗筷,眼神灼灼地看着我。 479、将军 饭后,几个女孩儿没有出游的兴致,只得安排在隔壁房间休息,桌边,就剩下我们五个大男人,还在边喝边聊。 “我来的意思,你明白。”我看着韩非,指了指小豪的朱小屁:“给你送来两个大将,一个用脑子的,一个用武力的。”说完不由苦笑一声:“似乎,你这边不需要冷兵器。” 确实,在这边,你身上要是没杆枪,门都不敢出,除非去附近的集市,那边也有很多的国人,而且饭店服装啥的,都有国人开的,只不过,这边大多的赌场,依然是本地人把持着。 而在缅甸,赌场,是最大最能来钱的一个地方,很多势力大的主儿,都在这边设有赌场,一是娱乐,挣钱,二是洗钱,随时时代的进步,国内太多的大佬,已经不相信国内的地下钱庄,因为严打,越来越不靠谱,他们宁愿把钱放在这边的赌场上,给高额的手续费,也不愿意给地下钱庄,程序周期长不说,还不安全。 “老板,我跟你回去。” “大哥,我想找个婆娘了。”两个人,同一时间开口,整的我十分无语。 “呵呵,这边的情况,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差。”韩非一笑,摸出几根烟来,各自点上,看着简易的屋内装饰说道:“别看这边的住处很简陋,那是因为地势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战乱,一旦火拼起来,损失太重,谁也不愿意承受,现在这种地方,哪怕被毁,重建起来,也花不了多少钱,只要人还在就行,所以,你出去转一圈,周围的这些寨子,都是这种模式。” “那你们靠啥挣钱啊,橡胶啊?”小豪一笑。 “不是,只要是我们这种的武装寨子,就有自己的支柱产业,隔壁的,大多都是靠毒品,而我们,则是在镇上,有我们的赌场。”韩非说的云淡风轻,我却知道里面的腥风血雨。 我听六爷说过,当年在这边挣一份家业的时候,可谓真的是尸山血海,不然,你一个外来势力,怎么能在军阀混战中立足? “呵呵,你这意思,咱们不用开枪,每天呆在赌场就行是不?”朱小屁本来就是一个神经病,所有人都害怕,哪怕小豪都微微变色的时候,他依然我行我素。 “那也不是。”小鹏接过话头,有些不舒服地说:“去赌场的人,都是将军安排的人,我们暂时,还只能呆在寨子里。” “他敢这么做,六爷的面子都不给?”我鼓着眼珠子,肌肉抽动了一下。 “不是不给,他是将军,我也没办法。”韩非无奈地叹口气,像他这种在国内没有任何生存条件的亡命徒,或许在这边,他能看成是天堂。 “当当当!” 这是房门被敲响,韩非一个眼神,小鹏去开门,外面站着的,赫然是当时在楼下遇见的持枪汉子,我记得,他叫朋克,一个特别具有摇滚意义的名字。 “韩非,你老板用餐完了么,将军请他去一趟。”朋克站在外面,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肉,淡笑着说了一句。 韩非顿时皱眉,转头看着我,我一愣,冲着他说道:“告诉将军,我等下就过去。” “好勒。”他答应一声,说声继续喝酒,就离开了。 “草,这孙子,就看不惯他那虚假的样子。”小鹏回来,他就大骂了起来。 “呵呵,这是你们的敌人?” “可不吗?”小鹏愤愤不平:“本来我们这组人,一直在呆在镇上的,赌场里面基本没事儿,有时候遇见国内来的老乡,还能一起喝酒啥的,结果上次出了点事儿,这孙子就找人,一起弹劾我们,将军就把我们调回来了,说是面壁思过。” “哦?”我挑着眉毛,看着韩非道:“你在这边的情况,六爷可是知道?” “不知道,我也没说。”他吐出一个烟圈,认真的看着我:“路给我找好了,我还再站不起来,有事儿就找他老人家或者找你,我还不如死在国内。” 对于一个亡命徒来说,这就是尊严。 “金刚过来,也没给你搞定各方面?”我知道,当初可是金刚亲自送他过来的,六爷手下第一人,亲自送过来,足以看得出,对他的看重。 “他来了两天,就回去了,不过,帮的也够多了,能不能行,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他顿了顿,继续道:“虽然我钱没留下多少,但我手上的一组人,全是我的兄弟,人数不多,但对我都忠心耿耿。”说道这里,他的双眼闪耀着无尽的火花,看得我深思不已。 “行吧,你们先聊着,小鹏带我去将军那儿,让他等久了,得说我大势了。”我起身,看着小豪和朱小屁:“收起你们吊儿郎当的表情,跟着你韩哥多学学,带你们来这儿,不是给我玩女人喝酒的,而是保住宏泰最后一条路。” 听完这话,两人瞬间挺直胸膛,眼神坚定。 “走吧。” 小鹏拉开门,率先出去。 我们走后,朱小屁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韩哥,镇上有啥玩儿的啊?” “啥都有,赌场,夜总会,俄罗斯的大洋马,新疆的偷渡客,应有尽有,你想玩儿啥啊?” “那啥,晚上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呗?”小豪搓着手掌,显得很是矜持。 “哈哈,行。”韩非大笑,瞅了一眼外面的天气,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太阳,有点凉风,便说道:“先去叫上你们的嫂子,咱们出去看看风景。” “不等大哥了?” “不等了,他时间不多,去将军那儿,没几个小时,是不会出来的。”韩非说道:“等她们看完斜阳,我就带你们去镇上玩玩儿。” “那还等啥啊,走吧。”连个色鬼迫不及待地起身。 左边,象征着整个龙寨权力中心的楼栋内,朋克在楼下就接引到了我,小鹏自觉离开。 “张老板,您请。”朋克右手虚引,我抬脚上楼,扫了一眼他胸前的冲锋枪,笑道:“这是97式的吧?” “呵呵,张老板也懂这个?”他斜眼看着我。 “不算懂,但家里有人做这个的,听说了点。”我淡淡地点头,上了楼之后,仿若不经意地转身看着他:“不是说你在镇上么,你怎么回来了?” “这不是你这个大老板来了么,我得回来看看呐。” 我一笑,没有说什么。 “当当当!” 来到一扇门前,他伸着脑袋问:“将军,张老板来了。” “进来吧。”很快,里面传出来一个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我诧异几下,看着朋克的手势,推开房门,单独走了进去。 一进屋,整个鼻腔,都充斥着一股强烈的檀香味道,很香,很沉稳的味道。 房间不大,不像卧室,倒像是一个书房,一个双鬓泛白的男子,坐在铺着地毯的地上,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是一套茶具。 “请!” 他右手一伸,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的惊诧一扫而过,随即便不再看我,专心地泡茶。 我看了一眼,直接走了过去,没有坐,也没有脱鞋子,他立马抬头,不解地看着我。 “呵呵,将军,不好意思,我这人,习惯了坐,不喜欢圈坐,我还是坐凳子吧。” “请便。”他的回答,永远都是很简介,给人的感觉,这人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谁也看不清他内心的想法,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我拉过一张二十公分的矮凳,坐在了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泡茶,倒茶。 “尝尝。”再次简单的两个字。 “好。”我一笑,端着茶杯一饮而尽,随即眨巴一下嘴,感觉有些苦。 “听说,你是六爷的孙子?”他终于多说了几个字,表情依然淡然:“来这边,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不用,我就来旅游旅游。”我摆摆手,笑道:“韩非在您这里,还得多麻烦你了。” “呵呵,你是他老板,还是六爷是他老板啊?” “他是我兄弟。”我异常郑重地答了一句,跟着笑道:“他在国内的时候,性子有点暴躁,呵呵,来到这边了,没有将军你照顾着,估计早就魂归天国了。” 他一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对我不满?” “没有。”我睁着眼睛,说着假话:“你能收留,就算是一份天大的人情。” 他笑了,用手指轻轻地指了指我:“你年纪轻轻,就能在国内混的风生水起,看来,不只是运气而已。” “确实,这社会,没有几个朋友,混不走。”我话里有话地强调着:“听说,上个月,我爷爷才去了京城一趟。” 480、洗钱 他的脸色再次一变,摸这下巴,笑道:“上次通电话,金刚可没告诉我。” “老爷子年纪大了,手里的事儿,肯定不是自己在处理,一般都呆在山庄里不出来,可能,也就京城那边,他还放在心上。”我自顾地倒上一杯茶,也不去看他的脸色,继续说道:“能投资的,他给了,现在却见不到回头钱,你说,呵呵……”我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但相信,以他的智商,绝对能猜出来,我要说的是啥。 听到这里,他的脸色才真正意义上的大变了一次,盯着我,半眯着双眼:“六爷在广州,需要钱?” “这是他需要钱的问题么?”我一愣,抬头看着他:“六爷的产业,遍布全国,门生故旧,更是多得数不胜数,不仅缅甸,就连越南,柬埔寨,都有类似存在的地方,呵呵,你说,一样的投资,别人都能往回收了,你这边,咋还一直没动静呢?” “哧!”的一声,我低头一看,他的手指死死地抓在小桌子的柱子上,整张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那双眼珠子,更是带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如果我不是六爷的孙子,不叫他一声爷爷,这个时候,我的尸体可能早就被野狗分而食之了。 我心底,冷笑连连,表面却不动声色。 半晌后,他那欺负的胸膛,再次平静,我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话。 “最近政府那边,也没有了音讯,隔壁寨子,也有点矛盾,动荡起来,钱就拿不出去,这点,你应该懂。” “我懂,操作的模式都是海外的,怎么会拿不出来?”我针锋相对,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害怕。 他这次倒是很淡定地喝了口茶,摸出一根雪茄,还问我要不要,我摆手说不喜欢那玩意儿,他独自点上,抽了一口,任凭带着香味的烟雾在空中飘荡。 “这个赌场,账号确实是海外的,但是运作的模式,各有不同,除了大部分拿来我们正常军备开销之外,其他的,每个月会固定地流到国外的账号,但要从国外的账号拿回来,需要一个时间。” 我听着,没有答话。 “你来这儿,不是帮六爷查账的吧?” 我一笑:“六爷的生意,有专门的团队,用得着我来查账么?我真是来旅游的,呵呵。” “行,你说是来旅游的,我就信了,呵呵。”他别有深意地看着我,问:“听说你在家,路子挺野啊。” 我一怔,连忙摆手:“现在的国家,你路子在野,不也得在规范之内么,我们做正规生意的,挣钱,难啊。” “呵呵。”他笑了笑,笑得很爽朗,那个笑声,好像能穿透墙壁似的:“你的一些作为,我也多少听说过,不然,韩非这样的人,也不能给你做事儿。” “你啥意思啊?” “赌场,你要掺一股不?”他凑近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每年的盈利,足以相当一一个中型的房产公司。” “能到位不?”说实话,我特么的真的当真了,也动心了。 “你要敢干,我就敢给你保证!” “没有那么简单吧?” 我一愣,看着他眼神中狡黠的笑意,顿时一阵心底打颤,这老小子,在给我下套呢。 “呵呵。”他一笑,接下来的话,顿时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近跟龙寨起冲突的那个寨子,就是因为看上了咱们的赌场,打了两次,现在还没有胜算,他们是靠着毒品发家,但是现在政府准备取缔,开发农业,很多武装,都将目光投在了赌场博彩业上面,而我们,在这个省,搞赌场也算是最早的一批了,不得不说,六爷的眼光很独到,在咱们这个镇,这几座上周围,就咱们两个不属于政府的武装,虽说都受到政府保护,但谁知道上面的态度呢,所以,你也别怪我每年那么多钱,为什么拿不出来,其实大部分根本就不在我这里,还有,不除掉这个寨子,后面的麻烦,很大。” “多大?”我问。 “现在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双方的损伤,差不多,你说呢?” 随着近些年国际压力的增大,缅甸这个曾经以毒品闻名于世的小国家,也不得不寻求其他的发展之路,你有用赌场,就拥有了巨大的利益,足以让很多人眼红,没有足够的武装力量,你根本就保证不了自己手里的利益。 这边,更不想国内,一个亡命徒就能走遍天下,在这里,你就是亡命徒,那又能怎样,一梭子过来,你还能站起来么? 所以,人,得认清现实。 “那你这不是无底洞么?”我顿时笑了,道:“你这边的障碍都没清理出来,我给你投资,那还不得打水漂啊?” “再说了,你和六爷的资金分配是啥样子的,我不管,如果我投资了,肯定想快速地见到效益。” “资本运营,不就是看在你能流水很大,快速获得回报么?”我点燃一支香烟,淡淡地看着他。 “六爷和我,根本就没分配。” 我顿时一惊。 “他只投资,从来不管我要钱。”他大笑地看着我:“小伙子,六爷的魄力,绝对是这个,我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他绝对是其中一个。” 啥意思? 投资不要回报? 我记得上次给六爷打电话,还商量着,让我催催款子,难道说,这只是六爷给我身上增加筹码? 我半眯着眼珠子,缓缓地抽完一根香烟,顿了顿,道:“这事儿,风险太大。” “呵呵,风险不大,我能找你么?赌场在几年前,就成型了,只不过一直战乱,政府武装和**武装割据山头,常年来,市场环境都不是很好,也就是最近两年,国内来了一群旅游的,生意才慢慢好了起来,还有一个,如果我清理障碍了,我还需要别人入股投资么?” “就这么简单?”我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锦上添花永远不如雪中送炭,但我相信,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他接着说:“钱只是一个方面,只是象征意义上的,我要的,是武器,杀伤性武器。” “啥玩意儿?你未必还要轰炸机啊?”我瞪着眼珠子。 “呵呵,你说笑了,那玩意儿,在我们这边,我敢保证,你还没运到这里,就被政府军给缴了,他们对这个很敏感,手枪自动步枪啥的,没人管,但要是火箭弹轰炸机这类的,根本就不行。” 由此,我知道了个大概,塔坦的实力,在这边应该不是很大,我得知的情况,能在缅甸,成为自由武装的人不少,这些人,统称为将军,当然,其中他们有亲谁的,咱们管不着,但连火箭弹这样的,都嫌麻烦,说实话,这点实力,在这边,顶多和那些贩毒的毒贩子一样,哪儿像一个军阀。 重点在于,你和军政府的关系如何,别看一向笑嘻嘻的,但在大是大非上,军政府的态度,还是相当的严厉的,如果你每年上供的额度达不到要求,你的种植基地,赌场,通通都得充公,人嘛,直接来一个团,当成**武装剿灭了,尸体扔到大山里,谁都不会知道。 “我在国内,就是搞搞夜店,整整房产,我也不是军火商,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找去啊?”我无奈地看着他,虽然很在意赌场的利润,但确实没有任何办法。 心底却很痒痒,因为他这个地理位置,很吸人眼球,特别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团队来说,绝对是最佳位置,加上六爷这些年在这边撒下来的钱,即便在国内出事儿了,都能在这里,安稳无忧地过完下辈子。 “给你爷爷说。”他笑得像个老狐狸,指着东边笑道:“你爷爷,没他弄不到的东西。” “你自己找他说呗。”我直接丢过去一个卫生眼。 “说了,上次金刚来的时候,他没答应。”他看着我,有些奸诈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珠子,皱眉到:“有些事情,我能直接开口,有些则是不能,但你要清楚,这就是你进来的价值。” “我能得到的呢?”我问。 “看你给我的,是多少了,清除障碍后,你得找一个专业团队,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公司,找专业的团队不难。” “财务团队?洗钱出来?”我顿时大惊。 他沉默不语地点着脑袋,我心中剧震,这**是要是从军政府手里扣钱出来啊? 一旦事发,那绝对是掉脑袋的事儿啊。 “这事儿,你容我想想。”我揉着脑袋,模棱两口地说道。 481、悍匪的故事 夜晚九点,我离开了塔坦将军的府邸,朋克亲自带着两车人,将我送到了镇上的一家夜店。 这边的夜总会,还停留在国内好几年前的水平,但项目却是不少。 来的时候,众人正玩儿得尽兴,韩非亲自陪着几个女孩儿在大厅看着肌肉男的表演,小鹏则是带着小豪和朱小屁在包房,耍着大奶妹子。 “老公,你终于来了。”一进去,菲菲和宇珊直接扑了过来,韩非那戏谑的眼神,整的我相当的羞涩,连忙放开她们,招呼着朋克:“来了就别急着走,喝酒吧。” 朋克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地搓着手掌,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韩非,没有说话。 “没事儿,都是一个战壕的,坐吧。”我使劲一拍韩非的大腿,再次招呼了一下。 “呵呵,那我就跟着混点酒喝。”他顿时眉飞色舞地走了过来,转身冲着跟班说了两句,跟班转身就跑。 “干啥啊?”韩非抬头,那条长长的伤疤,骇人至极。 “我让他们先回去啊,寨子里,没啥人了。”朋克答了一句。 我一愣,本想叫进来一起喝酒的想法,直接搁浅了。 “来吧,喝酒。”韩非也不冷着脸了,看了我一眼,主动找朋克喝酒,他很意外,但动作却很快。 “老公,你真要我们,呆在这边啊?”宇珊抱着我,凑近我耳朵,大声地喊道,音乐声实在是不小,你不喊着说话,根本就听不清你在说啥。 “先玩儿,看看表演,多好看啊你看。”我也冲她喊了一句,换来的却是两张生气的脸蛋。 喝酒就喝酒,没有多余的话题,由于我的存在,韩非和朋克,也变得亲近了起来。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出了小意外,这个夜店,很多都是本地人,也有一些华人,毕竟是少数,我们这群俊男靓女确实吸引到了不少的目光。 特别是几个女孩儿。 嫂子,风情万种,成熟妖娆,宇珊和菲菲,都属于青春似火的年纪,小不点,一直走是的哈韩风格,就更不说了,宝宝和七七,一个是以前七七夜场的领舞,一个是网红,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那绝对是一流的,所以,她们,吸引住了很多色狼的眼球。 这一来,就少不了有点麻烦,特别是那群酒鬼,想上来撩扯一下,结果韩非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朋克一把枪顶在了脑门上,对方还想反抗,朋克用本地话吼了两声,对方立马推却了。 我问韩非,朋克说的是啥,他说,朋克说的,我们是龙寨的人,这是塔坦将军的贵客。 我笑了,暗叹这个朋克,还是比较会做人,我们来之前的敌意,可能是因为韩非的尴尬境地。 因为韩非来这里,就带着两个兄弟,金刚亲自送过来,就更加地表明他身份的重要,办了两件事儿,就成了和朋克比肩的人物,在龙寨,塔坦将军是灵魂,这两人,就是躯干,一个守着赌场,一个守着将军身边,当然,赌场的生活,更让人留恋。 这个镇上,很多人都知道塔坦将军,更受过他的恩惠,在没有搞赌场之前,他们也坐毒品,甚至带动了上千人的经济,你说,这影响能小了么? 十二点钟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出了夜总会,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才看见小鹏带着小豪和朱小屁出来,两人大汗淋漓,好像刚刚蒸完桑拿一样,整张脸都是通红通红的,看上去,有点滑稽。 “爽了吧?”韩非走上前,说了一句,眼神却看着小鹏。 小鹏一笑,答道:“这俩兄弟,真的牛逼,四个大洋马,全部整了一边,换做是我,早就瘫了。” “见笑见笑。”小豪不知廉耻地拱着手,好像得胜的将军似的。 “还不给我滚过来。”我大吼一声两人连忙小跑了过来,我扫了两人一眼,低声问道:“做好措施了么?” “啥啊?”朱小屁抬头不解地看着我。 “草,你们就作吧,别怪我没告诉你们昂,这边的病,可不少,自己多注意。”说完,我带着几个女孩儿上车。 “草,不会这么背吧?”朱小屁茫然地看着小豪,有点忐忑。 小豪表情一震,叼着烟头,双手在裤裆扣了两下,疑惑地道:“大洋马,也能有病?草,那几千大洋岂不是白花了?” “啪。” 一个大手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转头就看着韩非盯着他笑,笑道心底发麻:“韩哥,你可别吓我昂,我胆儿小。” “我也还没结婚生子呢,草了。”朱小屁也烦躁地飚出来一句。 “放心吧,这边的生意这么好,能不注意这点事儿么?”韩非笑着解释道:“每周,她们都会去检查,没事儿的,不过,下次来,还是戴套吧。” “草” 几人大笑中,上车回家。 由于人数众多,几个女孩儿,全部安排在二楼,幸好她们房间都放了特殊的香料,不仅有香气,还能驱赶蚊虫,纵然她们有很多的话,却忍着,上床睡觉。 我们五个人,只能在楼下的空地上,几根树枝支起来一口锅,里面炖着两只竹鼠,地上摆着啤酒,准备秉烛夜谈了。 小豪和小屁,估计是劳累过度,靠在树下就睡着了。 “小鹏,你给他俩那点毯子,另外,带个面罩,文子挺多的。” 小鹏听完,转身离去。 我俩一边喝着酒水,一边吃着竹鼠,脸色也渐渐地成了猴子的屁股。 “老板,你还真想掺和进来啊?” 我转头,看着他,笑了:“你咋知道呢?” “你来了,将军就把你请过去了,我能猜到是什么原因,看见没有,我这枪,都用好多年了,有时候还哑火。”他拿出自己的配枪,无奈地叹气道:“我真特么害怕,真害怕有一天,没被敌人干死,却死在了自己的枪口下,真可悲。” “你们的钱呢,买不到啊?”这是我最大的疑问。 “买,能买啊”,他将手枪收起来,继续道:“这个地方,都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有枪了,就意味着有了一切,一般的军阀,谁会卖给你?军政府,就更不可能卖给你了,所以,你只能找外面的渠道,但将军,在这边,是很薄弱,所以,你来了,他才那么客气的。” “先不聊了,这事儿我得合计,跟我说说,你道这边的情况呗?” “呵呵,那说起来,就长了。”他拿起酒杯,喝了个干净,仰头看着头顶的月亮,陷入了回忆。 “你们离开,我们就联系上了金刚这边,是他找朋友的货车,把我们拉出来的,我们藏在蔬菜下面,整整一夜,后来,道了广州,舒服滴呆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金刚就找到了我,他告诉我,我们已经被全国通缉,几件大案全部被撂了,甚至还有不是我们做的案子,都特么被梳理在一起了,前些年我在外地整的案子,拉在一起,再呆在广东,就是一个大麻烦,来这里,也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你知道,我不喜欢欠谁的人情。” “到了龙寨后,我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战场,那个时候,更乱,因为政府刚刚颁布取缔的公文,很多人,都面临着没有生活来源的困境,而塔坦将军,有一个较大的赌场,整整四层楼,全部荷官全是从澳门进修回来的,很专业,我问了下,他们都说,这是六爷安排的,后来本地的人,学会了,这些人就走了一半。” “最开始,我们就呆在赌场,好玩儿,也闲,不过,隔壁的仓家寨,他们领头的,仓海,也算是被逼无奈吧,反正就是无理由地朝我们进攻了,一连两次,互有损伤,打了个势均力敌。” “被逼无奈?”我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他点了点头,继续道:“赌场很大,利益不均衡,肯定是上面有人眼红了,但又不好直接提,因为塔坦将军背后,肯定站着军政府的人,所以,就找到了仓海,恰恰仓海也需要这个机会,所以,我们就成了对头。”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问:“你那兄弟,就是那次的事儿,死了?” “对,第二次开战,就在寨子后面的山头,两伙人,一边四十多号人,机枪子弹我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发,我只知道,回来的时候,我的耳朵嗡嗡叫了三天,小鹏告诉我,说是兄弟,走了” 说到这里,他语气哽咽,转过头,摸了一把眼角。 “成了死敌。”我感叹一句,随即灵光一闪,眼神灼灼地看着他:“有人眼红,那证明赌场的利益,已经大到别人容不下,或者说” “或者说,将军全部一个人吃了” 482、谋划 月亮下的龙寨,处处充斥着一股神秘和警惕,瞭望塔上的巡查兵,换了一茬又一茬,肩膀上挎着的自动步枪,随时准备上膛,大门口永远躺着两组人,一组休息待命,一组继续监视。 你要萌不愣登来这儿一趟,非得吓出个好歹来。 门楼子下面,我听着韩非的故事,一点都没有睡意。 整个龙寨,似乎被一群狼给围住了,首先,是上面的官员,可能不满足现在的分成利益,先拿龙寨动刀,其次,仓家寨的仓海,不管是顾忌上面的面子,还是自己的野心,肯定想把龙寨拿下,甚至干死塔坦将军,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那赌场闹的。 “诶,你来赌场这么久,按照你看见的一些东西,估计这赌场,一年的盈利,有多少?”我一脚踢开脚下的啤酒瓶,夹起一块有点凉的肉片塞进嘴里,嚼吧嚼吧。 “流水我也没看见过,大概猜测,这么多吧。”他思考了一下,竖起十根手指,让我的小心肝再次一颤一颤的。 “这还只是保守估计,这都是前些年的梗概,但随着国内来玩儿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估计,今年还能往上涨涨。”他搓着手掌,皱眉看着我:“我在想,是不是塔坦想卷铺盖走了?” 我一愣,连忙点上一支香烟,思维沉静下来,我靠,这要以思考,还真把我吓一跳呢。 这是要卷钱逃避的节奏啊。 一年十个太阳的利润,除掉上面的,他一年到手的钱,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个寨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年的军备开销,几百万都特么顶天了,这要仔细一合计,这将军,到底是要干啥啊,都整得上面的人都看不惯了。 我那个擦了。 “现在应该不能。”我摸着下巴,喝了一口仅剩不多的啤酒,沉吟道:“他今儿喊我投资呢,我估计啊,要是能收拾完那个啥仓家寨,甚至给这个寨子给并在一起了,实力一大,上面也不好动手,即便想动手,也要找个好的借口,所以我寻思着,如果这次我真给弄来武器,他要是胜利了,肯定不愿意走,但要有失败的迹象,他绝对第一个跑。“ 顿了顿,我抬头看着韩非,严肃地说道:“仓家寨,有把握打赢么?” “这不好说啊。”他叹息一声,我说,那就说重点的,他接着道:“以前吧,这个寨子,都是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武器跟我们差远了,现在看来,有点危险,他们的武器,肯定有人在后面支着的,很高级,人数和我们来说,相差无几,关键是,怕就怕在,上面照顾他们,生弄龙寨,你就是有坦克,到最后倒下的,不还是你么?” 我点了点头,韩非说得很有道理,不管你私人武装,怎么向上面低头,一年给多少钱,你永远都是非政府武装,是不背上面接纳的,即便有人承认,那也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利益集体对你的优待,所以,这事儿,相当不好弄。 “你等下,我打个电话。”我眼珠子一转,看了看黑兮兮的将军,拿着电话,钻进了门楼。 “叮铃铃。” “喂?”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金刚那粗狂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小龙啊,大半夜的,有事儿?” “呵呵,找你说说呗。”我一笑,低头点燃香烟。 “大半夜的,说个屁的话,有啥事儿就说。”他的性格,一如既往的豪爽,这么晚了,也没有打搅老爷子的必要,只能给他这个大将打电话问问情况。 “呵呵,我在龙寨呢。”我沉默着,他一听,顿时像卡克了一般,等了几秒,声音降低:“见着塔坦了?” “恩。”我挠了挠鼻子,笑道:“他要我投资呢,说是赌场那边入资,但要我找火器,说是上次找你,你没给帮忙啊。” “小龙,龙寨的事情,现在很不好说,我们提供的资金,他白用了不说,但却没见着效益。” “他不说,你们不需要回馈金钱么?”我愣了愣问道。 “金钱,我们不需要,但在其他地方,他也不给力。”他叹息一声,紧跟着说道了一个大内幕。 “六爷当初帮助他,其实就没想着哪一天能有回报,当初也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老爷子想了下,多自助几个,也无妨,钱也不多,不过这个人吧,情况稍微好点了,还在找我们要钱,我去过几次,赌场挺好,也是我们找人手帮忙弄起来的,现在呢,上面的态度,模棱两可,支持火器,我们是肯定不会做的。”他说完,厉声反问:“你想投资?” “哈哈,我这不打电话,听听你意见么?”我大笑一声,掩饰着内心的紧张。 “吧唧吧唧!” 那边,只能听见喝茶吧唧瓶嘴的声音,可见,他心里也很纠结,我拿着电话,静静地等待着。 “你要参股,还不如,自己拿下。” “唰!”我这双眼珠子,瞬间就亮了。 “具体给我说说” 半个小时后,我拿着电话,再次回到矮凳上,韩非带着十分炙热的眼神,那么希冀地看着我,问道:“那边咋说?” 或许,他已经想到了什么。 “暂时不能动,我得好好探查探查。”和他喝了杯酒,我说:“几个女孩儿,我送你这儿来,就是因为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并且迫在眉睫,所以,你务必保证她们的安全。”我神色严肃地盯着他,他庄严地点着脑袋,我继续说:“明天,带着她们出去,看看周围的风景,你找几个靠谱的人来。” “我安排,你放心。” 一觉睡到早上十点,才在众人的咋呼声中醒来。 “你们这是干啥呢?”揉了揉眼角的眼屎,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女孩儿,兴高采烈地试着本地的服装,墨镜和太阳帽。 “呵呵,我找了两人,带她们去仰光玩玩儿。”韩非在旁边插了一句。 仰光是缅甸以前的首都,现在好多来这边玩儿的人,都只在这几个大的城市玩儿,治安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只有想在这里一夜暴富的人,才带着万贯家财准备博一个富贵花开。 “哒哒哒” “砰!砰!” 远处,传来一阵枪声,我和几个女孩儿顿时一惊,转头看着韩非。 他一笑,指着后山笑道:“你那两大将,我让小鹏带着打猎去了。” “草,这是打猎么?”我听着那一连串的机枪声,顿时无语。 他笑了笑,没说话。 十分钟后,在两个保镖,两个当地女孩儿的带领下,六个女孩儿的行程,朝着仰光进发。 下午,没啥事儿,就和家里通了两个电话,和马军庆哥聊了大概两个小时,直到耳朵发烫,才跟着韩非,在龙寨的周围转了转。 下午三点,我们去了镇上的赌场,挨个地看了一圈,朋克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且还大方地给了二十万的筹码,给我玩儿。 “呵呵,老板就是老板,你这面子可真大,我记得,就是周围的军阀过来,也就几万,最多十万,你一来,出手就翻了好几倍。”韩非看着我手里的筹码,揶揄了一句。 “那是他们有求于我,呵呵。” 这边的装修和硬件设施,绝对我是见过最好的一家赌场,最规模化的,当然,我没去过国外,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百家乐,龙虎,转盘,以及各种大型的游戏机,不到两个小时,我看到了起码十几人,被场子的人,强拽着去了地下室,韩非介绍说,这群人都是家里过来的,钱输完了,在场子里贷款了,家里不给钱来赎,这群人就得帮着做事,还债,相对来说,还比较人性化,最起码,钱到位,人就没事儿,不会折磨你。 当然,遇见那些自己都想跳楼的人,场子里也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 夜晚七点,朋克安排我们在赌场的办公室,吃了点当地的特色,全是些虫蛇啥的,看着相当吓人,幸好我没有密集恐惧症,不过,味道还不错。 回到寨子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钟,寨子到镇上,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接近二十分钟的路程,不远不近,如果有人攻打寨子,还是有时间回来驰援的。 回到吊脚楼,直接上楼,把两个睡觉的懒虫,提了起来。 “哎呀,大哥,回来了?” “洗洗脸,下楼,谈点正事儿。”我笑着说了一句,随即问道:“今儿,玩儿好了吧?” “那可不,小鹏说了,咱们一下午,打出去的子弹,足以在镇上玩儿一个月了。”朱小屁傲然地昂着脑袋。 483、离别前夜 “别特么扯犊子了行不,就你那水平,一梭子出去,连个野鸡都没打掉,就是给你玩儿一年的子弹,也够呛。”小豪穿好衣服,毫不犹豫地反驳,整的朱小屁难得地脸红了一次。 “哈哈”我和韩非大笑,对视一眼,招呼两人下楼,下来的时候,韩非的一个战士,已经点燃篝火,烤上了一只乳猪。 “有肉吃,真特么好,快点整吧,我这还饿着肚子呢。”一看见猪肉,朱小屁顿时就跑了过去,好像狼狗一样,就差没马上用嘴往上咬了。 “晚上没吃饭啊?”我惊异地转头看着小豪。 他一摸脑袋,笑得很是鄙夷:“他啊,说是不吃虫子,看见都害怕,所以,这不一直饿着呢么?” “哎呀,我这核武器,死都不怕,还怕冲呢?”我调侃地笑道:“那行,以后每天给我吃一斤虫子。” “老板,咱能不玩儿这么狠么?”他转头,弱弱地问道。 “不行。”我坚决地打断,坐在了篝火队旁边的长条凳子上:“你连虫子都不敢吃,还能干啥啊?上阵杀敌啊?” 这话一出,他立马低下了脑袋。 打仗的时候,爬在雪地里,山林里,吃蛇吃虫,那是常事儿,而且还是吃生的,满血的血腥味儿,我也不是要你真正地去打仗,但给你俩带来,不就是训练你俩的么? 真男儿,才能站在人生巅峰。 “没事儿,慢慢来,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韩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当初来这儿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吃了大半年,啥都能适应,没事儿。” “呵呵,我当初看见呆毛的东西都害怕,现在看见了,非得抓来烤着吃不可。”小鹏一边给乳猪刷着油,自我调笑道:“你们是不知道,在这里,能吃到国内的食物,是多么的艰难。” “关键是味道不合适。”韩非笑了笑,拿出两瓶洋酒来,拧开,一人整了一杯:“买的啤酒,都给造完了,就这玩意儿了。” “没事儿,我不嫌弃。”朱小屁顿时来了精神,眨巴一下嘴巴,一干而尽,还没等韩非拿起酒瓶子,他自己就再倒了一杯,最后皱眉说道:“这味儿咋不对呢,一股马尿味儿。” “不能吧,这可是我找关系拿的真酒。”韩非说着,就要去看商标。 “你别忙活了,韩哥,就他,你要有酒精度的,都能下嘴,别听他瞎比比,看着挺专业,其实啥也不懂,有得喝就完了呗。”小豪是那种,抓住时机都想损他一次的人,不过朱小屁每次都会反驳。 “是,是,我是啥酒都能下嘴,酒精来了,我特么都给干下去,就当消毒了,不像你啊,女人全身上下,你都能下得去嘴。”说着,还嫌弃似的挥挥手,驱赶着不存在的异味儿。 “我下嘴了,你没下啊?”小豪给了个白眼,两人顿时吵吵了起来。 小豪放下刷子,羡慕地看着两人,脸色有些落寞:“你们还有人能吵嘴,你们没来的时候,我特么找谁吵嘴去啊。” 悍匪嘿嘿一笑:“没事儿,以后你们随便吵嘴,别动枪互嘣就行。” 四十分钟左右,乳猪的外层皮便烤的金黄金黄的,拿刀削开一片试了试,确实味道不错,刚说了声不错,就看见朱小屁拿着小刀,划出一大块,直接啃了起来,或许太烫,他一边吃,一边哈着气。 “心别大,这中间的,还没熟呢。”韩非笑了笑,顿时亲自给我们切下肉片,混合着当地特有的一种辣椒面,吃的全身冒汗,和重庆火锅也没啥区别了。 一个小时候,两瓶酒被干完,乳猪也只剩下个骨架。 “别他妈喝了。”我招呼几人一声,看着小豪和朱小屁,道:“以后,你俩就在这儿,平时跟着你韩哥,别出去嘚瑟,最近这边不咋太平。” “多久啊?”小豪眨巴一下眼睛,弱弱地问道。 “半年吧。”我叹息一声,接着道:“别担心,过段时间,有人来替代你们,或者说,我会考虑给你们增加人手。”说着,我对着韩非挤眉弄眼,他立马会意地接过话头:“恩,你们大哥,想在这边建立一个宏泰分部,你俩先学习,干得好,老板不就给你俩增加人手了么?” “干啥啊,赌场啊?”