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母遗产》 第1章 [gl百合] 《亡母遗产gl》作者:廿廿呀【完结】 简介:(温柔人/妻,寂寞寡妇)x(高岭之花,疯批<a href=https://www.海棠书屋.net/tags_nan/bing-jiao.html target=_blank >病娇) 【那个女人在我面前装尽好人,温柔,体贴,背地里,她点火抽烟,指尖一弹,烟和火星子往下坠,我发誓一定要扒光她的皮让所有人看到她的真面目,后来,她在我面前不着寸缕,我也没看出来一点坏,全是好……还,好的不得了。 * 孟枕月新婚嫁过来,证还没拿到呢,豪门富婆就死在她床上,当天全港记者争相拍摄。 之后,她温柔无比的照顾富婆的女儿,嘘寒问暖。 富婆女儿恨她入骨窥视她,后来一天天沦陷在她的温柔中,想被继承,发现寡妇对她没意思,开始每天憎恨亡母。 某天,寡妇生病高热不散。 女孩儿怯怯地敲着她的门,问:“可以一起睡吗,我怕黑。” 孟枕月温柔哄着她陪着她睡,她也心满意足的搂着孟枕月,贴着她感受她的高热温度,说:“你好烫,我给你降降温。” 第二天,孟枕月起来没穿衣服,唇瓣湿润发肿。 后来,女孩儿又问:“可以教我接吻吗,我想谈恋爱了。” 女人冷声拒绝,手抵在她唇上:“不可以。” “求你看看我,我真的不会。”女孩儿哭哭啼啼的抱着她。 “乖。” 孟枕月被吻了个满怀。 最后被拖进浴室,水花四溅,女孩儿红着眼睛,兴奋又激动的渴求她…… “对不起,我真的好不会亲哦。” / 后来确实,云枝雪确实扒下了她最想扒的那层皮。 女人倚着床靠,吐出白烟,又将烟卷送到唇间。 云枝雪低头,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扣她腕上,蜿蜒缠绕,像一条银蛇盘踞在女人白皙的腕间。 孟枕月骂她,“贱崽子。” 烟丝燃烧,火星明灭。孟枕月垂眸一笑,慵懒又危险,仿佛被困住不是她,而是对方。 明明被约束了,她还勾勾手指:“不就是想吗,过来。” / 小剧场: 偷穿旗袍被发现的云枝雪:“我像你吗?” 孟枕月摇头:“不像。” 云枝雪:“像的,有妻妻相。” * 一款会训人坏女人年上x被训成乖dog的年下 * 【文案瞎写,炸裂文学,狂轰乱炸,你只需要它并入炸裂文学中,两个坏女人你追我逃,又恨又bed爱的故事,欢迎收藏】 年龄差应该7岁 结婚就死另一半,【证还没拿到手】 感情戏都是母亲死了,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ps:星期三,5月7日v,w字更新 内容标签:都市 花季雨季 豪门世家轻松 御姐 主角视角孟枕月互动视角云枝雪 一句话简介:时代在进步少女追少妇 立意:爱是打破偏见的勇气,也是跨越身份束缚的自由。更是,需要两个人相互理解和扶持,共同走向美好未来的明天。 第1章 那不是回家,是囚禁。 薄慕青下飞机立刻打开邮箱回复信息。 那位老师极难约见,嗓音清越,身段绝佳。三个月前发出的邀约邮件杳无音信,今晨却意外收到回复:【约个饭】 她回:【我不在北市,在wh】 对方:【所以才约的你啊。】 薄慕青:【马上到。】 对方:【希望就我们两个人,没人打搅。】 推开餐厅玻璃门时,老师比她更早到,正坐在窗边等着她,深v黑色印花背心,搭的黑色长裤,有一把细腰,纤细的脖颈上叠戴了条翡翠无事牌。 她今天穿的算是比较低调了,依旧难掩天生尤物的气质,去年她一袭墨绿裸背长裙,一段扭腰开场,完全是舞台魅魔。薄慕青被勾了很久专门写了策划,想为她量身定打造舞台。 “孟老师。” 孟枕月抬眸浅笑:“你好。” “久等了吧,我刚到这个城市,按理我应该比你先到。” “我也刚到。” “那巧了。” 孟枕月将菜单给她,她很贴心的提前帮薄慕青点了解渴的果汁,wh的盛夏是个火炉,皮儿都能给烧得碳化,每个人活得都跟炼丹炉的孙猴子似的。 服务生送来一杯“落日余晖”,橙汁气泡水,中间是圆润的红色樱桃,正对应了外头的黄昏晚景。 包里的手机响了,薄慕青道了声抱歉,准备掐断。 “你接吧,不碍事。” 打电话的北市杜总,都是老熟人了。之前他托人约过薄慕青几次,想为自己练习生儿子挣个露脸机会。杜总在电话滔滔不绝的推销儿子。 孟枕月笑得温柔,“他儿子当年霸凌我家小孩儿。”她轻描淡写,脸上笑容却浓,“不过,后来我也找人,让他儿子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薄慕青闻言,顿了顿,语气冷下:“那不必签了,我们活动不和霸凌者合作。” 电话那头瞬间炸开污言秽语,杜总声音几乎撕裂:“贱人!婊子!跟女儿乱/伦的贱货。” “请您注意素质。”薄慕青掐断电话,看向孟枕月:“抱歉。” 孟枕月只是笑。 薄慕青在这边搞音乐活动,她从包里拿出策划案给孟枕月:“孟老师有兴趣来看看吗?” 孟枕月回她,“我也揍人了,你还有兴趣合作?” 薄慕青勾唇:“漂亮妈咪除外。” 孟枕月翻着文件,后来薄慕青又做了修改,比邮箱里收到的策划更吸引人。 薄慕青同她闲聊了两句,也解释了和杜总的关系,那会觉得他小孩声音条件还行,忽略了人品,日后不会再联系合作。 “我家小孩吧。哼两句还行,唱歌一言难尽。”她眼睛里带笑,说到自家小孩,眼底有光,眼底也骄傲,“她成绩很不错哦。” 俩人挺聊得来,合同没立即签,孟枕月还需要再考虑,今儿孟枕月买单,薄慕青顺势约了下一回。晚上有降雨的趋势,孟枕月贴心把她送到公寓。 * 夜沉,老楼灯火昏黄,楼道里隐约传来母亲训斥孩子的声响。 孟枕月输入密码,推开房门。 站在玄关处的女孩儿伸手接她的包,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触感微凉。孟枕月愣了一下,之后侧身低头脱脚下的裸色高跟,嗓音带着倦意的慵懒:“什么时候到的?” “跟您一起。” “这么晚不睡?不困?” “嗯。” 云枝雪嗅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水味,后调是雪松与琥珀,温暖又疏离。她又“嗯”了一声儿。 她往前走了一步,耳坠在昏暗灯光下晃着细碎的光,成了某种无声的委屈。 “今天回来得真晚呀。” 孟枕月终于转身,红唇微扬,指尖抵住云枝雪的胸口,阻止她的靠近。 “所以呢?你想审问我...还是...”她忽然低头,呼吸扫过云枝雪的耳廓,“...想惩罚我?” 云枝雪狗似的粘着,吻住她的颈侧,低声抱怨:“昨晚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兑现。” 孟枕月轻笑,转身把外套一起塞进云枝雪手里: “急什么?明天再说。” 她施施然离开,裤摆扫过云枝雪的小腿,细密的痒意爬至全身,“我好困。” 其实,云枝雪有些生气。 孟枕月没有按时回家,她总这样若即若离的惹怒自己,云枝雪好气,却不敢指责她,一个月前孟枕月还是她的监护人,好孩子习惯听妈咪的话。 云枝雪暗下眸子。 哪怕背对着她,孟枕月也发觉了,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斜眼睨着她:“憋回去。” 云枝雪走到她身边蹲下,低着头仰望着她,姿态卑微。孟枕月交叠着长腿,冷着脸,云枝雪没听到宽恕,又往前凑,贴着她的胸口。 “请您原谅。” 滚烫的呼吸落锁骨上。孟枕月生得丰肌玉骨,酥/胸如凝脂堆雪。鲜艳的印花领口乍两边敞开,雪下白果骤然扑面绽放,云枝雪脸颊震颤,她贴上面滚了两个来回,“对不起,对不起。” 灼热的吐息拂过锁骨,在玉白的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衬得那丰盈如初雪覆梅。 云枝雪抱着她的双臂,挤出雪白荔肉之下娇粉,“我可以吃一口吗?” 她脸继续深入往里埋,孟枕月捏着她的后颈把她提起,危险警告:“别逼我扇你。” “那脖子可以吗?” “嘴巴呢?” “耳朵?” “滚。” 云枝雪语气好委屈:“可是,明明,你以前都给我吃的呀。” 孟枕月不予理会,眸轻佻,眼神勾人。 夜更深,沙发一沉,又挤又热。 天气不适应,这一觉睡得不安稳。云枝雪吻住她的耳垂,小巧可爱,孟枕月不常在耳朵上戴装饰,甚至于她没有耳洞。云枝雪轻咬,碾磨。睡梦中的孟枕月烦了,手懒懒搭在她腰上拍了两下。云枝雪双手搂着她,抱着她。胸口的无事牌抵着云枝雪的心脏,云枝雪手从身体的缝里移进去,将自己母亲送给她无事牌放在侧边,手指在缓慢的覆盖上去…… 第2章 把耳朵吃的湿漉漉,再贴近些,m咪的呼吸全灌进自己耳朵里。 她们像以往那样相拥热颤。 云枝雪想,孟枕月终于在这里给自己留了位置,属于她,永远属于她…… 雨下了一夜,很烦很燥,把一整天的火气变成了滚烫的热水,浸出热汗,身体湿黏,直到清晨都未歇。 孟枕月早起在灶台前忙碌,头发随意的盘着,紫色的真丝睡裙只遮住膝盖,露出白皙的两条长腿。 她哼着歌给煎蛋翻面,发丝间别着的白色雪花发夹,在晨光里泛着湿润的光。 “今天做中餐,想吃煎蛋还是炒蛋?”孟枕月回眸问道,眼尾漾着温柔的笑意。 “煎蛋。” “行了,别过来,有油烟。” 老式的油烟机,熏得厉害,云枝雪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你喂我。” 孟枕月拍开云枝雪不安分的手,却还是夹起一块,晾凉送到她嘴边。云枝雪咬住食物的同时,握住了孟枕月的手腕 “小疯子。”孟枕月嗔怪地抽回手,转身不觉蹭过云枝雪的敏感,云枝雪顿时将她抱紧,“咖啡要溢出来了,去拿杯子。” 云枝雪不太情愿的去客厅,她并不是很喜欢这里,因为气味不熟悉,杯子不是她喜欢的粉色,像是被其他人使用过,不干净。 于是,她又记起来被自己摔碎的杯子。 尽管那个杯底压着一张便签:[今天也要好好吃饭],字迹旁画着小小的爱心。 云枝雪接好咖啡,从背后再次环住孟枕月。 她身体温柔得不可思议。 可是,如果能忽略她脖子上的项链,以及无名指上的戒指就好了。 “别闹...” 孟枕月侧头躲开她的亲吻。 咖啡,热牛奶,两碟中式菜,一碗热汤,外面下起雨,细雨敲打着铁皮窗台遮雨棚,老校区,静音效果不好,一点声音就吵的厉害 孟枕月没吃,云枝雪慢条斯理的用餐,煎蛋最后吃。 这个城市江景不错,清晨车子开出去溜达了一圈,孟枕月的侧脸在晨光下忽明忽暗。 “玩得开心吗?”孟枕月忽然问,语气随意,眼神却透过后视镜锁住云枝雪。 云枝雪故意不答,孟枕月伸手拨弄她垂落的发丝,替云枝雪系上松开的安全带。 距离骤然缩短,云枝雪闻到她身上的香气,甜而馥郁。 “安全带要系好。” wh的车况不佳,老堵在路上。 等待的时间超十分钟,孟枕月不耐烦的皱起了眉,七拐八拐违规的靠边停下。 “您今天绕了三条远路。”云枝雪抚平孟枕月衬衫上不存在的褶皱,“碰到花店都没停。” 孟枕月的呼吸终于乱了。 很轻微,但足够让云枝雪捕捉到。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提前把花买好了。”云枝雪这样告诉她,“选的都含着苞,回去刚好开了。” “导航故障。”孟枕月手指敲着方向盘,节奏从容,仿佛这场被迫的归途只是她心血来潮的兜风。身上香水味混着雨水变得潮湿。 云枝雪只是笑着。 孟枕月慢条斯理地取出铁匣子,抽出一支香烟,突然想起打火机扔在机场安检箱了。 云枝雪摸出银色打火机,“咔嗒”一声擦亮,拢着火焰递过去。跳动的火光里,孟枕月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暗芒。 她只是在某个时间段爱抽烟,抽起来有时很凶,不抽烟时又总会驯导别人不要越界。 可能就是这种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操作让云枝雪压抑、让云枝雪崩溃,所以……在她指尖、唇角、刺激的薄荷香烟里扭曲了。 孟枕月狠狠掐住云枝雪凑近的脸。 指甲陷进肉里的疼痛让云枝雪眸子放大,瞳孔边缘的光闪烁,她兴奋的发抖。 孟枕月声音似冰镇过,很冷,“你查我了?我前脚到,你后脚就跟过来?” “嗯嗯,我们回家吧。” “所以现在,”孟枕月声音如训斥不听话的宠物,“你是要当个坏孩子了吗?” 真奇怪,明明是云枝雪在狩猎,可当孟枕月手指划过她锁骨时,她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跪下。 好讨厌,好讨厌。 烈日落下的光越来越猛。 云枝雪最清楚、都清楚—— 这场驯服早在孟枕月帮她系上校服第一颗纽扣时,她就贪念孟枕月,像一只狗嗅着她的味道。 孟枕月有些生气了,因为她根本没有行程,这是她临时决定的,地点、房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在哪里落点,而云枝雪却找到了她。 云枝雪表现的很兴奋。 她认为这是孟枕月给她布置的难题,她超额完成了孟枕月布置的作业,是要有奖励的。 云枝雪伸手替孟枕月拂开垂落在肩头的湿发,指尖故意蹭过她耳垂,“你不要生气。” 孟枕月轻笑,目光仍盯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道路:“生气,你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不是的。”云枝雪纠正她,“我的意思是,今天应该归我生气,你不要生气。” 孟枕月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云枝雪对着她笑。 她果然是个变态,觊觎自己小妈的变态。 “檀木调,混着鸢尾根,您又换香水了。”指尖沿着孟枕月脊椎上移,云枝雪感受到异样的跳动,孟枕月在排斥她,她加重了力道,“和上周三那瓶不一样,明明我说过我喜欢那个味道。” “记性不错。”孟枕月侧眸看云枝雪,红唇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那你还记得我教过你什么?” 云枝雪认真回答:“离你远一点。” 孟枕月抬手给了云枝雪一耳光。 很痛,脸颊烧起来了。 孟枕月审问她:“所以,为什么不听话?” 又开始了,又要用母亲的身份开始训导她,云枝雪并不想听她的话,可是身体却在被驯导。 全身都好喜欢妈咪。 火辣的痛感让云枝雪笑出声。多完美,连愤怒都计算好的力道,就像主人训斥小狗,总在惩罚后给它一块肉。 云枝雪红着脸,低头亲吻孟枕月打红了的掌心,把孟枕月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她伸手替孟枕月解开安全带,金属扣弹开的声响在密闭车厢里格外清脆——像某种锁链断裂的声音 车窗外站了十几个保镖,他们为孟枕月拉开车门:“夫人。” 孟枕月被气笑了,挑眉对着云枝雪,手指勾着云枝雪的下巴。 那种游刃有余的、让云枝雪血液逆流。 窗外的树叶,在孟枕月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云枝雪很想在这种气氛下吻她,喧闹的,安静的,紧密的只属于她们两个人。 孟枕月:“你是不是疯了。” 云枝雪固执回她:“妈咪,回家。别让我说第二遍。” 孟枕月平静地说:“你搞清楚,那不是回家,是囚禁。” 第2章 怎么突然……疯了? 云枝雪没有反驳她,因为,她想做很多很多不道德事。 她缓慢地摩挲着孟枕月后颈,感受她肌肤下微微绷紧的肌肉,忍不住提出不满:“您昨天为了见那个女人,喷了新香水。” “嗯。” 不仅查,还跟踪、监视。 “你跟谁学的。” 云枝雪没答。 “你母亲?” “你母亲应该干不出这种事。” 云枝雪勾唇笑了起来,孟枕月开始发觉自己不是很了解这个小孩,她看不出云枝雪是在不屑,还是在傲慢的得意什么,就是搞不明白她了。 两个人僵在车里,孟枕月若是不想下车,云枝雪也不敢对她动粗,孟枕月手指还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皮革,工业城市的噪音很让她恼火。 云枝雪身上牛奶香气混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躁动。 云枝雪往前靠近,想去吻她的嘴唇,用自己的气味彻底把她覆盖标记。 孟枕月没怒,只是微微偏头。 唇只能贴在唇角,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带着她惯用的那支口红的玫瑰香甜。 云枝雪很喜欢,也越来越不满足,云枝雪伸手去掰正她的脸。 下一秒,孟枕月抬手抵住她的肩膀。力道不重,却不容抗拒。 “适可而止。” 暴雨过后的湿气瞬间涌入,孟枕月的呼吸微微有些急。手指在微微颤动,衬衫因为动作绷紧,勾勒出腰线漂亮的弧度——那里还留着方才情动时掐出的指痕。 这时,孟枕月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云枝雪的目光甚至比她先看过去。 打电话的人嗓音条件不比孟枕月逊色,肯定是个漂亮的女人。 那边的女人约她吃饭,孟枕月笑着应下,用与生俱来的温柔嗓音夸赞对方,“好,那就谢谢薄老师了,策划昨天我看过,很不错,您很优秀。” 第3章 云枝雪安静的听着,内心又开始滋生出嫉妒,快把她点燃了。 孟枕月抬眸瞧她,嘴里说:“好,薄老师,晚上见。” 老师老师。 翕动的红唇把这两个字念的格外好听。 这似乎是云枝雪永远拥有不了的称呼。 孟枕月挂断电话,身体往后躺了躺,她偏头看向云枝雪。 云枝雪说:“不要去,你和我待在一块。” 明明昨天她们才肢体相处过,现在她又开始肖想,想她火热的身体,云枝雪好讨厌这样不满足的状态。 孟枕月回她:“云枝雪,你注意分寸,你妈都没有这么要求过我。”她睨着车外那十几个保镖,拉上车门,用之前“坏掉”的导航规划出最近的路线。 就半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薄慕青带了一个助理,那小助理见到孟枕月脸立马红了,怯怯地同她打招呼。 孟枕月笑着回了句“你也好”,她坦然介绍:“我家小孩儿,还在念大学。” 她口中的小孩儿模样生的乖巧,黑色裙子,有张瓷白得过分的脸,花瓣立领间那段脖颈纤细得近乎脆弱,裙下的长腿笔直,仔细看她穿搭和孟枕月白色衬衫很成套,有一样的绣花。 薄慕青把菜单递给云枝雪说:“那小朋友来点吧。” 薄慕青确实漂亮,心也很细,餐厅里放的是孟枕月成名曲《forever》,声调轻,带着青涩的忧愁。 在场除了云枝雪,大家都喜欢这首歌,云枝雪按着孟枕月的口味点完,再给孟枕月看一遍,孟枕月转交给薄慕青。 小助理问:“孟老师,你唱这首歌那时也就20吧?” “其实18。”孟枕月回。 孟枕月身份证比实际大两岁,她之前上头有个姐姐,上完户口,姐姐被送人,家里懒得多此一举,让她继承了姐姐的户口。 云枝雪把她伺候的明明白白,插上吸管送到她嘴边。 孟枕月手虚扶在她椅背上,指尖离她垂落的发丝只有寸许,她饮了一口果汁。谈起工作的孟枕月魅力无限。风情万种,对面俩人眼睛一直落她身上。 期间,孟枕月把转过来的虾夹起来放她碟子里。 云枝雪心脏悸动,刚送到嘴里咀嚼,听着她说:“我很喜欢,薄老师,你用心了。” 孟枕月和薄慕青想法很契合,两个人聊得很深入。音乐、舞蹈,甚至薄慕青还想为她写歌,把半成的稿子递给孟枕月看,孟枕月唇角微微上扬着。 所有人都喜欢孟枕月。 无人不喜欢孟枕月。 云枝雪慢条斯理的擦着唇。 之后她替孟枕月整理餐巾,布料摩擦间碰倒了果汁杯,孟枕月的膝盖遭殃。云枝雪靠过去给她擦拭,她挨得很近,仿佛趴在孟枕月怀里。 小助理起身把湿纸巾递过来,孟枕月在桌下轻踩云枝雪的鞋尖,面上却带着专业微笑:“没事。” 薄慕青浅浅笑,把合同递给她。 “她还要在好好考虑,也许没有什么时间。我们要回家了。”云枝雪说。 “我们可以出差旅费。”薄慕青笑。 “别介意,她最近...”孟枕月看着云枝雪擦拭她的手指划过,痒得厉害,她手指紧了紧杯沿,之后放下来解开手腕上的袖扣,“...青春期,粘人。” 这合同没签下来,孟枕月过意不去买单结账,薄慕青已经提前结好账了,又表示舞台地点可以改在京市。 孟枕月回了个笑。 嘴巴痒,想抽烟。 “行,下次再联系,我先走了,有点事儿。” 薄慕青瞥了一眼她的“孩子”,刚还乖乖巧巧,现在眼眸暗了。 很多年薄慕青前见过一次云景,那时孟枕月还在同云景热恋,两个人亲密的靠在一起,云景为她一掷千金。 云枝雪那会……好像没成年吧。 聂渔指节发白地攥着笔,经过漫长挣扎,她终于鼓起勇气追出去要签名,方才在会议室里面对着偶像孟枕月,她根本不敢破坏工作氛围。 刚冲出门口,眼前画面却让她瞳孔骤缩,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走廊尽头,云枝雪正用手护在孟枕月背后,为她隔开墙上污渍。两人距离近得几乎唇齿相贴,呼吸交融。 “闹够了?”孟枕月的声音算不上很训斥,垂眸瞧她,语气无奈,“到底要怎样?” “她碰你这里。递菜单的时候,”云枝雪拇指重重碾过她手背,直到那片肌肤泛起薄红,“还看了你这里。”手指滑向她随呼吸起伏的锁骨。 “那你呢...你不是也一直在往下看?”孟枕月反问,“...你是现在就要把我衬衫扣子解开?” “对,我是想。” “?” “占有欲这么强烈,下次不带你过来。” 云枝雪抿紧嘴唇。 电梯“叮”地开启时,有员工上来,孟枕月平复了气息,迅速恢复端庄模样握着云枝雪的手腕走进去。 开车时孟枕月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找到我的?” 孟枕月已经很低调了,妆容,廉价出行,住的都是老城区。 “心灵感应吧。”云枝雪说。 鬼扯。 “云枝雪。”孟枕月一字一顿叫她名儿,“回答我。” 母亲威严压在她头顶,云枝雪的呼吸也跟着紧了,语气软了几分,“不要这么凶。” 突然答案变得不重要了,孟枕月看向搁在中控台上的银色的手机,这是云枝雪送给她的礼物,当初学校义卖,她自己做的手工挣来的钱。 孟枕月收到时很惊喜,直接换下新买的手机。 她手指勾着云枝雪的脸颊,突然对着云枝雪恶劣的笑了起来,“宝贝,那我用这部手机下订单和你妈在顶楼开房,你是不是也知道?” 云枝雪直视着她,表情一点点崩裂。 孟枕月曲着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弹动,“规矩一点。” 她们没有去成机场。 孟枕月不坐红眼航班,不吃这个苦头。云枝雪定了五星级皇家酒店,装修金碧辉煌的。 总觉得这地儿和自己气质不搭,孟枕月扯了脑后的木簪,手插进头发里松了松发卷,脱下身上衬衫抬手扔给云枝雪,单穿着里面的黑背心,露出傲人的身材。 云枝雪将折起来的皱褶顺直,叠好搭在自己的手臂上,乖巧,斯文,像极了跟在妈妈身后的乖女崽。 进屋,关门。 几个黑衣保镖站在外头,有一个将黑色手提箱放在桌子上,孟枕月掏出烟夹在指尖,她禁烟很久了,一是爱护嗓子,二是维护云枝雪的健康,偏这几天总是想犯戒。 烦躁的皱眉,正欲将烟折了,眼不见心不烦。身后云枝雪摸出打火器靠过去为她点了烟。 火光印着孟枕月半张脸。 热气浮动,云枝雪瞧着她含住烟蒂的红唇。 “行了,去做作业,明天一早你回学校。” “那你呢?”云枝雪眼睛直勾勾的瞧她。 “我不属于你,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可是,我妈死了,我继承了你。” 孟枕月已经很没三观了,听这话依旧被她震的稀碎,说:“当初就不应该教你那些东西,你雏鸟情节了?认妈为妻?” 以前,这小孩儿可乖了,又呆又懵,x知识贫瘠,想谈恋爱又什么都不会,连最基本的zw都是哭唧唧的说不会,她抱怀里手把手的教,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歪了。 云枝雪收了打火机走向手提包,孟枕月懒懒的思考着她和她的关系,如何变质到从给她喂牛奶,变成了要开始喂母乳。从她妈之前,还是从她妈之后开始? 烟飘得有些远,她起身去外面抽,余光瞥见箱子一角。 云枝雪指尖轻轻抚过箱内的银色细链,金属在灯下泛着冷光。 孟枕月吐出白烟,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想过去瞧,又觉得烟熏人,停下脚步远远看着问:“那是什么东西?” 云枝雪低头,小心翼翼地将细链捧到她身边,解释道:“是用来束缚你的锁链。” 孟枕月愣住,“你疯了?” “贱崽子。” 她呵斥她,“别过来,跪下!” “好,我听话,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枝雪对她言听计从,她就跪在孟枕月身边,仰着头看她的眼睛异常漆黑,“可是,妈咪,离开我这点不可以。” 孟枕月想不通,她手把手灌溉,把枯萎野草养成娇嫩的玫瑰,她曾经的继女。 怎么突然……疯了? 第3章 一个潮湿闷热的夏天。 一年前,一个潮湿闷热的夏天。 上午晴,大太阳,下午转阴,雨下个不停。 云枝雪从学校回来。 密闭的浴室里不停泄露着石榴牛乳的香气,仔细品能嗅到成熟的晚香玉气息。水声激烈的响着,像是进行了酣畅淋漓的**。 几乎是在瞬间,云枝雪就明白了。 第4章 她妈妈的女朋友来家里洗澡,用的是她的浴室,她的沐浴露。 孟枕月从房间出来也懵了,她一眼对上了外面那道凶横的目光。 孟枕月对云枝雪的第一印象是,白,头发很长。颇有莴苣姑娘的感觉,她头发辫起来垂在腰线以下。 许是刻板印象,孟枕月一直认为,长发女孩儿都温柔、有耐心,毕竟每天处理头发是件琐事。 女孩儿眉眼锋利,瞳孔很黑,如维护自己领地的兽,凶视着她。 看着也就是高中生的样子,但成没成年拿捏不准。 孟枕月问她:“你住这里?” 女孩儿也不说话,唇用力一抿,脸发白。 考虑到只是个小孩儿,穿得也单薄,孟枕月没继续往下问,把浴室门推开,“你进去洗个澡,待会跟你谈谈。” 孟枕月穿着她的紫色吊带睡裙,轻薄的贴着胸,原本空荡荡的领口被撑的饱满。 她没有穿胸衣,很明显的樱桃的两点。应该是自己的内衣不合她的尺寸,所以她选择空着。 她赤裸裸的来,又明目张胆的走。 浴室里的香气浓烈,像是特级调香师在封瓶前多加了一滴精油炸弹,所有内敛变的活泼内敛。 晚香玉狠狠勾着她的鼻腔。 清新的石榴味凄惨的标记吞噬了。 * 浴室里。 属于成熟女人的黑色v领的吊带裙湿漉漉挂在墙上,黑色蕾丝文胸半垂着,一叶朝内一叶朝外。可以想见,女人那饱满的躯体是如何被包裹的凹凸有致。 这种入侵感带来了极强烈的不适,云枝雪伸手去拿,刚碰到布料,一种诡异的电流吸吮上了她的指腹,她的神经敏锐跳动。 云枝雪和母亲关系不好。 感情冷淡,维持着打生活费的关系,偶有重要家庭宴会,她才会以品学兼优的女儿身份出席。 她的母亲待人很冷漠,没有情感,也是十足的苛刻和花心,母亲换女友非常快,云枝雪想不通这个女人有什么魅力,能让母亲迫不及待让她进门。 云枝雪将对方的气味驱赶出自己的空间,简单的冲了个澡,她把手放在洗手台里狠狠地搓洗,又喷了酒精消毒液。 雨丝斜斜的扑在落地窗上,女人在同人打电话,唇边带笑。方才湿漉漉的头发盘了起来,露出纤细的脖颈。 女人一手夹着烟,指尖一弹,烟和火星子往下坠,她同电话那头说:“有病似的。那小姑娘很漂亮,也很招人喜欢。真变态。” 那边说了什么,她笑了一声:“也确实,我这个人本来就是不道德,癖好是背德,你别说了。这会儿涨的难受,感觉要溢出来了。” 插科打诨,说话不太道德。 云枝雪被暴力搓红的手背发着烫。她的视线能看到孟枕月侧面挺立的弧度,以及和她优越高挺的鼻梁。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她喜欢我? 她有病……什么要溢出来了。 难怪,难怪云景会喜欢她,一直对外公开她是女友。她的嘴能轻而易举勾起人心底滋生的欲望。 若问云枝雪喜欢什么样儿的女人,当然是那种漂亮的,干净的,品学兼优的。是的品学兼优,肯定不是这种抽烟,衣服穿很少。 可她并不风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那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笑容在她红唇间展开,妖异的如揉进剧毒的玫瑰花瓣。 这时,女人察觉到了她,偏头看她,说:“去吹头发。” 那放肆笑瞬间收敛变得温柔,云枝雪心脏猛地跳动,被无形的扼住了咽喉,这种感觉过于夸张,她急速背过身体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女人并没有跟过来,她长呼了一口气,大脑生锈的钝了起来,她用吹风机吹着头发,之后那女人又来敲了一次门,提醒她待会别忘记出来。 孟枕月取了第二根烟,夹在指尖。她还是穿着那件睡衣,胸口的两点消失,与而代之是更饱满的幅度,里面加了内衣,只是不清楚穿她的还是她母亲的。 桌子上放着一杯里牛奶,热的,孟枕月放在她手边,“喝了,暖暖。” 云枝雪没理。 孟枕月抱着双臂,“你三,还是我*三?”不太能接受自己是三,孟枕月唇勾了两下,“我三个月。” 云枝雪回她:“我高三。” 孟枕月愣住,眉头跳了跳,“未成年?” 她把刚点的烟直接灭入烟灰缸里,“抱歉,你真未成年?” 对面云枝雪不吭声,绷紧的唇在颤,她穿着白t和短裤,又瘦又细的,跟能掐断似的。 高三,那肯定是未成年啊。 孟枕月脸色变了,“未成年你不好好读书,跟她谈什么?”她对云枝雪笑了一下,可能是在气,偏有点妩媚,带着明显勾人的意思,“你跟她谈,还不如长大跟我谈。等你再大点,她都老了。” 孟枕月没再和她继续谈,手指敲敲桌子提醒她喝牛奶,去落地窗前给云景打电话,孟枕月语气严肃,“你变态啊,未成年你都弄家里来,我恶心恋童癖。” 那边云景:“你见到我女儿了?” “啊?”孟枕月又一次看向云枝雪,目光停了几秒,这次看清楚了五官,是隐约有点相似,她不可置信:“她是你女儿?” 云枝雪看到她抽动的嘴角,心里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她藏在桌下的手指狠狠地揉搓着。 “是,谈的时候你是说未成年,可你没说17岁零11个月啊,你这点卡的好,我刚进你家里,她刚成年。” 孟枕月气笑了,“你卡bug呢。”眼尾上挑,余光在看云枝雪,有点魅。 无疑孟枕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连生气都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云枝雪见过云景好几任女朋友,母亲的审美很统一,只有孟枕月是与众不同的漂亮,她不端庄不清冷,声音好听,慵懒的调调,总分不清是生气还是在调笑。 云景:“她在学校读书,假期也不常回来,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孟枕月:“你这是欺骗。” “你不就喜欢骗子吗?” 孟枕月和云景聊了快十分钟才挂断。 明显,这个女人介意自己的女朋友有个成年的女儿。和她母亲之前交往所有女人一样。 孟枕月重新坐到云枝雪对面,两个人的眼睛并没有对视,孟枕月是被弄尴尬了。这时自我介绍也省了,她长腿交叠着许久,说:“我房子装修。” 老实说,孟枕月确实不介意当妈,还是无痛当妈,但是她介意26岁的年纪给18岁小孩儿当妈。 云枝雪脸白了,手紧紧压着肚子。 “胃痛?” 孟枕月起身把牛奶换了,扭头,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她自然能察觉到,女孩儿对自己的排斥和敌意。 晚上的雨还在下。 客厅里的灯一直亮着。 酷暑,不管风雨多烈,屋里依旧闷热。 云枝雪缩在床上,头很重,全身肌肉痉挛,她睡得头昏脑涨,嗓子又痛又干,双手捂着自己的右下腹。 不知道多久,她后颈被托了起来,然后是腰,她被扶起来躺进了一个柔软的怀里,苦涩的药味在充斥着鼻子里,她心里烦,想推开,又被捏住了下颚。 那苦涩的药就被送进了嘴里。 她扭动身体,那动作就停了。 “哭什么?”孟枕月看着她, 云枝雪用力拍她的手,孟枕月调整她的脸,手指落在她的眼尾,“别哭了。” 云枝雪讨厌她的靠近,孟枕月搂紧她后,用长腿压住她乱动的腰身,“别乱动,给你喝点甜的。” 算不上多么温柔,她嘴里被喂了一口蜂蜜水。干涩的嗓子舒服了很多,之后又被一勺子一勺子喂药,“慢慢咽,别呛到。” 云枝雪干呕,褐色粘稠的汁水从嘴角往下流,孟枕月抽纸巾继续给她擦唇角。云枝雪浑身绵软无力,皮肤湿冷,脑子被梦魇困住,有些不清醒。一口苦的一口甜的,她分不清该推开哪个。 孟枕月刚起身,寒意立刻侵袭而来。云枝雪蜷缩进被子里,小腹又开始剧烈疼痛。还未等她完全缩进去,孟枕月回来了,拉下被子,手落在她小腹上细细抚摸,她手指很细有骨感,“这里?” 温热的手掌覆上疼痛的部位,暖意透过肌肤渗进来。 “晚上吃过饭没有?” 云枝雪咬紧了嘴唇。 孟枕月拇指压着她的唇瓣,将那片被咬得发白的唇解救出来:“是想痛死?” 云枝雪眼眶通红,突然狠狠咬住孟枕月的肩头。她咬得那样用力,连自己都在发颤。 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 可孟枕月没有推开,只是叹了口气,忍着痛将她摆正。 “好了,乖,张嘴,含住糖果。” 一颗橙色的糖果抵在云枝雪唇间,被轻轻推入口中。 甜味瞬间驱散了药的苦涩。 第5章 孟枕月一手轻捂着她疼痛的小腹,一手抚上她的额头。云枝雪能感受到紧贴的身体传来的温度与起伏。孟枕月没有立即离开,又拿着个什么碰了碰她的额头。 云枝雪想要推开,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温热的毛巾突然覆上脸颊,孟枕月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汗水,指尖不经意蹭过耳垂,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漱个口。”孟枕月把她嘴里糖果扣了出来,再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云枝雪不小心将水吐在了孟枕月手臂上,但意料中的责骂并未到来,孟枕月只是耐心地为她擦净嘴角。 朦胧中又被拨开汗湿的刘海,温暖的手指轻按在太阳穴上。纵使心里厌恶,云枝雪也清楚地知道那是她的手指。 “39°2,体温没降。”孟枕月手盖在她的眼睛上,拿起旁边手机解锁屏幕。 ...是烧糊涂了吗?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起来了,孟枕月说了句什么她也没听清楚。 云枝雪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医院,视线模糊,她喉咙火辣辣不舒服,想抬手却碰到手背上的输液针。 孟枕月戴着耳机坐在她身边,消毒水味覆盖了她身上的香气,云枝雪小腹有撕裂伤的痛,她掀开被子往里看,右下腹贴着白色的无菌纱布,有黄色液体渗出。肚子好像被割开了,还插了管子,她脑子麻木,好像什么劲儿没过什么都想不起来,难道是被绑…… 孟枕月摘了耳机,红唇微启,慢悠悠地说:“不用瞧了,我把你阑尾割了。” 第4章 我能喜欢,你为什么不能? 云枝雪这会反应过来了,自己是被药麻了,大脑里很多事颠三倒四,但她很清楚,孟枕月是她母亲的女朋友。 所以。 她怎么敢? 怎么敢割了自己的阑尾! 云枝雪身体一动,下腹痛得厉害。 “怕你介意,特地让医生把你阑尾留着了,你还要吗?我拿给你看一眼?”孟枕月侧过身去拿,用一个医用小袋密封着,两指捏着给她看。 “不要!”云枝雪激动的呵斥,孟枕月应了声好,这玩意要立即送检不能自留。 云枝雪很难受,孟枕月好过分,可是她头又晕又难受,喉咙里还只恶心。她侧过脸,眼角又湿润了。孟枕月嘴边挂着笑:“一个发炎的烂东西去掉就去掉了,不用可惜。” 她不是可惜、她只是…… 孟枕月按了呼叫铃,医生和护士一起进来,护士先熟练地检查输液和监护仪器,医生问了几个问题,说:“你现在是怎么样就说怎样啊。” 孟枕月语气严肃,冷声教育她:“你不跟我说话可以,但是,不跟医生说话就过分了。” “痛……恶心……” 云枝雪一张嘴,眼泪就掉。 “正常,阑尾炎穿孔手术后的疼痛是难免的。“护士调整着点滴速度,“你姐姐送你来得太及时了,再晚一点可能就有腹膜炎风险了,手术也很顺利,这几天先插着管,缺氧吗?” 云枝雪其实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很危险,脑子混沌的隐隐能记起片段,她当时痛得站不起来,脑子也烧的厉害,是孟枕月把她抱起来的。她摇头,表示能呼吸。 医生将她身上的被单往下扯了点,快速查看腹腔镜小切口,“没有渗血,愈合良好。两小时后才可以睡觉,现在不能进水进食。上厕所要人帮忙,最好在床上解决。” 听到后面这句,云枝雪瞳孔都震动了。 医生走的时候又说:“别憋着,家属记得帮忙导尿。怎么用止痛泵别忘了。” 孟枕月说:“嗯,都记住了。” 护士离开后,病房陷入沉默。 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病房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云枝雪数着输液管里滴落的药液,脸颊发烫。记忆像被打碎的镜子,只能拼凑出零星的片段—— 孟枕月飙车送医时紧绷的侧脸,到医院门口她把她抱下来,催促医生快一点,急诊室刺眼的顶灯,还有那双始终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温暖的手掌。 此时腹部的疼痛深刻提醒着她,那时候她好像要死了。是孟枕月救了她。 孟枕月就坐在病床边,发髻松散地挽着,几缕碎发不听话地翘起。云枝雪这才注意到,她肩上披着的是自己的校服外套—— 袖口还沾着未干的湿痕,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孟枕月抱着双臂,喊她,“嘿,勇士。”语气又变得很轻,眼底有笑:“都结束了。” 云枝雪的心跳突突跳了两下。 “再撑两个小时就彻底结束了。” 云枝雪不回她的话,嗓子还是很难受,她高烧了一阵,口干的厉害。 “你还挺能忍。”孟枕月突兀的说着,“医生说再晚点就休克了。” 云枝雪抿着唇,人有些发抖。 “下次哪里不舒服,要说。” 云枝雪艰涩的哼了一声儿。 孟枕月说:“真乖。” 云枝雪不喜欢这种语气,全身如针扎,她本想解释,孟枕月把旁边的杯子拿过来,用棉签蘸了蘸水,然后一点点擦着她嘴唇上。 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云枝雪不自觉地想躲开,却被对方轻轻捏住下巴固定住。 “别动。“孟枕月的指尖带着消毒水的气味。 云枝雪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最终放弃了挣扎。她太渴了,连吞咽都困难。 来回擦了两道,孟枕月起身拉开窗帘。雨声立刻涌入病房,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玻璃。夜色依旧深沉,衬得孟枕月那身紫色睡裙在医院的白墙间格外醒目,也在肃穆的病房里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孟枕月的手机突然响起,她走到走廊接听。云枝雪盯着那扇门,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但很快,孟枕月推门而入,顺手打开了电视。 “看吗?”她问。 云枝雪没有回答。孟枕月便投屏了《猫和老鼠》,汤姆追杰瑞的滑稽画面在墙上跳动。每当云枝雪因眩晕快要睡着时,孟枕月就把她唤醒。几次三番后,云枝雪烦躁地皱眉,孟枕月手落在她肩上轻柔的拍抚。 两小时后医生来查房,告知她们全麻药效已过可以小睡。只是家长不能掉以轻心,要注意她身上管和袋,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叫医生,六个小时内记得排尿。 孟枕月看向她身上的管子。 这是云枝雪最羞耻,最难受的时候,很渴,肚子涨的厉害,又痛又难受。这一切还在孟枕月眼皮底下。 “睡吧。” 孟枕月关了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枝雪察觉着孟枕月还盯着她,她很想起来去洗手间解决,身体疼痛让她只能为难的硬躺着,所有情绪涌上来,难受极了,委屈的想哭。 旁边的女人无声审在视着她,而她无比渺小,是个病患,女人随时可以把灯打开,让自己难堪。 几分钟后。 孟枕月把病床升高了一些,手搭在她伤口之下的小腹上抚摸帮她排尿,她手指细长,画圈时很痒。 云枝雪动不了,身体细细的颤动。 她崩溃的闭着眼睛,身体缓慢的流出液体,她听着孟枕月的声音:“真乖。” 孟枕月好过分真的好过分。 太坏了,好恨她。 * 次日。 云枝雪醒来时,孟枕月坐在柜子前手撑着下巴,眼半阖着,声音懒懒的,“醒了?” 云枝雪眼皮抖了抖。 头没那么重了,最主要呼吸的火烧没了。 她眼睛晃了一下,孟枕月变成虚影更好看了,孟枕月从柜子上拿棉签沾水。 “护工八点可能会过来,待会医生来,好好配合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孟枕月的声音也有点哑,比之前要低沉些,落入耳中有些温柔,棉签在她鼻尖上轻轻点一下,“听到了吗?” 云枝雪眨着眼睛,虽不情愿,还是点头,那水珠顺着鼻尖落了下来,圆润的一颗停在鼻翼下。 孟枕月笑了:“真可爱。” 她把棉签扔进垃圾桶,云枝雪视线移过去,那垃圾桶里装了不下十根棉签棒。 护士先过来,给云枝雪换了导流袋,提醒孟枕月,如果患者不舒服可以简单擦拭,不能洗澡。 孟枕月拉开旁边抽屉,去倒了杯水,之后从抽屉里拿了牙刷过来递给云枝雪,“漱个口。” 云枝雪由着她喂水,含住后开始漱口,想起来自己可以拿杯子,她立即伸手去拿,嘴里的泡沫却不小心弄到了孟枕月手背上,白色的一朵很是刺眼。 漱完口,孟枕月抽出纸巾擦掉,去了洗浴室。 云枝雪能听到水流声,她猜测孟枕月肯定在狠狠的洗手,用各种消毒液……她肯定很恶心她。 等孟枕月出来,云枝雪心如死灰不敢在看,偏过头。 “把头转过来。”孟枕月声音有些命令。 云枝雪不想动。 孟枕月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云枝雪转过来看着她,孟枕月又用棉签在她嘴上沾了两圈。 第6章 孟枕月说:“你是小孩儿,很正常。” 又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更是没有面子,云枝雪羞耻的想,自己得的是绝症就好了。 孟枕月也不出去,之后帮她擦了脸和脖子,云枝雪埋进手帕里,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云枝雪自我幻想这就是个梦,梦醒过来一切回到最初,她提前知道是阑尾炎来医院,她也没有在家里见到孟枕月。 “待会给你糖吃。”孟枕月像是在哄她,“别哭了。” 早上八点,来了两个女护工。 孟枕月在门口同她们说细节,护工受过专业训练说都懂,孟枕月说:“我叮嘱的不是这个,小孩儿容易害羞,性格倔,你们话要多问两遍。” 孟枕月离开时一起拿走了那件校服。 云枝雪迅速让护工开窗,把属于她的味道散掉,她向护工借手机打给云景,却是先经过一个柔软的声音“云总,电话”再到母亲手中。 云枝雪极少和云景打电话,接通一时间陷入沉默中,云枝雪咬着牙说:“我讨厌她。” 云景声音冷冷:“理由。” 理由?云枝雪认真思考,因为长相、性格?这些都不会成立,孟枕月很漂亮,没有人不喜欢她的漂亮脸蛋,可以说她会影响自己学习吗? 云枝雪正欲开口,云景抢先一步:“因为她割了你的阑尾?” 顿时,一口闷气席卷了她的咽喉。 云景语气不耐烦:“我已经安排好人照顾你了,家教也会过去。我希望你们和睦相处,同时不希望你的成绩有所下降。” “我就是不喜欢她。” “我能喜欢,你为什么不能?“云景的反问像记耳光,随后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云枝雪气愤的想把手机扔掉。 “咔嗒——” 打火机的声响惊得云枝雪一抖。她猛地抬头,孟枕月不知何时折返正倚在墙边,齿间咬着未点燃的香烟,眼底盛满玩味的笑意。那眼神仿佛在说:咦,小可怜,你的反抗好徒劳。 她是在笑话她吗? 云枝雪的反对直接被云景否决,有种无能为力的难堪,窘迫极了,手臂发出轻微的颤动,眼睛狠狠地瞪着孟枕月。 如果她够有骨气,她现在就应该指着门,喊她滚出去,可那和骨气无关,成了气急败坏,无能狂躁。 孟枕月笑着:“你气鼓鼓的样子还挺可爱,再凶一个。” 第5章 是不是也要接受很严厉的惩罚? 孟枕月走过来在她身边坐着,“说说,为什么不想让我在这里?” 女孩的耳尖红得能滴血,手指紧紧绞着手机边缘,她垂着头不说话。 孟枕月安静的等着,看她实在忍不住了,错开视线对护工嘱咐:“帮她洗个头,小心伤口。” 云枝雪的麻花解开后,长长的垂在地上,已经有些打结。护工拿梳子碰到发尾,她就疼得皱眉。 “轻点儿。”孟枕月提醒。 半个小时洗好头发,家教准时到来,捧着书本开始教物理。孟枕月听了片刻便起身站在窗边,修长身影映在玻璃上,指间空落落的像是缺了支烟。那张明艳的脸不笑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忧郁。 “都出去吧。”她突然打断家教,“我困了,催眠曲明天再听。” 家教犹豫着没动,孟枕月晃了晃手机:“我会给你们云总打电话,晚上送碗白粥来就行。” 人走光后,孟枕月没有给云景打电话,竟直接躺倒在陪护床上,肚子盖着云枝雪那件蓝色校服。不到两分钟,呼吸就变得绵长沉重,仿佛连日未眠。 云枝雪她怔怔望着她起伏的肩线,暗自庆幸,脑子不用在受累了,给自己找了个正当理由继续看孟枕月——她得弄明白,为什么那个花心的母亲会喜欢她。 但转念又想,母亲对谁不是玩玩而已呢?最多新鲜一星期罢了。 六点整,护工提着保温桶进来。 孟枕月缓缓转醒,起来拿湿纸巾擦擦手指,过去盛了半碗递给云枝雪:“可以吃了。” 白粥腾起的热气里,云枝雪尝到了久违的米香。最后一口咽下时,眼前突然出现五颜六色的糖。 “选一个。”孟枕月摊开掌心,荔枝、葡萄、苹果、橙子、草莓好几根棒棒排在一起。 原来上午给她买糖去了。 云枝雪指尖悬在苹果味上方。其实吃完粥,血糖差不多回升了,现在她也不是很馋甜食。 孟枕月拆开一支葡萄味糖含进嘴里。酸甜气息飘过来时,她说:“我也爱吃苹果味儿的。” 云枝雪悄悄把糖塞进枕头下。 这晚上,护工陪床,孟枕月离开后再没出现过。云枝雪偶尔会想,她大概是被那通电话气走了。 第四天早上云枝雪有点发烧,头又开始痛,护士来给她输液,说:“还是姐姐在这儿好吧?” 医院这些人不知道她们复杂的关系,认为她们是姊妹,护士年纪小,同她闲聊,“之前你姐姐晚上一直守着你,尤其是第一个晚上,半个小时给你擦一次脖子检查一下输液袋。你姐姐最近怎么不来了?” 孟枕月漂亮,嗓音也好听,大家都喜欢她。 云枝雪在医院住了一周,白天她上课,晚上被强制要求早休息,很像带病坐牢,夜里她拆了棒棒糖,背着护工舔了几口,苹果味的,酸酸甜甜的,真的很好吃。 出院那天,护工收拾完物品便离开了。 云景依旧粗心,只记得她出院的日子,却忘了安排接送的车辆。云枝雪独自提着行李袋站在住院部门口,正要下台阶时,突然瞥见坡道下方停着的车——孟枕月正坐在驾驶座。 两人的视线隔空相撞。 孟枕月散着微卷的长发,发尾垂在肩下,手臂随意搭在车窗上。云枝雪匆忙移开目光,加快脚步往外走,险些被奔跑的孩子撞到。她急急侧身避开,却还是扯到了腹部的伤口。 孟枕月“嘶”地抽了口气,扯下腕上头绳三两下扎起头发,大步走上坡道,去接她手中袋子。 “有人来接我。”云枝雪倔强的说着,在她伸手时后退半步。 “来看看。”孟枕月的手指悬在半空,“不放心你。” 僵持几秒,云枝雪攥着行李袋的手指微微松动。 “走吧。”孟枕月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又放慢脚步回头:“伤口还疼?” 云枝雪弓着身子走得很慢。比起前几天,刀口已经愈合了许多,但稍不注意仍会牵扯出锐痛。孟枕月今天是黑色v领包臀裙,依旧很欲气,她看得认真,孟枕月突然靠近,手掌护在她腰后:“慢点。” 嬉闹的孩童再次跑近,云枝雪心脏砰的震动,不知道是被她吓得,还是……被她抱的。 那股熟悉的花香又萦绕过来。很淡,像是从孟枕月肌肤里透出来的。云枝雪绷直了后背。 短短一段路走了五分钟。到车边时,孟枕月拉开后座,把袋子扔在副驾驶,目光扫过她宽松的白短袖,上次穿的似乎也是这件,但瞧着更宽松了。想给她检查伤口,最终只是说了句:“你可真瘦。” 云枝雪抿着唇不说话。 孟枕月上驾驶位,她调了首曲子,纯音乐,孟枕月偶尔会哼一两句,红灯停就往后看一眼。 云枝雪始终没问出口——你特地来接我的吗? 进门时孟枕月突然说,“就你妈养孩子的水平,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太自立了。” 这话听着像夸奖。可云枝雪听出了弦外之音:你妈把你养得很差,你妈不爱你 正午的暑气蒸得人发昏。蝉鸣聒噪,连枝头的麻雀都跳得格外焦躁。 云枝雪拎着行李袋踏进玄关,孟枕月问她:“会做饭吗?” 孟枕月用下巴点了点厨房方向, 云枝雪攥紧行李袋,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这人居然要病人下厨?她咬住下唇:“晚点我再做。” 却见孟枕月忽然露出那种要笑不笑的表情,眼尾弯起弧度。 云枝雪:“就晚十分钟!” “我的意思是——”孟枕月转了一下手中的车钥匙,“有没有想吃的?我来做。” “......” “家常菜行不行?” 那只惯常夹烟的手握住锅铲竟也游刃有余。云枝雪坐在客厅,听见油锅滋啦作响。厨房玻璃门映出孟枕月系着黑围裙的身影,她拿锅铲的姿势和夹烟一样娴熟,撒调料时手腕一翻,香味就窜了出来 飘来的香气莫名让她想起一个词......母性?这个荒谬的联想让云枝雪立刻摇头——她永远不会把孟枕月当母亲,更不会喊出那个称呼。 “吃饭。” 瓷盘磕在餐桌上的脆响唤回思绪。山药排骨汤撇去了油花,土豆泥,金黄的炒蛋蓬松柔软。云枝雪默默洗手坐下,没再继续那个荒谬的联想。 孟枕月比营养师做的好吃多了,云枝雪说:“我会给她打电话,让她给我安排保姆。” 孟枕月:“我们两个过不好么?” 第7章 云枝雪手一顿,孟枕月说:“我也不喜欢和一堆人一块住。” 云景住在另一个更大的别墅,只有节假日、宴会,云枝雪才会被接回去和她短暂住两天。平时云枝雪是住校,每周回来一次,会有人提前把房子收拾好,上门给她做饭。 孟枕月来前同云景说过,不愿意住一家子都是佣人、等级森严的地方,讨厌每天活的跟封建王朝似的。她这个提议正中云景下怀,提前安排她们两个见面了。 云枝雪不知道是在咀嚼还是在酝酿话,嘴唇颤了会儿,“你抽烟。” “跟你在一块不抽。” 知道云枝雪还是学生,孟枕月灭烟就没再她面前抽过了,云枝雪低头继续往嘴里送吃的。 孟枕月等了会儿,问:“挑完刺了吗?” “我还要再想想。” “行。今天护工来不了,你晚上洗澡怎么办?” 云枝雪说:“我自己可以。” 孟枕月笑了。 “开那么多口子,你行什么啊?” 孟枕月说:“我已经在找人来照顾你了,你妈不靠谱了,不过说到你妈,你把我当你妈看吧。” 云枝雪总是轻而易举被她激怒,一生气脸上就浮出薄粉,孟枕月交叠着长腿,她裙子很短,隐约露出包裹白肉的黑色蕾丝。 “叫妈咪,妈咪帮你洗澡。”孟枕月眼尾上挑,逗着她。 “不需要。”云枝雪咬着唇,“我自己可以。” “摔倒了怎么办?” “我会自己站起来。” 孟枕月短促地笑了一下,她说:“宝贝,你应该说我不会摔倒。” 她好讨厌孟枕月,孟枕月总这样羞辱她。 等等。 孟枕月叫她什么,宝贝? 云枝雪交叠着的手又狠狠地搓了两下。 耳根红了,然后蔓延至全脸。 孟枕月也发觉了,收了下唇角,侧过身体从包里拿出几个无菌防水敷贴,“洗澡贴这个,自己看说明书。” 云枝雪怀疑看她,“那你……” “网上说了,妈咪要尊重女儿的意愿,宝贝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 云枝雪不再听她说话,收拾好桌子上的碗筷进洗碗机,然后抓起沙发上的包上楼。 “好凶。”孟枕月懒懒评价。 云枝雪回到房间就把书包找出来,坐在书桌前写字,孟枕月补完觉,脸上贴着面膜,就瞧见门上贴着一张纸。 这套别墅不大,近三百平米,中间一个大客厅和餐厅,二楼是住的地方,孟枕月当时只打得开云枝雪的房间,以为是云景曾经哪个情人的房间,这才进去用了浴室。 现在两人拉开距离,她住在云枝雪对面,中间还隔着大的观影厅和健身房,她揭下纸张认真瞧。 字迹清秀,很漂亮。 【1:不准抽烟 2:禁止肢体接触,不要不经过我的同意,动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 3:除了吃饭,我们不要见面,不要出现在我的范围圈 4: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你不要讨好我! 5:不会叫你妈咪的,不要言语刺激我! 6: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我不需要你喜欢我! 7:不要偷看我,不要穿我的衣服 发现我会把你东西扔出去,再发现你自动滚出去!(待补充)】 孟枕月看笑了。 很晚,门被敲了两下,云枝雪出来外面没有人,地上放着那包蓝色无菌防水贴,门上贴着一张纸,只是她这张粉色,像是古书里的桃花笺。 她回了很短的一句话。 “那你违反了,是不是也要接受很严厉的惩罚?” 第6章 站直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云枝雪被楼下的声响唤醒。她赤着脚走到窗边,孟枕月坐在泳池畔,怀里抱着一把木吉他正在调音。 多年前云枝雪学过吉他,因为总是找不准音阶不得不放弃,好在手指灵活,她钢琴弹的不错。 孟枕月拨弄着琴弦,“乌云遮住晴朗的天空,狂风拂过鳞次的高楼,没有港湾的小船,在礁石的怀抱跌跌撞撞,如果,还有十八岁的时光,牵着她的手逃、逃啊逃、什么呀,原来姑娘只有十六,倔强的脊梁还在去撞南墙,快快告诉她,这是梦境、少女快快醒来吧……” 她唱的即兴,垂下的发遮着眼睫,有一种淡淡的,从明媚阳光里折射出最与众不同的忧愁。 孟枕月抬头正好将她捉了个正着,拨琴弦的手指停下,对她竖起一根食指。云枝雪像受惊的小鹿般后退几步,仓皇躲开。 她在偷看她,她率先违规了。 孟枕月是陌生的,也是迷人的。 短短几秒,又给她添加一个标签:还危险 楼下孟枕月弄好了早餐,有意给云枝雪补身体,云枝雪的餐点会多一份滋补的营养汤,汤油花少味儿鲜,云枝雪很快吃完了,她舔了唇角,明显是有些馋。 孟枕月提醒:“还有。” 云枝雪不想再添汤,觉得有些失礼。孟枕月却直接拿过她的碗,强势地盛满放回她手边。热汤下肚,云枝雪苍白的脸颊泛起淡淡红晕,白里透粉。 孟枕月笑着说:“你这样很漂亮。” “中午我会做饭。”云枝雪不自在地说,这样谁也不欠谁。 “不用了,当我付给你的房费。”孟枕月说。 云枝雪沉默,这房子本就不是她的,是云景的。 “行了。”孟枕月搁下筷子,“你与其在这里想怎么和我划清界限,不如想违反了禁令,该怎么受什么惩罚。” 她眼底的光皎洁,似乎对惩罚格外敢兴趣。 云枝雪脸色微变,憋屈地应道:“我会好好想。” 云枝雪回到房间,看着自己亲自写下的禁令,当时有多傲慢现在就有多懊恼,过了一会儿,她在浴室里对着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 哼。 整个上午她都在看书,但注意力不集中,压根不知道要被怎么罚。 扔自己东西,让自己滚出去吗? 下午,做饭的阿姨和护工来了,孟枕月在客厅里进行简单的面试,拿了个本子一一询问,总的来说就是家里有病人,她们必须谨慎小心。 一切安排好了,孟枕月的表情还没收回来,严肃着脸看站在沙发后面的云枝雪,“……嗯?没睡午觉。” 云枝雪不爱欠别人什么,一直想着根本睡不着,她走到孟枕月身边,“你罚吧。” 孟枕月勾了勾手指,说:“站直了。” 云枝雪一愣,绷紧身体。 “双腿拢紧。” 云枝雪不想按着她说的做,可是控制不住身体。 孟枕月起身,曲着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温声说:“宝贝,再接再厉。” 她鼓励犯罪。 就这么打了一下,孟枕月捏着本子开车离开了。 时针指向晚间十点半,孟枕月才姗姗归来。 云枝雪觉得她有些过分,想去和她谈谈,让她必须在九点半前回来——这个念头刚起又被否决了。 楼下传来孟枕月打电话的声音,黏腻得像是融化的蜜糖:“去酒店有什么意思啊?下次再去陪你,我有事。”高跟鞋敲击楼梯的声响渐近,云枝雪下意识后退半步,将自己藏在阴影里。 孟枕月扶着栏杆上楼,灯光掠过她手中的纸袋,看不清内容。那声“宝妹”却格外清晰——比“宝贝”更缠绵的称呼,裹挟着情人间的亲昵。原来她对待感情也不过如此。 “好了,宝妹,忍忍。”孟枕月语气哄着那边。 之前在医院云枝雪也听过一两次,她总跟一个女人打电话,说一些很过分的话,像是她的另一个情人。 宝妹、宝妹 云枝雪在心底冷嗤。两个不专一的坏女人,天生一对。视线忍不住又瞥了过去。 很突然,孟枕月“嗯”了一声*,指尖对着她勾了勾,眼尾漾着蛊惑的光,“抓住你了哦。” 云枝雪吓得猛地摔上门,锁舌咔哒作响的瞬间,听见门外传来低笑。 又被抓住了。 孟枕月敲了门,“又偷看我?” 云枝雪抿紧嘴唇,不想承认,孟枕月直接拧开了门,云枝雪才反应过来忘记反锁,一阵追悔莫及。 “过来。”孟枕月说:“省的我进你房间。” 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是一种水果的味道,甜甜的,眼尾是淡淡的红色,云枝雪不知道怎么形容,总觉得有些诱人。 云枝雪下床,到她跟前站直身体。 孟枕月说:“把衣服撩起来。” 云枝雪愣住,紧张不安的看着她。 孟枕月像极有毒物质,迷人又危险。她眼尾半眯,有些轻佻……最后,低头逼迫她,“规则是你定的,宝贝。” 脸红的厉害,手指颤抖地撩起衣摆。 她好想纠正孟枕月……你能不能搞搞清楚,你是我妈的女朋友,也许,是我未来的……妈咪。 第8章 孟枕月这个可恶的女人,低头看着她小腹,视线不移开,很赤裸,她看了好久,云枝雪受不住闭上眼睛,好像是在被凌辱。 “可以了,把眼睛睁开吧。” 颤抖的睫毛缓缓往上撩。 孟枕月确定好她的伤口没有化脓,还在好好愈合,点头:“很乖,有在好好擦药。” 什、什么意思? 云枝雪说不出什么感觉,像是被火燎烧。 好难受,可是不讨厌。 孟枕月对着她脸吹了一口气,手指点点她下巴,青苹果的味道席卷了云枝雪,云枝雪脸上痒痒的,心脏狂跳,险些站不稳。喝醉的孟枕月眼睛有潋滟的水,手掌扶着她的腰,她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不用你管。”云枝雪抓着门准备狠狠地甩上,孟枕月却轻而易举拦住了,她说:“刚刚你没听话,没有主动认错,还要偷偷跑掉,要多罚站一会儿。” 喝醉酒的女人真讨厌。云枝雪绷紧身体站着,直到她手指在额头轻点,“好可爱的宝宝,看到你,今天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云枝雪躲回房间。 她脸热的厉害,去浴室里狠狠洗了一把脸,呼吸却久久没法平静。 俩人同居第三天,用早餐的时间,云景打来了电话,云枝雪手机开免提放在桌子上,云景电话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云枝雪准备去学校。 云枝雪脸色瞬间变了,她嘴角绷紧,迟迟没有说出话。小孩儿样子挺好懂,就是不想去学校。 孟枕月朝她伸手,云枝雪没把手机给她。 孟枕月直接给云景打电话,“她还在修养期,去学校做什么?” 云景解释是,已经是五月中旬,下个月就是高考,刻不容缓。 孟枕月帮她争取,“这么小的孩子,才动完手术,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她能照顾好自己。” “你这话说的,她是第一次动手术吧,哪里来的经验照顾好自己,你不是给她请家教了吗?” “家教不会压考题。” “你请名师押题不就行了?” “名师没那么多时间。” “她身上的线还没拆。” 云景笑着说:“你这么关心她,做她妈就好了。” 孟枕月眼尾微挑,“你这求婚真有意思,我……” “我去学校。”云枝雪打断她们的话,端着碗去厨房,她讨厌被当做调情的工具。 也讨厌孟枕月关心自己,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对自己好。 当天,云枝雪自己去医院把线拆了。 下午,云枝雪回来时看到孟枕月坐在沙发上,她不觉挺直了腰背,孟枕月修长的双腿交叠,面无表情地睨着她。与往日含笑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的孟枕月浑身散发着压迫感,指节叩击手机的节奏像极了教导主任敲戒尺。 先前她总是笑着脸,这会云枝雪心里直发怵,还有些怕她,选择降低声音往楼上走。 “谁准你去拆线的?”孟枕月声音是刻意压制的轻柔,“医生说过至少要七天。” 孟枕月第一次训斥她,语气温柔得近乎客气,却让云枝雪浑身长刺,逆反心理疯长。她攥紧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云枝雪猛地抬头,眼神锋利如刀,语气满是刺:“关你什么事?” 空气骤然凝固。 孟枕月直视着她,唇角仍带着那抹浅浅的笑意,可眼底的温度却淡了几分。她放下手机,机身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 孟枕月陈述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是我救的,就归我管。” 云枝雪呼吸一滞。 她讨厌孟枕月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更讨厌自己……竟然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我费那么大的劲,手臂都撞青了,给你抱进医院,是让你这么折腾自己的吗?” 云枝雪瞧向她的手臂,之前孟枕月身上总搭着外套,她也没仔细看,再瞥过去孟枕月白皙的手臂青了很大一块。 云枝雪慌乱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咬了半天牙,辩解了一句,“医生说可以拆了,你有什么好在意的!” 对于云枝雪来说,这是很莫名其妙的关心,孟枕月一直在伪装成人妻人母的角色,实际上,她们不熟,孟枕月只是她妈妈的情人。 云枝雪甚至想,扒掉她这层虚伪的皮,让她装不下去,让她不要再做好人。之前云景那些女朋友搞不清状况会讨好她。后来暗地会说:原来你妈不喜欢你啊,那算了。 她太讨厌孟枕月了,因为孟枕月伪装的最像。 孟枕月生气,她心里甚至有些畅快。 云枝雪像是要去打胜仗一样,她要趾高气扬的宣布胜利:看,我妈不喜欢我,你落空了吧,笨蛋。 云枝雪在房间躺了一天,因为提前拆线肚子很痛,伤口渗血,她忍着不吭声,眼睛却几次瞥向门。 臆想的敲门声没响过。总提醒别人擦药,自己不擦药,是因为……没人叫她宝贝吗? 次日清晨微光中,云枝雪拎着书包走下楼梯,云景安排的专车早早停在庭院里。 孟枕月还是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抬头,“吃早饭。” 云枝雪挪回脚步坐餐桌前迅速吃完饺子,沙发上整齐叠放着蓝色校服和睡裙,每一道折痕都透着刻意的规整。云枝雪抿着唇将衣服塞进书包,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 孟枕月在后面出来,说:“开慢点。” 司机听她的话,孟枕月双手插在兜里,踩在平衡车上跟着她们的车。 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云枝雪固执地看向另一侧,却在每次车窗倒影浮现时,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克制不住想看她一眼。 车到别墅区门口。 孟枕月喊了司机一声,车停下,她手指敲敲玻璃窗,低头瞧云枝雪:“我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云枝雪没回答,不看她,几秒钟后,压下车窗塞了一个药膏出去。 “不用。” 平衡车漂移过弯道,她手插在兜里离开,手臂上的青痕未消,长街上只剩梧桐树影摇晃。 孟枕月生气了。 第7章 谁欺负你了。 云枝雪校园生活很糟糕。 她在学校没朋友,且,书桌里每天会被塞满垃圾。 这天休假几天,没来得及清理,现在散发着臭味,周围几个同学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一整节课,云枝雪没听进去多少,脑子想的全是孟枕月冷漠的侧脸,她的心有一种克制不住的慌乱。 好在云枝雪成绩不错,听不进去也没有多大影响,期间她掏出手机看,又想起来和孟枕月并没有加过好友。 中午去餐厅,她端着餐盘被人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她痛得闷哼,对方斜着看她,反过来责怪她“你怎么不小心一点” 云枝雪是在被恶意针对,学校有个叫杜鸣萧的男生喜欢她很多年,前段时间她生日杜鸣萧给她放了一场浩大的烟花秀,全校都以为云枝雪感动后会和他在一起。 然而,那天云枝雪没有出现。 杜鸣萧长得帅气,声音不错,在网上有一群粉丝,他时不时内涵云枝雪吊着他,故意给他希望,引导学校所有人冷漠她,明里暗里针对她。 晚上回到宿舍,云枝雪收拾着自己的包,除了她的校服和睡衣,还有几个抑菌防水贴,是特地包在了衣服里面。 顿时,她心中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涨涨的。 憋了许久,只想到一个词。 好讨厌。 衣服上有淡淡的香气,明明孟枕月不在,却像是再次的入侵,再次用气味标记了她的房间。 讨厌,讨厌死了 第二天清晨,云枝雪穿着那件染着淡香的蓝色校服去上课。 书桌再次被人弄脏,刺鼻的异味盖过了她身上的淡香。她沉默地清理完桌面,取出藏在夹层里的录音笔,录音笔也被人折断了。她把脸深深埋进衣袖里,呼吸间全是花香的气息,她分辨不出来什么花,委屈极了。 早课的铃声刚响,云枝雪拖着垃圾桶走到后排。在全班惊愕的目光中,她将整桶垃圾倾倒在那个长发男生的头上。果皮纸屑顺着他的长发滑落,教室里只剩下他凄厉的咒骂和云枝雪返回座位的脚步声。 很快两人一起被叫到办公室,班主任气得拍桌:“高考前不想停课就给我安分点!”他瞪着云枝雪,“这次一定会通知你母亲。” 云枝雪只是淡淡抬眼,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她知道,那封邮件终究会像往常一样,沉入母亲永不回复的邮箱深渊。 云景不会来的,小时候她被人欺负去告诉云景,云景回她:他欺负你,你不会反击吗?想做什么就去做。 她那时候最想告诉云景,她希望云景关心她,可是云景驳回了第二个想法,让她选择了第一种。 她揍了回去,给人家揍掉了一颗牙。 云景让秘书赔了钱,同时告诉她,明明很简单的事儿,不要搞得复杂化了。 第9章 从办公室出来,那男生挺不死心,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给我等着,不会就这么了了。” 晚自习,课代表来提醒她去交检讨,云枝雪没有回应,抱着几本教材独自走向宿舍。 教学楼前的林荫道空无一人,树影婆娑间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她被粗暴地拖进花坛后,腰间的伤口在撕扯中迸裂,她的痛闷哼。强忍着趁对方松懈猛地后踹,书本狠狠砸在黑影脸上。 “操!” 随着一声痛呼,四五个男生从暗处涌出,将她按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杜鸣萧把玩着明晃晃的剪刀走向她,拽起她长辫子,“云枝雪我忍你很久了。” 杜鸣萧的兄弟,摁着她的脖子让她低头,哈哈大笑,“以前不就是喜欢她这长头发吗?” 杜鸣萧的剪刀直接从中间往下剪。 剪刀每落下一次,就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杜鸣萧欣赏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突然发现——就算没了长发,她竟也很漂亮。 初一的时候,流行长发及腰这个说法。 云枝雪有一头长发,杜鸣萧被迷得不行,直接向她告白,云枝雪没有给他回应。 偏偏云枝雪又贱又恶心。一边无视他,一边养着他喜欢的长发。 那精心编起的发辫垂至腰下,像一帘墨色瀑布,每次冲击着他的大脑。得不到,那就毁掉。 头发太长,一刀剪不断。 他咔呲了剪了好几下,云枝雪喉咙里发出呜咽,双腿跪在地上,她身体还在颤抖。 眼睛湿漉漉的,眸子里的光碎的七零八落,她人也像是要碎掉了。 杜鸣萧心里很畅快,看着有个男生在拿手机拍,他一口呵斥住了,让人别拍。 万一传出去,以后他混娱乐圈就有黑历史了。 剪完她的头发,一群人不敢对云枝雪再往下霸凌,毕竟她妈是云景。 云枝雪脸色煞白,她分不清是哪里的疼痛,想站起来朝着他们扑过去,全身无力。 一群人剪完她的头发洋洋洒洒的走了。 云枝雪缩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尝试了好几次摔倒又爬起来。 她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要像人求助吗? 只是短暂、像是奢望一样,她想有人来救救她。可是,不可能的,人不可能连续两次那么好运气。 她甚至把孟枕月惹生气了,怎么可能嘛。 ……啊,好糟糕。 * 云枝雪给班主任请假,待在宿舍里蜷缩着,她成了烂泥,被人践踏。 不知道为什么,这期间她很想孟枕月,特别想,想那个雨天的怀抱,想她的温度,想她的手掌。 像是,死前的走马灯,她记忆里只有这么一点点贫瘠的温暖,她死死的紧紧的抓住,苦涩的回味着。 云枝雪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冲进杜鸣萧的教室,把杜鸣萧捅死。这样可能会让云景生气,但是没关系,反正她也不打算活。 云枝雪给云景打了一个电话,号码拨出去,没有人接。她坚持不懈又打了一个过去,然后被挂断了。 她想告诉云景:妈妈,我头发被人剪了。 她捧着手机多等了一会儿。 小学,第一次陪云景参加聚会,她被人夸漂亮,云景笑了一下,说:她长头发很好看 妈妈,我以后再也不会爱你了。 肚子好痒好痛,好想把手指塞进去抠挖,她努力忍住……别人为救她撞青了手臂,总得留一点,不浪费别人的心血…… 云枝雪撑着爬起来,往双肩包里塞了一对乳胶手套,杜鸣萧的血很臭,会弄脏自己的手。 她清点自己所有东西,未来叫做遗物,她拿出笔写一张字条贴在药膏上,又把一些贵重的东西打包起来送给她。 【对不起,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云枝雪以前就发现自己不会交朋友,她对人也很苛刻,也薄凉,别人伤害她一定会记着,同理,别人自然也不会原谅她,甚至会像杜鸣萧那样报复她。 夜很晚,白天积累的热气一阵阵往上扑,她把包背上,散乱着头发出门,她原本打算梳一梳头发,可是她被剪得乱七八糟根本不好打理。 云枝雪弓着背从电梯里出来,耳朵嗡嗡响,被蝉鸣吵出了幻觉,她听到自己的名字。 “云枝雪。” 云枝雪卡顿的抬头,像是坏掉的机器人,再掉一个零件她就要烂掉,要毁灭掉了。 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树下站着,很安静,黑暗里缓慢亮起来的一点,像是燃起的荧光。 孟枕月。 孟枕月脸冷着,她还在生气。 她沉着声说:“来看看你。” 顿了几秒,她往后看,问:“你头发怎么了?” 已经决定要去死的云枝雪想无视她,第一反应是离开,可身体钉在原地,然后躯体化的抖动。 看到孟枕月的那一刻。 不是开心,也不是想哭。 是身体里痒痒的,像新肉,也像虫子在啃噬。 孟枕月声音满是命令,“把头抬起来!” 眼泪决堤的瞬间,孟枕月一步步走来,她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淡淡的栀子香混着烟草气,将她即将破碎的身体尽数接住。 孟枕月声音软得厉害,手轻抚着她的后颈,“宝贝,谁欺负你了?” 第8章 孟枕月抱得很紧。 孟枕月抱得很紧。 隔着衣服把力量传给她。她伸手去拿云枝雪肩上的包,云枝雪应激的握紧肩带不放手。 “没事了,宝贝,我来了,别怕。” 云枝雪无力地靠在孟枕月肩头,额头抵着对方的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当孟枕月取下她背包的瞬间,她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稳稳扶住了腰。 “这么漂亮的眼睛哭花了。“孟枕月低头,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泪水已经浸透了孟枕月的衣领,云枝雪急促的呼吸喷吐在她的颈间。 我该想些什么呢,我脑子好痛……孟枕月。 孟枕月曲着手指把云枝雪的眼下的泪擦干净了,“还是想哭吗?” 云枝雪想开口说:“我不会哭了。” “想哭那就再哭一会。” 云枝雪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我在,我在。”孟枕月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给她筑起了最强大的爱巢,比模糊的走马灯更清晰更炽热,风吹不进来,孟枕月香香的气味能将她全部覆盖住。 是一种奇怪迷幻的味道,云枝雪一开始认为是姐姐的味道,可是……孟枕月算是她未来的妈咪……是妈咪的味道吗?妈咪的味道好甜。 云枝雪窝在孟枕月怀里,继续了第二轮的抽泣。哭累了,云枝雪不好意思挪到旁边,孟枕月把手递给她,问:“要我牵着进电梯吗?” 云枝雪磨磨蹭蹭,反复搓手。 孟枕月牵着她:“走吧。” 进到屋里,孟枕月将跨在肩膀上的背包卸下来放在桌子上。 她看到桌子上打包好东西,以及那张纸条,一支价值不菲的手表,一支药膏,以及一支钢笔。 孟枕月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想,她把包打开,瞧见里面的刀和手套,她扭头直直朝着云枝雪看去。 云枝雪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害怕孟枕月发现她的秘密,鄙夷嘲讽羞辱她不自量力。再…… 孟枕月冷着脸把手表戴在手腕上,扣好表带,再把手套戴上,黑色乳胶贴紧她的长指,扯直,凸出关节,她取出药膏涂在指尖。 她到云枝雪跟前,脸很沉:“把衣服撩起来。” 云枝雪无法思考,只得听她命令,缓慢将掖进去的衬衫摆抽出来往上提,结痂的伤口翻出了一些粉色,医生身上开出的三个洞渗出了血丝。 不知道是羞耻的还是痛的,乳胶薄套抵在她伤口上时她眼尾红了,眸子里沁得湿润。 孟枕月弯腰给她涂药。 “痛吗?” “别咬嘴唇。” 她抬起头,让云枝雪直视她,云枝雪点点头,孟枕月从她手中把衣摆接过来,往上提,直接将她短袖脱了,云枝雪抱着赤裸的双臂去遮自己的胸口,孟枕月把她包里干净的短袖拿过,盘好从她头顶往下套,再握着她的手小心从袖口里拿出来。 又看了一眼她那被剪得层次不齐的头发,刚去碰被云枝雪躲开。之前她那头长发真的漂亮极了。孟枕月皱起了眉头。 “弄痛了吗?” “没有……你动作很轻。” “去洗个澡?” 云枝雪说:“嗯。” “需不需要我帮忙?” 云枝雪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不应该拒绝,孟枕月耐心引导她说:“宝贝,不方便我可以帮你,你要是不想,自己能行就自己进去,但是不可以逞强。” 云枝雪还是抵不住羞耻,不敢和她一起去浴室,“我自己行……谢谢你。” 第10章 孟枕月拿起她的手机给她,云枝雪把自己指纹按屏幕上解锁,孟枕月把自己号码输进去。 云枝雪从浴室里出来,孟枕月还在弄手机,云枝雪就这样打量着孟枕月,她妈妈年轻的情人。 云枝雪没有多大的年龄概念,只觉得她很年轻,很香,很柔软,也很硬,似乎……云景和她不是很配。 孟枕月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云枝雪迟疑了半分钟缓慢的走过去。 孟枕月再次检查云枝雪腹部的伤口,她贴了防水贴,没弄到伤口,她轻嗯一声说云枝雪很乖。 孟枕月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安置在自己双膝之间。孟枕月跪坐着,齿间咬着新头绳,灵巧的手指慢慢散开她被剪得参差不齐的发尾。 发丝簌簌垂落。杜鸣萧胡乱剪出的缺口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孟枕月俯身点开手机屏幕,她跳过各种修剪方案,直接选中最后一条教程:怎么为女儿编织可爱的发型 指尖穿梭在发间时,云枝雪连一丝刺痛都没感受到,只能拼命眨着发酸的眼睛。 孟枕月将残发分成小股编织,再巧妙融入主发中。最后松开些发辫,用头绳固定。 手指挨着她的头皮,痒痒的, “好了。“她递来镜子。 那些被暴力剪断的发丝,此刻化作精巧的发辫藏在浓密长发里,比原先更添几分灵动。 “枝雪还是很漂亮。” 云枝雪眼睛再次发热。 孟枕月揽着她的腰,和她亲密的挨着,给她足够安全,才开口:“你跟我讲讲那个杜鸣萧。” 云枝雪身体发颤,孟枕月就握住她的手臂,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不想讲也没事。” 孟枕月问:“你妈知道吗?” 云枝雪没着急说杜鸣萧的事,她说:“她不管我。”这里她用了私心,希望可以从孟枕月口中听到说:“我管你。” 孟枕月没这么回答,她说:“你已经成年了,18岁了,你可以自由去做任何事,也不需要经过别人同意,被人管着是一种约束。” 那对被她用过的黑色手套,在浸满药味后丢进了垃圾桶,云枝雪盯着它问:“做什么事都可以随心所欲吗?” 孟枕月说:“是的,你很聪明。” 云枝雪问了最关键的一句:“那……不用告诉她,征求她的意见?” 她指云景。 “嗯。” 云枝雪眼睛闪烁,她以仰视的姿态去看孟枕月,孟枕月好漂亮,羽睫下的皓眸成了诱人的蜜果,还是两个。她用一种强大不可名状的感觉包裹住了云枝雪,有一个词被云枝雪换了几个轮回,“忤逆她也可以吗?” “当然。” 云枝雪口中的舌蠕动,她咽着气说:“我帮你擦药可以吗?” “不用。” 云枝雪顿了顿,继续说:“你去洗澡吧。”她准孟枕月用自己的洗浴室,上次带来的睡裙,她好好的叠着放在衣柜里面,也可以取出来给孟枕月。 孟枕月察觉出她在释放善意,温声说,“我是想等会儿,有点难受。” 云枝雪看得清清楚楚,孟枕月眼底有一种很陌生的光……那好像叫心疼。 是在心疼我吗? “你那天是不是生气了。”云枝雪小心翼翼地问着那天早上的事儿。 “是。” “那你……” “但是可以多给小朋友几次原谅的机会。” 孟枕月握着她的手,把她捏紧的手指掰开,抚了抚她的掌心。 心蓦地一软,像一脚踏空踩进了棉花里。云枝雪又开始不受控的颤动。 云枝雪呜咽了一声,“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和你吵架,对不起。” 孟枕月说:“认错了就是乖小孩,我原谅你。” 云枝雪攥着她胸口布料埋在她怀里。孟枕月环着她的腰抱她去床上。 孟枕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等她平静好,去收拾着剪下来的那堆碎发,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拿了那件紫色睡裙去浴室。 水声响着,云枝雪抓着毯子,眼神几次瞥向浴室,浴室被墙隔着,浓郁的香氛溢满,将她包裹、她想要更多的更多的…… 宿舍有双人床,两个人睡觉足够,孟枕月没上去,躺在中式木沙发上,她后脑枕着自己的手。 手机光调得很低,还是照亮了她的下巴。 半夜,云枝雪迷糊的睡过去又醒了,她侧着身看睡着的孟枕月,又从床下来站在她旁边看她。 有一道声音在她耳边不停的叫嚣,吵得无法思考。 这是妈咪吗? 是妈咪吗? * 第二天,天有些阴,手机屏幕上面显示60%的降雨量。 沙发上空空如也。云枝雪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薄毯,胸口泛起一阵难受的酸涩。 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看不出另一个人的痕迹,昨夜彷如梦境。 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她走到沙发前。 为了确定孟枕月是不是真的来过,她抱着枕头嗅了一下,又一下,终于嗅出那淡淡的栀子花香。 云枝雪撑着伞来到学校门口时,雨已经下大了。她跟着手机上的目的地走,到了学校侧边的树林,看见一群肌肉虬结的黑衣保镖围成半圆,举着黑伞为中央的孟枕月挡雨。 孟枕月半蹲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深深插进杜鸣萧的发间,猛地将他的头往后一扯。雨水顺着她紧绷的手臂滑落,手中的酒瓶在路灯下折射出冷光。 “两清?“她扬起酒瓶狠狠砸下,玻璃碎裂声混着雨声炸开,“嗯?我有说过要两清吗?” 第9章 喜欢她会有多简单? 黑色手套上沾了血,孟枕月把血擦在杜鸣萧脸上。 “哭?现在知道哭了?” 孟枕月伸手,保镖将电推放在她掌心,她将推子按在杜鸣萧头皮上,从中间给他推开,然后像是要掀开他的头盖骨一通乱推,杜鸣萧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猥琐的求饶,哭得鼻涕眼泪掉。 “我错了,我不敢了,对不起,求你放过我。” “嗯,对不起什么?不说清楚吗?”孟枕月摇摇头,“说的不对,你连干了什么都不敢说?”她不给杜鸣萧改正的机会,又是一耳光扇了过去。 杜鸣萧哭着说:“对不起,我再也不敢欺负云枝雪了,我不应该剪她头发。” 孟枕月用推子抵着他下颚,刚刚还有几分人样,现在杜鸣萧只剩下丑陋,“道歉能完事吗?你不是说两清吗,你的道歉我不满意,得重来。” 孟枕月看向后面四个男生,“兄弟是吧?” 他们全被摁在地上,完全没有那时候控制云枝雪的嚣张,高跟落在杜鸣萧手指上,剩下的都交给保镖,哀嚎声顿时响起。 孟枕月听烦了,保镖打开铁盒把她的烟递过去,孟枕月瞥向旁边的学校,太危害祖国的花朵了,“摁旁边下臭水沟里洗洗脑子,又蠢又毒。” 杜鸣萧嘴里各种求饶,他根本不知道孟枕月是谁,只知道约自己出来的是云枝雪,来时他还纠结着是和云枝雪在一起玩玩甩了,还是直接拒绝羞辱她给自己涨流量。 答案还没想出来,这女人就过来了,女人妩媚风情,动手也是快狠准,跟混道上似的,毫不心软,给他打得爬不起来。 杜鸣萧连续问了几次她是谁,孟枕月眯着眼睛思考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说是姐姐不够亲,谁都知道云枝雪是独女,她勾起唇角,声音穿透雨幕:“我是她妈咪啊。” 暴雨天成了泼天沸水,云枝雪失了神,伞喝了风往后翻,她迅速闪躲。 孟枕月正点嘴里的烟。 察觉到云枝雪,眼尾微挑看过去,她手指夹着没点燃的烟,云枝雪被看得无处遁形,缩着自己的手臂。 孟枕月不抽了,把烟收了,侧身扔进垃圾桶里,她有些懊恼地说:“不应该让你看到的。” 孟枕月扯下手套一起丢进去,绷紧的手指凸出一条青色的筋,血液在里面汩汩流动。 她走到云枝雪身边握住云枝雪手中伞,指节用力扣着伞,将伞翻过去,问:“你怎么过来的。” 下一秒,云枝雪突然伸手抱住孟枕月的腰,孟枕月只是用手腕虚虚护着她,沾了血水的手指刻意避开她身上干净的校服,不把她弄脏。 云枝雪怔怔的看着她手臂那块褪去的青色,好像一块刺青啊,是孟枕月为她留下的痕迹,她应该希望这淤青快些消退,偏偏自私地渴望它能永远留在孟枕月身上,成为属于自己的烙印。 她被自己萌生的想法吓到,身体颤顿,孟枕月看她:“怎么” 云枝雪摇摇头:“没事。” 孟枕月开车门让她进去,自己从抽屉里拿出消毒湿纸擦拭手指,然后取出那支银色雪花腕表戴上,这才挨着她坐,温声问:“刚刚说是你妈咪。介意吗?” 云枝雪动作快过思维,她迅速摇头。 孟枕月把手指放在她的后脑上抚摸,将上面碎发顺平,将她揽进怀里,安抚的摸摸她,“现在好点没有呀。” 第11章 “嗯。” * 雨没个停的时候,孟枕月带着她去吃早餐,给她买了热牛奶,车停在学校大门外,撑着伞揽着她进教学楼。 教室里,云枝雪盯着黑板出神,手指在抽屉里紧紧握着那瓶牛奶。 粉笔灰在灯光下漂浮,老师的讲课声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外面的雨下得很吵。 第一节课结束,班长喊她和那个长发男生去办公室。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翔父亲臃肿的背影。男人双臂抱胸趾高气昂的堵在门口,云枝雪低着头往里走。 孟枕月交叠着双腿坐在会客椅上,她的名牌包随意搁在办公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孟枕月的声音带着慵懒的腔调,“其实,就该把垃圾扔进垃圾焚烧厂。” 男生家长凶道:“骂谁呢?” 孟枕月笑:“老师,我们家小孩儿好歹是进了国家基础学科拔尖人才库的,成绩优异,各种奖项拿到手软。” “和成绩无关,这个事云枝雪不对,至少让云枝雪给张翔道个歉...“班主任拿出证据,“大家都看到了。” 孟枕月唇角勾着弧度,“这个啊...恐怕不行。” “那做做孩子工作。” “您误会了,我倒不是担心我小孩儿说不出口,我是怕我小孩儿一出口,我忍不住给他腿打折了。” 班主任变了脸色,“你是她什么人?” “我?我是来给她撑腰的妈咪。” “你是在胡搅蛮缠!” 孟枕月笑了起来:“才反应过来吗?早干嘛去了?确实,我今天不是看您训斥她,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家小孩儿性子这么沉闷,一棍子下去都不会叫,她干出什么只能说是忍无可忍,我不听别人怎么说她,我只信她,这个您能理解吗?不能理解,那您找个地儿撞死吧,智商堪忧可不能当老师。” 她笑着,一个人唇枪舌战。 一身黑色的套装,直肩细腰。头发扎起来,露出那张优越的脸。 她扫了一眼准备发威,又憋不出屁来的班主任,“边上站着。” 对比云枝雪,她这位小妈表现的问题更大,油盐不进。 张父还打算硬杠两句,就被她的眼神堵了回去,张翔表情凄凄惨惨,准备跟班主任继续卖惨。 孟枕月淡然看他们演,几次伸手的动作都是像是要抽烟,最后只是捻了捻指腹。 这时,隔壁班班主任急匆匆的来了,来跟他们说了两句话:“刚刚杜鸣萧家里来电话,说他被打进医院了,人在医院观察室,情况很严重。不知道跟这个女*孩有没有关系。” “那是我打的,“孟枕月红唇微扬,“跟我们家小孩有什么关系?” 空气凝固了几秒。 张翔也不敢卖惨了,赶紧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边果然是在医院。 孟枕月冲着他身后的云枝雪招招手,云枝雪走到她身边,孟枕月握着她的手,像是玩小猫肉垫,一下一下的按。 班主任:“这事我们再探讨一下,弄清来龙去脉……” “那不行,我孩子第一名,我可不想她跟一个蠢货浪费时间……” “谁蠢货?” 孟枕月眼神鄙视:“说您儿子那个败类呢。没点什么证据,您觉得我会坐着跟你说话吗?” 张父反应过来了,云枝雪有人护着,而且这人背景不小,根本不像儿子说的没人管,瞬间不敢再硬气了,直接把儿子拽出去,在外面又踹又骂。 班主任不敢在啃声,云枝雪被欺负这事儿都知道,他作为老师也失职了。 孟枕月接着他的目光,问:“有水吗?” 班主任去接了一杯过来,孟枕月捏捏云枝雪的说:“老师给你倒的。” 云枝雪愣住,班主任明白这是给台阶下赶紧递过去,云枝雪很听话的把水接了过来,她喝了一口,朝着外面看去,外面打的更凶了。 班主任怕再出点什么幺蛾子出去劝,也在外面跟张家商量解决方案。 云枝雪的视线偷偷瞥向孟枕月,却被捉了个正着,孟枕月温柔的对她笑。 之后班主任进来,谈了这件事怎么解决,张翔道歉,写检讨,孟枕月说:“我也是读过书的,不给个通报批评记过,应该算是在包庇他吧?” “这个得年级组会讨论再商定,到时候我通知您,还得看看杜鸣萧的情况……” “不是吧老师,你好像搞错了。”孟枕月说:“刚刚那杯水,是你向我小孩儿道歉,但是,接下来是我要和你谈了。” 班主任噎住了。 孟枕月说:“您该不会觉得我找完那位这件事就这么了吧。” 她摇头,“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会从细节开始找,谁针对她了,谁放纵谁漠视,一个、一个找清楚。我既然来了,这件事不会轻易算了。” “您给她道歉,她懂事,她善良,是个乖宝宝,她原谅你了,但是我没有道德我不行啊。” “我现在说得很细了,能听懂吗?” 班主任傻眼,也听出她的侮辱。 后背沁出冷汗,突然感觉职业生涯终结了。 孟枕月起身拿起包牵着云枝雪去班级,轻声说:“嗯,我家宝贝品学兼优,性格温柔,唯一的问题就是太优秀,我第一次这么骄傲。” 云枝雪低下去的头瞬间抬了起来。 正好下课,孟枕月把自己的包给云枝雪拿着,把她课桌里的垃圾倒出来。 然后,对着外面的张翔招手,“扫干净。” 张翔被他爸踢了一脚,乖乖进来打扫,孟枕月坐在她位置上冷冷地看着他,张翔感觉自己这事儿还没完。 孟枕月又同她前后左右的说:“小雪刚做完手术,不麻烦大家平时多照顾她了,但,如果有谁欺负她,那我也不会客气。” 孟枕月温声问云枝雪:“一个人可以吧?我还有别的事,晚上来接你。” 云枝雪应了声好。 孟枕月安排好云枝雪,不打扰学生上课,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离开,期间频频有学生扭头看云枝雪,云枝雪视线一直追随着孟枕月的背影。 许久,云枝雪才看向黑板,她被老师喊上台解了一道物理题,孟枕月说是有事,云枝雪一下课就收到她信息,让她到教学楼下面来。 云枝雪飞快的下楼,孟枕月提着一个纸袋站在廊下,朝着她走几步,也不多说什么只让她去上课。 云枝雪喘着气提着袋子上楼,半途她就打开袋子看,里面装着可爱的花夹子,茉莉玫瑰的,两顶戴耳朵的帽子,还有好几个彼得兔的小铁盒,她一边看一边上楼,攥着帽檐边缘时宛如攥着随时要炸开的心脏。 很快又上课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教室光线昏暗。 前桌扭头过来和云枝雪说话,问孟枕月是她什么人的时候,她的内心有点沸腾。 她想到了云景那句话。 我能喜欢她,你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喜欢孟枕月很简单吗? 到底有多简单啊…… 云枝雪低着头去掏书桌肚子。 袋子里有一盒糖,中间有一颗糖纸叠的千纸鹤,镭射糖果纸里似乎有纸条。 云枝雪小心拆开 孟枕月这么写的:【如果你死了,世界没有云朵也没有雪花,就彻底失去了白色。我会因为缺失最喜欢的色彩,永无止境的悲伤。】 云枝雪试图把糖果纸复原回去,反复尝试多次,都是徒劳,像极了她这刻铿锵躁动的心跳,克制不住,就是要跳。 第10章 晚上,孟枕月又来了一次。 晚上,孟枕月又来了一次,给云枝雪带了份饭,领着她去学校超市买了牛奶和水果、零食,原先单人宿舍瞬间堆满拥挤起来。 孟枕月问她:“吃了几颗糖。” “七颗。”云枝雪乖乖地说。 “少吃一点。”孟枕月说:“袋子里有维生素和钙片,一天吃一颗,糖,是留着给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吃。” 云枝雪点头,把带来的饭都吃完了,腮帮鼓鼓的,跟只仓鼠似的,一边吃还一边看她。 孟枕月手指落在她后颈顺顺,“别老低头,喝点水。” “好。” 有工作要去解决,孟枕月让她有事给自己发信息。孟枕月走时,还是不放心,又把她房间清理一遍,确定没什么刀之类才离开。云枝雪把维生素和钙片吃了。她平时不缺吃的,家里有保姆做饭。瘦是因为没食欲她就不吃,也没有人哄她。 曾经,她的世界如同荒芜的废墟,寸草不生,垃圾片地。此刻她展开那张字条,一笔一划地誊抄着上面的字句——原来自己也可以是纯白的底色,也能成为某人最钟爱的颜色。 在过往的断壁残垣之上,崭新的世界正被赋予极耀眼的色彩。 深夜,云枝雪辗转难眠,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声地拉开衣柜。在层层叠叠的衣物间,那抹紫色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像一簇跳动的紫色火舌。 第12章 手指在层层衣物间游移,碰到的那瞬间,神经发出颤栗——孟枕月穿过的。 她将睡衣紧紧搂在怀里,像初生婴儿渴求母乳般贪婪地嗅着上面的气息。这种近乎病态的依恋让她羞耻得脚趾蜷缩,却又无法抗拒。 “没关系,”她把发烫的脸埋进薄软的衣料里,“我明天就好了……。” 云枝雪没吃过母乳,小时候她听保姆说过,她还是婴儿时期就被送到别墅另养,不哭不闹,没有母亲哺育活得也很好。 她断奶快,所以她不会馋,很快、几天就可以戒掉了。 * 暴雨后,烈日再次来袭,空气残留的水分被迅速蒸发。 孟枕月给她发了信息,问她吃了什么,有没有谁找她麻烦,彼时云枝雪还是个乖巧的孩子,如实回答,包括从上午起有个女生主动来找她说话,吃饭也挨着她坐的事。 女生很自来熟,跟杜鸣萧是一个班的。 女生噼里啪啦骂杜鸣萧,有点话痨,骂完咳咳嗓子继续聊天,云枝雪没回应,她又说:“那天是我带你姐姐找去你们宿舍楼的。” 云枝雪纠正:“她不是我姐姐。” “那她是你什么人?真好看你小姨?” 云枝雪深深看了她一眼。 “不会是你后妈吧?”那女生压低了声音,云枝雪被一种烦躁包围,皱起了眉,那女生却靠她更近,“我妈也是后妈。” 云枝雪看到她的名牌 她姓迟,叫迟芮舒。 云枝雪加快步伐,那女生自认为和她很有话题一直追着她说话,好烦好烦。 我们根本不是一种后妈 她还没有嫁给我妈 云枝雪语气冷下来:“她和你后妈不一样。” 女孩察觉不到似的,啊了声儿,“我以为她跟我后妈一样呢。她昨天特地来找我,问我朋友多不多,说我是个热情的小孩儿,让我吃饭约着你。还担心你被欺负不跟她说,加了我微信让我有事直接找她。” 云枝雪一愣,回头认真看她。 片刻,她咬咬下唇,问:“你嘴巴渴不渴,我请你喝水。” 下午上课,云枝雪脑子里全是迟芮舒的话,又想着孟枕月会突然出现在学校来找自己,她会穿什么衣服,会说什么话。 年级主任和班主任几次三番将云枝雪叫到办公室劝导,试图平息这场风波。 云枝雪始终沉默以对,回来后有些激动,迅速点开与孟枕月的对话框。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简单的头像上——墙上映着的手影小鸟。那是两只手相对而立比出的形状,没有交叠,却默契地展开成飞鸟的翅膀。 名字是zy 孟枕月来的很快,主任来找云枝雪,人都到门口了,看到孟枕月的身影,顿时不敢过去转身回办公室。 有妈咪的小孩就是不一样,也不管你什么背景,妈咪往那一站,就得惧三分。 孟枕月来了没走,在喷泉那儿坐等着她放学,让她收拾两本书,带她出去吃饭。 孟枕月给提着书,云枝雪偏头看她侧脸,问她:“那天……她让你来看我的吗?还是老师找你?” 孟枕月笑,“就不能我自己想来的吗?” 云枝雪不懂,“可是……那天你好生气。” “所以只打算看你一眼就走。” 所以不是云景,也不是老师,是她自己要来的。因为她受伤,守她一夜又一夜。 “那天是中午在教学楼下等着,计划带你出去吃饭,等了半天没等到,晚上问了你同学,找到了你宿舍。”孟枕月又改了说法,并不是只看一眼。 云枝雪许久说不出话,孟枕月把车停在一家餐厅前,她提前预定好了位置。 菜上好,她给云枝雪盛好粥,等凉了递给她。 云枝雪问:“你不吃?” “晚上有聚餐,跟几个同事吃过了。” 之后,孟枕月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餐厅的霓虹灯光透过玻璃,在她轮廓上投下一层朦胧的光晕,一缕没扎好的碎发勾着她的脸颊,像是给她的侧脸镀了层淡淡的金边。 察觉她目光挑眉看过来。 云枝雪擦擦嘴。 “饱了?” “嗯。” 孟枕月又给她点了一杯果茶。 上车,云枝雪坐在后座,孟枕月没立即开车。她从中控台取出一个檀木盒子,转身递给后座的云枝雪。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几分。 红绸衬里上静静躺着一根编织精致的红绳,上面串着文昌帝君小金像和一枚羊脂玉生肖羊。玉石在车内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孟枕月说:“辟邪的。” 云枝雪低头摩挲着玉坠表面细腻的纹路,放盒子里又拿起来,偷瞄孟枕月一眼,偷偷将红绳绕在腕上。纤细的手腕被红绳一衬,更显白皙。 “还保平安金榜题名,祛病去灾。” 云枝雪从未戴过这些,上面的玉被攥得发热,“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孟枕月打着方向盘拐进主道,“……四五点去的。” 云枝雪震惊,“这么早?天还没有亮。” “要上庙里找大师开光啊,肯定抢头香啊,不然不灵的宝贝。” 云枝雪攥着那条手链,心脏激烈的跳动,掌心发热,认真的瞧她,难怪她今天穿的很端庄,白衬衫搭西裤…… 她稍微作了一些幻想。 女人合拢手掌,双膝跪地,虔诚的求着心愿,不求自己,求着云枝雪……愿她平安,愿她健康,愿她顺顺遂遂…… 她以前看同学戴过这些东西,知道这些是很亲近的人才会送,孟枕月送给她了。 云枝雪身体发抖,像是受了冷,皮肤激起了疙瘩,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偷看孟枕月,“为什么……给我求这个啊。” 没回应她又说:“你……人真好,是只对我好吗?” 晚高峰,很吵,孟枕月没听到,从后视镜瞥了她几眼,看她脸上有笑,恢复了活泼劲,勾了勾唇。 红色绳子和云枝雪细腕很搭配,她从来没戴过什么首饰,也不会有人关心她在意她,甚至去求神佛庇佑她。 驶入别墅区时,车子在门口停下,没往里开。 两人同时察觉到异样,整栋房子灯火通明。孟枕月解安全带的动作明显放缓,金属扣弹出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库里有些刺耳。 云枝雪上学那天,护工工作任务结束就离开了,孟枕月都在外面吃饭,别墅除了她就没别人,这会儿整栋楼都亮着灯。 孟枕月关车门速度慢了许多。 孟枕月没急着进去,把她攥在手心的红绳拿过来替她戴上,手指曲着她的手背碰了一下,“怕什么,有我呢,里面要是有鬼要吃也是先吃我。” 踏入玄关的刹那,寒意扑面而来。 客厅主沙发上端坐着个齐肩发的女人,五官锐利,剪裁利落的黑西装衬得满身戾气,身旁的秘书为她捧着平板电脑。 镜片后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来。一副她们两个惹事了,她要来收拾摊子的样子。 云枝雪呼吸一滞,红绳下的脉搏突然剧烈跳动。 同时,脑子闪过一种大逆不道,令人生恶的念头。 她亲妈来她和孟枕月的家了。 第11章 她对母亲有了畸形的妒忌心。 对于云景的回来,孟枕月并不意外,总得有人回来收拾烂摊子,她也总得来看看她女儿。 云景马上37岁,身上定制v领西装,直肩细腰,典型女强人气质,不是爱笑的模样,和孟枕月这一身风情的样子挺搭。她保养的好,不像有个18岁的女儿,反而像未婚的女精英。 两个人刚认识那会儿她让孟枕月猜年龄,孟枕月答顶多33,把云景给逗笑了。 后来云景说出年龄,孟枕月惊讶的同朋友感慨,果然富婆,不会受时光的蹉跎。 云景视线在云枝雪身上扫过,她坐的端正,气势有压迫感,“说说来龙去脉。” 她的语气,实在算不上特别好。 云枝雪讲的简洁,也不会渲染气氛,语气僵硬,大概,就是杜鸣萧喜欢她。 “你拒绝了吗?” 云枝雪是压根没理他。 孟枕月说:“不答应不谈就是拒绝。”她对云枝雪抬抬下颚,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云枝雪听话的背了过去,孟枕月说:“把你女儿按在地上,把她那一头漂亮长发剪了。” 云枝雪猛地一颤,手臂绷紧,背对着云景发抖。曾经到腰下的长发被剪得层次不齐,即便被精心编起也掩不住里头的残缺。 云景的脸色骤然阴沉,眉头拧成结。目光死死钉在女儿的发梢,翻涌着出了怒意。 她对待云枝雪再怎么冷漠,终究见不得自己的孩子被人欺侮。 孟枕月察觉到后,同云枝雪说:“好了,去看书。” 云枝雪提着书包去餐桌写,云景接着话说,“你去楼上。” 第13章 云枝雪动作慢吞吞,搞了好几分钟才走到楼梯口,她上到楼梯拐角,停了脚步。 “去倒杯茶。“云景冷声吩咐助理。 助理慌忙去沏茶,不熟悉茶具的操作,瓷杯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云景漆黑色的眸子骤然扫过去,眼底的烦躁几乎化为实质。 “你找的人动手?怎么不问我?”云景是觉得她冲动了,干的事儿不够成熟。 “打就打了,下次看到我还是会动手,见不得小姑娘被霸凌,只可惜不能把人打死。” 孟枕月表现的挺轻松,说:“学校查监控就行了,学校不敢删除。真把监控弄没了,闹上面去,从头到下都得换,他们要是聪明主动把纵容霸凌的人处理,把那群霸凌的人挖出来,这事才能了了。” 云景惊讶:“你这几天不接我电话,忙这个呢?” 孟枕月:“人是我打的,总该我去解决问题,不然留下烂摊子,不给小孩儿惹事吗?” 优秀的解决方案,以及自己不动声色把事情处理的七七八八,颠覆了云景对她的印象,目光欣赏起来。 孟枕月又说:“纠正你一句。我不是忙这件事不接你电话。” “嗯?那是?” 孟枕月表情微变,“你女儿被欺负这么久,你身为母亲什么都不清楚吗?” 突然而来的责怪让云景愣住,脸上的笑意也僵了许多。 “我以为你提前让我和女儿见面,是宝贵你女儿,让我们提前适应。” 孟枕月语气懒懒,没有多少责怪,但如实说,里面不乏对云景的失望,对她母亲的身份大有改观,“你知道她那天给你打了两个电话吗?” 云景自然知道,她在谈生意,直接挂断了,后把手机交给秘书,秘书说她没再打过来,云景也就没有回过去。 孟枕月声音低了些,烦的捻了手指,“试想一下她那时有多绝望,她绝望到……”她沉闷呼着气,想着云枝雪那张惨白的脸,挺有韧劲的小姑娘突然自己折断了腰肢,想到了死,才多大啊,另一个世界有什么好的,“挺招人心疼的。” 云枝雪的人生确实太过灰暗——情感干涸如荒漠,高压的生活让她性格阴郁。 一个人想到死,一定是活的很苦,看不到希望。 去了学校孟枕月是真挺难受,一个小孩儿被霸凌这么久,学校没一个人帮她说话,独来独往,也许自己都不跟自己玩。 最后能想到的报复,居然是同归于尽。 所以,孟枕月给小姑娘写了字条,想给她一点点希望。她做的都是举手之劳,算不什么。 孟枕月终究没忍住破了戒,她点燃一支烟,白雾中声音平静:“就算不喜欢,看在那点血缘份上,对她好点吧。” 作为外人,她刻意收敛了指责的语气,但这番话已然越界。 情人指责起教育方式,落入耳中刺耳,云景冷笑:“以前倒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小孩。”镜片后的眼睛毫无愧色。 她或许会因女儿受欺而怒,却永远不会为自己的冷漠道歉。爱与不爱,从来都泾渭分明。 孟枕月摇头,“我不喜欢小孩儿。”这话真心实意,“讨厌小孩儿,吵,也闹腾,但是我不反感听话的小孩。别说你女儿还很像你,很漂亮。” 云景笑了声儿。 情人手段高明,手指撩弄起来,她竖起来的刺瞬间被抚软了。 孟枕月斜她一眼。 云景说:“杜成在打压你工作室?”有点让她求自己帮忙的意思。 孟枕月笑着。 她不言语,只是微微抬起身,嘴里那口烟对着云景吹了过去。烟迷了云景的脸,云景乐在其中,在尼古丁和烟中眯了眯眼睛。 云景纵横情场,花心、薄情,也是第一次棋逢对手,碰到个顶级魅魔,她笑:“好。” 同时,云景看到她腕上的表,以往她手腕都是空空的,手表戴上多了几分机械的冷气质,她问:“谁送的?” 孟枕月从来不戴表,她嫌这玩意看时间麻烦,现在孟枕月抬起手腕看起时间,指针指向23:14。 连自己女儿东西都不知道,孟枕月故意罚她,她说:“小情人的。” 云景皱眉,“谁?” “你猜。” 面对云景的质问,她弹了弹指间的烟。两人僵持间,秘书递来震动的手机。云景皱眉挂断,电话却再次响起。 再抬头时,孟枕月站在侧面。她以前兼职模特,后来有了工作室就专心搞音乐。孟枕月要走,云景拉住了她的衣摆。 此刻,孟枕月戴着雪花表的手夹着烟,垂着的手指轻佻地扫了一下云景的下颚,“云总,把头抬起来。” 云景随了她的意,孟枕月低头,说:“别忘记了,你还骗了我。” “你现在不是很喜欢她吗?”云景的声音在房间里轻飘飘地回荡,像一片悬而未决的羽毛。 室内陷入死寂,连助理翻动文件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机械表的秒针在安静地走动。 楼梯转角处一道视线悄悄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云枝雪紧紧地抓着扶手。她看见孟枕月的指尖把玩着云景的唇瓣,心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窒息。 ——好难受... 为什么孟枕月触碰母亲的脸颊,会让她喉咙发涩? 好刺眼,好不喜欢。 她知道答案。 孟枕月会说喜欢的,她会的。 孟枕月笑着,声音低柔,“如果你解决了这件事,我会更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悄无声息地刺进云枝雪的耳膜。 下一秒,母亲从孟枕月的指间取走了那支烟,就着她含湿的滤嘴,缓缓抽了一口。 母亲唇边缭绕的烟雾,盯着孟枕月含笑的眼神,她们的视线交融在一起,暧昧的,撩拨的,像是春夜里风浪掀起的潮水。 云枝雪紧紧抓住楼梯,身体颤动。 她惶恐极了。 孟枕月看向母亲的眼神,带着撩人的笑意,隐蔽的角落里,眼睛和心脏快要碎掉了。 孟枕月把玩着她,说:“爽了?” 什么爽了? 爽在哪里? 还是母亲手指那根湿了的烟,抽起来很爽? 我也要爽。 孟枕月你别看她,来看看我。 云景又抽了一口烟,低笑了起来,孟枕月朝着楼梯走,她不敢在偷听,一溜烟往上跑。 书本被攥得发皱,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心脏乱跳,它好像蹦出来了。 云枝雪以为云景和孟枕月在一起是玩玩,她们早晚会分手,会腻歪,早晚…… 母亲看孟枕月的眼神,和以前那些女朋友都不同,母亲以前很喜欢清冷长相的美女。每次都会搂在怀里,抚摸那些女人的面容,但像是在抚摸精致的玩具,她们也会窝在母亲怀里讨一个吻,母亲有时候会给一巴掌,有时候会亲下去,然后不出三个月,身边又换一个人。 如今可能不是。 孟枕月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不要亲不要摸,一口烟就让母亲神魂颠倒。 母亲贪念孟枕月给她带来的瘾,如尼古丁绑架多巴胺,她在享受、兴奋、欢愉。 母亲似乎还有魅力,她身材好,也运动,甚至她有很多钱,还很会保养。 孟枕月在享受母亲的成熟与成功。 很畸形的感情。 她们是变态。 云枝雪低头啃着自己的指节。孟枕月手指摸过她的嘴唇,她口里水还打湿过孟枕月的手指……那点算什么呢? 嗯,孟枕月还割过她的阑尾,云景有被割过吗? 初次见面孟枕月就告白了,她说喜欢自己,刚刚她承认了,手表是情人送的,所以……云景是个意外。 嗯。 云枝雪站起来拍拍书,好受多了,不在意了。 云景根本什么都不是。 楼下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还有开门的声音,云枝雪双膝下蹲,死死的盯着对面。 不行。 孟枕月进了房间,母亲紧随其后。 最畸形的好像快变成自己了 她对母亲有了畸形的妒忌心。 嫉妒母亲可以这样自然地抽孟枕月的烟,嫉妒母亲可以这样轻易地进她的房间。 甚至嫉妒那支烟……能被孟枕月夹在指尖,又被孟枕月的唇含住。 不可以更喜欢云景…… 第12章 湿漉漉的。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 借着院子里透过来的光,她拉开门,一步一步走到孟枕月的门口,认真去听声音。 孟枕月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手机多了一条信息。 云枝雪:【你在干什么啊?】 孟枕月回:【刚洗完澡,怎么还没睡?】她疑惑起来,刚上楼云枝雪房间关着灯。 云枝雪:【我妈妈睡了吗?】 孟枕月:【还没有。】 砰砰砰—— 敲门声急促响起。 第14章 门打开,孟枕月惊讶地看着外面的云枝雪,云枝雪轻声说:“我没带药。” “嗯,我这里有备份,你等等。” 云枝雪视线往里看。云景坐在床边看手机,云枝雪将她上下扫了一眼,衣服没有换。 其实云枝雪很少主动和云景说话,她今天开口了,“妈妈……我可以带她去我房间吗。” 母亲皱眉,抬头瞧她,说:“这么晚你还没睡?把药拿回去自己上。” 