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1和11》


 第一章

    11很不喜欢他们办公室的1231，原因跟他们公司的一个制度有关。
    别的公司生日发蛋糕卡，他们公司偏偏与众不同，按生日日期发钱。比如你12月31号的生日就能拿到一千多块的奖金。
    而11很不幸，每年只有11块。
    11很生气。第一年进公司差点为了这个事一怒辞职。然而公司别的福利又好到让人眼红。
    思来想去11还是为此折腰。
    11知道1231的存在是在一次年会。他们上司乐呵呵的大声调侃他们办公室有一个年年生日奖拿了一千多的人。
    本来11都快忘了这茬。现在重提旧事，他非常难受。气的差点当场摔杯子就走。
    冷静下来后，他怼了怼隔壁的人，“十月后出生的人真好啊。”
    1231瞄了眼怼自己的人，勾起嘴角沉声，“嗯。”
    11吐槽，“唉，我也想有这么好命啊。可惜生日日期没法自己选择。”
    1231问，“你什么时候生日？”
    11回，“别说了都是泪。”
    这个时候主管从他们背后窜出来，“哟，拿钱最多的和拿钱最少的坐一起了，缘分啊。”
    1月1号出生的：“……”
    12月31号出生的：“……”
    哦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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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这种时候谈钱伤感情，不谈钱更伤心。
    11抹把脸笑了，“原来你就是那个天选之人，失敬失敬。”
    1231忙道，“不会不会。”
    二人在餐桌上演着塑料同事情。
    11这顿饭吃的心累，吃的委屈。尽管1231非常体贴的一直再给他夹菜，也不能立马就平息11心中的怒火。
    年会过后就是一系列紧张沉闷的工作，什么结算啊，核对数据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工作都冒了出来。
    11简直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各种给1231找麻烦。
    他刻意挑着1231的毛病，今天跟主管说1231的数据在某个小数点后的某几位算错了没改正，明天在主管搁茶水间泡茶的时候跟他闲聊1231的报表又交晚了。
    虽然1231只晚了大概10秒。
    主管非常乐天，打着哈哈应到好的好的我去问他，实际上对1231的工作非常放心。
    11无可奈何。
    1231倒是知道11成天有事没事找自己错处的事。
    他从年会上下来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同事要变敌人。
    1231也挺拿11没法的，毕竟哪天出生又不是他能决定的。成为 “天之骄子”实属无奈之举。
    然而他成天看11在那跳上跳下也挺好玩的，反正11也挑不出自己什么错处。
    成天观察11整些幺蛾子的1231突然觉得11也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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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除夕夜一天天临近，公司里大多数的员工也陆陆续续的提前请假离开了。只有少部分人仍然顽强拼搏着。
    11并没有注意公司里的人越走越少，他只觉得他的活越干越多。
    他成功的在除夕放假的前一天发现了这个事实。
    真是可喜可贺……个毛线！
    11原本正伸长身子朝后靠在舒服的电脑椅上吐魂，仰头就见着身后某桌上的某人正对着电脑啪啪啪的敲着键盘。
    他掇着水杯好奇的凑过去。
    他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奇葩跟他一样还如此努力的创造着人生价值。
    如果是天正亮，他绝对不会干这么蠢的事。他还不是鱼的脑袋七秒的记忆，知道1231是跟他同一部门的办公人士。
    然而这会儿天黑着，公司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1231也没有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
    于是他傻兮兮的凑过去欢快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语气幸灾乐祸，“哟，你也在忙啊。”
    然后就看到1231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来看他。
    场面过于尴尬，11只想原地卧倒。
    1231见是11，脸上带了丝玩味，轻松的回了句，“是啊，刚出门没两步就被一个电话又叫回来了。”
    11并不想跟他多聊，“是么，辛苦了。”
    这会儿他只想迅速结束聊天并赶紧离开。
    1231罕见的起了话头，“你怎么还在？除夕不回家？”
    “没处去啊，不如工作。”11耸肩。
    “你呢？”
    “一样，”1231勾唇，“不如咱们俩搭伙过新年？”
    11忙道，“不用不用。”
    他赶紧给自己找理由，“我家里乱七八糟还赶着收拾呢。”
    1231没眼力见的提议，“没事，我去帮你一起收拾。”
    11不好再说出拒绝的话。
    一方面好不容易见着个跟他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也挺开心的。另一边他想想自己前段日子整的那些事，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愧对1231。
    毕竟什么日子出生真的不是1231能够选择的，他实在不应该迁怒于他。
    “好吧，那明早9点公司楼下见？”11妥协。
    1231伸出两指划过额头比了个“收到”。

 第四章

    巧合的事不仅仅只有你跟我生日仅差一天，而待遇却天差地别这么一件。
    更有缘分是1231和11还住的很近。
    11刚刷了卡领着1231站在电梯前等着，1231就感慨。
    “好巧，你也住这啊？”
    11纳闷，明明他没有住公司宿舍，怎么还能和1231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
    而且他入住了这么久，一次也没在电梯里碰到过1231。
    电梯 “叮”着到了，二人一前一后的进去。
    1231询问了一下11去哪层。按完楼层键后，他指了指最上面一个数字，“我家在这。”
    他们这栋顶层全是复式。
    最气的是什么？
    是福利拿钱多的人还比你有钱。
    11白了他一眼，一句话都不想说。
    1231见11没接话，他笑笑也不多讲。
    11家并不小，但是跟复式还是比不来。
    他买房的时候就觉得一个人不需要多大地方，况且他没有合租的心思。
    他家两室一厅，简简单单。
    一进门就是宽敞的客厅，超大屏幕的电视机前边是铺满地的各种游戏盘和手柄。11为了平时游戏打得爽连茶几都没要，客厅只有一张暖桌。
    他客气道，“抱歉，家里真的乱。”
    虽然他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1231倒是很轻易的就接受了。
    “原本就是来陪着你收拾的。”1231这么说。
    除夕夜前，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清理房间花了小半天。
    等整理工作全部结束，春晚都快要开始了。
    这会儿外面肯定没有外卖，11就说我请你吃饺子吧，也麻烦你这么一天了。
    1231点头，一点儿没见外。
    他安静的坐在暖桌前，撑着手看不远处在开放式厨房忙碌的11。
    这个爱整幺蛾子的人还挺贤惠，1231心里这么想。
    11可不知道1231在他背后怎么编排他。
    他早在几天前就把饺子都包好冻起来了，本来是准备靠这些存粮度过剩下的初一二三四，但是现在明显需要分一顿来招待1231。
    算了算了，就当是他帮忙的报酬吧。
    晚餐结束，1231自觉的端了俩人的盘子去洗，11就懒懒的靠着沙发玩手机。
    1231在厨房忙完后折回来，11已经连好主机准备开始游戏。
    1231马上也被他拉入战局，二人就这么守着夜打了一晚上联机游戏。
    不得不说，游戏真的是增进人与人之间感情的重要媒介。
    一玩起来11直接丢掉了自己和1231是“宿敌”的设定。
    同时，11打了一晚上都没能赢过1231。
    他愤怒，他委屈，他不甘心。
    待1231委婉的提出他该走了的时候，11还差点强行将人留下。
    “不行不行，再来一局。下一局我一定赢你！”
    1231无奈的哄着：“我明天再来陪你玩好么？”
    “那说好啦！”11欣喜。
    他没预见到的是，1231自打吃了他的饺子，就已经沦为他的人了。后面的邀约纯属策略。
    于是11自己刨坑填自己，还美滋滋觉得赚了。
    1231：少年你还是太单纯.jpg

 第五章

    遗憾的是第二天一早俩人谁都没应上约，游戏的约。
    大年初二一早1231就敲响了11家的门，与此同时，他也接到了部门主管的电话。
    11头天晚上打完游戏后又持续兴奋了好几个小时，直接导致他第二天在听到敲门声时仍处于恍惚的状态。
    他眯着眼揉着头发喊着没人回应的来了来了，啪嗒啪嗒的拖着步子过去开门。
    随后就收获了一位正在接电话的1231。
    他甚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位为什么要来自己家。
    1231朝他弯眼，扶着话筒用气音说了“主管”二字。然而11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根本没有注意1231说了啥，就很自觉的侧身放人进来了。
    一点防狼意识都没有。
    他自顾自的蹿进客厅的暖桌里准备睡回笼觉，然而闭上眼睛后他又觉得不是那么的困了，纠结了一会儿他无可奈何的坐起来，瞪了一眼站玄关还没进来的1231。
    1231怕打扰到他愣是站在玄关打了几分钟电话，直到11趴暖桌上幽怨巴巴的看着他时，他才单手换了鞋，走过去坐11边儿上。
    11听了几分钟才发现1231接的没准是电话。
    他伸着手指戳了戳1231的背。1231正靠着暖桌仔细听着电话，冷不丁被11戳了，他扭过头用眼神询问11。
    11用手比了个电话的姿势，又用特别夸张的用唇语问着“是主管吗？”四个字。
    1231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有些无奈的伸过手胡乱的摸了一把11头顶的乱毛。
    11突然被摸非常生气，刚想拍桌而起，就后知后觉自己起来还没洗漱，乱巴糟糟的就跑出来给1231开门。
    1231正分神等着11下一步动作，没想到11猛的一个起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了。
    1231：黑人问号.jpg
    等11洗漱好了又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后，1231的电话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11搁一边儿翘着腿，坐出了一副六亲不认的坐姿，仰着头瞥视着1231。
    1231正说着客套的电话结束语。
    什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工作顺利啊”被1231这么面无表情的说出口着实看着有些好笑。
    然而在他瞅见11在那四仰八叉看着自己，他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11在那里独自放假。
    11正等着1231打完电话好嘲笑这位在放假日还被迫接工作电话的同僚，结果等来的是1231犹如脱缰野马的电话内容。
    “说起来主管，我现在正跟11家门口等他开门给他拜早年呢，刚刚你说的这个我又寻思了一下，一个人做确实压力有些大，”1231语气中有些为难。
    11：……大兄弟你什么意思，我好慌
    11一时间没反应过来1231这一波骚操作什么意思。紧接着1231的话就带给了他震惊和绝望。
    “不如这样吧，我跟11一块把这点事干了，这样效率更高，主管你看怎么样？”
    1231说完就偷偷按了电话公放。
    11还没发作起来，就听见第三个憨厚的声音传进自己耳朵。
    “那挺好的，正好也锻炼锻炼11那小子。”
    11：完了，全特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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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回来啦！【并没人等2333

 第六章

    1231“奸计”得逞非常喜悦，惨的是11。
    天降工作不说还要和“死对头”一块儿搭档。
    他莫名其妙被1231安排了后气的正想上去一把揪住他，但是1231这个人非常狡猾，他一刻不停的跟主管搭话，弄得11想暴起又不敢弄出声音。
    11搁一边儿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朝着1231微笑，脑内了一本砖厚的《1231非正常死亡的1001种方法》
    1231目的达成，他接着说：“11就在我边上，他带我向你问个新年好。”
    11：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11虽然不情不愿， 但是还是客套的凑过去对着手机问主管好。他心里顺道一起问候了1231全家好。
    电话挂断后，1231非常迅速的退开暖桌范围几米远，正正好躲开11戳他的手指。
    11立马掀了自己的羊皮，大声控诉：“1231我跟你是有仇么？你自己不幸就要拉我下水跟着你一起不幸？”
    1231早料到了11这种态度，他扪心自问就算是自己突然碰上这种事也会心里不爽。
    他绕着暖桌跟扑过来的11周旋。
    “你先听我说完，不是什么难事，加班费有四倍，赚了钱你就能买上昨天你说的那几个主机游戏了！”1231快速的朝11投出了能救他命的橄榄枝。
    11：我心如死灰，冷酷无情.jpg
    就算有天大的好处又如何，被拉下水还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数钱的事，11可干不来。
    本着这种心态，11啥也不停反正就想先揍1231几下。
    1231实在没辙，躲了一阵后也没躲了。如果让11打两拳能消消气，他也无所谓了。
    1231停下后，11也没再追了，他喘着气拉过一边儿的椅子，懒懒的抬眼瞅着1231。
    “给你一句话的时间解释，一句话解释不清楚你以后别想进我家门！”
    11愤愤道，丝毫没发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我要是真故意拉你下水，你把我那份加班工资也拿走好了。”1231插着腰深呼吸给自己顺气，“年前不是有个新品设计与企划么？主管说那个方案挺好的，叫我跟着再细化一下，年后就可以拉出来用了。”
    11：……
    1231：？
    1231：“那个方案是你拿的？”
    11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用并不谦虚的口吻缓缓说：“正是不才，有意见？”
    1231无奈的轻笑了一声，嘴角扬着：“我还以为我们是真?设计部门呢。”
    11没有收到来自1231崇拜的目光，并不想接他的话。
    1231见11半天没响，疑惑了几秒后恍然大悟：“哇，11好棒哦，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我实名瑞思拜！”
    11：……大哥你谁？
    1231：啊，演技败北。

 第七章

    11懒得跟1231计较这么多。
    既然是优化自己的方案，他也没那么大怨念了。这是他第一个被提上流程的预案，鬼知道隔壁设计部门早先从他那剥削出多少设计方案，哪个不是一交出去就石沉大海了。
    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了无音讯，11心知肚明。
    11到底不是设计部本部的人，这种事就算真的去问了，人家也有100种理由来堵自己的嘴。
    如今方案被预定，他满心只剩感慨，全无第一次交企划的激动和喜悦感。
    11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1231忽的问道：“这种设计案设计部又不是做不出来，为什么还要你来做？”
    11嗤笑：“谁知道呢，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1231原本一直低着头研究主管刚刚传来的方案文件，有些意外的抬起头。
    11并没有回应1231递过来的眼神。
    他沉默的绕过1231坐着的那把椅子，又忽的侧身用手指点了点他的手机屏幕，“这么看眼睛多难受，我去给你打一份出来。”
    1231偏头望着11的背影出神。
    11拿着刚打好的文件出来，1231已经把阵地挪到暖桌上了。
    1231正转着手里的笔，另一只手在滑手机。
    11随意的把手里的纸丢到桌上，“喏，东西。”
    1231边道着谢，边整了整11扔过来的东西，在他早就想好的一些字句上做了标注。
    11莫名被晾一边，他鼓着嘴巴“咚”的坐1231边上，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然而1231下笔飞快，看上去根本来不及多说一句话。
    11也不好贸然打扰他，于是局面变成了1231在那任劳任怨的做着主管派的事，而11等半天也没等到1231的回音，他趴在暖桌上看了好久1231的侧颜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瞌睡，慢慢的睡了过去。
    1231放下笔时还能听见藏在纸笔摩擦声后11轻缓的呼吸声。
    他一直都是一个做事一鼓作气的人，在11帮他出文件的时候，他已经迅速的把原始那版企划稿案给过了一遍。
    11的点子胜在新颖，令人眼前一亮。然而短板也同样的明显，很多细节都非常的不切实际。
    1231记下了很明显的几个错处，待11给他纸质文件的时候，他便提笔把自己刚刚的想法一个个标注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标记的时间很快，可是标了一轮转眼11都已经趴在桌上打瞌睡了。
    1231盯着11露在自己臂弯外那个乖乖的发旋好一会儿。他特别想拿手指按住那一点，不过他要是这么做了百分之百会被暴起的11打出家门。
    想想还是算了。
    1231：凡事不能心急，要有耐心.jpg
    11心满意足的睡完回笼觉，时钟的指针都走到了一起。
    他用脸依依不舍的蹭了蹭自己还暖和的臂弯，慢吞吞的直起身子。随后他就撞上捏着笔朝他递来目光的1231。
    11：“嘶……”
    1231：？
    11完全忘记家里还有一个人的事实。
    虽然他内心慌得一批，面上却一副稳如老狗的样子：“我只是睡久了手麻了。”
    1231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11心里一凉，刚皱着眉头准备迎来1231的嘲讽，然而1231并没有如他所愿秒出嘲讽模式。
    1231眼神死，用低沉的声线缓缓说着没什么语调的话：“11啊，我又累又饿又苦，快拿不动笔了……”
    11：大哥，你这馊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11内心对1231翻了个白眼，理不直气也壮的回他：“谁让你要接这活，活该。”
    11这么说着朝1231伸了伸小舌尖，扶着暖桌站起来，“等着。”
    他走出去几步又回头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不许点餐！”
    1231在11对他伸舌头那会儿就已经没在注意他后面讲了些什么。
    1231：真可爱，想追……
    （11：不，大哥你不想）

 第八章

    11原本只想把之前包好的饺子再拿出来煮煮打发掉1231。
    他刚拉开冷冻层的抽屉，又突然不想这么干了。
    11自顾自摇摇头，合上冷冻柜门，打开了上层冷藏，眼神颇为幽怨的朝1231那边瞟了一眼，默默翻找起来。
    1231转着笔，时不时的朝厨房那块瞟两眼。
    他有些庆幸11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从他这刚好可以瞧见11做饭的背影。
    1231满足的多看了11几分钟，在他转过身时又装成仔细思索文件的样子，然后在11背过去后又继续抬眼注视着他。
    11做饭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捣鼓出了两碗牛肉面。
    他颇为满意的叉腰盯了一段时间成品，摘掉了身上的围裙搓着手，“好啦，完成！”
    1231注意了他半天，早就晓得11弄好了。他非常自觉地凑过去端起两个碗，“我来搭把手。”
    “哼。”
    11一副理所当然你应该出力的样子指挥1231掇着东西上餐桌。
    待二人收拾好厨房坐定，1231才注意到11给二人下的是牛肉面。
    他小小的开了个玩笑：“我还以为是泡面呢。”
    “所以不是泡面你还有点遗憾？”
    “不不不，只是觉得这个牛肉卤得真好啊。”
    1231夹了一块牛肉尝了尝后，有些意外，“这味道都赶得上外面餐馆了。”
    11嘴巴里正含着一块牛肉，他抱着碗正认真的吃着面，见1231这么真情实感的夸他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
    “真的，上次那个饺子味道也特别好！”
    11不自然的拿纸巾擦了擦嘴，“也没有，做饭只是兴趣而已。”
    1231和11边吃边开始讨论企划案的一些细节。11也清楚自己写企划案的短板在哪里，听1231逐条专业的给自己做分析哪里需要改，他也渐渐变得认真起来。
    一时间活像在餐桌上开大会。
    1231讲着讲着才发现11已经没有在吃了，而是拿手指点着下巴仔细的思考起来。
    他有些失笑，“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么严肃干什么。吃面吃面，再不吃都凉了。”
    “嗯。”11这才嗦了两口面。
    1231又随便找了个由头跟11讲点工作以外的事，“我怎么感觉你碗里的肉比我的少？不用照顾我，我夹给你吧。”
    “嗯？”11下意识应了一声，“哦，我吃面一般不吃那么多卤。”
    “这是什么习惯？”1231笑道，“那我刚刚端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这两碗面的区别。”
    11心想我把多的料藏在了碗底，你当然看不出他们的区别。
    他觉得这么说真叫人误会，于是并没有告诉1231其中的秘密。
    两人迅速的解决掉午饭，1231自告奋勇的接过洗碗的活计，11便翘着腿做起了甩手掌柜。
    他们之前吃饭的时候只是粗略的讨论了一下，11并不知道1231到底改了多少细节。
    现在11拿过1231改的那份方案一看，才发现经过1231大刀阔斧的一改，后期推广实行步骤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新品设计部分倒是几乎没有变动，想法还是自己最初的那个想法，1231毕竟不是真全能，不是非常了解的部分他是不会过多干涉的。
    这种处事方式让11感到舒服。
    他甚至注意到1231在设计部分的一些部分也标注了诸如“工艺”和“连接”的问号，不过这些问号出现的地方也不是很多，看上去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提出的改进问题。
    嘴上肯定是不能夸1231的，但是心里默默佩服一下还是阔以的。
    11托着下巴侧脸凝视着1231的背影。
    殊不知1231在那头也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第九章

    大年初六的晚上，二人在做最终企划书的收尾工作。
    11他跪坐在软垫上，把暖桌上七零八落的相关文件都规整好一个个放进特定的文件夹内。
    1231蜷在他身边敲着键盘修改着二人决定好的一些细节。
    当1231打完最后一个字后，连带着11都长嘘了一口气。
    自从11知道这班不得不加，他也无法回天改力了之后，便沉下心来认认真真和1231讨论实施和修改问题。他们硬是从大年初二整整加班到假期前一天的晚上，才把敲定好最终方案。
    11原本觉得1231根本就不了解设计这块的内容，虽然是1231接下来的任务，实际上都要压给自己来完成，到头来自己又是吃力不讨好，白白给1231做了嫁衣。
    事实却是1231不仅在修订过程中处处询问他的意见不说，而且在跟主管交涉的过程中还老是把功劳都推给他。
    11起初插着腰朝1231发脾气，说自己不需要他这么做假好人，他不需要1231这么给他脸上添光。
    结果1231眯眼笑着回应11好好好，转个头该给他脸上贴金继续给他脸上贴金。
    搞得11一度以为1231有什么额外的需求要麻烦他。
    他特别怕1231憋个大的到时候又把自己拉近哪个坑里去了。他毫不怀疑1231的坑人能力。
    于是他怂怂的质问了一下1231：“你这么做究竟为了点啥？有啥要帮忙的直说好不好。”
    1231：我想拉你过我家门。
    当然这话只能心里说说。于是1231只是勾着嘴角，弯眼摇头。
    “没什么，是你干得好。”
    1231把自己的电脑装好，11已经在暖桌里缩成了一团。
    他皱着眉打了个哈气，“门在那里，好走不送。”
    1231坐在11家的玄关换着鞋，很自然的接了一句，“每回都是这两句，一周的加班革命情谊呢？”
    这会儿工作都被两人做完了，11也气不起来，他故意抬高了音量，“加班到底是谁的错啊！”
    “行行行，是我错了。”1231夹着电脑包扶着11家的门把手，“那我的好搭档，明天公司见。”
    11本是侧躺着面朝1231，忽然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着他催促，“快走快走。”
    1231轻轻的合上了11家的房门，11背着1231红了耳尖。
    1231次日一早精神抖擞的准时敲开了11的家门。
    11习以为常的啪嗒啪嗒跑过去给1231开门。
    他伸着懒腰，“你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8点出门的么。”
    “怕你昨晚累着了今天直接睡迟到啊。”
    11不满的瞪了1231一眼，“你怕是专门来我家蹭饭的吧。”
    1231坦然，“呀，被发现了。”
    11一副果然被我言中了的样子，得意洋洋道：“切，想吃直说嘛，用得着这么藏着掖着么。”
    他昨晚莫名其妙睡得异常踏实，今日更是破天荒的早起了一回。要知道他从来都是在迟到边缘反复横跳的人，早起什么的根本就不符合他自己的人设。
    更奇妙的是，他一醒来就特别想马上开火煎蛋做早餐。于是待他行云流水一套骚操作把丰盛的二人份早点做完，才后知后觉自己根本没必要这么亢奋。
    习惯真要命，11扶额。
    他还得装成不小心多做了分量的样子，真难为他的演技。
    1231并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拆11的台，他很自然的坐上了11家的小餐桌，很自然的开始享用属于他的那份煎蛋和烤面包片。
    一切都很自然。
    那才见了鬼了。
    “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要吃掉我的烤面包！我最后的美乃滋酱！我要跟你绝交！”
    所以说又会吃又会做的11真是这世界上最神奇的物种。
    来自莫名其妙踩中11雷区的1231先生的迷惑发言。