朱小屁傻逼逼地昂起了脑袋。 “啪!” 一个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后脑勺,我笑骂道:“你这酒,得少喝,别特么一天不动脑子。” “你打我?”他一下愣着眼珠子,挑着眉毛,一看就是精神病要发作的节奏。 “哎呀卧槽,我这核武器大哥,又要作妖了。”小豪顿时一捂脑袋,十分无语地不去看他的个人表演。 “啪!” “你再打一个我看看?” “啪啪!”我咬着牙齿,恶狠狠看着他:“这是国内么?装逼不挨雷劈,得送命!” “唰!”狼狗般的眼珠子,直接盯着了韩非腰间的配枪,他一愣,立马捂着腰间:“你要干啥?” “韩哥,接你枪一用。”他神秘兮兮地凑过脑袋:“干掉老板,你就是老板。” “草,煞笔!”这下,连小鹏都忍不住了,起身离开,看样子,他的精神病一发作,谁他妈都整不了。 “哎哟我的祖宗,咱别闹成么?”小豪无语地看着他,拉着他的胳膊:“老板挂掉了,咱俩也回不去啊,你系不系傻啊,啊?系不系?” “好像是这个道理!”他摸着脑袋,做回了原位。 “别闹了,明天我就走了,你们有啥需求,先说。”我呵斥一声,顿时内心有点忐忑。 这是哪儿,缅甸啊,我不希望哪天半夜接到韩非的电话,说是谁谁谁走了,我带来的两个大活人,就有义务带回去两个大活人。 “都说话啊。”俩人还是不说话,低着脑袋,一个劲儿的抽烟,就连朱小屁都特么瞬间正常了。 “傻啊,现在不提要求,他走了,你想要啥,都没了。”韩非好意地提醒了一句。 “那个,那啥啊,老板”朱小屁抬起头,支支吾吾地看着我:“那啥,你回去的时候,去我家一趟,上次家里给介绍个女孩儿,还没来得及见面呢,现在我出来了,你回去给他么说,就说先推了吧,咱不能耽误人家。” 我一听,动作一滞。 “有空的时候,可以多去我家里坐坐,我父亲脾气不好,能聊天的人,不多,他挺欣赏你的,老是说你年轻有为,呵呵,他就爱喝酒,比我还能喝,估计老四都不是他对手,你要是去,多给整点好酒” 借着不算亮堂的火光,我模糊中,好像看见一股晶莹,在他的脸颊划过。 “你呢?”我转头看着小豪。 他抬头,沉默一秒,顿时笑道:“我没啥要求,家里人,胖墩直到照顾,军哥也一直让人帮衬着,我没给他们说我在干啥,也就没啥交代的了。” “真没有?”我再问。 “真没有。”他摇摇头。 我的心里没有来由的一颤,感觉很愧疚。 把两人扔在这里,好像你不给点什么,不帮他们做点什么,就异常的内疚难受。 “行吧,你们要喝,就再喝点。” 小鹏听完,腾腾腾地就往楼上跑,不一会儿,拿下来几瓶红酒和洋酒,一股脑地打开放在桌面。 “干啥,你要喝死谁啊?”韩非一愣。 “没事儿,喝吧喝吧。”我招呼他一声,让他跟着我走,走之前,我已经看见,朱小屁和小豪,一人拿了一瓶威士忌,对着吹了起来,看得小鹏不停地在一边咽着唾沫。 “明儿就走?”房间内,我俩相对而坐。 “恩。” “塔坦那边呢?你不给他个回答啊?” “没事儿,走之前,他肯定得找我。”我笑了笑,道:“你的身份,运作不了,几个大案,全部被翻了出来,太上线,谁也不敢给你操作,你这辈子,可能就得呆在这边了。” 他一愣,艰难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一秒转换笑容:“没事儿,我要想回去看看,坐船呗。”他的意思,就是偷渡了。 “恩。”我答应一声,抬头看着他:“我这辈子,还没偷渡过去过,船家稳当么?” “你要干啥啊?”他再次一愣,明显紧张了。 “嘿嘿”我怪异地一笑:“明天,你给我安排,我就坐船回去。” “真的要这么干?”他摸着下巴问道。 “没事儿,你能成为我兄弟,我去趟一趟水有多深,我没事儿,你就没事儿。”一句话,让他顿时动容。 484、抬高身价 次日,清晨,无数虫鸟声,迎接着朝晖,在这个龙寨里,显得生机勃勃,平添了些许世外桃源的味道。 但瞭望塔上的巡逻战士,一下就破坏了美感,叹息一声,只能下楼喝点韩非亲自弄的小米粥。 “塔坦,叫你吃完早餐,过去一趟。”韩非喝着小米粥,就着不知道从哪儿整来的老干妈豆酱,喝得索索的。 “啊……这老小子,还是憋不住了。”我抬头一笑,端起一碗小米粥,道:“吃完早餐,你跟我去。” “……”韩非一听,顿时一愣,随即低头喝粥。 十分钟后,张哲豪带着朱小屁,一人身上挎着一杆自动步枪,在小鹏的带领下,上了一辆皮卡车。 “他俩,这又是上哪儿去,打鸟啊?”我不解地放下碗筷,拿起一杯浑浊的茶水,猛灌了几口。 “他们去赌场。” 唰,我直接转头,认真地看着韩非。 “塔坦给我说了,还是得我们这组人去赌场,朋克会龙寨守卫,说我们毕竟熟悉一点,操作起来,得心应手,嘿嘿……” 他嘿嘿笑了几声,冲我点头:“老板,你要不来,我这几年内,别想翻身了。” “别那么悲观,一切,都是你自己挣来的。”我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起身:“走吧,咱去见见咱的大将军。” 我的到来,无疑给他平添了些许砝码,这点砝码,虽然不至于很重,但在塔坦眼里,肯定是一个示好的过程,韩非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在国内都能穿越几个省市,最后还安然无恙,不仅有手腕,还得有脑子。 就这么一个小型的山寨,除了管理赌场费力点,管理山寨,轻松得很,这边的人,已经习惯了上行下效的执行程序,他们不愿意去多想太多的事情。 举个例子,塔坦考虑的,每天是怎么平衡上面的关系,下面的人,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思考,这就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好比朋克在夜店的表现,这就不是一个睿智领导能表现出来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塔坦命令什么,他就执行什么。 更下面的战士,每天端枪,吃饭,每月领钱,有仗打了,冲锋,简单而血腥。 偏偏,韩非在国内就不是一个本分的主儿,或许是他某些做事的方式,让塔坦刮目相看,或者说是感受到了危机,这才将他调到了龙寨,而不是主管自己的金库。 上面如此,下面更是如此,所以,真空地带,韩非就绝对有能力直接插入,并且得到更多的利益。 宏泰是一个小社会,这里,就是一个相对原始的社会,呵呵。 来到东边的阁楼,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将军依旧清淡的回答。 “吱嘎!” 略微陈旧的木门被推开,看见里面的一幕,我眼睛猛的一亮。 塔坦今天穿着一身军装,是一身没有任何标志的军装,有点像早年咱家国家军官的衣服,但在细节上面,又有些不同。 身形挺拔,面色严肃,如果不是坐在地上,还真有点威严。 “唰!”他摆弄着茶具,转脸看见我,微微一笑,下一刻,这笑容却定在了脸上,因为他发现,韩非直接将门口给堵死,脸上的刀疤,随时随地,都像嗜血的饿狼,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进食。 “踏!” “将军!” 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脚上的力道,让下面的木板,一颤一颤的。 “坐吧。”他只是微微一愣神,随即挥手,示意我俩坐下。 我一咧嘴,笑道:“老习惯。”说着,搬了一张矮凳,坐在了他的面前,而韩非的一个动作,让他下意识就皱眉,我看得真切,那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的火花。 他招呼我俩坐下,韩非却没有坐,像小开华子一样,站在我的身后,双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地盯着对面的墙壁,仿若标杆一样,将我保护在身前。 这是干啥?示威还是违抗命令? “呵呵,他习惯了,在家的时候,他就是倔性子,将军多多包涵。”我扫了一眼,连忙说道。 他一愣,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但脸上的笑容,却不曾看见过了。 “山寨你也看过了,赌场也去体验过了,觉得我这地方咋样啊?”他看着我问道。 “世外桃源。”我笑着吐出四个字。 “哦?怎么讲?”他好整以暇地将身子往后稍微挪了挪,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感兴趣。 “呵呵。”我干笑两声,暗叹这孙子,不就是聊天么,你非得整个缘由啊,擦了,喝了两口,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就凭龙寨这地理位置,就是得天独厚的,以前咱不说,就说现在,背靠大山,左边有河,右边是悬崖,前方左右是橡胶林和树林,大门两侧,极强火箭弹,以及灌满油随时能够触发的山地车,就是一个正规连,也未必能打下来,还有,只要稍微抵挡一会儿,镇上赌场的支援就能到,即便不敌,还能回到大山之中,选择时机,东山再起。” “将军,我说的对么?” 他愣了愣,别有深意地说道:“你这两天,没白待。” “在住两天吧,我亲自陪你去河边钓鱼,我们这边的河,没有污染,大鱼不知凡几,味道也不错,我相信,你愿意在这里度过一个难忘的日子的。” 这就是在刺探我了。 我一笑:“已经很难忘了,家里还有点事情,我得先回去处理,以后有空,我会常来的。”说到这儿,我的眼神故意撇了一眼身后的韩非,继续说道:“下午我就走,晚上我就能到家。” “呵呵。”他看着我笑了,没有声音,就好像那张脸,就如雕塑一般,本来就是个笑脸。 “呵呵……”我也跟着笑,表情不变,双手搭在膝盖上,缓缓点上一支香烟。 老狐狸,你不开口,我更不会提前开口。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见我一根香烟快要然完,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指了指我身后的韩非:“韩非,能力不错,我让他回赌场了。” “好。”我淡淡地应着。 “他的那组人,还是他在管理。”他又说道。 我说好,却没有接下文。 “你带来的那两个小兄弟,我看都是人才,呵呵,你就放心让他们呆在我这里啊?”他脸色一变,似乎找到了我的马脚,优雅地摸出一根雪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动作缓慢。 我上嘴皮砰了下下嘴皮,摸着下巴回到:“他俩,屁事儿没有,就是爱闹腾,估计等不了我下次来,他俩就回去了。” “下次来,是啥时候?”他连忙凑近身体,眼珠子瞪得溜圆地看着我。 “不清楚。” 韩非这时插话了:“将军,张老板的公司,正在操作房产,圈地的战略规划,覆盖了整个北上广,估计很忙。”听到这话,塔坦的脸色再次变了变,韩非接着说道:“即便是下次要过来,估计也不是他本人,因为在广州,金刚大哥说了,必须让他过去一趟,说是分公司都设立了,还不够去喝酒,不够意思,而且六爷过年要带他去京城,就更没时间了。” 听闻此言,我和塔坦同时一愣,跟着,我抖了抖肩膀,起身,伸出了右手:“将军,不瞒你说,你说的那事儿,我挺有兴趣,不过,关系到资本运作,我得回去让智囊团拿出一个章程,你说呢?” 他起身,和我握手,笑了笑:“那是那是。” “走了。”潇洒的一个转身,我大踏步地离去。 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也是如此的和蔼,但却没有起身,这次,哼哼…… 韩非的几句话,不仅点明了我的身价,也同时说明我在六爷那边的重视,而我带来的人,哪怕是真的在国内混不下去的,哪怕真是一无是处,只要还是我的人,除了死于战争,一切莫须有理由的不正常死亡,都会让我很生气。 塔坦不仅不会做手脚,甚至还会保护他们,还会给韩非更大的权利。 有的时候细想一下,真心很累,以前和兄弟们,无忧无虑,想着什么就说什么,现在呢,遇见的这群人,哪怕说错一个字,都有可能影响到大局。 出了门,我悄声冲韩非笑道:“说说,你刚才那两句话,准备多久了。真给力啊。” “呵呵,我说的不是事实么?”他翘着嘴角看着我。 我一愣,抚掌大笑:“对,确实是事实。” 485、归 缅甸这个地方,雨季还是非常多的,所以这边独特的气候,让人感觉到很舒服。 国内发过来的旅游团,甚至还有探险这一项服务,由当地两个向导,带着一群人,长驱直入山林里,寻求刺激,不过,一般都会出现点小状况,这就不一一赘述了。 中午时分,还没到达镇上,天空就下起了小雨,不过往另外一边瞅瞅,却是大太阳,也算是奇特的景观。 找到小鹏三人的时候,三人正翘着二郎腿,躺在监控室的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办公室很大,除了满面墙的监控视频,还有两个硕大无比的保险箱,韩非说,这是用来装现金的,由于赌场规模不小,本地人和有一部分人,喜欢用现金,这就导致现金储备相当的庞大,等到了一定的量以后,再找渠道,输入到国外的渠道,或者,直接给上面上供,至于那些上哪儿都喜欢刷卡的土豪,他们的账,在赌场的账号上转一圈,直接就出国了,你根本就查不到来源。 “金刚大哥说了,以前做这些渠道的人,都是六爷手下的专业团队,里面不乏顶级的黑客人才,如果不是这两年将军下令,不要囤积现金,估计这里的现金,拿出来都得吓死一群人。”看出了我的好奇和孤疑,韩非拍着保险箱笑道。 “这个,你有钥匙?”我抱着膀子,看着保险箱,大爷的,这两个箱子,太大了,占据了房间的一半地方,里面真要全是现金,绝对能超过一个太阳。 “我有一把,朋克有一把。”他笑了笑,拍着自己的腰间,再次说道:“不过必须将军的指纹,基本上,一周左右,这里的现金,就会被人重新归纳。” “他还有人?” “恩,六爷派来的那群人,基本上都走了,现在这里的,不管是荷官和是管理层,都是将军自己的人,呵呵,大权,一人独揽。” “他是将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头,神色认真地看着他:“好好干,这种情况,不久之后,会改变的。” 他先是一喜,随即皱眉:“人手不够。” “嘿嘿……大老板现在是郊县教父,人手还算是个事儿么?”朱小屁凑了过后,直接被小豪拉走。 我笑了笑,摆手道:“走吧,吃饭去,吃了饭,安排我走。” “好。” 中午,韩非安排在了一家中菜馆吃菜。 “哎呀卧槽,这还有中餐馆呢?”这一下,所有人全部震惊了,主要朱小屁表现得特别夸张,就差没闯进厨房,看看大厨是不是老乡了。 “呵呵,现在全世界,哪儿没有华人?”小鹏笑道,这话倒是实话。 全世界,哪个国家没有华人? 上次记得区里一个老板在一起喝酒,他说了个笑话,他跟着考察团去毛里求斯,吃了几天汉堡,喝了几天牛奶的他们,嘴巴里能淡出个鸟来,就让助手找个能吃中餐的地方,想念家乡的辣椒和花椒了。 结果这助手,找了大半天,才整来一直烤全羊,而且这个烤全羊,只有油盐,简单的辣椒,碟子里没有酱油,没有花椒面,吃起来都不好吃。 他们的抱怨,惹得当地人很好奇,那人一问,顿时笑了,拉着众人去了一条不大的小街,众人去了过后,顿时大为欢喜,因为这条街上,居然全是打着这样菜系那样菜系的中餐馆,听着天南地北的乡音普通话,众人才知道,在这个大洋彼岸的国家,居然还有过人在这里做生意,实在是缘分。 “你看看,就知道了。”韩非神秘地一笑,拿过菜单,放在了我的面前,我很好奇地打开,发觉上面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菜,蔬菜很少,还有一些特殊的菜,用的是当地的食材,但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价格。 一盘炝白菜,价格五十八,一盆水煮鱼,128,一盆水煮牛肉,198,草了,这和大酒店的价格,能达到一致了。 甚至,我看到一个腊肉香肠的拼盘价格,五百多。 “擦,抢劫么?”小豪凑过脑袋,看了看,嘀咕了一句。 “因为他们的香料,作料,全是从国内运过来的,价钱高点倒正常。”韩非解释道。 “那这个呢?这个呢?”朱小屁的病,又特么犯了,指着那个腊肉拼盘上面的580的价格,不停地点着菜谱,好像是他出钱一样。 “家乡风味,正常。”我推开他,韩非就喊着上菜。 “重庆的么?”这时,门帘被撩开,一个顶着大光头,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壮汉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两包火锅底料。 “啊,你也是啊,哎呀,老乡啊,能干,在这里你能干份家业,不简单啊。”朱小屁特别亲热地上前,握手,寒暄。 厨师很低调,打完招呼过后笑着说:“正好还有两包,要不给你们整点干锅火锅吧。” “那最好,谢谢了。”我笑着回应。 “没事儿,老乡来的。”厨师笑着摆手就准备出门。 “额……那个,老乡啊,这道菜,按照你这价格,不得上千啊?” 朱小屁特别财迷地吞吐着,因为这边的单位,全是人民币。 “送你的。”厨师给了一个迷之微笑,转身出了房间。 “众人,不简单。”我看着他的背影,赞叹了一句。 汉子看见他们身上的枪,目不斜视,就当没看见一样,绝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才啊。 “能在这边做生意,还能立起来的,多多少少和周围的武装,有点关系。”韩非沉吟地摸着下巴道:“不过他的关系,不在我们这里。” 我了然地点头,前几年我还听说,很多浙江的商人,来这边赌博,经常发生被抢的事件,更别说做生意的了。 在这里,吃饭,吃饱,是最大的问题。 “算了,别谈了,吃饭吧。”不一会儿,菜就上了上来,几个人,像是饿狼一般,风卷残云。 “吃完饭,你俩,去仰光,跟着你们大嫂。”吃了两碗饭,配上一碗米汤,吃了个大饱。 “我也一起吧。”小鹏笑了一下,看着韩非,征询着意见,韩非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晚上我就得走。”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我吐着烟圈道:“我走了,你俩啥事儿,得听你韩哥的,别嘚瑟,这不是在国内,关乎在自己安全。” “恩,一定帮你把守好。”朱小屁笑道。 “屁,你们安全,是第一。”我笑骂了一句,随即和韩非起身,转头说道:“这边能确定的话,让老板帮忙整点国内的香料,让你们嫂子在龙寨,自己做饭吧。” 韩非一愣,脸色严肃地看着我:“老板,放心吧。” 我恩了一声,随即出门。 十分种后,对着朱小屁和小豪单独交代几句后,韩非带着我,回到了龙寨,而他们三个,将去仰光。 韩非的卧室,他翻出一把手枪来,推上子弹递给我。 “拿着吧,过河扔掉就是。” “有危险?”为皱眉。 “没有,我都联系好了,这不让你找点感觉么,呵呵,在国内,你能随便带枪啊,没事儿,拿着吧。” 我的眉头,几乎皱成个川字,很是纠结地将枪放在桌上,叹息一声:“坚持一段,到时候,我给你,安排点人过来。” “你现在,手上能用的,有多少?” “十个,就我这一组的。”他看着我,说道:“都是可用之人,我这大半年,就训练他们来着,呵呵。” “那还不错。”我笑道,拿着枪揣进腰间:“走吧,先送我走,别呆在寨子里,让塔坦看见不好。” 偷渡,一般都是晚上,白天过河,估计还没到岸边,就被截住了,不过一般这种情况,没啥大的后果。 因为我们有正规的身份,而不是那些逃犯啥的,我们的兵哥哥,对待合法公民,还是比较优待的。 下午,我俩就呆在镇上唯一的中餐馆,炒俩菜,喝着老板不知从哪儿搞来的二锅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一直不急不慢地聊着。 八点多,那边打来电话,韩非就开着皮卡,带着我离开了镇上。 十点半左右,我们来到了河边。 河风吹拂在脸上,带着淡淡的鱼腥味。 “等等吧。”韩非递过来一根烟,道:“还得十分钟,那边换防,咱们就送你走,船老大是熟人,合作很多次了,关系不错,没事儿。” …… 仰光,某个酒店内。 旅游了一天的众人,呆在套房内,看着刚刚打印出来的照片,欢喜地聊着。 “当当当!”房门敲开,宇珊打开了房门。 小豪走了过来,看着众人轻声道:“大哥,回去了。” “呜呜……”话音刚落,宇珊就捂着嘴巴,先是抽噎,随后嚎啕大哭。 486、小不点的密谋 “呜呜……”感受到什么的菲菲,也坐在床沿,捂着嘴巴,哭了起来,只不过,声音很小。 嫂子双眼泛红,将两人搂在怀里,小豪看了一眼,蹑手蹑脚地出门,关好房门。 小不点拿着抽纸盒,递了过去,自己抽上两张,站在了窗口边,虽然没有声音,但双肩抖动。 “怎么了?”一向话很少的七七,看着突然一下变得沉静压抑的众人,萌萌滴问了一句。 刚刚不还是好好的么?就连新加入的宝宝,都是这样的感受,为什么一下就变了呢? 她不懂,她才刚加入,但并没有受到排斥,去仰光,宇珊买什么,就给她买什么,一点也不亏欠,大家都一样,宇珊这个大嫂,绝对滴称职。 仅仅因为,小开喜欢,小开想成立一个家了,我们不会去过问对方的过去,我们也不会在乎,只要小开喜欢。 做我们这行的,有时候看着挺风光,其实,很多东西,选择的面,比普通人更少。 “要不,你去问问。”宝宝放下相册,捅了捅七七的腰间,自己却担忧的不敢上前。 “嫂子,怎么了?”他来到嫂子面前,在几个女人当中,谁都会很喜欢嫂子,光是秦玉莲这个名字,听上去都是很优雅,平易近人,毫无脾气的那种。 所以,在遇道疑惑的时候,她们都喜欢去问嫂子,或者宇珊,小不点却是由于智商太高,没人敢惹,好像一双大眼睛,就能看清楚你内心想的东西,太可怕。 “没什么。”嫂子侧身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双手紧紧地搂着宇珊和菲菲,一股悲凉的气氛在房间弥漫。 “到底怎么了,你们别哭呀。”宝宝又拿了一个抽纸盒,发现今天这个事儿,很不同寻常。 “你是不傻?”菲菲靠在嫂子的怀中,传来呜呜的声音:“这么多次,你看见哪次将我们女人送出来的。” “就这一次。”嫂子等着红红的眼珠子,异常郑重地看着两个女人。 是啊,不管是遇见谁,八里道,对上江一恒江哥,老炮,还是集体家族,我们从来都没将女人送走。 而这次,不是说敌人有多强大,关键这手腕,太***跌份儿,他们既然能绑架雨儿的父亲来引诱我出手,就能对我们身边的女人动手,我们输不起,也不敢输。 “啊……”七七一惊,捂着嘴巴,转身就往自己的卧室跑,唯独宝宝,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往家里打个电话。 “别打电话。”当她那细长的手指,按上按键的时候,小不点冷冷地走了过来。 宝宝抬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小不点。 “别让他们分心。” 一句话,直接冻结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是啊,男人在外作战,女人就别让他分心了,能做的,就是不让男人们再操心女人们的问题。 “当当当!!” 房门再起被敲响,小不点擦了一下眼角,打开了房门,小豪拿着一把钥匙,勉强笑道:“大哥说了,这边你们要玩儿累了,可以去三亚,他在那边买了几套房子,你们可以去玩玩儿。” 小不点没有去接钥匙,直接转身:“你跟我来。” 小豪有些忐忑地跟着小不点,进了卧室。 小不点,宏泰人中间,唯一一个能在布局上面,和庆哥比拟的,和我比起来,都要牛逼一点,因为她的智商,真的足以秒杀任何人,如果她经历了更多的事情,她绝对是下一个女强人,甚至登上福布斯。 她的问题,很简单,很直接。 “告诉我,家里的事儿,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那个,那个,大哥不让我说啊。”小豪坐在凳子上,十分地纠结,一方是嫂子,一方是大哥,这**咋说啊。 “你不说,我也能知道,你信不?‘小不点拿出了手机,道:“我了解情况后,我马上回去。” “你们走不了。”小豪平静了下来。 “你敢拦我?”小不点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豪,脸上没有了丝毫的笑意。 “嫂子,别闹了,大哥亲自送你们过来,一切都安排好了,别难为我,行么?”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开口。 “唰!”小不点深深地喘了几口气,一下坐在了床沿上。双手有些轻微地颤抖,感觉无处安放。 感觉,事情比她猜测地还要严重,她虽然不管其它的事情,但宏泰的账目,一直都是她在坐,包括宏泰开发那边,她每个月都会过去核对一次,保证我们最后的利益。 “告诉我,告诉我,好么?” 看着我近乎苛求的眼神,小豪咬着嘴唇,缓缓开口:“这次的事儿,目前就俩敌人,章书记公子,帝豪郑也,这是我们所有情报得出来的结果,临县的许氏地产,蠢蠢欲动,看样子,要和我们不死不休,目前为止,我只知道这些。” “就他们,你大哥要坚持把我们送回来?”小不点明显不相信:“那个章博,就是个酒囊饭袋,郑也,有点想法,但资本根本就严重不足,对上宏泰,那不是自己找死么?他还没那么傻吧。” “临县的许氏地产,有这个能力,但现在一直在严打,挂着两起命案,一直悬而未决,他们敢顶风作案么?就是省里有关系,他也跑不了。” 小不点分析得头头是道,一点不差,小豪点着脑袋:“嫂子,既然你知道了,那你还来问我,我也就知道这点。” “不,不对。”小不点摇着右手,很坚定地看着小豪:“你大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计划?” “有么?”小豪皱着眉头:“我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好你们,等待国内的通知。” “是么?龙寨那个人,又算什么?”小不点撇嘴。 “韩非,是以前跟着大哥办事儿的,但不是小弟,相当于朋友,大哥需要,他就得回来,哪怕是单枪匹马,出事儿后,大哥的关系,帮他安排在了这里。”小豪看着小不点,实在找不出自己能瞒着的理由,索性就想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你大哥,给龙寨钱了?”小不点问。 “怎么这么说?”小豪不解,因为他知道,我并没有给龙寨拿钱。 “哼哼……”小不点冷哼两声,没再解释:“那个刀疤既然是脏手套,你和朱小屁又出来了,家里的人手根本不够,他们上哪儿去找人手啊?” “庆哥那边?” “不是。”小豪嘴角抽动,道:“雷哥他们年纪大了,大哥说了,以后有社会上的事儿,不能找他们。” “那人呢,人在哪儿呢?”小不点急了,我们手里,就这点人马,她们是很清楚的,包括外面的郑也许文,各式各样的对头,都清楚。 “人,我不知道。”小豪咬死了牙关,等着眼珠子,不知道怎么接话。 “那你们还跟着我们干嘛,回去帮他们啊。”小不点是真急了,他不敢想象,身边没有了这两个弟弟,没有了韩非这样的悍将帮忙,没有了风雨雷这种老炮儿帮忙,难道,我们亲自去做事儿么? 身边除了耗子大东,就是小开华子,面对三家人,目前的三家对头,能有赢面么? “嫂子,你别着急,我出来之前,听军哥他们聊天的时候,无意间得知,一切的一切,大哥早就安排好了,我们听从命令就是。” “你是说,这是你大哥主动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将对手全部盖进来,或者说,还想把许氏地产给吃掉?”小不点震惊了,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个设想,实在是太大胆。 “有这个可能。”小豪跟着挑眉,思考半晌,问:“嫂子,你觉得,我们不回去,大哥那边,有胜算么?” “不,不。”小不点摇着脑袋,思绪翻飞:“三家,先不说章建军官方是否支持,就是郑也和许氏地产那边,就难以应付,许家,下面的人,肯定比你大哥多,几十亿的公司,你自己想想吧。” “那咋办啊?”小豪急了。 “来,你附耳过来。” 两分钟后,小豪疑惑不定地眨了眨眼睛:“这能行么?” “呵呵,你大哥既然敢亲自回去,就有一定的把握,我的计划,只是让他胜利得更顺利一点,你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么?” “不,很有这个必要。”小豪坚定地点着脑地啊。 “行,那你就去办吧,先别告诉家里就行,我去安慰安慰她们。”说完,小不点出门。 小豪坐在椅子上,双手困惑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嘴巴里喃喃自语:“真的要这样做么?” 487、亲自上门 清晨六点,郊县夜市一条街。 “小龙,咋不吃呢,我都听说,那边的饭菜,可不咋样啊。”马军接到我后,就直接来到了夜市,结果夜市已经收摊,现在全是些早市的东西,包子豆浆啥的,清汤寡水的,看着我都没啥胃口。 “你们整吧。”小开华子,坐在一边抽烟,眼珠子通红。 “我得吃点,这几天,可把我累够呛。”马军笑了笑,拿起豆浆,咕噜一下,一大碗的豆浆,直接下肚。 “叭叭!”两声,两叠小菜,三碗稀饭,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 “大哥,那边,安排完了么?”小开斜着眼睛,很是疲惫,但眼神中,全是担忧。 “没事儿,吃的玩儿的,新鲜,她们呐,现在还在仰光呢,小豪他们一直在身边,还有俩本地的向导,玩儿累了,就会回去。”我勉强笑道,揉了揉太阳穴,这赶路回来,身心俱疲。 “韩非……”他捏了捏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别少说点话么?’华子烦躁地瞅了他一眼,瞪着眼珠子,顿时让小开哑火了。 “没事儿,现在他是有老婆的人,我理解。”我搓着脸蛋子,也有点烦躁:“韩非在龙寨,地位不低,除了将军就是他和另外一个本地人,手上有人有枪,你说他咋样啊?” “呵呵。要不了两年,这不得出来一个将军啊。”马军笑道。 “啥将军啊,我估计就是一个土匪头子。”华子跟着笑了笑,说的粗鄙,但却是真理。 “也对。”马军又让人上了两叠小菜,拿上来几瓶冰镇的啤酒,拧开后,放在我这里:“喝点吧,精神精神。” “咕噜咕噜。”一瓶酒下肚,这才感受稍微好了点,不过空腹喝酒,一直打着饱嗝。 “对方,这几天没生疑心?”我问的,自然是郑也他们。 “没,我和小开,成天跟着‘你’后面,出入在宏泰开发那边,不是开会就是视察,谁还不知道啊?”华子沉默半晌,接着说道:“他们没动静,估计应该没啥察觉的。” 我恩了一声,问:“其他的呢,有啥动静?” 马军环视一周,凑过来小声地说:“临县那边,倒是有点动静,不过我们按照庆哥的吩咐,整了点景儿,他们就偃旗息鼓了。” 马军说的,是许氏地产的人员调度,广州方面出事儿之后,他们的人手,就调动频繁,包括分公司的管理层,似乎是蓄谋已久,下面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躁动不安,得到消息,准备来郊县的老幺手下人,被督察大队抓了回去,这才安静下来。 又喝了一瓶,感觉脑袋昏沉沉的,提不起兴趣。 “那个,猪王那边,状况有点变化。”沉默许久,马军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你回来,得先去他那边。” “啥情况?”我点燃香烟,强打起精神来。 “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具体的,我也不咋清楚,也就提着雷给我提了一句,其他的,只能他自己说了。”马军声音低沉。 “谭晶晶啊?” “除了她,还能有谁?”华子鄙夷地说道:“这个猪王,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啥,就一个少妇,还是一个风流得不得了,名声不咋好的女人,非要夹在自己怀里,扔出去不就完了么,现在好了,不但离婚了,名声也丢了,出现啥事儿,也不跟我们通气了,这以后,合作都是个麻烦事儿。” 我听完,顿感头大无比,这***,都是些啥事儿啊。 “先睡觉,等我睡醒,再说。”我摆摆手,直接上了车,三人叹息一声,离开。 这一觉,可是睡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庆哥打来电话,说是吃饭,才被铃声叫起来。 “哎呀,我这命,真特么苦,遇见个人,咋都没长心眼呢?”换上一套衣服,穿上布鞋,准备返璞归真。 来到饭店,庆哥和风雨雷都在,上了桌,我问:“猪王没来啊?” “呵呵,老板,你这,走是啥路线啊?”风笑了笑,指着我的服装,调侃道:“出了一趟国,精神高度就不一样了哈。” “鬼扯。”打开一副新的碗筷,盛了碗鸡汤,先润润喉咙。 “先吃点东西,你这刚回来,一点精神都没有,咋处理事情啊?”庆哥摸着山羊胡,笑了笑,我没说话,夹着菜吃了起来。 “对对,先吃,我也饿了。”雨笑了声,跟着和稀泥,他俩最近一直在临县,听说我回来,才被庆哥招了回来,累得不轻。 十几分钟后,我放下碗筷,摸了把嘴,庆哥开口了:“临县的情况,很不妙,最近一直也没看见许文,听说亲自去了广东,现在都还没回来,下面,一直都是老幺在撑着。” 我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尽是不解,他继续说:“从各方面打听来的消息,好像死去的那个天儿,管理的一路子,出问题了,他那个渠道,一直是天儿在搭理,天儿走了过后,就是下面的人在搭理,而且还做的红红火火,但天儿那边的一个兄弟,清理了内部,现在准备自己掌权,不听许家的号令了。” “他们在那边,究竟做到啥程度了?” “哎,能有啥程度,贩毒这玩意儿,只要渠道稳当,一年之内,就能让你从一穷二白到亿万富翁的转变,说白了,下面人看到利益太大,准备不带老许玩儿了。”庆哥摸着胡须,看着风雨雷说道:“他们在那边呆了很久,才摸清楚,广东那边,他们有两路人,除了天儿管理的,就是老幺管理的,现在看来,只剩下一路了,老许舍不得了,就亲自过去了。” “许氏地产,难道是资金链出了问题?”我顿时一惊。 “有这可能。”庆哥道:“商业地产,他公司成立的年份太是太少,储备的资金,跟不上圈地的步伐,资金出现问题,很正常,宏泰,以后说不定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也就只有,你以前的老板,苏长胜那种资深的民营企业家,自己本身就是一种资源。” “这样,你们再去摸清楚,他们在广东的地点。”我转头看着风雨:“再麻烦一点,把情况弄清楚一点。” 我双手握在一起,紧紧地咬着牙关:“几十亿的公司,麻痹的,我这下,一起给弄了,免得后患无穷。” “小龙,这步子,是不是太大了点?”庆哥担忧地看着我,睿智的眼珠子,盯着我看了好半天,喉咙蠕动两下:“这边的事儿,可还没整明白,临县,再等一会儿。” “不,你们先弄,我去打个电话,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我脸上青筋暴跳,嘴唇子差点被咬破。 我走之后,风雨看着庆哥:“大哥,小龙,是不是有点急功冒进了?” “哎……”他叹息一声,道:“我倒是忘了他还有个大牌在后面呢,没事儿,按照他说的做吧。” …… 出了饭店,我回到家,呆到夜晚十点,随后换了一块手机电池,让华子小开两人,接着我,前往了猪王的新家。 “当当当!”华子上前敲门,里面顿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来了,等下,弟娃,去开门。” “哐当!” 谭斗艳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三人,顿时一愣:“那个……老,老板来了,请进。”他结巴地将我们请进屋,转身喊道:“姐,姐夫,张总来了。” “啊……”谭晶晶一愣,顿时从沙发上弹起,贴着面膜,穿着睡裙跑了过来,看见是我们,立马揭掉脸上的面膜:“张总来了,快请坐,那个,弟娃,准备茶水。”说完,又冲着浴室方向叫了一声:“老董,张总来了,你洗好了,就出来。” 两分钟后,猪王围着浴巾,头上戴着水珠走了出来。 看见我坐在沙发上,刚想上前,却猛然发现,小开华子,冷冷地站在我的背后,眼神清冷。 他站在原地,过来也不是,不过来也不是。 “老董,你看你,怵在那儿干啥,还不快过来啊?”谭晶晶亲自倒上茶水,斜眼冲他说道,我立马打量着这个女人,她刚刚低腰的时候,一抹雪白,饱满而白皙,再看看,她那丰腴的身材,嫩得出水的肌肤,我这下总算知道,猪王为啥离婚了。 草,这不就是个现实版的苏妲己么? 简直就是个狐狸精。 “坐吧。”我指了指对面的皮凳子,他顿时尴尬地坐在那里,好像这不是他家似的。 “诶,大哥,你这是带的枪么?”这时,谭斗艳的一句话,直接让猪王入赘冰库,眼珠子凸出,双手死死地扣着自己的大腿,手臂轻微地摇晃着。 488、股份稀释 装修不久的客厅里,还弥漫着淡淡的家具味道,以及大量的香水味儿,这种氛围里,让人是心情很是烦躁,可再烦躁,都比不上谭斗艳的一句话。 来我家,为什么还带枪?这是猪王的疑问。 他慌了,手指不停地扣着自己的大腿,脸上刚洗完的水珠,夹杂着汗珠,布满脸颊。 “那个,你和弟弟先回房。”猪王看了几人一眼,咬着嘴皮冲着谭晶晶说道,谭晶晶却没动,他再次瞪眼,谭晶晶只当没看见,谭斗艳就更别说了,他这个奇葩,哪儿有好玩儿的事情,打死都不会走的。 “你们聊你们的呗,我就看看。”谭斗艳嘿嘿嬉笑着,自己走到客厅吧阳台边的藤椅上一趟,摸出手机,似乎玩儿起了手机,但眼神却一直看着这边,耳朵直立着,谭晶晶更是直接,拉着猪王坐在了沙发上,和我对视了起来。 “最近几天有点忙,我刚听说,你这股份,又有点变动,是怎么回事儿?”沉默半晌,我开口了。 “恩,是有点变化。”他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张总,这股份,是我的,我给谁,还不都是我说了算么,呵呵。” 