云枝雪说:“痛痛的,痒痒的,我好想抠。”她撩了一下衣摆,上面的痂掉了一小块,露出了粉色的肉。 孟枕月原本也是想着把药膏给她,让她赶紧回去睡觉,说:“我去一趟。” 关了门上,屋里只剩下云景,走廊上两个人一步步往房间里走。 孟枕月突然说了句:“我看到你包里带药了。” 谎言被戳穿,云枝雪心里急了一些,怎么回答呀……倘若孟枕月在她前面,一定能发现她惊慌失措,是在撒谎表情。 “我……我是……不想你们,担心你们……” 快被逼急了,孟枕月走到她侧边,看向她,“怎么,怕你妈妈欺负我,所以过来吗?” 云枝雪维持着镇定,“嗯。” 孟枕月笑。 心想,没有白对这小姑娘好。 门关上,云枝雪把衣服撩起来,露出自己的小腹,孟枕月手指落上去,又痒又麻。 方才,孟枕月确实是在洗澡,穿着件黑色很性感的浴裙,领口是交叉的绑带,全身是蕾丝布料,镂空处能看到白皙的皮肉。 裙子只隐隐遮住腿根。 外衣可能是来房间为了避嫌,随意套的,里面不断有香气渗出来,根本遮挡不住。 “没洗澡?” 突然礼义廉耻都不想要,她点头,开口嗓子哑得厉害,就闷闷嗯了一声,眼神开始期待。 孟枕月握住她的手腕,问:“是痛,还是痒,痛我送你去医院,别是发炎了。” 云枝雪脸颊泛热,“痒……” “伤口长肉。”孟枕月说:“你先去洗澡?” 出院的时候医生给开了抗生素和止痛药,每次吃了头晕恶心,云枝雪感觉恢复的差不多就自己停了。 孟枕月拧开浴室门:“你先去洗澡。” 云枝雪快速脱衣服,试图透过玻璃门看外面,可惜什么都瞧不见,她胡乱的冲了一下,很快就推开门。 孟枕月还在。 孟枕月冷着脸:“再去洗。” 云枝雪一步步退回房间,视线时不时往外瞥,她把自己洗得很干净,也擦了香氛。 她非常很后悔,以前没有答应孟枕月一起洗澡的邀约,孟枕月今天都没有想进来,是被自己拒绝了,不想在努力了吧? 孟枕月手里多了一杯水,捏着药送到云枝雪嘴边,“啊,张嘴,吃下去就好了。” 云枝雪握住她的手腕,去吃她指尖的药片,嘴唇碰到了更柔软的手,孟枕月把水喂给她喝,云枝雪很快把药吞了。孟枕月让她多喝了两口水,“乖孩子。” 脸热起来了。 明明撒谎了,还被夸了。 药吃完了,等同于孟枕月也要回去了。云枝雪喊住她:“我睡不着。” “怕你妈?” 云枝雪点头。 孟枕月解释道:“人是我打的,跟你没什么关系,好好念书好好备考。” 云枝雪磨蹭时间,“我把你叫出来,她不会生气吗?” “她为什么生气?她飞回来十一个小时,等我回去她多半都睡着了,第二天再找我,就是她的不对了。” “嗯。那就好。” 云枝雪发觉,小腹上的痒止住了,心里却痒痒的,大概孟枕月睡过她的沙发……她不想孟枕月和云景睡在一张床上。 心脏痒,却不能把躯体剖开去抓。 “你……可以不可以陪我睡觉,我会做梦。”云枝雪继续撒谎,“梦到被摁在地上没有人帮忙。” 孟枕月最怕的就是这个,上楼时她还跟云景谈到,让云景带云枝雪看心理医生,别留下心理疾病。也只是个提议,没想到…… 她把人引到床边,拿纸巾擦擦手指。 云枝雪挪出一半的床,说:“你睡这里吧。” 这会儿都一点了,孟枕月打着呵欠上床,她侧躺着,逗她,“你不会明天突然反水把我赶出去吧?” 云枝雪脸热,孟枕月熄灯,说:“睡吧。” 黑暗里,被褥间全是两个人的气息,石榴混着晚香玉,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沐浴露味道,却让人辗转难眠。她妈妈回来的第一夜,情人睡在女儿房间。 好想翻个身抱着孟枕月,想让她摸摸自己,一下就行了,碰不到就很痛苦。 怎、怎么戒不掉了呢。 只是沐浴露的味道,怎么这么香呢? 明明婴儿期就能戒断母乳,为什么突然会想要吃妈妈奶呢。 她知道,只要伤口不好,她有机会隔开孟枕月和云景,但是……天天抠结的痂会被发现啊。 孟枕月你为什么不对我做些什么呢? 约摸是一个小时,她精神亢奋,没睡着,听着孟枕月下了床拧开门把出去了。 云枝雪跟着下床,黑魆魆的,她脚步放轻避开月光透过玻璃倒进来的光影,孟枕月进了屋里,她没开灯,也没说话。 她母亲睡觉了。 夜里云枝雪睡得非常不好,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脱了上衣和孟枕月抱在一起,门咚咚地响,然后门开了,母亲愤愤地站在门口瞧着她们两个,孟枕月一手摸着她的小腹,一手玩着她的嘴唇,说:“笨蛋,这就是我的小情人。” 梦特别短,不知道卡在哪里了,就反复来回这段,醒来后,她心脏砰砰乱跳。 刷牙洗脸,脸上红晕降下去,她出房门,手握着门把,脚刚伸出去,又退回来用力掰了掰,盯着门发呆。 手机上进来一条信息,云景:【来书房一趟,带上成绩单】 书房其实是云枝雪藏书房,里面放了很多理科的书籍。 云景坐在书桌前,弄着电脑,听到动静后,抬头看向她,问:“你现在对她什么感觉。” 话说出来,她就察觉到,云枝雪的表情有些扭曲,显得很不自在,“她救了你的命,又去学校帮你打架,你难道不应该喜欢她吗?” 云枝雪手指攥紧了,她说:“不知道怎么喜欢……” 云景说:“那就学。” 云枝雪抬头看着她。 “很难吗。像你学习那样,有模有样的套。” 云枝雪不清楚自己对孟枕月哪种喜欢合适,“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云景说:“这也需要我教*你?不要把事情弄得复杂化了。” 和小时候的语气一模一样,那时候她还会教育云枝雪被欺负就要打回去,现在……云枝雪要自己理解了。 云枝雪问:“妈妈,你很喜欢她吗?” 云景被她问愣住了,她的情人很多,身体往后仰:“差不多。” 她不太理解云枝雪的想法,也不想深入去了解,“不然我带她回来做什么,给你玩的?” 云景的语气不温和,“我会安排造型师,司机会送你去修理头发。” 云枝雪掐着手指:“我想就这样。” “我会解决这件事,在学校还是要注意形象。” “不是的妈妈。”云枝雪轻声说:“如果不留着。别人会觉得我欺负别人了……” 云景皱了皱眉,也不是妥协,瞥向她的头发,“待会去学校。” 云枝雪没回答,问了一句:“孟枕月去哪了?” “在楼下睡觉。” “她为什么在楼下睡觉。” 云景倒时差,加上舟车劳顿疲惫,嫌弃她话多,“想知道自己去问。” 孟枕月拂晓就起来忙碌工作室的事,怕惊扰到云景,特意拿着电脑在客厅处理,这会静静地趴在桌面上小憩。 窗外隐约传来鸟儿的鸣叫声,厨师在厨房里忙碌着烹制佳肴,只需略略转身,便能将偏厅的情形尽收眼底。 云枝雪歪着头,注视着身边的孟枕月。 孟枕月身上的香气并不浓烈。 她轻轻用手指触碰了她的脸颊,目光落在她的胸部,却不敢触摸,只是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 几秒,她把孟枕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来回抚摸。 然后,按进了自己嘴里。 妈妈。 你知道吗她在摸我的嘴。 还伸进去了。 厨师在煮排骨,咕咚咕咚的响,又往锅里倒油,发出剧烈的响声。 云枝雪惊的发抖,差点咬到孟枕月,她舌尖舔了舔她的指腹。 像是焦渴症犯了,不舍得拿出来。 她知道对自己要求严格的母亲还在楼上开会,她不可能在短时间下来,母亲的情人趴在桌子上睡觉,她的唇红润,红润的,泛着柔软的光泽,唇珠很饱满。 第15章 昨夜种种还在浮现。 她又把手指放在孟枕月唇上。 先是轻轻点在唇峰,酸麻的触感立刻顺着指尖窜上来。她屏住呼吸,指腹沿着唇线缓缓描摹,好滑。 比想象中更软,更湿,带着睡梦中不自觉的温热吐息。 她的指尖开始发抖。 指节试探性地抵入唇缝时,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嘤咛一声,齿关微松——进去了。 楼上推门声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指尖还停留在孟枕月微张的唇间,云枝雪舍不得抽出来——直到高跟鞋声已经清晰到能分辨出是云景最常穿的那双黑色方跟。抽出速度太快,还牵扯出了银丝。 下楼声也惊醒了孟枕月,孟枕月倦怠的睁开眼睛,手放在自己唇上,怎么回事,最近压力大伤脾胃了吗,流口水了? 云景到客厅。 就听着孟枕月在喊自己女儿拿纸巾,然后女儿抽出两张纸巾递过去,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了,两个手指湿漉漉的,在她注视下往身后放攥紧了手指。 第13章 梦境继续往下沉。 三个人一起吃早餐,气氛平静,却总有一种古怪。孟枕月睡得脖子有些痛,歪着活动脖子,云枝雪捏着杯子喝奶,云景吃着蒸饺看她一眼。 去学校这件事,孟枕月不太同意,因为环境不好,老师找,同学议论,会让她有压力。 云景把她成绩抓的很紧,说:“家里没有实验室。” 云枝雪的小学和初中都在国际学校就读,云景原本计划让她走国际路线。但,云枝雪在音乐艺术方面表现平平,却在物理化学竞赛中屡获金奖,直接被纳入国家基础学科拔尖人才库。 她参加高考是专项计划的一部分,后续还将接受涵盖理论与实验的多维度评估。比起表面的镀金履历,云景更看重真才实学,因此暂时没有送云枝雪出国的打算。 按照云景的规划,云枝雪大学后就接受“理论深度+科研强度”的双轨培养,大二可选修研究生课程,进入顶尖实验室,毕业后直接进入公司核心研发部门。 在学习方面要求上云景从不妥协,严厉到近乎苛刻。 云枝雪在楼梯那儿坐着系鞋带,“妈妈,我晚上可以回来吗?我不想晚上在学校待了。” 孟枕月视线先看过来,“家里也没人,我以后要一直留在工作室那边,你妈在公司,一个人住可以吗。” “你们不在一起吗?” 孟枕月怕小女孩儿有心理负担,不好跟她说工作室出了点事,“放心吧,我们会抽空在一起的。” 云枝雪脸快扭曲了。 云景瞥向她手腕,看到那根红绳,“谁给你的,你谈恋爱了?” 那凌厉的眼神让云枝雪呼吸一滞,分不清是被母亲的威压震慑,还是被“恋爱”二字惊到,眼神慌乱瞥向孟枕月。 孟枕月说:“我送的,给小孩儿在神明那里挂个名,以后去哪里有神明庇护。” “你信这个?” 孟枕月摇头,她最不信命了。 家里一大一小都看着她,孟枕月实话实说:“搞不清,那会有点难受,就想做点什么,去给她求了,你要是觉得我越界了,当我闲的。” 云枝雪又是那样手往后藏着,明显不舍得摘下来。 云景没再问,对孟枕月这份“闲”挺满意。孟枕月生得风情,人也没几分真心,可身上那份温柔让人着迷。 孟枕月笑着对她说:“以后你就是神明庇护的小孩,神明会管你一辈子。” 云枝雪一顿。 那天她说的话孟枕月都记得,她都听进去了…… 云枝雪上车,孟枕月也是要出门,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颊,“别太辛苦,好好吃饭,钙片维生素每天吃记得吃。” “嗯,谢谢……”姐姐?妈咪? 好难以启齿。 孟枕月压着声音,“还是不想去学校?” 这次云枝雪没有硬撑,她嗯了一声。 孟枕月轻声说:“你妈妈那个老古董挺烦人,我有空过去看你,去的话我会提前跟你说。” 云枝雪听着前面那句,重重应了声好。 到学校,隔壁那个那位姓迟的每天会来找她,迟芮舒似乎认定了孟枕月是她小妈,总主动约她一起吃饭,和她聊聊继女和小妈的关系。 第二天就是模拟测试。 云枝雪最近一直守着手机,孟枕月没给她发过信息。考试的时候也在想孟枕月,很用力集中注意力去写,可是时间不够,考完,她立马就知道结果了。 她失误了。 配合机器一起改试卷,第二天出成绩,她下滑了一名,前所未有,她变得焦灼不安,难以接受,总要狠狠掐自己一把才能回神。 老师也不敢找她,最近她家里一直施压,要走了监控,班主任停职。那些带头欺负她的去警察局做笔录,多半是要记档案,甚至在食堂撞她的学生都被扒出来了,被要求写检讨道歉。听说是她妈咪专门花钱找人分析视频,一帧一幕都不放过。 私下也只敢回家议论,云枝雪亲妈不管她,后妈真是把她当心肝宝贝护着。 云枝雪因为试卷备受打击,越来越沉郁。 迟芮舒担心她,来教室找她,看她在设计一个物理锁,说:“你在给监狱设计门锁啊,怎么不给出不给进的。”没听到回应,又问她:“你是不是想你小妈啊。” 云枝雪还是想纠正“小妈”那个词,手下忙碌的把草稿收起来。 迟芮舒:“我有时候也挺想我小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像我们这种自小没有妈妈的,就是很容易对小妈产生依赖。”迟芮舒表现的很有经验,“再怎么克制也只是徒劳。” 云枝雪嘴唇翕动:“我没有。” 迟芮舒说:“要不要我给她发信息,说你状态不好,让她来看看你?你会主动跟她发信息吗?给她打电话吗?” “还可以打电话吗?” “……我的天,不打电话,你靠脑电波和她交流啊?” 晚上,云枝雪没去吃饭,捏着手机在屏幕上戳。 房间里还是那天的模样——沙发上保持着被人睡过的样子,只是枕头被拿到了床上。云枝雪把房间简单收拾,将那件发皱的睡裙叠好藏薄毯里,桌子上摆好自己的试卷,以及前几次竞赛得到的奖杯。 半个小时后。 电话接通,那边响起她熟悉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宇宙中心,请问是哪位小朋友?” 云枝雪鼻子一酸。 孟枕月有点想逗她的心思,“打错了吗,不说话,我挂了?” 很快她听到一声哭音。 “宝贝?” 孟枕月不逗她了,语气放软,“怎么了?受欺负了。” 孟枕月接到她电话还挺意外,这小孩儿平时闷闷的,你主动点,她才会走一步。 “没有事情。”云枝雪如同久逢甘霖,忍不住哽咽了一声。 她声音颤颤的,第二句来的很慢,“周五放学,你要……你来……接我周五放学吗?” 孟枕月指尖挑起旁边挂历,今天才星期三,她说:“那你先别哭。” “好。” 半分钟后,孟枕月语气有些命令,“开视频。” 云枝雪不知道怎么弄,挂断了一次,又立马打过去。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睫毛湿润,孟枕月心说小哭包,心疼了一阵,很耐着性子问她怎么了。 云枝雪不好说是想她,眼睛盯着坐在书桌前的孟枕月,低声说:“害怕。” 孟枕月这会是真的忙,还是放下工作,对上云枝雪的眸子,哄着她别哭,“我在呢。” 云枝雪不哭了,她忙工作的时候会时不时关心一句,“宝贝有好好吃饭吗,有好好睡觉吗?” 都没有都没有,考试也考砸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坐直的云枝雪听着她一句句的询问,控制不住的合拢腿,怪怪的,好像有点舒服,又好像……不太舒服。 “对不起。” 她心说:我有点想你。 孟枕月望着视频里的她,手指落在眼下点点,提醒她:“宝贝把眼泪擦擦。” 云枝雪听话的擦去眼下的泪珠。 孟枕月温声说:“我给你点份外卖,有没有想吃的?” 云枝雪想了半天,“想喝奶。” 孟枕月上次给她买了牛奶,思考后给她点了份酸奶捞,又找了家私厨餐厅给她点正餐。 餐很快到了,孟枕月盯着她吃得脸颊鼓鼓的,眼下刚擦完的泪珠又滚出一颗,手指痒痒的,特想去掐小姑娘的脸,“以后再不听话,我要生气了。” 这一刻,云枝雪不敢在看视频。 怕被罚,又想被罚。 吃完,她收拾桌子,继续写着试卷,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她写完假装检查等着孟枕月。 孟枕月眼尖看出来了,小姑娘敏感期,要人陪,她没有戳穿,“去睡吧,陪着你睡觉。” 第16章 云枝雪把手机拿到床上,小心翼翼的到薄毯里,腿偷偷夹着那件睡裙,淡淡的栀子花好像溢满了她的鼻腔,好像抱着孟枕月一样。对面孟枕月什么都没发现,她又伸手抱住那件衣服,紧紧的。 孟枕月没有挂断视频。 屏幕那头的云枝雪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但眉心微微蹙。盂枕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她在做梦。 梦里云枝雪抱着孟枕月,不知道咬住了哪里,饥渴的吞咽,这次梦里多了点别的东西,但这次梦境变得混乱,她突然跑去问云景:“妈妈,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云景跟她说:“滚!” 她把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吸吮,缓解自己的焦渴。 脸颊涨红,身体热热的。 她朦胧地睁开眼,孟枕月还在工作,侧脸漂亮,红唇抿着,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她带着浓重睡意呢喃,“妈咪.....手指....” 孟枕月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打字吵到了她,温柔注视着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好,我轻点。” 梦境继续往下沉。 她热热的抱着孟枕月问妈咪要怎么办,孟枕月就当着云景的面,将手指放进了她的嘴里—— 第14章 畸形的爱 梦境荒唐,云枝雪一连做了两天梦。 天气愈发的热,云枝雪没再像之前那么焦躁,有时候迟芮舒跟她聊天,她也会搭上两句。 周五,云枝雪整理着课桌。曾经被恶意塞满垃圾的抽屉,如今每本书都像用游标卡尺测量过般整齐码放。她挺直腰背听课,连翻书的动作都规整得像个精密仪器。 抽屉里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她的心脏就同整日激昂的蝉一般疯狂跳动。 孟枕月:【楼下。】 云枝雪飞奔下楼,一眼就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孟枕月一身黑色套装,腰带勾勒出纤细腰身,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蓬松的兔子棉花糖。她笑着举起来。 那只粉颊垂耳的兔子憨态可掬,害羞的低着头。云枝雪气喘吁吁地停在孟枕月面前,额角沁出细汗。 “有没有想我?“孟枕月唇边漾开笑意,将棉花糖递到她眼前。 云枝雪红着脸,用力点头。孟枕月接过她手中的书包,两人沿着长廊往校门外走去,云枝雪不太舍得吃棉花糖,又抵不住诱惑,尝了一下棉花糖兔子耳朵,棉花轻轻融化,好甜。 孟枕月为她拉开车,云枝雪弯腰上车,余光瞥见副驾驶上坐着的人,云景冷冷地抬眸看她。 云枝雪一直以来都是坐后座,也没有想过副驾驶的位置,但此刻看着那个被占据的位置,胸口涌起一阵陌生的酸胀,怎么都不舒服。 车启动,云景声音凉凉的,“你成绩怎么回事?” 云枝雪并没有听清,脑子短暂混乱,某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在叫嚣:我要那个位置,现在就要! “你落下了两个大题没写。”云景声音不耐烦,很有压迫感,从后视镜直视着云枝雪,“看着我!” 云枝雪终于回神对上她的视线,云景久居高位,察觉出了其中的敌意,声音越来越冷,“后面怎么冲刺?模拟成绩也算评测分。是不会写,还是没时间?” “没时间。“云枝雪干巴巴地回答。 “为什么没时间?“云景穷追不舍,“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 云枝雪抬头,正对上后视镜里孟枕月的眼睛。 在想她帮指尖的温度,想她会不会也这样严厉地管教自己。 “我只是......分神了。”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云枝雪觉得屈辱,“我会写。我罚自己写了很多遍......” “行了。” 孟枕月看向云景,眉头紧蹙:“一个考试,后面补回来就行了,她又不是考不来。” 云景表情阴沉:“我是在管教她。” “她现在缺的是关心,你没发现她心理状态不好吗。”孟枕月说,“你有些失职。” “失职?”云景冷笑,“我要是失职会立马赶回来?” “如果你当时接到电话会怎么做?” 云景没说话,绷着脸,有了怒气。 云枝雪眼泪还挂在脸上,心里却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于是,她又哭了一下,眼泪哗哗往下落—— 孟枕月更生气了,手指在方向盘上重重一敲,“下车。” 孟枕月不愿意在小孩儿面前吵架,走远了才同云景交流,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 原来眼泪有用。 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让云枝雪身体发热,又瞥向前面副驾,虽然云景坐了她的位置,但是她很快就会坐到前面去,一定会的…… 两个人吵完回来,云景拉开副驾驶车门,云枝雪坐在上面,孟枕月都愣了一下,云枝雪红着眼睛,“……你们不要吵了,我坐这里吧。” 云景换去后面,孟枕月侧身进驾驶位。 红灯的时候,云枝雪快速撕下一块棉花糖送到孟枕月唇边,孟枕月低头吃掉,棉花糖融化黏在她指尖。 云枝雪瞟向后座,云景脸色真难看,云枝雪快速撕下一块塞到嘴里,把手指放口中偷偷舔起来,这个最甜。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杜鸣萧的爸爸和云景工作上有来往,出于这层关系,两家需要见见面。 孟枕月下车前换了一双高跟,看起来比云景还要高。云枝雪盯着地面上的影子,愤愤地想着等以后长大了,她要想办法把杜鸣萧杀掉。 孟枕月没在一楼出来,而是按了五楼。 这时她听到广播:“请云枝雪到xx诊室面诊。” 她怔住。 孟枕月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进诊室,孟枕月从手提包里拿出病例单,“复诊,8号那天的阑尾炎手术。” 医生给她检查了伤口,说恢复的很好,又问药吃的怎么样,孟枕月一一回答,又说:“伤口总是痒,能不能缓解?” “正常的,小孩子其实不建议用太多药,会影响身体发育。” 云枝雪瞥向医生的医牌:儿科 儿科? 儿科!!!! 云枝雪轻声说:“我成年了。” 医生跟孟枕月都没听到似的,继续交流着病情,等孟枕月领着她出去,她再次重申了一遍,“那是儿科。” 孟枕月说:“儿科医生更适合你,温柔细心,上次那个直接就给你拆线了。”她耿耿于怀,语气重:“不负责。” 云枝雪“哦”了一声。 “儿科怎么了?宝宝瞧不起儿科?”孟枕月盯着她看,后面这句宝宝是她故意喊的,知道云枝雪窘迫,就让她更窘迫。 “为什么这么介意儿科?” 云枝雪羞耻的脸红,声音用挤的,“18岁已经是大人了,18岁就是不用看儿科。” 孟枕月忍不住捏她脸,“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云枝雪更羞耻了,想低头,因为孟枕月想掐,就僵着脖子给她玩,孟枕月手指都被她的脸烧烫了。 孟枕月又带她去了一个诊室——心理科室。 孟枕月带着她进去,拿出一段是云枝雪啃手指的视频,云枝雪心瞬间慌了,惊恐的瞪着眼睛,为什么录下来,她发现自己是变态了吗? 医生问了基础信息后让孟枕月去外面侯着,医生轻声细语的,循循善诱问云枝雪哪里不舒服。 诊室里就医生和她的助手,云枝雪眼神时不时往外飘,手指掐得通红,医生想帮她抻开手指,她往后缩,看孟枕月接了电话,怕她离开了,才开口:“会一直想着她,想抱抱她,想她抱抱我,只是咬咬手指……我没有想对她做什么,我知道不可以。” “她是谁呀?” “我妈咪。” “那很正常啊,你是小孩儿,想和妈妈在一起有亲密接触很正常。” 云枝雪震惊:“真的吗?” “正常啊,她是你妈咪,有什么不可以的。”医生很温柔的告诉她,女儿想和母亲建立亲密关系很正常,不要有压力。 云枝雪从诊室出来后,孟枕月被叫了进去。医生神情凝重地说:“她和母亲关系这么畸形吗,和母亲接触产生会强烈道德羞耻感。缺乏安全感导致的口欲期固着行为明显,甚至会渴望母乳喂养来获得安抚。我反复强调这是正常需求后,她才敢正式自己的情感。“医生语气责怪,“母女关系怎么会恶化到这种程度?她还纠正我这样不对,什么三观教育。” 孟枕月挨了一通骂,出来面对捏着衣摆的云枝雪,深吸口气,微微勾起唇,努力做出个微笑。 她揉揉云枝雪的头发,“没什么大问题,听医生的。” 医生建议她们查查微量元素,化验要等结果。 云枝雪安静的坐着,孟枕月捏着单子离开。 * 进到病房。 孟枕月脸上带着笑,客客气气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来晚了,带小孩儿做了检查,情况有些严重,不知道杜总打算怎么赔偿?” 第17章 杜总脸要绷裂开了,他们挨打,还要赔偿? 杜母看向早到的云景:“你女儿呢,这个问题还是要当面说清楚,最近警察那边来调查,说实话,我认为这其中有误会。毕竟,怎么可能找不到我儿子被打的视频。” 云景安静的坐着,由着她们说。 孟枕月:“这几天我们也找了律师,你孩子也成年了,如果存在霸凌和性骚扰就早点送进去接受国家教育,万一大了,毁了前程,不好。” 杜总脸都成猪肝色了。 没辙,孟枕月狐假虎威,气势凌人。 云景很放纵她,看着床上装睡的杜鸣萧,淡淡地说:“没闹出人命就好,你觉得呢。杜总。” 杜总咬着牙,心里愤愤的骂。 等孟枕月这个贱女人分手,要她的命。 孟枕月淡然地说:“只有善好后,小孩儿以后才会有底气。”她轻挑眉看云景,“孩儿她妈,剩下的你来,我毕竟是个外人,我在外面等你。” 云景心脏痒痒的。 一句话把她撩到了,孟枕月很适合做妻子,她身上某种特质很温柔,会让人想到婚姻。纵使她没那么爱自己的孩子,她却很喜欢孟枕月身上这种特质。 杜总心里狂骂:“死婊子,等着,只要你和云景分手,三个月后,我不弄死你。” 云景说:“杜总,眼神收一收,万一她是我未来妻子呢?你认为她帮我女儿,我会亏待她吗?” 杜总听完,惊了。 云景结婚? “三个月弄死你是有点难,但是让你儿子好不起来,也是很容易的。”云景说:“你是不是在教育你儿子的时候忘记说一句,别惹云枝雪,她妈就她一个女儿。” 杜总反应过来了,孟枕月敢动手,也是因为云景是个疯子,她不爱女儿,不代表别人可以动她女儿。 杜成憋得脸涨紫,“云总,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儿子,他会改,能不能……” “不能。” 云景拿起带来的那捧花,对着杜鸣萧的脸狠狠摁了下去,杜鸣萧鼻子里满是花粉的香气,几乎要被捂得窒息,在床上躺着吱哇乱叫。 “云枝雪是我女儿,唯一的女儿,明白吗?” “云总,明白,明白。”杜总快给她跪下了。 云景抽出纸巾擦擦手指上沾到的花粉,“这是我女儿看望病人送的花,我帮她送了,下次,我会去墓地里送。” 孟枕月还没走,待她出来,把手里一沓报告交给云景,没有勾人的媚,只有斥责。 “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很缺母爱,医生说她应激了,很需要母亲的陪伴,你今天还凶她?你怎么做母亲的?” “应激到已经进入了口欲期,喜欢咬手指,因为没有母亲给安全感,每天很焦虑,失神。”想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孟枕月冷声:“云总,把他腿给我打断。” 云景刚办完事儿,还没得到一个笑脸,就被她劈头盖脸的骂。她脑子嗡嗡的,一时有口难辨,再看看检查单,在她37岁这年被医生确诊为:和18岁女儿之间是畸形的爱。 “难道我要这个时候开始给她喂母乳?陪她睡觉培养感情,医生是在搞笑吧。” 孟枕月抽出帮忙挂好的挂号单,“云总,看看吧,你病得也不轻。” 第15章 睡着了吗? 云景没答应去看心理医生,但被孟枕月强制拉去以母亲身份听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建议”。 云枝雪确实缺微量元素,去大药房买了一包口服液,没出医院就拆开喝了一瓶。 云景端坐在后座,手搭在膝盖上,眉头紧着,时不时会看向副驾的云枝雪。云枝雪起初是不适应,很快习惯了这种高压,会想:啊,你好容易吃醋啊。 下午三点,高热时间段。 车子开回家,云枝雪去楼上复习,云景翻着云枝雪那叠检查报告。 夏日炎炎,回来热得厉害,孟枕月小睡了一会换上泳衣去泳池,一袭黑色,布料紧裹着瓷白肌肤。她赤足踏过池边瓷砖,随手将纱巾抛在躺椅上,游得比较随意。 云景坐在楼下落地窗前看,而她的女儿站在楼上落地窗前瞧。 水面碎光粼粼,孟枕月破水而出,泳衣领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优美曲线,阳光为那抹雪色镀上柔光。孟枕月看到她了,云枝雪想躲开,又舍不得。孟枕月对着她勾勾手指,喊她换条短裤下来一起玩。 云枝雪蹭蹭跑下来。 她伤口结了一层厚厚的痂,医生说可以泡水了,也能运动,孟枕月还是不大放心,只让她站在水里面玩儿。 孟枕月问:“你会游泳吗。” 云枝雪摇头,“不会。” 孟枕月说:“等你好了教你。” 云景纳闷,云枝雪会游泳,游的还挺好,云景深深看着池中的女儿。 孟枕月扶着她,拿毛巾给她脸擦擦。 云枝雪能看到她的泳衣。 泳衣的领口不高不低,雪色山峦露出半边,三角勾勒出流畅的曲线。诱人的乳色,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将脸贴上去,用舌尖去描绘那柔软的弧度。 腰肢纤细,线条收束得极美,仿佛一只手就能环住。若是贴近了,或许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防晒霜香气,潮湿而温热。 发梢沾了水,湿漉漉地贴在颈侧,水珠顺着下颌滑落,消失在泳衣的边缘。 ——想靠近。 ——想触碰。 ——想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感受她的体温,听她在耳边低低地笑。 怎么办呢? 恰好,云景朝着池边走来。云枝雪试探地往前走了一步,云景离孟枕月近,云枝雪就离孟枕月更近,直接撞进孟枕月怀里。 孟枕月也察觉到云景那直白的表情,别说小孩儿怕,她看了都不喜欢,她捏着云枝雪的脸轻轻的揉。云景走过来,云枝雪往孟枕月肩膀处埋,好似在躲着她,“我作业写完了,可以玩会儿吗?” 孟枕月差点站不住,她往后靠,坐在岸边安抚她:“没事,可以。” 云枝雪继续埋得更深入,云景站在旁边像极了一百瓦的电灯泡,一时搞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孟枕月的双腿得夹着她的腰才能固定住她,云枝雪能感受到双腿的柔软和肌肉的力量。 她好喜欢这种紧密的接触,把心中那些不安挤出去了,她甚至想开口说:“妈咪,可不可以再紧一点。” 孟枕月有心让她们母女接触,云景板着脸挨着她坐着,十分钟,云枝雪没看她一次,云景很讨厌这种冷板凳,只坐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云枝雪这时抬起头,孟枕月知道她是想和云景交流,说:“想她过来吗?我再帮你喊她。” 云枝雪拼命摇头。 “看你怕的样儿。”孟枕月捏着她通红的脸颊,越捏越喜欢,热热的,主要会害羞,想躲,自己真停了不掐了,又会主动给她捏两下,“你跟你妈完全不一样。” 云枝雪喜欢这句话。 表明,孟枕月是喜欢她的独特性,是云枝雪吸引到了她。 两人在水里玩了一会儿,孟枕月扶起她坐在岸边,把垂下来的头发重新扎好,又游了一圈回来,云枝雪跑去帮她拿毛巾和浴衣,孟枕月揉揉她的头发,“真乖。” 孟枕月擦着头发,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流淌。 腰肢下是漂亮的马甲线,性感的三角包裹着她的臀胯,靠近云枝雪垂着的手掌发痒。 云枝雪瞥了一眼,又低下头。 “你也擦擦。”看她衣服湿了,孟枕月伸手捏了捏她的衣摆。 云枝雪侧过身,手不经意摸到她的侧臀,手指瞬间一抖,云枝雪没擦,双手捧着手里的毛巾。 进到客厅。 云景正在开会,被此时换拖鞋的孟枕月媚到,对她招了下手,孟枕月穿上了外衣,云景再抬头,旁边站着云枝雪,云枝雪认真问她:“妈妈。你是要毛巾吗?” 云景有时候觉得,并不是她对女儿爱不起来,是女儿有时候呆板的行为让她挺来气。 云景:“不要。” 云枝雪长舒了口气。 云景:“你在叹什么气?” 因为你不要妈咪擦过的毛巾,我可以拿走了啊。 上楼梯的孟枕月觉得她好玩、有趣,跟她招招手,说:“过来,我给你擦护肤乳。” 云枝雪跟着她上楼,孟枕月让她去浴室里先冲一下换衣服,之后拿了水乳给她擦擦脸,双手贴在她脸颊上,也是故意揉她的脸。 剩下的孟枕月让她自己擦,胳膊、腿全都涂上,云枝雪抬起手臂嗅了嗅,孟枕月问:“不喜欢这个味道?” “喜欢。”云枝雪点头,这是孟枕月的味道,也是睡裙上的味道,她好喜欢。 她细细慢慢的擦,孟枕月以为她不会,往手心里倒了,擦在她的脖子上,明显感觉她颤了一下,问:“怎么了?痒?” 不知道,就是身体想发抖,脚趾头蜷缩。 第18章 从脖颈到手臂,又落在她的肩胛骨抚摸着,云枝雪想转过身,让孟枕月也摸摸前面,前面也想要,但孟枕月收手了。 孟枕月看到她两个脚拇指在相互摩擦,笑了声儿,她把瓶子给云枝雪,“给腿上也擦点。” 小姑娘白白的挺好看,补出气色就好了,最好还是别晒黑。 孟枕月去洗了个手下楼。 云景会议弄完了,手里夹着烟,要准备抽了,她满脸的郁闷,抬眸瞧向下楼的孟枕月。 孟枕月说:“不要这个表情。她是你女儿,你难道想她像拍马屁一样恭维你,你想互动她就跟你亲密,怎么可能呢。” 云景冥顽不灵,“那就让她学。” 孟枕月继续说:“你要是没法给她感情,或者听医生的话,送她去她父亲那里。” 云景皱眉:“谁说我是和男人一起生的她?” 孟枕月啧了声儿。 “云总,年纪轻轻就和女人一起生孩子,够叛逆啊。” 晚上,三个人一起用餐。 云景一直打量着云枝雪,发现她没之前那么干瘪,长了点肉,更漂亮更像……脑子闪过一个面孔又压制住。 云枝雪也偶尔看向她,心里一直催促,云景怎么还不离开。 医生的话有权威,云景细细衡量之后,为了云枝雪的成绩,还是决定和云枝雪培养培养感情。 她难得开口,“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睡。” 云枝雪往嘴里送的豆子没夹住掉在了桌子上,她不解地*看着云景,妈妈疯掉了?她用纸巾擦掉快速瞥向孟枕月。 孟枕月也震惊,差点笑出来,她说:“那枝雪你睡我房间,我去你房间,介意的话我去别的房间睡。” “可以。”说完云枝雪又后悔。她是想让自己被子里全是孟枕月的气味,只是……和云景一起睡,真奇怪。 用餐完毕,孟枕月回房间收拾东西,为了她俩培养感情,枕头都只留了一个,她先搬到云枝雪房间,云枝雪在浴室里洗澡换到那边去。 云景晚上不用工作,云枝雪也没有作业,两个人直挺挺的躺着,云景枕着枕头,先是抱着双臂,又几分钟手平放,云枝雪一直盯着天花板,眼睛一下一下的眨动。 “睡着了吗?” “没有。” “睡了吗?” “妈妈你有点吵。” 云景恨不得直接坐起来,真烦躁。 这样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好在云景有生物钟,撑了一会儿睡过去了,这一觉睡眠质量非常不好,浅浅有个梦,梦里云枝雪还是个婴儿,母胎吸取营养多,云枝雪生下来比一般婴儿要大,眼睛也要大。 她去看抱婴儿的女人,眼光刺眼,她缓慢的醒了。 一开始云景也不记得云枝雪睡在她身边,躺着回忆之前那个梦,等回过神立马坐起来看旁边。她摸着手机开灯找,喊名字也没有听到回声。 云景思考了几分钟,拿着手机开后置灯去云枝雪房间,她拧着门把,浅浅的推开了一条缝隙,能看到孟枕月侧睡的后背。 但,云景用灯光一照,依稀可见,她的女儿缩在情人怀里,手掌搭在她情人的大腿上。 第16章 咬。 云枝雪抱着孟枕月,她睡得很开心,很幸福。她想用力贴着孟枕月,又怕把孟枕月惊醒。 医生说了,她这样是正常的,不需要羞耻,医生真好……她真的很喜欢和孟枕月待在一起。 味道香香的,就是嘴巴容易湿漉漉。 天刚蒙蒙亮,云枝雪又悄悄溜回云景房间。云景似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并未察觉。 晨光初现时,暑气就开始蒸腾。云枝雪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下楼时正遇见孟枕月在磨咖啡。 她卷起左手的衬衫袖口,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手指捏着瓷杯,问:“睡得好吗?” 云枝雪用力点头。 “有咬手指吗?” 云枝雪摇头。 “果然小孩子还是要妈妈陪。” 从楼梯上下来的云景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捏着咖啡杯的手指,皱着眉收回视线。 餐桌上,云枝雪吃得慢条斯理,动作优雅得体,拿起纸巾轻轻擦嘴的样子很有家教。 云枝雪眼睛清澈明亮,脸颊透着健康的粉色,连唇色都比往日红润。她的身形不再像从前那样单薄,不知何时褪去了稚气,眉间多了几分刚成年锐利的攻击性。 之后她便上楼写试卷、背课文,学得格外认真,不想再有任何失误。 可每当思绪飘远,想起孟枕月—— 她就忍不住想去楼下看看。 一连出来了两次。 第一次偷偷的,第二次和云景对上视线,她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目光将云枝雪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云枝雪径直走向厨房榨果汁。 云枝雪榨了两杯,一杯递给孟枕月,一杯给自己,又去倒了一杯水给云景。 高压下,云枝雪啃东西的动作愈发频繁,孟枕月抿着果汁瞥去一眼,她嘴里吸管被咬得扁扁的,齿痕深深。 孟枕月拿手机搜解决办法,屏幕上跳出答案:爱咬吸管者,性//欲旺盛。 孟枕月皱眉,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重新搜了一下。 “宝宝口欲期正确护理方式”:1不要刻意阻止,2尽量母乳喂养,3安排替代品,比如安抚奶嘴牙胶磨牙棒,4…… 底下有评论: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小孩嘴,只要啃手指就打过去,涨记性就戒掉了。 打嘴? 云枝雪应激期,怎么能打。 她走过去,把云枝雪嘴里吸管抽出来。 云枝雪困惑地望着孟枕月,由着她把自己牵到沙发旁。孟枕月找来指甲刀,却发现那十指被啃的光秃秃。最后只得带她去洗手台,用消毒液细细揉搓每一处指缝。 云枝雪指尖发软,恍若梦中,直到楼梯口传来云景的呼唤。 那道视线如铅块般沉沉压在她肩上。她惴惴不安地跟着上楼,正好阿姨在拆她房间的床单被罩换洗。 云枝雪很想冲上去制止,里面有孟枕月的味道,奈何云景走在前面,她只能忍着。 到了办公室,云景坐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她。 云枝雪很快就察觉到了,昨天的事可能被发现了…… 她紧张的咬着牙,主动问:“怎么了?” 云景说:“你昨天晚上怎么睡的?” 果然,是被发现了吗?从哪里发现的?她都看到什么了? 她努力安慰自己,就算云景发现了也没事,她只是回到房间睡觉,有什么关系呢。 可,还是惶恐。 “回房间睡的。”云枝雪小声的说,“我跟你一起睡觉,真的睡不着。” 云景脸色有些难看:“所以?” 云枝雪:“妈妈,要不你自己一个人睡吧?” 这时,云景电话响了。 云枝雪视线顺过去瞥了一眼,上面有条信息:【晚上来我家,想你了。】 察觉到云枝雪在看,云景把手机反扣,“出去。” 云枝雪没动,“妈妈手机还在响……” 云景脸色变得更厉害,“你以为我想和你睡?心理什么都不重要,我要的是成绩,关系你能不能进实验室,知道吗?” “陪你疯了这么久,你该好了。” “不要再给我惹麻烦了。” 云景突然几句话刀子似的插在云枝雪身上,缓慢的,云枝雪眼睛酸了,她抬头,听着云景说,还好不起来,就是废物。 很多感觉涌上来,小时候被欺负,被骂,被剪头发,被摁在地上,被她忽略,也被她指责……啊。 为什么会突然觉得难过,会觉得委屈呢?真奇怪。 云景手机又响了一声。 “出去。” 云枝雪把门关上,隐隐听到云景接了电话,云景语气变得很轻,像是在哄人。 好奇怪啊。 云景有时候对人温柔,可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刻薄呢? 手臂又开始不受控地轻颤,那些陈年的后遗症再次翻涌。 想着想着,她突然意识到云景是个愚蠢的女人,认为这场名为“孟枕月”的遗传病居然有速效药。 云景才不会心疼她呢,她病了,她怎么样,云景都不会关心她,这些日子,无非是为了脸面,她才会有一点点耐心。 她将用力攥紧的手指松开。 啊。 ……笨蛋。 云枝雪回房间,自己找了干净的床单铺在上面,再把孟枕月枕过的枕头芯套上自己的枕套放自己这边。 云枝雪去楼下找孟枕月,孟枕月不在,她晃神了,不停的在客厅打转。云景会不会要求她离开孟枕月,她不要分手。 她发信息:【你在哪儿?】 孟枕月回:【超市。】 云枝雪心落地:【我也想去超市】 孟枕月:【下次带你出来,天气热,我马上回来】 【有什么想吃的吗?】 第19章 孟枕月拍了很多零食照片给她,云枝雪吃零食非常少,好半天:【苹果。】 再补一句:【青苹果。】 孟枕月称了一包拍给她看。 云枝雪:【妈咪。】 孟枕月:【嗯?】 云枝雪:【喊喊你。】 捏着手机的孟枕月勾起了唇,怎么这么可爱呢?她发表情包:【摸摸小狗脑袋.jpg】 云枝雪:【她凶我t^t】 孟枕月:【会发颜文字了?真可爱。】 云枝雪:【o(`^`)o】 【(*^w^*)】 【(^3^)】 结账从超市出来,孟枕月发现云枝雪的系统头像变成了那只小狗。回到别墅,刚把车停好,云枝雪就从客厅跑了出来,眼睛红红的,紧巴巴地瞧着她,小心翼翼的往她身边走。 孟枕月心里也是挺烦,她就走了一会功夫,云景就想把女儿弄死吗? 她放了个比较治愈音乐剧,云枝雪坐着认真的看,孟枕月洗了苹果给她吃,也把买回来的东西一起消毒。 电视屏幕上两个主角的嘴巴一触就分,她们抱着,迎着风在吹,眼睛满是爱意。 云枝雪愣住。 电影还在放。 孟枕月回来看看云枝雪,再看看电影,她特地让朋友推荐的,没有特别刺激的画面,很简单的母爱主题,年轻的妈妈和女儿来了一场旅行。结束后,妈妈亲吻了女儿的脸颊。怎么把小孩看得脸红成这个样子了? 孟枕月关了电影,坐沙发上捏着那根乳胶棒喊她,“过来。” 云枝雪瞧见上面的产品名,倔强的不愿意屈服,轻声反抗,“我已经十八岁了,不用这个东西。” 孟枕月盯着她,不容抗拒。 云枝雪只坚持了一分钟,走她身边,蹲了下来,孟枕月丢了一个坐垫给她,她先是跪坐着。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她一边观察孟枕月,一边换成盘腿坐。 “张开嘴。” 孟枕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云枝雪下意识地张开嘴,下一秒,冰凉的牙胶磨牙棒抵在了她的齿间。 她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脸红。 余光瞥向下楼的云景,她妈妈下来了…… 孟枕月说:“还十八岁吗?” 嘴里含着东西,口齿不清,她试图说话,牙胶就压住了舌头。 这场景与梦境诡异地重合——云景立在楼梯上直视着她们,小情人正与她女儿亲密无间。唇指交缠间,云枝雪手臂开始颤抖,全身泛起难耐的胀痛。 “咬。” 盂枕月捏住她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让她不要分神,云枝雪羞耻的去感受牙胶,舌尖去触碰异物,小心翼翼去咬住,齿尖陷入柔软的硅胶里,触感怪异激起一种躁动。 抬抬头,看着孟枕月。 太近了。 她想咬的不是这个东西。 盂枕月的呼吸拂在她的鼻尖,手指时不时调整牙胶的位置,像是在把玩她的唇舌。云枝雪脸颊发烫,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意。 更奇怪的是母亲的观看。 云景眉头轻蹙,眼神在盂枕月的手指和女儿泛红的耳尖之间游移,唇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云景出门。 孟枕月问:“去哪儿?” 云景笑着回:“忙工作。” 又添一句:“嗯,刚回来,事多。” 孟枕月一手捏着胶棒换到云枝雪左边口腔,唇内湿漉漉,咬时有声音,再同她讲:“云景,别忘记咱俩之前谈时候的约定。” “……当然,目前只有你一个。” 孟枕月一开始就不想谈,她提的要求很简单,跟乱七八糟的关系断干净,她不当小三,也不想有其他小三找自己。 云景有一瞬心虚转过身,很快再回头看一眼,亲眼目睹情人为她十八岁女儿缓解口欲期,拇指擦拭女儿湿润的唇角,古怪感蔓延,她折回来,准备给自己的情人一个吻。 第17章 要亲亲我吧。 云枝雪察觉到云景的靠近,她用余光去瞟云景,她的心也越跳越快,这好像梦境一样。 会被叫停吗……她不想。 待云景到她们跟前,云枝雪又浅浅有个预感,要发生什么了。 云景先是喊了孟枕月一声,孟枕月没回应,视线在云枝雪身上,这时,云景俯身下来,她速度非常快,唇马上就要擦过孟枕月的唇角。 “啊!”云枝雪咬紧牙胶,一把推开了孟枕月。 孟枕月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云枝雪,以为自己弄痛她了,先说:“怎么了?” 云枝雪呼吸急促,眼睛瞪得发红,一动不动。 孟枕月偏头看向云景,说:“做什么?你吓到她了。” 云景“哦”了声,有些不甘心,欲俯身继续,云枝雪全身都应激了,不要亲,不要亲,不准你亲! 云枝雪瞳孔骤缩,她要推开要推开云景,孟枕月抬起手臂,手肘抵住云景的靠近。 云景转头看向女儿——那双瞪大的眼睛里翻涌着难以辨明的情绪,不知是惊吓还是愤怒更甚。 孟枕月也不喜欢云景这样,皱起了眉头,俯身想扶云枝雪,在即将靠近云枝雪的时候,云枝雪身体猛地颤抖。 孟枕月脑子里“宕”的一声,有一种完了的念头,“宝贝?” 孟枕月轻声喊她。 云枝雪僵硬的回神,盯着她说话的唇,交叠的手指缓慢的搓了起来,很快两只手就变红了,牙胶掉在了她腿上。 孟枕月拍拍云枝雪的肩膀,她的眼眸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挑,睫毛细长,很温柔,“没事别怕。” 云枝雪看着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 她的呼吸。 云枝雪身体往后倒,然后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纸巾,“擦脸,你擦脸。” 孟枕月接过纸巾,刚往脸上贴,湿漉漉的水从脸上擦过,再抬头,却见云枝雪又抖了一下,心里说:完了,给小孩儿吓出毛病了,更应激了,白给她缓解半天了。 她朝着云景方向看去,云景根本没有要收拾烂摊子的想法,急着离开,直接开车走了。 云枝雪走得不算快,一顿一顿的,手一直握着。她的头发松松的扎着,露出漂亮的白肩。 孟枕月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 云枝雪回房间。 她缩在被子里,她嗅着里面味道,阿姨换了被单,什么味道都没有,她闻不到孟枕月的气味。 她咬着手指。 好痛。 云枝雪开始好不舒服,明明一直沾沾自喜,她可以和孟枕月亲密互动,云景只能看着,现在,现在全身就像被火烧。 亲到了吗,云景亲到了吗? 云枝雪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很难受,很不舒服。 有个声音在说:因为,孟枕月只摸过你,只碰过你的身体。 云枝雪现在甚至有点扭曲的想。 原来是可以亲孟枕月的? 云景要做什么? 她要亲吗? 凭什么,凭什么亲她。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好想亲好想亲,亲我吧亲我吧亲我吧亲我吧亲我吧亲我吧亲我吧亲我吧亲我吧亲我吧亲我吧!!!!!!! 孟枕月要亲就亲我吧…… 感情贫瘠的云枝雪,不懂互动,不懂情爱,云景在她脑子撕开了一条缝。 云枝雪不知道怎么办,一口咬在孟枕月为她戴的那个红绳上,像是要撕开神明的圣洁去玷污,她用了所有的力气。 孟枕月捡起地上的牙胶,拿到水池边清洗,有点心疼,晚饭云枝雪也没有下来吃。 这夜,云枝雪一直缩在屋里,她去了一趟没敢敲门,孟枕月闷得慌,在走廊吹了半宿的风。 * 高三只有周六这一天假,周日要去上学。 孟枕月起来正巧看到云枝雪拿着手提包,手提包里塞了个枕头,长发只是随意用头绳扎了一道,底下没梳理的头发全炸了起来。 孟枕月目光扫过她手背肿胀的皮肤上,这次连手腕都是青紫的牙印。 孟枕月对云景印象降到谷底,自己不管不关心就算了,怎么还总瞎刺激,她也算是把小姑娘精心养了一段时间,现在前功尽弃。 怎么办呢? 一向不愿意烦恼的孟枕月郁闷起来了。 她站在门口,束手无措,心里打退堂鼓了,还是把这些事交给专业人去做。 孟枕月站了一会儿下楼,就瞧见云枝雪在岛台边磨了好咖啡,加了冰块放她的位置上,然后,自己坐在对面慢慢吃饭,小孩子示好非常简单。像和你闹脾气的小猫,现在找你和好,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给你抚摸。 孟枕月那点退堂鼓默默停止敲动,坐在位置上说:“谢谢宝贝。” 第20章 早餐有鸡蛋羹,小姑娘把饭拌进去,吃得还挺香。 吃完饭,孟枕月拿起钥匙对云枝雪晃了晃,“要不要坐我的车,我送你去学校。” 云枝雪那双眼睛亮了,对她点点头,孟枕月亲自为她开副驾车门,这里就好像成了云枝雪的专属位置。 孟枕月上车,“喜欢坐这里。” “嗯。”云枝雪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枕头,说:“坐这里方便和你说话。” 孟枕月疑惑:“怎么把这个拿下来了。” 云枝雪瞥了一眼她的衣摆,抬头看到孟枕月的侧脸,抱着枕头的手臂更加用力,“……在学校睡不好,换一个。” 路上没开空调,就清晨的风吹着,也挺凉快的,小姑娘一直看着窗外。 在学校门口停下,云枝雪从车上下来,迟芮舒在门口等她,挥着手和她打招呼。 孟枕月准备帮她提书包,云枝雪没给,自己提着,两个手满满当当的,孟枕月同迟芮舒笑着说:“麻烦你多多招呼我们小雪啦。” “保证完成任务。”迟芮舒语气认真,“云枝雪人很不错,我喜欢跟她玩。” “嗯,她是不是很可爱?” 迟芮舒点头,“呆呆的。” 俩小孩儿一起朝着教学楼走。 迟芮舒拍拍云枝雪的肩膀,“你这周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点?” 云枝雪说:“我去看心理医生了。” “这么严重啊,医生怎么说。” “医生跟我妈咪说,我喜欢她这是正常的,让她对我好。” “????真的假的,我也要带我小妈去看!”她压着声音说:“好朋友,推荐给我。” 云枝雪没回她的话,回头看过去,孟枕月在开驾驶门,突然,云枝雪朝着她跑了过去,孟枕月听到声儿扭头,被她吓一跳。 云枝雪气喘吁吁的,额头出了细汗,她掌心展开,一个小钥匙片安静的躺在上面,她说:“之后你来就在宿舍等我,天气热,你要开空调。” “宝贝。”孟枕月认真看她,被她眼神暖到了,将钥匙拿过来,云枝雪手迅速攒成拳头垂在身侧,赶紧压制因触碰再次升起的痒意。 孟枕月有种把石头捂热的感觉,“好。” 也是把孩子养着了。 她想。 第18章 我应该亲她。 学校组织拍毕业照,云枝雪的位置被换了几道,挪到了女生的最后一排,她缓慢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长高了一点。 她想告诉孟枕月,这个名字窜出来,身体就在这个时候有种类生长痛,骨骼被无形拉扯,要变形了,好想被孟枕月用最紧密的拥抱裹住。 但,她喜欢这种变化,拍完照,那些校领导特地问她最近的情况,云枝雪都是点点头。 上课期间,门卫传达室告诉她,有个女人来找她,只是上次出事儿后,学校管理很严,没有把人放进来。 云枝雪下课立马去学校门口。 来找她的并不是孟枕月,她不认识那女人,那女人生得清瘦,撞破的额头贴了个药棉,嘴里喊着什么,她不敢靠近,往后退了一步。 门卫问:“认识吗?” 云枝雪摇头,“不认识。” 门卫立马把人赶走了,云枝雪走远还听着那女人在喊,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崩溃起来的样子很狰狞,她赶紧跑了。 下午来了摸底考试,上次考得不好,她心情跟着沉重,不敢百分百确定自己考的还可以,低着头往宿舍走。 她伸手去摸门锁,刚要推开门。 云枝雪嗅觉敏感,瞬间,瞬间,她嗅到了淡淡的香味儿,身体就膨胀起来了。 孟枕月静立在阳台上。 落日余晖为那袭蓝色裙镀上赤金边廓,云枝雪眼中就只剩下她和黄昏。 门扉在身后无声合拢。她蹑手蹑脚地走近,眼底跳动着雀跃的光,唇间抿着未出口的欢喜。 她原想如空气般无声融入对方的领域,却先一步漏出轻颤的询问:“你怎么来了?” 孟枕月微微侧过身,声音温柔,“工作好累,也不想出去晒太阳,想到你就来了。” 云枝雪很轻很轻的“嗯”。 “不是考试吗,看看你考得怎么样?”孟枕月转过身,“下午就过来睡了个午觉,这挺安静的,空气也好。” 屋子里开了空调,云枝雪皮肤上激起了小疙瘩,她说:“你等我一会儿。” 孟枕月侧了身,刚准备同她把饭吃了,云枝雪就跑出去了,速度非常快,就一溜烟的事人没了,孟枕月双手撑着栏杆看,楼下/体育生还在跑步,小姑娘跑得比他们还快。 真有劲儿啊,宝贝。 云枝雪路上碰到了迟芮舒,迟芮舒问她:“你妈咪是不是来了?” 云枝雪惊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迟芮舒刚要回话,云枝雪直接跑没影了,迟芮舒挑挑眉,“你妈咪一来,你整个人都亢奋了……” 约摸十分钟,孟枕月刚打完电话,门从外面推开,云枝雪提着袋子进来,天气热,小姑娘跑得满头大汗。孟枕月问:“买什么了?我给你带吃的了。” 云枝雪到她身边还喘着气,脸被最后的余晖晒红了,“雪糕和汽水,还有无糖咖啡,冰的,你,你可以喝。” 孟枕月惊讶地看着她。 云枝雪将贴着脸颊的那一缕湿发捋到耳后,再把东西递给她,“你每次午睡起来会喝冰的……冰箱里只有你给我买的牛奶。” “嗯,提神。” 孟枕月接过那瓶橙汁汽水,手指沾到玻璃上凝结的水珠,“去洗个脸吧。” 云枝雪乖乖的去拿毛巾,孟枕月靠着沙发,像抽查一句一句问,“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 “有没有咬手指?” 含糊不清了。 孟枕月插入吸管,喝了一口,“过来。” 脸洗过,白白净净的,孟枕月曲着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一指,“去吃饭。” 云枝雪不觉得屈辱反而笑了起来,抿着唇拆饭盒。 乳白色大理石餐桌上摞着几本书和奖杯。底座刻着“物理竞赛金奖”的字样。最上面的荣誉证书上,“云枝雪“三个字清隽有力。 几周前,这桌上放着她写的遗书。如今,全是荣耀。孟枕月心里跟着骄傲,欣赏着拿起来看,夸她,“真棒。” 云枝雪问:“你想要吗?” “嗯?” “送给你。”云枝雪声音轻轻的。 孟枕月笑着说:“……这是你的荣誉,你自己留着。” 云枝雪喝着玉米排骨汤,勺子抖了一下,她轻声说:“……我就是,想送给你……你是妈咪。” 孟枕月捏着那个有点重量的奖杯,喝了一口橙汁,“好,那我不客气了,以后放在我办公桌上,行吗?” “行。” 她看看手腕上的表。 动动表盘,里面的雪花在飘。 习惯了后,看时间竟不觉得麻烦了。 云枝雪晚上还有一个物理实验。 吃完饭,云枝雪急急的跑去实验室,和管理员商量,让她放自己先进去做实验,管理员不答应,里面器材比较贵,一定要等老师来开门。 她又好后悔,早知道在宿舍和孟枕月待一块,迟到半个小时也没有事呀。 手机震动:【加油,我的宝贝。】 云枝雪手臂一颤。 这个实验做的挺久,有几个学生做不出数据,反复改了很多次,云枝雪也挺急,她给孟枕月发信息,孟枕月也没回。 她急得没办法了,朝着那个小组走过去,拿过她们手中的仪器做了一遍,非常流利,数据带也非常准确,小组学生愣了几秒,后面干巴巴的说谢谢。 迟归十分钟,云枝雪周身萦绕着低气压。面对那几个女生刻意的招呼,她只冷冷别过脸。就是她们害得自己晚出来。 夜浓如墨,路灯投下惨白的光。 她站在宿舍门前,像小狗般嗅着气味,很快,漆黑的眸子倏然亮起。 孟枕月睡在那个沙发上,她一手压在眼前,一手放在腰上,她合着眸子,桌上有份新买的夜宵。 云枝雪缓慢的靠近,目光第一次越过界限,从惯常注视的手指攀援而上,最终停在孟枕月的唇上。指尖在课本边缘无意识地收紧,喉间泛起隐秘的渴望。 她没有醒,睡得很熟。光和空气的粉尘形成胶体现象,那些光影在孟枕月的睫毛上跳动,说:再近一点吧 云枝雪盯着照进来的月光。 斜斜地从遥远天空着落,像上天赐予的机会。她由半蹲改为跪姿,借着光影掩护凝视那张脸——这人给她煮过粥,替她量过体温,此刻呼吸平稳得让人想破坏。 孟枕月闭着眼睛,脸微微侧着,有一种蒸腾出来的热气,云枝雪努力忍着不去看她,视线却一而再的往她身上移动。 “妈咪……” 妈咪是个很美妙的词。 第21章 能享受到一个女人强大而圣洁的母性,又能像亲密的恋人回抱她,用肢体能把空虚潮渴之地填满。 爱,在暗地里滋生,铺天盖地的将她包裹。 妈妈做过的事。 我为什么不能呢? 我应该亲她。 后背绷紧,像是坏掉的骨架强撑着散乱的零件,要全部坍塌在孟枕月身上。 好喜欢,好温柔,好妈咪,好爱她。 云枝雪双手撑在她的上方,缓慢的低下头,一寸一寸……她将唇落下去。 第19章 她碰到了孟枕月的嘴唇。 她碰到了孟枕月的嘴唇。 软软的,和她想的一样。 无师自通一般,她突然想尝孟枕月嘴唇的味道,是苹果味道的吗,是她会吃干净,吸完所有汁水,如果不是,就是惊喜,会更加细心的品尝。 正当她试探着伸出舌尖时,一声压抑的闷哼突然从两人唇间溢出。 云枝雪像只受惊的兔子,仓皇后退时跌坐在地。后背紧贴着沙发,那本摊开的书被她死死攥在胸前。唇上未散的触感让她心跳如雷,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轻舔。 孟枕月睡意未消,掌心贴上她微颤的脊背轻拍:“宝贝……”沙哑的嗓音裹着睡意,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云枝雪喉间发紧。她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 “怎么不开灯?” “怕...怕弄醒你。”书页在她指间皱成一团。 “哦……那你捧着书看得清?” 第一次犯罪,云枝雪声音发虚,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书页在她手中发出细微的脆响。 这时,孟枕月的手指搭在她肩膀上用力捏了两下,说:“来,扶一下妈咪。” 云枝雪慌忙伸手去扶。孟枕月懒懒支起身子,掌心托着下巴,眼睫还半垂着,呼吸声又沉又缓。 她终于睁开眼,嗓音里浸着未醒的困意:“怎么?”尾音微微上扬,“做什么坏事了,这么心虚?” “……妈妈让我完成的任务,我……”云枝雪看一眼她的嘴唇,“我完成的不是很好。” 孟枕月:“什么任务啊,我帮你。” 云枝雪定定地看着她,好想告诉她,我要亲你,孟枕月手指在她虎口打个转,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云枝雪打了个颤,“……是秘密。” 孟枕月没有追问,鼓励她说:“别害怕,慢慢来,你能做到。” 云枝雪皮肉之下的血液颤动的更厉害了,她咽着气,“我去给你倒杯橙汁,加冰,可以吗。” 房间小冰箱在孟枕月没来之前空空如也,现在里面囤了很多吃的,孟枕月晚上出去给她买的。她拧开果汁瓶子,孟枕月安静的靠着,“糖分超标啊。” 是的是的。 嘴唇好甜,可惜没吃到里面。 “给我倒杯水吧。” 云枝雪是特地背着她,果汁快溢出来了又倒掉。不敢看她,会胡思乱想。 她会咬住她的嘴唇,狠狠地往里面亲,直到喘不过气,也许,她会回吻,然后她在孟枕月胸口来回蹭。 孟枕月接过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温热、潮湿,像夏日午后的一场雨。 云枝雪盯着她仰头喝水时微微滚动的脖颈线条,看着她喉间那一点细小的痣随着各咽轻轻起伏。 云枝雪盯着那里,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孟枕月愣了一下,没懂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细致,但很快也接受了……小姑娘被她养熟了。 云枝雪恰到好处地垂下眸,装作若无其事。 孟枕月说:“好乖。难怪我睡梦中都是你。” “嗯?”她眼睛微微亮了,“梦到什么了?” 孟枕月不急不缓喝了水,嗓子润湿了,开始说:“嗯……大概就是,梦到你亲我。” 云枝雪一震,脊椎如扎针。 不是梦。 那时候孟枕月跟鬼压床似的,半梦半醒,回想起来想笑,小姑娘亲她的嘴。 云枝雪极力控制着掐掌心肉的力道,努力稳住呼吸。 孟枕月懊恼地说:“吓到你啦?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她又说:“……放心吧,不会亲你的。” 云枝雪嘴角僵硬的抽搐。 孟枕月又摸了摸她的后颈,从沙发上起来,云枝雪捧着杯子,后颈残留的触感烧得厉害。她盯着杯中晃荡的水面,最后将唇印在湿润的杯口上。 “怎么了?”孟枕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手压在膝盖上撑着脑袋,“哪里不开心了?” 云枝雪起先摇头,后停住,“以后,我们在家里,你最好不要和我母亲做亲密的事情。” 孟枕月听半天才弄懂这话,“啊?我和你妈?”难道不应该是我和你吗? “对,就是你和她。”云枝雪脸颊憋得发热,拧着眉,你忍住羞耻,手指攥得格外用力,“你和她亲密会,影响我学习。” 孟枕月很快表情变的严肃,她很重视这个问题。 仔细回想,自己和云景这段关系不好,她也忙,顶多就是亲过一回,也算不上亲……对于云枝雪来说应该算少儿不宜了。 高考最重要。 “好。” 云枝雪惊讶,没想到她轻而易举答应了。 “但是你也答应我、” “嗯?”云枝雪语速很快,“我也不会和别人很亲密。” 孟枕月笑着说:“不是。我的意思是好好备考,也就几天了,到时候考的好,带你出去玩。” 孟枕月想法特别简单,最近这小孩遭遇太多,肯带她出去转转,去去晦气。 云枝雪眼睛亮了一下。 “好!” 孟枕月去收拾桌子上的电脑,指纹解锁,检查完里面的曲子按了保存。 “宵夜怎么没吃?” 孟枕月语气又严肃起来:“不要胡思乱想,养好身体,好好学习,就这几天了。” 云枝雪用力嗯了一声*儿,挨着她坐下来写作业,她很想抱着孟枕月舔一口。 夜里,孟枕月没有走。 工作室离的远,回别墅没人,孟枕月干脆在这边歇着,孟枕月记得这里有睡裙,问:“宝贝,那个睡裙是不是在衣柜。” 孟枕月要去拿,云枝雪手中的笔往一侧倒去,“不是,我给你拿新的。” “那件呢。” 在被子里。 “我穿过,洗了。” “行。” 云枝雪去衣柜里给她找,找了一件宽松的长t,要拿给她的时候,又想,妈咪的气味会全部包裹在里面,以后她还可以抱着,她喜欢满足感,于是换了一件长裙。 孟枕月抱着衣物去了浴室。云枝雪低头继续写作业,却悄悄将那件紫色蕾丝睡裙抽出,仔细叠好藏进被褥底下。 水声停歇,孟枕月换上了素色长裙。湿发披散在肩头,单薄布料被未擦干的水珠浸得半透,隐约透出肌肤轮廓。她斜倚在沙发里划着手机,裙摆下露出一截白皙小腿。 “你也去洗,早点休息。” 云枝雪找好衣服就去了浴室,表现的有些开心,她把门关上,心想:今天晚上还要亲吗? 孟枕月站了起来。 小姑娘躲闪的眼神太过明显。孟枕月扫视房间——柜子里空空如也。这屋子本就不大,云枝雪又藏不住事。 她径直掀开床垫。那件睡裙皱成一团窝在被褥间,可怜的布料被攥得发皱。最要命的是胸口处,赫然留着道道清晰的齿痕。 第20章 不要跟你妈妈讲。 夜里。 孟枕月手撑着下颚,视线放在云枝雪身上,云枝雪一直以为自己在这种高压下会睡不着。 偏偏她痴迷这种被目光蚕食的感觉。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灼热的视线下。身体不自觉地蜷缩,她在痛苦的挤压中尝到隐秘的快感。 好舒服,好喜欢。 妈咪在看我,只看我。 待她睡着了,孟枕月从沙发上起来,她稍微掀开被子,云枝雪怀里紧紧抱着那件紫色的睡裙。 孟枕月皱起了眉。 考试接踵而至,几乎每天一场。试卷难度不高,本是为提振学生信心,但对云枝雪不友好,她作文总是写的一团糟,被语文老师评价:人机 成绩单每次都会传到云景手里,云景烦了那些和她相处的温情把戏,有的是法子治她,让秘书告诉她:不行滚国外去。 云枝雪指尖在屏幕上打滑了好几次才删掉信息,一想到要离开孟枕月,她就呼吸困难。 云景会说到做到。 她闷头往宿舍跑,喘着气把门锁上,抱着枕头狠狠埋进去。 每次孟枕月来,她都会把小屋收拾的干干净净,还会手洗沙发垫子,铺上干净的薄毯。 有时候收拾到了几根孟枕月的头发,她会忍不住装起来……放在笔记本的夹层。 手洗东西很费时,她也不擅长干家务,所以她每次搓得手指发红。 孟枕月来看她,挺不明所以,问:“不是有洗衣机吗?” 第22章 云枝雪说:“这样睡得更舒服。”她想妈咪睡在自己洗的被单上,这样像是自己的手把孟枕月抱得紧紧的。 孟枕月去过一次医院咨询,医生说高考高压,加上和母亲关系的崩裂,她在焦虑,让家里多点耐心。 孟枕月在洗手间点了根烟。 六月的林荫道上,高三楼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里,总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啜泣。孟枕月再看看自家小姑娘,比那些放声大哭的还要让人揪心。 指间香烟明明灭灭,在她轮廓上镀了层白色的雾。孟枕月没抽就烦躁地掐了。 离校那天,秘书来帮忙收拾行李时。 云枝雪站在她的小屋面前,看着床单、用具、衣服,鞋子被人通通收起来,手臂发出颤动,身体绷直,她的小屋正在被瓦解,气味,紧密的,全部全部都没了。 她手贴着裤兜。 里面塞满了她的小盒子。 这时,孟枕月的手挡在她的眼前,“别紧张,以后,这样的小屋还有很多。” 细长睫毛扫着她的手掌。 云枝雪眨着眼睛,真的吗?以后只有我们两个,小小的,你永远会在里面陪着我,哪里也不去,我总能看到你。 孟枕月察觉到她的不安,给她答案,“真的。” * 云枝雪高考不和学校一起走,由家里安排住附近的酒店。 上午过去,下午参观考场。孟枕月过来了一趟,有点事立马走了。 参观完考场,秘书打来电话,让她回云景的电话,云枝雪咬着嘴唇,“别说了。” 那边又提到云景,她起先是低低的,然后是大叫,“我叫你别说了!” “云小姐……” “她很优秀吗?她没有我聪明吧,她就是个笨蛋!” 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住,于是,她又开始拿出那个门锁开始画,这次不是画锁,是开始画房子。 门推开,云枝雪知道是谁来了,冷笑,“哼,你也是个笨蛋。” 等她发泄完了,孟枕月手指敲了敲门,问:“……我也是笨蛋吗?大聪明。” 云枝雪一顿。 孟枕月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她写的物理题,这小姑娘,一边骂人还一边写作业。 “你刚刚走了,你就,走了,我以为……你不是笨蛋,我骂别人的。” “那我也生气。”孟枕月捏住她的下巴,指尖力道让肌肤微微凹陷。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翳,“我不会回来吗?” “对不起……对不起妈咪。”云枝雪仰着脸,像只被雨淋透的雏鸟,焦躁不安的想往她身上贴。 “好点没?” “好多了,妈咪,我已经好多了。” “撒谎。” 孟枕月把手里的黑色袋子放桌上,她特地去买的,这小姑娘最近精神不大好,好不容易养得那些肉又没了。 孟枕月展开她的手指,关节上有牙印,她把那一袋子打开,说:“看看,你喜欢哪个。” 里面有一个奶嘴,和一些磨牙棒,云枝雪用力摇头,“我都不喜欢。” “嗯?都不喜欢?” 云枝雪说:“没用的……我不喜欢这些。” 孟枕月直视着云枝雪躲闪的眼睛,目光锐利如刀,好似什么都知道,语气缓慢问:“那你跟我说说,你喜欢咬什么?” 云枝雪慌了。 她问的什么?手指?还是嘴巴? 她无处可躲,再看一眼孟枕月,试探地说:“咬……过云,云景的手指。” “啊?” 孟枕月眯了眸子,她审视着云枝雪,眼中充满了不信任,她连云景都敢咬,难道不敢咬自己吗? “就只咬过你妈?” 云枝雪慌乱地摇头,孟枕月一句话判她死刑,“别撒谎。” “她、她不让我咬……我、我就...”声音越来越小,云枝雪要缩起来了,“也轻轻咬过你……但马上就松开了……” “什么时候?”孟枕月只是试探她说咬衣服的事儿,这给她也吓一跳。 “那天,在小房子里,你睡觉,我只是碰了一下就分开了。” 孟枕月回忆着,难怪那天她慌慌张张。 “口欲期。” 孟枕月皱眉,不能理解,“还喜欢咬别人手指吗?” 云枝雪几乎要缩起来了,“对不起。” 孟枕月盯着自己指尖看了几秒,皱着眉,表情有些难以接受,无法想象小姑娘咬她手指的样子。 云枝雪用力攥着发红的指节。 为什么要说实话?为什么要当乖孩子?恐惧像潮水般漫上来。 不要去国外。 为什么会这样。 无比后悔自己那一瞬间的诚实,不可否认的说,她那一刻在嚣张、且暗暗的期待以为孟枕月会纵容她这种荒唐行径。 孟枕月的目光如神祇垂怜,又似刽子手的利刃悬颈。既能赐她极乐,也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推下地狱。 眼泪掉了出来。 “只咬了一下。” 孟枕月收回手指,问她:“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不想,我已经好了。” 她像只被孟枕月捡回家的流浪犬,享受着主人的宠爱,却在驯养中保持野性想把她扑倒。此刻她多想扑进孟枕月怀里,把脸埋在那片温软处,用她的气味把自己包裹。 孟枕月静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顶灯惨白的光晕里,眉心紧拧,侧脸冷漠。云枝雪呼吸变得小心,每吸进一口气,都有玻璃碴在肺叶上刮擦。 云枝雪控制着自己不去拿笔,不去画房子。 很久,孟枕月起身走到门口,握着门把又道:“去看看酒店抽屉有没有东西,有给我拿过来。” 云枝雪擦掉眼泪,赶紧去床边拉开抽屉,看到一个蓝色盒子和一个粉色盒子,她捧着到孟枕月眼前。 “你运气不错。”孟枕月折返,说:“红色盒子拆开。” 云枝雪眼泪被视线模糊了,看得不是很清楚,她擦擦眼泪继续往下撕包装,看到上面的字:les指尖轻佻 孟枕月微微倾身向前,纤长食指悬在云枝雪眼前。 “宝贝。”她望进少女惊慌的瞳孔,每个字都像烙铁般灼人,“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再磨蹭,她也要后悔了。 云枝雪再迟钝也明白了。她激动极了,捏住那枚小圆环往指尖套,冰凉的薄套顺着指节滑落,拉直,绷紧,最终严丝合缝地卡在根部。 第一次她就干得很好。 “刚刚说想要什么?”孟枕月看着她,“再说一遍。” “想抱抱你。” “那为什么不这么做?” 云枝雪伸手抱住她,她把自己往孟枕月怀里埋,颤抖的坐在孟枕月的腿上。 孟枕月把手放在云枝雪的唇上,眯起了眸子,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上次也这么做过,那时候她咬的是一根柔软的牙胶。 云枝雪缓慢的主动的张开了嘴。 她刷过牙,淡淡的柠檬味儿,牙很白,长得很齐整。 孟枕月这个时候,居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甚至觉得咬自己手指还好,要是咬云景的……去哪儿给她找,找来云景愿意吗? 她对上了云枝雪的眼睛。 很干净,很漂亮,很焦渴。 孟枕月曲着手指在她唇上弹了一指,本应该痛的,可是她的唇湿润,津唾在分泌,潋滟的润湿了她的指头。 孟枕月说:“自己咬。” 云枝雪全身抽痛,那种类生长痛再次扯着她的身体。 唇吮上手指。 云枝雪咬了两下,皱起了眉,孟枕月问她怎么了,她把手指抽出来,云枝雪轻声说:“有味道,有油……” 考场附近的酒店并不是五星级的,提供的指套质量也一般,并不适合入口。 云枝雪张口,“也可以,妈咪……” “也可以什么?”孟枕月扯着手指上的套,缓慢的,露出她的手指。 云枝雪眼睛里仿佛在说:妈咪求你快点,我要死掉了。 孟枕月慢条斯理的用纸巾将手指擦干净,重新落在云枝雪的唇上,沾了口腔的一点湿度,“舔一下,尝尝。” 云枝雪张口,舌尖去碰。 之后,指腹按在她唇上,呼吸温热,声音落入她耳中,孟枕月做好心理建设,很轻很低地说:“不要跟你妈妈讲。” 撩开双唇,手指探入。 第21章 孟枕月将手指轻抵在云枝雪唇间 孟枕月将手指轻抵在云枝雪唇间,本意是让她咬着缓解焦虑。可云枝雪睁着一双眼睛,干净又纯粹,彷如最澄澈的湖水。 从中,孟枕月看见了自己扭曲的倒影,还有某种近乎虔诚的注视——仿佛正在直面她最不堪的灵魂。 孟枕月低头,与自己对视时像在看一个罪人,她说:“不是咬过吗,怎么不会?” 云枝雪小心翼翼地含住孟枕月的手指,品尝糖果般轻吮。那修长匀称的指节没入她唇间,舌尖不自觉地轻颤,在柔ii软的指腹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第23章 这样浅浅的触碰,弄得孟枕月都忍不住笑了,她还以为这小孩很变态,对她手指做了什么,方才还郁闷了很一阵。 现在发现云枝雪就是个小呆瓜,她起了逗弄的心思,问:“宝贝,就这样啊?” 云枝雪抬起眸,看人的眼神带着怯,白皙的皮肤下缓慢浮出的薄红。孟枕月手指往下按,压的舌直往后缩。 云枝雪就想要哭了。 孟枕月又按了一下,掐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似要把她眼泪逼出来一样,惩罚这小姑娘偷偷摸摸亲自己的手指。 云枝雪不敢看她,眼球转到一边。 片刻,孟枕月捏着她的下颌,说:“好,妈咪教你。” “咬。” “嗯。” 她教她。 “甛它,宝贝。” 难怪她会有不堪的扭曲感,她的教育方式像是在把玩云枝雪,把玩自己情人的女儿,教她也育她。 “嗯……”云枝雪轻哼一声,双手抓紧了她的腰,眼尾有水,医生说过,口欲期的小孩喜欢把拳头塞嘴里,来达到满足感。 两根她就受不住了,唇边湿了,她拿纸巾擦擦小姑娘的唇,问:“舒服了吗。” 孟枕月掌心贴着云枝雪的额头,让虚软无力的女孩靠在自己身上。云枝雪眯着眼睛,发出小猫般的呜咽声,依赖地在她怀里蹭了蹭。 无法在同她直视,移开视线,手指微微曲着,指腹流速感带来不适,需要一张纸巾擦拭。 小姑娘牙刷的干净,是淡淡的清柠味儿,孟枕月问:“还要吗?” 云枝雪眼尾泛红,明明滴酒未沾却醉得厉害。她靠在孟枕月肩头轻轻蹭着,像只讨食的奶猫般软声哼唧:“妈咪...还要...” 孟枕月指尖发颤,那股痒意顺着指节直钻进心底,她说:“先去把书看了,待会继续。” 她起来去洗了个手,手指从指缝搓起,还是戴指套好,一来卫生,二来……能阻挡某种不可言说的赤ii裸,尊重两个人的关系。 云枝雪跪在沙发上,手指撑着沙发垫,压制着一声比一声重的呼吸,耳朵里是清晰的流水声,她咬住下唇抑制喘iii息,却控制不住浑身细密的颤ii抖,从绷紧的手臂到发软的膝盖,每一寸皮肤都在战栗。 好喜欢。 孟枕月说:“去看会书。” 云枝雪踉跄着从沙发起身,膝盖重重磕在茶几角上。可那点钝痛根本钻不进她混沌的感官,就像隔着一层朦胧的雾,所有知觉都变得迟钝。 孟枕月抽着纸巾擦试手指,对着镜子把垂在脸颊的发捋到耳后,问:“你明天不是考语文吗。” 云枝雪语文差,孟枕月一开始想着能差到哪里去,偷偷拿她试卷看过,作文写的惨不忍睹。 给了一个图,看图自己立意,下着雨,一个小朋友用手挡着花。 云枝雪写的是:一朵花,一个小孩子,下雨了,哗哗哗(此处省略她写了一百个哗),结尾感觉字数不够,她又写,花有五瓣,小朋友五根手指。 说她人机都是夸她。 现在人机都比她智能。 但是,孟枕月还是觉得老师太生硬,怎么能直接说她人机,不能反过来夸她可爱吗? 云枝雪把图纸收起来,“我马上背作文。” 孟枕月没留在客厅倚在门框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客厅的灯光漏进来,在地板上切出一道明暗分界线。 云枝雪平板无波的朗读声从卧室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孟枕月闭了闭眼,突然很想咬支烟。 闷得慌,孟枕月稍微推开房门,冷气从她脚边往外渗,与走廊燥热的空气亲密交织。 学习秘书来敲门检查云枝雪复习成果,孟枕月稍微让了让,让这位“你也是笨蛋”进去,秘书也是女性,30岁。 没人知道这屋子里发生过什么,秘书称赞云枝雪这次记忆力不错,背得非常好,让她在考试时用上。 秘书同孟枕月打招呼,说:“孟小姐,麻烦您监督一下她了,她最近脾气有些暴躁。” “暴躁吗?疏导一下就好了。”说完,孟枕月又觉得这话不应该,带着不明意味的禁忌,她止住了话头,秘书却听不出里头的意思,笑着说:“那麻烦您多多疏导疏导了。” “好。” 云枝雪和孟枕月对视,孟枕月太平淡,她怀疑方才的一切是自己死前的幻想,这是人们常说的极乐世界。 原来变态也是可以上天堂的。 秘书走时,还提醒云枝雪,“枝雪小姐,九点半睡觉,保持充足睡眠才能考得更好,明天早上七点我会过来,我们再把作文背一遍。” 孟枕月没忍住开口,“你们怎么不教她写作技巧。” “教过,她没有感情。”秘书没深入这个话题说,聊过了,成了她说雇主女儿的坏话,而且是当着雇主女友的面。 孟枕月微微颔首,结束话题,就将门关上了。 云枝雪去刷了个牙,她只在孟枕月身边站了一会儿,就坐在孟枕月腿上乖巧的张开口。 孟枕月努力想自己是在教学生学习发音。 可是,手指探进去就感受到了薄荷的凉意。 云枝雪眼神太赤ii裸,于是,她抬起手盖在云枝雪的眼睛,她继续去碰云枝雪的舌。 云枝雪颤了颤,舌在发抖,她什么都看不到,惶恐,惊慌,需要大量的安全感,在没有孟枕月的允许下,她忍不住咬了一口。 痛感来袭,孟枕月嘶了声儿,呵斥:“让你咬了吗?” 云枝雪缓慢张开嘴,孟枕月摆正她的姿势,“咬吧。” 云枝雪继续咬着,一下一下的,像是吞咽,她的眼睛明亮又懵懂,孟枕月一时无法直视,稍微错开了视线。 倘若不是秘书有意提醒时间,孟枕月压根注意不到腕子上的手表,盘中的雪花在机械轴的驱动下疯狂旋舞,狂乱地、不知疲倦。 手指放太久,感觉太奇怪,首先云枝雪已经成年了,孟枕月再想把她当成小孩子去看,想着只是在帮助她度过特殊时期,有些自欺欺人了。于是,她努力去想这是女友的女儿,女友的女儿……一种隐秘的感觉在她皮肤上扎。 小孩儿眼尾红红的,湿漉漉的,很漂亮,让人生出欺负欲。这瞬间,孟枕月又想,以后谁和她谈恋爱都是谈了一个灵感缪斯。 她很美,很纯洁,对待什么都很认真。 真想把人狠狠搂进怀抱里,用力夹紧。孟枕月维持着最基本的礼仪道德,却不知道,在这一刻云枝雪的神经在去够她的末梢,她女友的女儿想抱住她,想更深入,更深入,更痴迷的吸ii吮…… 孟枕月深吸口气,空出手遮住她的眼睛。 掌心后痒痒的。 哪怕挡住了,却总觉得,云枝雪透过缝隙在偷看。 云枝雪盯着她。 妈咪,你……耳朵红了。 孟枕月以为她好了。 实际她的口欲期更严重了。 还想吃,想含,想甛。 以前她只是笨拙想咬,现在想用自己的舌儿和妈咪的手指勾缠。 孟枕月的拇指移到了她的下唇,稍稍用力按压。她的呼吸乱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肋骨的牢笼。 孟枕月厌恶此刻的失控感。这种不该有的冲动撕扯着她,她应该给喘不过气的小姑娘一个吻,她的克制显得她冷血无情,像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与她的本性背道而驰。 她微阖着眸子,双指在她唇上轻轻一夹,说:“好了,我去洗个澡,准备睡觉。” 到了秘书规定的休息时间,孟枕月也是第一次这么听安排,她在浴室里把手指挤上泡沫,手指插/入头发里,依旧无法忘记那感觉。 被包裹的,湿润的。 孟枕月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股潮湿的热气,她在外面坐着,“睡觉。”语气比较重,带着不容抗拒命令的语气,“背过去。” 孟枕月似乎没打算到床上来,云枝雪脑子有些兴奋,她飘飘然的想着,回味着。 直到,孟枕月用手机放歌,很轻很温柔,像是窗外的月光撒在玫瑰上。 然后到了孟枕月唱的部分,云枝雪小心翼翼地问:“妈咪,我可以回头看你一眼吗,我很快能睡着。” 孟枕月没回答。 她缓慢的转过来。 孟枕月背对着落地窗,窗外是漆墨的夜。 她身上带着湿意,黑色的蕾丝睡裙包裹着她的身体,她没穿内衣,性感丰满身体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裙摆堪堪遮住腿根,露出大片泛着水光的肌肤。 她垂首翻动书页,湿发黏在颈侧,水珠顺着锁骨滑入衣领。 床上的云枝雪揪着纯棉白t下摆,唇瓣被自己咬得艳红欲滴。她无意识地蜷缩脚趾,床单被抓出凌乱的褶皱。 * 一夜好眠,云枝雪睡醒时唇边还噙着未散的笑意,但是醒来的孟枕月并不在。 云枝雪立马下床寻找,她很怕孟枕月就此消失,直到她瞥见浴室挂钩上那条黑色连衣裙,湿漉漉的,腰际仍保持着昨夜被她慌乱抓握的痕迹。 第24章 这画面让云枝雪喉头发干。她鬼使神差地举起手机,将这道带着暧昧痕迹的褶皱永远定格。 最近她发现一个小功能,指尖往下拉进入私密相册,熟练的输入了一段日期,5月8日,她将照片存进去。 云枝雪边走边掀起睡衣看,小腹上的手术疤已经掉光了,只留下几块发白的新皮。她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她把妈咪的衣服取下来,放进水盆里,挤出酒店的洗衣液又觉得好廉价,又把自己的沐浴露挤在手心里揉搓薄薄的布料。 她又想,妈咪的内衣洗了吗? 我可以帮忙。 可惜那黑色的一套早早晾在阳台。 沙发上放着礼盒,上面留了个字条,孟枕月写的:【幸运色】 一条红裙子,漂亮的公主款式,云枝雪系好腰后的黑色蝴蝶结,对着镜子转了个圈。 迟芮舒在餐厅等呢,她帮云枝雪拿好了饭菜。 云枝雪问:“你一个人吗,没有人陪着你吗?” 迟芮舒说:“我小妈也来了,但是怕影响到我,先回去了。” 云枝雪哦了一声,可是她听出来里面的酸涩,“你小妈其实没……”没有来吧。 她思考后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迟芮舒装不下去了,捏着筷子,哽咽了一声:“她应该不会来看我了。” “为什么啊?” “因为我亲她。” 云枝雪一愣,“然后呢。” “她说这样不对,我们就吵架了,她就不见我了。”迟芮舒难过极了,很着急的说着。 云枝雪心里很不是滋味,偷亲被发现会这样子吗? 她心里有些害怕。 手机震动,她还没回过神,迟芮舒用手肘碰她,屏幕提醒进来一条信息:【别想太多,好好吃个早饭,我去庙里了。】 云枝雪忙回:【为什么去庙里?】 孟枕月拍了照片过来。 她手指捏着一个红色的花灯,底下坠着的木牌写着她的名字:【云枝雪,高考顺利,金榜题名,望18岁的小姑娘,平安顺遂,无忧喜乐。】 云枝雪的心微颤。 妈咪,又去抢头香了。 云枝雪:【妈咪……】 孟枕月回:【给你烧祈愿灯。】 云枝雪:【你有吃早饭吗?】 孟枕月:【还没有,马上了。】 又回:【这边有斋饭。】 云枝雪:【我马上要吃完了,你早点吃饭。】 孟枕月:【真乖。】 云枝雪脸热了。 孟枕月:【睡得怎么样?】 云枝雪:【很好,谢谢妈咪。】 “妈咪”这个称呼让孟枕月指尖一颤。她昨夜几乎未眠,眼下泛着淡淡的青。 抬眼望向佛像时,她下意识想合掌祈愿。可忽然忆起这双手昨夜的所作所为,一股难以名状的战栗顿时席卷全身。 于是,没有为自己祈愿。 只为云枝雪磕头:祝小朋友金榜题名,早日康复 云枝雪:【妈咪,佛祖也会保佑你,因为你对我好,佛祖也会爱你。】 每打过来一个字都在安慰她。 孟枕月走出寺庙,轻嗯了一声儿。 云枝雪:【妈咪,我去考点了,我会好好考的。】 “行。”孟枕月掐灭手机,上车。 没怎么睡好,她闭了闭眼睛。 云枝雪最弱的是语文。 也专门请过老师指导,可云枝雪的作文总透着股怪异,特别是自己立意这方面,她总跟人家不一样,思维很黑洞。老师已经不求她写出什么好东西,只求希望有什么就写什么,她能凑到三百字都算超常发挥。 给了一段材料。 大致就是一把雨伞,一个人,然后一个价格,一个试卷分数,一段比较高深的材料。 剩下的自己明确立意,明确文体。 她脑子里瞬间有灵感了。 她回想套老师给的那个公式,最佳选择是议论文,如果自己选择文体,就在自己的舒适区,回想着回想着,忍不住想起了孟枕月。 啊啊啊啊,你真的好讨厌她,可是她抱着你去医院,她叫你小勇士,给你苹果味的糖果,你被人欺负,又是一个雨天,她帮你教训欺负你的人。又变得好喜欢好喜欢,她真的好好。 她还会给你去庙里求,平平安安。 说庙太高,说时间太早,她却一步一个阶梯,说自己去就好。 很喜欢她,特别喜欢,她很香,很温柔,她像雨水,一场暴雨来袭,什么都可以摧毁。 雨后,阳光出来,她又变成空气里的水蒸气,温温柔柔的, 因为她喜欢下雨天,连暴雨也喜欢。 你想叫她妈咪。 你给妈咪打一百分,无价。 还想在作文里写,妈咪摸她的嘴唇,妈咪拥抱她,妈咪香香的,妈咪还让她舔她的手指,她还想吃妈妈奈。 要怎么写她呢?这样反复思考,平时反复训练的东西涌来,因为偷偷写孟枕月,所以……她要把最好的都拿出来,她把孟枕月写上去。 云枝雪生锈的脑袋在转动。 妈咪,我爱你,一百分爱你。 所有都来铺垫她的私心。她有些紧张,掌心出汗,她擦了几次,但又舒了口气,她写出来了。比以前都要流畅。 云枝雪抬头看了看黑板,还有几分钟时间,可以只能写小小一段孟枕月。 第一次考这么轻松。 烈日当空,正午的阳光灼得人发晕。十二点整,云枝雪走出考场,非常自信。 她站在校门口等迟芮舒,踮着脚张望了半天,却始终不见人影。 忽然,一抹紫色闯入视线,撑着黑伞的女人穿着剪裁合身的旗袍,伞面微倾时勾勒出曼妙曲线。黑伞忽地一低,露出孟枕月那张带着玩味笑意的脸。她眼尾微微上挑,像只逗弄猎物的猫。 云枝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迟芮舒从后面追上来,猛地拍她肩膀:“看入迷了?你小妈今天也太美了吧?这旗袍...是特地为你穿的吧。” 那袭紫旗袍像为她量身定制,每一寸布料都服帖地勾勒着曲线。伞投下的阴影里,沉香手串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在热浪中荡开一缕清凉的檀香。 云枝雪不自觉地咬住下唇。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孟枕月的美丽是独属于她的珍宝。 “考试辛苦了。”孟枕月在她们面前站定。云枝雪深吸一口气,让那股令人安心的檀香充满胸腔。 孟枕月把念珠挂在云枝雪的脖子上,天气本就热燥燥的,云枝雪瞬间红透了。 孟枕月又把手中的汽水给她,瓶身凝集的水珠湿润了孟枕月的手指,也湿润了云枝雪的指尖,云枝雪回她:“嗯。” 迟芮舒说:“姐姐好、你好漂亮啊。” 孟枕月笑:“请你喝水。不买奶茶了,你们中午睡一会。” 迟芮舒有些犹豫,因为她也在等人,“就在附近买吧,姐姐。” 孟枕月去旁边店买水。迟芮舒轻声和云枝雪说:“我按理应该跟着你说妈咪好,但是妈咪是独属于你的爱称。” “当然,你以后还会想叫她妈妈。” 云枝雪不懂。有区别吗? “因为你会想被她占有。” 云枝雪皱眉,手中的水凉凉冰冰,渗入了指腹,她认真思考。什么叫占有? 她准备再去问,迟芮舒丢下云枝雪就跑,孟枕月买完没看到人疑惑地问:“你朋友怎么了?” 云枝雪本想说她小妈来了,要出口她又藏了两句,说:“她家里人来了。” 孟枕月手中的伞向她身边倾斜,领着她往前走,云枝雪玩着脖子上的念珠,孟枕月说:“这个佛珠买坑了,说是朱砂,我感觉不像,你玩一会儿就摘了,怕有毒。” 云枝雪摘下来说下次不要买了,孟枕月说:“不过她说能祛病去灾止小儿夜啼,也值了。” 云枝雪捏着珠串觉得有毒也无所谓了 孟枕月顺手摘了一片树叶,手指轻轻搓了两下,嗅上面的味道,也给云枝雪闻,“青苹果的味道。” “真的。”云枝雪多嗅了两下,“枫香树,金缕梅科枫香树属。” 孟枕月看向她,“这你都知道?” 云枝雪点点头。 “真厉害。” 云枝雪继续说:“果实为蒴果,中药名字路路通。还有一种树木叶子也有苹果味道,木犀科女贞属,夏天会开白花。” “路路通,寓意不错。”孟枕月摘了一片放在云枝雪手中,云枝雪双手捧着,“谢谢妈咪。” 孟枕月偶尔也会想,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小孩子好,因为她的反馈很纯粹,你给她什么,她都像是获得了珍宝。 大概最初的触动就是……小姑娘给自己留遗产……所以,一开始就对她心疼了。 其实她今天不打算过来,又有些担心,这小孩儿撒谎,明明考的不成,还跟她装作没事。 第25章 枫香树的影子在云枝雪身上流淌。细碎的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跳跃。夏风拂过,扬起她几缕发丝——那样年轻鲜活,纯净得不染纤尘。 云枝雪偏头看着她说:“妈咪,下次我跟你一起去庙里吧。我也可以起的很早。” “嗯?想去玩?” 孟枕月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太好闻了,云枝雪嗅了两下,轻声说:“我也想给你祈愿。” 孟枕月想了一下。 她们那天做的事,能一起祈愿吗? 更像两个人一起忏悔。 “我为你祈愿,长命百岁,平安喜乐,暴富发财。” 孟枕月被她后面那句逗笑了,唇角弯弯,手搭在她肩上捏捏她的脸颊,“好。” 云枝雪歪头,蹭了下她的掌心,有点痒,孟枕月说不上哪里痒,就一股麻流钻皮肤里了。 到酒店进到电梯里,云*枝雪很想问她,晚上还来不来。 电梯在中间一层打开,斜角里两个人抱在一起,被抱着的那个在哭,然后她抬头吻住另一个的唇,另一个有些反抗,但是并没有把她推开,手指绷紧,然后闭上了眼睛顺从她继续。 她们站在角落,藏得很好。 孟枕月问:“怎么了?” 电梯合上后,云枝雪说:“有人亲嘴。” 孟枕月收了往外看的想法,酒店嘛,难免的。 云枝雪脸红透了,还挺害羞的。孟枕月特别想笑,换她之前的性子,她一定会捧着云枝雪的脸,再给她升个温。 云枝雪下午还有考试,进房间她拿出数学公式记,孟枕月去洗了个青苹果,水珠顺着孟枕月的手指往下流淌,美丽极了,云枝雪偷偷看了过去。 想到弄完自己嘴巴的孟枕月去清洗手指也是这样,她洗得慢,水流哗哗响。 孟枕月拿过来给她吃。 云枝雪就着她的手轻咬。 孟枕月问:“甜吗?” “嗯。” 孟枕月去苹果切成块,云枝雪想,这个时候去吃妈咪手指应该是苹果味儿的。 “想什么呢?”孟枕月手指上的水弹她脑门上。 “在想……试卷。” “你作文写的怎么样?”孟枕月本来没打算问她的,想着考一门扔一门,但是她手机推送了这次语文作文,看到大家说怎么写,要怎么议论,她瞬间两眼一黑。 真挺怕云枝雪在上面写满:12345然后写到100分 估计阅卷老师都会被她气炸。 云枝雪说:“写满了,还可以,会写。” 孟枕月想深入问,又不敢听她写的作文,纠结的也忘记苹果被云枝雪咬过就送嘴里了。 云枝雪内心有些亢奋,孟枕月中午还是在沙发上休息,看了一会手机,把手臂压在眼睛上。 云枝雪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下来了,她蹲在孟枕月旁边,轻轻地碰一下孟枕月的手。 孟枕月没动,她就将孟枕月手掌拿起来,鼻子靠在里面深嗅,是青苹果味儿。 她再看一眼孟枕月,孟枕月手臂压着眼睛,她什么都看不清,云枝雪的唇轻轻碰着孟枕月的手指,唇瓣上的痒意让她很想贴在上面蹂躏。 很快,她察觉到孟枕月掌心收合。她试探性地用舌尖点了点孟枕月的指根,立刻感觉到掌心肌肉的微颤。可孟枕月没有抽回手,仿佛真的睡着了。 这纵容比任何鼓励都致命。 云枝雪突然含住她的中指,牙齿不轻不重地磨过指节。黑暗中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气声,那只手猛地收拢,却又在她退缩时缓缓松开—— 云枝雪清醒的吻着孟枕月的掌心,而孟枕月装睡,由着情人的女儿偷偷的吻自己的掌心,一切默许一切纵容,都成了那句话……不要跟你妈妈讲,我也不能跟你妈妈讲。 她知道她在偷吃,她也知道她装睡。 云枝雪轻轻碰她身上的旗袍,很想咬一口,最后还是贴放在她的大腿上,心满不那么意足的去睡觉。 孟枕月头痛的想,等这小姑娘好了,得过一段时间和她见面,不然这小孩儿真把她当妈了,感情都要扭曲了。 孟枕月等着云枝雪睡着了下楼,电梯在中间楼层打开,她看着迟芮舒牵着个女人,迟芮舒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 孟枕月有些疑惑,刚刚看着还挺好的,问:“小朋友,你这是怎么了?” 那女人抬眼望来,一袭白衬衫衬得气质格外温雅,她唇角含着礼貌的浅笑,眼尾的弧度都透着柔和的光晕,整个人像浸在夏日暖阳里。 迟芮舒先向身边的人介绍,“她是我好朋友的妈咪。”又同孟枕月解释身边这位是自己妈妈。 “你好。”沈卓玉说。 电梯要合上,孟枕月立马按了“开”等沈卓玉进来,迟芮舒依依不舍,嘴撇着,沈卓玉抿着唇,往前走一步和迟芮舒挥挥手,“再见,我会……我会抽空来看你。” “嗯,好。”迟芮舒哽咽。 孟枕月安静的站着,心里记下,这才是正确的母女关系。 电梯门合上,沈卓玉看向孟枕月,主动说话,道:“你是她新交朋友的妈咪?” 孟枕月点头。 聊天颇有些尴尬,孟枕月想自己的身份,应该和她不同,对方光明磊落的……沈卓玉打完招呼,也没瞧她,但不是她性格孤僻,是觉得人家行得端,自己这边……对比之下颇有些龌龊。 到楼下,孟枕月看沈卓玉拿手机,应该是准备叫车,她拿出钥匙,说:“您要去哪儿,我顺路送你一程吧。” 沈卓玉说:“我挺近的,就在附近医院。” “哦,您是医生啊。” “对,你的工作是?” “玩点音乐,不太出名。” “哎,你别叫车了,这么热的天,附近堵的厉害,我送你吧。”孟枕月帮她拉开车门,“顺路的事,你是一医院的吧?就当认识个人,以后去那边有熟人。” “嗯。”附近也没车接单,沈卓玉思考后上了对方的车,她坐在后座。 孟枕月说:“你家小朋友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沈卓玉回:“还没安排,你家呢?” “我家……”孟枕月方才是客气的询问方式,被问回来突然不好意思,但也不好纠正自己只是她妈妈的女友,没有到婚姻,“带她出去旅游。” “我们……工作有些忙,后面有个年假,应该也是出去玩一圈。” 这会两人都想着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以后俩小孩儿玩可以沟通一下,思考后,又都止了想法。 * 后面几天孟枕月没在出现,忙工作,会回云枝雪的信息,问问她考试情况。 云枝雪把阳台上的衣服收拾起来,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会抱着孟枕月的衣服睡觉,她抱的并不是自己手洗的那两件,上面的气味已经没了。所以她只能抱另两件…… 这令她感觉到无比的羞耻。 却又无比期待孟枕月再次出现。 有时候,她也反思是不是自己过分了,可是真的控制不住呀。 高考三天都热的厉害,最后一天结束在下午,校门堵着几家记者,准备采访第一个出校门的学生。 最早出去的是个男生,云枝雪第一波出来很靠后,一家记者一眼扫到她,觉得她漂亮要采访她。 云枝雪脚往后挪,躲着镜头,但,另外几个记者也看到她,赶紧追了过来。她还等着人来接她,只能又缩回学校里。 云枝雪喘着气给孟枕月打电话,孟枕月接的挺快,问她:“你妈妈没去接你吗?” 云枝雪“啊”了一声,疑惑的反问:“她为什么来找我?” 孟枕月问:“她也没有给你打电话?” 云枝雪在手机里嗯了一声儿,说:“我待会自己就打车回去了。” “家里司机呢?” “他送东西回去,就一直没回来,可能堵住了。” “你没去酒店?” “今天最后一天,退房了呀。” “你好朋友呢?” “她妈妈接她走了,我不好意思跟着。” 高考结束的校门口,私家车和大巴堵得水泄不通,没有交警疏导,鸣笛声此起彼伏。来来往往,挺拥挤的,司机也少了对高三考生的耐心,不少开着车窗咒骂。 孟枕月挂断后给云景打电话,那边没有回复,她给云枝雪发信息:【等我一会儿。】 孟枕月心里烦躁,明明提前跟云景打过招呼,这人还是这么不靠谱,出工作室时,她又想起迟芮舒那个后妈,人做的就挺合格的。 她发了条信息:【你往阴凉的地方站。】 云枝雪本来在往人少的地方走,那太阳太大,看完信息往阴凉的树下站。 确实很堵。 快四十分钟,她收到信息:【回头。】 云枝雪转身,看见那人站在枫香树下,手机捏在指间,黑色背心,底下牛仔裤。 当云枝雪目光投来的瞬间,孟枕月敛起所有不耐,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第26章 校门口的人走的七七八八了,就她还站在那儿,脸晒得通红,背着一个粉色的单肩包。 云枝雪性格敏感,她回忆着刚刚的对话,“……你刚刚是想着我被我妈妈接走吗?” 她在试探孟枕月是不是扔下自己,孟枕月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扣在她的头上,说:“高考结束应该很想得到家人的鼓励吧,你不是很需要妈妈的陪伴吗?” 是想要妈咪的陪伴。 她拉开车门让云枝雪进去,云枝雪没上,说:“我可以坐副驾吗?” “不然,我给谁开的?” 云枝雪迅速坐进去,关门时看到门上放着一瓶酸奶冷饮,孟枕月为她准备的。 伸手去拿时,她又停顿看向孟枕月,眼睫微微下垂,“妈咪,有人坐过这里吗。” “什么鼻子啊。” 这两天也就沈卓玉坐过车子,“迟芮舒的妈妈坐过,应该有消毒水的味道,她妈妈是医生。” “哦……她坐哪里啊。” “行了,我也没说你身上有牛奶的味道。”孟枕月又解释了一句,“……后面。” 原来妈咪闻过自己的味道吗,云枝雪有些羞耻,又有些自卑,自己身上牛乳味好闻吗。 孟枕月不同她闲扯,侧过身把安全带的扣扯了过来,看看她的包,说:“装的什么啊,扔后座吧。” 她帮云枝雪扣好安全带,从后视镜看这一幕,两个人挨的非常近,像是在亲密的接吻。 云枝雪伸手去接安全扣,好不经意的摸到孟枕月的手,短短半分钟,出了一点细汗。 车子启动。 今天路况挺不好的,在路上一直堵,孟枕月脾气算很好那种,也隐隐露出怒意。 别墅里面的灯关着,今天晚上应该也就只有她们两个,孟枕月先下车,云枝雪慢慢吞吞的,肩膀上还背着那个粉包。 孟枕月关上门问:“怎么了?” 云枝雪眼睛红红的,语气酸涩,“妈咪……这几天你没有来看我,我想着你是不是生气了。” “哪有,没有的事。”孟枕月安慰着她,“我是想着你妈妈应该会来接你,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更想让她陪你吗。” 云枝雪摇头。 她仰起头,眼泪要溢出来。 云枝雪双手抓着她的衣摆,又局促的放开,一声比一声低,“可是。她对我不好,我,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孟枕月叹了声气。 她是想着,不能在这样下去亲密,云枝雪会生出畸形的依赖性,这样她就分不清谁是她母亲。 万一,她和云景分手了呢? 小孩儿什么都不懂,这样对她没好处。 小姑娘以前挺能忍,这次哭得太有破碎感,也可能是因为她天生生得好看,脸白皙,头发也长,眼尾一红,就让人心疼。更别说,她哽咽时身体发出细微的轻颤。 她想,先这样吧,等小姑娘口欲期好了,再调整她对自己的情感转移。 路灯之下,孟枕月眼眸对着云枝雪轻轻眨了一下,她冲着她张开双臂,“不来抱抱妈咪吗?” 云枝雪仰起头看她,抱着她的腰,大胆的,狂妄的,结束她的青春期,拥抱她的战利品。 孟枕月说:“应该在你高考结束就给你拥抱的,但是,我想着你应该更需要云景,让她夸夸你真聪明。” 现在,她在她耳边说:“祝贺小朋友结束高考,迈向新的起点。” 云枝雪靠着她的肩膀。 她想,可以的,这样就很好了。 云枝雪没有好转,不知道为何身体轻轻发颤,孟枕月轻轻落她后背的手变成收紧,紧密拥抱着她,“好了,不哭了啊。” 孟枕月由着她抱了一会儿,手指落在她眼睫下擦去她的眼泪,牵着她走进别墅里。 夜里,一直没声儿的云景给孟枕月打了个电话,孟枕月靠坐在床头懒散的接着,语气不大好,“这么晚打过来?疯了?” 云景说:“这不是想你了吗。” “行了。”孟枕月手指痒痒的,无法忽略手指上的触感,她说:“突然的爱一下,简直就像是偷腥后的心虚。” 话未说完,被很用力咬了一口,她“嘶”了一声,声音让那边云景听了个正着,“干嘛呢?” 干嘛? 耳朵里传来吸吮和吞咽的水声,她都怕那边云景听到,掌心去挡听筒,同时,手指往下扣,按住舌头,有那么好吃吗? 孟枕月偏头看过去。 你女儿含着我的手指咬我呢。 第22章 孟枕月亲她。 小姑娘咬的这一下有点重,孟枕月呼吸闷重,心脏跳动,她也怕云景听到,云景那边似乎有所怀疑,语气沉了几分,问:“你在做什么?” “你也不看看几点,睡觉。” “你声音听着像没睡。” “刚躺下。”孟枕月皱了皱眉,小姑娘没有看她,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啃。 云景再次问:“在哪儿。” “你床上。” “嗯?” 孟枕月说:“给你拍个照?” 然后,她顺势挂断电话,把自己手指抽出来,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云枝雪。 云枝雪双腿跪着,像是小狗失去了美味的骨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她。 孟枕月举着手机对着墙拍照,闪光灯亮起,一同把旁边云枝雪照得明亮。 孟枕月刚要发送,发现上面上映着云枝雪的影子,两个人的姿势不大好看,云枝雪跪在她身边,看她手指的样子,实在不太雅观像是在口,她找姿势重新拍,再发送给云景。 云景回了句:【这么慢。】 孟枕月:【你给我也拍一张,我看看你在哪儿?】 云景没回她,孟枕月手指在聊天界面上滑,真怀疑可以切个视频,很简单的操作,孟枕月应该把视频打回去将云景一军,云景也应该打过来查岗查彻底。 都在这里卡着,没有动静。 孟枕月再去看云枝雪。 孟枕月湿漉漉的手指掐着她的脸颊,“干嘛呢,咬那么重,是不想遵守约定,让你妈妈听到吗?” 云枝雪抬头,眼尾沁出了泪,她双腿绷紧,是的,是的,想让妈妈知道,让自己有一些存在感。 为什么会这样呢。 应该乖乖的和孟枕月偷偷的,可是一想到孟枕月和云景说话,自己明明在做这种事情,却被忽略就想让孟枕月痛一下,让孟枕月出声,让自己有地位。 她也好讨厌自己不乖。 “对不起……” “不要老说对不起。”孟枕月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迫使她抬头,“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云枝雪的心脏在腾跳,她不可以告诉孟枕月,这是她学的,要哭哭,要颤抖,要看着她哭哭,要在她怀里颤抖,这样会有抱抱,这样也会有亲亲。 当然,亲亲孟枕月还不会给,可是她期待着,也许呢,也许推不开,又拿她没办法就会说:“宝贝,我亲你一口吧。” 云枝雪抬眸与她对视,自己都被眼底流露的委屈惊到。“因为......”声音轻得像羽毛,“你都不理我......” 孟枕月稍稍愣住。 “妈咪,你以后不能突然这样不理我。” 云枝雪提了一下声音。 “哪有不理你?不是每次给你发信息了吗?” “见不到人,就更难过。” 孟枕月也挺不是滋味的,确实,把这个放进感情里去想,她突然不搭理云枝雪跟断崖似的。 云枝雪说得好委屈,眼睛里湿漉漉的,她这样一哭,孟枕月心里酸酸的,真是见不得小姑娘哭,手指落她眼皮下给她把眼泪擦干净,“对不起……宝贝。” 但是,并没有好转,眼泪更多了,云枝雪双手捂着脸,她肩膀也跟着轻轻抖动,眼泪从指缝不停往下掉,瘦瘦小小,太容易激起人的怜悯心。 孟枕月轻轻拍她的后背,然后将人掐腰轻抱放在自己腿上。 怎么形容呢,在她和女友的床上,两个人做了这种事,女儿还一直哭,她觉得不应该,又觉得很有意思,她心脏痒痒的,捏着云枝雪的手腕拿下来,说了一句有点越界的话,“别勾引我哈。” 帮忙度过口欲期在成人眼中属于越界行为,同人做了越界行为还放任对方哭,实在像个人渣,她抚摸她颤动的背脊。 “真是拿你没办法。”孟枕月轻轻叹。 “那,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 “我努力。” “为什么是努力?” “因为有时候要工作。” “好。” 云枝雪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她,眼睛红红。 “行吧,饿了没有,去吃个饭。” 晚餐,她们还没有吃,就迫不及待的在孟枕月房间干这种事。 “我去做,待会多吃点。” “好。” 这会儿就不惊动厨师了,孟枕月去简单的弄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加了瘦肉,味道闻着就鲜美。 第27章 吃的时候,孟枕月心中讶然,一回生,二回熟,自己接受程度实在太快了,现在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她一块吃面。 云枝雪是真的饿了,吃完面,把汤汁也喝了一些,她抽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唇,等孟枕月吃完,她把两个人的碗收进厨房,孟枕月做饭,她收拾碗筷,配合倒也默契。 两个人吃饱又看了一会电视。 孟枕月说:“睡觉,记得刷牙。” 上楼梯的云枝雪因为这句话回头看向她,孟枕月在楼梯站了会儿,把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抬起来瞧了瞧,又重新放了回去。 之后,云枝雪回了房间,孟枕月开房门时重重地呼着气,将散落的头发放在耳朵后面。 云景发来了信息,第一次关心她的女儿:【回家了吗?】 云枝雪突然想起之前迟芮舒跟她说的话:“哦,为什么一直在输入中,因为她不小心在对话框里打了个字,一直没发过来,等她发现删除就没有啦……” 云枝雪在对话框打了个“嗯”,没有发送出去就去洗澡,她洗得很慢,从头发开始,再是脖子和腿,又去镜子前站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肚子。 她按着孟枕月说的做去刷牙,弄完又吹头发,四十分钟过去,她出来屏幕里多了信息。 云景:【你搞什么?问你话呢。】 【孟枕月在家里吗?】 【!】 云枝雪把那个“嗯”发过去,以前不爱回信息的母亲秒回:【嗯什么?不会打字?】 云枝雪学着孟枕月的话:【刚刚睡醒,好困,孟枕月一直在家,晚上我们还一起吃了面条。】 她把图片发过去,继续发:【她给我做的。】 那边“输入中”一闪而过,云枝雪觉得云景不够聪明,她发信息:【妈妈,需要我去帮你看看吗?】 她希望云景说需要。 这样她就可以再去孟枕月房间,就直接在那里睡觉,可惜云景没有回“需要”,输入中的状态彻底消失。 云枝雪美美的睡着觉。 * 清晨厨师来问孟枕月做什么早餐,顺便提到昨夜的事儿,问为什么没有喊自己来做,她是个很负责的厨师,认为这是自己的失职。 孟枕月说了几个云枝雪爱吃的菜,提醒到,“之后,家里每天要做一份补身体的汤。” 孟枕月本来让云景安排高考后的事宜,计划给过去,云景依旧对自己的女儿完全不在意,现在成了她手头上的事儿,她总觉得云枝雪这个高考结束太仓促,不够完美。 她讨厌这种留有遗憾的感觉。 云枝雪暂时卸下重担,又被孟枕月“疏导”过,睡得比较熟,睡醒后迷迷瞪瞪的,睫毛还垂着。 今天才星期四,是工作日,她去孟枕月房间没人,到楼下看到孟枕月给她留了信息:【无聊的话,去找你朋友玩,下午,或者晚上我来接你。去桌子上看看,给你留了东西。】 云枝雪在客厅转了一圈,看到桌子上有个钱包,孟枕月给她留了五千块钱。 她去拿根棒棒糖拆开含在嘴里,想着给孟枕月发什么信息,想不出来,把钱包拿出来一张张数。拍照发给迟芮舒:【我妈咪给我的~】 迟芮舒:【羡慕,我们昨天回来……又没怎么说话。】 云枝雪感觉自己昨天挺幸福,她发:【那你怎么不继续哭,我看见你哭,她亲你了。】 迟芮舒:【我哭了呀,她给我擦干净眼泪,很沉重的说,不可以在这样了,这样是不道德的,说那天是个意外,让我好好振作起来。】 很快又来了一条语音:“你看到我们接吻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云枝雪不知道回什么。 打字:【哭真的很有用。】 孟枕月回来的时候,在客厅没瞧见人,正要上楼,家政阿姨说:“小姐在院子里。” 孟枕月朝着外面看去,云枝雪自己搭了个梯子往上面爬,浓绿的树冠在夏风中轻轻摇晃,少女红色裙摆洒在木质梯阶上。她坐在梯子的顶端仰着头,那一瞬间,风停了,裙摆垂落,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这一幕,很漂亮。 “应该是看树上的鸟巢。”家政阿姨说。 “嗯?”孟枕月疑惑。 家里阿姨说,每天春末,四月开始,就会有小鸟来作巢在树上养崽,云枝雪初中的时候发现,经常会去看看有没有新的小鸟来。 孟枕月好奇地看着她,阿姨继续说:“五月小鸟就飞走了,今年小姐生病,就没来得及去看。” 孟枕月觉得有意思,看那三脚架,总觉得不太稳,她走过去轻轻地扶住椅子。 