 第十章

    整一路上11都没太搭理1231，仿佛回到了他们还不认识的那会儿。
    1231每每想要找11搭话都被他一个“哼”的气音给憋回去。
    1231毫无办法，“要不我赔你一箱美乃滋酱？”
    11斜了他一眼，对他发出灵魂拷问，“这是酱的问题么？这是最后一口酱的问题！”
    1231心想那还不是酱的问题么，你怎么不来一句吃了我的酱就一辈子是我的人这么霸道总裁的话呢。
    他咳了咳掩饰着自己的妄想，“真是对不起了，是我太自大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11其实早就没气他了，但是他想想自己的面包片就非常堵心，“不仅不原谅你，下次门都不让你进了。”
    “别价（这样）啊……”
    “哼。”
    长假后的第一天返工，他们办公室的氛围显得异常欢快。
    11跟1231一前一后出的电梯，11大老远就听见一熟悉的声音在那嚷嚷着分土产拜大年。
    11小跑了两步蹿过去，“欸12，有没有我的分啊！”
    12就是他们公司拿钱第二少的惨人，也是最快跟11混熟的人。
    毕竟同命人，一脉相承的衰。
    “那当然！”
    12见自己的铁哥们来了，毫不吝啬的凑过去搂着他的肩给他手里塞了个苹果，“喏。”
    11惦着苹果失笑，“这算什么？”
    12跟他说着悄悄话，“大声嚷嚷多不好，给你邮家里去了。”
    许是12和11靠一起的动作引起了某些人的不适，某些人适当的在旁边添加着自己的存在感。
    “没几分钟就要开会了？会上的汇报材料你们准备好了？”
    虽然1231用的是你们，但他意思明显是特指11。
    “早就发去设计部门审核了。”11的回答倒是出乎1231的意料。
    不过在这么公众的场合，1231也不好详问。他朝11挥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自顾自的坐上自己的办公桌打开了电脑。
    11又跟12插科打诨了一会儿，才坐定在自己的位置上。
    “哎，1021调去设计部门了，你听说了么？”12的电脑桌就在11的背后，他蹬着转椅就溜到11旁边儿去了。11旁边刚好现在是空座，空间相当宽敞。
    “谁啊。”11从不关心与他没什么交集的人。其实并不是他不想在意，而是他根本记不住人。
    “就搁你旁边坐着的那位，他都在这个位置好久了你都不记得？”
    “不知道，不清楚。”人搬走了11连他的脸都想不起来了。
    “唉，不过他走了也好，省得在这片偷偷摸摸的抢我们的功劳上位。”
    11开了电脑没几分钟，就被叫去开会了。
    其实会上部门主管一个字都没有提1231和11放假期间加班的这个企划，而是在谈另外一个更大的企划案。
    他们部门的几个人跟往常一样依次提了提自己的意见，干脆利落的结束了会议。
    散会后，11慢吞吞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想着待人都走光了后找主管私底下谈谈自己的那个企划。
    还没等他站起来，12高昂的声音就隔着会议室的玻璃传了过来，震得整层楼一响，“你来做什么！你不是转去设计部门了么！这里是销售部你没长眼睛啊！”
    11无奈只得先把自己的事放放，过去看看12那头出了什么事。
    1021戴着个圆框眼镜，被12卡在了过道中间，一大群人都伸着头朝12那边望。
    1021显得有些手无足措，“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
    “拿什么拿！你不是年前都规整好了么？说！你是不是又回来想从我们电脑里捞点东西带走！”
    1021抿着唇，被12唬的话都不敢说一句。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又压抑。
    1231平时从来不管公司这种闲事，这回看在11的面子上，虽然他和12也不咋熟，但是这种事闹大了要是牵扯了11也不太好。
    他刚扶着桌子准备起身，11就从会议室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仿佛这场闹剧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1231撑着的手又放了下来，他玩味的盯着11，想看看11风格的解决方式。
    事实证明11再一次的给了1231惊喜。
    他一句劝解的话都没说，只是若无其事的拨开了12的肩，从12与1021剑拔弩张的缝隙中淡定的走到自己的地方。
    他坐定了才开口，“刚开完会，你们把主管的话当耳旁风么？”
    语气平平淡淡，12却听得威胁满满。
    他瞪了1021一眼，骂骂咧咧不爽的让了路。
    1021见12让开了，小小的松了口气。他慌慌张张的跑到11旁的那张桌前，小声跟11道了句谢。
    11一开始并没有理他。
    直到1021开了好几个抽屉翻找东西时才添了两句话，“犯不着谢我，亏心事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去了新部门就好好干，别成天到晚想着用别人的劳动成果上位。”
    这明显接的就是12要说的后话。
    1021正翻找着靠近11那边最下边的抽屉，闻言抬头瞅着11。11连一个眼角都没赏给他，他正专心致志的盯着他的办公联络软件。
    1231在几秒前给他留了言。
    【小朋友，挺淡定的哟。】
    11：我心里慌得一批你肯定不晓得。
    他稳如老狗的给他回复：【人不可貌相。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年龄的，我记得我并没有说过。】
    他还没发出去1231下一条信息就来了，像是早就料到11会问这个问题似的。
    【年前年会上每个人都发了一个新联络簿，你肯定没有好好看。】
    【……我怎么没看到你们的出生年份？】
    【因为，可以不填干嘛非要写上去？】
    【……】
    11根本就没有注意到1021什么时候走的，他一心只想辱骂当初老老实实填完表上所有信息的自己。
    11：为啥自己老是干出送人头这种事情啊！

 第十一章

    到了晚上下班，12很自然的找11搭话，“哎哥们，晚上出去一起搓一顿么？这两天回老家可把我憋坏了！”
    11今晚也没什么安排，“好啊，南头的串串香还是北头的烧烤？”
    12嘿嘿一笑，“烧烤和夜宵最配了！在来两听啤酒啧啧啧。”
    “行。”
    11就这么被12一推一耸的离开了办公室。他本来是想着要跟1231打个招呼来着，后来一转念觉得他们并没那么熟，没必要非要拉着人一起。
    再说12毕竟跟自己一个战线，平时上班也不太搭理1231，这会儿要是喊了1231，撸串的局面会变得更尴尬。
    算了算了，于是11直接眼神都没给1231留一个就溜了。
    1231只是单独找主管谈了个事的功夫，耽误了一些时间。
    结果他也没想到11能这么神速，下班没几分钟，他就溜的人影都没了。
    1231有些可惜，他还想约着11一起去买点菜带回去做饭呢。
    不过虽然1231这方面的愿望并没有得逞，他的其他目的还是被实现了的。
    主管跟他一前一后出了房间，“哎，这回多亏了你做的程序，开发部门那边还想挖你过去呢，你意向如何？”
    1231笑笑，“哪里的事，我也就搭了把手。我觉得我们部门氛围挺好，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转部门这个事情原本春节前就被主管提起过，当初1231对此可是无所谓的一个态度。主管原计划是年后再跟1231确定一下，然后就交接他去开发部门。然而这还没过一个月，1231的态度就突然发生了转变。
    主管倒也没说啥，他对1231这个决定倒是喜闻乐见，“那感情好，搬来搬去的也麻烦。”
    “哎，说起来我也有事要麻烦主管帮我通融通融。”1231轻笑，“1021不是调走了么，我能不能搬去他那个位置上坐着？”
    主管斜了他一眼，“这事还用的着跟我汇报？你还不是想搬就搬了。”
    “我这不是先给你打个报告，还不是怕我的邻居跑过来掀了你的门。”
    主管有些无奈，难得跟1231开了个小玩笑，“你啊，没把人气走就算谢天谢地咯。”
    1231抬眉，也没多做解释，就去自己的办公桌上收拾东西去了。
    12跟11到了他们彼此都熟悉的那家店后，12就开始嚷嚷，“老板老样子！今天来六瓶冰镇啤酒！”
    11在一边儿笑，“我可喝不了那么多，你一人吹6瓶？”
    12：“那哪能啊？你仨我仨，总不能放个假你连啤酒都不能行了吧？下次出去团建你可怎么办哟。”
    11冷漠的反驳他，“我又不需要参加团建这种活动。”
    “哎，是是是。”12敷衍着，“真羡慕你可以推掉团建，我也不喜欢跟那群人出去闹腾，想想就觉得头大。”
    12的啤酒马上就被老板拿过来了。他和11都是这家店的常客，冰啤酒都给他们开好了才端过来。
    12仰着头对着玻璃瓶口咕噜咕噜的就灌了半瓶下去，“啊，真爽啊。你可不知道，我回去简直过着不是人的生活。”
    11这也开了一瓶，不过他可没有12那么豪放。他打开自己的一套塑料餐具，往小塑料杯里倒了一口。
    12根本不在乎11搭不搭他的话，他自顾自在那发泄，“我每天吃的那叫一个清心寡欲啊……你没看出来我走了这么几天，人都消瘦了。”
    11：“我觉得你是应该减减肥了，瘦了难道不是好事？”
    12不满，“你还是不是哥们啊！”
    不一会儿他们俩叫的烧烤就上来了。老板特别贴心，送来的时候还说祝他们新年快乐，特地多送了他们两串牛肉。
    12跟老板道了个谢，上手就开始吃起来。
    “你新年怎么样？”12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的问。
    “还不就那样，我又没地儿去。”11耸肩。
    “你爸妈没来个电话什么的？”12不解，“他们怕不是忘了你这个儿子还在国内。”
    “谁知道呢？”11慢慢咀嚼着嘴里的牛肉，“这样也好，我还乐得清净。”
    “唉，你也别太在意。”12也不知道怎么安慰11。
    他沉默了一瞬，刚想换个话题，没想到11接了一句，“今年倒是比往常热闹？”
    12：“豁，你还能热闹起来？一个人在家自嗨？”
    “哪，”11想把1231坑他一起加班的事给说了，结果话到嘴边就变了味，“作为一个勤劳的工作者，我整个新年都在加班，和另一个苦逼人士。”
    “啥？”12难以置信，“你还会主动加班？你不是那个我认识的11了。”
    “哎，能者总是比别人多劳的，没办法。”11叹气，“反正你不是说一个人无聊么，为了四倍加班费我忍了。”
    “什么？！四倍？？？”12惊诧，“这么好的好事你怎么不叫上兄弟呢？我自闭了。”
    “这哪是我决定的，而且我觉得让给你干你也不一定想干。”
    “为啥？”
    “因为，”11狡黠的龇牙，“另一个加班者是1231。”
    “额，虽然四倍的加班费还是非常可观的，但是为了我的心情我选择放弃。”12迅速改口，做着捧心壮感叹，“换个人我还能考虑考虑。1231？我见着他就会想到我每年损失的一千多块钱，心痛啊心痛。”
    “哎，我也头疼啊。工作干的我头发都要掉光了。”11非常镇定的说着违心的话。
    “来来来，兄弟你才是辛苦了，多吃点多吃点。”
    11和12其实都没太多东西可以聊，新年回家的人就那么些家长里短的事，11这边做的也是需要保密的工作，没什么好跟12多说的。
    二人撸完串儿，就着啤酒又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了好一会儿才宣布散场。
    11住小区和12所在的公司宿舍楼有一段相同的归路。11到了小区门口，12还得再多走一段儿才到。
    11轻车熟路的七拐八拐到了自己那栋楼。晚上跟12喝的那三瓶啤酒到底还是整的他有些晕，他揉着太阳穴，一点也没注意到身后不知不觉跟了一个人。
    他自顾自的滴了卡乖巧的缩在电梯角落等着，一个漆黑的人影就笼罩了他。
    1231皱着眉，声音温和又带着点威胁：“你怎么在外面喝了这么多酒？嗯？”
    11：？？？

 第十二章

    11大脑有些宕机，整个人非常懵逼。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问1231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是问他怎么管这么宽连自己喝酒也要管。
    他傻愣愣的连他们俩现在的姿势非常的容易令人误会都忘了提。
    11软软的回了一个气音：“嗯？”
    1231简直要被他气笑，“喝的这么醉，大晚上还在外边吓跑，不怕被人拐了？”
    11理不直气也壮的嘟囔着，“哼……我一个男人还会怕这个？”
    他小声嚷嚷完有些头晕，1231的影子笼罩着他，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1231见他眼睛半眨不眨的，身形也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只得先让开半个身子，叫11见见灯光醒醒神。
    这会儿电梯“叮”的一声提示到指定楼层了。
    1231还跟11一块儿挤在电梯角落呢，他听到声音也没那个空注意显示楼层，只想着赶紧送11先回家再说。
    他相当自然的牵着11的手出了电梯。
    11的意识早就不那么清醒了，他就这么乖巧的顺着1231的意被带着一块儿走了。
    事实上11迷糊的睡过去之前抱着1231总会把他送回去的，这点小忙他一定不介意的这种想法，放心的把自己交个1231来安排了。
    他并不知道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为自己做的这个错误的决定感到异常的后悔。
    1231出了电梯才发现到的是自己的楼层，11进电梯的时候压根就忘记按楼层按钮了。
    在带11回自己家和送11下楼回他家的两个选择中，1231毫不犹豫的否了后面一个，果断的选择了先回自己家再说。
    反正明天起来11兴师问罪他也可以装无辜。
    1231：计划通.jpg
    1231家装的是个密码指纹锁，就算身上挂着11他也轻而易举的就把门摁开了。他开了门就半抱着11进了屋。
    11这会儿早就意识模糊，他困得不行，眯着眼打量了一下1231的地盘喃喃：“这是哪？”
    1231一边开着灯一边答，“我家，你快别说了困就睡算了。”
    11有些疑惑，“你家？来你家干嘛？我……要回自己家去……”
    1231哭笑不得，他放开自己架着11的胳膊，靠在一旁：“那你试试自己出这个门先？你能走了我就送你回去。”
    11松开拉着1231的手，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还差点被玄关的楞拌一跟头。
    1231赶紧搭了把手扶稳11，引着他坐在玄关地板上：“行行行，你快别折腾了。”
    11乖巧的坐在一旁闭着眼。1231从一旁的鞋柜拿了一双自己的拖鞋给11换上。
    原本他想架着11上楼去客房，然而11走路晃晃悠悠没个正行。从玄关墨迹到楼梯边上硬是把拖鞋走掉了。
    1231干脆放弃任由11穿着袜子光着脚满地跑，他弯下腰托起了11。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1231微微颠了颠怀里的11自言自语。
    11并不重，1231又保持着健身的习惯，抱着他上楼1231自认还是没有问题的。
    二楼转角第一间就是客房。1231真的很想直接带11住自己的房间，然而转念一想，要是小孩儿逗大发了跟自己闹脾气他不也是得不偿失。
    还是循序渐进一点吧，1231这么想着。
    1231家里平时很少有客人来拜访，1231自己也基本上不喊朋友来家聚会，更别说叫别人留宿在他家。
    11是第一个被他主动带到家住的“客人”。
    不过即使1231家不招待其他的人，他平时也会在打扫房屋时把每个房间都收拾了。
    11一沾床，皱着的眉头马上就舒展开来，甚至还舒服的蹭了蹭枕头翻了个身。1231带他上来的时候并没开房间的灯。怕打扰到11睡觉，他摸着黑从一旁的柜子里翻被子出来，再轻手轻脚的给11盖上。
    待所有的事情都布置完，1231趴在11的床头歇了口气。
    黑暗之中他听着11匀称的呼吸声，心里特别的踏实。虽然他并没有原谅11夜半宿醉的行为，但是谁叫他碰上自己这样的好人呢。
    好人1231这么思索着，自然的凑近11给了他一个不算甜蜜的晚安吻。
    1231：作为留宿的报酬，一个晚安吻如何？

 第十三章

    11醒来面对的就是陌生的灰色系天花板。
    11：这是哪？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他默默的在心里对着自己发出灵魂三连问，试图寻找昨晚被自己丢掉的脑子。
    思索了一会儿他就放弃了，他揉了揉头发皱着眉头扶着床坐起来。
    “哟，起的真早。”
    1231手里拿着两个简约的白色马克杯路过11房间，“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嗯……”11扶着额头，突然坐起来的他有些头晕，“这是哪？”
    “我家。”
    11惊了：“我怎么会在你家？！”
    1231瞥了他一眼，没给他答案。他走过去递给11一个杯子，“昨天晚上的事都忘了？”
    “这是什么？”
    “醒酒药。”
    11双手捧着杯子，缩着腿抿了一小口，被苦的嘶嘶的。
    他仰头见1231端着的另一个杯子，“你那杯是什么？”
    “咖啡，不比你那个苦，快喝吧。”
    11无法只能仰头憋着气咕噜咕噜，不带喘的把杯里的东西喝完。
    “太……难喝啦！”11控诉。
    1231把另一个杯子给他。
    “咖啡？不喝不喝，我拒绝。”11把手缩进被子里，只露个头。
    “你看看清楚才说话。”1231把杯子凑过去。
    11狐疑的瞧着1231，慢吞吞的伸手。杯里承的哪里是苦咖啡，明明是一杯橙汁。
    11瞪了他一眼，有些埋怨“怎么骗我！”
    “是你自己不喝还怪我。”
    11一小口一小口唑着橙汁，1231坐到了他的床沿上。
    “现在我们来谈谈昨天的事吧。”
    “昨天？”11眨巴眼装糊涂，“我忘了呀。”
    “忘了？昨天醉酒前干了啥你总得有印象吧。”
    “噢！我跟12去吃烧烤了呀。”11一拍脑袋，“可我也喝的不多啊？三瓶啤酒而已。”
    “三瓶？”1231斜眼，“就你昨天那表现怕是一瓶都多。”
    “你胡说！”11为自己辩解，“再说了你是我什么人啊还管我这多？！”
    1231没开口接他的话，只是抱臂注视着11。
    气氛一瞬间变得凝重。
    11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重了，1231也是为他好。
    说不定昨天自己就是一副死乞白赖的样子要进1231家门呢？谁知道他醉酒后干了些什么混账事。
    然而低头示弱肯定是不会干的，这辈子都不会干。
    11噘着嘴，反正恶人先告状就对了。
    “我肯定没醉，绝对是你心术不正。”
    11心里想着要大声对峙，嘴里冒出的声音却弱弱的。
    1231简直要笑，“是么？那你昨天电梯里都干了点啥心里没数？”
    11懵逼，“啊？”
    “你啥都忘了反过来说我心术不正？”1231凑近了11，凝视着他的眼睛，“你这可是诽谤和污蔑啊。”
    11自觉理亏，但是被1231这么有气势的压着问，他一时找不着反驳的话，就这么外强中干的直愣愣回瞪着1231。
    他们对视了许久，11嚣张的气焰也慢慢弱下来，他团着被子缩起来，“行吧行吧，我错啦错了啦。”
    “我本来是想跟你说一声，走的时候又没看到你人，这可不怪我。”11扬眉，“再说了，你就不能给我送回去么？”
    “送回去？我是你什么人啊还管你这么多？”1231把11对他吼得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他也懒得在这耗着听11在那瞎诡辩。然而他刚扶着床准备起身，11就蹭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1231哥！我下回再也不瞎喝酒了！”
    11：说好的不低头示弱呢？我真是太没骨气了。
    1231被11这么一撒娇弄得没办法。
    他虽然心里暗爽，嘴上还得说着“行行行，别扒了快下来，时间都给你磨没了等下还要上班。”
    “噢噢噢噢！”
    见1231不跟他置气了，11心里比了个耶，迅速的爬了起来。
    “给你备了新的洗漱用品，你快收拾吧。”1231走在二层小长廊上，朝11嘱咐了一句。
    “好的好的，谢谢。”11一边心里唾弃狗腿的自己，一边语调欢快的应着声。
    11都收拾好了后，见1231还没从最里间的主卧出来，便小小的打量了一下1231的房子。
    他只几秒就参观完了1231这个“禁欲系”风格的走廊，又下楼往一层去了。
    站在一层楼梯口，基本上能把1231房屋设置都看全。
    不得不说这种黑白灰的建议房屋风格真适合1231这种看上去闷骚的一批的理工男啊。
    11内心感叹了一句，又大度给1231贴了一个“标签”。
    他锁定了厨房的位置后，径直的往那边去了。
    1231其实洗漱也很快，他坐在床上摆弄着手机，心思却在门外的那个人身上。
    他注意着11的脚步声渐渐往楼下去，才打开自己卧室的门，慢吞吞的走进11那间屋开始收拾。
    他故意买了很多不是一次性的日用品，像是盼着11还能第二次来他家里留宿一般。
    11兴许是舍不得丢掉这些东西，规规整整的把他用过的东西摆在了架上。
    1231并不指望11能一眼发现他这些小心思，只想用一些细节妄想能留住他，再留住他久一点。
    他打量了这个洗漱间一会儿，然后关灯把门带上。
    11在厨房里风风火火的做着两人份的早饭，像是习以为常。
    他原本以为1231这种人，肯定很少在家开火，冰箱里一定空空落落的。没想到他一开冰箱一看，那简直应有尽有。
    11默默回头看了眼空气，又转过来挑起了1231冰箱里的东西。
    他算着时间给他俩一人来了一碗番茄鸡蛋打卤面。
    1231下来的时候，11已经把东西端上桌，正解着围裙。
    “怎么？用早餐贿赂我啊？”1231抬眉。
    “是啊是啊，求求您告诉我昨晚我都干了些啥没脑子的事吧！”11把围裙给1231收好，坐上桌夹着筷子双手合十，“拜托了。”
    “也没啥，就是抱着我死活要跟我回家而已。”1231面色不改的说着昨晚早就想好的措辞。
    “而已？”11眼神死，“我觉得这绝?对?不是我能干出的事。”
    “可是醉鬼也老高喊自己没醉不是。”
    11想想好像也是。
    他们解决掉早饭，还是跟头天一样一块儿去上班。
    到了公司，11刚想找12核实一下1231的证词，以防“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种事发生。
    然而没等11去找他，12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鬼鬼祟祟的蹭到11办工作边上，给了11一个晴天霹雳。
    “11，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我昨儿怎么见着你跟1231搂搂抱抱的。”12思索着又补了一刀，“我应该没瞎，就是你俩。你们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所以修成了现在这么不正当的关系？”
    11：昨我就不该喝那误事的三瓶啤酒！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jpg