张总? 听见这个称呼,我的内心一紧,感觉十分地难受。 “听说了这事儿,我不得过来问问么?”此时,我已经生气了,一个公司,你不声不响地两次转让股份,将我这个合作伙伴放在眼里了么? “也不多,我就给晶晶转了百分之十而已。”他有些忐忑地摸出香烟,自顾地点上,不敢去看我的眼神。 “百分之十?”我嘴里呢喃着,这一转让,就连他手里最后的股份,就只有百分之十了,也就是说,谁要是将另外的百分之四十股份,收在手里,将成为宏泰猪场的第二大股东,而他自己,直接成了第三大股东,你是缺心眼么?我当时很想大骂,看见那稍微震颤的身子,却生生地忍住了。 “你的股份,给谁,不用给谁报备,谁也没资格管。”我说完这话,谭晶晶脸上就是一阵喜色,我继续道:“不过既然股份变更了,明天你们都去公司,做一下分工处理,股份变动,权利职务,也得相应地变动,猪王,你说呢?” 猪王一愣,拿着香烟的手,顿时一抖,香烟落在地上,他连忙用脚踩灭,愣愣地看着笑嘻嘻的我,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疑虑。 “好了,明天记得上公司。”我说了一句,起身,刚转身,突然再次转头,指着藤椅上的谭斗艳,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小崽子,你的光头,我很喜欢。” “啥意思啊?同性恋的征兆么?”看着我们三人离去的背影,谭斗艳呆萌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子,不断地嘀咕,却被心烦气躁的猪王直接打断。 “别比比了。” “哎呀,你心里有气,给他发啥火?”谭晶晶十分护犊子地碎了几嘴,在她的劝慰下,谭斗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刚一进去,猪王就瞬间站起。 “不对。”他的额头冷汗直冒,小腿发麻。 “什么不对?”谭晶晶跟着站起,担忧地抓着他的手臂,发现他的手臂居然在痉挛着,这种感觉,持续了大概半分钟,才停了下来。 “不对不对……”他突然好想谭斗艳上身似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无神地看着墙上的壁画,手指指指点点:“他今天来,肯定不只是过来问问,他这个人,你不明白,真的,两年时间,硬生生拔起来几个宏泰,这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儿么?” “糟糕,你这婆娘就是不听,我说等过年后,再把股份给你,你着什么急啊?” “哎,我太失策了,太失策,我怎么就忘记了,他说要建立集团的事情呢,草,我真的失算了,这脑袋瓜子,成天都他妈在想些啥啊?”他郁闷滴坐在沙发上,双手不停地抓着头发,狠狠地拍打着,自责,担忧,恐慌的情绪,在他的内心,不停地盘旋交织。 “嘿!”谭晶晶猛地一声沉呵,让他刹那间,条件反射性地往上一窜,满头大汗地孤疑地看着她。 “成立集团了,你这股份,拆散了,他才更加重视,你害怕个啥?”谭晶晶在之前的慌乱之后,变得稳重:“你是股东,我现在也是股东,受法律保护,我还不信,他为了把控公司,把我们都杀人灭口?” “你懂个屁!”猪王一愣之后,破口大骂:“这是股份的事儿么?这是我没给他打招呼的原因,你以为,他能看上你这点股份啊?啊?他一个项目,都能挣到一个猪场,会在乎这点东西么》?” “那你啥意思?”谭晶晶蒙了。 “算了,你最近不要去公司了,先呆在家里,我去看看情况,再说。”猪王无奈地,转身进了卧室。 “神经病。”谭晶晶跟着起身,挥手叫到:“你啥意思啊,我也是股东,不得去开会去么?” …… 楼下,路虎驶离。 华子问我:“大哥,猪王自己的股份就百分之十了,仇九妹三十,谭晶晶三十,明天开会,还有这个必要么?” “有。”我坚定地看着前方的黑暗,张嘴说道:“内患不除,集团的事儿,就动不了,草,我就得让他们全部爬出来。” 想了一会儿,我接着吩咐道:“猪王的老婆孩子还在老家吧?” “额,大哥,你说他们会对他们动手?” “不管动手不动手,握着这么多的股份,谁都会眼红,你让一组人,去帮衬点,暗地里的,等待我的命令。” “行。”他不假思索地点头应道。 车子,直接驶入了宏泰娱乐,小开华子,去后勤拿了点鸡脚鸭脖啥的,我们几人,就在办公室合计了起来。 …… 郊县,某乡下,一栋简朴却面积极光的别墅外面,坐着一群人。 猪王的原配,仇九妹,一直在忙活着,她那朴素的身影,不停地端着茶水和水果,进进出出,实在是个能干的农村勤劳妇女。 这幢房子,就是他俩结婚十几年的住处,以前没这么大,后来挣钱了,将面积扩大了很多,还重新装修了下,虽然很大,但住在这里的人却不多,猪王的父母,仇九妹,以及儿子董小宝。 四个人,住在这里,并不显得空荡荡的,仇九妹每天的事情,就是照顾老人孩子,洗衣做饭,老人呢,没事儿找邻居聊聊天,接接孙子啥的,其乐融融。 自从她和猪王离婚后,闹过一阵,今天却是最热闹的,不仅老表堂叔堂妹这些直系亲属来了,还有一些以前的朋友,也跟着来了,诺大的地坝,居然坐了一半,看上去,少不了三十人,议论纷纷的,说啥的都有。 这群人,从最开始的讨好,或者有意结交猪王,到离婚时的指责,谩骂,到现在的无理取闹,整的仇九妹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异常的焦躁不安和疲惫。 “九妹,这群人,又来干啥啊?”猪王的父亲,老董已经七十高龄,他身穿一件白色的褂子,拿着蒲扇,担忧地望着外面那些所谓的亲戚,眼神很是不善,这是什么玩意儿亲戚,简直就是吸血的恶鬼。 “还能干啥,除了借钱,他们有好事儿还能想着咱么?”猪王的母亲,满头白发,不停地碎碎念之后,摆摆手就走:“你们去吧,我懒得去看他们那张嘴脸,我去接我大孙子去。” 母亲走后,仇九妹和公共对视,无奈地叹息一声,理了理衣角,便走了出去。 “九妹,我跟你一块出去,这群白眼狼,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啥。”老董眉毛一拧,跟着走了出去。 “九妹,你进屋干啥去了,躲着我们啊?”刚出来,一个汉子就叫嚣了起来,让九妹面色顿时尴尬无比。 “我虽然现在落魄了点,但当初你们搞事业的时候,我还是支援了的撒,虽然钱上没啥力度,但起码帮你拉猪了,现在困难了,找你帮点小忙,你咋还躲着我呢?” “就是,九妹啊,吃水不忘挖井人啊。” “真叫我寒心啊,想当初,我还借给你们打谷机呢,现在,呵呵……” 一阵阵埋怨,带着不甘和嫉妒的情绪,在九妹的耳边不停地嗡嗡嗡地叫,整得她烦躁无比。 “老林,你就说,你要我咋还你人情吧。”她扫了一眼,刚刚拿出来的新鲜水果已经所剩无几,顿时脸色也冷了下来,也不伺候了,直接坐在一个凳子上,冷眼看着最先说话的那个汉子。 489、股份之争 “嘿嘿,你要还人情啊?”老林咧嘴,露出黄黄的牙齿,大笑道:“行啊,把你手里的股份,转给我点就行,放心,我不白要你的,我买,我买,成不?” 老林一说完,周围的人群,顿时不吭声,有的摸着自己的手指甲,有的独自抽烟,似乎都是为了股份而来。 “你放屁!”就在众人沉寂之际,一声沧桑的怒吼,震颤着他们的耳膜,老董拄着拐杖,狠狠地剁在地面上,须发皆张地指着老林吼道:“小林子,你还是人么?当初你是帮了我们家,这不假,但这几年,我们家帮你的还少么,就说上次,你要整个养殖综合体,没有我儿子给你拿的钱,你现在能开上宝马?你放屁,简直就是畜生,没有良心!!!” “你……”被老董的一席话,整的面红耳赤的老林,瞬间哑火,指着老董,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猪王家,好了之后,不少的亲戚朋友都得到过帮助,但现在,猪王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价值几亿的公司,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捏在了仇九妹手上,而这个股份每年的红利,都足以羡煞旁人,这一群人,不是第一个想买股份的,也不会是最后一群。 为了钱,亲戚,朋友,算个屁?他们宁愿要钱,也不愿意接受这份所谓的,不值分毫的情感。 “三叔,不能这么说啊。”这时,另外一个面相刻薄的妇女,抱着膀子也说话了:“不管以前咋样,咱们还算是亲戚把,现在董铁给了九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先不说她有没有能力持有,公司那一套她根本就不懂,再就是,她还要照顾孩子,哪儿有空去公司查账啊,万一给你少拿点,你也不知道啊,对不对?”她这一席话,顿时引来无数人的符合。 “亏你还叫我一声三叔!”老董直接无视,撇嘴测过脑袋,不去看那张丑恶的嘴脸,仇九妹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 她是个农村妇女不假,照顾老人孩子,那是她的本分,但别忘了,猪王的猪场,当初只有几十头猪,要不是她俩口子,摸黑勤劳整起来,也不能有现在的规模,要说公司经营管理,她不懂,但人性选择,她几十岁了,孩子都马上上小学了,还不能明白么? 妇女冷哼一声,看着仇九妹笑着道:“九妹,咱们的亲戚,你要把股份卖给我,我肯定不会亏待你啊,绝对按照市值给你,我这一辈子,都记得你这个恩情。” “你们要买,很好。”仇九妹,已经气得身体发颤,咬牙站起,环视了一周,发现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帮着她说话,顿时眼眶泛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么能出起那钱么?” “额……”众人一听,有希望,顿时眼珠子全部亮了,根本没考虑这股份值多少钱,自己能拿出多少钱,而是全部围在九妹的周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完,更有甚者,还说先将股份过户,再拿去贷款给她,反正是亲戚,不会逃跑不给云云,听得老董在一旁,一直剁着拐杖,嘴里大骂:“孽子,孽子!” “别吵了。”一声不算大的吼叫,众人停了下来,仇九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冷冷地开口:“三十的股份,给我八千万,看见钱,我可以马上签合同。” 说完,拉着老董:“爸,你身体不好,咱上楼去。” 他俩走后,这群人还在蒙圈之中,有的直接拿包走人,有的还在观望,有的则是无情地大骂:“八千万,你怎么不去抢?” “你要买,人家自然要开价,你接受不了,这买卖就做不了不是?”这算有点良知的,说的实话。 “不过,我问过了,这股份,只有升值的,挂着宏泰的招牌呢,买下来,挺划算。”这明显属于有关系的一类。 “你有八千万?” “额……么有,还不能想办法么,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啊?” 十分钟不到,众人散去。 可唯独有一个人,是一个胖子,开着一辆宝马x5,身穿一件白色的宽大短袖,梳着大背头,满面红光地走进了屋子,他刚进去,身后跟着的一个女子,就送上了几盒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礼物。 这人,名叫肥三,原名,很多人都已经记不清楚,但他的老家,是和猪王一个村的,挨着不远,很多年之前,就出去做生意了,话说是坐贸易,至于是什么贸易,村里人也不咋清楚,总之,一年下来,能看见他的次数,不多,过年的时候,他会回来看望自己的父母,而且此人,很是大方,过年回来,都会给村子里的老人,买点米面肉类啥的,还会给五百的过年费,在做人方面,他算是牛逼的了。 正在安慰老董的仇九妹,两人都看见了肥三,以及放在地上的礼物盒。 “你也是为我手里的股份来的?”看在这人平常多为照顾村里老人的情况下,仇九妹的脸色,稍微好了点。 “呵呵,九妹,咱们一年不见,我来了,都不给泡杯茶啊?”肥三由于长得太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是洪亮,秘书在后面摇着扇子,相当的大气。 “坐吧。”九妹看了他两眼,搬来一根凳子,他坐下,老董就摆摆手,自己上楼,今儿可算是把他气得不轻。 这刚离婚,这群白眼狼就上门欺负这对苦命母子,还特么算是人么?就是他这个七十的老人,都忍不住骂娘。 两人沉默半晌,肥三开口了:“九妹,得知你和老董离婚,我还是比较痛心,主要是为你担心,你才三十多,要照顾两个老人不说,还要带孩子,你家小宝,现在才六岁吧?” “恩,幼儿园大班,下半年就上小学,咋了?” “呵呵,你看哈,现在咱们国家,注重孩子的教育,什么网吧游戏,早恋啊,都让好多孩子学坏了,我的意思呢,你来我公司,不仅能照顾你孩子和老人,还能有份固定的收入。”肥三眨着不大的眼珠子,里面装的,尽是狡黠和奸诈,说了几句话,背手的衣服就被汗水打湿,紧紧地沾在后背。 “我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农村妇女,去你公司,能干什么?”仇九妹坐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肥三,在那狭小的眼缝里,她看了半晌,猛地一颤,她看见两个字:阴谋。 “你要你做啊。”肥三来了兴趣,一看九妹的神态,他顿时唾沫横飞:“你也知道,你三哥好多年以前,都在外面坐贸易,虽然市值呢,没有你们的公司多,但是挣钱啊,你知道吧,贸易这玩意儿,好做啊,也没啥风险,这些年,我的渠道和关系,全部正常稳妥,每年坐着就能收钱,我想了下,你去我公司当个股东,每年就有固定的收益,还不会耽误你照顾家里,你都不用去公司,每年的红利都能打你卡里,并且让你的家人生活得无忧无虑。” 顿了顿,他看着九妹笑道:“咱们交叉持股,肯定是你不划算,我再给你一部分现金,这样,你就划算了。” 看仇九妹秀美紧蹙,他决定再添一把火:“小宝快上小学了吧,呵呵,三哥和市里实验小区的教研主任,有点关系,我可以让他进去读书,还有,你要是去了,我给你买套房子,就为照顾孩子上学,你还可以将老人也接过去。” 仇九妹听闻,不确定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眼角带着皱纹,不算美丽,但还算耐看的脸蛋。 “三哥,这事儿,我得想想。”孩子,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她这样在心里告诫自己。 “恩,行,这么大的事儿,谁也不能一蹴而就,你和家里老人商量下,有消息了,告诉我就行。”他招呼一声,艰难地挺着大肚子起身,秘书自然而然地递上一张名片。 临走之前,他看着仇九妹笑道:“九妹啊,咱们是一个村子的,小时候,你还老是跟在我后面跑,老董也是,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了,咱们年级都不小了,作为老哥哥,劝你一句,手里的股份,你卖了好,对你,还是孩子,还是家庭,都好。” “唰!”仇九妹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指,眼眶通红地抬起头,只不过,肥三以及向外面走去,片刻后,宝马启动离开。 半个小时后,婆婆带着孩子回家,却看见自己的儿媳,一边做饭,一边流泪。 490、约定一个月 翌日,八点半。 宏泰猪场开始每天的早晨例会,在下达了最近的收购份额要求,输出要求之后,中层等管理人员,开始往外走。 一分钟后,秘书进来换了一次茶水,而这个点,猪王才姗姗来迟,看见坐在主位的我和庆哥,眼珠子眨了眨,坐在了右手的第一个座位上。 “你们出去吧。”我一挥手,风雨雷,小开华子,抱着膀子离开。 “说说,你咋想的?”我点燃一支香烟,盯着桌面上,这两个月来的报表,无言以对,只能庆哥开始发问。 “没咋想。”猪王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看着庆哥说道:“你们咋安排,我就咋做,行了不?” “呵呵,你对我有意见了。”我一下靠在椅子上,淡笑着看着他,他一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那样看着我和庆哥。 “你有什么意见,想法,都可以给我们说。”庆哥有手指,不急不慢地敲击在桌面,声音相当地有节奏:“咱们合作一把,抛去盟友关系不说,咱还是朋友,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他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思考了半晌,才胸口起伏地看着我:“我用我的冷库,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你说什么?”我掏着耳朵,故作惊讶地看着他,见我这等反应,他一狠心,一咬牙,伸出一根手指,仿佛心在滴血一般低吼道:“百分之十,也行。” “不可能。” “不行。”我和庆哥的答案,出奇的一致,这让猪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难道我那几千万建造起来的冷库,就连百分之十的股份都不值?”确实,他这冷库,当初建造的时候,起码花费掉了三千多万,甚至五千万,不过我们公司一直在免费试用,也算是得到了个大便宜。 但现在,宏泰猪场,生意之火爆,未来的发展趋势,肯定会更加的迅猛,钱途也会越来越好,我要是需要冷库,还不如自己建造一个,非得用你的么? “股份肯定不会这算给你,不过,公司试用你的冷库,可以按照市价给你,加上前段时间的,都可以给你。”庆哥这一段话,直接让他心情跌入谷底,很明显,钱可以给你,但股份,绝对不行。 你可以想象,现在哪怕是这算百分之五给你,我们就只要百分之四十五,一旦别有用心的人将这些股份,拢在一起,我们就没有了话语权,相当于空手将公司交给别人,虽然股份还在,但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个空盒子。 “百分之五。”面上的青筋暴跳,嘴角两边的肌肉快速地抖动着,猪王,这个曾经老实巴交的勤劳汉子,还在坚持着,因为现在他手里的股份也就百分之十,从今天我们的态度看来,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所以,他着急了,惊慌失措了。 “不行。”我直接打断,阴沉地看着他:“猪王,按理说,百分之五,不多,你那冷库,也值得这个价钱,当初我们来郊县,很多地方,也受到了你的帮助,说实话,我很感激,也很幸运,我这一趟行程中,能遇见你,但是,你知道现在公司的状况,不仅要成立集团,还要扩大宏泰开发那边的规模,所有的资金,都不能乱用,宏泰猪场,我需要的,不是你来不来公司,或者有什么动乱,而是在股份上,保持一个最起码的平衡,你懂我的意思么?” “可我的股份,转给的是我老婆,谭晶晶百分之十,我自己剩了百分之十,这不过分吧?”他冷冷地看着我,这是第一次对我是这样的表情。 “这不能影响大局。”庆哥摆手,苦口婆心地说道:“咱要的,是一个平衡,我们不希望,出现任何不稳定因素,我想,这样小的问题,你应该能想清楚。”顿了顿,庆哥继续说道:“你把股份转给谁,我们不在乎,当然,我们还是希望,股份能统一,哪怕是在你的手里,我们也能安心不少。” “你不相信我前妻?”猪王愣着眉毛,看着我俩,言语不善。 “这是不相信你前妻的问题么?”我咬牙看着他:“你身上的问题,为什么老是自己解决不了呢,上次你咋不跟我说,啊?给我说了,能有现在这种这种情况么?” 我激动地站起身,双手用力地敲着桌面:“我给你解决,现在你还是郊县的民营企业家,农民企业家,农民自主创业的代表,而不是,亲戚责骂的白眼狼,负心汉?明白么?” “我第一次在宾馆,不是找你了么,现在呢?不也一样么?”猛的,他跟着站起,像个精神病似的抓着自己的胸口,一言一句地说道:“谁处理,都是同样的结果,你明白么?为什么,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呢,看不上谭晶晶呢?” “你……”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手指颤动着,嘴唇不住地哆嗦。转身踱步,朝着落地窗走去,又折转回来。 “猪王,一个月时间,我只要一个月时间,我会让你看清楚,究竟谁是真的为你好,谁是在图谋你,究竟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我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哐当!’会议室的大门被我用力的带上。 “唰!”顺着目光,依稀能看见那个愤怒的身影,头也不回地离去。 “老董,你这次,真的过了。”庆哥叹息一声,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猪王突如其来的愤怒,止住了脚步。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当初咱们合作,那是实在没有办法,你肯定清楚,要是我有那资本,肯定不会找人入股我的猪场,这是我多少年的心血。” “上次出事儿,我没找他么,现在不还是一样么?” 他嘶吼着,丝毫不管已经面色清冷走进来的风雨雷三人,继续发泄着他的愤怒:“现在怎么样了,你们公司做大了,觉得我碍手碍脚,想把我踢出局去了是么?” “你真的这样想?”一直平易近人的庆哥,猛地转身,那苍鹰一般的眼神,盯得猪王心底发毛。 “……” “我……我那个,就是事实其实,实话实说。” 庆哥仰天长叹,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哎,看着吧,既然他说了一个月时间,你就好好看看,这个月,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和你现在的老婆,腻歪去吧。”说完,招呼一声,带着风雨雷几人,出了会议室。 “***,这究竟是咋啦?” “以前的朋友,以前的盟友,合作伙伴,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咋就这么不经考验呢?” 猪王惆怅地坐在椅子上,猛地点燃香烟,一个劲儿地裹了起来,到现在,他还是觉得,我们在跟他玩儿那一套鸟尽弓藏的把戏。 他的思维里,他的做法,不管是离婚还是爱上谭晶晶,都没有错,谁还没有个七情六欲呢,再说了,这是他自己的家事,不管怎么做,也不用给谁打报告,何况,这个猪场,以前本来就是他独资的,而不是像现在,什么事儿都受制于人,这种感觉,让他十分抓狂。 宏泰即将成立集团,他认为,这是我们在成立集团之前,竖壁清野,想要整合股份,一手抓,不需要团体之外的股东。 而我们,现在不再是盟友,不再是合作伙伴,只是一群,觊觎他手中股份的饿狼,一群知道感恩戴德的白眼狼。 他的想法,不能说他是狭隘,只能说,现实的我们,也越来越现实了。 第二天,清晨,八点,当谭晶晶做好早餐的时候,发现猪王居然还在懒床,于是她放下围裙,走进了卧室。 “老董,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咋还不起床呢?不上班了?”谭晶晶上前,张开嘴巴,对着猪王的耳朵就一阵吹气,那种酥麻的感觉,顿时让他下身膨胀。 “上个屁的班啊,来,咱们先把正事儿办了。”说着,就要去扯谭晶晶身上的睡裙。 “哎呀,你干啥啊,大白天的,昨天晚上还没给你喂饱啊?”谭晶晶媚眼如丝地一把抓着他的手臂,娇嗔了两句,翘着红唇笑道:“弟娃还在隔壁呢,别闹,赶紧起床,吃了早餐去上班吧。” “说了不去就不去,要去你去吧。” “为什么啊?”谭晶晶愣了愣,问道:“是不是没和庆哥谈拢?” “那还用谈么?啊?那特么本来就是我的公司。”猪王莫名其妙地就怒了,咬牙切齿的样子,看得女人一震一震的。 491、计中计 郊县,某个茶楼的包厢,几个人,正坐在一起搓着麻将。 四个人,章博,郑也,小君,以及一个烫着爆炸头的青年,青年身上,穿着一件印着国旗的宽大短袖,下身是最近开始流行的韩版哈伦裤,脚上蹬着一双豆豆鞋,手腕上,耳朵上,脖子上,带着不知道是银还是铂金的一些小玩意儿,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比较狂傲,比较轻浮,一点也不稳当。 但四个人,打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数他赢得最多,打麻将,那特么是祖先级别的,基本不点炮,赔钱都行,都不会给你胡牌,这要放在香港,妥妥的一个雀神啊。 “呼啦。” “不特么玩儿了,没意思。” 突然的,章博将面前的麻将,一股脑地推到了桌子中央,郑也一愣,淡淡地眨巴一下眼珠子,点燃一根香烟,没有说话。 对面的爆炸头,匡计一下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摸出一包至尊南京,拿出一盒火柴,相当地有范儿。 “啥时候动手啊,这**的一天天的,我心里跟猫抓似的,草了。”章博最近确实比较苦恼,他只是相当于郑也的一只手,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执行者,可偏偏,他老是摆不清自己的地位,老是将自己定位在领导人,精神领袖的位置,就**的这智商,当执行人都特么够呛啊。 每天,在家跟着母亲买菜,收拾屋子,有时候还跟章书记喝两杯来着,章书记觉察到了他的反常,就让人给差了一下,一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一周之前就把公司关掉了,并且遣散了大部分员工,只留下几个现有工地的监管员。 名存实亡。 这一怒,却是克制住了,因为儿子在转变,说是累了,想先学习学习再说,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郑也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可机会不是天天有,在机会没有出现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一停住脚步,还能停住,毕竟手里有钱,有实体,可章博就恼火了,在将手里所有的钱,存进一张银行卡之后,他就没再动过,哪怕再穷,都没动过,这钱,是他准备让二老出去旅游的钱,或许,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所以,当郑也给的两万块钱输完以后,他再也没有了任何兴趣,他觉得,再这样拖下去,自己迟早被拖死,成为一个废人。 “淡定。”郑也敲击了下桌子,转头看着爆炸头青年,轻声问道:“你那边的人,准备好了么?” “那能不准备好么,呵呵,你就说,啥时候开整吧,没事儿,我这边一点问题没有。”青年笑嘻嘻地数着赢来的几万块钱,整张脸笑成了菊花。 “蓝云不来啊?”章博生气地看着青年,拿着烟头指着青年低吼道:“他不来,事儿要成了,他那一份,别说我在中间扣出来。” “呵呵……”青年昂头,掐出一叠钱来,随手地扔在桌面上:“章公子,大哥不来,是他最近真不在重庆,在海南度假呢,你也知道,他就好那口,对其他事情,不上心的。” “啥意思?”章博扫了一眼,桌子中央起码三万的现金,这基本上是青年赢来的资金了。 他有些惊诧,也有些不明所以,眼珠子看着青年,很是怀疑的样子。 “咱几个在一起玩儿,还能算钱么?”青年说着,就将自己的本金揣在了自己兜里,戏谑地看着章博,章博还没等他骂出来,郑也就说话了:“玩儿牌,就要有牌品,几万块钱,该你的,就是你的,呵呵,拿着吧。” 郑也一摆手,继续道:“兄弟,我想问问,蓝云不管这事儿,你这些人,到底在哪儿找的呢?啥成色啥素质啊?” “唰!”青年顿时一愣,眼珠子转了转。 “啪!”小君双手拄在在桌面上,嘴角翘起,留下一个威胁的笑意:“要不,把你的人带出来,我看看呗。” “这都不是事儿。”在沉默一秒后,青年摸着脑袋,无所谓地摆摆手。 “这事儿是你们找大哥的,我们自然做好我们分内的事情,至于你们给大哥多少价格,那是你们的事儿,呵呵,郑总,您说是这个理不?” 郑也右手掐着烟头,面带纠结地看着青年,一言不发。 “好,那我给你明说,上次说好的价格,砍一半。”章博叫嚣着,一点不给青年的面子。 按理来说,在郊县,蓝云算得上老一辈的前辈了,最起码,人家玩儿得比较早,虽然最近一直隐匿不出门,基本玩儿都是在外地玩儿,坚决不和宏泰发生任何冲突了,但他这名字,在郊县还是比较响的,加上蓝百年任职公安局长后,他没有高调,反而更加地低调,似乎在宏泰这里吃过几次亏之后,变得老实了,懂得低调做人了。 可章博这人,就是看不上他,所以说话,语气就很冲,言语之间,也是冲着闹矛盾去的。 “呵呵,行,章公子,这事儿,我不干了行不?”青年卷了卷舌头,拿着手包就起身准备离开。 “啪!” 郑也没动,小君却伸手把他拉住了。 “啥意思啊?”他转头,扫了一圈三人。 “你大哥答应的事儿,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小君起身,正视着青年笑道:“你咋那么牛逼呢,我发觉,这郊县,牛逼的不是龙家军,是你啊,草了。” “大哥答应你们的事儿,也是他收的钱,不过我没收钱,我愿意干就干,不乐意,咋地,哥们儿,你还得逼良为娼呗?”青年一点没有害怕,单弱的身体,在小君那强壮的胳膊面前,就好像一个大人和个小孩儿的区别。 “草!”小君怒喝一声,握紧了拳头。 “小君。”郑也起身,眼珠在青年身上扫了好一阵,道了一句:“你等下。”说完,按着电话走了出去。 不到五分钟,郑也回来,看着青年,先是笑了笑,随即亲手按着青年的肩膀,让他坐在了椅子上:“年轻人,脾气就是火爆,别走了,事儿还是按照咱们以前商量的做。” “……”青年喉咙蠕动两下,呸了一口,什么话也没说。 “啥时候动手,别特么等了,早办早利索。”章博再次督促。 郑也扫了他一眼,让他有点脸色发红,说白了,这件事儿上,他的作用,其实并不怎么大,拉他进来,就是看在他良好的家庭背景上,其他的关系,只要是有心人,总能摸出来的。 “在看看吧。”说完,郑也笑了笑,这次是对着青年笑的,笑得有些高深莫测,搞不明白他眼神中的意味。 十分钟后,青年拿上三万现金,来到了隔壁的存款机,存在了自己的银行卡里。 看了一眼身后,发现郑也章博的车,依然停在茶楼下面。 “呸,什么玩意儿?”青年不屑地碎了几口,直接开上自己的小车,离开。 两个小时候,一个带着墨镜的青年,快步走进了位于江边的十元坝坝茶帐篷下。 等待已久的爆炸头,瞬间站起:“老板,一杯顶尖君山银针。” “啊,啥子昂?”老板娘一下蒙了,随即醒悟过来:“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君山银针,喝铁观音好不?” “那个,老板……”爆炸头转头看着青年,青年摆手:“算了,来杯白开水就行。” 两分钟后,爆炸头坐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双手抓着茶杯,看着青年,卷了卷舌头,几次想开口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看江水的吧?”青年带着墨镜,对着爆炸头笑了笑,随即摸出一张请柬来:“拿着吧。” 爆炸头接过一看,全身剧震。 “我,我能去么?”他发现,他说话的时候,都特么在颤抖,这张请柬,比几十万现金摆在面前,更有诱惑力,说白了,这就是一种身份的认可,比任何东西,都弥足珍贵。 “没事儿,时间还长,那时候,这边的矛盾,基本都解决了。”青年无所谓地摆着手,淡淡地说道:“当初给你一个机会,没想到你能做到现在这样,挺好,我下面的人,只要努力了,给我做事儿,肯定会有回报。” “老板,我知道的。”爆炸头此时,一点都不桀骜不驯了,看上去,像个小学生似的听话。 “我猜,郑也是担忧,不敢动手是吧?” 爆炸头瞬间抬头,惊诧地看着青年。 “呵呵,他就这点胆量了。”青年起身,小声道:“给他制造点空间,晚上,你带人去一趟。” 492、仅有的朋友 黑暗,即将吞噬着一切,夜晚,终将来临。 郊县,爆炸头的家里。 一个小圆桌,几个塑料凳子,简单得不像话,桌上的吃食,也和这里的装饰一般,简单,朴实。 一个素拍黄瓜,一个花生米,一个烂肉炒竹笋,一盆清淡的冬瓜汤,再加上几瓶本地的山城啤酒,就成就了一个宵夜。 “哥们儿,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不活得好好的么,为啥还跟宏泰过不去啊?”爆炸头的对面,坐着一个身材极为壮硕的青年,他的肌肉,将那件廉价的黑色背心,撑得鼓鼓的,黝黑的脸膛上,挂着些许着急和不安。 “喝酒喝酒。”爆炸头低头笑了两声,再次打开两瓶啤酒,主动递了一瓶过去,笑呵呵地说道。 “草了,你还有心思喝酒,这**的都是啥事儿啊,你的心可真大啊。”壮硕青年烦躁的将酒瓶在桌子上一登,立马冒出些许白沫出来,他看着爆炸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哥们儿,咱俩一块长大的,我就不给你说虚的,你那事儿,我是真觉得不靠谱,你知道么?开玩笑呢,那是谁,那是宏泰啊,马军张海龙我们先不说,就他们下面的人,大东和耗子,你看见没有,最近风光得不要不要的,上哪儿不是开着奥迪,我听说昂,他们顶多就算宏泰的三代,你想想,连三代都特么开奥迪,公司还给买房了,这个团队的实力,还会差么?” “远的不说,就是老薛,以前的经典ktv整得多红火,在咱们郊县,火了好几年,他这个人,有名的老大哥了吧,现在不照样回家颐养天年了么?” “公司没了,下面的小产业全部打包给了宏泰,连特么一个笑的饭店都没留下,这群人,做事儿那叫一个绝,你和他们对上,我真担心你父母没人给养老。” 这个发小,在知道爆炸头要和宏泰对立的时候,一下就炸了,从叫他过来吃宵夜,嘴上的话,就一直没停过,并且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翻飞,整得爆炸头相当郁闷。 哥们儿啊,我叫你吃宵夜来的,不是听你来啰嗦的,你看看,你这口水,草了,这汤还咋喝啊? 他扫了一眼爆炸头,有些无奈地将酒水一干二净,狠狠地放在桌子上,花生米一下跳出来两颗,他看着青年,捡起了花生米,塞进自己的嘴里,咀嚼了两下, “你是我兄弟,我才给你说,不然,我给你说啥,我叫你来,是战前动员的,不是让你给我坐思想工作的。” “屁话。”青年再次发火:“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现在跟着蓝云,一个月到手的钱,能有五千不?”说着,青年就鄙夷了起来:“好歹你也算是一个小大哥了,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要钱钱没有,哎呀,我看算了,你还是跟着我去公司上班吧,就你这点钱,别说买房结婚,我看你养活自己都够呛啊。” “别说了,好么?”爆炸头的表情很是纠结,心里有话,却不能说,只能一个劲儿地抱着酒瓶较劲儿,听着发小的唠叨。 “我要真是去了,你不帮我赡养二老啊?”他直接甩了一个白眼,挥手打断了发小的唠叨,冲着青年坐了一个禁声的收拾,手指指了指卧室,意思我父母还在睡觉了,你就少说两句。 青年无可奈何,看着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兄弟,心中极其郁闷滴干了大半瓶啤酒,愣愣地看着他。 “来,你过来点。”爆炸头,用手招呼了一下青年,小声地说:“我跟在蓝云身边,一个月,连五千都没有,你说,我还一直跟着他干啥?” 唰的一下,青年的眼珠子就亮了,在经过短暂的转动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瞬间瞳孔放大。 “他是个啥啊?草?”爆炸头面带鄙夷:“咱们咋说都是一个小大哥,出事儿了,正经手下几十人呢,还用得着跟着他跑腿办事儿么,我要是想给人家跑腿,那我是不是得选一个有钱的,有势力的啊,你以为我啥啊?”爆炸头再次降低声音,瞅着青年说道:“在郊县,他就靠一个名儿活着了,以前我不知道,但现在,要不是蓝局长在中间牵线,给了他点业务,就他那消费水平,现在都特么快饿死了,还能想着管我么?” 听完爆炸头的话,青年一阵沉默,抓着酒瓶的手指,一下白,一下红。 “其他的,我以后再给你细说,现在,咱们商量商量,今晚上的行动。” “靠,你不手下正儿八经几十人么?”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青年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发小。 “别扯淡了,今晚,就咱俩。”说着,两人就凑近耳朵,你一句我一句地嘀咕了起来。 …… 夜晚,十一点半,宏泰娱乐。 自从公司经过大调整以后,红姐的办公室就换了,以前挨着休息室的那间办公室,现在成了大东和耗子的办公室,而她的办公室,则是挨着马军的办公室,每天的工作,也变得轻松,最起码,不会再有一些不上台面的小混混,嚷着喊着要让她去陪酒了。 宏泰娱乐副总,就凭这个名字,都能在郊县横着走了,所以,最近的红姐,过得很是悠闲。 “当当当!”房门被敲响。 “请进。” “哐当。”一个楼层经理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对讲机,面色有些尴尬:“红姐,还得麻烦你下去一趟。” “怎么了?’红姐斜靠在椅子上,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瀑布般地披在脑后,显得有些慵懒,气质却是逼人。 “马总来了,非得让你过去喝酒。”