孟枕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层层叠叠的翠绿间漏下几缕碎金般的阳光,枝桠交错处,赫然是个安巢立命的绝佳所在。 云枝雪低头瞧见她,被她吓到,孟枕月轻声,“你小心点。”又问她,“里面小鸟还在吗?” “飞走了。”云枝雪想碰鸟巢,手指抖抖又收回来,“妈咪,里面还有一颗蛋。” “嗯。” “小鸟一般生四颗蛋,今年有一颗没孵化,还在里面。” “还能孵化吗?” “小鸟妈妈会把小鸟养到能飞,之后她们飞走就不会回来了。” 孟枕月说:“拿下来看看。” 云枝雪:“但是蛋沾了人类的气味,鸟妈妈就不会孵化了。” “你不是说飞走就不会回来了吗?”孟枕月说。 云枝雪小心翼翼的把鸟巢捧下来。 “小心点。” “嗯。” 云枝雪下到一半,孟枕月伸手把鸟巢接过来,她也是第一次摸到鸟巢,里面躺着一颗青白色鸟蛋,小小的一枚。 孟枕月想起来从医院接她回来那天,她就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那会儿还觉得这边环境惬意。 孟枕月捧着鸟巢,说:“要不要把鸟巢放回去。” “不用了,放回去就不会有新的小鸟来作巢了。” 孟枕月点点头,“你懂真多。” “很博学啊,小朋友。” 云枝雪想同她解释,每年有她都会盯着看树记录,所以比较了解,她又很想被孟枕月表扬,就点点头。 进到客厅里,云枝雪把鸟巢放在桌子上,孟枕月指了指墙角的体重称,她回来时带过来的,说:“站上去。” 云枝雪站上体重秤,数字跳出来的瞬间,孟枕月的手机屏幕同步亮起——她的体重数据就这样毫无保留地传了过去。 一股奇异的战栗顺着脊背爬上来,她竟莫名感到一阵隐秘的兴奋。 她才97斤。 这小姑娘都170身高了。 她拿着笔在一张纸上写,写完贴在墙上,“以后每天称一下。” 云枝雪疑惑地看着她。 “给你养的健康点。”孟枕月捏捏她的胳膊,“没肉,抱着硌人。” 云枝雪严肃地且认真地说:“妈咪,我会好好吃饭的。” 尤其是被孟枕月抱过以后,好讨厌和孟枕月分开,想贴在她身上。怎么了……又是得了什么病呀。 * 云枝雪穿得是孟枕月送的那件红色公主裙,小吊带,裸肩泡泡袖,孟枕月买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她。 孟枕月要带她出门。 云枝雪去拿自己的运动鞋,系好鞋带,出来才问她:“妈咪,我们去哪儿啊?” 孟枕月说:“不是什么好地方。” 云枝雪紧张不安地看着她,可是,孟枕月拉开车门时她还是跟着坐上了副驾。 孟枕月想,这小孩儿真有意思。 之后,孟枕月把车停在一家造型师门口,说:“带你剪个头发。” 云枝雪微愣。 孟枕月还记得她之前表现的很抵触剪头发,语气放软,“宝贝,现在夏天,咱们稍微修一下,很快就能长出来。” 云枝雪听着她安慰自己,她喜欢这种轻声细语,很想被妈咪放在心尖上宠。 进店孟枕月还在跟她说“乖”,云枝雪并不是不想剪头,她就是想被哄,好像被满满的爱意包裹了。 造型师里的人跟孟枕月好像挺熟,孟枕月一一打了声招呼,有一个手中拿着画,孟枕月过去喊:“秋日。” 拿画的女人回了个笑,看到她身边的云枝雪,问:“这位是?” “云景的女儿。”孟枕月介绍着,又同云枝雪说:“她是我好朋友,一个画家。” 薛秋日把手中的画交给踩在椅子上的工人,走过来说:“长还挺像。” 云枝雪细细打量薛秋日,薛秋日挺漂亮的,有一头直发,很有艺术家清傲气质,说话也轻声细语。她总觉得薛秋日的声音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她脑子一直在想,这位好像不是“宝妹”啊。 她轻咬了下唇,礼貌地说:“你好。” 造型师拿着剪刀过来,问孟枕月说:“你先来吗?” “不了,给我家宝贝先剪。” 第28章 云枝雪唇不可抑制的动了一下,笑了,她很快又绷住,孟枕月看到了,嘶了一声,“笑什么啊。” 云枝雪抿着唇摇头,不告诉她。 造型师给云枝雪下刀子,孟枕月就在旁边和薛秋日聊墙壁上的画,说挂这里蒙尘了。 薛秋日:“挂哪里都一样。” 孟枕月扭头看云枝雪,“下次给我宝贝画一张?”然后她就开始指点,这里那里,造型师把剪刀往她手上一递,“……你行你来?” 孟枕月“嘶”了一声,“那算了。” “少说话。”造型师继续上剪刀。 “不过,我还是觉得……” “孟枕月!滚出去!” 孟枕月用力抿唇,“最后一句,我还是觉得不要给她两边修了,因为我特别喜欢撩她这里。”然后,起身和薛秋日去外面站着说话,谈给云枝雪画画的事。 造型师摇摇头,看镜子里云枝雪乖得厉害,说:“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孟枕月她是你什么人。她对你还挺上心的啊……” 云枝雪双手交握着,她喜欢叫孟枕月妈咪,但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孟枕月是妈咪,因为这样别人会率先想到云景。 云枝雪有些狡猾:“你猜。” “我猜啊……”造型师笑,故意逗她,“你是她小女朋友吗?” 云枝雪脸瞬间红了,嘴唇翕动,问:“她,有过小女朋友吗?” “不清楚啊,反正,你是她第一次带过来找我剪头发的。” 这话云枝雪听着好开心。 她什么都觉得模糊不清了。 云枝雪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湖人称托尼老师,你也可以叫我mini,叫我小米老师就行了。” 这个也不是宝妹。 mini老师技术高超,把云枝雪头发修到了腰下,虽没有以前那么长了,但是披散着,或者编起来都很漂亮,两边刘海修了一下,弄了一个小卷,更漂亮了,重要的是手感更好。 云枝雪出来有些紧张,孟枕月打电话时回头看她,本来紧绷着的神情立即缓和,唇角带笑,说:“漂亮的宝贝。” mini冷哼着说:“还瞎指点不?” 孟枕月笑,她转账付款。薛秋日忙完手中事儿,过来问:“今天一起吃个饭,带着小朋友?” 孟枕月摇头,道:“还有别的安排。” 她拉开车门让云枝雪上车,孟枕月关上车门勾她刘海,看出妈咪很喜欢,云枝雪又扭头同mini说:“小米老师,谢谢你。” 两个人跟她挥手,“拜拜。” 孟枕月在车里放了首歌,道路上车不多,半个小时,再一家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里面环境不错,靠着江,预约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底下的江景。 这会正值日暮。 高考不过是人生长卷里的一道题,远不是终点。这场考试的结束,更像是一个成长的印记:在这条不可逆的旅途上,少女终于抵达了第一个重要站点。 孟枕月看着她说:“恭喜。” 云枝雪疑惑地抬头看过去,这时,服务生推着蛋糕过来了,蛋糕中间插着根蜡烛。 孟枕月的手搭在她手背上,轻声说:“来,小朋友庆祝一下,恭喜你结束高中生活。” 云枝雪愣住。 她从来不过生日,也就没吃过什么蛋糕。 蛋糕端上桌,能看清上面写着字。 “祝贺云枝雪小朋友走过人生第一个风景点。” 云枝雪一直看着她,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孟枕月说:“回个神啊,宝贝,许愿望。” “可是这不是我的生日。” “庆祝你高考结束,昨天应该给你安排的,可惜了,希望现在也不晚。”孟枕月给她点上最后一根蜡烛。 云枝雪鼻子发酸,她合拢手掌,许愿前问:“妈咪我的愿望会实现吗?” 孟枕月回她:“那当然。” 云枝雪在心里说。 希望妈咪可以……亲亲我。 孟枕月看她许久不睁眼,好奇地问:“什么愿望?” 云枝雪没说话,眼睛还闭着,轻轻的在心里说:永远爱我。 孟枕月拿蛋糕刀,问她要吃哪一块,云枝雪认真瞧,说:“妈咪,应该也把你名字写上去。” 孟枕月笑,“还写个‘孟枕月赠’吗?” 云枝雪就是这么想的,唇一勾,用力“嗯”了一声,孟枕月微微愣,无她,小女孩笑起来很可爱,她手指不小心碰到奶油花,她懒得擦了,抬起手直接舔到手背上沾到的那点。 现在蛋糕花样多,孟枕月特地找店家设计的,按着云枝雪的名字做的,还在上面做个长发姑娘。 她把蛋糕的云朵切下来放在云枝雪身边。 云枝雪说:“妈咪,蛋糕吃不完可不可以带回去。” “可以啊。” 孟枕月定的八寸的,两个人肯定吃不完,只是天气热,她说*:“明天再吃一天,吃不完也得扔了。” “我知道。”云枝雪往嘴里送了一口,甜甜的,很轻盈,她特别爱吃。 孟枕月问:“假如我没有带你出来,你怎么度过?” 云枝雪说:“以前都是在家里看书。” “只看书?” 云枝雪说:“还会去楼上看小鸟。” 她有点不好意思,“去医院住院了,今年没有看到。” 孟枕月突然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认识那么多树了,“你很喜欢树和小鸟?” 云枝雪点头。 孟枕月发觉她有自己的小世界,能从中找到快乐,她问:“你每年暑假都一个人过吗?” 云枝雪眼神期待的看着孟枕月,孟枕月说:“别这样瞧我,说了带你出去玩,你今年没法守着你的鸟窝了哦。” 云枝雪立马笑开了,继续往嘴里送蛋糕。 孟枕月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大盒子推到云枝雪手边,云枝雪敏锐的嗅到了气味。 孟枕月说:“给你的毕业礼物。” 云枝雪感动的鼻子酸涩,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粉色玫瑰,玫瑰中间有个银色盒子。 她打开看,里面是雪花设计项链。 闪闪的,在灯光下很明亮。 “谢谢妈咪。”云枝雪想哭了,她伸手去碰,再收回来看孟枕月,还是那句,“谢谢妈咪。” “喜欢的吧?” “喜欢。” 云枝雪用力点头。 看她半天没动,孟枕月起身将项链拿起来,她站在云枝雪身后,捏着项链轻轻为她戴上。 她还贴心的从包里拿了镜子,她将镜子立在桌子上,把云枝雪脖边的发撩到肩后,方便云枝雪看。 孟枕月摆正雪花的位置,漂亮的雪花挨着她精致的锁骨,落在她被心脏震动的胸口,云枝雪按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她,“妈咪……” 又是要哭的样子,孟枕月中指在她鼻尖轻轻一点,认真地同她说:“宝贝,恭喜你勇敢的走过了高考这一景点,小勇士,请继续往下新的冒险,不要害怕,因为未来一片光明。” 又也许是小姑娘太像要哭了,既然已经做了她母亲应该做的事,于是,她没再藏掖着,低头在小姑娘额头上落下一吻。 美梦成真。 ……她亲我了? 她爱我…… 第23章 跟小妈求婚 傍晚,孟枕月带着她去江边转了一圈,云枝雪看江上夜景时,眼睛会经常落在岸边的情侣身上,她们亲密的抱在一起,有的还会说着话就把嘴巴贴了上去。 她们往回走,云枝雪走了两步,疾步过去拉住孟枕月的手,孟枕月侧头看她,云枝雪紧张的手发热,她低着头看地上影子,想起孟枕月的话,不要老低着头,她把头抬起来对着孟枕月笑。 孟枕月没有松开她的手,她们和别的情侣一样。 一回家,云枝雪迫不及待的把盒子里的玫瑰拿出来插进花瓶。 瞬间,她整个房间里都是香香的。 妈咪送玫瑰。 玫瑰是我爱你的意思。 她肯定没有送过云景。 云枝雪凑近玫瑰花深嗅了一口。 好幸福啊。 从楼上下来,云枝雪把蛋糕又切了两块,孟枕月本想提醒她不要吃太多,蛋糕就送到她唇边了。 孟枕月低头吃掉,她轻叹着寻思着,吃一点没什么事,小姑娘本来就瘦,可以随便放纵。 唇角沾上了白色,孟枕月伸舌舔掉。 云枝雪很想靠上亲一亲,但是看孟枕月伸手拿纸巾,她又想,如果可以在妈咪手指上放上一点奶油送到嘴里,咬住她的手指就好了。 “妈咪,可不可以喂我?”云枝雪轻声问着。 孟枕月拿起另一只勺子舀起奶油喂给她,云枝雪想说不是这样的,可入口的奶油确实比自己吃的时候要甜一些。她正欲再同孟枕月提要求,院子里响起了车声,云枝雪眉头警惕的皱起。 孟枕月轻声说:“你妈妈回来了。” 第29章 云景进门先是扫了一眼房子,最终视线落在桌子上,孟枕月并没有看她,看着正在放广告的电视。 云景有种自己是局外人的错觉,“怎么,不欢迎我?” 云枝雪内心说:是的,是的,你真有自知之明。 云景说:“给我切块蛋糕。” 云枝雪切了一块给她,“妈妈,这是妈咪给我买的。”她舔舔嘴唇,“你尝尝妈咪给我买的蛋糕的味道。” 一定要加这么多前缀吗? 云景简单尝了一口。 电视广告过了,孟枕月同云景聊了一下,“你之前说带她办签证,说出国……” “不要!”云枝雪声音突然拔高,把孟枕月吓了一跳,云枝雪是本能反应,吓到她后压制自己声音,“……我不出国。” 孟枕月是想高考完了看看外面的风景,带她去日本玩,云枝雪轻声说:“我不是很想出国,就一直在国内很好。” 孟枕月瞬间明白,为什么那段时间云枝雪紧张不安,焦虑成那个样子了,她放缓语气:“行,听宝贝的,你想去哪里玩?” 云枝雪没什么概念,“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孟枕月问云景,“你有时间吗?” “没有。” “行,那就我们两个了。” 云景今天似乎有要留下来的趋势,一集偶像剧放完,孟枕月关了电视准备上楼,云景和她一前一后,孟枕月看向云枝雪,云枝雪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孟枕月也才对云枝雪做了那样的事,在和云景一起睡,她也顶不住夹心饼干的感觉。 她说:“分开睡吧。” “嗯?”云景皱起了眉,说:“我好不容易抽出空陪你,这个待遇,你不好好珍惜?” “你是皇帝吗,需要我陪睡?”孟枕月不大喜欢她的语气,“想想你女儿,上次情况多应激,做个好妈妈吧。” 云景眼神怀疑,“孟枕月,你有点不对劲。” 孟枕月环着手臂,“我不对劲?”她笑一声,质问她时语气冷漠,“我有跟你算账吗?” 两个人比较起来,云景更心慌,孟枕月说:“从一开始你说你女儿未成年,再到我一看十八岁,后面她叫我妈咪,因为妈咪这个词儿,我为你女儿跑前跑后,现在,你怪我有事儿,云景,你过分了。” “实话实说,要不是你女儿给我留……”遗物那两个字吞回去,孟枕月说:“要不是,你女儿可爱,我挺喜欢她的,云景,这件事咱俩过不去的。” 云景说:“算了。” “你还算了。”孟枕月语气凉凉。 “别吵了,别吵了。”云枝雪挤进两个人之间,云景被迫往后退,后腰撞在栏杆上,她稍微扶了一把腰,云枝雪轻声说:“妈妈。不行让妈咪跟我一起睡吧。你好不容易回来,好好休息。” 有人中转,云景被质疑的高压减少了不少,深深地看向自己这个女儿,难得有点作用。孟枕月眯着眼睛也在看云枝雪,她怎么觉得云枝雪是个小绿茶,云景这是不知道她们干了什么,要是知道…… 云枝雪扭头看向孟枕月,“妈咪,你睡我这里吧……我床很大,我今天换了新的床单,很软。” 更茶了。 云枝雪拉着孟枕月去自己房间,一步步往里走,脑袋都抬起来了。 关上门,云枝雪立马去浴室里刷牙,她嘴里吃过奶油,她刷得很仔细,还朝着掌心吹气闻什么味道。 孟枕月正看她书架,一排书里有个日记本,刚准备取下来,云枝雪乖乖的在床上跪坐着等她,脸颊泛着粉色,看她的眼神特别像一只小狗。 孟枕月收回手,故意坐在床边手指撩着她的下颚,压着声音吓唬她,“宝贝,你妈妈就在隔壁,你不怕她发现啊?” 云枝雪说:“我会叫的很小声,不让她听到。” “门反锁了吗?” 云枝雪从床上下去关门。 其实她没有那么想关门,因为……因为,云景看到就好了,让她妈妈知道,孟枕月喜欢谁,谁是正宫,以后她就可以个孟枕月光明正大的恩爱了。 她重新跪在床上仰着自己的头,对孟枕月张口,孟枕月手指落在那水光潋滟的红唇上,发痒的手指在上面一弹。 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乖,把眼睛闭上。” 孟枕月把手指放进去,她撩着云枝雪的唇舌,云枝雪轻轻地颤栗,双手撑着床,的确在遵守她们的约定不出声,但是……孟枕月不想遵守,她故意使坏,让云枝雪克制不住的颤栗,只能握着她的手腕,眼眸里湿漉漉的,望着她的可怜样儿像是向她求饶。 “妈咪……我忍不住,想叫……” 好可怜。 * 这几天云景明显心情不好。 早上,云枝雪给孟枕月磨咖啡的时候,云景喊她给自己磨一杯。 曾经云枝雪会毫不犹豫的躲她,现在主动迎了上去盯着看,她看出来云景在恼火,因为孟枕月对她的拒绝。 希望她有自知之明,意识到自己年纪大了,不行了,主动和孟枕月分手。 云枝雪有点开心。 她努力不表现出来,把咖啡递过去好奇的扫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的居然是孟枕月,可是孟枕月还在楼上睡觉啊。 孟枕月坐在办公桌前工作,手掌托着下巴,之后进来一个女生和她说话,然后她低着头看手机,红唇勾起笑着回信息。 云景眉头就皱起来了,对这个信息有了疑心,可惜监控录不到屏幕,越看不到越烦躁。 她察觉到云枝雪的目光,看向云枝雪的时候一同把怒气放在云枝雪身上。 云枝雪心跳骤然加速,语气却变得平静,说:“你在监视孟枕月。” 云景是买通孟枕月工作室的人要的监控,她没必要和云枝雪解释这些,说:“这是她作为情人的义务。” 云枝雪震惊地看着她。 同时,脑子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她会看到自己……摸孟枕月吗? 会吗? 家里有监控吗? 云景对她并不关注,应该不会在别墅里监控,可,万一呢…… 也许是做了过分的事,她心思不单纯,她有些担心母亲知道,如果被发现的话……孟枕月也会知道,自己偷偷摸过她的嘴,也偷偷试图去亲她嘴巴…… 云枝雪心脏一阵狂跳砸得胸口剧痛。 可是,她又在这种紧张不安中获得了诡异的幸福感。 这样是不是能时时刻刻看孟枕月,想她就看看,她去哪里自己都知道了。 原来可以这样啊。云枝雪恍然大悟。 云景拉了一下进度,屏幕上印着女儿的脸,女儿看的比她还认真,像个变态有着垂涎感,眼神如痴如醉。 妈咪工作的样子真好看,真可爱,真漂亮。好想去她工作室里面看一看呀。要是能把自己的眼睛也能放在她工作室里多好。 “你最近和她相处不少。”云景指尖轻叩桌面。 “嗯。” “知道她和谁走得近吗?” 云枝雪迟疑几秒思索着开口,“有一个叫什么宝妹。” 云景皱了皱眉。 “她们说话很亲密,宝妹一直在纠缠她。”云枝雪说,她希望云景聪明点,赶紧去把宝妹解决掉。 “还有吗?”云景问。 因为云景表情很震惊,云枝雪猜不懂云景内心在想什么,她沉默了一阵,云景语气不善,“知道什么说什么。” 云枝雪继续说:“还有一个……” “嗯?” “她叫她宝贝,很亲密。” “宝贝?”云景皱起眉,目光也锐利起来。 不知道出自什么心理,云枝雪居然也把自己划进了她的情人范畴里,“上次她带我去剪头发……别人说那个宝贝像她小女朋友。” 云景表情很难看。 云枝雪悄悄打量云景,云景脸上浮现出了敌意,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云景是把“宝贝”当成了劲敌,云枝雪内心沾沾自喜,笨蛋云景。 云枝雪继续说:“但是又很像玩笑话,妈妈,我会帮你多看看的。” “小女朋友?” “对,她好像很喜欢她。” “带到过家里来吗?”云景问。 这个问题把云枝雪问到了,不过她选择撒谎,“应该不能吧,不然就被发现了。” “妈妈,你把这个视频发给我,我帮你看看吧。” 清晨,孟枕月揉着酸痛的脖颈下楼——昨夜又被云枝雪当成了人形抱枕。她活动着僵硬的肩颈,她刚上桌,对着对面的一大一小,心头蓦地一颤,有种诡异的惊悚感。 但是,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被云枝雪甜甜的笑容打断了。 算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 工作日孟枕月无暇陪她,只嘱咐云枝雪别苦等自己,去找朋友玩。 云枝雪挺听话的,白天就和朋友出门了。 第30章 晚上孟枕月回来,云枝雪正在洗脸,双颊通红,皮肤分明是被烈日灼伤了,在灯光下泛着细密的红疹。 孟枕月很震惊,“宝贝,你去干嘛了,我让你跟朋友一起玩,没让你去挖矿啊,你好朋友家也不是在非洲啊。” 云枝雪捂着自己的脸,不是很好意思的说:“就是随便出去玩了玩。” 孟枕月挺心疼的,想着让她在家里待几天,又怕她无聊,去楼上把自己的修复液拿出来,对她勾勾手指,云枝雪就乖乖的跑过来跪坐在沙发上。 孟枕月把修复液弄到掌心,轻轻地给她擦脸上,“出去玩,记得找个没太阳的地儿啊。” “嗯嗯,我知道的,妈咪。” 她感受着孟枕月手指轻柔的落在自己脸上,好舒服啊……也好喜欢啊,忍不住闭眼睛,好喜欢这样。 她这几天没有出去玩,是去参加学校的义卖了,她把自己高中三年的笔记和实验笔记拿去卖了。 孟枕月送她项链,她也想用自己的钱给孟枕月买东西。 天气好热也好晒,迟芮舒有时候坐不住就去奶茶店,云枝雪想多挣一点,一直守着自己的小摊。她会把从云景那里要来的视频打开看,戴着耳机,把声音调到最大,明明监控里无声,她却好似能听到孟枕月的呼吸,轻轻地落在她的耳朵里,好喜欢。 她也想看到孟枕月收到自己礼物的开心的样子。 孟枕月这几天加急把所有工作都处理了,剩下可以直接视频会议,她打算先带云枝雪去买些漂亮的衣服。 开车带她去了附近的商场,楼上楼下的逛,先是给她买裙子,孟枕月坐在椅子上看她比来比去,也看她进进出出试衣服。 孟枕月手指在空中画个圈,云枝雪就转一圈给她看,白色、绿色、粉色……都非常适合云枝雪。 孟枕月拿出卡,“全要了。” 云枝雪提着袋子深吸口气,很开心。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出来购物。 她很想同孟枕月说些什么,心脏鼓鼓的,下扶梯的时候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喊:“妈咪。” 晚间人多,孟枕月没有听到。 她们又去买了三顶帽子,其中有一个小兔子的很可爱,戴上后孟枕月就不许她摘。 东西都放后备箱,孟枕月把车开去美容院,给云枝雪做了一次皮肤护理。 俩人逛的双手满满当当回到家,云景的秘书坐在沙发上,孟枕月拿了几个快递,特别重,衣服袋子都在云枝雪手中提着,她颇有些骄傲的抬抬下巴。 孟枕月拿了剪刀从快递里面拆出一个机器,说:“你去把那个蛋拿下来。” 云枝雪把上次的鸟蛋捧下楼,问她:“怎么啦?” “这是孵蛋机,赌一把啦,就看这个蛋可不可以孵出来,如果孵出来,你就拥有一只小鸟。” 云枝雪眼睛都亮了,孟枕月说:“沾上你的气味。就会变成你的小鸟。” 云枝雪小心翼翼把蛋放上去,问:“那妈咪,它多久可以孵化啊?” “七天往上走吧,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孟枕月提醒她,“也许,就是没有受精,孵不出来,所以鸟妈妈才飞走。” “好的。”尽管如此,云枝雪还是很期待,去拿了个笔和本子过来记录。 孟枕月忙完手头上的活,去倒了杯水喝,抬抬下头,问秘书,“说吧什么事儿。” 秘书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说:“跟你们说个喜事,云总已经接到电话,枝雪小姐这次考得很不错。” “是吗?”孟枕月挺高兴,笑着问:“成绩已经出来了吗?多少分?” 这种考得很好,压根不用等成绩出来,电话就会往家里打。 云枝雪的语文成绩没拖后腿,拿了有史以来的高分,具体多少分那边藏着掖着没直接说。但云景往深处想了想,怀疑云枝雪可能要拿个状元,如果是状元,云枝雪进实验室就妥妥的。 “所以,你们的旅行得往后挪了。”秘书说。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还在笑的两个人,表情瞬间冷了下去,尤其是云枝雪,脸黑沉,敌意的看着秘书,脚边的手提袋顺着她的动作全倒了下去。 孟枕月皱眉,“什么意思,带一个好消息过来,再突然扔这么一个炸弹不合适吧?” 秘书努力维持着笑意,“这也是好消息,她成绩不错,就可以直接去夏令营,之后不用再进行其他高强度的学习,而且,参加完夏立营,枝雪小姐有大把的时间玩。” 孟枕月看着秘书有些怒火,她很烦别人打断她的行程,“怎么不提前说?她考得可以,怎么着也得先奖励奖励她。” 秘书说:“当然,云总早就准备好了给您的礼物,感谢你最近的付出。” 孟枕月感觉她听不懂人话说:“小孩儿的呢。” “一样的,也是给她的礼物。” 孟枕月还是恼火,酒店机票她都定好了,“她之前怎么不讲?” 秘书语气自然,“因为不确定她能不能进实验室。” 孟枕月转头看向云枝雪时,那孩子眼里的光倏地暗了下去。她默默转过身,蹲在孵蛋机旁,十指紧紧绞在一起,指节都泛了白。 云景毕竟是亲妈,有权利安排自己女儿走最适合的路。孟枕月问了一句,“你们云总是把她当工具吗?” 秘书违心的说,难道不是吗?不然谁会在18岁的时候有个女儿,当然话出口不能这么说。 她说:“这是为了她好,玩随时可以,耽搁这次计划,只会后悔。” 很快,她的话又转了个弯,“之后你就有个特权。” 孟枕月不明所以,“什么特权?” 秘书没往下细说,颇有些拐弯抹角。 “你马上就知道了。” 孟枕月语气重了一些,说:“好歹,是她女儿,至少应该尊重她。” 秘书不做评价,但也知道云景不出面,让自己来的原因。两个人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突然被云景叫停了,现在肯定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泄。她做好被骂的准备。 晚间的的热气还在升,归巢的鸟儿在外面树上在叽叽喳喳不停的叫唤。 孟枕月朝着院子看去。 借着灯光,回想云枝雪坐在三脚架上的样子。 手指微痒,她偏头去看,手指被轻轻地拉了两下,云枝雪仰头看着她,轻声安慰她,“没事的,妈咪,你不要难受,我去一个星期就回来。” 孟枕月手掌落在她后脑上轻轻地揉,“嗯,你也是,等到你学习回来,我们就去玩。” 小姑娘自己都难过的要死,还来安慰她,孟枕月实在心疼,她半蹲着捏云枝雪的脸颊,语气酸涩,“宝贝……” 云枝雪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微微扬起头,给她捏。 孟枕月没舍得跟以前那样欺负她,伸手把人搂在自己的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预想中的骂没有来,秘书跟着看这温馨的一幕,突然知道为什么云景要那么做了。 去夏令营的速度非常快,当天确定,第二天就离开。秘书再次过来跟云枝雪说具体流程。 云枝雪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秘书就问:“枝雪小姐,有疑惑的地方,及时跟我沟通。” 孟枕月过来帮她叠了两件衣服,说:“听明白了,说来说去,也就那么两件事。” 孟枕月有意要把秘书支走,她比较担心云枝雪的口欲期,她去的地方离别墅这边有些远,想在云枝雪离开之前给她缓解一次。 秘书似乎没有这个意识,云景给她下了死命令,让她盯紧了这两位,生怕孟枕月带着云枝雪跑了,一直杵在门口盯着。 以孟枕月性子确实干得出这种事,她脑子里预设过。孟枕月把给她买的那些衣服叠进行李箱,“先拿过去穿,等到学习回来,我再给你买新的。” “谢谢妈咪。”云枝雪闷闷不乐地说着。 秘书去牵云枝雪的手,被云枝雪躲开了,秘书尴尬地说:“走吧,小姐。” 两个行李箱,孟枕月帮着提了一个,把小孩儿送上车。 云枝雪跟她挥挥手,眼睛含着泪水,“妈咪,你等我回来。” “好。” 云枝雪很想上去抱抱孟枕月,奈何,秘书在旁边,她不能过去,车子载着她离开。 云枝雪闷闷的坐在后座,扣着自己的手指头,这时,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她起先是疑惑的往前看,后慢慢的回过头,孟枕月踩着平衡车跟了起来。 速度不快,缓慢的靠近,孟枕月就在车窗旁,她手插在兜里,轻声说:“送送你。” 云枝雪把车窗降下来,趴在车窗上看孟枕月,不舍的样子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小猫,孟枕月回了她个笑,又伸手摸一下她的头发。 云枝雪更想哭了。 进了公路里,车子不得不加速,孟枕月站在平衡车上跟云枝雪挥手,“不忙我会去看你。” 第31章 “好。” 车走的时候。孟枕月还在想,自己这会儿也不忙,实在不行给她送到地儿,又深思,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让云枝雪戒断,总不能每天夜里两个人跟偷情似的弄嘴巴吧。 可是为什么自己也有点难受?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云枝雪给孟枕月打了视频,孟枕月在录音棚,有点吵,把耳机戴上了,一边工作一边看她收拾东西。 云枝雪比较自立,压根不用人操心,把漱口杯护肤乳全部拿出来摆好,再把带过来的书放在书桌上。 孟枕月给她买了不少零食,她就放在自己平板旁边,再往下收拾,她避开孟枕月的镜头,把里面的睡衣塞进行李箱最底下。 孟枕月让她发了个定位,直接下了单给她买了一件防晒衣。 “中午吃什么?” “酒店有自助餐。” “行。” “妈咪,你也要记得吃饭。” “好。” 说话间,眼睛又红了。 孟枕月心里还挺酸,小姑娘弄得她都有分离焦虑症了,担心晚上睡不着。 下午去见教授,由秘书带着去,之后就是拿时间表,确定这一周云枝雪需要听什么课,做什么实验。 一整天下来忙的厉害,也很累,她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孟枕月发信息。 孟枕月轻声安慰她,没事的,一周后回来就带她出去玩。 云枝雪躲在被窝里没出息的哭了,眼睛湿漉漉的,搂着孟枕月的衣服总觉得气味不足,很想回去见孟枕月,她打出几个字:【妈咪,我爱你……】 想发送,怕云景看到,云景还在查监控,她们要偷偷的。她忍着思念默默的删除。 跟孟枕月说了晚安,她也没有睡,点开那段监控躲在被窝里,这次分离让她很焦虑,她把手指放在嘴里,回忆着孟枕月的手法,看着监控,缓慢弄…… 第二天就开始上课,坐在大厅里听教授讲。 白天,孟枕月上班没时间回她信息,她和迟芮舒聊天。 迟芮舒给她发了个转账,有人想借云枝雪的名气租她的小摊卖书,她成绩好,家长喜欢直接奔她这儿淘书。 迟芮舒:【云枝雪,为什么你家升学宴,你本人不在场啊?】 云枝雪回:【因为只是想要成绩。云景一直都这样。】 迟芮舒:【算了,你妈真讨厌,那你不回来,我去不去啊?】 云枝雪想到孟枕月,她回:【你可以帮我拍几张孟枕月的照片吗?】 她和孟枕月在一起的时候,多数是孟枕月清醒的状态,上次她们在江边吃饭,她偷偷摸摸仓促的拍了一张,只能看到她朦胧的侧影。 好想她啊。 【烦死了,如果去,我就要看到我小妈挽着我爸的手,我真的好难过,好朋友,我真的很难受。】 云枝雪回她:【我懂你。】 两个好朋友互相安慰了一番,云枝雪吃着南瓜粥,甜甜的,这里做菜都一般,她心情也不佳,只能简单的喝点粥。 她给孟枕月拍照发过去:【妈咪,我在吃这个。】 孟枕月还没有回她。 她再次把那个视频拿出来看,立在桌子上像是孟枕月陪着她。 她记不清看了多少遍了,但她记得孟枕月在几分几秒抬头,又在几分几秒喝水,还会在几分几秒看手机。 云景不知道她笑什么……她知道,那时候她在给孟枕月发信息,叫她妈咪。 一心二用。 云枝雪底下做了很多笔记,她算是里面最年轻的小孩儿,内容一开始有些生涩,好在她学习能力强很快能消化。 几个教授和助教轮流换,上课整整一天,云枝雪喝水的时间都是用力,期间,她偷偷把手机拿出来,低着头偷偷看。 迟芮舒把她的电话打爆了,她皱了下眉,再解锁手机,瞬间屏幕弹出迟芮舒发过来的十几条信息。 迟芮舒:【屁的升学宴,你快回来!你妈要跟你小妈求婚!!!!!】 第24章 爬上继母的床 是听课听得太久了,眼睛模糊了,云枝雪感觉自己完全听不懂迟芮舒在说什么? 求婚? 求婚! 她求什么婚? 孟枕月又不喜欢她。 云枝雪握着手机的手在发颤,她往后靠,出现了耳鸣,头好痛,她看着台上还在讲课的助教。 她再次读了一遍迟芮舒的信息,唇瓣抖动,艰难的打字发过去,全是错字。 迟芮舒:【真的,我亲耳听到的你妈跟她朋友这么说的,说懒得麻烦,就在今天要搞求婚,真的!】 她还录了一段视频,就在她家大别墅的草地上,上面摆着鲜艳欲滴的玫瑰,烛火在闪烁。 【我不可能听错,我还特地去问了!是不是你家的,我爸都把电子邀请函给我看了,就是你妈办公室发出来的!】 迟芮舒震惊,【你真的不知道吗?】 云枝雪手臂发出颤抖,紧跟着她手机进来一张图片。 千金升学宴,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而在草坪的角落里铺着一层玫瑰花。 迟芮舒:【你妈是故意把你弄出去的!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云枝雪发了一个定位过去,朝着门口看去,秘书还在门口站着,这是人形的监控摄像头盯着她。 云枝雪努力镇定。 不能冲动。 要怎么做,要怎么做? 应该不管一切的冲出去,但肯定会被云景的人拦下来。 云枝雪保持理智,低头点开和秘书的聊天框:【我的头有一点晕,你可不可以把我钙片和维生素拿过来。】 关键时刻,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怀疑。 秘书朝着云枝雪看了两眼,云枝雪低着头在看笔记,舔了两下嘴唇,继续打字:【还好渴。】 秘书:【可以稍微忍忍吗?】 云枝雪:【我感觉我要晕过去了。】 头好痛,好难受。 想不顾一切的跑到孟枕月身边。 大脑超负荷,无法处理这个消息。 云枝雪突然明白,为什么之前的秘书会被换掉了,根本就不是什么高中学业已经完成,她需要更好的学习环境,而是……而是,监视她。 不能再拖下去,她打给孟枕月的电话,孟枕月没有接听。她从椅子上下来,淡定的往外面走。 突然,秘书伸手来抢她的手机,她用力的捏紧往回收,秘书加了一把力气,把她手机拔了出来,说:“小姐,你先去上课。” “我不想上课。”云枝雪咬着牙说。 秘书思索着,“我帮你请假,你先回酒店休息,今天课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云枝雪狠狠地瞪着她,眼睛红透了,她要离开这里,不能回到酒店,那会被锁起来,会被关起来,只要待会下课,所有人一起走,她就可以跑,就可以离开…… 她想着,什么也听不进去,她现在就很想走,她恨云景,恨她骗她,她怎么可以用自己的名义去和孟枕月求婚,孟枕月根本不爱她…… 要怎么回去? 这里离得很远,手机也被没收了。 怎么办? 她扑上去咬住秘书的手臂,秘书吃痛,下意识把人往旁边推,云枝雪直接从最后几个台阶滚了下去,秘书回过神赶紧去扶。 “别过来,你别过来。你要是敢追我,我会喊,我会叫,我会说你要杀了我。这里有监控……”对,这里有监控,她指着楼道,颤抖的喊:“把手机给我!” 秘书被她吓到了,她跟云景时间挺久,知道云枝雪的性格,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失控…… “给我啊!” 秘书摇头,“不可以。” 云枝雪眼睛深深的沉了下去。 有瞬间,秘书如同坠入了阎罗殿,她往后退不给云枝雪。 云枝雪朝着往外跑去,她手臂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秘书难得生出了一点人性,一时有些纠结要不要告诉云景。 云景安排这一切,却不让自己亲生女儿参加有两个原因,一:她讨厌这个女儿,从来不带她出席活动。二: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不想让云枝雪坏事 可是。 在云景的计划里,她认为这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和礼物,对于孟枕月,嫁入豪门后可以过富太太生活,未来资源大把,云枝雪喜欢孟枕月,以后就有人照顾她,真正的有了妈咪。 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吗? 哪里出问题了呢? 云枝雪跑出了夏令营,她没有手机叫不了车,往前跑了十多分钟拦了一辆的士。 她兜里有上次孟枕月给她的红包,这几天她一直带在身上,她跟司机报了个地址。 司机说:“这有点远哦,我不去那地儿,我给你送到地铁站,你自己坐车过去,行不?” “我有钱,给你,你要多少都可以。” 兜兜转转,两个半小时她才站在大别墅门前。 第32章 云枝雪颤抖着两条腿,她*捏着自己的裙子看,痛她没有哭,人受伤了,她也没有哭,可是孟枕月给她买的裙子破了个洞,她忍不住流泪了。 安保不让她进,说她没有请帖,还说不认识她。 云枝雪闷头往里冲,保安毫不留情的把她推了回来,她说:“我是云枝雪。” 她应该才是今天的主角。 别墅的安保门上还拉着横幅,写着:欢迎莅临云枝雪升学宴 云枝雪颤抖的指着上面的名字:“那是我,那是我。” 保安没应她,抱着双臂,像一堵墙拦着她。 别墅里的灯亮着,云枝雪成了被拦在城堡外的公主,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巫婆关起来无能为力。 草地上,云景单膝下跪,手里拿了个盒子,她说:“孟枕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围所有人都在起哄,还有几个人拉开了喷花,孟枕月往后退了一步,明显被云景给吓到了。 云景单膝跪在地上,“你不是总说我这段时间找不到人吗?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是在准备这个求婚,孟枕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孟枕月“嘶”了一声,被这个阵仗弄的茫然,她皱起了眉,并不是很惊喜云景的求婚。旁边围观的众人有的跟着起哄,有的跟着低声讨论。 “这就要求婚了……这么大魅力。” “长得确实好看啊,挺尤物的啊。” “而且,跟她那个女儿处的很好,女儿这次考试指不定是个状元,换你,你娶不娶?” 云景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大钻戒。 “愿意吗?” 别墅外隐隐能听到一阵躁动声,很多人齐声说:“答应她,答应她!” “求求你,让我进去吧,你让我打个电话,行不行?”云枝雪求着保安,“求你了求你了。” 小姑娘看起来很可怜,保安不为所动,因为刚下的命令,谁都可以进,就是云枝雪不可以进。 这时,门被拍了两下。 门里站着个她稍微有些熟悉的女人,女人笑着说:“云枝雪对吧,我们上次在造型室见过。你是不是想找孟枕月?” 云枝雪用力点头,眼睛通红。她记得这个女人,是孟枕月的朋友,应该是孟枕月让她来的。孟枕月是爱她的。 薛秋日让了让身,跟保安说:“让她进去吧。” 保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大门打开了。 云枝雪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薛秋日,她有些疑惑,但来不及疑惑她迅速往别墅里跑。 玫瑰花周围放了一圈蜡烛,摇曳的烛火在白色裙摆上印出晃动的影子,孟枕月说:“云总,你这样有点突然,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云景说:“那现在好好想,也来得及啊。”她笑着维持跪姿,“当然。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我会给你最好的。” “哪怕只是一程,也需要认真考虑。”孟枕月低头看着云景,仿佛在看一个俗人,这种感觉让人强烈的不适应,孟枕月像是故意不给答案,让她继续这么跪着,说:“云总,有动摇吗?” 云景违心的说:“怎么会?” 孟枕月拿起了那颗钻戒,下了血本,是一个大克拉,粉钻,她余光瞥向云景,按理来说,应该由云景给她戴上,她自己不急不缓地在手指上套着比,看合不合适。 她问:“求婚戴哪个手指呢。” 云景愣了一下,说:“无名指。” 云枝雪正好瞧着这一幕,她没有再往前走,愣在原地,她在等她在看,她想听孟枕月亲口拒绝云景,内心在呐喊:“不要答应她,不要答应,你不要答应她。” 她就那么安静的站着,全身都在颤抖,眼睛落在孟枕月的手指上,孟枕月慢慢把戒指套上了。 戒指不是很合适,大了一点点,孟枕月从无名指取下来,云枝雪的心就活了,又几秒,孟枕月将戒指戴在食指上,对着月光看看,“挺好看的。” 所有人都在笑,说恭喜。 明明是云枝雪的升学宴,却成了她们两个人的求婚仪式。 果然。 果然呢,她讨厌,讨厌死了,别人用她来调情。 眼泪顺着往下掉,她摸摸脸。 怎么回事,这么难受,腿好像走不动路了。 “云小姐?” 云枝雪听着有人在喊她,她僵硬的调整自己的情绪,最后像提前木偶一样缓慢的转过身。 “不去阻止她们吗?孟枕月不喜欢你妈妈。” 这声音向细线一样勾着云枝雪的心,她顺着这道线去看,薛秋日和她对视着。 云枝雪几乎要往前走了,她又听到孟枕月的声音,“戒指我收下了,但是,同不同意我还得在考虑考虑。”她反过来问云景,“爱我做的到吧?” 云景笑:“那当然。” 旁边人起哄:“戒指都戴上了,结婚不是早晚的事吗?” 云枝雪看着她,眼睛黑沉沉的:“……你为什么想我去破坏。” 薛秋日收回视线,看云枝雪眼神有些恨,说:“因为我想枕月过的好,你妈配不上她。” 话音落下,云枝雪被捂住嘴带走。 “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云总让的。” 云枝雪的眼睛也一起被遮住了,外面什么情况她看不到,只能听到一声比一声高的起哄声,让孟枕月去亲云景。 怎么了?怎么样了? 求求你了,孟枕月不要这样。 她砸着保镖的手,去抓去啃,还是被拖走了。 * 当天,弄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 大别墅里收拾了几间房。 秘书赶了过来,被云景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又同保镖说:“那个扣下来了吗?” “您问的谁?”保镖问。 云景疲惫的抬眸,“还能有谁?” 保镖是真的不清楚,问:“枝雪小姐和梁小姐,哪位?” “梁小姐。”云景说。 保镖:“已经扣下来了。” “行了,出去吧。” 云枝雪被反锁在陌生的房间里。隔壁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嚎,那声音穿透墙壁,像钝刀般剐着她的耳膜。 她很熟悉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是那个曾来学校找过她的女人,这次她听清楚了那个女人在说什么。 “宝宝,我是妈妈……” “我会好好爱你的,宝宝,到妈妈怀里来……” 云枝雪听得头皮发麻,她很害怕,她缩到角落里,她越听这个声音越觉得熟悉,好像在更久以前就见过,她手捂着脸,去抓门…… 她慢慢的尝试,好在这种是老式的锁,她把门打开了,她本应该跑的……可是就像有魔力一样,她顺着走廊缓慢的往云景房间移动。 她来这个大别墅次数掐着手指数的过来,她小时候来总是被一群人围着看,大家都说:“不是,她怎么看着越来越像云景……” 那时候,她心里很开心。因为她很像妈妈,是妈妈的女儿,她也敏感的能察觉到云景在被所有人讨厌,她拉着云景的手轻轻地说:“妈妈,我好开心,我能长的像你。” 后续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猜测是云景更不开心了,生了她的气,她很难过,所以……所以,她选择性忘记这件事了。 她到了云景的房间,轻轻推开门。 屋里喘息一阵阵的传到耳朵里。 那种不可控的,刺激的,身体会跟着颤抖的声音,她看到裸露的身体,看到不停耸动双*。 是孟枕月吗! 应该不是她。 她叫声不会那么难听。 “好舒服,云景,嗯……云景,就是那里……” 啪地一下,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云枝雪直接摁开了灯。 那张床上,云景腰上坐着个赤身的女人,女人的腰在晃动,云景的手抓在女人的胸口。 这突然而来的光线让两个人彻底僵住,那晃动的腰也跟着一动不动,像是两个僵硬不动的石膏,短时间内整个房间的一切仿佛被封印了。 云枝雪的目光太刺眼,那裸露胸抖了一下,喘息被硬生生憋回了肚子,刚刚还在娇/喘的女人倒在旁边,脸狠狠地扎进了枕头里,闷出了一口沉重的气音,像是怕的,也像是愉悦的。 云景缓慢的收回自己的手指,从起初的惊吓变成了愤怒,发现云枝雪还盯着她看,又变成了烦躁,“谁让你进来的?” 云枝雪的世界原本纯净如雪,从未沾染半点污浊。可此刻眼前肮脏的一切,像极了云景丢在地上的那件黑西装,一寸寸侵蚀着她的眼睛。 她觉得好恶心。 云枝雪视线落在云景的脸上。 求婚的时候她脸上带着笑意,现在她眯着眼睛,似乎在享受某种快感,气息还在喘。 云景穿着衣服,西裤的膝盖上有一块带着泥土的湿痕,是她下跪求婚时留的痕迹。 云枝雪往后退,她要告诉孟枕月,她要告诉她……这两个人在骗她,她们好可恶。 第33章 “站住!”云景瞬间就洞悉了云枝雪的心思,云枝雪扭头就跑,可惜没跑出走廊就被楼下的保安重新拖了回来,她的手臂在地上狠狠地搓掉了一块皮。 云枝雪屋里的两个人,薛秋日整理着裙子拉链,她脸到现在还白着,她没想到云枝雪这么敏锐。 她明明是帮云枝雪,云枝雪直接怀疑到她头上了,晚上就找过来了,太可怕了。 薛秋日是不想云景和孟枕月结婚,到底是不甘心,论长相,其实她才是云景的菜,孟枕月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和云景结婚,凭什么呢。 “过来,我们聊聊。”云景同云枝雪说。 云枝雪违抗她的命令,并不往她身边走,云景就让保镖把她拖过来,“你不是喜欢孟枕月吗,我把她娶回来,给你当妈咪,所以,不要给我惹事,知道吗?” 云枝雪想反驳她,同时,云枝雪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不能和她作对,云景会把她看得很紧,她没有手机,她联系不上孟枕月。她咬紧了嘴唇,只是控制不住厌恶的眼神。 云枝雪努力调整自己,没事,她应该迎合云景,应该这样……平时她做的很好。 云景走到她身边,对着她的眼神,“回答我。” 云枝雪控制不住的颤抖,好恶心,好恶心啊,云景继续施压,“说,你不会告诉她。” 云枝雪往后退。 薛秋日拉好拉链,她走到云枝雪面前半蹲着,温声细语的说:“你别吓唬她,好好说……” 这种温柔特别熟悉,像极了孟枕月的声线,可惜她只学了个皮毛,云枝雪更应激了,薛秋日伸手去碰她,云枝雪厉声大吼,“不要碰我!离我远点!” 云景眸子暗了一下。 薛秋日脸色也有些难看,但是她试图跟云枝雪沟通,继续凑近,语气温和,露出笑意,“你很喜欢枕月吗,你可以换一个……” 云枝雪觉得云景过分,也觉得薛秋日是个贱人,她明明是孟枕月的好朋友,可是她却背叛孟枕月。 “滚啊!滚!!!” 她手臂发抖……恶心。 薛秋日深一口气,伸手去扶她,温声说:“好好和你妈谈,你妈妈应该……” “闭嘴,不要你说话。”云枝雪嗅到她身体上的带着情*欲味道,有点咸,她恶狠狠地瞪着薛秋日,“你好脏。” 薛秋日愣了一下,本来是靠近着和她说话,这时站直了身体,“哦”了一声,对云枝雪露出个笑,“都不干净的,你比我更脏。”她那对眼睛直视着云枝雪,仿佛在说:无人爱你。 云枝雪并没有因为这句话难过,反而狠狠的盯着她,仿佛在说:你去死 薛秋日在这一刻心虚了,面对孟枕月她都是无所谓的状态呢。 是因为偷情时碰到对方的女儿了吗? “把门关上。”云景说着。 外面的保镖把门关上,云景把自己收拾好了,除了脸色不对,看不出有任何偷情迹象,她说:“把你今天看的忘记干净。” 云枝雪没说话。 云景:“重复一遍。” 云枝雪说:“你恶心!你好恶心!” 云景噗嗤一声。 云枝雪艰难的对她说:“她是你女朋友,你怎么可以找别人,你怎么可以欺骗她,你伤害她!” 她说的有些激动,呼吸更急了,“你太过分了!她知道会伤心!” “是吗?”云景说:“那我倒想看看她伤心的样子。” “还有,她是她好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云枝雪说:“你要给她道歉!你不能和她结婚!” “……道歉?”云景笑了一声,“你过来。” 云枝雪不朝着她走过去,她觉得云景虚伪,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孟枕月求婚,不给孟枕月任何退路,现在还出轨,她居然还和孟枕月好朋友出轨! “你好过分,你好过分!你不可以这么欺负她!”云枝雪声音扬得很大。 云景第一次看她这么激动,笑了出来。 “所以呢?大人很多事你不懂。” “我也是大人,我也十八岁了,但是谁都知道喜欢一个人要一心一意,不可以乱搞的!”云枝雪愤愤地说着,怎么可以这样呢。 一边去乱搞,一边还要和孟枕月结婚! 手机铃声在这时突兀地响起,方才床上的激烈纠缠让它滑落在地。云景俯身去捡,在看到屏幕眉头一皱。她侧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刻上前捂住了云枝雪的嘴。 保镖死死的控制住云枝雪,电话是孟枕月打过来的,孟枕月回到小别墅去了,她问:“我给你女儿打电话,你女儿怎么不接呢。学到这个点还没下课。” 云景说:“晚上要做实验。” “什么实验熬夜做?她今天连续上了一天的课,三个小时没喝水,她才多大,强度大了点吧?” 眼泪流了出来。 孟枕月关心她,孟枕月担心啊。 云枝雪试图去咬保镖的手,保镖将她勒得更紧,气音都快发不出来,云景瞥向地上挣扎的云枝雪。薛秋日还蹲在云枝雪身边,低垂着眉眼,神情晦暗不明。 云景伪装的很好,说:“我待会给她秘书打电话,保密项目,也停不下来,估计她自己想早点回来,自己在里面加班。” “对她好点吧,她不是个机器人。”孟枕月的声音裹着夜风飘来,温柔得像窗边流淌的月光。她似乎倚在窗框边,每个字都被晚风抚得格外柔软,声音轻轻落在云枝雪耳畔,“你女儿挺好的,你别总把她当工具,她每次那么甜的叫你妈妈呢。你要是好好待她,她会护着你,真的。” “知道,我会的。”云景笑,“怎么,有想法了,决定给她当妈咪了?我可以把她当我的筹码吗?” 孟枕月说:“忙呢,挂了。” 很快就挂断了,云景捏着手机,她仔细品后面这句,乍一听,好像是在和她撩情,实际上是她在想自己女儿,找不到人诉说,特地跑过来找自己。 云景走到云枝雪身边,审视着自己的女儿,不可否认,居然有点吃味儿。 保镖猛地撤开手,掌心赫然一片猩红,全是云枝雪自己的血,她把她自己的嘴唇破了,殷红的血糊了她一嘴。 云景换了个语气,开始诱哄,“听到了没,她关心你,你想和她失去联系吗,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关心你,你回到那个别墅,也不会有人叫你宝贝。” 云景停顿,嘴里反复念着这个词儿,“宝贝?” 云枝雪瞪着眼睛,迎接她的审视。 云景心里有一阵怀疑,但是她不敢往下想,平静了一会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云景说:“一,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二,我会一直关着你,直到我和孟枕月结婚。” 云枝雪双臂发颤,她紧紧攥着拳头。 “当然,你不要耍花招,你必须清楚一点,如果你告诉她了,我会立马送你出国,你怕出国吗?” 太可恶了。 云枝雪嘴里挤出两个字,“恶心。” “恶心?我恶心。” 云景没做声,云枝雪说:“你恶心,生我的妈妈,看到你也会觉得恶心……” 话未说完,云景瞳孔猛地收缩,一把掐住她脖子,“谁告诉你的。” 那个疯女人出现,云枝雪差不多就推出来,自己应该不是从云景肚子里出来的,云枝雪说:“你恶心。” 云景眼珠子红透了,“我告诉你云枝雪,你才是这个世界最恶心的,你就不应该诞生在这个世界,你看看你这张脸,恶心,反胃!让我看到你就烦,你存在的意义就是给我进实验室!” 云枝雪被她掐得呼吸不畅,本能的挣扎,抓着她的手臂,去扒她的手指。 记起来了。 记起来了。 云景不开心。 她去安慰云景:妈妈,我好开心长得像你。 云景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的,用憎恶的力量把她掐晕了,云景说:“长得像我是很好的事情吗?是吗?” 云景凑近她的脸,对着她冷笑,“你看看你长的样子,谁恶心?最恶心的是你!” 这瞬间,薛秋日看傻眼了。 云景掐得时候用了死劲,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动,眼瞅着都要闹出人命,她往后退,去摸门把本能的想跑。云枝雪快昏厥的时候云景终于松开了手,云枝雪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仰头看云景,云景一脚踢在她脸上,“滚!” 云枝雪却还是固执,脸肿了还仰头看她,继续骂:“你无耻,你下流!你恶心!你滥情!云景,我讨厌你!” 云景站在她面前,突然说:“云枝雪,你现在跟我磕头,我就不跟孟枕月结婚,你磕不磕头?” 云枝雪脸色惨白,她会,哪怕知道云景是骗人,她也会这么做。 云景说:“磕不磕?” 云枝雪震惊地看着云景,她双手摁在地上,对着云景磕了一个,云景笑了一声,“现在我们谁恶心,云枝雪?” 第34章 云枝雪摁在地上的手指发抖。 云景说:“滚。” 云枝雪缓慢的站起来,发抖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没有多大的力气,她扶住桌子。太屈辱了,她的眼泪往下掉,她转过身往外走,之后她停了一下,猛地转过身,抓着桌子上的烟灰缸,朝着毫无防备的云景砸了下去。 云景懵了。 云枝雪颤着声说:“不可以欺负她……不可以。” “为什么要欺负她……太过分了。” 云景人往后倒了一点,烟灰缸砸在她的肩膀上,云枝雪的手没有停,再次朝着云景头上砸了下去。 薛秋日听到动静吓傻了,疯子,两个疯子。 明明是亲母女,却在这里抢一个女人。 疯了吗? 云景额头直接被砸出血,她捂着自己的额头,“嗬”了一声,云枝雪瞪着一双眼睛,她没多大劲儿了,手中的烟灰缸依旧没有放下,云枝雪还有要在往下砸的趋势。 云景慌了,大喊:“住手,都愣着做什么!” 保镖也吓傻了,迅速冲上来。 “道歉!”云枝雪比上次举的更高,烟灰缸扔向云景的脑袋。 烟灰缸在地上滚了几圈,云景惨叫声和薛秋日尖叫声混在一起。 薛秋日颤颤巍巍的朝着云枝雪看去,云枝雪眼中根本没有一丝惊慌,缓慢的偏头和她对视,薛秋日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椅子上。 云景后知后觉身体开始痛。 头也跟着晕了,眼前发昏,身体往后倒,底下的椅子也跟着滑出了一些,云枝雪被保镖控制在地上,她挣扎的厉害,其中一个直接抓着她的头发往下摁。 薛秋日用力拍了两下门,想离开这里。 她仿佛看到了杀母现场,云枝雪怎么敢的,云景毕竟是她母亲,再怎么也不能为了一个孟枕月发这种疯啊? 薛秋日掏出手机去打120的时候,云景捂着自己的额头制止了她,她不打算兴师动众,望着云枝雪凉凉的说:“关着她,没有我的允许不让她出来。” 之前那个门被破坏了,云枝雪重新被丢进了一个房间,进去时没声,屋里静悄悄,过了几分钟,她听到了一声“宝宝”,那声音缓慢的靠近她。 云枝雪后背贴着门,她去拧门把,门纹丝不动。 屋子里没有开灯,女人比上次更要狼狈,披头散发的,她对着云枝雪笑了,云枝雪无处可躲。 这个门锁是密码的无法打开。 “你不要过来。” 女人缓慢的靠近,云枝雪害怕的贴着门疯狂的拍门,“救命,救命!救我救我!妈咪,救我,救我!” 门发出震动的声音,别墅里的人充耳不闻,没有一个人应她,甚至发出了讥诮声。 都把她当成个那个疯女人一样的存在。 * 夏立营本来也就是送走云枝雪的幌子,云景直接给她请了个病假,说她得传染病,在家里休假。 云景连夜去医院拍了个片,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儿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在那瞬间是真的想砸死她。 她想到了一个词儿:白眼狼 很快,她又驳回了这个词儿。 倒不是不适合女儿,而是她有自知之明,她没怎么对云枝雪上过心。 经过这一遭,云景还是打算跟薛秋日断了,她也不是傻子,昨天那一套下来,薛秋日明显想嫁给她,但是作为母亲,薛秋日首先品行就不行。 她怎么会和自己好朋友女友偷情的女人结婚,开什么玩笑?薛秋日太不自量力了。 当然。她也不会让孟枕月知道自己偷情的对象是谁。 第二天,云景让秘书定好了餐厅,晚上约孟枕月出来吃饭。 孟枕月工作完开车去赴约,穿了一件黑色吊带裙,一如既往的风情尤物。 她问了一句云枝雪,“她怎么样,你有联系她老师吗?” “问了秘书,昨天晚上凌晨才睡,现在还没醒,我给她请了一上午的假。”云景说。 孟枕月狐疑,“你会给她请假?” “听你的啊,再者,跟你谈结婚,也得拿点诚意出来。”云景说。 服务员送来咖啡,两个人还没点主菜,孟枕月瞥了一眼,她身边带了个穿的西装革履的律师,她就没有往下点菜。 她微微侧了下头,抓发夹里逃出了一缕发丝,说:“谈吧,昨天那么多人,给云总留了面子,也就没有往下问,云总浪了快38年了,怎么突然想收心。” 云景说:“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感觉。” 云景的律师从对面推了个文件袋过来,云景继续说:“昨天那个场合很多事我说出来也不大好听,如果我们结婚,我会每年给你这个数。” 孟枕月翻开看,一年三千万,啧,不愧是和富婆结婚,这是个大手笔,她工作室干五年都挣不到这个钱。 她抬头看云景,说:“云总,花钱买婚姻。” 云景如实说:“向你求婚这件事肯定压不住,我挺怕被你拒绝的,那会肯定会影响公司。所以连夜让人准备了这个,你说感情薄,那我们现实点谈钱可以吧?” 孟枕月点头,示意她继续。 “我也不想被吊着,你工作室我也投资过,真分开一刀两切,对你也不好,你喜欢感情干净,说实话我的私生活处理到现在也没有掰扯干净,要是把钱财上的纠缠也理干净,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儿。” 她把私事和工作混为一谈,再加上一些坦诚,很多事情就能直接蒙混过关。 这话明显是压迫威胁,要给孟枕月的工作室使绊子,孟枕月捏着杯子喝咖啡,语气淡淡:“有道理,继续说。” 云景有些拿捏不住她的意思,准备继续找别的词儿,孟枕月反问:“就这些吗?” 云景说:“我在外面确实有些不干净的事儿,但是,也是你先找小情人的。” 孟枕月疑惑:“什么情人?” 云景看向她手表。 孟枕月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腕,表盘里的雪花随之飞舞:“你说这个?” “对。” 孟枕月品着口中余下的咖啡香气。 香醇的奶味儿在舌尖打转儿,她说:“那也的确,你找了几个。” 云景就说云枝雪发现的一个,“就一个,跟你谈之前认识的,最近一直在和她断,跟你求婚的时候断干净了,之前有些缠人,我没让她闹你跟前。” 掐头去尾的拼凑,单拎出来一句都是真话,今天上午她和薛秋日提了分开,薛秋日一开始不同意,说大家都是玩可以不要名分,结婚后出轨更刺激想继续。她再让薛秋日开价,薛秋日就不再吭声。 孟枕月淡淡地应了声儿。 一般来说,发现一个多半是有一窝,云景这人滥情,孟枕月早就知道,她也没多惊讶,只是有些烦,手指摩擦着杯壁。 云景也担心她往下问是谁。 云景上谈判桌前都得握着别人的筹码,可孟枕月筹码是不是她的工作室还不清楚。她挺心虚的。 孟枕月生的好看,唱歌也好听,长相和嗓音注定她不平凡,大把的人想给她当裙下之臣。 孟枕月说:“如果是走现实路线的话,云总,那么这个就不合理了。” “嗯?”云景没听明白。 “三千万太少了,一年一个亿,房子车子,以及离婚后的赡养费。”孟枕月温柔的笑起来,眼神还含着情,看的人心脏都软软的,“妻妻共同财产不应该也算算吗?” 云景挑了挑眉,有些惊讶,有些气,想笑。 孟枕月挺叫人意外的,她以为孟枕月会跟她闹,她以前那些情人听说她还有别人会愤怒,会崩溃,都证明爱过她。她还挺享受看一个人情绪崩塌为自己发疯的状态,孟枕月究竟是情绪隐藏的很好,还是…… 孟枕月难得问了个问题,“理由呢,是什么让云总愿意为我一掷千金,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云景直截了当,“因为你对我女儿的母爱让我着迷。” 孟枕月更直白,“想她母亲了?找替身?” 这话有些扎胸口了。 云景没回答,抿紧了嘴唇,被云枝雪砸头的痛感袭来,皮肉之下的骨头仿佛要裂开,她交握着手指。 孟枕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人。云景这副优雅皮囊下藏着多少荒唐,她再清楚不过,那些风流韵事不过是这人滥情史书里的冰山一角。 她又想到云枝雪那张脸,那孩子总带着股呆气的乖巧,连害羞时抿唇的小动作都纯粹得惹人怜爱。幸好...她们母女缘浅,云枝雪独自长大反倒养出一副剔透性子,没沾上云景半分乖张。本性单纯。 律师现场改合同。 她们签的不是包养合同,也不是协议婚姻,类似演员合同,孟枕月和她结婚,演她孩子的母亲。 两条:一爱孩子,二不可以爱上别人。 给的不少,和当红女明星的片酬差不多。 第35章 孟枕月交叠着长腿,懒懒的问:“那多久腻啊,我演不了一辈子,我喜欢钱,也喜欢自由。” 云景说:“等到我找到下一个。” 孟枕月说:“离婚这点得写明白,你腻,我腻,什么情况,分别都算清楚点。” 毕竟她还年轻呢。 云景笑得有些失控,“哈”了一声,头更痛了,为了今天,她特地摘了头上的纱布。早知道不做这些无用功了,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孟枕月意思也挺明显,如果是开放性婚姻,云景找情人,她也不想守活寡,都这个年纪了,需求都大,谁耐得住寂寞? 云景滥情,孟枕月也能薄情。 谁还不是个坏女人呢? 聊完,云景心里郁闷的厉害,伸手去拿咖啡杯。 孟枕月气定神闲,一边看合同一边喝咖啡,每次抬起手,那腕表里的雪花都会飘动,太刺眼了。 纵使不愿意往下想,云景还是觉得膈应。 尤其是昨天之后,她有些怀疑,孟枕月是不是没有道德,每次说帮自己养女儿,实际在背地里跟自己女儿搞在一起把自己女儿睡了。 所以云枝雪才要死要活的吧? 云景冷着脸拿出手机起身,准备给秘书打电话让她去查手表的来源。 电话还没拨过去,那边先打来了电话。 秘书急急地说:“云总,小姐不见了,一早上起来,窗户是开的,她从楼上跳下去了,还有那个梁女士也不见了,刚查了监控,两个人都没找到。” “什么?”云景语气有些重,孟枕月抬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谁都想不到云枝雪会从窗户往下跳。 云景只让人封了门,想着是三楼也就没有封窗户,而且底下都是水泥地,云景压着火气,云枝雪不仅想让她死,还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云景问:“几点出去的,马上派车去小别墅堵她。”她回头看向孟枕月,孟枕月并没有收回视线。 云景慌了会神,头痛欲裂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就按了两下,更痛了。 孟枕月在这边,云枝雪多半会找来这里,她补了一句,“安排几个保镖到这边来。” 她那个蠢货女儿,一定会来找孟枕月,一定会来阻止她。 云景回到座位上,孟枕月问:“情人找过来的?” 云景扯了扯唇角,止痛药失效,呼吸跟着重了几分,她没有回答,孟枕月在往下翻合同,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云景眼睛刷的看了过去,她屏住呼吸。 打来的是个陌生号码,孟枕月接了。 电话那头带着哭音,云枝雪声音断断续续,“孟枕月,你不要和她结婚,你不要和她结婚,她出轨,她劈腿,她……” “我知道。”孟枕月的话打断了云枝雪。 那边,云枝雪愣住了。 “你知道她欺负你吗?” “知道。” “你知道我想保护你吗?” 孟枕月顿了顿,说:“不知道。” 这次没有好友帮忙,没有手机没有钱,她拖着腿来找孟枕月,不爱说话不爱交流的她向路人求助借手机,拨了好几次号码,才打通了这个电话。 得到的不是最好的结果。 “你是想……嫁给她对吗。” 孟枕月看向云景,点头,“嗯……对。” 她给了三次肯定。 云枝雪想走到孟枕月面前,可是她从三楼跳下来摔到要断掉的腿动不了,她好痛好痛。 看着走近的保镖,她张着口大声呼吸,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所以,我才是那个笨蛋对吗?” 孟枕月不懂这话里面的意思,听着里面的哭声,她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云枝雪语气轻轻,听不出来她此时有多痛*,她再次问了一句,声音发颤,“……所以,妈咪,我才是那个笨蛋,对吗?” 孟枕月心脏有点痛。 “我恨你,孟枕月,” 电话被挂断了。 孟枕月朝着外面看去,黄昏将街景晕染成朦胧的色块。云枝雪的身影在车流中时隐时现,一切显得那么模糊不清。 云枝雪双手用力攥紧,有没有哭实在看不清,孟枕月眨了一下眼睛,一辆车从马路驶过,外面人就不见了,是一场视觉产生的幻觉。 孟枕月问:“你女儿回来了?” “应该是,听说我们要结婚不同意吧。”云景笑了起来,她的笑在黄昏格外刺眼,甚至有些嘲讽,“但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做不了主,要吃点什么?” 孟枕月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继续看手中的合同,确定没什么问题,捏着钢笔把字签了下去。 饭没吃,孟枕月签完合同,就提着包离开餐厅,她走到车子前站定,耳畔回响着方才一句句的话。 她从包里拿出铁盒子,抽出一支烟,点燃,放在嘴里抽了一口,“什么保护我?” 很古怪,怎么她突然有种,自己的心住在冰岛多年,然后有个谁在旁边点了一把火,告诉她:夏天来了。 是灵感吗? 怎么突然有点上心。 云枝雪的长裙逶迤及踝,若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裙摆下正蜿蜒而下的血迹。她像童话里强穿水晶鞋的假公主,每走一步都在裙下绽开血花,却还要踮着脚尖,装作优雅从容的模样。 夏日的风,吹过来。 燥热的,闷出了一兜子的腐烂味。 * 云景寻了个理由,说是把她送出去学习了,实际,把云枝雪留在了大别墅,不让她和外界联系。 自那次电话,孟枕月给云枝雪发了几次信息,云枝雪没有回,她心知,云枝雪不同意这场婚姻,也就没有再继续往下发。 婚礼由云景直接请人安排,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婚礼策划,地点定在海港,过去需要办通行证。 时间安排的比较早,放在十月,正好赶上一个假期。 九月份,开学季。 孟枕月准备前往海港,工作室的助理送给她一个包裹,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孟枕月缓慢的拆着包装盒,外面阳光照进来,落在盒子上,拆开后里面是一个手机和一个耳机。 最新款的。 孟枕月手机上有一条裂纹,因为用习惯了,里面还有很多资料,她懒得换新手机。 尽管上面没有留名字,孟枕月还是猜出来是谁送的。 手机送出去没多久,孟枕月就和云景一块去了海港。 她们婚礼日子也到了,两个人要提前做准备。 这几天媒体也盯着这件事,云景求婚的事没怎么发酵,反而是这次闪婚被疯狂曝,扒孟枕月各种资料,本以为她是哪里来的妖孽,发现她背景干干净净,除了偶尔抽根烟,没什么不良嗜好。 其中一张她站在江边抽烟的照片挺火,她看向拍摄自己的狗仔,灯光昏暗朦胧,在她头发镀上的一层金色,眼神疑惑,显得格外她冷欲。 总之,孟枕月和她以前那些长相气质快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朋友完全不沾边,可见是真爱了。 落地,她们直接去海港的别墅。 到地方她们就看到云枝雪。 云景眉头皱了起来,因为她没有给云枝雪办通行证,她也不想婚礼上有个十八岁的女儿出现。 额头上的伤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现在久违的又开始痛了。 云枝雪抱着一个大箱子,上面盖着一个黄色碎花布,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两句叫声。 “去房间,别在这里杵着。”云景说。 云枝雪也没有理她,继续抱着的自己的大箱子慢吞吞的走,箱子里还在叽叽喳喳的响。 一开始孟枕月没听出来是什么,直到瞧见远处那棵树,这个城市树不多,让夏天变得格外炽热。 云枝雪由着佣人带到大别墅里,因为没有提前收拾她的房间,云枝雪坐在椅子上,把箱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她坐姿非常规矩,像是这里的一个客人。 两个人已经四个月没联系,曾经那些温情仿佛成了错觉。 孟枕月欲起身离开,菲佣端来水果递给她,“太太,请用。” 又走到云枝雪身边,“小姐。” 一句话确定了“母女”关系,孟枕月抬眸朝着云枝雪看过去,云枝雪也在看她,她握紧了那个黄色碎花布。 晚餐在别墅吃,三个人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孟枕月用餐时想,云景这样还有必要吗,她和云枝雪的关系也尴尬了。 菲佣受过专业训练,做事非常考虑主家感受,特地把云枝雪的房间,收拾到了孟枕月和云景房间旁边。 孟枕月去洗澡,用抓发夹把散乱的头发收起来,云景在处理她的工作。 这两天为了赶婚期,两个人都忙的厉害,孟枕月在耳朵里塞了个耳机,听最近新收的音,录了快百遍,她还是不太满意,事多心烦,人也跟着变得挑剔。 云景先弄完工作,她吃了止痛药,压制那突突跳动的振动,医生说她痊愈了,她却每次看到云枝雪都会生出后遗症。 第36章 云景先睡,孟枕月困得厉害,靠在床头稍微眯了那么一会儿。 这时,她隐约听到声音,睁开眼睛。 微光之中,门口出现个身影,她原以为是抱着一个箱子,待身影走进来,她发现是个枕头。 孟枕月半阖着眼假寐,暗自观察着动静。云枝雪在原地踌躇片刻,转身向云景走去。 孟枕月背对着云景,完全看不见身后的情形。 许是,夜色过深,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窜上来:她该不会要...捂死云景吧? 很快,她听到了动静。 云枝雪把带来的枕头,放在了她和云景之间,再绕到孟枕月这边,她爬上了两个人的床,小心翼翼的贴着孟枕月。 床并不是很大。 中间加塞一个枕头,一个人,实在有些拥挤。 身后的未婚妻还在睡觉,而未婚妻的女儿缩进了她的怀里,孟枕月要克制着才不会撞到身后的云景把她弄醒,她压抑着自己的心跳声。 云枝雪的手缓慢的搭上了她的腰,脸埋去了她的胸口,搂紧,呼吸灌入她的脖子里。妈咪,你睡着了吗,你应该没睡吧。你最好没睡, 三个人同塌而眠……孟枕月不敢动,怕弄醒后面的未婚妻。 第25章 亡母 云枝雪实在太大胆。 她只在床上安静了一会儿就开始动了。 云枝雪洗过澡过来的,身上有浓郁的沐浴香气,菲佣晚上为她们准备的两款沐浴露,一款奶香味儿,一款是清香茉莉调。 热水冲刷着身体时,孟枕月曾闪过一念——云枝雪会用哪种沐浴露呢?不过这念头转瞬就被水流冲散。直到此刻被熟悉的香气包围,她恍然得到答案。 是甜甜的奶香味,云枝雪像是在牛乳里泡过,她身体很滑,宛如香醇的奶酪棒。 不安分地动着,纤腿缓缓上移,最终压在了孟枕月腿上。两人肌肤相贴得严丝合缝,连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很痒。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被发现,但是她又很大胆。甚至大胆到,她曲起来的膝盖撞到了孟枕月身后的云景。睡梦中的云景不舒服轻哼了一声儿。孟枕月瞬间呼吸都紧了,很怕云景被她弄醒了,很想控制云枝雪的身体让她不要这么猛了。怎么能这样呢,如果让你母亲发现了…… 云枝雪似乎不在意这些,整个人都黏在孟枕月身上,像只不知餍足的猫。轻轻地蹭着她的胸口,借着依偎的姿势,手指沿着肌肤一寸寸往上攀爬,指尖所过之处激起阵阵战栗。 直到整个掌心扣在孟枕月腰上。 曾经的口欲期仿佛变成了另一种更奇怪的病——皮肤饥渴症 孟枕月重重地呼着气。 这几个月她担心着云枝雪的状态,试图联系她,但是云枝雪就丢了一句“我恨你”拒绝沟通。 孟枕月也不是什么死皮赖脸的人,做不到热脸贴冷屁股,既然云枝雪不需要,那就是她自己可以好。要是早知道会恶化成这样,她应该把人拉进医院。 她装作还在睡梦中,稍微调整自己的身体。 孟枕月一动,云枝雪就不敢在动了,然而,过了几分钟,云枝雪继续往她胸口埋,好像对她的胸。 孟枕月想,自己应该平躺着睡。 侧睡的时候,显得没有保留,两个人也太亲密了,躲都没地儿躲,云枝雪的呼吸全部灌进她胸口,热的厉害,她生出了两种冲动,要么把云枝雪按进去,要么自己揉一下。 过了一会,她佯装发痒抓了两下。云枝雪起初安分,待孟枕月刚要松懈,云枝雪竟居然也学了起来,像夜行动物般精准避开所有阻碍放上去。 灼热的鼻息落在她的皮肤上,这么近的距离,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个滚烫的吻来。? 孟枕月不明白,究竟是她放纵了,还是她做错了…… 孟枕月头也跟着痛。 云枝雪在夜里有超绝的视力,她欣赏着,学孟枕月学的非常快,看一会儿手指就会时不时会帮她……抓一下,缓解瘙痒。 再醒过来,床上没有云枝雪。 孟枕月手肘撑着床缓慢的靠坐在床头,这夜睡得她头痛欲裂的,云景比她早起来,开了一点窗户站在那儿吹风。 因为瞧不见人脸,孟枕月无法判断,云景究竟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她重重地呼了口气,云景听到声音扭头看她,云景说:“你也没睡好?” 孟枕月“嗯”了一声,瞥向她,云景眼下有淡淡的黑,脸有点水肿,云景往前走了两步,嘴里蹦出一句,“阴气太重了。” “啊?” 孟枕月脚刚刚落地,她有些怀疑,总不能云枝雪抱了她,又跑到另一边抱云景了吧? “你鬼压床了吗?” 云景:“差不多吧。” 孟枕月又扭头看了一眼云景,云景样子很疲惫,拿桌上的杯子吃了颗维生素片。 孟枕月去刷牙洗脸,昨天的事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怎么缓解都还是震惊,轻轻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出来的时候,云景已经去楼下了,孟枕月没着急下去,先在楼梯扶手那站着往下看,她没看到云枝雪,愣神之际,后背传来开门的声音,云枝雪从自己房间里面出来了。 菲佣上来喊:“太太,小姐,可以用餐了。” 孟枕月从楼上下去,云景躺在椅子上,旁边年轻的小菲佣在对她进行皮肤护理,今天她们还要出门,所以得维持在最好的状态。 云景阖着眸子,“水土不服,这地儿弄得人心烦。” 十月的海港与京都截然不同。干燥的热风裹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连空气都灼得人喉咙发紧。 云枝雪从孟枕月身后走出来,瞧了一眼云景。 是因为年纪大,熬不起夜了。 我昨天那么晚睡,状态很好。 桌上三个人用餐,云景主动问云枝雪,“你怎么过来的?” 当然,这话并不是在关心云枝雪,只是好奇,前一个月她像看犯人一样盯着云枝雪,吃饭都是让人往里送,后面看她没折腾,就没怎么管她,但是一直控制着她不和外面的人联系,她手机现在还在秘书手里。 云枝雪没回她的话,慢吞吞的吃着。 孟枕月猜测着,要么她自己想办法买的,要么就是找自己的好朋友帮忙,云景对她不了解不关心,不知道她跟迟家那个小孩儿玩的很好。 一顿饭用的都没什么滋味儿,放下筷子,云景说:“去拍婚纱照。” 这话声音有点大,好像是故意说给云枝雪听的。孟枕月也悄悄看了一眼,云枝雪很安静,什么都没说,完全看不出昨天她爬过床。 孟枕月对昨夜的事儿不敢妄加判断。今天她们的安排其实是试婚纱,婚纱照在京都就已经拍完了,云枝雪在盛粥,够不着,孟枕月把粥盆往她手边推了一点,云枝雪抬头看她,曲着的手指传来微烫的触感。两人视线静悄悄的对视着。 出门,上车,系好安全带,孟枕月说:“你这样恶意的对她,我跟她关系也不会很好。” 云景说:“你自己想办法。” 车窗外,一只麻雀在枝头蹦跳着啼叫,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它羽毛上投下斑驳的光斑,那欢快的样子莫名透着几分傻气。 云景又说:“我没让她来陪着我们试婚纱,算是对她好了。” “……随你吧。” 孟枕月比较喜欢婚纱,挑了一款鱼尾的,又选了一套款式不那么复杂的敬酒服,云景是之前就找这边有名的裁缝预约了手工西装,今天已经拿到手了。 孟枕月确实美得惊人——试穿的三套礼服中,最后那件白色露背装将她的脊线勾勒得如同艺术品,每一处弧度都恰到好处,在灯光下莹莹生辉。 “这套。”孟枕月选了抹胸。 云景穿着一件白色西装搭孟枕月的裙子绰绰有余,她揽着孟枕月的腰对着镜子看,孟枕月胸型很是完美。 之后是选妆造,一套流程下来要忙一整天。 夜里,云景带着孟枕月去了拍卖会,这种场合,只需要助理在场就行了,云景却亲自陪同,遇到一些熟人把她狠狠打趣了一番。 孟枕月抬了一下牌子,懒懒的说那个无事牌还不错,翡翠,绿的厉害,拍卖师介绍这是难得一件的精品。 云景为她点天灯,直接为她拿了下来。孟枕月倒在她怀里,笑得很妩媚。 当拍卖锤敲下来,孟枕月和云景也上了一次热搜,都说云景宠妻,两个人恩爱无比,天造地设的一对,云景栽了。 当天,两个人宿在外面。 住在港城最豪华的酒店。 云景也是存了旖旎的心思,让人定了一大捧玫瑰花送给孟枕月,孟枕月坐在床边玩手机,之后把手机搁在床上接过她手中的玫瑰,孟枕月取了一支玫瑰轻轻地撩着云景的下巴。 入夜时分,白日的种种悉数冲上热搜:试婚纱的绝美侧影、拍卖会的一掷千金、两人相偎的甜蜜合照。更妙的是,云景那些风流旧闻竟被压得无影无踪,反倒让全网磕起了这对cp——谁能想到,情场浪子也会有被驯服的一天? 第37章 云枝雪待在别墅里,她守着隔壁的房间。 夜很深了,管家得到消息,关上了大门。 她从包里拿出孟枕月穿过的睡衣,她还有一套孟枕月的内衣,自那次高考结束,她以为自己好了,以为自己不是变态了,所以,她一直没有拿出来。 她把裙子铺在放在床上,在放上内衣,她以为,她以为……她以为自己不会是变态了。 都怪……孟枕月…… 她拼凑好衣服,你在想,为什么不能从中相处新的血肉呢,为什么不能有新的骨架呢,为什么…… 啊。 因为新的不是孟枕月啊。 云枝雪双膝跪在床上,捧着手机,看着上面弹出来的内容,看到上面入住酒店的消息。 她捧着那件内衣,她开始渴望,渴望孟枕月的手指,孟枕月的丰满的茹房,以及她会夹着自己的细腰的双腿。 她好久没有叫过孟枕月妈咪了。 可是,她好爱……妈咪妈咪。 好想她。 她突然理解了一个词。 占有。 云景霸占了她的妈咪。 痛苦,身体被拉扯,她真想孟枕月身边长满自己的眼睛,这样孟枕月做什么她都可以看到了。 孟枕月如果泡在全是她眼睛的世界,也会感到无比幸福吧…… 可是看到后真的好难受。 孟枕月不要和云景在一起,好难受,好难受,她把自己的头藏在枕头下,狠狠地砸了两下。 ** 孟枕月和云景在外面待了三天才回来。 她们婚礼一场在酒店,一场在别墅进行答谢宴。 孟枕月和云景去对接了策划公司,本来不用她们两个去对接,云景有点故意炫耀的成分,拉着孟枕月来来回回的跑。 孟枕月累了,不打算再参与。 晚上回别墅,孟枕月留意了云枝雪的房间,门是关着的,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云枝雪。 孟枕月先去洗澡,她坐在床边擦头发,说:“明天你自己去跑吧,我要开个视频会议。” 云景没做声,她又提醒了一句,“记得锁门。” 云景在外面打电话,云枝雪是抓回来了,那个疯掉的女人可一直没找到。那女人要是吃药还能清醒点,一不清醒,什么都闹得出来,还会到处乱跑。 “给我找……找到塞精神病院去。”云景说着朝着旁边看过去,那天房间里没有监控,屋内是什么情况云景不清楚,导致她有些怀疑,那个疯女人是女儿放出去的。 连续跑了两天,云景也是累了,进屋关上门,她拧开瓶子往嘴里放了一颗维生素,孟枕月瞥她一眼,说:“你少吃点。” “不是很喜欢这边气候,吃一颗睡得舒服点。你要吗?”普通维生素片,吃完睡觉舒服,云景可不想婚礼当天垮着一张脸,她站在床头看着孟枕月,孟枕月穿着轻薄的睡裙,之前她晚上不穿内衣,今天把胸衣穿上了,胸口饱满,脖颈纤细,呼吸时锁骨会跟着缓慢的起伏,修长的腿轻轻交放着,勾着人的欲望。 倒不是她没感觉,不想和孟枕月睡,是孟枕月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签了合同,没什么欲望了。” 真正让人没欲望的,是她劈腿。真搞笑,谁知道她和上一个什么时候结束,会不会带着别人的体/////液? 孟枕月还是挺挑食的。能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纯属对那一个亿的尊重。 云景咬破嘴里的胶囊,喝了杯水,去刷牙洗脸,突然觉得薛秋日的提议不错,断什么,结婚出轨不是应该更刺激吗? 孟枕月不大喜欢这种感觉,她睡得也不好,因为云枝雪上次爬了之后,她害怕着这小姑娘又来。 她有时候都想告诉云景,别吃那破维生素,睡不好,是三个人的床太拥挤了,是你女儿来爬床。 孟枕月刚睡过去,怀里一沉。 心里明白,又来了。 云枝雪盯着她的胸口,手指往里拨了拨,因为穿了内衣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自从上次她抓了一下痒,云枝雪就好像她允许她这么做,在她胸口埋一会儿她就把手放进去。她还无师自通,把手指放在缝隙中间夹着。 孟枕月真怕她后面在学点什么东西出来。 结婚对她打击这么大吗? 孟枕月有些不理解了。 孟枕月思考着,还是找个机会跟云枝雪谈谈,总不能在后面的新婚之夜,云枝雪还往上爬吧。 孟枕月正想自己要不要动一下身体,假装醒过来,身后的云景突然动了两下,碰到了孟枕月的后背,孟枕月的心脏瞬间狂跳。 她立即屏住呼吸,有瞬间她在思考要不要用被单罩住云枝雪。 云景坐起来就盯着云枝雪,云枝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和她内衣较真。 再这样下去,孟枕月心跳就要出问题。 云景下床,直奔云枝雪过去,孟枕月迅速放空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云景捉住云枝雪的手臂把人往下拖,云枝雪一声没吭,只是被拖下床时,膝盖磕在地上砸得声响,她狠狠地瞪着云枝雪,警告她不要出声。 云景蛮横的把人拽出房间,关门的时候控制着力道,生怕惊醒床上的人。 屋里,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好,浅浅能听到一句两句。 “你是有病吗,你往我们两个人床上爬!”云景那天早上头痛的厉害,六点钟的时候醒了一趟,当时她翻了个身,看到孟枕月腰上搭了一只手,那瞬间,她以为孟枕月玩得很大,直接把人往床上带,立即坐了起来,刚要发作看到是自己女儿。 她整个脑子都炸了,脑浆都要飞溅出来,一时间她无法做出判断,躺回去的时候,她还在想,这种状况还不如是孟枕月把情人带过来。 因为太炸裂,她做不出正确的判断一直睁着眼睛,云枝雪醒来后,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看向旁边的云景,云景没动,她就将孟枕月贴在脸颊的发撩到了身后,亲了亲她的额头。 床上三人同眠画面时不时云景脑子晃动,今天晚上云枝雪居然还敢爬过来,还是特地挑她睡着的时间,太狠了。 云枝雪很轻车熟路,分明这不是第二次了。 纵使她在荒唐,她也没有干过三人行的事。 云枝雪是怎么敢的,爬自己母亲和未来的继母的床,她手用力捏着栏杆,生出了想掐死云枝雪的冲动。 云枝雪还没有从刚刚的状态反应过来,眼睛迷蒙的舔着唇,她眨了两下眸看向云景样子不满,好似在说:“你干什么呀?” “看着我。”云景咬牙切齿地说。 云枝雪眼睫微微上抬,她喊:“妈妈。” 这个词儿,被她喊的很美妙,带着甜意,毫无害怕的意思,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 “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转移话题。” 云枝雪轻声说:“妈妈你不要生气。” 那对眼睛很纯真,盈溢的水清澈,她轻声说:“我是跟你学的,做一点恶心的事情。” 云景嘴角在颤抖,她按了按自己太阳穴,手狠狠地撑着栏杆,手指绷紧,想给云枝雪一巴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不下去。 “你这不叫恶心,你叫变态。” 云枝雪疑惑,“原来还有这个区分吗?” 她歪着头。 “有病。” “嗯……”云枝雪摇头,“不对,医生说了我是生病了,你不给我治病,我只能找孟枕月呀。” 她现在也不叫孟枕月妈咪,直呼她的名字,不管是哪种叫法现在从她口中出来,都带着一种怪异的扭曲感。 云枝雪把声音压得很低,表情有些扭曲,她有些厌弃的和云景轻声说:“妈妈,我又没有很淫*荡,没有像你们那样不穿衣服坐在她腿上晃。我还想着你还在睡觉,那样叫出来会把你吵醒。我还在克服……还在慢慢的学。” “?” 云景头痛了,要不是扶住了栏杆她身体会往后倒,那天她和薛秋日偷情,薛秋日很卖力,叫的声音也很大。 有菲佣上来,云景怕传出丑闻,忍住没有发作,拉着她去隔壁书房。 云景深深怀疑当时医生搞错了,把云枝雪口中那个“妈咪”听成了“妈妈”,认为她依赖自己。 房门合上的瞬间,顶灯骤然大亮。刺目的光线让两人同时眯起眼,影子交叠在一起,同样污浊同样不堪,“你知道你这代表什么吗?” 云枝雪认真的思考,才回答她,“嗯……代表有病,你刚刚说了,我有病。” “……”云景懵了,要被她气笑了。太恶心了,云枝雪果然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 云枝雪语气轻轻,“你不要再生气了,我们和好吧,我也会好好爱孟枕月的。” 云景瞳孔骤缩:“你在胡说什么?” 云枝雪说:“不是你教我的吗,你爱上她很容易,我爱上她也会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啊。” 第38章 云景连一句“有病”都骂不出来了,她只是出轨她只是劈腿,但那时她和孟枕月没结婚,顶多只是道德上有瑕疵,她这个女儿是感情的畸形了,变态了。 恋母癖吗? 云景想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她抓着桌子上的镇纸,云枝雪自己往前凑,她说:“妈妈,是的,做过分的事要挨打,像上次那样。” 云枝雪眼神有些期待,她认为挨打后可以和孟枕月结婚。她说:“妈妈,打我吧,以后你妻子就是我妻子,我会好好爱她的。” 手中的镇纸对着地面狠狠地砸了下去,青绿的玉面被摔出了裂缝。 云枝雪脚往后退了一步。 眼睛还落在那个镇纸上。云景心再次慌了两拍,想起云枝雪拿烟灰缸砸自己的画面。 “你知道她要跟我结婚吗?” 云枝雪说:“那你发现了会不跟她结婚吗?” 云景握着拳头,人气得颤抖,云枝雪嘴巴抖了两下,她不喜欢那天出轨画面,强忍着不适坚定的说:“结婚也可以的,妈妈,我努力会找机会坐在她腰上,因为……我也很脏。” 她这个女儿学习能力很强,很聪明,那天发生的一切她记得,包括她看到的偷情现场,包括薛秋日说她脏,包括云景让她磕头,也包括她后面要和孟枕月结婚。 云景心情非常糟糕,杀人的心有了,但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她在书房走了好多个来回,无从下手。 “孟枕月知道吗?” “妈妈,你去问她呀。”云枝雪说。 这一晚上,孟枕月是一个人睡觉,隔壁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翻了个身,平躺着,看着天花板。难得一个人的空间,但是不怎么能睡得着。 孟枕月倚在落地窗前。十月的晨风裹挟着未散的暑气,梧桐叶缘已泛起星星点点的焦黄。远处传来三两声零星的鸟啼,在静谧的晨光里显得尤为刺耳。 云枝雪蹲在下面。 她掀开黄布那瞬间,孟枕月看到一只小鸟,小鸟在笼子里张着嘴,叽叽喳喳的叫着好像很饿了。 只是云枝雪这种喂食方式不对吧? 那只雏鸟羽翼已丰,明明早该学会自己觅食,此刻却仍张着嫩黄的喙,像初生幼雏般乞食。云枝雪垂着眼睫,指尖捻着碎屑,一点一点喂进它嘴里。 应该是那个鸟蛋孵化出来的。 云枝雪又给它喂了水,之后拿着笔记本在旁边写字,手中的笔停下,仰头朝着上面看去,孟枕月和她对视着,片刻,她又移开了视线,她竟然生出了一种愧疚。 早晨。 桌子上摆上了港式早茶,虾饺烧麦,滑鸡粥。家里的掌权者和漂亮的太太以及年轻的继女一同用餐,这一幕很是养眼。 太太吃了几口粥,就放在一边拿起了今天的茉莉清茶,继女不太爱说话,她吃的比较多,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喝完粥,又吃了两个包子。 就是主家看起来不是很好,手里攥着面巾,时不时要擦一下唇,她吃了两口没胃口放下筷子。 孟枕月抬眸看她,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云景食不下咽,云枝雪倒是小口小口吃东西,保持着餐桌礼仪。 用完餐,孟枕月去门口站着,避开这母女俩看手机信息,朋友都到了,给她报地点。 云景敏锐的盯着她的躲藏,看她的手机,问:“换新的了?” 孟枕月像以前那样,实话实说:“你女儿送的。” “……”云景伸手去拿,“给我看看。” 孟枕月把手机举高避开她,“云总,咱俩都说好了的,没必要互相查吧。” 云景窝了一肚子火,想发泄,想指出来,又担心孟枕月来一句:什么?你女儿是这样对我的吗?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恰好落在孟枕月的胸口。 被女儿舔舐过的部位压着一块翡翠牌。绿油油的无事牌,无事牌……怎么这么像绿头牌。 当然不是皇宫那种。 按流程本该等些时日才能取货,但眼下热搜沸扬,婚礼又迫在眉睫,拍卖行竟破例加急送来了。 云景憋屈的回到客厅,云枝雪在看她的小鸟,云景后仰靠进椅背,拇指重重按着太阳穴。 云景也找人查了,孟枕月那块手表是云枝雪的,说起来这手表还是云景送的,云枝雪有一年过生日,具体哪年不清楚,云家办了一家家宴,她让秘书去准备,那时她的秘书长正好怀孕。对小孩子比较上心,特地为云枝雪定制了这么一款手表。 当然这是她秘书后来告诉她的,她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她现在也不敢去问孟枕月,当时究竟是胡说八道,还是真的把她女儿当成情人在对待。 如果是这样……这个家也太糜乱了,她未来的妻子和女儿苟合在一起,还是她一手造成的,还是她亲自签下合同,把孟枕月弄进来的。 太畸形了,太……糜乱的关系了。 一大早开始收拾院子,佣人把椅子提前摆在院子里,整个院子都变得吵闹起来。 云枝雪养得那只小鸟被吓到了,在笼子里跳个不停。 所有请帖,所有豪门,包括云氏大家族。婚礼上云景花了大手笔,包了两个最大的酒店,其中一个有云氏的股份,在她们婚礼场地旁边。 纵使婚礼上两个人都没怎么上心,但是,人生里的头场婚礼,必须安排的隆重。 婚礼定在了海边。 提前一天去酒店,云景原本不打算带着云枝雪,但是云枝雪有手有脚,关键时刻她再来一个跳楼,事儿就麻烦了,干脆一并带过去了,让人全程盯着。 凌晨四点的化妆间里,孟枕月正对着镜子调整手套。云景倚在门边,看着她将蕾丝手套一寸寸戴好——那精致的镂空花纹被纤长手指撑开,性感又迷人。 她又想…… 不会趁着自己睡着了,孟枕月在她旁边和她女儿做/爱吧。 云景很反胃,有点想吐。 化妆师为孟枕月化妆,说:“小姐,微微仰一下头,是的,小姐你真漂亮。” 另一位开玩笑,说:“应该叫云太太了吧。” “哈哈哈,是的,是的,好幸福哦,太太,云总在这里陪了您两个小时呢。” 孟枕月用余光去瞧云景,眼睛带着笑,云景当然知道里面是没有爱,孟枕月是个演技很高超的演员。 拍卖会上她倒在自己怀里,笑着看自己的眼睛,柔情蜜意,云景搂着她的细腰,有瞬间以为她爱上了自己,疯狂上头。可是,在所有人和她有同样心理,纷纷留言表示祝福时,酒店的吊灯之下,孟枕月的手指抵在她的唇角,阻止她的亲密靠近,轻声说:“云总,入戏了,这不应该啊。” 所以,连那个笑都是假的。 可是,她又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孟枕月笑着同化妆师说:“我太太一向很宠我。”她瞧着云景,眼底含笑,她们就是最恩爱的一对。 化妆师*说:“云总,您要不要亲自为太太画眉毛,这样很有纪念意义呢,以后回忆今天的一切,都会觉得很幸福美满。” 孟枕月把眉笔拿起来,细长的一支在她指尖,她问云景,“要不要试试,新婚太太?” 云景走过去,捏着那根眉笔,她瞧着镜中那张绝色的脸,此时她很想掐着孟枕月的脸质问。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女儿那些龌龊心思,你究竟是故意让我女儿变成那样的,还是……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孟枕月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云景突然很担心,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只是看着镜子里的人,迟迟没有落笔,孟枕月问:“怎么了?” 云景脸皮抖动。 难题一直卡在这里,她无法继续婚礼。 很想终止这一切。 她甚至想,自己没有在那个清晨突然醒过来就好了,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埋在未婚妻胸口,舔未婚妻的茹房,也没有……把女儿拖出去质问。 也许,云枝雪脑子有毛病,她根本分不清她是什么感觉,还来得及补救。 真恶心。 云景笑着说:“被太太美到了,手有点抖,不稳。还是化妆师来吧。” 几个化妆师都羡慕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老早就猜到了。” 云景手撑着桌子,回了个柔情蜜意的笑,她也挺会撩小姑娘,“那肯定的。” “刚刚看到您女儿,您女儿也好可爱,长得真漂亮,和您长得可真像。” 云景刚拾掇好的情绪,瞬间崩盘,根本笑不出来了,冷冷“嗯”了一声。 化妆师不清楚她们母女关系,还在笑着夸赞云枝雪,孟枕月瞥一眼云景,感觉她要撅过去了,说:“那个唇色换一个吧,有点太亮的,换个哑光的。” “好的,云太太,你长得漂亮,化什么妆都好看。”而且脾气很好,凌晨四点来做妆造没生气,没架子,担心她们挨饿,提前让厨师给她们弄了餐点。 第39章 这可是个充满爱意的婚礼啊。 云景从房间出来,场地上来了不少人。 云氏家族基本都来了,一个个眼睛全盯着她,她把助理叫过来,让她们看好云枝雪,不要到处乱跑,也让她换一身衣服。 助理压着声音说:“那位有信了,她也来了海港。” 云景皱眉,“她怎么找来的?” 两个人隐到树下,没人的地儿才继续说,“应该是看到您婚礼热搜,目前她的状态看着还好,逻辑也清楚,说想见你一面。” “不见,好了就滚回去。” 助理往前走了一步,压着声音说:“她还说了,您不见,她就会来闹,会去找媒体,然后去自杀,她写了遗书,不肯告诉我们遗书放在那儿。” 云景看一眼助理,“想办法把她抓起来。” 助理为难地说:“我们要是找上去,她会直接从咱们酒店楼上跳下去。” 云景沉了会儿脸,松了口,“……我会去见她,但不是现在。” 现在全是宾客,她要是离场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儿,至少要等可以抽出空的时候再离场。 助理说:“那您给她回个电话,她一直以自杀来威胁,我怕控制不住场。” 助理拨通后把手机递给她,那边声音带着笑意,但是很快笑的接不上气,连续“哈”了几声。 云景说:“你又发什么疯?” 女人说:“没有发疯,只是好奇,原来你也想结婚……你这种人居然也想和别人捆绑在一起,哈哈哈哈哈。” 云景说:“行了,你最好回京都,我会让人送你。” 女人:“我去别的地方闹呢,如果我去海港跳海,你也不想我顶着这张脸上头条吧。” 云景咬住了牙,“你想做什么?” “过来陪我喝一杯,穿上你那套新娘西装,我等你。我也想看看你结婚什么样子。” 云景深吸口气。 “放心吧,不会让你跑很远,就在你们结婚场地的外面的茶吧。”说着,女人又呜呜的哭了起来,“为什么是别人,为什么是别人啊,我不好吗?” 云景掐断电话。 那边,孟枕月化好了妆。 几个造型师和助理帮她穿好裙子,她腰臀比很好,婚纱穿在她身上,像是出水的鱼妖。 像极了网上常说的那句话:妈咪你给我喂了什么,我身体怎么热热的。 造型师垫了下脚,为她戴上头纱,打开门,孟枕月的脚放进高跟鞋里。 云枝雪坐在楼梯上往下看。 年轻的继母,穿了一袭缎面鱼尾婚纱,剪裁如流水般贴合每一寸曲线。抹胸领口恰到好处地展露着如玉的肩颈线条,腰际收束处仿佛被月光吻过,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头纱轻覆而下,拖尾逶迤过处,新鲜的白玫瑰花瓣纷纷扬扬,恍若天上人间的分界线。 她顺着台阶往下走,婚纱往下一层层的铺开。几个摄影师跟着在后面拍她。 云枝雪抓住了她的婚纱,孟枕月停下脚步看她。 “你是施了魔法吗?” “嗯?”孟枕月不明白看着她。 云枝雪瞧着马上要变成继母的她,她一边觉得她美丽想将这一幕封存,一边想把她撕碎。 云枝雪紧紧攥着手指,低声说:“孟枕月,我好难受……我真的好恨你,好恨你。” “嗯,我知道,你说过。” 孟枕月心软了,手指抵在她眼下,将眼泪擦掉,“恨就恨啊,哭什么呢。” 云枝雪伸手去抓她的婚纱。 她亲爱的妈咪真的好残忍。 孟枕月的脚步没有停,往下,不停的往下,直到走到云景的身边,挽住了她的手。 她美的像人鱼,而云枝雪变成了黎明前的泡沫。她再也忍受不住了,抱着头迅速蹲了下来。 婚礼上来了不少朋友,薛秋日和诗和一块过来的,诗和同孟枕月说:“我给宝妹发信息了,她不相信,说是杀猪盘,说是来海港会被噶腰子,她怎么都不来。” 孟枕月表示很正常,宝妹就这个性格,和她们碰了碰杯子,诗和的手搭在薛秋日肩上,轻声说:“恭喜,你闪婚的太突然。” 孟枕月笑着同她介绍云景,也同云景介绍,她们是一对,谈了五年了,都是画画的,诗和是画漫画,两个人感情很好,诗和性格阳光,薛秋日性子比较清冷,两个人互补。 云景和薛秋日碰碰杯子,再同诗和碰一下,抿了一口酒,“欢迎。” 诗和同薛秋日说:“祝福一下枕月啊。” 薛秋日浅浅一笑,同孟枕月碰杯,“枕月,我一直在祝福你。” 婚礼没有请牧师,一来两个人都不信耶稣,二来,本来就是协议,搞一套“yes,ido”就虚伪到家了,两个人走了红毯,礼花喷的满天飞。 摄影师说:“二位,来一起拍个照吧。” 孟枕月浅笑着颔首应允,云景顺势揽上她的腰肢。摄影师正要对准这绝妙构图按下快门,忽见一个抱着鸟笼的纤细身影闯入镜头。 云景的手臂僵在半空。 孟枕月神色如常。 穿着红色公主裙的云枝雪就这样突兀地立在两人之间。她给鸟笼系的白丝带被风扬起,是特意为婚礼准备的装饰,让小鸟沾上了婚礼的气息。 助理小声提醒这是云景的女儿,摄影师刚按快门,年轻女儿的手牵住了她的继母,于是,摄影师拍下了一张不适合婚礼,颇有些不协调但是美感十足的家庭合照。 心里跟着感叹:继母和继女关系确实很好。 婚礼一直进行到了晚上,孟枕月的工作室里的人都来了,给她准备了惊喜,特地为她唱了一首歌。 孟枕月拿着麦克风在婚礼上变成了主唱,云景在台下安静的听着,许多人猜测,她们应该是在某场音乐活动认识的。 薛秋日一直没出声,嘴唇抖了两下,发出无声的冷笑,云景明明总是在趁着没人的时候看手机,明显是有了新的情人……孟枕月知道吗?她不知道吧? 唱的时候,孟枕月和云枝雪对视了一眼,云枝雪安静的看着她,那眼神充满了恨意,她被刺到,跑了个调。 旁人没注意到,云景脸色很难看,她起身揽着孟枕月的腰,向大家求饶,说:不闹了,良宵苦短。 手指勾了一下孟枕月的发丝,余光狠狠瞪向她的女儿。 本来有闹洞房这一环节,云景的人进行了调解,表示婚礼还有点事要处理。当然,所有人心里清楚了,什么呀,今天新娘子这么漂亮。嘻嘻,这是迫不及待了吧。 这女人真有一手,腰细,扭起来让人魂都没了。 孟枕月先去卸妆,云景一直没来,她问了一句,助理只说她陪几个朋友喝最后一杯去了。 之后提着衣服回房间,她进卧室,看到了云枝雪。 云枝雪居然坐在床边,身上穿着她曾经的黑色吊带,她都不记得这件衣服是落在哪里了,她脸颊红红的,眼睛是肿的。云景睡着了。 这段时间,两个人并没有怎么说过话。 现在身份转变,孟枕月彻底成了云枝雪的继母,以后两个人要好好相处了。 她必须告诉云枝雪这样不对,新婚之夜还爬床? 她走到床边,俯身去拉她下来,刚准备开口,云枝雪的唇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孟枕月愣了一下。嗅到了云枝雪身上淡淡的酒精味儿。不是,谁给她喝的酒? 云枝雪低声哭了起来,她的心有些动摇了,不大能看小女孩儿哭。 毕竟是新婚之夜,孟枕月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和她做些什么,云枝雪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上。 她轻轻“嘘”了一声,摇头告诉云枝雪不可以,云枝雪咬住了她的手指,孟枕月只能哄着她:“等等,等你妈妈睡着。” “你骗我。”云枝雪轻声说着,她盯着孟枕月的唇,她离开这里,孟枕月就变成别人的了。 她捏着云枝雪的脸颊,“乖。”语气又重了两分,“乖一些。” 她抽出自己的手指,握着云枝雪的手,云枝雪抱着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胸口。 孟枕月深吸口气,伸手拍拍她的后背。 真难办啊。 云景在床上睡着了。 很平静。 孟枕月歪头看着云景,试探地喊了一声,“你不卸妆吗?” “衣服也不换?” 床上的人一直没说话。 孟枕月沉默了一会儿,总觉得云景今天不对劲,喝太多了?怎么呼吸这么静。 她掰开云枝雪放在自己后腰上的手,她过去摸了一下云景,云景的身体有些冰凉。 没盖被子吗? 她愣了一下,伸手去摸云景的鼻息。 下一秒,手猛地一缩。 第26章 抢救无效 云景的呼吸特别微弱,几乎感觉不到了。 孟枕月大脑宕机了一瞬,她立马强迫自己正常起来,喊她的名字,“云景云景,醒醒,醒醒!” 第40章 云景没有任何回应,孟枕月又拍拍她的脸颊,云景没有动静,她面部有些僵硬,孟枕月又去掐云景的人中。 “快快快,宝贝打电话,把我的手机拿过来。”孟枕月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 云景明显状况更差了,她又去探云景的鼻息。 孟枕月手也抖了起来,该怎么对她进行急救,人工呼吸,还是心跳复苏? 云枝雪第一次没听清楚,第二次她再喊,蹭地,云枝雪就从床上下来,她立马按着她说的做去拿床上的包,膝盖在床角狠狠地磕了一下,云枝雪把手机送到孟枕月手边。 孟枕月立马解锁屏幕打出120急救。 120那边负责的和她沟通,引导着孟枕月对云景急救,120判断可能是劳累过度引发的猝倒。 这时,门被敲响。 孟枕月去喊云枝雪,“宝贝去开门。” 云枝雪听话的去开门。 孟枕月脑子迅速反应着,云枝雪穿的衣服不大合适,这个时候也不应该出现在云景房间,但是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 来的是云景的秘书,秘书在门口说:“云总,打扰了,有件事现在要跟您汇报。” 秘书走进来看到床上的画面,傻眼了。 然后,她手足无措的往后退几步,一副担不住的事儿的样子,孟枕月喊她几声,她站不稳的往下倒。 孟枕月厉声说:“联系人啊!你们云总出事了!” 秘书哆嗦地说:“你杀了她?” 云枝雪抬眸,和她对上了视线。 秘书认定了她是杀人凶手一般,惧怕的往后躲。 孟枕月头痛的咬着牙,稳住声音喊她:“你们云总还没死!酒店有没有医生,没有的话,问问参加婚礼的客人里有没有。不行,你就滚,换个人进来。” 秘书工作能力厉害,但尤其怕死人,现在杵在那儿,还不如喝了酒的云枝雪。 云枝雪眼睛盯着床上的云景,她的脸红透了,眼尾也是湿的,分不清是酒精原因还是因为母亲,她说:“我,我去找。” 她出去时,秘书人恨不得挤进墙壁里,生怕被云枝雪碰到。 孟枕月冷冷地瞧着她,警告着:“你刚刚胡说什么?再让我听到试试看!滚!” 云枝雪走路还有些摇晃,在救护车来之前,她找来了宴会上安排医生,医生提着医药箱检查了云景的口鼻,得出的结论和孟枕月猜测的差不多,不是猝死,云景是中毒了,医生立马对云景进行急救催吐。 但是不管怎么做,云景此刻都没有反应,孟枕月头晕的厉害,她撑着手臂站起来,她看向站在门口的云枝雪,云枝雪躲着所有人,无措的捏着手指,秘书刚刚那番话还是吓到了她。 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大多数人都睡了,还有小部分精神亢奋没睡觉,站在楼道上聊天,救护车出现在门口,他们迅速凑过来看热闹,连喊带叫的也将其他人弄醒了。 医生的担架抬到楼上,一群人纷纷拿手机的拿手机,拿平板的拿平板对着拍摄,生怕错过了什么画面。 孟枕月本来跟着医护人员,腿迈出去又折回来,孟枕月握住云枝雪的手腕,把她往房间里带,孟枕月拉开衣柜,取了一件外套套她身上。 这种情况,孟枕月也有几分慌乱,但她的内心比较强大,她保持镇定用衣服紧紧裹住云枝雪,反复提醒她没事,别害怕。 她甚至庆幸云枝雪今天喝了点酒,她的意识比较迟钝,还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只是万一,万一云景去世,云枝雪心理怕是撑不住…… 她内心在这一刻恐慌,云景去世了该怎么办? 忽然,云枝雪伸手抱住她,紧紧地,像极了安慰她,也像极了在求助,孟枕月摸着她细瘦的手臂轻轻的捏了两下,云枝雪身上的温度像是止痛剂,将她的头痛感压了下去。 方才太急,孟枕月头发有些散乱,她伸手勾了一下耳边的发,温声说:“你先去你房间等我,我去医院……”想了想,她把云景的手机找到塞到云枝雪手里,“拿着手机在这儿,等我,知道吗?” 云枝雪的手指死死扣住孟枕月的手臂,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她隐约意识到云景出了大事,却像被抛进暴风雨中的泡沫,被现实的浪头打得晕头转向。此刻她只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恐慌,失措,她想孟枕月能在这个时候陪陪她。 但是,孟枕月必须去医院,她要陪着新婚妻子。她抚摸着云枝雪的后背,说:“没事,我马上回来。” 这场盛大婚礼处处是媒体的长枪短炮,宾客中更不知藏着多少好事之徒。孟枕月和云景的恋情都能被扒得底朝天,何况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 若云枝雪被拍到曝光,怕是转眼就被挂在热搜上,网友会对她从头到脚的评头论足,这样对云枝雪会很不利。 “听话吗?”孟枕月捏着她的脸,云枝雪抬眸看着她,孟枕月直视着她的眼睛,“很棒,乖。” 云枝雪眼睛红的更厉害了,眼尾湿润,她抓着孟枕月的衣服,不舍得松开却缓慢地点起了头,孟枕月牵着她进隔壁房间,把手机放在她手里,黑暗把云枝雪笼罩,孟枕月关着门说:“记住,只给妈咪开门,乖乖的。” 之后,孟枕月快速从楼梯上下去。 不少人的手机对着她拍了起来。 凌晨的走廊上,新娘单薄的礼服还带着褶皱,散乱的发丝垂在苍白的脸颊边。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暗自感慨她为婚礼操劳过度;也有人交换着暧昧的眼神,窃窃私语云景怕是纵欲过度。毕竟新娘官这几日清闲得很,哪来的劳累? 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像蛇信般舔过她纤细的脖颈。若真让这般香艳的猜测传出去,怕是能成就一桩茶余饭后的风流韵事。 人的恶意是永存的,孟枕月的身影顺着楼梯消失,与白天洁白婚纱的纯洁相比,在夜间多了一份艳糜的色彩。 当然,如果这会云枝雪和孟枕月一同出现,一定会被编排的更为过分。 孟枕月没跟着上救护车,让人开车追上去,平时,孟枕月对云景工作的事不关心也不过问,云景公司重要事务也会刻意避开她。 她给云景的特助、秘书长都打了电话让她们过来,又给云景几个好友发了信息。 云景真要是出事很多事都糟糕了。 孟枕月向后靠进座椅,指节不自觉地收紧。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脸上,胸腔里的心跳声几乎要压过灌入车厢的夜风呼啸。 