 第十四章

    “虽然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但是你说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我昨儿就发现不对了，你们之前哪可能一块儿上班呢。”12疑惑，“咱们还是不是非酋联盟战线的好伙伴了？你怎么能跑去和欧皇同流合污呢？”
    “嘿？！什么叫同流合污，我们明明关系清白。”11立马反驳，“话说回来你也不是个兄弟，昨天硬逼我喝那么多酒还不送佛送到西，兄弟我可记着你了！”
    “啥？不是你嚷嚷不用不用。”
    “说不用就不用，你还是我哥们么？！”
    11跟12在这低声嘀嘀咕咕，隔壁桌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俩一块儿齐齐回头，正对上1231笑眯眯的脸。
    “你们在聊什么呢？不介意我也加入一下话题？”
    12打了个寒颤，冷不丁见着1231的笑脸怪渗人的。
    11倒是没被吓着，他相当自然的就扯了个别的话题，“我们在商量午饭点啥外卖呢，你有兴趣？”
    “好啊。”1231答的爽快。
    11努努嘴，“可是你不用办公的么？我的邻居是不坐这了，可是你光明正大在我们这摸鱼不好吧？”
    “这倒是个问题……”1231思考着，接着开始补刀，“可是我昨天被调到这个位置了，主管还说叫我跟你们好好相处。”
    1231继续道：“所以我这不是挪家当过来了么？”
    11：你怕是想气死我。
    12：你说啥我咋听不懂？？？
    11给了1231一个还算友善的假笑，“那我可不可以申请坐到你那个位置去？离你远点？”
    12崩溃，他拉过11跟他说悄悄话，“哥们你是想放生我么？”
    “没有没有，1231挺好的，哥们加油啊！我先溜了溜了。”
    “11你有理性没人性！”12愤愤。
    然而1231并没有给11机会，“那可不行，我那位置已经调了别的新员工过去了。喏你看。”
    他特别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位置，那里已经坐了一个11并不熟悉的人。
    “唉，我也是被安排的人。”1231叹气。
    11压根就不信他的话，可是他自己对主管这种安排也没法表示异议，只得闭嘴。
    12在一旁看11吃瘪看得乐，“哈哈，这就是报应啊！”
    他们没闲聊继续，工作就找上门来了。
    11和12也就没再继续他们之前的话题，赶紧各干各事了。
    下班后12又想拉着11出去嗨皮，顺便再跟他探讨探讨早上那个没结果的问题。
    12正在这收拾东西呢，11就已经在跟他打招呼了。
    他欢快的经过11的办公桌，拍了他一下，“兄弟哎，我得先走了，明儿见哈。”
    接着一溜烟就没影了。
    12非常憋屈，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就是几段。
    【11，这兄弟没法做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兄弟了！】
    【你倒是怎么回事？最近犯桃花了？】
    【不得不得，你得跟我好好解释清楚你和1231之间的事。】
    【喂喂喂，你收到没？收到回复啊！】
    12留完言后半天都没收到11的秒回，心情凄凉。
    看来自己哥们真的是家里有人了，有了桃花忘了哥们。
    11这会儿正跟1231一个电梯下楼，他看着12给他的留言笑的靠倒在一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叫你早上整我。”11恶狠狠的哼着，“不回，不回，我就不回。”
    1231搁一旁接话，“小孩儿一样，你幼不幼稚。”
    “切，我幼稚？你就不傻了？”11开始了他的兴师问罪，“是谁冷不丁的搬我隔壁来了？我觉得你原来的位置向阳光线好，搬来我这阴沉沉的有什么好？”
    “是啊，有什么好。”1231轻笑，“这不是有你坐旁边么？有你的位置我就觉得好。”
    11被1231一句话说愣了。电梯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没沉默多久，11就打着哈哈，“1231哥真会说笑。”
    1231并没有让11用一句话就敷衍过去，他反而很认真的转过头来和11对视，“我没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啊？”11盯着他一时失声。
    几秒后，1231勾着嘴角笑了笑，没事人一样把头转回去抬脚出了电梯，“真不经逗。”
    11石化了两秒后愤愤的控诉，“你性格也太恶劣了吧！我看错你了！”

 第十五章

    11并没有太在意1231开的这个玩笑还是叫他松了口气。
    1231自己心里清楚这并不是玩笑，但他同时也觉得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他今天也觉得自己突然表真心的行为有些冲动了。
    然而他就是看不惯11和12走的那么近，看不惯他什么事先想着跟别人商量而不是跑来跟自己合计合计。
    不过确实，事实上在春节前，1231对11真的非常缺乏了解。
    虽然他也一厢情愿的关注11的动态很久了，但是鉴于公司的那个生日制度，11和12可是相当仇视他，见了面绝对会假惺惺打个招呼然后头也不回的绕道走。
    他自己也没想到，当初自己拍拍脑子的一个决定会对他现在的“追妻路”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1231：唉，失策失策。
    自己挖的坑，还是得自己填。
    11今天可不是故意不跟12一块儿晚上行动的，是1231在临近下班点收突然伸过脑袋跟11提了一嘴一个新游戏是今日发售。
    11一拍脑袋，“哎呀，过年忙都忙忘了，我还挺期待那一作的。”
    他感慨完又耷拉着头，“可是那个游戏是vr限定吧，我又买不起，唉，难受。”
    “买不起可以去我那里玩啊？”1231口头诱惑，“我东西都散在客厅，你没注意？”
    11心想早上那么紧张还真没注意你客厅都有些啥。
    心里这么想嘴上是不能这么说的，11开学的说：“那好呀，晚上去你那玩呗。”
    “行。”
    11为了回报1231借他游戏玩，全包了晚餐和夜宵的做饭工作。
    11还记着早上翻1231家冰箱的时候，里面都有些啥。
    他甚至还疑惑1231一个人独居哪需要把一整个冰箱塞满那么多的食材。然而晚上他翻着心中的菜谱开始捣鼓的时候，已然全忘白天心里的那个疑惑。
    于是1231心满意足的用一冰箱东西收获了11的两顿大餐。
    1231：这买卖简直一本万利！
    解决了晚饭，1231自觉地开始收拾二人的碗筷，11就跑去沙发上缩着开始研究1231的vr。
    虽然11自己也并非买不起这个，但是他每次犹豫后都会直接忘记买这东西的事，导致他迟迟都没买回家。
    这回1231正好家里有，他跟1231还是上下楼的交情。
    11感觉自己简直赚了，计划通！
    结果11一玩就玩到了半夜。
    全程11在那抱着1231的vr，把他一直想玩的几个游戏玩了个遍。
    1231只是在他想体验联机的时候陪着他玩了两把，剩下的时间不是在一旁沙发上在笔电上敲敲打打，就是在11玩游戏的中途跑去阳台接商业电话。
    11在那玩着玩着，丢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
    他瞅了眼备注，按了通话开了公放。
    “12有事么？”
    12那头背景倒是挺安静。11这头虽然游戏内置音效给他调低了，但是仍然能通过话筒传过去一些嘈杂的声音。
    “哥们你在哪呢？晚上早退去夜店找乐子？”
    “放你的屁，我在打新游戏呢！羡不羡慕？”
    “哪个？”
    11报了个名字。
    “我去我去，兄弟你啥时候发达了？连vr都有了都不喊我一块儿？友谊的小船翻了！”
    “哈哈哈！羡慕吧羡慕吧！”
    “滚蛋。”
    二人在这隔空小学生骂战。
    “哥们也想玩，要不我现在过来你家，咱们玩个通宵明儿请假算了。”
    “那可不行。我是个正经人，怎么可能翘班。”
    12疯狂鄙视他，“11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11可不想告诉他自己在别人家玩游戏的事实。
    然而这可由不得11不告诉。
    1231打完电话进客厅就听见11在和别的男人打电话。
    这怎么可以？！
    1231轻咳了一声，特别自然地问了11一句：“给谁打电话呢？”
    11刚想应他的话，手机那头12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了：“兄弟你到底在哪呢？我怎么好像听到了1231的声音？这不是幻听吧。”
    11心道糟糕，想着找个理由把这事盖过去。
    1231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哪？当然在我家啊，请问你谁？”
    12：？？？

 第十六章

    11赶紧推了1231一把，不轻不重，“哎呀，你说什么哪。”又急慌慌的想跟那头的12解释。
    在12那边听来，11就是在跟1231撒娇，他仿佛感受到了成吨的狗粮。
    12直接做了一个干脆的决定——挂掉电话。
    11这边还没解释就直接面对电话被挂断后的锁屏屏幕干瞪眼。
    他又回头瞪1231。
    1231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着实令他生气。
    “你怎么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11开始数落1231，“这叫我怎么跟人解释嘛。”
    1231一脸无辜的理直气壮，“我又没说错，你倒是讲讲我哪里错了？你本来就在我家。”
    “你……”11气结，“你可以选择闭嘴不说话啊！”
    “那不能。”
    “嘁，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吧。”11把戴在脑袋上的vr机子摘掉摆在茶几上，“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11果断拿了搭载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走向玄关。
    “不在我这休息么？都这么晚了。”1231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
    11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哪能天天住你这，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他这话说出来有些莫名的冷漠。
    1231想小小的反驳一下，11都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轻轻合上1231家门后，在等电梯的时间里给12回了个电话。
    不知为何，他现在就特想给12再解释两句。
    “喂？”12倒是很快就接了电话。
    “12，是我。”11直接开门见山，“我今天就是来1231家借个vr玩，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哎，没事没事。”
    “你也不用跟我解释，我又不会搁公司里乱说。”
    11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回些啥了。
    电梯正好打开，11走了进去。
    “可是你们之前关系也没这么好啊，怎么现在……”12提出了他的疑惑。
    “我不是说过，过年那会儿出了几件事，就认识了呗。”
    “要我说，1231也不是不行，实际剔除掉欧皇滤镜，他人还不错的。”
    “那你说这么一个完美的人设，干嘛非要找我这种歪瓜裂枣？”
    “啥？歪瓜裂枣？你也太埋汰自己了吧。”12惊了，“你是不是对你自己啥样心里没点数？哎，我是懒得提醒你。平时你一到办公室根本不晓得有多少双异性的眼睛在盯着你瞧呢？”
    11根本不信，“不是吧，你说的肯定不是我，是1231吧？”
    毕竟这两天11和1231几乎前后脚到的公司。
    “就是你，你可别不信。我真心疼那些还蒙在鼓里的妹子，分我一个多好啊。”
    电梯刚好到了11所在的楼层。
    “唉，我真是不该打这个电话。”11无语，“你快去追你的妹子吧我挂了。”
    11出着电梯准备摁掉通话，手机那头12的声音马上大了一倍。
    “等等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嚷嚷什么，我听着呢，好好说话！”
    11拿肩膀夹着手机，开始在身上翻找着钥匙。
    “说真的，你跟兄弟透个底。你对1231到底有没有意思，去掉欧皇滤镜的话。”
    “嗯……我想想啊，既不讨厌也不是很喜欢？”11没摸到钥匙，索性暂时放弃寻找。停下来开始认真的跟12打电话，“他挺厉害的，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对他是有好感？还是单纯对前辈工作能力的崇拜。”
    “可我怎么觉得他人倒是对你有点意思呢？”
    “这话怎么说？”
    “你看啊，春节你们俩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就不谈了。就最近，又约你打游戏还搬你隔壁，这还叫对你没点想法？”
    11捏着手机愣神，他突然想起1231在另一部电梯里对他开的玩笑。
    说不定那根本不是玩笑？11有些不确定了。
    “还有啊，一般谁会开谁在谁家这种玩笑？我猜多半他是不爽你跟我在他家里通电话，所以才……”
    12还在电话那头侃侃而谈，给11分析着1231的诸多细节。
    11却在这头想入非非，他好像听见了隔壁安全通道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并且下到他的楼层后停了下来，朝着他这个方向过来了。
    接着12粗犷的声音与1231的低音炮同时从两个不同的地方传来。
    “我觉得他就是在追你。”
    “你的钥匙落我那了，我来给你送。”
    11的手机“啪”的一声落了地。

 第十七章

    黑暗之中，1231低低的笑了一声：“看到我这么紧张？我有这么吓人么？”
    “没……没有，”11摩挲着身后靠着的门，“只是被吓了一跳。”
    “自己钥匙没拿，我来不是很正常么？”
    在没有灯光的走道中，11并不能看到1231脸上带着什么表情，但是直觉告诉他，1231肯定在笑。
    “还是说，你觉得我来是有别的事？”
    1231又靠近了他几步。11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嗯？被我说中了？”1231大胆的凑近11，鼻尖都快跟他对上了，“你在想什么？”
    11大脑一片空白，他被1231有些强势的气势逼得不得已朝后退了一步。然而他早都退的抵在门上了，退无可退。
    二人在黑暗的楼道里僵持了一会儿，11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些啥。然后1231就用手里的钥匙帮11打开了门，推着11的肩膀一块儿进了他的家门。
    11进了屋才找回自己丢门外的脑子，他在一旁默默瞅着1231行云流水的换好拖鞋，接着就杵在玄关等着跟自己纠缠不清。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么？”他听见1231带着些期待的语气这么问。
    他才想起在门外的时候自己答应了1231什么。
    11语气很不自然，但是到这个时候再说1231对他没点想法，11打死都不信。
    既然早面对晚面对都是要解决问题的，11还是想现在就把话跟1231谈明白，省的后面还要思考及时止损的问题。
    “我们去暖桌上说。”
    于是1231跟11面对面窝在暖桌里大眼瞪小眼。
    “嗯？”1231用眼神催促着11。
    11瞪了他一眼，“你着什么急？！我想想从哪开始说比较好。”
    1231这才耐心托腮，一边欣赏着11纠结的小表情，一边等着他开口。
    “12说你对我有意思，你在追我。”11自暴自弃，“你先证实一下他这话对不对。”
    1231并没有马上回应他这个问题，只是看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你慎重酌情给我答复，这关系到我接下来说的话。”11添了一句。
    1231有些没辙的回复他：“我以为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你都看出来了呢。”
    “别，”11无情拒绝含糊不清的说法，“除非得到肯定的答案，否则一切交往在我看来都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来往。”
    “是，我就是在追你。”1231给了肯定的回答。
    这下轮到11抓狂了，他揉着头发“唔”了一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1231原本也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但是11都这么认真的询问他了，如果他再敷衍了事，不仅他自己的良心有些过不去，也愧对了他之前投入的那些精力和情感。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11相当忐忑，“哎，你是怎么知道我……嗯……取向问题？”
    1231简直给他气笑，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个？
    他有些无奈的问11，“我真服了。你是真的忘了你在年会联络簿上写了些啥，还是搁这跟我装傻呢？”
    “哎？我写上去了么？”11傻傻的问，“我记得我没写那么多啊？”
    不过他在1231变脸色的时候赶紧挽回了一下，“唉，行吧行吧，我是真想不起来我都写了些什么。有可能那天香槟喝多了没带脑子吧。”
    “不过这不是重点，你是想听听我的态度吧。”
    “是，”1231这回很坚决，“你要是对我没意思我绝对不纠缠。”
    “也不是。”11低下头有些犹豫，“怎么说呢？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1231问。
    11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我这之前一直……就你是第一个追我的人。我对你可能有些好感吧，但是也说不准。”
    他头越来越低，越讲越像是在自言自语，“虽然12叫我去掉你的欧皇滤镜再来看问题，但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是我呢？”
    “我明明……没有那么好啊？”11猛地抬头，用迷茫且带有询问意思的双眼注视着1231。
    这回轮到1231失声了。
    为什么喜欢他？
    喜欢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1231并没有给11答案，他只是非常坚决的靠近11，然后吻上了11的唇。

 第十八章

    1231并没有给11一个长吻，他只是凑上前去拿自己的嘴唇亲昵的碰了碰11的，又迅速的退回了原处。
    有种发乎情，止于理的克制感。
    这头11已经完全石化了。1231蹭过来亲他完全就是存在于状况外的展开，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过11唯一能够遵从内心确定的，就是他没准并没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1231。
    如果换了别人，11只会一把推开同时还觉得恶心。1231这么做，他只觉得脸热，还有初遇此事的天然。
    11用手指碰了碰留有余温的唇。
    “讨厌么？还是抗拒？”1231观察着11的表情开始明知故问。
    “唔……”11发着呆。
    “要不，再来一次？”1231一步步诱惑着11。
    他这回身体力行的从面对着11的位置悄悄换到了11的旁边，准备实施他的计划。
    11也不可能一直懵着，待1231正要得逞的时候上手盖住了1231靠过来的脸。
    “切，我哪能让你占这么多回便宜？妄想！”11有些气鼓鼓的。
    不过在1231眼里，11现在的表情简直过分可爱。
    他也没把自己的半张脸从11手底下撤离，而是故意对着11弯了弯眼。
    11一阵心悸。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他敢肯定现在自己绝对大脸通红。
    “哼……你也趁早收了那个心，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11听着自己用外强中干的语气这么说，“第一次我是孤陋寡闻了，第二次我可不会这么傻了！”
    他这么说，一边偷瞄1231的反应。1231无动于衷，一直就这么眯着眼笑着看他。
    这下轮到11不好意思了，“你怎么都不说话的呀！”
    1231食指点点11封着他嘴巴的手背，末了还偷偷蹭了他一下。
    11耳尖都烧红了，赶紧收手。
    1231解禁后，用一模一样的姿势拿眼神注视着11。11被他越看脸越红，又想伸手捂1231的眼睛。
    “你别这么看我……”
    1231这次没让11得逞，他轻松的捏住了11软趴趴伸过来的手腕。
    “我们试试？好不好？”
    11心里暗骂用低音炮持续攻击自己心理防线的1231，嘴上又特别没办法的含糊，“唔……我想想啊……”
    “你需要多长时间？1秒够不够？”
    “什么嘛，1秒怎么……唔……”11已经动摇了，轻易的又被1231见缝插针得逞。
    第二次的接吻中，11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脑子，记得闭眼这回事了。
    这次他们终于接了一个正式的长吻，不过1231并没有选择伸舌头。
    毕竟他的小朋友可是一张白纸，要是花样太多把他的小朋友吓跑他可不亏么。
    11头一回尝到甜头，心里美滋滋的。不过亲完又气势汹汹的对着1231翻脸不认人。
    “哼，你又占我便宜！”
    “是是是，我错了。”1231不怎么诚心的道歉。
    “哼。”11戳戳1231的胳膊，拐到另一个话题，“你给我送钥匙，现在东西送到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呀。”
    1231没顺着他的话说，只是再一次的询问着11答案：“你的回答呢？”
    “唔……那就试试吧。”
    “这样啊。我很高兴，”1231内心狂喜，憋表情憋得声音都颤抖了，“我真的很开心，这是我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喂喂，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怎么还不回去？”
    “你这么狠心刚确定关系就赶你男朋友回家？小没良心。”1231这么无辜的控诉，其实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正解。
    他假意摸着口袋，“哎？我钥匙呢？不会是剌家里了吧？”
    “什么嘛？这么丢三落四的？”
    1231叹气，“哎，那你要不要收留你可怜的男朋友？”
    “不要，你睡大街去吧！”11哼哼，“我看你就是在这等着我呢，故意的吧？”
    “那怎么可能？”1231立马否认。
    “哎，行了行了，小爷我就大发慈悲赏你住一晚。”
    “谢主隆恩。”1231一点也不介意陪着11演，“那臣能斗胆提议，与公子睡一屋可好。”
    11无语，“你还是去睡你的大街吧！”
    ※※※※※※※※※※※※※※※※※※※※
    11：生活不易，11叹气，还得被迫如人意
    1231：现在就是开心，非常开心.jpg

 第十九章

    11到底还是没让1231睡大街。虽然他心知肚明1231就是故意在这等着他呢，但是毕竟也是自己丢三落四给了他趁人之危的机会。11只得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带1231踏足了他除公共区域外的私人领地。
    以前他装修时特意把招待客人的部分和自己休息活动的区域整的泾渭分明，就是为了能够用这种布局来暗示别人少来他这给他添麻烦。
    不过对于1231来说，就算明示怕是也不顶用。
    11带他去了自己的书房，那里除了他的几个宝贝大书柜，还刚好摆了一张可以当床用的沙发床。
    “喏，你在这将就一下，我去给你拿被子。”
    “好的。”
    “你应该知道怎么弄吧。”
    这已经是1231预料中最好的结果了，他朝11露了一个乖巧的笑，过去开始自力更生。
    11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了一床他不常用的床上用品出来，拖沓着步子给1231送过去。
    1231这边早就迅速的把床铺好了，这会儿有些闲空正打量着11的书房布置。
    “装修不错哈，比我家好多了。”1231见11进来立马夸了一句。
    “嗯。”1231彩虹屁的有些明显，11根本不好意思接话。
    被子枕头厚厚一叠直接盖过了11的小身板，使他的话有些隐隐约约，这给了1231可趁之机。
    1231凑过去，就着交接被褥的功夫又偷了个吻。11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的新晋男票既幼稚又无耻。
    “赶紧洗洗睡，又不是明天公司放假。”
    “哎，要是明天是法定节假日就好了”1231感叹。
    “（看你那）德行。”
    11没搭理他，出门的时候顺手给他把门带上了。1231听着门外11磨磨蹭蹭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偷偷的从门缝朝11那个方向瞅了一眼，正好对上11回头的眼神。
    11无话可说，对着1231指了指，又用双指隔空戳了戳自己的眼睛。1231简直被他这个行为逗笑，而且一点也没有偷窥被发现的自觉。
    “不给一个晚安吻么？”
    到最后1231也没要到晚安吻，因为11直接背身不轻不重的关上了自己的房门，一个背影都不给1231看了。
    哎，果然皮过头了也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这头11被撩了一晚上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他可是一张恋爱白纸，1231就算在上面鬼画符都没半点问题。
    11总觉得这个发展有点快。搁年前要是有人跟他说他会跟自己深为诟病的欧皇谈恋爱，11可能头都给人打飞，就算是12说的也不行。现在这种超展开唬的11发蒙。
    他靠在门上，抚摸着自己的唇，突然有些害怕。他怀疑自己做的决定不对，不应该这么草率就做这种决定，但是被亲吻那一瞬间的心悸，又确实提醒着11。
    他动心了。
    回味了几分钟，11干脆不想了。这根本由不得他想不想，反正自己还不得按着1231的步调来？既然这样还不如躺平享受算了，大家都高兴。
    11毫无包袱步伐轻快，门也没锁，哼着小曲开始准备洗洗睡了，全然忘记1231是一个怎样“劣迹斑斑”的人。
    于是在清早醒来直面头顶上1231帅气的大脸时，11又开始对着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是谁？我在哪？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二十章