经理小声地开口,谁都知道,宏泰娱乐,说不定以后就是红姐主事儿,因为马军很少管经营上面的东西,就连现在的耗子,都得听红姐的招呼,下面人自然是见风使舵,眼尖得很。 “卖饲料的那个是不?”红姐揉着小腹,身体有些虚弱地坐了起来。 “不舒服么红姐?”经理担心的问道。 “……哎,没事儿,你先下去,我等会儿下去招呼一趟。”眼珠子转了转,红姐咬牙说了一句,拿起一杯热茶,慢慢地喝着,经理答应一声,出门,离开。 三分钟后,红姐整理了一下衣装,拉开了自己办公室的房门,下楼,准备去见见这个最近在宏泰娱乐消费额度比较高的老板,这也是她的日常工作之一。 有的人,可以推却,但有的人,却只能拉拢,不能往外推。 “吱嘎。”楼下,一辆越野停在了路面上,老四面色通红地下车,手上拽着车钥匙。 他当上宏泰开发那边的经理过后,直接入手宏泰庄园的建设,活儿不少,也很累,但他却干得轻松。 一是,他和红姐的爱情,有了结果,在不久之后,两人即将踏入甜蜜的神圣的婚姻殿堂,想着都有干劲儿,二来,上面走终于想通了,不再要自己去涉足那些脏事儿,现在这位置,他就觉得挺好,位高权重,钱还不少。 进了两次医院,一次看守所,换来的,不仅仅是金钱和地位,更多的,是内部人员的尊重和认可,最客观的,是老板的认可,这点,就已经足够。 而他和红姐,只不过是宏泰这个航海母舰上,一个小小的缩影,所有在宏泰,安心上班,听话办事儿的人,到最后,都能得到别人好多年都挣不来的东西。 老四,喝了不少,但精神却很清新,招呼过来一个主管问道:“你红姐呢?” “303,陪客人。”主管小心翼翼地答道。 “啊……”老四眼珠子转了转,掐着插钥匙就望楼上走:“我去她办公室等着,你忙你的去吧。” 十五分钟过后,红姐脸色有些苍白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这是怎么了,又喝多了?”老四担忧地上前扶着她,眼神中,带着橙汁的关怀。 “没,就是来事儿了,喝了一杯冰啤酒,难受。” “那算了,今儿咱早点下班,你让耗子盯着点,我带你去做个静点。” “……这样,不好吧?”红姐有些犹豫。 老四却不管那些,扶着她就走,嘴里还不满地抱怨:“你呀,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都啥样子了,你还撑着,这能行么,没事儿,我给耗子说一声。” 五分钟后,两人下了楼,老四扶着红姐,缓缓地朝着自己的越野车走去。 凌晨的街道,行人车辆很少,莫来由的,一股阴风袭来,老四下意识转头,瞬间,瞪大了瞳孔。 493、圈套 “嘟嘟……”一阵无形的狂暴气流,夹杂着猛然泛起的机车轰鸣声,突然地冲着刚到达越野车边的两人过去。 “上车!” 老四老不及思考,红着眼珠子,目次欲裂地一把拉开车门,猛地将红姐往车上一推。 “草泥马,看刀!” 攻击,转瞬即至,雪亮的刀片,但昏暗的路灯下面,映照得特别明显,带着寒光的片刀,直接砍了过去,一刀一刀,丝毫不停歇。 …… 十五分钟之后,老四和红姐,被紧急送往医院。 二十分钟之后,马军带着耗子大东,来到医院,并且直接进入了值班主任的办公室,过了十分钟,三人出现。 又过了十来分钟,宏泰娱乐平常和红姐玩儿得好的妹子,委婉地拒绝了客人的宵夜请求,有的甚至直言说红姐出事儿,当妹妹的要去医院照顾,说得眼泪哗啦的,那叫一个可怜,而这群高素质的客人,也表示理解,放人离开,而且奇怪的是,打赏的消费,居然比平常多了一半。 这是,在交一个善缘? 谁都知道,宏泰任何一个管理层出现变故,都会造成郊县娱乐行业,甚至建筑行业的动荡,或者说,重新洗牌,这群人,现在都学会了见风使陀,怎么高兴怎么来了。 而随着这群客人的嘴里,传出来一个消息,宏泰娱乐的副总,宏泰的元老,张海龙从广东特意请来的妈咪,于当晚凌晨,在宏泰娱乐外面,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伤势严重,剧情情况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马路上,现在都还有一滩血迹。 这个消息,好似病毒一般,席卷着整个郊县的地下市场,那些夜猫子,全部得到了这个消息。 有经验的老炮,盯着群魔乱舞的舞池,这样感叹道:“麻痹的,又要变天了。” “啥意思啊你?”隔壁外地来的客商,不明就里地问了一句。 “草,你不是想接工程么,你不打听宏泰的背景就敢来?” “啥意思啊,我不懂啊,他有项目,我有技术和工人,咋就不能接呢?”外地客商再次一愣。 “草了,先呆着吧,跟我玩儿两天,等天放晴了再说。”朋友语重心长地拍着肩膀,不再解释。 凌晨两点半,环卫工提前上班,在宏泰保洁阿姨的帮助下,将路面上那干涸的红色的液体,收拾得干干净净。 …… 凌晨三点,郊县某个大排档。 拍档旁边,停着一辆没有拍照,但异常拉风的机车,一看就知道是玩儿车高手,自己改装的。 爆炸头和壮硕青年坐在这里,两人谈笑风生地喝了半天,壮硕青年抬头看着爆炸头:“别喝了,草,你这边还不行动啊,等下喝大了,啥就不知道了,别误了事儿。” “放心,我有分寸。”爆炸头高深莫测地拿着酒瓶,笑了笑道:“这个事儿,发酵的程度还不到位,不然,咱的盟友,该特么害怕了。” “有道理。”青年点头,指着爆炸头愣道:“以前咋就没发现,你还有这方面的潜质呢,草,你要去三国排兵布阵,绝对是一员猛将啊,妥妥的帅才一位。” “你可别几把捧我了。”爆炸头高兴,再次点了两个小菜,嘴里喃喃自语:“我要有老板一般的谋略,至于现在还跟父母住在一起么?哎……” …… 凌晨四点,比较上火的章博,拉着一个妹子,直接去了快捷酒店,而这个妹子,就是帝豪的,喝得差不多的他,愣是让小君找了个妹子,人家很不情愿地跟着他,至于能不能拿着钱,那就得看他心情。 “啷哩个……” 看着媚眼如丝,躺在床上玩儿着手机的妹子,章博瞬间就有了动力,连洗澡,都他们加快了速度。 两分钟后,章博全身是水地冲了出来。 “康忙北鼻,来吧。” “哎呀,哥,咱敢不敢把你身上的水擦擦。”妹子瞪着秋水般的大眼睛,双手轻轻推着章博的肩膀,扫了一眼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说道。 “擦我先擦了你再说。”说着,他的大嘴唇子,活脱脱一个好久没吸血的吸血鬼。 “哥,大哥,咱擦擦吧,咋还有沐浴露呢?’妹子崩溃了,十分地无语。 “叮铃铃……” 双手不止何处安放的妹子,好像得到了救星的信号一般,猛地轻推着他的脑袋:“哥,电话,你的电话。” “唔……”章博,哪儿有心情管那些,直接碎了一口:“不接,别扰乱我的情绪。” 铃声响了半天后,没有了声音,章博此时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叮铃铃……” 铃声再次响起,妹子一愣,拉着自己的裙摆,扫了一眼,顿时大喜:“章公子,是老板,老板的电话。” “恩?”正在欲火焚身的章博,孤疑地转过脑袋,一看备注,果然真的是郑也的来电,他看了一眼妹子,神经质地问道:“你不会是不想跟我,发信息故意招来的救星吧?” 妹子一愣,尴尬地笑道:“章公子,哪儿能呢。” “草,那你一直捂着个**,你的镶金了啊。”章博顿时大骂,在妹子惊恐和鄙视的眼神下,接起了电话。 “喂?” “宏泰那边出事儿了,你得到消息了么?”郑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神色疲惫。 “不清楚啊,这**都喝大了,谁有心情管那些啊?” “你不知道?”郑也愣了,顿时拔高声音:“你在哪儿呢?” “酒店呢。”章博甩了一句,直接说道:“别吵吵啊,等我完事儿,咱再细聊。”啪叽一下,电话直接挂断。 “啪!”手机直接被郑也扔在了桌面,咬牙切齿地骂道:“吗的,烂泥扶不上墙。” “他不来,是不?”小君忐忑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心底有些没有底气,因为长毛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妹子怀里躺着呢,这要马上办事儿,上哪儿找人去啊? “你陪他到几点啊?”郑也怒瞪着小君,两个眼珠子,上面全是血丝,年纪大了,最近又熬夜,心率憔悴的。 “三,四,两点半啊。” “草,带谁出去了?” “小荷。” “麻痹的。”听闻此言,郑也烦躁地再次骂了出来,摆手道:“以后别让他在场子里玩儿了。”想了想加了一句:“明天公司给小荷补偿点,这**老是给他贴,事儿没成,都快整进去小一百了,都他妈什么事儿啊。” “恩,知道了。”小君抽着烟,低头答应了一声。 “大哥,你说这事儿,是谁干的呢?”隔了一会儿,小君问道。 郑也摇着脑袋,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附和着他的思维一般:“不清楚啊,这**又是哪路大神啊,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弄那个女人。” “我看……” “叮铃铃……”小君的话,直接被来电打断。 “哎呀,郑总,得到消息了呗?”电话刚被接起,免提里面,就传来爆炸头兴奋的小声,很狂傲,而且声音有些操作,一听就是还在外面喝酒呢。 “啥消息啊?”郑也面无表情地问道。 “哦,我忘了给你说,就在几个小时前,我的兄弟,把宏泰的那个女人干了,就是老四的那个女人,叫红姐那个。” “你们干的?”郑也身子一震,双手抓着桌面,瞬间站起,心底充满了不可置信。 “呵呵,咋地不信啊?”爆炸头笑了笑:“你不不托底么,我这边必须得拿出点实际行动,告诉你,蓝云手下,没有篮子,你给的那份钱,绝对值。” 郑也脸上阴晴不定,和小君对视一眼,再问:“你为啥弄那个女人呢?” “为啥?那你就自己想,我这儿还在犒劳三军呢,就不跟你多说了,你那边想大行动的时候,通知我吧。”说完,嘈杂声戛然而止,显然是已经挂断了电话。 通话完毕,两人面上都带着疑惑,点上一支香烟,犹犹豫豫地摸着手机盖,下一刻,郑也冲小君说道:“我这眼皮老是跳,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你亲自过去看看。” “你怕他骗我们?” “他一个小卒子,有什么胆子骗我们?呵呵,即便骗了我们,也不足为虑。” “哎……我是怕,这**是张海龙设的一个圈套啊。” 494、谨慎的小君 凌晨五点,小君独自一人,穿着一件裸着膀子的连帽衫,来到了红姐所在的人民医院。 “喂,帅哥,帅哥,你找哪个?”直接上了住院部,就被一个精神亢奋的小护士给叫住了,也不知道这个小护士,是玩儿陌陌约了个帅哥呢,还是咋地,反正那眼珠子,瞪得比牛还大,看得小君一愣一愣的。 “啊……哦,我朋友住院了,不知道在哪个房间。”愣了一会儿后,小君上前一步,淡笑了两声。 “哦,说名字,我给你查查。”小护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登记簿。 “……”小君哪儿知道红姐的名字,都知道她叫红姐,年纪大点的,叫一声小红,可谁住院还会用艺名或者小名儿呢,根本就是扯淡,别说是他,郊县好多人都不知道红姐的真名,就连宏泰内部,很多人都不清楚,有的呢,是不敢问,有的则是不好意思去问。 “就今天凌晨送来的那个,一个女人,三十多岁,那是我朋友的老婆。”想了一会儿,小君找了一个看上去不是很拙劣的借口。 “啊?”小护士看着他,想了起码五秒钟,随即歪着脑袋看着小君,眨巴几下长睫毛:“我不记得有这个人啊,没来过呢,没印象。” 唰的一下,小君脸色顿时变红,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圈套,圈套!!这绝对是圈套! 他的心底在呐喊着,思考着,愤怒着。 张海龙啊张海龙,你果真是个老狐狸,连这个把戏都玩儿得出来? 要不是老大心细,让我要确定下,说不定我们还真就动手了,擦,差点就上了你的当了。 他双手插兜,快步离去,心里却想着,马上给郑也打电话,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诶,帅哥……”五秒钟后,他的身子停留在楼梯旁边,身后又传来小护士的声音:“如果是凌晨的话,估计还没送过来呢,你朋友伤得重不重,可能还在手术呢。” 手术? 小君停留一下,说了声谢谢,迈步下楼。 楼下花坛边,他点燃一根香烟,在这寂静燥热的夜晚,打量着医院的一切,很多房间,依然还亮着灯光。 “究竟,是不是圈套呢?”他一个劲儿的裹着香烟,费力地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缓缓地昂着了脑袋,看着有些黄色晕圈出现的天空,下一刻,烟头被手指弹飞,大步地朝着值班室走去。 五分钟后,他来到一个走廊,刚踏上楼塔,他就转身下楼,然后站在楼梯的黑暗之中的,打量着楼道里的一切。 不长的楼道里,站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女孩儿,甚至有几个还哭哭啼啼的,其他的,也都是满面的愁容,眼眶红肿。 一个汉子坐在长条椅子上,香烟的火光在他嘴角前面一闪一闪的,脚边,堆积了起码十几个烟头,他的头发很是嘈杂遭乱。 “好了,你们回去吧。”这时,一个壮硕的青年转身,看着周围的女孩儿说道。 “不,军哥,我们一定要等着红姐出来,不然,觉都睡不着。” “恩恩。就是。” 几个女孩儿,点着脑袋。 “唰!” 当看见马军那张脸的时候,小君更加确定,这里面,绝对是住的红姐,因为他认识老四,也认识马军耗子等人,要不是红姐出事儿,他们肯定不会亲自来,所以,到了这里,他已经有百分之九十几的相信度。 不过,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次的行动,关系到帝豪的未来,郑家的未来,自己的前途,不得不小心谨慎,现在老大都还没给自己打电话询问情况,他的意思,肯定是必须确定这里面的人。 “踏踏!”再次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小君下楼,不过却没有回家,而是呆在二楼拐角的一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一个打着哈欠的小护士,头上还带着手术室专用的无尘帽子,想必还没来得及取。 “护士美女。”小君先是招呼了一声,不然自己显得那么突兀,笑着上前:“我想问下,刚才手术室里面的病人,现在出来了么?” “出来了啊。”女孩儿下意识地回答,随即歪着脑袋,孤疑地看着小君:“你是谁啊?” “我是他前夫。”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打消了小护士的疑虑,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他再次问道:“她伤得怎么样,现在好了么?” “没事儿,就是失血过多,估计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小护士说完,捂着嘴巴就下楼,想必是瞌睡了,必须快速地回家休息。 “失血过多?”小君呢喃两句,看着渐渐远去的护士身影,扯着嗓子喊道:“护士小姐,她是谁伤的啊?” “不知道,反正中了七刀。” 草,这下没错了,小君兴奋地一拍手掌,随即下楼,快速离去。 半个小时后,他再次回到了办公室,而此时,郑也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在这里等到他的回来。 “怎么样?”看见他进屋,他立马就站了起来,很是急切地问道。 “恩,肯定是了。”小君笑了,坐下来将他看见的一切,全部将给郑也听,说完之后还加了一句:“马军等人都在,他们的公主,都有十几个,全是广东那边来的,老四痛哭地一直坐在椅子上,听说他俩快结婚了,护士还说了,中了七刀,我看,这绝对不是圈套,真的是被弄了。” “哎呀,这小子,我倒是小看他了。”郑也摸着下巴,嘴里说的小子,是爆炸头无疑了。 “大哥,通知那边行动么?”小君卷了卷舌头,拿起茶杯大口灌了几口,一点没有睡意,反而很是亢奋地问。 “通知吧。”郑也起身,拍着自己的腰杆往休息室里走:“先休息,我是来不起了。” …… 家里,客厅。 马军带着熟食到来,我俩随便摆在茶几上,慢慢喝了起来。 “你说你,把那群女人都赶走干啥,现在每天还得我给你买食物来,我都快成你保姆了。”马军不知道咋地,自从小不点走了过后,话也多了,当然,仅限于我们兄弟之间,不过心情好了,心胸似乎一下就打开了,整个人看上去,都幽默不少。 “别抱怨,给张总买饭,还不是你的荣幸么?”我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鸡脚,自己抓起一个鸭掌,嚼了起来。 “你是我兄弟,我就不问你她们的安全问题了。”喝完两瓶酒,两人斜靠在沙发上,抽烟。 “但我得问问,缅甸那里,你到底咋想的?”马军皱眉看着我。 “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收拢资金么?”我小声回应。 他再次皱眉:“你这的打算这么弄啊?” “不然,咋弄?”我反问。 他顿时语言一滞,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语气低沉地说道:“小龙,那边可不是我们国内,一般的人,碰都不敢碰,玩儿不转啊。” “呵呵,就是国内玩儿不转,才去国外啊。”我稍微低调点说道:“一个国内,一个国外,这个事情,我上次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就带着她们去缅甸了,六爷那么有钱,势力那么大,不还在外面弄了几摊说生意不是生意的生意么?” “你给我说饶舌呢?”他咂嘴。 “呵呵,多一条路,总没坏处,你,我,宏泰的兄弟,我希望,都过得好。”说道这里,语气已经没有之前的欢快,有些郁闷。 两人都不再说话,马军摸摸地将垃圾收拾在垃圾袋里,放在了门口,走之前,他问:“开始了么?” “他们动手,就开始。” “草,游戏终于要开始了,特么的,最近可把我憋坏了。”马军抚掌大笑,提着垃圾离开。 …… 猪王新家,在家里呆了几天的猪王,没长胖,反而瘦了一圈,整个人萎靡不振,看上去一点精神都没有,而且烟圈泛青,他自己蜷缩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哐当!” 房门打开,谭斗艳穿着一身全是花色的夏季套装走了进来,配上他那个光头,活脱脱的一个葫芦娃。 猪王眼皮都没抬一下,认真地看着新闻。 两份种过后,谭斗艳在卧室转了一圈后,来到猪王面前,手臂一伸:“姐夫,给点活动资金呗。” “啥玩意儿活动资金啊?”猪王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坐直了身体。 谭斗艳嚼着口香糖,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要去临县,那边几个朋友窜了个局,说是介绍个买卖,让我去看看,结识结识几个人,你给我拿点钱。” “你也能做买卖?”猪王不屑地撇嘴:“找你姐要去吧,成天吊儿郎当地还做买卖,就是万贯家财都能让你败坏尽了。” 495、无奈还是执着 v“不拿就不拿呗,你吼什么吼?”谭斗艳脾气也上来了,反驳了两句,悻悻然地坐在了另外一边,玩儿着手机,看得猪王咬牙切齿,却找不到话来说。 咋说,这是自己女人的亲弟弟,虽然一无是处,但他有个好姐姐啊,还是一个活儿好的好姐姐,所以,他按住了自己的火气,斜靠在沙发上,愣着眼珠子看着谭斗艳,恨不得掐死一般。 “哐当!”没多久,一身白色包臀裙的谭晶晶,手里提着点菜和水果,额头带着汗珠地走进了屋子。 猪王虽然没有去上班,但她这个财务部主管,依然在上班,虽然上面把她大多的朋友都处分了,可现在她是有猪场股份的人,所以根本就鸟谁,甚至上班的时候,还光明正大地拉拢高层中层管理人员,只不过经历过上次事件过后,职工都很谨慎,小心。 “你们俩这是……干啥呢?”进屋后的谭晶晶,发现两人怪异地坐姿和眼神,顿时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了过来。 谭斗艳仿佛一个生气的孩子,气呼呼地走到她身边,伸出右手:“姐,给拿点钱,我得去临县一趟。” “你咋天天往临县跑呢,家都不回。”谭晶晶的第一句,不是责备他用钱,而是他为啥老是往临县跑,盯着他一边拉开了自己的坤包。 “你们不都说我一无是处,游手好闲么,我几个朋友,弄了个小生意,我看了两次,去看看能整不。” 听到弟弟是办正经事儿,谭晶晶掐出一叠钱来,大概四五千的样子,想了想,又加了一些,也就七八千的样子,塞进了他的手心里,道:“早点回来啊,可别在外面瞎嘚瑟,那边不像咱们这边,出事儿没人真帮你。” “哎呀,放心吧,我又不是一个人去。”谭斗艳个不耐烦地挥挥手,抓着钱就出了门。 “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弟弟,你的亲弟弟。”猪王指着还猜震颤的房门厉声呵斥着,两个腮帮子,不停地抖动,很是生气。 “呵呵,他不是你弟弟啊?”谭晶晶妩媚地翻了一个摆摊,脱下外面那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纱,就剩一件白色的小背心穿在身上,笑呵呵地坐在沙发边,一把抓着猪王的手臂,还没等说话,猪王就全身一哆嗦,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来:“别闹,先做饭,做饭吧。” “呵呵,瞧你那样儿吧。”谭晶晶在他脸上留下一个神情的吻之后,转身扭着翘臀进了厨房。 “难怪古人说,没有梨坏的田,只有耕死的牛,哎,老伙计,咱都老来了啊。”看着那翘臀,猪王抓着裤裆,发出了最近几天最为深沉也最为贴切的一声感慨。 晚上,谭晶晶做了一桌的好菜,有鲫鱼,有鸡汤,简直比孕妇的待遇不差啥了,甚至还有一个爆炒鳝鱼段,红白相间的辣椒,掺杂其间,看起来,相当的有食欲。 猪王拿着筷子,看着一桌的菜肴,咽了口唾沫,伸出的右手,停顿半晌又缩了回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谭晶晶:“咳……那个,先说好昂,今晚就睡觉,其他的,咱们不做了行不?” “……”谭晶晶的额头,锁骨都带着细密的汗珠,他用纸巾风情万种的擦拭着,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轻盈缓慢,好似表演跳舞一般。 “额……真不来了,明儿我还得去公司呢。” “你去公司干什么,你不说不去么,那你就不去。”谭晶晶笑着放下纸巾,亲手给他盛了碗鸡汤过后,笑呵呵地道:“他不是说,一个月时间么,那你就一个月别去上班了。” 说话的同时,她的眉角上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一个月,时间也够了。” “啥玩意儿就够了啊?” “呵呵,没什么,先吃饭,吃完饭,我陪你散步去,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你还有脸说……”猪王颤抖着声音回到。 …… 临县,某个荒废的仓库里,一群靓男俊女,举着酒杯,放着音乐,将这里当成了一个舞池,搂着美女,一个劲儿的啃着,扣着,似乎已经进入了忘我阶段。 “那个,你出来下。”几瓶酒下肚,正当谭斗艳搂着一个妹子的肩膀,准备拉着旁边小屋子来一发的时候,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光头,拉着他就出了仓库。 你还别说,这群人,你晃眼一看过去,都特么是光头的发型,甚至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都是推着光头,打着耳钉鼻钉,相当的另类。 两人出了仓库,转身将大门关上,将那狂暴的重金属音乐,压抑在了铁门之内。 铁门之外的空地上,是二十几辆汽车,而谭斗艳的车,在这里面,是最不起眼的。 “哥啊,我这都火烧眉毛了,你咋还有心思抽烟呢,有事儿等下再说吧昂,我先安抚一下我这大弟弟。”刚出门,谭斗艳就火急火燎地叫嚣了起来。 “砰!” 男子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面,笑骂了一句:“你特么就这德行,少干一次会死么?” 谭斗艳憋着嘴,摸着自己的屁股,生气了。 “靠,先抽烟,抽烟之后,等你情绪冷静下来,哥告诉你一个发大财的机会,保证亮瞎你的狗眼,到时候,想要多少妹子,多少模特都得特么的自己爬上你的床,还用得着这种货色么?” 三分钟后,谭斗艳缓缓地抽完了一个香烟,他的动作很慢,几乎是抽一下,慢慢吐出一个烟圈,再看看繁星点点的天空,再低头,再吐圈…… “斗艳,我听说,你姐夫,是你们那儿的一个大老板啊?”男子呲牙看着谭斗艳,眼神中带着不屑而又激动的怪异神情。 谭斗艳看着他,没有说话,男子又说:“那你咋还开这车呢,咋不得给你整辆跑车,那玩意儿,也不贵,只要你要,给我说一声,我给我哥们儿说一句,给你整辆,绝对比国内价格低啊。” “……”谭斗艳看着男子,还是没说话。 “嘿嘿,你附耳过来” 谭斗艳伸长了脖子,男子对他说道:“很简单,你只要按照我给你说的去做,我就给你整一辆我这一样的车,怎么样?” 谭斗艳扫了一眼旁边的蓝色跑车,双眼先是一亮,露出一种欣喜的表情,随即眼底一沉,淡笑道:“你还真别说,你这车,还真不一样。” “啥意思啊,斗艳?”男子表情一滞,看来是生气了。 “来,你来,我给你谈谈我的诉求。”谭斗艳一把搂过男子的肩膀,转身就往自己的车那边走。 半个小时过后,男子悻悻然下车,一点没有了之前的傲慢,指着谭斗艳说道:“谭斗艳,没想到,你才是最狠心的。” “呵呵,社会上走一遭,你不狠,人就不稳,还谈啥美女金钱跑车啊?”谭斗艳靠在车门子上,点燃香烟,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光头,道:“我说的,你能办到,我就给你一辆,那个车……” 顺着他的手指,指着的,赫然是一辆卡迪拉克跑车。 男子脸色一变再变,最后伸出一根手指冲让比划:“你牛!”说完,转身进了仓库。 “草,什么玩意儿,家里就一个商场,也想进来掺和一脚,也不看那胳膊够不够得着,傻逼!”谭斗艳低声骂了几句,扔掉烟蒂,上了自己的车,嗡的一声,直接启动离开。 这个时候,他放弃了马上要到手的妹子,更放弃了男子说的那跑车,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一个多钟头过后,他回到了郊县,并且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光头党,叫了过来:“来,你大哥今天不高兴,咱买醉,喝酒……” …… 清晨,当我还在朦胧中的时候,就被电话吵醒。 电话是韩非打来的,而且开口说的第一句就是:“电脑,视频。” 我揉了揉眼珠子,下了床,电脑开机,然后登陆上那个许久不曾登陆的qq号,看见熟悉的头像,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青春激情的厂区生活,夜里撩扯嫂子的无聊生活,我微微一笑,加上了一个陌生好友,随即,那边发来视频请求。 我点开接受,视频线是一阵漆黑,接着,一个亮光,照了进来,视频上,这才亮了起来。 “金刚大哥刚刚叫人送来的,八百万的武器,机枪,火箭弹,炮狙,步枪,冲锋枪,以及子弹若干。”视频中,韩非端着电脑,小鹏拿着一个矿灯,入目之处,全是一个个木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枪支弹药。 496、即将到手 上午十点,我便来到了宏泰娱乐的财务室,早就等候在那儿的马军,带着惺忪的睡眼,坐在那里啃着面包,就着矿泉水。 “准备好了么?”我进屋就问。 “早就准备好了,银行那边已经打好了招呼。”马军啃着面包,相当疲惫地看着我:“小龙,真要弄啊?” “不弄,我花这么大代价,是为啥啊?你以为,真的就是为了郑也那一个太阳的资金?”我不屑地撇嘴,过去看着电脑上的账单,鼠标滑动,十几秒后,抬头看着马军:“你带上两个人,亲自把现金,送到金刚大哥那里。” “转账不就行了么?”他愣了愣,一口吞下一个面包,喝了口水,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转账是小事儿,我还需要你过去,跟他谈点事儿。” “啥事儿啊?” “来,我告诉你……” 十分钟后,一辆霸道,从郊县出发,车上坐着三个人,一个司机,一个内保,还有就是马军。 他走后,我坐在办公室,看着天花板发呆了一会儿,拿出了手机。, “小龙,东西看到了吧,货还行吧?”电话中的金刚,哈哈大笑,似乎心情特别的好。 “呵呵,你这是干啥呢,往常这个点,不都还是在睡觉么?今儿咋还高兴起来了呢,咋地,找到失散多年的私生子了?”我翘着嘴角,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瞎扯。”他笑着骂了一句:“这不是淡季么,都特么闲得慌。” “你那个东西,还有淡季旺季之分啊?”我愣了愣,他说啥生意都有淡季旺季,接着问道,他那东西收到没。 我说:“东西收到了,那边给我看了,不错,我就想问问,这些东西,你都从哪儿搞到的呢,咋还是新的呢?” “不该问的别问。”他深沉地咳嗽一声,佯装不开心地说道:“我这钱,你啥时候给我转过来啊?” “咋地,你还扣了缝子啊?”我语无地撇嘴:“放心吧,下午就能到,马军亲自给你送现金过去了,你接受就行,还有,好好招待下他,最近他可憋得够呛。” “哈哈,行。”他大笑:“你让他过来,啥意思啊,就是为了我给安排一个模特啊?” “你懂的。”我跟着说道:“他过去了,你带他去看看,上次我给你商量的,你也跟他说说,要不然,他一直问呢。”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随即听筒地传来他的叹息:“小龙,你这步子,确实迈得大了点,哎,我们都老了,世界,终将属于你们的。” “别拽词了,抓紧办事儿吧。”我笑道。 “真不告诉六爷?”他疑惑地再次追问。 “老爷子年纪大了,告诉他干啥,没事儿,到了那个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他。”再和他开了两句玩笑,相互就挂断了电话。 “草,时间还得抓紧呐……”想着国庆的婚礼,顿时一阵头大,靠在椅子上,居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起来。 中午时分,华子拎着几个饭盒,走进了财务室。 “小开呢?” 他冲我一眨眼珠子,放下饭盒,一一摆好,笑道:“军哥走了,他就在医院了。” “老四还没回工地呢。”他看着我,又加了一句。 我接过他递来的筷子,看着油腻腻的饭菜,顿时一阵反胃:“这**胃口,咋就越来越不好了呢?” “怎么,吃不下啊?”华子担忧地看着我,他仔细一看,不仅我的眼珠子里面全是血丝不说,就连头发看起来都有点干燥的样子,还有就是面色,稍微有点蜡黄,这明显是长期思考事情,睡眠不足的样子。 “要不,我去市场上找个能做饭的保姆,你不喜欢吃川菜么,就让她给咱煮饭就行。” 我思考了一下,点头道:“行。” “算了,不吃了,没啥胃口。”我放下筷子,大口喝了几口矿泉水。 “噗嗤……”水刚喝进去,居然一下喷了出来。 “大哥,你没事儿吧。”华子连忙上前扶着我,担忧地问道。 “额……没啥事儿,就是反胃。”我捂着肚子,额头瞬间不满冷汗。 “要不,我送你回家休息。” “不行啊,我得等耗子和大东过来,交代事儿呢。”我摸着脑门说道:“那个,对方啥动静啊?” “咱们安排在猪王家里的人,已经回馈了消息。”没说两句,华子拉着我就走:“大哥,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你这一天天的,看着挺清闲,其实我们都知道,你是最难的,下面的事儿,我去办,要是不明白的,我会给庆哥打电话的。” “额……”我捂着嘴巴,一股酸水差点直接喷了出来,最后,只能回家休息。 “额……水……” 我摸着额头,呻吟几声,接着就感受旁边一阵声音传了过来,我摸索着,结果茶杯,起身喝了两口。 “你是谁啊?”放下茶杯我才看清楚,坐在床沿的,根本就不是华子,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而这个女孩儿,这个女孩儿衣服很好看,皮肤很白,没有画着妆,看上去,有点小清新的感觉。 “那个,老板,我是华哥叫来的保姆……”女孩儿有些紧张,踌躇地开口,说着就跑开,端来一碗小米粥:“华哥说了,你胃不好,我就给你熬了点黑米粥,现在,要吃么?” 我一愣,再次打量女孩儿:“你不是保姆。” 她的脸色顿时一红,拿着碗不知所措,而我也没有点名,更没有问名字,笑道:“家里有泡菜么?” “有,我刚去买的,市场上刚泡出来的,很新鲜。”不一会儿,两叠泡菜,一叠豇豆,一叠仔姜,一连了吃了三碗稀饭,连我自己都惊讶了。 看来,自己这个胃,确实出现问题了。 “老板,您您放这儿,我马上收拾。”女孩儿一边弄着泡菜坛,一边冲我说道。 我放下碗筷,斜靠在床上,拿出电话:“事情,顺利么?” “好戏正在上演,全部在我们掌控之中。”电话那头的华子兴奋地说道。 “恩,加快进程,时间不多了。”我淡淡地恩了一声,起身,前往浴室。 …… 未央歌,这个价格不菲的饭店内,今天,硬来了一群看上去特殊的客人。 两个老人,衣着朴素,手上拿着蒲扇,老奶奶手中,牵着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儿,男孩儿手里,还拿着一个冰激凌,另外一个妇女,虽然穿着朴素,但自然有一股气质,手上拿着一个农村赶集用的布袋子。 “九妹,这边走,我们去二楼,房间早就订好了。”肥三虚引着,率先上楼。 这群人,就是肥三,以及仇九妹一家,也就是猪王的父母和妻儿。 在思虑几天过后,仇九妹也不知道咋想的,居然同意了肥三的建议,就是交叉持股,并且还能拿到一大部分现金,也不知道她是心动这部分钱呢,还是真是觉得淮其壁罪,反正就是,接纳了肥三的建议。 而肥三,也很高兴地请一家人吃饭,顺便把合同签了,准确点说,是先签合同,顺便吃顿便饭。 至于两个老人的出现,完全是顺便,因为肥三的老家,以前就是在一起的,叫一声叔叔婶婶,吃个便饭,倒是无所谓。 几人来到一个包间,肥三给了秘书一个眼神,秘书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有股份转让书和一系列证明。 “那个,三哥,我一个农村妇女,也不会看啊。”仇九妹双手死死地抓着布袋子,有些犹豫地看着肥三。 “呵呵,那不存在。”肥三一愣过后,冲着秘书说道:“你挑几条最关键的,念给你姐听听。” “好的。”秘书答应一声,接下来的五分钟内,用最通俗易懂的话语,来诠释着这份合同的内容。 内容很简单,只要仇九妹一旦签订合同,她将得到肥三贸易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并且还能拿到一千万的现金,而且,一年过后,她将获得市区一套学区房。 “九妹,这次哥哥可算是出大血了哈,不过呢,咱是邻居,吃点小亏,无所谓的啦。” 肥三一笑,指着合同,拧开笔头,亲手递给了仇九妹:“签了吧,签了咱好吃饭,呵呵,这里的饭菜,可是不错啊。” “你看,小宝都饿得咬手指头了。” 仇九妹秀美紧蹙,拿着碳素笔,转头看着自己的老父母,奶奶没有说话,一直带着孙子,不过爷爷却说话了:“九妹,你觉得咋对就咋做,我没任何意见。” “那,那我签了啊?”她忐忑地看着面前的合同,仿佛那只笔有千斤重。 497、神秘的竞争者 “哐当!” “砰!” 正当仇九妹犹豫不决,就快要落笔的时候,房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五六个青年,扎着小辫,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唰!”众人瞬间抬头,面色不善地看着这群明显不是好人的不速之客,面露不解,小宝有些害怕,一些窜进了九妹的怀抱里。 “朋友,走错屋了吧?”肥三一愣,下意识地将合同往自己身边推了推,不过,这个动作刚开始,就被人阻挠了。 领头的青年,有一头披肩的潇洒长发,不过现在,天气炎热,他却扎起了小辫,全身上下,似乎一下子就充满了文艺气息,此人,正是小君的弟弟,长毛。 他一把抓起合同,快速地扫了一眼,随即十个手指开始,几下将合同撕了个粉碎。 “先生……”秘书鼓足勇气,刚张嘴,就被长毛呵斥了回去:“憋回去,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么?” 秘书眨巴几下惊恐的眼珠子,后退几步,一下靠在墙壁上,她感觉,其余几个青年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视着自己的上半身,心底不由瞬间发麻,只能将渴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老板。 “小兄弟,姓啥啊?”肥三没有害怕,反而笑呵呵地点燃一根香烟,看着长毛,行走江湖几十年,他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少,只认为这是偶然遇见的要钱小鬼罢了。 “我特么姓啥,用得着告诉你么?”长毛鼓着眼珠子,怒吼两声,吓得小宝,抱着自己的妈妈就哭了起来。 “呜呜……” “那个,那个,小兄弟,我这孩子还小……”对方即使是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仇九妹在看到自己宝贝儿子吓得全身颤抖的时候,也咬牙鼓足勇气,站起身,看着长毛准备说两句。 “没事儿,大姐,咱们不找你,你带着孩子老人走吧。”