太突然了。 她捏着胸口的无事牌。 孟枕月和救护车一起到医院,她下车过去直奔过去看孟枕月,问:“情况怎么样?” 云景的特助赶过来,比秘书靠谱多了,说初步已经有方向,具体什么毒再次检查,在救护车上询问了病史,和吃了什么东西。 孟枕月道:“她吃过的我都吃过……”她顿了顿,“最后一轮,云景和几个朋友喝酒,我没参与。” 黄莉脸色也变了一下,舔了下唇角,孟枕月把这些变化都看在眼里,说:“在车上的时候,我已经把她那几个朋友叫来了。” “等等……太太,这个事情……还需要在等等。先听医院在说。”黄莉努力隐藏着慌乱,太太处理问题的速度太快,她这边还没来得及处理好。 孟枕月望向被推进急诊室的云景,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她声音稳着声音说:“现在有两个可能,如果是朋友聚餐中毒,其他几个朋友也会出事儿;如果不是...”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锐光:“你们最好尽快想到解决方案。” 黄莉出了一身冷汗,孟枕月进去后她立马打电话,在外面急急的说了几句迅速跟着冲进去。 急救室亮着灯,孟枕月靠着墙,阖着眸子消化今天的事,云景倒下的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征兆防备。她也无法判断究竟是哪里出的问题。 也许是有的,只是她没注意到。 孟枕月摸出一根烟,指尖狠狠地揉搓着白纸里的烟草,她问黄莉,“保镖叫来了吗,别让媒体闯医院来。” “已经加派人手了。”黄莉反复的看急救室的门。 孟枕月揉搓着烟蒂。 脑子闪过云景今天的脸,云景表现的也挺开心,和合作伙伴、和好友、和自己的下属都维持着笑脸,期间有几次云景表现不适,她问了两句,云景都是摇摇头,因着孟枕月不大认识那些人,以为是有过节,就安慰了她两句。 要细细回忆谁有问题,好像谁都有问题。连自己都有问题,两个逢场作戏的人,浓情蜜意都是伪装的。 云景朋友回了她的信息,说没有感觉到不适,马上会来医院帮忙。 云景一共有三位好友,孟枕月刚和云景恋爱时,同她们吃过一次饭,孟枕月和她们只是浅交,圈子不融合,玩不到一起。 婚礼上她们都带了礼物祝贺,真祝福假祝福不谈,她们跟云景肯定是没有过节。 第41章 三个人一起到,看到孟枕月叫了嫂子,都焦灼的望着急救室,问孟枕月现在什么情况。 孟枕月倒是淡定,反问了一句:“除了这些,没什么要说的吗?” 三位朋友都抿紧了嘴唇,一个搓手一个坐立难安踱步。最后一个比较沉稳,鼻梁上戴着眼镜,瞧了孟枕月几次。 孟枕月可不傻,分明云景最后一环没和她们喝酒,心知是几个人有意隐瞒,说:“有你们几个是她福气。” 俞懿突然抬眸,镜片后的目光沉静而清明,“云景昨晚根本没约我们。” 顾文茵拉了她衣服让她别说,“你说这个做什么?这不是……她们刚结婚。” 高鄱阳停下脚步,语气也急,“别吵,别吵,等结果,等结果。”也看了一眼俞懿,让她不要再说。 当地媒体都闻着味儿过来了,这会儿正在往医院挤,得亏有先见之明把人都拦外面了。 中间护士出来了一趟,几个人围上去问,护士给了一句不是单一中毒,这话没听懂,仔细品了品,是怕毒不死她,给她下了几种毒。 这也太狠了,一定要云景死。 孟枕月靠着墙,大脑白一瞬。 她闭着眼睛缓,控制着自己的状态。 抢救持续了三个小时,推出了急救室,孟枕月上去问情况,病床上的云景面色已然泛青,胸口不见丝毫起伏,连监护仪上的线条都拉成了平直的死寂。 医生没给确切的答案,声音沉重,让家属做好心里准备,“还是准备最后一面。” “不是……怎么可能中毒,怎么……”高鄱阳不理解,叉着腰问医生,医生更是不清楚,三个朋友都以为是个普通是食物中毒,高鄱阳身体往后踉跄,扶住了墙,“开玩笑吧。” 俞懿眉头也皱了起来,看向对面孟枕月。 几个人又一起看向孟枕月,孟枕月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抬起头。 俞懿走过来说:“想开点,也许……还有转机。” 孟枕月说:“需要把她女儿接过来吗?”如果是最后一面,怎么也得见一见吧。 另外俩人和云景关系好,也许是知道一些内情,听到“女儿”这俩字表情都变了变,说:“还是不要见了。” 孟枕月让云枝雪别过来无疑是正确的决定,母亲最后一面,居然是被排斥的,是被不接受的。 不知道她听到该多么难受,医生给了概率,几率很渺茫,这一别也许就是永远。 “也许她自己想见呢?” “人多……”顾文茵说。 “她想来,我就想办法。”孟枕月说。 顾文茵考虑比较多,扯了扯西装袖子,最后把衣服脱了下来,喘着气说:“……这是为了她好,如果真出事儿,待会会有很多事,云家有一堆破事,你还不清楚。” “而且云景不喜欢她。”高鄱阳把话说的直白了,孟枕月平静的和她对视,语气强势再次重申:“如果,她想见,我想办法,稍微考虑一下小孩的状态,可以吗?” 孟枕月转过身,背对着她们拿出手机。 从她来医院手机震动就没停止过,这会,薛秋日给她发了信息:【怎么样,云景没事吧?】 孟枕月给云枝雪打了个电话,云枝雪接了,她问:“你过来吗?” 云枝雪声音嘶哑,“嗯”一声。 孟枕月给薛秋日发了定位,让她来的时候把云枝雪带过来,叮嘱她拿上帽子和墨镜,把云枝雪包严实些,路上全是媒体,千万别让人拍到她。 【麻烦了。我安排保镖在门口接你。】 约摸半个小时。 医生再次对云景进行了一次抢救,孟枕月在玻璃外看着,高鄱阳不停念叨着老天保佑,吵得人头晕。 顾文茵倒是办了点正事,帮忙联系了几个云景的心腹,俞懿一直垂着眸,表情比所有人都难懂和沉重。 薛秋日和诗和匆匆赶到时,孟枕月望向她们身后空荡的走廊:“云枝雪呢?” 薛秋日明显一怔,像是这才想起什么,说:“门口堵了不少人,我怕伤着她,就没敢带她过来。” 这么严肃的事,薛秋日怎么随便就略过,作为好朋友不是会想办法帮忙吗?薛秋日平时也不是这么笨不懂变通的人。 孟枕月不想在这个时候归怨薛秋日,只是对她这个做法很头痛,现在去接云枝雪最起码要一个小时,云景也不一定能撑住。 薛秋日这个操作让孟枕月不能理解,她看向诗和,问:“很多人吗?” 诗和说:“人确实多,大部分人都醒了,都在大厅里站着。” 诗和性格好,想为朋友分忧,“没事,枕月,我开快点去把那个小姑娘接过来。”她看向女友,“秋日你陪陪枕月。” 薛秋日应了一声好,她往孟枕月身边走了一步,温声说:“枕月,云景应该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太难过。” 孟枕月轻“嗯”了一声,一直冷着脸,孟枕月表情没收回来,看她时颇有些审视的意思。 薛秋日没再往前走,转身抓住正在摁电梯的诗和,头轻靠着诗和的肩膀,说:“诗和,应该没事吧。” 想着女友是有点伤感,诗和安慰地拍拍她的后背。诗和歉意的看向孟枕月,作为朋友她们应该来安慰孟枕月的。 诗和把人带到孟枕月看不到的地方,省得孟枕月看到更难受,薛秋日紧紧握着诗和的手,“……我们不会分开吧。” “当然不会,你想什么呢,怎么今天这么不对劲。” “我是被吓到了,太突然,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谁先来,你别出去了,我有点害怕。”薛秋日依赖的握着诗和的手,诗和心软软的,她哄着女友,说:“那我们一起去把那个小姑娘接过来,不分开。” 那边难舍难分的,孟枕月更心烦,欲重新找个人带云枝雪过来,护士从里面出来了,“家属签个单子。” 孟枕月签字的手指微抖,深吸口气,才稳住将最后一笔落下,医生对着她摇摇头,表示希望不大。 孟枕月撑着墙的手往下滑了一点,诗和本想去安慰孟枕月,瞥见身边的女友,脸色惨白惨白的,连忙扶她坐下来。 薛秋日咬紧了嘴唇,低着头。 顾文茵和高鄱阳都不敢相信,这太突然了,几个小时前人活蹦乱跳没发现中毒,大家吃一样的东西都好好的,是不是什么假死再看看。 医生语气比较好,照顾她们情绪,说:“我建议你们报警,或者我们这边也会联系警方,我们判定确实是中毒,而且剂量很大。” 孟枕月向后倚上墙壁,低垂的脖颈在走廊顶灯下折出一道脆弱的弧度。惨白的光线攀在她肩头,像落了一层薄霜。 医生离开,所有声音都吵起来了,手机嗡嗡作响,关心的,陌生的,好奇的全来问了。 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生命特征很微弱,像是一场恶梦,也像是开了一场玩笑。 家属这边给不了确切的中毒过程,医院那边选择了报案,云景名气大,当地警署迅速进行出警。 警署的人来时先对孟枕月进行了询问,问情况,孟枕月一一作答,警署打电话去联系还在酒店的秘书,秘书此刻还未回神,语无伦次的,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几次提到了云枝雪的名字。 孟枕月皱着眉,她没提到云枝雪,不想让别人知道云景中毒的时候,云枝雪在旁边坐着。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对她影响也不好。 警察让孟枕月回忆云景都有哪些情人,会和谁私下见面,同时也表明不要妨碍调查进度,一定要实话实说。她们之后也会查监控核实,孟枕月还在回忆,余光发现薛秋日在看自己。 两个人对比起来,薛秋日更像是需要安慰的人,孟枕月低头和她对视,薛秋日的眼睛就慌乱的闪躲。 护士过来了一趟,因为接线员教导过她们进行人工呼吸抢救,云景口中还有残留的毒素,这毒素有点厉害,担心孟枕月也会中毒,让孟枕月赶紧去做个化验。 孟枕月还没怎么样,就听着砰地一声,薛秋日撞到了旁边的椅子,诗和担心的立马蹲下来看她腿,问她有没有事。 孟枕月盯着薛秋日的背。 孟枕月在警察的陪同下去抽了一管血,折返的时候被另一位警察询问:“您知道,您的太太再和您办完婚礼后,也就是你们新婚之夜前去见了另一个女人吗。” 孟枕月疑惑的看着她,警察又说:“姓梁。” 梁小姐?谁?完全不知道这号人物,之前云景提到的人吗? 孟枕月抱着双臂,“之前她说有个人在牵扯不清,不知道是不是这位。” 结果两个小时出来,好在显示她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孟枕月和警察往楼上走的时候,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拿着单子去抽血,警察说:“你这位朋友看起来有点事儿哦。” 孟枕月按电梯,电梯没上也没下,门打开时诗和站在里面,一向阳光爱笑的诗和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难看。 第42章 孟枕月和诗和站在一起,谁也没开口说话,直到了楼上,诗和坐着用手捂着脸,孟枕月合着眼眸。 几个警察也等着。 薛秋日回来了,手湿漉漉的,瞧着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她安静的坐在诗和身边拿纸巾擦手指,之后,手臂反搭在膝盖上,又往诗和身边靠了靠。 医生再次出来,摘了口罩,摇头:“抱歉,尽力了,进去看看吧,病人去世了。” 两个朋友在门口落了泪,孟枕月眼睛也微微泛红,她隔着玻璃站了二十分钟。 医院宣布云景彻底死亡。 孟枕月在病房门前驻足。里头此起彼伏的啜泣声混着消毒水的气味,闷得人透不过气。 她转身走向消防通道,倚在冰冷的楼梯扶手上点了支烟。尼古丁暂时压下了那些翻涌的念头。 烟雾缭绕间,从初遇到婚礼的片段在脑海中一帧帧闪回。 期间她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过去,来的是俞懿。 俞懿穿得西装革履的,她眼睛里也流露着哀伤,对比其他两位痛苦的朋友,她显得很冷静。 她走到孟枕月身边递给她一张名片*,同时说:“如果可以,我想见一见云枝雪。” 孟枕月警惕地看着她,“做什么?” “只是有些事想和她谈谈。” 孟枕月捏着她的名片看,俞懿是一位律师,她之前好像听云景说过一两句,她接手了家里的律所,人非常优秀。 俞懿:“希望你尽早让她联系我。” 孟枕月不理解她的用意,表情一直很防备,“到底什么事?” 俞懿没答,只是说:“我需要和她面谈。” 孟枕月弹了弹烟灰,直接了当地说:“如果你不说明白,我应该不会让你见到她。” 俞懿说:“和云枝雪的另一母亲有关。” 孟枕月咬着烟,缓缓地呼着气,白烟让她脸看着模糊不清。 一根烟抽完,孟枕月把名片塞兜里。 * 晨光漫进房间时已近九点。 孟枕月推开门。 推门声惊动了那个凝固的身影——她仍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手机攥在掌心,肩线垮塌。 孟枕月穿的还是昨天那件白色裙子,避人耳目将头发放下来了,她靠着墙摘了墨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云枝雪说这件事。 痛苦突然有些后悔,走的时候应该让云枝雪在床上躺着睡会儿的,她太乖了,让她别动她就不动。 孟枕月走到云枝雪的身边,缓缓地蹲了下来,轻轻地握着云枝雪的手指,“你妈妈……她可能,去世了。” 直到光线爬上脸颊,她才迟缓地抬起头。 云枝雪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她交叠的两只手掐了起来,手指上出现了掐痕。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厚重的遮光帘却将卧室封得严严实实。云枝雪蜷在床角,整个人都被黑暗吞没,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 孟枕月手盖在她手背上。 云枝雪张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很沙哑,她问:“什么时候?”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让她暂时忘记了昨天的事儿,自然也不记得自己和去世的母亲还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坐在母亲尸体边。 这说出来实在有心残忍。 “……昨天夜里。” “哦。”云枝雪和孟枕月对视后,错开了视线,她看向身后的窗户说:“她去世了啊。” 孟枕月没应这句话。 云枝雪说:“假的吧。” 孟枕月无法说出“真的”二字,云枝雪在云景身边坐了那么久,一直没发现云景出事了,就好像她错失了挽救母亲的最后时机。尽管医生明确表示,即便早到一小时也回天乏术。 这彻头彻尾,就是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顺着云枝雪的视线看过去,厚重的窗帘掩盖着窗户,看不到任何的风景。小姑娘是在逃避。 “是有点假,我都没回过神。”孟枕月说着。 “我觉得……”云枝雪吸了口气,仰头看着她,要怎么说呢,情绪淡淡的,难过吗,不是。不难过吗,好像也不是,更多是一种恨意,可这恨去剖析,又说不出个一二三四。 “不太像真的。”云枝雪扯了扯嘴角,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云景还没掐死我呢,她怎么就死掉了。” 她又抖了两下,陷入了某种逃脱不了的症结,“……是因为我吗?我……我也哭不出来。” 孟枕月被这话惊到,难受的鼻子一阵酸涩,她摸摸云枝雪的脖子,手指又落在她脸颊上轻轻地抚摸,“不是的,想哭就哭吧,宝宝,没事的。我在。” 第27章 从后面抱着 孟枕月手掌很轻的落在云枝雪的脸上,她问云枝雪是不是困了,一直没睡觉,云枝雪回答,困了就掐一掐自己。 云枝雪不敢告诉孟枕月,没有孟枕月在身边她很怕睡觉,会做被关起来的噩梦,会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找不到出路,还会变成一个小孩子拉着云景的手喊她妈妈,然后被云景狠狠掐住脖子。 “睡吧,我陪着你。”孟枕月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轻轻抚过她的发顶,直到把人妥帖地安置在床上。 云枝雪仰面躺着,泪水不断从眼角涌出,顺着太阳穴滚进鬓发里,很快洇湿了一大片枕巾。 屋里很暗,云枝雪唇小幅度颤动,像是思绪错乱,她突然开口说:“孟枕月,我还是恨你。” 孟枕月动作顿了顿,她靠在床头看手机信息,叹着气,“没良心。” 她刷完手机上的信息,说:“恨吧。” 云枝雪死死阖上眼帘。 酒精浸泡过的记忆化作无数碎片,在黑暗中尖啸着刺向她。她蜷缩起身子,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两下。 孟枕月送云景去医院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外面全是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她好怕,她想出去,她又被关起来了,她想求救,孟枕月说不能说话,不能给别人开门,孟枕月说来接她,她跑到门口蹲着。 可是没有人来接她,她被黑暗吞噬,她耳朵里全是疯女人的声音。 孟枕月骗她。 孟枕月掌握着她的生死,让她痛苦,让她不安。让她想要抓紧,却总是抓不住孟枕月的手。 好温柔啊孟枕月,又好绝情啊孟枕月。 孟枕月的手在她后背落下轻柔的节拍,哼唱的旋律像羽毛般飘进耳中。云枝雪“呜”地哭出声来,眼泪全挤了出来。 孟枕月没怎么睡着,她头痛,脑子像是放电影,把这几天的事情颠三倒四的播放了一遍。 云景一死,很多事情没有主心骨,酒店、婚礼策划、宾客所有事情都来找她。孟枕月给云景所有的助理秘书都拉一群里,让她们按着紧急事件汇报。警署要来做调查,宾客不能提前离开,还是原计划继续今天待客,答谢宴取消。不管媒体怎么问都不要答,具体怎么公布死讯,由公司高层开会安排把损失将到最低,她不参与。 积极配合警署调查。但是,必须保护云枝雪的隐私,再有对着警署抹黑云枝雪的人,追究责任。 孟枕月熬了太久,心口隐隐作痛。她靠在床头小憩,直到下午三点的手机铃声将她惊醒。 特助来电告知,警方上午已调取监控,现在要求面谈。她哑着嗓子应声,说话闷着一口沉重的气音。 特助又说:“还需要你的签字,已经对云总进行了尸检。” 听到这里孟枕月稍微清醒了一些,“我马上起来。结果怎么样,有没有查出来是怎么中毒的?” “还没说……”特助纠结要不要告诉孟枕月,警方正在全力找梁女士,目前最大的嫌疑还是在她身上,因为云景最后见的人是她。 孟枕月没有往下追问,看向旁边的云枝雪。云枝雪睡眠浅,已经醒了,两个人视线对上,孟枕月眼睛布满血丝,她说:“你再睡会儿……待会吃点东西,我去忙点事。” 孟枕月准备去隔壁房间洗个澡清醒清醒,脚刚放在地上,就听着云枝雪喊她,“孟枕月。” 孟枕月扭头问她:“怎么了?” “你也要吃饭。”云枝雪说。 “我知道。” 孟枕月靠了一分钟,手机又震动起来,她看向云枝雪,说:“之后很忙,顾不上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云枝雪点头,在孟枕月离开把门关上,再次陷入这个房子里,身体不受控的颤抖起来,她蜷缩着抱自己的脑袋。 孟枕月在隔壁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警署的人在外面侯着,等太久了本想讽刺一句,看她疲惫的眸眼又止住了。 警署的人调查速度非常快,拿了一张名单给孟枕月看,孟枕月本以为是酒店宾客名单,展开看完人愣住,很吃惊,里面是云景前女友的名字,很多。 别人找情人七个八个的,云景这些情人密密麻麻,快一百个了吧。 孟枕月接过警察手中的笔,勾了几个来参加婚礼的,其他跨度太长,一概不清楚,她和云景约定过,不过问彼此的生活,恋爱期间必须洁身自好,同时,云景那些前任不能闹到自己面前来。 第43章 “……她所有对象是这些了吗?”警察说,“有没有私下再联系过呢,婚礼上有没有再接触。” 这话给孟枕月都问傻了,婚礼上还偷情?她说:“不清楚,我不过问她的事。” 警察不信,“那你们还结婚?” 孟枕月说:“我不介意这些。” “你爱她吗?” 孟枕月靠着门,“不是很爱。” 警察说:“我需要见一下她女儿。” “小姑娘刚休息,等等吧。” 警察:“我们查过酒店监控,在你进入酒店二十分钟之前,她就进了自己母亲的房间,放心,只是简单聊聊。” 这句话出来,孟枕月的心脏就跳了一下,可能是关键词触动了她的神经,难道,和云枝雪有关。 怎么说呢,一个念头出来很多念头都出来了。 孟枕月不想怀疑云枝雪。云枝雪可能会因为云景滥情,愤愤不平,但是她对云景结婚的事反应过激了。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无非就是她知不知道母亲毒发,有没有故意不施救成分,是吧?”孟枕月直截了当的说着。 警察委婉地说:“我们只是想了解整个过程,你要是想到什么及时告知我们。” “好,她刚失去母亲,我希望你们能温和一点,毕竟……她心理健康很重要,她状态一直不好。” 事多,孟枕月脑子处理一波,再来一波,她想起来说:“她最近一直在吃维生素。” 要去云枝雪房间的警察立即停下来,问:“她嗑药?是精神类的药物吗?” “她告诉我就是普通的药。”孟枕月说:“她不喜欢海港的天气,睡不着觉,在哪儿都吃一片,房间应该有。” 警署检查过云景的东西,酒店里并没有孟枕月说的维生素,立马派人去别墅找,送到直接警署去化验。 “她自己买,还是别人送的?” “问助理吧,这个我不清楚。” 警察对豪门的开放式婚姻早已见怪不怪,闻言便合上了笔录本。 这边警署做事雷厉风行,问话也很粗暴,最好还是给云枝雪找个律师陪同。 孟枕月划亮手机屏幕,又摸出那张被攥得发皱的名片。指尖在卡片上摩挲片刻,最终还是将号码存入通讯录,转而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调查了整整一天,宾客多,工作量大,调查到哪一步不会告诉她们,有时候能瞧见警察带一个又一个女人出来。 孟枕月倚在落地窗前,烟灰簌簌点在烟灰缸里。海岸边的鲜花拱门和红毯早已撤去,只剩几把孤零零的椅子歪在沙滩上。 明明收拾得干干净净,却像有场看不见的风暴刚刚席卷而过。满地狼藉。 夜色深了,两天两夜没睡好,孟枕月的精力也熬到头了,她抱着手臂靠着墙小憩。烟头的火烫到手指,又缓慢的惊醒。 她一觉躺到六点,酒店那边来反馈有客人要离开,有些跟云景八竿子打不着,话都没说两句,该让人走还是让人走,让助理给警署提供了一份名单。 精神恢复了一些,孟枕月让酒店送早餐过来,餐车放在门口,她坐在椅子上缓神,手机一开机,里面全是信息。 太烦了,很多事情孟枕月不想管。 梳理收拾好自己,她看着门口的推车,说实话,破事太多,心累,她不能面面俱到还去顾云枝雪。 她支着头缓了一会儿,起身,推着车去云枝雪房间。 如果,她顾不上云枝雪,那别人更顾不上她了。 云枝雪拉开门时还穿着昨日的衣服,见到孟枕月明显一怔。随即慌慌张张冲进浴室,只留下窸窣的水声。 孟枕月坐在她床边等。水声停后,换上蓝裙子的云枝雪磨磨蹭蹭地挪出来,被对方一个抬下巴的动作钉在原地:“先吃饭。” 云枝雪乖乖照做,把所有保温罩揭开,里面做的是开胃的菠萝肉,云枝雪给自己盛了一碗,再给她盛好。 两人吃着东西,孟枕月收到助理信息,警察找到了薛秋日,要和她谈,薛秋日和云景关系不简单。 当时薛秋日与诗和在餐厅边用餐边商量归期。 诗和认为孟枕月此时需要帮手,提议多留几日帮忙打点宾客,当然最终还得看孟枕月的意思。 薛秋日却只是无精打采地搅动着果汁,警察直接走过来亮出了证件,“薛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薛秋日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一会儿去拿桌上手机,一会去拿手提包,诗和起身按住她的手,“什么事?麻烦说清楚一点,就在这里说。” 薛秋日看向诗和,“……我马上回来,应该是问枕月的事,你等……你先回房间吧。” 诗和要松手时又摁了回去,手臂都在颤动,“我要听听。” 警察没再同她俩闹,直接表明来意,查到薛秋日给过云景一瓶维生素,问她和云景在一起多久了。 诗和傻眼了,“你在开什么玩笑,她是我女朋友,她怎么可能和云景有关系。” “据我们所知,你女朋友和云景在一起有大半年了。” 薛秋日微微张着唇,呼吸一阵比一阵重,在对上诗和的眼睛很慌乱,她说:“这里面有误会,我只是她的私人画师,给她画过肖像画。” 警方也不是信口开河,拿出了足够的证据,两个人的开房记录,亲密合照,警方的手段并不温和,薛秋日措不及防,连借口都没来得及想,所有关系都被曝光了。 孟枕月也被请了过来,她没做声,安静的看着。 警察找上薛秋日,孟枕月丝毫不意外。薛秋日慌乱得太明显,稍加留意就能看出端倪。只是没想到,背叛竟来自最亲密的人——她的挚友。 记忆里刚毕业那会儿,大家都没什么钱,大家一起去买打折菜,在出租房里做菜喝酒。 诗和拼命接画稿赚钱,薛秋日发烧时她整夜守着。那时薛秋日也会跟着喝点酒,清冷的她常靠着诗和红着脸说:“这辈子再遇不到比你更好的人了,我没有你会死掉。” 如今云景一死,多少腌臜事被翻出来,像搅动了一条发臭的阴沟。 薛秋日承认维生素是她送的,她也吃,就是普通的保养品,不存在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警察让她拿出自己的维生素,薛秋日红着眼睛从包里找出来递过去,警察用物证袋把维生素装起来要带走,薛秋日开始有些慌了,“这里面有问题吗?有问题也是别人放的,你们搞错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说一下吧,婚礼结束后,你和云景在化妆室后面的走廊里做什么了?” 薛秋日愣住。 做什么了……她看向警察,警察只是安静的等着,见她不说话直接拿出视频,监控里薛秋日主动吻上了云景,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中间云景接了电话不得不离开才停止。薛秋日脸色惨白,“没做什么……只是恋人间的接吻。” 警察抬抬下颚,“可是你的恋人站在身边。” 薛秋日突然偏过头,像是猛然记起什么。诗和就那样望着她——眼中的惊讶与不可置信渐渐凝固,最终化作一片死灰般的哀伤。 薛秋日伸手去碰诗和,诗和红着眼睛看那些记录,“你别碰我。”又喃喃了两句,“不可能……她不是枕月的女朋友吗,你……你,我早想到了,只是不想认清现实。” “诗和,不是你想的那样,诗和……” “你不觉得恶心吗??你跟她厮混,难怪……难怪你突然要开画廊,要到处飞来飞去,难怪……” 孟枕月听不下去,诗和很喜欢秋日,所有社交软件都会写上一句:正和秋天谈恋爱。 为薛秋日画过很多卡通人物形象,朋友们之间都会说:“天啦,我们诗和真是个纯爱战士。” 孟枕月不太能理解,薛秋日和诗和谈了很久,正式给彼此戴戒指是五年,其实她们大学就认识了,恋爱都快十年了,这种感情孟枕月有时候挺羡慕,怎么,她对自己敌意这么大。 孟枕月对薛秋日的目光说:“云景是我太太,我是她妻子,你这种眼神看我,显得你很无耻。” 薛秋日说:“你装什么呢,你不会才知道她劈腿吧?” 孟枕月慢慢徐徐地说:“……知道和不知道,很重要吗?” 薛秋日身形一晃。她曾经很多次故意露馅让孟枕月抓,云景还藏着掖着怕孟枕月知道,现在显得她们都像小丑。 孟枕月不在乎,她居然不在乎。 “是,是,我是想她死,她哪个情人不想她死?”薛秋日崩溃的喊出来,她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对孟枕月露出狠狠的、浓重的恨意,可是孟枕月一直不咸不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时,云枝雪做完记录也被带过来了,薛秋日像是抓住了软肋冷嗤了一声,“她和她妈还为了你打架,她拿烟灰缸想砸死她妈呢。” 孟枕月果然露出震惊的表情,她完全不知道这事儿。警署的人也不知道,看云枝雪的眼神就不对了。 第44章 这两天,孟枕月很努力去降低云枝雪的存在感了,不想让人深扒云枝雪,以后让人认为她对母亲见死不救,她说云枝雪是来拿红包的,她和云景关系不好,就乖乖坐在客厅里,之后她和自己一起抢救云景。 “哈……云景还去医院做过检查呢,头骨都差点被她砸裂了,她不是更像杀人凶手吗?”薛秋日恶意的说着。 孟枕月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薛秋日对着她笑了一下。 所有记忆纷沓而来,云枝雪身体往后退撞在墙上,她不想回忆那一面,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孟枕月。这样的她好脏,她嘴唇哆嗦着,“你,你不要说了……恶心,你好恶心。” 孟枕月迅速过去捂住她的耳朵,她狠狠地瞪着薛秋日,“闭嘴!” 诗和抓着杯子狠狠地砸了一声,“够了!薛秋日,你够了!很有意思是吧……你这样很荣耀是吗?”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音,“你把我当什么呢?” 薛秋日僵硬的看着她,“哈”了一声,跌坐在椅子上,神情崩溃,笑着不停的流泪。 薛秋日越觉得不堪,越要攻击孟枕月,这样就显得她只是迎合大众,“装什么呢,孟枕月,你要不是有所图谋,你会对她女儿这么好?” 云枝雪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孟枕月,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啊孟枕月。 孟枕月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云枝雪的身形一晃直接倒了下去。 摔下去的那一声特别重,孟枕月赶紧扶住她,云枝雪本来晕了一下,又被摔的清醒了,她爬起来,手臂摔红了,摇头说:“没事……我没有事情的。” 这个时候,她居然开始抵触孟枕月,把自己的手臂从孟枕月手里抽了出来,眼神开始疏离,缓慢地往后退,不要孟枕月的触碰。 孟枕月愣愣的站在原地,举着自己的手,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警察听到薛秋日这些内情,自然要和云枝雪再谈谈,云枝雪状态非常差,孟枕月拒绝了,态度很强势,“你们可以和她谈,但是,我和律师必须在场。” 警察表示可以。 云枝雪不让孟枕月碰她,贴着餐厅墙站着,进出的人有些多,一会看薛秋日一会看云枝雪,警察站在谁面前,谁嫌疑就大。孟枕月不靠近云枝雪,语气命令她,“回房间。” 云枝雪低着头往回走,像个僵硬的木偶。 律师来了坐在云枝雪身边,警署的人问话很直白,你那时候为什么要砸你母亲?对她有什么不满,对她的婚姻有什么不满吗? “……因为她滥情,她出轨。” “和谁。” “……孟枕月的好朋友。” 孟枕月闭了闭眼睛,眼睛酸酸的,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云枝雪看到画面,母亲和好友偷情。云枝雪更难受,每一句话都在逼着她回忆,在对她进行第二次凌迟,眼睛憋红了,强忍着没哭。 “你认识梁思言吗?” “不认识。” 警察语气很重,“你撒谎!” 云枝雪抬头,对上警察视线,她眼睛满片迷茫。警察直视着云枝雪,很像问询。 云枝雪本能的看向孟枕月,像是解释又像是求助,很轻的说:“我没有撒谎。” 律师打断,纠正道:“法医有具体的死亡时间,云小姐和她母亲的死没有关系。所以。你们不能用这种语气询问。” “她体内不止两种毒,我们现在需要一一问清楚。”警察那边查的东西比她们想的要多,云景和云枝雪相处模式,各种嫌疑摆出来,听着让人不舒服,孟枕月认为这个律师专业性不强,她打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然后问警察:“有照片吗?” 警察拿了出来,孟枕月也跟着看了梁小姐的照片,和薛秋日一样,清冷那一挂的,看着很文静。 照片是好多年前的,那会梁小姐看着很年轻,清清冷冷如道白月光,今年三十,比云景小七岁,二十岁那年和云景谈的恋爱。 那天天比较黑,梁思言疯疯癫癫的,云枝雪没怎么看清楚,捏着照片她认真的想,仔细回忆,说:“小时候见过她。” 警察立马记录,“你继续说。” “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带了一个女朋友回来过年,她跟我一起玩,对我很好,很照顾我,除夕的时候我们一起放烟花,她说‘原来你妈妈不喜欢你啊’,之后我没有再见过她了。”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她的话让我好难过。” “你还见过其他女朋友吗?” 云枝雪点头说很多,大多数没有相处过,最有印象的就这位梁女士,跟她相处的时间很久,整整一个春节,那时候她玩得很开心,云景也很开心。 云枝雪被狠狠逼问着,“你想杀了她吗?是不是因为她把你和这个女人一起关起来,是不是因为她虐待你……” “闭嘴!”孟枕月怒斥,打断两位警察。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 俞懿提着文件包过来了,提供给警方一叠资料,“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书面准备好了,同时,这也是医生出具的证明,云枝雪小姐有创伤应激,你们的问询方式会刺激到她,我会向你们总督察投诉。现在,请你们出去。” 这俩警察冷着脸出了门,她们在外面翻了翻文件。 梁思言年龄对不上,不是云枝雪的母亲。 孟枕月猜测,梁思言多半和自己一样,被要求来演戏,演云枝雪的母亲,她入戏了,又因为表现不好被云景给抛弃了。 这只是她结合自己的猜测,其他没有证据。 她说:“我想见见这个梁女士,也许我之前见过她,能给你你们提供一些方向。” 警察一句话把她击中了,警察说:“我们也在找她,她精神不正常,会发疯乱跑,你们看到立即告诉我们警方,她有攻击性。” “……什么?”孟枕月不可置信,“她疯了?” 疯了——云景还把她和梁女士关在一起。 还关了一夜? 警察语气不大好,看着云枝雪,说:“所以说她有动机啊。” 警察这边已经查的差不多,云景和薛秋日在婚礼上勾搭了,接吻了,然后去找的梁女士,两个人喝了东西,回来后云景就不行了。这个梁女士也不见了。 法医报告明确指出,和梁女士见面,就是她中毒的时间,其他毒剂量不多,但是打了辅助,让她短时间就毙命了。 像是一层黑布全部蒙在孟枕月的眼前,警察看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愿意将更多事情告诉她。 孟枕月头往上抬,她看着关上的门。 思考后,去找薛秋日。 这对情侣回了房间,外面人多,都嫌丢人,诗和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薛秋日不停的在对诗和道歉,求她原谅自己,两个人都是泪流满面。 “没办法,我真的不想一事无成,云景她说可以帮助我,她给我很多你没给的东西,我是打算和她断的……”薛秋日含着泪,表情有痛苦,诗和不回她的话,“但凡你能给我一些帮助,我不会找她的。” 这说出来,诗和僵住,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薛秋日迅速跪下来道歉,“对不起,诗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是爱你的。” 诗和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话听着无心,却像积压多年的怨气终于找到出口。场面实在难堪,她别过脸去,生怕再看下去,会彻底粉碎她对“爱情”那点残存的幻想。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只是因为现实痛苦太久了,云景她给我画室投资,给我一些门路,我才……” 薛秋日又去捧着她的脸,让诗和看她,“我是真的爱你,我从来没有爱过她。我只是想我的画挂在画廊里,而不是挂在发廊里。” 两个人的差距和心境不知不觉中变了,诗和画二次元,她认为,她的画出现在哪儿都是有价值的。 孟枕月敲了敲门,她打断了薛秋日,说:“行了,你别演了……你和云景出轨被抓,是我被求婚那天对吗?” 薛秋日沉默,回头察觉到孟枕月表情痛苦,她又突然笑了一下,说:“是。” 难怪那天她联系不上云枝雪,孟枕月咬了下嘴唇,强撑着,“那她怎么被放出来的?”被关着是不可能给她打电话的。 她又重复了一遍。 但是,不管薛秋日说不说,下一秒,孟枕月走到薛秋日身边,对着薛秋日的脸一巴掌给了下去,打的她脸狠狠地偏过去。 “我告诉你薛秋日,我一直没开口,什么都没说,是给你体面,给诗和体面,你自己不要体面,你还在这里得意你的出轨,你觉得自己很高雅吗?” 薛秋日捂着脸坐在地上,疼痛让她表情扭曲,她还是笑着说:“从三楼跳下去的,地上一滩血,她在别墅里躺了两个月。” 诗和看了她一眼,“你还笑,你不觉得可怕吗?那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儿。一不小心就因为你死了,你知道吗。” 第45章 薛秋日笑不出来了。 她怕孟枕月,也怕诗和。 诗和对她彻底失望了,摇摇头,“你其实爱的不是我,是那些荣誉,是那些别人把你捧在掌心的名利,不是我。” 她撑着椅子一步步离开房间,孟枕月靠着墙站了会儿,她消化着薛秋日说的话。 从三楼跳下来。 这小孩儿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她仔细回忆六月时接到的那通电话,那时候黄昏,很燥热,小姑娘说:“你知道她欺负你吗?” 孟枕月回知道。 “那你知道我想保护你吗?” 这话当时落耳朵里,她不理解,她回不知道,那时候云枝雪应该就是从楼上下来找她,也许就看到她和云景坐在一起。 她仰头看看天花板,偶尔能听到薛秋日痛苦的哭泣声,似乎在悔不当初。 孟枕月想。 天。 这小姑娘是要人命吗? 才多大年纪,就豁出命保护自己。 她怎么这么单纯,这么好啊? 跟个小天使似的。 孟枕月低着头,看着正扶着椅子试图站起来的薛秋日,薛秋日背对着她。 孟枕月表面温润,骨子里却透着股狠劲——说动手就动手,从不拖泥带水。薛秋日僵在原地,生怕她再来一下。 她们相识五年。初遇时孟枕月真心认为朋友好,喜欢她的气质和她的画,认为是世间难得的璞玉,定能大红大紫。 如今。 她不愿意再和薛秋日谈,也懒得探寻她和云景怎么开始的,背着搞了多少次,玩了多少把戏。 孟枕月站在门口,出来围观的人不少。 今天宾客走了一些,还有些特地留下来吃瓜,想拦也拦不住,这豪门从她没迈进来就淫/乱着,是一摊黑水沼泽。云景死得仓促,她自己没处理干净,这腐臭味谁也挡不住,孟枕月也没想着帮她遮丑。 孟枕月回到云枝雪门口,手指刚碰到门把又收了回来,她靠在走廊的扶手边上。 门从里面打开。 俞懿和她对视,把门轻轻拉上。 孟枕月说:“之后律师费我会让助理和你对接,警署那边说话没轻没重,对她很不友好,希望之后的谈话你可以陪着她。” 俞懿说:“不用。” 孟枕月问:“免费?” 俞懿说:“她另一位母亲很早以前就把律师费结清楚了。” 另一位母亲? 孟枕月疑惑,但不好追着去问,她另一位母亲是不是还活着。 要是还活着,孟枕月对云枝雪是否要收敛一些。可是要怎么收敛呢?云枝雪给了她一种错觉,很像……云枝雪就是她生的。 俞懿看出来她的疑惑,说:“很早就去世了。”说完让了让门,“你进去?” “不用,我等会儿。”孟枕月靠着栏杆,不是很敢看向里面,云枝雪的爱太过于炽热。 她越想越好奇,问:“她另一个妈妈是什么样儿的人?” 俞懿说:“我和她接触不多,隐隐只见过几面。那时候我年纪也不大。” 俞懿三十一岁,虽说和云景是朋友,多数是因为有业务往来才玩到一起。 孟枕月说:“应该是个很好的人,不然云景不会找这么多替身,替来替去,疯了一大堆,搭上性命,什么都没有找到。” 俞懿观察着孟枕月,她和云景以往那些情人都不同,看着也不好接近,没有那种表面的清冷。 不笑的时候冷冷的,带着戾气。 不能说云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其实找到了。只是她没福气。 几分钟后,助理提了个药箱送过来给孟枕月,孟枕月接过来对俞懿点头,这次敲门进去了。 云枝雪侧躺在床上,眼睛合上了,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只是累了,一直没有出声。 孟枕月坐在床边,打开医药箱撩开她的裙子,捏着棉签准备给她的腿上药,她膝盖撞青了,孟枕月又把裙子往上撩。 那瞬间愣住,像是延误了治疗,白皙大腿上有一块很明显的疤。 三楼,水泥地。 很痛吧。 孟枕月手中的棉签一时落不下去。 “对不起,宝宝,妈咪不知道你想保护她。”* “她真的太坏了。” 眼泪从云枝雪顺着鼻梁滑下来,那眼泪流到她指尖,孟枕月心疼的厉害,她不知道那么句“我想保护你”这么重,是十八岁女孩豁出命来相护。 她很想说:宝宝,你这么小,你怎么保护我啊。 眼泪很快又掉下去,云枝雪抬手擦掉,但还是背对着她,孟枕月说:“对不起。” 云枝雪背对着她,她原本不打算和孟枕月说话,她要孟枕月后悔,要孟枕月一辈子记住。孟枕月靠近她,侧撑着身体,她轻轻抱着她,在她耳边说:“宝贝,原谅我好不好?” 孟枕月听着好难过。 太好了,应该让她为自己难过。 应该就这样。 可是,云枝雪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转过身,伸出双臂环住她。手掌轻轻落在孟枕月背上,一下,又一下,机械而缓慢地拍着,像个生涩的孩童在模仿大人安抚的动作。 孟枕月疲惫地闭上眼,将额头抵在那单薄的肩膀上。连日积压的情绪如鲠在喉,此刻终于随着一声长叹,在这笨拙的安抚中缓缓释出。 好像这样被她恨着也无所谓了。 第28章 引诱着她 孟枕月睡着后。 云枝雪轻轻地松开手,她认真观察孟枕月,看她的脸,她的五官,手指落在她睫毛上贴着。 眼神不受控制的又看向了她的薄唇,手指收回来,攥成了拳头,等了几秒,手指放在她嘴唇上碰了碰。 怎么回事。 还是好喜欢。 脑子里还是会想,云景走了,孟枕月就是我的了。 不可以这么想。 那是妈妈。 可是……这也是妈妈。 突然她有点想云景了。云景在的时候她和孟枕月可以安静的待在一起,她可以触摸孟枕月,云景不在,孟枕月身边全是人,她连衣角都拉不到。 云枝雪往前靠了靠,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现在,孟枕月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妈妈了。 孟枕月居然被云枝雪哄睡了三个小时。 醒来时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揉着额角坐起身,累极直接睡去,竟忘了给云枝雪上药。 指尖沾着药膏,小心抚过云枝雪腿上新撞出的淤青。最后连那块旧疤痕也细细抹了一遍,像是要抹平所有伤痕 云枝雪抿着唇,只是在棉签往上时移开了视线。 孟枕月问云枝雪,“疼不疼啊?” 云枝雪摇头。 孟枕月心里清楚,这小孩儿肯定是忍着,孟枕月知道她为什么敢跳,因为她知恩图报,自己维护她,比起那些痛,她更怕自己受欺负。孟枕月又碰碰她腿上那些淤青,孟枕月继续问:“疼不疼。” 云枝雪不回答了。 “好。” 伤口结疤的不痛了,没有结疤的都很痛。 孟枕月想起云枝雪那句话:“所以,妈咪,我才是那个笨蛋吗?” 孟枕月现在认真回她,“你真是个笨蛋。” 云枝雪本来睁着眼睛看她,片刻,翻过身,用背对着她的方式表达不满。 这纤细的背,轻轻掐一把都怕碎了,更别说摔到地上,很容易死人啊,“真的会死啊……” 新婚妻子离世她都没掉一滴泪,重复这句话时鼻子酸了,她伸手去抱云枝雪,“你要是离开了,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这几天经历了很多事情,生死、断交,孟枕月都能顺其自然的接受,把所有情绪交给之后的时光来处理,可是面对云枝雪,她后知后觉害怕。 为什么呢? 因为她捧着炙热的心,再冰冷的人也会被她烫一下吗? 云枝雪看着窗户,手指握紧,感受着孟枕月身体的颤动,她说:“谢谢你给我上药,我不痛了。” 孟枕月说:“应该是我谢谢你。” 她说的细,“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人彻底保护的感觉了,感觉很好,好像心脏又活了一遍。” 孟枕月把棉签丢进垃圾桶,听到身后的云枝雪语气很轻盈的飘过,“因为你,我活了好多遍。” 孟枕月不解地看向她,云枝雪却没有要同她解释这里面的意思。 小孩儿不愿意说,她也就没有再往下问,云枝雪有自己的世界。 云枝雪想,孟枕月是上天特地安排给她,特地来拯救她漆黑且糟糕的人生。 孟枕月再回想这几天的事儿,她忙的晕头转向,很少陪着她,孟枕月心中浮出了满满的歉意。 孟枕月打电话让餐厅送饭上来,她去洗个脸,收拾干净自己恢复精神,说:“来,陪妈咪吃饭。” 云枝雪也不说话,默默的坐在床边,肯定是被薛秋日和警察给刺激到了,孟枕月伸手捏她脸颊。 第46章 她也不动,弄得孟枕月很想亲她一口,好在云枝雪说话了,她立马收起了心头怜惜的痒意。 “我吃不下。”云枝雪说。 “吃不下?”孟枕月把盛好的汤碗拿起来,她舀起来吹了吹,送到云枝雪嘴边,“妈咪喂你吃,你吃得下吗?” 她喂的椰子鸡汤,带着奶香的甜,当奶白的汤送到云枝雪嘴唇,她干涩疼痛的嗓子神奇的开始感到渴,想喝更多。 孟枕月一勺一勺子的喂着她,孟枕月个子高,她微微俯身,云枝雪仰头能看到孟枕月的下颚,以及她胸口的起伏。 喂到唇角湿润,孟枕月拿出纸巾擦她的嘴角。喝完一碗汤,云枝雪吃不下别的。 脆弱的小姑娘实在招人疼,孟枕月记得她喜欢吃什么,特地让酒店送来的鸡蛋肉末蒸蛋,她把米饭拌进去,然后坐在椅子上喊她过来。 云枝雪以为她要喂自己,准备蹲下来,孟枕月长臂揽住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这几天云枝雪没好好吃饭,人好像比之前更轻了。 莫名,孟枕月也需要一种紧密相贴的方式来安抚自己,她膝盖微微分开,撑开云枝雪的腿,让云枝雪不好动弹乖乖坐自己身上。 孟枕月对着云枝雪愣住的眼睛,把碗放在她手中,语气强势,“把这个鸡蛋羹吃了。” 云枝雪乖乖的吃着,孟枕月戴着手套剥虾,喂一颗给她,再慢慢的剥开第二个放嘴里。 云枝雪吃的慢,小脸都鼓鼓的,她也往孟枕月嘴里送一口,两个人分着吃饭。 “妈咪也好累,宝贝给妈咪也剥虾好不好?” 云枝雪一愣,手腕有点酸,可她好喜欢这样,她第一次听到这种像命令,又像是撒娇的语气。 其实这个时候,她们两个没戳破,连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们虽说和云景绑定在一起,但,在所有嫌疑人里面,她们和云景的关系最淡,却承担了最严重的头衔。 像是依恋,也像是取暖。两个人认为这种姿势和状态是最好的。 云枝雪剥好虾送她嘴里。 “还恨我吗?”孟枕月捏着她的下巴,手指轻轻的摩擦着。 恨。 更恨了,说不上来为什么,越亲密越恨,恨得想吃了孟枕月。 云枝雪想,自己那种脏病更严重了。 晚上宾客有些闹腾,他们在这边多停了几天,吃瓜的劲过去了,现在有些惧怕这家酒店,都想出酒店或者离开海港。 有些宾客确实和云景没交集,和警署商量后都给放走了,留下的都是跟云景眉来眼去过,单独相处过的那些情人。 这期间情人时不时被喊去做调查。 孟枕月没过问,也没有和那些情人见面,那群人也有意的避开了孟枕月。 三天后,警署来消息,海上打捞队在海港捞到一具尸体,dna鉴定后确定是梁思言。 她并不是畏罪逃跑,是跳海自杀了,身上带着给云景投毒的杯子,是她和云景一起买的情侣杯,上面还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警署也从她身上找到了手机,梁思言特地用保鲜膜包裹着,上面像是遗书记录了她如何弄死云景的步骤,以及她和云景那点过往,里面写满了不甘和痛苦。 大概拼凑就是,二十岁的梁思言还是个学生,学药学的,对未来和爱情都充满希望。她在一个活动上碰到了多金大方的云景,云景对她很好很温柔。她很喜欢云景,哪怕云景有个孩子,她也能接受,可是她发现云景根本不爱她的小孩儿,也发现云景其实根本不爱她……然后云景抛弃了她。 警察想再次对云枝雪进行询问,云枝雪那天从窗户上翻下来的时候,梁思言是清醒的,云枝雪跳下去后,梁思言也跟着一起往下跳了,法医鉴定梁思言身上也有伤。 警方怀疑这一夜云枝雪和梁思言达成了什么协议,两个人有预谋的联合杀人。 他们来云枝雪房间时,孟枕月站在门口,手里夹着香烟,不让他们进。 “我知道破案心切。”孟枕月语气淡淡,“但是没有事实根据的事我们不认,有些帽子我们不会戴。” 警察冷声呵斥,认为她妨碍公务。 警署查案也挺尽心尽力,很快就捋清楚了云景中毒的前因后果,现在破案心切。 先前维生素检测结果也出来了,里面没有毒。而薛秋日提出的“云枝雪弑母动机”太过合理。 眼看在本地查不出新线索,等众人返京后案件就要移交。警署想死死的咬着云枝雪,从这里找突破口。 孟枕月并不听这些,“该说的上次都说了,直接翻笔录就行了,何必再来刺激她一次。” “上次笔录不够细,还有些要和她核对。” 孟枕月和俞懿通过气,尸检报告显示另一种毒素是在没来海港就下了,海港这边没有头绪就不该他们负责了,但如果他们想抢功,肯定会想办法留着她们,那么就会来攻击云枝雪。 孟枕月说:“程序走完,我会带她离开海港。按着程序走后面的事情应该转给京都警方。所以,你们也没权利扣着她。” 本以为不受母亲喜爱,现在应该是无人依靠,谁知道这个继母护的这么紧。 警察对她肯定不满意,但她态度强硬,没有其他证据,也只能撤销对她们的限制,表示会按着后面的程序走。 “总觉得你有些话没说,继母为了继女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豪门总有些事见不得人,人不想说也很正常。” 两个人搞起了言语上的攻击,试图让孟枕月自我澄清。 孟枕月靠着门抽烟,她将烟往上抬,呼出一口白烟。 豪门的事是挺淫/乱的,她总不能告诉警察,我有点怀疑,除了毒物,其实,云景还可能是被爬床的女儿气死的。 “豪门。”孟枕月吹着飘过来的烟,轻声,“是挺淫/乱了,你要是问,那我就是淫/乱,这个理由够了吗?” 云枝雪坐在房间里面,听着孟枕月和警察说话,也听到警察被她气的没话说。 孟枕月说:“不见就是不见。” 这边自知理亏,不敢再提。 咬着牙说按着程序,这边调查完了,不会再限制她们的人生自由,但是在京都警方接手前她们还是有嫌疑,不可以提前离开海港。 警察离开后,孟枕月推开门往房间看,云枝雪看她时眼睛带着感激和崇拜,满满当当的要溢出来了。 孟枕月身上有烟味儿,也不想进房间,就直接去下面透气。在底下的喷泉边坐着,一回过神就过去了两个小时。 这期间好像什么都没想,就自己在那儿发呆,看看时间,晚上六点,又是一天过去了。 孟枕月起身时,薛秋日朝着她走了过来,她也得到消息了,说:“落空吧,以为我给的维生素有问题。” 孟枕月咬着烟没接她话,问:“有什么跟我谈。” “跟你谈不了。”薛秋日语气冷冷。 孟枕月扫了她一眼,不问不好奇,“那就不谈。” 薛秋日咬了下嘴唇,一如既往地用恨意看着孟枕月,她说:“云景之前答应给我一笔钱,她现在死了,但这笔钱必须把钱打到我账上。” 孟枕月听完挺吃惊,也立马知道她的用意了,“你是想找云枝雪要?” 薛秋日找过云景助理,云景助理不回复她,包养的钱走云景的私账,云景拨出来助理才能打账,现在云景去世,助理怎么可能再去动云景的账户,那不违法吗? “孟枕月,你和她女儿打好关系,哪怕没领证资金不愁,我没你聪明没你会演,但我们不一样都是为了钱吗,谁比谁高贵。” 孟枕月不想同她交流,现在和她越接触,越觉得她面目全非,离她远远的。薛秋日不死心的喊她,“你有什么高贵的,现在云景死了,你还不知道吧,你什么也捞不到。”她笑了笑,“你最近有看网上新闻吗?” 云景公司股份没有任何变化,孟枕月根本没有云景的股份,也就是云景公司跟孟枕月毫无关系。孟枕月结婚其实什么都没捞到。网友都笑她,这个婚白结了,还毁了自己的名誉。 这几天孟枕月没看网上新闻,猜着都是评头论足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干脆关上了自己的耳朵。孟枕月懒得和她谈这些,薛秋日认定了她一无所获,薛秋日揪着这点不放,非要和她理论。 孟枕月驻足回眸,月光之下,明眸皓齿,美得惊心动魄,她红唇微启,说:“我有两个亿。” “什么?” “结婚前,我就有两个亿,一台车,一套房,云景给我我才结婚的。”孟枕月说:“我从不玩感情,所以,不存在人财两空。” 薛秋日绷不住了。 不明白……同样是情人,为什么待遇这么差,为什么孟枕月要这么高高在上,为什么云景愿意给她,哪怕是替身,自己也比她替的好啊。为什么? 薛秋日追着她,抓着她的手,很不甘心,她欲再骂些什么,就见着云枝雪从楼上冲了下来,云枝雪紧紧地瞪着她,说是想和云枝雪谈,现在人来了,她却不敢靠近。薛秋日和孟枕月纠缠是想让孟枕月周转,云枝雪很听孟枕月的话。 第47章 薛秋日说:“如果和诗和分开,我想给她一笔补偿她。” 孟枕月抽出自己的手,“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显得你很伟大,很有爱?还是觉得我和诗和是朋友,我应该为她争取这笔钱。” 她摇摇头,觉着挺有意思,“薛秋日,你还挺会搞笑,你无名无分,想来分人小孩儿的遗产,还拉上诗和?滚一边去,我烦你。” 孟枕月冷笑,同时警告她,“你敢找她一次,我抽你一次。” 薛秋日愣住。 她知道孟枕月骨子里有种冷漠的劲,但这变化让她猝不及防。 “说到做到。你别逼我抽你抽腻了,动起了别的手。” 看薛秋日有些愤怒,孟枕月也不跟她玩嘴来嘴去的废话功夫了,故意杀人诛心,恶意的加了一句,“你是不是爱上云景了?” 孟枕月欣赏薛秋日调色盘一样的脸,欣赏完转身看到云枝雪,她愣了一下,错开视线。心里默念,疯了,应该收着点的。 她有些后悔,不大想让云枝雪听到这些话,云枝雪有一种诡异的技能,爱学习,她一直后悔那次打杜鸣萧让云枝雪看到了,导致她现在总怀疑云枝雪砸云景脑袋是跟自己学的。 孟枕月没事人的走过去,手搭在她的肩膀,说:“没事。”又咳嗽一声,胡言乱语,“这个世界的爱都很……克制不住,就很奇怪。” 云枝雪垂着眸,“嗯。” 俩人去餐厅吃饭,刚吃没几口,别墅外响起了车声。 酒店来信说云景有个秘书好像都挺不能接受云景死亡,有个可能一直在等杀人凶手是谁,这会等到了发现凶手自杀了。 一时没想开,就躺在浴缸里割腕,得亏被酒店服务生发现,医院的人再次来了一趟。 助理来同孟枕月汇报,孟枕月还以为是薛秋日,以为她很有种,后来听说是一个年龄比较小的情人,那小情人和云景热恋期,很爱云景,爱到不想活了。 她只当没听到,有一种不干预她人生死的冷酷。 死的那个是神志不清的疯,这个是神志清醒的疯。 云景追一个人很有一套,她喜欢从细节入手,金钱、权利、地位,以及很多人达不到的浪漫。 好像一个浪子,你是她的最后一个,她为你收心,要把全世界的东西都变到你面前,要为你摘星摘月。 孟枕月是不吃这一套的。 在孟枕月看来,云景追女人的手段就像套用模板——对情窦初开的人或许是令人上瘾的甜酒,于她却是老掉牙的套路。那些殷勤与浪漫,处处都透着前任们用过的痕迹,连甜言蜜语都像批量生产的赝品。 所以从来没对云景抱有过希望,她只是有洁癖,不想云景搞得一身脏然后站在她面前碰她。 云景谈了很多个,什么样的她都尝过,不会有什么人在她眼里很特别,她也不可能收心。浪是云景的天性,她克制不住的。 同样的,一个人会爱人,那么专情也是她的天性。可惜,云景不会爱人,更别说什么专情了。 但是,云景这人也很奇怪,她好像一直在找一道月光,不停的去捞月亮。 真是奇怪的人。不知道水里的都是幻影吗? 孟枕月拨了拨盘子里的餐,只说了一句,“至于吗?” 无疑,这位新婚妻子是最冷漠的一位。 助理建议她去看看,有记者挤进来了,她最近风评不好,可以趁机美化形象。 想想割腕画面就血腥,饭吃不下。 孟枕月摇头,直接带着云枝雪离开餐厅,她坐在床边看着云枝雪,云枝雪蹲在地上叠自己的衣服,她微微抬起下巴,“帮我也收拾一下。” 她把自己房卡扔给云枝雪,最近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她动不动就想抽烟。 孟枕月背对着房间,手插在兜里,看警署给楼下房间拉封条,她教育云枝雪,“你以后别做恋爱脑知道吗?” 云枝雪盯着她看,孟枕月还在思考这种方式她能不能听懂,毕竟她妈是个情圣,万一不做恋爱脑,成了海王怎么办。 她又补了一句,“还是做恋爱脑吧,人家爱你,你就只爱那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枝雪点头,重复着她的话:“嗯,只爱一个。” 孟枕月又担心云枝雪太恋爱脑,别人辜负她,继续说:“不能搞自杀哈,割腕很痛的。” “好,不自杀。” 孟枕月满意的点头,很快又说:“宝贝,也不能杀别人。” 云枝雪没回她话,孟枕月回头对上小孩眼神,感觉云枝雪看她眼神有点无奈,她也觉得不好意思,说:“咱们不在这儿待着了,去吃好吃的。” “好。” 云枝雪又沉默了一会,说:“我要先喂喂我的小鸟。” 孟枕月这才注意到。 云枝雪的鸟笼一直阳台上,她第一次主动拉开了窗帘。常时间紧闭的帘布突然掀开,光如瀑倾泻而入,刺得孟枕月抬手遮眼。 云枝雪用注射器给小鸟喂食儿。孟枕月看着她喂鸟,想提醒这样不行,这鸟多大了啊,你还手把手的喂,让它自己吃。 但是,又由着她去了,这说明云枝雪纯真,多好啊。 她们在这个酒店足足困了一个星期。 推酒店时,天色阴沉。积攒一夏的燥热终于要在今日散尽,凉意渗进每一缕风里,真正的秋天马上要来了。 孟枕月拉开车门,上驾驶位,云枝雪没上车眼睛瞥向副驾驶,又坐在了后面。 来海港这段时间,孟枕月和云景天天跑来跑去,有时孟枕月坐副驾,有时是云景坐副驾。孟枕月察觉到云枝雪在介意,只是是哪种她不清楚。 孟枕月找了个景点过去,她和云景基本就是打卡露脸,没仔细欣赏过这里风景。 月光在海港的水面上碎成银屑。孟枕月推过一杯热奶茶,云枝雪便低头小口啜饮。 海风裹着咸湿气息拂过发梢,这一刻万物静默。 孟枕月手指在手机上敲着字,把薛秋日那番荒唐话原封不动转给了诗和。 孟枕月深吸口气,海风味儿不好闻,她仰着头看没几颗星星的夜空。 云枝雪问她:“孟枕月,你会不会很难过?” 难过? “为什么?” “所有人都很伤心。” “是啊。”孟枕月长长地叹气,说:“我一直藏着掖着,其实,我是很伤心,所以,不要叫我孟枕月,叫妈咪。” 云枝雪不叫。 孟枕月手指按着奶茶,给抢了过来,认真的同她说:“不叫,就不给喝。” 云枝雪挺硬气的,就不叫,孟枕月心烦的捏着奶茶喝了两口,很醇香的,茶味比较重。 这几天云枝雪比较沉闷,每次开口都叫孟枕月,孟枕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有点介意了。孟枕月突然挺想念以前那个云枝雪。 俩人没待多久,有狗仔对着她们拍摄,闪光灯直接打在孟枕月脸上,孟枕月拿起桌子上的帽子,对云枝雪抬抬下巴,云枝雪拿着奶茶跟上。 两个人顺着路回去像是散步,孟枕月捏着云枝雪的脸让她看风景,之后走了什么也看不到,云枝雪看风景的时候,孟枕月悄悄在她耳边说:“真想带你私奔,这地方真没意思。可是咱俩跑了,就成了通缉犯。” 那是云枝雪和孟枕月的脸会印在一起,还会说她们是乱/伦,有私情,谋杀亲母。 回来的时候,路过酒店的花园,她们看到了诗和和薛秋日,两人似乎在谈,要给多年来的感情画上结尾。 薛秋日没有向之前那么哭了,天上的月亮正好照在她身上,看起来还是大学时代那高不可攀的月。 诗和坐着,两个人的影子错开。 孟枕月没去听结果,安安静静和云枝雪走路。 只是隐隐能听到诗和的声音,诗和不像之前那么崩溃了,很缓慢的、一句一句的有条理同她说。 你变了,不止对我的感情,不止对枕月的友谊,不止对名利的渴望,还有对道德、对生命的漠视。 诗和说,真正让她无法接受是,她在云枝雪目睹她和云景出轨后,居然能讥笑着说她跳楼了。 云枝雪低着头走路,孟枕月说:“不是所有爱情都这样。” 云枝雪看她的眼神比较疑惑,孟枕月说:“等你以后遇到就知道了。” 酒店也难得安静了。 事情水落石出后,反而更累了,并没有很轻松。 回到房间,孟枕月先去洗澡,她把水温调高了一些,站在水下仔细冲洗身体的疲惫。 孟枕月打算明天把房间退了,回大别墅去住,等所有事情结束立马带着云枝雪离开这破地儿。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放空大脑,想了一些事,又撑着脑袋在网上搜怎么带小孩,怎么对她好。怎么给她母爱。孟枕月马上27,也只是个年轻的女人,她对照顾小孩没有任何经验。 过了一会儿,门用房卡刷开了。 第48章 安安静静的。 但是这种感觉就非常熟悉。 云枝雪是洗完澡过来的,身上带着酒店沐浴露的香气,一股比较成熟乌木玫瑰香,她握着那张她继母今天给她的房卡,应该是有些犹豫敲开了门一直没动。 这两天,云枝雪是一个人睡的。没有人陪,内心处在敏感时刻,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云枝雪靠了过来,小心翼翼爬上孟枕月的床,孟枕月手机放在枕头边,有人给她发信息,屏幕闪烁。她腰上搭着薄毯,身上带着些酒店消毒水的味道。 孟枕月合着眸子,她似乎睡得迷迷糊糊,手臂却下意识地环住了云枝雪,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云枝雪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她的身体很暖,甚至有些发烫,隔着薄薄的睡衣,云枝雪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还有那一声声平稳的心跳。 ——咚、咚、咚。 像某种隐秘的鼓点,引诱着她。 云枝雪想碰她。 想用指尖描摹她微张的唇,想确认她肌肤的温度是否真的如想象中那般灼人,甚至……想更过分一点,比如,偷偷吻她的锁骨。孟枕月的怀抱太温暖,她的气息太让人安心,根本舍不得离开。 云枝雪闭上眼,睫毛轻轻颤抖。 ……好糟糕。 ……可又好幸福。 这次,少了母亲的制衡,不会再被人突然从床上拉下去,狠狠地掼在地上,她的手指稳稳的贴了上去包裹住。 孟枕月的肩膀轻微的瑟缩,但没有醒,也没有拒绝。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云枝雪往她身边一躺,她居然觉得很安心,出奇的困了起来,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确实,云枝雪也熟练的知道她的继母还没有睡着,她想要的很多,这样简单的触碰根本不能满足她……掌心传来说上不上来的核粒感觉,她靠近深呼吸,嗅孟枕月身上的味道,沐浴露混合着体香,平静躁动,认真的看着,然后捉住放在指腹间。 她望着孟枕月的脸,喊她:“妈咪,我想吃艿。” 孟枕月微愣。 疯了……在这个时候叫妈咪。 第29章 吃吃吃。 云枝雪安静的等着她的回答,这像极了在试探孟枕月的底线,孟枕月内心是在抗拒被继女这样依靠,所以用装睡麻痹自己,但是云枝雪分明要把这层遮羞布扯开。 道德、伦理,以及薄弱的羞耻来攻击她,孟枕月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想起她的亡妻,但是亡妻在的话,能直接把云枝雪扯下去,她只需要悠悠转醒就行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 宝贝,你病得不轻。 孟枕月继续装作睡觉,她脑子很乱。她让自己冷静下来,首先她分析云枝雪为什么会有这种渴望。 母亲的死亡,让她渴望母爱,她变成婴儿状态通过抓握母亲茹房来获得安全感,在这个状态中,她如同婴儿产生了最原始的渴望,就是吸吮的快感。 云枝雪在等她回答的时候,并不是干等,低头,呼吸落在她的皮肉上、热着她,云枝雪的手指还会扯一扯,她用两根手指夹着,看得不是很清楚,就往下滑,挪出一点空隙,让旁边一闪一亮的手机光进来,看清了她就缓慢的掐两下。 她好像对母乳很渴望,低头嗅了起来,*头在她鼻尖上点了点,她也不管孟枕月听不听得到,和孟枕月交流,“好香啊,妈咪。” 耳边传来一声轻细的吸气声,带着说不清的暧昧。孟枕月只觉得耳根突然烧了起来,连手臂都泛起酥麻—— 是因为才成年不久,她不懂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只是对汝汁的渴望吗?一直捏着这样摸那样摸。 孟枕月快撑不住了,她决定装模作样的醒过来,但是,云枝雪还捉着她,她醒过来两个直面得多尴尬啊。云枝雪再趁机说想吃,又该怎么办? 好畸形。 云枝雪越凑越近,很快她又迟疑着,孟枕月立马放心了,还是知道分寸的。但,她换了个姿势捏在指尖,就这样伸出舌靠近。 是痒的。 孟枕月大脑短暂变成空白。 装睡都无法继续,瞪着一双眼睛,她看到云枝雪的舌头在唇角蠕动,她似乎在品某种轻盈的甜。 孟枕月呼吸越来越重,没顶住,再云枝雪舌头在舔过来的时候,她翻过了身。 云枝雪愣住,但在她背后也没有继续动。 孟枕月内里衣物被扒了下来,现在因为她的动作正在缓慢的撑开,抱住了一半的山峦。 孟枕月不喜欢睡衣下面的触感,手指拽了两下,等彻底恢复好了,她假装睡醒了,坐起来看侧睡的云枝雪。 云枝雪侧躺着,手指轻轻搭在床单上动了两下。 孟枕月起来穿地上的鞋,没问云枝雪怎么进来的,也没有问云枝雪方才在做什么,轻声说:“难怪这么闷热,原来是下雨了。” 孟枕月趿着拖鞋往浴室走去。云枝雪望着半掩的窗帘,雨丝正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划出一道道清澈的水痕。 浴室里传来同样清晰的水声,让耳朵痒痒的。云枝雪伸出手抓了两下耳朵。 孟枕月捏着花洒,水全部淋在地板上,她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颊浮出了层薄粉。她把衣摆往上撩,是碰到了吗? 那一撩而过的痒意,很清晰,似乎还能感受到舌头上微微的细腻感。 她被……甛艿了,不是小猫不是小狗,是她的继女……怎么发现到这一步的呢? 孟枕月握着花洒的手臂发抖,隐蔽的颤栗起来。 手指上的水珠清晰的落在上面,晶莹的,水润的。 之后,她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那小孩儿的舌头真软。 给她……生出痒了。 孟枕月背过去,把花洒挂上,距离方才洗澡也不过一个小时,她重新搓上沐浴露,不敢去碰云枝雪吃过的部位,就这样停留了一会儿。手指抬起,落了一滴在尖尖上,闭着眼睛把手掌覆盖上去清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旁人揉过,加上最近烦心事儿多,居然有些涨,实在不舒服,她洗完澡没有穿衣服而是等着晾干。 差不多了,拿起睡衣穿上。 她赤着脚在门口地毯上站着。 外面雨下得有些大,月光透过半面窗照进来,孟枕月这个角度能看到卧室里的那张大床。 她仿佛抽离了躯体,清晰地看见床上的一幕,年轻女人与少女相对而卧,她们面对面,一个伸出舌甛,一个装睡。 这像什么话啊。 现实回笼,她能看到小姑娘的后背。 她好像睡着了。 云枝雪应该睡着了。 她没有欲望,不懂成年人对这些越界的避讳。 孟枕月缓慢思考着。 云枝雪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缓慢的舔着唇,她的舌尖好痒。好想揉一揉,很想把舌头扯出来瞧一瞧,好喜欢好甜啊。 可能只是浅浅的尝到了妈妈的**,可是真的好喜欢,好渴,想整个塞嘴里塞到吐,塞到眼睛睁不开……天啦,为什么突然想被妈妈的*压死呀。 听到脚步声她合上眼睛。 她知道不能再让妈咪震惊了,妈咪会不让她吃,偷偷摸摸都不准了,虽然她很想被妈咪光明正大的喂。妈妈妈妈妈咪。 孟枕月睡在她身边,后背看着她,她有时候觉得云枝雪睡着了,有时候又觉得云枝雪睁着眼睛。 本来因为处理了一天的事儿头痛,现在变得更加头*痛了。孟枕月压抑的,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豪门是个大银窟。 但是淫的是她。 天亮。 云枝雪醒来了,还是维持着侧睡的姿势看她,云枝雪很有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孟枕月,早上好。” 这话听着莫名有些神气劲,孟枕月鞋都不穿了,回头瞧她,云枝雪肉眼可见的皮肤红润了。 孟枕月忍不住想,作用这么大? 早餐在餐厅吃,餐厅有烤鸭,孟枕月拿了春饼让师傅片了鸭肉,云枝雪端了两杯甜牛奶过来。 孟枕月卷一个饼给她再给自己弄一个,云枝雪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牛奶比较醇厚,她唇上沾了点白色,柔软的舌尖舔着唇。 孟枕月低头,往嘴里塞了烤鸭,因为不爱吃生葱,只包了黄瓜丝吃了三个就有点腻了。 云枝雪瞧见她没怎么用餐,又去给她拿了一份蒸饺和包子过来。 “今天下午回去,从后门走。”孟枕月语气淡淡。 本来清晨就应该离开的,昨天没睡觉,她现在缓不过劲儿。 用完早餐,云枝雪回房间,孟枕月假装在外面打电话,之后去了旁边的会客厅,她闭着眼睛假寐,手臂压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孟枕月自己无法排解,点开手机列表,发了条信息出去:【宝妹,我有点难过,我婚还没有结完,新婚妻子死了。】 对面秒回:【电信诈骗,想骗我钱?滚开,盗号的我劝你滚!不然我报网警抓你。快把账号还给原主人。】 第49章 【嘎腰子的,你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 孟枕月:【……】 她打字:【你找到母狮子之间存在同性恋的秘密吗?】 查宝妹:【你真是枕月?】 【不是,那你怎么做到短时间结婚又死老婆的,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的,快给我嘴一口。】 孟枕月捏着手机叹气。 她还想告诉查宝妹,不仅仅死老婆了,还被继女玩艿了。啧,被带歪了,是胸。 孟枕月和查宝妹友谊非常深厚,查宝妹现在在非洲拍狮子,她是个野外摄影师,两个人初中玩在一起,无话不谈,孟枕月还想找她分析,自己身为继母该怎么和继女说清楚,继女再想自己妈妈也不能对继母那样。 查宝妹压根不信她的话,给她发了很多狮子的图片,问她可不可爱。 孟枕月自己也有点不信。 门被敲响,俞懿走了进来,她对云枝雪还挺上心,看孟枕月精神不大对,眯着眼睛问:“怎么了?” 孟枕月实话实说:“想云景了。” 俞懿不解,她看过云景那些要死要活的情人,孟枕月淡定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有爱,她说:“突然感伤,回忆亡妻吗?” “嗯,对生命逝去的感叹。”孟枕月平静的说着。 “好吧,那先别感伤了。” 俞懿说:“警署那边程序走完了,京都已经安排人来二次尸检,之后会转到京都警方那边继续调查,可以安排后事了,看你们是把人带回去,还是火化。文茵和鄱阳都过来了,这件事签字需要直系亲属。” 孟枕月和云景虽说举办了婚礼,终究差个章,没有法律支持,她只是名义上的妻子,签字的事儿也轮不上她,所以是要去找云枝雪。 “那小孩儿呢。” “在房间里收拾行李。”说完,孟枕月闭了闭眼睛,平复好自己的状态。 “我去楼下等你。”俞懿说完离开。 孟枕月从客厅出去折回自己房间,门只是掩着,她推开门就能看到云枝雪坐在地上叠她的内裤。 好在不是文胸。 云枝雪耳朵尖红着,她叠得很仔细,一件一件摆得规规矩矩,仿佛在部/队接受过专业训练,刹那间孟枕月想,不行送去部队义务兵两年,好好端正一下思想。 但是,云枝雪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人家入伍那可能真的是需要国家教育,而云枝雪感情纯白,似天上掉下来雪花,没有一点瑕疵和污点。 中午,几个人在餐厅见面。孟枕月出现就被高鄱阳喊了一声嫂子,顾文茵跟着了一句,“最近辛苦了。” 这话孟枕月爱听,入座,顺手把旁边椅子拉开了,让云枝雪也坐下来,云枝雪轻声说:“谢谢。” 高鄱阳和顾文茵她们也接到消息了,警方那边确认梁思言是凶手。余下的得交给京都警方继续调查,说实话,她们对孟枕月有一分两分愧疚,云景的破事暴露,她们都帮忙隐瞒过,显得她们人品低劣。 这两天她们两个一直在忙云景公司的事,都挺疲惫,道歉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想等着上菜喝酒再说话。 她们是想着尸检已经很遭罪了,就在本地火化,但她们没有签字的资格,今天主要是和云枝雪商量分析,语气比较强势。 孟枕月打断她们,“既然云枝雪是亲属,那么就由她自己来考虑,她已经成年了,请不要逼迫她,好吗?” 孟枕月像是母亲那样强势,很维护云枝雪,两个人也觉得过了,孟枕月继续说:“你们要做决定,就是你们的意思,不用带上她了。” 这件事,让云枝雪做决定有些残忍。 云枝雪试图去回想云景和她的温情,她没有见到云景最后一面,脑子里全是婚礼上云景搂着孟枕月的腰。她抬起头,说:“火化吧。” 顾文茵与高鄱阳同时长舒一口气,招呼负责人递文件给云枝雪签字,想着这孩子真坚强,以后肯定是个苗子。 等云枝雪的细腕从袖口露出的瞬间,众人这会儿隐隐有些难受,再抬头看云枝雪的脸,云枝雪两边的刘海往后放了些,露出和云景相似的五官。 许是因为年轻,比云景更精致几分。 笔尖在纸面上颤抖着前行,每一划都像在挣扎。孟枕月望着她绷紧的侧脸,她其实不想云枝雪这么要强。 签完字,顾文茵和高鄱阳给孟枕月倒酒,借机感谢她的付出,孟枕月下午要开车不打算喝酒。 高鄱阳三十五岁,算是年轻多金的总裁,她性格比较豪爽,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孟枕月有些消受不起,没办法只能跟着喝了几杯。 顾文茵跟俞懿换了个座位,她温声同云枝雪说:“你留一个我的号码,有什么事就跟我打电话。” 云枝雪点头。 “叫我小姨吧。” “好。” 云景在世时她们不过问云枝雪的事。如今人走了,反倒生出几分莫名的关切,和些说不清的心疼。 孟枕月给她添块排骨,她慢慢的啃完了。 这顿饭吃到下午两点,高鄱阳喝了不少,走的时候被顾文茵扶着,俞懿同孟枕月多说了两句,之后堤防云家那边的人,现在那边还没闹,但肯定憋着坏心。 孟枕月对云家的事儿一点也不好奇,也懒得深入了解云家的事儿,不是很想听。 俞懿说:“和遗产有关。” “额,那遗产有多少?”孟枕月回头看她。 这就让人有些在意了。 “……等回京都清算,目前我也不清楚。” “行。” 就在酒店用餐,她们仨坐电梯下去,孟枕月和云枝雪往上走,到楼层正好诗和在按电梯。 诗和从前总爱扎着利落的狼尾头,发尾挑染几缕银灰,走起路来发梢飞扬,活脱脱日系漫画里的美女。如今却任由长发披散,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气,连勾起嘴角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要迟疑,她轻轻扯一下左颊,再慢慢牵动右脸,仿佛在重新学习如何微笑。 诗和手里提着行李箱,她准备回去了,说:“我以为,她是被逼的,至少也应该是被逼的。” 云景滥情,没有道德,却有一个不算优点的优点,就是,云景追求人不搞强取豪夺那一套,她很享受追逐的过程,爱一步步的去攀折月亮,好像这样从水里捞出来的就不是幻影。 人渣总是有一份独特的魅力,薛秋日变成这个样子,要是说她单纯是为了钱……可能有点自欺欺人了。 孟枕月说:“想开点。” 她欲问诗和打算怎么办,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诗和先说:“抱歉。” 孟枕月抬眸看她:“替她道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没必要分不清界限。你是你,她是她。” 可诗和眼底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终究...是有牵连的。” 孟枕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朋友:“好好的,不要自我怀疑,有些人要走你抓不住,放过自己,诗和你很好,这份爱情里你没有任何亏欠。” 薛秋日那句诗和没给她的事业帮上什么忙,对诗和有一定打击,仿佛多年她一直在拖累薛秋日。 云枝雪站在后面,听着孟枕月一声一声的安慰诗和,她嗓音很温柔,每一句都安慰到点了。 “你要不在这个城市留几天,去附近看看。就当是找素材了。”孟枕月回忆着:“记得以前我没灵感,写不出歌,诗和你总会说提前给我过生日,送我演唱会门票,那时候我特感谢你,觉得你很细腻,总是能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把你的手给我,拉我一把。” 诗和扯了扯嘴角,“嗯,我会的。” 话音落下,孟枕月手指被牵住,诗和朝着云枝雪看去,两个人对上视线,诗和要极力压制情绪,云枝雪的眼神过于纯白,能把诗和灼伤。 诗和闪躲的别开视线,说:“对不起啊,小朋友。” 电梯上来了,诗和提着行李箱进去。 另一位在哪儿不清楚,孟枕月也不想多问,也担心薛秋日会来死缠烂打让云枝雪为她妈妈付包养费。 下午三点,两个人提着行李一起离开酒店,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又是要下雨的趋势,孟枕月从后视镜瞧,大酒店被阴影笼罩着,阴森森的。 门口有狗仔蹲守,孟枕月给云枝雪戴了帽子和口罩,孟枕月冷声说:“开车。” 司机一脚踩油门踩到底,远远把狗仔甩在后面。 孟枕月身上略微带着酒气,她找灵感的时候喜欢喝酒,但酒量不行。 身体往后靠,两个人的空间,脑子又回忆起昨天的事儿,她抬手拍拍扶手,不想云枝雪的手就放在上面,直接拍到云枝雪的手背上去了。云枝雪偏头看着她,孟枕月对上她的眼睛。 啧。 那眼神很困惑。像玩她r房时一样,充满好奇心,她唇动了动,露出缝隙,问孟枕月:“嗯?” 看,这多单纯啊。 第50章 孟枕月都想说:“玩我艿子了,你还这么淡定。”可惜对方是个十八岁女孩,不能这么粗俗。她也不爱这么说话,这是酒精上脑了。 车开回别墅,别墅里菲佣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们,之前还和睦的一家三口现在失去了主心骨。尤其是太太,曾经那么恩爱,居然在新婚之夜死了妻子。她们默默把主人行李箱接过来。 这次也是准备的两间房,下午吃饭比较晚,孟枕月不打算晚上继续用餐了,进房间她就把门锁上,期间她听了听动静,总觉得有人撬门锁。 孟枕月等了会儿,喊:“云枝雪?” 外头没声音,孟枕月下床把门打开,也没看到人,她有点害怕,想到云景那句“阴气重”。 孟枕月算是个唯物主义,自我安慰一番,当是自己听错了,孟枕月想熬夜玩手机,可是昨夜没睡好,酒精上脑没撑住,手机歪到一边,睡了个昏天黑地。 睡梦中,她体会到了云景说的阴气重,她感觉有人爬上了自己的床,对方好像还有尾巴,紧紧的把自己缠住了,热气全在她的胸口。 她想醒又醒不过来,鬼压床似的。 醒过来之后,孟枕月总觉得身上湿乎乎的,她去浴室洗澡,把衣服往上撩,低头往自己胸部看,好像是比之前要红一点。 “疯了。” 总觉得云枝雪有嫌疑。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涨,也是很正常。 孟枕月把内裤换下来洗了,之后穿着拖鞋下楼,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衣,隐隐约约透出里面的黑色睡裙。纵使这个家里刚死的主人也不能妨碍她展露自己的风情。 院子里的菲佣看见这赏心悦目的一幕,缓缓慢慢的朝着她靠近,道:“太太现在这个天气很燥热吧,需不需要为您做点儿冰饮呢?” “小姐起来了没有?”孟枕月问。 “小姐上楼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孟枕月“嗯”了一声,“为她做一份鲜奶凉补吧。” “好。” 太太似乎有心事,亦或者是想起了死去的妻子,看起来心情不好,在楼下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在动物圈里这个现象会被称作为刻板行为。 云枝雪提着鸟笼从楼上走了下来,蹲在地上喂鸟,树上的鸟儿逐渐没声儿了,她养的那只还活动乱跳, 孟枕月有一点好奇小鸟的品种,和云枝雪对上视线后,她的视线瞥向远处的树。 孟枕月想,云枝雪纯粹是被她惯的,一直小心翼翼的对待,导致她一会口欲期,一会皮肤饥渴症,就应该听网友的狠心不给她,昨天把她关门外,今天也没枯萎,这不挺好的吗? 再把门反锁两天,给她好好戒断。 总不能,新婚妻子尸骨未寒,她就给继女喂母乳,这……我是个大慈善家吧? 两天后,孟枕月开车载着云枝雪去火葬场,怕出事,让保镖在门口拦着,不让媒体和情人进来。 火化前可以见最后一面,工作人员询问云枝雪要不要去看,孟枕月拉住云枝雪对她摇头。两个人都没去,倒是云景那些情人哭着想去见最后一面 不管云景现在是什么样子,能看不能看,孟枕月都想着宁愿是个遗憾,也不希望云枝雪午夜梦回,脑子闪过躺在停尸房的母亲。而且,云景对云枝雪也没多少爱。 孟枕月视线望向别处。再回头时,只见大颗泪珠正砸在那孩子手背上,沉重得像盛夏的骤雨。 孟枕月下意识地握住了那只手。相触的瞬间却蓦地清醒——这太荒唐了。 那些道德枷锁突然勒得她喘不过气,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这场背德。 她也搞不明白再慌个什么。 被触摸,被舔舐。 那些事明明已过去数日,却在记忆里鲜活如昨,每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连呼吸的节奏、皮肤的触感都历历在目,仿佛被时光特意保鲜的禁忌果实。 这、真是糟糕的状态。还是冲击性太强烈了。 面对死亡,孟枕月也把自己过去种种重新解剖一遍,陷入了一种感伤的状态,她微微仰头,长长叹着气,好似哀悼新婚妻子的离去。 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内心又在挣扎什么。 只知道这位新婚妻子很快脱离了伤感,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把手插在了自己的裤兜里。她看起来很风情,也很酷。 工作人员把骨灰交到了云枝雪手中。 云枝雪双手捧着骨灰,曾经的浪子,一个让很多女人为她哭泣为她发疯的人就此成了一捧灰。 孟枕月走在前面,云枝雪在后面慢慢的跟。俩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 孟枕月不是很喜欢这个城市最近的天气。总是闷闷热热的,时不时还会突然来场雨,总把一切浇得糟糕透顶。 避开狗仔,孟枕月打算直接开车去机场,也不在乎那点儿行李和突然涨价的机票钱,直接坐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去。 而且。这样可以减少一个夜晚,不用再去想要不要把门反锁,要不要向自己的继女贡献自己的乳f。 孟枕月朝着云枝雪看了一眼。 云景怎么也不会恨自己,她该感谢自己吧。毕竟自己对她女儿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不能做的那些事儿自己都做了。 这样想着她又挺直了自己的腰背。 外面褪去了阴霾,大把大把的阳光往下洒落。 孟枕月一袭黑色法式吊带裙,露背设计仅靠两根纤细绑带维系,顶端还系着个慵懒的蝴蝶结。墨镜架在鼻梁上时,她都觉得自己是“辣妈带娃”,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荒唐念头。 可提着行李箱转身的瞬间,云枝雪直勾勾的目光正落在她胸前——那孩子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上飞机,天比较晚。 孟枕月给骨灰买了个座,原本打算让云枝雪挨着她妈坐会儿,后想着云枝雪都要砸死她妈了,又让她坐自己身边了。 她习惯性的戴上眼罩,又扒下来一点,云枝雪在看手机,也没什么人给她发信息。 孟枕月现在睡觉都睁只眼闭只眼,想想,飞机上云枝雪应该做不出来什么。真做了,捏着她的脸给她抽死,纯变态了。 三个小时的行程。 她们到京都已经是下午四点,到这边孟枕月本以为不用担心会有媒体,毕竟京都国际机场这么大,来回都是人,谁知道,刚从里面出来就被拍了个正着。 孟枕月后自后觉,应该穿得朴素点,这被国内媒体拍下来,不得说她又骚又浪。孟枕月护着云枝雪上车,让司机开快点,一路狂飙。 车窗升起来,两个人都合上眼眸。 车载着她们去了小别墅,上次两个人闹翻孟枕月其实搬出去了,没再住云枝雪的房子。 回到小别墅,孟枕月手机重新定位好了,瞬间,乱七八糟的弹窗全来了。 “风情小妈带着年轻继女回国,手拉手,好不亲密……”标题故意写的低俗来吸睛,孟枕月还真就忍不住点开了,是她弯腰护着云枝雪上车的照片。 狗仔在尽情擦边,底下网友:妈的,有点好嗑 如今网络环境戾气渐重,见不得人好似的。好事必遭唱衰,坏事立马群起攻之。 当初孟枕月与云景闪婚消息曝光时,就有人暗戳戳给她贴标签。如今云景猝死,更是掀起算命、造黄谣、扒学历情史的狂欢。 但是国内比起港媒有一点好,大家好涩,颜值在线,八卦有涩点,能少一点骂声。 夜色渐深时,天气骤变。 院里的树梢开始不安地摇晃,不过片刻,雨点便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京都居然天气也不太行。 孟枕月在窗旁边站了会儿看风景,然后去酒柜里取了一瓶红酒,也不管价格,先倒进醒酒器,再提进厨房准备用它来做菜。 她往后退了一步同云枝雪说:“你是不是要去学校了。” 这次国庆连着中秋放了八天假,她们回来也超过假期了,云枝雪说:“我请病假了,十月中旬才去学校上课。” 孟枕月想着她身上的疤,三楼一不小心会摔死人的,肯定不止皮肉伤,骨头也受罪了。多休息一段时间也好。孟枕月初中时候有个好朋友跟父母争吵,一气之下从三楼跳下来,人直接就没了。 孟枕月不太能吃牛肉,云枝雪吃什么都不挑,她用红酒炖了蘑菇和鸡肉,晚上两个人简单的吃。 孟枕月给自己倒了点红酒,喝得眯眯醉,看云枝雪吃了一点东西,就开始指挥云枝雪了,让她把盘子里都吃完。 云枝雪下飞机又坐车,晕晕的,没胃口,“吃不下。” “吃不下硬塞。”孟枕月语气很强硬。 云枝雪表现的好委屈,但还是乖乖的清盘,甚至,她把孟枕月没喝完的红酒也拿过去喝了。 孟枕月微愣。 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有些心疼,但又觉得她这样好欺负,挑着眉,醉意的看她喝酒,想她问婚礼上是在哪儿偷喝酒的。 第51章 她维持强势母亲的人设,加上又好喜欢云枝雪喝不下硬喝的样子就继续让她喝,云枝雪喝了两口皱眉,不大喜欢,一点一点的小抿,求饶的看着她。孟枕月开心死了,心里直说。“宝宝你好萌。” 云枝雪喝完酒收拾桌子上的东西送进厨房里,在里面偷偷的yue,yue完捧着水漱口。 孟枕月在客厅里笑,笑得头好晕,也不想动弹,就坐在沙发上,雨声混着洗碗机工作的声音,孟枕月觉得好听,闭着眼睛休息。 突然感觉腿上一沉,她没回过神,云枝雪就埋进她怀里抱着她,孟枕月掀开眼皮有点重。 但也没把人推开,她由着云枝雪抱着自己,小姑娘跟撒娇的小猫似的,很可爱。 下着雨,天气闷得人心发慌。 孟枕月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觉得云枝雪太热了,不让她抱了,稍微推开她一点,云枝雪咬住嘴唇,孟枕月抱着双臂,本想和她上上道德的课,让她把两个人界限看清楚。 但是,云枝雪一头又扎进她怀里,孟枕月会有身体里的痒意反应,内里的不安开始躁动,她的理智很努力很正经地将身体恢复正常。 “干什么?” 云枝雪就趴在她怀里,贴着她,孟枕月又有点喜欢小姑娘这样,“到底要做什么?” 云枝雪就是抱着她,孟枕月闭着眼睛,叹着气,把那些奇怪的柔体行为摈弃,和她享受一下母女亲情,她又开始想要宠溺云枝雪。 “嗯……孟枕月。”云枝雪蹭蹭她的脖子,语气软软的很像撒娇,孟枕月准备把人推开的手又搭在了她的肩膀。 孟枕月也闭着眼睛,享受现在的温情,云枝雪蹭了两下,又喊她:“妈咪。” 孟枕月就顿住了。 云枝雪低头抵在她的詾口,隔着她衣服布料,用嘴唇去蹭,像是病发了,很急切的要去找药吃……孟枕月突然想到一件事,医生会叮嘱病人,不要突然停药。 她这几天反锁门,算不算给云枝雪停药了。 就这么俯身捧着揉她的**,然后伸出舌打着转的在上面咬,嘴唇微微张开,像是吸果冻那样贴上去。 太大逆不道了,她承受不了这种奇怪的刺激。 孟枕月歪头避开,却看到被云枝雪放在茶几上的骨灰盒,视线被狠狠地刺激到了,她头疼的说:“宝贝,能给你妈换个地儿吗?” 云枝雪喝了酒,也没什么劲儿。 “妈咪……她好可爱。” “什么?”孟枕月眯着眸子看她,这小鬼疯了吧,你妈都死了,变成骨灰了还好可爱。 “一咬就粒起来,按下去拨出来都好玩。”但是云枝雪更喜欢含在舌儿上,她添着,喊孟枕月低头来看。云枝雪很呆她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喝醉了就完全不知道怎么润色, 孟枕月看着醉眼迷蒙的云枝雪,以及被她玩弄的小可怜,捏着云枝雪的脸,云枝雪毫无知觉,双手去捧,怕漏掉了,说:“……妈咪,好多,我真的要吃不下。” 孟枕月手贴她嘴巴直接给她来了一下,打得啪响,肯定给她嘴打麻了,她对着云枝雪说:“你给我清醒点。” 第30章 挨妈妈打 被打了之后,云枝雪并没有多清醒,她眯着自己眼睛,明显委屈起来了。 眼底缓慢的湿润了,云枝雪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妈咪……打的痛。” 这样轻轻叫了孟枕月一声,好像有话要说自己的委屈,又因为孟枕月动手打她,眼泪晃晃的不敢继续往下说。 孟枕月还掐着她的下巴,冷着脸看着她,说:“你该打。”下一秒,云枝雪眼睛里的水分越来越多,她又缓慢的愧疚起来了。 怎么对云枝雪动手,那不就和云景一样了吗? 怎么变成网上那种,随便给小孩儿嘴巴子的人了? 云枝雪眼泪滚出来,睫毛瞬间湿润了,孟枕月手落在她的眼下轻轻地抚摸着,她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的。” 之后手指落在她嘴巴上轻轻抚摸,指腹轻轻擦过上面的纹理,她吹了一下,“不痛了哦。” 云枝雪抿了抿嘴唇。 是不痛,可是……好痒。 孟枕月认为云枝雪老跟自己的胸过不去这点很不对,但是,有一点她必须认错,出手打孩子这点肯定不对。 “亲一下就不会很痛了。”云枝雪说。 孟枕月动作停下,用力掐掐她的脸,“宝贝,你真的……喝醉了什么都敢啊。” 云枝雪眉心微微皱着,一副被打委屈的样子,好可怜的看着孟枕月,孟枕月叹气,动手不是个好妈咪,为难妈咪的也不是好孩子。 孟枕月很无奈,只能稍微低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但是,好像把孩子养叼了,这个吻并不能换来她的原谅。 云枝雪还是那副委屈样儿,手指在她胸口戳了戳,孟枕月知道她怎么想的,故意反着说,“怎么,你想妈咪给你咬啊?” 云枝雪动作瞬间凝滞,咬别人的时候嘴巴厉害的狠,现在害羞起来了,孟枕月捏着她的下巴,“是吗?你咬妈咪可以,妈咪咬你就不行了是吗?”她趁机教育,“……这样不对,知道吗?” 云枝雪从来没有想过,还要被妈咪咬那里,一时间她的大脑根本消化不了,低头往自己胸口看,说不出的感觉升了起来。 孟枕月松了口气,她在云枝雪脑门弹了一指,“别闹腾了。” 云枝雪哼了一声,身体微微往前靠,趴在她怀里,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狗,要紧巴巴的贴着妈咪才有安全感。 云枝雪闷闷哼着,她还是说不出来哪里难受,就是胸变得不一样了,孟枕月提出来后,就怪怪的,好像有思想了,好奇怪呀…… “好晕。” 孟枕月叹气,你晕,妈咪也晕啊,只是晕的不是一种,孟枕月想,自己必须控制,酒必须禁止。 就算喝酒,也不能在云枝雪面前喝,得找个没人的地儿。 云枝雪在她怀里动来动去,挂在她身上,要不是有两层布料阻隔,云枝雪完全是在引诱她。 真是会折磨继母。 果然。不能给18岁的小女生当妈咪,后妈属于高危职业,容易出事儿。 就这么抱了许久,久到孟枕月以为怀里人已经睡着。她刚轻拍对方肩膀,脖颈突然被一道灼热的呼吸烫到。 动作瞬间变缓。她低声唤道:“......云枝雪?” “妈咪,我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孟枕月担心她,语气温和。 云枝雪没说话,形容不出来,孟枕月没有追问她,视线落在茶几上,摸摸她的后背,“起来,去楼上。” 云枝雪不懂,孟枕月哄她:“乖宝。” 云枝雪“嗯”了声儿,这下从她怀里下来,孟枕月拿起沙发上的外衣披上,胸*部湿黏黏的,孟枕月没敢低头去看。 走到茶几旁边,孟枕月侧目去看骨灰盒。 下不去手,之前没抱过,现在双臂悬在那里更是没法动弹,她指挥云枝雪,“把你妈抱上去。” 云枝雪乖乖过来,直接将骨灰盒抱起来,孟枕月提醒,“小心一点,别摔了。” “嗯。”云枝雪很听话,小心翼翼的捧着骨灰盒往楼上走,孟枕月在她身后,担心她把骨灰盒摔了,伸手轻轻扶着她的腰。 不敢把骨灰放进房间,因为还挺瘆人的,暂时放进了书房。 孟枕月之前把衣服收拾走了,房间里剩下的都是云景的东西,门打开,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了,有些不大想进去,很是犹豫。 云枝雪拉住她的手臂,轻轻抵在她肩头,轻声说:“不想一个人睡,我不敢。” 这也说出了孟枕月的心声,她顺路而下,说:“那,今天去你房间睡吧。” 孟枕月关上门,云枝雪很惊喜,眼睛明亮地看着她,“可以吗。” “也能睡客房。” 云枝雪一把抓住她的手,攥紧了,“跟我一起睡。”她说:“想跟你一起睡。” 进到浴室里,孟枕月低头看自己的胸口。 黑色隆起的布料湿漉漉的,被过度含咬过。她怀疑,自穿上这件衣服云枝雪就在这样想了。 不然小舌头怎么那么会舔。 小舔狗。 孟枕月小心翼翼将裙子脱下来,丢在地上,再去解扣子,水先往脖子上浇,这样水流会顺着脖子往下走,不用她自己用手去揉搓。 她刚浇透半边身体,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孟枕月动作停下赶紧去开门,她问云枝雪,“你怎么了?” 云枝雪回头看到她抓着浴室门被水淋湿的手臂,以及隐隐露出的月亮沟,她指指地上的行李箱。 “小心一点,别磕着了。” “嗯。” 孟枕月重新关上门,洗完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拿衣服,转身隔着门看到外面的身影,她缓慢开了一条缝隙,手出来拿睡裙,指腹擦过了云枝雪的掌心,留下了浅浅的湿迹,云枝雪用自己卡顿的大脑思考,又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想和妈咪一起洗澡。 第52章 门关上,她低头嗅了嗅自己的掌心。 妈咪,用的自己的沐浴露。 孟枕月洗完喊她进去洗,她躺在云枝雪床上,小姑娘服务很到位,床单都换成新的了,她侧躺着,枕着小姑娘给她的枕头。 不是很想当继母,但继女性价比太高了。 说到性价比,那个性…… 孟枕月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云枝雪洗得很快,孟枕月在看手机,听到动静刚好滑了个视频,视频里一个女博主正在分析豪门那些破事。 “所以说……孟枕月这个婚结的有点惨,别看表面她和云枝雪关系还行,但是毕竟有快十岁的年龄差,到时候她讨好继女也没用,而且孩子18岁又不是18个月,不是你冲个奶粉,奶奶娃,给她换个衣服换尿布……朋友们……除非云枝雪是个妈宝,看云景教育方式,她也不是……豪门没那么容易进,还是后妈……” 小姑娘轻车熟路,非常熟练的爬上床,先是躺了会儿,还在酝酿,再缓慢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她腰间。 “朋友们,信我,不出三个月网上就会爆,继母和继女决裂,继母被赶出门……” 决裂,云枝雪把她抱的一点裂缝都没有,孟枕月本来还想认真听听分析,算了,都胡扯,手指往下滑动视频。 “嘿嘿……有没有哪个大大写一下,我真觉得孟枕月和云枝雪很好嗑,死了妈,爱上小妈,你们喜欢看小妈艹继女,还是继女艹小妈,哪个大大写啊……” 什么都嗑也不怕中毒,现实怎么会有人嗑这种毒//品。 云枝雪从后面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其实,云枝雪*身上的味道就很好闻,年轻的乳香配着红酒的味道,很像孟枕月以前在酒吧喝到的一款酒。 青涩却烈,一口下去像是汽水,但上头是,所有感官上来,眯眸,皱眉,直接达到颅内高潮。 孟枕月想。 等到云景的事儿过去,就找个小女朋友谈,去享受和小妹妹交往的纯甜刺激。 哈。 想什么呢,孟枕月你可有点职业道德吧。 云枝雪倒是安分,孟枕月推着她的手,不准她往上抓,她就乖乖的停在孟枕月的小腹处。 只是把睡衣布料抓得很紧,孟枕月都怕她把自己抓抽筋,就把她的手拿起来,像是盘珠子那样揉着她的手指。 远在非洲的查宝妹给她发来的信息,她瞧了一眼,母狮子把幼崽放在腹下喂奶。 查宝妹:【最原始、自然本能性的爱。】 她单手发信息回查宝妹:【母狮子会不会养一只不是自己生下的幼崽。】 查宝妹:【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记录这样一只母狮,母狮贝拉收养了一只落单的孤崽,母狮的族群失去了狮王,按理她已经自身难保了,但是她还是养了这只小狮子,经过我的分析,她打算把狮崽养大,然后,完成自己占领丛林的霸业。她一直在教狮子捕猎,早早让她学会圈领地行为,实在很个例。我爱上她了。】 孟枕月:【你这是畸形的爱。】 发完,被身后的人很紧密的贴紧。 云枝雪恨不得把她勒入身体里,孟枕月轻轻拍她的手背安抚她。 手机还在亮,查宝妹又给她发了好多条信息,问她要不要看一点色色的东西,因为贝拉是个同性恋,她会追求好多只母狮,她们会一起度过发情期,是群批。 可能是特殊时期到了,孟枕月真的涨得有点厉害,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被云枝雪给揉出来的。 很畸形。 次日,孟枕月醒来的时候,她很淡定的从衣服里,把继女的放在自己胸部的手抽出来,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外面的天大亮,她检查自己手机,发现昨天她手滑点赞了孤儿寡母的视频,推了一大堆乱%伦的东西给她看。 这号废了。 早上孟枕月去浴室洗澡,她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查宝妹是个非常合格的摄影师,她不顾生命危险,直接录下了原声,兽类的舔舐声在浴室里很清晰,太不合适了……孟枕月把视频关掉,回她:【拍的很好】 只是她还在服丧期呢,怎么也得正经点,又打字补充:【我真的新婚丧偶了,还有个继女。】 纵使不舒服,孟枕月也只是简单的冲澡,继女在床上睡觉,她做不到像zw那样去抚摸自己身体。 洗完澡出去,床上云枝雪脸红彤彤的,带着热气,她把手贴在云枝雪的额头上触碰,有点烫,又去拿体温枪给她测,低烧。 多半是昨天那瓶红酒导致的,孟枕月挺后悔,昨天喝上头了,没什么理智让云枝雪把酒喝干净了。 刚刚才成年,对酒精还没适应,怎么能喝那么多。作为妈咪,她还是不合格的。 孟枕月摸着云枝雪的脸,仔细打量云枝雪,真的好漂亮的宝贝,睫毛细长如蝶翼,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五官间隐约透出凌厉的气息,那是成年后逐渐显现的锋芒。 只是她乖乖的,这气质变得执拗,像是个倔强的小宝宝。云枝雪睡梦里颤动了一下,嘴里轻轻的哼,孟枕月一阵母性泛滥,她想,天啦,这怎么不是我生的宝宝。太可爱吧。 孟枕月还挺想在她嘴上亲一口的。 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孟枕月怕吵醒她,先拿起来挂断,之后,出门回拨出去。 迟芮舒声音响起,她很关心自己的好朋友:“姐姐,她好点没啊,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孟枕月说:“在睡觉。” 迟芮舒压着声音,“那,不打扰她了……” 孟枕月想着有个朋友安慰会好很多,说:“等她醒过来我给你回过去,你陪她聊聊吧。” “好。”迟芮舒要挂又补了一句,“姐姐,云枝雪真的很喜欢你,她妈妈不让她去找你,她自己花钱买的票去的……那些钱是她存着跟你一起出去玩的。” 孟枕月听着心里泛起酸涩感,那个假期到底是留下遗憾了,“嗯?她怎么存的。” 云枝雪没什么物欲,基本不怎么花钱,迟芮舒说:“我把视频发给你吧,就是高考结束那阵,她挣得钱,她想给你买东西……又想用自己的钱。” “谢谢你啊。” 迟芮舒声音带着哭音,哑哑的,说:“我就是很担心她,她真的很可怜,虽然她妈妈不爱她,可是她现在连不爱她的妈妈也没了。” 孟枕月安静的听着,迟芮舒感性的哭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孟枕月把手机放回去,云枝雪手机没设置密码锁,刚要放回去看到迟芮舒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云枝雪坐在树底下面,盯着自己的摊位,坐在那儿小小一只,只是用眼睛看着别人。烈日把她的脸颊蒸得通红,额前碎发都被汗水浸透了。顾客走近,她就会慌慌张张站起来,递出笔记本时眼睛亮得像盛满星星。找零钱的手指不太利索,可等人家走远后,她抱着零钱包偷笑的模样,甜得像吃到骨头的漂亮小狗。 迟芮舒还发了很多照片过来,云枝雪坐在外面晒得脸红,小口的喝着奶茶。 孟枕月想,算了还是亲一口吧。掐着她云枝雪的脸,一时不知道落在哪里,小姑娘嘴巴实在很性感,最后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等着这股母性过去,孟枕月轻声轻脚的出去,给之前的家政打电话,让人安排厨师过来,这次应该会久住,打算直接定一个长期, 她把头发扎起来,系上围裙,洗干净手,把锅碗摆好,先清炖雪梨放上银耳,做好拿出去放在岛台上凉着,再把肉汤炖上。 她手撑着腰,思考后,去切了西红柿。 云枝雪多睡了一个小时出来。 厨房里,孟枕月系着黑色的围裙,阳光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忍不住去想,好喜欢,好喜欢孟枕月穿围裙给自己做饭,特别像妈咪了。 脑诲里还残存着未散的酒精,她痴痴地想,要是能在厨房里,趁着妈咪做饭时偷尝一口奶就好了。那对柔软是上帝恩赐给她的珍宝,光是回忆就让人战栗。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红绳,那只小羊挂坠轻轻摇晃。妈咪连她属什么都记得,这份偏爱甜得人心尖发颤。 孟枕月盯着锅,手中的勺子在锅里翻拌,每个举动带着独特的专注和认真,她趴在栏杆那里看。 云枝雪曾偷偷观察过同学们闲聊,她们会说父母如何疼爱自己,可细听下来,她们母亲大多忙于事业,家里掌勺的多是保姆。 就是那时候读书没有好好珍惜,她应该把孟枕月每次给她带的饭拿教室去吃,别人就知道她也有妈咪疼爱了。 好笨啊,好笨啊。 孟枕月把番茄炒蛋盛起来,察觉到那浓烈不可忽略的视线,朝着源头看过去,“醒了?” “嗯。”云枝雪说时有重鼻音。 “去测测体温。”孟枕月把手中碟子放下来,见她没动,说:“乖乖的啊。” 第53章 云枝雪其实不太知道多少度是发烧,每次难受了很不舒服才会请假,家庭医生给她打针给她吃药,她才会后知后觉的想,噢,原来我是病了吗。 云枝雪拿过去给她看,孟枕月皱着眉捏捏她的脸颊,说:“还是低烧,去把岛台上的雪梨汤喝了,嗓子痛不痛?” 云枝雪声音有点哑,但,说不上痛不痛。 “去把银耳汤喝了。” 云枝雪没去,从身后抱住孟枕月,轻声喊:“孟枕月……” “孟枕月。” 听听这是什么话,想吃奶就叫妈咪,不吃就叫孟枕月。 真烦。 孟枕月冷冷地看着她,颇有警告的意味,再叫我名字我抽你。 “叫妈咪。” 云枝雪轻轻地喊:“妈咪。” “……” 还没怎么样,孟枕月胸口的异样就来了,怎么回事? “边去。”孟枕月语气加重,“别惹我生气。” 云枝雪只好松手去餐厅一边喝一边看孟枕月,视角不是很清晰,她换坐到岛台边上专心致志的看。 孟枕月做菜前歪头问云枝雪,“吃土豆还是青菜?” “土豆。” 孟枕月说:“土豆脑袋。” 云枝雪没听懂,疑惑的问:“我的脑袋像土豆吗?” 孟枕月低声笑。 怎么有这么呆的小孩儿,她说:“3g上网啊。” 云枝雪更不懂了,还拿手机去看上面是几g,孟枕月解释说:“土豆脑袋就是爱吃土豆,你不是很爱吃土豆吗,醋呛土豆丝,炖土豆块,五花肉炒土豆片。” “妈咪做的好吃,才会很爱吃。” “嘴还挺甜。” 云枝雪往嘴里送了一颗红枣,抬头认真的看孟枕月,心理鼓鼓的,像是被人塞了一颗大号气球。 “谢谢妈咪记得我爱吃什么。” “你喜欢的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孟枕月说。 云枝雪脸颊微微发红,睫毛轻轻眨动,脚都忍不住往前踢了一下,最后轻哼着说:“妈咪你什么脑袋,我会认真记住的。”她拿手机打开记录本。 孟枕月回她:“我是枝雪脑袋。” 云枝雪手指一抖。 孟枕月把五花肉煸炒出油再放土豆片,歪头看她,“吃你,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云枝雪脸颊红了,孟枕月就喜欢这小孩儿发呆的样子,跟个糖豆似的,外面的皮儿硬硬的,往下用力一咬是爆汁的甜。 土豆需要炒一会儿,她翻了几遍,放青椒进去更符合云枝雪口味,怕伤了她嗓子,最后撒上葱花。 她做完所有菜,云枝雪立马进去把所有菜都端出来,她很会帮孟枕月分担,要不是起来晚了,她会把洗菜的事一起包揽了。 上餐桌,孟枕月把西红柿炒蛋推到她手边,让她尝尝,云枝雪很喜欢吃拌饭,每次这样能多吃一碗。 云枝雪喜欢这次所有菜的味道。 孟枕月先拿手机回了两条信息,云景的葬礼不打算大办特办,几个朋友商量好了,关系好的、她心腹、以及合作伙伴来就行了。 孟枕月原本以为自己还要跟着挑挑墓地,高鄱阳告诉她,云景之前就已经挑好了墓地,孟枕月好奇地回她:【年纪轻轻就给自己买了墓地,她一早等着这一天呢?】 高鄱阳:【她有段时间身体不好。】 乱七八糟的,孟枕月也不愿意多想,心说:早点入土为安吧,我也顶不住了,真怕给云景气成了阿飘。 云景死前才把自己女儿从她床上拽下去,指不定灵魂升到天上,看到她和她女儿一幕,还以为她们在苟合。又直接被气活了 孟枕月说:“你好朋友知道你回来了,你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去玩。” 云枝雪摇头,不是很想出门。 孟枕月又说:“她来找你呢?” 孟枕月倒是想她和同龄孩子多多交流,有些话跟年长人没法交流,年长的只能是以引导者,给她指一条正确的路,但情绪上来更多是需要发泄,是需要朋友和自己义愤填膺,一起呐喊一起咒骂。 孟枕月说:“把你朋友叫过来玩,我给你们做菜吃,怎么样?” 云枝雪立马心动,但是她又有些不舍得,她变得好自私,哪怕是自己的好朋友她也不愿意和好朋友分享妈咪做的菜。 可是……她又想让好朋友来,就是不理解这是因为什么。 孟枕月拿了个小本本给她,“想吃什么你就写在上面,到时候我就给你做出来。” 云枝雪点头。 只是她不知道应该要吃什么,捏着本子发了好一会儿呆。 笨笨的,孟枕月心里又开始同情这个小孩儿,说:“上网搜,网上的菜谱多,你想吃的发给我,我研究研究,应该能做出来。” “好。” 不是朋友来玩这件事吸引了她,而是,孟枕月给这个事情添加了过程和步骤,成了一个小游戏。 她很开心很快乐的参与进来了。 云枝雪在网上搜了很久,专门下了一个软件,上面让取个她名字,她就停在那儿想了半天,然后打字:妈咪脑袋 登陆上去就开始搜,网友们分享的那些豪华大餐云枝雪看不上,她就爱那些家常味儿。 她思考着,其实三个人吃不了太多的东西。做满桌子的菜,妈咪也会很累的,筛筛选选的就选了几道菜。 孟枕月直接把那小本子拿了过去,挂在墙上说:“正好,下一次知道给你做什么菜了。你之后要是刷到什么想吃什么,你就写在上面。我看到给你做。” 说完,孟枕月开车带着云枝雪出去购物,让她自己带着食材本,云枝雪明显没怎么逛过超市,跟她在一起还挺谨慎,这个不敢拿,那个不敢碰。 两人并肩逛着超市,孟枕月推着购物车,不时往里面添些零食。结完账提着鼓鼓囊囊的袋子往停车场走时,孟枕月正侧身掏车钥匙。 突然云枝雪一把抱住她的腰往旁边扑去。