    乍一看真挺吓人的，但是11就算被吓到也不会跳起来，反而乖乖的瞪着1231，特别无害。
    在1231的俯视观感下，拿被子半遮着脸，只露了双眼睛的11就非比寻常的……萌。
    11被1231盯得有些无措，他伸手捂住了1231的眼睛不让他看。
    “你干什么呀。”
    “干什么？看你啊。”
    1231捏住11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撤掉。拉扯了几下，11都没松手，1231就干脆就着这个姿势跟11讲起来。
    “谁问你这个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又没锁门，我就当你默认咯。”1231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11气结。
    “我什么？”1231疯狂的在11手底下眨巴着眼睛，用睫毛扫着11的手心。
    11受惊般迅速撤回手，“你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呢，离了我不行？”
    “哎，还真就不行，这不是热恋期情侣的正常操作么？我高兴，乐意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要跟你黏在一起，还是说其实昨天你说的都是场面话，就为了哄我开心呢？”
    虽说1231是比11大，但到底也跟11岁数差不多，半大小伙子一个。这叨着叨着就有些怀疑11的态度了，昨儿晚上他兴奋了好久才睡着，今天早上天不亮就爬起来，还怕11起得晚打扰到他才硬是折腾到快起床的点才来他房间看看。
    1231觉得他的行为真的都是恋人间的正常操作。结果11给他的感觉却是，他仿佛视自己是个麻烦，对自己热情的回应也敷敷衍衍。1231那么说着，都快被自己思索的理由动摇了。如果11真的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他也不是非11不可。
    “没啊，谁说不喜欢你了？”11见1231有些低落，忙开始解释，“我今天只是被你吓到了。从来我家除了我也没别人来，更不会有人过来住。你突然这样……我不习惯。”
    11偷偷瞥了眼1231的表情，“哎，别气了嘛，我给你道歉。”
    “哼。”1231坐在11的床沿边，插着手。
    11哪见过这阵仗啊，他脑内寻思着哄男票高兴的方法，不过就算让他想，他一个母胎solo这么久的小白哪知道那些条条框框啊。
    11没辙，只得用最笨的办法来尝试解决问题。他坐起身蹭过去，用手臂环住了1231的肩膀，凑过去给了1231一个亲吻。
    亲过后他迅速的躺回去，耳根都红了，轻声道：“早安吻给你了，这下可不许生气啦。”
    1231没想到他如此稀烂的演技还能骗到11一个吻，简直就是莫大的惊喜。
    见好就收的1231立马从一个失落的傻小子秒变一个蜜糖傻嗨，11脸还热着又被迫迎接了今日第二个早安吻。
    “哎我说，”11路上戳了戳1231的胳膊，“今晚你可以回家去了吧。”
    “唉，真想天天跟你同居啊。”
    “想什么呢！”11拍了他一掌，“饶了我吧，我可经不住你天天这么吓我。”
    “那我们要是睡一张床，你不就会渐渐习惯我看你的眼神了么？”
    “得了吧您嘞，这发展太快我接受不了。”11实力拒绝，“你都还没争取到我家备用钥匙呢，还妄想睡一张床？早着呢。”
    “唉，也是。那就定个小目标，从赚到你家备用钥匙开始好了。”
    “嘁。”11锤了1231一拳笑骂。
    到了公司，跟往常一样二人就跟昨晚事没发生一般，该干嘛干嘛，唯一有变化的，是11找1231讨论问题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1231跟11也开始是不是唠点闲话了。
    11还把1231当成天命欧皇排斥时，没觉得他是办公室里多受人欢迎的人物。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滤镜的错，然而通过这么一天的观察下来，11发现1231其实人缘相当的好。
    他跟1231在这一边讨论工作一边偷摸瞎嘚嘚的时候，还会有不少别的同事来找1231讨教，其中女员工也挺多。
    11原来没有啥危机感，反正1231怎么样与他无瓜，是好是坏干他屁事。
    现在他俩有啥后，本来11也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对1231跟别人接触有任何反应。
    然而事实却跟他所想的大相径庭。
    1231在那耐心的教别人时，11掇着杯子抿了一口白开水。
    1231礼貌的答疑，11喝了一大口。
    1231对着别人微笑，11皱着眉灌了半杯下去。
    1231点着电脑屏幕，告诉同僚要修改哪些数据时，11再一次举杯。
    这回他发现，整一大杯水已经一滴不剩。
    他又懒得起来去茶水房惯，只得愤愤盯着电脑屏幕，键盘敲得噼啪响。
    “哟，今天怎么成小水桶啦。”1231这头送走了同事后，伸头到11这边调侃他。
    “滚啦你，”11对着电脑办公，“没看我在这用心工作么，哪像你，尽喜欢跟小哥哥小姐姐聊天，心术不正。”
    “哟呵，吃醋啦？”
    1231顺走了11的马克杯，“我那不是工作需要，你看我哪句话在撩闲。”
    他起身，经过11的时候故意委身装作指点他的样子，实则跟11讲悄悄话。他手指点了点11的电脑屏幕，另一只胳膊环了11一下，还捏了捏他的肩膀。。
    “我家宝贝都宠不过来，哪有心思照顾别人情绪。”
    “还有，我公私分的可清楚了。你刚刚打的那一串其实都有问题。”
    11忙仔细检查着录入的数据，1231轻笑，端着杯子往茶水间去。

 第二十一章（这章没有11）

    1231在茶水间哼着小曲，给他的小男友泡茶。
    茶水间这会儿只有他一个人，他特别细致的取了几朵干花，思考了会儿又给11加了点蜂蜜。
    他家小朋友喜欢甜的，加点蜂蜜正合适。
    “1231，我有话想跟你谈谈。”
    1231转过身来，看到站在门口的1021。他有些惊讶，接着不动声色的朝他点了头，示意他进来。
    “说吧，什么事？”
    “为什么同意我调去设计部门？”原本在11面前怯懦的那个小男生背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这个设计部空出来的位置原本应该是11的，最后却意外的给了1021。
    不过照12的话说，这个麻烦精走了他们部门还清净些。
    “这我哪知道。”1231把干花放进茶壶，一边等开水壶里的水开一边说：“部门主管之间决定的事，我一个小员工没资格置喙吧。”
    “你别装傻！”1021捏紧拳头，“我们这些最初的员工，哪个心里不清楚你是这个公司的创办合伙人之一，你不知道？谁信！”
    1021有些着急，他好不容易压了11一头，迫不及待的就想在老板面前表现，等着被夸。
    1231根本就不想如他的意，也不想给他那么多莫须有的鼓励。
    他在12之前为11打抱不平后特意问了自己的合伙人，把1021如何抄袭11方案的事了解的清清楚楚。现在跟11确定关系后，只让1231更加讨厌这个原来欺负过11的人。
    11是无所谓，1231可不会随便原谅他的行为。
    1231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一技术入股人员，公司管理我真不在行。你就算在这嚷嚷到所有人都听见，对我也造成不了影响。”
    “要我说，既然拿到了设计部门的位置，你就老老实实干得了。话说又说回来，提议转部门的事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么？”
    1231转过头来，神色严肃的凝视1021：“还是说，其实你根本胜任不了设计部的职位，当初的申请只是一时用气？”
    许是1231面无表情的样子太骇人，1021一句话都没接。
    1231这头水已经开了，他根本不在乎1021什么表情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从容的泡好茶，给11杯子里沏满后，对着杯口品了品。末了，他抬起头说了一句更惊人的话。
    “之前方案抄袭的事，还用的着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1021瞬间被怼的哑口无言，脸色煞白。
    “说到底，公司调度人员，招人或是裁员，你都无权过问半点。先脚踏实地的守好自己的本分再说。别到最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1021张嘴闭嘴好几次，到最后也没想出几个反驳的句子，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1231撇撇嘴，他早就不耐烦搭理他了。1231也是生平头一次遇见这么刚的员工，自己一个顶头上司最终boss被1021当个下属一般找上门来对峙，要是还对付不了他，1231这个合伙人也趁早别做了。
    1231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一边在这头光明正大偷喝他泡给11的菊花茶，拿他的杯子。
    电话提示音响了没几下就被接起来了。
    “哎，我说兄弟，1021这个人能不能赶紧给我把他整出去啊？我看得就烦，一天天事不好好干尽整些幺蛾子。”
    “他又怎么了？”电话那头是一个粗矿的男声。
    “给我堵茶水房一顿呲，我就草了，我一顶头上司被人当员工质问，丢不丢人。”
    “哎，那小子还这样？行行，我马上帮你研究研究。”
    “研究啥啊，咱小破公司裁个员缩减经销开支还不能了啊？再说他不是有抄袭前科，没让他承受公司损失都是便宜他。”
    “唉，你是不知道，他的状况还蛮复杂的。行了行了，我帮你照着点这事。”那头的男声答应完开始跟1231讲闲话，“不是我说兄弟，你明明全顾公司都游刃有余的，干嘛非得去基层装小白员工啊。”
    “你懂啥，”1231不屑，隔空给了那头人一个白眼，“我全包，你干啥？做财大气粗的傻老板？”
    “可不是，盼望我的铁哥们努力干活，坐等白吃白喝。”
    “滚蛋。”1231懒得理他，事情交代完毫不留情的挂了他电话。

 第二十二章

    11那头1231刚离开座位，12眼瞅着机会就过来跟11聊天。
    “啧啧啧，看你们早上那腻歪样，粉红泡泡隔着条过道都迷了我眼。”
    “是啊，咱俩背对背你也能迷了眼，牛逼啊兄弟。”
    11跟他撩闲。
    12抬眉，“成了？”
    “什么？”11装傻。
    “别在这跟我打马虎眼，你是不是跟1231在一起了。”12笑眯眯的说，“我昨儿跟你通电话时还纳闷，现在这一看，门清。”
    12接着撺掇，“按规矩，你谈恋爱，你男朋友是不是该给请我……嗯？”
    11脸有些发烫，他干脆推了12一把，“去去去，工作时间讲什么闲话，小心被主管发现了挨批。”
    12蹬着他的转椅溜达了回去。
    1231正巧从茶水间过来，把11的杯子递给他。
    “怎么去了这么久。”11接过马克杯随便问了一句。
    “哦，碰到个同事，聊了两句。怎么？”1231低声问，“媳妇查房呢？”
    11白了他一眼，“我闲的慌？哎，我检查了刚才我录入的数据，没错啊？”
    1231调笑道，“是没错，我逗你呢。”
    11无话可说。
    男朋友在自己暴怒的边缘反复横跳，还能怎么办？
    还不是得把他原谅。
    1231挺想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时候多跟11过几天恋爱蜜月的，奈何年初公司的事实在太多，加上他的合伙人有意想开发新产品和新项目。
    这么忙来忙去就到了元宵节的头一天。
    元宵节虽然不放假，但是毕竟是个节日，也得给节日一些面子。再说1231已经有些时候没跟11在一块儿了，他也怪想的，就假别人的意冠冕堂皇的给部门放了一个小假。
    部门收到放假的消息立马活泛起来。
    “哎，咱部门好久没团建了吧，要不今晚一块去ktv嗨皮？”有人提议。
    其他人陆陆续续应声。
    “1231去不去啊？11，12呢？”点了下参加人数，突然有人嚷嚷着问。
    “啊。”11猛不丁被点到名字，有些慌乱。
    1231一早就告诉11今天放半天假的事了，11那时还有些狐疑的怀疑1231是不是又在拿他逗笑。
    直到主管正式通知发在了他们部分的微信里头，他才相信1231说的是真的。
    几天的高强度工作干下来，11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想跟这帮人裹闲，他现在只想从回家睡觉和跟1231腻歪一会儿中取其一。
    但是部门同事这个问题简直堪比“掉水里先救谁”的难度，11有些无措。
    “11，12和我就不去了，我们还有点别的事要讨论。”1231语气自然的帮11解决了这个问题，“你们玩的开心啊！”
    那个问的人刚想接话，他身边有眼力见的人赶紧拉住他，小声跟他嘱咐了两句。
    这人顿时有些惊讶，他朝着11和1231座位那个方向小小的瞅了一眼，“那你们也开心啊，元宵节快乐！”
    “元宵节快乐。”11乖巧的站一边儿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带自己和1231向人家问好。
    送走了这乌泱泱一大票部门的同事，11转过头来，“你帮我跟你一块儿说就算了，带人12做什么呀。”
    “想知道？”1231挑眉，“你求我呀？或者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哪有你这样耍流氓的呀！”11嘟着嘴，“这是公司，被人看到了不好。”
    “嗯？”
    11无法，二者取其一，他还是不想在公司跟1231卿卿我我。
    “求~你~啦~”
    拖着语调的口吻像是在撒娇。
    1231也懂11的顾虑，这也是他相当中意这位小朋友的一点。他也不为难11，反正到家之后有的是时间在一块儿。
    “12老早就给我发了微信，说你们哥们之间有个规矩，谈了恋爱要喊对象请客吃饭。”
    “他还说了，11肯定脸皮薄不会跟我提这事，所以自己亲自跑来说。”1231侧头靠近11，“所以我今天喊上他，咱们一块儿去请人家吃饭。”
    1231声音慵懒，听得11骨头都酥了。而且1231讲的还慢，声线带着1231独有的磁性，每回11听1231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跟他说话，就一点抵抗力都没了。
    11耳根红红的，“那……就去嘛。”

 第二十三章

    其实11是想在家给1231和他自己煮他包的手工汤圆的，今天他起了个大早，专门和好了面才出的门。
    他虽然不太相信1231嘴里关于放假的说辞，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准备了面团。
    然而即便是真的放了假，他也没能跟1231走上在家腻歪的这条路。
    11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他马上又振作起来。既然是1231自己放弃这等大好机会，他只能到时候再用1231失去的东西来好好气气他。
    不是爱蹭我饭么，这回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咯。
    宣布放假之后，12被主管单独叫过去谈了会儿话。1231陪着11坐在办公室等了他一会儿。
    “哎，对不住对不住，等了我好久。”12从主管的玻璃房出来，就快步朝11这个方向来，“你们饿么？这离晚饭还有些时间，要不去哪里先消遣一下？”
    11忙道，“那我先回家一趟，收拾一下。”
    “那我跟11一块儿回去。”1231接话。
    11偷偷拽了拽1231袖口，1231很懂的低头。
    11跟他咬耳朵：“你跟着我干什么呀？”
    “我跟你一栋，回去也顺路。怎么？”
    11对他挤了挤眼睛，嘟嘴。
    12被无缘无故塞了一大口狗粮，噎的他只能摇手，“行吧，那你们先回去整整，晚上6点见好吧。”
    他突然有些后悔，这顿饭的时间选得既不怎么天时也谈不上人和。他就仿佛一个超大功率电灯泡杵1231和11中间。
    12犹犹豫豫，正想找个台阶说要不事算了改天吧，11就直接没给他发话的机会。
    “好……那晚上见，我喊1231给你发位置信息啊。”11一副生怕12多说的样子，敷衍掉12后拽着1231走了。
    1231和11住的离公司也近，几分钟就到了他们住的楼下，一路上11就老老实实拉着1231的袖子，任他挑起啥样的话题，11都一言不发。
    刷了卡进了电梯，11帮他和1231按完楼层按钮，才终于松开1231被他扯皱的袖子，乖乖的缩在角落。
    “你是不是，生气了？”1231心里没底，他说不准11有没有因为他随便替他约12吃饭的事生气，“我得跟你道歉，我不应该善做主张这事。你今天，是不是有事？那要不我跟12说说，这饭改天？”
    “你都答应他了，我有什么好说的。”11之前被1231的声音蛊惑，现在1231说话正常了，他立马翻脸不认人，“我还以为你更愿意跟我待一块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咯。”
    1231赶紧否认：“那怎么可能。”
    11瞟了他一眼：“谁知道呢。”
    几秒钟11就到了自己的楼层，他出了电梯，1231走在他后面也下来了。
    11摸了摸口袋，掏出了家门钥匙。他感觉到1231没走，不解的回头：“你不回家？”
    1231露了一个讨好的笑：“这才是我家。”
    “瞎说什么呢，快走快走。”11催促他。
    “你不要你男朋友了么。”1231语气有些可怜，“我真错了，要不你罚我在外头站几分钟，只要别不让我进门，我都接受。”
    “有你这么耍无赖的么……”11小小抱怨了一句，他开了门后，扒着门对仍然老老实实站在门外的1231狡黠一笑，“那就罚你……站到出门吃饭的时间好啦。”
    1231苦哈哈的，“别啊，那跟不让我进门有啥区别。”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11装作毫不在乎的轻轻合上门。
    得，都是自己找的，真是活该。
    1231内心怒骂自己一句。
    他可不信11真能这么狠心，就一直这么把他关在门外。
    门内的11在偷笑，心想这下看你吃这么大个亏可怎么办，哼哼。
    他换上家居拖鞋，往客厅走了两步又有些犹豫的望了一眼玄关的门。
    其实这也不全是1231的错，自己也有些考虑不周。
    11突然有些纠结。他确实不忍心一直把1231关在外边。前些日子虽然他们是天天公司见了，但是都因为事太多，都没怎么好好讲话。这回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他又把人关外边。
    这要是一直拖到6点，自己得少多少跟1231一块相处的时间啊。
    然而如果就罚几分钟，11又觉得太便宜1231了。
    怎么办呢？
    11手机忽然震了震，他掏出来一看就笑了。
    1231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一条文字，一条语音。
    他解了锁屏，点开。文字那条非常的简单直观。
    【我真的知错了，下次有什么事我一定先和你商量】
    11彻底不生1231气了，心里甚至还甜甜的。他自顾自哼哼两声又点开了语音，1231那熟悉的低沉男音溜进11的耳朵。
    【原谅我，嗯？宝贝儿】
    11觉得1231真是故事里的海妖本妖了，甚至比海妖还强。
    都不用唱歌，一句道歉，就能迷得他放弃治疗。
    乖乖沦陷。

 第二十四章

    1231这边等半天也实在无法了。他只能换种方式，用微信来旁侧干扰11的意志。
    他一直都知道11爱听他压低声音讲话，屡战屡胜，拿这种声音提过的事11是百分之百会同意，根本不会有别的情况出现。
    1231虽然认为认错这事不应该夹杂这些因素，但是为了能让11迅速消气，不要脸就不要脸吧，他可管不了这么多。
    果真，语音发过去没多久，11就开了门。
    他跟关门那会儿一样，只露个头出来，唯一不同的是，他只露了半个头，用门遮住了自己下半脸，就留了个眼睛看1231。
    1231朝着他笑了笑。
    “行了，站外边干嘛？当绿植啊，进来吧。”11语气闷闷的，一副不得不妥协的样子。
    1231弯弯眼，默默给自己正确的决策点了个赞。
    11本也进门没干什么，放1231进来后，就想起来要去照着他的面团。
    他边走边问1231：“你和12定好位置了么？是哪里啊？”
    1231在玄关换好拖鞋，自觉地跟着11，想去一块看看11有什么要帮把手的地方。
    “其实也还没定的，我说要问问你的意见，看你想吃点什么。”
    “我？我随便呀。都行。”
    “哪能都行，说一个说一个。”
    11没接他的话，他绕道厨房关心他早上准备的团子去了。
    1231跟在他后边进了厨房，也注意到台子上玻璃碗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
    11拿手探了探面团的情况，扫了1231一眼：“你猜？”
    “汤圆面团？”1231不确定的问。
    11又瞥了他一眼，用表情告诉1231他说的没错。
    “所以……你本来是想在家做汤圆？”1231根本就没想到这茬：“对不起，我……”
    “唉，好可惜某些人吃不到了。”11哼唧唧：“我给自己包点小团子明早打米酒汤圆算咯。”
    1231沉默了几秒，当机立断给12拨了电话。
    “喂？12呀，我这突然跟11有点急事，要不这饭改天吧？”
    11没想到1231为了他手里的汤圆能这么拼，他觉得真没这个必要。
    “哎，吃不上就吃不上，也不用这样吧。”11拿手肘蹭了1231一下，低声问他。
    1231朝他点点下巴，捂住手机话筒口：“反正也还没定位置，没问题的。”
    电话那头12倒是无所谓：“行吧，那你们忙。”
    “不好意思，下次一定不会爽约。”1231跟他道歉。
    “行了行了，元宵节快乐啊，替我跟11也说一声。”
    “好。”
    这顿饭到底还是没吃成，不过1231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做汤圆了？”1231询问着11。
    11放下玻璃碗，插着腰朝1231眯眯眼：“真拿你没办法，去穿围裙，洗手过来帮忙吧。”
    制作汤圆，和面倒不是最麻烦的，毕竟不像做饺子，面还要醒一醒。11只是习惯性的喜欢早早的就把面弄好，剩下的再说。
    不过当下就有一个大问题。
    “喂，我问你一个事，你认真回答。”11非常严肃。
    在1231眼里，难得摆架子的11倒是可爱的紧，他问：“什么问题你问？”
    “你是吃咸汤圆还是甜的？”
    “嗯……这。”1231面露难色。
    “你想清楚了再说哦。”11盯着他的眼睛。
    1231回忆了一下进来打量厨房时都有哪些原材料，一副真的再好好思考问题的样子：“我……”
    “这有这么难回答？你喜欢哪种就说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1231心想你都说需要认真回答了，那我可不得慎重一点。他好像记得隐隐约约看到洗手台边放着一小袋芝麻，反正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自己应该不会这么衰就踩中11的雷。
    “我喜欢甜的，黑芝麻馅。”
    1231边回答边观察11的表情。11倒是没当场变脸，不过在1231看来他心情变好了一点。
    “那就好。”
    1231知道自己赌对了。
    11拿了臼杵出来，用下巴示意1231：“你帮添芝麻好了，还有糖。”
    11垫着脚尖打开头顶上的木柜，1231从一旁伸手帮他拿了摆在顶上的白糖。于是11和1231，一个站在那磨芝麻，一个时不时抓一把芝麻，再来一点糖往11的臼窝里添。11给了1231最大限度的自由，来半定制汤圆的口味。
    “我一直想问，你这么好的厨艺是怎么来的？”
    “厨艺好？我怎么觉得凑合呢。”11在这碾东西，不介意跟1231聊聊天：“做饭多好玩，能消磨时间，还能自得其乐，最后也是自己享受，多爽。”
    “哎，真好。”
    两人份的芝麻馅也不用多少，11不一会儿就磨完了。他自己特别不喜欢拿手和馅的过程，平时要是包饺子他都是用筷子，但是汤圆馅儿要用到熟猪油，非得上手。
    见11一副为难的样子，1231自告奋勇：“我来帮你弄吧。”
    1231在这头搓馅，那头11就开始处理他的面团，搓成一条切成一段段的。
    最后二人都把材料准备好，11才开始赶不会包馅的1231。
    “好了，你坐桌上去等着吃吧。”
    “那哪行，包汤圆我也会啊，总不能难过包饺子吧。”
    11哼了一声：“那你试试？”
    然后生生看1231搓了一个混色汤圆面团。
    “得，感谢您老重新定义汤圆，我可长见识了。”11扒着台子笑。
    “尽知道笑你老公。”
    “谁是我老公啊，滚蛋。”11用身体撞了下1231。
    1231也没真听11的话去暖桌上坐着，他帮11装了一锅水，依旧黏在11身边没走。
    “哎，年后貌似设计部那边要开始审我们之前提交的方案了。”
    “是么，不清楚。”11对公司内部的事一无所知。
    无所不知的1231在这装傻：“我听设计部门那边的同事提过一嘴，三月份应该就有消息了。你不高兴？”
    “高兴啥啊，反正还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我又没法升职。”11叹气：“连加班工资都没人发，唉，血汗工厂哟。”
    “怎么？你之前也干过类似的事？”1231有些讶异，印象中他不记得设计部门会专门麻烦非本部门的人加班干活。
    “是啊。设计稿都交了好几份了，哪次不都石沉大海了。”11不满：“我还纳闷，设计部又不是不缺人，为什么次次都让我来帮他们搞。这样就算了，那把我调过去啊，谁知道他们脑子是不是有坑要了1021。”
    “怎么？跟1021有关系？”1231跟11确定关系后也注意了一下和他有点过节的1021，也就了解了1021之前干的那些龌龊事。
    “谁知道，反正他上次偷偷摸摸塞给设计部门的稿子就是我没事捣鼓出来的。我也是惊了，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稿子存在哪的？”11纳闷。
    “还有这事？”1231难得沉思。
    “唉，这也过去好久了，至少得是半年前的事了。他后来也不毛手毛脚了，现在更是去了别的部门，与我也没关系了。”
    1231并未回答11的话，只是掏出手机向某个人发了条微信。
    备注赫然显示为设计部门主管。
    【把1021申请转部门的文件提出来我看看。】
    他打完这条，把手机一丢，又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跟11唠嗑。
    煮个汤圆真是要不了多久，11不一会儿就弄好了。
    他们俩一人一碗，干脆并排坐台子上解决汤圆。
    “哎，我们大下午吃汤圆下午茶，晚上不还是能跟12一块儿晚饭么？实在不行夜宵也行啊。”11完全忘记计算时间，这不一瞅发现二人合作真没要多久时间就包好了。
    1231：“这都推了，下次吧。再说好不容易喘口气，我也想多跟你待一会儿。”
    11被1231突如其来的情话撩的猝不及防，只能红着耳尖喃喃：“那成吧。”
    时间确实还早，就算1231帮11洗一个小时的碗，他们也有大半天的时间可以消耗。
    解决掉下午茶汤圆，11就有些困了。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没怎么睡好，虽然假期来之不易，但他只想与被窝同生共死。
    “唔……”11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一会儿，你呢？”
    他根本没注意1231答复了他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走进自己的房间，随意的倒在床上。
    在他即将睡着时，他身边的位置突然一重。11实在懒得抬眼赶1231下床，他闭着眼嘟囔：“你来干啥，出去。”
    接着他听到1231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我来陪你睡觉啊。”