长毛那客气的话语神情,让肥三和九妹都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在自己老人还孩子安全的份儿上,仇九妹只是歉意地对着肥三点了点头,随即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拉着婆婆,后面跟着公公,四人快速离去。 “哐叽”一声,长毛甩着潇洒的小辫儿,坐在了仇九妹开先的位置上,牛头扫了一眼胸脯乱颤的性感秘书,嘴角勾起笑意:“我说你这可以昂,出门都带着秘书啥的,这秘书,晚上爬是能让你爽死吧?” “嘿嘿,要不,借兄弟玩玩儿?” 这话一出,饶是肥三见过大风大浪,也难免手心冒汗,他回过味来,这**明显不是偶然遇见的,肯定是故意找自己麻烦来的,所以,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兄弟,咱都是男人,有啥事儿,咱放在明面上来说,别为难她一个姑娘,成不?” 说这话的同时,肥三眨巴一下眼角,希望秘书能领会自己的意图,可谁曾想,秘书刚抬步,就被几个青年拦住了去路,戏谑地看着她,她只好后退,站在了肥三的后面,希望老板能罩着自己。 肥三见状,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盯着长毛:“兄弟,我是临县三哥贸易公司的,你说你的述求,我听听,能不能满足。” “嘿嘿……”长毛怪笑一声,摸着自己的小辫儿:“我要你公司半分之三十股份,你能给我么?” “兄弟,过了昂。”肥三心底拔凉拔凉的,胳膊悄然地触碰着秘书的腰间。 “草,过了?这都过了?”长毛顿时拍案而起,指着他的米子大吼:“你麻痹的,一个临县的,跑到咱们郊县来刨食儿,你给谁打过招呼了?啊?还是谁特么给你许可了?” “哦?”肥三一愣,立马笑道:“兄弟,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留个名号,这事儿完了以后,我亲自上门拜访,该给的,咱一点不少,懂规矩的。” “行啊,拿来吧。”长毛伸手。 “啥啊?” “你不说该给的,一份不少么,拿来吧,就你那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长毛看着他那变黑的脸色,顿时大骂:“草泥马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成天带着个秘书,开着个宝马,其实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尼玛的,真要让你拿钱,你能拿出一千万来么?你算个**!!” 几句话,直接让非但的冷汗冒了出来,他起身看着长毛:“小兄弟,你是郊县宏泰的人马?” “滚犊子,郊县就姓宏泰啊?” “那是?” “砰!”长毛一个巴掌拍在桌面上,俯身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珠子,冷声道:“我来,就是告诉你,外地的手,别他妈伸太长,你有多大体格,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清楚么,千万别为了点钱,把自己小命给搭上了。” “明白,明白,我懂了。”肥三抹着额头的冷汗,一个劲儿的点头。 “草,走了,”一句话之后,几个人,鱼贯而出。 几人走后,肥三双手叉腰地拿出了电话,一下拨打了出去。 “老哥们儿啊,你这事儿,我办不了了。”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这群人,对自己的底细,居然了如指掌,要是真想狠心在这件事儿上分上一点蛋糕的话,说不定还得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他思考了,还是不划算。 “咋地了呢?”对方那头问。 “这边有人插手了,即将签合同的时候,找到了我,对我的事情,一清二楚。”肥三挠着鼻子道:“你找别人吧,我真帮不上忙了。” “……行吧,谢了。”电话那头,沉默三秒之后,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 二十多分钟后,仇九妹一家人,坐了一个的士,回到了自己家中。 “妈,你带着孩子,我煮饭去。” “还做啥饭?”老董气得脸色苍白,手上的拐杖,恨不得剁碎地板,对着自己的儿媳蹬鼻子吹眼:“九妹,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报警,那群人,明明就是流氓,一看就不是好人,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说不定还是劳改犯,真该报警把他们抓进去,还社会一个朗朗青天。” “就是,九妹,刚刚就快签合同了,要不是他们捣乱,咱们签完合同,以后就少了很多烦心事儿,那些亲戚的冷脸色,咱们也懒得去看,图个清静。”婆婆一边逗着小宝,一边符合了一句,显然,对刚才的事情,两个老人家还是保持着以前的思维。 “哎……”仇九妹看了一眼愤怒的两位老人,放下刚刚拿在手上的围腰,坐在了一个矮凳上,苦口婆心地说:“爸,妈,你以为,刚刚那些人只是找肥三的麻烦么,那是看上咱家股份了啊。” “啊?他们也要?”老爷子顿时一惊,肥三换股份,还给钱给房子,这是交换,可这群混混做事儿,一点章程都没有,说不定分钱不给都有可能,容不得他不急。 “恩。”仇九妹恋爱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孩子,心理的想法很是复杂:“爸,咱手里这股份,绝对是个烫手山芋,您想想,从股份转让到我手里开始,咱家来了多少波人了?就连珠海的连个表哥都打来电话,说是要买点在手里,让连个侄子以后有个事业,还不说其他的,您再想想,咱们刚准备喝肥三签合同,这群人就来了,这是巧合么?” 顿了顿,她再次说道:“这群人,肯定盯着咱家的股份,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要卖,也没人敢要了。” “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老奶奶叹息道。 “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老爷子可不相信,仍然有些义愤填膺:“九妹,你别怕,大不了,咱们去公安局,公安局不行,咱就去找政府,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生抢我们的股份。” “行不通的。”仇九妹很是无奈,现在真正地感觉到了,手里的股份,是多么的烫手,虽然,这个是他俩口子一起创业起来的,可作为一个勤俭持家的农村妇女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一家人在一起健康快乐就好,她有可爱的孩子,有通情达理的父母,这些,在她心里,远比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来的重要。 “要不,还是把董铁叫回来,咱一家人,商量商量?” 老奶奶摸着自己的孙子的脑袋,有些担忧地开口。 仇九妹抓着自己的一角,面带纠结,迟疑不决地问道:“这样,好么?” “恩,是不咋妥当。”老爷子表达了反对的意见,不过却提出一个建议:“这样吧,反正股份都是他给你和孩子的,就叫他买回去,有了钱,你和孩子,也能过得更好了,也不用担心受怕了。” 498、年轻的保姆 寂静的夜晚,燥热异常,连空调似乎都承受不了这等酷热,发出嘎嘎的老旧声响。 我带着小开华子,在家里洗了个凉水澡,准备去宏泰娱乐玩玩儿,这**的女人一走,心灵就空荡荡的,特别是在各种生意都上轨道之后,一旦只要一天没有事情,就感觉有点强迫症似的,非得给自己找点事儿来做。 我相信,这种感觉,很多朋友都会有,因为你发觉,周围的人都在忙碌的时候,就你最闲,想找个喝酒的人都困难的时候,你就特别想去找点刺激。 而寻求刺激最好的方法,就是夜店。 “大哥,你这衣服,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啊?”小开拿着酸奶,喝个不停,这段时间,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在宝宝没有回来之前,一定要把自己养得比牛犊子还壮,最起码,晚上盘肠大战的时候,至少要达到半个小时以上才行。 额……以前的他,顶多也就十分钟。 我扫了一眼身下的大花裤衩子,灰色弹力背心,顿时不乐意了:“这有个啥啊,这么热的天,你还得穿着衬衣皮鞋出去啊,你都不怕热伤风啊?” “呵呵……那个,大哥,你这装备,确实有点那啥了。”连华子都看不下去了,指着我脚上的旅游鞋,十分无语地扶额狂汗。 我神情顿时一滞,他连忙在鞋柜拿出一双拖鞋,放在我的脚边,我换上后,自己嘀咕了两句:“我擦,这**是我落伍了么。还是与世界脱轨了?” “没有,你老年轻,老时尚了。”小开笑得不是人的说道。 “把你那奶嘴扔了,赶紧走吧。”我笑骂一句,带着哼哈二将出门。 大晚上的,出来玩耍,我自然不会带手机等等负重的物品,贴在身上,加上有点汗水的话,相当的难受。 晚上吃的牛肉和土鸡,就是华子找那个所谓的小保姆做的,味道还行,颇有大厨的风范,这玩意儿吃了过后,唯一的好处,就是浑身燥热,所以,咱三就没开车,晃晃悠悠地走路,二十来分钟后,咱们才来到宏泰娱乐。 “大哥,你咋来了?”门口边,远远看见我们的大东,顿时笑着跑了过来,看了我一眼,紧跟着说道:“军哥还没回来。” “我不找他。” “找红姐么?”他孤疑地摇着脑袋。 “哎呀呀,你快别瞎猜了,咱大哥除了是一个大哥老板之外,还是啥啊?”小开烦躁地拉着他的胳膊。 “啥啊?” “草,你这智商真捉急。”小开无语,在每个人身上指了一下,问:“咱是啥?” “人啊。”大东一愣,猛然一拍脑袋:“哦,男淫。” 他顿时秒懂,说了一句我去安排后,就风风火火地跑开了,当我们走进大门的时候,我发誓,我**感觉我像皇帝微服出巡似的,一排排的服务生,主管,经理,内保,全部站在一楼的楼道楼,见我们一进来,立马弯腰敬礼,声音洪亮:“欢迎大老板前来视察!!” 就差没人送花了。 “擦,你尽整这些没用的。”我无语地点了一下大东和耗子两人,耗子跑过来,给我点上一支香烟,笑道:“大哥,你这好不容易来一次,下面的人好多都不认识你,呵呵,让他们见见幕后大老板,不是应该的么?” “行了,见也见了,上班去吧。”我一笑,挥挥手,众人顿时一哄而散,我跟着加了一句:“这月奖金加倍。” “唔:-o” “老板威武!” 一群人,鬼哭狼嚎地跑向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大哥,请。”剩下的,就一个美女主管,大东和耗子陪在身边。 “别了,就在一楼开个包房就行。”我没有多大兴趣,就是过来喝点小酒而已,所以,上面的贵宾室还是留给那些郊县的土豪吧。 五分钟后,一辆辆小吃车,推了进来,我看着耗子,顿时皱眉:“你这是飘了昂,我来一次,你自然点,草,真当自家东西不要钱还是咋地,别整这么多,朴素点。” 他一愣,脸色郝然,连忙吩咐下去,撤掉了一半后,问道:“大哥,我给你找几个会唱歌的小孩儿吧。” 我下意识地皱眉,心中有些不悦,华子接过话头:”别了,就在自家店里找几个吧。” “小孩儿,多小啊?”小开贱兮兮地问了一句,眼珠子当中全是**的火花。 “呵呵,就隔壁一个舞蹈工作室的,那老师我认识,见过几次,说是有下面的人,想兼职,就来咱这里了。”看我顿时不高兴了,他连忙慌张地解释了两句。 “那快点整来呗。”小开催促道,华子一把拍在他的大腿上,余光扫了我一眼,小开顿时一愣,不在说话,跑到点歌台点歌去了,而此时,伺候在一旁的包房dj也开始开酒,拿扎壶啥的。 “你想要玩儿啊?”我扫了一眼小开,转头看着耗子,他有些局促不安地搓着手掌,在我威逼的眼神下,他艰难地开口:“大哥,我真没拉皮条,那几个孩子,也不小了,最少都十八了,有几个还是外地的,家境环境不是很好,现在来学舞蹈,就是出来挣钱的,我也做到了咱们场子的本分,一般的小费,我都不扣,全额给她们了。” “是这样么?”我抬头看着大东,他拍着自己的胸口,打着包票:“大哥,绝对是这样,她们都是自愿的,也没人敢在咱这里,乱来。” “行吧。”我沉思了一下,说道:“叫来吧,小费,按照模特组的算。” “大哥,我就知道,你最仁慈。”耗子无情地捧着臭脚。 “办事儿去吧。” 这时,听见响动的小开,立马贱兮兮地坐在了我的身边,凑近我的耳边,小声道:“大哥,是不是寂寞了?” 我一抬头,他顿时露出一个我也是男人的表情:“你懂的。” “草,我懂个屁。”我笑骂一句,推开他,让华子坐在我的右手边,两人喝了两倍。 “你这是咋地了,喝点酒,咋还冒汗了啊?”我愣了愣,伸手感受了一下屋子里的温度,说道:“这**也不热啊,你做啥事儿了,心虚啊?” “没。”他抬头,勉强地笑了笑,随即给我倒酒,然后拿着话筒说是唱歌去了。 草,他一个从来不唱歌的人,居然今天想唱歌了,真特么佩服了。 我突然发觉,今天他们咋都有点奇怪了,先不说小开开始碎嘴唠叨了,耗子开始整景了,就连华子这样的人,也有心事了。 哎,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七八分钟后,在dj的伺候下,我已经喝下去三瓶啤酒,。脸色稍微有点红潮,这个时候,包房门打开,我一扫,顿时心中一紧,终于知道华子为啥都跟我撒谎了。 “来,进来,别害怕。”五个妹子,年纪绝对不超过二十岁,很年轻,但打扮这些,很是简单,有点淡妆,带着小清新,而站着第一个的女孩儿,我认识。 就是华子给我找的所谓的保姆。 “别害怕,又不是第一次,快点。”见她害怕地死劲搓着自己的双手,耗子皱眉督促一句,那女孩儿这才踌躇地迈动脚步。 “来,坐我这儿。”她一进来,就想往最靠边的位置走去,却被我叫住了,剩下的几个孩子,全部带着羡慕的神情,可能,耗子已经告知她们我的身份了。 “嘿嘿,还真的是孩子。”小开怪叫一声,就走了过去,顿时打得火热,就连华子,也特么不愿意当和尚了,找着两个女孩儿,玩儿着游戏。 “那个……老板,我陪你喝酒。”女孩儿微微低着头,面部和脖子,都红得通透,手里端着一杯冰镇啤酒,小手指,似乎在微微地颤抖。 “以前,没喝过酒?”我问。 “|恩……”一声几乎闻不可闻的回答,让我很不自然。 “那行。”我没有拒绝,拿着酒杯和她砰了一下,不过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她一看,也只是抿了一口,规矩地坐在我的身边。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都像个小姑娘的似的,很羞涩,有些惊喜,又有些担忧地坐在我的身边,除了给我拿水果,就是给我倒酒,也不唱歌,不一会儿,她就显出了醉态。 “算了,回家吧。”看了一眼手表,我起身冲两个乐不思蜀的骚客喊道。 “砰!” 突然,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猪王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指着我就大吼了起来:“小龙,你啥意思?” 499、猪王的担忧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个女孩儿,不知所措。 “猪王,你啥意思?” 小开眼珠子一瞪,放开搂着妹子的小手,走过来一下将他挡开,指着猪王问道:“能有点规矩么?” “你起开,没你事儿?”猪王也不知道吃啥枪药了,一向和气的他,伸手就要扒拉开小开,却被华子从后面一把扣住脖子,顿时脸上青筋暴跳。 “唰!”他愤怒地转过脑袋,怒瞪着双眼,嘶吼道:“你给我松开!!” “来,你们先走。”门边的耗子,招呼五个女孩儿离开,周希雯,哦,就是我那保姆的名字,她有些紧张地看了我一眼,带头走了出去。 “哐当!”房门被关上,大东带着两个内保走了进来,站在我的身后,一言不发。 “给我放开!”猪王双手死死地掰着华子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肉里,但华子就是无动于衷。 “放开吧。”我抽了一口香烟,转身回到沙发上,拍着自己身边的位置:“来,过来说。” “把音乐关了,灯光打亮。” “欻欻!”灯光瞬间变得明亮,只有桌上狼藉的果盘和小吃,才知道刚刚这里玩耍过。 “你这么怒气冲冲地来找我,你总得告诉我个理由吧。”我歪着脖子,看着他,眼神中带着笑意,一点没有生气。 他双手交叉,转头看了几天大东和内保,我一摇头,大东带着两人就走了出去,透过玻璃,能清晰地看见,门外聚集的内保。 “哐当!’小开坐在他的左边,伸手拿出一个酒瓶,对着嘴巴喝了一口,眼神十分的不善,给猪王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压力。 这是哪儿? 这是宏泰!! 敢在宏泰给我呲牙的人,谁能惯着你? 猪王脸色通红地扫了一眼小开和华子两人,有些迟疑地开口:“我转给前妻和孩子的股份,有人要买,但刚要签合同,就来了一群人,威胁恐吓,你不给我个解释么?” “你要什么解释?”我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眼睛冷淡了很多,暗叹,这个男人,还是被哪个女人给腐蚀了,现在连问题都特么不会思考了,遇见事儿,只晓得上门兴师问罪,不知道自我反省。 “找他们的人,我打听了,是帝豪的长毛。”他咬牙看着我,双手颤抖:“我知道你要建立集团,特别想把股份抓在自己手里,但我给的,是我孩子前妻,还有我父母以后生活的必要的物质条件,你就这么狠心?” 我一愣,反而冷笑两声:“你认为,那个买股份的,是我安排的人?而我想买你股份,帝豪也想插上一脚,这样一来,他们威胁的人,就成了你的家人,而你的前妻,虽然拿在手里有股份,但人身安全好像得不到保障,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在后面策划的?” “难道不是么?”他冷冷地看着我,似乎连最后的一点信任,都没了。 “呵呵。”我嗤笑一声,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指着这个房间,掷地有声的问道:“猪王,当初我来这儿,是不是帮我忙?” “……”他神情一愣,没有接话。 “蓝云捣乱,租你的房子,连押金你都没要,我的人进去了,没有关系,还是你找那个副所长牵线,你觉得,我张海龙,就是为了一点小钱,不顾个人情谊的人是不?” “……”他呡了呡嘴唇,皱眉看着我。 “你自己回去想想。”我特么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猪场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说资金的关系,就是庆哥他那手腕,让你多赚了多少钱?” “说句不要脸的,没有我们,没有庆哥,你那猪场,要发展多少年,才有现在的规模?”我咽了口唾沫,吼道:“我告诉你,你就是贷款,到最后,也是资不抵债,个人跳楼的结果!” “会么?”他低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的红潮,还没有退去,不知道是刚刚华子用力过猛还是感觉到愧疚而不敢抬头。 我没有听见他的呢喃,瞅着他问:“你找我,是想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能保住我的家人不受到伤害么?”他踌躇半晌,抬头希冀地看着我。 “……”我顿时一滞,随后叹息一声:“手上有了股份,谁能置身事外。”我起身,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踏踏踏!” 看着我远去的背影,猪王一下子心跳加速,好像什么东西在心脏上面狠狠地戳了一下一样,疼的厉害,又似乎即将预示着,自己会失去什么东西,他伸了伸手,想要抓住,却永远也抓不住了。 “哐当!”门还没关上,耗子就走了进来,脸上很不好看,他走到猪王身边,坐了下来,独自拿起一瓶酒来,灌了两口,擦拭了几下嘴角的泡沫,埋怨地看着猪王:“我说你,几十岁了,咋还不懂事儿呢?大哥多久才来一次?来包房喝酒,是第一次,就被你整黄了,你也是够够的了。” 嘴巴蠕动两下,猪王还是没有说出话来,这句话,自己却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那个,耗子,你能帮我个忙么?”看着耗子那因生气而有些扭曲的肌肉,猪王眼珠子顿时一亮。 “你给我捣乱,我还能给你帮忙?”耗子扫了他一眼,顿时不屑,继续缓缓抿着啤酒。 “我给钱啊,你们不都是帮人解决麻烦的么,咱们不谈交情,就谈钱,你看,能操作不了?” 听完这话,耗子顿时语塞。 “那个,你看哈。”见他这样,猪王连忙说了起来:“你们都是坐夜场的,帝豪和你们,肯定得没一家,因为这是利益上的根本冲突,谁也忍受不了,即便现在宏泰的生意已经多元化了,你们不在乎,但只有一个实体的郑也,他会不在乎么?下面还那么多跟着他一起吃饭的人呢。” “哼哼……”耗子冷笑两声,放下酒瓶,翘着二郎腿转身看着猪王,道:“我发觉,你这人,还是挺聪明啊。” “你不就是想帮你家里人出口气么,说吧,是弄小君还是长毛,现在那边,就这俩人能稍微让我动动了。”言下之意,其他人,他根本没有兴趣,而郑也这个boss,你也别想了,那不是咱们该干的事儿。 “来,你过来……” 两人嘀嘀咕咕两分钟后,耗子一下站起,怒视着猪王:“你是不是有点飘了,那是你该想的事儿么?啊?” “草了,咱们都是按照上面来的,不能乱动,这**要乱动,军哥不得剥我的皮啊?” “我加钱。”猪王紧跟着站起,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 “不行。”耗子只是一愣,双手叉腰地踱步:“这不是钱的问题,两个夜店的争斗,咱是啥身板啊,往里挤,不得被踩死啊?” “耗子……咱再商量……” 耗子却不管,一把推开他伸来的手掌,阴沉着脸出了门。 门外,大东将他拉在一旁:“咋地了?不是让你去安排宵夜的地方么,草,等你也不下来,吃毒药了,脸色这么难看。” “草,不是我吃毒药,是猪王在作死!” “他又咋地了?” “作妖呢。”耗子往地上碎了一口,继续道:“他想干死对方,让家人一劳永逸,永远媚眼麻烦,草了,我真不知道他咋想的。” 大东一听,顿时一愣,五秒过后,拉着耗子的胳膊:“他也真是胆子不小,呵呵,别管了,下去吧,大哥还等着呢。” 两分钟后,这两人带着两个内保,撵上了我们八个人,而此时,我们刚刚离开场子几十米,站在大街上,往前面的大排档走去。 “草,你来干啥去了?”几人一到,小开就皱眉骂了起来:“没看见大哥都走路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安排。”耗子忙道歉,接着往前面快速跑去。 “别过去。”华子一把拉住想上前的大东,冲着我和小保姆坐了个手势。 几人,随即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样子。 “想吃点啥啊?”我走在最前面,小保姆周希雯,仅仅跟在我的身后,我一转头,就一把将她拉在我的侧边。 “什么都可以。”她低着脑袋,很是害羞。 “呵呵,你这厨艺也不错,估计吃啥都行,这样吧,吃串串去吧。”我笑了笑,随即招呼过来大东,叫他安排在最近的串串店。 五分钟后,我们一行十多人,坐在了串串店。 还没吃完一半,就特么听到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当场就冒火了。 500、摇滚过头了 五个女孩儿,七个男人,拼了两张桌子,就坐在街边的串串店,吃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似乎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自动遗忘。 有了五个学舞蹈的妹子在一起吃饭,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这会让你食欲大开,所谓的秀色可餐,就是如此了,可每次这个时候,都特么的会出事儿。 一个钟头不到,大东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咋好看。 “你咋地了,吃耗子药了?”见他脸色不好看,耗子调侃地问了一句。 “没啥事儿。”大东心情沉重地开启几瓶啤酒,放在了桌上,可还没等继续喝呢,电话又响了起来。 接起来后,他只说了一句话:“等我。” “嘿嘿嘿……你这是干啥呢?”小开似乎找到了灵魂的伴侣,一直追着一个妹子撩扯,自然不希望看见如此不解风情的存在,当机呵斥了两句。 “那啥,大哥,我哥们儿出了点事儿,在医院呢,我去送点钱去。”大东搓着手掌,招呼过老板,拿出钱夹子就要买单。 “乓!”的一声,筷子被我砸飞,我昂头盯着他:“翅膀硬了是不,都会瞒着我了是不?” “不是,大哥……” “啥事儿,说。” “哎……”他叹息一声,用最剪短的语言,将前面一个小时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大家听完,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时间倒退一个小时零十分钟。 当我们离开后,猪王和耗子商量无果,自己闷声在包房喝了两瓶酒之后,出了宏泰娱乐,但他心里一直有个想法,那就是报复。 仇九妹虽然已经和他离婚,但那是他的发妻,不仅给他生了个乖巧伶俐的儿子,还给自己父母照顾得无微不至,从感情上来讲,他是很舍不得的,也很愧疚,长毛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人活一辈子,最终目的,不也还是为了家庭和孩子么? 所以,他决定,必须要摇滚一把。 这人出了宏泰后,没有开车,就一直想着怎么找人去收拾长毛一顿,即便达不到自己的要求,那也要给他一个警告。 所以,一路上他都在想找谁呢? 因为他不是社会人士,但也认识一点,偏偏他认识的这群人,还都是和宏泰关系比较好的,比如马军的朋友,大东耗子的朋友,或者其他能沾上点关系的小大哥,他绞尽脑汁,都觉得不好意思,这一路,就晃悠到了步行街的中段。 这里有一个不大的烧烤摊,晚上生意火爆,路过的时候,不经意的一撇,居然看见了一个熟人,思考半晌后,直接走了过去。 遇见这人,是大东的一个朋友,他也认识,但是属于没有组织,成天在街上晃荡,啥能挣钱就干啥的主儿,他把要求一说,大东朋友就带着几个喝得五迷三道的兄弟伙,买单起身朝着帝豪走去。 临走前,猪王给他拿了两万块现金,还关心地问道:“兄弟,还叫不叫点人啥的?” “诶,没事儿,不就帝豪长毛么,草,一个外地佬,哥过去,不用动手,就得然他跪下,放心吧,肯定达到你的要求。”这人无所谓地吹着牛逼,可几人,还没等进入帝豪就被拦住了,其中一个喝多了的,拿出大咖黄,就把一个内保就地捅到,这一下可就惹了蚂蜂窝,里面还没有下班的小君长毛等人,全部跑了出来。 整整二十来人,对着这几个傻逼就是一顿暴揍,其中,叫嚣着要整死长毛的大东朋友,足足被圈踢了五分钟,身上挨了三刀,两刀大腿,一刀肚子,并且伤了内脏。 猪王给的两万块钱,一进医院,就特么没了,因为这群人,有三个要动手术,其他的,都在输液,所以,这才打电话到了大东这里。 谁都知道,在宏泰上班的人,是最有钱的,也是最有前途的。 串串店,我听完之后,坐在凳子上,点了一根香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沉默数秒后,对他说道:“你和耗子,一起去吧。” “好好处理。”我死死地盯着大东,他愣了一下过后,认真地点着脑袋。 “走吧,回家吧。”我阴沉地扫了一圈,起身准备离去。 “那个,大哥。”小开淫荡地笑着举手。 “我知道,你去你的,华子送我。”我说完,直接离开,而周希雯在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之后,脸色通红地小跑跟了上来。 …… 八分钟后,县人民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大东左手叉腰,右手拿着电话:“事儿出了,你不露面,好么?”说完这句话,几乎咬碎他的牙齿,因为朋友的伤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现在还在大出血,也幸好有足够的血浆,不然结局是啥样,谁也想不到。 “我马上让人送钱过去。”电话那头,刚到家,一路忐忑,未曾睡觉的猪王,剪短地说出几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谭斗艳抱着五万现金,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手术室外的走廊。 “啪!”五叠现金,被他一下拍在长条椅上,愣着眼珠子看着大东和耗子两人:“别让我知道你俩是讹我姐夫来着,否则,我绝对让你俩不好过。” “哎呀,我草泥马的……”耗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冲过去就要拽他脖子,去被他一把挡开,叼着烟看着俩人,面上带着强烈的不屑:“你们是宏泰的不假,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事儿也是我不知道,我要知道了,有你这朋友什么事儿?能挣钱,我特么还不知道去挣么?” “麻痹的,我就不爱看你这牛逼样儿。”耗子上前一步,直接薅住了他的脖子,右手握拳。 “草,来,往这儿打,来,快点的,你不打,你都不是男人!”身为奇葩的谭斗艳,在什么时候虚过场伙,不但没害怕,还把脑袋往上面拱了拱。 耗子一愣,短暂地被僵住。 “你这是要上天了。”大东瞅着他你,平静地说了一句。 “唰!” 刀光闪现,耗子咬着牙齿,直接摸出了腰间的匕首,眼看着就要往头上扎去。 “耗子……”大东到底还是清醒的,一把拉住了暴怒中的耗子,抢过他手上的匕首,淡淡地看着谭斗艳:“回去吧,别特么在这里发疯,要没用猪王,还有你说台词的份儿么? 谭斗艳整理了几下衣领,脸色通红地扫了一眼那寒光闪烁的匕首,再看看耗子一副我不怕死的样子,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连句狠话都没说,转身大步出了医院。 “草,这孙子就爱装逼,早晚捅了他。”耗子不满意地看着大东:“你拦着我干啥,这就是医院,捅了马上去手术室,也死不了。” “算了,你也别生气了,现在不是时候,别搅了大局。” 耗子一听,顿时闭嘴,接过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腰间。 …… 猪王家里。 谭晶晶慵懒地躺在穿着性感露骨的睡裙,摇曳着身姿,从卧室走了出来。 “怎么了,亲爱的,怎么还不上床睡觉,人家都等急了呢。” 要不咋说,猪王舍不得这女人呢,这女人把握男人,的确有一套,至少,她不会让你在上床这个问题上,有理由拒绝她。 “别整。”猪王烦躁地将摸在自己胸口的小手撇开,裹了几口香烟,道:“你先睡去吧,我再待会儿。” “你是不是让我弟弟给你办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谭晶晶一下坐在了他的身边。 “啥玩意儿啊,你想啥呢,没事儿。” “屁,给我说实话。” “哎呀,你就别问了。”猪王烦躁地摆手,却引来的是谭晶晶无限制的撒娇和挑逗。 五分钟后,谭晶晶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说,有人想买你前妻手里的股份,但被帝豪的截住了?” “恩。” “那,那你想咋办?”谭晶晶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神,眼珠子瞪得很大。 “能咋办,先就这样吧。”猪王叹道:’只要我孩子家人不出事儿,股份在谁手里,我都没有意见,毕竟市值在那里,谁也不能直接生抢啊。“ “你想卖么?”谭晶晶过去挽着他的手腕,朱唇轻启,缓缓地卷了卷自己性感的粉嫩舌头。 “不想卖能咋地?”猪王愣这眼珠子:“这**社会人士都掺和进来了,是钱重要还是安全重要啊,草了,谁他妈要买,我还真的愿意买,只要我家人安全没事儿就行。” “呵呵,你要真想卖,我还真有个朋友,给你介绍介绍啊?” “谁啊?”猪王抬头,顿时一愣。 501、没有干净的地方了 家中,客厅沙发。 “老板,酸梅汤来了。”周希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风风火火地拿出酸梅汤,倒了两碗,规规矩矩地摆在茶几上。 “这个,我早就弄好了,一直冰镇着呢,你喝了酒,喝点吧。”她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一笑,道:“你自己也喝一碗吧,喝完早点睡觉。” 端起碗,喝完酸梅汤,感觉脑袋清醒了一点,狠狠地瞪了一眼华子,起身去了浴室。 而我走后,她和华子在客厅,发生了一下对话。 “华哥,老板真的能帮我么?”周希雯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年纪轻轻的她,脸上还带着一股稚嫩,看上去青涩又可爱。 “整个郊县,除了他,估计也没人能帮你了。”华子放下碗来,看着女孩儿叹息一声:“你知道,你的事儿,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没能耐帮你,当初要不是你求我,我肯定不会管你的事儿的,你也看见了,每天大哥的事儿很多,几乎都忙得脚不沾地,别看他成天看着好像啥事儿没有似的,可只有跟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他是多么的累。” “恩。”周希雯点着小脑袋,眼神中有希望,也充满了沮丧之色。 “放心,你只要安心做你的事儿,大哥肯定会帮你。”华子起身,看了看她,还是没忍住地说:“别去上班了,大哥,好像不是很喜欢。” “唰”的一下,周希雯脸,顿时红成了苹果,几乎将脑袋插进自己的胸口。 “恩……”一声闻不可闻地声音传出,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华,华哥,晚上我……” “别多想,你睡客房。”华子招呼一声,进了自己的房间。 …… 清晨,七点半左右,迷迷糊糊中,就听见外面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不想起床,也得起床了。 “你这是?”看见餐桌上,那丰盛得有些不像话的早餐,到了嘴边的话,又被我生生地咽了回去。 “老板,新鲜的鲫鱼,我去市场上买的,这个鲫鱼汤,挺有营养的,你快坐下试试。” 她摸着额头上的汗珠子,系着围裙,不像个19岁的小姑娘,倒成了一个妇女,好像在照顾自己的老公一样自然。 被她推在座位上,她有忙活着给我盛汤,我诧异地看着她,稍微喝了一口,真的很鲜:“你这是几点去买的啊?” “五点半啊。” “额……”我一时语塞,低着脑袋:“叫华子起床,咱三一起吃饭吧。” “恩,好的。” 不一会儿,华子起床,三人沉默地吃着早餐。 “你们,这是有事儿吧?”吃饭的时候,一直感觉有个眼神看着我,感觉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没没。”周希望忙摇头,华子则是淡笑着摇头,表示啥事儿没有。 “呼噜噜……”两碗小米粥下肚,我起身回房间换了身正装,然后站在门口冲华子说道:“给她拿点钱,平常买菜啥的。” “知道了大哥。”华子答应一声,随即进屋拿着钱夹子,摸出一叠钱来,还冲周希雯挤眉弄眼的。 “那个……老板。”坐在座位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捧着钱的周希雯,在我即将出门的那一刹那,鼓足勇气叫了出来。 “有事儿?” “我没事儿做,可不可以跟着你学习学习?”说这话,她又羞涩地低下了脑袋。 “咳……”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华子,直接下楼 “别呆着了,换身衣服,跟着走吧。”华子一笑,站在门口等着她。 五分钟后,路虎揽胜出了城区。 “大哥,用给李总打个电话么?” “不用。” “呵呵,微服私访是不?懂你。”华子笑着开车,继续说道:“这办公楼落成以后,你还一次没去过呢。” “你去过,觉得咋样啊?”我斜靠在靠椅上,虽然在和华子说话,但眼珠子却一直盯着周希雯的后脑勺,她那长长的马尾被高高的束在脑后,充满了青春活力,特别是那一身雪白的运动装,看上去就是一个初中生。 哎,世道啊世道。 “还行吧,反正人数很多了,每个月工资都不得了。”华子一笑,给我解释了起来。 我们新的办公楼,其实就是宏泰庄园的地皮上,稍微划出来一块地皮,修建起来的,以前这块地皮,属于沿江公园,但后来一个副县长,跟李琦聊了过后,对于我们这样的公司,为什么一直没有设立自己的办事处就很疑惑,李琦就说了,咱们做商业地产,现在虽然还是民用地产,但这玩意儿也说不清楚,总部嘛,一般不可能设立在这个县里。 那副县长听了过后,据说回去还专门开会研究了几次,找我喝过几次茶,商量几次后,这块地皮就不算在购买庄园地皮之内,算是赠送给我们的,只要我们把总部确定下来,一切都是绿灯,这不,宏泰的总部,居然设立在了一个小县城里面。 按照设计,两栋主楼,都不高,因为必须符合我们庄园的设计品味,一般人看不出来这是办事处,还以为是庄园的一部分。 