两人重重摔在地上,云枝雪迅速翻身护在她上方——一辆轿车堪堪擦过她们,猛地撞上护栏。 孟枕月心脏骤紧,转头看见云枝雪呼吸急促,云枝雪急急地问她:“你有没有事?” 孟枕月的心脏还在跳动,超市工作人员出来察看,孟枕月皱了皱眉。 得亏云枝雪反应敏捷,不然俩人都死了,那辆车撞上护栏就停了下来。 孟枕月握着云枝雪的手迅速站起来,不同那边纠缠,她拉开车门,“先上车。” 上车后,孟枕月握着方向盘,很快她把车往后倒,驶入车流后加了会儿速度。 孟枕月说:“宝贝给俞懿打个电话。” 她估摸着是和所谓云家有关了。 云枝雪眉头皱得比她还紧,她比孟枕月想到的还要早,手指攥成拳头。 俞懿接的很快,云枝雪把事情跟她说了,俞懿说:“你们暂时别回去了。” 孟枕月问:“云家人这是想杀了云枝雪直接抢遗产吗?” 俞懿沉默的思考着,许久“嗯”了一声,“怕抢不过。” 孟枕月好奇:“多少钱啊,这么铤而走险。” 俞懿沉默了一阵说:“不是抢云景的,是云曦的。” “谁?”孟枕月压根没听过这个名字。 俞懿说:“云枝雪的生母。”怕孟枕月听不懂,缓慢地说:“云景的姐姐。” “哈?” 孟枕月本来开车就不稳,这一下差点给她干晕了,她靠边停,她缓了一口气,看向云枝雪,“……什么意思?亲姐姐吗?乱*伦啊?” 云枝雪也在听。 “你太直白了。” “哦。”孟枕月最近也一直被这件事缠身,弄得她嘴巴比什么都快。 俞懿说:“法律上是亲姐妹,实际,她是收养的。” 孟枕月疑惑,“收养?云景吗?”她有些纠结要不要让云枝雪听,奈何这会把她一个放车里也不安全。 “对。你也发现云枝雪跟云景很像对吧,但她确实是云曦生下来的。”俞懿说,“云曦死前怀孕生下的云枝雪。” “等等……为什么,她姐姐给她生孩子。” 俞懿说:“我那时候也很小,不清楚这些,云曦大云景五岁。” “可是……”孟枕月想说,云枝雪长得也太像云景了,云曦怀孕,生下云景的孩子。 这里头的事儿太多了,甚至有些乱,豪门确实很有诱惑力,可是……有点太混乱了。 “云景和她姐姐谈恋爱啊?” “不太清楚。”俞懿说,“云曦最早的律师是我妈,我妈现在退休了,过到我手里了。” “好。” 孟枕月深吸一口气。 可以,很可以。 云景不仅渣,还是个神经病。 该不会收养是假,其实……是私生女吧。 “那你们今天换个地方住吧。”俞懿建议。 孟枕月心烦,抽出一根烟,手里还拿着手机不好动作,她夹着烟往云枝雪那边抖抖手指,云枝雪摸出打火机给她点了起来。 第54章 点燃后,她看向云枝雪,没有抽。 原以为云家那边会想着法子来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现在发现这群人是想人死。 俞懿说:“云曦死后,云景和那边关系不是很好,云景手段比较狠,原本云家的公司,成了云景一言堂,他们忍了很久。” 把车窗拉下来,秋天的风吹出来,她说:“我今天还是回去住。” 俞懿说:“……你不怕?” 孟枕月说:“亡妻还在别墅里,要是这群人冲进去把她骨灰扬了怎么整。” 俞懿哑言,不知道如何回答,感觉孟枕月人是真不错……作为朋友说了一句谢谢。 孟枕月说:“一日妻妻百日恩。” 她看向云枝雪,“跟你好朋友发信息,不太安全,让她别来了,下次再过来玩。” 云枝雪去找手机,孟枕月直接把自己手机解锁,丢给她,云枝雪去找迟芮舒的联系方式,看到自己在孟枕月的置顶,盯着这个位置往下翻。 孟枕月缓慢的把车往后开,孟枕月侧脸崩得很紧,手指有力的握着方向盘,一路回到小别墅。 进屋云枝雪主动把东西码到冰箱,孟枕月点点头,云枝雪又去榨果汁,手机还没还给孟枕月,在她兜里震动了一下。 手机里进来信息:【开个价,离开云枝雪,不然你先走在她前面。】 第31章 太背德 云枝雪把果汁送到孟枕月手边,“妈咪,你刚刚有没有摔伤,要不要上药。” 云枝雪还把医药箱也拿过来了。 孟枕月弄着平板上的音频,轻声说:“没摔伤,谢谢宝贝。” “不谢。” 孟枕月才想起来她低烧,晚上回来车窗开着吹了风,再拿体温计给她测,果然又烧起来了。 “要不要去睡一觉?”孟枕月怀疑她被吓到了。 云枝雪摇头,孟枕月皱着眉,云枝雪打量她的表情,轻声说:“那我睡一会儿吧。” “要是不想去楼上,就在沙发上睡。” 孟枕月摆好枕头,上楼取了条薄毯。回来时云枝雪正侧卧在沙发上,乖顺地任她盖好毯子,被捏脸颊时还下意识蹭了蹭她掌心。 ——活像只眼巴巴等主人抚摸的小狗 孟枕月担心云家会对她的工作室下手,开了个简单的会议,商量着怎么去应对。 期间回头去看沙发,云枝雪乖乖的闭着眼睛,她过去给云枝雪扯扯毯子,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响了,她折回去拿起来去偏厅接听。 打电话的是今天那个的司机,对方自我介绍后向她表达歉意,说自己的车坏了,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想请她吃个饭。 听着没什么大问题,礼貌温和,实则是暗示她我能找到你,孟枕月也不出声,由着那边“喂喂喂”了好几声,那边挂了一次,再打过来孟枕月还是会接,就是不出声,那边压不住气了,说:“孟小姐,你故意的吗?不怕吗?” 孟枕月掐断通话,将电话录音保留。 之后,她把录音转给了俞懿。 云枝雪一直听着,她偷偷眯开一条缝隙看着孟枕月,孟枕月手用力捏着门框,她生气了。 云枝雪知道自己不应该生出那种念头。 可是她忍不住,她脑子不断响起车的碰撞声,像是把她的大脑撞的七零八碎,她想报复……想把那个人绑在车头也给他撞得七零八碎,让他死,让他死! 怎么办啊。 要不还是想个办法还是杀掉好了,不然他们会逼走孟枕月,还会杀掉妈咪……要是是十七岁好了。 孟枕月从偏厅回来了,视线在她身上落了几秒,继续戴上耳机忙手头上的事。之后她趴在桌子上小睡,起来的时候闻到了肉香,她手撑着头,朝着厨房里看去,云枝雪在里面手忙脚乱的做饭。 云枝雪往后退了一步,手被锅里的油花烫到了,她捂着手去水池下冲,孟枕月起身走过去问:“做什么呢?” 看清是什么,“肉糜汤?” 云枝雪张口,又抿唇。 是肉丸汤。 “搞得像案发现场。”孟枕月进来,她先捏着云枝雪的手看,上面烫出了个红点点,孟枕月握着她的手重新拿到水下冲,“怎么突然跑来做饭。” 云枝雪说,“你好累,想给你做。” 孟枕月深深地注视她,“宝贝,我对你好,并不是希望你直接回馈给我,我对你好,是不需要回报的。知道吗?” 可能是今天的事儿影响到她了,孟枕月说:“现在仨瓜俩枣,我看不上。等你长大了,给我养老。” 云枝雪突然抬头,眼里像烧着两簇小火苗。孟枕月被这目光烫到似的,又曲指弹了她一脸水花,“看什么看,以为这是很简单的事吗,我老了还得让你给我喂饭。” 云枝雪用力点头,“谢谢妈咪。” 怎么还谢起来了。孟枕月摇摇头给锅里碎得稀烂的肉糜加水,放好调料扯了一把紫菜,汤好了又做了两份蛋包饭,她俩很简单的吃了晚餐。 就这么一会功夫,工作室那边来信息了,说是网上突然出了很多孟枕月的负面黄/谣,说她是克星,说她很骚,说她小三上位。 再漂亮的女人贴上“小三”这个词,都得被乱棍打死,孟枕月啧了声儿,这下手真快,全面黑她。 满屏的骂声到底还是影响她的心情,她简单的回:不知道了,好好忙工作,少看。 豪门圈太乱了,不仅要消化自己亡妻和她姐姐的关系,还要消化死亡威胁。 她无暇应付这些骂声。 事儿真烦。 烦起来,就得排解。 三种方式:烟酒性。 后两者暂时不可以,孟枕月想抽烟,又记得和云枝雪的约定,孟枕月喊她:“宝贝,妈咪可以抽根烟吗?” “可以。”云枝雪背对着她洗碗。 孟枕月说:“云枝雪,把头转过来,今天的事是不是吓到你了。”她语气严肃,让她不要说假话。 云枝雪没回头,声音有些哽咽,说:“我怕你受伤。” “我是大人……” “我也是大人。”云枝雪抢先打断,孟枕月“嗤”了一声,说:“还要吃奶的大人?” 云枝雪顿时不知道怎么办了,差点把手中的碗摔了。 孟枕月没在家里抽,站在院子里,凉风把烟吹得一缕一缕的,“好神金。” 云枝雪现在这么病态,绝对是跟云景教育方式有关。 她挺心疼。 这小孩儿心里有一份纯真,攒钱给自己买手机,怕自己被欺负,从三楼跳下来给自己送消息。 物极必反。 云景黑到一定程度,她的女儿就是天使。 孟枕月在树下走了几个来回,又给俞懿发了信息,今天那事儿得报警,不能纵容她们继续嚣张。俞懿此时正在回云枝雪的信息。 抽完烟,孟枕月直接断网,准备早点休息,把那些想不明白的事都放在明儿再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资产?】 【可以帮我找人吗,我想杀人】撤回重发【高小姨,我被人欺负了,可以帮我找人我想报复回去】 【小姨,可以帮我把网上的信息删除吗,她们骂的好难听,可以再帮我找人骂回去吗,我很难受】 云枝雪给每个人发了信息再删除记录,如果有人想欺负你沉默是最没有用的,只有打回去,只有报复,还要比对方狠,高鄱阳找人,顾文茵处理多面信息,拿到遗产立马先废掉他开车的手,然后是他的脚…… 嗯,就这样,不要急,不要急。 云枝雪…… 凌晨两点,两人都没咋睡着,尤其是孟枕月心烦意乱的,她又很想翻身,坐起来用投影放了个电影。 投影仪的光束在黑暗中颤动,九十年代的老电影画质粗糙却温柔。两个小镇女孩躲在雨帘翻飞的塑料棚下,指尖相触的瞬间,孟枕月的呼吸突然变轻——就像十六岁那年第一次偷看这部禁片时一样。 可能是身边有人,孟枕月眯着眼睛,来了睡意,云枝雪在她身侧动了动。 少女的指尖正勾着她真丝睡裙的肩带,要掉不掉地挂在肘弯。投影仪的光恰好扫过那片裸露的肌肤,将上面未消的咬痕照得清请楚楚。 电影里传来雨声和接吻的细微水声。 云枝雪伏在她胸前,指尖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肩带。这姿势既像温存,又像某种无言的试探——她们被生死与流言绑在一起,明明该推开,却又不自觉地向彼此取暖。 肩带突然被勾落一侧时,电影里的暴雨恰好倾盆而下。 这次云枝雪没有那么贪心,她小心翼翼只吃一颗,把小巧能出奶的糖放在舌尖上。 孟枕月脑子混沌,隐隐有点意识。云枝雪放轻动作,只是小口小口的吸吮。另一颗有点馋,她眼睛时不时撇着,不敢吃,又忍不住不吃。 孟枕月脑子里偶尔会想,她这么爱吃,我真的有*水吗。 第55章 偶尔,她的理智会跳出来,问她这样子道德吗,可以这样纵容吗? 想多了,孟枕月会生出一种叛逆,吃就吃了,又不是要跟这小孩儿做*。 云枝雪吃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她。 孟枕月闷哼了一声,云枝雪本来要吐出来,又敏锐的察觉到,孟枕月好像不是讨厌,就放在牙尖来回嚼。 她大口的含住。 想多了挺背德,那就不想,只要不想就不算背德。 那她们这样是算……有个词儿钻进孟枕月脑子里,更不合适,更让人难以接受。 半梦半醒间,孟枕月难得清醒,认为自己该推开,也以为自己推开了。 实际,只是大脑的错觉,困意早早拖着她坠入黑色梦乡,而趴在她身上的人不知疲倦。 小姑娘发烧口都是烫的。*头上细小的酥麻,又烫又痒。 这一觉睡到了七点,醒来的时候睡得横七竖八的,云枝雪枕在她的小腹上,脚还悬在床外,孟枕月想,跟小猫醉奶似的。 醉奶……孟枕月去掐她的下巴,也不知道吃到几点。 孟枕月本想弹她脑门,要落下时又抬起,最后悬空弹了两下,她拿云枝雪放在身边的手机看,屏幕停在她最后玩的页面。 “妈咪脑袋”发帖子:胡说八道,我妈就她一个女朋友,她们交往很久了,孟枕月一直是她正牌女友。 底下评论:云枝雪本人?你开什么玩笑,就你妈那个浪/女还能只找一个女朋友,自己妈多滥情你还不清楚吗? “妈咪脑袋”:不可能的,我妈很专情,她会劈腿出轨的吗?孟枕月不可能被骗。 孟枕月看得有点想笑,这茶里茶气的,但算是给她小小的洗白了,开始有网友觉得她可怜,仗义执言帮她说话。 可能昨天烟、酒、性都来了一套,所以孟枕月心情还算可以,孟枕月动作微顿……性。 她到楼下拆了一盒薄荷口嚼糖,塞了一颗在自己嘴里,性什么性,这是人类本性。 孟枕月想好了,这破事过了,就带云枝雪去中医院看看,西药劲大,中药温和,不影响发育,让医生给她开点什么喝补补就好了。 * 云景死亡的消息一直压着,还没有正式公开,今儿有云景的亲属接受采访,彻底坐实云景死亡,媒体闻风而动将她们三人的照片生拼硬凑成“全家福”,在网络上病毒式传播。 孟枕月苦中作乐的想,至少她每张照片拍的都很出片,至少没有拍到云枝雪的正脸。 热度太大,连远在非洲的查宝妹都看到了,终于相信她结婚还死老婆的事儿,非常震惊,一连串都在说不可能吧不可能吧,这也太快了吧,你人生开了3倍速吗。 孟枕月结婚急,跟她说了她也回不来,而且查宝妹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她当时先斩后奏。 查宝妹:【你伤心不?】 主要事多,但和两个亿相比,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查宝妹:【你要是很难过,就来非洲看狮子吧。我来接你。】 孟枕月:【这个行,等我忙完。】 接近中午,孟枕月载着云枝雪驶向俞懿的律所,听说是专为资本巨鳄服务的顶级事务所,在国内叫红圈所什么的。 在接待区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俞懿才姗姗来迟。这位继承母业的律所掌门人直接将她们引至顶楼会客室。助理抱来的文件堆里,是部分固定资产的转移协议。 “这些房产云景应该提过。”俞懿示意云枝雪细看,手中钢笔递给她,然后又说:“前几天清点时候,从我妈那里得知,云曦在银行有个保险柜,里面存了点东西,是指名给你的。” 钥匙一起交给了云枝雪,俞懿说:“钥匙本应该在你20岁的时候一起交给你,但是,云景去世了,你可以提前保管了。” 云枝雪愣了几秒才接过来,她说:“谢谢俞姐姐。” 她把钥匙片紧紧捏在手中,齿痕蹭着她掌心,俞懿同她讲房产在哪儿,再拿出所有照片给她看。孟枕月震惊,她以为是房子,原来是楼。 “这些目前都在收租金,以前由云景保管,现在交给你,你和团队联系,他们会安排人带你去看,股票处理比较晚,一步一步来,行吗?” 俞懿轻声细语,云枝雪点头,然后看着她的眼睛,俞懿微微垂眸,思考着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话像在打暗语,孟枕月来回看她。 签完厚厚一叠文件,云枝雪盯着掌心那枚钥匙出神。孟枕月轻声问:“想去看看吗?” 对云枝雪而言,“云曦”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另一位母亲,更不知云景竟有个姐姐。 “云曦...会喜欢我吗?”这问题问得人鼻尖发酸。 孟枕月抚过她发顶:“怎么会不爱?这些资产都是证明。“指尖点了点钥匙,“你是被满怀期待带到这世上的。” “我母亲那里还有一份云曦的东西,你要是好奇,我先带你们过去。” 资料签完,俞懿开着车载着她俩去取,路上浅浅聊起了云曦,当时律所发展初期,云曦很相信*俞懿母亲,扔了一大笔资金给她们家,这也是律所能发展这么快的原因。 孟枕月开着窗户吹风,视线往外看,心里好奇她是什么样儿的女人呢,她问:“生得应该比较清冷,看着薄情,实际很温柔。” “听我母亲说是这样。” 俞懿单住,老家离律所有点远,开了四十分钟,她们进屋,俞母就认真的打量云枝雪,很慈祥对她笑,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云枝雪怯怯地看着她。 俞虹把手中小盒子递给她,一起推过去的还有水果,说:“提前给你了小朋友。你应该每年能收到她给你寄的信吧。” “谁。” “云曦。” 云枝雪无声,明显她什么都没收到,俞母自知说错了话,和女儿交换完视线,俞懿去给她们倒茶。 盒子有些年份了,上面画着一群很可爱的小羊,云枝雪就是属羊的,有密码,云枝雪直接用自己的生日试开了。 里面有一个怀表,一个相机,相机先拿出来充电,怀表打开就是一张照片,孟枕月挨着云枝雪坐在沙发上看。 云曦生得很漂亮,留着很长的头发。 怀表里的女人生得清冷——直发如墨瀑倾泻,眉骨与鼻梁的线条像被冰刃雕琢过。哪怕在褪色的照片里,那副居高临下的神态依旧鲜活,遗像中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时光,将每个打量她的人钉在原地那种厌世的审视感,仿佛在同看照片的人说:“你谁啊?” 之前孟枕月没觉得云枝雪和云景有多么像。对比照片再去看云枝雪,俩人除了是同样的长发,五官很难找到有相似的地方,反而她和云景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俞母说:“云曦小姐以前是卷发,头上戴的假发。她外公是混血,她也带了一点英国血统。” 更不像了。 怀表已经停止转动了,指针停在17:02,这应该就是她的死亡时间。 俞虹说:“是云曦暂停的,那时候她说,等到20岁的枝雪帮她开启新的人生。” 云枝雪的指尖悬在怀表机关处,迟迟未按。里头那张褪色的老照片,云曦黑发如瀑,眉眼如刀,连唇角抿起的弧度都透着寒意。遗像里的眼神倨傲得刺人,仿佛在冷眼质问每个窥视者。 孟枕月想点评一句“你妈妈挺好看”,又感觉自己不适合说这句话,她起身,接过俞懿泡好的茶。 “冒昧的问一句。云曦小姐怎么去世的?” “家族遗传病。” “遗传病?”孟枕月愣住,回头去看云枝雪,她用力捏了捏杯子,最好云枝雪别遗传到。 反过来深思。 云曦会不会也这么想? 俞懿说:“其实你猜的挺准的,后来因为云枝雪和云景长得越来越像,她们也猜云景和云曦是亲姐妹,云景在云家的位置更稳了。” 云曦这么聪明,还有一种可能,一切都是算好的,全在云曦的安排之中。 生下云景的孩子,这样能护住云景,但是,云景没想到云枝雪越来越像自己,也越来越恨她。 “蠢。”孟枕月评价,“这可是别人拼命给她生下的护身符。” 俞懿安静的听着她骂,凶起来的孟枕月有独一份的魅力,她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这护身符要是在我手中,我去哪儿都揣着。”孟枕月说:“只是心疼云枝雪被这么养了好几年。” 俞母告诉云枝雪相机里有很多视频,产前产后都有,只是存的乱七八糟,原本云曦计划好好整理,奈何她这人天生马虎,加上身体不好,一直搁置在那儿了。 云枝雪随便打开一个视频。 阳光透过纱帘,在碎花襁褓上洒下斑驳光点。女人抱着婴儿笑得眉眼弯弯,过分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她突然转向镜头,唇角浸着蜜一样的笑:“枝雪,云枝雪,是不是很纯白的名字?是不是好好听?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名字,我感觉她就是白雪公主。” 第56章 “可别这么说。”俞虹说。白雪公主亲妈死的早,后妈又不好,不吉利。 “不管,我的宝宝一定要最好的,遗嘱定好了吗?”云曦说:“财产由云景代管,如果她……财产就提前交给宝宝,如果一切顺利,这个作为宝宝20岁生日礼物给她。” 她低头在云枝雪的额头亲了一口,向镜头展示宝宝,“这么好看,是我生的……是我生的哦。” 孟枕月看得眼睛有些酸。 满满都是浓郁的母爱。 “云景会好好照顾宝宝吧?她那么乖,她肯定会听我的话,好好活下去的,希望她和宝宝都好好的。” “啊,我真的好喜欢她啊。”她语气有些伤感,“想听她叫妈妈,想看她走路,想看她长大,想牵着她去学校……” 她哭了,眼泪掉下来了,又问拍摄的人,“俞姨,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活不了多久,还要把她生下来,私自的为所欲为,让她来到这个世界。” 眼泪掉到云枝雪脸上,她动作轻盈去碰宝宝皮肤,语气变得很低,“……对不起,小雪,对不起,不能陪你长大。” 最后她说:“还是不要拍这段了,会被笑话的。” 云曦的声音也很好听,她声线偏冷,可是嗓音里有独特的温柔,她擦了擦脸,她怀里的宝宝一直在笑,小手乱抓。云曦的手指就去她的小拳头,云枝雪在她怀里笑。 云枝雪白白软软,眼睛特别大。 孟枕月看得有些难受。 她看向云枝雪,云枝雪表情淡淡的,眼睛一直盯着看向视频,她在贪恋那种拥抱……视频放完了,她又拉到了头,她从来没有被这么爱过,她看到……云曦毫不避讳的撩起衣服哺育她,一边一边叫她,“枝雪,枝雪……” 突然。 孟枕月居然有点吃味了,因为什么呢……算了,那毕竟是她亲妈,她那个样子,也很正常。 云枝雪来回看了三遍,俞懿也看出来了,喊她去外面走走。 孟枕月对云枝雪好的是没话说,大概就是后妈付出全部,最后小孩还是往亲妈身边跑那种酸涩。 云枝雪抬头看俞虹,“她很爱我吗?” “很爱。”俞虹认真的回。 俞懿偷瞄孟枕月的表情,在旁边补了一句,说:“和孟枕月一样爱你。” 云枝雪看向孟枕月,眼睛有水光。孟枕月都想冷哼一声了,但是,也是心疼她,手指扣在她后脑勺上抚摸着。 云枝雪咬着唇。 云曦很爱她,很喜欢她,也被人爱过,可是……为什么她在想,希望孟枕月也这样对我,云曦妈妈……谢谢你,我也想孟枕月妈咪这样对我。 实在忍不住了,孟枕月说:“那,云景,怎么……”她给俞懿眨眼睛,就是问:云景怎么那么对云枝雪。 俞懿了解的不多,起身两个人去外面走廊聊,俞懿道:“我妈说过一些事儿,云曦可以多活一年,生了云枝雪身体变得很差,没多久,云枝雪六个月大的时候她就走了,那时候云景哭的死去活来,甚至自杀过。” 俞懿反问她,“你应该知道啊,她身上还有自杀的疤。” 孟枕月浅浅的笑了笑。 她一来就给云枝雪当妈了,哪里有时间去看亡妻身体,她问:“我和云曦有像的地方吗?” 气质,长相都不同,孟枕月偏向明艳感,很欲系的长相,和云曦完全两个样子。 俞懿推了一下眼镜,笑着打量她的相貌,然后评价:“气质吧,云景可能是觉得你对云枝雪好,那种感觉像云曦,这些任何人都学不过来。” 孟枕月双手撑在栏杆上,秋风掀起她散落的发丝。远方交界处泛着晕黄,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一声叹息消散在风里。 “惆怅什么呢?”俞懿看着她问。 “想事情,如果云曦活着,云枝雪该是多么幸福的宝宝,云景纵使讨厌她,也会爱屋及乌,万千宠爱于一身,她自己心地善良,纯真良善,应该是很多人高不可攀的存在吧。” “世事无常。没有那么多处处都好。” 俞懿作为律师看的太多了。 孟枕月问:“那,云景给她留什么了?” 俞懿深深看向她。 “不是吧,什么都没有?”孟枕月笑着摇摇头,“作为母亲,她挺失败的,云景这人挺疯。” 她稍微回忆起亡妻。 “她追我,应该是那场音乐会,我和朋友一起做孤儿院的捐赠活动,那时候缺资金,她直接挥手捐了,我寻思这人有点意思,就暂时和她谈了。” 回忆起这事,她想到了薛秋日,第二次见面就是和薛秋日一起吃饭,也不知道那时候她和云景搞在一起没有。 “不过,我知道一点。”俞懿说:“云曦死前,让人把和自己有关的一切都烧了,这些应该是唯一的留下来的照片和录像。” 孟枕月看看腕上手表,然后又用力拨了一下,里面的雪花不停的飘飘。 在外面吹了会儿秋风,孟枕月手插在裤兜里,再回头看看,俞懿拿出一根烟递给她,“抽吗?” “你抽烟?” “不抽,客户会抽。” “我还没那么烦。” 孟枕月重新回到客厅陪着云枝雪学,云枝雪那双大眼睛一直锁着屏幕,认真的像是在学什么东西。 俞虹看起来很喜欢云枝雪,让家里阿姨准备去做饭,还问云枝雪喜欢吃什么。 “还有点事。”孟枕月要去商量葬礼的事儿,这几天都是顾文茵和高鄱阳在大别墅布置灵堂,今天应该弄得差不多了。她歉意的告别,表示下次带云枝雪专门过来拜访。 俩人出了俞家门走进林道。 路边的树摇晃,落了一地秋叶。 孟枕月顺手捏住正在往下坠落的一片,手指捻着。 云枝雪跟在孟枕月身后,又多往前走了几步,拉住孟枕月的手,孟枕月的话在脑子过了一遍,问她:“什么感觉。” 云枝雪摇头。 她不清楚,心里有些酸,有些涨,又很陌生,所有感觉堆叠在一起,让她忍不住一直去看孟枕月。 “这是你亲妈。”好像是在告诉云枝雪,又好像在跟自己讲,想来想去,说:“小富婆。” 晚间,别墅那边来消息,可以把云景的骨灰送过去了,两个人也得去守灵,虽说死的仓促,但是尊重亡者,该有的步骤不能少。 高鄱阳安排保镖过来接她俩,担心云家来搞事。 孟枕月换了套严肃的黑色穿搭,也让云枝雪换了件黑色裙子,孟枕月开车,云枝雪和骨灰坐在后座,一路无声。 到了大别墅,孟枕月在旁边燃香,云枝雪把骨灰放在鲜花中盖上白布,孟枕月拜了三拜,说:“给你妈磕头。” 云枝雪给云景磕了三个头。 孟枕月蹲在地上给她烧了些纸,灵堂放了一张云景的照片,照片很年轻,像十八岁,上面的青涩感吸引着人多看几眼。 黑白照片不完整,像是被裁了一半。 孟枕月看向高鄱阳,高鄱阳没回答,顾文茵解释:“她不怎么爱拍照,这是她学生时代照片。” 云枝雪和照片上的样子实在有些像。 要是她来安排,绝对不会放这张。 云景年轻的时候确实漂亮,嫩嫩的,气质看着是个刺头,不好接近,样子也挺呆板。 真想不到38岁的她是个渣女。 不打算大办,但云景几位朋友挺够意思,该布置的一点都没有少,她们在灵堂守到十一点,和顾文茵换班,说:“辛苦了。” “应该的。” 明儿事儿还多,孟枕月过去拍拍云枝雪的肩膀带她一起走。 别墅的佣人收拾好了房间,领着她们过去住,警察也来别墅查过几次,有的地方暂时封起来没有让人动。 路边隐隐有些虫叫,孟枕月停了两步朝着楼上看去,就看三楼的方向。 佣人说:“地面做了血液化验。” 她们的房间安排在二楼,一人一间房。 晚上也是简单的对付两口,孟枕月口渴,让人备了茶水,她在房间拿着单子看把所有流程过一遍。 没多久,她的门就敲响了。 云枝雪站在门口,手里端着让佣人送的茶水,云枝雪把茶水放在桌子上,两个人视线对上,云枝雪走到她身边,低声说:“我害怕,我不是很喜欢这里。” 孟枕月听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她也心疼云枝雪。但这个时候也必须给她上上课,“我们之间隔着血缘关系,不是亲母女,有些事隔着伦/理,只能点到为止,知道吗?” 云枝雪眼睫眨动,很湿润,她动了两下有些挣扎,“为、为什么……” 孟枕月轻轻拍她的脸,这次她控制住了力道,她温声说:“你叫我,你就知道了……” “妈咪。” “不叫这个。”孟枕月捏着她的脸颊,认真地说:“叫妈妈。” 第57章 很快,云枝雪脸颊就烧了起来,没法呼吸。她躲开孟枕月的视线,孟枕月又把她的脸掰了回来。 云枝雪被逼迫着,眼睛里泛出了水,她叫云景妈妈,叫云曦妈妈,就是不肯叫孟枕月妈妈。 她不懂爱。 她只喜欢温柔的抚摸、甚至孟枕月掐着她脸颊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她统统都喜欢。 她只知道如果喊了妈妈,很多东西会被隔开,而且,掐着自己的脸颊的这双手就会松开。 这个称呼每次从胸口间溢出,心脏就像被细线勒紧般颤抖。妈妈?叫着妈妈再去亲吗? 那样会死掉吧。 云枝雪嘴巴张了张,“妈妈。” 孟枕月的瞳孔在瞬间收缩,指腹转而摩挲她发红的皮肤。好奇怪,怎么还不如叫妈咪呢?叫妈妈,她可以更好的划清界限,现在她被困在这里无法动弹。 过了几分钟,看着跨坐在腿上的小孩儿,问她:“你非要掐那么重吗?” “妈妈……我,吃不到嘴里,就受不了。”云枝雪仰着头,眼睛里满是委屈。 “想吃是吧。”孟枕月手托着云枝雪的后颈,云枝雪有些慌的看着她,她还以为孟枕月会把*挤进她嘴里,但是孟枕月把手放进她嘴里,三根堵得严严实实,压她舌头,把她弄得直流口水,她被玩了很久,难受的轻哼孟枕月也没停止。云枝雪呼吸不畅,泪汪汪的,彻底要哭了。 云枝雪艰难的呼气。人往后倒,孟枕月托着她的后脑,平复自己的呼吸。 云枝雪眼底浸出了泪,孟枕月问她:“好了没有?” 孟枕月声音也有些哑,云枝雪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很是迷茫的看着她。 她一副求知欲渴的模样。 孟枕月咬着牙,声音压的低,说:“……因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这算偷情,算合煎。懂吗?” 云枝雪对很多事情懵懂,却做了很多不懵懂的事情。这个词儿在孟枕月脑子转了一天,她还是扭不过来,总觉得后妈不能做到这个地步。 “懂了吗?” “懂了。” 她知道的……她刚刚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还想拒绝,所以她是……被孟枕月那样做是…… 云枝雪呼吸不畅,她张着嘴呼吸。 她刚刚……她是被继母强煎。 孟枕月露出欣慰的眼神。 孟枕月长舒口气,算是通畅了,胀痛了几天的乳腺也跟着通畅了。今天怎么也不能再搞那些淫/乱的东西。 她把弄乱的衣服扯整齐,闭着眼睛,手指用力往下一拉。 楼下隐隐传来声音,孟枕月无法分辨是谁,不敢去看继女的眼睛,侧过头,视线落在半拉的窗帘上,她和云枝雪的影子交叠落在上面。 她会想,云枝雪还坐在自己腿上,会被看到吗? 这层窗帘再厚些就好了。 这别墅里放着有云景的骨灰,楼下还有顾文茵高鄱阳等等一些朋友。人来人往的,她不知道有没有眼睛看她,亦或者是她自己心虚,所以她要把人稍微推开一点。 第32章 病态的相贴 窗帘之后做的事情时刻刺激着孟枕月的大脑。反复问了很多遍,对不对?行不行?可不可以? 孟枕月把眸子合上。 自问自答:都做了这么多了,再回应有什么用呢?就像人死了还能复生吗?过了就过了吧。 孟枕月清楚的知道一旦产生了这种想法,之后,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防备,是默认。 孟枕月叹气,再看看贴着自己胸口的继女。 我只是想嫁个豪门,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别捏了成不?” 孟枕月到底是不行,她捏着云枝雪的脸颊,“我知道你最近大起大落,出了很多事,但是呢,再忍忍,这几天我可以陪你睡觉,但是你老实点。” 说完这句话,孟枕月觉得自己妥协了,明明可以分文不给,却在对方软磨硬泡下,莫名其妙让了步。 少女还趴在她怀里,发丝散落在她锁骨处,痒痒的,像某种无声的撒娇。 “砰砰——” 突然响起的拍门声让两人同时僵住。 外头传来高鄱阳的声音,孟枕月胸口的起伏又重又深,直直在凉意横行的夜里闷出了汗,孟枕月手落在云枝雪肩膀上拍,“下去。” 云枝雪的手从她身上移开,孟枕月半合着眸子,平复十多秒,把胸口急躁的鼓点拼命往下压,克制的呼吸了两口,起身时扫向退到床边的云枝雪,云枝雪又往后退,像是和她偷情一样把自己藏严实。 开门时,高鄱阳视线往里头看,直接问:“房里有人?” 孟枕月实话实说:“云枝雪。” 高鄱阳没答这句话,好像在琢磨什么,孟枕月说:“什么事?” “其实我就是找她。” “这样……”孟枕月回头看云枝雪。 云枝雪从房间里出来,两人没在门口说,往走廊深处走,孟枕月没离开,靠在那儿安静的听,处在一种想知道谈话内容的状态,她品了品原因,不是关心云枝雪,更像是心虚。 云枝雪聊完回来,孟枕月捏着打火机擦了两下,她问:“她找你说什么?” 云枝雪说:“明天会有谁来,让我叫人。” “就这些?” “还问我为什么和你一起睡觉。” 孟枕月指腹摩挲着打火机上的纹路,“你怎么说的?” “想和你一起睡。”云枝雪揣摩着孟枕月的表情,继续说:“我睡不着很害怕,她就说早点休息,让我别打扰你。” “嗯。” “去洗澡睡吧。” 云枝雪推开侧边的门,浴室里响起水声,说乖,她也是真乖,就是那张嘴不太饶人。 偏偏要怪只能怪老天,安排的坎坷太多了,原本小孩儿只是口欲期对手指上瘾,后面经历了精神虐待,母亲死亡……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刚认识多正常啊,她遵从医嘱帮排尿,小孩儿都面红,一副不想活想去死的羞耻样儿。 孟枕月撑着头,把那些奇怪的念头擦去,她全身像被塞进了笼子里,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个道德感很重的人,但……头一次觉得自己是重刑犯。 她拿起流程单继续看。 孟枕月听着浴室门推开的声音,头也没抬,说:“别作妖。” “嗯。” 云枝雪爬上床,先把左边拍拍,自己躺在右边。孟枕月抬眸看去,还挺乖,已经盖好被子了。 孟枕月看完最后一个流程,把单子叠好去了浴室,这一天挺累,孟枕月多冲了会儿。 躺在床上,云枝雪洗完澡悄悄侧过身体,孟枕月本想翻过去背对着她,想起上楼时被围起来的做血检的地方,她放纵云枝雪允许她抱住自己的手臂。 天才蒙蒙亮,孟枕月先起来,她一动云枝雪就跟着醒了,眼睛直直看着她,孟枕月说:“你也不多睡会儿。” 云枝雪闷着声音,语气难受,“我睡不好。” 孟枕月安抚的说:“等事情结束,回去睡。” 两个人简单的收拾去楼下,直接把顾文茵和高鄱阳换下来。她俩在椅子上打瞌睡,都挺够意思的,忙上又忙下,还守了一夜,眼球上都是红血丝,腿麻了,站起来都晕晕乎乎,云枝雪过去帮着扶了一把。 孟枕月说:“你们去睡吧,我让他们给你们留些饭,我应该能应付到10点。” 客人应该7点左右会来一波,两人都一起摆摆手,表示没事儿,她们两个小时后再过来,担心一些生意上的伙伴孟枕月无法应对。 孟枕月说:“都互相照顾着点吧,你们别太累了。” 这话说的高鄱阳心头一软,“嫂子……” 顾文茵拍了她一下,高鄱阳才回过神,这是位小嫂子,云景说她好像才27岁。 俩人互相搭把手离开,孟枕月拿了一个垫子过去放在云枝雪的膝盖上,“不想说话就不说话,渴了饿了就自己去吃,腿麻了,没人看就出去走走。” “知道。” 云枝雪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下浮着淡淡的青影。孟枕月往她手心塞了颗草莓糖,指尖相触的瞬间,她下意识想捏捏那张小脸,又在半途硬生生收住。 灵堂里,她们各在一边。 漆黑的骨灰盒横在中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如同做了亏心事后的心虚。 孟枕月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西装,妆容精致得看不出半分颓唐。她刻意避开云枝雪的视线,怕看到那双含着糖的唇,对自己露出渴望的表情。 清晨六点,天光未明,俞家母女便来祭拜。俞虹和云景关系不好,她退休早有一半原因和云景有关,孟枕月把香放在她手中,俞虹心疼云枝雪,过去同她说了会话。 俞懿从孟枕月手中接过香,说:“待会我来给你帮忙。” “麻烦了。” 来的人越来越多,孟枕月不咋熟,由俞懿帮忙介绍,高鄱阳和顾文茵,一个在门前迎人,一个在院后招待人。 第58章 中午的点,管家在孟枕月耳边说话,云家的人来了,非要来祭拜,高鄱阳不让进,怕他们搞事,在外面起了争执,而且,云家还找来了媒体。 现在指名指姓的要她去谈。 孟枕月说:“你去告诉他们。这里不需要拍纪录片,亡妻不是什么轰动世界的大人物,他们最好别用国家礼仪对待。真有这份心的话,麻烦给奏一首丧乐。” 这时,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薛秋日。 薛秋日穿了身黑色裙子,很清冷的气质,头发散放着,她来别墅多次,佣人们看她比看孟枕月熟,也没人拦她。 孟枕月也没让人赶她走,燃好香递给她,薛秋日看向堂前的照片,不解,疑惑,最后捏着香拜。 “真是搞笑呢,她这种人,说喜欢我们这样的脸,又爱你身上那种特质,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养在家里舒服。” 孟枕月回她:“想多了,你和那个也不太像。” 这话挺打脸。 薛秋日心有不甘,看向跪着的云枝雪,云枝雪一直防备的状态看着她,随时都能上来撕咬她,跟条狗似的。 一个豪门千金,成了继母的狗? 薛秋日视线重新移回照片,某种恨意增生,心说:噢,难怪比不过,她估计找着找着,找迷茫了,自己也忘记那位什么样儿,就记得那种气质。 薛秋日走到孟枕月身边,像其他客人一样握着她的手关心她,声音却压得很低很低。 “两任女朋友都死了……枕月,心情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克星,灾星。” 说完这句话,薛秋日看到孟枕月眸子暗了,知道戳到她的内心了,笑了。 孟枕月抽回手,“送客。” 保镖进来面色不善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薛秋日走到门口再回看孟枕月。 孟枕月一身黑衣,背对着她,她脊背挺直,指尖轻轻拂过桌面,唇角微扬间带着几分从容与冷冽,腕间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怎么做到的,被骂成那个样子,也能做到和没事人一样。不知为何,薛秋日很想笑,她勾出了一抹冷笑。 肯定会栽的。 明明曾是挚友,这股莫名滋长的恶意究竟从何而起?又是在哪个不经意的瞬间埋下的种子? 哦,因为讨厌她的状态,明明是大家都一个样子,可是孟枕月总是能轻而易举搞到资源,仿佛上天追着喂饭,还表面装得清高孤绝,对一切都不稀罕不在意,用这种姿态吊着那些前赴后继的追随者。 所以有时候她会想。 自己过早认识诗和了,早早把自己的一生定死了,她也应该风光肆意,被约束住了,所以错失了很多机遇。 可不知道为什么,越这么想越觉得空空如也,她不停的想,会栽会栽会栽会栽,肯定会栽的。 保镖从她身边走过,带了一批情人过来,那些女人都想来给云景上香,孟枕月说“一个个进来”,那群人就只能守在门口。 薛秋日和那些情人擦肩而过,她以为自己是独特的,实际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是被孟枕月这位正牌随手一指放进来小34567。 到夜里,大门关上,不再接待宾客,今天的流程走完。 云枝雪明晃晃的跟在孟枕月身后,进她的房间。 那两个什么都没说,俞懿多看了几眼,不仅仅因为云枝雪有18岁了,还因为云枝雪身上那种执拗的强烈的依赖感。云枝雪会一直看着孟枕月,手指勾她的衣摆,鼻尖微动,像是在嗅什么味道。俞懿眯了下眸子,有点病态。 孟枕月洗澡时多打了几圈沐浴露,手上全是香火的味道,她不大喜欢。 上床手压在枕头上,她故意趴着睡,省得云枝雪偷偷摸她,今儿太累她真没发应付。 云枝雪洗得很快,发尾湿着也没去处理,云枝雪把手指擦干净,说:“妈咪,我给你按摩吧。” “你还会这个呢。” 云枝雪小手劲恰到好处,孟枕月本来还有一肚子闷气,硬生生被她按灭了。 云枝雪问:“要擦油吗?” “不擦,弄那么香不合适。” 孟枕月闭着眸子,原本只想享受一会儿,让云枝雪也休息,偏偏人是享乐主义,那手落下来把她全身紧绷肌肉都掐软了,她只觉得停留的不够久,越来越放纵自己。 “你也睡会儿。” “我不累,今天我只是跪着。”云枝雪很会心疼她,“妈咪辛苦。” 孟枕月心想: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妈咪爱你。 云枝雪的手掐在她腰上,指尖陷入柔软的肌肤。那截腰细得惊人,手感像上等的丝绸包裹着温玉,让人忍不住想收紧手指丈量弧度。 视线不受控制地下滑。 细腰收束处的曲线,以及苞满隆起的臀,云枝雪脸颊发热,口渴——明明以前只对柔软之地有执念,现在却连对方转身时衣褶晃动的阴影都想触碰。 可以摸一下吗?可以摸一下吗? 是什么感觉?可以用力捏和用力揉吗? 云枝雪的指尖陷进那对精致的腰窝,移向腹与臀的交界线,她轻轻的,隐秘的使了点劲。 孟枕月红唇微张,吐出一声轻软的鼻音,睫毛簌簌颤着,她显然舒服极了,却还强撑着精神,“宝贝...别总捏那儿...腰都被你掐软了。” 她轻哼,不知道这个病娇般的继女已经盯上别的地方,腿无意识地上抬,睡裙上滑,露出蕾丝边花纹。云枝雪并不是想去触碰那个花边,而是想用自己的掌心彻彻底底的将它裹住。 好奇怪呀,像是有了恋物癖一样。 孟枕月尾音轻颤了一声,“我那儿没那么酸,换地儿。” 知道了妈咪。 云枝雪手轻轻的搭在腰上单纯的给她按摩,并不敢用力去捏,但是本能驱使之下,她浅浅顺着尾椎按摩,在小心翼翼落上面碰一点点。 好喜欢,好*满。 孟枕月没醒,她伸出舌头亲她的肩头,这里也好好喜欢。 孟枕月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亮了,那光线清晰的照出了她的罪行,云枝雪怕被发现,克制稍微收敛了动作,空出了一只手坐起来,上次孟枕月告诉过她密码,她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 进去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因为。 孟枕月把她的照片设置成了聊天背景。她坐在树下喝着奶茶,双手捧着手机,眼睛落在手机屏幕上。 云枝雪的心脏在这一刻爆炸。 那个时候她绝对没想到这张照片会被这样用,孟枕月应该也不知道,她当时盯着手机是在痴迷的看——监控视频。 俞懿:【睡了吗?】 云枝雪平复自己的激动,轻轻捻着手指,上面还有孟枕月腰臀的触感,她回:【我妈咪已经睡着了。】 那边输入状态停了一会儿:【你也早点睡。】 她躺下来,与孟枕月面对面,又忍不住用手机拍孟枕月,凑近放大,还想把妈咪艿拍进去,不够,也要把那朵花拍进去。 她们贴得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胸腔的起伏,近到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共振。她的阴影落在孟枕月肌肤上投出的诡丽色调。 睫毛低垂,像是某种虔诚的姿态靠近孟枕月,鼻尖碰着比较。孟枕月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嘴唇,温热、湿润,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香气。每一次吐息都像羽毛扫过,痒意从皮肤渗入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孟枕月动了一下,鼻尖几乎碰到她,唇与唇之间只隔着一线距离,稍一前倾就能吻上。 妈咪不亲她,她自己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唇线,然后手搭在孟枕月的臀上,好甜好香。 云枝雪一直知道自己有病,比如现在,她很喜欢妈咪身上这股祭拜亡母的香气,像是灵魂的味道,让她很痴迷,想干什么……她不知道要怎么缓解,只是想夹紧孟枕月,蹭她。 * 孟枕月不知何时睡着的,醒来觉得全身舒坦,深觉这小孩儿手法可以,管家来敲门,轻声提醒她起来收拾,时间差不多,要出发去墓园。 孟枕月瞧着云枝雪熟睡的侧脸,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她轻啧一声,系衬衫纽扣时心说:“有法子了,之后带她健身,哐哐锻炼,这小孩儿累的倒头就会睡,哪里还有精神去胡思乱想。” 孟枕月去把她的衣服拿过来,再去把牙膏挤牙刷上,洗脸巾放水里,多让她睡了十*分钟,再过去轻轻拍她肩膀,“起来了宝贝。” “嗯……”云枝雪眼皮缓慢的睁开,看到是她下意识想蹭。 知道她累,孟枕月也心疼,由着她贴着自己把人捞起来,“乖,把衣服换了,刷牙洗脸。” 云枝雪靠着她,脱衣服的时候孟枕月帮了一把,把裙子套她身上,云枝雪脚放地上有了实感才缓慢清醒。 刷牙洗脸,孟枕月站在她身后,拿梳子给她头发编起来,云枝雪一直盯着镜子看。 十月天气多变,早上起风了,天气预报显示有强降雨。 第59章 到灵堂,顾文茵把遗照拿过来给云枝雪抱着,孟枕月看着不大舒服,黑白照片里的女人与孟枕月同龄,眉眼有七分相似。 孟枕月说:“给她戴个黑口罩吧。” “这样好吗?”高鄱阳问。 “被媒体拍到更不好,枝雪还要念大学,之后传播的到处都是,对她影响很不好。” 俞懿点头,表示同意。 孟枕月为云枝雪戴上黑色口罩。不知是谁的一声长叹,混着雨丝渗进送行队伍里。 云枝雪用余光瞥见孟枕月耳畔垂落的一缕发,孟枕月任由它荡着,目光始终凝在雨幕深处。 走出灵堂时,孟枕月俯身抱起檐下那束黑玫瑰。俞懿默契地接过白玫瑰,两人怀中的花色恰成鲜明对比。 “怎么两捧?”高鄱阳问。 俞懿:“帮枝雪买的吧。” “她想的还挺周到。” 保镖将黑伞撑开举在她头顶,云枝雪在后面一把伞里,她慢慢的跟着孟枕月的脚步走。 细雨中的黑色轿车缓缓启动。云枝雪怀抱着遗像坐定后,高鄱阳将骨灰盒递进车窗。孟枕月指尖顿了顿,才伸手接过。这是她第一次触碰那个檀木盒子。力道放得极轻,眉心不自觉地蹙起,最终将它安放在两人之间的空位上。 窗外的景色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云枝雪偷瞄她侧脸,她垂落的睫毛上似乎沾着比雨更重的水光。 好像……有一点哀伤。 为什么我没有一点难过? 为什么呢? 云枝雪手指搭在胸口,甚至都不会异常跳动了,没有心悸,没有哽咽,她意识不到死亡,也无法去想,妈妈死了我为什么不难过…… 是我比较薄情吧,是我不爱你吧。 所以,我只想占有你老婆。 去墓园的路上,云枝雪想的并不是和母亲多么亲情的画面,而是云景和孟枕月结婚的画面,那时候孟枕月真的好好看,可是她身边是云景,她看着云景搂着孟枕月的细腰在人群中穿梭。 此时她像极曾经写的那些作文,跳脱、黑化扭曲,她想的不是母亲去世多么难过,而是如何占有继母,彻彻底底的和她妻子好上…… 孟枕月瞥向她,小孩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到底是难受了,想她妈妈了。 孟枕月的手抚上云枝雪的后脑,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孟枕月指尖微顿,“别难过。” 云枝雪在她掌心蹭了蹭。 还没进到墓园,车就被拦住了,云家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乌泱泱涌来,这几天孟枕月也恶补了云家的关系。 云曦父亲还有两个兄弟,也就是云曦的叔叔,当年云曦父母去世,云曦有遗传病也活不久。 云景不是亲生的,家里公司落不到云景手中,一群人都喜滋滋的等着分遗产,谁知道云曦秘密怀孕了,云景成了云曦孩子的监护人,哪怕云景死了,被赶走了,遗产也是落在云枝雪手中。 这些年,云景越来越疯,云枝雪也越来越大,眼看着熬不下去了,谁知道云景突然死了,这次他们怎么也得抓住机会,不愿意犯当年的错。 高鄱阳下车去应对,怒斥道:“今天你们要是敢拦,咱们就拼命,我也带了足够的人。” 俞懿拦住她,最好还是不要闹出动静,她语气平静地说:“二叔,不要闹的这么难看,最近警方告诉我,云景有些情人好像和你们有关联,不知道那些情人有没有受谁的指点给她下药。” “少扯那些。”三叔先开口说:“我们也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今天是给云景送行的,毕竟是一家人,你们一直拦,我倒想知道有什么阴谋。” 这样堵着车子没法再往前开,只能提前停下来,孟枕月坐在车里看。 为首的所谓二叔三叔中,那个年轻些的三叔眼神飘忽,满脸写着算计,活像群嗅到腐肉的秃鹫,死盯着孟枕月和云枝雪。 俞懿发了信息:【先别下车。】 “还以为豪门会体面点,实际为了钱人的本性都差不多。” 同时也更黑,更狠,为了钱,敢直接死亡威胁,跟黑势力似的。 孟枕月同司机说:“你先下去。” 司机下车后,孟枕月也直接推开车门,细雨往车座里飘,拦路的都以为她要谈判,正要往前迎,却见她径直坐上驾驶座。引擎咆哮着碾过水洼,车前灯刺破雨帘的瞬间,车子直接冲了过去。 期间有人拦着不让,孟枕月踩着油门,擦着人往前开,一刻都不停。 那波人吓的只往左右两边散,狼狈不堪。 到了停车点,她解开安全带,看后座的云枝雪,“宝贝,没吓到吧。”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后座的云枝雪心跳如擂,却不是因为害怕,望着孟枕月近在咫尺的脸,她耳尖发烫地点了头。心跳提速了,在狂飙,没有惊恐,是兴奋。 孟枕月拿过车门处的雨伞,她撑开走到后座,伞举着云枝雪的头顶,孟枕月说:“往前走,不回头。” 两人沿着墓园小径前行。雨点突然密集起来,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像撒豆子。 她们先到墓碑前站着,云景旁边就是云曦的墓碑,生未能同衾,死终得比邻。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是光秃秃的写着亡者的生平,云曦的一生很短暂,凋零在25岁。 俞懿她们隔了十多分钟上来。 高鄱阳同她解释,说:“墓碑是很久以前买的,她以前说要安葬在这里。” 孟枕月说:“住在姐姐身边吗?” “不好意思嫂子……啊?”高鄱阳说着停顿,孟枕月方才又补了一句她没听清,她疑惑的看着孟枕月,孟枕月重复:“我说挺好的。” 孟枕月弯腰把黑色玫瑰放在墓碑前,看向云枝雪,说:“宝贝,把白色那捧给你云曦妈妈。” 水珠顺着伞骨滚落,孟枕月把伞举在云枝雪头顶,墓碑上没有照片,云枝雪把花放在墓前,拿出那只怀表安静的蹲着,看墓碑看照片,照片表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用了封层保护,里面的人眼睛仿佛点了高光,更有神了。 “云曦吗……云景不是说照片都没了吗?”顾文茵疑惑,记得上次云景还说,云曦什么都没留下,时间过去的太久,她都快把云曦忘记了,每次越想去回忆,越是记不清,还说云曦太狠了。 孟枕月本想跟着在看一遍云曦的模样,视线落在怀表边缘又迅速移开,竟是一时无法接受怀表里面人的审视。 孟枕月歪着头看地面上两块墓碑,她给云曦倒了一些酒,“云景对枝雪不是很好,如果她去找你,记得管管她,抽她几个大耳光。” 又看向自己的新婚妻子,“不见了。” 浅浅的告别,她们接过骨灰放进墓里,雨越来越大。没着急走,一群人在墓前站了会儿。 回去的路上那群人还在,明显这一群人今天打算死缠乱打。 高鄱阳和顾文茵挺没辙,这涉及到云家内部的事儿,她们管不到里头去,有心无力。 云家知道孟枕月做音乐的,吃网络这份饭,他们带了媒体过来用舆论逼孟枕月,再打着为云枝雪好的名义要求和她谈,三叔模样挺慈祥,戴着眼镜,还提到以前给过云枝雪压岁钱这件小事。 若是不然,孟枕月怕是成了觊觎家产的小人,他们每一步都把孟枕月往悬崖上逼。 孟枕月从保镖手中接过伞,走到前面,说:“我愿意谈,这样,谁没找人开车撞我,我跟谁谈。” 对面面露难色,最后三叔走了出来。 “我知道,云景走之前没给你留下什么,你大可以开个价,我们也只是希望这小孩儿好。”三叔挺会为她考虑,斯斯文文的和她分析:“你之后肯定会有新的机遇,和别人恋爱结婚,她跟着你多半是个拖累,你也只是需要一笔钱而已。” “这小孩儿也小。你俩以后也不一定能处的好。真正闹翻了,她让你滚,你什么都捞不着。不如你开个价。咱们把事情谈好就行了,我们也是为了小孩儿的发展考虑。毕竟你能给她什么呢?” 云三叔好话歹话都说了一遍,让她以现在的事业为准,如果到处树敌的话,大好的青春就浪费在这里了。可是那眼神满是鄙夷仿佛在说,身为女人,你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感恩戴德吧。 “那你们能给多少钱?” “一千万。” 孟枕月认真的思考着。三叔逼近她,凉嗖嗖的添了一句,“你也不想自己的事业毁于一旦,被网络封杀吧?”口气喷在了孟枕月脸色,“那你以后怎么活?” 孟枕月没有后台去得罪这些权贵,下场肯定不好看,三叔那样子仿佛在说她以后以色侍人,去卖*,成为玩物。二叔看优势在自己,隔着老远喊,“当然是你得把她送到我们身边,这个钱才能打到你账上。” 看来对方也不傻,知道孟枕月在想什么,把钱拿到再去找云枝雪。 所以,这群人怎么可能会爱云枝雪,云枝雪落在他们手中,估计会被他们折磨死,然后吞掉所有的财产。 第60章 之前没把人撞死,这次软硬皆施。孟枕月抬起头,三叔笑得得意,把她的软肋捏死,逼她就范。 孟枕月捏着手中的伞,很烦躁,她讨厌这种被人掌控的困局。她把手上的伞往后压了压,穿过雨幕去瞧对面的女孩儿。 雨幕中的女孩儿有一双明亮而漆黑的眼睛,雨下的太急,仿佛在她脸上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在难过,在害怕。 女孩合拢双手,那双蒙着水雾的黑眼睛让人看不透。不知她是在向神明祈祷,还是向恶鬼许愿。 孟枕月性格挺坏的,她知道云枝雪在害怕,她应该安慰小孩儿,偏偏她像是故意磨云枝雪,不立马给答案,磨蹭着时间,让小孩儿着急。 “真蠢。”孟枕月缓慢开口,唇边带了笑,她斜看向三叔,嗤了一声。 “嗯?”三叔一开始没有听明白,以为她在评价云枝雪,对上孟枕月轻蔑的表情后,知道是在说自己脸色巨变,一副被羞辱到愤怒样儿。 孟枕月歪着头,语气严肃说:“云景已经死了。她跟云景又不合,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辅佐她呢?这样不是能从她手里分到一杯羹吗?” 不用他回复,孟枕月给了答案,“因为你们蠢,没办法去辅助她,也没本事去经营公司。只有从她手里面夺遗产,是吗?”字字如刀,“毕竟,蠢货只配用最下作的手段。” 在她们眼中孟枕月跟所有的情人都一样,他们看不起她,认为她低贱贪财,被她羞辱后恼羞成怒,孟枕月不慌,她继续一句句逼问。三叔气温装不下去,扬起手就要弄她。 云枝雪立马要冲出伞下,被俞懿摁住了肩膀,因为孟枕月接住了对方的手腕,她用力往下掰,“你说的那些下场不可能是我。” 三叔等不及的隔空喊:“你可别忘了你还没拿证,你算不上他亲妈。云枝雪是我们云家的小孩儿!以后归我们管!” “她成年了,你要是有心,等你死了我让她去随份子,若是没心,小心孩子长大了,立马让你一无所有,去殡仪馆都得国家赞助。” 显然孟枕月不愿意谈,也不屑跟他们谈,转过身往回走,一群人瞧着她的背影,腰肢纤细,雨帘在她周身织成朦胧纱帐。云枝雪小跑着过来接她的继母,她把伞往孟枕月头顶举,红着眼睛想为她遮雨,孟枕月由着她,笑着把伞灭了。 下一秒,那个暴躁的三叔直接拽住她的手,云枝雪被吓得叫出声,往前踉跄,伞只往下倒,暴雨瞬间浇透她单薄的后背。 高鄱阳迅速带人冲过来,孟枕月手中的长柄伞已如利剑般抵住三叔胸口。伞尖深陷进皱巴巴的西装面料,她一把将云枝雪扯回身后,眼神淬了毒:“再碰她一下,我让你躺进墓地跟云景去谈。” 孟枕月用力的往前戳,仿佛要把他的心脏给戳个洞,她眼神狠狠地凝视着对方,把三叔逼退,三叔是个花架子,打嘴炮的,有些怂了。 “我不跟你谈是因为懒得跟你谈。” 孟枕月冷着声音:“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要是敢动她,咱俩玩命,你想要,我难道不想护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是我们云家内部的事!” “一个克星!刚结婚就死你床上,你赶紧滚!” 孟枕月抬起手臂让俞懿接过云枝雪,说:“帮我个忙,把她眼睛捂上。” 俞懿疑惑的看着她,但还是照做了,俞懿捂住云枝雪的眼睛,云枝雪的手就握在她的腕往下拉,她要看。 孟枕月拿着伞继续往前走,有人要过来,她不管谁都用眼神警告不准靠近。让保镖扣住三叔。 “我这个人非常怕别人威胁我,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会逆反,我会很烦,烦到——”孟枕月直接一伞尖怼进三叔嘴里,这个老东西直往后退,下意识去呕。 “是,云景死了,她死了,你要是想去陪她,我送你去地狱,怎么样?” 孟枕月笑了一下,二叔本来还想装模作样的护,她身后那群人还跟着追骂,但谁也没敢真的拉三叔一把,孟枕月就继续捅,捅进他喉咙里,被捅破了直出血。 这样孟枕月还没够,三叔眼睛都歪了,倒地上,她半俯身,还要捅,“谁动我女儿,我宰了谁。” 她狠厉的说着,“跟我玩死亡威胁?你不怕我先弄死你?” 第33章 怎么回事,好舒服。 孟枕月觉得自己这个后妈当的挺有意思,先是跟小孩儿打群架,后面跟一群老头子玩拼命。 这一天天正事不干。 孟枕月摇摇头。 她收回伞,伞尖在地面上划了几道,蹭掉上面的血,她自己都没忍住笑了一声,“神金。” 可是众人看她时那畏惧的眼神,分明在说:“你才是那个神经吧。” 俞懿看她的眼神也怪异,缓缓松开手,露出云枝雪被捂得有些泛红的脸,她大口喘着气,急促的呼吸声里藏着失控的颤抖,空气里明明寂静无声,却回荡着她黏腻又的呓语:妈咪妈咪 手臂淋了水,孟枕月把水弹云枝雪脸上,云枝雪眯了眯眼睛,这好像是赐福的甘露,孟枕月严肃地说:“你以后要是不给我养老,我……揍你!” 云枝雪手臂颤栗着,一句“妈咪”带了哭音,唇齿间反复说,孟枕月赶紧把伞交给保镖,“我的天啊,宝贝,别给你吓出毛病了。” 话音未落就被扑了个满怀。云枝雪死死搂着她的腰,眼泪全蹭在她西装上。孟枕月倒抽口气,这小崽子手劲大得惊人。云枝雪哽咽着,把她腰都勒痛了。 这么多人看着,孟枕月面上羞涩,回搂着她的后背往前走,她拉开车门,让小孩儿先进去坐着。 她自己绕到另一边坐着,说:“回去了。” 上车,云枝雪的手臂还在颤,孟枕月侧着身体看她,把人搂到自己怀里,让她靠自己肩膀,轻轻拍她的肩膀,“没事了。” 那人群头铁的往上冲,孟枕月压着车窗说:“我要开车走了,你们不想要命只想要钱,非要往上撞算碰瓷,撞死算你们活该,我没时间陪你们玩。” 人吧,就是怕遇到比自己横的,三叔捂着嘴站起来,咳了不少血,偏除了干瞪眼也不敢做什么,后头可能有他儿子往前走两步想护老子被保镖一把推开。 孟枕月的车头一个离开,开了路,送行的人也各自上车,留着那群人站在嘴里喝吹来的西北风。 雨下的更大了,显得气氛有几分压抑。孟枕月尽量不让小孩回忆刚刚的事儿,她问:“跟你妈妈有没有说什么话?” “……有,向她许愿。”跟妈妈说保佑我和妈咪幸福一辈子,想要很多亲密接触,像婴儿时期那样被投喂被哺育。 “放心,你云曦妈妈那么好肯定会保佑你。”孟枕月欲问什么愿望,又琢磨这是小孩儿的秘密,她换了个话题,“宝贝……你什么时候给你云曦妈妈照片上的封层。” “来大别墅第一个晚上。”云枝雪说,“照片会失去颜色,那别人就都不知道她的样子了。” 小姑娘心思细腻,孟枕月原以为自己能一眼看透她,现在才明白,自己窥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俞懿发来信息:【中午一起吃饭,和文茵她们一起。】 【好。】 【她们对象会来。】 【最近也麻烦她们帮忙了。】 这几天大家都挺尽心尽力,孟枕月没直接去酒店,她和云枝雪衣服都淋湿了,她先回小别墅把衣服换下来。 雨下的大,凉意窜上来,俩人都选的黑色薄款风衣,明明是为了逝去母亲选的颜色款式一样,可云枝雪却觉得像极了旁人口中的情侣装。她暗暗的隐秘的因为这个开心不已。 她们车走的快,到酒店等了二十分钟,顾文茵带着她老婆来了,对方是很温柔的女人,叫梁禾,孟枕月只在婚礼上和她说过话,葬礼上她也忙前忙后帮了不少忙,孟枕月跟她道谢。 等到高鄱阳到,孟枕月主动说:“今天我请客,谢谢大家帮忙弄这个葬礼,辛苦了。” 这里最无辜的是孟枕月,被云景的事弄得绯闻缠身,还被死亡威胁。其实她们都挺过意不去。孟枕月不喜欢推来推去,一顿饭而已,云枝雪在她身边说:“我和妈咪一起请你们可以吗。谢谢姨姨姐姐帮忙,辛苦了。” “是吧。”孟枕月搂着她笑,“看她多懂事,这就别在争来争去,大家都好好补补。” 几个人没在推辞一同进了包间,都跟着点了菜。孟枕月人品好,做事利落,大家愿意交她这个朋友,现下她得罪了云家人,知道她可能后面寸步难行,都让她有问题直接开口,愿意帮她。 孟枕月没客气,一一应下感谢,时不时给云枝雪夹点菜,云枝雪吃虾给自己剥一个,再给孟枕月拨好蘸酱放她碟子里。 众人心里都感慨,云景唯一对得起这小姑娘的地方就在于给她找了个好妈。 饭后坐一起聊天,说到三叔那惨样儿,都笑了起来。 第61章 顾文茵和高鄱阳累了几天,先离开回去休息,孟枕月和俞懿一起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俞懿似不经意提了一句,云枝雪特别依赖她。 孟枕月回:“你说剥虾的事儿吗?” 俞懿犹豫几秒,缓慢点头。 孟枕月说:“因为我给她剥过。”她接过俞懿递过来的烟,没抽,放在指尖把玩,“我没法做不到不管她,因为——她对我也很好。” 后面这句带了情绪,孟枕月在外面站了会儿,她背靠着栏杆,“你知道一个人给你留遗产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被记挂,就是希望你好好过。” 俞懿没听明白。 孟枕月从来没跟任何人讲过,她说:“小姑娘之前遇到点事,那会我只是送她去了一次医院,她不想活了,把一切都留给我,那会我心里特难过。”她笑了笑,“我就觉得她很纯真很美好。” 这段时间接触,孟枕月觉得俞懿人不错,做事尽心尽责,能交这个朋友算是这些破事里的重大收获。有得有失,没了薛秋日那个朋友,认识了更契合很优秀的人。 俩人挺聊得来,多待了会儿,云枝雪抱着她的衣服和包出来了。孟枕月对她招招手,跟俞懿道别走向她,手臂自然搭在她肩膀上。 孟枕月直接带云枝雪回了小别墅,大别墅管家给她发过信息,意思是那边还有云景的遗物。 孟枕月没回,进屋躺在沙发上休息,不太想管这些破事,她现在需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网上还是腥风血雨,她把三叔这么一打,风向有些偏向她,大多是女孩子留言,说她打的帅,说三叔该打,但挥之不去就是有些人嘴贱,散发恶意,非要给她贴小三标签。 这个头衔很难洗干净,云景能同时谈几个,谁也分不清谁是第几,谁都可以自以为是正牌女友。 “妈咪,我给你按摩。”云枝雪从浴室里拿了护肤精油,孟枕月记得她按的挺舒服,说:“行,给你这个恩赐来伺候我,上来。” “上哪儿学的这门手艺?” 云枝雪跪在她身边,眼睛往下看,“网上刷到的。” “就那次让你找菜单给你下的软件?” “嗯。” 孟枕月嘀咕着,“你这一天天的我也没看着你玩手机呀。”云枝雪手往她身上一按她也挺舒服,就眯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云枝雪说:“……我偷偷玩。” 清醒状态,小姑娘的手掐的她又软又酸,孟枕月怕她给自己摁出火来了,强忍着从这舒服的状态中出来,她伸手把人搂住一起躺沙发里,“好了,睡觉了,怎么这么有劲啊。” 云枝雪安静的和她躺着,沙发窄,她们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能看到她说话时颈上皮肤收和,云枝雪又听着她说:“过几天,没事了送你去学校。” 云枝雪第一次产生了厌学的状态,她不想和孟枕月分开,想和她贴在一起,想和她纠缠,想和她生生世世,想从她身体里生长出来,最好占据她每个细胞。她偷偷嗅着孟枕月的皮肤,好喜欢…… 她偷偷将脸埋进孟枕月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又想摸了,上下都想,嘴巴痒痒的。 这个念头让她胸口发胀,忍不住伸手想要回抱住对方。 缓缓的。 下一句也来了,孟枕月困意地说:“……还没去过你学校,逛一圈玩玩,到时候有时间去接你放学。大学生都挺好玩儿的,她们不会欺负你。” 云枝雪身体往前蹭,她挨孟枕月很近,“好,好的,妈咪我去学校,我最喜欢去学校了。” 孟枕月很满意,手拍拍她的腰,“爱你。” 这几天把人累够呛,孟枕月干脆什么都不管了,在家里舒舒服服的躺了一天,就吃饭看电视散步,还拉着云枝雪一起晨跑。 云枝雪体力不错,孟枕月想把她累坏,故意加时长,两人慢跑累得满身是汗,小姑娘喘着气吐舌头。 云枝雪怕她笑自己,不给她看。 孟枕月被她甜的不行,坐在路边的石子上休息不停捏她脸。 秋日清晨有薄雾,晚间,孟枕月牵着云枝雪的手前往商场,刚死妻子和母亲的两个人决定去血拼。 她们现在很亲密,没有人插进来,哪怕手悬着,之间有距离,都像是她拉着孟枕月的手。 孟枕月挑挑选选买了土豆,说要给她做鸡公煲,又去买了蜂蜜味薯条,说是网上总推的小零食买回去给她尝尝,最后带着她去文具区给她挑新学期要用的东西。 云枝雪偷偷的看过她的侧颜,她能感受到孟枕月在很努力的去学怎么当妈妈,但是,对云枝雪来说,孟枕月现在就很好很好了…… “后面越来越冷,去买几件衣服吧。”孟枕月看向她,见她不回应,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待云枝雪回神,她无奈的笑,“魂不守舍的,小脑瓜子想什么呢。” 出超市把手头东西都存起来,孟枕月直接带她去楼上商场,拿各种衣服在她身上比,买了卫衣,毛衣,几件大气的薄款风衣,很大学生的穿搭。 手上提满了东西,云枝雪嘴角上扬,路过旁边一家联名店,恰好和里面那只贪吃小狗舔嘴角的表情一样。 孟枕月歪着头,声音落她耳朵里,“你怎么这么可爱,想不想要。” 云枝雪一点头,孟枕月就把那个玩偶拿下,买下来后云枝雪笑得更开心,孟枕月脸贴着那个小狗狠狠地蹭一下。 云枝雪脸瞬间都暗了。 拳头都攥紧了。 * 次日,天阴沉着, 银行刚开门,孟枕月便带着云枝雪去取云曦的保险箱。经理恭敬接待,需要密码解锁。云枝雪沉思片刻,一次就输对了尘封18年的密码。 银色大箱子沉甸甸的。 里面有珠宝和金条,其中有一盒子都是项链、耳饰、戒指、手饰。 孟枕月比较谨慎,让她锁起来提着上车,孟枕月定导航她自己又打开了,说:“里面有信。” “你到副驾上来。” 珠宝箱被安置在后座,云枝雪换到副驾。她先拆开那个厚信封,信纸质量好,历经十八年依然洁白如新。 【云景,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想必已历经不少岁月。真的很抱歉,在你刚满18岁、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让你承担起养育孩子的责任。这些日子,我总忍不住想,连自己都没长大的你,怎么能照顾好另一个小生命呢?我又怎么敢让一个新生命来保护你? 可我又那么自私,我害怕你孤单。 我既希望你以妈妈的身份守护枝雪,又盼着枝雪能像姐姐一样照顾你。说到底,是我太贪心,用情感把你们紧紧捆绑在一起。 不知道现在的你过得怎么样?他们没有欺负你吧,无论如何,都希望有人能陪在你身边,让你有家的温暖,让你不再寻寻觅觅。 我总想起第一次见你的画面,你站在教室最后一排,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还带着淤青。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是个坏孩子。可我心里有个声音特别坚定:“不可能,她很好,好得不得了,是我见过最美好的风景。” 最近我总在梦里反复问自己,当初把花种子给你到底对不对?明明那时我已经确诊,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把你带回家。 云景,姐姐的女孩儿。 别像小狗一样守着我,盼着我回来。虽然这话残忍,但我必须说——人的生命有限,我的旅程已经走到尽头。往后的路,你一定要好好走下去,记得多爱自己,千万别学忠犬八公,不然我会心疼。 小景,不是姐姐无视你的爱,可一旦回应,未来许多年,你守着的是一座孤坟、一道抓不住的月光。 当初我选择牵你的手带你回家,是盼着我们彼此都不再孤单,如今我先食言离开,就别再困在回忆里等我了。比起你有新的牵挂,我更怕你独自面对漫长岁月。答应我,去拥抱新的生活吧。 云景,如果这一天是枝雪20岁的生日,那我的灵魂大概就能真正安息了。 对了,你送我的那束花,我并没有扔掉,我让它随我一起火化了。这样,它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在我的身体里、灵魂里绽放。 …… 】 孟枕月看的心情复杂,收回视线靠着车窗,心说:“姐姐……云景她不值得……”算了,在云枝雪继续往下看时,她提醒云枝雪下面还有一封,至于后面写给云景的别看了,回头烧给她。 写给云枝雪也很多,云曦告诉她,生她那天蝉声震耳,她以为她要死了,但是被云枝雪的啼哭叫醒。 她觉得自己活了,她给云枝雪取名字想了很久,最后因为自己活不过冬天,希望她如冬日枝桠托住新雪的,似天上永远洁白的云……希望她平平安安顺顺遂遂,开心快乐的长大,还说“真幸运,我没有做什么坏事,死后应该会上天堂,也许会变成你的守护神” 云枝雪把信反复读了几遍,之后,她从自己兜里,拿出怀表,孟枕月捏着手机让她对着调时间。 第62章 10:32。 按下去那瞬间指针转动。 有风吹过,撩起了孟枕月的头发,孟枕月下意识阖眸,睫毛颤动间,恍惚真的有神灵的裙摆经过,空气都泛起叮铃的清响。 孟枕月再仔细看窗外,对面的梧桐树在落叶,发出了簌簌的声响。 太安静,怀表的机械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孟枕月启动车门,载着她去律所,俞懿把所有资料提前准备好了,厚厚一叠资料放在她办公桌上,孟枕月站在旁边疑惑地问:“这得多少钱啊。” 俞懿抬头,“千亿。” “多少?” 俞懿给的还是大概数字,“两千亿。” 孟枕月震惊。 俞懿倒是挺淡定,看她震惊跟着笑了一下。 孟枕月“嘶”了声,“这是云曦的遗产?她不是去世很多年了吗?怎么有这么多钱。” “她在死前买了很多地,购置了很多股份,她的投资比云景还要多,她投资未来科技,很有远瞻性,如今都暴涨,可以说云景这些年一直在打理她留下来的遗产。” 俞懿说:“这些都是云曦给你的财产,之后由你自己保管。” 云枝雪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钢笔签字,孟枕月纯粹是对遗产的好奇,云曦都给这么多,加上云景的那些,这还得了,她继续问:“云景给了什么?” “这个我不清楚,得等着她的律师过来,我只负责云曦的,不过,云景攒下来的肯定不多。” 俞懿说:“我帮你对接了,应该还要再等半个小时,需要给你茶吗?” “要,谢谢。” 俞懿让助理去泡茶,给孟枕月和云枝雪都送了一杯,云枝雪握着杯子,嗅着秋茶里独特的桂花香。 半个小时,云景的几个律师姗姗来迟,她带的东西并不多,其中一个孟枕月有些眼熟她,律师走到云枝雪身边,“麻烦你们回避一下,因为有些内容……涉及到云总隐私。” 孟枕月率先起身,俞懿跟她身后问:“你不听听?” “你愿意听前妻找一百个情人的风流趣闻吗?”回完这句话,孟枕月回头对云枝雪补了一句,“如果是让你*帮忙把你妈付清情人尾款,不许同意啊,咱们只进不出。” 律师表情尴尬,说明真有这一环节。 云枝雪乖巧点头。 “这是云总的私人财产,她购置的房车,以及赠送给情人的东西……嗯,原本还有几笔钱我拦下来了,你要给出去吗?” 相比之下,云景财产不多,并没有为她留下什么,她风流,好玩乐,对每一任情人都大方,结个婚,孟枕月都盘走了一个亿。 云景更像是个管理人,多年来守着云曦的财富,但,却忘记了,最大的财富其实是云曦肚子里出来的这个孩子。 律师找补了一句,“去世的突然,所以……” “就这些了吗?”云枝雪没有多少情绪起伏。 律师拿出一叠文件放在桌子上,视线移向门外,压着声音试探地说:“这是……你母亲生前和孟枕月签订的协议。” 云枝雪疑惑把协议接过来看,她翻开第一页就看到协议内容,上面写的很清楚“爱孩子,不可以爱上别人” 云枝雪的手在发热,她每一个字看的都很认真,律师清楚最近发生的事,也担心造成她和孟枕月之间的误会,怕她以为孟枕月待她的好是演的,她解释其中内容的同时也帮孟枕月解释几句。 “云小姐,这是婚前签订的,属于云总要求,两个亿并不是一口气付给孟枕月的,按着合同分期向她支付,你在继承云总财产时可以选择要不要继承这个合同,如果您想终止,那么……” “是我继承了孟枕月吗?”云枝雪问,她的呼吸变得急和粗重,眼眶潮红,捏着合同颤抖的手指仿佛在兴奋。她似乎在满纸协议里只看到两个字“继承” 律师有瞬间错愕和不理解,作为成年人,她能察觉到其中的违和,这不太像是女儿该有的反应。 律师观察着她用力捻搓的手指,斟酌道:“是的,如果,你想这么理解的话。不过,你是无法继承一个……”人类。 “我愿意付这笔钱。” 云枝雪无视那一堆财富,手中钢笔尖的黑墨浸染了白色协议,颤抖的在亡母的遗产文件上签下扭曲的字迹。律师袖扣下的手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视线越过正低头签字的云枝雪,落在外面正在和俞懿说话的孟枕月身上。 孟枕月手里捏着个打火机和茶杯,指腹摩擦上面的纹路,她在压制抽烟的欲望,红唇一张一合,而她的继女握着钢笔的手指在颤抖,一笔一划签下亡母遗产。 云总……您女儿,似乎比你还病态。 小孩儿跟办签售会似的,一叠一叠的写,孟枕月抱着双臂倚在那儿和俞懿聊,时间差不多,俞懿约她喝吃饭,孟枕月回拒了,她还有一堆事儿要忙。 回想到今儿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东西,说:“我看到云曦写的东西了,自愧不如,原来真妈妈是一心想着女儿的。也挺……想着她妹妹的。” 俞懿:“你和云家拼命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像个假妈妈。” 这语气听着不大好,挺揶揄的,孟枕月问:“你嘲讽我?” 俞懿回了个笑,“我的意思是你做的太好了。”她再加一句:“真的。” 云枝雪签的手指酸痛,她揉着手指走出来,俞懿叮嘱着她说:“虽然现在还小,但是你要开始学会管理自己的财产,盯紧了自己的财产,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管理人员。知道吗?” 年轻的继母正用银匙搅动红茶,闻言轻轻颔首,认同的点头,她喝茶,杯沿留下半个唇印。孟枕月对云景的律师笑了笑,律师嘴角扯动,说不出像俞懿那种话,先行离开了。 云枝雪垂眸藏住翻涌的暗色,言语认真:“好,我会的。” 外面的雨下起来了,孟枕月让她在楼下等自己,自己去把车开过来接她,省的两个人一起淋雨。 云枝雪乖巧的站在屋檐下。 细雨飘下来,落在云枝雪的脸颊上,她伸手将雨点擦去,那雨又飘了过来,她继续擦着脸颊。 孟枕月推开车门,举着伞朝着她走来。 很讨厌云景,也不喜欢她。 可是,她好喜欢云景留给自己的遗产。 她往前跨了一步,迎接亡母的遗产。 “想什么呢?”孟枕月将伞举过她头顶,另一只手闲闲地插在兜里。伞面不大,歪斜了两下还是遮不全,雨水顺着云枝雪的肩膀滑落。她说:“自己往我身边靠哦。” 云枝雪侧过脸看她,年轻的继母被雨水打湿的发尾微微翘起,鼻梁的弧度精致得不像话,唇色被水汽浸润得愈发鲜妍。她悄悄贴近一步,肩膀抵上孟枕月的肩膀。 “不知道这雨季什么时候过去……”孟枕月感叹了一句,“有点烦了。” 车子拐弯,孟枕月打方向盘,说:“有钱可不能学坏啊。” “妈咪……”云枝雪在后座喊她,她现在对副驾的位置没有多么痴迷,因为抢副驾的人已经死了,她手搭在那个银色的保险箱上。 快红灯时她的身体大胆的往前探,孟枕月停了车,恰好回头看她,两个人的脸恰好撞在一起,“嗯?” 云枝雪的心脏扑通跳了起来,大脑在这一刻遗忘了要说的内容,在催促着她赶紧吻下去,睫毛微闪,前面路灯亮了,孟枕月继续开车,说:“坐回去。” 过程太短了,孟枕月无法摸透,连云枝雪也觉得荒唐,她想在大白天的时候和孟枕月接吻,还想在车里接吻,这里很狭窄,她们可以贴得很紧密。 她手又回到膝盖上用力握紧,压制萌动而荒唐的念头,云景都死了……为什么变得不可以了。 前座再次传来询问的声音,“……刚刚要说什么?” 云枝雪在很努力回忆,想起来了,她说:“我的钱都给你花,给你卡,全都给你花。” 孟枕月噗嗤笑了声儿,她没回答这句话,却开了车载音乐,里面唱她会跟着哼。手打着方向盘,过了会儿,窗外的风吹开她额边碎发,云枝雪发现她在笑,欣慰的表情里溢满了幸福感。 这个地儿回去比较远,孟枕月扭头看她,“你要不要陪我去工作室?今天我们就不回去了。” 陪? 云枝雪很喜欢这个词儿。 她今天收到很多意外惊喜,她对孟枕月的工作室觊觎很久了。 周六工作室没人加班,里面空空荡荡的,孟枕月领着她进去,给云枝雪介绍哪个工位是做什么的,同时告诉她这栋楼都是她妈的,云枝雪小声纠正,“这是我的。”又说:“她以前也投资过别人开画廊。” “是吗?”孟枕月声音听着淡淡的,也没有情绪起伏。 云枝雪说:“以后我只投资你。” 孟枕月就笑了,“真有孝心啊宝贝。” 孟枕月办公室收拾的很干净,靠着百叶窗的位置放了一排花,孟枕月先回管家信息,安排时间过去处理别墅的事情,云枝雪瞥到她的聊天内容,主动帮忙分担,说:“妈咪,我来处理吧,你工作吧。” 第63章 “行啊。”孟枕月把手机给云枝雪加管家号去说。 孟枕月处理自己的工作,最近大家出馊主意,说是趁着网上的热度,干脆直接发歌,热度还高,孟枕月没同意,她不喜欢粗制滥造敷衍塞责,还想再磨。 云枝雪看向她,她这个视角正好和她存的监控视频角度一样,她抬头往天花板上看,那里有个对着墙的投影仪。 在这儿待到晚上,点的外卖吃。 十点半才结束工作,云枝雪趴在沙发上玩手机,孟枕月问她:“困了吗?” “有一点。”云枝雪眼皮儿上下跳动,孟枕月认为最近锻炼效果很好,这两天身体细胞活了一半,睡觉都沉了,云枝雪也没劲儿跟她闹,好像每次睡得比她早。 “行。”孟枕月合上电脑,“去洗澡。” 休息室空间一般,八十平米,孟枕月推开门,衣柜,鞋架,床,按摩椅,洗漱间,一个大的收藏架,放满了唱片。 “这里是我冥想的空间。”孟枕月介绍说:“创作需要灵感,有时候就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 这里的味道淡淡,很干净,云枝雪身体像是被紧紧包裹了,像是来了她私人、很紧密的地方。 孟枕月拉开柜子,“你穿我的睡衣,可以吗?” “可以。” 孟枕月取了一件给她。 带着她去洗浴室,设备和别墅不太同,孟枕月调好温度,她说:“你先洗,有事叫我。” 云枝雪点头应了声好。 云枝雪脱了衣服,站在浴室里,里面的味道没有那么浓郁,是淡淡的,带着一些不同的味道,她拿沐浴露特地看了看,是晚香玉味道的香氛。云枝雪记起来了,她第一次和孟枕月遇到,孟枕月身上就是这个味。 云景肯定没来过这个地方。 现在,她们用一种味道,孟枕月属于她。 她把味道涂满全身,搓出泡沫吹掉。 她记得以前孟枕月逗她,只要她叫妈咪,孟枕月就帮她洗澡。 妈咪妈咪,请妈咪帮我洗澡。 她心里叫了好几遍。还是想个办法,让妈咪和自己一起洗澡吧,那个时候再吃妈妈的*。 想的脑子飘飘的,她抬起自己的手臂深嗅起来,晚香玉的味道已经渗入她的皮肤了。 她推开门,一双拖鞋就放在她的脚边。 “穿上。” 是新拖鞋,脚踩在里面软软的。 遮光帘将房间裹成密不透风的茧。投影仪的光束刺破黑暗,在墙面投下晃动的影。 云枝雪看会儿电影,拿手机搜东西。 管家:【小别墅那里需要装修?】 云枝雪:【不装修。】 管家:【要做哪里的翻新?】 云枝雪捏着手机,余光朝着浴室瞥去,室内昏黄的灯光从缝隙里泄出来,像是倾淌的蜜糖。 云枝雪物理学的非常好,很快就把小别墅布局图在大脑里绘制出来了:【想装监控。】 浴室里的水声在响,她现在变得一点也不乖,总是想去看,想进到浴室里和她站在一起…… 能被妈咪邀请就好了。 这是独属于孟枕月的休息室,床单上找不出第三个人的痕迹。她从左边滚到右边,把脸埋进枕头深深吸气,像只圈占领地的小兽。 孟枕月从浴室里出来。 放的老片子,男主正在和护士接吻,口水声重,孟枕月正擦着头发,瞧着这段赶紧拿遥控快进,好在云枝雪对男女接吻不感兴趣,在乖乖玩手机。 啧……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觉得只吃奶是好事。 孟枕月重重地吐出口气,她到床上躺着,说:“早点睡,明天咱们去学校销假,星期一去上课。” 云枝雪“嗯“了一声。 灯关上,孟枕月虽然做音乐,但是她欣赏不来音乐剧的慢节奏,电影用来催眠,放了大半时间,具体讲的什么故事也没看懂,云枝雪侧躺着,她没睡着,手指在扯她的衣服。 孟枕月莫名其妙不敢直视,一时紧张的抗拒一时隐秘心悸——云枝雪身体在抖动,手臂绷紧,明显是在克制这种席卷而来的羞耻。 “妈咪……”云枝雪继续喊她。 孟枕月歪头看她,眼帘微垂着,有些困意,但此时她懒懒的状态很迷人,云枝雪更克制不住了,抓住她的手臂,磕巴的说着:“……我,妈咪,我想要……” 孟枕月先是愣了一下,云枝雪脸颊有点红,“好多天了……妈咪一直没有弄我。” “……”孟枕月吸了口气,锻炼治标不治本啊,这会她意识到搞错顺序了,应该先带这小孩儿去看医生。 孟枕月说:“我那是帮你缓解。” “妈咪……你还没有帮我缓解。” 这话听着比上一句好多了。 孟枕月瞥向她的嘴唇,“你要怎么样?” “妈咪弄弄嘴巴就好了。”云枝雪很乖的说着。 孟枕月没有主动答应她,于是,云枝雪主动站起来,身上穿的是睡裙,微微扯起了裙子,对准了坐下去,就这样夏日薄薄的內裤贴在孟枕月的小腹上。孟枕月穿的一件背心,露出了腰线,云枝雪感受着她的紧致的马甲线,她被小腹上的热度烫到了。 “妈咪……怎么回事,好舒服。” 第34章 监控监视。 什么好舒服。 孟枕月也愣住,她联想的比较深处,本能收紧了小腹。 云枝雪很惊讶,低头看,“妈咪它蹭我。” “……” 这不是倒打一耙吗,孟枕月说:“我只是在吸气。一呼吸就会动,跟你呼吸一样。” 云枝雪仍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呼吸浅浅擦过孟枕月的皮肤,她轻声说:“我可以看看它怎么动的吗?” 孟枕月唇角陡然绷直,一呼吸,小腹动的更厉害了,她说:“你要么就坐,要么就滚下去。” 爱坐小腹的人都懂,咬字越重,小腹绷得越紧,连带那处的震颤也越发明显。 云枝雪比较喜欢,她低着头,说:“我要坐。” “小腹……软软的,很舒服。” 对话有些糟糕,孟枕月想,很可怕啊,她们这种姿势很危险。她又庆幸,云枝雪还没有这方面的y望。 “别看了。” 又说起马甲线,孟枕月说:“本来就是软的,肉不都软吗?” “妈咪我可以摸一摸吗?”女人都会对这里感兴趣,孟枕月大方地说:“可以。” 云枝雪抬起腰把手掌贴上去,软的。 她的掌心也热,贴的孟枕月发痒,孟枕月立马后悔了,声音微颤,“别闹了。” 云枝雪又那样坐下,找位置在她身上移动,薄薄的布料勾出轮廓,孟枕月的皮肤能感受到很清晰的触感,凹进去的,幽幽暗暗的深陷下去的曲线。 语气无奈,云枝雪纵使低着头也看不到什么,她更多的是在感受,孟枕月一时无奈一时恶意,掐着她的腰,将她上下移动,被迫云枝雪在她小腹上来回动。 “啊啊……”云枝雪连叫了两声,很想提醒孟枕月,妈咪别这样。 很快,她的脸颊浮出了红色。 “我……”她小口喘气,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孟枕月算是解恨了,严肃地盯着她的眼睛。 云枝雪唇微微张开的吐息。 她一直看着孟枕月,孟枕月没有像之前那么温柔,云枝雪等不及了,喊她:“妈咪。” 孟枕月还冷冷的抬着眼睛,不主动,云枝雪拿捏不准她的意思,抬头低头,看了她好多遍。 “妈咪……”她又喊。 孟枕月依然不动,分不清是故意逗弄,还是真的不想给。云枝雪没办法了,羞耻感烧得她耳根发烫,身体的不适让她忍不住发颤,她声音带着哭腔:“妈咪,你弄弄我吧....” 孟枕月呼吸一滞,小腹的肌肉瞬间绷紧,指尖掐进掌心才忍住:“......别动。” 孟枕月无奈的看着云枝雪的眼睛,小姑娘眼尾红透了,蓄着的泪水要掉不掉,很可怜,随时都能哭出来。 她很怀疑云枝雪是故意诱她,是个老手,是个钓系。止不住的想,这小姑娘没反应吗,她就不会蹭*吗……要知道,女人那里没有经验,没有多次触摸,第一次非常难控制的…… 她找了个理由,可能……没有激活。 孟枕月终究是不忍心,她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云枝雪发烫的脸颊,拇指轻轻蹭过她泛红的眼尾:“.....怎么这么娇气,一下就哭了?” 语气里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手上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 云枝雪唇珠往上翘,孟枕月冷着眼睛,“不许说话。” “那想哼哼呢?” “……小点声。” 孟枕月缓慢的竖起手指,云枝雪缓慢地靠近她,云枝雪非常慎重,两只手捧着她的手指,再小心翼翼的吻上去,嘴唇贴上,软的……她的视线落在孟枕月脸上,舌儿轻轻的舔动。 第64章 后面的电影放到关键剧情,屏幕上的变成白光,休息室被照亮,女孩子乖巧的捧着她的手,腰微微下压,肩膀收紧,衣领滑落间露出两弯精致的锁骨,锁骨下露出两个窝。 两个人的姿势太清晰了,孟枕月移开视线,目光落在投影上,原以为是个言情片。到关键时刻,两个女人在雨幕的小屋里吻得难舍难分,她们毫无避讳,动作吻激烈,不进行其他大尺度动作,一个吻就让暧昧滋生。 不能看。 孟枕月再去看卖力舔自己手指的云枝雪,云枝雪背对着屏幕,没看见。按理说,她们什么都没做,只是简单的疏导,怎么比里面更刺激? 我这是治病。 孟枕月的行为变得合理起来,她使坏的把手指去按她的舌苔。云枝雪抬起眸子看她,小孩憋久了,一激动眼睛都是红的,眼尾湿漉漉的,跟小猫似的,她使坏在里头搅,云枝雪不动她收回手指,直接弹她嘴唇,力量没控制,弹得她嘴唇微微的麻,抿着唇不停的磨。 云枝雪气音很重,呼吸一阵压一阵,孟枕月刚刚一直在看后面没瞧她,她想缓一会儿就好奇地回头去看,孟枕月命令她:“继续。” 云枝雪很听她的命令,往前挪动调整姿势,再来回蹭了在她的小腹上,继续去含她的手指。 孟枕月想,这小孩儿以后谈恋爱跟人深入交流,一定很会做前面工作,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骄傲个什么劲儿,居然觉得身为妈咪,自己把这些教育的很好。 明显她的病丝毫没有好转,深度了,孟枕月无法治愈一个口欲期重度患者,自从上次孟枕月说要咬她,她会渴望孟枕月和她互动,而不是单纯的去吃孟枕月这颗药,她看向孟枕月的眼睛,希望孟枕月像上次说的那样对待她。 真古怪。 她有些痛苦的看向孟枕月,“还是好难受妈咪。” 云枝雪在她难受的咬她的指,孟枕月气息不太稳,这一瞬间,她的神经狠狠地跳动,居然……她有点……爽到了。 不太妙啊,孟枕月迅速结束这次的疏导。 呼吸微微收,小腹也绷紧。 这种状态虽然很难受,可是很舒服,云枝雪心满意足的扑在孟枕月怀里,身体都在发热。 “妈咪妈咪。” 孟枕月闷闷的吐着气,拍她后背,“宝贝,你压的我没法呼吸了。” “好。”云枝雪乖乖的躺她身侧手抱着她的腰,脸贴着她手臂,很像事后的黏糊劲。 以孟枕月的性子,她完全可以更坏点,折开云枝雪的腿,让她难受。让她自己看看,把她弄哭说……就上面这张嘴痒痒的吗。 但是,孟枕月是她的继母,所以她不能做这些。 而且,云枝雪总让她妥协,让她没辙,倘若这么做了,云枝雪之后会指着别的地方找她说:“妈咪,痒痒的,帮帮我。” 当然,这是被云枝雪一*一晃一摇弄出来的想法,只在她脑子闪过了瞬间,泡沫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实自然不能做,她也不愿意去做。 云枝雪呼吸缓慢均匀,对面电影恰好落幕。片尾字幕在黑暗中滚动,晚香玉的幽香渗进每个毛孔,让孟枕月的四肢百骸都酥软下来。 孟枕月在夜里会避讳和云枝雪接触,越躲避她就会越激烈的扑过来,少女的柔软的体香像极了催//情剂。她还是喜欢那种装睡的状态。 她呼着热气,手指上黏腻,本要伸手去拿纸巾,又气不过,手指贴着她的小臂蹭了两下。 像是心理作用,孟枕月只觉得身上热意黏湿,跟经历了炎热的酷暑一般,她起来去浴室。 浴室光开得暗,孟枕月低头往小腹上看,努力心无杂念的贴上去清洗,指腹打了个转,总觉得那小孩还是*了,云枝雪坐着的时候似乎并没有那么干燥。 对这种无知无畏感到烦躁,孟枕月总忍不住想掀开某些遮羞布,让她自己看看,好好教育她。 这小姑娘实在太纯了,以后不会遭骗吧? 孟枕月叹气,她都不敢想,云枝雪以后懵懵懂懂的来找她,妈咪,我嘴巴痒,我下眠痒痒的。 那时怎么办? 疯了。 孟枕月抓着花洒,手指用力捏着,开最小的水流缓慢的从身上淌下去,洗过一次澡,孟枕月没打算揉搓,水到小腹多加一档,用激烈方式冲掉感觉。 关门她轻手轻脚的上床,就一床被子,她特地只盖了边角,眼睛合上,没多久那边动了动就来贴着她,小心翼翼抱着她的手臂。 还以为睡了呢,惯会装的。 孟枕月合着眼睛,耳朵里传来极其跟课堂悄悄话一个音,她咕哝着,“妈咪,有点黏是怎么回事啊……” 睡到九点半醒。 孟枕月穿着拖鞋把掉在地上的贪吃小狗捡起来,小狗是特地买着给云枝雪搂着睡的。她拍两下,拿去放在书桌上。 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还在衣篓里,最上面是内衣,有昨天云枝雪穿的那条,孟枕月没有好到没有帮继女洗内裤的地步,她用手碰了碰,完全是夏天透气款,难怪她当时连轮廓都能感受到。 孟枕月叹气,应该是没人提醒她换季得换新的。 放回去。 孟枕月把两人的衣服放进洗衣机,这会儿开有声儿会吵醒云枝雪,她出工作室去楼下买早餐。 回来的时候云枝雪已经醒了,洗衣机在阳台上工作。孟枕月喊她过来吃饭,把阳台窗帘全部打开,阴了几天的雨褪去,外面撒进大把的阳光。 衣服洗好,云枝雪扭扭捏捏的,“可以晚点出去吗?” “嗯?” “我要等衣服干。” 小姑娘内衣洗了,没得穿。孟枕月啧了声儿,休息室的衣服她穿过,没新的给云枝雪。 孟枕月说:“那干不了呢?” “太阳很大。” 孟枕月笑了声儿,故意吓她,“宝贝,今天有暴雨。衣服干不了,你没得穿的了。” 云枝雪本来想昨天晚上洗的,怕吵醒孟枕月放在衣篓里了,她迅速拿手机去查天气预报。 孟枕月笑得眉眼弯弯,说:“直接烘干杀菌就行了。” 云枝雪耳朵尖红红的,过了会儿小声跟她说:“……妈咪,这些都好好吃。” 孟枕月买的这边的牛肉粉和炸的鸡柳,她就买的时候估摸着这小姑娘没有吃过这些小吃。 “还有两个舒芙蕾,芋泥和抹茶的,都放在冰箱了,你待会吃。” 云枝雪说:“奶茶也好喝。” “那你以后天天喝奶茶好了。” “……其实,喝多了也挺一般。” 孟枕月背对着她,嘴角压不住了,轻笑了一声,衣服烘干孟枕月拿过来给她换,瞧见桌子上的小狗被丢进桌下的箱子里了。联想早上床下的状态,她总觉得是云枝雪故意踹下去的。 孟枕月从来不在休息室里吃东西,她按开抽气开关,去卧室里面的味儿。 孟枕月早起就中医院挂了号,她们看的是个老中医,把脉,看舌头,问了一些云枝雪的感受,云枝雪一一回答。 医生开了一些调补体//液的药,说还是得控制她,加强她的意志力,不行就买磨牙棒,家长不能太心软。 孟枕月比较担心药会伤她身体,医生表示都是温和药材,别喝多,怕她补过头了。 孟枕月问:“我最近也有点心浮气躁,状态不好,心情烦闷。” 老中医:“你跟她一块喝就好了。” “啊?”孟枕月不解,“我直接跟她一样喝中药?” “差不多状态,你属于性////欲比较旺盛吧。未婚吧?” “……” 老医生:“谈个恋爱就好了,包治的。” 孟枕月说:“刚丧偶。” 医生也沉默了一下。 西医讲究放纵,给孩子,补这补那,中医,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这个禁忌那个不行。 云枝雪视线看过来,视线有些期待的看老医生,但,老医生没上道,没说让她们内部消化。 “万一更严重了呢。” “多半就是孩子没自制力,没那么难。你态度要强硬。” “……行。” 孟枕月手贴着云枝雪的耳朵推着她往外走,也不知道她听进去多久,只希望她别来问她什么是**旺盛。 孟枕月把单子看了一遍,医生倒是会开药,两个疗程去了八百。 云枝雪轻声说:“这个医生不太行,我们还是看上次那个医生吧。” 孟枕月点头:“有道理。” 孟枕月还是去把药给拿了,一些口服的,还有些要熬,家里有小瓦罐,也懒得去买,喝着呗,不行再说。 上次那个心理医生就不错,还不会乱开药,只是……云景去世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排治疗。 时间差不多了,孟枕月带她去商场。 云枝雪不解,因为前几天已经买了很多衣服,直到孟枕月带着她进了内衣店,云枝雪脸在瞬间生出了热度,孟枕月很自然的走进去,手指将落在脸侧的发往后抚了扶。孟枕月看向她问:“你知道自己穿多大的吗?” 第65章 “……我?”云枝雪愣住,给我买吗? 云枝雪脸瞬间红的能滴血,她微微侧过脸。 孟枕月说:“想什么呢,知道就说呀。” 思考了一阵,云枝雪艰难的回应:“……我不知道。” 一副羞耻到爆炸的样子,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瞟。她一害羞,孟枕月就喜欢逗她,轻声说:“喜欢什么款式。” 云枝雪对款式没概念,她以前只知道念书,家里衣服鞋子都是由专人安排好的,“都可以。” “那一样买一款。” “不用……不用那么多。”云枝雪仔细回忆,想了很久,她穿的都是纯色,可那样显得她好小孩,她鼓起勇气说:“妈咪喜欢什么买什么吧。” 羞耻的两个手指都红彤彤,孟枕月莫名被她撩到了,浅吸了口气,这要是跟人谈恋爱,直接被吃干抹净了。她说:“那按着我的审美挑了啊。” 云枝雪点点头,还是羞耻,想说你的审美好。 孟枕月说:“站直了。” 云枝雪一直侧着头,内心有些倔强,并没有回头看她,等了一会儿,孟枕月手指在她脸颊上掐,云枝雪看向她,孟枕月拿了一件在她身上比比,觉得太成熟了。 少女内衣挺好买的,孟枕月往专区走,她拿起一件浅粉色,边缘是浅浅的白蕾丝,云枝雪根本不敢看,眼睛瞥向别处,孟枕月挑着内衣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妈妈带女儿买内衣很正常。” 云枝雪抿着唇,缓慢移过来。 孟枕月又摸了摸垫子的薄厚,问她:“喜欢吗?” 云枝雪认真看,“可以。” “就是不知道质量怎么样。”这是一家平价内衣店,好看是好看,就是孟枕月没查过品控,这衣服穿都是里头,也就云枝雪自己欣赏,她还是想云枝雪穿着要舒服。 孟枕月捏了捏感觉质量一般,放下去又挑别的,问她:“你喜欢绿色还是粉色。” “绿色。” “我也喜欢绿色。” 云枝雪补充,“青苹果的颜色。” 绿色也有活力,孟枕月找了几款,导购又推了几款,云枝雪紧张地看着她,孟枕月选了个号买了三款,装袋提着出去说:“穿着玩,不行再换。” 但是,说完她又停了几秒,说:“内裤还没买。” 孟枕月领着她去一家品牌店,这里群体偏成轻欲风,设计比较大胆,孟枕月自己也是买这家穿,“想要款式的,还是买纯色的?” 云枝雪紧张不已,深吸了口气,说:“……好看的。” 说完她看到孟枕月笑了,更不好意思了。孟枕月明白,小姑娘嘛,都爱美,尤其在这方面,她消除小姑娘的羞涩,“我也喜欢买有花样的。” 孟枕月认真给她挑了五件,三件穿着舒服,两件给她臭美,可爱的和轻欲系,跟她说,不舒服就不要穿。 付钱,给云枝雪提着,云枝雪的心脏还在跳。 这些妈咪挑过的,用手指触碰过的会抱住她全身。好奇怪……她接受的教育里,好像这些只能自己摸…… 红透的脸一直没消下去。 她从来没有出来买过……也没有人教她怎么买,孟枕月看看就知道她穿什么码子,也耐心的给她挑……还和她说很私密的话。好妈妈。 孟枕月带着她去吃楼上餐厅,这个点人还挺多,俩人坐在门口等了二十分钟进去,安排的位置靠窗户,先上的一份烤肉,孟枕月先给她包了几个,云枝雪就有模有样儿的学也给她弄,手往前放送到她嘴边。 孟枕月喂给她的时候,还心想,这小孩儿,总不会以后突然给自己送内衣吧……孟枕月被烟熏了一下,脸热热的。 长得漂亮在哪儿都有吸引力,她们菜没上齐,后排一女生走了过来站在云枝雪身边,把手中两份未拆封的果茶放在她手边,模样瞧着年轻,应该是大三大四。 孟枕月笑着看云枝雪,很快女人眼神看向孟枕月,叫她:“姐姐……可以加你吗?” 孟枕月反应过来是找自己,云枝雪抬头看向女生,她沉着眸子,说:“不好意思……她新婚丧偶,暂时不恋爱。” 女生被这个人设惊到,好半天说:“啊?” 她同伴喊她,“你回来,别丢人现眼了,明显是把你拒绝了啊,真没眼力劲,没看出来是一对吗?” “……” 桌下攥紧的手缓慢松开,那种“真糟糕这辈子都不要孟枕月出门”的想法暂时消散了。 云枝雪能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似乎总是在好与不好之间徘徊,好的时候,她会害羞会不好意思,不好的时候,像是有开关,她就想抱住孟枕月,贴在孟枕月身上,把自己塞到她身体,或者把孟枕月放在自己掌心,只有她一个人才能看到。 孟枕月着实漂亮美丽,很吸引人的视线,湿润的手指敲敲杯子,她说:“宝贝,斩我桃花呢。” 云枝雪抿紧了嘴唇。 孟枕月忽然笑出声,眼尾扫过对面还在看她的女生,心里半点涟漪也无,她叹气说:“照你这么说,以后别人都知道我是个寡妇了。” 云枝雪不太自在,她捏着叉子把新送来的意面搅把搅巴送嘴里了。 俩人吃饱离开餐厅,那群人还在看她俩。云枝雪突然说了句什么,孟枕月扭头*看她,问:“什么?” 云枝雪脸颊泛出淡淡的红色,“姐姐。” “怎么,叫妈咪有羞耻症了?” 云枝雪摇头,孟枕月也不是傻子,这小孩儿明明是害羞了,她说:“在外面想怎么叫怎么叫吧。” 以前她也不好意思听云枝雪叫她妈咪,现在听久了,免疫了。 下午在工作室待了会儿,孟枕月开车送云枝雪去学校,主要是给她销假申请个宿舍,有时候课满,来回不方便,让她直接在宿舍午休。 学校大,下着地图找系楼,没好意思让辅导员等,孟枕月带着她提前五分钟在办公室门口等。 辅导员扫了眼云枝雪,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刷到过她的信息,问道:“身体都恢复好了吧?” “恢复好了,谢谢老师。”云枝雪接过辅导员手中的表格,说:“军训已经结束了,后面有汇演,你要跟着一起吗?” 孟枕月帮着答,“可能跟不上,麻烦老师跟教官说一声,她要是状态不好应该要请假。” 主要是怕她跟不上,拖后腿。大家会对她有意见。填完表格,俩人一块出去,孟枕月撑开伞遮太阳,说:“如果撑不住,你感觉不舒服就请假,没地方去就去图书馆知道吗,不用逞强。” “好。” “学校暂住,我问过你妈之前的助理,你学校那边有套房子,后面我给你报个驾照,学会开车了,宿舍住不习惯就出来。” 云枝雪问:“我前期要一直住学校吗?” 这小姑娘明显有分离焦虑症,一说分开就难受。孟枕月差不多已经脱离那种压抑的状态了,这和她自身性格有关,不喜欢让过去的事儿影响到今天的状态,过了就过了,不留恋不追忆往昔,永远把最好留在未来。 孟枕月说:“雨过天晴了。” 她手搭在云枝雪肩膀轻轻拍,“不要怕,云家敢找你麻烦,我不会放过他们,那天说的不是狂言。” 云枝雪微微颔首,她说:“妈咪,不能只管早上不管晚上啊,我大学放学很早,没有课就可以回来。” “你妈不是给你安排了大二进实验室吗?我看秘书发过来的课表还是很满,你晚上还有课要上。” 孟枕月把手机屏幕划开,她手机桌面就是云枝雪的课表,“虽然我不赞同这么高强度的学习,但是,你妈妈给你安排的路子应该没错。而且,你学习完了,可以参加一些社团活动,我还是希望你多多交朋友。” 可能是这里大学气氛浓,孟枕月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活,她也是名校毕业的,每天过得都很充实,她认为大学社交挺重要,笑着说:“我读书的时候还是社团的部长呢,大学生活很精彩的,宝贝。” 云枝雪点点头。 这个大学对她而言一切都是陌生的,她没有任何期待,也不喜欢这明媚的天气。她在回味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们紧密相贴,她爱那种阴雨绵绵的气氛,把她和孟枕月捆绑在一起。 她们参观云枝雪的系楼,孟枕月记得这个学校有个湖很出名,打卡点之一,俩人步行过去。 快到的时候,云枝雪突然问她:“妈咪,很多人喜欢你吗?” “嗯?什么喜欢?” “就喜欢你,爱你。” 孟枕月回:“不知道,别人还没告诉我。” 云枝雪清楚,肯定很多人喜欢她。云景说过,喜欢孟枕月是很简单的事,孟枕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安慰她,说:“放心,以后我改嫁都带着你。” 云枝雪很痛苦。 到湖边,两个人走上桥,孟枕月往湖里看,里头好像有鱼,孟枕月想起来问了一句,“你那个朋友也是在这个学校吧?” 第66章 云枝雪没听到,耳朵里还是什么改嫁。风掠过湖面掀起浪,她倒映在湖面的脸随涟漪扭曲变形,眉峰扭曲成陌生的弧度,恍惚间她好像都在水波里溺亡,挣扎的很扭曲。 一直到傍晚回别墅。 孟枕月帮她收拾东西,要给她带被子和衣服,家里离学校那边比较远,遇到早八最好在那边留宿。 这时候管家带人过来了。 “怎么了?”孟枕月问管家。 云枝雪说:“给家里装安保系统,上次俞姨说让我看紧财产。” 前几天她们才从银行提出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出来,现在暂时放在云枝雪房间,俩人都不常在家,真来个小偷什么的,能直接洗劫一空。 孟枕月扫了一眼,说:“弄吧。” 云枝雪显得心不在焉,时不时眼睛瞥向在院子里忙碌的工人。 孟枕月看出她闷闷不乐,她从学校回来一直这样,云枝雪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去学校,大学是个新环境,一时间她挺不适应的。 “别想太多,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云枝雪“嗯”了一声。 云枝雪紧张的手臂都麻了,她不知道云景是怎么做到的,居然那么坦然的在孟枕月办公室装监控,换成她,她却……紧张的……有些兴奋。一想到孟枕月会经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身体有细微的颤栗。 察觉到她手臂都绷紧了。 “……晚上出去散散步?”孟枕月说。 云枝雪小幅度点头。 孟枕月开车出去买菜晚上回来做,工人来问,都有哪几个地方需要装监控。怕这小孩儿拿捏不准,告诉她门口、前院、客厅,二楼走廊都要装这些地方都要装,如果房间有放贵重物品的话最好也装。 “有。” “那小姐带我们去看看吧。” 像是某种魔力,云枝雪带着工人上楼,推开了房间的门,她站在门口看着工人弄,手轻轻地握紧。 以前她只是夜里发病,现在大白天也病着。 听着机器工作的声音。 她努力说服自己这样很正常,云景也这样做过,孟枕月是天下最珍贵的宝物,是大家都喜欢的存在,她们在餐厅吃饭,别人都会叫她姐姐。会被抢走的吧……会被人偷走的吧…… 真过分,她现在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纪。 工人跟她说覆盖范围,哪里有盲区,这边只能看到浴室门,不用担心会侵犯隐私。 云枝雪在想够了吗? 这样……真的就够了吗,每次孟枕月把门关上她就觉得不太够,一想到看不到,恐慌就把她包裹。 看的那些医生都没什么用处,根本就看不出她内心的真正惶恐,开那些药根本没有用,她不是缺钙缺营养,是缺孟枕月呀,应该给她开孟枕月这种药啊。 还有……谁会对心理医生说真话啊。 “……反正,装里面的话,万一有谁来洗澡录下来也违法,就和偷窥狂一样,成变态了。”工人说着把工具收着,他们是闲聊,怕雇主觉得他们是变态,没想着最大的变态站在他们身边。 云枝雪不自在,她觉得自己被骂了。 真讨厌……应该我自己上手来的,那样就处处安装,不放过一个角落,让孟枕月活在自己的视线中。她想变成一个怪物,拥有几亿个眼睛,能随时随地看到孟枕月。 安装时落下来的灰尘吹到她脚边,让她拖鞋脏了一块。 很快就装好了,云枝雪进去收拾,先把扫地机器人放进去,再把床单被罩都拆了,把原先的颜色都换成了浅绿色,她和孟枕月都喜欢的颜色。 收拾的时候,她想起来孟枕月和云景结婚之前,菲佣们会提前收拾屋子,把里面弄得大红色,说是新房。 工人还在说权限怎么用,只有一个账号,想分享出去就开共享账号。 “对了,太太,大别墅你什么时候过去收拾,那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处理,之前你和云总一起拍的婚纱照都打包过来了。” 孟枕月回来了,云枝雪正将食指抵在唇上。工人虽觉得她古怪,满腹困惑,但识趣地没多问。 孟枕月抬头,只见云枝雪怀里紧抱着换下的床单,指节都攥得发白。 下了一阵子雨,加上有几个月没回来住,这上下也确实需要换新的一套。 孟枕月说:“抽空,先不管,你收起来就好了。” 孟枕月喊她下来吃水果,她今天买了敦煌杏,其他水果都拿给工人们吃,云枝雪抱着衣服送进洗衣房里,出来把手洗干净。 收了一堆东西,像是要把云枝雪送学校不回来。孟枕月也叮嘱了她好几遍,很怕她在学校受欺负。想着孩子可能有点儿焦虑,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杏,云枝雪小口小口咀嚼。晚上云枝雪偷偷摸摸的贴着摸*,孟枕月也没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实在忍不住接受不了把睁开的那只眼闭上了。孩子上学就好了,分开睡,她回自己房间。 小姑娘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她一个马上27岁的成年人想入非非,实在有些龌龊。 第35章 开蒙。 孟枕月醒的晚,起来后满屋子飘满了中药味,给她呛的不行,楼下,云枝雪在厨房里熬药,用棉布包着瓦罐倒碗里。 别说这小朋友做饭一般般,熬中药真是一绝,孟枕月喝了一肚子的苦味,手撑着脸,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看云枝雪直接一碗喝到底。 孟枕月是不想喝药,可是她想和云枝雪分床睡,所以,她当提神的黑咖啡慢慢悠悠的喝,看云枝雪坐姿扭扭捏捏的,她问:“怎么了?” 云枝雪说:“穿了你送我的新内衣。” “怎么样。” “很舒服。” 云枝雪之前那些内衣虽说是牌子,但是都有些不合身,现在显得她还挺有身材,孟枕月喝完最后一口中药,头脑清醒,提神明目。她一呼吸苦得表情扭曲,手捂住嘴,说:“舒服就好,之后再给你买。” 用了早餐,孟枕月开车送云枝雪去学校,先把她东西送宿舍,四人间,现在住了三个人。三个人好奇地看着云枝雪,帮着递了一个抹布擦桌子。 云枝雪自己会铺床,孟枕月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泡沫纸把生锈的梯子包了起来。又检查柜子和桌子,把所有有尖刺的、铁片的地方都贴了软贴纸。 弄完,孟枕月帮着她和室友打招呼,“她生病了一段时间,之后住进来可能多有打扰,很多地方也不懂,麻烦大家带带她。” 那俩女孩儿都点头,孟枕月又说:“你们晚上没安排吧,请你们吃烧烤?” 小姑娘都很高兴,“行!谢谢姐姐!” 去教室可以做观光车,孟枕月给她转了五千块钱作为零钱用,给她送到教室也陪着她坐了半个小时,看云枝雪听课挺认真才悄悄走到后面站了十分钟离开。 瞬间,云枝雪咬紧了嘴唇,身体如蚂蚁啃噬,好难受。 云枝雪第一次入校是被保姆送进幼儿园,她知道不会有人陪她,很努力的忍着,哪怕不安也没有掉眼泪。 现在,她惶恐不安,她想哭,想哭着去找孟枕月,用力抱着她,说不要待在这里,想跟她在一起。 室友察觉到她的状态,给她写了一张纸条:【你哪里不舒服?】 云枝雪捏紧的手指发抖,她没回信,在思考要不要出去。 过了会儿,抽屉手机亮了。 【给你饭卡充钱了,听说这边食堂很不错,你放学来这儿找我,我四处逛逛。】 孟枕月又加了一句:【讲的太枯燥了,我听不懂。】 云枝雪把手机放下,她没回孟枕月,看着桌子上的字条,回室友:【谢谢你,我非常好。】 室友:【行,我叫,方净墨。】 云枝雪犹豫了一阵,把自己名字也写在纸条上。 一直等到下课,她打开手机回复:【好的,妈咪,我有认真在听讲,能跟得上,那你现在去哪儿?】 孟枕月:【宝贝真乖,我现在去超市,给你宿舍添点东西。】 插排、水桶、脸盆,各种手帕,沐浴液什么的,再去把云枝雪的校园网给办了。 一流程下来,云枝雪正好也结束上午的课,云枝雪抱着课本坐观光车去食堂,下车一眼看到站在树下等她的孟枕月。 孟枕月今天穿的黑色套装,特别正式,像极了大家长,云枝雪过来,孟枕月露出笑意,手搭她肩膀,轻声说:“做好攻略了,二楼那家店很不错,有你爱吃的土豆。” “嗯嗯。” “感觉怎么样。” 云枝雪看看四周人来人往,有瞬间像是脱敏了,没有那么抵触,她问了一句,“以后你还来吗?” “怎么,有个年轻的小妈找你,你觉得不好意思,很丢人?云枝雪啊,你已经对妈咪变心了。” 孟枕月故意这么说的,诱导云枝雪跟她解释,跟她澄清,这样就会消除不安,知道她会来看她。 听着云枝雪各种保证,孟枕月勾着唇,到楼上餐厅,孟枕月勉为其难的点头,说行吧。 第67章 下午云枝雪只有两节课,晚上孟枕月把迟芮舒也喊过来了,带着一群小孩儿吃饭,云枝雪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慢慢也能融入到里面。 怕耽误小孩儿明天的课,十点结束,孟枕月开车载云枝雪回去,云枝雪坐在后座,眼睛落她身上,她能看到孟枕月的侧脸,和被风吹动的发丝。 云枝雪知道孟枕月现在很累,没找她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孟枕月打着方向盘,拐弯,到了小别墅。 云枝雪迅速下车去给孟枕月倒水,孟枕月喝完果汁嘴里齁得慌,接过茶杯,云枝雪站在她身后给她捏肩膀,云枝雪说:“明天我可以坐司机的车自己去学校。” “谢谢宝贝心疼我。”孟枕月拍拍她的手,说:“行了,你去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儿还有课,我得去上班。” 上楼时,孟枕月回头看向云枝雪,轻声说:“今儿自己睡啊,我让阿姨给我房间收拾好了。” 