 第二十五章

    11从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时，天色已经全暗了。
    他都没想到自己这么能睡，一般情况下他的午休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现在看来，怕是睡了得有好几个小时。
    11被躺在他身边的人两手箍着，他睁开眼正好与1231来了个脸对脸。面对面朝着1231这种姿势不得不让他直面1231那张帅脸，搞得他怪不好意思的。幸好1231还没醒，不然一定会注意到11变红的脸颊。
    11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挎自己身前1231的手臂，1231不仅没撤走胳膊，反正又搂紧了些11。
    11有些好笑，他不确定1231是真的还在午休中，还是醒了跟自己在这腻歪呢。
    他悄悄的用气音问：“喂，你醒了没。”
    1231没反应。
    11扶着1231的手臂推了一下。
    1231：“没醒，再睡会儿。”
    语气跟逗他玩似的。
    11：……
    1231摩挲着11的背，被他反手拎住手腕：“别动手动脚的，我还没追究你擅自爬床的责任呢。”
    1231这才睁眼，面带笑意：“怎么追究？罚我再多给你暖几天床？”
    11眼神死：“刚确定关系就迫不及待秀下限耍流氓，你这种人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虽然被怼，但是11说话的语调像是调笑，1231也知道他没有真生气，只是借着各种事跟他撒娇。
    1231也乐意顺着他话表心意：“我这不是太喜欢你了，一时情难自禁。”
    这下轮到11说不出话来了。
    他俩就这么侧卧在床上对视着，谁都没吭声。直到11抬手捂脸：“哎呀好尴尬，你别看我啊，快把眼睛闭上。”说着还腾一只手出来去捂1231的眼睛。
    “那哪能，看你好看啊。”
    1231这回没让他得逞。他握住11伸过来的手，把他拉的更近。
    这下二人之间彻底没了距离，11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心跳都快跟1231同步了。这种满身血液都往脸上冲的感觉，11也是头一次体验。
    1231也没使大劲锢着11，只抱了一小会儿就放开了他。
    “被吓到了？”1231松了劲，11仍旧抓着1231胸前的衣服没放。
    11蹭着枕头摇摇头，手上拉了拉1231的衣服：“只是有种，啊，我也是被人护着的感觉。非常新颖。”
    1231其实特别不想跟11盖着被子纯聊天，这个节骨眼上操之过急一定会起反效果。于是1231顺着11的意又紧了紧手臂，把11再次圈进怀里。
    “我一直想问，在恋爱上，为什么你给我感觉……”1231有些犹豫：“有点自卑？缺爱？”
    他知道这个问题也是个雷。11但凡有一点抗拒，他们这不稳固的恋人关系不仅要黄，可能之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然而只要有一丝能够走进11心底的希望，1231也想赌一把。
    11难得的沉默了几分钟，在1231刚想换个话题缓解一下这尴尬的局面时，他开了口。
    “也不是啥大事，我想你也应该能猜到。”11语气感慨又释怀，带着一丝委屈：“我爸妈因为取向问题，把我抛弃在国内了。”
    11尽量用正常的语调来平静的跟1231说这些：“唉，反正我这么大也不用他们关心，没事的，我不在意了。”
    1231轻轻拍打着11的背，以此安慰他。
    11平复了一下心态，又接着说。
    找到了一个无条件支持他的倾诉人，11告诉1231。当初他母亲在知道这些时，对着他辱骂了多少令人难过的句子。他声音清晰颤抖着，一句句慢慢，跟1231复述着刻在他脑海中磨灭不掉的字。
    滚出这个家门！我就不该生你！
    没有人会爱你这个怪物！
    泪水模糊了11的双眼，接着从他的眼角滑落，然后越流越多。他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得放任自己越发的悲伤。
    这时候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是紧抱自己的1231，在他耳边不停重复的话。
    我会爱你，我会保护你。
    我会给你家。
    所以，别怕。

 第二十六章

    1231柔声安慰着11，听着11带有鼻音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他轻手轻脚的下床出了11的房间。
    时间还不是很晚，足够让他用一通电话来整理思绪了。
    他不想也没有那个心思等设计部门主管来给他提供关于1021转部门的资料，他急迫的现在就想要一个明确的解释。
    刘柞并没有想到1231这个点会给他来电话。
    “喂？什么事？”
    “我现在就要知道1021转部门的前因后果。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情，为什么1021会代替11调去设计部门？”1231语调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也叫刘柞不得不跟着一起严肃起来。
    “你前两天提到这个我就去了解过了，设计总监说他交上去的几套方案可行性都很强，这才向销售部门要人。”
    “设计部门人手不够？干嘛非要麻烦销售部门的人跨界工作？”1231嗤笑：“他当我们好糊弄是吧？”
    1231接着问：“那先前那个方案抄袭怎么没人管，给公司造成了那么大损失怎么不开除？”
    “这个，设计部门那边说因为临时公关没有造成太大损失，所以就先扣工资停职察看了。”
    刘柞有些犹豫：“至于为什么后来又那么快复职了。哎，这个告诉你也没什么。1021是我爸一朋友的儿子，当初我跟你合伙的时候提了一嘴，结果人家硬是要给我塞过来。这我也没办法，就当养了闲人。后来出了那事，他爸又明里暗里求了我好几次，我无法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呵，我们一小公司容不下他这尊大闲佛。”
    “哎，我怎么感觉你今天说话戾气那么重，1021得罪你了？”刘柞很奇怪。
    1231冷笑：“他没得罪我，他得罪我爱人了。”
    刘柞：“？？？啥？”
    1231：“既然跟你有点关系，那他就祈祷转部门后别再整出幺蛾子吧。我也知会你一声，下次他要是再惹到我头上来，要么我不做这个合伙人了，要么他就给我滚蛋。”
    刘柞刚想再多问几句，就被1231无情的挂断电话。
    1231握紧手机深吸口气，他莫名的开始责怪自己。
    应该多花点时间关注公司的人事变动，不然也不会让11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遭受这么不公正待遇。
    他又静悄悄回到11身边，11脸上还带着入睡前留下的泪痕，闭着眼沉睡的样子看上去乖乖的。1231用手背碰了碰11的脸颊，最后还是情难自禁，凑过去亲吻了他的额头。
    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第二天一早11醒来觉得眼睛累的要死，他一点也不想睁眼，只能闭着眼抬手摸索着身边的东西。
    他还没摸到什么就被人捏住了手腕。
    “别闹，再陪我睡会儿，还早。”1231声音轻又懒：“乖。”
    像哄小孩一样。
    11看不见也不清楚1231是个什么情况，听语调1231还是挺困的。11不介意再陪1231多赖会儿床。
    结果他自己反而睡了个回笼。等他再醒来时，1231已经没躺在他身边了。
    他伸长手拍了拍周身，没人。他费劲巴拉的眯着眼打量着周围，1231不在。
    11一下子就被吓清醒了，他以为1231丢下懒床的他一个人去上班了。
    他赶急忙慌的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翻着衣柜找衣服穿。
    他为了换衣服速度快，脱了睡衣也根本没穿别的。仗着家里暖气足光着上身来回走。
    连玄关清脆的开门声都没听见。
    1231确实比11先醒。其实他哄着11再睡一会儿后没多久就起来了。
    11睡着眼睛仍旧看上去肿的不行。1231用手指刮了刮他的睫毛，例行给了11一个早安吻后就下床开始洗漱。
    1231也没喊11起来，而是都收拾好后自觉地下楼去给11买早餐。
    也不能老是喊11做早饭，偶尔享受一下悠闲的早上也挺好。
    于是1231带着11的钥匙溜一圈回来后，刚好与一边找衣服一边满屋子乱窜的11打了个照面。
    11：卧槽。
    1231：小肚子真白。

 第二十七章

    11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
    1231倒是非常淡定，站在玄关拎着早点一副要欣赏这绝美画面到底的架势。11愣了几秒钟立马绝地反击，抽了摆暖桌旁的靠垫就扔1231。
    “你干嘛还回来！走了也不说一声，害的我以为我要迟到了！”
    1231笑着接过11丢过来的垫子：“我的锅我的锅，抱歉。”
    见1231这么陈恳的承认错误，11倒是不好意思再扔1231。既然1231回来了，他也不担心自己迟到了，立马慢悠悠的回房间。
    “说真的，腰又白又细，好看的。”1231把手里提的早点挪到餐桌上，一边没个正经的跟11撩闲。
    11跟1231相处这么一段时间，已经摸清楚他没事就爱嘴上跟他嘚嘚的性子了。反正越理1231他就越起劲，干脆就叫他占占嘴上便宜也无所谓。
    “真想摸摸。”1231又得寸进尺的撩了一句。
    “够了啊，收一收。”11侧身回头用眼神警告1231：“没说你还来劲了，你也就能看，你还能摸么？美得你。”
    11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1231当即开始理所当然：“能啊，这不早晚的事。”
    11：“……我有些后悔找了你这么个睿智做男朋友。”
    大早上被这么一吓，11整个人都精神了。不过脑袋是清醒了，眼睛却还有些肿。
    他开了水龙头打到凉水。虽然现下算是春天，但是天气依旧很凉，连冷水都还像是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冰水，冻得刺骨。
    11慢吞吞的用手指探了探水有多凉，有些犹豫要不要用它敷敷眼睛消消肿。
    突然1231一只手带着条毛巾从11身侧伸过去，另一条手臂环住11，相当自然的沾湿手里的毛巾，像是这水一点都不冷似的。
    1231：“我来吧。”
    11被他圈在怀里，傻傻的看着1231在水龙头下撮毛巾的手，沉默不语。
    1231很快就弄好了。他叠好毛巾，扶着11，说话声音很轻，像是在哄人：“有点凉，敷敷眼睛会舒服一点，你忍一忍。”
    11赶紧闭上眼睛，他蹙着眉，又觉得这么严肃不好，慢慢松了眉头，一副期待的样子。
    1231看11莫名其妙摆出个接吻的姿势有些好笑，忍不住就想打趣两句：“哟，这是等着我亲你呢？”
    11没反应过来，刚准备顺口回两句，皮肤就感受到凑过来冰凉的毛巾，他小小的打了个寒颤。
    “没事没事，一下就好了。”1231拖着声线讲：“不凉不凉，乖。”
    11呆呆的任由1231拿着湿毛巾小心翼翼的给他擦。
    敷了一会儿，透心凉的毛巾也被11眼睛上的温度给捂热了。
    1231：“好点没？”
    11扶着毛巾半仰着头：“不知道，可能吧。”
    1231想想，给11出了个办法：“去了公司，要是人问就说昨晚加班写材料睡太晚了。”
    “嗯，行。”
    难得有一天11不用做早饭，他相当惬意的享受了一番男友的早餐外卖服务。
    “真想拿相机隆重的记录这一天，这与众不同的一天。”11难得心情好到开始演起来：“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天后，我男票终于叫我歇了一天不用做早饭。”
    11演完又觉得不对，嘟囔着：“听起来怎么那么可怜啊？”
    “是啊，好可怜啊。”1231不介意陪着11一起演：“那我以后都起来给你买早饭，好不好？男友外卖，随叫随到！”
    “那感情好。”11并没有觉得1231说的有什么不对，他也没发现自己顺口答应完后1231不禁上扬的嘴角。
    到了公司，也没人问11眼睛的事，连12都没看出不对劲。
    11想着是不是因为早上1231给他敷过，所以他看上去只是有些没精打采的而已。
    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大家不想问，而是大清早顶头上司冷不丁给他们派了一大堆要紧事。天降工作直接给这帮人整懵了。他们接到通知还寻思是不是昨天太跳了所以部门主管要借机敲打大家。
    这些人根本没心思也没心情去观察11怎么样，一个个都严肃的不得了。于是11一进办公室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凝重的氛围。
    他跟着也紧张：“怎么了……大家为啥都这么敬业？我好怕哦。”
    1231很淡定：“没准昨天玩太过心虚了呢。我们又没去凑热闹，不怕。”
    一点这种气氛全是他造成的压力都没有，云淡风轻的一批。
    “啊？是么？”
    “当然是。”11理不直气也壮。
    11疑惑的走到自己的地方坐下，看大家都一声不吭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连12都一改常态，随意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开始脸怼屏幕了。
    整个办公室都没个人讲话，弄得11也不敢小声跟1231说话，只能默默打开电脑，也开始干自己的工作。
    1231苦笑。他原本想着不让11尴尬，才临时发信息给刘柞，叫他赶紧多给部门这边派点活，紧急一点的那种。
    刘柞乍一听也摸不清1231想干嘛。1231没在信息里细说，刘柞无法只得照做。结果大家都紧张兮兮的在这赶工，反倒害的1231失去了每日工前跟11打趣说闲话的机会。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
    刘柞那头也是奇怪，印象中他的合伙人不会这么冲动。所有关于公司的决定那绝对都是有迹可循的。可是这回不一样，1231第一次做出连刘柞都感觉有些没道理，缺乏逻辑的决定。
    加上前段时间1231又一直在追问他关于1021调岗的事，刘柞越想越摸不清1231到底在搞啥。
    他性子直，不懂就问说干就干。
    于是在11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处理工作事务时，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总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身后，但是他又不是很敢回头。11如芒在背，偷偷拿眼角瞥了眼身后。
    接着就见到公司的老板——刘柞笔直笔直的站在自己身后，与1231的隔板之间。
    ※※※※※※※※※※※※※※※※※※※※
    期待1231掉马的那一天

 第二十八章

    11吓了一跳，但是理智迫使他的屁股牢牢贴在凳子上，再大的惊吓也不能当着顶头上司的面站起来。
    11只能硬着头皮更认真的工作。逼着自己不想老板在身后。
    过了一会儿，11察觉到不对。他敲打着键盘，找机会又偷偷看了一眼老板，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关注自己隔板边的1231。
    他瞬间心里打鼓。
    1231是干了啥大错事，惹的公司大老板都要亲自过来收拾他？
    1231心情非常平静，他完全明白刘柞为什么和因为什么要跑过来亲自找他一趟。
    不过他不方便，11还坐他边上呢，他得想个法子保住自己的马甲。
    1231直接无视掉身后的刘柞。他拿着份报告，就跟要找11讨论问题似的越过挡板：“哎，这个数据你看看是不是有点问题？”
    接着他才一副刚刚注意到身后还站着个人，回头不解：“谁呀，哟，这不是刘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刘柞：“……”奥斯卡奖真需要你这种影帝人才。
    1231抬眼给了刘柞一个眼神。
    刘柞巨懂，相当自觉：“你之前上报的一个方案我很感兴趣，你跟我去办公室好好做一下说明。”
    1231这才顺着刘柞的话讲：“哎，好的好的没有问题。能让您青睐是我的荣幸。”
    刘柞心里对着1231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跟在刘柞后边进了办公室，1231立马收起了那副装出来的狗腿样，开始反客为主坐了刘柞的办公位置。
    “喊我来干嘛？”
    刘柞：“你好意思说？你早上那提的是什么要求，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他憋了好久终于有机会来兴师问罪：“还有1021那事你催的那么紧做啥，不就是个调员至于么？”
    1231顺手帮刘柞看了两份合同，在文件上做了几个批示，一边说：“至于。”
    刘柞奇怪：“怎么就至于了？”
    “因为他惹到我内人了，所以至于。”1231的回答很坚决。
    “那也不是什……等等你说啥？！”刘柞下意识感慨，又反应过来不对：“内人？你什么时候……不是你哪来的内人？”
    “是啊，我内人。”1231签好东西抬眼郑重道：“或者说我爱人。”
    “啊，那就说的通了。也不对，谁啊？”刘柞震惊：“咋就过个年你就成家立业了？这也太快了吧！”
    1231：“那是，我还没追究你早上吓着他的事呢。”
    刘柞：“不是，吓着谁？我就去找你一趟多正常的事。”他寻思：“也就你旁边那个小年轻看上去紧张兮兮的……他看着也不像啊？”
    “抱歉，他就是。”1231给了刘柞一个肯定的答案。
    虽然刘柞知道1231的取向，但是突然被1231这么解码，他也一时间就觉得信息量真大了。
    办公室静悄悄的，谁都没先开口。
    直到刘柞想通了什么，问：“这……那你一直赖在销售部门不走也是因为……”
    1231根本没理会刘柞的问题，那副“你在问什么废话浪费时间”的样子给了刘柞答案。
    刘柞搁一边沙发上瘫了几分钟，想清楚一些事后又问：“那你有没有，告诉他那个生日奖励制度是你拿的这件事啊？”
    1231签文件的手一顿。
    “想你也不会说，那你告诉他这公司你也是老板了么？”
    1231继续沉默。
    刘柞顿时从惊诧切换成了幸灾乐祸的看戏状态：“那大佬你可得藏好了，影帝就该发挥影帝应有的水准，不然哪对的起你那超常的演技？”
    “行，那老板您慢慢签您的合同，我不打扰了。”1231顺势放下笔，把刘柞撂给他的文件摊子留下，起身就要走。
    “别价，我就是开个玩笑。哄老婆的事我能不帮你么。”刘柞一秒变狗腿：“哎，突然就有点同情1021，在不对的时间惹上不好惹的人。”
    “那是他自己没本事。”1231嗤笑：“靠不光彩的手段挤掉别人，那就保佑他自己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一辈子都别犯错误。”
    1231这话说的相当护短，刘柞也能察觉1231这次是在来真的。
    “行了行了，我就不计较你在公司乱搞办公室恋爱的事了。”刘柞一副大度的样子：“那你能给我个准话，什么时候能回归你正经合伙人的身份？”
    1231相当模棱两可：“不清楚，再说吧，看情况。”
    他帮刘柞批了桌上的半摞文件也就花了半小时，效率极高。
    “我说真的兄弟，你多在下边浪两天，我就得多辛苦好几天。”刘柞苦哈哈的：“很多事还得隔着微信跟你讨论，难受。”
    1231无情的给了他两个字：“再说。”
    1231回到自己的办公桌，11就凑了过来。
    打着问数据的旗号悄摸摸问1231：“老板有没有为难你啊？我看他刚刚的眼神吓死个人。”
    1231：只有你老公欺负别人的份，哪会被人为难？
    不过心里话也不能告诉11，他只能张口就来：“没，就是说咱之前那个设计方案。主管把资料递上去了，老板看着不错才喊我问了两句，没事。”
    11也没细想，听1231说着没事他就放心了。
    原本以为11还会缠着问两句的1231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这事遮过去了。他自己还特意多准备了好多理由瞬间就用不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能瞒一时是一时吧，至少再等他把他俩的感情稳固稳固，等有机会再讲吧。
    1231嘘了口气。
    ※※※※※※※※※※※※※※※※※※※※
    1231：突然变方.jpg

 第二十九章

    五月底，1231和11到底还是抽出了一点空去请12吃饭。
    也不能怪他俩忘记这事。平时工作忙，剩下一点儿时间他们又尽想着多跟对方在一块儿，最后根本就没时间空出来跟12吃饭。
    自从1231搬过来坐11隔壁办公，他俩就完全忽视了12的存在。12也很有眼力见的不当那个大号电灯泡。就这么直到快要夏天了，11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11带着家属1231和12相约老地方，一起坐进了那个熟悉的烧烤店。
    经过这么长时间，12也渐渐接受了11已经开始现充并和1231天天出双入对的事实了他早已不是几个月前的他了，那个还在为朋友被人抢走而难过的12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消化了这个现实且会适时变成透明人装瞎的12。
    他可不止一次看到1231和11在公司厕所隔间明目张胆的接吻。然而他有什么办法，他还不是只能默默扛了“正在维修”的牌子摆男厕门口。
    “对不起啊兄dei，这段时间冷落你了。”
    “不会不会，我哪那么小气。你和1231哥幸福我就开心！”12强颜欢笑，一点“我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样子都没有。
    “谢谢，你真是我的好兄dei。”说着11搂了12的脖子。
    “哼。”1231搁边上假咳。
    “1231哥怎么了？感冒？”12不解。
    “他没事，闲的无聊开开嗓，准备等下给我们来段单口相声呢。”11晓得12是暗示他别跟12动手动脚的，可他偏不，他就想美滋滋看1231吃醋。
    1231看着11搭12肩膀上一晃一晃的手臂难受的很。他只能扯扯11的袖子，再偷偷伸手握住11的手腕，以此表示抗议。
    11闹够了就用手指摩挲了一下1231的手背，不动声色的撤掉自己的手臂。
    “哎，是么？”12没注意11和1231之间的小动作，被11这么一打岔也没很在意：“这样啊。哎，你听说过两天设计部门的稿子要公示的消息没？”
    “没啊？真的？”11惊讶：“为啥啊？”
    “投票呗，这还不懂。”12开始嘲：“这回我倒要看看1021的稿子是个啥样，能把你挤掉去设计部门，肯定稿子牛逼上天。”
    11没接12的话。
    12也不在意11接不接他话茬，他继续在那叭叭：“我还听说得票数最少的会被约谈，没准还会被裁员呢。”
    “开玩笑吧？”11难以置信：“这么严格？原来不这样的啊？”
    “是啊，据说是之前1021那事，所以今年突然查的严了。”12在这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见1231一直都没接话，才不好意思的问了句：“1231哥知道这事么？”
    1231：那太知道了，公示就是我要求搞的，你说我清不清楚？
    1231和善的勾唇装傻：“不清楚啊。”语气夸张的惊讶，仿佛这事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哎呀，他能知道个什么？”11没注意1231浮夸的表达方式，直接替他答了：“他连咱家酱油瓶都不晓得放哪，还能天天关心公司大事？”
    看样子明显是对昨晚做饭1231错拿醋瓶子的事耿耿于怀。
    1231：“这我还真知道。”当然公司的事也门清。
    12：“等一下，这什么展开？他为什么要知道你家酱油瓶摆哪？”
    12愣怔了一瞬突的反应过来：“你们同居了？”
    “不是，没有，别瞎说。”11也注意到自己顺口就爆了个惊天大料，连忙开始否认三连。
    然而12已经不相信11了：“我就说你们热恋期怎么看上去跟相处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样，搞半天早同居了。对不起，是我太天真了。”
    12都没给11反驳的机会，倒是一连串的自问自答惹得11脸上一热。11用藏在桌底袖子里的手拨弄了一下1231。
    1231适时救场，反手就是一个火上浇油。
    “是的，我们住一起。”
    11本以为1231能给解释清楚，没想到1231直接承认了。
    “不是，我们没……”
    “啊，错了错了，我们没住一起。我们住一栋楼。”
    然而12已经不相信他们的解释了。
    “这有啥，确定关系就住一起很正常吧。没事，我早知道了。”12像是自己的猜测被证实了一般：“我说当初给你打电话怎么老有1231的话外音，原来你们那会儿就一起了。行叭。”
    11眼见事实已经描不白了，开始恶狠狠的自暴自弃：“你觉得我们住一起就住一起吧。情侣住一块儿多正常的事。”
    “是啊是啊。”这回轮到1231附和了。
    吃完烧烤，1231和11陪着12往他宿舍溜达。
    11想着反正他和1231还是会一起会小区，干脆一块儿送12回他的宿舍楼算了。
    然而11也没想到他的运气能那么衰。在他和1231送12回去再返回的途中，迎面跟晚归的1021撞了个对脸。
    场面一时间变得焦灼，满满的尴尬感油然而生。
    ※※※※※※※※※※※※※※※※※※※※
    1231掉马倒计时