一栋用来宏泰开发的办公,一栋用来其他多元化产业的办公,只不过,现在只完工一栋。 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进入总部大厅,就能看见各色的人群,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小姐,我找李总,可以帮我通报一下么?”我拦了华子一下,带着两人,走向了前台,看着两个年级不大的妹子,笑道。 “请问您是?”年级大约二十三四的前台,站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我们。 “呵呵,我们……” “你们又是来要项目的吧?”还没等我说完,年级稍小的那个妹子,拿着手机,翻着眼皮看了我一眼,头也不抬地说道:“没有预约,就不能见,要是每个来要项目的,直接找李总,那他还上不上班了?” “小琪……”年级稍大的,小声呵斥了一句,随即看着我笑道:“您找李总,得先预约,这是预约单,你先填一下吧。” 恩,这个态度还算不错的。 “哎呀,大姐啊,这人一看就是来准备走后门的,还填什么预约单啊,肯定是去送礼的。”被唤作小琪的女孩儿,这张嘴巴可是厉害得紧啊。 我哭笑不得地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修身衬衣,再看看身后面无表情的华子和兴高采烈的周希雯,顿时笑了:“你们这儿的企业文化,还真是有点不同哈,客人来了,连杯水没有不说,咋还说话夹枪带棒的么?” “你又不是客人。”小琪撇嘴道,眼珠子一直盯着手上的手机,玩儿得不亦可乎。 “那个,先生,不好意思……”年纪稍大的,还准备解释两声。 我顿时摆手打断,打量了一下大厅,这个大厅,不小,右手边是一排的展示架,上面有很多工地的照片以及竣工验收的现场视图,更有的是,庄园项目启动时,上面领导前来参加奠基仪式的图像。 左边,是一排大的沙发,那里坐着一排的中年,肤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面干活儿的,有些紧张等待着。 二楼的楼梯,不时下来几个身穿制服的员工,手上拿着文件夹等办公用具,其中两个,好像还是主管啥的。 可就是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人来招呼下面等待的中年汉子,整个大厅,连个饮水机都没有,唯独的一个,还刚在前台的身侧,我看了一眼,没有一次性纸杯,只有桌上摆着两个可爱的水杯,可能是前台妹子用的。 “叫你们经理来吧。” “就你,你还想找经理?”小琪冷笑了:“李总找不到了,就退而求其次了?” “呵呵,你这嘴巴,确实很得行,不过我想,宏泰开发应该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小琪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前台拉着瞬间站起,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李经理。” 胖墩,穿着白色衬衣,身后带着一个秘书,小跑了过来,没有理会两人的招呼,直接跑到我旁边,刚想打招呼,却被我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大哥……”他踌躇地喊了一声。 我双手背在身后,盯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叹息一声:“我本来以为,宏泰开发,是最干净的。”随即,抬步向二楼走去。 “大,大哥?”两个前台蒙圈了,特别是小琪,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胖墩阴沉地咬着牙齿。 半分钟后,传来一声怒吼:“小琪,收拾包裹,走人。” 502、攘外必先安内 宏泰总部,一楼大厅,猛然传来的一声怒吼,震慑住了所有人,就连那些快速忙活的员工,也远远地站着,不知所措。 “经理,我做错什么了,你就要开除我?”小琪先是有些后悔,不过想到自己的后台,顿时又神气活现了起来。 “开除你,还要理由么?”胖墩最近起码瘦了十斤,他指着小琪厉声道:“去财务室结算工资,马上离开,辞职信就别写了,我直接打招呼。”说完,转头看着自己的秘书:“大厅以后加一人,两人前台,一人督导,另外,设立一个咨询台,这事儿,你亲自去办。” “好的,李经理。”秘书答应一声,摸出笔记本,细心地记了起来。 “踏踏踏!”胖墩扫视了一眼沙发上的汉子,呡了呡嘴唇,快速地向楼梯跑去。 “不行,我不服。”小琪摸着小嘴,带着怨恨的眼神,看着胖墩的背影:“我找我堂哥去,我就不信,同样是经理,这点面子也不给。” “诶……”年纪稍大的前台,伸手拉了一把,却没有拉住,只能剩下无尽的叹息。 …… 四楼,会议室。 “哐当!” 房门被推开,华子率先走了进去,却被一个秘书给拦住了:“先生,你干什么?” “别动。”坐在主位的李琦,穿着一身洁白的衬衣,大笑站起:“华子,你咋有空来了呢?” “……”华子没有说话,稍微侧了侧身子,露出身后的我来,我脸色阴沉地带着周希雯走进了会议室。 “龙哥……”李琦顿时呆愣在原地,看着我的脸色,求救似的看着华子,希望得到点信息。 “没事儿,你开你的会,我就来看看。”我摆摆手,坐在了华子拉过的椅子上。 “咳咳……”李琦干咳一声,重新坐回原位。 华子直接站在我的身后,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眼珠子压迫性地扫视一周,能和他对视的,基本没有。 周希雯愣了愣,站在了他的旁边。 一瞬间,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诺大的会议室,坐满了人,起码十几个衣冠楚楚的男女,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摆着一个茶杯,一支笔,以及一个笔记本。 “哐当!”房门再次打开,胖墩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看了一眼,随即坐在了李琦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 “开会吧,别管我。”我双手掐在小腹中间,靠在椅子上,轻声地冲李琦说道。 “那么,咱们再次商量一下,进军区里的市场规划。”李琦咳嗽一声,准备继续回忆,却被我打断。 “区里的地皮,暂时不拿,步子迈大一点,直接进军市里。” “砰!” 我的话音刚落,身后就出来一声怒吼:“李总,我不服。” 会议室的众人,再次将眼神扫在了冲进来的小琪身上,心中都在想,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啊,咋怪事儿这么多呢? “你又咋地了?”李琦转头,皱眉问道。 “李经理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开除我,给我个理由!”小琪气呼呼地走过来,直接站到了胖墩的右手边,而他的下手,就坐着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青年,年纪不大,应该不到三十岁。 我顿时半眯双眼,发觉这两人,咋长得那么像呢。 “你上班玩儿手机,开除你,还需要理由么?”胖墩转头,没有去看小琪,而是看着青年说了一句。 “李总,她要走,我就走。”青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片,笑着站起,有恃无恐地看着李琦。 “你……”李琦顿时纳闷,可看到我难看的脸色之后,顿时将脸拉了下来。 “李总,你知道的,我从美国留学回来,好多国企我都没去,来到宏泰,就是看咱们公司有朝气,但我妹妹要是走了,我肯定不能呆,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青年的口气,很大,但很平静,似乎猜测着,李琦绝对不可能让他离开,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天才,人才,都应该受到特殊的优待。 “哎……”李琦叹息一声,手指转着笔头,看着青年那笑容满面的脸蛋,道:“宏泰庙还是太小,你要走,我就不留了。” “……”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青年,顿时一滞,孤疑地扫了一眼,还没等说话,就被胖墩拉住了:“走吧,我的海归先生。” “你们,你们……”他愤怒地指着李琦和胖墩,手指颤抖。 “别你你我我了,你实在太有才了,咱庙太小,请不起你这尊大神啊。”说话间,胖墩拉着他走到了门口。 “哼……走就走,你们早晚会后悔的。”青年肌肉抖动两下,拉着小琪,转身出了会议室。 “唰!”我起身,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俩跟我来。” 李琦一愣,起身,敲击着桌面:“散会。”有些沮丧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一分钟后,李琦诺大的总经理办公室内,我坐着,他俩站着。 “知道我为什么来你这儿么?” “……”他俩看了我一眼,没有吱声。 “宏泰要建立集团,你们整的宏泰开发,第一,企业文化不行,第二,内部管理松散,第三,用人方面,考虑不周。” 我看了一眼李琦的脸色,再次轻声说道:“一个地产公司,特别是要建立集团了,咱们就得注重自己的形象,首先是在外面的形象,其次是内部的形象,这两点,你俩必须给我严格把控。” “说起来,建立集团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好久了,到现在都没建立,你俩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么?” “大哥,那人是小豪走了,四哥照顾红姐过后,重新招聘来的,有点清高。”胖墩看着我,帮着李琦解释了一句。 “恃才傲物的人,不听话,这样的人,能给我赚钱,我也不要。”我说着话,摸出手机看了看,继续道:“攘外必先安内,要不是我到处走走,还不知道咱们公司,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问题。” “龙哥,我改正。”李琦低头。 “你不用改正,慢慢来。”我摆手道:“庆哥给你写的手册,你看着整,咱公司一点问题都不会出。” “来,坐下。我第一次来,别整的我好像过来挑毛病似的。”我笑了笑,两人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我双手拄在桌面,认真地看着他俩:“最近公司的步伐,不能大,人手不够,就做现在两个项目就行,至于老四,现在还不能露面。” “不是,龙哥,关键你说的进军市里,咱这点实力,也买不到好的地皮啊。”李琦郁闷滴撅着嘴巴。 “呵呵,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没事儿,再等等,钱这问题,我来想办法。”我再次问道:“给博爱建筑的项目,拿出去了么?” “没呢,还没到那个阶段。”胖墩回答。 “我听说,章博可是关了公司了。”李琦皱眉插了一句。 “恩,这你们就不用管了,给他的那份,要是自己能做,就自己做,时间不是问题,要是我们做不了,就分包出去吧。” 他俩答应一声,李琦看着我说:“龙哥,你这次,整得哪一出啊,我问军哥,他也不告诉我,就连华子和小开都不给我说,现在连小豪的电话,他都很少往家里打了。” “七七也不告诉我。”胖墩郁闷滴跟着说。 “我给你俩,摆在宏泰开发的位置,想通是为什么么?”我认真严肃地看着他俩,眼珠子张得老大。 “能!”两人思考一秒后,答应了一声。 “宏泰开发,是宏泰集团,最重要,也是最基础的一环,其他地方有矛盾,但就是这里不能乱,所以,你来的责任,至关重大,宏泰娱乐,猪场,现在都不干净,我希望,宏泰开发,是最干净的。” “以后我会小心的。”李琦叹息一声,昂着脑袋,看着我道:“龙哥,我知道你是为我俩好,但你要有事儿,我还是能给你办,别看我穿上白衬衣了,但我依稀记得,曾经跟在你屁股后面,喝着最便宜的啤酒,搂着膀子,在大街上唱歌一起疯的情景。” “呵呵。”我笑了。 “我也是。”胖墩咬牙,庄重地点头。 很多人,在时间的长河中,在物质的腐蚀中,都变了,变得现实,变得不把情感看得重要了。 可我敢说,我的兄弟,永远是我的兄弟,我敢把后背托付的兄弟。 “发两个工作组,直接去市里考察,在最短时间内,给我个计划书。”我起身,说了两句,就准备离开。 “大哥,吃完饭再走呗,喝点酒啥的。”胖墩笑着招呼一声,让我止住了脚步。 503、九月一号 九月一号,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太阳公公喜滋滋地照射在大地,一片祥和的氛围。 这天,离我和宇珊的婚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而她们现在还在缅甸,张小雨在三亚,媛媛带着孩子父母,也正式起飞,前往承德避暑,而我的父母,则是在第二天,带着弟弟妹妹,还有年老的爷爷奶奶,坐飞机前往承德,与媛媛一家人会和,顺便让老爷子,看看他的重孙子。 郊县,某个偏远的农家乐,今天迎来了一群打扮土豪的老板,一辆奔驰,两辆宝马。 车辆进来不就,一辆越野车,再次驶了进来。 越野车上,下来两人,一男一女,猪王和谭晶晶。 在走进院子的时候,两人进行了简短的对话。 “你那朋友,靠谱不?”猪王牵着她的手,一皱眉就露出深深的抬头纹。 “靠谱,肯定卡普,我都认识多少年了,实力上,在周围,也没谁能比得上了。”谭晶晶笑着答道:“你这股份,掐在手里,你不也担心么,还不如早点卖出去,你省心,家人也安全了,咱俩也能双宿双飞了。” “但……” “你是怕张海龙是不?”谭晶晶弯着眉毛,嗤笑一声:“你怕他干啥,卖谁不是卖啊?” “是啊,我也可以卖给他啊,毕竟咱俩是合作伙伴,他也不会坑我。”猪王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坑你?”谭晶晶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说道:“不坑你咋还想要你股份呢,帝豪的人,找你家人了,你去找他,他咋不帮你忙呢,就连下面的人,对于你的请求,都置之不理,拿钱都不给办事儿,没有他的点头,下面人会放着钱不挣么?” “……”猪王咬着牙齿,没有说话。 “别想了,他就是一白眼狼,当初来的时候,你帮多少忙啊,现在好了,窜起来了,翻脸不认人了,要不是我也有股份,哪儿还能去上班,早被他们欺负到家了。”谭晶晶一个劲儿地添油加醋,整得猪王的脸色一变再变,到最后,已经憋成了紫色。 “好吧,先看看再说。”这个时候,他的心,已经有了动摇。 两人进了院子后,就被拉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没有人。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一辆本地的出租车开了过来,在门口处,仇九妹下车,手上依旧拿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一系列的协议合同。 她看着农家乐,心里有些忐忑,可当她看见门口的男子后,一直紧张的脸上就放松了下来。 “进来吧,有我在,没事儿。”猪王独自一人,将她迎接了进去。 而谭晶晶,则是藏在了某个地方,不知所踪了。 “进去时候,先别说话。”猪王谨慎地拉着仇九妹的小手,九妹先是一愣,随即挣扎一下,但没拗过猪王,只好让他沾点便宜了。 “东西带来了么?”猪王翻看着她手上的布袋子,看了一会儿,昂头问道:“叫你新办一张银行卡,你没办啊?” “在兜里。”仇九妹看着面前这个汉子,心中五味杂陈,十几年的感情和一家人,变成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令所有人唏嘘不已。 “走吧,进去吧。”猪王牵着她的手,转头叮嘱道::先别说话,等我谈完价格,你再说话。“ “恩。”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那关心的神色,居然涌出一阵感动。 两人进到另外一个房间里,里面只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很是富态,最起码,在身材上来将,比上次那个肥三还要富态点,他的脖子上,带着一圈佛珠,手腕上,也把玩着古玩核桃,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宛若一个现实版的弥勒佛。 他的右手边,坐着一个青年,穿着衬衣,面前摆着一个公文包,桌上,一台电脑,已经开启。 “你就是要买我股份的人?”猪王拉着仇九妹,坐在了他的对面,有些孤疑地打量着胖子。 “呵呵,对。”胖子笑了笑:“文件,都带来了么?” “你还没说价格呢。”猪王下意识就抓着装着转让书的布袋子。 “呵呵。”胖子笑着靠在椅子上,椅子似乎都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发出一阵酸牙的声音:“你说,你的价格。” “我这股份,市值八千万。”猪王也不废话,皱眉看着他,竖起两根手指来。 他想得很简单,只要拿到八千万现金,就是存银行,家人的这辈子,也够用了,不管孩子是留学还是干啥,哪怕他以后想创业,资金不够,不是还有自己这个爹么,咋地不得给他留点启动资金和人脉啥的? 可能他已经忘记了,他是最强人脉和资源,被他亲手推向了深渊,这个深渊,连他自己都爬不起来。 “你呢?”胖子没有看他,而是转头看着仇九妹,这种人,一看就是典型的生意人,直至中心,毫不废话。 “他说了就算。”仇九妹答应一声,猪王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胖子抬了抬眼皮,笑道:“我给你一个太阳,现在签合同,下午就去公证处公证,有毛病么?” “一亿?”说实话,这价格,确实不低了,比每一家开的价格都要高,但为什么,猪王感觉有点摸不到底呢。 仇九妹悄悄在桌子下面,拉了拉猪王的手,秀美紧蹙地看着他。 “怎么,有问题么?”胖子再次一笑:“有什么问题,咱都可以说,现在都可以提,看见没有,我人都带来了,律师,现场起草合同,资金,马上转给你,还有什么顾虑么?” “加一千万!”猪王思考三秒,坚定地竖起一根手指。 胖子一愣,眼神中,火光闪现一下。 仇九妹则是忐忑地抓着猪王的小手,作为一个农村妇女,面对马上变成亿万富翁的诱惑,不可能说一点感想都没有,但这基础上,她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猪王感受到前妻的颤抖,稍微捏了捏她的手指,以示没事儿,别担心。 “诶,不好意思,光顾着谈话了,茶水都没整点,你们先做着,我去叫老板整点茶水进来。” 胖子笑了笑,起身出了房门。 一分钟后,茶水被人端了进来,又过了一分钟,胖子才走进了房间。 他坐在原位上,看着猪王,先是摇头,接着点头。 “你这啥意思,能行咱就签合同,不能行,咱就走。”猪王拉着仇九妹,作势就要起身。 “哎,别急躁。”胖子用手虚摆了一下,转头看着律师:“今儿的额度,够么?” “就一个太阳。”青年看着电脑,继续说道:“要是超额了,就得明天再转一千万了。” “哦,这样啊。”胖子摸着下巴,貌似很难做的样子。 “一个亿,不能多了。” “那就算了。”猪王眨巴一下眼珠子,有些贪恋地呡了呡嘴唇,拉起了仇九妹。 “额度不够,我想买,也没办法。”胖子看着他俩继续说道:“如果你俩愿意,就每天再转一千万。” “不行,必须全部到位。”猪王直接拒绝。 “那……”胖子叹息一声,双手一摊:“不好意思了,这价格,就是我给的最高了,你要还不愿意,就自己找人吧,不过呢,你我私人的账户,还有两百万,你要现在要,等下就可以去柜台转账。” 猪王一愣,紧了紧仇九妹的手掌,张嘴说道:“五百万,现在转账,一共一亿零五百万,马上签合同,下午公证。” “行。”胖子只是愣了一秒不到,吩咐律师到:“查看文件,起草合同,马上签署。” 一个小时候,仇九妹揣着一张存有一亿零五百万的银行卡,左顾右看,小心翼翼地出了院子,在街边,有一辆猪王叫来的货车,那是他以前最好的朋友,为了安全,他不得不麻烦一下人家。 五分钟后,仇九妹坐车离去,等待着下午去办理公证。 房间内,胖子看了一眼合同,问:“这些,都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年轻律师将文件一一装进公文包:“下午公证了,就是这玩意儿毁坏了,股份还是咱们的。” 胖子顿时笑了,扯着嘴巴让律师出去,随即摸出了电话。 “事儿办妥了?”电话那头,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声音想起,很平淡,没有什么波动。 “恩,挺顺利的。”胖子顿了顿又道:“不过价钱少了五百万。” “少的,是你自己争取的,你拿走吧。” “谢谢,谢谢,我马上签署转让合同,这边一公证,股份就属于你了。”胖子顿时点头哈腰了起来,一副奴才相。 505、出手了 帝豪,包间。 “股份拿到手了,现在,咱该找人动刀了。”郑也拍着文件袋,阴森森地看着章博和爆炸头。 “那就动呗,”章博一转头,盯着爆炸头,那意思就是,该你出场了,咋还不表态呢。 “我又不是大脑,你们说你们的,办事儿,办谁,你们说就是。”爆炸头双手枕在脑后,斜靠在沙发上,撇撇嘴说道。 “……”郑也无奈可何地叹息一声,随即和章博嘀咕了起来,两分钟后,小君进来了,他的一句话,顿时让郑也和章博大为吃惊,全部的计划,一下被打乱了。 “大哥,你让我监视他们的人,这都一周多了,还是没看见那几个女人,就连他小弟,胖墩的那个女友都不见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什么?”郑也忙站起:“有没有可能是在家里?” “不可能。”小君揉着眼珠子道:“这都多久了,她们也不能不出门吧,总要买菜吧,就是不买菜,家里不得买点东西啥的么,我们一直没发现这群人呢。” “是不是他早料到了,所以有了防备?”章博跟着站起,眼珠子眯成了一条缝。 “不能吧。”小君摸着下巴说:“我们都挺小心的,内保一个没用,全部是老家调过来的,都不认识,他们就是再谨慎,咱也不可能猜得到是我们的人。” “不,不。”郑也低头掰着手:“肯定不对,肯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他皱眉看着众人:“先不动手,这群人不在了,我这感觉就不咋好,一定要确定,她们到底去了哪儿?” “哎呀,我说你们也真的是,办个事儿,拖拖拉拉的,女人走了,不还有男人么?” 爆炸头看不下去了,拽着膀子走了过来,一副我是亡命徒,干谁都一样的眼神。 “你懂个屁。”郑也张嘴就骂:“咱们是求财,不是鱼死网破,弄几条人命摆起,谁特么能好过?” “ok!”爆炸头做了个手势,缓缓悠悠就往外走,临了,还甩出来一句话:“商量出结果了,通知我就行,还有,上次投名状的费用,给我结了。” “啥玩意儿?”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小君,在外面熬夜身心疲惫,听见这话顿时就炸锅了:“你特么的,自己纳投名状,我还得给你费用?” “呵呵,你们这不没结果么,我干一次事儿,就得出费用,你们要商量不出来结果,我们也没活儿了,这不给我费用,合适么?” “草泥马的……”小君说着就要上前。 “来,行,你打,我要喊一下,都是你生的。”爆炸头完全是个滚刀肉的风格,指着小君喊道:“你打我没关系,但事儿,得你自己办了,别怪我没告诉你,找本地的人,你多半就死了,本地好多人,都是宏泰的朋友,除了我们大哥跟他有仇,你找外地人,那你死得更惨,上面两个命案到现在都悬而未决,你再整一群暴徒进来,谁特么也保不了你们。”爆炸头意有所指地看着三人。 “算了,小君去我办公室,拿十万来。” 小君一愣,转头看着郑也,还想坚持,却被两人的目光,瞪得很难受,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爆炸头,转身去拿钱。 他说的很有道理,再加上,中途换队友,那不是把自己坑里么,谁能那么傻,想小君这样的,就是典型的意气用事,因小失大。 “我给你钱,并不是给你结费用,只是让你安心。”郑也看着他说道:“这钱,不算费用里面,算是我请你和你兄弟喝酒的,但事儿,还得你们办,等我通知吧。” “嘿嘿,老板就是老板,欧了。”爆炸头拍着手掌,十分兴奋地回了一句。 五分钟后,爆炸头提着一个装有十万现金的袋子,离开了帝豪。 而这一夜,郑也没有拿到股份的兴奋,反而是忧心忡忡,与此同时,章博找的那些关系,也行动了起来。 九月二号,马军从广州回来,老四也回到了宏泰开发那边,继续他的经理工作,红姐,却还在“养伤’,反正就是看不见人影,连最亲近的姐妹,都不知道去向。 他们回归的当天下午,宏泰娱乐,就接到了整改命令,消防的,工商的,治安大队的,这一消息,瞬间传遍了郊县,但宏泰方面,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似的,根本没有人出来处理这个事情。 行,你说整改,我就整改,你说罚款,我就罚款。 反正咱就是有钱,咱就是任性,你能咋地吧。 一连三天,不管是猪场,开发,夜店,凡是挂着宏泰牌子的,好像一下被上面的领导仇恨了,反正就是查你,就是查你,没有任何理由。 很多人都在想,这宏泰是不是套特么塌了哇,政府都干你了,你还嘚瑟个啥? 但某些个人的行为,肯定不代表政府的态度,但偏偏他们穿着那身皮,你不遵守他的规则就不行。 宏泰的冷淡态度,让郑也等人疑惑不解,让一些知情人也是避而远之。 宏泰开发办公室。 “你这叫我来,干啥啊这是?”我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李琦和胖墩,脸上带着笑意。 “哥啊,工地机械都全部被封了,这要全部人工,得干倒猴年马月去啊?”胖墩一上来,就乱倒苦水,李琦也是一脸愁容。 “就三天,着急了?” “能不着急么?”李琦苦着脸道:“两个工地,加上我们自己的办公楼,这都三个项目了,一下机械动不了,咋整啊,损失太大了。” “没事儿,这样。”我笑了笑,坐直了身体,道:“项目先全部停掉,工人放假,特别是咱们的办公楼,立即停了,向外面传消息,就是说宏泰咱的总部,得搬迁,郊县的投资环境,不适合咱继续投资。” “这样……好么?”思考三秒后,李琦皱眉问道。 “呵呵。”我神秘一笑,霸气地拍着扶手:“咱现在这状态,我得等他找我,而不是我找他。” “额……大哥,你这老霸气了。”胖墩无语地无奈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哈哈,安抚工人吧,我走了。” …… 晚上七点,郊县某主管投资的副县长段长河的秘书,亲自开车,在宏泰猪场的办公室楼下,将我接走,华子小开,开着路虎,跟在后面。 半个小时后,某个郊区的酒楼,我见到了笑容满面的段副县长。 “哎呀,小龙啊,你这也太忙了,我不让秘书接你去,找你吃个饭,都费劲啊。” 我上前握着他的手,笑了笑:“段领导,你招呼,我能不来么。” 两人坐下后,我继续笑道:“现在这生意,不好做啊,呵呵,哪方的牛鬼蛇神不拜一下,都得关账啊。” 听到这话,他的脸色一拉,随即笑着让秘书上菜,两分钟后,准备好的饭菜上来,秘书带着小开和华子在隔壁吃饭。 十来分钟后,我俩稍微吃了点后,就没咋下筷子了。 闲言少叙,直接进入正题。 “小龙啊,我怎么听说,你们宏泰的总部,要搬迁呐?” “啊……有么?”我摸着下巴,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呵呵。”他笑了笑,用纸巾擦了擦手,看着我笑道:“是不是,下面那群人,把手伸你那儿了?” “没有吧。”我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小龙。”他叫了我一声:“你宏泰总部,落户在郊县,我起码请你喝过三次茶吧,咱这都是为了县城的经济发展,某些个人的行为,并不代表政府的态度,他们的结果,肯定不会好,我能给你保证的,就是我在位的时间段,你们肯定一路绿灯。” 8±(.*)8±8±,o “真的一路绿灯么?”我眨巴眨巴嘴角。 “呵呵,你小子,还不相信。”他笑着指着我的脑袋点了点,随即摸出自己的手机,当着我的面,打了出去:“老蓝啊,你这系统内部,还是没搞好啊,上面的领导,有意见了。” “恩,你明白就行,这事儿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 他的通话很短,也就一分多钟,对方接电话的,肯定是蓝云的堂叔,现任公安局长的蓝百年。 “这下行了么?”他放下手机,笑了笑。 我低着脑袋,道:“先吃点饭吧。” 其实,我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不管下面人会怎么样,他们肯定会给一个交代,别看蓝百年挺火爆的,背景也挺硬,但在主管经济投资的副县长面前,他不由自主都得矮三分。 506、一环接一环 在我和段副县长吃完饭后的一个小时内,蓝百年坐在自己家的书房内,接到了属下的回信。 针对宏泰各个公司的机关单位行动,全部是个人行为,而这其中,也掺杂着个人情绪和报复行为。 毕竟都是政府部门的,下面刑警队的人,稍微一打听,就将所有情况了解了个大概,所有证据,全部指向唯一的一个人,章博。 “这特码的,又做啥妖呢?”蓝百年穿着休闲的家居服,一手叉腰,一手掐着烟头,烦躁地在书房踱步。 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章博,那就不是简单的问题,很显然,只要不是傻逼,都不会认为,这是章建军在后面指使的,那么这就成了他章博的个人行为,不管是个人利益还是群体利益,他的行为,已经让上面的领导,很反感,甚至生气。 可偏偏,他有个好爹,章建军,一个把持郊县公安系统二十年的土霸王。 并且,他是政法委书记,是蓝百年的直系领导,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肯定会认为这是挑衅。 所以,这个问题,一直环绕在他脑海里,他级别虽然比段副县长低半级,但背景很硬,所以,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的直管领导,是市里或者区里。 但是,段副县长说的问题,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先不说张海龙是郊县的人大代表,旗下公司价值好多个亿,就是他工地的工人,都能解决几千个剩余劳动力。 思来想去,思来想去,蓝百年决定,再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 翌日,清晨,一个青年,推着推车走在前方,后面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和妇女,跟在后面,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神情。 这个组合,从清晨七点就开始从家里出发,到了重庆机场后,青年给两个老人办理了登记手续后,就开车,往郊县赶。 …… 十一点半,李琦整个人都疯了,而因为三个工地上面的机械,一点没有解封,而且,对方更加猖狂,两辆执法车直接停在了工地门口,里面坐着几个制服人员,只要声音稍微大一点,他就会过去开罚单,说是影响居民休息。 当胖墩看到第一张罚单的时候,他就怒了:“这特码的九点钟了,谁还睡觉啊?” “没有办法,我们是执法者,接到居民投诉,只能过来。”这是当时执法人员给予的回答。 第二张,第三张过后,胖墩就习惯了,李琦来到工地,什么也没说,把几张罚单,全部撕了。 随后,给我打了电话。 “这特码的,啥情况啊?”我摸着脑袋,站在窗口,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抽着烟,思考了半晌,对电话说道:“没事儿,你们整你们的,他要罚款,让他罚。” 放下电话后,我直接给马军打了电话,而他那边,情况似乎更加的糟糕,宏泰娱乐,大门上,直接被贴了封条,勒令整改。 幸好现在还是大白天,晚上估计得亏惨。 一个小时候,郊县盛传一个消息,宏泰开发前往市里考察情况的工作组,传回来消息,已经在市中心的广场吗,租了三层办公楼,作为宏泰的临时总部,不日,将总部搬迁。 下午三点左右,蓝百年被段副县长叫去谈话,半个小时后,他们两人,去了书记办公室。 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回来的时候,蓝百年的脸色,都是铁青的。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草!” 蓝百年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打章建军的电话,一直都无法接通,他愤怒地放下电话,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就是休假,也不能不带手机啊。”蓝百年迷茫了,很想再次拿起电话,但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必须留住宏泰。”这是书记,给他和段长河下的死命令。 一个县城的经济发展,没有两个像样的企业,那能行么? 没有他们的带动,那些附带产业,能衍生出来么? 所以,上面的态度,很坚决,不惜一切代价,留下宏泰。 “叮铃铃。” 座机电话响起,蓝百年扔掉烟头,接了起来。 “你怎么还没行动?”话筒里,传来段长河埋怨的声音,甚至是刻意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正在沟通。”蓝百年喉结蠕动两下,很生气,但还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什么正在沟通?” 当时,段长河的怒火一下就如暴雨般地喷洒了下来:“到现在都几个小时了,啊?你是局长,这点事儿还办不明白么?” “出勤单位,不止有咱们公安。”蓝百年咬着牙齿,肌肉抖动地低吼道。 “……”或许觉得自己话语有些重,段长河才稍微压低了声线:“蓝局长,不是我催你,这任务是书记下达的,咱俩就得配合办好,不仅要办好,还要办得漂漂亮亮的,我刚才给宏泰的张总打电话了,结果人家接都没接,没接电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意味着咱们部门某些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让他发火了。” “恩,我明白。”蓝百年冷冷地挂断了电话。 “这特码的,究竟什么事儿啊?”他摸着脑袋,拿上帽子,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 郊县,某公寓楼。 章博,郑也,爆炸头,几人聚在一起,已经呆了接近一天。 消息不断地从手机里往这边汇总,宏泰的消息让众人有些亢奋,而那些关系户,有点内幕消息的人,也开始给章博打电话抱怨了。 但此类消息,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就是微不足道。 上面的态度,取决于宏泰是否在不在郊县发展,而不是看宏泰的老板是谁,也就是说,只要宏泰这块招牌能一直放在这里,即便换了老板,都没有谁刻意去在乎追问。 “咱必须得马上干。”再次接完一个电话的章博,额头开始冒着汗珠,点烟的时候,手指略微有些颤抖,而他看人的眼神完全变成了疯狂:“必须!” “等会儿吧,小君还没回来。”郑也端坐在对面,表面平静,桌上烟灰缸堆满的烟头,却表明他内省并不像表面的那样平静。 “唰!”章博脸色通红地看着他。 郑也一愣,叹道:“女人不在,只能找他们内部的人下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反扑,所以,必须有确切消息才行,我不想,半途而废。” “最多一天!”章博脸红脖子粗地低吼,这句话,顿时让郑也深深地皱住了眉头,做多一天,也就是说,他的关系,已经开始拖不住了。 “当当当!” 小君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看了几人一眼,总结着自己的发现:“张海龙,肯定不行,他身边随时有人,,马军也够呛,成天呆在宏泰娱乐,咱们没有机会,至于李琦嘛,我们的人都说了,估计就是这里是最好搞的了,在办公楼里,这几天都没回家,因为我们的行为,给他们造成的困扰,正在上火呢。” “其他几人,耗子,大东,我觉得还构不成能威胁他的位置的地步,能力不够。”看样子,他是盯了我们这群人不少时间了。 “那就整李琦!!”章博擦着汗水,紧紧地拽着拳头。 郑也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着爆炸头,爆炸头不假思索地说道:“我都没有问题,你们办谁,我就办谁。” “那就赶紧整,早整早利索。”章博再次督促,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从最开始的私人电话,现在已经变成了座机,而且还是熟悉的机关座机电话,他没有接,也不敢接,他不能功亏一篑。 “小君,你们的人,踩点,你带人,行动。”