云枝雪上楼比较慢,喊了她一声,孟枕月还以为她又要哭哭委屈,云枝雪说:“……妈咪,我去学驾照,以后我帮你开车。” “啧,我宝贝太会心疼人了,快过来给妈咪亲一口。”说完,孟枕月已经也愣了一下,不过今天云枝雪自己睡,又表现这么乖,“给你个晚安吻。” 云枝雪往上走,站在她下一层,孟枕月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唇分开时,云枝雪小心期待地说:“只亲额头吗?” “你还想哪里呢?”孟枕月低着头看她,脸上带着笑意,她眼睛微微眯,云枝雪像喝酒了一般,眼睛都醉醉的,云枝雪想指自己的嘴巴,眼睛一直在孟枕月的脸上,手指来回不知道放哪儿。 “亲你的上巴啊?这个地方有点为难呢。” 云枝雪压根不知道什么是上巴,手指微微颤,纠结了很久,手掌盖在她的唇上,缓慢亲了上去。 云枝雪的嘴唇落在她的掌心,全身都处于一种湿热的状态,她觉得手掌很碍事,很想和她唇唇相贴。 夜里睡不着,云枝雪趴在床上登录账号,在视频弹出来时耳朵眼睛再也无法去注意其他。 孟枕月回到房间先洗澡,她没有立马睡,放了个枕头在背后,拿着手机看视频,她翘着腿,裙摆滑到腰下,几分钟后,她又换了一条腿去压另一条腿。 这样的观察,满足了她内心惶恐的躁动,舒服的,像一种新鲜的刺激在她神经上跳动。 妈咪……好像在对她表演。 室友给她拉群里了,迟芮舒给她发了一条信息:【v我50我告诉你,我最近准备的大计。】 云枝雪盯着手机上的监控看,孟枕月睡得好安稳,只是可惜孟枕月反锁了门。 迟芮舒:【向你转账50】 【快来听,我讲给你听。】 云枝雪没回,睡着了。 次日,云枝雪换好孟枕月给她挑的衣服,针织衫搭牛仔裤。 孟枕月照例送她去学校,送了三天才开始安排司机开车,之后整一个星期云枝雪适应的都很好,跟那个方净墨也玩到一起了。 方净墨这小孩儿挺优秀,家里不像她俩是豪门,家境清贫,自己会做些兼职,长得挺清秀,人品很好,每次会带着云枝雪一块去教室。 原本孟枕月想着请她们仨来家里吃饭,但周六,迟芮舒邀请她们一块去她家里玩。 云枝雪不想去,就想跟孟枕月在一起,孟枕月听到她们打电话,说:“去啊,放假不和朋友玩,在家里宅着做什么。” “我可以……” 孟枕月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宝贝,我有约会。” “约会?”云枝雪瞬间拧眉,语气也不大对劲,“什么约会。” “跟朋友吃饭。” “只是朋友吗?” “那还能有什么关系。”孟枕月感觉她像个小监控似的,什么都要知道,说:“你管还挺多,赶紧跟你朋友玩去。” 云枝雪嗡里嗡气的解释,可是总觉得她要背着自己出去,就好像——孟枕月要去偷情。 云枝雪被孟枕月送上车,孟枕月替她关上车门,云枝雪表情很难看,把手指掐得发红,她无数次看向孟枕月,孟枕月决绝的不搭理她,车子直接超过她离开了。 孟枕月今天没什么约会,单纯是觉得云枝雪总跟她在一起没社交,俩人待在一起,她一会嘴痒一会手痒,孟枕月想温和的让她戒断。毕竟中药那玩意,苦是苦了点,但真的大补……喝得她简直性热浓。 越喝越烦,越烦她越躁。 俞懿一早到地方,给她拉开椅子,瞅她愁眉苦脸的,问:“云枝雪不上学了吗,你怎么还看着一副疲劳过度的样子。”等孟枕月靠近,她又说:“还有一股中药味?” 孟枕月抬起手臂嗅了嗅,“这么明显吗?” 也没有那么明显,是特平时的味道很好闻,突然换了一个香气很突兀,孟枕月说:“我怕她不吃药,最近陪着她吃。” “……”俞懿不知道说什么,“你俩还病到一块去了。” “啧……这就说来话长了。”孟枕月想吐槽,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都是她妈惹的事儿。” 然后又补了一句,“等你有孩子了,你就知道了。” 俞懿先说了一句我不可能有孩子,又慢悠悠的说:“你现在简直像那种刚生孩子的宝妈。” 孟枕月挑眉,笑着接受,“可不是吗?我现在是个新手妈妈,手忙脚乱的。” 俞懿故意调侃,“那小孩上学还适应吧?” 孟枕月点头,菜单上都是咖啡,她喝中药都喝腻了,只要了杯白水,她说:“小孩子嘛,一开始没有朋友就比较依赖妈妈,玩开心了,就会觉得妈妈碍事。” 后面两个字出来,她“嘶”了声儿,还真没法去想以后被云枝雪嫌弃管太多的画面,问:“你说,她不会叛逆吧。” 俞懿说:“感觉很难。” 说曹操,曹操信息到。 云枝雪:【妈咪,你在做什么?】 孟枕月:【和你俞姐姐喝茶。】 她看俞懿:“云枝雪应该叫你什么?” 云枝雪有时候叫她,也是姐姐和阿姨换着来。 很快信息又来了,云枝雪:【你为什么跟她出来玩啊,那你们会在外面吃饭吗?】 孟枕月回:【看情况,你会在朋友家里吃饭吗。】 至于为什么跟俞懿出来,孟枕月现在的朋友圈出了问题,原本一块玩的有五个人,现在薛秋日和诗和分手,她和薛秋日闹掰,查宝妹在非洲,另一个工作变动去了s市。 经过云枝雪这么一问,孟枕月想着得抽个空去看看诗和,那么多年的感情,最后居然闹成这个下场,她怕诗和会想不开。 孟枕月:【跟你好朋友好好玩。】 云枝雪:【好。】 【想你,妈咪。】 孟枕月笑。 俞懿说:“你还挺有带孩子的天赋。” 孟枕月下意识想摇头否认,又道:“说实话,我也很意外,我一直都不太喜欢小孩子。” 俞懿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启下一段。” “两年……”孟枕月说这话还有点试探,很快她又改口,“看情况,遇到合适就会试试。” 之前签订的合同,第一条她会履行,只要云枝雪不和她闹掰,她会把期限延长,直接是一辈子。至于后一条……云景人都死了,还遵守什么合同,谁给一个渣女守寡啊,她值得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俞懿说好奇,又好奇到底,俞懿手指摩挲着咖啡杯,“你不爱云景却跟她结婚...从前到底喜欢什么类型?” 孟枕月看她视线有几分警惕,“不清楚,看感情吧。感觉来了就试试,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 “你倒是不念旧。” “旧人旧事,”她挑眉,“比得上眼前鲜活的人?” 俞懿“啊”了声,愣愣看着她,后才琢磨出来她说的眼前人是未来人,心说醉了,怎么自我带入了,眼睛却再次落她身上。 孟枕月在看窗外风景,她身上有种风情,哪怕是一杯廉价的白水,可是经过她的手晃荡,竟晃出几分醉人的涟漪。让人心魂不定。俞懿收好情绪,装作调侃道:“听着真薄情。” “相爱的时候一心一意就不算。” 就孟枕月和俞懿说话的空档里,又进来几条信息。 云枝雪:【妈咪,你们喝的什么啊?】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妈咪(>人<;)请理理我吧。】 * 进别墅区,云枝雪坐在车里摁手机,方净墨骑着自行车从她车窗边过,看她脸崩得很紧。 云枝雪抬起头,方净墨的自行车贴近车窗:“云枝雪,叫你好几声了。” 方净墨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车往前走,白色衬衫被风吹的鼓起。 两个人一块到别墅门口,迟芮舒开门时里头空无一人,连个保姆都没看到,云枝雪对她小妈有几分好奇,还打算看看来着。 第68章 “你们还买东西了吗。” 方净墨买的小吃,板栗和一些炸串,云枝雪买的水果和薯片。 “直接提楼上吧。”迟芮舒房间在二楼。 迟芮舒给她们拖鞋,一个人给一个坐垫,她床上乱糟糟的,跟狗窝似的,云枝雪看不过去,问:“你不收拾吗?” 迟芮舒:“我小妈有洁癖,她会来给我收拾,弄太干净她会觉得我独立,就不会来看我。” 方净墨直接戳穿她:“你是懒吧。” 云枝雪听到重点:“你小妈没来看你吗?” 迟芮舒没回她的话,把水果拿去厨房洗,三个人都拿着苹果坐在迟芮舒家的地板上,迟芮舒房间东西都扔得乱七八糟,云枝雪不敢多看,总觉得不舒服。 方净墨把盒子打开,里面有十多串水果糖葫芦。她一人给了一串,“你叫我们来做什么?” 迟芮舒捏着糖葫芦,吃了一个砂糖橘,说:“跟喜欢的人告白。” 方净墨好奇地问:“对方跟你一样大吗,告白的话,买玫瑰放烟花,应该就可以了。尽量别搞的太尴尬就行了。” 云枝雪察觉到迟芮说一直在看自己,脑子浮现什么,补了一句,“是她给我告白。” 脸有些热,她扯到别的地方去,说:“结婚现场我倒是看过,但是非常难看。” 迟芮舒好奇地问:“结婚现场有什么?” 云枝雪不想回应,说:“就桌子椅子人。” 方净墨:“你回答的可真笼统。” “还有很讨厌的人。” “……” “可以参考求婚现场。” 迟芮舒又看向云枝雪,云枝雪说:“满地丑陋的玫瑰花。” “……” “我看你还是别问她了,她好像恐婚。” 迟芮舒还是不死心,“总有你喜欢的吧!你觉得很好看的。” 云枝雪回忆着,吐出几个字,“婚纱,乐队,唱歌好听。” “哦。” “蔷薇花也很好看。” 那时婚礼场地爬满了蔷薇花,孟枕月站在花下面很漂亮。 方净墨说:“你喜欢人真厉害,居然直接按着结婚的规模来,一口气想到结婚。” 迟芮舒辩驳,“想和喜欢的人结婚很正常吧。” 方净墨:“你怎么结啊,你才十八岁。” 云枝雪:“怎么结?” 迟芮舒错开了她们的视线,伸着懒腰说:“你想结就结啊。” 云枝雪还在问:“怎么结?” 迟芮舒哼了一声。 方净墨:“梦里结。” 云枝雪遗憾地收回视线,拿方净墨带来的糖炒板栗吃,手指上沾到了糖,很不舒服,她起身去浴室洗,看到迟芮舒皱巴巴的床,总觉得在看垃圾场。 云枝雪给孟枕月发了一条:【准备看电影。】 孟枕月:【看得什么?】 云枝雪:【我回去看看名字。】 云枝雪把手放感应出水口下,把手指上的糖洗掉,又收到信息:【好好看,我也要忙一阵子了。】 云枝雪烘干手,回到房间把迟芮舒的床单扯平整,这下稍微舒服了点,她问了一句是什么电影,迟芮舒在啃苹果没听到。 云枝雪转身瞅到屏幕上两个人在亲嘴,她们坐在吧台上,前面的女人俯身,伸出舌头舔她的嘴唇。 待云枝雪走近时猛地僵住——屏幕上两个女人正在吧台边脱衣服,仰着头露出脖颈曲线,上衣扣子解开一半,喘息声透过音响格外清晰。 迟芮舒看得面红耳赤,眼睛还在继续看,方净墨眼睛在做运动,视线飘忽不定。 云枝雪瞪着眼睛许久,眸子干涩,她问:“你在,你们在看什么?” 迟芮舒强装淡定,声音提起来,“小姬片啊,你看不出来吗?” 云枝雪大脑像是第一次开机,第一次听说这种词语。 “你……怎么……看这个?” 迟芮舒坦然地说:“准备第一次爱的初体验啊。” “你……” 电影里的女人叫起来了,女人抱着的脖子,哼唧地说舒服好舒服,还说不要这样不这样,但还是抱紧了另一个的腰。 “……这有什么。我们都成年了,都是很优秀的大学生了。”迟芮舒语气认真,又狐疑起来,“你喜欢孟枕月,就干干的喜欢吗?” 云枝雪定在原地,大脑被什么戳中,有一种开蒙的清澈感,她眼睛落在上面,又缓慢的移开,移开又忍不住移回去。 迟芮舒疑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云枝雪以前就是高中很有名的学霸,两耳不闻窗外事,她有点揶揄,真不懂啊? 但,云枝雪说:“我知道。” “……这叫偷情,合煎。” “……”迟芮舒嘴角颤抖,方净墨也没忍住,轻声问她:“你经常看片吗?” 云枝雪用词实在太粗暴了,一点也不委婉,两个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她,云枝雪坐下来,腿盘着,说:“为什么要脱光。” 迟芮舒悻悻转过身继续看,红着脸吐出两个字,“做嗳啊,哪有人穿着衣服的!” “喜欢一个人首先就是想和她睡觉,会忍不住幻想啊,你不想啊?” 云枝雪消化着这两个字,想问,但是方净墨用很惊讶的眼神看她,她感觉不太能问,做嗳,是做出来表达爱意吗? 电影里两个人的事情,云枝雪有的和孟枕月做过,但是没这么深入,原来还可以这样,原来……这就是做嗳。 视频里……两个女人往身上倒酒,酒液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听,卷发在酒珠落下在俏丽的小点上时,含住那颗酒。孟枕月喝醉过,她也喝醉过,但是没有这样过,好可惜。 像是突然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她有点理解为什么孟枕月说她们是在合煎了,她继续看……卷发女人低下头往眼镜女腿间埋。三个人眼睛都看了过去,呼吸同步压住,纵使面红耳赤也压不住诡异的好奇心,对这种事情有奇怪的探索欲,开启成年后第一次禁忌之地的门。 然而,下一秒全频马赛克。 “啊?” 三个人都皱着脸,迟芮舒拿着遥控来回摁,后面全是马赛克,而且明显是被剪辑掉,很短的15秒,这一段直接跳过了。 “靠,垃圾商家,高价卖我……删减版本的。” 迟芮舒去找人理论,微信还被那个垃圾商家拉黑了,用云枝雪压着的那口气,低着头看手中的苹果肉被氧化,呈现出糜烂的颜色…… 迟芮舒问:“你们还看不看?” 云枝雪捏着苹果,小幅度点头。 方净墨沉默了一阵,说:“网上搜吧,应该有,可能就是卡点,咱们不快进就行了。” 一开始仨小孩都挺不好意思,后面看迟芮舒实在找不到,都拿手机帮着搜,终于重新投屏了电视,前面走剧情只坚持了十分钟。 “这里都快过了,还是看后面吧。” 剧情很简单,甚至有些恶俗,女主结婚了,可是她妻子对她不冷不热,嫌弃她不够上台面,是个家庭主妇,某天妻子的上司来家里喝水,夜里主妇出来倒水喝,看到客厅里正准备去洗手间的上司,视线交汇。然后……两个人背地里就做起来。 云枝雪突然明白为什么会觉得舒服,会觉得渴望,会处在难受和不满足之间了,她想要妈咪啊。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云枝雪视线从电视上收回来,她低头,苹果氧化严重,孟枕月发来信息:【看的什么?】 看的什么…… 妈咪,看两个女人做。 屏幕里的喘息越发沉重,交织着痛苦的呜咽:“求你,小点声音,会听到的……会听到的,小点声音,呜呜……” 这些字眼像烙铁般烫进耳膜。 她们第一次尝试看这个,每一帧画面过于刺激,没有说话,也没有讨论,听到的不知道是朋友的呼吸声还是自己的。屏幕上很激烈,老婆醒了,她们又到了浴室里,卷发女人用手狠狠的捂住她的嘴,“想让你老婆听到吗?” 云枝雪脸颊开始发热,她好像看到了孟枕月,孟枕月这样也捂住了她……那孟枕月她想不想? 她好像从来都不想。 过了会儿,方净墨起来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脸颊湿漉漉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一颗,之后,手搭在膝盖上,表情严肃的好像要参军。 迟芮舒也认为太火辣了,扛不住,往地上看,想找什么吃,只有云枝雪看的目不转睛。 “很好看吗?”方净墨很震惊的凑过去看她的脸。 云枝雪回神,眼神很纯白,一点欲望都没有,“只是好奇。” 迟芮舒感觉烧得*不行,“……要不快进一下,有点太直白了,我还以为会艺术一点。” “那……我们看完总结,讨论讨论。” “都可以。”云枝雪拿起手机,她回孟枕月:【爱情片。】 孟枕月:【那多看。】 第69章 又补充一句:【树立正确恋爱观。】 孟枕月并不排斥云枝雪谈恋爱,只是担心她单纯被骗,恋爱是大学选修课,她想学就去试试,但如果是初恋最好拿个高分。 孟枕月和俞懿喝完咖啡,陪着她去买衣服,俞懿后面有重要的聚会,孟枕月估计她是要去相亲,特地挑了几套显气质的。 到中午,云枝雪也没说来找她,孟枕月很欣慰,怕几个小孩儿没饭吃,特地定了餐让送到别墅去。 摆渡车送到别墅时有两份,一份写的云枝雪的名字,一份没写名字,迟芮舒打开后,直接追了出去。 云枝雪和方净墨坐着等着迟芮舒,迟芮舒慢吞吞的走回来,回来眼睛红透了,表情却倔强,一副没事儿样子去洗脸,吃饭的时候眼泪掉进米饭里,她用筷子不停的埋。 云枝雪给她夹了块排骨,可是她不会安慰人,说:“我们待会继续看电影吧。” 晚上,孟枕月开车过来接她。 云枝雪站在门口,方净墨推着自行车准备骑走,孟枕月拉开车门先让云枝雪上,说:“位置上有给你买的小礼物。” 又对方净墨说:“我送你吧,把自行车放后备厢。” 方净墨说不用,孟枕月直接把后备箱打开,“我帮你放吗?” 方净墨把自行车抬进去,孟枕月先开车送方净墨回学校,她问:“小朋友们,今天玩的开心吗?” 云枝雪点头,方净墨应话,“很开心。” 孟枕月又问:“你们明天还一起玩吗?要不要去游乐园,我给你们三个买票。”主要是云枝雪从来没去过,她想让这俩小孩儿带云枝雪一块去。 “不了姐姐,我明天还有家教课要去上,跟学生家长约好了。” “芮舒呢?” 云枝雪搭话,“她要去老宅吃饭。” “行。”孟枕月想着今天从俞懿那里听到的八卦,说:“她爸爸妈妈要结婚了吧。” 这俩孩儿都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孟枕月又问她看了几部电影,云枝雪打开椅子上的礼物袋,孟枕月给她买了新的头绳,以及一双鞋子,她说:“上司和下属老婆谈恋爱。小三和原配谈恋爱,和老公姐姐谈恋爱,和爸爸老婆……” 方净墨扯扯她的袖子,让她别说了。云枝雪抬起头,诚实的让人尴尬。 孟枕月嘶了一声儿,“看这些?” 方净墨说:“……是合集,就是一些短剧,现在比较流行,乱七八糟打脸。” 孟枕月从后视镜瞥她们,想着小孩想看什么都行,又不是看什么禁片。开明的妈妈是不会过度干涉女儿的,开心就好。 晚上学生多,车开不进去,孟枕月把方净墨送到学校后门的美食巷,叮嘱她,“到宿舍给枝雪发个信息,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姐姐。” 孟枕月打着方向盘,开了音乐。就剩下她俩,孟枕月想说什么说什么,“芮舒口味那么重的吗,怎么看这些东西?” 云枝雪没有回话。 因为她自己口味也很重。 回到别墅,孟枕月接了电话,和那边谈点事,忙到了十点多,她扭头看云枝雪,让她去洗澡把作业写了。 今天相处的时间不够,云枝雪并不是很开心。 她先进到浴室里,又折出来把手机一起拿进去,她把手机夹在上面,看着孟枕月进卧室,继续和人打电话,她反坐在椅子上,唇边带着笑意。 之后,她单手拧开扣子,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深v衬衫。后,孟枕月起身去了浴室里。 她现在很喜欢翻监控看,和孟枕月待在一起,她会维持到很正经的状态,相反她一个人就不会顾忌那么多,且穿的衣服也比跟她一块性感。 以前她分辨不出原因,现在她明白了。 孟枕月今天带回来的小礼物,有一颗玫瑰浴球,让她今天试试,云枝雪泡进去把手机立起来,把浴球丢进去,看着浴球咻一下跑开了。 她立马拿手机录,然后发给孟枕月。 【妈咪看,好可爱!】 孟枕月:【撤回,别发给我看。】 都能看清水下的两条白皙的腿。 云枝雪长按撤回:【妈咪,看看你的。】 孟枕月没回她。 云枝雪深吸口气,压制难受。 为什么不能看到浴室里。 浴球很快在浴缸里散开,云枝雪泡在水里,脑子里回想今天看的电影,就有两个主角浴室在镜子前的画面。 监控里有开门的声音,孟枕月穿着浴衣,她走出来只是随便系了绳子,然后去柜子里取睡衣,手放在腰上扯开,浴衣瞬间落地。 云枝雪捧着手机,一手贴在胸口,看着她渴望的*房,浴球的香气似要把她溺毙,难受了……想吃了,想让妈妈塞住她的嘴。 她知道建立母女关系用的是嘴,所以孟枕月可以用手指帮她疏导口欲期,可是……更亲密更渴望的,是另一道幽深不可测的通道,也需要手指。 她想这样。 这时,手机弹出一个信息。 云枝雪压着急促跳动的心脏,手指压在信息滑开,瞧见字,一顿,皱起了眉。 手机弹出推送:【【南月航空】尊敬的孟枕月旅客,您的机票已于-10-25购票成功。出发地点京都航站楼,到达地点非洲。电子登机牌可代替纸质登机牌安检登机,如您携带行李,需提前托运,请至少提前45分钟办理安检手续。祝您旅途愉快!异国遇到有问题请联系大使馆!号码xxx。】 第36章 关起来关起来 要不进到她房间里去? 云枝雪一直在想,就在她付出行动的时候,孟枕月翻了个身,继续刷视频,孟枕月毕竟还年轻,玩手机有瘾,现在休息日,打算刷到两点才睡。 次日,孟枕月晚醒,十点半起,一次晚睡,酸胀感袭来,有一种全身上下崩溃的虐爽感。 云枝雪原以为孟枕月会跟她提一句非洲的事儿,然而,孟枕月只字未提带她去海族馆逛了一圈,看了人鱼秀和虎鲸表演。 这一整天下来,孟枕月没有提到一句“非洲”,似乎那个购买信息只是一条垃圾短信的推送。 倘若她不说,云枝雪没办法去问,这样暴露了她对孟枕月的监控。 云枝雪维持这一种表面的开心,内里开始逐渐腐烂。 星期一,云枝雪上学,方净墨在教学楼下等她,看她闷闷不乐的,关心的问了两句。 云枝雪只是摇头。 方净墨说:“今天下午课挺早,你应该要回宿舍休息吧。” 云枝雪“嗯”了一声。 上课时方净墨能察觉到她不在状态,换教室的时候把包里的能量棒给她吃,云枝雪也是淡淡回了句谢谢。 正午,食堂门口,迟芮舒戴着口罩姗姗来迟。露出的半张脸上,眼周淤青像泼了墨,肿得几乎睁不开。 方净墨倒吸凉气,担心地问:“你这是跟谁干架了?”手指悬在空中不敢碰,“你被摁在地上打吗?” “哦,这个啊。”迟芮舒手指在眼周下贴了贴,疼的她在口罩下龇牙咧嘴,她说:“周六我们不是看了那个嘛,我去实践了。” “什么?”方净墨震惊,“你行动力这么强吗?你周末就去了?” 迟芮舒不徐不慢,“对呀,不然看这个干嘛,反正,我爸把我往死里揍,不过他也不敢揍死我,小小的皮外伤。” “???你爸还发现了?” “这是小小皮外伤?你被家暴了吧!” 一直沉闷的云枝雪也歪过头去看她,盯着迟芮舒眼角的淤青,说:“你去做嗳了?” 方净墨想去捂云枝雪的嘴,再看看迟芮舒,头隐隐作痛,她感觉新交的朋友看起来都颠颠的。 “挨一次打,就……可以吗?” 还不是一个,是两个。 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方净墨压着声音说:“别,不聊这个话题了,你这需要去学校医院看看,我带你过去吧。” 迟芮舒不当回事,说:“没事,先吃饭吧,我要饿死了,这点小伤还没走进医院就好了,我先这样两天吧。” “……” 还走过去就好了,这程度要破相了。 方净墨认真的说:“……我告诉你,你这样很容易破相,你最好上药。” 迟芮舒并不听她说,直接往食堂里走,云枝雪跟在她身后,扭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方净墨,“你不饿吗。” 方净墨跟进来,她感觉自己没什么胃口,云枝雪说:“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迟芮舒说:“随便吧,反正不能吃辣的,一吃脸还是有点痛。” “你吃什么?”云枝雪问方净墨。 “我自己可以。” “我说我来就我来。” 俩人都挺执拗,午饭云枝雪请的,云枝雪状态也不好,吃饭也是沉默不语,只是会看迟芮舒,迟若舒摘了口罩,有半张脸红肿,明显有个红巴掌印,扇她耳光的人非常用力。她吃饭都小口小口吃,一来是脸痛吃的慢,二来是她怕嘴上那个吻消失。偶尔,云枝雪也能看出来,迟芮舒有些落寞,以前她还会期待的说她小妈来接她,现在再也没有说过这种话了。 第70章 下午上课前,方净墨骑着自行车买了消炎药送到迟芮舒教室去了,再踩着自行车,回来继续跟云枝雪重复一遍让她别学。 云枝雪整个脑子里全是非洲,要不停的,反复掐自己才能集中注意力。 她给迟芮舒偷偷发信息:【你怎么做到的?】 迟芮舒没回她。 云枝雪给迟芮舒转了一百块钱,迟芮舒秒收。 下午两节课,方净墨放学要做去家教,云枝雪先去奶茶店等迟芮舒。迟芮舒没有用方净墨给的药,喝奶茶小心翼翼把口罩往下勾。 “就那天回老宅啊,我立马就实践了。”迟芮舒用力吸奶茶里的珍珠,痛得“啊啊啊”叫,她捂着脸,表情扭曲。 “她打的吗?打的好重。”云枝雪在想孟枕月会不会动手,孟枕月可能不会动手,她会连夜扛着飞机去非洲…… “想什么呢,她怎么舍得打我,这是我爸打的!” “?”云枝雪疑惑。 “对呀……也是我没有准备好,我太激动了,忘记反锁门,我爸进来了,然后就发现了我们的奸情,我爸就发疯的揍我,她要拦,我肯定不能让我爸揍她,我就说有本事冲我来,艹……”迟芮舒骂了一声,气得脸一下红一下白,“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有本事……完全把我往死里揍。” 云枝雪听得很震惊,迟芮舒吸了吸气,“都给我揍得流鼻血了,她抱着我一直哭,说对不起……” 说到这里迟芮舒眼睛红了,话音也跟着颤抖,她没告诉后半段,小妈捧着她的脸说,对不起,这是错误的,不可能再这样。迟芮舒掩住住语气酸楚,“还是不建议你这样做。风险太大了……确实有点子痛。” “我没有爸,没有人揍我。”云枝雪搅动奶茶,问:“那你妈咪……你小妈,她有反应吗,她推开你了吗。” 迟芮舒捂住着脸,眨了眨还肿着的眼睛,压着声音说:“你低声些,让别人听到怪不光彩的……你想想如果不是她有回应,我怎么会被打成这个样子。” 云枝雪有些难受。 因为孟枕月没有反应,她好像……不懂什么是做嗳,只是一味给自己吃手指,而且认为这样不道德,自己还要陪着她一起吃药。 聊着,迟芮舒隐隐察觉到云枝雪状态不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感觉你比我更难受。” “没有。” 迟芮舒脸又痛了起来,嘀咕着,“她不来看我,我好想她怎么办?” 云枝雪突然问:“……你爸爸没教过你吗?” “教我什么?” 云枝雪嘴巴动了动,没声儿出来,监控啊,让她活在你的视线里,她做什么你都能看到了。 只是代价很惨重。 你不能问,夜里做一只暗地里聒噪的乌鸦,白天要做拔舌的白鸽,就这样,让恐惧把你凌迟。 “算了,爱上小妈是我们这些继女的宿命,不挣扎了。”迟芮舒说:“我不会放手,死也不放。” 云枝雪声音很轻,“我也是。” 时间不早了,迟芮舒要回去了,她有驾照,每次会自己开车来学校,她说:“我家老宅离你那里顺路,我送你?” 云枝雪摇头,她拿手机:【你会来接我吗?】 孟枕月:【有好处吗?】 云枝雪:【给你带好吃的。】 孟枕月:【成交。】 校外人员的车无法开进去,孟枕月十分钟到地方,还稍微等了她一会儿,看到她就按车喇叭。 云枝雪挎着包往前走,孟枕月把车窗降下来,手伸出,“来,小朋友道上规矩,上车先交车费。” 手掌微微上抬,灯光落在她清晰的掌纹中。 云枝雪背着手,往前走了一步,从身后拿出东西放在她掌心,孟枕月掌心一重,她再看过去,掌心放着一捧向日葵,搭配了两朵青绿色玫瑰。 孟枕月望着她,云枝雪呼吸比较轻,额角的发被晚风吹的遮住眼睛,她小心翼翼地问:“够车费吗?” 心脏闷闷跳动,砸又重又沉。 孟枕月嗅到青色玫瑰的香,她把花收进来,方向盘上的灯光映在上头,她拨弄着花瓣,问:“什么时候买的啊。” 云枝雪说:“校内有花店,我坐车过去买的。” 小姑娘太纯真了,孟枕月出社会后对花已经无感了,很久不会因为收到花而惊喜了,此刻,被冰封很久的心,在阳光的余晖里出现了裂缝。 孟枕月不可抑制的心悸发热,笑意从眼底漫出来,唇角小弧度的往上翘。 “车费足够了,上来吧,我的小公主。” 云枝雪问:“你吃酸菜鱼了吗?” “对的,这都闻的出来。” “跟朋友吗?” “嗯。” “哪个朋友啊?” 孟枕月说:“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就婚礼上那个有合作朋友,工作上的事情。”因为网上的事儿,她们又没发新歌,有几家不敢赌想取消合作。她只能挨个请吃饭。 “那好多。” 孟枕月敏锐地捕捉到话里的异样。后视镜里,云枝雪的表情已经沉了下来,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阴翳。 她说:“那小公主想吃什么,今天为你服务,我亲自下厨。” “你还给她们做饭了?”云枝雪紧追着问。 “……”孟枕月想想还是解释,“市场买的菜,然后直接放锅里煮。大家是去外面山庄,自己弄着吃。” 突然增生的占有欲让两个人都不舒服。 云枝雪真的很想问孟枕月,你为什么去非洲啊,非洲好远。你认识谁啊,非洲到底有什么好的,在我身边不好吗? 可是。 不能问,问了孟枕月就会说:“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在监视我,云枝雪你过分了。” 孟枕月孟枕月孟枕月孟枕月。我该怎么办?? 要不像迟芮舒那样,把她骗到床上,灌醉,然后吻住她的唇,一边哭一边说妈咪好难受,就吻一次,就吻一次……然后,和孟枕月把爱直接做了。 “云枝雪?”孟枕月拍了两下方向盘,云枝雪抬起头,后视镜映着她的脸,眼睛浮出了血丝,有些扭曲,只是她表现的迷茫,所以,纯真又把其中阴鸷的气息掩盖住了。 这会遇到下班高峰,车在路上堵住了。孟枕月看她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云枝雪回过神,“想明天的课程,有个实验。”她表情恢复的很快,变得跟没事一样。 孟枕月说:“还以为谁又欺负你了。” “只是有点难……” 孟枕月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难,安慰她压力别太大,慢慢来。 到家,孟枕月先把她送的花插进花瓶里,欣赏了会儿,去厨房看上次云枝雪写的菜单,选了红烧鲫鱼和口菇牛肉,她扎上围裙。 云枝雪在客厅写作业。 听到切菜的声音,她谨慎的瞥向正在充电的手机,等十分钟把手机悄悄拿过来,解锁,找到短信链接。 是航空官网,起飞时间半个月后。 目的地:坦桑尼亚 她不想注意细节,可是这条短信是已读模式,分明,孟枕月是想去的。 孟枕月出来拿手机,把手机放在厨房立着,找攻略照着做。 “非洲”这两个字在云枝雪脑海里疯狂盘旋。起初她自我安慰是诈骗短信,可航空公司发来的行程提醒做不得假。 此刻她像被架在火上烤——不能问,不能说,连在孟枕月面前都要强装镇定。生怕一个不慎会泄露端倪,会被发现她在监视。 要是被发现...该怎么办? 太难过了,她甚至在想,云景都不喜欢她,孟枕月凭什么喜欢她呢,她也没有什么值得孟枕月坚持的,孟枕月有那么多人喜欢。 她之间的牵绊太小了。 突然生出来的自卑,让她脖颈沉重,难受,很难受……好像有什么要从身体钻出来,真痛苦。 她还回来吗,是不要我了吗? 太痛苦了。 晚餐做的很好,云枝雪却是没有什么胃口,为了不让孟枕月看出来端倪,她强撑着吃了两碗。 最后主动回到房间说是写作业,像是突然而来的胃痛,她趴在桌子上,感受被蚂蚁啃噬的瘾痛。 云枝雪像是自虐一般,看昨天那条推送。 又把最近的监控打开。 她拿出笔纸开始演算,不能让孟枕月走。 门被敲了一声,然后推开,孟枕月站在门口,看着她问:“不是有早八吗?” 看她屏幕还亮着,心疼地说:“还在学习呢?别熬夜,早点休息。” 她哪里知道,她的继女是在看监控视频,屏幕里她解开了浴巾穿衣服,白皙的肌肤,和裸露的后背,背脊线蜿蜒到尾椎。她的继女爱死了这段。 云枝雪把视频关掉,退出界面,低头时愣住,动作太明显,孟枕月问:“怎么了?” “演算失误了。”应该是演算如果将她的继母留在身边,现在变成了密密麻麻满纸的:孟枕月孟枕月孟枕月孟枕月孟枕月关起来关起来关起来关起来 第71章 “错了就明天再算,来得及。”孟枕月没打算进去,进了指不定就离不开了,“都12点了,早睡。” “好。” 云枝雪把纸叠起来,拿着手机去床上,孟枕月叮嘱:“也别玩手机,我会不定时查房的。” 看她上床,把被子盖严实了,孟枕月才把门关上。云枝雪躺在床上,她想,孟枕月我一直看着你,一直一直,你睡着我才睡,我在你来前可以装睡。 躺在床上,云枝雪再次把纸张打开,真的是错误演算吗,有可能这就是正确的答案。 云枝雪理科非常好,做实验也非常精准。她从来没有失误过。 这次没有人教她。 像是她个人生出来的想象力,她想怎么把孟枕月锁在屋子里,让她永远不出门,永远叫她宝贝。 真可怕啊,云枝雪。 * 早八,孟枕月送云枝雪上学,想让她多睡会,早餐让她直接在车上吃,旁人可都没这种待遇。 挺巧,她们前脚到,后脚迟芮舒也来了,孟枕月想着让她俩一块进去,扭头看到迟芮舒的脸,“我的天啊,你被谁打了吗,谁打你的?” 迟芮舒的脸在自愈,淤青现在有些发黑,瞧着更吓人了,迟芮舒把口罩往上拽了拽,“没有,我晚上洗澡在地上摔了一下,云枝雪知道的。” 孟枕月说:“云枝雪又没去你家里过夜,她怎么知道?” 孟枕月可比她们这些小朋友聪明,一句话堵得迟芮舒没话说,迟芮舒眼睛飘忽不定,“反正就是摔得,哎呀。姐姐,你别想太多,真有人欺负我,我一定会打回去的。” “擦药了吗?”孟枕月问。 “擦了擦了,我先走了姐姐。”迟芮舒顶不住孟枕月的审问,先逃了。 孟枕月看向云枝雪,问:“她怎么了?” 云枝雪不咋撒谎,老实回:“她爸爸打的。” “啊?” “妈咪时间来不及了。” “你快进去吧。” 云枝雪走了一段路,在校门口刷门禁时又回头看她,很担心一眨眼功夫,孟枕月就直接消失了。 她好想和孟枕月在一块。 孟枕月跟她挥挥手,“别迟到。” 云枝雪往前跑。 越跑越难受,大口喘气。 孟枕月上车,手握在方向盘上,她见过迟芮舒那个后妈,温温柔柔的,看起来对迟芮舒挺好。 孩子被打成这样…… 之前听云枝雪说过,迟芮舒现在是一个人住……孟枕月还是没忍住,看不过去,翻了之前发给她的婚礼电子邀请函,找到沈卓玉的号码打过去。 “喂,哪位?”对方声音有些哑,听着疲劳。 孟枕月说:“我是云枝雪的家长,今天看到你家小朋友鼻青脸肿的,问她,她说她爸爸打的,你看能不能管管她爸,怎么能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死手。” 对面明显愣住,应当是不知道,沉默一阵说:“好,我知道了。” “给她带医院看看吧。”孟枕月说完,总觉得对方状态有点冷淡,不会是要结婚了,对继女不关心了吧? 上次见过面,对方的性格不太像会这样。孟枕月想不通,刚要挂,那边语气很迅速,“很严重吗?” 看来还是担心。 孟枕月说:“真的很严重,成熊猫眼了,我都怕她毁容。” 电话挂断,孟枕月启动车子,准备定位工作室,思考后改成了一个小区名字,决定去看看诗和。 诗和和薛秋日一起买了房子,位置比较偏,空间也很小,当初为了省钱,装修大多数是她们自己弄的。 孟枕月和查宝妹一起送了套两万的沙发,怕她们压力大,另一位朋友给她们添了很多家用电器。 孟枕月按响门铃时,挺担心开门的是薛秋日。诗和打开门套着件oversize黑t,趿拉着拖鞋,早没了往日的朝气。见到孟枕月明显一怔,慌忙抹了把脸,挤出笑没有以前的阳光朝气:“你怎么过来了?” “路过,买了点菜,你怎么样?”孟枕月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她买了虾,诗和爱吃吓。 “……哦。”诗和肢体都不咋和谐了,又抓了抓头发,孟枕月问:“能进吗?” 诗和把门打开,“可以啊。” 地上的啤酒瓶东倒西歪的,诗和尴尬的说:“早知道你要来,我就提前收拾一下了,我过得没那么糟糕。最近找灵感才喝了一点点…” “没事。”孟枕月把地上的易拉罐捡起来丢垃圾桶,里面堆满了,她去厨房柜里去拿新的垃圾袋继续收拾,说:“出这么多事,没死就挺好的。” “哈……”诗和笑了声,颤着声开始哽咽,手臂跟着发抖,站不稳似的扶住门框,“……也没有事啦。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对了,一起吃饭吧,我来做菜?” 平时也是诗和做菜,她很心疼也会照顾薛秋日,这些年手艺练得非常好,先前大家都飘着的时候就爱来她这儿蹭饭。 大家分工合作,带菜,带肉,吃完一起帮忙收拾,现在大家都混出来,聚得少,飘到天涯海角,偶尔大家在群里还会说:真好呀!秋日和诗和还在,我们就还是有个家的! 孟枕月说:“都处理好了,直接下锅煮着就行了。” 她看诗和的很眼神柔和,安抚诗和紧绷的神经,语气轻着,“今天特地来陪你喝点。” “不了不了,你来了,我还喝个屁啊,得打起精神来了。”诗和手忙脚乱收拾沙发,“你一来我哪敢颓废。”电视声盖住了她的哽咽,她又问:“那个小姑娘怎么样?” “恢复的挺好。”孟枕月拉开她家客厅窗帘,大把阳光进来,刺得诗和用手去挡眼睛。 “她父亲还在吗?” “她是两个母亲,都去世了。” “现在跟你一块住吗?” “我带着她呢,以后跟着我。” 问完这一轮话,诗和再次沉默,手捏着自己的大腿,抬头眼睛布满血丝。 “就是……她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让我有点排解不了。”诗和说的慢,连日没休息好,心脏疼,“她说我对她好,是因为条件不好,如果从一开始很好,也不用什么亲力亲为,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做什么都很吃力,让别人觉得我在掏心掏肺。” “嫌弃你穷?”孟枕月直白。 “大概这个意思吧。” “你没日没夜画画,一个月两万收入,给她交社保和医保。你拖累她什么了,两万块你在哪儿过得不自在?” “当时我提出在一起的。” “她可以拒绝,可以不用说我也喜欢你。” 诗和擦了擦眼泪,孟枕月凉凉的评价,“享受惯了。” 鲜虾火锅好了,孟枕月去端过来放在茶几上,她给诗和添了一碗米饭。 诗和不想太邋遢,接过碗就去洗脸,回来认真的吃饭,她同孟枕月讲,薛秋日说不要房子,她有新的去处,算是对她的补偿。 “我在那一瞬间,居然想在要不要原谅她,要不要当做一切都没发生,我觉得我好贱,好可恶,我简直不是我自己了。” “你知道吗,她伤害我可以,她觉得我拖累她可以,可是她为什么伤害你,我想不通,明明每天吃喝都在一起……啊,不对。因为她出轨那段时间不在一起的,真可恶啊,怎么有人能这样,我不理解,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变了。” “她不如拿一把刀,把我劈开,把我杀死了。也好比把我的心和肺掏出来凌迟,” “道理我都懂,我就是走不出来,一想起来就痛苦。” “那就走出去。”孟枕月说:“去工作,让自己忙起来,让大脑一直思考。一个月过去痛觉就会失效。” 吃了饭,孟枕月帮着她把房间收拾,床单扔了,垃圾带出去丢了,最后去商场购置所有新用品,诗和的钱大多数用来两个人生活,手里存款不多,孟枕月没帮忙付钱,想着让她消耗,这样投入工作,把这段时间熬过去。 诗和骑着小黄车消失在秋日暮色里。孟枕月也在这个时刻陷入了深思。 一瞬间的事儿,大家都慢慢走散了,她久违想起了一个离开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有些伤感。 孟枕月叹了口气。 晚风掀起她的发丝。指尖拨开发梢,孟枕月手掌贴在脸上,很快,沿着这条被黄昏浸染的街道,她想到云枝雪,唇角微微上勾。 此时,学校里。 云枝雪低着头,捏着手机,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在说什么,言辞有点重,身体不停的往前探,云枝雪一直没抬头。 方净墨正好骑着自行车回宿舍,隔着窗户喊云枝雪,云枝雪偏头朝向方净墨,男人也看向方净墨,人看着就挺凶的,说话时脸上的肉都跟着动。 “你妈找那么多情人,你应该清楚,那些情人人品都不好,更别说孟枕月薄情寡义,她早晚会丢下你……她对你好只是骗你钱。” 第72章 “你仔细想想,她才多大,才28岁,她这么年轻给你做妈?你说她不图什么过意的去吗,她无非对你好,把你钱骗走,以后你一无所有,找她都没有地方找。” 这话落在云枝雪耳朵里,戳中她敏感躁动的心。她身体没动,可是搁在桌子上的手指不停发颤。 是的。 孟枕月要去非洲了。 云枝雪抬头,眼睛红着,她问:“你上次是不是想开车撞死孟枕月?” “有这么回事吗,我可没想亲自撞死她。那种女人会有天收的,我是为你好,你今天想想给我答案,省得我一天天一趟趟的跑。” 方净墨把自行车停好,赶紧就进来了,男人又不说了,起身擦着方净墨离开,方净墨坐云枝雪对面,疑惑的说:“他谁啊?” 云枝雪沉默了一阵,“我亲戚。” 方净墨看过网上的爆料,知道她没有亲人,“他来做什么?” “没什么。”她低着头,不回答。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一杯奶茶,云枝雪说:“给你喝。” “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方净墨问。 云枝雪说:“我本来想送到宿舍去的,上次请迟芮舒喝了,没请你。” 方净墨接了奶茶,“我又不介意这个。”她从书包里拿出几个进口饼干,“学生家长给的。” 孟枕月这边工作敲定完了,就和查宝妹联系。机票是查宝妹给她买的,她一直在考虑和纠结,时间在下个月,内心里她是想去的,因为查宝妹在那边还生病了。 晚上,俩人在别墅区散步,先走了一圈,孟枕月开口跟云枝雪说这件事。 孟枕月一直打量云枝雪的表情,她表现很平静,孟枕月问:“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你不担心会被拐卖吗?” 孟枕月笑了,感觉她和查宝妹应该很聊得来,查宝妹也很怕被骗。 这小半个月云枝雪时时刻刻在被凌迟,现在刀落下来了,她发现自己居然变得无比淡定。 孟枕月笑着说:“放心吧,我朋友在那儿,国家团队,很安全。我以前也跟她去别的国家。要不是你在上课,我也把你一起带去了。” 这种安抚没有用。 因为云枝雪的脑子在想,那为什么不带我,为什么不带我,我可以请假,我想要去。 “宝贝?你可以吗?” 孟枕月的说法方式很明显了,是她要去,是通知,而不是在征求意见可不可以。 她是一个很自由的人。 像风一样。 像月光一样。 云枝雪抓不住她。 啊……可以的吧,只要用巨大的网拢着她,风起的时候收紧口,就可以把她抓起来吧,帮她死死的装在袋子里。 云枝雪想好了怎么做。 /:。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但,肯定还是要回来的,非洲那个天气也不适合人居住。”孟枕月笑了,对云枝雪态度很满意,她这几天还一直在想云枝雪不同意怎么解决。 好想亲她,好想好想。* “妈咪你去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每天要给我打电话,会不会有时差啊,要注意安全哦,不要靠狮子太近。”云枝雪笑着说:“到时候给我拍视频吧。” “哈。”孟枕月被她逗笑了,“你怎么像是背稿子一样。” 不知道还以为这小孩一直等着这天呢,她问:“你真的想我去吗?” “我就知道非洲凶兽很多,很危险,但是你要是想去玩,一定要注意安全。”云枝雪认真地说,像孟枕月的长辈,“妈咪,你照顾我很辛苦的。” 孟枕月听到这话,心酸又心软,她手搭在云枝雪肩膀上往自己身边拢,“怎么会累,你自立又听话。”她对云枝雪保证,“回来给你带纪念品。” “嗯。”云枝雪低头走了几步,再偏头看向孟枕月,扬唇笑,她问孟枕月,“妈咪我有进步吗?” 起初孟枕月没听懂,后面想小姑娘说的是有没有自己变得很成熟,云枝雪一直觉得自己18岁太脆弱了。 “当然。” 孟枕月拿手机给诗和发信息,问诗和要不要一起去,诗和回的晚,说需要思考一下,因为她没有签证,估计去也是在孟枕月后面。 有邻居遛狗,斗牛犬脖子上系着长长的锁链,云枝雪看到她打字内容,她又把视线落在狗的身上。 孟枕月问:“想养狗吗?” 不等云枝雪发表想法,她说:“我其实挺想养一只小狗的。” “不喜欢。”云枝雪立马收回视线,说:“我讨厌小狗,我养小鸟了。” “也是。” 孟枕月航班比较早,提前一天,云枝雪帮着她收拾衣服,一件件给她叠好,还在里面给她放了可以携带上飞机防身用具,还像个小大人叮嘱她,不要离得太近,不要受伤。 孟枕月有种被好好照顾了感觉,看着蹲在地上的人,她有些不舍得,云枝雪彻底成了她的家人,她居然被一个小孩儿照顾的很好。 这一夜,云枝雪睡在她房间里,小姑娘的脸贴在她胸口,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错觉,她总觉得云枝雪的手往她腿上放,摸的有点深入,孟枕月坐起来了,她把被子拉到云枝雪腰上,把云枝雪的手拿出来。 洗澡会吵醒云枝雪,云枝雪明天还有早八,她去了一楼,在一楼洗澡,然后躺沙发上平复,腿间被她摸得痒痒的,吃奶都成,摸腿这真不行了。孟枕月没再回到楼上,诗和回了她的消息,决定去坦桑尼亚。 孟枕月把查宝妹发的视频来回看,果然得去非洲感受大自然,因为……在这么下去,她会克制不住做点手活了。 云枝雪躺在床上,她醒了,她也清楚的知道,孟枕月和迟芮舒的妈妈不同,不会回应她。 八点的飞机,孟枕月收拾好,准备去楼上和云枝雪说一声,就见着云枝雪穿戴整齐的从楼上下来,她帮孟枕月拿行李。 云枝雪一直送到安检口,孟枕月回头看她,“早点回去。” 云枝雪跟她挥手,“嗯嗯,妈咪,再见。” 孟枕月转身。 云枝雪视线落在她的脚上,她的心在鼓动……啊,回来回来回来!回到我身边! 孟枕月过最后一个人身检查,转身时看着云枝雪低着头,感受到她的视线,抬头对着她笑了笑,跟她挥挥手。 坦桑尼亚全年动物密集,现在正是迁徙季,而且非常适合深度摄影。 京都没直飞,中间要转机,时长差不多16个小时。 还挺熬人。 到中转地,她也给云枝雪发了信息,云枝雪没回,查宝妹给她打了电话,聊了会儿,上飞机,等爬行到3000米她接上航司的airchinawifi,网络一般,陌生领域也用不上,干脆她闭目养神,看会书,写写曲子。 落地,坦桑尼亚和这边有5小时时差,她把手机时钟切换过来21:32,她给查宝妹报平安,共享了定位。 查宝妹一早等着了,查宝妹在行李转盘那里等着她,正发着信息,手机收到信息。 高鄱阳:【你在哪儿,出大事了。】 第37章 哺育她 孟枕月看到高鄱阳消息的瞬间,心脏猛地一沉。无数可怕念头在脑中炸开——车祸、自杀、拐卖......她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强迫自己深呼吸。 【说清楚,怎么回事?】 她发信息过去:【别只说半截。】 高鄱阳:【说来话长,之前云枝雪找我帮忙,她想报复云家,我还找她谈话,就那次在大别墅,我来敲门那次,我跟她聊很久,她找我帮忙,我是想着她还小,就教育她,不可以去做这种事。我给你打电话。】 查宝妹还在那儿等着,孟枕月一边走一边接电话,高鄱阳是怕被微信上说会被查,她语气急,说:“就她那个二叔,你记得吧,你上次打的那个是三叔,开车撞过你们二叔,车祸了,现在抬医院抢救去了。” 孟枕月基本明白什么意思了,只是不敢往下问……云枝雪做的? 买凶杀人,不太可能,那小孩儿怎么舍得堵上自己一辈子。 孟枕月抓住重点,“二叔去找她了?那群人真不想活了?” 高鄱阳继续说:“对啊,出事的地方在她们学校附近,二叔家里一直说是她干的,发疯,现在找她调查。” 云枝雪找人干的吗? 这嫌疑很大啊。 孟枕月努力平稳下来,问:“她有事吗?” “枕月!” 查宝妹一身黑色工装背心,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在脑后晃荡,发尾还俏皮地翘起一小截。常年野外拍摄让她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脖子上挂着的专业相机随着动作轻晃,整个人散发着野性又利落的气质。 孟枕月恍惚想起大学时的查宝妹——及腰的栗色卷发,笑起来梨涡浅浅的甜妹模样。如今站在眼前的,却是在非洲草原上淬炼出的飒爽摄影师。 第73章 “干啥呢,我的枕月亲爱的,看到我还愁眉苦脸的。”查宝妹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敏锐地察觉到好友情绪不对。她刚想追问,却忍不住偏头咳嗽了几声,感冒未愈的嗓音带着沙哑。 孟枕月握着手机,想和查宝妹说句话,又听着高鄱阳说:“……现在还在抢救,不知道生还是死,云枝雪被叫到警察去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 “我知道了,我回给她。” “我让她发给你,她不肯,让你好好休息。” 孟枕月挂了电话,查宝妹皱眉,“好不容易见个面就一直打电话,就你会打电话是吧?” 孟枕月抿着唇,记忆还有些恍惚,同时,话都卡在喉咙里,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啦?” 孟枕月挺难受,因为和查宝妹很久没见,感觉查宝妹瘦了很多,而且她生着病,眼睛里很期待。 “我都安排好了,带你尝一下这边美食,这个城市最近几年一直在发展,有很多可以去的地方。” 孟枕月安静的听着她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可能要回去了。” “我们先去吃巧克力,可香醇……啊?为什么要回去,工作吗,还是出什么事儿了?”查宝妹笑意肉眼可见的凝固,“你不是才来吗?” 两个人一年没见了,现在只能短暂的相处,查宝妹抿着唇,孟枕月也挺难受,温声说:“麻烦你跑一趟。” “我麻烦什么,你跑了快20个小时。到底什么事儿啊。” “我那个继女出事了。” “啊?” “生病住医院?” “警察局。” 孟枕月大致讲了讲,查宝妹还是蛮不开心的,她说:“这小女孩儿多大啊,怎么她俩亲戚老欺负她。” “没有我大。还读书。”孟枕月现在也头痛的厉害,查宝妹叹了声儿,头痛的说:“先缓缓先休息,我不管,你先休息好,要走也是明天。” 查宝妹不由分说抢过她的行李箱:“十几个小时飞机够受罪的,头等舱遇上气流照样颠得人散架。你先好好休息。” 在查宝妹强烈要求下,孟枕月和她一起去了酒店,给她点了matoke和nyamachoma,香蕉清香混着炭烤香气扑面而来。 孟枕月想着云枝雪的事儿,也没什么胃口,叉起一块烤羊肉,尝到陌生香料时微微蹙眉——果然非洲风味不是谁都能消受。 这边天黑着,孟枕月和查宝妹洗完澡,在花园露台上坐着聊天,底下的城市挺热闹,跟国内的异域风情街差不多。 查宝妹最开始是在京都发展,她的摄影作品陆陆续续拿了奖,但是一直没攒下钱,在纠结换行还是继续时,某天她跟孟枕月说,她必须得出去看看,不能困在这个城市里,孟枕月陪着她去买了设备,查宝妹就背着设备,拉着行李箱飞走了。 这几年,查宝妹越来越喜欢野外,很刺激,她沉迷于此,潇洒无比。只是偶尔会很想国内的朋友。 孟枕月温声:“我会一直在。” 查宝妹嘁了一声,“你在个鬼你在,来了才多久就要走,算了,我懒得说你,你是怎么短短几个月,从单身变成死了老婆带着继女讨生活的苦命女人?” “这个说来话长……”而且破事多,简直提都不想提。 “真的要回去这么急?她没有别的亲人吗?” “就是别的亲人害她。”孟枕月慢慢补充,“抢她遗产,她妈走之前给了我两个亿。” “?” “……她自己继承了两千亿的遗产。” “啊?”查宝妹吃惊,“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叫你妈,叫我干妈?” 孟枕月弯了弯眉,不给她答案。 查宝妹说:“我也不是图她的钱,主要我也是个同性恋,未来肯定没后代。我爸妈又催得厉害,所以,我特别想要一个女儿。” 孟枕月笑。 “行,我回去问问她愿不愿意给你养老。” “就是感觉你也会寂寞。”查宝妹突然这么说了一句,侧着身体看孟枕月,“陈青娆去世后,你寂寞吗?” 这个名字很久没听到了,上次薛秋日问她两任都死了难不难受,孟枕月突然想起来,心跟针尖扎,很细微的疼痛,不剧烈,可就是让人不可忽略。 孟枕月仰头看看天空的星星,非洲这个季节还是热着,星星挺多,她认真思考后作答,“感受不到寂寞。”她歪头看向查宝妹,对着查宝妹的黑瞳仁,“让你失望了,这个时候我脆弱不起来。” 气的查宝妹只掐她的腰,给孟枕月逗笑了,两个人闹着去房间睡觉,热,穿的都少,两人一张床,手臂都挨着手臂。 这时,孟枕月冷不丁的想起云枝雪,她和云枝雪在床上睡,也有肢体接触,但从来不像现在心如止水…… 她在想,要不狠心不回去得了,18岁总得长大,云枝雪没干过,自然不会出事儿。怕什么呢。 在飞机上太受累。 犯困了,睡了过去。 可是睡得不是很熟,中途醒了,拿手机翻看有没有信息。 晨光染红梅鲁火山,远处乞力马扎罗的雪顶若隐若现,近处街道上飘来咖啡豆烘焙的香气。 上午她们穿梭在阿鲁沙的印度教寺庙与马赛市场之间,这座高原城市有着独特的交融感,马赛牧民披着红格斗篷走过,肩头挂着智能手机叫卖手串。 查宝妹租了辆敞篷越野,载着她驶向城市边缘。两人并肩坐在车顶,风从恩戈罗火山口的方向吹来,夹杂着金合欢树的清香。远处草原上的长颈鹿群正低头啃食树梢,像一组移动的剪影。 “你进不去真正的荒野了,”查宝妹遗憾的叹气,后面又说,“但这是好事。”见孟枕月疑惑的眼神,她笑着碰了碰好友肩膀:“因为你有了比荒原更珍贵的归宿。” “你有家了,枕月。” 查宝妹溜回车子,回头对着孟枕月拍了张照片,孟枕月在风中笑了一下。 这似乎并不糟糕。 回去比来麻烦多了,晚上22点的飞机。 而且是22小时航程,中间在卡达尔首都多哈转机,要不是急着回去,孟枕月挺想去多哈逛一逛。 送她去机场的路上,查宝妹兴致勃勃地介绍:“现在正是观赏大象和角马的最佳季节!我们基地就在火山脚下,经常能看到象群经过。马赛马拉的动物们正往塞伦盖蒂回迁,运气好还能遇见小规模渡河。”她眼睛亮晶晶的,“十一月短雨季刚开始,草原上食物充足,还是观鸟的黄金期呢。” 孟枕月安静听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相机带:“下次一定去。”声音里带着真诚的遗憾。 “哎呀,下次我们可能要去南亚拍花豹了......”查宝妹突然卡壳,有些无措地看着好友瞬间黯淡的眼神。 机场人不多,查宝妹推着她的行李箱,又提高声音笑着说:“不过呢,只要你来,我随时都去接你。” “嗯。”孟枕月接过行李,唇角终于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她俯身拥抱自己的好朋友。 “哎,咱俩聊天的时候都说好了,一直待在这边别回去了。那边也没什么好的,就跟我在非洲。我摄影,你写歌,当做环球旅行。” 孟枕月点头,俩人聊天还各种畅想了,“我也是这么个计划,好歹整一首歌出来。” 她之前一直觉得这边居住不方便,坦桑尼亚大城市发展的其实挺好,原计划也是归期不定。 查宝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布料上还沾着草原的尘土,“给你继女的礼物。”她将布袋塞进孟枕月手心,“在草原上收集的。” 小袋子有些兽骨。她自己做的乌木雕,其中还有一颗蓝色石头,她夜间拍摄捡的。 “小朋友应该会喜欢吧,不会吓到她吧。”查宝妹还有点担心,“下次我再给她做点别的吧。” “会喜欢的。” 快到登机时间,孟枕月挺难受,她回头看查宝妹,查宝妹双手插在裤兜里,也是很难受的模样。 “我今年一定回去。”查宝妹歪歪头,“我也很想你,枕月。” 孟枕月眼睛里盛着酸涩的笑意,她思考着说:“来我家里玩,你照顾好自己,记得吃药。” “小感冒啦,别担心。”查宝妹抬起下巴,优秀的摄影师现在酷帅酷帅的,“下次带你见我的家属。” “你恋爱了?” “我的狮子大宝贝啊!” 孟枕月笑着转身去过安检,见面太匆匆,不舍得,又担心那边,她一回头查宝妹就很用力跟她挥手。 孟枕月顺着安检下楼,只在下面等了十分钟就检票登机。 22个小时,孟枕月一阵恶心,头一回晕机。好在中转可以缓缓,凌晨到达京都机场。 她发了一条信息出去:【我回来了。】 那边正在输入中,但是没信息发过来。 “云枝雪。”孟枕月按着语音键,一字一顿地咬出这个名字,“我现在就过来找你,我看你还说不说话。” 第74章 家里司机在机场外等她,孟枕月看着去医院,一阵揉自己的眉心。 孟枕月到达医院是凌晨两点了。 云枝雪抱膝坐在床头,月光透过落地窗将她的侧影勾勒得格外单薄。 明明近在咫尺,那道身影却仿佛随时会融进月光里。 云枝雪察觉到她来了,迅速缩进被子里了,她在等她回来,又不敢见她。 孟枕月手压在行李箱扶手上,站了会儿她把行李箱顺到墙壁,她坐在云枝雪旁边,云枝雪一直没出来。 孟枕月看向枕头旁边的手机,她伸手去拿,被子里的人感受到了,手伸出来去抢,但是,孟枕月快了一步,她问:“密码。” 被子里的人没动,隔着被子能感受到里面人的紧张,孟枕月握着她的手腕,将她颤抖的手指印在屏幕上解锁。 孟枕月直接看上面的短信。 【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不愿意见你,走开走开,你不要找我。】 【你要是不出来试试看,这件事没有完。我说了还有第二个方案,要么就均出10个亿,不然我会缠着你。】 明显这小孩儿的情绪已经在逐渐失控了。二叔是察觉到了她的状态,对她的逼迫是越来越严重,而且要的越来越多。 孟枕月去床上坐着翻云枝雪的手机,查所有聊天记录,看她说了什么,甚至查她用的软件。 云枝雪掐得掌心发热。 “做了什么你自己坦白,我不想发现你跟我撒谎。” 云枝雪悄悄从被窝里探出半张脸。昏黄的床头灯将两人之间划出一道微光,她只能看见孟枕月线条分明的下颌,和睫毛投在脸颊上的阴影。 被窝里的手指无意识蜷缩,掌心滚烫。她死死咬住下唇,把想要拥抱的冲动连同眼底的热意一起咽回去。 孟枕月眉心皱着,手指一顿,查到云枝雪手机购物软件上的足迹。 这一夜,她没和云枝雪说话,连躺下去都是背对着云枝雪。 次日,保镖来送吃的,孟枕月把云枝雪从被子里挖出来,这才瞧见她额角上贴着药棉,孟枕月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无名的怒火烧起。她抿紧了嘴唇。云枝雪脸颊被包出了红晕,额角的头发汗湿了,手指攥着被子,还想往里面钻。 “谁打的。”孟枕月声音发紧。见云枝雪咬唇不语,她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她出去问,“谁打的。” 保镖应她的话,“二婶,给她从台阶上推下去了。” 孟枕月没回来那会,二婶非得找云枝雪闹,云枝雪站在台阶那儿,二婶用力一推,云枝雪就栽下去了。 孟枕月咬着唇,她才离开多久,就来动手。孟枕月本来不想起争执避开着那边,她从病房出去,直接进电梯上楼,二婶一家子在icu走廊上围坐着,见她来立刻叫嚷。 “孟枕月,你还敢来……” 话音未落,孟枕月抡起花瓶就砸。二婶仓惶躲闪,瓷片在脚边炸开。看着围上来的保镖,二婶被她的凶劲吓得腿发软,大口喘气。 “我、我家老二还躺着,你们这些凶手还敢动手......” “证据呢?”孟枕月步步紧逼,突然揪住她衣领就是一耳光,“上次没动你们,真当我好说话?” 二婶嘴角都在颤,忙喊她儿子。 孟枕月一巴掌又抽过去了。 谁来她抽谁,云家就是吸血蝗虫,你放任不管没有用,她们会一波又一波的缠在你身上。 所以…… 她不敢想,真的是云枝雪做的吗?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这小孩儿那么淡定的让自己离开,开开心心的……太不对劲了吧? 因为她们当时差点被车撞死吗?她一直记在心里。 一股寒意陡然窜上脊背。云枝雪那些以恶制恶的手段,究竟是从哪儿学的? “我吗?”孟枕月喃喃自语。 这个认知让她喉咙发紧,手掌不敢再往下挥,她用力攥了攥手指。 医护人员赶紧过来调解。孟枕月不想给人惹事,指着外面,“出去说。” 高鄱阳匆匆赶来,见她满身戾气,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最终只虚扶住她紧绷的手臂,让她不要激动,孟枕月咬着牙,“控制不住。” 俩人到了楼下,高鄱阳咬着烟,点了火,把打火机递给她,孟枕月没接,细指夹着烟,不是很想抽,她用力捏碎爆珠,高鄱阳说:“我找人打听了,那边经过分析就是个意外。” 孟枕月说:“我就没觉得是她干的。” “你怎么知道?” “我在她包里翻出了刀。” “小孩子也就只能想到这里了。” 其实,是从购买记录上看到的,这小孩儿还没来得及下手,孟枕月能猜到,她是想把人杀了,还是趁着自己走,真是笨。 “要是她干的……”高鄱阳说着,发现孟枕月的眼睛在斜她,被小嫂子这么看,她居然有点畏惧,她改口:“我只是觉得。那她有点可怕,比云景手段还狠。” 云景十八岁还在被云家切磨。 孟枕月不想把这两者放在一起,皱着眉看远处的树,“云景那会儿还带着孩子呢,不一样,云家自己活该,命到这里了。” “嗯。” 孟枕月问了一句,“三叔那边没动吧?” “三叔纸老虎,他只会给老二出谋划策,你们那次多办是他撺掇的,你对他动手后,他老实了,现在老二出事,他多半也是怕的,现在只会躲着。” “好。” 高鄱阳抽烟比较重,烟熏人,孟枕月往后推了几步,离她远了点,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抬头往上瞧,云枝雪站在露台上,自己一瞧,她就缩回去了。 现在二叔全家统一一套说辞,是云枝雪主动联系的二叔。 但这个完全站不住脚,云枝雪没有理由去找二叔,二叔三叔在葬礼上闹,她避开都来不及呢。 很快警察来调查了,怕影响医院工作几个人在楼下说。孟枕月没开口,一直等着俞懿。 方净墨打着车过来,跑得只喘气,她来给云枝雪作证,说之前在奶茶店看到过这个老头找云枝雪麻烦,可以调查监控。 孟枕月掏出手机打开,里头有段录音,说:“这是我从她手机里上找出来的。” 录音点开播放,是在奶茶店里的声音:“你上次是不是想开车撞死孟枕月?” “有这么回事吗,我可没想亲自撞死她。那种女人会有天收的,我是为你好,你今天想想给我答案,省得我一天天一趟趟的跑。” “她早晚会被弄死的,你自己考虑清楚,她无权无势,下次保不准是别的什么意外,我们商量几个方案了,要么你各家均出十个亿,再让出一栋楼……不然我还会杀了她。” “你妈,你知道怎么死的吧,无声无息,警察到现在都没查出来,你就不怕吗?” 二叔的声音一直在逼迫云枝雪,云枝雪气息越来越急,手机还掉在地上砸了两下,最后出现方净墨声音:“他谁啊。” 俞懿说:“所以她有什么理由去弄死二叔,你们挑衅她?她反过来杀人,那没必要啊……还找一辆车过来,吓唬他,然后正好二叔违规行驶,他一头撞上还没有修好的墙,你以为她是神仙,算的这么准。” “你聋了吗,她怎么没有。”二叔家说,“因为之前老二找人撞她们,她不弄死老二,老二弄死你。” 话音落入所有人耳朵里,俞懿笑了一下,孟枕月也跟着勾起了唇。 俞懿说:“所以你们承认了蓄意谋杀,买凶杀人?这是不是得好好查。” 顿时,二叔一家人脸色全变了,明白她们被上套了,警察也变脸色,倘若属实,这就是多人参与,这得坐牢啊,三年以上啊。 二叔一家瞬间闭嘴,又改口要等二叔醒过来说,死活不跟警察在谈了,还扯这里面有问题。 事故监控显示清清楚楚,云枝雪不想和二叔交流,二叔自己在那儿跟跟跟跟,自己闯红灯,听到大卡车的声音,自己慌了,擦了卡车的边,又没系安全带,高速撞击到墙面。 学校后面就是车道,来往都是车流,后面进去就是个通道,挺盲区的,交通指示灯指示牌写的清清楚楚,他自个不看,牛皮冲冲的,要死能怪谁。 从两个人的聊天记录上也能看出来,二叔一直在骚扰云枝雪,知道她继母去了非洲,逼得更紧了。 出事是在下午,云枝雪在外面等司机,二叔强拉着她,云枝雪挣脱了,二叔直接横穿去追她,说白了,二叔点背,出意外了,他找死。 这件事连带着把孟枕月她们上次被撞的事儿也挖出来了,这次有录音有二叔承认的铁证,只要警察把之前那个司机找出来,只要聪明稍微炸一炸,那不得招了,这一家子跑不了。 二叔一家吓坏了,在他们认为吓唬孟枕月轻轻松松,谁知道这事还会被翻出来,搭进去人命,一家子参与了的都得进去。 第75章 方净墨听了会儿上去陪云枝雪,云枝雪摔得有些重,有点脑震荡。 她口渴了,去拿杯子接水,刚把饮水机打开,水声咕咚,她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能是她总觉得云枝雪颠颠的。 方净墨给云枝雪也接了一杯,坐在椅子上陪着她坐着,问她脑袋还痛不痛,上次她还让云枝雪别学迟芮舒。 迟芮舒…… ……云枝雪很早就开始不开心,最初就是迟芮舒挨打的那个星期一,那时候她就知道孟枕月要去非洲…… 云枝雪低头喝着水,“谢谢你,你怎么不喝?” 方净墨回过神喝水,她抿了一口,想到上次云枝雪请自己喝奶茶。 门敲了敲,孟枕月上来了,问:“小朋友,请你吃个饭?” 方净墨起身站着,她还背着个包,礼貌的拒绝,“不用了姐姐,我还有家教要去。” 孟枕月喊住她,“麻烦你跑一趟,给你报销。” “不用,我们是朋友。” “那也要回报你。”孟枕月挺喜欢这小孩儿,说:“谢谢你啊。” “没事的姐姐。” 方净墨离开时把门带上,黄昏,屋子里的光变暗。 孟枕月坐在床边,虽然不似清晨那么暴怒,但表情恢复下来也是冷冷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会杀了你的,我也不想你杀人去坐牢。”云枝雪握着杯子的手一直在晃。 孟枕月笑了一下,却不是欣慰,语气更冷了,“我不喜欢这样。” “对不起。” “……被一个18岁小孩用这种方式保护不太好,你就是等着我去非洲,自己解决吗。”孟枕月看着她额角的纱布,“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我讨厌这样。” 方净墨脚步停了停,呼吸跟着紧了。 不对。 孟枕月好像搞错了。 云枝雪应该是不想她走。 总觉得越想越不对劲,方净墨琢磨自己想的太深入了。 方净墨在看云枝雪,她的好朋友哭了,眼泪往下掉,坠落在她的掌心里,她伸手一下一下的擦,非常可怜,她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保镖跑过来,方净墨让了让身体,保镖送来了消息。 二叔在抢救,应该是不行了。 孟枕月暗骂了一句:活该。 云枝雪手攥紧,唇瓣扯了扯。 “人渣自有天收,这句话很适合他。”孟枕月指尖翻动着银色打火机,咔嗒——火苗窜起的瞬间照亮她晦暗不明的眼神,又在病房白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云枝雪低着头,单薄的身影在消毒水味里凝固成一道沉默的剪影,只有微微发颤的肩线暴露了情绪。 “对不起妈咪,对不起……” 现在病房没有人,孟枕月认真看着她,捏着她的脸颊,“这次我不会原谅你,我讨厌你自以为是。我去非洲,你就能想到完美杀人办法吗?要不是有这个意外,死的就是你。” 云枝雪似乎在同她解释,“我不能让他找你,他每次都对你下手,我……”她想伸手去抱孟枕月,孟枕月却把她的手推开了。 孟枕月依旧心有余悸,得亏二叔运气不好,先死了,自己要是在非洲多待一段时间,可怎么办? “对不起妈咪,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云枝雪垂下眼睫,声音固执又急躁,再次去扯孟枕月的右手。 孟枕月右手还捏着高鄱阳给她的那支烟,薄荷混着烟草的气息萦绕在指间,她高高移开,“你知道你的做法有多拙劣,多么笨吗?” 孟枕月蹙着眉,没有安慰也没有安抚。只有母亲看叛逆期坏小孩的冰冷严苛,“我很失望。” 云枝雪瞬间崩塌,“错了,妈妈,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对不起妈妈。” 她从床上下来去抱孟枕月,孟枕月没有给她回应,云枝雪越抱越紧,连带着称呼也跟着变了,不停的喊她妈妈,希望能获得她的疼惜。 孟枕月没有动,越叫她越心狠,一个爱抚的眼神都不给,云枝雪哭得脸红红的,眼泪将孟枕月肩膀洇湿了很大一块,她仰着头看孟枕月,孟枕月像是一座雕像,成了最初的状态,谁也接近不了她,包括云枝雪,她们是陌生人。 “妈妈求你了,不要这样,我做什么都可以,怎么罚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我害怕……我也不会想着去杀人的,你说过的,我一直记着,我没有动手杀人。” 孟枕月垂眸看她,那细睫之下的眼睛审视着云枝雪。 云枝雪痴迷在她的眼睛中,又恐惧她的疏离,她迟钝的没有回应,之后用力摇头,眼泪再次掉下来,“妈妈,原谅我,原谅我。”她抓着孟枕月的手臂,嘴唇去碰她的手臂讨好她。 孟枕月手指落在她哭肿的眼睛上,擦去眼泪,云枝雪眼泪更多了,她眼睛本来就大,可怜的让人心软,很快孟枕月的手指就湿润了。 “哭没有用,坏孩子就是要接受惩罚……”孟枕月也不忍心看她哭成这样,偏过头,语气冷硬,“去把脸洗了。” 云枝雪去洗了澡,自己贴的防水贴,脱了衣服站在水下,在医院来的突然,没有带她平时用的那款沐浴露,高级病房的医用沐浴液味道淡淡的,手搓出的泡沫并不绵密。 房间里孟枕月说:“……跟你没关系就别乱想。” “好。” 云枝雪眼睛红通通的,还是酸痛,她捧着水洗自己的脸,还没碰到水,水就从指缝流出去了。 她控制不住的想:死了,死了。 果然呢,演算正确,死掉了……所以说实验是对的,所有结果是对的。 每一步每一步,都是对的,没有一丁点错误。 孟枕月站在窗前看外面自带的露台,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有一根线在她脑子里崩裂了,她听到身后的动静也没回头,玻璃映出云枝雪穿着宽大病服的身影,病号服领口斜斜垮着,露出一截伶仃的锁骨。少女沉默地钻进被窝,眼巴巴的瞧着她。 孟枕月站了十分钟,拿手机跟诗和说自己回来了,诗和一直在输入中许久才回她,她再补一句可以直接去找宝妹。 诗和回了一句:【好。】 孟枕月洗了澡,她坐在*床上,过了十分钟,云枝雪换到她这边床上。 云枝雪蜷缩在床沿,刻意与孟枕月保持着距离。灯熄后,只有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孟枕月的下颌,在黑暗中白得瘆人。云枝雪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京都的秋比较短,会马上衔接到冬天,夜里会寒,孟枕月躺下来,两个人同盖着一个被子,呼吸里带着湿意,孟枕月也闭着眼睛,她倒能很快入睡。 盖着同一张被子,她能感觉到某种细微的颤动,云枝雪双手紧握着,拉上窗帘后,什么都瞧不清看不见。 她们有50多个小时没见面,最远距离超过8000公里,这每一分每一秒云枝雪都在痛苦。 云枝雪缩着手臂她不敢去抱孟枕月,没有孟枕月的允许,可是她很想要,想的不得了,顺着传来的馨香移动身体…… 她的睡衣领口有花纹,云枝雪鼻尖蹭着上面,痒痒的,鼻尖上的热度也传到了皮肤上。 过了会儿,她停止了颤动,哼了一声儿。 “怎么了?” “头好痛。” “那就不要动。” 孟枕月的指尖抚过她脸颊,像对待易折的花枝般轻,安抚着她,云枝雪脆弱的依恋着孟枕月,头痛欲裂往里靠着孟枕月,额头的药棉布贴在孟枕月衣襟口上。伤口开始不舒服了,云枝雪痛着还是往她身边移动,云枝雪很喜欢她的味道,纵使两个人用的同一种沐浴露,她也觉得孟枕月很香。 担心碰到她的伤口,欲去捏她后颈的手指不动了。知道不可以,云枝雪喉咙里发出细微、颤颤的哽咽,“妈咪,我好饿好饿啊……” 孟枕月贴在她脸颊上的手掌离开,云枝雪全身绷紧,不动了,她不会再动,呼吸一阵阵的断,头好痛,后遗症上来了。孟枕月手指落在肩膀把细绳往下勾,细黑的肩带到手肘处,手缓慢绕到后背处轻碰着搭扣。 ……她想要的送到被亲自她的唇齿间,痒的,甜的,香味炸弹释放。 “吃吧。” 第38章 洗澡间 那细微的包裹在身上传来细小麻流感,缓慢的爬上了她的大脑,孟枕月阖着眸子。 云枝雪饿急了,她终于尝到了甜,喉咙里还发出哽咽,眼泪滴在孟枕月的皮肤上。 头没那么舒服,云枝雪吸得急,让孟枕月处在一种能感受到又不能让她咬重点的状态,几次手贴她后脑勺又怕按坏她的脑子,都喂给她了,随着她怎么吃了,反正痛得不是自己。 病房窗帘未合严,漏进一线微光,这一条很隐秘的缝隙,像极了她和云枝雪,不可以暴露在阳光下,只能在暗处窥见半分轮廓。 孟枕月闭着眼睛,大脑响起一首歌,她轻轻地哼着,一句一句的,唱的是和月亮有关的童谣。 第76章 孟枕月先睡着,连衣扣都忘记合上。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梦到查宝妹说的那头母狮子,小狮子长大和母狮子就和她一起搞同性恋。查宝妹拍下来放电视上,瞬间火了,被一通专家研究点评。她刷到新闻,还出了冷汗。 醒来后,那缝隙渗出的阳光逼着她的眼皮,太阳穴挺痛,孟枕月低头,云枝雪已经醒了,唇瓣仍贴着她,像吮一滴未化的蜜,这小变态。 孟枕月怀疑她一夜没睡,皮肤褶皱被扯直,唇湿漉漉盖住圆圈,又被她一口吃掉。 孟枕月曲着手指在她嘴唇上一弹,“没够?” 谁知道这一弹。她直接抿唇,轻哼。 “?” 孟枕月莫名觉得她可爱,唇角不自觉扬起时——我怕不是疯了? 身为继母,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觉得她可爱。孟枕月在心底狠狠骂自己:孟枕月,你才是真正的变态。 手指抵着云枝雪的额头往后压,小姑娘却扯着往后退。孟枕月的手把她脸颊掐住:“松嘴。” 云枝雪依依不舍的张开唇,舌头也没及时收进嘴里,很回味的唇上唇下来回舔。 孟枕月见不得她这样,云枝雪仰头看她,那脸颊上红扑扑的,孟枕月很想打她的嘴。 防止暴力事件再次发生,她侧过身下床,说:“收拾一下,待会带你去拍个ct片,别把你聪明的脑袋撞坏了。” 云枝雪低应一声,翻身抽了纸巾递来。孟枕月斜睨一眼,本要推拒,感觉到某种凉意,只得夹过来。 云枝雪还没完,跪到她身后要去帮忙合衣扣,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用手肘抵开。 “这么殷勤。”孟枕月声音发紧。 云枝雪又“嗯”了声,呼吸扑在她后颈:“下次还想。” 孟枕月咬牙起身去浴室,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很红润,没有任何透支的疲惫感,拿纸巾低头擦擦,整理好衣服捧着水洗脸。 “把我衣服拿过来。”孟枕月习惯性吩咐外面云枝雪。 云枝雪很听话的去将行李箱放平,掀开箱盖时最先看见那个粗麻布袋。她解开束绳,指尖拨弄里面光滑的小石头和精心打磨的动物骨头,她说:“妈妈,我很喜欢,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你辛苦了。” “你干妈送的。” 云枝雪愣住,语气沉了,“什么干妈?” 女朋友吗?孟枕月要花心的谈两个了吗? “我朋友,要给你当干妈。” 云枝雪捧着她的衣服,眼睛看着浴室,她盯着孟枕月湿润的红唇,喉头发紧,说:“不要。我只要一个妈妈。” 这话听得孟枕月还挺舒服,她打开门,把衣服拿进去,非洲那边一年四季都热,全年气候变化不大,她过去的时候带的都是夏天穿的。 白色高腰裤裹着曲线,低头准备系皮带时手指落在上面,她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皮革,最后没系上。 她从里面出来,对上云枝雪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纯真是最甜美的欺骗剂。 “我去买饭,想吃什么。” 说到吃。云枝雪的眼睛就会乱看,孟枕月懒得掰扯了,直接错开她的眼神,云枝雪说:“馄饨,奶黄包,别的不吃。” 孟枕月换上鞋子提着包出门,云枝雪进去洗了个澡,因为她吃着吃着不舒服,身体变得黏黏的,她还要再换一套衣服。 孟枕月买早餐很快回来了,两人吃饱,孟枕月领着她去看医生,确定没什么大碍又领着她去心理科看,都挂上号快到她们,孟枕月又领着她离开了。 看个屁。 上次被医生当成亲妈一通骂,给的建议也是培养母爱,那些话听着孟枕月都能倒背如流了。 真听了医嘱,指不定会加大她和云枝雪之间的尺度。 孟枕月一边走一边瞧云枝雪,说:“我感觉你看完医生更颠了,你自己控制住,别颠过头。” 她语气很严肃,好像会打人的妈咪,云枝雪本来想点头,但,她脑子疼,就只是嘴上嗯嗯。 下楼她们路过心血管内科,听着广播喊:“请李红梅到心血管内科沈卓玉医师处就诊。” 孟枕月想起来迟芮舒的小妈在这儿上班,她问云枝雪:“迟芮舒脸好了吗?” “好了。” 孟枕月往里看,确实是迟芮舒的妈妈,与其在那儿问心理医生,不如问专业人士啊。 啧。 孟枕月把云枝雪送到住院部,卡着她们医生下班的点又下来了,沈卓玉低头翻着检查报告,对诊室里的病人嘱咐:“药要继续吃,虽然有点炎症,但问题不大。心脏搭桥术后恢复得不错,千万别擅自停药。” 察觉到门外投来的视线,沈卓玉朝着门外看去,其实早上那趟她就看到孟枕月了,她问:“你小孩儿受伤了?” 孟枕月没瞧见病人才进去。 沈卓玉敲了几下键盘,没找到云枝雪的挂号记录,眉头微蹙:“你们挂的是我的号吗?” “没事,查了脑ct,摔了一跤。” “需要我帮忙联系医生吗,小刘医生就可以,她老师很厉害,你找她,她可以帮你叫老师。” 沈卓玉很热情,孟枕月有些不好意思,“已经看完了,问题不大,你家小孩儿怎么样,脸没事吧。” “好很多了。” “你忙不?” “正好下班,等我一下。” 沈卓玉去里面把白衣大褂脱了,出来两个人一块下楼。 孟枕月似随口一说,问:“你平时怎么和迟芮舒相处的?” 沈卓玉看她看了很久,确定她是在问自己,眼睛错开,“怎么这么突然。” “……我跟云枝雪相处的并不是……”孟枕月寻着词儿,思考后说:“不是很好,想正常点。” “我……”沈卓玉头一次听到有人问她这个,回答的也很吃力,“你这种不正常才是正常。” “啊?”孟枕月愣住,想着没说清楚,委婉,“她有些过度依赖我,但是不信任我,搞不明白小孩儿怎么想的,而且经常抑郁,想跟人拼命。” “嗯,这个是正常的。正常的小孩都会依赖母亲,都有这个阶段,”她们经过楼下,沈卓玉笑了笑,指着楼下正在陪护的母女,女孩挂着吊水埋在母亲怀里,“诺。” “那是我太应激了?” “新手面对母女关系都这样。” “原来是我有病。” 沈卓玉笑了,“她把你当亲妈妈,你受委屈她不跟人拼命吗,不过还是得教育一下,芮芮……就是我当时没敢教育,所以……” 孟枕月恍然,确实,是自己应激了,要是心无杂念,对云枝雪做什么都理所当然,也就没事了。 沈卓玉眼中不经意露出羡慕眼神,她要是也是这种苦恼就好了。 孟枕月问了这么多也关心回去,问迟芮舒和她爸关系怎么样,什么仇给她打成这样。 沈卓玉说:“前期,我只是给她当陪教,还没发展到现在,也就是比较照顾,有求必应了点,她当时也挺抵触,我和她朝夕相对,吃饭睡觉都在一起。”沈卓玉说一点还要纠正一点,“可能热暴力了,所以,我这个不太适合你。最好,不要一味纵容,如果发现有问题及时调整,温和一点,不要太极端了。” 孟枕月听的有点晕,感觉跟处方单上的签字一样,没一个药剂能读懂。 沈卓玉认真地问:“你听懂了吗?” 孟枕月:“懂了。” “所以我这个真的很正常吗?” 沈卓玉低声嗯了一声,“放心吧。” “我还是没什么经验,谢谢沈医生了。” 沈卓玉没看她,受之有愧。 孟枕月说:“打扰了沈医生,要不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我去食堂吃就行了,马上要到了。” “行。”也不耽误她吃饭了。 孟枕月兀自揣摩,还是得遵从医嘱,热暴力,有求必应……确实,这小孩儿最近比较缺乏安全感。 仔细想想大多数正常的母女关系就是这样,只是她自己胡思乱想,身正影子歪,比较畸形。 看看沈卓玉挺直的背影,毕竟是医生,又有多年小妈经验,还是挺权威的。 回到病房,孟枕月到病房门口,并没有着急进去。 云枝雪坐在床上看书,察觉到了外面的孟枕月,她就开始坐立不安,反复朝着探视窗看去。 孟枕月进来,把里面的皮带拿了出来,她坐在椅子上,把皮带捏了又捏。 她表情很严肃,说:“手伸出来。” 云枝雪握了握手,很乖巧的走到她身边,缓慢摊开自己的掌心。孟枕月说,“该罚还是要罚,我不能太纵容你了。” 云枝雪盯着瞧了几秒,要用力点头时,孟枕月手托着她的脑袋,医生说了,不能乱晃。 孟枕月咬着牙,反复几次才下手,用黑色皮带抽了她的掌心,啪地一声,痛感在掌心炸开,掌心也开始缓慢的发红。 第77章 孟枕月语气比以前都要冷:“长记性没有,以后还会不会自作主张去跟人拼命?” 有点痛,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皮带落下来时痛觉在掌心绽放,皮肤发热,她觉得……有一点舒服,手臂绷紧了。 她看着孟枕月。 孟枕月也看着她的眼睛,云枝雪很想吻上去,她隐隐猜测孟枕月也许发现了什么,她演算的秘密吗,还是其他……她不明白,为什么孟枕月发现了还会奖励自己。 主动给她吃,她可以说是自己演技高超,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太茫然了,也有点幸福。 孟枕月忍着不去给云枝雪揉掌心,她第一次这样罚云枝雪,必须拿出气势,孟枕月又抽了她的掌心,更重,云枝雪手臂抖了起来,往后缩,眼睛也湿了。 孟枕月更心疼了,生起强烈的后悔感,她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教育云枝雪,但是……她不得不如此,于是她用自己的双腿夹住云枝雪,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释放自己的愤怒,“云枝雪,你这次的隐瞒让我很不舒服,你的做法我也不能理解,而且你还伤了脑袋。这方式我不喜欢,同时……我总觉得你没认为自己错了。” 云枝雪是真的在痛,掌心发热,好像握住了一根滚烫火棍,她的腿被孟枕月很用力压着。 云枝雪张口,她哑着声音,“我错了……对不起,妈咪。” 孟枕月无法分辨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认错,云枝雪不像昨天哭得那么凶,只有一滴眼泪滑下来,在她半边脸颊上滚出痕迹。 孟枕月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云枝雪攥着手指,孟枕月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指扒开,她最后那下力气很大,掌心肿出了一条纹路,孟枕月:“痛了吗?” 云枝雪点点头。 这时,孟枕月把皮带放在她掌心上,云枝雪不明所以,孟枕月把自己手伸出来,她认真地说:“现在你可以打我了。” 云枝雪下意识想把手掌上的皮带还回去,孟枕月说:“因为我也犯错了,我也该打。” 云枝雪打过云景,因为云景羞辱她,还想欺负孟枕月,但是她认为自己不可以欺负孟枕月,而且,她怎么可以打孟枕月,是她错了…… 孟枕月把权利交给她,她严肃地同云枝雪说:“一,我没有及时发现你的问题,是作为妈咪的疏忽,二,我找不到正确方式平衡我们的关系,回避你对我的依赖,所以让你总是自作主张,不知道像我求助。” 所以她也需要被罚,她希望执鞭的是她的继女,如果无法找到合适的方式,那么就一起受罚。 孟枕月把手平放着,好似接受她的礼物一样,云枝雪的手指在发抖,妈咪会认错?她跟我认错…… 孟枕月要求她打下去,云枝雪捏着皮带,像是搔痒打了一下。 “是不是有点轻啊宝贝,用点力啊。” 云枝雪握着皮带的手指在发抖,孟枕月想,她打人手心都这么胆小,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呢。 啪—— 云枝雪用了点劲,掌心隐隐有麻感,她声音哽咽颤抖,“妈咪,够了,够了。” 这次下了狠劲,孟枕月没完,让她继续,让她打的和她一样痛。最后一下孟枕月皱着眉,痛哼着跟她说,“宝宝,你打的我很痛。” 孟枕月把手贴在她脸上,让那肿胀的部位清晰的贴在云枝雪脸上,“以后我们努力不犯错误,嗯?” 云枝雪用力点头,她去蹭着孟枕月的脸颊,突然又想起来,妈咪掌心会痛,她握着孟枕月的手轻轻吹,“不痛了,我以后不犯错了。。” “嗯。” 孟枕月手托着她的侧脸,怕她晃得脑子更晕了,手指擦擦她的眼睛,“别哭了。” 如今经历这么多,孟枕月已经把自己带入了继母的状态中,然后,她开始更心疼云枝雪,最好的那个妈妈早早去世,云景待她不好,而孟枕月自己呢,她其实并没有体会过真正的亲情,她拿不出相样的母爱去和云枝雪相处。她只能凭着自己想的,用自己能给的去滋养云枝雪。 很多时候她察觉到了其中的畸形,无法去拨正关系,云枝雪病着,她感觉自己也病得不轻。 像是夹在手中的烟,纵使克制着不去抽,但,真正没有烟瘾的人,香烟递过来会本能的摇头。 云枝雪环住她的腰,孟枕月掌心顺着她凸起的脊椎骨轻轻抚下,怀里立刻传来小动物般的呜咽,云枝雪去牵她的手,孟枕月回握着,疼痛的掌心像是生出了脉搏,相贴时激烈的颤动。 门被敲了两下。 俞懿过来了,她不解地瞧着屋里,孟枕月摸摸她的后颈,说:“我出去,你躺着休息会儿。” “好。”云枝雪缓慢站直身体,手在脸上来回擦了两下,看她手背都是湿漉漉,抽出纸巾给她擦干净。 孟枕月捏着纸巾从房间里出去,俞懿先问:“你刚干嘛呢。” “不听话,教育了一下。” 俞懿半信半疑,又跟她说二叔挂了,毕竟快70的老头,哪里顶得住这一撞。那边推锅都说是二叔一个人的行为,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警方把司机抓了,之前他挺嚣张,还特地去交通局说明情况,只是失误,现在二叔一家子跑不了。 二婶推云枝雪这件事,也走了司法鉴定程序,给云枝雪做了验伤证明,要是后面情况更严重,让她记得再去验伤。 “行。” 俞懿还有话想说,冲着里面抬抬下颚,孟枕月就同俞懿下去了,两个人眼神交流着,孟枕月说:“问过了,和她没关系,要是她,那她神仙了。” 俞懿说:“也不是办不到。” 孟枕月表情难看,她完全是盲目维护继女,全方面信任她的继女,“那她可太厉害了,我应该表扬她……放心吧,我挺了解她。” “了解就好。”俞懿压着强烈的不适,因为她处理过太多案子,隐隐有些预感,“你还去非洲吗?” 没去的时候是想着久待,但是来回天上地下折腾40个小时,她铁打的也是扛不住了,“最近是不会出去了。” 这话顿了顿,“等寒假,带小朋友出去自驾游吧,先前暑假就没去成。” 说着,孟枕月长吁口气,直接就问:“带烟了吗?” “你不是一直没抽吗?给你,你也是只拿着。” 孟枕月是打算把烟戒了,事多,烦起来,喝酒她又没品,最后一点排解方式就这了。俞懿拿出来,她又摆手,“算了,不抽了。” “请你唱歌?” “哈。” 这话说的有趣儿,孟枕月被逗笑了,自己一个唱歌的,还要被请唱歌,俞懿补充,“瞎唱。” “行,那个,给你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我拿钱办事的,更别说,我每年还要往云枝雪账户里打钱呢。” “嗯?” “云曦会投资啊。” 孟枕月往栏杆边上靠了靠,她抱着双臂,也许是郁闷,俞懿瞥到她通红的掌心,拧了拧眉,孟枕月掌心扣在手臂上。 “……给你分享首歌。” “愿意一听。” 歌是孟枕月大学时代写的,那时候她风华正茂,青春肆意,可以说是年少轻狂,每天过得都很满足。 过了一阵,她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满打满算才马上27岁,我念大学的时候还是未成年。” 俞懿也惊讶,“头一回听你说。我最初见你也怀疑一下,你好像比实际年纪要小一点。” 孟枕月说:“所以,我是个年轻的妈妈,做错什么事都是可以被谅解的吧。” 俞懿是个比较理智的人,她没直接安慰和认同,说:“你干什么了?” 孟枕月抬眼看她,本以为会等到一句干脆的“对”。没得到回应,便直接移开视线,望向院里枯黄的落叶。掌心还是痛。 真烦人,动手打她了。 孟枕月抱了两捧花上楼,一捧插在云枝雪的床头,嗅着安神,能稍微缓解头痛,另一捧,她一直没动,放在门口。 云枝雪以为是要送二叔那家,占有欲十足的盯了会儿,反复看了很多次,她主动问了,孟枕月说送一个过世的人,她要出去一会儿,走之前让方净墨过来陪她,还给小孩儿转了一笔家教的钱。 方净墨忙完来给她讲最近的课程。云枝雪还是无法接受那个答案,给孟枕月发信息继续问:【云景和我云曦妈妈吗?】 【不是。】 “感觉你现在只有待在你姐姐身边才会开心。”方净墨说。 “她是我妈咪。”云枝雪认真纠正。 孟枕月这个年纪当妈很正常,但是,孟枕月给一个18岁女孩儿当妈,已经成年的女孩儿当妈,如果她们不是在玩什么play,是真实存在的关系……就有种怪异禁忌的背德感,光是听着她们就让人感到不道德。 方净墨换话题:“迟芮舒最近好像挺忙的,不知道在忙什么。我让她来医院,她也总不来。” “她妈妈在这个医院,有可能她来了,但是路过她妈妈的科室就走不动道了。” 第78章 云枝雪把手中的小本递给她,“你想吃什么写在上面,我晚上让家里阿姨做了送过来。” “不用了,我回学校吃也方便……而且,你妈妈给了我补课费。” “来回很辛苦的,我请你吃的。” 云枝雪有专门的学习秘书,她每天上完课还会有一对一家教,学一些有关实验的内容。 目前孟枕月给她停了,说她都脑震荡了。再学就成智障了,别落下大学课程影响学分就行了。 方净墨把菜单接过来,她又觉得自己这几天想太多了简直是对不起朋友,眼前的云枝雪眼神懵懂,怎么看都不像心思深沉的人。 少女总是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寡言少语得近乎难以接近。那双眼睛尤其冷,带着几分阴郁的倨傲,仿佛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可相处久了才发现,她只是看着像捂不热的冰,只要给一点温度,就会融化成温柔的水。 大一课程没那么难,方净墨一讲她就懂了,两个人还一起玩了会儿国际象棋,方净墨实在忍不住多加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纯粹的快乐。” 纯粹的快乐,云枝雪如今的心脏长了一颗树种,在秋天万物凋零的时候,它正在疯狂的生长,枝叶顶在心脏脆弱的薄膜上,每一片叶子,每一个脉络都写满了名字,孟枕月、孟枕月、孟枕月,叶子掉了,枯黄了,融入了血液中也写满了孟枕月。 云枝雪想过抑制,也陪孟枕月喝药,孟枕月喝好了,她还病着,也在痛苦的扭曲,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擦去上面的名字,她不能不去爱孟枕月。 她只有孟枕月。 只有孟枕月会爱她,会宠她。 心灵再次发出感叹:好爱孟枕月。 二叔一家子又来了,不过被保镖打回去了,二叔这次不是来闹的,是求原谅的,司机被抓后什么都招了,二叔那个儿子参与了。 早年,云曦父母还在的时候,云家还没分家,身为大哥,云曦爸对他们多有扶持,后来云曦妈妈去世,云曦爸爸思妻过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们的狼子野心就出来了,那时云曦厉害啊,开始接手他爸的生意,但是大家都知道云曦也有病,一个个暗地里蛰伏着伺机而动。云曦时日不多的那段时间,他们争权夺势,一个个吞着云曦爸爸的江山,吃的油光水滑。 后来,云曦去世,云景掌权后,对他们各种打压,这些人就是吸血虫,根本不抗揍,公司摇摇欲坠,好不容易云景死了,香槟没开起来,二叔也死了。 外面比较吵影响两个人玩棋,方净墨段位不低,但是跟云枝雪玩起来挺吃力。 总是看不出她想怎么走,出其不意就算了,还会迷惑人,像是个阴谋家。 “就没有讲理点的亲戚吗,我家里亲戚还行,我上学的钱,她们都帮着凑了点。” “还有一家,上次我妈咪,帮我解决过他们。”云枝雪说时唇角往上勾,“用雨伞捅他嘴巴。” “……” “对了。”云枝雪从床上下去,她把那个布袋拿出来,“我妈咪从非洲给我带回来的,很多是她好朋友送我的,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女儿。” “你说话好多奇奇怪怪的前缀。” 这些工艺品很漂亮,很多都是用兽骨雕刻,在骨头上雕了玫瑰和蝴蝶,有种骨头生花,被蝴蝶热吻的感觉。 云枝雪挺大方的,“你有想要的吗,我妈咪说了可以送人。” “嗯……”方净墨不好意思拿独一无二的,挑了有两件差不多设计的,肋骨上刻出了一朵玫瑰。 两个人吃了晚饭,方净墨要回学校,云枝雪送方净墨出去,正好她也去想接孟枕月,她给孟枕月发了信息 孟枕月回她消息:【想来就来,别乱跑,在后院待着,带着保镖。】 后面是高级病房的疗养场所,晚间有人散步,没外面那么多跑来跑去的小孩儿和车来车往。 云枝雪跪坐在草地上,树叶枯黄的往下落,她一把一把的拢住,在满地碎金中拼出个“月”字。 孟枕月走过去,很恶意的,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枯黄的叶子边缘,在云枝雪愣住的时候,孟枕月的脚勾了下她的脸,裸色的高跟顺着她的脸颊下滑动,云枝雪双手撑在地上,她扬起头看高高在上的孟枕月,只要最后一把树叶就能把月字的第二横补齐。这轮月亮不是天上的那轮月,是不皎洁的,是恶劣的妈咪。 “还玩呢,喊你半天没听到。” 云枝雪看着她笑,孟枕月的脚收回来,拿手机对着地上拍了一张,随即说:“走,上去吧。” 孟枕月回别墅取了云枝雪的换洗衣物,两人在露台分食了一份芒果慕斯。暮色渐沉时,夜风裹着凉意漫上来。 云枝雪先去洗澡,孟枕月抱了抱双臂,有点冷。 水声响起不久,砰地一声,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孟枕月迅速冲到浴室门口:“摔着了?” “没事...”水声里传来虚弱的回应,“就是突然头晕。” 花洒还在哗哗流着,云枝雪正撑着瓷砖想站起来,长袖吸饱了水贴在身上,下身只余一条纯棉底裤。她扯着衣摆往下拽了拽。 孟枕月握着她的腰,小心把她扶起,“有什么好害羞的,靠着我站起来。”轻微的脑震荡是这样,会突然意识模糊。 “没……”云枝雪小心翼翼站直身体,睫毛还是湿润着,她看着孟枕月焦急的脸,“还有一点晕。” 孟枕月说:“干脆别洗了,现在天气也凉。” “可是……头发衣服都湿漉漉的。”云枝雪站不太稳,身体微微前倾,往她身边靠,孟枕月把她往浴室里扶,“今天洗了,明儿就不洗了,安静躺两天。”又忍不住吐槽,“你跟医院结缘了?” “没有。” 孟枕月说:“今年就剩下一个月,咱俩打个约定,坚持住,养好身体,寒假出去旅游。” 云枝雪眼睛亮了一下,之后转身,抱住了孟枕月的腰,“好,妈咪我想去。” 可是这么被她一抱孟枕月身体就僵硬了。云枝雪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就不会拿下去。孟枕月手搭在上面捏了捏,拿开,她先把花洒关了挂起来。 云枝雪站着不动,孟枕月问:“你自己可以吗?” 云枝雪点头。 孟枕月哪里放心,这要是再摔了的怎么办,她看着攥着衣摆的云枝雪,稍微侧了下身体,说:“脱了吧。” 云枝雪迟迟未动,孟枕月说:“你受伤我照顾你,很正常。” 她走过去,抓着云枝雪的衣摆往上提,团着到领口扯开,小心翼翼把棉长袖脱了下来,问她,“没磕到伤口吧。” “只摔到屁股。” 孟枕月手直接搭在她臀上检查,她自己也楞了一下,但碰就碰了,干脆就好好检查她有没有摔伤,云枝雪裤子也湿了,一掐一把水。 “妈咪。”云枝雪的脸贴在她的胸口,连同上面的水珠也贴在了孟枕月的胸口,湿漉漉的…… 那眼睛里饱含了期待。 虽说外面刮着冷风,但是她们身处的浴室里面还是热蒙蒙的。 云枝雪眼睛很明亮,她轻轻喊一句孟枕月,孟枕月心脏就软了了,“妈咪。” 孟枕月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又想吃了,莫名觉得云枝雪现在很欠抽,抬手在她脸颊上拍了一下,觉得她很不涨记性。 云枝雪更不长记性,扑在她身上,“好晕。你把我抽晕了。” 孟枕月险些没站稳,她控着云枝雪的腰,“要不别洗了。” 云枝雪闷闷哼了声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说话的时候嘴巴蹭到她的皮肤,“可是好脏啊。” 浴室有浴缸,只是她俩有洁癖,也不知道什么人洗过,就一直没用这个。 孟枕月目光下落,那条浅绿色内裤还是她上月给她买的,浸湿后颜色愈发明艳,像初春新发的嫩芽被雨淋透,透出几分不合时宜的鲜欲。 孟枕月说:“你先站着把裤子脱了。” “蹲下去就脑子发晕,就是这样摔倒的。”云枝雪轻声说。 这是一种越界,一种勾引,孟枕月还不知道她的继女已经开蒙了,对x有了一定认知,云枝雪也羞耻的发抖,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叫觊觎,也叫……勾引。 孟枕月拿她很没有办法,沾了水不脱贴在身上凉的厉害,弄感冒了就不好了。 云枝雪觉得自己烂透了,像截腐朽的树桩,盘根错节的根系深埋地底,每一条根须都渗着腐液。她仰头看一眼孟枕月,盂枕月的手突然覆上她的眼睛,掌心滚烫:“别看我。” 云枝雪往前逼了一步,她没站稳,脚向后踩在了墙面上稳住身体。 “在这里可以吃吗?” 云枝雪扯住她的衣襟,孟枕月在云枝雪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闭嘴。” 云枝雪像是饥饿的幼兽,急切地索取,如今的动作越来越熟练。退开时,冷意席卷,孟枕月轻轻颤了颤,肌肤上泛起细小的战栗。 第79章 云枝雪痛苦的抽离。 孟枕月把伤害她的二婶骂了千遍万遍,孟枕月让云枝雪双手撑着墙,她呼吸落在云枝雪的肩膀上,一只手握着她的腰,低头看着那道绿色,说:“我帮你脱,扶稳。” 第39章 布料湿得*能拧出水来。孟枕月强迫自己目不斜视,可掌心下的腰肢纤细得惊 布料湿得能拧出水来。孟枕月强迫自己目不斜视,可掌心下的腰肢纤细得惊人,明明这些时日仔细养着,少女肩膀仍单薄得像能透光,搂在臂弯里轻飘飘没有分量。 她捏着往下拽,看到摔红的部位。 看着怪可怜的。 孟枕月手贴上去给她揉了揉,她掌心是热的,云枝雪缩着腰,孟枕月问她:“痛不痛?” “嗯……”小姑娘撑在墙上的手指在发抖,往下移动了一寸,导致孟枕月的掌心握着的跟着颤动,然后她被孟枕月用力掐了一把,云枝雪不受控的叫了一声,妈咪好坏…… 身后的孟枕月声音像是浸透了水,变得有些哑,孟枕月低低地说:“别动。” 云枝雪抿了下唇,颤颤巍巍的,更是撑不住了。 孟枕月搂着她的腰,缓慢把她扶正,勾着那布料往下扯,绿色顺着她的腿往下滑。 孟枕月说:“抬腿。” 云枝雪抬腿。 看着湿漉漉的掉在脚踝,放在她脚边很不好意思,她又抬腿轻轻踢到一边。 孟枕月轻笑了声儿,“自己的还嫌弃啊。” “不想看到。” 孟枕月拿起花洒,压了沐浴露在掌心,她还是不太想更多的越界,说:“还是站稳,我给你洗后面,前面你自己来。” 温水淋在云枝雪的后背上,呼吸缓慢的重了,之后,孟枕月的手指贴着她的背脊捏着那窄细收拢,有点碍事,孟枕月手指滑进去,小件很快松散,往下坠掉。 掌心的沐浴露贴在她的肩上往下抹,孟枕月说:“手拿一下,掉下去就别管了。” 云枝雪一只手先脱出来,另一只手撑不住,孟枕月的手又贴在她小腹上扶稳她,内衣掉下去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羞耻的皮肤发红,孟枕月能清晰的感受到热度,小姑娘太好玩了,她身心都被愉悦到了。 孟枕月说:“我待会帮你捡,别害羞了。” 云枝雪更羞耻了,不仅如此,孟枕月似乎有些狐疑,或者更恶劣那种问她:“宝贝,哭了没有吗。” 只是羞,只是不好意思,只是看着水珠顺着腿往下落,云枝雪低下头,还能看到孟枕月给她洗澡,她被迫跟着孟枕月的掌心动时,小弧度跟着轻轻的晃动。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孟枕月强煎了,没有用手指,却用了她的声音,她的气息,她的灵魂。 腿发抖,脚趾绷紧。 哼出来的声音是颤的,孟枕月把她背面哪哪儿都洗了,无法忽略的手指抓着她的长腿,修长的,有力的给她涂上泡沫,再握着她的腰。 啊。 好难受,好不舒服。 云枝雪想要哭了, 耳朵里是哗哗的流水声,孟枕月站直,花洒顺着脖颈往下冲泡沫,她洗得细致,吹她耳朵上的泡沫,“剩下的自己来。” 云枝雪回不了神,脑子还在蒙。 小可怜什么都不懂,她承受不住,膝盖向前,孟枕月当她羞涩的想撞墙,用力搂紧她,把花洒放她手掌中,放软了声音,说:“好了,宝贝,剩下的你自己来吧,我扶着你。” 云枝雪握不住,孟枕月帮着她收拢手指,嘴巴微颤,“会把你衣服淋湿。” 孟枕月说:“没关系,给你洗的时候,已经都弄湿了。” 因为她思绪太泛滥,泡沫也不知道冲没冲干净,最后是孟枕月站在她身后,她贴着孟枕月的前胸,孟枕月再次将花洒拿过来,头顶的浴灯亮着,两个人的影子落在墙面上。暧昧的,她们像是在做什么…… 孟枕月时不时扶正她摇晃的身体,热水浸透了两人的衣衫,可那人似乎毫不在意,只专注地帮她冲洗泡沫。热水浇在她的胸口,云枝雪彻底宕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孟枕月在她耳边,气音有些重,“你能不能别扭腰了。” 云枝雪回过神把掌心沐浴露贴上去揉搓,她在想孟枕月会低头看自己吗。 花洒在孟枕月手中灵活转动,墙面上交叠的影子随着水汽摇曳,像在演绎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抬胳膊。” 云枝雪乖顺地任她摆布,听着水流溅落在瓷砖上的声响..... 这是云枝雪洗的最漫长且最奇妙的澡,水落在地上,像是……她很好,很坏,又很温柔,总之……云枝雪脑子成空白了。要变成傻子了。 最后。 孟枕月关水转身把花洒挂起来,拿着浴巾走到云枝雪身后,包住她的肩膀给她裹严实了,低声说:“去那边换衣服。” 干湿分离。 云枝雪身体忽地发出细微的颤动,在外面深吸口气。身体被洗得前所未有的干净,浴巾吸着她身上的水,她抬起手臂的时候嗅了嗅上面的味道。 明明很浅的医用沐浴露在此刻变得很香,很馥郁,她甚至觉得自己都沾上了孟枕月的味道。 啊。 好像自己在瞬间变成妈咪的了。 云枝雪听到孟枕月又开了花洒的声音,孟枕月冲着地上的泡沫,云枝雪背对着孟枕月换衣服,她不知道孟枕月会不会看自己的身体,脚趾头绷紧了。 孟枕月背对着她挽起一只袖子,另一只袖子被水淋湿了贴着手臂,小孩儿身上挺滑,触感似乎还贴着她的皮肤,她把花洒开到底狠狠冲起自己的手臂。她全身上下没一块是干燥的。 孟枕月弯腰把地上两件捡了起来,云枝雪扭头看到了,青筋里的血液沸腾的流动。 孟枕月把那两件上的水拧干,云枝雪双手去接,“妈咪,我,我自己洗。” “头能低着吗。” “一点点。” “先进去,明天再说吧。” 云枝雪吃过药了,还是有点头晕恶心,孟枕月把衣服放衣篓,“先去躺会儿。” “好。” 云枝雪慢慢走出去,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头晕上来,她胸口一阵阵闷痛,她深呼吸在床上躺着。 浴室里有水声。 水流比刚刚要激烈,孟枕月应该是站在花洒下洗,云枝雪仿佛能看到孟枕月赤身的样子,她把手掌贴在小腹上,感受上面一阵阵的跳动。 孟枕月裹着浴巾出来拿衣服换上,到床边时,她手腕上戴着云枝雪的绿色发带,她抬手擦头发。 云枝雪缩在被子里了,盖着鼻子,她手指抓着被子,露出一点点湿了的呆毛。 还怪可爱的呢。 会不会太过分,给刺激到了? 孟枕月心里“啧”了声儿,嘴上微微上弯,笑得挺开心,她擦干头发就到另一张床上,躺下的时候发现窗帘没拉上,她又下来把窗帘拉上了。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孟枕月手机光调得暗,随便刷刷帖子,听到那边有动静,她立马把手机屏幕光灭了。 云枝雪从床上下来,轻轻悄悄去了浴室,把自己的内衣内裤找出来,然后看到下面肉粉色,衣服泡进水池,她搓着布料。 再抬头,对着镜子看。 好红好红,好像熟透了。 很快,浴室没声儿了,云枝雪直接朝着孟枕月走过来,掀开被子,小心翼翼躺在她床上。 “?” 孟枕月把手机光打开,云枝雪额头贴着她的后背。 “怎么来了?” 云枝雪嘴巴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开口,手指抓着孟枕月的睡裙,孟枕月说:“盖好。” 云枝雪往上扯。 过了会儿,云枝雪自己憋得受不了,自己往上钻,孟枕月刷视频,她就在孟枕月脖颈后面看。 孟枕月也没喊她睡,反正小孩儿头痛,撑不住就自己睡了。刷到十一点结束,孟枕月侧过身,手撑着下颚看她。 瞧着是真头痛,眉心紧着,呼吸都是滚烫的,孟枕月给她揉了揉太阳穴,云枝雪这样很舒服,歪头直接靠在她的掌心上。 * 晨光里,孟枕月先醒了。她半睁着眼,在云枝雪凑近的瞬间,食指压上那对柔软的唇,“头还痛不痛。” 云枝雪眨眼睛告诉她,是痛的。 “别乱动。”孟枕月先下床,洗漱完再去扶着她去浴室,刷牙洗脸,瞥见挂在阳台上飘着的内衣,昨儿云枝雪不仅洗了自己的,还把她的洗了,全是用的手搓。 孟枕月有些震惊,低头看云枝雪,“你还挺娇气的。” 云枝雪仰着脸,湿漉漉的眼睛像林间幼鹿。孟枕月把面巾盖在她脸上。耳垂被捏住时,云枝雪睫毛颤了颤,却乖顺地任孟枕月替她擦净脸。 等把人重新塞回被窝,孟枕月才去找医生。云枝雪指尖捏捏自己的耳垂,松开再捏一下,妈咪说她是娇妻……娇妻…… 第80章 天哪。 医生给她检查了瞳孔反应,又把昨儿她拍的ct片拿出来看,测了体温,给她开了止痛药和降颅压的药,说:“不能太刺激她,让她少兴奋,瞳孔都快失焦了。” “我一定,我一定。” 护士把她额头上的药棉拆了,孟枕月低着头看,发现上面有个口子,她一开始以为就是撞青了,看着上面结得痂,心疼的厉害,皱着眉心,一股子愤怒只烧脑门。 医生说:“待会再拍个片子,应该是昨天震到了,加上伤口发炎,有点发热,这几天一定要静养。” “嗯。”孟枕月看着难受,太阳穴突突直跳,怒火灼得喉头发苦,声音哑着,问:“真没事吧。不用手术吧。” “不用,就是后遗症大了点,脑震荡就是这样,待会我再来给她拍个片。之后吃清淡点。” “成。” 早知道寸步不离的跟着了,孟枕月越想越后悔,云枝雪嘴唇有些苍白,喉咙因低烧有点干涩。孟枕月坐在床边,手指搭她太阳穴给她按两下,又赶紧去问医生能不能按。 “别超过五分钟,轻着点,可以缓解。” 医生又开了药,让她们吃个早饭,待会护士来给她打针。 医生让吃蛋白质食物,孟枕月让阿姨熬了粥,蒸了鸡蛋,孟枕月坐在床边捏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云枝雪眼睛一直落她身上,她很喜欢这样被照顾,觉得很幸福,手指攥着她的衣摆。 孟枕月拿纸巾给她擦唇,“多吃点。”看她嘴唇干,给她喂水喝。 医生推着仪器过来给她检查,看了片子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孟枕月也才跟着放心,然后让云枝雪暂时别学习了,怕小姑娘用脑过度。 孟枕月送医生离开,之后把病例发给俞懿。 她很想给二婶套麻袋,又担心云枝雪会学……又忍住了。 孟枕月深吸口气,不停告诉自己,先走法律程序,先走法律程序,以身作则。 孟枕月回到房间,云枝雪伸手抱着她的腰,孟枕月想着给她放平躺着,云枝雪很依赖地说:“妈咪,这样舒服。” “你舒服就好。”孟枕月现在也只敢摸她后颈,又忍不住自责起来,昨儿自己居然还在想小孩儿是不是故意摔倒的……真不是人。 云枝雪知道这个时候孟枕月心疼她,心也是软的,开口就说:“妈咪,你也要抱着我。” 孟枕月点头,俯身回抱着她。 云枝雪又往中间埋,“妈咪的味道好闻。” 她试探着触碰孟枕月的边界,指尖攀上那件白衬衫,挑开第一颗纽扣。 低烧的额头滚烫,云枝雪将脸埋进孟枕月颈窝,呼吸灼着锁骨处的肌肤。孟枕月没推开。 下午,沈卓玉提了水果来看云枝雪,孟枕月还挺惊讶,沈卓玉关心的问着云枝雪的情况,孟枕月和沈卓玉在外面露台上说话:“跟你聊完,我调整状态好多了。” “那就行。” 孟枕月主动拿出手机,说:“那咱俩加个联系方式吧。” 沈卓玉起初挺纠结加不加,担心会被看笑话,后仔细想着她现在没法去管迟芮舒,要是迟芮舒有什么事,孟枕月也能告诉她,就拿手机扫了她的码。 孟枕月低头点同意,“你说的那个热暴力,我没怎么懂,可以细说一下吗。” “啊?” 孟枕月性子挺薄凉的,大多数是别人追求她,她极少主动去讨好别人。 沈卓玉以为她要避开,刚进来那会儿看她们抱着,沈卓玉有瞬间以为她们俩也…… “热暴力就是,可能是温暖过度,就……冷暴力的反义词。” “哦。” “纠缠?” “有区别,比这种更温和一点。” “懂了。” 不知道为什么,孟枕月一说懂了,沈卓玉就觉得有点愧疚,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孟枕月说:“之前搜网上看帖子,感觉像个变态。” “说是本质热情,实则通过情感勒索、边界入侵、过度控制等手段施加心理压迫,还要24小时查岗、道德绑架等。是一种很隐秘的心理行为操控,从而干涉对方生活。” 云枝雪坐在椅子那儿听她们说话,听得还蛮认真,她对热暴力有点感兴趣。 孟枕月说着说着目光回移向她,说:“像个变态。” 沈卓玉说:“啊?这样吗,我说的不是这种,就是很简单的,过度关心,不是这种变态控制欲。她要一个给两个,主动关心,主动出现在她身边……” 说着,手机震动了,科室那边来的信息。 孟枕月也瞧见了:“行,谢谢沈医生了,嗯……那祝你婚礼一切顺利。” “嗯……好。” 孟枕月拉开露台玻璃门让她先进去,问了一句,“怎么一直没看到迟芮舒。” 正聊着,门被推开了,孟枕月先抬头看,沈卓玉愣着没动,迟芮舒站在门口,脸上的伤是好了。 迟芮舒语气冷冷地说:“我来看我好朋友。” 沈卓玉先“嗯”了声儿,垂眸眨着眼睛,“那我先走了。” 孟枕月说:“枝雪一个人也无聊,芮舒,你陪她玩会儿。” 孟枕月本想拿点吃的给迟芮舒,一回头,迟芮舒又跑了,孟枕月挺纳闷,不是来看云枝雪的吗,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她以为云枝雪够粘人的了,发觉迟芮舒更黏人。 “你朋友和她妈咪……” “她是妈宝女。” “……” 孟枕月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笑完看云枝雪,这小朋友说话怎么这么有意思呢,云枝雪被她笑得不明所以,但是孟枕月笑起来很好看,额边的发丝搔着脸颊,轻盈的,很撩人。 “你上哪儿学的词汇。” “网上。” 云枝雪下了软件之后,有时候会搜,搜多了就会给她推帖子,然后底下就有标签#妈宝女##小圈#什么的。 “那你呢?”孟枕月笑着问。 孟枕月坐下来,云枝雪的脸就贴在她身上,小姑娘脸比之前要热一些,孟枕月就由着她贴着。上次孟枕月掐她屁股也觉得很舒服,她想自己可能也要变成妈宝女了,她点点头,“我快了。” 