 第三十章

    1021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眼神里有疑惑，也有愤恨。
    11倒不是真的对1021有什么想法。再多的不满当初也随着1021的调岗消逝了，现下他反而有些感谢当初主管没挪他。
    毕竟他要是转岗去了设计部，也没有现在的他和1231。
    不过1021要是真的没眼力见非要上赶着找不痛快，11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不怕1021突然跟他硬刚。
    11自己都没注意到，对上视线的瞬间，他就已经先1231一步侧身挡在他前面了。
    一副要保护他的架势。
    1231心里暗爽了一把11这种下意识的行为，但是就事论事，1021没准是想找自己麻烦的。
    于是他一只手扶着11的肩，使使力想把11拉到身后。
    “那什么，这么晚还加班，辛苦啊。”11没话找话，只想赶紧把1021打发走。
    “是，明天就要公示投票了，我来再检查检查图纸有没有问题。”1021也一副挺不想见到他们的样子：“你们……怎么在一块？”
    “啊？”11没想到1021还反问起来。
    “我跟11住一个小区，刚刚找同事紧急核对了个数据。”1231直接发挥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哎，大家都挺辛苦，不容易。早点回去休息吧。”
    11注意到1021一瞬间看1231的眼神有点奇怪，像是不解，又像是惊讶。
    1231这借口有什么不对么？加班多正常的事。
    11觉得1021的反应挺有意思的，像是1231不该加班一样。
    神经病。
    11翻着白眼不屑撇嘴。
    “那我就不闲聊了，宿舍还有事。”1021借口都懒得编，他对着1231面子上应付了一下，理都不理11，就错身往1231他们来的那个方向去了。
    “嘿，他什么态度？”11脾气炸了：“都是小职员他耍什么大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升职加薪成为顶头上司了呢。有毛病。”
    “别气别气。”1231摩挲着11的背给他顺气：“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哼，真膈应。”11愤愤不平，然而原本准备出口的“赶紧被裁吧。”在他舌尖溜了一圈被他润色成了：“我倒要看看公示他搞了个什么设计出来。”
    1231：他搞什么设计这个员我都裁定了。
    “好了好了，回家回家。”1231拍了拍11的背，推着他往家的方向挪着步子。
    二人走到小区门口时，11接到了12的来电。
    他想着没准12是有什么事想私下跟自己说，于是拍拍1231的肩，喊他先回去。1231欣然的接受了11的提议，不过不是先回家，而是先去电梯口等他。
    1231送11回家也算是每日常态了，11也不跟他计较这些，敷衍的应付着“好的好的”然后赶1231走。
    “喂？12，什么事？”11待1231走远了才接起来电话，慢吞吞的走上小区的另一条小路开始溜达。
    “1231在你边上么？”12果然一上来就问这个。
    “不在，我喊他先走了。”
    “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想提醒你一下注意身体。”
    11疑惑：“我身体挺好的啊？”
    12：“那啥，就是深入交流的时候，喊你叫1231哥注意点。前段时间我看你精神状态挺差的，本来今天吃饭的时候想提醒你一下。1231哥看的紧我没好意思说。”
    前两天11熬夜加班了好几天赶材料，确实没怎么睡。
    “我是熬了几天夜，但是跟1231没关系吧？”11头一次觉得自己跟12的聊天不在一个频道。
    “哪能没……等等，难道你们还没那个？”12反应过来：“不应该啊，你可以不知道，1231哥看上去也不像能忍得住的啊？再说你们同居那么久，怎么着也早就得擦出点火花了吧？”
    11：“……”
    12感慨：“哎，1231也是真能忍啊。我看他都想要明目张胆跟你搞办公室恋情了。没想到现在你们都还没上本垒。”
    12后面的话纯粹是在开始跟11唠嗑讲闲话了。11懒得听他在电话那头叽叽喳喳，随意的应了几句就挂断通话。
    他沿着自己选的这条小路一直往前走刚好能拐到自家的楼栋底下。被12这么一提醒，11难得的开始思考自己跟1231之间的关系。
    与12理解的不同，1231和11还真的只是偶尔会住在一起，并没有直接拍板子同居。虽然他们俩目前的生活也跟老夫老妻没啥区别了，但是11仍然认为他们这个火箭般的关系发展速度让他有些吃不消。
    1231也很尊重11的决定，除了情难自禁时故意找借口赖在11这以外，其余的时间都是乖乖送11到家门口，然后自己再转身搭电梯回自己家。
    不过每日的早安晚安吻倒是一个不落，这点便宜11和1231都还挺乐意对方占一占的。
    晚上偶遇1021的小插曲膈应的11心里难受，加之12的那通电话，使他不动声色的想打发掉1231，没成想1231直接没给他找借口的机会。
    “我今晚去你那。”1231语气坚决。
    见1231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儿，11也就没坚持要扫1231的兴。
    他刚放1231先进屋，还没等他锁门，1231就顺手帮11带上了门，用半环抱住他的姿势。
    11扶着1231的手臂：“干嘛呀，非要在玄关拉拉扯扯。”
    1231：“你不高兴了，我着急想安慰安慰你。”
    他说的很直白，11不禁抬头望着1231。
    “你这么看我又有点不好意思，我会误会你其实对我有点别的想法。”
    11依旧盯着1231出神。
    他第一次碰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以至于他有些无措。慌乱的同意1231一步步的蚕食掉自己的理智，放任他每一个得寸进尺的要求。
    可是自从他们确认关系后，1231就显得非常克制。11一直以为情侣间通过亲吻来交流感情就已经足够令他害羞了，而1231一直也没对他表现出想要更近一步的想法。
    每次都是口头逞能，却在自己表现出一丝拒绝后体贴的退让。
    贴心的叫人直生闷气。
    他又想起了晚上12的那句“上本垒”和“真能忍”。
    “那你觉得，我对你应该要有什么别的想法？”11第一次生涩的主动回撩着1231。
    ※※※※※※※※※※※※※※※※※※※※
    1231：我想……
    11：不，你不想

 第三十一章

    1231没想到11会突然给他来这么一句，但是即使被撩的血气上涌，他也拿不准11的意思。
    “当然是……”他还没说几个字，就听到11喊着他的名字。
    “1231”11攥着1231的衣角，仰着头认真的注视着1231的双眼：“不用太在意我的想法。我……第一次谈恋爱，很多东西都不懂。你不用……”11犹豫了一下，换了个说辞：“你可以，教我。我喜欢你，所以，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11什么都不懂，但即便是这样，他仍然想要最大限度的满足1231。
    不过对于1231来说，11也同样是他的初恋。
    1231拉着11进了客厅，引导11坐在他腿上。
    这是一个相当亲密的姿势。11搂着1231跪坐在他身上时，显而易见的有些害羞。
    1231只单纯的盯着他看，11就越来越觉得害臊，还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
    1231只觉得11可爱。即使他真的想把11直接骗上床去，本心也不允许他这么干。
    他低声道：“那先从更进一步的亲吻开始好了。”
    1231啄吻着11的唇，扶着11脖子的手也顺着11的衬衣往前，轻抚着11的脖颈。
    1231舔着11的唇缝，11感受着1231一下下想要撬开自己牙齿的舌头，撩的他心痒痒。
    “张嘴。”1231沉声蛊惑着他，11听话的照做。
    他刚松开牙齿的禁锢，1231的舌就伸了进来，开始勾着他的。
    11从未体验过这么刺激的亲吻，大脑一片空白。他任由1231紧抱着自己，第一次放纵的与1231唇齿交缠了很久。
    1231抱着11的手逐渐下滑，伸进11的衬衣里。他摩挲着11的腰侧，一步步往上触碰着11的蝴蝶骨。11似乎很喜欢1231这样的安抚方式，原本紧张的跪坐起来的身子又慢慢放松下来，坐回到1231的腿上。
    直到11受不住了“呜呜”两声，下意识的用身子蹭着1231，轻飘飘的推着他，1231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他们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别动。”1231低喘：“再蹭我可要走火了。”
    11不解，他刚直起身子想要换个坐姿，一个硬硬的东西怼上他的大腿内侧。11顿时满脸通红。
    “这可不怪我。”1231语气无辜：“要不，你再落实落实我男朋友的身份？”
    即便是没看过啥片的11也听懂1231隐晦的意思了。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骂1231还是该认真思考帮他解决的可能性。
    “行了，不逗你了。”1231扶着11从自己身上下去，起身道：“我去下厕所。”
    11呆呆的盯着1231起身，他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最后直接心一横，使劲拽着1231的衣角，逼得他停下来回头。
    “怎么？真想献身？”1231声音喑哑。他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再在11身边多待一秒，他就会更想要他。想要的快要疯掉。
    接着，他听见11天然，带着点犹豫的决绝道：“我帮你……吧，去床上。”
    ※※※※※※※※※※※※※※※※※※※※
    11：里要控几里即几啊
    1231：不，我不想.jpg
    【1231掉马倒计时】

 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清晨，1231特意起了个大早。
    11还搂着他的脖子沉睡，露出被子的脖颈上还有1231留下的痕迹，皱着眉头带着点泪痕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头天晚上他们闹腾到很晚，半失控状态的1231给11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新鲜体验。即使到最后11受不住带着点泣音求着1231，他都没有乖乖停下。
    1231回忆了一番昨夜的言行举止。
    应该承认错误，并坚决不改。
    有了上次客厅的教训，这回1231主动找11报了出门的备。
    “宝贝儿，我得回去一趟拿点药下来。”1231靠近11，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唔……”11紧了紧眉头，没睡醒的他无意识的伸手去拨开扰他清梦的1231。
    1231握住了他轻飘飘伸过来的手腕：“顺便去买个早餐。”
    11被1231吵得眯着眼，低语：“几点……了？”
    兴许是昨夜闹得太过，11愣是没发出声，只是出了点气音。
    1231：“才七点多，还早。”
    11：“那你去吧。”
    11团吧团吧被子，又把自己裹紧了些，翻了个身。
    1231得到11的默许后，起身收拾了一番，又顺了11随便丢在玄关柜台上的钥匙出了门。
    他重新回到家的时候，11家他走时啥样，回来时就是啥样。
    1231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放在餐桌上，回屋看看11是个什么情况。
    不出所料，11仍旧在睡，而且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1231再次反省了一下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在坚持喊11起床上班和动用自己的权利给11开小灶放假的两个选择之间反复横跳。
    1231靠在门边上盯着11的睡颜出神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给11上药再说。
    他拐回门口，拿了药膏。慢悠悠往里屋去时，1231想着11醒来没准会想喝水。毕竟早上他的声音听上去真的哑，于是1231又折去厨房给11倒了杯温水。
    再回房间的功夫，11就醒了。他还迷迷糊糊，只是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的醒过来了，这会儿还眨巴着眼迷朦的望着1231。
    1231被11天然的样子激的心跳突然加速，11倒还是一副不自知的样子。
    “回来啦？”11揉着眼睛，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
    1231走过去躬身把手里的杯子递给11。
    11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干疼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1231坐在他床沿边上，手里拧着一管药膏的盖子：“嗯，我给你抹点药。”
    11还有些没反应过来，1231就开始着手掀他被子。
    11觉得这走向有点不对，在1231掀到一半时抓着被子往下压，他身下什么都没穿，这么冷不丁感受凉意，屁股和腿根都凉飕飕的。
    11脸颊通红：“你干嘛？”
    1231语调理所当然：“给你上药啊？昨晚跪了那么久，膝盖应该都红了吧。”
    11这才想起昨夜他都跟1231干了点啥。他双腿的膝盖尖对着蹭了蹭，确实有点累，还有些疼。他瞪着1231：“你还说，都怪你。我都说叫你停了。”
    “是是，我道歉。宝贝儿我错了。”1231一点都不诚恳的认错。
    “要不……我来吧。”11还是有点害羞。
    “说什么呢。又不是没看过，快点，别闹。”1231哄着11。
    虽然撂被子的手指显得那么不情不愿，11到底还是乖乖任由1231帮他上了药。他甚至感受到1231抹完药还得寸进尺的摸了一把他的大腿。
    11：我怀疑你在撩我，但是我没有证据.jpg
    原本11以为持续兴奋了一夜还缺觉会让他今日无心工作，然而真正使他无心工作的没准是身边那个惹事的罪魁祸首1231。
    而这家伙还在真情实感的扶自己起床，乖巧的过分。
    “行了行了，我挺好你去外边待着吧。”11起了床就无情的对1231下着逐客令。
    赶走了1231，11锁了房门，站在衣帽间穿衣镜前审视着自己身上的印子。
    嗯……有点多，怎么想都是1231的错。
    11用带着怨念的眼神隔空埋怨了一番1231，然后开始翻找起能遮起他身上全部痕迹的衬衣。
    昨夜1231的行为给了11前所未有的感官冲击。不过到底11还是不能接受直接和1231上本垒，在他泪汪汪的回应着1231的亲吻同时，1231也暂时性的放过了11，改用了另一种比较恶劣的行为。
    于是11的腿?根就代替别的地方受了点小折磨。
    五月底六月初的天气不冷不热，刚好是既可以穿长袖衬衣也适合短袖t恤的时候。11穿了件深色的长袖衬衫，衣服的扣子也整整齐齐扣到了最上面，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一点也不敢尝试白衬衣，生怕去了公司碰上谁一个不小心洒自己一身水。
    那11可就真得当场表演一个大变红脸了。
    捣鼓了半天，原本宽裕的早饭时间也变得紧张起来。1231给11留了很长时间在屋里磨蹭，直到实在不行时才在客厅喊着11提醒他要迟到了。
    二人迅速的解决掉桌上的油条豆浆，1231连闲话都没来及跟11说，就被他赶急忙慌的叫走上班去了。
    1231瞬间又后悔不应该催11的，弄得气氛怪紧张的。
    到了办公室，1231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找11讲闲话。前段时间为了公开审核设计稿的事，1231被迫同时接管了刘柞提出的另一个项目的技术指导。他在基层摸鱼了这么久，开发部门一直等着他的最终决策。拖了这么久，1231再不技术上拿点主意，刘柞就差亲自下场搬个凳子坐他边上监督他工作了。
    这些天1231也是明面上在搞销售这边的工作，实际上偷偷在编着程序。
    哎，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就坦白自己的身份算了。
    搞得现在正正经经的工作还得偷偷摸摸的做。
    1231叹气。
    明日的设计稿公示，刘柞跟他的约定是今天的死线。1231本还想侥幸一下，没准到下班时间程序就能搞好。
    结果却是他还得加个几小时的班才行。
    1231望着正在跑的代码发愁，又在11伸脑袋过来之前隐藏掉了代码页面。
    “抱歉啊亲爱的。”1231看上去有些累：“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加会儿班。”
    “我陪你一块儿吧。”11有些不放心。
    “不用，乖，你先回去。”
    11嘴唇翕动，最终还是听了1231的话，收拾了东西先行离开。
    加班的除了1231之外，刘柞也在办公室批着文件。1231不让他安生，他也没让1231好过一点，所以最终就是他俩哥俩好一块儿在公司加班。
    刘柞还特意搬了笔记本跑来1231这边来跟他一块儿，结果刚拉开11的转椅，屁股还没落座就被1231尖锐的视线逼得换了个地方。
    刘柞不满控诉：“嘿，还不让坐了。”
    1231：“办公室那么大，你怎么非得蹭你兄弟老婆的热度？”
    刘柞：“……我发现你自从谈了恋爱，就失去了下限。”
    “谢谢夸奖。”
    1231跑完程序，办公室的挂钟时针也指向了时十。
    他舒展了一下胳膊。这期间他也就回了一次11给他发的信息，之后便紧盯着电脑，一刻都没停。
    虽然1231也不是第一次在办公室加班到这个点，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家里多了一个期盼他回家的人。
    1231心底一阵温暖。
    【宝贝儿我完了，现在回家。】
    他给11留了个言，把编好的东西打包给开发部门，就准备回家了。
    1231刚关了电脑，准备摸着黑往外走，就听见门口窸窣响起了脚步声。
    1231愣了愣，他还以为是先走的刘柞忘了什么东西回来拿。然而来着并不是刘柞，而是一个令他意外的人。
    1021。

 第三十三章

    1231疑惑1021这个时候怎么会来销售部门。他悄悄的躲到自己的办公室底下，隔着半透明的挡板，想看看1021这个点来到底想干嘛。
    即使是全黑的办公室，1021的目标也很明确。他径直走到1231办公桌所在的这一排，然后熟悉的打开了1231身边座位的那台电脑。
    11的办公电脑。
    虽然想到了1021的抄袭稿子或许跟11有关系，但是亲眼证实和道听途说的区别还是很大。1021抄袭事件是在事情发生后几个月被12捅出来的。而那时公司的监控录像早就被撤销，于是1021直接一口咬死与自己无关，所以公司拿他没任何办法，只能草草了事。
    现在1021在1231眼皮子地下，肆无忌惮的拷贝着11电脑里的东西。
    1231默默等1021拷完11电脑里的文件，关上电脑离开。
    又过了一段时间，确认1021不会再回来后。1231从桌底下出来，打开了11的电脑开始备份证据，同时他还给刘柞去了个电话。
    刘柞：“怎么了？你这是还没赶完，想求我给你宽限几天？”
    “我找到1021剽窃设计稿，泄露数据的证据了。”1231语气压抑平静：“编程文件我已经传给开发部门了，刚刚想走没想到碰上1021这个小偷。”
    刘柞也挺惊讶，他问道：“那你没抓他个现行？”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要先看看他都拷走了哪些再说。”1231扫着1021留在11电脑里的拷贝痕迹，嗤笑：“呵，这傻子去设计部这么久是什么都没干么？怎么什么都要拿别人的。”
    刘柞了解了情况后也出奇的愤怒：“我也是瞎了眼还保他这么久，要不是看在……”
    刘柞还没说完，就听到1231如释重负的说：“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1231：“就看他用不用这份设计稿了。”
    刘柞不明所以：“什么？”
    “我跟11休假那段时间合作修改了一份设计稿件，当时我特意叮嘱了设计部门压一压这个，等我手里的程序编好了再启用。”1231声音清冷：“原本没想拿来钓鱼的。”
    “1021一道拷走了这份文件。”
    “……”
    “希望他明天也一样这么蠢，乖乖让我们抓个现行。”
    1231备份完所有拷贝痕迹证据后，又坏心眼的在11电脑上的几个别的重要文件上动了点手脚，然后给他的电脑关了机。接着他又给保安处打了个电话，报备有不明身份人士今晚闯了公司并盗走了重要信息。
    1231特意强调要留好所有的监控信息。保安处一听是顶头上司来的电话，立马执行照办。
    待他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他长舒口气的同时也想起来，自己自从给11留言后，就一直没有注意微信那边的信息。
    1231连忙掏出手机。
    【嗯，好。】
    【我给你做了夜宵，怎么还没回？】
    【唔，家钥匙我藏在门口垫子底下了。】
    【你怎么还没回来？】
    映入眼帘的是11每隔半小时发来的一条留言。
    以及几分钟前最后一条。
    【爱你，晚安。】