郑也指着爆炸头道:“记住了,能不开枪,就尽量不开枪,别太上线了。” 叹息一声,他望着天花板:“这特码该死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啊。”8☆8☆(.*)8☆.$. 咦? 说完这话,他自己一愣,眼珠子顿时乱转了起来,转头看着小君皱眉问道:“谭晶晶不是有个弟弟么,他不也是在社会上玩儿的么?‘ “恩。” “那叫他一起去。” “不是,郑哥,我带我兄弟去,就能办好。”爆炸头听到这消息,一下坐直了身体,有些结巴地接了一句。 “他姐手上本来就有股份,以后,话语权不小,哼哼……”郑也冷哼两声,沉吟道:“必须让他去,小君,你马上通知,然他过来集合。” “好。”小君摸出了电话。 507、虚晃一枪 傍晚六点,由于宏泰被封,只能工人休假,而所谓的宏泰一路高层人员,全部在某酒店聚餐。 这次聚餐的人数,很多,不仅有猪场的人员,也有宏泰娱乐的人员,且,红姐也来了,还有很多社会朋友,相当于一个答谢晚会,宏泰来郊县的日子,也不短了,一是对他们的支持表示感谢,二是在一起加深一下感情。 大河渔府,整个被包了下来,但宏泰开发那边,目前只能人工作业,所以必须加班加点,将一些手工能干的工作,全部给清理出来。 “叮咚!” 举杯碰了一下后,一桌的客人,一饮而尽。 “诶,张总,李总咋没来呢,我这都打庄一圈了,就是没看见他哈。”问话的这人,属于郊县实体做的比较大的,为人比较老实忠厚。 “呵呵,他那边忙呢,实在走不开,你要没喝高兴,没事儿,我呆会儿让人给你安排点节目,让你亲近亲近。”我笑着点头,旁边伺候的耗子大东等人,就开始帮忙倒酒。 “龙哥,你那店不是被封了么?” 此话一出,小开华子,耗子大东动作顿时一滞,说话的老大哥,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问题,尴尬地扯了车嘴角,笑了笑,端起酒杯冲我一比划,什么也没说就喝了下去。 “么有的事儿。”端着酒盅的耗子,傲然地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宏泰即将成立集团,总部要搬迁,一些前期的事情很琐碎,也很麻烦,还有就是答谢你们这帮老朋友,所以自己关了。” “草,谁敢关我们的店,损失一千万,他不得赔我们一个亿么?”大东端着拼盘,放在了桌面上,说话的时候笑嘻嘻的,语气却狂傲无比。 “扯什么犊子呢,出去!”马军皱眉呵斥一声,大东笑呵呵地拍了几个老大哥的肩膀,随即和耗子出了包房。 他和耗子的无意识举动,让几个老大哥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谁都知道,最近有人在搞宏泰,一系列针对宏泰的行动,似乎像一个巨大的牢笼,而且都是政府部门直接行动,一连三天,这么大的行动,谁能不知道呢? 这些人,都是消息灵通的人士,即便想问,却说不出口,偏偏我也不能满足他的好奇心。 “哐当!”包间门口被推开,猪王笑呵呵地端着酒杯,领着谭晶晶走了进来。 “光机!”房门被耗子从外面关上。 “哎呀,这不咱县的民营企业家么,来来来,坐这儿。”当即,就有认识的人,开始让位置,不过马军却说话了:“没事儿,坐着吧,加俩凳子就行。” 猪王的脸色,稍微地变了变,加凳子的服务员,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让他坐在了我们的对面,也就是说,一张桌子,相对于坐的末座。 曾几何时,他出门,我们的人,随时招呼,坐的位置,不是我的左边就是右手边,现在呢? 这究竟是谁造成的呢? “那个,小龙,我开始打庄哈……”坐了没一会儿,猪王就开始主动敬酒,并且从左手边开始,一人两杯,一个杯子,就一两七,二一添作五,每个人,相当于他要喝一杯,这个桌子,12个人,敬完,那绝对是两斤多的量了,何况在隔壁屋子,他还喝了不少,喝完后,能不能认清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酒庄走到一半,我的眉头,就皱得很深。 而很多看出一点苗头的朋友,也开始有意无意的放水。 “那个,我去下洗手间。”我起身,对小开说道:“扶着点老董,一起上个厕所吧,再这么喝,那不得倒了。” “咯……”猪王打了一个饱嗝,红着脸就要起身,差点直接斜倒在地上,被谭晶晶一把抓住。 “没事儿,没事儿。”猪王看着小开过来,连忙摆手,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三分钟后,厕所间的洗手台边。 我叼烟看着猪王:“怎么的,有事儿找我,还是对我有意见来了,你这进来就是咣咣往嘴里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脸色看来了。” “没,没。”他连连摆手,脸色有些尴尬,想过来扶着我的肩膀,看了我两眼,却站在了原地。 “小龙,我找你,还真有事儿。” “说。”我吐出一个字。 “那个,那个……”他搓着手掌,很是不好意思:“那个,我前妻那股份,让我给卖了。” “啥价格啊?”我斜眼看着他。 “你不生气?”他有些惊诧地看着我:“宏泰不是快成立集团了么?” “呵呵。”我神秘的笑了笑道:“宏泰,让我在郊县经营了两年,是有点成就,但要真成立集团,很多不符合集团利益的产业,肯定会舍弃。” “猪场,你不干了?”他瞪大了眼珠子,双手紧张地搓着大腿,眼神中,带着莫名其妙的兴奋劲儿。 “呼……”我吐出一个烟圈,将烟头弹飞,走到洗手台,缓缓洗手,一边说道:“任何东西,不是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的,猪场,我们努力了吧,庆哥在你那边,现在身体都不好,要说放下,那有点不可能,但要利益达到了,也行。” “真的?”猪王张着兴奋的小眼睛,似乎很奇怪,第一,他卖出股份,我居然没有生气,第二,听我的话里意思,他很有可能再次掌控猪场。 “你说呢?”我甩着手上的水珠,转身看着他。 “呵呵……那行,咋俩等下好好谈谈。” …… 宏泰开发,位于公园旁边的办公楼,此时,还是灯光命令。过道的窗口上面,不时的有人影闪现,似乎依然处在一片忙碌之中。 楼下,五十米处,停着两辆即将报废的破旧面包车。 车上,黑乎乎一片,没有灯光,只能模糊地看见坐满了人,偶尔,能扔下来几个烟头。 “草特么的,这啥时候是个头啊,小妞儿还等着我喝酒呢,草,重大的,还没干着呢,你就把我叫来了,啥几把意思啊?” 谭斗艳粗鄙地扣着裤裆,转头对着爆炸头一个劲儿的抱怨,似乎有极大的冤情一般。 “草,你要走,就走,没人拦着你。”爆炸头斜靠在靠椅上,半眯着眼睛,言语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纠结,好像有巨大的心事儿。 “那我可真走了啊?”谭斗艳眼珠子一亮,顿时就要下车。 “去吧去吧,老郑打了招呼,你不停,也没啥。” 听到这话,谭斗艳身形一滞,伸向门把的手,一下就缩了回来,也就三秒钟的时间,他咵的一下,拉开车门,嘴里还不停地嘀咕:“我特么是合作,不是他小弟,我就走了,爱咋咋地吧。” “傻逼……”瞅着那狂傲的背影,爆炸头低声骂了一句,随即想了想,摸出了手机,手指在按键上,一个劲儿地捅咕。 …… 九点半,宏泰的朋友聚会,暂时干一段落,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找地儿乐呵。 大河渔府外面,几个喝醉的大汉,被几个内保扶着,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诶,兄弟,你家大哥呢,咋地呢,喝完酒咋看不见人了呢?”几个大汉醉醺醺地环视一周,结果连宏泰任何一个领导层都没见到,剩下的,不是下面的妹子就是内保。 “哎呀,哥老倌,咱大哥,不安排你们么,他们的提前过去安排啊。” “呵呵,还是你们宏泰像样,请客还是老板自己安排。”几个大汉,醉醺醺地上车后,然后统一驶向另外一个地方。 …… “马上给我安排。”我急匆匆地走进家里,换上了一套休闲的衣服,身上的酒味儿,确实让我受不了。 “你要去啊?”小开华子,早就换好衣服,马军在一边擦拭着匕首,昂头看着我。 “呵呵,你的意思,让我去和猪王谈谈啊?” “你不自己说的么,人家眼巴巴地看着你呢,几亿呢,谁不眼红啊?”马军将匕首插进自己的靴子里,随即套上一件黑色的衬衣。 “股份变更了,现在在谁手里,连我都不知道了,就他那边股份,拿啥和我谈啊?”说完,我直接往门口走:“耗子大东呢?” “已经过去了。” “好,那边一响,咱就行动。” …… 十一点钟,整个郊县,似乎都充斥着激情,章博和郑也,却领着几个人,开着车,前往宏泰娱乐。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宏泰娱乐下面,车门打开,一个小弟跑了出去,五分钟后,跑了回来:“大哥,不对劲儿啊,整栋楼被封了,五楼都没灯光。” 508、漏了两人 宏泰开发,一栋办公楼的灯光,接二连三地关闭,一群群身穿制服,拎着公文包或者文件夹的市场经营,陆陆续续就往外走。 眨眼一看,这人挺多的,而且都是西装革履,相当的有精神,男孩子,衬衣皮鞋,公文包,带着金丝眼镜,女孩子,包殿裙,怀里抱着一堆文件,或者手上提着一个小包,嘻嘻哈哈地往外走。 十分钟后,除了一楼大厅还亮着灯光之外,其他的几层,全部黑了下来。 “李总!” 战战兢兢拎着橡胶辊的保安,一看见李琦带着一群人下来,瞬间站起,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 “恩,大门锁上,早点休息吧,记住,别在宿舍煮宵夜,额了,就去夜市吃点,每个月,给你们保安组的,补偿点宵夜费。”他走过去,和蔼可亲地拍了拍中年报案的肩膀:“辛苦了。” “呵呵,不辛苦,不辛苦。”保安咧嘴一笑,不过,这个情况,下五秒后,他就顿住了。 “踏踏踏!” 转头一看,起码二十几个穿着工装的工人,群青奋勇地走下楼,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刚刚回归的老四,莽夫四哥。 “刷刷……”保安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 “行了。我们一走,你就锁门。”李琦冲着保安一笑,直接带人就往外面走。 “踏踏踏!”二三十号人,齐刷刷地往外走,那是何等的气势,何况这群人身上的气质,一点不像老实巴交,迫于生计来工地打工挣钱的农民,倒是让人想到了两个字,土也不土:屠夫。 是的,看见他们,就能想到农村杀猪的屠夫,这种人,杀狗杀猪那是一绝活,身上沾满了鲜血,戾气很重,号称鬼神都不敢近身。 门外五十米处,面包车内的一众青年,往外面一扫,顿时感觉脖子后面有风吹过,下意识的就是一凉,手上握着的砍刀匕首啥的,差点没落了。 “哥,咱,咱……还干么?”一个青年,弱弱地看着爆炸头。 “别他妈吵吵。”爆炸头将车窗摇下来一点点,看着外面的一群人,之间李琦胖墩,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站在人群最前面,老四带着二十几个工人,站在后面,正抽着烟说笑,似乎在等司机开车过来。 “哥,哥,干了算了,他宏泰的,多个几把啊。”这个一看,就是虎逼类型的。 “啪!”起码三个当时就呼在了他的脸上后脑上等几个地方,爆炸头低声喝骂道:“你当你的兰博呢,草。”骂完人之后,爆炸头眼神带着笑意,在车窗要上来的那一刹那,他淡笑着摸出了手机。 “郑哥。” “你说。”某个小区楼下,郑也坐在一辆黑色的suv车里,拿着手机,小声的说着,眼珠子却看着不远处小区的大门。 “今儿个,肯定干不了了。” “怎么的呢?‘ “人太多了,草特么的,这几十个人,我们就这七八人,上去那不是等死么?”爆炸头低声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后,郑也低吼道:“不行,必须今天晚上干,必须!” “不是,整个,这几十人呢,最近严打,我们连把猎枪都没带,咋干啊?” “生干!”郑也低吼了一声之后,啪叽一下,挂断了电话。 “对方咋说?”一个身后青年问道。 “草,拿钱了,能说不干就不干么?”爆炸头异常烦躁地将手机一扔,一下靠在了靠椅上。 “……”车内青年,看着外面那密密麻麻的人影,顿时冷汗直冒。 “等着吧,看有没有机会。” 五分钟后,一溜小车,直接将对面的李琦众人接走,去向不明,而两辆面包车,直接跟了上去。 …… 某小区,楼下。 “草。”郑也鼓着眼珠子,冲着小君等人喊道:“上去,麻痹的,马上给我把人控制住了。” “咋地了,现在李琦没被他压住,咱们这边就是压住了,消息也得漏,因为喝完酒之后,他肯定得回来啊。” 章博思考了一下,烦躁地抽着烟。 “不行了。”郑也看了看身后的文件夹,那里面的股份,值一个亿,而自己的现金,也被套得差不多,这笔钱,全部给了谭晶晶那个女认买股份,现在还不动手,以后,就别想有任何机会了。 在他看来,和宏泰作对,失败一次,就满盘皆输,永远抬不起来头,以前的老薛,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他们那边人太多,暂时不好动手,但我给他说了,必须抓住时机,把人给我压回来。”郑也咬了咬牙齿,搭上自己身家性命之后,他不得不这样再摇滚一次,几十岁,还必须去疯狂一把,不知道该说是有气魄还是悲哀呢。 “小君,动手吧。” “别了,里面就一个女人,我带俩人去就行。”长毛潇洒地一甩长发,拉门下车,两个小弟,自动地跟了上去。 三分钟后,他们来到一个房门前。 “叮咚!” “来了,等下。”很快,一个年轻好听的声音想起。 “吱嘎!”门被拉开,周希雯看见外面的三人,顿时一愣,刚才还笑呵呵的表情,立马变得有些紧张:“你们,你们找谁啊?” “呵呵,我是你们老板朋友,你老板叫我来接你去吃宵夜。” 说着,长毛就要去拉她的小手。 “唰!”周希望的双手,顿时用力地堵住门口,嘴里喊道:“你们骗人,老板叫我,都是华哥接我的。” “草,丫头片子。”长毛怒骂一声,转头看了一下上下亮起的声控灯:“看毛线啊看,赶紧整走。” “啊……”一声凄厉惊恐的叫声之后,两个小弟上前,直接拿一个大麻布口袋将周希雯套住,一个抬腿,一个抬肩膀地往楼下快步回去。 “草,赶紧的,怎么办事儿的,都有人出来看了。”作为第一次办这事儿的章博,心里还是比较紧张的,这和上次绑架张小雨老父亲不同,那是人家在办,这是他自己在办,亲身经历的贴身感受,不可同日而语。 “别吵吵,赶紧走。”郑也呵斥了一声,众人将周希雯抬上车,直接驶离。 …… 半个小时后,一辆雷克萨斯,一辆路虎揽胜,世纪广场的大门口集合。 “草了,你那边咋样?”车刚挺稳,我直接推门下车,一下越上了马军的雷克萨斯。 “人没圈住。”马军抽着烟,半眯着双眼,有些愧疚。 “草,这人,肯定精了。”我一愣,顿时低吼:“麻痹的,早知道,就该早点收网了,草,这女人,真特么精,猪王刚刚拖住我,绝对也是她的主意。” “你那边呢?”他问我。 “我这边也一样,两人肯定是一起走的。”我叹息一声,拿出一根香烟来,马军递过打火机,一下点上。 明亮的火星子,在车厢一晃一晃的,半晌,我扔掉烟头,冲他说道:“圈不住就算了,毕竟她后面的人,暂时还没有出来,整住也没啥大用。”我思考一下,继续说道:“叫你的人,全部往最终地点扑吧。” 马军一听,顿时担忧地说道:“政府那边?” “整住人了,啥问题都不是问题”。我狂傲地说了一声,随即下车离去。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雷传来消息,说是家里的人,被人整走,房门打开,可能我的保姆,被人给抓住了。 “草他妈的。”车内,我愤怒地拍打着座垫:“这群盲流子,一点底线都没有,特么的,算漏了,算漏了。” “大哥,你别着急,在没见到咱们之前,她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华子劝了一句,而小开开着车,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枪把。 “给李琦打电话,人,全部往那地方拢。” …… 郊县县城,另外一条公路上,寂静的suv车内,郑也和章博红着眼珠子,喘着粗气。 “他那边,还没得手?” “草,没消息传出来啊。”郑也摸着脑袋大骂:“麻痹的,几百万,就招来这么一群人恩?” “大哥,去哪儿?”这时,开车的小君问了一句。 “找个地儿停下吧,想想,等那边消息。” “吱嘎!”一声,suv停在了一条偏僻的道路上。 …… 路虎揽胜,在道路上疾驰。 “你那边咋样了。人咋还没往这边拢呢?”我拿着电话,有些着急地吼道。 “龙哥,这群小崽儿,一点胆子都没有,我开快了,他们不得吓跑啊?” “快点吧,草,别墨迹。”我想了想说道:“重点不是你身后那群人,而是郑也,郑也才是重点,明白么?” 509、齐聚工地 郊县,宏泰庄园的工地上。 “吱嘎。”路虎停在了空旷的工地上,这边挨着沿江公园,在地理位置来说,属于郊县边缘,由于工地刚开工不久,到处都是钢筋水泥啥的,特别是桁架特别多,到处都是螺丝钉啥的,唯独中央地区,有一大块的空地,这个地方,中午下午,都是工人端着盆蹲着吃饭的地儿,所以,比较大,面积也够。 “把车停到公棚那边去。”我拿着电话招呼一声,小开连车都没下,开着车就往黑暗的公棚区域扎去。 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放假,就是不想休息的工人,都被撵走了,一人还发了一百块钱,让他们和自己的媳妇儿,互相抚摸下,解决下生理需要,没媳妇的,自己去做快餐,这特码的一百块虽然不多,但只练下面不练嘴,也就够了。 “啥情况啊?”我拿着电话,蹲坐在一块木板上面。 “马上到了。”李琦回到。 “快点吧。”我招呼一声,还没挂断电话,就被他叫住了:“龙哥,我后面的人,现在起码五辆车跟着了,那两辆面包车,肯定叫人了。” “我说的,这问题不用你管,能明白么?”我咬着嘴唇,阴沉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不久,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我一看,是雨的,立马张嘴问道:“啥情况?” “人,走了。”雨低声说了一句:“还没上高速,就有人来接,我们跟了一路,对方的人很多,我只能退缩了。” “恩,你再跟着,也没什么意义,他迟早要露面,你回来吧。” 我叮嘱一声,再次挂断了电话。 等在工地的半个小时,很是煎熬,地上堆满了一堆烟头,说话的时候,都不敢大声,感觉嗓子口都在冒烟一样。 “大哥,喝点吧,你嗓子都哑了。”华子扭开一瓶红牛,走了过来。 “咕噜了咕噜。”我接过,几秒钟,直接干完。 “大哥,你这玩意儿也不好用啊,我看了下,和我们以前的东西,差太多了。”小开摩挲着一把方类似,看着已经斑驳的枪身和膛线,顿时不满了起来。 “没事儿,只要他们不动枪,咱就不动,防范为主。”我笑了笑,拿过手枪看了看,随即丢给他,笑道:“别着急,等国庆节过后,咱一起去缅甸玩玩儿,都去,我让你玩儿个够。” “呵呵,那感情好。” “滴滴!” 喇叭声响起,一辆雷克萨斯跑了过来。 马军到了。 跟着他的人,除了耗子和大东,就是眨着无知小眼神,跟着忐忑行走的猪王。 “军儿,你告诉,大半夜的,把我接来干啥啊?”猪王有些迷茫,身上就穿着一件白色的的小背心和大裤衩子,看样子是被马军直接从床上拽起来的。 “你就跟着走吧,等下就给你一个交代。”马军面无表情地在前面走着,猪王啊了一声,侧头看了看身后类似看管的大东和耗子,舔了舔紧张的嘴唇,小声道:“说好的不生气,你们是不是生气了,要是生气了,股份我能买回来,钱反正没用的。” “别瞎猜了,和你没关系,跟着走吧。”大东皱眉,上前拽着了他的胳膊,和耗子一人一边,拉着他就往前走。 “来,过来坐。”工地中央,我的头顶,挂着一个镭射灯,一打开,就让猪王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小,小龙……”他表情很尴尬地僵硬地叫了一声,身体也很局促。 “坐吧。”马军按着他坐下,随即蹲坐在了他的右边。 “别紧张。”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个荒凉的工地,一群不怀好意,敢动枪的社会人,即便是他,也有点小害怕。 “不是猪场的事儿?”他蒙圈了。 “不是。”我摇头道:“就是给你看场戏而已。”我摸着嗓子,再次说道:“别多想,这些事儿,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呵呵……“ “小龙,你这样笑,我心底发慌……”他特别实诚地摸着自己的心脏。 “先看着吧。”我笑着起身,道:“我们的朋友,到了。” “刷刷!”一个个前车灯亮起,一排车队,直接驶了进来,开在工地的空地上,车门打开,就开始往外面下人。 “来了。”我笑了笑,对着李琦招手,他带着胖墩和老四就往这边走。 “别了,四哥,先安排吧,对方,马上过来了。”李琦拦了一下,老四直接带着人,朝着公棚那边的黑暗区域走去。 “滴滴滴!”就在众人小声交谈的时候,一辆破旧看上去几乎快要散架的面包车,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而且直接停在了镭射灯下面的地方。 “哐当!”车门打开,爆炸头下车,还没等李琦呵斥,我就喊了起来:“先安排,打电话吧。” “好的。”他冲我点头,转身摸出了电话,虽然背对着我们,但声音却很清晰的传了过来。 “郑哥,人被我们圈住了,就在他们工地这块儿,但人太多,咋整?” “恩恩,一群人,除了李琦,还有胖墩,身份都不低,其他的,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 “好吧,我先等你。” 两分钟后,他放下电话,转身对我很恭敬地一点头,随即上了面包车,转弯,出了工地。 “龙,龙哥,这不是对火儿的么?”李琦蒙圈了,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是啊,大哥,这都跟一路了,你这是玩儿啥呢,我咋都看不懂了呢?”胖墩摸着脑袋,很是委屈。 “呵呵,小龙,你这一手,玩儿得漂亮。”马军同时一愣,一愣之后,瞬间对我竖起大拇指。 “看看。”我指着自己的脑子,笑道:“这特码一天睡都睡不好,就想这点破事儿呢,没点全面的安排,不能运筹帷幄,公司干脆给你们算了。” “呵呵!”几人都是善意的一笑,唯独猪王看着越来越多的车辆和人,有些忐忑地摸着自己的裤兜,可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穿着大裤衩子,临走的时候,连个手机都没带。 而此时,工地聚集了我们所有的人,小开华子,马军李琦,胖墩,以及耗子大东,老四带人隐藏在暗处。 “叮铃铃!”十分钟不到,我看了一眼来电,随即挂断,直接挥手:“把灯闭了。” “咵叽!”镭射灯被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 工地门外,几辆轿车开了过来。 “哐当!” 爆炸头小炮到了suv车窗门前,眼神往里面扫了一眼,快速地说道:“郑哥,人已经圈住了,就李琦一群人,现在呆在公棚内,好像在商量工期的事情。” 郑也听完,顿时沉默,摸着下巴,阴沉地看着爆炸头:“这特码大半夜的,商量什么工期?” “我的人控制三天了,他们不得商量下啊,草,这几个工地,停一天,光是机械的租赁费用,都的亏死他。”章博同样阴沉地说了一句。 “张海龙那边呢?”郑也再问。 “还在夜店呢,就是小飞那个店,人挺多的,现在估计都喝醉了,我两个兄弟,一直盯着呢。”爆炸头看着郑也,加快了语速:“整不整,一句话,对方要上车走了,就更没有机会了。” 章博和郑也对视一眼,急慌慌地说道:“快点吧,明儿我就捂不住了。” “……走吧。”沉默三秒后,郑也咬牙回到,这特码绝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c≡c≡c≡阁c≡ 三分钟过后,起码五十人的队伍,开始往里面扎,爆炸头扫了一眼小君后面的人,笑了笑:“你们这么多人,还花钱叫我干啥啊?” “叫你来,是为了办事儿,不是看热闹的。”小君阴沉地回了一句,率先往里面走,而他身后的人,身上全部拿着纯钢的看到,在夜色的照射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草。”爆炸头低声骂了一句,带着身边的人,也是二十人左右,跟在了他们身后,小君的意思很简单,给你几百万,真干上了,拿刀捅,开枪的人,肯定是你干,要不然,我花那钱烦啥来了? 而郑也,坐在车里没动,他的身边,还躺着一个麻布口袋,里面装着的周希雯,此时已经被打晕,偶尔还能自我保护意识的蠕动几下。 五分钟后,几十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工地,并且来到场地中央的空地。 “草,你说的人呢?”周围一片漆黑,只能就着月色,将周围的情况看个大概。 “往里走走,在公棚那边呢。”爆炸头朝小君说道。 510、民心所向 “啪啪啪!” 刹那间,三盏巨大的镭射灯,瞬间亮起,将场地照得通透。 “草,不好。”小君一愣,仅仅地拽着手上的五连发,拉着长毛的,转身就准备离开。 “踏踏踏!” 一瞬间,周围泛起沉重的脚步声,在一群人诧异的眼神下,老四带着一群壮硕的汉子,手上拿着一米多长的铁签和铁锹,直接将众人围在了中间。 “赶紧给大哥送信,让他先走。”小君慌了,看了看周围这群壮硕的汉子,起码三十岁以上的人,全部一个个的没有表情,这特码绝对是敢下手的人,光光那一米多长的铁锹,看着头皮发麻。 这一寸长,一寸强,何况还长那么多,一旦打起来,还没举刀,人家的攻击都到了。 “滴滴!”长毛先是撸动了一下单管猎枪的枪栓,阴沉地扫视了一眼,随即后退两步,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拿出手机,借着记忆,拨通了电话。 “你麻痹的,啥意思?”小君转头,看着同样紧张,喉结蠕动的爆炸头,本想发泄的火气,一下就没了,走出人群,对着明显是领头人的老四吼道。 “滚你妈,叫郑也来,跟我谈,你还不够格。”老四嚣张的举着铁签,上前一步,气势磅礴。 “哗啦!”长毛瞬间上前,举着单管猎枪,对着老四的脑袋:“你猜,我敢不敢动枪?” “呵呵……”老四撇嘴:“你来我工地,动枪,我的工人干死你,都白干,你信不?” “草!”长毛上次被整过一次,现在都特么还用阴影,顿时就要开枪。 “别动。”小君一把拉住他的枪管,眨巴几下眼珠子,显得有些精明。 老四说的没错,自己这方人再多,对方二十来人,干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关键现在双方的大佬都没出现,谁敢擅自动手。 “逼崽子。”老四吼了一声,周围顿时再次泛起脚步声。 “哗啦啦!” 在小君和长毛等人气得发颤的眼神下,爆炸头,带着自己的一群,缓缓离开他的群体,和老四的工人,一圈圈地给小君等人围了起来。 “你特么的……”长毛咬牙就骂。 “别比比了行不?”爆炸头走到老四面前,冲他俩说道:“你一个大成的,来郊县撒野,这里的人,能容你么?” “你出去看看,打听打听,只要是社会上的,哪怕是那些坐实体的老板,不管有没有和宏泰发生链接关系的,谁会帮你,谁认识你?就你这张脸,要不是宏泰的大哥不让,你信不信,你就是出去买包烟,都特么得挨三遍揍。” “……”小君喘着粗气,却是一言不发。 他们或许想不到,宏泰在郊县能大到如此程度,连找个人,对立,都没人愿意。 “给你大哥送信了么?”老四抽出一支烟来,自己点上。 “草泥马的,要干就干,哪儿你们多废话。”小君端着五连发,有些心虚地扫了一眼大门的位置,如果郑也安全离去,手里还带着那个女孩儿,那他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干,你敢么?”老四一笑,再次挥手。 “刷刷!” 脚步声再次响起,身后走出来三人,胖墩领着大东耗子,手上端着清一色的五连发,三人在老四旁边站定。 胖墩将枪往老四手里一塞,上前一步,大摇大摆地样子,一点没将对方的单管猎放在眼里:“草泥马的,老子们从广东到重庆,都能混几个来回,还能在这里被你们算计了么傻逼!你非得逼得一个生意人,和你扯社会上那点事儿,看来,你是不知道我们以前的故事。” 三人的加入,顿时让小君心里没底了,最开始还想着,靠着手上的两把枪,只要大哥安全离开,他们就能冲出去,一旦混战,什么结果谁都不清楚。 大哥,你们快离开啊,快点啊,他心里在呐喊着,手上端着五连发,有些轻微的颤抖。 …… 工地门外,郑也面无表情地听到听筒地传来的嚣张的声音,一言不发。 很快,他下车,直接上了驾驶室,作为一个大哥,就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吱嘎!” 一辆轿车,直接堵在了他的侧边,只要这车不让,他的车,随便咋撞,都出去不了。 而这辆车,就是当时爆炸头带来的车队中的一辆。 “草泥马的,啥意思?”郑也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拉着手刹,转头冲外面的车辆喊道。 “唰!”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戏谑的笑脸。 “是你?”郑也一下就懵了,接着就是无限的愤怒。 “老郑,这是郊县,不是你们大成。”青年手上拿着一个食盒,笑着下车:“下来把,你斗不过他的。” “呼呼……”郑也坐在车上,憋红着脸,青筋暴跳地冲他吼道:“今天你让我离开,我记你一个人情。” “呵呵,你的人情,有宏泰的人情值钱么?”青年笑着晃悠了一下手上的食盒。 “你这是在逼我。”郑也一把拉上手刹,摸出了不知道多少年不曾摸过的仿六四,对准了青年的脑门。 “刷刷!” “吱嘎!” 一辆越野车再次驶来,大灯直接照射在两人的侧脸,十几秒后,三个壮汉下车,手上啥也没拿。 雷走上前,看着郑也,脸色平静:“你走不了。” “这个,走不了?”郑也下车,晃动了一下手臂,将手枪直接顶在了雷的脑门,手指缓缓摸上了扳机的护指。 “你咋就这么不听话呢?”风无奈地扯开外套,郑也下意识就转头,下一秒,手指颤抖地收回了手枪,身形落寞。 “哎,我就说过,你斗不过他的。”青年拎着食盒,叹息一声,直接进了工地。 “不,我还有机会!”仅仅三秒时间,微微躬身的郑也,转身就上车,扯下麻布口袋,露出里面的女孩儿。 “这是你老大的女人,你能看见她死?”他一手掐着周希雯的脖子,一手晃动着手枪,表情很是激动。 “诶,我说你也算是一方大哥了,为什么一点道德都没有呢?”雷无奈地挠着鼻子:“这孩子,最多和你孩子一般大,你能下得去手啊?” “别他妈给我说这些,能不能让我走,就一句话。”郑也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从里面传出来的消息,还有突然出现的三个壮汉,他觉得,即使自己逃走,那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这几十岁了,从大成到这里,圈出了所有产业的现金,并且还得罪了很多人,就是回去,也没人愿意跟自己合作了。 那在郊县? 肯定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帝豪没了,现金全部给谭晶晶买股份了,这一旦回去,那还不是丧家之犬么? 所以,想到这里,他就恶从胆边生,手指死死地掐着周希雯个的脖子,瞬间出现几个指引,周希雯呻吟一声,缓缓醒来。 “额……” “别他妈动。”郑也粗暴地低吼一声,瞪着眼珠子看着风雨雷。 雷转头和风雨对视一眼,随即叹道:“别动手,你要的东西,和大老板亲自谈,我们没有权利。”说完,跟着沉声道:“我们的职责,就是堵死你,你要想出去,那根本不可能,干你,有没有枪,都是一样的。” △≧△≧△≧△≧ 狂傲的语气,让郑也的心脏再次收缩。 “走吧,好歹是一个大哥,活到咱们这个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雷看着他那样子,摸着鼻子,很是纠结地说:“别冲动,更别激动,这件事儿,你们就是人家的枪子,一颗棋子,最后的命运是什么,还需要我给你说得很清楚么?” “唰!”郑也立马抬头:“你啥意思?” “你想想,今天谁没有来,你为什么又会被圈在这里,还需要我给你解释再清楚一点么?” “草,这个娘们,坑我!”郑也怒骂一声,嘴里不干不净起码骂了一分钟,整个过程,他身下的周希雯,一动也不敢动。 “郑也,你或许比我大几岁,这些事儿,你得看开点,别跟我说,你还有好多产业舍不下什么的,我告诉你,今天来堵你,我不想来,因为我不想看见血腥的场面,带枪来找你,更不是我的本心,我的兄弟,现在都没个娘们,有个后代,比啥都强,所以,你想想吧,给你一分钟,能想明白,自己进去,想不明白,我送你走,不让你难堪,也不折磨你。” 一分钟后,郑也有些落寞的下车,但身上的怒火,依然难以掩盖,他进工地了,但不是一个人进去的,周希雯,被他抓着肩膀,一起拽了进去。 511、已成定局 “散了,散了吧。” 郑也单枪匹马地抓着周希雯,缓缓走进了场地中央,来到小君面前,好像要咽气一样,摆手说了两句。 “大哥!”长毛怒吼:“大哥,大不了,咱们跟他拼了。” “就是,这些都是我们老家的兄弟,就是死,也拼着给你送出去!”小君咬着牙齿,他想象不到,为什么能离开,他还要进来呢,这不是自己往圈子里钻么? 郑也的内心潜台词:“一把微冲,你自己冲出去试试。 “你们俩可以留下,他们,必须先离开!” 没有争斗心思的郑也,像个迟暮的老人,直接摆手,没有人敢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上抓着砍刀,一脸的茫然和紧张。 “都给我滚犊子!” 一连起码吼了三声,这群人才开始慢慢往门口走,走得那叫一个心碎,真是一步三回头,就好像和情郎分手的女子一样,念念不舍。 “啪啪啪!”掌声传来,我和马军几人,从工棚的阴暗处,缓缓走了出来。 “老板……”看见我的那一刹那,沉浸了半天惊恐之中的她,顿时所有委屈无处发泄,泪珠成线条般地流满了稚嫩的脸蛋儿。 “你想用她,换回你的钱,你的公司,你的地位?”来到众人中间的时候,其他工人,也跟着小君的那群兄弟离开,把他们圈在了工地大门口处,不能走,更不可能让他们现在就离开。 此时,周围全剩下一下有点地位的人,说直白点,就是直系精英,内部核心。 今天这事儿,连一个内保都没用,可以想象,能在我们团队成型之后,真正进入我们团队人物内心的人,很少,少的可怜。 “难道,不可以么?”他一手抓着周希雯的脖子,一手摸出一根烟来,缓缓点上,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竖起大拇指道:“宏泰,确实像样,能走到今天,确实不是运气。” “呵呵。”我笑了笑,看见大门口的大灯,亮了三下,随即走上前,认真地看着周希雯的脸蛋:“你要是想用一个女人,在我这儿换你的东西,那你就太天真了。” “你不在乎?”他瞪着眼珠子,有些吃惊,因为在外界,都在传闻,我的桃花艳遇史,女人多,且还能在外面偷腥,简直就是男人中的一代楷模。 “我的女人,少么?”我转身,双手伸开:“走到今天,我要是那样雨小心眼,他们,能认可我么?” “……”周希雯死死地咬着嘴唇,任凭泪水滑落,眼神中,更多的是不是绝望,而是失落。 “你确实,是个大哥,更是个精明成功的商人。”他再次竖起大拇指,伸手一推,周希雯那娇弱的身躯,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 “呵呵,哭什么,不就是吓唬一下了么?”我借着抱她的时候,凑近她耳边说道:“赶紧去我后面,我还有事儿要处理。” 她一愣,昂头眨着明亮的眼眸,随即乖巧地走到后面,蹲坐在了猪王的身边。 “我根本就没想过,用她来换取什么。”郑也将手枪揣进兜里,道:“你外面那几个朋友,他们的话,让我深感同受,别杵着了,找个地儿,咱们好好聊聊。” “呵呵,想通了?” “能不想通么?我的人,你圈住了,你的人,身上的家伙都是微冲,我拿什么跟你斗。”他落寞地摆着手掌,似乎真的不准备争斗了,也不勉强了。 “不,你还抱有希望。”我伸出手指头,一下说出了他的打算:“你在等章博,是不是?” “……”他看着我,没说话。 “呵呵,别等了,他被我的人,抓了,没有我的命令,就是章书记亲自来,他也出不来。” 此话一出,郑也脸色顿时一变,随后变得无可奈何。 我笑着挥手,对马军几人说:“你们都走吧,我和他好好聊聊。” “你们也走。”郑也想了一下,也冲着小君和长毛摆手。 “大哥……”俩人面带不甘地吼道。 “走吧,生意没了就没了,大哥也不能让你们饿死,先听安排,咱以后再做打算。”郑也看得明白,想了想,很认真地咬着牙齿说道:“我特么的就想看看,是谁在后面捣鬼,玩儿了一辈子鹰,猛不丁地被鹰啄一下,心底这滋味儿,呵呵……” “小龙,我留下来听点故事。”马军隐秘地接过华子的手枪,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其他人,一看这队形,立马识趣地朝着工棚里面走去。 一分钟后,镭射灯关闭两盏,就剩下一盏,高高地悬挂在我们的头顶。 灯光下,我,郑也,马军,猪王,以及送来食盒的蓝云,蹲坐一个圈。 “你就知道是这种结果,是么?”看着蓝云不断地从食盒里拿出小菜和冰镇啤酒,郑也就疑惑了。 “这酒,不多,一人就一罐,节约点喝昂。”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丢给他一瓶罐装啤酒。 “草,你这脑子,不去做军师,都白瞎了。”他拿着啤酒喝了一口,嘴里碎碎叨叨的,好像一下子,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一个啥都没有,就是吃吃喝喝的老头子。 “龙哥,呵呵,我就这样叫你了,叫你张总,太见外了。”