后面孟枕月寻了个好日子,起了个大早去了一趟庙里,打算重新拜拜,她之前求的金榜题名,孟枕月总觉得有点准,这次她主要求无病无灾。 踏出殿门时,孟枕月特意驻足,目光扫过朱砂写的太岁榜。今年冲犯流年的生肖里,没有云枝雪的属的小羊,倒是她属虎的生肖害太岁。 她又去买了两个红绳串,她脑子回忆起薛秋日那些话……不是真是我的问题吧? 克星?我克人。 孟枕月不舒服,皱眉,开车走了。 她回来的时候云枝雪醒了,睡得懵懵懂懂的,从床上下来抱着她的腰,样子可爱的厉害,连叫了她两声妈咪。 “你去哪儿了?” 孟枕月逗她,“怎么,担心我去非洲啊。” 就开个玩笑,谁知道云枝雪用力点了下头。 孟枕月说:“最近没时间。放心吧。” 孟枕月坐在床边,由着云枝雪抱着她,又补了一句:“你不是……想我去非洲吗?” 提到这事她又有点生气,语气加重,“嗯?” 云枝雪又在她胸口蹭了一下,云枝雪的烧基本退的差不多了,身体依旧是滚烫的,她说:“现在我就不想了。” 孟枕月低头看着她,再云枝雪微微抬头时,什么不想啊,分明又想了,她眼睛合着。 孟枕月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拜佛时,脑子一一闪过的画面,说是祈愿,更多的像是忏悔。 两个人挨得太近,又因为紧张出了一些薄汗,云枝雪额头的几缕头发贴在纱布上,孟枕月将她的头发微微拨开了一些。 云枝雪鼻尖动了动,她嗅到了檀香味儿……妈咪又去给她祈愿了,在神佛面前求她平安求她无疾。好喜欢她。 这个时间点医生要准备查房了,外面的脚步声和咬吮的声音融合在一起,云枝雪埋着,头都不抬一下。 母亲的*汁是婴儿活下去的动力,云枝雪无师自通的抓着她的手臂,吞咽,吞咽,再继续吞咽。 声音太清晰,无法忽略,这种畸形的依恋让她窒息,却又无法眼睁睁看着云枝雪枯萎。闭目间,她攥住那纤细的手腕,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最终将求来的红绳系了上去。 红绳扣紧的刹那,两个手腕都被红绳束缚,云枝雪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红丝线吊起,四肢被束缚,她再也无法逃离。而孟枕月的投喂,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牢笼。 孟枕月自暴自弃的样子仿佛在等待天谴。 孟枕月以前并不信佛,因为这小姑娘才开始祈愿,如今她从坚定的唯物主义变成了要下众合地狱的淫///犯。 可是。 她也会想,自己是下地狱吗? 毕竟她的一切好心都是——为了让她人活 第81章 不对,孟枕月无法说她是在治病,因为身体隐隐出现的感觉告诉她,可能是病友。 云枝雪痴迷的看着她,双手回抱着她。 护士和医生查房的声音响起,隔壁阿姨性格比较吵,总觉得医生想要害她,拉扯了一段时间。 慢慢的医生出来叹了口气,跟旁边护士抱怨,又提到这边小孩儿好,每次检查也不闹腾。 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到了这边。 医生先敲了敲门,探视窗里能看到两个人挨在一起,小姑娘贴着她妈咪在睡觉。 孟枕月把云枝雪往旁边推,云枝雪根本不松口,就咬着,孟枕月现在不敢弹她脑门,曲着手指对着她脸颊弹了过去。 云枝雪吃痛。 外面拧了拧门把,喊她俩的名字。 孟枕月脑子热了一瞬,心里慌张,担心门没有锁严实,用眼神警告云枝雪,云枝雪准备再把自己手放上去时,孟枕月迅速推开。 之后,她背对着云枝雪,手指绕到身后,她手微微一收,顿了几秒,又往后移了一个暗扣。 大了。 她提上肩带,去开门。 “不好意思,刚睡了一会儿。” 医生进来,看她脸上确实红着,孟枕月靠着墙,背对着病床,医生说了半天注意事项,医生:“家属,说的注意事项听到了吗?” 她才回过神,问:“刚刚在想事,麻烦您再说一遍。” 医生说:“还是那几句话,注意多休息,避免剧烈运动和长时间用脑,饮食上要清淡营养,多吃蔬果和蛋白质,之后继续恶心呕吐、意识模糊,一定再送来医院,一个星期来院复查头部ct。” “好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孟枕月不想在这儿待了。 医生说:“再观察两天,明天状态好些,也可以提前出院。” “行。” 医生从病房里出去,孟枕月在床边坐着,脑子里各种转换,最后起身说:“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云枝雪应了声好。 万事开头难,孟枕月第一次不适应,现在是给的越来越熟练了,她离开住院部去外面站着。 想抽一根烟,有病人家属出来晨练,瞥见她,往她身边走,盯着她的侧脸一会一会的看,犹犹豫豫几分钟还是走上来问:“可以加个微信吗?” 孟枕月还在思考要不要抽个烟,或者去哪里买午餐,烟还是不抽了,有味儿…… 还未想完,女人继续笑着说:“您好,冒昧的打扰一下,可以认识您吗,我也是在这边陪亲属……” 孟枕月偏头,对方看着很知性,孟枕月勾了下唇,委婉的说:“我已经有孩子了。” 那女人表情很是惊讶,从她身材看,怎么都不像,她欲在说,孟枕月摇了摇头。 “而且……目前不想谈比我大的。” 不等女人再开口,孟枕月顺着坡道走下去,有点闷的慌,孟枕月开车回去了一趟,晚上再开车回来。 这几天孟枕月没敢在让云枝雪洗澡,怕再摔一次,会给云枝雪弄手术台上去。 但不洗澡也确实难受,云枝雪睡不着觉,总觉得自己很臭,轻哼着扯孟枕月的衣服,孟枕月扶着她去浴室,云枝雪紧张的攥着自己的衣摆,这几天她一直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每次想到她的腿都是软的,从中还会想起在孟枕月工作室的那一幕,坐在孟枕月的腿上。 云枝雪脸红着想着脱掉衣服,孟枕月转身拎了把椅子进来。 云枝雪脸上的表情瞬间压下去了。 “坐在上面洗。”孟枕月放好椅子看她,“觉得羞耻啊?等咱们出院回家用浴缸,那会儿我不会在外面等着了。” 云枝雪垂着眸,盯着瓷砖缝隙,喉间泛起酸涩的焦躁。直到孟枕月将门彻底推开,她才攥着衣摆挪进去。 布料摩擦声混着水花,云枝雪解开扣子时,眼睛始终望着磨砂玻璃上那道模糊剪影。 孟枕月把门关上背对着,她抱着一只手臂,云枝雪坐在椅子上回头看她,缓慢脱了上衣……其实想和妈咪一起洗澡。 又把内衣内裤解开,开花洒时,她低头往下看,想坐妈咪腰上……坐她的大腿上…… 能坐在她身上洗澡就好了。 背后传来水流声,孟枕月先是努力心无杂念的听,后听不太进去,翻手机,找到之前跟俞懿的聊天,俞懿给她推荐了戒烟办法,就是嚼口香糖。 孟枕月对嚼口香糖无感,往嘴里放了一颗海盐青柠味儿的薄荷糖,舌头舔着糖果,凉意刺进太阳穴,激得她眯起眼,突升的躁意总算被压下去三分。 孟枕月给俞懿发信息来转移注意力:【忙完这阵,一起喝酒。】 俞懿:【可。】 云枝雪洗完澡从里面出来,孟枕月侧头看着她,问:“舒服了吗?” 云枝雪点头,白天孟枕月已经把头发洗了,她说:“出去吧。” 云枝雪乖顺地退出浴室。等孟枕月沐浴完出来,云枝雪早已鸠占鹊巢,侧卧在她的床上,目光灼灼地追着她。 孟枕月捏着手机躺下时,云枝雪立刻贴上来。指尖游走的动作娴熟又迟疑,像在确认某种特权。孟枕月说:“要吃就吃,别乱掐。” “妈咪,像昨天那样喂我。” “你现在又没那么头痛。” 孟枕月在看邮件,最近收到了几个工作邀约,她点开一一阅读,片刻,身体一缩,凉的厉害,她低头看云枝雪。 这小孩儿嘴里开空调了? 她再低头,嗅到了薄荷味儿,云枝雪偷吃她糖果了。 云枝雪明明什么都不懂,把那些高级花招在她身上搞个遍。 真想抽她嘴巴。 孟枕月掐着她的嘴,把她移开,云枝雪却仰着脸看她,眼里汪着水光,睫毛湿漉漉地颤,活像只被夺了食的小狗,委屈得让人心尖发软。 孟枕月想到热暴力,说:“换一颗。” 次日,一早,孟枕月先把病房东西都收拾着,再去给云枝雪办出院手续。 二婶知道云枝雪今天离开,现在慌了,想和云枝雪和解,为上次推她的事儿道歉,跑到医院来等她。 现在她基本接受现实,无非就是自己的男人天天去纠缠云枝雪,点背被大卡车碾了,自己儿子想给孟枕月下马威,找人撞孟枕月,成了买凶杀人。 云枝雪穿着孟枕月的风衣,伶仃地立在楼下。天气寒冷,得她像株被霜打过的植物,从骨缝里渗着病气。 二婶的脚步声靠近时,她忽然抬头—— 那眼神让空气骤然凝固。 “你也会死的很惨。”云枝雪轻声说着,瞳孔却亮得瘆人,像夜行动物嗅到血腥味时骤然收缩的竖瞳。 诅咒却如附骨之疽。 我会成为你的厄运,啃尽你的血肉,让你的白骨在烈日下曝晒。所有破坏我和妈咪幸福的人,都该消失。 “什、什么?”二婶突然如坠冰窟,声音发抖,“你再说一遍?” 云枝雪困惑地偏头,却在对方逼近时后退半步,说:“你还想动手吗?我要报警。” “你刚刚明明……” “嗯?”云枝雪又突然很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二婶一度以为自己听到了幻觉。 云枝雪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那笑意不及眼底,像冰锥缓缓刺入骨髓。二婶正要质问云枝雪这一切是不是她干的,孟枕月从后面缓缓走来,抬手直接给二婶推开。 云枝雪喊:“妈咪。” 二婶踉跄着撞上墙,赘肉在腰际晃出油腻的弧度。云枝雪的笑是对孟枕月,孟枕月搂着云枝雪的肩膀上车。 孟枕月给俞懿打了电话,让她联系警察那边,二婶涉嫌二次伤害,申请撤销取保候审。 孟枕月说:“别搭理她。” “好。” 云枝雪按着车窗按钮,缓慢的,车窗将她的脸彻底遮住。 在医院待的这几天,孟枕月时刻觉得自己要下地狱,她仰着天空,看这蓝天白云的,嗅着别墅里的花香。 心说:“还是家好,自由了。” 云枝雪心情没她那么好,因为脱离医院,就意味孟枕月又以为她的病好了,不给她吃吃。 要是得一种绝症,必须吃母乳才能好就行了。啊,当然啦,最好是一定要结婚,不离不弃。 很快,云枝雪想到自己收到的那份遗产,她的心情又好了很多,孟枕月也察觉到她开心了,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比景物好看多了,把她额头的发往后拨,伤口长了新肉,孟枕月说:“快进去,别晒出疤了。” “好。” “也别跑。” 云枝雪就只是稍微走快了一点。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那边二婶也被拘留了,三叔那边不敢再动,孟枕月就向老师销假了。 孟枕月上午把云枝雪送去学校,收到云枝雪的信息:【妈咪,想你。】 第82章 这个时候孟枕月有种养闺女的爽了,她回了句:【少想,好好读书。】 孟枕月回到家先去洗了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房,不知道是激素还是什么,连续几天扣子都要往后移。 要换新尺寸了? 她低头瞧了两眼,深吸口气,人身体真奇怪,居然有种被滋润的感觉,她脑子里又想到云枝雪趴在她怀里的样子。 虽说在医院像是踏进了众合地狱的大门,但是,神经会跳跃,因为不满足而欢呼,她拿起衣服,还是往后移了一颗扣子,脑子又闪过淋水的画面……啧。 现在云枝雪不在家里。 也可能是因为死了老婆,自己给自己加了寡妇性质,她还是挺寂寞。 从浴室里出来,她想了想,把睡衣往上拉,手指搭在自己的腿上。 要不要疏解一下,万一没忍住把小孩儿吃了……地狱都不收留她。 第40章 妈咪,教教我。 中午在食堂吃饭,她们吃的小碗菜,云枝雪照例会选一碗土豆炒肉,但是她没有将土豆放在手边,而是放在最顶端。 云枝雪伸伸自己的手,扯扯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明显能看到她两个手腕上都戴上了红绳。 方净墨最先看到,问:“你妈咪给你弄的?” 云枝雪“嗯”一声,点头。 迟芮舒眼睛看过来,说:“我也给我妈买。” 方净墨没理解其中的意思,云枝雪妈咪给她买,迟芮舒为什么要给她妈买,想了半天,只总结出了一句,有钱人的母女关系很好,她家里父母都比较冷漠,她独立的非常早。方净墨很羡慕。 云枝雪把土豆吃干净,拨拨自己的新戴上的红绳,说:“她还说我是娇妻。” 方净墨差点被喂到嘴里的青菜呛住,她咳嗽着说:“什么,咳咳,你听错了吧。” “不会的……”云枝雪很认真地说:“我给她洗衣服,她就说我像娇妻。” 迟芮舒也震惊了,突然意识到自己问题在哪儿,求知若渴的看着她,“你怎么给她洗的。” “她睡着,我起来洗自己的,就给她洗了,她就那么夸我。” 方净墨还在咳嗽,撑着说:“你,你,咳咳,不会空耳了吧。” 云枝雪看她脸红了,刷卡去买了三杯果汁过来,她用一种“就你没和妈咪这样,你不懂的眼神”认真跟方净墨说:“真的。” 方净墨喝水压制住咳嗽,纠结后说了句,说:“她是你妈妈的老婆。” “我妈死了。”云枝雪坐下来继续吃饭,重重点头,“而且我继承我妈所有的遗产。” 方净墨头一回有没学法律的无奈和后悔。 迟芮舒侧身从手袋里抽出一张邀请函,纯白卡面浮着暗金纹路,瞧着特高级,她给云枝雪和方净墨一人一张,“对了,跟你们商量个事情。我的结婚现场,一定要来哦。” “什么结婚现场?”方净墨疑惑。 迟芮舒改口,“就,告白现场。” “哦,你嘴瓢的真吓人。” 虽然知道迟芮舒是个迅猛龙,做什么都很超绝行动,但,还是被她的动作震惊到了,这才过去几天,她都把现场什么都布置好了。 云枝雪突然出声:“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啊……”迟芮舒卡壳了。 方净墨也愣住,两人面面相觑,像突然面对一个刚觉醒ai的人类幼崽。 迟芮舒骄傲扬了扬下巴,“那当然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很专情的。” 然后她又开始指点两位好朋友,“方净墨你到时候穿白衬衫。你穿白衬衫好看,云枝雪你穿一条蓝色的纱裙过来,仙气飘飘,就这样了哈。” “你们两个到时候一定要给我撑场面,记得吗,一定要当我的……那什么……” 方净墨听得认真,“见证人?” “对的。” 云枝雪毕竟是有婚礼经验的,一语道破,“你是要伴娘吗。” “……要是剧情发展的好,我封你们两个做我的伴娘。” “……” 方净墨实在好奇,*“你到底喜欢谁啊。” 平时也没见迟芮舒跟在谁身后跑,方净墨问:“我们学校的吗。” 迟芮舒说:“早毕业了。” “学姐啊。” 方净墨说:“行,要不是家教工资没发,我就去买套新的了。” 迟芮舒钱多,一个转账钱直接过去,“别跟我推来推去,为了场面,还要帮我录像。” 方净墨知道推不过,接了。 云枝雪问了迟芮舒一句,“能成吗。” 迟芮舒歪着头,看着外面凋零的叶子,“那是自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仨小孩一块吃完饭,云枝雪状态挺好,听课也挺的更仔细了。 她们下午有体育课,必修是健美操,两人都是选修羽毛球,现在她脑震荡,没有跟着训练,就坐在旁边等方净墨。 方净墨羽毛球打得很好,高远球和杀球很不错,体育老师很喜欢她,拿她当例子讲,中场休息,云枝雪把水递给她,方净墨说:“你别担心,之后考试前我陪你训练。” “好。” 她们学校对体育课要求非常高,还得算到分数里,云枝雪的课程跟方净墨有一些差别,很多是为了她进实验室做准备学的。 秋天打球刚合适,方净墨打完一场,有点累,额头出汗了,云枝雪接过她手中的水,说:“你说,迟芮舒能追到心上人吗?” “要是喜欢她,应该能很快。” “为什么?”方净墨被她这笃定的语气惊到。 “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像呼吸一样简单。”云枝雪说。 方净墨:“你好像很会谈恋爱,又好像没谈恋爱。” “我高中就谈了。” “……” 方净墨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下体育课出来,她掏出学生家长给的餐饮券,“我们晚上去吃烤肉,我们叫上迟芮舒。”正好回请迟芮舒,感谢赞助她买新衣服的钱。 “不行,我得回家。” 俩人准备去图书馆借书,刚到大厅,收到孟枕月的信息:【你要不要跟朋友一块吃饭,你这几次生病,她们每次看你都带了礼物,你今天回请她们,正好我晚上有事在外面吃。】 孟枕月跟老母亲操碎心似的,怕她手头钱不够,又给她转钱。 孟枕月向你转账:【52000】 备注:吃点好的 方净墨惊讶,“你妈给你这么多。” 云枝雪眼睛亮起,“那去吧,我请客。” 方净墨说:“我有券,花那个钱做什么。” 云枝雪有种听军令的执拗,“我妈咪……” “你要把你妈咪给你的‘我爱你’用掉吗。” 这么一说。 云枝雪就不吭声了,“好,用你的券。” 云枝雪给孟枕月回信息,说晚上跟朋友一起去吃烤肉,孟枕月回她:【真不错,怎么这么乖呢。】 学校附近有可以逛的美食街,地儿还挺大,她们几个都是新生,对附近不太了解,方净墨做的攻略,三个人在后门汇合。 方净墨很爱吃外面推车卖的米粉,先去买了一份,之后三个人骑电动车过去。 云枝雪不会骑,坐在方净墨后面,方净墨把头盔给她戴着,方净墨怕给她颠到,骑得慢,下车云枝雪继续给孟枕月发信息,发完问一句:【你做什么呢?】 孟枕月回的简单:【喝酒。】 云枝雪:【可以细节一点吗。】 孟枕月:【比如。】 【跟什么人喝酒,喝的什么酒。】 孟枕月觉得很搞笑,她拿起手机拍照,孟枕月是跟工作室的员工吃,这几天大家应对舆论都挺辛苦,她就请客带大家出来放纵。 三个人直奔烤肉店,学生家长挺贴心的,给她的美食券就在学校附近。 连锁门店,她们进去核销,代金券有好几张,这家菜品不错,定价不贵,三个人点完菜,一张券就够了,只贴了两块钱补了饮料。 三个都是同龄挺有话题的,一边吃一边说,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迟芮舒开车自己走了,方净墨陪着她在路边等,大概十分钟司机开车来接她。 往回开的时候,云枝雪说:“去找孟枕月吧。” 在火锅店外停下车,隔着玻璃窗望去。孟枕月一袭黑裙侧影清丽,听着对面人说话,低头时脖颈弯成优雅的弧线,显得很知性。 云枝雪双手放在膝盖上,等了好一会儿,孟枕月视线看向窗户,云枝雪的手机震动:【进来呀。】 云枝雪才推开车门,她走的很慢,孟枕月身边很多人,十几个,她很紧张。孟枕月朝着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云枝雪挨着她坐下来,她不是很喜欢说话,以前跟云景在一起也是这样,那时云景不喜欢她,她不说话当个展示物就行了。 孟枕月笑道:“我女儿,漂亮吧。” 第83章 桌子上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云枝雪,孟枕月婚礼也就邀请了工作室几个乐手。好几个人听到她这么说都愣住,有个在咬牛丸,险些把自己嘴给烫到,“干女儿啊?总不能是亲的吧。” 孟枕月说:“你瞧着像吗?” 小明仔细打量,小夏笑着说:“年龄都对不上。” 孟枕月也不给答案,温声说:“跟朋友一起吃饱了吗。” “吃饱了。” 孟枕月把白色小碗放她手边,“这个不错,你浅尝一下。” 云枝雪说:“一点点饱。”她拿勺子送嘴里,肚子其实是撑的,就是想尝尝孟枕月给的土豆泥什么味儿。 孟枕月说:“那给妈咪烫点菜。” 云枝雪记得孟枕月爱吃什么就拿公筷帮忙夹,她抬头,很多人看她的脸,孟枕月是故意的,在旁边很骄傲的笑。 “难怪点两份一直没吃,给女儿留的呀。” “长得真不像我吗。” 几个人都摇头,“真不像。” 孟枕月笑了一下,“多看看就像了。” “孟姐,真是你女儿啊?” “嗯,我的心肝宝贝。”孟枕月微醺着,脸颊不是绯色,是一种淡淡的带着湿润的红,漫到眼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杯沿,酒液晃动的光影里,连指甲都泛着诱人的粉。 她好撩人又好诱人。 大家都知道老板之前谈个富婆,富婆死了,然后留了个女儿,但是没什么人见过云枝雪,她一直戴着口罩,而且关于她的镜头很多直接被下了。 孟枕月把她藏挺严实,一般都以为她年纪很小,可能最大十五六岁,现在发现十八岁,还是个漂亮的继女,一个个八卦之魂都燃起来了。 “高中吗。” “a大的。” “哇塞厉害。” “成绩非常好,大二就进实验室。” 话里的娇傲和盛满水的杯子一样,止不住的要往外溢,云枝雪脸颊红彤彤的,有员工故意逗老板,说:“这么可爱再生一个。” 孟枕月扬唇,手压在云枝雪的肩膀上,温声说:“独一无二的女儿,我只要这一个。” 大家都看到云枝雪脸颊红了,特别明显,笑了起来,又看到老板明显受不了,手贴着她女儿的脸来回捏,还要女儿好好给她看。 因为被夸女儿好看,孟枕月心情很好喝了不少,再往下喝,云枝雪轻声提醒,“喝多头不舒服。” 孟枕月也有坏毛病,听不得别人夸,尤其是夸自己的心肝宝贝,嘴角总是噙着笑,眼睛看着云枝雪,“那当然,我养的。” 她很有成就感,以前云枝雪像是焉了的茄子,现在是漂亮的百合,散发香气,孟枕月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养花,细心呵护没多久就死了,她勾一下云枝雪耳边的发,“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 孟枕月察觉到云枝雪在害羞,偏她喝醉,自控力极低,很恶劣的说:“快叫声妈咪给她们听听。” 云枝雪呼吸都热了。 大家都以为是云枝雪没有改口,都期待的看着,云枝雪捏着筷子,很缓慢的喊了她一声。 一阵笑意中,孟枕月又喝了小半杯,可别说,孟枕月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一句话,还是因为酒精,大脑隐秘的兴奋起来,不停去看云枝雪白皙带着粉嫩的脸颊。 后,孟枕月难得察觉自己不能继续往下喝了,脑子有点晕乎乎的,她勾着酒杯移动到云枝雪手边,“你帮我看好了。” “好。” 云枝雪就把酒放在手边,看得严严实实的,她对面的小夏看向另一个同事,说云枝雪的行为跟她们一样,都护着酒。 a不让b喝酒,刚刚b喝多了俩人还闹了一阵,b胃不太好,禁酒有一段时间了。 这就是一对儿。 云枝雪暗暗的带入她和孟枕月。 我们也是。 期间,孟枕月手伸过来拿酒,被云枝雪缓慢推开了,孟枕月侧过身歪头看她,眼睛带着笑,好像在说:真不给啊 云枝雪捏着杯子放在腰侧,然后去重新拿了个杯子她给枕月倒了一杯水。 孟枕月抵着她的额头,感叹着说:宝贝你真的很漂亮。 晚上大家还想换场地去酒吧听歌,孟枕月抬腕看时间,现在十点半了,她摇头表示不去。 “不能带小孩去吗。她成年了吧。” “还要上学呢,我宝贝也想让我回家呢。” 她又看给她弄了半天菜的云枝雪,“是吧?” 云枝雪点头。 是的是的。 妈咪好奔放,在外面就撩拨她,想用言语戏弄她。 “啊,老板不去多没趣啊。” 孟枕月说:“老板可以报销,但是不参与你们发疯,你们可以随便蛐天蛐地,还不行?” “老板你太美了,太有魅力了!” 孟枕月笑。 她拿起搭在椅子的风衣,刚准备搭在手腕上,云枝雪提醒她:“妈咪,外面冷。” “谢谢宝贝。” 孟枕月把衣服穿上,牵着她的手出去,捏着得有点紧,孟枕月踩得高跟,走路轻微的不稳当,云枝雪小心翼翼扶着她的腰。 几个人没玩够,老板报销,她们也准备好好造一顿,收拾着换下一轮。 “不知道为什么老板被叫妈咪,一点也不违和。” “……刚来,老板没说是她女儿,我还以为是小女朋友。” “靠,你也有这种感觉吗!我以为就是我一个人呢。” “她女儿也很听话,乖的很呢。”当然这些话得孟枕月出餐厅,再压着声音议论:“不会喜欢上老板吧。” “嘘,去酒吧再说。” 上车孟枕月问云枝雪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云枝雪笑着回:“都很好,大家说话我都很爱听。” “那就行。” 孟枕月上车就阖着眸子,“到家叫我。” “好。” 云枝雪很喜欢这种感觉,就是这辆车太豪了,座位是分开的,将咫尺之遥的孟枕月困在另一隅。若座椅是相连的,她可以自然地揽住孟枕月的肩,和孟枕月贴一起。 孟枕月喝酒容易醉,她不发疯不乱叫,就是有点克制不住本性,像是信息素外泄,带着勾人的醇香。平日里收敛的本性尽数释放,特别爱撩人。 云枝雪起初在朋友群里回一条信息,然后去看醉了的孟枕月,孟枕月合着眸子,她身上有淡淡荔枝香,好想吃荔枝呀,想狠狠夹着红色的果皮去挤白肉,再舔舔汁。 到家,云枝雪先把她妈咪扶到沙发上,然后进到厨房里捣鼓了点什么,孟枕月想眯会儿,云枝雪端着碗过来,她吹了吹送到孟枕月唇边,“妈咪你喝点,睡觉会舒服。” 桌子上都点了些解酒的饮品,孟枕月也喝了点,但,云枝雪喂过来总觉得是不一样的,孟枕月忍着涨意张口吃掉。 孟枕月再次感慨自己运气真好,无痛有个女儿,且,心软又很细心,像个小猫咪,会照顾人的那种。云景那个渣女算是给她留了个好宝贝。 她又忍不住说:“小猫,过来给妈咪捏耳朵。” 还没开始,云枝雪的耳朵发热,孟枕月手伸过来,在她耳垂上轻轻捏了两下,“真乖,我们枝雪小朋友连耳洞都没有。” 云枝雪没想到原来这也是可以被夸的,她小幅度点头,告诉孟枕月可以多捏捏,孟枕月有些困了,打个呵欠,懒懒的“嗯”了声儿。 “好了,不喝了。” “妈妈,我今天做那个电动车,屁股很痛。” 孟枕月呼着气,“别涩我。” 云枝雪脸红的厉害。 妈咪居然这么直白。 “你让我去吃饭的。”云枝雪说。 听这话还怪起她来了,孟枕月笑着,手搭在她屁股上揉了两下,“舒服吗。” 云枝雪身体一缩,太突然了,雪梨汤撒到手指上了。 其实就一般舒服,孟枕月合着眸子,呼吸一阵阵的,她脸在发热。云枝雪其实想说,妈咪我坐你腰上就舒服了。 孟枕月说:“一天天的就知道勾引我。” 她手掌合拢拍了两下,“别闹了。” 云枝雪膝盖抵在沙发上,被拍得,一点也不痛,反而好舒服,呼吸又轻又急,她看着孟枕月,像只按着猎物却不敢下口的猫,克制里带着危险的欺近感。孟枕月就喜欢这种感觉,对方越控制不住,她越要让对方失控。 “宝贝,你现在的样子,让妈咪很想和你接吻。”孟枕月手掌上还有柔软的触感,她还想打。 云枝雪怔愣住,孟枕月侧着身体,手撑着下颚,问:“会接吻吗?” 云枝雪摇头,看着孟枕月醉意淋湿的眼睛里带着笑。好像是在笑她幼稚,她迅速改口,“我会,会一点点。” 孟枕月说:“不会的话,妈咪教你。” “不会。”云枝雪立马改口。 孟枕月唇角的笑意就往上勾,一副得逞的样子,说:“现在又说不会了?想让妈咪教。” 第84章 “嗯嗯,我想。”云枝雪有些急迫, 孟枕月摇头,“那不行,妈咪现在晕着,会亲吐了。” 云枝雪抿着唇,“我不怕。” 孟枕月说:“跟妈咪接吻,你以为是浅尝辄止啊,还不怕。”她在云枝雪唇上弹了一下,爱撩又很渣,之后她起身,“行了,到此为止了,再说下去,明儿起来我怕是想自杀。” 云枝雪把碗放旁边,很怕她摔倒扶着她的腰,孟枕月由着她扶着,到门口云枝雪主动请缨:“妈咪,我帮你洗澡吧。” 孟枕月扭头看向她,眸子眯着,酒精原因,她的眼尾微红,站姿不稳,手扶着门,像极了蛇妖。 “宝贝……你看我会摔倒吗?” “不许好涩。” “我不是好涩,是想照顾你。”云枝雪说:“妈妈,我学会了。” 这句话给孟枕月逗笑了,“你会了,就要给你实验吗?” “那,那等等。”云枝雪随身携带了纸条,她拿出来的时候,手指都是抖的,“妈妈,给我签字,你说教我的。” 孟枕月觉得有意思,还打欠条呢,问:“你写我写?” 云枝雪说:“我来写。” 一张空白的纸递给孟枕月,孟枕月歪着头,说:“空白支票啊,容易出事啊。” “你不会是个黑心商吧?” 云枝雪认真地说:“那……妈咪给我签吗?” “信任你,所以给你签。” 孟枕月拔了笔帽,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抬眸示意云枝雪离开,云枝雪不懂,她竖着手指对云枝雪摇了摇。 “不可以哦。”孟枕月俯身又在她耳边说:“妈咪已经上过你一次当了,现在才不上你的当。你是妈咪的继女,妈咪要是艹你,会遭天谴。” 云枝雪呼吸急促。懂又不懂,艹什么?什么叫艹? * 这一夜,孟枕月洗澡倒头就睡了,醒过来的时候,头挺痛,仔细回忆,好像没干出什么过激的事儿,她给自己的自控力打了个满分。 孟枕月扶着楼梯下来,云枝雪在楼下收拾自己的课本,云枝雪听到声音上来扶着她。 早饭准备好了,孟枕月打开手机看她课表,她今天没有早八,也就没有催她离开。 天气有点冷,孟枕月准备穿风衣,穿的时候故意把风衣盖在她脸上,云枝雪吓了一跳。 “发什么呆呢。” “没发呆。”云枝雪嗡嗡的说着,还想昨天关门的那一幕,孟枕月将风衣拿下来,看她脸憋红了,问:“闷着你了。” “有一点点。” 孟枕月笑着说:“那对不起。” 云枝雪深一口气,摇摇头,一副任由她掐软捏瘪的模样。 孟枕月去倒了一杯水,又回来掐她一下,让她去称体重,看她长了些肉,再同她说:“你好朋友父母结婚,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吃席。” 那不是和迟芮舒的撞上了,不过,迟芮舒是迅猛龙,她的时间可能会提前,云枝雪问:“什么时间啊。” 孟枕月不记得,说:“邀请函就在风衣的口袋里。” 云枝雪去掏孟枕月风衣的兜,两场婚礼是同一个时间,但是不同一个地点,她为难地说:“迟芮舒邀请我去别的地方。” 孟枕月琢磨迟芮舒可能跟她爸有矛盾,所以不参加婚礼,她挺想领着女儿去吃饭,体验体验一直被人问被人夸的幸福感,现在去哪儿都想带着云枝雪。她说:“那你跟迟芮舒一起吧,我早点回来去接你。” 云枝雪点完头,继续用疑惑又很认真地看着她。 孟枕月疑惑的回她的视线,“又怎么了?” 云枝雪摇头,孟枕月手搭在她肩膀上,说:“晚上可能要下雨,你多穿点。” 然后她去取了梳子站在云枝雪身后,手指穿过她浓密的长发。这头发确实太长,每次打理都要费些功夫,但孟枕月从没提过让她剪短。时间充足就拿手机搜扎发教程,很有耐心给她编麻花辫。云枝雪一直以为妈妈给女儿扎发是电视效果。 头绳咬在唇间,孟枕月利落地扎好辫子,还给她头上插了个发卡,云枝雪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 云枝雪上车时,孟枕月敲了敲玻璃窗,喝了酒脑子一阵阵的懵,事儿也记得的不清楚。 云枝雪降下车窗,孟枕月微微俯身,递给她一个白色小绵羊的保温杯,“诺,在学校多喝水,天气干燥。” 察觉到孟枕月在盯自己的嘴唇,云枝雪心脏跳了两下,妈咪是记得要教接吻吗。 她期待着,身体往前凑。 孟枕月手盖在大衣里掏,递给她一支润唇膏,“这个也拿着。” 上面写的是青柠味儿,孟枕月确定都给齐全了,捏捏她的脸颊,表扬她今天擦护肤乳了,“好了,可以走了。” 云枝雪捧着杯子和润唇膏,把润唇膏拆了,拧开,把膏体涂在嘴唇上,抿抿嘴唇,好润好香。 她给孟枕月发了信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给我买。】 孟枕月:【看到同事有,想到你没有,就给你买了。有些没准备上的,慢慢给你备。】 云枝雪:【妈咪。】 孟枕月:【嗯?】 云枝雪:【爱你。】 孟枕月:【给我发个亲亲的表情包。】 孟枕月握着手机,等了会儿,她还以为这小孩儿会给她发呢,不发算了。 车停在学校门口,云枝雪也在细细的抿嘴唇,再用唇膏抹抹嘴巴。 方净墨给她占好了位置,她坐下来,方净墨说:“你怎么这么香。” 说完,她就看云枝雪从包里掏出保温杯和润唇膏,都放在手边,跟小时候放文具和一样,颇有些炫耀的意味。 “嗯……我妈咪买的。” 方净墨:“你不说我也知道。” 之后,云枝雪又拿了一张有签名的空白纸出来。 这节课上的比较枯燥,而且很多是高中内容,云枝雪都听得懂,她把手机从手提袋里掏出来,云枝雪一个星期没有看监控了。 上次猜到会被查手机,她提前清理过。 孟枕月在她手机里看到的东西,都是她刻意留下来的痕迹,这几天她也克制没有窥探她的继母。 因为,这样实在太不安全了,她不想孟枕月再有去非洲的念头。 云枝雪把手机放在腿上,先打开客厅摄像头,她快速扫了一遍前几天的内容,她住院的时候,孟枕月回来过一次,她躺在沙发上,很烦的样子,手臂压着额头。云枝雪又往后翻,是她最近上学的记录,孟枕月起的晚,也没什么胃口,她没有怎么吃饭,只用了牛奶泡了水果燕麦片。 这种燕麦片味道一般,云枝雪快速回想曾经吃的燕麦片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牌子。 “云枝雪,这个问题……你在看什么。”方净墨拿着课本移过来问,云枝雪吓得一抖,把视频快拉到底了,她迅速掐灭视频,说:“上网。” “别上网了,看看这题。” 这节课云枝雪之前听过补习,对她来说挺简单的,她仔细给方净墨讲了一遍,方净墨认真道谢。 因为旁边坐着人,隔着一个空位还坐着一个同学,她没好继续往下看。 助教帮老师发了表格,压在了云枝雪的“空白支票”上,云枝雪想着刚刚那个画面,孟枕月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做什么呢? 两间卧室仅隔一道薄墙,有什么事儿要等继女出门后才能做?云枝雪习惯用解题思维拆解一切,蛛丝马迹在脑海中飞速拼凑,尽管超出常规认知,答案的轮廓却已若隐若现。她的耳尖泛起潮红,心脏剧烈跳动,胸腔里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 那个违背常理的答案几乎要冲破理智防线。她下意识攥紧膝头,掌心的温度灼烧着皮肤,指尖深深陷进布料里。 她把手机塞到兜里,像是塞了一个秘密,一道淤泥的漩涡,她的五感去观察旁人,方净墨在写自己的名字,老师还在讲课。 助理发了试卷,有个小测验。云枝雪拿着笔跟着写,大脑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清醒地运笔,一半在禁忌的幻想里下坠。 测试结束后,云枝雪去走廊接了一杯热水,手指插在兜里捏着手机,可以看看吗? 不可以看,会被人无意间看到。 那是孟枕月,她的妈咪。 在这种时候,她很喜欢提醒自己孟枕月是她妈咪,她的继母,像是遥不可及的东西,被她别扭的占有了,她可以私藏,可以偷偷的像是把小鸟关起来那样,锁到自己房子里。 云枝雪特别能坚持,上午的课结束,去食堂吃了饭,云枝雪跟着方净墨回了宿舍,宿舍另一个同学给她们分菠萝蜜,云枝雪没要,记得孟枕月说的礼尚往来,给对方分了一包饼干。 云枝雪爬上架子床,床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床帘被狠狠拉上的瞬间,黑暗如潮水,唯一的光源来自手机屏幕。 孟枕月陷在床褥间,薄毯掩着她的腰。湿润的碎发黏在额角,眼眸阖着,胸口有些起伏……那画面有些迷人。她的膝盖挂着道黑色蕾丝。 第85章 云枝雪好喜欢她的腿,也好喜欢往下坠滑蕾丝,它在缓慢、顺着腿停在脚踝上。 这时,床边手机响了,孟枕月缓慢的睁开眼睛,睫毛之下的眼眸凝了一下,肉眼可见的不爽,过了会儿,她掀开了被子,有瞬间云枝雪似乎看到了什么,但是不敢往回倒。 云枝雪总觉得这和那天电影有关。 孟枕月身体微微一侧,就把掉在地上的黑色捡了起来,表情淡淡,可是眼尾弧度撩人。 云枝雪想到她身边去,想靠着她,想亲吻她,想钻进她薄毯里,看妈咪那样做,感觉她有点舒服又不太舒服,好碍眼,回去把毯子全扔了。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屏幕,像是要从这虚幻的影像里抓住最后一丝真实。 孟枕月低垂的眉眼漂亮得锋利,像覆着层冰釉的瓷,美则美矣,触手生寒。云枝雪手指贴上去按了暂停,恰好停在孟枕月手指攥着那抹黑色。妈咪手指好漂亮,可能是攥过湿纸巾总觉得有些潮湿。 云枝雪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很迫切,她把手指也放在薄毯里,再把视频倒带,想学着她的妈咪去解密。 第41章 坐在腿上 手放在腿间,只是搭着,她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指腹在并拢的线上滑了两下,之后她就不会。云枝雪掀开薄毯往里看,应该放在哪里。 她好笨拙,好想让妈咪教。 云枝雪像是上了瘾,她不停的、反复的在被子里看这段,午睡的困点上来,她侧过身对着墙,她甚至发现了细节,孟枕月的脚背轻轻绷紧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云枝雪脑子不笨,她立马想到了个字。 就是那天孟枕月喝醉在她耳边说的那个字。 手指放在唇边,口欲期又来了,这个病其实潜伏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复杂了,她把自己的手指咬痛了。 窗帘被拉了两下,方净墨在下面喊她,“要准备去上课,你下来洗脸收拾。” 云枝雪闷闷应了声,迅速掐灭了屏幕,不能让方净墨看到里面的妈咪。等方净墨走了,云枝雪把那个监控设置密码,还是担心,设置成输入两次密码就自动销毁。 她会输的很小心翼翼,她也会认真看妈咪,品味每一个细节,妈咪的每一个表情,云枝雪往下爬梯子想到那个黑蕾丝,她认为自己和黑蕾丝差不多,趴在孟枕月的膝盖上,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欲坠。 我可能会死掉。 因为太不舒服了。 云枝雪脸上出了汗,她把自己的洗面奶挤一些在方净墨掌心,方净墨想拒绝,云枝雪说:“我还有新的。我们是好朋友。” 这些都是孟枕月给她买的,云枝雪以前也没用过没这些东西,纵使她的底子再好,在京都这种干燥的秋天,她的脸和唇也会干,大多数她都是喝水解决。 用护肤的时候,她也给方净墨一瓶,孟枕月说了,想分享就分享,她会随时给她买,不用吝啬,因为这些东西她会一直有。 方净墨很感动。 她们学校观光车、小巴车还没更新有点脏,她抱着个坐垫,“你要不还是坐我自行车去?” 云枝雪点头。 方净墨买自行车是方便家教,而且她个人很喜欢夜骑,安静,可以空出时间想很多事情。方净墨骑自行车载着她,感觉大学很有意义,能结交到一位挚友。 高中她为了跳出环境,很努力的学习,屏蔽了周围很多人的邀请和玩乐,她总能听到很多人冷嘲热讽,说她只会死读书,以后这种人出社会也没用,亦或者,鸡窝里不会出凤凰,出去转一圈还不是穷。 现在,她的人生不需要别人点评。 方净墨像个中二小小爆发了,自行车踩得飞快俩人一块去教室,云枝雪挎着单肩包,上面有个白色小羊单肩包,这些都新买的很有个人特色。 上课,云枝雪手撑着头,她能听懂,老师讲到下一个理论点,她翻页发现上面写满了名字。 啊。 孟枕月为什么会那样啊。 盖毯子做什么。 真后悔。 应该那天不去上学的。 期间,云枝雪看向方净墨,方净墨疑惑回看她,问:“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云枝雪摇头,收回了视线,说:“你应该不懂。” “不可能,这节课,我听的比你都认真。” “我说的不是课,是谈恋爱。” “……”突然有一种被侮辱了的感觉,甚至还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方净墨坐直身体,写了一张纸条过去:谈恋爱了不起吗? 云枝雪看了一眼纸条,没回她的信,去问迟芮舒吗?其实迟芮舒也不好问,她应该没到这一步,因为她爸都没有教过她。 其实所有所有,最方便是问当事人,可是,她的行为不端正,很变态,所以问了只会打草惊蛇,孟枕月还会生她的气。 怎么办啊。 云枝雪好几次又想看视频,上瘾了,云枝雪想去探索,想去找答案。 云枝雪不得不承认,答案次要,她的目的是看孟枕月那条黑色蕾丝往下滑,想看孟枕月合着眼睛,脖颈往上抬。 云枝雪手指在太阳穴上来来回回的摁,力争让自己镇定下来。 下午的课结束得早,方净墨蹬着自行车将云枝雪送到校门口,单脚支地等着。 孟枕月的车恰在此时驶来。她轻按喇叭,降下车窗:“挺有青春范儿。”目光扫过两人被风吹乱的发梢,嘴角噙着笑。 她就爱看小朋友们这样,很有朝气,肆意飞扬,就应该意气风华些。 孟枕月拉开车门,喊方净墨,让她一起去吃饭,方净墨拒绝了,学生家长让她在那儿吃。 方净墨说:“她好像有点感冒,一直没说话,闷闷不乐的。” 孟枕月立即朝着云枝雪看去,微俯身手去碰她的脑袋,好像是有点烫,她欲说些什么,云枝雪拉住她的袖子,声音微哑,“没有感冒。” “嗯?” “我只是没睡好。”云枝雪认真地和她说:“不用去医院。” 孟枕月明白了,怕之后寒假不能出去玩,她顺手揉了揉云枝雪的发顶,“先回家再说。” 孟枕月向方净墨感谢,回程车子往回开,孟枕月开了首很舒缓的音乐听,她从后视镜看云枝雪。 云枝雪沉默地蜷在斜后方座位,目光却如影随形地黏在她侧脸。 孟枕月手指敲方向盘,“宝贝,你要是遇到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不要一个人自己胡思乱想,知道吗。” “想坐你腿上。” 孟枕月正好遇到红灯,一脚踩上刹车,两个人都往前踉跄,回头看她,“啊?” 不是,这小孩儿说什么呢。 云枝雪脸迅速发热,怎么可以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了啊。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低着头。 孟枕月皱着眉,该不会是……烧糊涂了吧,现在变得很脆弱,需要人好好疼。 她继续开车。 停在一家餐厅,来之前她就预约好了。 她领着云枝雪上二楼去吃饭。 “想吃什么就点哈。”孟枕月拿着手机在上面下单体温枪,“你帮妈咪点菜。” “嗯。” 云枝雪先点了几份孟枕月爱吃的菜。 她们吃的海鲜火锅,孟枕月先前刷到过,无感,不明白粥里怎么涮东西,后面同事一直推荐这家,她现在发现确实不错…… 体温计到了,孟枕月立马给她测,见确实没烧,问:“宿舍睡不好还是怎么样?” 云枝雪低声说:“做梦。” 一场很荒唐的梦,而主角就在她面前,纵使孟枕月问她,她也不能跟孟枕月讲。 吃完饭,孟枕月开车载着她回去,云枝雪没跟之前一样做小尾巴黏*着她,直接跑到楼上了。孟枕月给自己倒水时,脑子里想:这是怎么了? 云枝雪回到房间,先拿出手机准备看的时候,又把作业拿出来写。 半个小时后,孟枕月来了一趟给她测体温,确定她只是中午没睡好后,提醒她早点休息。 这次孟枕月离开,云枝雪继续打开那个视频看。看了两遍,她又打开实时视频。 孟枕月洗完澡靠在床头刷手机,长睡裙遮住了她的膝盖。比起视频荒唐时撩起衣摆的放浪,此刻保守得像是换了个人,让云枝雪的窥探欲变得更加浓烈。 云枝雪故意发信息给她。 孟枕月居然没有回复,手指缓慢的刷视频,云枝雪有点难受,不死心的继续发,之后孟枕月侧过身,监控能看到她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儿,孟枕月好像在看小说。 之后,孟枕月起身,直接走到这边门口,手指敲着门:“你还不睡呢。” 云枝雪把手机塞到被子里,“马上就睡。” 孟枕月说:“别让我下次再来查你。” 云枝雪闷闷的应了两声。 云枝雪想了一整夜,还把所有视频检查了一遍,也就那小小的一段。 第86章 她拿手机搜索:【把手放在腿上是为什么?】 网页弹出很多内容,每一个都很粗暴,还有乱七八糟赌*博信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觉得很恶心。 但是她大概知道是做什么了。 妈咪想*。 * 早上,云枝雪从楼上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很抑郁。 云枝雪称完体重,默默贴到她背后。 “又失眠了?”孟枕月一眼看到她发青的眼圈,把刚倒的热牛奶递给她。 少女捏牛奶一口喝了,手臂环住她的腰肢。那些辗转反侧的理由在舌尖转了几圈,最终咽回肚子里,舌尖舔了舔唇上的牛奶。 “做噩梦了?”孟枕月捧起她的脸,“梦见妈妈...还是那些欺负你的人?”温热的拇指抚过她眼下淡青。 “梦到云景……”云枝雪低头贴着孟枕月的胸口,小心翼翼说:“梦到她睁开眼睛看我,问我为什么不救她。”她哽咽了一声,听着好委屈。 她微微扬起头,看着她的继母表情变的心疼,云枝雪又在她胸口滚了两下。 孟枕月脚往后退了一步,稳住自己的身体,说:“宝宝,别怕,都是梦。” 云枝雪已经不会再想云景了,很久没有回忆过了,就算回忆起来她也是很自信很骄傲的状态。她并不怕云景,她只是用亡母当借口。 妈妈的胸口好软。 孟枕月并不是很爱让云枝雪蹭,上次虽说她浅浅的疏解了过。但是因为工作室的电话,就点到为止的停了下来,好不容易压了过去。 她不想欲望更猛烈的袭来。 可是,小姑娘样子看起来很受伤,已经连续两天没睡好,心脏跳动都比较沉重,她也只能忍着。 云枝雪仰着头看孟枕月,她轻声说:“妈咪,能不能……你今天送我上学?” 孟枕月刚要答应,云枝雪又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今天中午应该不会回来了。” “你今天不是上午课上完就放假了吗?” “学校有专题讲座。” 孟枕月给她送上车,手指在她眼下揉了揉,问:“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我中午在宿舍好好睡,妈咪不要担心。” 她越这样,孟枕月越担心。 车子离开,云枝雪到讲座就将手机藏在课本下,指尖轻点屏幕。 实时监控画面里,孟枕月正独自在家。周六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她靠在沙发上看手机,被继女弄乱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不一会儿,她起身上楼。 镜头切换到二楼的健身房。 孟枕月换上紧身运动背心和短裤,布料包裹着饱满的曲线。她开始做卧推,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汗水顺着颈线滑落。接着是深蹲,腰臀的弧度在镜墙前展露无遗。 最后她踩上椭圆机,戴上耳机,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实时传输到a大教室里。 云枝雪的呼吸越来越重,直到孟枕月结束运动,她回到房间走进监控看不到的浴室里。 这个时候,云枝雪开始后悔,还是应该在浴室里装上眼睛。 同时,又一种新的不满足升起来,因为所有的监控里都是无声的。 怎么可以允许自己的演算有失误呢。 必须更正。 一节课很快过去了,这个讲座她听得一知半解,好在它对学业没有影响。 云枝雪关了视频。 方净墨凑过来偷偷跟云枝雪说话。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两个人一起去商场买衣服,她还没有进过大商场买衣服,害怕走进商场都是她无法承受的价格。 云枝雪暂时先答应了方净墨,她也很少去逛街,写了个孟枕月带她去过的地方。 下课,云枝雪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她把手机打开,实时视频里孟枕月从浴室里出来,换了一套风衣。 然后,孟枕月帮她喂了小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孟枕月对小鸟有了兴趣,她试图纠正畸形的喂养方式,把小米放在喂食器里,引诱饥肠辘辘的小鸟自主进食。 而对如今云枝雪来说,喂食还是自主进食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她已经可以在妈咪身上自主进食了。 一次吃两个。 孟枕月又要去没有监控的地方了。 她会不会是去别的没有继女的地方继续做那种事情呢。 病更严重了。 她很想,很想继续关起来,让孟枕月在那个房间里继续做这种事,一直这样。 孟枕月开车出去,先去拿了个快递,上次答应宝妹给她升级装备到了,问宝妹要了个地址,打算寄国际快递送她那儿。 宝妹给她回了信息,诗和没去非洲,因为宝妹的基地要换地点,她的宝贝狮子换了一片领地,等着后面稳定下来再让诗和来。 孟枕月给诗和回了电话。 诗和语气还挺好,没因为这事生气,“她也没时间顾着我,我这一天天颓废,估计只会拖累她……对了。” 诗和给她发了个截图,里面是她发的草稿图,“新接的设计稿,x游的工作室,很喜欢我的画风,希望能和我合作,我最近一直在和甲方斗智斗勇。” “哈。”孟枕月点头,“那挺不错的,甲方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磨的人了,一定能消耗你很多精力。” 诗和笑。 两人没聊多久,诗和说忙,就给挂了。 因为一个圈的,孟枕月偶尔能听到和薛秋日有关的事情,她的画展还是在如期举行,请了不少名人去,最近开直播宣传,知名度挺大,现在网络很吃她的颜,她的人设捏得很完美。 其中还掺杂了八卦的力量,诗和在画画界小有名气,她有个四十万的微博账号,精力不足还没做视频账号,以前诗和会在简介上挂“和秋天永久性恋爱”,现在全部改成了空白,粉丝们也在猜测是不是分手了。 从艺术角度来说,薛秋日的作品确实很厉害,尤其是最近一年,她从画技乃至意境都达到另一个层面了。 可能黑化了吧。 孟枕月时常会恶意的想,给薛秋日曝光了,让她什么捞不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孟枕月把快递寄了没去工作室,给大家白天放假,晚上开个小会议就行了。她去附近的算命街逛,也是没辙了,迷信,看看怎么化解。 算命先生一掐一算,说的神神秘秘,这小姑娘最近情缘有劫难,说她妈在天上盯着她,被她气到了,现在正在发怒。 孟枕月花了二百,买了个小三角的黄布吊坠,说是放在枕头下就行了。 孟枕月回去立马去了云枝雪房间,她是真不想信这个,但网上都说的神乎其神。 云枝雪上课回来状态更糟糕了,孟枕月心疼的摸了摸她的眼睛,让厨师做个水煮蛋待会给她热敷眼睛,“宝宝,你把你自己当鹰熬呢。” 之前孟枕月让云枝雪吃维生素,云景死后,她总怀疑那维生素有问题,给云枝雪停了。 “没事,抱抱妈咪就好了。”云枝雪伸手环着她的腰,孟枕月也没法拒绝她,由着她往自己身上埋,云枝雪直接一头扎进她怀里,过了会儿,她摇头,轻声说:“妈妈,风衣好硬,” 孟枕月闻言立刻解开风衣扣子,丝绸内衬贴着云枝雪的脸颊滑下来,带着体温的暖香将她包裹。“这样呢?”她将云枝雪往怀里按了按,指尖穿过她微潮的发丝,发现这孩子连后颈都泛着疲惫的凉意。 云枝雪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像被雨淋透的雏鸟往热源深处钻。 经过这一天分析,云枝雪心里有答案了,孟枕月那几天总是被她吃*,孟枕月有反应了。 她想刺激的妈咪再做一次,然后她再回来,就问她在做什么,让她干给她看看。 甚至,还有个planb,就是让妈咪喝醉酒,她可以引诱她,妈咪这个时候意志力非常薄弱,而且她会主动强煎呢。 孟枕月把厨师喊过来,厨师看到她们这一幕,虽说他之前在多家霸总家里干过,已经对这些见怪不怪了,但是第一次见继母和继女这样。 孟枕月抚摸着她的后颈,“要不你趴着睡会。”同她说完话,孟枕月在看厨师,温声说:“给小姐再做一点安神的汤吃。” “好。”厨师装作波澜不惊的离开。 孟枕月出门还给她买了两件衣服,浅绿色的毛衣,云枝雪在客厅里试,说:“我现在不仅仅喜欢绿色了。” “嗯?” “我还喜欢黑色。” 云枝雪仗着孟枕月不知道她的偷窥,肆无忌惮的回忆她腿上挂着黑蕾丝的画面。 孟枕月想到她读书那会很流行的东西,就是喜欢什么颜色判断人什么性格,她掐云枝雪的脸,“宝贝,你不会黑化了吧。” “没有。”云枝雪过一会儿,又问:“什么叫黑化。” “不知道你还否认。” “感觉不是什么好词汇。” 云枝雪说话还是挺搞笑的。 第87章 晚饭之后,孟枕月同她说今天可以陪她睡觉,让她先去洗个澡,然后稍微等会儿,因为她要去书房开视频会议。会议聊得是新歌发布,员工那边都在反馈说,她们发的时间不太好,撞了好几个大热的歌手,商量着要不要调整其他时间,这样对她们流量友好一些。 门轴转动发出细微声响,云枝雪轻手轻脚的靠近,挪到书桌侧边写作业,孟枕月时不时瞥她。云枝雪写完趴在桌子上安静的等她,眼神很痴迷,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孟枕月工作,孟枕月很专注的听大家的建议。云枝雪以前只偷偷从云景视频里看过,回答员工时喉间溢出的那声“嗯”带着胸腔共鸣,好性感。孟枕月新歌还没发呢,就收获了第一个迷妹。 孟枕月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着哄她睡。云枝雪眼睛一直盯着她,之后从她手中逃脱,蹲着身体,从她手臂下钻出,像只顽皮的猫,缓慢攀上她的腿。孟枕月吓一跳,迅速关闭摄像头。 孟枕月手捂住耳机,问:“还是睡不着?” “嗯。” “吃药也不行吗?” 根本没怎么吃药。 孟枕月手轻轻地稳住她的腰,让她坐稳一些,头靠着自己的肩膀试图让她睡着,云枝雪靠得近,能听到耳机里传来团队讨论的声音-- 孟枕月的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摩挲,会议里枯燥的内容与掌心温度形成奇妙反差。孟枕月听时严肃,触碰她的力道却温柔, 云枝雪故意往后靠,手臂贴上她的胸口,感受到她心跳微微加速。 “妈咪。”云枝雪喊着她,孟枕月看向她,眉心微凝,这话如今成了一种暗号,云枝雪说:“想吃。” 孟枕月沉默地看着她,云枝雪双手轻轻的熟练的开始她之前的动作,然后她靠在孟枕月的怀里,开始自主进食。 耳机里所有人还在商量对策,等着老板给一个准确的答复,孟枕月低头看看在自己胸口的女儿,她手掐在云枝雪的臀上,用力一掐,云枝雪稍微侧了身体,牙齿咬得更凶,小姑娘今天劲很大啊。 太久没使用电脑,屏幕光暗了下去,正好照住了孟枕月的脸以及坐在她腿上埋她胸口的女儿。 小姑娘好像很害怕,咬得很重,过了会儿,她松开手,靠着孟枕月的脖颈,她能听到耳机里面的声音。 “老板,网绿平台可以上,就是给的展示位不太好,撞了好几首热歌,她们版权最近收了几首很热的歌,现在网页里全是。感觉不会推我们。” “老板……你说要不要改时间?” 云枝雪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上,好似在喊她,“老板老板……老板……” “平台的事...”孟枕月开口,呼吸时脖颈皮肤震动,“我们可以买推流,资金充足。” 大家“哇”了声儿,激动夸赞说老板厉害。她们口中老板的手指插进怀里小猫发间轻轻揉捏,云枝雪咬着,不松口的仰头看她,直接跨坐在她身上。 太用劲了。 孟枕月气息微急,手放在她胸口回掐了一把。 云枝雪眼睛红红的,是一种潮热。果然,果然……她妈咪有反应。 她要说话,孟枕月手压在她嘴唇上,不准她开口。也警告她被人听到就滚下去。 想到算命先生的话,她妈看着呢,要被气死了,干脆气的魂飞魄散算了,她手指打了个转,拧了一圈。 孟枕月松开麦,不知同谁说:“继续。” 第42章 书房里。 不想耽误进度,孟枕月关了麦,开会的员工还在聊,因为她一直没出声,员工试探地喊孟枕月,老板是不是睡了,怎么没听到老板说话,还把麦给关掉了。 “应该是老板的女儿来了,刚刚有听到老板的女儿在喊她。” 孟枕月挂着耳机,云枝雪牙齿太用力了,孟枕月掐着她的下巴反复调整。 她故意给云枝雪挂了一只耳机吓唬她,云枝雪听到声音,身体立马有了激烈的反应,到底是嘴巴敢,身体不敢。 孟枕月很恶劣对她笑着,她把云枝雪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云枝雪疑惑地看着她,想溜下来继续去坐她的腿。 孟枕月手指放在她嘴里摸了摸她的牙,想给她锋利的那两颗抹平了,之后她抓着云枝雪的衣摆塞到云枝雪嘴里,说:“自己掐,两下就会了。” 云枝雪羞耻的不会,手指撑着桌子上不敢动,可怜巴巴的,眼睛都湿了。 孟枕月在她耳边说:“掐妈妈会,掐自己不会?” 云枝雪鼻音沉重,眼泪要掉。 孟枕月把她的手指捏着,教她怎么覆盖,云枝雪不动,孟枕月就带着劲,让她的手指头跟着收合。 “低头。” 云枝雪缓缓低下来,看着她妈咪的手。 木桌是檀木,偏向中式款。之前原主人老用它来上班,现在原主人死了,就成了她俩的工作室。孟枕月跟着看,小姑娘的手在她身上各种花招,现在就很笨。但是这种笨,好像成了她的兴奋剂。 云枝雪脚趾绷紧了,她缺乏支撑力,脚尖很想够地,偏偏被狠狠地掐住腰推了回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她慌乱地撑住桌沿,仰起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被雨淋透的雏鸟乞求庇护。 孟枕月很想让她就这样坐着不管她,哭也好,流泪也好,她就要看云枝雪崩溃。 孟枕月在她耳边说:“叫妈咪。” 云枝雪吸了口气说:“妈咪。” “说,再也不敢了。” 云枝雪明显哽住,她不说,孟枕月的手轻轻扇在她脸上,“快点。” 云枝雪抿着嘴唇,孟枕月指腹贴着,她轻捻着,之后半旋轻掐。孟枕月这么恶劣,有一部分是因为云枝雪老动不动吃她。她有报复欲,想惩罚她,也想吓唬她。当然,她不会承认是因为某种生出来的感觉,让她无法释放,所以她才会这么狠。孟枕月让她看,让她学,让她以后在自己身上折腾。 云枝雪“呜”了一声,明显,她就是不愿意说,孟枕月挺不惯着她,手继续在她脸上拍了一下,扇得不痛,但是会有酥麻感。 云枝雪手往后挪,不小心将桌子上的耳机碰到,掉在地上砸得一声响,瞬间会议声就从电脑音响里出来。 “那咱们先做视频账号,多买一些音乐推手,大概价格我都知道,再请一些音乐评论家……” “后面这个别了。容易被扒,最好办法其实找人推歌,咱们不是有一首偏强制感的吗,涩的厉害。这几次老板做的主题挺明确的。” “咱们还是懂的太少了,只会做音乐,对营销一塌糊涂,老板你有想法搞个宣传部,专门搞营销……你这么漂亮其实后面开播也不很亏,今年很多音乐人都露脸了。” 衣服下坠的布料堆叠在孟枕月的手腕处,露出半侧腰,孟枕月在她耳边说:“宝贝,让你说呢。” 云枝雪脸颊微微发热,不知道是被孟枕月扇肿的,还是她自己羞红的。平时耀武扬威的,孟枕月在她面前跟没穿衣服似的,想摸就想,想掐就掐。这会儿她就抿紧了嘴唇。 云枝雪说:“你打……妈咪,下次还敢的。” 真是的。 云枝雪这张嘴,每次可爱的让她想狠狠的咬上去,把她嘴巴咬到痛。原谅她想的这么粗暴,是云枝雪太会勾引人了,真是麻到透顶了。 “妈咪,另一个还要。” 孟枕月没去试探下一个遮羞布,因为,小姑娘绝对是了,这样还干燥着,那就是她的手法有问题,她需要更深入的反思了。 “一个就行了。”孟枕月低着头,看云枝雪的眼睛,云枝雪低头去看她的手指。 云枝雪低低喘气,眼睛迷了。 孟枕月关了电脑,俯身搂着她的腰,孟枕月经常锻炼,体能不错,云枝雪微微愣,孟枕月就托着她的屁股,给她直接抱了起来。 云枝雪趴在她的肩膀,难以形容且很缓慢的感觉溢了上来,迟来的母爱把她包裹。 云枝雪有些瘫软,腿去夹她的腰,说:“我没有被妈妈抱过。” 又补充一句:“……从来没有。” “你妈已经不在了,别想那么多了。” 她就不信现在还不魂飞魄散,孟枕月跟病急乱投医似的,现下,什么招都使得出来。就不信云枝雪还会做噩梦。 云枝雪是从来没有被云景抱过,小时候她刚开始有母亲的认知,很渴望和云景互动。她总踮着脚想去牵云景的衣角,对云景张开手臂。但云景,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不仅如此云景还把对她很好,她很依赖的保姆换了,每一年都会换别墅的人。 云枝雪从幼儿园开始羡慕,一个人没出家门的时候,她以为全天下的小孩儿都一样,等到出了家门,才发现原来就是我这样。她很痛苦,很不能理解,她压制自己的渴求。 曾经渴望拥抱的双臂,如今化作扭曲的触角,死死绞住孟枕月的脖颈。那些触角正往她心室里扎根,要带着血肉长成共生体。 第88章 “妈咪...” 云枝雪觉得自己成了发光水母,每根神经末梢都在海水里癫狂舞动。她将毒液注入孟枕月的血管,听着耳边破碎的喘息:“永远爱我好不好?” 孟枕月只看懂云枝雪的表面,不懂她内里变成了什么样子,以为她的躁动是不安,踢开半掩着的门后,将她放在床上。 这一路走的不轻松,孟枕月闷哼了声儿,把人抱起没那么轻松,但是,她的双臂也有了满足感。 孟枕月说:“goodnight,baby.” 那声音钻进云枝雪耳蜗,是蜜糖在流淌,好好听,好喜欢,好想看孟枕月的舌尖是怎样颤动的。 是夜莺在喉间筑了巢吗? 她要溺死在这副声带里。 进浴室里洗澡,孟枕月先往手上涂沐浴液,搓出泡沫后继续洗,小姑娘简直了,折磨人。 之前还能压制,现在挺难的了。 孟枕月冲了很久。 她总怀疑自己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时不时要狠狠的来一场杏暧。 身体的欲望期可不是洗个澡,喝口凉水就能压制。热水流过身体,洗澡会变成情趣,孟枕月有几次想着,管它床上睡得是不是继女,想弄就弄,想爽就爽。 孟枕月低骂了一句,她靠着墙缓着。 床上的小姑娘累极了,闭着眼沉沉睡着。呼吸绵长均匀,脑袋微微歪向一侧,半握的小手还无意识地虚抓着什么,像只餍足的猫儿蜷在枕间。 孟枕月轻轻放下手,躺进被窝时特意留了半尺距离。 * 晨光漫进客厅,秋日的太阳温吞地悬着,将窗棂的影子拓成斜斜的网格。光线像被纱滤过般柔润,不冷不热地贴在肌肤上,恰是让人慵懒的温度。 孟枕月在楼下开视频。 她起来早,把昨天会议记录扫了一遍,回大家的询问,“昨天有事关麦了。” “嗯?什么事啊。”小夏问。 孟枕月胡扯,“小姑娘有学习问题,来问了两句,给她讲了两句。” “老板现在还看得懂大学课程,我现在毕业除了知道根号4,开出来是2,其他的基本都还老师了。” “教的哪门。” 孟枕月干脆胡扯到底,“微积分。这个还记得。” 几个人惯性拍马屁,给孟枕月夸了一通,孟枕月说:“你们提议不错,既然只是资金问题,你们统一意见,就继续往前推。你们不是想发歌吗?” 小夏直接说:“要不咱们买个热搜吧。” “老板说有钱,那咱们能可劲造是吧?” 孟枕月成立工作室初期是没什么资金,她是觉得年轻无所谓,想拼一拼搏一搏就马上去干,把自己钱全投进去了,几个朋友听说后很看好她,柳程叙投资最多,直接给了她三十万。 柳程叙很爱听音乐,她是给大别墅搞设计的,让孟枕月可劲造,查宝妹怕她俩没钱,说她会多拍点照片,包她俩生活费。 后面柳程叙做设计遇到个爱听音乐富婆,富婆听完,也投了一笔钱,她们之前出了几个纯音乐放短视频,反响很好,成了热门的bgm,又跟着出了好几个授权。 孟枕月和云景谈恋爱,大方享受富婆给的资源,直接把规模扩大了,大家一合计目标定的很远大,想做成音乐公司。 “既然老板资金够,咱们还是原计划,元旦一块出,老板有实力在,不慌。” “是财力吧。”孟枕月纠正,“女儿有钱。妈妈可以花花她的钱。” 莫名觉得,自己要是花云枝雪的钱,多半她会兴奋,孟枕月手里的钱搞一首歌绰绰有余。她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云枝雪楼上下来,唇角微微上扬。 确实……听到这话云枝雪很开心,一天的好心情都来了,妈咪……要用她了,要使用她了吗? 如今这个社会,流量王者,更别说音乐市场了,不缺网红歌和口水歌,如果不是大明星,坚信是金子也会发光,那需要一亿年才能被发现。 云枝雪坐在孟枕月旁边看她上班。孟枕月还能想到昨天的事儿,云枝雪跟没事人一样,看一会儿电脑再看孟枕月,问:“妈咪,你需要多少钱啊。” 孟枕月说:“十个亿。” “那我有。”云枝雪说。 孟枕月轻轻弹她脑门,“十个亿,你都可以买一千万个妈咪。” “我只要一个妈咪。”云枝雪说。 孟枕月笑,参加视频的几个人都笑了,纷纷开起玩笑,这不得好好干,有这么富的女儿,以后指不定她们会变成大的音乐公司,自己还能混成高层。 孟枕月可不敢逗她,云枝雪现在睡饱了,没有特别想搞淫//荡的事情。她伸展胳膊手指碰着桌子的小猫咪不倒翁。 孟枕月也很享受这种温暖惬意的时光,耳朵里会有查宝妹的话:你有家了。 下午,方净墨打来电话,两个人约好去买衣服,云枝雪洗了脸,戴了个棒球帽出门。 上车,云枝雪就打开手机。 监控里,妈咪在睡午觉,眼眸微阖着,不知道是醒还是未醒,她侧睡着,能看清楚她的睡颜。 孟枕月轻轻地揉着发疼的地方,长长叹了口气,殷红的唇湿润着。要不是午睡疲惫感太强烈,她都想动手缓解,吃比捏舒服。 酷暑都过去了,云枝雪脸颊还是会发热。她想着应该走之前再亲亲妈咪的。 “小姐。” “云枝雪!” 方净墨拉开车门上车,说:“你在看你妈咪照片吗?” 方净墨视力非常好,刚刚一眼就看到了,云枝雪皱眉,掐手机时用了些力,她“嗯”了一声,轻声补了一句,“也不是经常看。” “我感觉你快成网虫了,你学习成绩不会下降吧。”方净墨好心提醒,“你不是要进实验室吗?” 云枝雪说:“不会的,我有认真学习。” “那就好。”方净墨挑着她软肋吓唬她,“不然你妈咪得生气了。” “肯定不会,我很强。”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声,屏幕一闪,她迅速把手机反扣,等震动声彻底结束,她侧过身,把手提袋拉链打开,把手机塞里面解锁屏幕,视频已经自动锁了,她返回去看短信。 孟枕月向你转账:【52000】x2 【请朋友吃饭,委婉些,小方同学脸皮比较薄,自己也买两件衣服,待会把银行卡号发给我,这边限额,发不了大额转账。】 云枝雪回:【够花。】 孟枕月:【我是怕你不会花钱。】 不会花钱,有那么多遗产也只是数字。 云枝雪:【我会花钱的。】 说到钱,云枝雪想起来了,她告诉方净墨,“我妈要准备使用我了。” “?” 什么东西,方净墨完全听不懂。 方净墨回了两条家教小孩发来的问题,余光去瞥云枝雪,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秘密藏着掖着。 商场很大,两层楼她们一点点慢慢逛,路过一家首饰门店,方净墨提到迟芮舒上次给她看了设计图,好像是戒指的,还挺好看,云枝雪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她觉得你审美不好吧。” 云枝雪觉得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她只是以前上课心无杂念,图方便才会一直穿短袖和牛仔裤。 俩人找了一家轻奢去试衬衫,方净墨平时穿得都挺旧,特有校园文的清贫感,现在有种难以言喻矜贵。 方净墨不好意思,穿新衣服很羞耻,“好看吗?” 云枝雪伸手替她抚平肩线,“不知道,反正你现在特别漂亮,这个衬衫衬托的你很性感,显得你很单薄,特别想让人掐。” 方净墨被夸得耳根发热,翻看吊牌时又犹豫了:“这价格...你觉得值吗?” 云枝雪对穿搭向来淡漠,此刻却认真道:“正式场合总用得上,后面还有辩论赛。你穿上像精英律师,辩论赛能吓退对手。” 最终两人都挑了衬衫,方净墨轻声让云枝雪帮自己拍了两张照片,去银台前,云枝雪刷卡的动作干脆利落,她帮方净墨也付钱了,任方净墨怎么推拒都不肯收钱。 又逛了几家店,云枝雪熟练进了一家店,内衣区灯光暧昧。方净墨瞥见云枝雪选的黑色蕾丝款,唇动了动,终究没敢问出口。 云枝雪挑得很认真,买了两件,刷卡付款。 云枝雪在外面吃了饭,回到家,直接把手提袋递给孟枕月,孟枕月好奇又特幸福,笑着说谢谢,低头看,手指勾到布料。 最害怕的还是来了。 云枝雪小声说:“妈咪,你那个紧了,不舒服。” 孟枕月按了按眉心。 “好,谢谢你。” 孟枕月本来想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但还是没开口,那句话怎么说的,亲密的人是最清楚的尺寸合不合适。 孟枕月收下了,拿到楼上去看,打开一愣,云枝雪挑得真是会花,设计都比之前性感。云枝雪买这么骚气的吗?她虽然穿性感的,不至于买这种全蕾丝,遮都遮不住的,还是没经验啊…… 第89章 大冬天的也不怕她穿着漏风。 从楼上下来,云枝雪紧张地问她:“妈咪喜欢吗?”追她身后问:“妈咪,我审美很不错的吧?” 孟枕月差点呛到,云枝雪说:“那你记得穿。” 孟枕月曲着手指,在她唇上微微一弹。 下次别买。 妈咪奖励她,是喜欢,下次还买。 * 迟家婚礼,孟枕月穿了条青色裙子,外面搭了一件白色西装,本来她不打算去的。 她现在是个寡妇身份,她懒得去给人带晦气,但是她和沈卓玉关系好,沈卓玉邀请她过去,她就让管家收拾了礼物带着。 云枝雪今天也出门,是之前云景在时参加宴会订的蓝色礼裙,很贴合云枝雪的身材,胸口还有白色花边,穿着仙气飘飘。 孟枕月找了一件外套给她,说:“今天有点风,别感冒了。你那边结束,我就开车去接你,你还是跟我一起吃席吧。” 迟董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婚礼估计也是大佬云集,孟枕月打算过去社交,同时也炫耀炫耀自己这个闺女。 云枝雪和方净墨汇合后立马去迟芮舒的场地,到地方吓了一跳,迟芮舒穿了件婚纱,她还化了妆,活像要结婚。 迟芮舒坐在地上发信息,扬了扬下巴,“好看吗?” 这俩其实习惯了迟芮舒的迅速,看到她穿婚纱还是挺不别扭,不大适应。迟芮舒给云枝雪一个花篮,再给方净墨一捧玫瑰花。 云枝雪问:“就我们两个人吗?” “还邀请了我的设计师,她有事没来。” 求婚现场布置的很豪华,不对,告白现场,她心说这设计师真厉害。 迟芮舒打了电话出去,没打通,她坐在地上发呆,然后把裙子一提,开跑车直接换场地。两个人坐在敞篷里迎风吹,到了一个露天大草坪。 孟枕月正与几位音乐人交谈甚欢。她原打算等仪式结束再走,却被突然沸腾的议论声打断。人群如潮水分开,所有人往后看。 “谁啊,穿着婚纱,迟董*情人?这也太突然了……” “什么呀,这是迟董的女儿。” “那怎么穿着婚纱?搞什么?” 孟枕月尚未理清状况,迟芮舒已踩着婚纱迤逦而来。下一秒她被震惊的够呛,云枝雪正提着花篮沿途撒玫瑰,方净墨在后头亦步亦趋地托着婚纱尾摆。这场面荒诞得像婚礼突然换了新娘,惊得她喉间发紧。 “???” 云枝雪撒花撒得心无杂念,看到台上的沈卓玉和迟芮舒她爸也没慌,孟枕月赶紧往前挤,到红毯边上不停的对她眨眼睛:宝宝,你在做什么啊? 方净墨在后面抱着婚纱,还没注意到前面,直到她听到迟芮舒说:“你给我一边去。” “?” 她抬头看去,迟芮舒指着一个新郎模样的男人的鼻子,表情格外嚣张,下一秒,她好不犹豫朝着新娘跪了下来,“嫁给我……跟我走,我比她好一万倍。” “???” 方净墨傻眼,这是干嘛?这是别人的新娘吧。 云枝雪手里抓着一把玫瑰花瓣,也察觉到氛围不对,好多人看着她们,手指攥着玫瑰不知道怎么撒,缓慢的往后退 方净墨眼睛来回转,眼睛瞥到台边的立牌。 【恭喜华瑞集团董事新婚快乐……新娘沈卓玉】 众所周知,迟芮舒是华瑞集团的大小姐,所以今天是她爸和她小妈结婚,刚刚的新郎官是她爸……迟芮舒告白不成,要变成抢婚了???抢她爸的婚,爱人是她小妈?? 方净墨对着云枝雪不停眨眼睛,云枝雪表情也很古怪,小声说:“……我还要不要撒玫瑰。” 接着,迟芮舒拿出一个黑钻戒指出来,很漂亮,但是,新娘并没有接受。 云枝雪和方净墨很僵硬的站在红毯上。 孟枕月一阵头痛,所以,她和一群老头子火拼之后,还要带着一群大学生去抢婚吗,什么鬼。 迟父拽着迟芮舒的手往旁边拉。孟枕月趁乱赶紧拽住自己孩子的手到身边。云枝雪下意识反抗,看到是孟枕月,不再挣扎。孟枕月低声说:“把花篮放下。” 好在所有人的重心在主角上,没有注意到她们俩,看云枝雪情绪那么冷漠,以为她是个花钱过来撒花的人机。 方净墨也迅速到孟枕月身边。 孟枕月看着台上,估计头条都不知道从哪儿写了,豪门,小妈,抢婚,a大伴娘,刚死妈的继女和继母充当伴娘。 太炸裂了。 迟芮舒完全不怕她爸,她继续捏着戒指,仰起头,对着穿着婚纱的沈卓玉,像是成年人说誓言,“我有钱,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以后我们两个好好过。” 她语气很认真,完全不像是个孩子,她半跪在地上用求婚的姿势虔诚看着沈卓玉。 孟枕月老半天没回过神,缓慢地,把视线移动到了云枝雪身上,这一刻她心情很复杂。云枝雪也抬头看她,眼神很疑惑。 沈卓玉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 沈卓玉回了一句:“别闹。” 迟父让保镖过来扯迟芮舒,迟芮舒一动不动,她抓着沈卓玉的婚纱,跪着往前爬。 沈卓玉一点点把裙子收回来,她的表情很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说:“芮芮,你不要闹了。” 保镖也将她的手指掰开,掰得手通红,迟芮舒什么都没抓到,眼睛跟着湿润了。 下一秒,迟芮舒再次扑了上去,声音发颤,“你欠的我帮你还……行不行。” “芮芮,你误会了。”沈卓玉望着她的眼睛,那其中的信号,似乎只有她俩才能懂,沈卓玉的意思是:不是不可以,是我不喜欢你。 “我不信,明明你对我很好,什么都答应我,照顾我,全世界你对我最好了……” 云枝雪手攥得很紧,不知道紧张什么。 倒是,方净墨一副被吓到震惊,孟枕月这个时候才隐隐有些安慰,说明俩孩子啥也不知道。 沈卓玉声音很轻的说,只是照顾她,迟芮舒哭得肩膀耸动,沈卓玉后退,她就往前追,膝盖磨破了,搓出了血,摇头说“阿姨阿姨我不信不可能的”,她卑微的哀求着,把手递给沈卓玉,可以沈卓玉没有回应。保镖拉不走她,沈父安排人带走沈卓玉,沈卓玉似没有任何留恋,转过身就走了,头也没有回。 迟芮舒做事很迅速,快准狠,什么在她面前都不是困难,她却被钉在原地,像只困兽,抓不住沈卓玉,挣不脱这铺天盖地的难堪。 白皙的脸颊泪痕和脏污交织,厚重的婚纱束缚着她的动作,她拼命的往前爬,最后抓着的只是沈卓玉的残影。她甩着手臂,不让那些保镖碰到她,她头贴着地面。 她被摁在地上,说:“我求求你。” “求求你,不要跟他结婚,他不好,我好,我真的好……” 迟父说:“你想让谁难堪,她对你不好吗,你让她怎么做人?就因为和我有矛盾,你来报复我,不想让她和我结婚,你做出这种事情来羞辱我,你过分了。” 围观的人太多,这句话给所有事情定性了。 迟芮舒很狼狈,把头磕痛了,人也清醒了,大梦一场,她就是个笑话,还让别人也笑她。 事情到这里很难收场,她把一切搞砸了。 阻止不了,也追求不到。 剩下的只有狼狈。 一件衣服罩在头顶,把她盖得严严实实,罩住了她的难堪,也罩住无法收场的烂结局。 秋天萧瑟,有人缓慢把她扶起来,迟芮舒知道扶住她的人不是沈卓玉,手指温度不同,沈卓玉的手不像这人的纤细和香,可是她喜欢沈卓玉的手,握过手术刀,会带着淡淡消毒水和血腥味儿。 那只手轻轻在她后背拍了两下,头顶的西装罩住了一切,她不用去看那决绝离开她的背影。 孟枕月她皱眉看那些打量的视线,冷声问:“很好看吗?” 那些人虽觉得尴尬,但是还是喜欢看别人的笑话,面对孟枕月的质问稍微收敛起来,孟枕月温声问迟芮舒:“你现在想去那儿?” “回家。” “嗯?” “我要回家。”迟芮舒再次笃定的说着声音哽咽。 孟枕月揽着人往门口带,余光扫过呆立原地的云枝雪,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走了。” 云枝雪回神,她看着孟枕月的侧脸。不停的想: 好在……她和孟枕月是两情相悦,她们从高中起就在一起了。 迟芮舒被拒绝了。她的小妈竟当着满堂宾客不跟她走。她好可怜……她小妈好像不爱她。孟枕月爱我……她带着我走,现在还牵着我。 我比较幸福。 离开婚礼现场,迟芮舒从西装里钻出来,她给孟枕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显得特别狡猾。 孟枕月不解,表情僵硬。 迟芮舒扯了扯裙摆,拿起包从里面找出车钥匙,她笑着说:“嘿,阻止她们结婚了,我先走了,谢谢枕月姐姐~今天感谢你了!” 第90章 孟枕月皱眉,不理解她的行为,迟芮舒嘿嘿的笑,撩起头发,露出上面的淤青。孟枕月问:“你这是……” “演戏啦,谁让我爸上次那么揍我,就是故意来给他难堪的,让他付出代价,拜拜。” 十八岁这么会整活吗。孟枕月无法理解。 迟芮舒对她们挥手,“那个,谢谢你们啦,我是我小妈带大的,我只是不想看到她和渣男结婚。” 迟芮舒潇洒地发动车子,挥手时还吹了声口哨,要踩油门的时候,看着车边递过来的纸巾。 云枝雪递给她,现在只有她懂迟芮舒的可怜。 直到后视镜里的人影缩成黑点,迟芮舒才松开咬紧的牙关。风从车窗灌进来,把蓄在眼眶的泪吹成斜飞的雨线,在腮边划出冰凉的轨迹。 难过死了,难过死了啊迟芮舒。 孟枕月认真瞧身边的俩,方净墨是全程发蒙,云枝雪沉默不语,方净墨赶紧解释:“我们两个也不知道详情,她只说要告白。我们是来撑场面的。” 宾客陆续出来,嘴里都议论着婚礼的事儿,孟枕月拉开车门让她俩先上,自己在驾驶位坐着,她发了信息给沈卓玉,手指敲着方向盘,她回头看云枝雪,“宝贝,你们在这儿坐会儿,我进去看看。” 孟枕月捏着手机下车。 化妆室里,曳地的婚纱堆在脚边,纤细的脊背被繁复蕾丝压得微微佝偻,宝石项链在沈卓玉脖颈上显得沉重。 沈卓玉听到动静,回头看向她,眼尾泛着红,她很快整理好情绪,“孟小姐。” 孟枕月点头,酝酿着,安慰她说:“小孩儿的感情就是这样,炽热又浓烈。她们不太懂怎么反馈,她应该不是想让你难堪。” “嗯?”沈卓玉不解,没听懂她的话。 孟枕月说:“我家小孩儿就是,我之前要和她妈结婚,她从楼上跳下来,就怕她妈欺负我。” “从楼上跳下来?”沈卓玉震惊地看向孟枕月,眼神逐渐变得古怪,“难道......不可能吧......” 孟枕月点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你也知道......她妈妈比较滥情。那会儿——”她顿了顿,露出一丝自嘲的笑,“说出来有点丢脸,她还和我朋友搞在一起。当时枝雪为了告诉我,我却误会她,我们几个月没说话。” 她本意是想用过来人的经验安慰沈卓玉,可对方的表情却越来越不对劲。 “孟小姐,“沈卓玉声音发紧,“她......就是枝雪她.....她也是这样对你的吗?” 之前沈卓玉帮她分析过,孟枕月尽力安慰她,“对,挺不可思议的,芮舒只是害怕,之前她被她爸揍,是因为怕你被骗。” 沈卓玉有些回避,“不,不清楚。” 孟枕月说:“我和她也是,不过她凶残一点,给她妈打进医院了。” “……”沈卓玉听得震惊。 孟枕月说:“会好起来的,可能就是应对网上比较复杂。迟董应该能处理好。” 孟枕月主要是证没拿到,加上孩儿她妈一下嗝屁了,云氏的危机公关应付自己的破事都来不及,有心无力,任由网上发酵了。弄得孟枕月声名狼藉 “你及时让迟董清理负/面/新闻。” 沈卓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自己想太多了吗,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吧。孟枕月怎么这么淡定。 “那你们现在……你不怕吗?” 孟枕月淡淡地说:“没事,想骂就怎么骂吧,我总不能不管她。”沈卓玉是个很好的女人,迟芮舒只是手段极端了些,孟枕月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沈卓玉,“真的,不行你就跟迟芮舒过吧,跟一个滥情的男人在一起,不如和女儿在一起。” 沈卓玉愣住,没想到孟枕月这么开放。还鼓励自己去谈,去背德……她这个人的性格真,真奇怪啊。 “因为她妈去世了,还是……” “她妈去世了,不然监护权也不在我手里。”孟枕月说:“养女儿真的挺有趣的。” 沈卓玉手撑着脸,嘴唇扯了扯。终于理清楚问题了,她刚刚吓的呼吸骤停,还以为……孟枕月和云枝雪在一起,可是听孟枕月那么形容,云枝雪好像比迟芮舒问题更大。 沈卓玉小心地问:“那你对云枝雪呢。” “女儿啊,亲女儿看啊。”孟枕月说,“无痛当妈,你信我,挺有意思的。” “亲情?” “嗯。” 这一声狠狠地砸在云枝雪耳朵里,云枝雪如遭雷劈,感觉呼吸困难,心脏被人用手指狠狠掐着一般。 所以……我失恋了吗? 孟枕月她不爱我…… 她对我没有意思。 这一瞬间。 云枝雪十八岁的天都塌了。 理不清自己是失恋了被甩了,还是从来没谈。 第43章 强吻 像是一桶凉水从头把她浇了个底朝天,她仔细回忆,孟枕月说过喜欢她,她亲耳听到的…… 不待她想出来,另一桶凉水又浇了下来。 孟枕月声音裹着寒风吹过来:“我挺喜欢她的,可爱,乖巧,主要是她对我好,有家的感觉,女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宝贝。” 她还在安慰沈卓玉,但是每一句都像是在凌迟云枝雪,各种情绪涌上来,答案很明显……孟枕月就是觉得她们只是母女关系。 其实有时候云枝雪也觉得奇怪,孟枕月对她不专情,还要喜欢这个,还要和那个结婚,她以为是孟枕月很花心,后面破坏她们爱情的云景终于死了,终于她只和自己好,只爱自己,就变得很专情了,只喜欢自己。 现在…… 头好痛,好像什么要长出来了。 孟枕月和沈卓玉聊着,拍了拍沈卓玉的肩膀,“别想太多,自己最重要。” 孟枕月比沈卓玉小两岁,却把很多事情看的很开,沈卓玉点头,说:“好,谢谢你。”沈卓玉补了一句,“你人很好,网上那些人只是胡说八道,你别太在意。” 孟枕月笑,“无所谓。” 起初还会被这些言论刺痛,如今竟也麻木了。总有些人,自己活在阴沟里,还要装作月光对别人指指点点。 孟枕月推门出来时,正撞见云枝雪立在风里。少女眼眶通红,单薄得像张脆纸,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怎么一个人来了?”孟枕月去握她冰凉的手,“小方同学呢?” 云枝雪唇瓣颤动,惨白的脸色惊得孟枕月心头一紧,当即牵着人往停车场疾走。那手腕细得惊人,仿佛稍用力就会折断。 云枝雪踉跄跟着,她的身体不太协调,几次她可以把自己绊倒,到了停车场,方净墨早在车边候着,手机屏光映亮她焦灼的脸:“出什么事了?” 孟枕月再看向云枝雪,担心的摸她的脸,“你怎么了,看起来比演戏的迟芮舒还难过。” 方净墨先想到,“是不是想到之前婚礼,有点应激。” 孟枕月皱眉,这点她倒是没想到。 本来要给小孩儿安排到后座,直接拉开副驾扶着她的腰让她上,给她系好安全带摸摸她的头,可别再吓出病了。 秋日的晚风袭来,凉嗖嗖的,云枝雪眼睛干涩,鼻子传来阵阵的酸涩, 如果之前没有谈恋爱,那么,她那些甜蜜算什么,算她想太多吗? 不可能的。 好难受啊。 像极了秋天的树叶,在树梢晃晃悠悠,自以为是夏天,突然被大树告知,你该坠落了,秋天来了。 云枝雪沉重的抬不起头了。 孟枕月又问:“你真没事吗?” 云枝雪说:“我没那么脆弱。” 可是你看起来都像是要哭了。 孟枕月把方净墨一块带回家了。 孟枕月让人洗了水果过来,温声同方净墨说:“想吃什么就说,不要害羞。有没有想吃的零食儿,我待会让阿姨去买。” 方净墨束手束脚的坐在沙发上,云枝雪家里比较豪,她第一次来,有种无形的自卑萦绕在身上。 孟枕月没在一楼久待,抱着电脑上去。给俩小孩儿留空间。 方净墨安慰了云枝雪两句,她心里大概有猜测,迟芮舒可能不是伪装的,她是真的想告白想求婚,把事情闹大了,也只能这么圆下去。至于,云枝雪对孟枕月,方净墨怀疑云枝雪爱上她了。 孟枕月人真挺好,她自己都在风暴中心,还去解救迟芮舒,方净墨扯扯云枝雪的袖子,云枝雪望着她,那双眼睛通红,她说:“我,好像……失恋了。” “……” “啊?” 方净墨知道朋友性格古怪,可是这话古怪的好像没法接,抽出纸巾递给她,云枝雪没哭,只是表情难过极了。 方净墨没戳穿她,因为孟枕月那个状态,不像和她谈过,但这些话说出来就太伤人了。 孟枕月刷了刷新闻,上面全是吃瓜议论迟芮舒,矛盾点集中,没有人提到云枝雪,顶多有人说两个花童长真漂亮。 第91章 孟枕月惦记俩小孩儿,出来往下看,云枝雪坐在沙发上,方净墨还在和她说话,时不时抽出纸巾递给她。 不得不说,俩小孩儿真可爱,尤其是云枝雪,因为朋友露出这么可怜的一面可爱到爆炸。她挺喜欢看小孩儿哭。真是够变态的。 方净墨晚上留在这儿吃饭,照顾她的口味,特地做了几道她家乡菜。 云枝雪没有什么胃口,孟枕月给她夹菜,心疼她,却不敢去安慰她,怕她学坏,为了破坏婚礼跑去抢婚,太幼稚,也会让人难堪。 孟枕月认真地看她,“宝宝,想开点。” 云枝雪抬头,眼神很复杂,孟枕月仔细品,看出来她很难过,要哭好像哭不出来。 孟枕月:“担心你朋友吗?” 云枝雪想摇头,可是现下没有其他理由,她不能跟孟枕月说,因为和你分手……因为和你谈恋爱,是我一个人在谈。 “虽然你朋友婚礼上很可怜,但是她这样做把事情闹得很大,不是很好收场,所以,行为还是不对。沈卓玉还是医生,对她的事业会有很大影响。”孟枕月一条条同云枝雪分析,她说一条,云枝雪难受一点,孟枕月好薄情,说话让她伤心。 “沈卓玉是继母,以后她工作,病人首先想到的是她和继女的艳情。这让她怎么做人,继母跟女儿在一起……你想想,是不是不应该。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 以前她都是如饥似渴的看着孟枕月,现在她别过头。 方净墨感觉云枝雪千疮百孔了,她压着声音说:“姐姐,要不然还是不说了。” 孟枕月懂云枝雪心理,说她朋友不好,她不高兴了。孟枕月轻声感叹,“果然是小孩子。” 孟枕月送方净墨回去,叮嘱她,有人找她别出来,怕是有些狗仔知道她是谁,来骚扰她。 云枝雪僵硬的坐着,一切都很安静,自从云景离开后,她再也没感受过这种状态。 她能听到机器转动的声音,果汁机、手机屏幕光,还有花农浇水的声音,眼睛酸酸的有什么要掉下来。 云枝雪听到楼下的声音,她应该去楼下迎接的,可是太难受了,云枝雪走到落地窗前站着。 看着孟枕月下车,她手里捏着手机,手臂微微往前一带,车门就合上了,孟枕月没有抬头看楼上,直接进了客厅。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每次有事她都很躁动,像条小狗,一定要嗅着她的味道,必须要到孟枕月身边去,这次胸口像是压了块巨大的石头,她没法动弹,全身上下都在痛。 云枝雪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心脏挖出来,仔细的看,认真的看,想知道它为什么这么痛。 孟枕月在房间坐着。 以为云枝雪今天这么难受会来找她,她都做好准备了。云枝雪并没有过来,她难得清闲,又有点担心,去云枝雪房间,小心翼翼推开门看,发现云枝雪一边写作业一边擦眼泪。 孟枕月有点心疼,但,小孩子的教育也重要,还是端正她的思想,孟枕月强忍着把门给关上了。 孟枕月在房间里打电话,跟查宝妹聊天,查宝妹会在十二月回来,孟枕月安排去接机,查宝妹说应该先回家,她不是京都本地人,父母都在苏州。免不得又要感叹一番,回去又念叨被催,不见又挺想。 以前查宝妹从来不提家里的事儿,因为孟枕月没经历过亲情,很多时候接不上她的话,现在是有家了,两个人聊得也欢畅。孟枕月提到过年去哪里玩,问查宝妹要不一起去。 两人聊到十一点,非洲时间晚京都五个小时,查宝妹说:“你真是一点也不困。” “准备偷袭小朋友,看看她怎么样,吃饭就一直不对劲。” “出什么事了?” “刷国内新闻。” 查宝妹迅速打开软件,哇塞了一声,“她跟你求婚了?” “……” “我家这个姓云,那个是迟家。” “吓死了,我以为我要从干妈变成丈母娘了,幸好你家小孩儿还小。” 挂了电话,孟枕月去洗手洗脸。往脸上擦了精油,之后,她小心翼翼的去云枝雪的房间,拧开门把。 云枝雪侧躺着,背对着门,她没有开灯,手机放在桌上没有拿过来,她今天没有任何心情去看孟枕月,也没办法集中主力去看视频。 嗅到熟悉的气味后,眼泪顺着眼角往下落,凉凉的掉在枕头上。 说不出为什么不想回头看孟枕月。 就好像蒙着尘的东西突然擦干净了,她待在屋里,发现窗外不是自己想要的季节。 她以前哭泣都会跑到孟枕月身边,让孟枕月心疼她,她能察觉到自己的眼泪隐隐是继母的兴奋剂。 现在她只想孟枕月不要进来,不要看到她,看她难受。她快要死掉了,不要把她身体塞进集装箱里。 门口的人站了一会儿,又把门关上了。 孟枕月也许察觉到自己在难受,但她没有进行干预。 眼泪再一次往下掉,像是入侵了她的五脏六腑。云枝雪接受不了这种打击。真不是恋爱吗?怎么可能呢。 心脏要炸开了,眼睛酸涩却哭不出来,云枝雪攥住被子,不停的喘气。 云枝雪换了个姿势,她看着天花板。 眼泪还是眼角流了出来。 她又快速擦干净。 平躺着也不行啊,眼泪还是会掉。 第一次见面孟枕月说喜欢她,跟她告白,后面她也喜欢孟枕月,两情相悦,不就是在谈恋爱了吗,这有什么问题呢! 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有问题呀。 根本就没有强词夺理。 * 云枝雪被闹钟喊醒后,头很痛,眼睛酸涩,她头重脚轻的下楼,闻到了甜甜的曲奇饼干味儿。孟枕月拿着镊子,把烤好的饼干放在铁盒子里。 孟枕月抬头看向她,“眼睛怎么肿了?” “我没事,只是没睡好。”云枝雪说。 听到关键词,孟枕月皱了下眉,云枝雪说:“因为迟芮舒难受了一会儿。” 孟枕月摘下手套把饼干放在她包里,她去厨房取了布包着水煮蛋,勾勾手指让云枝雪回来,她给云枝雪热敷着,在她眼睛上轻轻贴着。 云枝雪手盖上去摸到了孟枕月的手指,又缓慢收回来。这难道不是谈恋爱吗,就是在谈啊。 外面起风了,颇有种瞬间要入冬的寒感。白煮蛋在她眼睛滚来滚去。 云枝雪嘴角微动,她握着孟枕月的手往下挪,孟枕月以为鸡蛋烫,稍微移开了一些。 她们坐在桌子上,孟枕月给她盛了粥,又拿手机刷。 网上也有提到她的,不过很快就没热度,估计是迟家一起帮她清理了。 云枝雪吃得慢吞吞,孟枕月观察她的样子,看她心事重重,问:“好点没?” 她喜欢的青菜瘦肉粥,淡淡的咸味。现在只是闻着香,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 云枝雪迟钝的点着头,孟枕月把鸡蛋磕在桌子上,和她聊了两句迟芮舒的事儿。 云枝雪知道要告白,不知道要抢亲。 看小孩心情不好,孟枕月开车送她去学校。 云枝雪坐在后座,看一眼座椅,眼睛又看向倒退的景物,秋天万物凋零枯萎。 她闭着眼睛,像是在直面创伤,问:“妈妈,你最近有在谈恋爱吗?” “没有。” 得亏孟枕月看不到后面,不然又看她在难受,全身像是要死掉那样扭曲……妈妈说没有,肯定是我听错了。 “是两个人相爱那种恋爱。” “我没有喜欢的人。” “……”好难受。 “那,你以后还会谈恋爱吗。” “谈啊,为什么不谈。”孟枕月说:“遇到一个合适的人,谈恋爱还是蛮有意思的。” 听到这里,就要不能呼吸了,胸腔里唯一的氧气被挤了出来。云枝雪被疼痛袭击,她一边难受的无法直视孟枕月,一边想去撕咬孟枕月的嘴巴。 原来窒息感真的会让人产生性幻想。 车到了校园门口,孟枕月扭头看向她,问:“……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云枝雪哽住,嘴巴翕动,怎么说呢,她说:“我……我想谈恋爱。” “啊?”孟枕月被惊住,“你想谈?” 云枝雪没回她的话,手推开车门,她下的很快,背对着她轻声说:“妈妈我走了。” 孟枕月点头,把车窗降下来,看到方净墨的车停在里头。 云枝雪进去把手提包挎着,坐上后座,方净墨就骑着自行车去教学楼。 方净墨省钱每次踩自行车,云枝雪不讨厌坐自行车,两人现在基本都这样去上课。 孟枕月手臂压着车窗,迎着风吹着脸颊,手指轻轻勾开缭乱的发丝。眼神深邃且略带慵懒,唇角未上扬,神情却透着一种淡漠,却成熟魅惑的气息。 云枝雪回头看了一眼。 第92章 眼睛涩涩的,再转过身,眼泪直掉,今天早上的风真的好冷啊。 秋天萧瑟,课上的很提神,两人上完课在食堂门口等着,她们和迟芮舒并不是一个系的,每次约定好了在食堂门口见面。 迟芮舒没有来,俩人一起吃了饭,方净墨提议,“我们下午上完课去找她。” 云枝雪点头。 回去的路上,方净墨给迟芮舒打了电话,迟芮舒没接,平时迟芮舒总是神神秘秘的,很多事情也不同她们讲。 她又发信息:【你没事吧。】 迟芮舒还是没回。 回到宿舍,云枝雪把包里放在桌子上,她爬上床,方净墨盘腿坐在对面床上,轻声说:“你要是不开心可以告诉我。” “我没有不开心。”说完,云枝雪用力咬嘴唇,眼尾湿润着。 “可是……”你看着就像要哭了。 云枝雪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有事。” 她拉着窗帘,侧躺在床上,眼泪立马掉了下来,她拿出手机,把和孟枕月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 她搜索记录。 所有“我爱你”都是她说出来的,孟枕月甚至连“我喜欢你”这一段都没有说过。 所以不是双方同步进行的恋爱,是她一个人的自恋。不小心手指在她头像戳了两下,上面显示她拍了拍孟枕月。 孟枕月没有回她的信息,云枝雪又不受控制的打开监控,里面空空荡荡的。云枝雪被一种更痛苦的东西盘踞了大脑……以后孟枕月会不会离开她。 会不会和别人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很久没有回应,一直等一直等。 要去上课孟枕月才回:【工作呢,宝宝有什么事吗?】 云枝雪想,叫宝宝不是谈恋爱吗,不谈恋爱是不会叫宝宝的……孟枕月到底有几个宝宝啊? 她又从床上爬下去,把手提袋抱在怀里,里面有曲奇饼干的奶香味儿,像妈咪的味道。 下午课上完,俩人一起找迟芮舒,迟芮舒并没有来上课,放学她们俩又打车去迟芮舒的别墅。里面依旧没有人。到第二天,迟芮舒回了信息,在她们三人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我要去国外了。】 云枝雪:【为什么?】 方净墨不知道发什么,很突然,又在意料之中。 云枝雪又发了一条信息:【是因为很难过吗?】 方净墨发:【如果你需要安慰,我们一直都在,我们可以一起吃饭,我还有券,要不一起出来逛逛。】 云枝雪:【我也可以安慰你。】 纵使她也好难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好几分钟过去。 迟芮舒:【不用啦。】 【带着你们一起丢脸真不好意思,我当时是有些害怕,如果被拒绝,一个人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怕我受不住。】 云枝雪:【没事。】 方净墨:【我不介意。】 迟芮舒:【很对不起,谢谢你们了,我还是决定去国外。】 云枝雪手机敲了很久:【你爸爸逼你去的吗?】 迟芮舒:【是我自己不想在这里待了。】 云枝雪和方净墨都不知道如何发送。 云枝雪咬着牙发信息:【谢谢高中的时候你陪着我,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永远的好朋友。】 方净墨和她相处比较短,她发:【谢谢你赞助我人生中第一件白衬衫。】 她也没忘记感谢云枝雪给自己付款。 迟芮舒很慢才回她们。 【谢谢你们。】 迟芮舒做决定总是很干脆,也不需要询问别人的意见,别人无法左右她的想法。 但是大家都清楚,她这次不如之前那么有冲劲,仿佛被遏制了,有什么在推着她往前走,她在用这种状态逃避很多事和物。 云枝雪:【你想哭吗?】 迟芮舒:【哈哈哈哈。】 【我才不想,有什么好哭的,我一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不死心罢了。】 云枝雪:【你一早就知道吗?】 迟芮舒:【对呀,只是不死心,一个要嫁给别人的人,怎么可能是真的爱我。】 是这样吗? 我怎么不知道呢。云枝雪想安慰她,发现孟枕月婚礼都走完了,她都嫁给云景了。 她的心脏被狠狠刺痛了。 云枝雪打了几次字都没能发送出去。 迟芮舒说:【我清醒了,也不闹了。】 对话框停在这里,她们都打不出下一句话,云枝雪翻了个身,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她掌心贴在鼻翼上擦。 迟芮舒离开的速度和她的性格一样,很快办理了手续。 后面她一直没来学校,云枝雪和方净墨去见她一面,和她发信息她也没回。 两个人去迟芮舒宿舍,想着帮她收拾东西,进去发现里面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问了才知道,是她家人来收的。 迟芮舒没告诉她们什么时候走,好像她自己也不清楚。 就在一个早上,两个人上完课后,打开手机收到信息。 【我走了,你们好好的。】 时间过去了45分钟,迟芮舒已经离开了,信息发过去,她在飞机上也没有办法回复。 以前,她们会提前占好的三人座,这天,变成了两人座,旁边的一对情侣有说有笑。 下午上完课。 云枝雪自己打车出去,她没坐司机的车。 这个点医院没多少人,沈卓玉戴着口罩一直在门诊看检查单。她抬头瞧见了外面穿着连帽卫衣的女孩子,口罩后的视线扫过三次,在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去取片子的时候走出来。 云枝雪很乖的在候诊厅等着,沈卓玉白大褂上还沾着消毒水味,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枝雪仰头看她,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沥出来的,比较干涩,“迟芮舒很喜欢你,她不是故意让你难堪,她是故意那么说。” “我知道。” “你喜欢她吗?” 这不是看病,不是沈卓玉看完病症就能开出药,她比谁都知道病灶,也清楚没有抑制的药。 病无药可医——她最终只是坐到云枝雪身边,声音轻得像在哄孩子:“有些喜欢是禁忌,你们还太年轻。” 目光扫过少女单薄的肩线,那身影伶仃得几乎要折断。她忽然想起孟枕月曾说,这孩子的爱像晚期病人,让人抵挡不住,所以不可以不管她。她的喜欢和迟芮舒不同,她已经不管药是不是治自己的病了,抓着孟枕月就要吞进肚子。 “可是迟芮舒真的很好啊,你为什么不能尝试喜欢她呢。”云枝雪为朋友说,“她很厉害,性格很好,做事特别快,而且她还会做雕塑,超级厉害。” 沈卓玉:“这些我都知道。” “那为什么不能喜欢?”她执拗的问着。 “很多事。”沈卓玉想说,迟芮舒爸爸,以及现实,都是横在她们之间的栏杆,跨不过去。 “如果她爸爸去世就能喜欢吗?” 沈卓玉听着头皮发麻,能感觉出云枝雪很别扭,她说:“不是这样的。” 云枝雪双手交握着,好像某种东西快要碎了,她说:“迟芮舒真的很好,漂亮,也很优秀,我被人欺负,她还会维护我,她会对你好的,真的,会一辈子好好爱你,永远不花心。” 沈卓玉点头,“你也很好。所以你们能成为好朋友。” 云枝雪听出来了,沈卓玉就是不愿意和迟芮舒好,“她走了,你会不会难过。” 沈卓玉睫毛眨动,对她露出个笑,“你还个小孩儿呢,别想太多。好好学习吧。” 最后一点东西没扶稳还是高高的摔下来了。云枝雪抓着书包,她站起来说:“好,我知道了。” 云枝雪走向电梯,身后突然传来沈卓玉的声音:“谢谢。” 电梯门缓缓开启。她走进去,始终垂着头。就在门即将闭合的刹那,她忽然抬眼。 沈卓玉立在窗前,整个人浸在倾泻的阳光里。那么亮的光,照得她不得不眯起眼,像在凝视某个遥不可及的梦境。 她没有偷偷哭,反而,对云枝雪笑了一下。 云枝雪到很晚才回去,孟枕月在客厅里看手机,看她重重地呼出口气,孟枕月找了她一下午,收到沈卓玉的信息,才知道她去医院了。 云枝雪把包放下,孟枕月也不问她的话,过了一会儿,孟枕月听到很低的抽噎声,她手指稍微停了停,“吃饭了吗?” “吃了。” 其实没有。云枝雪背对着她,上楼时扶着栏杆,好像没有一点劲,被突然抽干了。 不会是走回来的吧? 天都黑了。 孟枕月叫人给她留了饭,云枝雪自己上了楼,孟枕月皱皱眉,没多久她提着电脑回房间。今天本来她和俞懿有约,听说这小孩儿跑了,吓得不行,连忙跑了回来。 关上门,孟枕月心里也烦。 第93章 别说,以前时刻提防着云枝雪,现在她不来了,孟枕月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还有点想她。 想着,还有点微微涨。 那小孩儿还挺会吃的。 孟枕月侧着身体,试图玩手机转移注意力,但是那种感觉来势汹汹,她自己伸手碰着,轻轻缓解。 这种状态很奇怪,明目张胆不想给,那样推推拒拒她就能说服自己。从中得到一种隐秘的快乐。 这叫什么? 背德这个词儿窜进她的脑子里。下一秒,房间门就响了,云枝雪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看着已经哭了一阵,“妈妈,我好难受。” 孟枕月坐直身体,问:“你怎么了?” 云枝雪低声问:“妈妈,你什么时候谈恋爱?” 孟枕月察觉到她的难受,温声回:“现在暂时没想法。” 云枝雪声音克制不住的颤抖,“为什么是暂时?” “今年运气不好,谁跟我亲密,谁嗝屁。” 云枝雪抿唇,“妈咪,我不嗝屁。” 孟枕月看她眼睛肿了,拿纸巾递给她,“你一下病,一下抑郁的。我看你根本不耐克。我都怕你瞬间没了。” 云枝雪心里痛痛的,“我也耐克,我现在身体很好。” 孟枕月要被她逗笑了,“我现在给你买衣服都买耐克点的牌子。”她说:“我也不是很信这个只是……在意了点。” “妈咪你很想谈恋爱吗?” 孟枕月弹她脑门,她还在思考。 低声说:“妈咪可以当寡妇,但是不能当尼姑……”孟枕月收了声儿,不能一辈子禁欲,难熬的狠。 说完,她终于感觉到不对了,“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因为好朋友走了,是因为失恋了?” 孟枕月知道云枝雪是因为迟芮舒难过,迟芮舒走的很突然,听说是被她爸压着去的,这俩孩子还不知道。难道……这俩孩子,不会吧…… 云枝雪眼泪无声往下掉,崩溃的跪坐在床边,孟枕月也心疼坐在床边低头看她。指尖接住那些滚烫的泪珠,“我怎么不知道你谈恋爱了。” “我……”云枝雪哽咽了一声,“我以为……妈咪,我根本没有谈恋爱。” “你以为你在谈恋爱,其实,没有?” 云枝雪痛苦的嗯了一声。 “她人品这么差?干这么垃圾的事儿?”孟枕月还觉得不够狠,这可是她用心护着的宝贝,又狠狠骂了一句。 “玩弄感情的废物。” “妈咪。”云枝雪喊她,孟枕月点头,她再去擦云枝雪的眼睛,云枝雪表情难受,“你不要这么说,我听着很难受。” “……” “你还是个小舔狗呢。”孟枕月把手抽回来,拿纸巾狠狠擦手,不给舔狗擦眼泪。 看到她哭这么惨,孟枕月没当她面继续骂,心里又骂了两句,说:“很喜欢吗?” “嗯……想跟她结婚。” 孟枕月挺震惊,云枝雪是一点也没遗传到云景的渣性,是个痴情种。 她问:“她怎么跟你说的。” “说她现在还不想谈恋爱,说要等等,我一直以为在谈的。”云枝雪低声哭着,“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喜欢我。妈妈……你帮我,教教我,求你。” 她握着孟枕月的手,言语哀求,孟枕月看的挺难受,表情却越来越严肃,认真教育:“宝宝,除非,你答应我不要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不要继续爱她……” 下一秒,云枝雪的嘴直接贴上来堵住了她的薄唇,妈妈在说什么呀,根本听不懂。 第44章 你现在叫妈妈?是真把我当你妈?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孟枕月浑身僵住。云枝雪的泪水还沾在她下巴上,湿漉漉的。云枝雪很激动,呜咽着环住她的脖颈还往上凑。 孟枕月的呼吸陡然灼热。 大脑一片空白——她可以给继女梳头、哄睡、擦泪,各种疏解,但嘴唇相贴的接吻,这是连世俗都要侧目的禁忌。 孟枕月手按住云枝雪的肩膀往后推,云枝雪手劲也大,勾着她的脖子用力往下压,咸涩的泪水混着津液,在两人唇间纠缠。 孟枕月手指又下移,放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云枝雪居然死死的贴着,力气全使上来了,孟枕月一时还甩不开她,孟枕月怕把她手臂掰折了,舌尖在她唇上一舔,云枝雪愣住,唇线痒痒的,她立马激动的再去舔,就被孟枕月推开了。 云枝雪愣愣的坐在地上,孟枕月喘着气,手撑着腿,她用力掐了两把,云枝雪被推开更激动,哭得更凶猛,脸上全是湿漉漉的眼泪。 瞧这一幕,先爬上来的是一种爽。 孟枕月喜欢看她哭,喉咙有些发干发紧…… 太久没接吻了吗。 孟枕月喘着气,手贴着嘴唇摸了摸,拇指重重擦过被咬痛的嘴唇,舌尖扫过齿列时看着有些痞气,被小姑娘咬痛了。 孟枕月不想身后擦她的眼泪,她抬腿,用足背挑起云枝雪的下巴:“谁准你亲的?嗯?” 云枝雪擦脸的手停下动作,哽咽一声,孟枕月脚直接拍她脸上,“把你妈当什么了?为什么要亲?” 云枝雪没坐稳,屁股摔坐在地上,呜咽着说:“听不懂妈妈说什么。脑子懵懵的痛。” 孟枕月斜睨着她,可以啊,亲的她唇上痒得厉害。 孟枕月冷声质问:“那你用嘴堵我?” 云枝雪嘴巴抿了抿,眼泪更多了,“那,那应该用什么啊,用手吗,太重像是在扇妈妈的脸。” “那你就用嘴扇我的嘴?” 孟枕月气笑了,脚指狠狠地掐着她的脸,小姑娘脸真烫,眼泪还顺着流到她的脚背上,在青筋上滚,真色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淫/色的一幕,好有欺负欲,想狠狠的抽她。 “好亲吗?”她问。 云枝雪嘴巴颤动起来,像是电击后的条件反射,一起涌来的是心里的爽意,她喜欢这样和妈妈交流,喜欢,喜欢死了…… 她很诚实地说:“好亲……就是没认真亲。喜欢亲妈咪。” “还喜欢……”孟枕月笑,有些嘲弄的意思,“宝贝,你是不想听我说她坏话是吧?” 云枝雪抿着唇,没说话,默认了。 孟枕月突然难受起来了,有点吃味儿,她算是含辛茹苦了,亲自养育加哺育了,哈,这小屁孩还因为一场垃圾、还没成型的爱情来忤逆自己。明明之前很听话的……真烦不听话的小孩儿,有种难以掌控的烦躁。 “我很失望。”语气掺杂了个人情绪,很重。 “我没有,只是觉得骂她不好……”云枝雪解释着,“妈妈,我很喜欢你,你不要再说了。” 好。 更生气了。 “你和我把人渣放在一起比?” 孟枕月也不是谈了一任两任,从来没有被人说成人渣,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孩儿气到了,为了让她病好,什么亲密都干了,就差欲/火焚身。 现在跟她谈这些,说爱她和爱人渣一样。 “恋爱脑。”她的脚在云枝雪肩头踩了一下。 看她任由自己欺负,孟枕月放软声音:“脑子里的水出去了吗。” “没有用的,还是想谈,我都以为我们谈了很久。”云枝雪眼睛的泪水在晃,“我改不了。” 那孟枕月真没辙,以前生病有个灾难什么的,孟枕月去庙里给她拜拜,或者直接找算命先生,现在她怎么去说,估计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看到她都会摇头说:“我救不了顶级恋爱脑。” 云景那么渣,怎么……一点也没遗传到,要是云景活着,估计都得给她两耳光,让她清醒点。 孟枕月严肃地看着她,说:“爱情不是你这样的,她就是不喜欢你,所以你们才没有谈恋爱,你再这么下去,只会自己一个人难过,别人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依旧是话只有半段,嘴巴又被堵住,云枝雪又一次偷袭成功,这次比上次还凶猛,像八爪鱼般缠着她,无论孟枕月怎么推,都被她紧紧的抱住,同时,生涩的唇死死压着她,毫无技巧可言,却固执得让人心惊。 孟枕月推拒的手刚抵上她肩膀,故技重施去舔她的唇角,少女就趁机张开嘴——上次的伎俩,这次成了两个人缠绵互吻。 这是明晃晃的勾引和迎合,会刺激人不停的索取,什么都不懂还敢还要这样刺激她? 孟枕月很想扇她一耳光,她呼着气,恼劲上头,贴在云枝雪脸上的手指从推变成了抚摸,真是头痛。孟枕月连骂了几声,疯了,真是疯。 推又推不开,教育又不听,怎么这么难搞。孟枕月被一股烦躁的气息砸中神经,她扣着云枝雪的后脑勺,舔了舔云枝雪的唇,云枝雪很快就抖着自己的身体,小姑娘整个身体都软了。 孟枕月根本不放过她,继续往下深入。 她掐着云枝雪的腰,往后推,压住她,云枝雪的眼泪从眼眶里渗出,楚楚可怜,又勾人。 第94章 孟枕月指尖轻轻颤了两下。 小姑娘乖巧的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克制不住的轻哼。很舒服,好舒服,很喜欢……妈咪亲的她好想叫。 那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嘴唇相贴灵魂共振,孟枕月突然感受到一种回应,是她和继女合煎的刺激,把两盘本不能放在一起的食材,放在锅里不停的翻炒,用暴力按瘪,让她们融合成为浆糊。 她也有点克制不住了,很想把云枝雪放倒,更深入,她应该收回来,又在卑劣低淫//荡中失控。 疯了疯了疯了。 孟枕月心里骂了千遍万遍。 云枝雪被她的吻弄得很难忍,她不停的往上抬自己的身体,脖子开始好痛,像株渴求雨露的藤蔓拼命向上攀附,缠住妈咪。 脊椎发酸,执拗地贴近妈咪,直到脱力后仰,孟枕月立即用腿箍住她下坠的腰肢。固定着她的动作,云枝雪要被妈妈亲死了,腿//间好不舒服。 缺氧让眼前发黑时,唇舌才被赦免。 全身上下的力气好像从脊髓里抽了出去。 她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看见继母近在咫尺的睫毛轻颤,眸中翻涌着难以解读的暗潮。滚烫的吐息交织间,那只揽在腰后的手正无声收紧。 “妈妈好亲吗?” “还想……” 云枝雪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妈咪,再亲亲……亲亲就不恋爱脑了。” 孟枕月当然知道为什么亲嘴就不恋爱脑了,因为接吻刺激,大脑兴奋,身体处于失控的状态,如果这个时候她要是想别的,就是…… 妈妈的吻技不好。 孟枕月掐着她的后颈,云枝雪的下颚往上抬,唇珠被吮的发红,她唇瓣翕动着说话。 “妈妈,你舌头好灵活,要被妈咪的舌头吸到哭了。” 孟枕月好想扇她耳光。 偏偏云枝雪说的真心实意,她什么都不懂,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云枝雪也察觉到孟枕月掐自己腰的手劲都变大了,她一时想躲,孟枕月又把她扣回来,手控着她的腰,她又说:“妈妈……要被你弄死了。” 