 第三十四章

    1231轻手轻脚的打开11家的门。除开11特意给1231留的玄关小灯，屋里一片漆黑，只有点点窗外的灯火透过未拉上的窗帘从落地窗照进来。
    1231转过玄关，一眼就看见趴在餐桌上睡着的11。
    11像是睡得不怎么舒服，曲着一条腿踩着凳子，把头靠在膝盖上再拿手臂垫着，眉头微微皱起。
    1231又是心疼他窝在那睡觉，又是责怪自己不应该回这么晚。他刚想过去拉11起来抱他回房间，一走进11就醒了。
    “唔？回来了。”11声音软软的。
    “嗯。”1231下意识的给他道歉：“抱歉回来晚了。”
    11伸着懒腰：“没事没事，加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捂嘴打着哈欠：“我给你煮了酒酿圆子，我去给你温一下。”
    “先等等……”1231觉得他有必要跟11告知一下1021的事情：“我有事要跟你说。”
    “嗯？”
    1231:“我今天晚上看见1021在剽窃你电脑上的文件。”
    11一下子就清醒了。
    “什么？”11显得有些难以置信：“真的是1021？”
    “嗯，真的。我已经提醒过保卫科留存证据。”1231拍着11的肩作安抚：“他明天公示可能会用你的东西。”
    11：“可是他怎么知道我的稿子存在哪里呢？”他真是又懵逼又气愤：“他都转走这么久，就算实习这么久也应该自己能拿稿子出来吧？”
    1231：“也许当初转部门的事也是用你的图。”
    “那这怎么办？”11寻思着：“我电脑上有的都是新稿子，还没给设计部门看的。他要真冒名顶替，我怎么叫大家相信1021就是剽窃呢？”
    11有点着急：“上次要是也……难道这回我也要忍气吞声么？”
    11相当无措，1231给了他一个拥抱：“没事，别急。我固定了他的拷贝痕迹，算是得到一个好消息。”他摩挲着11的背，说：“我看到他把我们一块儿在年初弄得那个企划也拷走了。希望他能如我们所愿用这个稿子。”
    11愣怔，他并没有注意到1231嘴里的固定拷贝痕迹有什么问题，下意识接话：“那样我们就能抓他个现行？”
    “真聪明。”1231毫不吝惜夸赞。
    1231松开抱着11的双臂，背过身准备去里屋换身衣服收拾一下。刚转过去就被坐着的11环住腰。
    “你怎么这么好呀！”11无意识的撒娇，声音甜甜的。
    1231失笑：“我怎么好了，是你好，你值得。”他侧身搂了搂11：“我去换身衣服。1021进来的时候我都躲到桌子下头去了，沾了一身灰，脏。”
    11并没放过他，又抱了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松手。
    “这么想抱我？”1231开着玩笑：“那我们等下去床上慢慢抱？”
    原本1231以为11会立刻反驳他，没想到11眼巴巴望着他，顶着个大红脸微微的点了点头。
    “唉，你可真是我的大宝贝。”1231叹气：“快别招我了，今天太晚先放过你，等明天我再收拾你。”
    11目送着1231回里屋，才起身给1231煨酒酿圆子。
    第二天11一大清早就起了，他熟练的洗脸刷牙换衣一条龙，然后沉着的开了火给自己和1231做早餐。
    1231也没多睡。许是头一天碰上那样的槽心事太震惊，1231醒来只想跳过早上这几个小时，赶紧进入作品公示抓1021个现行把他踢出公司。
    不过他马上意识到另一件同样危险系数很高的事情。他好像还没跟11坦白过自己的身份？
    如果以普通员工的身份来说，像开除不开除的事他很难一锤定音。然而要是以公司大老板的身份，裁个员是很容易，但是11那要怎么解释？
    说自己为了体验基层工作人员生活所以下海干活？
    还是说自己因为太混被合伙人踢来帮大家搞业绩？
    这简直是道复合型送命题。
    于是1231果断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11那么爱他肯定不会赶他走的。1231对自己的魅力蜜汁自信，对自己的处境毫无压力。
    甚至还忘记连一线牵的那个坑爹生日奖励制度其实也是他自作主张搞出来的。
    要命.jpg
    11可不清楚1231有什么内心戏，他跟1231一样，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1021到底有没有那么蠢，蠢到自投罗网。
    作为一个隐藏型悲观主义者，他下意识的认为即使是目前1231所说的十拿九稳的局面，也仍然有十分之一的概率失败。
    11搓着手里的面团，气息有些不稳。1231突然从他背后环住他。
    1231：“没事的，就算他没用你的设计。危害公司安全的罪名也跑不掉，没事的，别担心。”
    11闭了闭眼，轻声道：“我就是觉得……太不容易了。”
    “以前不是也有12帮你出头么？现在你有我，他一定会付出代价的。”1231收紧手臂，给了11一个实打实的拥抱：“实在不行，我们就一起辞职。像这种包庇抄袭的公司，不呆也罢。”
    头一次听见1231这么理智的人也会做出这种上头决定，11被哄笑了：“哈哈，倒也是。说起来每到年末生日那天，我就有离职的冲动。也不知道是哪个傻蛋提的什么生日发钱制，每次看到我那可怜的11块，我就想暴打提出这条制度的人。”
    傻蛋1231：“……”
    11：“不过回过头想想，公司其他福利还是不错的。干着干着也就释怀了。”
    “嗯……没准过段时间这项福利就取消了？也说不定。”1231给自己找补。
    “其实也无所谓，以前我还会抱怨，现在就……”11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遇见你了么，要不是因为它，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吧。虽然我每年只有可怜的11块，但是现在我也没那么怨念了。”
    11语气决绝：“我很喜欢咱们公司，喜欢销售部门的大家，12，还有你。所以我不想走，那就只能赶玷污公司的垃圾离开了。”
    1231与11跟往常一样一起到的公司，但夜里有未知人员窃取公司资料的事早已炸开了花。
    1231其实没有要求刘柞一定要找公安的人来调查，他本意是想再卖刘柞个面子。不过刘柞可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1231的底线，毕竟窃取重要文件这事搁哪里性质都挺严重的。
    于是1231和11一进公司楼层，就被告知销售部门的办公室被封锁了，他们得去设计部门那边凑合一天，顺便原定10点的公示也因为这个再提前一小时举行。
    12见11他们过来，立马凑过去问：“哎，听说了么？”
    11心道不仅听说了，还知道前因后果中间戏。不过他特别不想除他和1231的第三个人知道这事。
    “啊？什么啊？”11装傻。
    “就是公司被外来人员窃取数据，你不知道？”12开始给11科普：“就昨晚，我也是惊了。大半夜大老板群里严肃告知，给我整惊了。你没看到？”
    11下意识瞥了1231一眼。
    1231自然而然接过了12的话茬：“看了，我和11知道。现在怎么说？有结果么？”
    “还没呢，就封锁了现场。”12接着告诉他们：“主管看上去脸色很差。”
    “碰上哪个部门主管遇上这种事情脸色不差呢？”
    刚讲到部门主管，不远处部门主管就喊1231过去了。
    11知道主管是喊1231去询问昨晚的事。他有些担心的仰头瞧了瞧1231，1231朝他弯弯眼示意没事，不慌不忙的跟在主管后头进了临时议事的隔间。
    办公室不能用，主管也没额外布置新的任务，11他们部门的人也只能坐在临时安排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着新出炉的剽窃事件。
    “既然在设计部门了，要不要去会会老朋友？”12提着建议：“今天不是要公示么，1021的设计也会在上头吧？”
    11心不在焉的敷衍着12，眼神时不时瞟着1231进的那个办公室，满满都是担心。
    “哎，看看你那样子，那么担心1231作甚？”
    11：“我哪有？你进去我也担心你啊。”
    “也是，这么人心惶惶的，担心正常。”
    11没接12的话。
    幸好1231进去没几分钟就出来了，还第一时间锁定了坐在不远处的11，给了11一个没事的眼神，11才放下心来。
    1231径直走向他，拉了椅子坐他旁边，跟他一起静待着公示的开始。
    设计公示是刘柞和1231合伙以来第一次搞，原本只是各个部门投个票的事。结果因为头一天的泄露事件，连刘柞都亲自到场并且严肃交代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讲完话，设计部门参与设计的人员依次上前，用ppt介绍了自己设计的产品和配套界面。
    其实设计部门也是头一次要求员工独立设计不同的东西，并且附上相同风格的界面概念。不过公示这个要求也并非难以完成，毕竟当初人事部门招人时，招进来清一水都是设计专业的。要说一点设计功底都没有，除非是别的部门转来的。
    11并不知道设计部门平时是如何运作的，他自己给设计部门交的图多半也都跟产品设计有点关系，上次和1231一起做的企划是他头一回也是唯一一次尝试同时设计。
    轮了几个人后，1021抱着他的电脑上台了。
    他并没意识到自己拷贝11的文件已经被发现的事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全场的重点关注对象。
    早上他经过自销售部门事，看着被封锁的办公室还有些忐忑。然而思来想去，他觉得就算告诉别人自己手里的稿子是11画的，肯定也不会有人相信。
    毕竟一个销售部门的人要是设计搞得好，为什么一开始不进设计部门呢？
    这么一想他又释怀了。全然忘记他其实也是从销售部门转走的事实。
    他打开了他熬夜一晚上制作的ppt，开始介绍起“他的”设计产品和概念。
    用的是11文件夹里那套唯一完整的设计稿。
    连改都没带改。
    ※※※※※※※※※※※※※※※※※※※※
    1231掉马倒计时

 第三十五章

    虽然预料到这种局面的发生，但是真正看到1021在ppt上展示出自己和1231曾经彻夜讨论的那套方案时，11觉得自己做不到。做不到事后再找人发难解决问题。
    他很难过，难受的不行，烦到一秒都不想等。
    1231心里咯噔一下。
    他还没能做出任何的行动，坐在他旁边的11“噌”一下站了起来。
    “1021！你为什么要用我的图？”
    11异常愤怒，声音带着些颤抖：“以前那么多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可你为什么……为什么……”他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用他和我的成果堂而皇之的宣称是自己的。1231猜11一定是想这么说。
    1231伸手，用手指慢慢勾住了11的，又捏了捏像是在安抚，扭头望了一眼坐不远的刘柞。
    刘柞此刻也皱紧眉头。1231和11合作的那个稿子他早就看过了。虽然1231昨天特意提过没准1021会用，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个1021真的会大胆到直接拷过来就用的地步。
    刘柞认为再不济1021也会做点修改遮掩一下，没想到他直接明目张胆的拷来就用。
    全办公室的人因为11的行为都纷纷向他这边侧目，有些人在看到坐在11身边的1231后又慢慢把头转回去，默默装成啥事都没发生一样。
    12也被突然暴起的11给整蒙了。在他印象中11即使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会在公共场合给人留些面子，选择私下里慢慢解决。他忽的想起了11曾经跟他提过与1231一块儿合作的那份稿件……
    “1021！这半年下来你在设计部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设计都要照抄照搬别人的，这半年公司发给你的工资是用来养闲人的么。”
    12是第二个炸的，他真心为11觉得不平：“是看11人好容易欺负所以就扒着他的东西抄么？你爸妈没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要随便拿么？你这就是盗窃！”
    一边坐着的设计部门的人面面相觑，有几个胆大点儿的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站在投影前的1021面色相当差，他为11当众驳自己面子感到愤怒：“你凭什么说我拿了你的东西？这是我花了一个多星期一笔一划改出来的，就被你一句话变成了你的东西？11，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了，注意点分寸。”
    这下轮到11难以置信了。他简直要被气笑，刚想反问几句，就被1231使了点巧劲拉的坐了下来。11立马撇头瞪着坏他事的1231。
    “先听听看他怎么圆，等下不是有答辩环节么。”1231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为了安抚11还是挤了一个无奈的笑：“他嘚瑟不了几分钟了。”
    11勉为其难的接受了1231的提议，恶狠狠地和1021对视了几秒，不懈的哼了一声。
    见11不再在大家面前跟自己针锋相对，1021小小的舒了口气。他不好意思的向大家笑笑，继续介绍着手里的ppt。其中有几页原本昨夜他翻页时好好的，今天莫名其妙的难点了很多。弄得他点了好多次才堪堪翻页。
    11耷拉着眼皮心不在焉的听着1021介绍不属于他的设计。在1021连击设计上某一处的时候，眯着的眼突然睁开，像是有些兴奋。
    1231也没料到1021偏偏无意中连击了那么多次，看来老天爷也容不下作恶的人继续祸害下去了。
    显然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这个细节，只当是电脑出了故障。坐在下边的人大多已经没在好好听他的介绍了，都在期待一会儿的答辩环节。
    1021讲完后，轮到了大家提问。11本想立即把自己和1231提过并且修改过的一些细节点拿出来质问1021，却再一次的被1231制止。
    1231朝他弯弯眼，自己站了起来。
    “你的说明很全面，这个设计做的很好。”1231并没有下了1021面子：“这个设计非常的全面，基本把所有能考虑到的问题都涵盖进去了。如果这个设计图真是你做的话，那么我想你的水平或许能替掉你们部门的总监。”
    莫名被cue的设计总监一脸懵逼，他摸不清楚顶头第二大老板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很明显，1021这回是踢到了不该踢的铁板。这个时候他是既不敢发声，又怕说错话。
    1231接着说：“是不是你设计的我暂且先不追究，刚刚的ppt我看了。在安全保护这点上，你的设计非常新颖。能具体说说为什么要设定安全保护么？”
    安全保护是1231和11合作中的一个惊喜。这个想法正是1231亲自提出来的，他比11更清楚在这套方案中设定安全保护的理由。
    1021心道只要11不来刁难自己，被顶头上司问两个问题根本无伤大雅。
    他昨天晚上连夜研究了从11电脑上拷贝过去的东西，虽然他自己也挺好奇11设定安全保护的理由，但是应付对自己手里这份设计稿了如指掌的11，还是敷衍1231更容易一些。
    “安全保护正是这套设计的亮点。我原本也没有想到要在这里添加这个多余的功能，但是联想到之前那几起社会案件，设定隐藏安全保护的按钮也是必要的，至少给单身居家人士更多保障。”
    1021这话说的相当圆滑，并没有解释这个点子的概念，而且直接省略了设计过程。
    1231没给1021任何反馈，接着抛出了第二个问题：“我看你刚刚运行了这个安全程序，能说说你是怎么编的程么？”
    “怎么编程？这个程序就是直接在上面的一点就能出现啊。”1021不解，1231为什么要问他编程问题：“这就是设计的一部分。”
    坐在1231边上的11直接“噗嗤”笑了出来。
    1021根本不知道11为什么突然笑了，他仔细寻思了一番自己的说辞，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咳……”1231也没想到1021天真到以为联络的程序真的能凭空搞出来。这个简单的演示程序是他和11当初熬了两个晚上才弄出来的结果。
    到1021这直接变成了设计的一部分……
    1231还准备了很多用来怼1021的问题，然而1021自己太争气，第二个问题就暴露的彻彻底底。
    一个程序部门的职员站了出来：“恕我直言，虽然你点按钮非常容易，但是就我看，这个级别的编程至少需要专业人士不眠不休的做至少两天才能弄出来。”
    他这番话，加深了大家对1021的怀疑。
    “照你这么说，我做不出来，那11这个业余人士一样也搞不出来啊。”1021自知理亏，但是心想11也没这大本事编程都瞬间学会：“那11你来说说，既然你说这是你的设计稿，那你来阐述一下。”
    11冷笑：“我？好啊。我来说。这个安全保护一开始的概念其实也不是我拿的，是1231。”没等1021对他幸灾乐祸呢，他又说：“我一开始只是想了建议提高安全防范，但是具体这方面的东西太过专业化。最后思来想去我是把这个概念给删掉了，毕竟真的做出来界面也不好看。是1231看到我的笔记后提了一嘴可以做隐藏安全按钮，在页面不做显示，但是紧急情况下连击哪里会触发并且直接无条件联络公职人员。”
    “编程部分也是1231做的，这点上他可能更清楚。”11狡黠一笑：“顺便，我刚刚看你在演示的时候在隐藏按钮那连击了好多次，猜猜看来逮你的人还要多长时间到达现场？”
    当初无意间的实装功能，在这一刻派上了无与伦比的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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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业部分捏造，如有雷同【应该不会】，纯属巧合。

 第三十六章

    1021被带走后，大家都知道这场设计公示的最终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人演讲与否已经不再是重点。
    不过本着对设计部门辛苦劳动的成果的尊重，大家还是很默契的耐心听完了所有在1021后边排着的演讲。接着清一色在投票环节投给了1231和11联合设计的那份稿件。
    这次上面不再署名1021，而是1231与11的名字并排出现在一起。
    11对这个结果非常惊讶，1231倒是游刃有余。这个设计本身体现出来的价值早已远远超过了仍在纸上谈兵的其他设计。
    当然也有可能有着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
    “哎，真爽啊！想到你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我心里怎么就这么痛快！”12在设计公示一结束就跑来祝贺11：“我真想给刚刚被带走的1021拍张照片，就着他那个表情，我都能多吃下几碗饭。”
    11也高兴，但是没12那么夸张：“他这次是惹了不该惹得人。”
    12：“是啊是啊，要是事先问过你，就不会踩雷了。他这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终于阴沟里翻了船。”
    “问了我会告诉他？”11冷笑：“他就栽在不知道这是联合设计。要我上去讲都不敢把1231摘出去，那么多涉及编程的小程序，拿哪个出来靠我自己都难自圆其说。”
    “哎，不过你有没有想过，1231哥这样的编程人才为什么要混迹在我们销售部门，你不觉得奇怪么？”12这才反应过来：“连小彩蛋都做的游刃有余，他明明比1021更有资格转部门。”
    11并没有思考过这个，但是联系一下自己的情况，他不确定道：“没准跟我一样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有“难言之隐”的1231正跟刘柞在办公室里商量着后续对策。
    “唉，我也没想到1021会干出这种事。”刘柞忽略掉桌面上吱哇乱响的手机：“物证人证都在，还挺顺利的。”
    1231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想给1021，只是皱眉，嫌烦似的扫着1021制造噪音的手机。
    “切，得亏是我们自己的公司，蹲几年局子已经算便宜他了，现在还敢跑来求情。”1021干脆利落的直接关机：“跟我去趟警局？你提供的材料多些，他就会被更快定罪。”
    1231不置可否。
    “唉，我知道是亏待了点11，要不之后找个机会给他多发些奖金？”刘柞挠挠头。
    1231一副“你看我俩像缺你这几个钱”的样子盯着刘柞。
    “哎，行行行。以后你说啥是啥，我绝对不干预。”刘柞只得无奈的再退一步。
    1231理所当然：“本来不就是我说啥是啥。”
    刘柞：“你这么喜欢他，那么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你的事？”
    1231：“……”
    “你不会真的要瞒一辈子吧……”刘柞见1231没搭腔，继续道：“你还是赶紧找个机会跟他说说吧，这事拖得越久到最后要是被别人揭底，你怕是要不好过了。”
    “我是想告诉他。”1231无奈：“不知道怎么说。”
    在工作上向来果断的1231难得在感情问题上犹豫不定。
    “实话实说呗。实在不行搓衣板谢罪。”刘柞反倒成为那个幸灾乐祸的人，嘴角忍不住上翘：“他那么爱你，总不至于跑了吧。”
    1231心道那还真说不定。
    “行吧。”刘柞绕过办公桌，拍拍1231的肩：“那你慢慢想，先跟我一块儿去交材料。”
    1231和刘柞前后脚进了公司唯一一部私人直达电梯离开。
    11跟12，还有一群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讲了会儿话后，回头才发现公示一直坐自己身边的1231早就没影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挥挥手回绝了继续想找他讨论的人，准备到处找找看1231在哪。他给1231去了条微信，一边等着回复一边到处溜达。
    “你说今天大老板为什么要坐在下面？我在他后面呆着紧张死了。”
    设计部门的茶水间传来几个人一块交谈的声音。
    “不清楚。唉，1021这下是踢到铁板了，没事干嘛要头铁去跟老板做对。看，这不是把自己作死了。”一个略显沉稳的声音说道：“要我说，老板明显是在给他身边坐的那个谁找场子。平时那么忙，老板会这么闲下来管部门的私事？”
    “不过老板真厉害，连初始设计的小彩蛋都做的这么好，我真是瑞思拜。”
    这时插进来一个女声：“11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能说动老板……”
    11并非故意要偷听别人的对话，但是无意间接收到的信息量却有些大。
    老板？谁？1231么？
    11想了想，自己先笑了。
    不过他还是好奇，于是装成去茶水间倒水的样子走进去，接着迎来茶水间的几个人齐刷刷向他投来的目光。进了房间，他才发现议论的人里面甚至还有个熟面孔。
    11抿嘴向他们点点头，垂眸专注的给自己倒水。
    “哎，11你知道今天大老板就坐在你旁边么？你不紧张么。”说话的是个女性，显然和11有一面之缘。
    “不知道啊？你说谁？”11瞥头瞅了眼问他的人：“1231？”
    “对啊。”她想也没想的就给了11肯定的回答：“说起来，公司很多新人确实也不知道1231是老板。”她打开了话匣：“我当初刚来的时候，公司不是很景气。天天就看着1231阴沉的脸拉大家开会。要不是他那时候的决策，咱们公司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11有些愣怔，他一时间分不清楚这位女士到底是在说他的男朋友1231还是在说别的什么人。
    11又听到她接着补充。
    “老板来销售部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了。我还一直以为是我们部门工作出了问题，担惊受怕好久。”
    11给自己倒好水，又给身边这位夸夸其谈的女性来了一杯。
    即使11并不愿意相信她的话，但是看女士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也有些动摇。
    他握着纸杯，疑惑道：“那他为什么非要隐藏身份来基层？”
    女性无语：“我这不是问你么，你怎么反而问起我来。年后就你跟他走的最近，你要不知道那我们就更不可能清楚了。”
    11紧了紧手里的杯子：“我……不知道啊。”
    他现在脑子有些乱，一下子被告知这么多令人难以消化的事情，他蓦然无措。
    不过他唯一清楚的是，就算1231真的欺骗了他，11可能也不会跟1231提分手吧。
    虽然他最讨厌背叛和欺骗。
    真是狼狈啊，11失落的想。
    ※※※※※※※※※※※※※※※※※※※※
    1231被迫掉马
    1231：方张.jpg

 第三十七章

    1231并没意识到自己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他跟刘柞离开公司的时候看到了11给他发的微信信息。
    他原本不好看的面色瞬间柔和下来，甚至含着笑耐心的给11回复。
    【我去趟警局，一会儿就回。】
    见1231步子停下来，刘柞侧身回头，就看到仿佛周身冒着粉红泡泡的1231。
    刘柞：……
    “要是你当老板那会儿谈恋爱该多好。”刘柞感叹。
    “嗯？”1231心情不坏的搭理了刘柞一下。
    “我觉得你的状态需要中和。现在这样又太过。”刘柞比划：“也不是说以前那样不好。那时候我总是担心你给自己莫名其妙树敌。现在公司稳定了你看上去又有点太不求上进了。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1231耸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再持续太久了。”
    “那你之后什么打算？”
    1231：“在销售部门继续工作？”
    刘柞没好气的说：“滚蛋，你乐意呆你看看11愿不愿意你在那。”
    “关他……”
    “你好好想想再回答。”
    1231真不确定11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11也许会害怕接受真相，他又何尝不是害怕11疏远他。
    “再说吧。”
    他们递交材料和做笔录愣是折腾到了天快黑。被询问到是否要再见1021时，1231拒绝了。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公事公办吧。”
    1231和刘柞先后表态。跟他们的对接的人点了点头，收好桌上的资料后送他们出了门。
    傍晚天边的晚霞血红，晕染过的云彩一缕缕随意的飘在空中。
    “总算完了。”刘柞伸了个懒腰：“我得回趟公司，还有几份文件要签，你呢？”
    1231心情并没有因为事件的解决变得更好。他盯着一点点变得深红的霞彩，意外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刘柞再次提醒他，他才随便的答复一声：“我也回公司吧。”
    到了公司，只有设计部门的人还在加班开讨论会议，其他部门的人只有零散几个仍然留下来解决残留的工作。
    1231环视了一圈办公室，没找着11的影子，却是意外看到了12。
    12明显也注意到站在门口的1231，他故意留下来就是为了等等看1231会不会回公司。
    下午11从茶水间回办公室后情绪就一直不怎么高，12也不清楚11是因为什么瞬间就变得失落了。本着铁哥们的事就是他的事的原则，他找着话题跟11搭话，结果被11一一无视。
    12见11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好再出声打扰他。他瞎瞥正好瞅见从茶水房出来的几个人。他立马起身过去想问问看到底发生了啥。
    正巧，这三人里面也有他12的朋友，他干脆利落的概括了11的问题。
    “1231隐瞒老板身份没告诉11，他心里不痛快。”
    听到他朋友这一句陈述语气说出的话，12都惊了。他也没想到1231除了是他们销售部的员工以外，还能有个隐藏身份。
    见12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朋友难得耐心的又附赠了他几句。
    “你不知道？也对，新员工大多都不清楚。生日奖励制度总该知道吧，这东西就是他提的。”
    这下12更懵逼了。
    也不怪11为这事发愁，12听到也是吓一大跳。
    在他印象中虽然公司的的确确说的是有两个大老板，但是每次见到的都是刘柞那么一位。这一度使他认为第二位大老板根本就不存在，哪晓得这个大老板不是谁，就是经常陪11跟他插科打诨的1231。
    哦，还是11男朋友。
    12头疼了。不知道是该骂1231掉马活该，还是该心疼他兄弟。
    他眼睁睁看11杂乱无章的核算数据，在出声指出第三个错误时，12掰着11的手臂说：“11，别强撑，回家吧，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11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他抬头望着12：“你说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12下意识想找借口让11暂时先开心起来。可是顿了顿他发现自己做做不到。
    他叹气：“我也不知道。”
    “你说我应不应该安慰自己，他其实也是有苦衷的呢？”11捏紧自己的衣角。
    “想那么多干啥。”12应付不了这种场面，他只能给11打气：“等晚上1231回去，你当面问问不就清楚了。他要是骗你感情，骗你好玩，你就给他一巴掌叫他滚。他要是真有正当理由，那一顿搓衣板跪也是少不了他的。总有解决办法。”
    “嗯……”
    11犹犹豫豫的应了一声。12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劝好11，不过好歹11收拾东西走了。比起等11跟1231在办公室引起修罗场局面，他更想蹲一蹲1231。
    12也同样不想自己的好哥们在感情上被别人欺骗。
    1231如12所愿径直向他走过来。
    “11呢？”
    “回去了。”12不冷不热的回答着1231，又阴阳怪气的低声嘲了他一句：“11可不劳大老板惦记。”
    1231身形一顿。
    见1231面色有些僵，12接着说：“怎么，还准备瞒他多久？”
    1231并没有立刻接12的话，只是问了一句：“他知道了？”
    12给了他一个不置可否的眼神。
    1231掏出了手机，盯着毫无提醒的微信图标许久，收起手机转身就走。
    比起给12一个说法，他更急迫的想给11一个解释。
    在听到了别人的话后，他可能会多绝望。
    这些1231想都不敢想。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11是一个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人。
    ※※※※※※※※※※※※※※※※※※※※
    即将追妻火葬场【不是】
    1231：哦豁，完蛋.jpg