蓝云听他说完,直接举起了自己的啤酒,说完一句话,就和我碰杯,直接一饮而尽。 “啪!”拉罐被他扔在一旁,起身擦拭了一把嘴巴,他抱拳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谈正事儿了,先走了。” “这事儿,谢了。”我没有挽留。 “嗨,这都不算事儿,你一年给我几百万租金,你不给,我饿死么,呵呵,何况咱还是一个地儿的,走了。”他说完,潇洒的一摆手,独自冲着大门走去。 蓝云走了,他能来,就代表他完成了他的那部分,而他做的,并不是我吩咐的,但我能猜到,他会来。 “他都给你办事儿了,你这宏泰,不窜起来,都不行。”郑也由衷地感叹了一句,随即看着马军:“他给你管夜店,李琦给你管房产开发,这个,就是给你整猪场那个吧,呵呵,你居中,宏观调控,你这哪儿是公司啊,简直就是一个商业帝国啊。” “得了吧,咱边吃边聊。”我举着酒杯,和马军砰了砰,随即捻起一颗花生米,扔进了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 几分钟后,猪王就有点忐忑了,很想早点喝完这点啤酒,起身就走,可一言不发的几人,弄得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何况刚刚还听说了,连微冲都动用了,这特码给自己留着,不会是要拉出去突突了吧? 所以,当自己那罐啤酒喝完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小龙,大半夜了,我就回家休息去了吧。” 我转头瞅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你那女人和弟弟,偏偏在今天晚上离开呢,还走得如此的匆忙?” “唰”的一下,他脸色顿时变得正经起来,粗狂的眉毛,聚集在一起,整个人,一下就不好了。 “谭晶晶,是你的女人。”郑也道:“也是我们的合作方,当初要不是她找上我们,说能搞定股份,我们能轻易上当?” 郑也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这女人,不简单啊,你身上就一半的股份,到现在,她手里已经有了百分之十,你自己就剩下百分之十,还有百分之三十,就在我这里。” 郑也说的有些得意,似乎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是他的保命符一样。 8±(.*)8±8±,o “你真以为,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歪着脑袋,有些好笑,似乎在嘲弄他的天真。 他顿时一脸懵逼样,很想反驳,但嘴巴张了几次,似乎都忍住了,因为在他看来,我的智商,绝对比他的高,在运筹帷幄这方面,更是行家中的行家。 “你也别这样看着我,留你下来,就是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把你弄出猪场的意思,当初这猪场就是咱们一起发展起来的,一起合作得也挺愉快,但你后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后,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你出局,已成定局。” 猪王一愣,脸色瞬间耷拉下来。 “可我手里,还有股份。”他坚持道。 “我也有股份,有法律效益的股份,百分之三十,不能就不作数吧?”郑也眨着眼睛道:“今儿咱也没斗起来,也就是算计了一下,最后还失败了,我那股份,可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你想一分钱不给?” “呵呵,草了。”马军一笑,直接将拉罐扔得老远,指着两人骂道:“就你俩这智商,难怪被一个女人给玩儿了。” 512、赔偿 “你们到底啥意思?”郑也脸色凝住,撅着的嘴巴,不自主地抽动。 “啥意思,你还不明白么?”马军起身,摸了摸裤兜,但里面好像啥也没有之后,再次坐下,指了指猪王的胸口,再指了指郑也的胸口:“从出事儿到现在,人都没看见,和你们费劲巴拉地算计宏泰一回,就落得个远走他乡的结局么?你寻思什么呢,草了,懒得给你解释,你的故事,我懒得听,被算计了,也该,不过猪王,我劝你一句,回去查查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吧。草,一天天的,真特么操心,整得我一个社会人,非得给你们将生意场上的大道理,闹心!” 马军在发表完慷慨将的演讲之后,随即点上一支烟,不再说话,似乎俩人的智商,在他眼里,就特么是一坨狗屎,一分钱不值。 “你等我会儿。”郑也皱眉沉思五秒后,直接起身,转身就走。 没有人阻拦,直到来到门口便,被老四直接拦住了。 “让开!” “草,你说让开就让开啊。”老四叼着烟,一身的莽夫气息,肆意地奔放涌动。 “……”郑也瞅了他一眼,小君长毛两人顿时跟在身后,不过他俩的举动,顿时引来一阵骚乱。 工地中央,马军看着即将混乱的场面问道:“你不拦着点啊?” “没事儿的。”我一点不担心地摆手:“是个人,都怕死。”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郑也独自一人出了大门,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 他来到我们面前,急忙地抽出文件夹里面的合同。 “刷刷!”我起身快速地扫了几眼。 “王大国?”看着上面的名字,我顿时诧异:“这**谁啊,这也不是你啊?” “……她说,这是她亲戚的,暂时不过户,但过户,随时都可以。”郑也额头冒汗地回到。 “鬼扯!”我一把扯过合同,低头一看,顿时笑了,望着郑也的脸色,有些戏谑,也有些同情:“看好了,这是宏泰的公章么?” “这不是么?”他伸过头来一看,顿时迷茫地眨着眼珠子,双鬓的汗珠,随时都要滴下来一样。 “你来告诉他。” 猪王听闻,走进一看,立马皱眉:“这不是猪场的公章,没有钢印,你没看见么?” “草……” 郑也慌了,翻来覆去地看着文件,直到我们点破,似乎才看清楚一切。 “每年拿着分红多好,你看看你,现在好了,非得来整点事业,你连钢印都看不清楚,还整啥啊?”我歪着脑袋,看着一直拿着文件低头不语的郑也,道:“回家去吧,郊县不是你的地儿,就冲你上次帮我一回,平时的冲突矛盾我就当没发生,回你大成,我放你走。” “不行,她身后的是谁,告诉我。”郑也一把将文件撕得粉碎,看着我低吼。 “很神秘,不过,她能选择和对方合作,至少,他的实力,在你之上。”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不过,这并不能让让他满意,依然红着脸固执地低吼着。 “别特么吼了,猪王连最后的家底都没保住,你就知足吧。” 这话一出,两人全部呆愣住。 “啥,啥意思啊?”猪王愣了愣,眼珠子起码转了几秒之后,慌乱地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十几秒后,呆愣地昂着脑袋。 “呵呵。”听着里面嘟嘟的声音,我笑了两声,随即笑着摆手:“明儿去工商查查吧,一百的股份,被你整得,就我们五十了,你可真有样。” 一句嘲讽,猪王满面愧疚。 “嘿,张海龙,我的事儿呢?” 十米之外,郑也站在原地对我喊道。 “你还有事儿么?”我转头,笑看着他。 他一顿,顿时咬咬牙,是啊,现金被掏空,唯一的帝豪,也心照不宣地成为这次的战利品,为什么说心照不宣呢,因为他们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不管成功没成功,都必须付出代价。 “给我留点……” “呵呵,”我笑着转身,一分钟后,出了工地的大门,随即登上路虎。 半个小时后,猪场某个小型的仓库之内。 “啪!”一个人影被小开华子两人扔了进来,身影在地上翻滚两次,随即醒来,望着周围满屋的饲料,顿时慌乱中站起。 “张海龙,我爸是章建军,你敢囚禁我?”铁门里,他双手抓着大门。鼓瞪着红红的眼珠子,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了。 “呼……”我对着他吐出一个烟圈,他伸手一档,我歪着脑袋看着他道:“你敢和他们算计我的公司,你的胆子,真的挺大,不过,郑也败了,还有一个帝豪给我赔偿,你呢,你拿啥给我?” “……”他死死地盯着我,就是不说话。 “三十的股份,呵呵,也就一个亿,你给我一个亿,我就放了你。” “一个亿?”他蠕动着喉结,神情有些慌张,看我转身就走,连忙大吼:“张海龙,你整我,我爸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唰!”我一下停住脚步。 “你父母出去旅游,你当我是不知道的么,你提前关闭公司,将账面上所有的钱,存在一张银行卡内,并且给他们报了一个国外的旅行团,为的,不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给我一个难看么,你以为,你所作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说完,我盯着他:“你是以为别人傻,还是你自己够聪明?” “不不……”他慌乱地抓着大门,指节发白地喊道:“不可能的,这一切,你怎么会知道?” “行,”我转身,华子拉过一张凳子,放在我后面,我坐了下来:“我今天心情好,就和你说说咱的故事。” “从你开始接洽我们的项目开始,我就对你这个人,丝毫都看不上,你说你,在国外呆的好好的,干嘛要回来,回来成天玩儿妞儿就算了,还到处拉仇恨,你真以为,你爹能保护你一辈子?” “这嘉陵江,长江,哪年不埋几个人,告诉你,社会路还长,就你这身高,扔进去,一个浪花都没有,你信不?” 他死死地抓着铁门,眼皮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动,扯着嗓子吼道:“郑也告诉你的,我要算计你是不是?’ “是不是?” 他连续追问了三次,看得我直接发笑,暗叹这人,特么的,咋一出事儿,一点担当责任感都没有呢,为啥出事儿了,都得把罪过推到盟友身上,这还是特么的人么? “郑也,如果我现在估计得不错的话,他的人马,已经在路上了。”我看了看仓库,笑道:“你知道你们愚蠢的行为,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么?” “宏泰,一个价值几亿的公司,能让你们这群瘪三算计了,那我们还不如直接跳河?” 我说完,直接起身,没有谈论的兴趣,看着他,继续说道:“话就到这儿,我的损失,你们两家,必须得赔,至于你那部分,从哪儿来,不是我该思考的问题,或者,你可以等到你老爹回来,呵呵,他快退休了,你让一个当官的,舍下脸来求我,合适么?” “有任何想法,直接按铃,有人招待你。”小开过去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跟着我们出了仓库。 …… 帝豪大门口,一溜的车队,不断的有人从里面包着箱子走出来。 黑色的suv车内,小君看着外面的撤离的兄弟伙,目次欲裂:“大哥,咱就这样,走了?” “不走,咋整?”郑也失魂落魄地看着车的顶棚,叹息道:“成王败寇,输了,就要认,玩儿社会这么长,输赢很正常。” “可,可……”小君接下来的话,没有完全说出来,但大概意思,谁都能猜到,那就是,你特么现金没了,实体没了,就连大成老家的那些产业股份都让你全部折现拿走了,即便回去,你拿啥养活我们? “你是说我没钱了?”郑也扭头,看着两人。 “……”这次,小君没有解释,两兄弟的脸,逼得通红。 “呵呵。”郑也苦笑一声:“放心,你们跟我一回,不至于连你们我都养不起了,谁还没点养老钱。” 十分钟后,车队开始离开。 “别跟着一起走,单独走。” 小君一愣,一分钟后,他开着suv脱离了归家的大部队。 十几分钟后,车子缓缓行驶,转过一个弯,就能看见收费站了,刚想松一口气,后面就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达声。 “嘟嘟!” “滴滴滴!”一阵阵狂暴的喇叭声,震颤着人的耳膜,从后视镜一看,后面两辆越野,奔着suv追来。 513、收编 时光往后倒二十分钟。 宏泰的办公室,这次办事儿的人,全部齐聚一堂,不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李琦老四胖墩,耗子大东,小开华子,我和马军,济济一堂,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龙哥,我还在坚持我自己的意见。”李琦皱眉,环视了一周,继续道:“这次的事儿,虽然被你严格控制在范围内,但咱们公司的损失,也不小,光是那些器械租赁的费用,就不得了,而且,这个郑也,明显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如果不是你提前将几个女孩儿送走,绑走的,肯定不是那个保姆,而是我们其中的一个女人。” “哐哐!”胖墩把玩着打火机,没有说话,但手指的焦躁情绪,却看得出,他肯定是支持李琦意见的,因为他的女人,七七现在还在缅甸。 “哥……”小开刚伸手,就被华子一把按了下来。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双手拄在桌面,嘴上叼着香烟,手上把玩着手机,好像周围的情况,和我无关一样。 “咳咳……”马军轻咳两声,看着李琦道:“郑也,只是一个小角色,整他,完全没有必要,何况这事儿,他也不算是主导地位,说白了,他也是个受害者,帝豪那边,明天就开始接收,我们的损失,也就回来了,谁都有个窘境的时候,别逼得太深,他手上有枪,逼急了,他是开还是不开啊?” 马军一说完,李琦就激动了起来:“军哥,先不说帝豪够不够我们的赔偿,主要是他算计我们的产业,不管在八里道还是郊县,对上我们的,不都是一次性打倒么?” “这次的情况,还不够危机的么,他们敢拿我们身边的人威胁,我觉得,一定不能放过。” “咳咳……”华子咳嗽一声,轻声道:“李总,不放过,未必直接干死在这儿啊?” “不干死,也得丢江里去。”李琦咬着牙齿。 他虽然我一直不让他参与社会上的事情,但每次遇见事儿了,特别我主动分配的任务,他没有任何怨言,甚至比谁都有干劲儿,不管对伙是谁,他从来也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不管身上穿的是脸颊的背心还是高档的衬衣,都能始终如一地为自己的兄弟,团队着想。 “那个……哥,我能说句话么?”第一次参加这等会议规格的耗子和大东,明显有些局促,就连老四,也一直闷声抽烟,似乎不准备发言。 我扫了一眼耗子,淡淡地点头。 “如果按照社会上的路子走的话,我觉得,就干死算了。” “那个小君长毛,俩人阴沉得很,不能留。”大东鼓足勇气加了一句。 说完这句话,会议室里明显气氛一变。 在这个会议室的人,除了老四,就是他俩是最后融入进来的,而且还是现在才真正融入进来的,宏泰的内保,换了一批又一批,但这两人的位置,从来不曾变动过。 甚至有一次,以前的一个内保副经理,在外面犯事儿进去了,抱的是宏泰的名字,可耗子和大东,根本没往上面打报告,自己拿钱给平了,不管从品行和手腕上,他俩算刚刚融入,还必须得加强锻炼。 到了什么地位说什么话,这是这行的规矩。 我们的团队,不管是在八里道的龙家军,还是现在的宏泰团队,内部管理不算严格,但也算严格,执行力,必须达到高度统一。 但当一个团队的利益,越来越大之后,就会产生一些不可避免的意见分歧,这种分歧,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 是人,都有一个大脑,都会思考东西,有单面也有双面,有自己也有别人,所以,面对现在这种情况,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大哥,干了吧,我去。”大东抓着茶杯,咬着碎皮,希冀地盯着我,眼神中,没有任何的害怕,却是满满的渴望。 “你去干啥啊?”马军烦躁地点着桌面,冲着他和耗子说道:“内部管理都现在不合格,还出去外面嘚瑟?瞎嘚瑟什么玩意儿?啊?内部合格了,能让他们找理由贴罚单么?” “军哥,这事儿,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李琦明白马军的意思,一手抓着自己的大腿,咬牙坚持着。 “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不准去。”马军强势地摆手,大东耗子顿时哑火,他俩算是马军的直系,直系大哥都发话了,你再坚持,那不是唱反调么? “军哥……那个,七七和嫂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胖墩刚刚被李琦踢了一脚,不得不低头说话。 “呵呵……”马军看着李琦,神秘的一笑,转头看着我。 我一手抓着茶杯,一手掐着香烟,沉默五秒后,沉声道:“这事儿,不再商量了,人,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估计都快追上了,你们讨论也没用。” “大哥,不能放虎归山啊!”李琦猛地站起,冲我激动地吼道。 我起身,认真地看着他,神情有些疲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天,让咱公司的策划团队,和庆哥商量一下,帝豪拿下来,咱究竟做点啥能好点。” 说完,我直接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顿时陷入长久的沉默。 “踏踏踏!”,马军跟着跑了出来,拉着我的胳膊,低声道:“你不知道,后面有推手啊,你干他,没有用啊。” “嘿嘿……”我转头神秘一笑:“要是你们刚才不商量,他们今天晚上,肯定回不了大成,不过,县城我改变主意了,咱们有共同的敌人,就他那阴沉的性格,不给他留点动力去报复,咱自己压力不也挺大么?” 马军一愣,沉默地转动着眼珠子:“小龙,我就说,你从来都不是个吃亏的人。” …… 郊县,收费站转弯处,一辆越野车,直接越过suv,速度瞬间提了起来。 “吱嘎!”一个急刹,生生地将黑色的suv憋在了右手边的路基上。 “草,别下车,事儿不对。”小君一把拉着暴怒的长毛,缓缓撸动了自己的五连发。 “哐当哐当!” 越野车刚挺稳,风雨雷一人拿着一把仿六四,风风火火就下车,小炮来到suv面前。 “草!”看见来人,小君长毛顿时一惊,降下车窗就要娄火。 “别动手,妈的,喊你别动手!”郑也有些慌了,一巴掌抓着长毛的单管猎枪,伸出头去朝着雷喊道:“哥们儿,放我一马,行么?” “大老板发话了,不行。”雷简单地摇头。 “草,你要拼一下啊?”风更直接,来到驾驶室窗口外,直接将枪口顶在了小君的脑门,并且重重地措了两下,小君愣着眼珠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五连发,脸上青筋暴跳,激动不规则地抖动了起来,呼呼地喘着粗气。 “如果不是你,我刚才在工地,就鱼死网破了。”郑也靠在车窗边,手臂抓着长毛的枪管,脸色认真地说了一句。 雷看着他,没有出声。 “呵呵,鱼会死,但网,肯定不会破。”雨笑着来了一句。 “是么?”郑也咬着牙齿,另外一只手向自己的后腰摸去。 “郑也,你也是个大哥了,不为自己想,还是为这俩小兄弟想想,年纪不大,死了怪可惜的,我答应你,你跟我们走,我方他俩走。”雷上前一步,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草泥马的,谁让你放了,拼就拼呗,谁特么死还不一定呢。”长毛顿时将强管子伸了出去。 “刷刷!” 与此同时,雨和雷,以及郑也,瞬间将手枪抬起,脸色阴沉地对准了对方。 一场大战,无可避免。 紧张的气氛,缓缓弥漫,似乎下一刻,就会血溅五步,尸体横陈。 “叮铃铃”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雷的电话响起。 “喂?”他连看都没看,瞬间接起,不过拿着手枪的手腕,一点不带抖的。 “放他走。” “好!”雷没有任何犹豫。 “把电话给他。” 雷愣了愣,随即将电话递过去。 郑也惊愕半晌,接过电话。 “我,张海龙。” “……说。”郑也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两把仿六四,弄不懂我究竟想干啥。 “回到大成,有需要帮忙的,你开口说话。” “你,啥意思?”这下,郑也就更加迷茫了,眨巴着眼珠子,很是不解地问:“啥意思,我缺钱,你也给钱呗?” “呵呵,行!” “咋地啊,收编我啊?”郑也一下就醒悟过来,挠着鼻子喘着粗气。 “你一把年纪了,我收编你干啥,回去吧,有需要,打电话就行。” “别挂……你告诉我,你究竟啥意思?”慌乱中,郑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514、剥离资产 翌日清晨,才躺下床两个小时不到,就被猪王那几乎杀猪般的电话铃声叫醒了。 “小……龙,股份被变更了。”电话那头,猪王坐在工商局局长的办公室内,手指颤抖地抓着茶杯,不停地咽着唾沫。 “我早就知道,是这结局。”我停顿了一下,道:“回家去吧,先休息。” “可我不甘心!!”他对着电话低吼着。 “……”我沉默,这**的百分之十,看上去,钱不多,可一旦拿走,相当于谭晶晶手上就掌握了百分之五十的猪场股份,并且以他们的手段,一系列的法律文件肯定早就签署了,到年底,甚至一季度,他都能随时派遣一个财务小组,只要发现一点点财务问题,就有理由提请更换总裁,只要她愿意,随时就可以。 猛然一想,猪场的主事权朝不保夕,而猪王,似乎一下就成了穷光蛋。 谁能甘心啊? 曾经以为找到半辈子真爱的他,何曾想到过,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将另外的股份也都划走,而且他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要说她背后没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这些事儿,能办下来么? 或许,早在很久之前,在猪王的朦胧中,早就签署好了股份转让协议,而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小龙,帮我一把。” 听到这话,我顿时无语,揉着发麻的神经,不知道说啥好,沉默三秒后问:“你想咋办?” “我……我”,他一连我了两次,就是说不出来下文。 “你如果还放不下,就别打扰我睡觉。” “啪叽!”电话,直接被我挂断。 下一刻,我翻身坐起。 “老板,早餐煮好了。”听到里面响动,外面一大早就起来弄早餐的周希雯,敲响了我的房门。 “招呼华子小开,吃完饭跟我办事儿去。”我套着短袖,一边朝着浴室走去,一边吩咐。 花三分钟,洗了个凉水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小开和华子已经红着眼珠子坐在了餐桌上,正快速地喝着小米粥。 显然,这俩人连洗脸都没花到一分钟。 “快点吃,吃完马上走。”从卧室换好衣服出来,我抓起包子,端着稀饭就吃了起来。 “咕噜噜……”整个客厅,就听见喝小米粥的声音。 “唰!” 华子抬头看着我,踌躇两下,皱眉道:“大哥,要不你再休息会儿,啥事儿我和小开就去办就行。” “恩恩。” 我看了两人一眼,加快速度喝完稀饭,起身:“你俩办不好,吃好吧,我等你们。” “刷刷!”两人瞬间站起,异口同声地说:“吃好了。” “出发!” 我一挥手,三个人鱼贯而出,十几秒后,挎着一个小包,打扮清纯阳光的周希雯,跑了上来,俏脸通红,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随即带头下楼。 从此,我的身边,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女秘书,和以前在龙升,王璇的职责一样,只不过,她会给我煮饭,王璇,现在可能是在照顾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给别人煮饭。 能同意她跟在我的身边,一是她身上很多东西,和宇珊最开始的很像,再者她很有上进心,很愿意学习,不懂的愿意去沟通,这点精神,我很喜欢。 十分钟后,宏泰猪场,我来到的时候,庆哥早就坐在了会议室,给一大帮管理层开会。 十五分钟后,我俩在他的办公室碰面。 “资金,必须现在全部抽走,而且还要隐秘。”我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冲他快速说道:“股份,现在已经确定,一半的股份,在他们手里,按照他们的性格,这几天之内,肯定就会出现,而且会发难。”我点上一支烟,继续说道:“现金,一分不留,全部转到我的私人账户。” “这,行么?”庆哥摸着山羊胡,皱眉问道。 “呵呵”我冷笑几声:“他敢说不行么?” 庆哥听到这话,摸着山羊胡思考了一下,轻声道:“现金最近挺多的,要想全部一次性转你那儿,不太可能,逼近公司的对公账户,有记录。” 他转头,看了一眼矗立在身后的雷,道:“给我几天时间,倒是能全部倒出来。” “能出来就行,绝对不能便宜这帮龟孙。”我抽了一口烟,半眯着眼睛看着他:“还有,以前和她有关系的人,全部,不分任何理由的,开除。”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 “另外,把猪场的名字,做一个变更,最好在他们没有行动之前,变更好,能剥离出来的资产,迅速剥离,我要将我们的利益达到最大化。” “小龙,对伙,确定是许氏地产了么?”听了半晌,他问。 “不清楚啊。”我摇着脑袋,有些难受:“就是这样,才不可靠,要是许氏地产,我的办法多的是,就是不能确定,哎,你的人,我的人,跟了好多次,就一次都没发现,所以,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住我们的产业。” “恩,行吧,听你的。”顿了顿,庆哥说:“帝豪那边,我不建议做夜店了,要么花费大价钱,改成商场,要么直接转让出去,而且不挂咱们宏泰的品牌,你说呢?” 我低头,思考着他说的可行性。 帝豪,一楼是慢摇,上面是ktv,而且只有三层楼,和我们宏泰娱乐,就仅仅相隔一条街,可以说,即便坐夜店,也不会和郑也做的时候,生意能好到哪儿去。 而在郊县,稍微有点能力出来消费的,一般都会来宏泰,继续做夜店,就显得臃肿,没有任何盈利性可言。 “这样吧,也别转让了,我直接给风雨雷他们经营了。” 一边的雷,顿时胸口抖了抖,眼皮上翻,随即装作镇定地立在庆哥身后。 “你就别犹豫了,昨晚上,我都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给我办事儿,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事情做了,还跟在你身边跑腿,人家咋媳妇儿啊,是不?” “还不谢谢小龙。”庆哥笑了。 “谢谢!”不善言辞的雷,很少能出现动容的神情,而这次,是真的动容了,有些感动。 帝豪虽然不咋大,但地皮是自己的,精装修,即便租出去,每年的租金,也是几百万了,这无疑是给他们一个下半辈子的保障。 “别谢谢了。”我笑着摆手:“夜店不搞,下面的慢摇可以留着,上面呢,我建议你做成养生会所,呵呵,具体是干啥的,你应该明白,人不够,你自己找红姐联系,广东那边现在正严打呢,一拉一大批。” “行。” 雷的话音刚落,庆哥就皱起了眉头:“听说,他们在会议室,吵起来了?” 我一愣,苦笑道:“盘子大了,有分歧,很正常。” “那这场子,雷他们就不能拿了。”庆哥叹息一声,我转头看着他,他解释道:“你们拼搏出来的东西,损失我先不说了,但你直接给风雨雷他们,你没意见,但下面跟着你拼命的兄弟呢?有意见憋在心里不说,这不是给以后制造矛盾么?” “那个,我就不拿了。”雷咕噜两声道:“现在就挺好,跟庆哥身边,也成了习惯。” “呵呵,你去那边,也能跟在他身边,这不冲突。”我直接摆手:’没事儿,拿着吧,宏泰,我说了还算数。” 庆哥无语,指着我道:“小龙啊,你就是太强势,不过,你要没这种强势,也不能达到今天的地位。” 顿了顿,他再次说道:“他们经营可以,所有权还是你的,在外面,还是挂着你的名头,这样,他们就没话说了。” “恩。”到最后,我将郑也事件目前唯一的战利品,在没有经过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直接给了风雨雷。 “那啥,你这边赶紧整,我去找找马军,商量下一步的情况。” 我起身,直接转身。 “砰!” 房门猛地被人撞开,脸色通红,且愤怒的猪王,跑进来看着我,眼神灼灼:“小龙,你是不是商量猪场的处理方法呢?” “你要舍弃是么?” 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很是担忧也很关心,这里,毕竟是他这辈子最成功的产业,哪怕现在他一点股份都没有,但前妻手里掐着一个亿的资金,只要她愿意,猪王或许还能焕发第二春啥的。 我转头看了庆哥一眼,见他迷茫,我心中了然。 “小龙,告诉我,你是不是要舍弃猪场了?”他再次问道。 我沉默地看着他,呡了呡嘴唇,没有丝毫遮掩地说道:“你把冷库转让到庆哥私人名下,我在宏泰,给你个位置,行不?” 515、不知足还是上进 郑也团队的失败,好比一个又一个老牌团队的缩影,从暴力起家,再到平稳过度,最后,一切都烟消云散。 一个人,一段故事,可以清晰地表明,现在的社会在进步,已经不是以前打打杀杀,有冲劲儿,有勇气就能成大事儿的时候了,必须需要资本和资源。 当你还在原地踏步,不思进取,或者享受现在成功的喜悦,分享安逸的时候,你肯定会被人超越,甚至狠狠地践踏在脚底下,这就是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和残酷。 帝豪倒了,在第二天,帝豪的招牌就被人撤了下来,大门紧闭,至于做什么,外界人一直都在猜测。 这天晚上,一直火爆得不得了的宏泰娱乐,再次升温,很多客人都在一楼等候,排起了队,因为帝豪一关门,势必增加了这边的客流量,不到九点,全部爆满,与此同时,作为经管这里的大东耗子和红姐三人,却是异常的忙碌。 四楼楼道内,忙的不可开交的耗子,一把拽着了大东,将他拉到通风口,扔过去一支香烟。 “草,这都忙成啥样子了,你还有心思抽烟?”大东将香烟夹在耳朵上,没有要点上的意思。 耗子叼着香烟,斜眼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帝豪倒了,现在上面还没拿出一个章程,你到底啥意思啊?“ 大东听完,顿时一愣,下一秒接着就低吼了起来:“耗子,咱是啥资历啊,就想着帝豪,上面给你,你就拿着,不给你,你还能去要么?” 他特别不可思议地看着耗子吼道:“帝豪拿下来,开发那边都损失不小,咱们开口,合适么?”说完,手指点着他的胸口道:“我看你啊,最近是有点飘了。” “唰!” 耗子扔掉烟头,转身认真地看着大东,愣着眼珠子,十分地严肃:“大东,咱俩进来的时间也不短了,难道你想一直呆在宏泰娱乐啊?” “什么?”大东狂暴地怒瞪着双眼:“你想自己整啊,咱有那实力么?” “你会错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自己搞,而是就凭咱俩的资历,也能单独管一摊了吧。” “草,单独个屁,胖墩小豪跟大哥的时间更长,还是从八里道跟着一起过来的,你见他俩单独管一摊了么?”大东碎了一口,很无奈地说了一句:“咱到现在,要房有房,要车有车,出门在外,手上随时几万现金的零花都不缺,出去,人家低头就是叫哥,耗子,他们不是怕咱俩,是怕宏泰,知道么?哎……你就自个寻思吧,你要整,随便你,我反正觉得现在就挺好。”说完,不顾耗子的拉扯,转身下楼,再去忙去了。 望着大东执拗的背影,耗子叹息一声,随即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不去,那是你自己不想上进,不想当老板的员工,那能是好员工么?” 说完,抬头扫了一眼前往五楼的阶梯,摸出钥匙,缓缓往上走。 凭借着前段时间的埋头苦干,他们终于得到了上面的认可,最明显的就是,他们有自主前往五楼的权利了,后门的电梯,也有了他们的通过指纹。 上五楼,在宏泰,就是权利的象征,意味着,你真正地走进了大哥的内心。 “矿机!”一声,红姐从里面将马军办公室的门拉开,看见耗子后,神情一滞,随即转头冲马军笑道:“我先走了哈,记得我给你说的事儿昂。” “啥事儿啊红姐,有事儿还背着我啊?”耗子笑着上前,红姐却是笑笑,挽着耳发下楼。 “你咋来了呢?”马军梳理着桌面上的一系列文件袋,很是繁忙,办公桌的一角,放着一张巨大的请柬,红红的颜色,让人联想到了红姐和老四。 耗子的目光在上面只是停顿一秒后,直接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脸上带着淡笑,不说话,就那样看着马军忙活。 “下面不是挺忙的么,你不去忙活招呼客人,来我这儿,有事儿啊?”半分钟后后,马军将文件袋一一归纳完毕,将请柬顺便一下扔进自己的小柜子里,随即点上一支烟看着耗子。 耗子笑着搓着手掌,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军哥,帝豪不是咱的了么,准备干点啥啊?” “……”马军一愣,顿时咧嘴笑道:“着急了?” “嘿嘿嘿……”耗子干笑几声,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渴望。 “你这小子,就你心眼多。”马军伸出手指点了点,随即看着他道:“帝豪是咱的,没错,但大老板,你大哥早就有了计划,你们就别想了。” “咋地啊,给出去了啊?”耗子愣道。 “到咱手里的东西,那能给出去么?”马军反问一声,道:“现在咱的越来越大,人手肯定也需要很多,但是在反战的大方向面前,一直都是你大哥作为主导,他和庆哥,就是古代的诸葛,所以,就连我,也算是打杂跑腿的。” “可可……” “我知道你啥意思。”马军摆手打断耗子,道:“现在跟着宏泰直接吃饭的人,就上千,还别说间接影响的人了,耗子,你和大东的努力,谁都看在眼里,放心吧,你大哥心里清楚着呢,有机会让你单管一摊的。” “哦!”耗子有些沮丧地起身,缓缓走向门口,脑海里不仅回想着大东的话,也想着自己现在的地位,房车,现金等等各种物质的东西,他转身,看着马军:“军哥,能告诉我,小豪现在在哪儿干啥么?” “唰!” 马军瞬间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耗子,道:“这些能是你问的么?” “军哥,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但我就想知道,我和他有啥差距。”耗子憋得脸通红,鼓足勇气说了一句,顿时让马军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别想了,他不再国内,但你们在我们的心目中,都是一样的位置,只要努力,什么都有,好了,别成天瞎想了,干好你的本职工作,比啥都强。”马军笑呵呵地挥手,让耗子再也没有任何的反驳语言。 耗子走后,马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嘴里呢喃道:“现在的人呐,咋就不知足呢?” …… 夜晚十一点半,宏泰的夜市,我带着小开华子以及贴身秘书周希雯,庆哥带着风雨雷,在一家专门卖海鲜的饭店内,坐了下来。 十分钟后,疲惫得不像样的猪王,抵达饭店。 三天时间,庆哥就完成了资金的抽离,不是简单的剥离资产,而是完全的抽离,说白了,就是这个月的员工工资,都得销售的货款来支付,现在的公司账面上,没有一分钱。 猪王,现在在宏泰猪场没有任何的职位,但他价值起码五千万以上的巨大冷库,已经成为了我的私人资产,而这块地皮的价格,就远超冷库的本身价格。 很多人要想,我这是恃强凌弱,乘虚而入,在他需要我的时候,狮子大张嘴的漫天要价。 其实不然,他和咱们合作这么久,自然知道我们的性格和信誉,他给我一个冷库,我就能给他办价值两个冷库的事情,所以,他敢大大方方地将转让协议,快速地签署并且公证。 “不好意思,来晚了哈。”他一进屋,就抱歉地抱拳,随后坐在了庆哥的身边,那里有一个专门给他留出来的位置,在看见这个位置的一刹那,他的动作就停滞了一下,随即有些庆幸地坐了下来。 “又回老家了是不?”我笑着看着他。 “恩。”他点了点头。 “呵呵,先别聊了,最近大家都挺忙,先吃饭吧。” 五分钟后,饭菜开始上齐,众人开始吃饭拼酒,而在这次变动之后,猪王和风雨雷的关系似乎一下又变得从前那样好了。 一份其乐融融的景象,看着庆哥都很高兴,甚至还和我小酌了几杯。 “叮铃铃!”电话响起,我看了下来电,很是高兴地接起:“咋地了,我的大军哥。” “你那帝豪,咋想的啊,下面的弟儿,都主动请缨了哦。”马军斜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笑意,眼神中却有隐忧。 “谁啊?” “哎呀,你别管是谁,你就说你咋安排的吧。” “呵呵。”我笑着撇了一眼注视着我的雷,接着说道:“帝豪,我有安排,叫他们别想了。”马军在那边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话后,我就笑了,紧跟着说道:“你是不是想小不点了?” “鬼扯,我能想么?”马军挺不好意思地低吼道。 “哈哈,不管你想不想,给你一个任务,去把她们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