 第三十八章

    1231跑在回家的路上，不停的给11发着微信消息。
    【宝贝儿我错了，等我回来跟你解释好么？】
    【你理我啊，理一理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说的。】
    【你在家么？我快到了。】
    不幸中的万幸，11还没有把他的微信拉黑，这事仍有挽回的余地。
    1231从公司出来的时候真的怕11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不过现在这样子，有也跟没有一样了。1231不管发什么，11的微信都是沉默，连个回应都没有，跟树洞号似的。
    他又切出去播11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盲音告诉他11还没绝情到拒接他电话，但是在长达一分钟的等待后，迎接1231的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温柔又残忍。
    终于站在11家门口，1231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他试着喊了两句11的名字，过道回荡着他的声音。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没人在家似的。
    他这才有些不确定11到底在不在家了。
    口袋里还揣着11家的备用钥匙，现在就跟诱人的潘多拉魔盒一样。天知道他多想就这样打开门走进去。
    1231摩挲着钥匙上凸凹不平的纹案，最后还是放弃了。
    比起自己开门，他更想等着11给他开门。
    1231靠着11的家门滑坐到地上，用手指反复滑动着通讯录一栏，然而拖到再无可拖时，1231还是调回与11的对话信息，执着的向下拉，希望等到一丝一毫的新讯息。
    其实并不是11不给1231回复，而是被12劝回家的11来不及等1231那个解释就困得蜷在暖桌前趴着睡着了。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信息量有些大，直接导致11一到家就像被抽干所有精力与力气一般，扑到暖桌前手机一扔就陷入深度睡眠。
    他合眼前还在把1231拉黑免得被吵醒破坏心情和勉为其难先放他一马施舍他一个解释机会两个选择中思考了一番，不过困意战胜了理智，11最终啥也没来及干就昏睡过去。连之后手机狂震都没能吵醒他。
    等11再醒来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他蹙眉眯着眼睛唤醒终端，先刺激到他的不是硕大的时间，而是下头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拉不到底的微信提醒。
    一看就知道出自谁人手笔。
    原本11并不想搭理1231，但是有着轻微强迫症的他盯着app右上角好半天都不得劲，最后本着我就是看看微信有没有别人找我的心态点开信息爆炸的微信。
    接着他手下一顿。
    1231最后一条微信他想不看都不行。
    【宝贝儿，我等你开门。】
    这条微信显示发于几分钟以前。
    11下意识的扭头瞧了一眼自家大门。
    不会……吧？
    11是生着1231的气，但是真叫他狠心关1231在门外，他也不太能做到。要是自己晚上跑到别的地方去了，难道1231要这么在外面守一天？
    他们这儿夏天来的早，五月底就已经快要到离不开空调的时候了，简直门内天堂门外地狱。
    11想想，晾了1231这么久，嗯，应该解气了吧。
    他跻拉着拖鞋悄悄走到玄关，想先打开门上的小门，瞧一瞧1231是不是还在外边。
    然而还没等他动手，就隔着门听见楼道里1231的声音。
    “在家么？太好了……”
    语气中有种松了口的感觉。
    1231是在担心他有没有回家。
    “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11恶狠狠道：“骗人感情的坏蛋。”
    这句话用11的语调说出来莫名的有种委屈的意思涵盖在内。
    1231被11略显责备的语气弄得有点想笑，但是他不能。要是笑了没准11真的敢狠心关他在外一晚上。
    “事先声明，我没有骗感情，但是确实有所隐瞒。我给你道歉。”1231苦笑。他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委婉的叫11让他进门。
    倒是11听着走廊上一片漆黑还回荡着1231不大不小的声音，有些羞愤。
    他觉得1231一定是故意这么干好让他乖乖开门。
    11心想他才不会上当，然后手下非常诚实的给1231开了门。
    等1231擦着门缝挤进来时，11才慌着给自己找补：“我才没有原谅你！我只是怕邻居看到我家门口躺着个人怪怪的。”
    1231也没拆穿他，在11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至少进来了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放人进屋的11并没多搭理1231，只是自顾自走到暖桌前，坐下扶着额醒了会儿神。非常规时间睡觉还是搞得他头有些炸，去开门已经是他理智的极限，他甚至怀疑明天一早他再起来会直接忘记1231今晚说的话。
    11可不想在不知不觉中就放过1231这个“罪人”，如果这么一会儿时间他还没有清醒过来，就赶1231回他自己家，明天再说算了。
    “头疼？”1231换好鞋过来，坐在11身边准备伸手给他按一下头，却被11无意中挥开。
    “唔，没事。我很好。”
    不好再多做任何事的1231只得悻悻把手放下：“我真的很抱歉，没有早一点告诉你我的身份。但是如果有下次，我也还是会选择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
    “现在就是合适的时间？”11不想跟1231生气，他一副没睡醒的冷淡口吻：“是我俩身份悬殊到我配不上你？还是你就想玩玩而已？”
    明知道1231不是这个意思，但是11就是看不惯1231运筹帷幄的样子，他就想找点气话攻击一下1231。
    “都不是，我只是……”1231意外的语塞：“怕你听到会多想。”
    11：“我有什么想法？”
    “那天刘柞来办公室找我，我看你都要紧张炸了，才找个理由把他支开。所以我以为你其实不喜欢见老板，如果我告诉你，那你跟我相处可能也会变得拘束……我不愿意。”1231叹气。
    11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1231在说什么。他皱着眉挥了挥手：“你等等，我什么时候要紧张炸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几个月之前？”
    11揉着眉头回忆了一番，才想起来那天都发生了啥事。
    “我那是担心你玩忽职守被大老板抓现行，谁晓得你天天摸鱼干活会不会被大老板直接逮住一顿骚操作带走？”11拒不承认：“而且，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这几个月你不会找机会跟我说？你知道我在听到别人说你就是顶头上司时多惊讶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你却游刃有余。我不高兴。”
    11控诉的直白，1231道歉的坚定：“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真的知道错了。”1231接着跟他解释：“一开始我来销售是因为研发那边没人清楚销售这边的运作，但是恰巧又需要技术支撑。本来我也见不得刘柞那家伙天天甩手掌柜，就来销售部看看情况。”
    “后来，年终聚餐认识了你。其实那会儿研发需要的最初设计我就做好了，只是我就不想走了。”1231深深的看进11眼底：“我那时候真希望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公司大老板，这样就不用成天担心被这个问题引爆我们的感情。”
    11被1231突如其来的坦白惊的连回应都没有了。
    “不过处理掉1021，我又觉得其实这个身份还是有点用的。”1231苦笑：“所以唯一有点后悔的是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的身份。”
    11蓦然就有些理解1231，但是他仍然追问：“可是你明明清楚我总有那么一天会知道，为什么还要选择隐瞒？你不信我？”
    “不，不是不信你。”1231急迫的否认：“我其实和你一样，也害怕。害怕你会因为我的欺骗离开我，放弃我。”
    “你也是我的初恋，我也怕被你舍掉。”1231认真的凝视着11，真挚的说：“所以谢谢你没有跟我提分手，只有这一点我是完全无法接受也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11瞪大眼盯着1231，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原谅1231，但是在他全盘坦白的时候，11心想，果然他也和1231一样，分手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两个字。
    他终究不会走上与他妈妈相同的道路，轻易用语言来刺激自己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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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假分手边缘抢救回来的1231
    1231：刺激.jpg

 第三十九章

    11勉为其难的接受了1231的解释跟道歉，但是思来想去就这么便宜1231又心里不大痛快。
    于是他轻咳两声，故意端起架子：“哼嗯，那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一并交代了吧。”
    1231居然没像他想的那样马上回答“没有，绝对没有了”，而是陷入了沉默。不过他没有停顿很久，他寻思了一番忐忑道：“确实还有那么一件……就是那个生日发钱。”
    11：“哦，就是那个沙雕制度啊，我现在已经不气了。”他下意识的接话，又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点着下巴皱着眉自言自语：“唔，突然说这个干嘛？”
    11终于反应过来：“不会，那个制度就是你搞得吧？”
    1231捂脸，有点无奈：“对，望你原谅。”
    11：我不想原谅你。
    1231见11状态不对，赶紧甩锅：“都怪刘柞，说什么搞些有亮点的福利政策给大家，我这实属无辜。我可以现在给刘柞打电话叫他作证。”
    11面无表情的眯眼瞅着1231。
    1231背后一凉：“当然，提出制度的我也有错。”
    11姿势和表情变都没变。
    1231心情凄凉，他不确定的问：“要不，我把他取消？学别的公司发蛋糕卡算了？”
    11倒是无所谓1231要不要修改公司制度。他只是新奇这样语无伦次跟他承认错误的1231，所以他有意没给1231任何反馈，直到1231小心翼翼的询问他。
    11忍不住抿着嘴笑了一声，又赶紧收了笑：“嗯，别。这个制度可是公司的灵魂，它能在我每年生日时提醒我自己是个什么品种的非酋。”
    1231听11在那打趣他自己，想笑又不敢，只能憋着。
    “欧皇有什么想控诉的可以发言了。”11语气平平的cue他。
    1231没什么想说的，他摸不准11目前到底是还在生他的气，还是已经原谅他了。他犹豫的伸手去勾11的手指。
    11在被触碰到指尖的一瞬间微微颤了一下，不过没有缩回手。于是1231继续得寸进尺的一点点包裹住11纤细的手指，直到十指相扣。
    “我还生着气呢。”11鼓着脸颊，毫无气势的嘟囔着。
    1231慢慢凑近，弯弯眼：“嗯，你还在生气，我有错。”他勾着11的下巴，沉声问：“所以我拿一个吻来道歉，男朋友可以原谅我么？”
    接着1231相当顺其自然的吻住了11。
    今天这种情况不适合更深入的交流，所以1231只是浅尝辄止的与11接吻，不一会儿就结束了这个亲吻。
    他很不舍的用额头抵着11，见证11在自己的目光下一点点变得通红的脸蛋。
    1231轻声讲：“现在，能宽恕你的男朋友么？”
    11摇摆不定的心彻底被1231的声音俘获。
    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1231的手机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吱哇乱震起来，在寂静的房间中，即使是震动模式也显得非常刺耳。
    1231不舍的把摩挲着11发尾的手撤走，准备收拾煞风景的终端机。
    11也被1231突然暴起的手机吓一跳，他还特别心虚的试了把力气推了一把自己身前的1231。
    然后对自己的条件反射特别不好意思的11面对1231投过来的有点委屈的1231，有些不自在的给自己找补。
    11：“快接啦，别叫人等急了。”
    1231深深的瞅了他一眼，懒懒的勾过来手机。看见来电人后，他毫不慌张的掐在断线的最后一秒点了接通，又打开了公放模式，把手机往桌上一丢，靠过去得寸进尺的挂在11身上。
    刘柞大大咧咧的声音传出来：“1231你有没有事啊。”
    “我能有什么事。”1231怼了刘柞一句。
    11有些尴尬，他并不想参与1231和刘柞的谈话，也不在乎他们说点啥。他拿手肘顶着1231。收到1231询问的眼神后，他偷偷说：“我听不太好吧，要不我回避一下？”
    1231不仅没有小声给11答复，反而用正常的音量理直气壮道：“不用，我的就是你的。他说的没什么你不能听的。”
    电话那头的刘柞沉静了一会儿，像是没反应过来他跟1231通电话还会有别人在的局面。
    11倒是瞬间整了个大红脸，他羞愤的问：“干嘛这么大声呀。”
    “本来就是。”
    “我也不想打扰你们。”刘柞在电话那头被迫磕了成吨狗粮，尴尬的一批：“不过这事确实跟你们有点关系。之前你们出的那个方案，我给合作方都提了提，现在有人想邀请你过去详谈。”
    “你有没有兴趣出个差？”刘柞不确定的问。
    “不去。”1231无情拒绝：“给多少钱都不去。”
    天知道刘柞有多长时间没有直面无条件罢工的1231了，他们俩合伙开了公司后，好几年刘柞都是顶着工作狂1231的高压艰难工作。
    冷不丁get到1231的无情拒绝，刘柞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有点惊讶。
    这样的1231远比无休止的工作狂，看上去更有人味。
    刘柞大概知道1231是因为什么事这个节骨眼上不想出差。他也知道1231今天是为了什么事赶急忙慌的要回家。
    幸好他的凌晨来电1231没有直接挂他电话，加上11还在他身边的情况，刘柞用脚想都明白这两人的事肯定是解决了。
    谁头都没刘柞铁，他就是想赌一把1231跟11在一块儿，他的目的就是想叫11跟他一块儿说服1231。毕竟这次合作机会也挺难得，而且除了1231和11以外，没有第三个人能解释清楚他们做的企划案的全部内容。
    刘柞：“你不去的话，就把你手上的方案细节文件传给我，我找别人替你去。”
    1231一口回绝：“不给。”
    11见1231难得的在耍小脾气，很新奇。他拍了拍抱着自己的1231的背，跟他咬耳朵。
    11：“你去呗，也就几天的事。”
    “我走了你怎么办？我不去，不想去。”
    “家里备用钥匙我都给你了。我还能搬家不成？我可舍不得我的小暖桌。”11安慰着1231。
    他们都忘记了谈判其实是可以提条件的。
    直到刘柞忍无可忍的提议，唤醒了两个智商基本都没在线的人。
    “我说，你们可以一块儿出差啊，要不要这么难舍难分的？1231大老板，你想多带一个人，我还能不同意么？”

 第四十章

    次日，1231光明正大的掀开刘柞办公室的门。虽然就刘柞的说法，他出差还不是想怎么带11就怎么带，但是在这么巧的时间点刚好就有出差任务，1231是绝对不相信的。
    掉马后的1231与以前并没啥不同，要说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身后多了一个“助理”11。
    11根本没想跟1231一块儿去见刘柞，他还有些不适应。头天被男朋友掉马，第二天就得直面大老板。这会儿要是跟没事儿人似的全盘接受了，他就不是11了。回顾这两天，想想11都觉得自己的经历惊险刺激。
    刘柞倒是相当淡定。他早料到1231今天会来。见他进来，便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他甚至还特意瞅了一眼11，还没等11跟他打招呼呢，1231就不耐烦的来了句。
    “瞎看什么呢。”
    11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刘柞摊手，“行吧。你的人还不让看了？”
    1231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朝身后又带了带11。气氛略微僵持了一瞬，直到刘柞下一句话传来。
    “对了，1231，你的护照没到期吧？”
    1231原本想再晾几分钟没个正经的刘柞。不过既然说到正事，1231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他牵着11坐在刘柞办公桌旁的沙发上，抱着手开始问事。
    “没有。怎么？”
    “寻求合作的公司在湾区。昨天我跟一直合作的那几个公司提了一下你们新做的那个设计，刚好就有感兴趣的公司提出要详谈。”
    “是我知道的那几间？”
    “不是。”刘柞清楚1231问的是什么，他摇头：“这家公司一直都有合作意向，只是早些时候我们的项目不适合跟他们合作，这回我看行，就问问你的意见。”
    1231皱着眉，“查过么，没问题？”
    “那肯定，不然我也不会问你。”
    1231思索了一番，侧头问11：“你有护照么？”
    11在一旁装了半天背景板，突然被cue后，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盯着刘柞。
    刘柞被11看得一愣，他刚想出声，就被1231的声音半路截胡。接着他听到1231用有史以来最有吸引力的声音低声耐心的又问了11一遍。
    “别怕，刘柞又不会吃了你。你有护照么？我们可能要出个远门。”
    刘柞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一脸牙疼的计算着自己面前的1231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的可能性。
    “唔，护照有的，以前办的签证好像也没到期。”11小声回答着1231，又拽了拽他的衣角，忐忑的疑惑道：“你们谈合作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去了还会给你添乱，要不算了，我可以在家里等你回的。”
    1231没有回答11，只是抬手拍了拍11后背，给了刘柞答复：“去安排吧，我跟11一块儿去个一周，公司的事你多看着点儿。”
    刘柞倒是自觉的在11回复有护照的同时，就已经帮1231准备着了，闻言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还以为老树开花的你会想多留在那边一段时间呢，一个周？你也太给我面子了。”
    “呵。”1231无情的嘲笑回去：“在哪秀恩爱不是秀，我还就乐意回来在你眼皮子底下喂狗粮。”
    1231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正想着再多气气刘柞，就被一旁红着耳尖羞地不得了的11掐着胳膊肘，无声威胁着闭了嘴。
    1231这回要谈的合作其实就如11所说，还真没他什么事。
    落地湾区到达酒店后，11本想收拾好就出门去转转，没成想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到底还是会让人有些吃不消。他下了飞机后觉得自己尾巴骨都要累断了，就算是个铁人怕是也得熬废。然而他的恋人比铁人还头铁，不仅没时间倒时差，还惨兮兮的得一落地就开始被迫进入工作状态。
    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1231只给刘柞报了出差一周。
    11心想，这要是他，一天他都不想多待。又累身，又累心还折腾。
    1231连倒时差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无缝切换成了工作模式，接电话发邮件网络视频会议一条龙。待他忙完一轮刚有点儿空喘口气，想抬头跟恋人控诉一番，新的联络电话又接了进来。
    他只得匆匆递给11一个幽怨的眼神，接着继续面无表情的接起下一个电话。
    11对此没什么办法。他只得凑过去帮1231按着肩膀，又被1231抓住手摩挲着十指相扣。11勉强维持着撑在1231身上的姿势，渐渐变成倚着他，用另一只手臂搂着1231扭出一个奇怪的姿势，然后慢慢被时差打败，靠着1231陷入睡眠。
    1231打发掉所有工作后，11早已经睡的不能自已。1231有些抱歉的笑了下，他轻轻抱着11放到床上，撤掉他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俯身给了11一个晚安吻。
    没想到1231刚撤掉11的胳膊，又被环上了脖子，11主动加深了1231给的晚安吻。
    1231觉得自己一晚上的疲累被11这个奖励般绵长的亲吻给治愈了。
    “唔，完了？”11轻喘着勾着1231的脖子问。
    “嗯，暂时。”1231揉了揉11的头：“累了还不早点睡？”
    “这不是等你一块儿。”
    1231洗漱好钻进了11的被窝，把11塞进自己怀里小声跟他讲着悄悄话。
    “后面几天我得出门，宝贝儿不能陪你了，抱歉。”
    11:“没事儿，你去忙吧。一开始不都商量好了？”
    他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离的搂住1231，拍了拍他的背：“辛苦你了。”
    1231紧了紧手臂，刚闭上眼，就听见11糯糯的声音贴着自个的耳边又接了声。
    “晚安，老公。”

 第四十一章（完结）

    41
    1231发现从他们到达湾区后的第三日起，11看上去就有些怪怪的。
    11表面并没有太多变化，不过毕竟1231与他朝夕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又是在只有他们二人共处的空间里，这种细微的违和感在1231眼里就被无限放大了。
    于是原本满打满算需要三日的工作量直接被1231压缩成了一天办完。除去空出来陪11的时间，他又额外给自己多赚了几日。结束了全部的协商并把重要的签署文件传给刘柞后，他就将所有非必要的电子产品一股脑压了箱底，专注来解决11的问题了。
    11一开始根本就不愿开口，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1231的软磨硬泡中，他最终还是投降着向他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
    在1231去接洽工作的第二天，11独自出了门。他在网路相中了一条合适1231的领带，于是准备去实体店看看。没成想他坐车去往商店的路上，经过某个地方时以外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那时并未马上响起这种熟悉感是因为什么，只觉得那个戴帽子的女性非常眼熟。后来到了目的地才想起来那是他多年未曾见过的母亲。他站在店门前片刻愣怔，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太在意当年从那人嘴里蹦出来的诛心话语，但其实看到那个女人牵着陌生的孩童，与站在一边也许可以称之为“后爸”的男人开心交谈的样子，11仍然说不出的有些难过。
    最后11连店门都没走进去，又浑浑噩噩坐着车回了宾馆。
    “我其实不在乎的…没事…她已经跟我无关了”11低着头，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安慰自己，接着他就被1231抱住了。
    1231给了他一个有力的拥抱，这让11多了些安全感。他伸着手攀上1231的背，将头埋进了他的肩颈。
    “谢谢你。”
    “11，虽然这个时候说这话有些不太合适，但是我已经等不及了。”11听到1231凑在他耳边说：“我们结婚吧。”
    42
    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的年终。这一年公司仍旧实行着按生日日期发钱的制度，但是在11眼里，这件事在他眼里已经没那么令他难受了。不仅如此，他反而可以在这一天尽情的用它指使公司幕后大boss 1231。
    至于因为皮一皮而多出来的运动指标，11除了扶着腰幽怨的用瞪视表达不满还能怎么办？可是这样的抗议也没什么效果，他这点小情绪接着就会被1231绵长的亲吻给迅速遮掩过去。
    他们胡闹到跨年前的最后一分钟，11才呜咽着不情不愿的祝1231生日快乐，然后在1231的跨年冲刺中从尾爽到头。
    二人手指间的戒指拼凑出一个圆润的莫比乌斯环，11倚着1231轻喘。
    “宝贝儿，生日快乐！我爱你。”
    他听到自己的恋人…哦不，现在应该是自己的爱人，这么说道。
    生日日期发钱的结仇制度？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嘛。
    end
    ※※※※※※※※※※※※※※※※※※※※
    其实这篇早就应该完结了，但是由于作者太懒的缘故拖了很久。希望下一篇自己能更勤奋一些吧。谢谢大家的支持！以及求评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