最后,孟枕月松开了手,云枝雪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床,她抿了抿唇,看着同样坐在对面的孟枕月,“妈咪……” “还恋爱脑吗?” “还想。” 孟枕月轻轻地在她脸颊上扇了一掌,说:“你把我当什么呢。” “妈妈。” “咱俩嘴都亲了,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你现在叫妈妈?是真把我当你妈,还是特地找艹?”孟枕月质问着她。 云枝雪望着她,问:“什么是艹?” 孟枕月无语了。 “那样怎么做?谈恋爱要这样吗,是因为我不会艹,所以不跟我谈吗?” “……” “不是,人家是纯粹不爱你。” 云枝雪咬紧嘴唇,“妈妈,求你不要这样说。” 那种感觉再次涌上来了! 好歹她养云枝雪这么久,云枝雪为了一个朋友来忤逆她。明明……这次还没有喝酒,怎么说话也没个把门的。她说:“云枝雪,你真的很欠。” 真生气。 孟枕月忍耐到极限了,说:“自己把脸给我凑过来,再给妈咪扇一耳光。” 云枝雪缓慢把脸凑过来,很单纯的看着她,孟枕月手拍在她脸上,“看你谈的什么鬼东西,妈妈为你感到丢脸。能不能改?” 云枝雪擦擦眼泪,回她,“……不能改,就,就还是喜欢。” “你知道为什么她不跟你谈吗?” “因为你总想和你妈妈亲嘴。”孟枕月思考要不要把话说重,云枝雪下一句来了,“不是……我是小孩子,可以和妈妈亲。” “你成年了,现在成年人还和妈妈亲嘴,还想去谈恋爱就是变态。” 云枝雪不舒服,皱眉,“你说的太难听了。” “我的天,你还嫌弃我说的难听……宝宝你这是畸形的爱。” 孟枕月一时有些后悔,自己给她找好朋友应该好好筛选的,怎么……迟芮舒,那,这……她嘶了口气。 云枝雪说:“妈妈,我还能亲你吗。” 她自己往孟枕月的掌心贴。 被奖励就是可以,她自己撞上孟枕月的掌心,然后就开始往床上爬,伸手抱着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脸颊,要坐在她的腿上,孟枕月还在消化她的话。 云枝雪的唇又落在她的唇角,所以……她们两个都挺畸形和变态,更变态的时候,因为云枝雪喜欢别人没谈上,云枝雪来她这里用嘴堵她的话。 太畸形了。 孟枕月回过神,掐住她的腰,把她放在一边,冷着从床上下去去洗澡。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被云枝雪气出了一肚子火气。真想把这小孩提起来扇屁股。 云枝雪坐在床上用湿纸巾包着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她扇太重了,脸颊微微泛红。 “去洗澡。”洗完澡的孟枕月火气还没降。 云枝雪下床,又回头看她,“要换衣服。” 她有些不好意思,攥着裙摆,“黏黏的。” 孟枕月皱眉,也没有去瞧她,说:“上次你给我买的,我还没穿,你拿去穿。” 云枝雪先提着睡裙脱下来,把粉色的小件放在床边后,弯着腰再去她衣柜翻。 浴室水声响起,孟枕月呼吸重了。 这一个吻下来,她脑子里各种声音都在想,那小孩儿吻都不会还想谈那么颠的恋爱。 孟枕月缓过神,啪地一声关了灯。 她身体后仰,靠着床头。 之后她背过去睡觉,没多久,云枝雪的手湿湿凉凉的搭在她的腰上,缓慢的又贴了上来。 云枝雪恋爱脑,缠人,感情学的一塌糊涂还是个恋母癖。 但是她感情一塌糊涂,很正常,云枝雪有那样滥情的妈,她要是对爱情有正确的见解,才奇怪了。 只是,这小孩儿要不要这么变态,跟某种圈子似的。和自己好朋友纠纠缠缠,还要回来跟自己妈瞎搞。 在社会上待久了,什么都见得到,云枝雪干的这些事还算正常,至少没出去杀人放火。 孟枕月再把她说的话回味了一遍。 思考里面到底真还是假,俩小孩儿确实一天天在一起玩,有时候还神神秘秘的……每一环似乎都扣上了,就是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想着腰上一麻,云枝雪的手再一次缠了上来,孟枕月捏了捏云枝雪的手指,云枝雪以为她要推开自己,轻哼一声抱得更紧。 过了会儿,孟枕月去拿她的腿,手指捏着她的腿,“你穿了吗?” “嗯,我没有穿。”云枝雪声音带着哭音的哑,“那是买给你的,我不能穿。” “……” * 次日是周六,孟枕月起来去跑了个步,脖子上挂了个耳机,出来的时候,云枝雪还在下楼。 孟枕月并不是心情有多好去跑步,纯粹是烦的,她从菲佣手中接过手帕擦脸,朝着楼上看去,云枝雪正在下楼梯,穿了件紫色的毛衣,瞧着毛茸茸的,挺可爱。 孟枕月刚擦干汗,去戴着蒸汽眼罩做面部按摩,温热的雾气熏得她昏昏欲睡。 突然,一抹柔软的触感贴上她的唇。 是小女生的嘴唇,带着青柠味儿润唇膏的甜香,生涩地贴了三秒就慌张退开。 孟枕月猛地扯下眼罩,胸口剧烈起伏。她皱着眉看向身侧,云枝雪若无其事地弯腰穿靴子,还是她上个月送的麂皮短靴,短靴紧紧包裹着少女纤细的脚踝。 “入冬了…”云枝雪系鞋带的指尖在发抖,在白天亲妈妈好紧张啊,“..谢谢妈咪买的靴子。” 孟枕月正要去掐她的脸颊,抬头却对上了女管家的视线,对方正站在门口,手里捧着这个月的账单明细,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们。 空气瞬间凝固。 孟枕月胸口发闷,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旁边云枝雪若无其事地系好鞋带,甚至还冲女管家乖巧地笑了笑。孟枕月努力淡定,为什么要心虚,她们是母女关系。 女管家沉默地点点头,将账单放在桌上,“太太麻烦你待会签个字。” 蒸汽眼罩重新覆盖住孟枕月所有表情,她仰头靠在沙发上的样子仿佛真的在享受假期。只有绷紧的下颌线暴露了情绪,跟着回了一句,“知道了。” 视线在她们两个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女管家欲言又止,眉头紧了很久,可惜孟枕月一直戴着眼罩。 女管家终于转身离去。云枝雪突然俯身凑近,说:“妈咪装睡的样子……比平时更可爱呢。” 孟枕月:“我是在装死。” 防止再被偷袭,孟枕月侧过身,一直到蒸汽眼罩自动停止工作,她起身,问:“恋爱脑好点没?” “嗯,这样能好一点了。”云枝雪认真地说:“妈妈你要负责。” “我负什么责?”孟枕月满脑子的疑惑。 第95章 “你让我跟她玩的,现在她不跟我玩了。” “云枝雪,你清醒点。”孟枕月手又在她脸上拍了一下,说:“……要不是我认识沈卓玉,且觉得沈卓玉人还不错,我都要去找她家里麻烦。她家小孩儿怎么回事,给你带的这么乱七八糟的。” 云枝雪说:“……和她没有关系。” 她眼睛红肿,孟枕月把眼罩戴在她眼睛上,这个时候还嘴硬还恋爱脑,说:“把眼泪憋回去,看着你哭就烦。” 烦是另一种原因,云枝雪哭会激起她的兴奋欲。 孟枕月嘴唇还痒痒的,她陷入那种烦躁中,因为昨夜那个吻慌了神,又因为那些眼泪……变得有些烦,也就是兴奋。 她突然觉得这一年过得太缓慢了,要给时间加速赶紧让云枝雪好起来。云枝雪拽着她的袖子,被遮住视线,她惶恐不安,语气放的很低,她讨好孟枕月,说:“妈咪你别生气。” 云枝雪放低姿态,孟枕月心软就不能把她怎么办。 早饭准备好了,孟枕月坐在桌上,云枝雪在翻账单,很认真检查完递给她,孟枕月签了名字。 手机震动了几次,孟枕月吃完才看信息,有几条是沈卓玉发过来的,问云枝雪怎么样。 孟枕月:【你知道迟芮舒现在住在哪儿吗?】 沈卓玉:【为什么这么问。】 孟枕月:【处理一下她和我家小孩儿的感情纠纷,你知道她和我家小孩儿偷偷摸摸搞暧昧吗?】 沈卓玉:【……这我不知道啊。】 孟枕月猜也是不知道。 沈卓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孟枕月:【我感觉没有,还是你知道其他什么内幕。】 沈卓玉:【不知道,完全没听说。】 吃完饭,沈卓玉又来了一条信息,她希望能和云枝雪好好谈谈。 孟枕月直接把云枝雪往学校送,主要是和小姑娘待在一起会很烦,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担心云枝雪又犯病,孟枕月把她送进去,俩人走到树下,云枝雪拉着她,仰起头,云枝雪说:“妈咪……我又想,又想谈了。” “……” 孟枕月刚要张口凶她,但,根本不想听她恋爱脑发言。 同时,她认为这不是云枝雪的错,毕竟,她曾经和迟芮舒在这里上个月,有过美好的记忆,只是现在物是人非,回忆总是会让人伤心。 她用力咬着唇,“回去用针把你嘴缝上。” 云枝雪低声说:“我没有想要亲。” 孟枕月更生气了,手掐在她肩膀上把她往前推,方净墨在教学楼下等她们,今天本来方净墨不上课,是云枝雪实验课,她担心云枝雪想不开特地过来陪着她。方净墨看到她俩这个姿势以为她们吵架,轻声说:“姐姐,迟芮舒走了,她可能比较伤心,她和迟芮舒好的比较久。” 孟枕月了然地点头:“小方同学,麻烦你和枝雪好好相处,但是,最近别提迟芮舒了。” 方净墨疑惑地眨眨眼。 “你们专心学习,有困难随时找我。”孟枕月温和地拍拍她肩膀,“这个年纪就该无忧无虑的。你很优秀,不必害羞。你品质很好,很勤奋又很踏实。” 孟枕月是真挺喜欢方净墨,学费自己挣,纵使出身不好,对自己未来有很清晰的认知和规划。 方净墨耳根发烫,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她做什么了突然被这么夸? “谢谢姐姐,我会继续努力。” 孟枕月说完看看云枝雪,这小孩儿抱着书,还挺不舍得看她的。 孟枕月直接转身往回走,走出几步又折返,突然在云枝雪耳边打了个响指:“再敢恋爱脑胡思乱想,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枝雪乖乖点头。 直到上楼,方净墨才敢小声问:“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少女眼神瞬间黯淡,方净墨急忙竖起食指抵住嘴唇,表示自己不会再问了。云枝雪笃定地说:“她会跟我谈的。” 方净墨沉默,心里叹着气,希望你下次不要哭。 从学校里走出来,孟枕月脑子就开始在回忆昨天那个吻,小姑娘的唇很柔软,就……孟枕月并不是喜欢接吻的人,总觉得交换唾液不太卫生,可这次……是小孩的嘴巴太干净导致的吗,她居然觉得唾液交流下流又好玩,尤其是把她亲的嘴巴合不拢,云枝雪想合上,她就捏着她的下巴,任由她痛苦难受嘴巴湿漉漉的。 可能是太久没亲嘴了。 孟枕月想的很出神,不敢自己开车,叫了个代驾。 代驾就是这个学校的大三学生,笑容特别甜,上来跟她说话,好奇地问她,姐姐你是喝酒了,还是怎么了? 孟枕月眼睛微微睁,说:“喝酒了。” “刚刚没闻到酒精味儿,以为你是疲劳累了。” “只喝了一点。”孟枕月说。 代驾一路平稳把她送回家。 孟枕月在客厅坐着,家里的佣人没有在她们露脸,但是孟枕月不舒服,她不太喜欢和一群人住一起,也不习惯什么都被照顾着,她想着:实在不行,搬出去? 云枝雪:【妈咪,我又难受了,怎么办。】 孟枕月:【拍拍左耳。】 正在上课的云枝雪拍拍左耳:【然后呢。】 孟枕月:【拍拍右耳。】 云枝雪:【拍了。】 孟枕月:【脑子里的水倒出去了吗?】 云枝雪:【妈妈你逗我。】 孟枕月:【想什么想,一天天的胡思乱想,没事儿多看书多写作业,她不喜欢你,你还想谈,你就是自作多情。】 【好好读书,别逼我说的更过分。】 云枝雪:【妈妈,你现在已经很过分了。】 孟枕月:【她不爱你她不爱你她不爱你她不爱你她不爱你她不爱你她不爱你】 云枝雪心又一次碎了。 她拍拍左耳,再拍拍右耳,把孟枕月的话排出去,好了,这样妈咪什么都没发。 孟枕月又发了一条语音:“小贱狗,谈恋爱谈这样的,妈妈对你很失望。” 那边没回信息。 孟枕月先拿手机搜索:当妈需要教女儿怎么谈恋爱吗? 底下回复很确定:当然,母亲的恋爱观对小孩儿的影响非常大,有正确恋爱观,才能避免小孩儿受伤。 还有各种网友分享,因为母亲多么洒脱,所以她遇到人渣瞬间避让了,她真的好爱自己妈妈。 孟枕月刷了一个上午,班不想上,饭也没什么胃口,之后拿着手机去健身房,一边看视频一边做训练。 手机响了。 俞懿打过来的,问她今天还要不要一起吃饭。 在家里每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去外面吃饭没多大必要,但是孟枕月昨天鸽了她一次,也确实需要和她吃一顿。 孟枕月喊语音助手接了电话。 俞懿说:“你最近还没闲下来?” “忙的厉害。” “你是不是去参加迟家的婚礼了。” “这你都知道。” “你身上自带某种性质。” 俞懿这话听得孟枕月实在难受,孟枕月没理她,在家里休息的俞懿听着她沉重的呼吸,推了一下根本没下滑的手机,明明没有视频画面,她还要别头看另一边再转回来,问:“你烦什么呢?” 孟枕月说:“小姑娘想谈恋爱了,但是被人渣了,还没谈就被伤的体无完肤。” 俞懿挺惊讶,“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儿,挺突然啊。” “谁知道呢,一阵一阵的。我现在正在查怎么教小女孩儿恋爱。” 俞懿听笑了,“出来玩呗。打羽毛球。我帮你想。” 孟枕月挺喜欢运动的,能出汗,燃烧身体的热量,她说:“我球拍在以前的公寓里。” “我有,刚缠上手胶,出来帮我试试手感?”俞懿热情邀请她。 孟枕月想着回请她,弥补上次自己的失约,说:“你玩枪吗?” “嗯?” “射击。” 孟枕月说:“我羽毛球单人一般,双人很差劲,跟你组队,怕是你会输得很惨。” “行,看你,你想玩什么都行。”俞懿说:“其实挺好,让她谈个恋爱,这样你也轻松了。” 孟枕月可能太带入角色了,突然听说要给小孩儿送去谈恋爱,她突然有些不适应。 “那我也得挑挑让她跟谁谈。” 说实话,孟枕月谈恋爱都是随缘,也都是别人追她,让她想着云枝雪去和谁谈,她翻来覆去看谁都不行。她突然有点能理解,为什么有门当户对这一说,我努力养这么久,是你能随便就抢走的。 “还有个办法。” 俞懿给她想了个招,“那你谈个恋爱不就行了吗?” 孟枕月嘶了一声,“我谈,有用吗?” “你谈给她看,教育她不就行了吗?” 这话听着还挺有道理的。理智告诉孟枕月,这有一点像是个馊主意,可能是因为她对谈恋爱没什么兴趣。 第96章 她说:“你以为谈恋爱就轻轻松松的,随便能谈上啊。我又不是爱神,出去就有完美爱情。” “你自己不打开耳朵听,其实挺多人追你的吧。”电话里俞懿笑了声儿,“你可别小看你的魅力。” 孟枕月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人是视觉动物,爱一切美好皮囊。 俞懿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补了一句,“嗯,你灵魂也很干净漂亮。” 成年人都爱听这种完美夸赞,孟枕月阖着眸子,呼着气,“我考虑考虑。” “嗯?有人选吗?” 孟枕月似乎在思考,但,很快她笑了声儿,“俞律师,你是想*帮谁挂号吗?问这么细。” 她还是那样风情妩媚,像是一场风,分不清什么时候那风就会吹到你耳侧,撩开你的发丝,抚摸你敏感的皮肤。 耳麦里传来一声低笑。 孟枕月运动了一身汗,回到房间,先去浴室给浴缸放水,然后在窗户前站了一会儿。 她拉紧窗帘,指尖捏住运动服拉链缓缓下拉。布料一寸寸展开,露出雪白的肌肤,饱满的胸,以及纤细的腰肢。她想,还是寂寞了。 虽然被建议谈恋爱,但是,孟枕月经历了云景这次,她还是觉得谈恋爱要身心契合,身体虽然着急,但是没必要因为欲望需要发泄口去随便找人。 那样只是个发情,滥情的畜生。 回到房间,身体进入熟悉的空间,大脑自动跳出好几段记忆,小姑娘吃艿,小姑娘吻她,对比教她怎么恋爱,是不是应该先纠错。 运动后,身体发热。 其实没什么作用,运动只是一段时间不想,等身体放松,该无法克制照样汹涌。 孟枕月拉开衣柜,找到换穿的衣服,最上端的黑色内衣掉了出来。 嗤。 以为她真会穿吗?特地给她放在最上面。 找好衣服,她没有先去洗澡,又去点了根烟。 孟枕月夹着烟迈入浴缸,之后,修长的双腿与纤细腰线沉入水中。她左手随意搭在水面,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水珠,之后探入水下。 她阖着眸子,长腿轻轻搭在浴缸边,缓慢的,她的手指划去了大腿内侧。 别墅里,女管家还在消耗今天所见的一幕,她是从老别墅过来的,有丰富应对家里一切突发情况,比如云景带不同女人回来,又比如云景带好几个女人回来。 但是对于云枝雪这种突发情况,她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做。看着云枝雪回来,她也只是选择避开。 水汽往外散,眼前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孟枕月的大脑在某一刻变成白色。 这太荒谬了,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继女的幻象? 她闭眼摇了摇头,再睁开时,水雾齐齐往门外散去,掩着的浴室门打开了。 ——不是幻觉,云枝雪回来了? 云枝雪一步步走过来,站在浴缸的门口,歪着头看她,目光从那支烟,慢慢移到水下的手指上,天真地问:“妈妈......你在干什么呀?” 第45章 我们一起 云枝雪站在浴缸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晃动的水面。她微微张着嘴喘息,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好奇。 啊…… 原来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孟枕月没料到她会折返,一股难以形容的尴尬在胸口膨胀。她闭眼深吸一口气,睫毛在水汽中轻颤。 很快,云枝雪那一声“妈妈”落入了她的耳中,身体隐秘的兴奋点还在跳动,脚趾微微绷紧了,过了几秒,她把烟送到唇角,狠狠吸了一口。 水面涟漪在她胸口层层漾开。孟枕月吐出一缕烟,烟蒂上还留着深深的齿痕,声音有点颤,说:“还看呢?” 她咬烟蒂的力道重到腮边肌肉绷紧,眉心蹙起深深的褶。云枝雪却仍对着水面点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把孟枕月浸在水中的身体轮廓看得清清楚楚:“妈妈,你在做什么。” 这小孩儿什么都不懂。 “妈妈。”云枝雪继续喊她。 “死了。” “活着,妈妈在抽烟。” 孟枕月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了,至于身体被看光这种事,无所谓了,由着她看,继续抽烟。 一时间,她还挺想笑的,她抬头看着云枝雪,说:“你还不出去?” 云枝雪说:“妈妈,你看起来很难受,要不要我帮忙?” 孟枕月又抽了一口烟,她指着门,“出去。” 她还以为云枝雪会害羞,没想到云枝雪看的明目张胆,孟枕月长腿交叠,不给她看。 纵使孟枕月在风情万种,性格在怎么奔放,这一刻还是被她的赤裸目光压的受不了。 云枝雪眼睛还盯着她腿间,很缓慢的往上移动,又落在她吃过数次的茹,水下看更诱人,更想吃了。 孟枕月没控制住,笑的肩膀一颤,她腿收合,然后坐在浴缸里,手本欲去拿搭在浴缸边上的浴巾,思考后,烟头压在白色浴巾上蹭掉烟灰,她手臂压在浴缸边上,烟送到红唇边。性感又妩媚,除了最初因为紧张,眼角泛红,没有任何慌乱的迹象。 孟枕月身上淌着水,最后顺着沟流过白色山峦,美得让人嘴馋。云枝雪不可抑制的有新的想法,现在好想和她接吻,好想一直亲她,像昨天那样,被妈咪亲亲,虽然她最开始不会接受,但是时间久了就行了。 云枝雪弯腰半蹲着,伸手抓着她的手腕,轻声说:“妈妈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 孟枕月抬眸,说:“你偷看妈妈洗澡很好吗?” “没有偷看,我直接进来的。”云枝雪言语认真,“你刚刚在干嘛,手为什么放在那里,你好像很舒服。是在按摩吗。” 她摩擦着孟枕月的手腕,很细,鼻子里有暖香,妈咪没有打沐浴露,闻到的是她的体香。 云枝雪不解其意,径自抽走她指间燃了一半的烟。孟枕月手指轻颤却没阻拦,任由少女将烟举到鼻尖轻嗅。不是呛人的浓烈,而是混合着淡淡薄荷味的细长女士烟,夹在那葱白指尖竟显出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风情。 孟枕月挺担心这小孩儿对什么都好奇,直接塞嘴里抽一口,说:“二手烟,你闻了容易死。” 云枝雪掐着烟把烟头淹在了水里。帮着她把烟熄灭,烟变得湿哒哒的,“妈咪抽烟不好,对身体不好。” “要你教……” 云枝雪盯着她的红唇,下一秒嘴唇直接贴了上来。孟枕月闪得很快,错开不给她亲。 云枝雪没亲到,变得有些难受,问:“妈妈,我可以摸你的腿吗?” 孟枕月被这直白的话吓到。 她对上云枝雪的眼睛,她怀疑不简单是摸腿,是想到中心去,她伸手去捏云枝雪的手腕,摁在细细在水里搓了两下,“你别惹我。” 之后,她长臂一伸,勾着云枝雪的脖子水里带,云枝雪眼神立即慌了。孟枕月直接把人拖进了浴缸里。 云枝雪被吓一跳,本来穿得就是件毛衣,毛衣瞬间吸水,变得又沉又重。 孟枕月站起身体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云枝雪也想站起来,孟枕月脚踩在她肩膀上,把她淹在了水里,云枝雪还在挣扎,孟枕月又用力踩,她表情高傲,像是在惩罚她。 可是云枝雪就能看清楚她的身体,她看着孟枕月性感的腹肌,和腹肌之下的区域,她盯着就移不开,想伸手去摸。这是云枝雪第一次直视女性身体,其实她洗澡都会看自己的身体,可是她不会去研究。 水浸湿了她的衣服自己她的头发。云枝雪怕水一样,手掐住了她的脚踝。 孟枕月身体微微一颤,她明明是在平息自己的怒火,审视着她许久,抽出自己的腿出了浴缸。 最后云枝雪咳嗽了两声,孟枕月认真地说:“你要是好奇回去摸摸自己的。” “我不会。”云枝雪眼睛炽热的看着她。 “难不成你还想我帮你?”孟枕月反问,语气很不好,说:“那你把妈妈想的太好了,别的都行,这个妈妈可教不了。” 她又补了一句:“下次再来我房间不敲门,把你脸扇肿。” 云枝雪抿着唇。 孟枕月不打算和她在这儿待了,回头再看一眼云枝雪,云枝雪脸颊全红了。 云枝雪说:“妈妈你还没有洗澡。” “你自己洗。”孟枕月把浴缸的水放干了。 身后那道视线灼热得几乎实质化,孟枕月怎会察觉不到其中赤裸的窥探。那根本不是单纯的注视,而是裹着阳光外衣的、明晃晃的下流臆想,像正午烈日,看似纯粹的光里其实藏着能将人灼伤的热度。 孟枕月扬起头,水冲散了发间暧昧的热度,却冲不散那些越界的念头。尴尬褪去后,孟枕月身体竟泛起隐秘的剌激感。 被继女在浴室里看光了,甚至是目睹了她在抚摸欲**望禁地。 嘶—— 不能想下去。 孟枕月很烦很燥。 身体被她那么一吓,又各种磨磨蹭蹭隐秘刺激着,她很努力的去压制欲望。 第97章 她裹着浴袍走出浴室,衣带松散得几乎遮不住什么。快到床边才胡乱系了下,交叠双腿又点了支烟。 这已是今天第二支,打破了她一贯的自制。 太荒唐了。她从来不连抽两根烟。 怎么就被云枝雪逮了个正着,那小孩儿眼睛跟长自己身上似的,她缓了口气去把烟狠狠的压进烟灰缸里。 孟枕月听到声音,背对着后面的人。 “我提前做完了测试,全对,我就提前回来写实验报告了。”云枝雪解释着说。 孟枕月不懂她学的那些深奥的东西,姑且信了。孟枕月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烦着,原本想着,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是别人。 “为什么进我房间不敲门?” “敲了,你没回我。”云枝雪视线落在她脖颈上,孟枕月没有回头看她,额边的碎发全湿了,发尾的水珠贴着她的脖颈缓慢的往下滑。 孟枕月不大信。 云枝雪继续说:“我还喊你了,你没回我,我以为你睡着了,就推开了门。” “那为什么来浴室。” 云枝雪说:“在门口听到妈咪呼吸很重,想知道妈妈在干什么,又很担心妈妈受伤,觉得妈咪有点痛苦……” 这一幕太巧了,巧的孟枕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尴尬,这么社死……真的是全身上下都僵硬了。 孟枕月明显没有信的意思,她又补了一句,“真的,我不知道你在里面不能进来……妈妈你把手放在那里是干嘛。” “停。”话题又绕回去了,干嘛?还干嘛。 孟枕月仰头,表情有些生气,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不要再说了,是个人都知道不能随便进别人的浴室。” 这小孩儿是真的一点也不懂吗? 不应该啊。 但。 也确实有可能,课本上不会教这个,孟枕月也是读到大学才弄懂。 孟枕月调整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同她吵架,说:“你先回去,把衣服换了。” 云枝雪乖巧的应了一声好。 云枝雪回到房间,她控制不住再次打开监控。妈妈没出来,孟枕月再一次进了浴室,孟枕月是没有开始认真清洗自己就被抓了个正着。 孟枕月再出来,穿着浴衣,赤着脚,她还是冷着脸,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之后扯开腰绳,穿上内衣内裤,找了个黑色薄款高领毛衣穿上,搭的牛仔裤,想到什么去取了一条项链,绿色的无事牌。 孟枕月从卧室出来去楼下,罕见地披散着头发,发丝遮住了她泛红的眼尾,整个人透着倦怠。 “太太脸色很差。”管家递上热茶。 孟枕月眼皮轻颤:“没睡午觉。” “要提前准备晚餐吗?” 孟枕月刚要应下,想到自己答应了俞懿,摩挲着杯沿,“下午有看见小姐怎么回来的吗?” 管家犹豫道:“自己打车回的,似乎很……”急。 “妈咪。” 带着湿气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云枝雪半干的发梢还滴着水,俯视的姿势让她的眼神像黑洞般,将楼下两人的模样尽数吞噬。 孟枕月皱眉,女管家收了话,说:“太太是要出去吗?” “嗯。” 女管家再问:“小姐呢。” “我也出去。” 家里每次的称呼都挺有意思,一声“太太”,再一声“小姐”,把两个人关系加了身份距离,不可僭越,但是落在云枝雪耳朵里,又成了捆绑的枷锁,牢牢的锁住了她们两个人。 云枝雪偶尔讨厌,偶尔又挺喜欢的。 孟枕月没搭理她,长腿迈出去很快。 她会开车,云枝雪不会,要等司机,孟枕月一摔门,车直接走了。云枝雪站在旁边吹了个尾气。 孟枕月没有直接去和俞懿约定的地方,先找了个地方挺着吹风,半个小时后她才到达目的地。 俞懿早到了,难得穿了身休闲装,白衬衫配白裤,与往日精英形象截然不同。 她随意地倚在桌边,银色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黑发用皮筋松松扎起,整个人透着股慵懒的书卷气。 孟枕月说:“来这么早。” 俞懿看眉微微上挑,问:“怎么不把云枝雪带来,我还以为你会带她。” 孟枕月听到这话就心烦。 “学习成绩太好,老师给她留堂了。” “心情不好?”俞懿敏锐地察觉异常,关心地说:“可以跟我说说,我给你排解排解。” 孟枕月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混着自嘲与无奈,难道要她说自己疏解欲望时,被这小混蛋撞个正着? “好不容易一个周末,被迫带孩子谁能开心。” “更像了。” “嗯?”孟枕月疑惑。 俞懿说:“网上那种妈感,随时都能和妈妈贴贴。” 孟枕月心情不佳,也不需要细说,只是道:“带小孩儿真累。” “成年也累?” “更累。” 成年人好奇的地方更多,孟枕月脑子里现在依旧是什么,妈妈你手放在哪儿是干嘛,妈妈给我也摸摸。 孟枕月射击多数是为了解压,以前都是和查宝妹和柳程叙一块来,这俩走后她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场地里还有其他人在打枪,她俩用的孟枕月的会员卡,孟枕月帮俞懿选枪,问她,“你有经验吗。” “陪客户玩过,打的不好。” 俞懿算是看出来,她是和云枝雪闹矛盾了,之前孟枕月可是对她好的不得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摔了。 打了几轮,俞懿连续几发脱靶,孟枕月在旁边握抢给她看,“食指 第一节要均匀发力。” 贴近时闻到硝烟中混着她的香水味,俞懿手颤更厉害,说:“抱歉,感觉我只会摆姿势。” 孟枕月手指点点她持枪的手腕,“这儿。” “懂了。”俞懿手肘往后轻顶。 孟枕月刚退回观察区,“砰砰砰”连响,俞懿这梭子弹全打在了隔壁靶纸上。 俞懿嘶了一声,她歪头看过去,孟枕月戴着眼镜和耳机,子弹上膛,架枪瞄准,砰的几声射击出去了,靶心。 孟枕月一枪一枪打的又重又准,颇有一种泄愤的感觉。 成年人的欲望很正常,尤其是次次被小孩儿勾引,她毕竟是个成年人,没反应就是木头。 俞懿没怎么打过抢,也看得出来她的打的太凶了,“小孩儿谈恋爱这么置气的吗?” 孟枕月眯起眼,举枪、瞄准、扣动扳机——正中靶心。 “还好。” 打了一个小时,孟枕月感觉到累了,说:“我去买水,喝什么?” “无糖都行。” 孟枕月站在自动饮料机前,她买了两杯水,一杯无糖汽水,一杯咖啡。她手插在兜里,手机一直在震动,应该是云枝雪在发。她深一口气,给自己买了一杯冰饮。 俞懿坐在椅子上,揉自己的手指,问:“你不累啊。” 手指累了。 孟枕月微微颔首,俞懿帮她拉开拉环,孟枕月喝了一口,纯苦,像是把碳灰倒进去了。 孟枕月瞅瞅咖啡名字,说避雷。 “不是说,帮我想办法吗?” “对啊,反正咖啡不好喝,去喝点酒,我慢慢帮你想。” 这地方二楼就是个小型的清吧,都是射击俱乐部的人在这儿喝,她俩一上去就吸引人的注意力。 俞懿扫码下单,说:“云枝雪给我发信息了。” 孟枕月要了些小吃,干喝酒很伤胃,说:“……她怎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俞懿思索了一下,说:“可能因为她只知道你跟我熟,其他人她不知道吧。” 这有道理。 俞懿先点好,孟枕月随便要了鸡尾酒。 酒上来,孟枕月品了一口,冲散刚刚那难喝的咖啡,又连续几口下去,郁闷感散了不少。只是会回想在浴室里的状态。 有人坐在她们身边,很漂亮的女孩子,看着年纪也不大,过来搭讪问她们都周几来射击。 俞懿说:“我们俩这不是有伴吗?” “你们俩一对吗?” 这话问出来,孟枕月皱了一下眉心,她去看俞懿,俞懿笑了笑,看向孟枕月,说:“暂时不是。” 别的孟枕月看一眼也就过了,但,俞懿这个眼神暗藏的东西太多了。 孟枕月歪头,眯起眼睛。她同那两个女孩子说:“可以加好友,但是,我手机没电,我今年不谈恋爱。” “明年也行的。”女孩儿抽出一张餐巾纸,找调酒师要了笔,孟枕月把号码写在上面。 俞懿镜片后的眼神带着笑意,成年人眼底的东西很好懂,有没有,想不想,一眼就能看明白。 顶灯的光晕落在杯沿,冰球折射的光斑在孟枕月指间流转。她轻晃酒杯,温声却有警告意味,说:“我可是你嫂子。” “挂个号。”俞懿说:“行吗,嫂子?” 第98章 “我说呢,你怎么一直想请我喝酒。”孟枕月手指戳了戳她的下颚,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睛,说:“你太正经了,我喜欢骚一点的。” “而且…太熟悉,不好玩。” 俞懿说:“你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她抬抬下巴,“刚刚那个小妹妹挺火辣,我也没见你拿手机,其实是有电的吧。” 这话太多暗示,孟枕月笑了声儿,“这就是你给我想的办法?你跟我谈恋爱,然后你去教我小孩儿谈恋爱?” “……算是吧。”俞懿也笑。 孟枕月摇头,“你比我还不靠谱呢。” 最后一点鸡尾酒喝完,孟枕月说:“我请客,回去了。” “我送你?”俞懿说。 孟枕月拒绝了,晃晃手机,“我叫代驾。” 孟枕月头晕,“嘶”了声儿,走出来有点站不稳。 “我送你。”俞懿笑得挺狡猾的,“我没喝酒啊,喝的都是汽水。” 孟枕月也没问俞懿怎么这么突然,还想和自己谈恋爱,只当是今天她被气氛迷惑了。 晚上风吹的有些凉,车窗半降,俞懿余光扫向孟枕月,说:“不是觉得很难喝吗,怎么又喝起来了。” 孟枕月捏着之前买的那杯难喝的咖啡,说:“醒脑。” 喝上头,能冲散大脑里的烦躁。 孟枕月问:“你没告诉她。我今天去哪儿了吧。” “没有啊,你不是说周末不想带小孩儿吗,要跟她说一声吗。” “不用。” 孟枕月计划里要一个星期不理云枝雪,打算这段时间就宿在工作室这边,缓解自己的尴尬。 车子缓慢的开着。 兜里云枝雪的信息一条条的过来,她完全没法忽略。 孟枕月认真的想,这个时候大脑被酒精刺激,她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时机。 云枝雪:【妈咪你今天不回家吗?】 【(i_i)】 孟枕月拿出手机回她:【今天那些事儿,是成年人的欲望。我是妈咪,你是女儿,你以后也会有。咱俩要避嫌。】 云枝雪回的依旧让人很生气:【妈咪,听不懂。】 听不懂别听了,孟枕月准备掐灭手机,可是想想,还是得说:【之后啊,咱俩不能一起……】 云枝雪发来一条语音,她点开,云枝雪说:“妈妈,是因为我看到你疏解所以你尴尬吗……” 孟枕月差点被水呛住,她立马捂着手机去看俞懿,好在俞懿开了音乐,应该是也没怎么听清楚。 “……” 车很快到了地方,就看到站在门口灯下的云枝雪。孟枕月看着前座的俞懿:“等等,你给我送回来了?” “……你不是要回家吗?” “……”孟枕月头痛,“我没告诉你,我要回工作室吗?” “没有。” 孟枕月知道,自己是喝多了。 按理说成年后,小朋友都不太喜欢和妈妈太近了,云枝雪的眼睛全黏在孟枕月身上。从车开过来,她就看了一路,俞懿视线移向云枝雪。 乍一看感觉这小孩儿长得攻击性好强。 是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美,像开刃的刀。 从前瘦小看不出,如今被养的皮肤瓷白,白里透红,五官长开后竟比云景还要凌厉几分。 俞懿想走小孩儿路线,温声问云枝雪,“听你妈……听孟枕月说,你想谈恋爱了……” “嗳……”孟枕月想阻止她,没来得及,俞懿已经把后半段问出来了,“你可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没谈成恋爱?我可以教你。” 云枝雪抿着唇,脑子里自动闪过好多句“她不爱你”,云枝雪说:“她说,我不懂,让我懂了再谈。” 这是在外面,孟枕月原本还不想对云枝雪那么残忍,但克制不住想使坏,跟俞懿说:“因为人家不喜欢她。” 云枝雪看向孟枕月,表情委屈。 孟枕月全身上下还在尴尬,不想回忆那些,这小孩儿怎么不知道给她点空间呢? 看能不能找个时机,尽量和这小孩儿避开。 云枝雪一步步走过来,从俞懿手中接过孟枕月,说:“谢谢俞姨。” 俞懿点头,“好好照顾她,喝的有点杂。” “知道啦。” 云枝雪想去扶住孟枕月,孟枕月稍微避让,云枝雪皱眉,不太舒服,又去扯她的衣服。 等俞懿开车离开,孟枕月往回走,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云枝雪轻轻地扯她的衣服,在她耳边说:“妈咪……你别尴尬,我学会了,一起就不尴尬。” 第46章 妈咪教教我 回来的晚,这次孟枕月喝的烈,人也醉了,她头晕的厉害,眯着眼睛,身上是酒气,味道不是很好闻。 孟枕月坐在沙发上,想说些什么,云枝雪自己靠过来了,她拿了湿润的手帕先贴在孟枕月的额头,孟枕月长吁一口气,晕车感消失了许多,一时忘记自己因为什么喝酒,只觉得有个女儿真好。 云枝雪:“妈咪,我给你擦脸。” 孟枕月并没有动,闭着眼睛,云枝雪手中的帕子在她脸上轻轻地擦。擦着擦着,云枝雪有点兴奋,低声说:“妈妈,我现在很会照顾你了。” 这点孟枕月很认同,因为云枝雪学习能力很强,探索欲更强烈。 如果没有发生浴室那一幕就好了,想想就头痛,干脆闭着眼睛休息,有些云枝雪伺候她。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好事,她可以和云枝雪把话说清楚,总不至于一直被她搞的欲望跳动,自己一个人烦得不行。 云枝雪擦干净把手帕叠好,孟枕月仰着头看她,轻声说:“我跟你说的一句你都没听懂吗。” “听懂了。”云枝雪说,“我还上网查了。” “所以……” 云枝雪慢慢说,“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孟枕月得亏没喝水,不然会被呛死。难道上的不是同一个网吗?她搜的都是什么玩意。 孟枕月的手指在她手腕上用力掐了一把,抬眸,对她冷冷地嗤了一声儿,“谁跟妈妈互相帮助?” 云枝雪想说我啊,她说:“妈妈你喝水吗?” 孟枕月说:“不喝。” 云枝雪认真看着她,问:“你是在因为zw羞耻吗?” 孟枕月闭着眼睛,装聋作哑,这谁不尴尬,被继女看到缓解的状态。 突然,她嘴巴一软。 云枝雪趁虚而入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孟枕月反应也慢了,她睁开眼睛,很困惑地瞧着云枝雪,“亲什么?” “安慰你,妈妈你别羞耻。”云枝雪眼睛很明亮,孟枕月眼睛发干,抬头又被客厅的顶灯刺到眼睛。 云枝雪手搭在她的肩膀,轻声说:“妈咪,嘴巴好苦。”她脸皱起来,舌尖吐出来了一点,唇上湿润,舌在来回滑动,又哼了一声儿。 孟枕月本想推开,却被她苦涩的样子逗笑,她恶劣的掐住云枝雪的下颚,索性含住那探来的舌尖轻轻一吮。苦涩在交缠的呼吸间蔓延,云枝雪浑身发抖却攥得更紧。明明皱着脸,还要追着舔她唇间残余的酒味,焦苦里竟混着些雪松木燃尽的余韵。 这是独属于成熟女人的气息,是孟枕月肌肤里渗出的性感。像燃尽的木炭余温,霸道地钻入鼻腔,混着一丝危险的焦甜。 喜欢好喜欢。 孟枕月扣着她的腰,和她接吻,唾液搅动时,发出了剧烈的水声,太好听了,每一寸都敲云枝雪的耳膜。 “啊……”云枝雪轻轻地叫。 孟枕月闭着眼睛,胸口在起伏,她说:“苦死你。” “妈咪,没有哭。” 孟枕月低声笑,骂她,“小贱狗。” 明明被苦的不行,还要这样。 刚喝完咖啡,能不苦吗。 “就是酒不好吃……好辣。”云枝雪又伸了一下舌头,第一次是无意,第二次是有意,勾引孟枕月再来亲她一下。 她的嘴特别馋,刚刚开蒙似的,尝到一点甜味就想要,孟枕月不给她亲,歪着头瞧着她,晾着她。 “天天和妈咪接吻,你不交女朋友吗?不是有喜欢的人吗?”孟枕月说:“让你喜欢的人看到你和妈咪接吻,你会怎么办?” “不交。”说完,云枝雪又后悔,她想交,孟枕月看出来了,又说:“那我以后找女朋友呢,我找女朋友,你还来吃妈妈嘴巴和艿吗?” 云枝雪身体就很不舒服,明明没有伤口,却像是在流血。云枝雪看着亲爱的妈咪,妈咪在欣赏她的不舒服,她的扭曲。这是个坏妈咪,她越来越坏,经常用她的痛苦来取悦自己。 云枝雪强忍着心疼,说:“嗯,还来吃,那我就睡在你们中间,继续吃。” “……” 孟枕月被这话气笑了,“谁教你的?” “我自己想的。” 云枝雪低声在她耳边说:“妈妈,你也不想我以后这样吧……妈妈,以后不要跟别人在一起。不然,我们三个人混在一起好变态。” 第99章 原来小姑娘还知道什么是变态。 孟枕月被她快气笑了,云枝雪不是干不出来,以前还爬床呢,“滚。” 云枝雪摇头,“不滚,妈咪,好喜欢亲亲。” 孟枕月好奇地问:“你是喜欢跟妈妈亲,还是就是纯粹喜欢亲嘴?” 云枝雪舔舔嘴唇,贴着她蹭了两下,“喜欢亲妈妈,喜欢和妈咪亲嘴。” 现在云枝雪没有那么多忌讳,很多时候都是来回乱叫,经常一句妈妈叫的脚趾不受控的绷紧,像是被无形的爱意包裹,湿润的,温柔的,和舌头一样的柔软。 “那跟喜欢的人呢……”孟枕月轻声说着,又故意加了一句,“那个不爱你的女人。” 她这样一说,云枝雪就崩得很紧,有之前那种随时要坏掉的感觉,孟枕月掐她的腰,“……是吧,你还是想和她接吻,那既然这样,跟妈妈接吻就是不道德,想挨打的。要被教育的……” “不是……不是的。”云枝雪轻声说,“那样是想做暧。” 孟枕月一顿。 她困惑,云枝雪是从哪里听到这个词儿的? 这比她直截了当说zw什么的还要让人震惊,孟枕月说:“谁告诉你的。” “迟芮舒。”云枝雪实话实说,“在她家里。” 听到这话,孟枕月有些恼火,自然而然想到她去干了什么,孟枕月仔细回想,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虽说小孩有自己的空间,她应该支持,可这…… “什么时候?” “刚念大学,就是学习了一下。” 孟枕月很不舒服,这不是学坏吗,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她把人往后推,“站直了。” “嗯?”云枝雪往她身边走。 “让你动了吗?”孟枕月声音很冷,“把手放后背。” 云枝雪猛地僵直脊背。孟枕月陷在沙发里,眼底凝着层霜。那目光像把薄刃,一寸寸刮过她皮肤,她所有小动作都无所遁形。 孟枕月绷着脸,她努力稳定情绪后开口,说:“你不知道什么可以学,什么可以不用学吗?你去跟她学做嗳……” “你怎么可以去学那种东西?” 孟枕月自然认为她很单纯,难怪,以前小孩儿呆呆的什么都不懂,口欲期那么弄她嘴巴,她也没什么反应,现在动不动说黏黏的…… 孟枕月脸很阴沉,问:“你做了吗?” 云枝雪老实的说:“她做了。” “去她家里玩,她好奇,给我看。” 孟枕月更恼了,脸色也越来越差,“她给你看,你就看?” “……想看。” “好。”孟枕月指着旁边桌子,冷着脸说:“去撑着。” 云枝雪不明白怎么回事,缩缩手指,还是过去手撑在桌子上,她回头看着孟枕月,她能听到高跟落在地上的声音,孟枕月停在她身后。 “屁股撅起来。” 云枝雪愣住,不知道要怎么做,还有些羞耻,云枝雪咬了着嘴唇,摇头表示不会。孟枕月手摁住她的肩膀,手掌啪地一声打在了上面,“你还想看……这适合吗,你就看。” 好痛,但是不讨厌。 孟枕月是在太气愤了,反手摁着她的肩膀,一巴掌一巴掌打下去,很重,几乎要把她的屁股打开花。 云枝雪叫了两声,头抵着桌子,“呜”了一声,两条腿在发抖,被妈妈打的好不舒服,痛痛的,可是……不敢忤逆她,羞耻,又莫名其妙会喜欢。 尤其是打的时候,那些危险的话全落在她耳朵里,恐惧生上来,她觉得自己还想犯错。 孟枕月说:“再惹我,就不是用手打你。是用脚踹你屁股上……” “别人让你看就看,不跟你谈恋爱你还哭,你不知道什么对还是不对吗?” 云枝雪哽咽了一声,把嘴唇咬紧了。 孟枕月生了一肚子气,摸出烟点燃了,手撑在桌子上,她说:“没有不让你哭。” 孟枕月这次打她,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了,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云枝雪眼泪就掉下来了,委屈巴巴地瞧着她。 “你以后还敢不敢了?”孟枕月问。 云枝雪不知道要不要点头,因为她还想看。 “过来。” 云枝雪的眼泪往下掉,她勾着孟枕月的脖子,眼泪蹭在她的脸上,坐在孟枕月的腿上。 云枝雪环着她的肩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样子好可怜,被打的很痛,她抵在她肩膀上哭。 孟枕月说:“……你是想让别人都听到,你十八*岁,还被妈妈打屁股打的流眼泪吗。” “可是,妈咪好痛啊。” 孟枕月抿着唇,手落在她臀上轻轻揉,到底还是喝醉了,听到她说去别人家里学做嗳,心里烦的要死,总觉得不教育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云枝雪贴着她的脖颈,眼泪往下掉,轻声说:“那我不学。一辈子都要不会吗。学不会,别人又不跟我谈恋爱。” 孟枕月哽住,不跟她掰扯,云枝雪贴着她的脖颈,“妈妈,那你会教我吗。” 再掰扯孟枕月思维都要乱了,头会炸掉。 坐了一会儿,酒劲上头了,孟枕月起来时走路也摇摇晃晃,上楼梯时瞧见了女管家。 女管家视线很平稳的落她身上,从容不迫的让了一条路,孟枕月不大舒服,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刚刚那几巴掌下去被人瞧见了。 继女和小妈亲嘴……又被打屁股。 强烈的不适感让孟枕月加快步伐,但,到最上面一个步伐时,孟枕月还是轻轻的晃了下身体。 云枝雪跟个小狗似的迅速上来,手指贴在她的腰上,“妈咪,你小心点。” 到门口,云枝雪想跟着她进屋,孟枕月伸手横住,不给她进。云枝雪红着眼睛说:“我答应俞姨帮你洗澡。” 孟枕月俯身在她耳边说:“你俞姨可没让你脱妈咪的衣服和裤子。” 这话说完,她把门甩上了,孟枕月进屋后靠在床头坐着,说实话,再回到这里就只剩下尴尬。孟枕月根本不想再进到那个罪恶的浴室。 社死的太……让人难受了。 但是,孟枕月又比谁都清楚,她有这个下场,无非是她对云枝雪太放纵。 她靠在床头,想今天云枝雪的话,自己对她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她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月色,掌心开始发麻,她不后悔教训云枝雪,云枝雪该教训,可是……会心疼,尤其是小姑娘流眼泪,她几乎可以把人掐碎。 酒精上头,孟枕月躺在床上昏沉欲睡,好像被人搂来搂去,衣服被人撩起来,内里都被解开。 困意和酒劲上来,孟枕月声音很哑警告地说:“再动,扇开花。” 后半夜,孟枕月酒精褪去,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谈了一场恋爱。 和新女朋友躺在一起看电影,然后……云枝雪就爬上来了,往她怀里钻,亲她的脸颊,还要她哺育她。然后她们去了浴室,云枝雪跪在地板上。一口一口的吃…… 咬劲很清晰,一口一痒,睡梦中,孟枕月有时候能意识到是梦,身体涨得很厉害。 梦境很奇怪,孟枕月甚至能感受到地板的凉意,和耳边清晰的话语声。 她一声声的说:“妈咪,只要我,只爱我好不好?” 梦境很沉,又很真实。 再醒过来,头痛欲裂。 孟枕月沉重地呼着气。 孟枕月就感觉自己嘴巴一阵潮湿,她伸手摸摸自己嘴唇,有点痛,她怀疑着,不会那个小变态又趁着她睡着来亲自己了吧。 起床她去检查门,是反锁的状态,她再去浴室里刷牙洗脸,地上全是她的衣服,她抬起手嗅自己,压根没有酒精的味道,可见她昨天洗的很干净。具体什么时候洗的澡,她又不大记得。 早上在楼下吃饭,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方净墨骑着自行车来了,孟枕月让阿姨备碗筷,方净墨表示已经吃过了,孟枕月还是让人给她盛了点粥。 方净墨看云枝雪侧坐着,关心地瞧着她,“你怎么了?” 云枝雪欲说话,孟枕月和她对视,她说:“没怎么,就是喜欢这么坐。” 方净墨礼貌的表示,今天她是过来学车的。 之前就说让云枝雪学车,给她买了书看和刷题,后面专门请了教练在家里学。 一开始方净墨挺不好意思的,云枝雪说:“你来的话,可以省很多钱,还可以加综测分。” 云枝雪又加了一句,“还可以接单代驾。” 方净墨马上就点头,她确实差这个分,她进大学以为跟高中一样,只需要努力学习,保证名次就可以拿奖学金,谁知道奖学金和综测分加在一起了,明明能够上一等,最后只能跑去二等。 吃完饭,孟枕月就上了楼,一直到教练开车过来,她才从楼上下来同教练打招呼。 云枝雪视线落在孟枕月手提袋上,问:“你要出门吗。” 孟枕月说:“后面比较忙,我应该是住在工作室,你们好好玩。” 第100章 她挺放心方净墨的,一看这小孩儿就是学习的料,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像那谁还一起看片,她同方净墨说:“麻烦你多陪陪她了,我后面比较忙。你可以直接住这儿,让司机送送你,别不好意思。” 说着,她去车库取了自己的车,车开到前院出来,跟云枝雪说:“照顾好同学。” “嗯。”云枝雪沉默的应声。 方净墨问:“你们吵架了吗。” 云枝雪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摇摇头。 “你怎么突然想学车。” “嗯……想学。”云枝雪认真叮嘱她,“车很重要,不然别人不给上车,只能站在原地。” 方净墨认同的点头,问:“最近迟芮舒有和你联系吗?” 云枝雪看向她,方净墨摇头,“还没有联系过我,上次给她发过信息,她说忙完再联系。不过,我感觉她很受伤,正在调理自己,应该不会理我。” 云枝雪又回头看了一眼妈妈离去的背影,她努力的安慰自己,没事的,忍一忍,不能急。 她强迫自己扭头,同方净墨说:“好了,我们来学车吧。” 车开出去,孟枕月照例叫了代驾,手压在头上,已经十点四十了,她解锁手机屏幕,看到手机下面的红点点,有个新申请要求,叫“mirrors” 孟枕月认真回忆,压根不知道是谁。 点开了她的头像,是一朵云,但是被人画成了亲亲的表情。 孟枕月点了同意,现在她工作比较重要,到了关键时刻,很多事情,来回也加了很多负责人,要是工作上的,应该会主动给她发信息。 群里把专辑海报发过来了,让她选一组。孟枕月认真看了,没有一组能入她的眼。 进到办公室,孟枕月来的比较晚,发现好几个同事都盯着她瞧,孟枕月疑惑:“怎么了?” 小夏是她助理,对着她指指办公室门口,“刚刚从前台那里拿过来的,有人给你送花。” 孟枕月过去看花里的卡片,瞧见上面的名字——俞懿 孟枕月喝点就容易断片,记性实在不太好,努力回忆才想起来昨天的事儿,俞懿真打算追她。 丢也不能丢,扔也不能扔。 小夏又说:“还有一个包裹,也帮你签收了。” 孟枕月原本以为是俞懿寄的,小夏又补了一句是非洲那边来的,孟枕月去拿过来,查宝妹工作暂时结束了,给她打包寄了很多东西。 查宝妹给她发信息,她回国要先回苏州陪父母,待个几天就来看她。 着重加了一句:【我给你继女买了东西,你记得给她,干妈的见面礼。】 花没拿进办公室,她给同事分了。包裹暂时存在柜子里,她回:【知道了,到了发个时间,我去接你。】 查宝妹:【到时候叫上小柳。】 孟枕月回了个好。 云枝雪信息也进来了:【对不起,我以后不跟她学了,她学的也不对,还被她爸爸打了。】 孟枕月反问:【那你还想谈恋爱吗?】 云枝雪:【那你还想……那个吗。】 好像被捏住了把柄和软肋,孟枕月觉得她很欠揍。 孟枕月:【随你。】 云枝雪:【妈咪。】 孟枕月想选择忽视。 云枝雪:【我屁股上有巴掌印。】 孟枕月没回,上软件看消肿药膏。找了好几款定好地址,她给云枝雪发:【自己去拿,别让人看见。】赶紧再补一句:【别给我发照片。】 【好吧。】 几次探讨,她们已经开始预热了,首选周五发行,因为全球唱片业将周五定为标准化发行,国内平台还要同步榜单统计周期。 和发型渠道签约后,她们还要拍摄一些mv和短视频素材,用来之后的推广和一些媒体合作。 孟枕月忙起来很多事,但是有好处,工作是降低性/欲最好的办法。 忙碌的时候,偶尔会收到管家的信息,管家会给她发照片,先说云枝雪在练车,没多久,教练车开走,又回追一句:【撞了一台车。】 孟枕月没生气,反而有点好奇,“拍给我看看。” 车头撞坏了,云枝雪坐在车子里,茫然的坐在里面没多久她又从车里下来,对着车子踢了两脚。 孟枕月憋着笑:【要是太危险给她课停了,别学了。】 管家:【慈母多败女。】 孟枕月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放纵云枝雪:【家里有司机,也不一定要学会。】 算了。 她补了一句:【小方同学,学的怎么样?】 管家:【上车就会了。】 孟枕月不让云枝雪来工作室,云枝雪每天都会坚持给她发:【妈妈很想你,今天屁股不痛了。】 孟枕月上网搜了一些视频发给云枝雪,类似什么“女性疏解教程”“正确的性/爱如何养成”“事前事后怎么清洁护理”,发完撑着头,她这个妈妈应该做到位了吧? 云枝雪说:【好的谢谢。今晚试这个。】 没几分钟,云枝雪:【第一天不是很会,不太喜欢。】 云枝雪:【第二天还是不太喜欢。】 云枝雪:【妈妈,你为什么喜欢呀?】 每天都会收到云枝雪的信息,这小孩儿的探索欲实在强悍。 孟枕月看着信息实在不适应,尤其是跟俞懿吃饭的时候,手机还崩出来一句【妈咪,真的是这样吗,我一点都不喜欢呢,真古怪】 孟枕月准备长按删除,对面弹出一条信息:【图片】 孟枕月手指一抖,就扫了一眼,看到她两条白皙的腿,太过刺激,迅速把照片删除。 云枝雪:【手指洗的很干净喔】 俞懿察觉到她不对还问了一句,孟枕月摇头表示什么事儿都没有。 好在后面信息没来,孟枕月在工作室住了一个星期,云枝雪日夜都在学,孟枕月本想提醒她别急,看到云枝雪满屏幕的打卡,还是选择沉默。 终于,收到管家的信息,云枝雪把车学会了,就剩下考试拿下驾照了。 虽说不让她见自己,孟枕月听说她会开车了,给她定了一个小蛋糕,她让管家帮忙拿。 管家:【我总觉得她想开除我。】 孟枕月其实也想,毕竟女管家知道的太多了,她:【为什么?】 女管家:【她想升级安保系统,我让她把之前的给我看看,她嫌弃我提供的不太好。】 这几天孟枕月一直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基本把之前的尴尬记忆给清理掉了。一个星期后,工作上的事弄完了,她也是想着和云枝雪谈一下,问她介不介意自己朋友来别墅里面住。 孟枕月很晚才回去,车停在别墅外面,她轻手轻脚的回到家,推开房门,隐约感觉里面有人,她先是愣了一下,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云枝雪:【今天也不是很喜欢,是不是我自己的手指不行啊。】 嘶。 孟枕月屏住呼吸,继女还在给她打卡日记。 她压着声音缓慢地推开门。 屋子里并不是那么安静,她能听到缓缓慢慢的呼吸声,浴室里牛乳和酒精的香气往外泄,像是沐浴过后又喝了一点点酒。 她愣住,脑子也在这瞬间空了,只见云枝雪躺在她的床上,腰上搭着一条薄毯,嘴里轻轻的哼着,手上还举着手机。 瞬间,孟枕月头就炸了。 云枝雪……她的继女……在她的床上。 孟枕月深吸口气,大脑乱了,云枝雪没说是在她的床上啊,她下意识就往后退,要关上门的时候,耳边传来哭音,“妈咪骗人,根本不会……” “妈咪妈咪妈咪妈咪……” 孟枕月起初还以为是云枝雪发现了自己,但是她手机屏幕弹出信息:【第四次……也好糟糕哦……真不喜欢。】 云枝雪摁着语音键,声音颤抖地说:“妈咪……我不是很会怎么办呀。” “上次只看到了一点。”云枝雪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里,“……不知道怎么弄了,妈咪你是怎么弄得。” 孟枕月迅速掐灭手机,最后一步,就差门掩上,屋里的灯光全部亮起,小姑娘爬了起来,她跪坐在床上,眼睛湿漉漉的,轻声说:“妈咪,你教教我。” 第47章 教学 小姑娘眼眶通红,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坠。她仰着脸望孟枕月,湿漉漉的睫毛像被雨打湿的蝶翼,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心尖发颤。 “妈咪......” 门缝漏进的灯光在她身上流淌,蜜糖般黏稠的光晕里,青涩与成熟诡异地交融。孟枕月不得不承认,那点心疼底下,翻涌着更隐秘的渴望。 孟枕月知道自己该移开视线。即便继女这般情态,她也该厉声喝止,教会她何为分寸。可目光却黏在那颤动的睫毛上,指节无意识屈起,想替她拭泪。 “咔哒。” 门被重重关上。走廊里,孟枕月仍能嗅到从门缝渗出的酒气,混着少女身上特有的甜香,在鼻腔里烧起一把火。 第101章 孟枕月靠着走廊,她极力的克制自己,握着手机,思考后发了信息出去:【收拾一下,去洗个澡,然后回去睡觉。】 方才还一直给她发信息的人现在没有动静,也不知道里面的小孩儿怎么样了。孟枕月烦躁的刷着手机,走廊里寂静无声,屋里仿佛还有哭泣声。 时间过去好几分钟,但是,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知道,她会重新把门推开。 门再次打开缝隙时,声音就泄出来了,“孟枕月。” 这个称呼太大逆不道。 可如果在这个时候,叫她妈妈或者妈咪,又过于背德。 孟枕月把门掩上问:“生我的气了?”孟枕月比谁都清楚,云枝雪很乖,她不会生自己的气。 屋内,云枝雪眼睛红透了。云枝雪依旧维持着跪坐着的姿势,裙摆如绽放的花瓣铺展,衬得她像幅被定格的油画。 孟枕月生她的气,又会心疼她的这个可怜样儿,云枝雪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她身边抱着她。她贴着孟枕月的脸颊,眼泪湿润了她的脸。 “妈咪,我难受……我不会,不知道怎么弄,学不会……”云枝雪贴着她的肩膀,“我好笨。” 孟枕月低头看着她,轻声同她说:“嗯,知道了。所以,我进来了。” “教教我。”云枝雪呼吸吐在她的耳侧,滚烫着她的耳朵,带着酒精味道,孟枕月按着她的肩膀,让她抬起头,问她,“喝酒了?” “一点点……喝酒了……晕晕的会舒服。” “笨。”孟枕月在她耳边说着,呼吸有些紧,胸口起伏,云枝雪能感受到,觉得好舒服。 云枝雪是完全没有经验乱学,但是,她自己本身被煎熬着,又有什么资格来训斥云枝雪呢。 云枝雪仰头,嘴唇要落在孟枕月嘴上。 孟枕月手指隔开两个人唇,她没有给云枝雪亲亲,云枝雪的嘴唇只能落在她的关节上,云枝雪好不甘心的重重的呼气。 孟枕月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只教一次。” 话音落在云枝雪耳朵里,云枝雪的身体就是一颤,她手搭在孟枕月的肩膀上,孟枕月收回视线,看到扔在地上的小粉色,“怎么可以在妈妈的房间乱扔。” “我……马上去捡。”云枝雪跑到床边,又扭头去瞧孟枕月有没有偷偷跑掉,好在孟枕月是说话算话的妈咪。 孟枕月去了浴室,把手指仔细清洗,泡沫在指缝里揉干净,再用水冲洗干净。 踏出浴室,水珠沿着她纤长的手指蜿蜒而下,在指尖悬垂片刻,最终滴落在地砖上。 云枝雪躺在床上,浴室里面什么都听得清,孟枕月站在床边问:“买指//套了吗?” “没有。” “怎么不买?” 云枝雪手臂绷紧,很羞耻,尽管所有视频里都说要有这个,她很不好意思去买。 家里并没有这个,除非去云景以前住的房间找,但,用云景的指套…… 孟枕月微凉的手指悬她的脸颊上,她眼神危险,像是故意教训她不做好万全准备,说:“那妈妈只能上手摸了。” 云枝雪身体隐秘的兴奋,她紧张地攥着裙摆。 “张开。” 孟枕月将她搂到怀里,她还维持收着的状态,“想让妈妈教,又不配合是怎么回事?” “嗯?”孟枕月声音落在她耳朵里,手指从她腿线游动,云枝雪天天打卡,又不得趣,孟枕月怕这小孩儿把自己弄伤了。 细长的手指根本没有办法忽略,云枝雪只想收的更紧,她也很喜欢妈咪手指的温度,从凉凉的变成温热。细长的两根缓慢分开。 孟枕月侧着头,发丝贴在她脸颊上,她看得很仔细,一切收入眼底说:“红了。” 云枝雪瞬间绷紧,她啃着自己的指关节,孟枕月收回视线,轻声说:“地方都没找到?” 云枝雪“哼”了一声,她不知道孟枕月说的什么地方,视频博主教得很细了,她们总是用水果比较哪里是哪里。云枝雪看不到自己,听也听不懂,她说:“要妈妈教。” 孟枕月指腹落在上面,也像是视频里别人说的那样去寻找,她的手指更清晰,她一边说一边在她耳边说关键词,这里是哪里,这里又是要怎么碰。 她比那些博主说的要温柔……却让她更羞耻。 “害怕吗?别怕,我们接下来找这个……”孟枕月念着那个关键词,手指稳稳控在上方,她说:“……嗯,找到了。” 云枝雪还在啃关节,被抚摸的瞬间绷直了腿,好奇怪好奇怪,孟枕月低头看她,说:“乖,别咬了,把手指给我。” 云枝雪缓慢把啃的湿漉漉的手指抬起来,在半空中,孟枕月的手覆//盖上去,指腹搭在她的指关节上,轻轻轻抚摸她咬过的地方,把上面的齿痕一一抚过。 少女眯起的眼眸氤氲着雾气,仿佛正深陷情/浴的沼泽难以挣脱。 云枝雪微抖,膝盖往上抬, 孟枕月不急不缓,抚着她的手指,让她关节收合,来回几次,关节在引导下反复屈伸,云枝雪忍不住去攀她的肩头,似痛苦似崩溃。 云枝雪又喊了她一声,“妈咪。” 孟枕月身体一僵,该教的都教了,她说:“下次就这样自己找,是不是很简单。” 她要把手收回来,云枝雪双腿交叠,不让她走,“不要……” “嗯?” “自己试试。” 孟枕月强势收回去,先是看她的手指瞧她怎么做,后看向她的眼睛。云枝雪想躲她的视线,又根本忍不住,好羞耻啊。她在妈妈怀里……云枝雪往上抬身体,她奋力的仰着脖颈,去亲孟枕月的下颚。 身体往上生长,她再次变成藤蔓,要缠着孟枕月生长。她去贴孟枕月的脸颊,和她蹭蹭,好喜欢她,好喜欢妈妈身上的气味,绷紧,趾往回收。 “怎么不动了。”孟枕月问她,“这样学的会吗?” 云枝雪抽气了两声。 她更喜欢孟枕月的手指,她很羞耻很不安,觉得很奇怪,怕孟枕月觉得脏,“妈妈……是不是不干净。” 孟枕月手握着她的腰,她说:“你会嫌弃自己吗。” 云枝雪颤着声:“那为什么要我自己……没有妈妈会弄,不能行。” 孟枕月沉默着,她自然知道小姑娘是什么意思,推不到点。 半分钟后。 孟枕月问她:“快,还是慢?” 她重新搭在云枝雪手上,云枝雪说:“听妈妈的。” 云枝雪觉得自己就是从她身体里、血肉里长出来的,她贴着孟枕月的脖颈,听到里面的震动,妈妈在闷哼,她的呼吸也很重,她想去够孟枕月的唇,哪怕是唇角,马上要碰到的时候,孟枕月下颚压住她的头,控制着她往上翻。 云枝雪记起来,她们刚认识那会,曾经孟枕月在水池边弹过她的吉他,手指灵活的拨着琴弦,乐曲就会响。云枝雪没有什么技巧自己弹就很难听,“妈妈……我声音不好听。” 眼泪湿透,她想要哭了,很恐慌的抓住孟枕月,她说:“妈妈,真的好难听……” 小姑娘是在暗示,她想要孟枕月堵住她的嘴。 孟枕月不给她亲。 做不到亲着去教她。 那太越界,会控制不住……这样就很好。 孟枕月低头看她,高高在上的审视着她,似高傲的神明。一手放进她唇边,一手拨弄她的嘴边,云枝雪成了曾经的那个吉他,哪怕她对音律一窍不通,哪怕细小五音不全,孟枕月这位老师能手把手亲自拨出好听的声音。 好难受。 琴上琴下都在被妈妈调音。 “呜……” 琴弦达到闷闷的重音,孟枕月没有放任她,温柔的注视着她,手指贴在上面轻轻的拍动安抚她。 孟枕月说:“记住这个感觉。” 云枝雪所有都是空白的,连孟枕月的话也变轻盈,听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孟枕月一直都是搂着她的,哪怕要死掉了,抓得孟枕月手臂很痛,孟枕月也没有松开手。 她哼了一声儿,又哼了几声。 两只手湿ii漉漉的手指扣合着,孟枕月由着她用力抓住的自己。 云枝雪变成湖里的小鱼,她挺着小腹。 她很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她觉得自己红透了,也热透了,这样的自己把所有扭曲的姿态都展现出来了,她很不漂亮,甚至她的眼睛都看不清孟枕月。 此时,她的一切一切暴露在孟枕月的视线中了,察觉到云枝雪的颤抖,孟枕月俯身将她整个圈进怀里。绝对掌控的拥抱中,少女那些不安的念头终于安静下来。 云枝雪很想融进这个怀抱,或者被锁进她骨血里。 妈妈请把我弄死吧,让我窒息的死在你怀里。 孟枕月呼吸温热,长睫低垂掩住眸色,指尖抚过少女发烫的耳垂:“乖乖,不害羞,你很漂亮。” 云枝雪趴在怀里睡着了,伊甸园里的红苹果,一览无遗。在蛊惑人,连毒蛇会忍不住咬一口。 第102章 孟枕月把她睡裙拉下来,去浴室洗手。 手指互相揉搓着,脑子里还能回忆起细节。 她如受刑般盯着镜中的自己。皮肤发烫,眼神浑浊,仿佛有无数欲望的藤蔓从镜面爬出,缠上她的脖颈。 孟枕月回到房间拿干净的手帕将她的腿擦干净,又捏着她的手指,仔细的给她清理。 掩上门,孟枕月去楼下坐着,冬日里,又躁又烦,指尖夹着烟,她只抽了一口,之后她对那烟不管不顾,由着它自己燃烧。 就挺烦人的。 她又把烟夹起来往唇上送,又是一顿,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她默默把烟换到另外两根手指。 女管家不知道她回来,看到她很惊讶,过来问了两句。孟枕月摇头,表示没什么。 又多问了一句,“小姐最近一直在哪个房间睡觉。” 女管家见过云枝雪之前抱着衣服去孟枕月房间,“常去你那里睡,我问过一句,她说自己房间睡不着。” 孟枕月沉默着。 “之前您在家里,都是你俩一直一起睡。” 孟枕月指尖一顿。 从前她从未在意这些细节,可管家的话像根刺扎进心里,这栋宅子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而她与云枝雪,早在那条禁忌的边界反复徘徊。 孟枕月去给自己倒了些酒,她喝的不多,就是想放空大脑,困意上来直接在沙发上睡。 云枝雪醒来,一点也没有觉得头晕,她睡得好舒服,轻飘飘的,她摸摸自己的腿,去找哪里,好喜欢孟枕月的手指,细细的,抵在上头好灵活。她就喝了一点点酒,全部都记得,包括那个怀抱的温饱,包裹孟枕月说的每一句话。 她一直被抱着,被孟枕月托着腰,她好像真成了孟枕月的小孩儿,什么都要孟枕月教。 孟枕月说这是她第一次,孟枕月会教的很仔细,贴着她的耳朵说,别怕,好好感受这其中的美妙,不要羞耻如此,也不要不安,去迎接,去快乐。 她必须舒服,必须开心,也必须放纵,孟枕月眼睛像是一面镜子,将她所有表情落入眼中。 她像是是自己的神明,来赐福的。 好妈妈,好妈妈。 云枝雪蜷缩着身体,手抱着枕头嗅上面残留的香气,还想再来一次。她洗完脸就去找孟枕月,管家说孟枕月一早出去了,管家还以为她要出门去找,浅浅提醒她今天有考试。 云枝雪只是上楼拿了手机,这次她没像以前那样立马打开,而是捏在手里沉默许久。 管家说:“冰箱有蛋糕,太太给你买的,给你庆祝。” 云枝雪把孟枕月把她买的蛋糕拿出来,妈妈还给她买这个,庆祝她第一次初次……好幸福。 云枝雪在楼下吃了粥,之后拿着蛋糕上楼,把门关上了,没有出来。 回到工作室,孟枕月开启了疯狂加班模式。像给自己套上枷锁,用高强度工作来麻痹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工作室的氛围变得紧绷。以往孟枕月节奏从容,工作不急时甚至允许居家办公。如今却天天钉在办公室,连午餐都在电脑前解决。员工们面面相觑,老板突然这么拼,看来是发全力了。 云枝雪还是会给她发信息,有时候是什么“妈妈”有时候是什么“妈咪”。 【谢谢妈妈,妈妈教我这些。】 【我会好好回报你的。】 【给你养老。】 孟枕月先是开心了一下,但很快发现自己不敢在欣慰了,她不会和云枝雪要一辈子这样吧。 合作方的对接人里有一位女性,单身,现在怀孕了,她是自己挑选的宝宝。孟枕月问她生产后怎么养育,对接人很爱聊这些东西,各种和她畅想未来。 孟枕月也和她聊天,“如果她以后有想谈恋爱的想法呢。” 对接人:“那必定要过过我的眼。” “你会教她恋爱吗?” “会啊,不然她怎么面对外面那些人渣。” 孟枕月似乎在找认同,和她聊了很久,因为这代表她手把手教育云枝雪是正确的。 这一个星期里,孟枕月把歌发了,后面数据和推广交给团队。 孟枕月开车去机场去接查宝妹,她在机场下面的停车场坐着等。 查宝妹信息过来,她拉着推车上去。 两个人约定好了9号门附近见,孟枕月拿了个小旗子,她去转盘那里等查宝妹,一眼看到查宝妹,她挥挥手中的旗子。 “嘿!枕月!” 查宝妹挥手:“这里。” 查宝妹头发做了拉美卷,发尾扬起野性的弧度,黑色风衣衬得蜜色肌肤泛着绸缎光,一种混血感扑面而来。 她脖子上一如既往挂着个相机,孟枕月往前走,说:“你白了不少。” “我妈觉得我太黑不让我出门,把她那些护肤品全使在我的脸上,又给我炖桃胶银耳羹了,一堆一堆的,再不白,我可以做个避雷博主了。” 转盘过来,查宝妹一口气拿了四个行李,孟枕月震惊的问:“怎么这么多?” “我妈知道我要来你这里,就一定要我带年货给你,里面全是给你的东西。我过安检,都被扣着检查了半天。”查宝妹一个个顺下来,“我妈说让你去苏州过年呢。” “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现在挺好,有人陪。他们就说是恋爱还是咋,我就说你和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儿搭伙过日子。” “……” “啧,你这形容……” “形不形象?” 查宝妹往外看看,“你闺女呢,她今天没来接我吗?” “期末周,今天最后一天考试了。” 孟枕月正将行李箱推出门外,吩咐司机开到门口。一抬头,就见云枝雪从车上款款而下。 云枝雪白色大衣下摆随动作轻扬:“您好,我是妈咪唯一的女儿。”她特意咬重“唯一”二字,小靴子乖巧地并拢。 “我帮你拿。”她自然地接过查宝妹行李。 查宝妹瞪圆眼睛:“这...这就是你说的‘年纪小的读书女儿’?” 孟枕月恍惚发觉,她周身散发着一种小小的成熟气息,笑容也明媚了,看来上次的疏解有用。 不觉会想到那夜。 孟枕月收回视线看向查宝妹,说:“我当时比你还震惊。” “您好呀小富婆!”查宝妹笑着跟云枝雪走,“你头发好长,真好看。” 云枝雪对她点点头,又回头看孟枕月,“妈咪,快上车,外面好冷。” 初冬,京都的天气又寒又冷,风一吹,空气质量也极差,嗓子干涩的发痒。 孟枕月本来是想着带查宝妹去住酒店,云枝雪直接来了个截胡,她也就跟着走了,云枝雪没什么,她自然也没什么。 “考完了?”孟枕月问。 “嗯。” 云枝雪点头,“大一很简单。” 两人对话有些怪异,好在查宝妹一直看云枝雪并没有察觉到。 查宝妹说:“薛秋日给我发了邮件。让我去参加她的画展。” 说着,看孟枕月沉默,她问:“她和诗和分手了?” 这事儿闹的太难看了,孟枕月还没有告诉查宝妹,查宝妹说:“这个我发现了,不然上次诗和不会想着来非洲,就是,我先认识她的,后来认识的诗和,不和她交流不好吧。” 孟枕月说:“我跟她也掰了。” “艹!那我肯定不跟她来往,她怎么好意思给我发的。” 孟枕月笑。 查宝妹抬头看到云枝雪把行李箱往后备箱里放,她说:“枕月,你女儿很有女友力哦。” 云枝雪听到了回头看她一眼。 孟枕月心说,还女友力,这人还想搞3劈,一天天钻研有的没的,什么都不会还让妈妈教。 说出来,指不定查宝妹会握着云枝雪的手说:“我的天,楷模,你知道吗,我拍狮子最喜欢这些。能不能让我带相机去旁观。” 上车。 孟枕月和查宝妹坐一起。 云枝雪在副驾,她轻声细语地说:“我叫方净墨来家里吃饭*了,她说明天中午过来,后面就不来了。寒假补习加时长了,中饭晚饭都在学生家里,家长让她直接去那边吃。” 孟枕月“嗯”了一声,“学生家长挺好的。” 这会儿,查宝妹发现她俩之间有问题了,歪着头瞧孟枕月,不好直接说发信息:【咋啦,你们咋啦。】 【没咋。】 查宝妹欲再发信息,前面云枝雪回头看她们俩,“姐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叫阿姨给你做。” 查宝妹收回手机,“都可以,我不挑嘴的,按着你们平时吃的规格做就行了。” 查宝妹对云枝雪挺好奇的,问她学习的什么专业,以后做什么,又聊到为什么查宝妹叫查宝妹,因为她有个姐姐,现在在美国读博。 “你姐姐叫查宝姐吗?” “嘿,那当然不是啦,我姐姐叫查箐蘅。” 第103章 “你们名字差别好大。” “我这个是后面改的,我之前因为名字不好写,我强迫我爸妈给我改了,就叫宝妹。” 云枝雪又看向孟枕月,“妈咪。我现在拿到驾照,会开车了。” 孟枕月“嗯”了一声,又叮嘱:“先别上路,自己宅家里开开。” 四十分钟她们到别墅,家里菲佣过来帮忙提东西,家里有暖气,进屋热,孟枕月把大衣脱了。 云枝雪的手伸过来,“妈咪,给我。” 查宝妹瞥见了,“好贴心啊。” 她挺想不到的,云枝雪这种家境还能这么温柔体贴,“这小姑娘挺孝顺你的。” 说着,她欣赏起豪宅,用相机拍了几张,说:“柳程叙就是设计这种豪宅的吧。” “还有那种大平层。”孟枕月捻着手指,将温热的触感捻下去。 查宝妹看完后面的花园,轻声说:“怎么回事,你们看着都好平静。” 因为背地里都疯了。 查宝妹把图片发群里,几个好朋友很久没见了,想着后面过年大家一起聚一聚,不能因为一个薛秋日就断了大家多年的友谊。 十一点半的时候,方净墨听说云枝雪家里有客人,她不好意思晚到,骑了小电动车来了。 方净墨没空着手,带了水果。 孟枕月觉得这小孩儿太客气了,来吃饭还带礼物干脆别来,但这样太伤方净墨自尊,想着方净墨一个人在这边待很久,等她离开多给她塞点东西。 孟枕月接过方净墨手中的水果,“你们喝什么?” “茶,喝点热的。” 孟枕月去沏茶,云枝雪移过来把杯子洗干净,云枝雪挨着她,还是很爱黏着她。 孟枕月给她们茶,问:“小方同学不会尴尬吧。” “不会的,宝妹姐很会聊天。” 进厨房,孟枕月按下开关,把水果放下来冲洗,掌心握着第一个苹果。她看看手指,水从上面流下来,像极了某种液体。 云枝雪视线落在她身上,没几秒也跟着进来了。 孟枕月蹙眉看她。 “妈咪,我可以帮忙。”云枝雪认真卷起她的袖口,用袖扣固定。然后从水里把她手中的苹果接过来。 手指触碰了一瞬,孟枕月身体绷紧,往后退了一步,皱眉,她的视线看向外面,查宝妹在跟方净墨说话。 云枝雪疑惑地看着她,“妈妈,你在害怕什么呀?” 孟枕月放松下来。 这个小贱狗都不尴尬,自己有什么尴尬的,于是,她对云枝雪露出了个笑。 第48章 我好喜欢 孟枕月最近一直也烦不能和她好好相处,认为关系越界了,她找不到合适的落脚位,这种状态让她烦躁,像是一脚踩在捕兽夹里,捕猎的是站在岸边的继女。 客厅里的聊天断了,查宝妹晃进厨房,孟枕月迅速恢复正常。查宝妹问:“你洗了很多吗?天气冷也吃不了多少。” 孟枕月啪地关了水。 她端着果盆出来:“没有多少,主要是小方带的多。”她趁机戳方净墨额头,“这么大一盆,你买来也吃不完,下次别带了,来和云枝雪玩就行。” 方净墨说:“主要是上次在这里学车,省了好几千块钱。” “省下来就买冬衣,你冷不冷?” “不冷的,穿羽绒服了。” 孟枕月轻笑,捏了捏她的袖子:“小朋友,你这羽绒太薄了点吧,我以前也这么过来的,冷不冷我能不知道?” 方净墨脸红了,手贴在发烫的脸颊上。 云枝雪的视线长久地落在孟枕月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似乎对她的过往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她不知道孟枕月的过去,会有一种抓不住的未来的慌乱。 查宝妹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整洁、干干净净的女孩,之前心里将她当成了被娇宠着长大的孩子。听了几句话后,她笑着问:“小方同学,要是有人愿意资助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真的不用。”方净墨摆手,语气挺坚定,“枕月姐之前也提过这事,但我现在完全可以自力更生。助学贷款已经办下来了,再加上奖学金,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 “嗯?”查宝妹挺困惑,不太理解。 方净墨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上高中的时候,我每天都在为钱发愁,生怕交不起各种费用,只能眼巴巴等着学校的减免政策。现在能靠自己的双手挣出路来,感觉就像......”她顿了顿,“就像亲手拆掉了困住自己的牢笼。” “真要遇到困难我一定会开口的。平时云枝雪帮了我很多,再说还有助学金和奖学金。” “真是了不起。”孟枕月赞许地点点头,顺手递给她一块削好的苹果。 “我也有奖学金的。”云枝雪突然轻声插话,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云枝雪和方净墨的方向不同,她只修了基础课程,能拿的奖学金自然也不一样。见孟枕月没反应,她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妈咪,等我实验成功了也会有的。” 孟枕月这才转过头来,眼里笑容不觉宠溺,“嗯,你也很厉害。” “我要吃苹果。” 孟枕月并不吝啬,捏着一块奖励的喂到她嘴里。 坐着聊了一个小时,查宝妹把相机拿出来向她们分享自己拍摄的动物,都是上过纪录片的。 孟枕月把查宝妹带来的行李箱都拆了,大肘子,蜜饯,豆腐干,松子糖,一些自己做的腊肉,苏氏鲜肉饼...... 孟枕月啧了一声,“阿姨把家搬空了?” “放心,我妈闲不住。去年我没回家,你寄的东西让她感动得不行。她做了一堆,一定让我带来给你。” 查宝妹常年在外拍摄,去年整年没回。逢年过节,孟枕月都会寄东西给她妈。 除了吃的,还有些钩织小玩意。云枝雪一直盯着看,查宝妹把娃娃放她手里,“我妈以为你很小,做给你玩的。” 娃娃有好几个。云枝雪给方净墨一个,方净墨不好意思要,云枝雪直接挂在她书包上。 孟枕月又翻出两罐奶粉,她眉头挑了挑。 查宝妹:“......真没想到你继女18岁。我寻思来了,总得带点什么……也是第一次当干妈,就网上查,都说送奶粉应该最合适了。” 云枝雪也看到了,只收下娃娃,认真地说:“姐姐,我够吃了,不吃这个。” “没事没事。”不过,查宝妹也听出重点了,够吃了,不吃这个,现在还吃呢?但是想想,富婆,可能平时补的比较多。 奶粉买都买了,也不好扔,孟枕月收到旁边酒柜里。 午饭时四人围坐。云枝雪把菜夹给孟枕月。 饭后,孟枕月让司机送方净墨回家。领着查宝妹去客房时,查宝妹轻声说:“她叫你妈咪。” “对。” “我的天......改口这么快啊。”查宝妹还以为她们关系不太好。 孟枕月回:“你来之前挺好的,就前个星期才开始不对劲。” “?”查宝妹猛地凑近,“为什么?吵架了?拌嘴啦?”她鼻尖那颗小痣随着表情轻轻颤动,“因为什么事儿,我帮你缓和?” 可惜孟枕月没法跟她细说,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可不是拌嘴吗,用手指拌的。 “慢慢来吧。” 孟枕月原本没打算带查宝妹回家住。她正打算叫菲佣过来收拾客房,却得知云枝雪已经提前整理好了。查宝妹只需把行李归置妥当,正给母亲报平安时,电话那头突然提高了音量。查宝妹赶紧把手机递给她孟枕月。 孟枕月接过手机应和:“是,接到她了,不麻烦……相亲,宝妹相亲?” 这个孟枕月帮不了,把手机还给查宝妹。 查宝妹无奈地用肩膀夹住手机,“真不用......是个美女?真假?叫什么名字?” “陶零?” 查宝妹转头问孟枕月,“这名字耳熟。” “是不是我们那届班长?” 查宝妹正在整理相机的腕带,闻言差点把镜头盖摔了:“她喜欢女人?不可能吧?妈你可别骗我!” 查妈妈直接把照片发了过来,查宝妹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班长还是她同桌,总是把校服扣到最顶扣,每次查宝妹在课上偷吃零食都会用钢笔戳她手背。而且她还恐同,知道查宝妹喜欢女孩子后,开始看她眼神很不对劲。 “她现在做什么?她回去工作了?”查宝妹的问题像连珠炮,“谁给你推的微信?教小学?快把名片推给我!” 查宝妹坐在床沿,指尖珍重地拂过相机外壳。屏幕亮起时,成千上万只火烈鸟正掠过粉红盐湖,角马群在尘土中奔涌成褐色的河。 看完又来一条信息:【还有好几个,你问枕月要不要,我也给她物色,现在女人都漂亮。】 孟枕月摇头表示不要,看她只是点开班长头像没加人家,问:“你怎么不加?” 第104章 查宝妹继续拿自己的衣服,表示看看就得了。她一直在外面拍东西,很难建立一场稳定的关系。 若要在爱情与镜头之间抉择,查宝妹永远会选择后者。她会毫不犹豫地扎进草原的晨雾里,或是潜入海底的幽蓝中,相机如同她延伸的骨血,记录着世界的每一次呼吸。 她活得恣意张扬,像阵永远抓不住的风。 “不管谁和我相爱,我都会伤害对方,她会一直在等待我,不停的煎熬,不停的反思,有问题也不能及时解决。要是我没及时回应,她还会异地自我怀疑我究竟喜不喜欢她。” “总之,我不是很好的选择。” “别这么想。也许有志同道合的。” 收拾完行李,舟车劳顿的查宝妹先休息了。孟枕月回到自己房间,在门口驻足片刻,云枝雪就走过来,说:“你的房间我也收拾好了。” 孟枕月现在还不想休息,说:“你这几天想想想去哪里玩,不忙了我就带你出去。” 云枝雪眼睛就亮了,期待的用力点头。 晚上,孟枕月想着带查宝妹去大餐厅吃饭,查宝妹表示她吃不来餐厅做的摆盘精致的菜,特别想吃烧烤,在家里那几天她被管理的特别严,活的似仙女,就差喝露水了。 查宝妹问:“那小孩儿能吃吗。” 孟枕月说:“我去问问。” 云枝雪听到她们聊天,扭头说:“我可以去,什么都吃。” 晚上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她们开车去一条小巷子,和a大齐名的b大,之前孟枕月就在这里念书。味儿很好,她们曾经常来,就是地儿不大干净,孟枕月把椅子用袋子包着坐下。 查宝妹给云枝雪啤酒,云枝雪摇头,孟枕月也不给她喝。查宝妹说:“不会喝吗。” “对。” 是怕她发/浪,然后抱着自己的腰说:“妈妈我不会。” “你呢。” 孟枕月思考后,啤酒应该还好,应该不会醉,说:“浅来一点。” 三个人吃,先浅浅开了一点酒,都是串的大串,吃起来很过瘾。 云枝雪没喝的,孟枕月去前面奶茶店排队给云枝雪买果茶。 查宝妹吃的时候眼睛也一直在往云枝雪身上瞥,看到她给孟枕月递纸巾,挑鱼刺,看出来云枝雪待孟枕月是真心的。 她这次来也是观察云枝雪,看这小孩儿是不是孟枕月的家,她关心也担心自己好友。 云枝雪先是抬头往后搜寻孟枕月,后轻声问:“宝姐姐,我妈咪她有家人吗?” 查宝妹说:“有啊……”她勾唇笑着,“不过是现在才有的。” 查宝妹很活泼,很爱笑,是个高能量的姐姐,正经起来说话会有些故事感,她同云枝雪讲,“枕月原生家庭不好,重男轻女,思想很封建,家里一定要男孩儿,她前面有个姐姐,她妈妈生她的时候身体已经很不好了,那时候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就带着她走了……” 云枝雪明白了,难怪孟枕月会那么好,有人教过她…… “不要那么想……”查宝妹对着她比了根手指,晃了晃,“后来她妈妈在工厂找到工作,工作了一年,就认识新的人,有了新的家庭,那时候枕月初二,她妈妈就有了新的小孩儿。高中就很少回家了,高考结束,一个人背着两件衣服来了京都。 后来她妈妈找过她,中间不知道发生什么,总之,枕月就没有和那边联系了。从那以后她就一个生活。” 查宝妹还说,孟枕月不会融合不会争取,察觉在流逝就会放手。也许,你想从她脸上看出来,她有没有伤心有没有难过,到那天面对面,她也是淡然的点头,确认关系终止就转身。 “你是不是以为她对你很好,是因为有人教过她。”查宝妹说:“她是自己本身就很好,不用人教,也不用学。” 说到这里就结束,孟枕月和陈青娆的事儿守口如瓶,查宝妹扭头看向奶茶店,孟枕月取到奶茶了,查宝妹压着声音告诉云枝雪秘密,“你妈咪彻底喝醉,就特别乖,你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什么。哈哈哈。一点都不冷漠呢。” 孟枕月回来把果茶放云枝雪手边,发现这小孩儿听的眼色都变了,看不懂是个什么意思,显得有点贼,她问:“说什么呢。” “就你家里的事儿。” “哦。”孟枕月并没有介意,她看向云枝雪,云枝雪好像在深思什么东西,“没说的很过分吧。” “没有啦,我只说了你励志的奋斗史。” “她不用听。”孟枕月说:“她小富婆呢。” 云枝雪说:“可以听。” “想多了解你一些。” 孟枕月眯着眸,眼中像是琥珀色,她看向云枝雪,轻声说:“想什么呢?” “想知道的更多。”云枝雪看她眼神带了疼惜,她听着很心疼,一个人生活,两件衣服,云枝雪懂那种寂寞,孟枕月还要自己养活自己。很心疼,想去看青涩时代的妈咪……很想穿越回去把钱都给她。 孟枕月说:“我还以为你只想了解我身体构造呢。” “啊!?”查宝妹震惊叫了声。 孟枕月也僵住了动作,眼眸都没眨,意识到自己喝醉了,她歪头看向查宝妹,说:“想什么呢,你那个脑袋瓜子一天天就乱七八糟的,别带坏小孩,她学解剖学的。” “这样吗……”查宝妹反思自己,越反思越觉得自己过分,愧疚让她很是不安,“抱歉,抱歉,我想歪了。别生我的气。” 孟枕月没回她话,板着脸。 查宝妹把最好吃的鸡腿给她,各种道歉,各种认错。再看看云枝雪,真看不出来啊,小姑娘还解剖人体。 云枝雪被孟枕月盯着这么说,她根本不是学这个的。 查宝妹又自罚一杯,干完头有点晕了。 云枝雪喝着果茶去偷瞄她妈咪,正撞上孟枕月飞来的眼刀,那目光带着警告。 云枝雪觉得她妈咪好坏,连朋友都欺负。 干完饭,孟枕月准备叫代驾,查宝妹把钥匙扔给云枝雪,“你女儿不是会开车吗,让她试驾。” 孟枕月坚决不让,说:“你是没看她开车的惨样儿。” 查宝妹摇头,“不行,这样不行,你得让她自己学,不然她会很依赖你,无法独立,你要一直哺育她……” 孟枕月听到词儿手先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后座捞,另只手迅速叫了代驾。孟枕月再把手机打开,点开视频,“你看看,她开车的惨状,撞稀巴烂……” “一次撞,不代表次次撞。你就是……”查宝妹唱了一句,“你就是心太软,哦,你就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孟枕月压根没听她在唱什么,“啧”了声儿,继续看视频,看完又到原点。 “你看看。”她放查宝妹眼前。 “不看。”查宝妹可是在草原上看过高级动作片的,哪怕她没生过孩子,她却很懂哺育孩子那一套,某些时刻必须狠心让孩子独立,不然孩子会病态的依赖母亲…… 孟枕月的手去撑开查宝妹的眼皮,查宝妹只能被迫看她女儿踢车门的视频,“你是在虐待我!” 云枝雪坐在副驾回头看她俩,一时喜欢孟枕月这样肆意放松的样子,一时又嫉妒这种状态她只和好朋友有。 孟枕月笑着举着手机往后仰着看,不明白查宝妹为什么不看,多可爱的小孩儿,她心情不好就拿出来翻,过了几秒移开手机,去看一直趴在副驾上看她的云枝雪。 她靠近云枝雪,身体微微前倾,云枝雪被她呼吸烫到,手指去擦脸颊,孟枕月她在睫毛上吹了吹,说:“看什么看。” 云枝雪委屈:“妈咪你先看我的。” 查宝妹在后面也笑眯眼睛,她比孟枕月安静很多,拉美卷高高的扎着,显得她有几分英气和野性。 云枝雪想推车门下去抱抱孟枕月,嘴唇被重重地弹了一指,她一张嘴,咬住了孟枕月的手指。 孟枕月嘶了一声儿:“小贱狗。” 这时代驾刚骑车过来,看到这一幕满头问号。 回到家很晚了,孟枕月下车安安静静的,云枝雪在她身后扶着她,手还没伸出去,孟枕月先扶起了查宝妹,俩好朋友酒量一样菜。 查宝妹耸肩,她握着云枝雪的手就说:“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人真的很好,以后就交给你了。我很放心,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爱护她……” “好的,姐姐。”云枝雪从她手中接过孟枕月。 查宝妹她俩人手放在一起重重地拍,“那我就放心了,我第一眼就觉得你们特有……那什么像。”想不起来,只记得云枝雪长得像她妈,“妻妻相。” “!” 孟枕月捂住她的嘴,“不会说话别说话。” 查宝妹推着她的手,继续输出:“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在一起啊,实在很有共性,这让我想起了我大草原拍摄的那对畸形恋爱的母女狮子……” 第105章 * 后面,孟枕月去工作室开了个会,新歌发了,效果很不错,没什么好感谢大家的,让她们带着奖金休息几天,后续有什么合作啊直接开线上会议,同时让采购准备今年的年货。 网上骂她的话声音慢慢的小下去了,只有一些人在死鸭子嘴硬,说什么人品不管,歌是好歌。也不乏一些人去举报她的歌。 有时候,孟枕月想不通怎么有一些人会对不认识的人那么大的恶意,明明隔着千里,呼吸都不送到嘴边,就非得置人于死地。 查宝妹在她别墅昏昏欲睡了两天,要准备参加京都最近举办的大型摄影展,她带了作品过来,想看看能不能拿个奖,约孟枕月一起去,孟枕月今天打算出去过。 查宝妹问:“你去哪儿?” 孟枕月说:“陪着这小孩儿过节。” 她补了一句,“这小孩儿还没正式过过节。” 查宝妹这会儿想起来,元旦了。她寻思着得给这小孩儿准备礼物,好好庆祝庆祝。 本身孟枕月已经忽略了这个节日,她不大喜欢所有要阖家团圆的节日,同时,她想起来云枝雪没认真过任何一个节日。那么暂时可以不讨厌。 孟枕月把车库打开让查宝妹随便挑车。 查宝妹抱着手臂,说:“啧,也是好起来了,都是豪车。” 孟枕月看向云枝雪,“现在是她的。” “就你死去的那个前妻?你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查宝妹没见过云景,在她婚前婚后都没听说过这人,网上倒是搜过一次两次照片,她还挺好奇。 孟枕月思考了一阵,查宝妹说:“你不会没你老婆的照片吧。” 孟枕月确实没有,她指着在旁边的云枝雪,说:“看她就行了。” 云枝雪茫然抬头。 查宝妹认真地观察云枝雪的五官和轮廓,说:“那你老婆还挺好看的,不亏。” 孟枕月:“嗯。” 老婆…… 云枝雪心脏砰地跳动,冬日的暖阳落在她的头顶,全身都在发热。 她眼底含着笑,紧张出了一层汗。 查宝妹在摄影圈挺出名,她授权了好家影展,她在院子里试驾了一会儿,开着她好朋友老婆的路虎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孟枕月对云枝雪晃晃车钥匙,云枝雪跟上她,孟枕月说:“去换身漂亮的衣服。” 云枝雪压根不知道要干嘛,孟枕月说:“去过节啊。” 云枝雪压根没有过节的意识,当孟枕月从嘴里说出来,她的脑子瞬间炸了。 过节……有人陪她过节吗? 云枝雪自小被送到这里养,就好像见不得人一样,从来没有过节的意识,她记忆很深刻,上小学时老师教育她们一个词“苦难日”,小孩儿的生日是母亲的苦难日。那时候她被深深感触,买了花,给云景打电话跟她说辛苦妈妈。 云景那时候沉默了一下,云枝雪深一口气准备同她说后面的词儿,云景说:“说完了吗?我宁愿没有这个苦难日。” 云枝雪就知道自己不被云景期待出生,开始她也不期待,捂住自己的耳朵,假装不喜欢。 元旦出来逛的小姑娘不少,现在学校还没放寒假,外面大学生扎堆,一个个都很鲜活,穿着大衣围着围巾漂漂亮亮的。 天气有点冷,孟枕月在路边给她买了一袋糖炒栗子捧着。 云枝雪没在节日里出来逛过,看什么都一股子稀奇样儿,时不时要和别人对比,看看自己有没有过节的气氛,穿着白色大衣是不是很合理。像是还在云景身边,怕自己这个展品不够合格。 孟枕月就很心疼她。 孟枕月领着她去商场逛,顺手买了一个粉色毛线卷,毛绒绒的,上面标的是“猫耳朵”卷。 孟枕月就坐在商场的椅子上从大拇指开始缠,顺到小指,勾一圈。再从小指绕回来,来回几次织出了一小截。 云枝雪好奇地看着她,不到一个小时,她就给云枝雪弄出了一条围巾,她同云枝雪说:“低头。” 孟枕月把围巾放她的脖子上圈了几道,说:“现在你也有了,不用羡慕别人了。” 话很有重量,稳稳的敲在她心口,云枝雪抓着围巾,“谢谢。” “回去吐个水,洗干净了才能戴。” 云枝雪拉着围巾往上扯,下巴感受着围巾的柔软,她蹭了两下,又重复了一遍说:“妈妈,你给我织围巾,好暖和啊。” 孟枕月看着她,毛绒绒的真可爱。 孟枕月捏捏她的脸颊,开车载着她去游乐园,云枝雪更是没有见过,牵着她的手很紧张的说:“……原来大人也可以来吗。” “不然呢?” 云枝雪满眼期待,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长大了错过来这里的机会。 游乐园项目没那么刺激,比较温和,孟枕月拿手机,看她坐旋转木马上给她录。旋转木马是里面最无聊的项目,但是小姑娘喜欢,看什么眼睛都是亮的,云枝雪围着围巾,扯她袖子:“我还想再玩一次。” 游乐园人很多,一轮要等很久,云枝雪不管玩什么都喜欢来两次,孟枕月也不嫌弃她麻烦,说:“去呗。”她围栏外看着她玩,还给她买了俩气球,一个米老鼠发卡戴她头顶。 晚上九点闭园,玩得意犹未尽,孟枕月开车载着她去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观景大楼,中心的夜明珠,天气冷,车窗户关得严实,四周的景映在玻璃上,云枝雪一直在看窗外的景色。 元旦是告白的好日子,道路两边的大厦上电子屏幕闪烁着我爱你,我喜欢你。 孟枕月对那种夸张式的浪漫并不过敏,云枝雪一直盯着看,她问云枝雪:“喜欢?” 此刻云枝雪像只初离巢的雏鸟,被霓虹迷了眼睛。那些绚烂的光在她瞳孔里流淌,久久不肯褪去。 “是在告白。”她鼻音酸涩,手指戳戳车窗,想到自己那场没谈的恋爱。 这也不贵。 孟枕月推广的时候就对接过这几家商场。 十分钟,车停在观景台上。 上面密密麻麻站了一群人。 车门打开被冷风袭击,孟枕月从兜里拿了一个小狗卡通掰掰乐放在她掌心里暖着。 两人乘着观光电梯缓缓上升,为节日特制的灯光在玻璃外流淌,宛如踏着银河登天。 电梯停在半途,云枝雪仰头想往顶楼张望,却被孟枕月拎着后领拽回。她看的太深入,挡住了别人的视线,别人都皱眉的瞧她。 她轻声跟孟枕月汇报自己看到的,说:“有人在求婚。” 说完,云枝雪才想起来,附近还有几个楼是她的。又朝着顶楼看,特想上去看。可惜她们没抢到位置,楼上已经挤满了人。 孟枕月见不得她那样儿,一个富家千金活像没见过世面,她说:“快把眼睛闭上。” 云枝雪睫毛轻颤着阖眼,孟枕月的手指碰着她的头发,响指声擦过耳畔。 三、二、一 再睁眼时—— 四周的大屏同时亮起,像场人造的星光映在玻璃上,流星雨将她困在光河中央。高楼玻璃幕墙倒映着千条【云枝雪宝贝新年快乐】 “哇——” 四周尖叫声响起,被这震撼的灯光秀特效惊到,那阳台的灯光从云枝雪头顶倾斜而下,所有视线全部落在她脸上。 “不用登顶天台。”孟枕月说:“云朵落在哪里,哪里就是天空。” 情话,又是情话。 云枝雪望着无数印着自己名字的屏幕,此刻整座城市都是她的镜宫,是她独属于她的灯光秀。高楼外的光影从星河幻化成云絮,又碎作漫天初雪—— 这是人类神明为她的孩子降下的第一场神迹。 枯枝绽出冰晶,贫瘠的土地上,终于飘落属于她的雪花。 “妈咪妈咪。” “嗯。” 云枝雪仰着脸,眼底落满碎钻般的光,她痴痴的看着。观景台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里,楼顶的人都纷纷低头来看,孟枕月懒懒倚着栏杆,任灯流在侧脸轮廓镀上光边。 发丝被风撩起时,她忽然觉得好笑——明明最烦这些浮夸把戏,可小孩红着眼眶捏皱衣服的样子,竟让她甘愿当个俗气的共犯。 带着鼻音的呼唤闷在胸口,“想抱抱你。” 孟枕月低头,扯了扯云枝雪的围巾。 “妈妈,”云枝雪声音透亮,“我好喜欢。” 她的妈咪在风中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神看着她,微微张开手臂:“我知道。” 第49章 一天几次 灯光秀和凌晨一起来临,孟枕月给她的惊喜是让人无可比拟的,所有人都在羡慕的感叹,云枝雪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孩儿,她抱着孟枕月的肩膀,深深埋入她的胸口,想把自己揉入她的身体里。 凌晨的钟声响起。 “新年来了。”孟枕月在她耳边提醒。 “嗯嗯。”云枝雪脑子还在飘飘。 第106章 观景台在缓慢的往下降,落在地上她还没有真实感,她吸了一口冷气,说:“妈咪,我好像不用羡慕别人了。” 新年的钟声里,云枝雪呵出一口白雾。 她望着孟枕月的侧脸,忽然无比确信—— 从这一秒开始,到时间尽头为止,她们都会在一起。 寒气攀上玻璃窗,却冻不住她眼底沸腾的执念。 孟枕月,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好!” 孟枕月回头看云枝雪,皱眉,不明白这小孩儿怎么突然自己叫了一声好,吓她一跳。 “嗯?你怎么了?” 云枝雪两颊发热,变成桃粉色,“我是说今天的灯光秀很好。” 孟枕月被逗笑了,“你还给喝彩呢。”觉得她可爱死了,为她拉开车门,“公主,请上车吧。” 车速很快,窗外的街灯连成金线。节假日成双结对的情侣正在涌向街头,再过半小时,这座城市就会陷入拥堵的狂欢。 云枝雪坐在后座,手掌里捏着那个发热的掰掰乐,她要不停的、反复的同自己说,没有谈,没谈……啊,真的没谈吗?她真的不爱我吗? 幸福与痛楚化作双刃剑,一寸寸楔入心口,插入、拔起、再狠狠的搅动,血肉模糊。每记心跳都牵扯出新的伤口,甜蜜的酸胀混着血腥气在胸腔翻诵,涌上喉咙,分不清是糖还是血。 她竟在这凌迟般的痛意里,尝到一丝自虐的欢愉。 孟枕月瞧了她一眼,“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云枝雪一直在瞧窗外,她回答着说:“别人的都没有我浪漫。” “嗯,继续攀比。” “嗯?” “因为攀比不过,我就给你补。” 心脏仿佛坠在了某一片柔软之地,云枝雪在开心之余,生出一种嫉妒心,嫉妒云景,嫉妒她能和孟枕月谈恋爱,也恨云景,都怪她先和孟枕月谈恋爱,才导致自己没法和孟枕月相爱。 她说:“妈咪,跟你谈恋爱应该很幸福吧。” 问出这种话,云枝雪呼吸都是痛的,她期待着孟枕月回答,孟枕月说:“我没有问过其他人。” “你谈过几次?” 孟枕月似乎在计算,云枝雪更难受,还要想的吗? “多的数不清,就说三次吧。” “……” 云枝雪崩了,嘴角都收不住。 凭什么这些人可以自己不行。 “我也要谈!” 云枝雪出声。 “谈什么样儿的?” “比我大的。” “大多少。” 现在她18,孟枕月28岁,她说:“大十岁的。” “大十岁不行。” “为什么?大十岁好啊,成熟有魅力,还香。*这个年纪的女人最有魅力,最会疼人了,我就喜欢大十岁的。” “大你十岁,人家要么不同意跟你谈,嫌弃你小,你死缠烂打,虐心虐肺;要么同意,她属性里带渣,图你年轻图你身子。。” “她不喜欢我,我追她。” “别人不喜欢你,你谈什么谈,白费劲,小心遇到人渣。” “人渣好啊,人渣就是香。我就爱吃人渣。喜欢被人渣图身子。” “……” 孟枕月头痛,语气严肃,“你给我换一种喜欢。” 云枝雪说:“还爱人妻,人妻也香。” 孟枕月都不知道她搁哪儿学的词,“你怎么不去喜欢少妇。” 云枝雪说:“少妇也很好。” 孟枕月没说话,云枝雪问:“妈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要是去这么谈,到时候,我是把你的嘴扇肿,还是把你的腿打断。” 云枝雪感觉自己有点病态,每次孟枕月和她合煎的时候都是她病病殃殃的时候,如果自己真的被她打断腿,是不是可以一辈子留在她身边了? 是不是呢。 孟枕月也在思考,怎么就不能喜欢的正常点,喜欢同龄人不行吗。 孟枕月又沉默,同龄人也不行,上次那个谁给孩子虐的哇哇大哭,这小孩儿天生吸引人渣,真是古怪。 挺烦人,云枝雪怎么没遗传到云景一点渣,那样她担心的是别人,而不是这个小恋爱脑。 难道因为怀孕的是她云曦妈妈。 算了,她对孩子没什么大的要求,只要她不是个变态就行了。 “妈咪,你可不可以把车停一下。” 孟枕月把车停下,云枝雪迅速下车走进旁边的商品店,她在里面挑选,回来后提了一包糖果,还有个月亮八音盒、一个小雪人的摆件。 云枝雪从车窗里递进来,“妈妈,新年快乐,送给你。” 孟枕月轻笑出声。 云枝雪剥开巧克力递到她唇边,甜腻在舌尖化开的刹那,云枝雪的吻已经落在她颊边。带着牛乳香的呼吸拂过耳垂:“妈咪,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这个新年,甜得发颤。 借着这个新年,云枝雪终于将那些发酵已久的爱意捧了出来。 冷空气里,她的告白带着鼻酸的颤抖,她也像街上那些情侣一样大胆大方的像妈咪告白。 那些拙劣的不可宣之于口的爱意,也借着这一刻倾泻而出,她问:“妈咪你可不可以也好爱好爱我。” 孟枕月回她,“好,爱你。” 终于她听到的不是“她不爱你”这种剜心剜肉的话了,她的吻停在孟枕月脸上过久,激动的想去找孟枕月的薄唇。 孟枕月说:“黏在上面了?” 云枝雪缓慢的撤离。 车子果然被堵在路上,寸步难行。窗外霓虹闪烁,细碎的白絮从夜空飘落,电台主持人正用温柔的声音播报:“今夜,初雪将至。” 回到家,孟枕月同云枝雪说:“等会儿,让菲佣给你准备柚叶水了。” 云枝雪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用这个洗澡,去晦气的。”孟枕月说的时候还拿手机搜索,看自己说的对不对,有没有出错,“网上新年别人家里都会准备,可能现在晚了点。” 这句话说出来,云枝雪感知到了,其实孟枕月也是没有家的,她也要学,孟枕月回合作伙伴的信息,直接转发新年快乐,她说:“反正,一点点慢慢补,把空缺的填满。”她抬眸看向云枝雪,说:“也许会很慢半拍,不介意吧。” 云枝雪用力摇头,怎么会介意啊。她走到孟枕月身边,伸手抱住她,“妈咪,我今天很幸福。” 云枝雪抱着她的腰,轻轻地靠着她的肩膀,管家瞧着她俩,皱着眉,直到孟枕月稍微把人推开了一些,管家过来问她们需不需要夜宵。 俩人在游乐场逛了一天,她俩没怎么吃东西,云枝雪只想玩没觉得很饿,孟枕月陪着她闹腾,能量消耗了不少,饿了。 孟枕月说:“有猪油渣吗,给她炸一盆让她吃个够。” 管家:“……” 孟枕月说:“不用管,你忙去吧。” 又补了一句,“明天炸给她吃一样的。” 当然,等厨师把猪油渣端上桌,还做了猪油渣白菜饺子,云枝雪吃的很香,孟枕月就说不出话了。厨师也很不理解,这是她任职的最令人费劲的富婆家庭。 不早了,孟枕月让她去洗澡。 云枝雪回到房间就嗅到淡淡的柚子和青叶的味道,她脱了衣服坐在水里,拿手机搜,柚子叶是去病气的。 孟枕月怕她再生病。 可是孟枕月不知道,那场名为“爱孟枕月”的传染病早已深入骨髓。如今她每分每秒都在憎恶云景,像憎恶当初那个没能免疫的自己。 她太可恶了。 好恨她。 云枝雪捧着水拍在脸上,她喜欢这个味道,深深的嗅,她想让自己清醒却是越来越沉迷,她给孟枕月发信息:【妈妈,你也洗这种澡吗?】 孟枕月回:【嗯,怎么了?】 云枝雪:【感觉热热的。】 孟枕月:【是不是烫了,你放凉水中和。】 之后云枝雪陷入一种痛苦中,她现在很想去找孟枕月,想去和她一起睡,甚至和她一起洗澡。 孟枕月也认真泡了个澡,想到自己曾经贫瘠的人生,母亲把她从山里带出来,哪怕到现在不联系,她也感激她,只是后来…… 孟枕月闭着眼睛,回忆着母亲嘴里说的那两个字“薄凉”,我很薄凉吗,她笑了笑,是有点吧?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孟枕月很吃惊,吃惊后被细小的针一点点的扎,直接把心脏扎成了筛子。 门被敲响了,孟枕月还泡在浴缸里,她抬腿走出来,穿上睡衣去开门,云枝雪站在外面,嗅着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味道。 孟枕月疑惑的问:“怎么了?” “妈咪,感觉身体还是热热的。”云枝雪说。 孟枕月身上散发着柚叶的清香,她担心地皱眉,“不会过敏了吧。”孟枕月侧着身体让她进来,问:“你身上痒不痒?” 第107章 “不是很痒。” 云枝雪坐在床边,画面和那天有一点相似,孟枕月不多想,说:“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云枝雪掀起衣角,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红。 孟枕月目光下意识下移,曾经阑尾炎手术的创口处,如今只剩几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痕迹, “很难受吗。” 云枝雪扯着衣摆,眼神落在孟枕月的手背上,想被妈咪摸摸手指,“就是小腹上面痒痒的。” 孟枕月皱眉。 孟枕月的手指比她体温还要高,皮肤忍不住收合,云枝雪克制着呼吸才没有哼出声儿。 孟枕月曲着手指抚摸下腹,“这儿?” “妈妈给我抓抓。” 孟枕月说:“以后还是给你配个家庭医生。” “洗的很舒服,只是,洗完发热。” “哦。”孟枕月估摸着是带点药效,她摸了两下,“还有别的地方吗。” “下面一点点。” 那里也痒痒的。 孟枕月抚摸着她腰腹分界线,云枝雪低着头看她的手指,那天她只大脑很兴奋的迎接陌生颔首,她什么都没看到妈妈手指怎么操作的,还想再试试。 “好了吗?” “嗯。” 孟枕月收回手,云枝雪就往床上爬,直接进了床上的绒被里。 今天是个好节日,孟枕月也懒得和她推来推去,本来她也没喝酒,出不了什么事儿。 “早点睡,都两点了。” “好。”云枝雪在床上躺着。 孟枕月又取了一床绒被,两个人分着盖,躺下来她就熄灯,背对着云枝雪睡觉。 过了会儿,感觉云枝雪手在往自己绒毯里面塞,手指搭在自己的腰上。 “妈咪,今天好高兴。” 她小声说着,各种絮絮叨叨,孟枕月安静的听着,云枝雪说了灯光秀,还说她把围巾洗了。 小姑娘声音有点催眠,就是贴的太近,困意来了孟枕月想睡觉,耳朵里全是她的声音,孟枕月挺想堵住她聒噪的嘴。 孟枕月睡着后,云枝雪就起来把她的手机拿过来。 今天在游乐场玩时,她手机就一直在响,完全没办法忽略。 要输入指纹的时候,又把孟枕月的手指捏过来贴上面,这样就不是她偷偷拿的,是孟枕月给她解开的。 信息直接99+,基本是合作方发来的,底下有很多未读聊天记录,其中最近一条是俞懿。 【新年了,我排几号。】 孟枕月没信息,她点进去未读状态就没了,很容易被发现,她咬了下唇还是点进去了,内容是:【元旦一起出来吃饭?给个姬会。】 看了一条云枝雪有些收不住,她又看了其他。 【姐姐,新年能谈了吗?】 【元旦出来看歌剧吗?】 “什么时候恋爱啊枕月,新年了,我排第几啊”“富婆姐姐听说你喜欢骚的,我很骚的哦” 在豪门圈里孟枕月算是出名了,前妻死了,手机有钱,音乐做的也好,是个有颜还寂寞的寡妇。 无意孟枕月是豪门圈的香饽饽,不仅仅继女想和她谈,外面还排着队等了一群。 大家都在挂号,云枝雪也要挂号,她给孟枕月发:【妈妈我爱你请和我交往吧。】 再捏着孟枕月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屏幕,写:【好,你现在是1号】 云枝雪亲吻着孟枕月的嘴唇,妈咪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亲起来好软好喜欢。 其实云枝雪尝试过,今天做一个妈妈喜欢的乖乖女,可是她忍不住,她真的很想和妈妈待在一起。 可惜妈妈不愿意,不然按着节假日规定她可以和孟枕月做/爱的,这个节日是可以放纵的。 这样还不够,她舔了舔孟枕月的唇线。 要是云景能再死一次就好了,那时候全世界都盯着她们,她会被孟枕月抱在怀里,孟枕月还会依赖她,还会主动强煎她。 可惜,孟枕月的心理太强大了,强大到不会依赖一个小孩子,她脱离的很快,好像随时可以和别人恋爱,展开新的生活。 云枝雪学着孟枕月之前对自己的样子,轻轻地掐着她的下颚,让孟枕月微微张开嘴唇的时候,和她舌尖撩着。 “嗯,妈妈,你在水里放了什么感觉身体热热的。” “妈咪,手指给我,痒痒的,想抓。” 睡梦中的孟枕月居然无意识的应合了一声音,“自己拿。” 云枝雪瞬间呼吸急促,她把孟枕月的手指先放在唇上亲了亲,之后她慢慢的往下移动。 放在自己腿上夹着,她喊了一声妈咪,妈咪没有回她,睡得很重。 她感觉自己真的疯了。 又很激动,就这样她都兴奋的要命。于是,她又往孟枕月胸口处靠。 孟枕月睡得还挺舒服,中间她醒了一次,眯着眼睛,绒毯里很暖和,她低着头看,两人盖着同一个被子。 她眼睛缓睁开,不排除她的绒毯掉了,她睡到云枝雪这边来了,因为小姑娘手臂完全没盖住。 胸口涨涨的,那种感觉又上来了。 孟枕月皱着眉,往准备往那边扯被子,很快她清醒了。 掀开盖子,视线下移,小姑娘睡得很规规矩矩,而她挺不规矩,手掌扣在粉色裤腰边,只露出一根拇指。很快她惊醒了,难怪她觉得很温热……她再看看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睡裙爬到腰,细绳掉下了胯,快露出危险地带。 她把手指拿出来。 她迅速清醒了,再看看身边的云枝雪,云枝雪睡得脸颊红红的,眼尾湿润,孟枕月愣了几秒,小姑娘侧过身,直接夹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孟枕月头脑都炸了。 孟枕月迅速起床,去浴室,洗手的时候瞧着自己的手指,指尖的水很透明,怎么回事,用的总是这只手。 她长长呼出口气,怎么也得换只手。 忘记拿衣服重新套上睡衣出来,她往床上看了一眼,云枝雪还没有醒,抱着她枕头夹在怀里。孟枕月把自己手机拿起来,她下楼刷着手机,给查宝妹回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 查宝妹:“后天下午。” 孟枕月心里有些苦闷,“……是不是年龄长了,最近有点饥渴,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说你了,我妈也是会挑时候,我现在也饥渴的如同一头狮子。”查宝妹,“生理期了,女人的特殊时期好难抗,我现在很想和18个女人pk。我是不行了,你条件允许,实在不行给孩子找个后妈。” 后妈。 孟枕月说:“后妈能接受我有个十八岁女儿吗。” “你女儿有钱就算了,还很乖。”查宝妹叹气,“要不是我跟你太熟了,我都想给她当后妈。” “问题是……”孟枕月难以言喻,能接受十八岁女儿时时刻刻想自己妈妈睡吗?还想睡三个人中间。 聊着,她把手机解锁,手机未读信息一堆,但是都变成了“你好绝情”“你有一百种方式拒绝我,却用了最残忍的方式”,孟枕月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些人怎么回事,要追的是她们,自己不回复还绝情了,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妈咪”,孟枕月被吓到,扭头看云枝雪站在她身后。 孟枕月平静了一下,问:“睡醒了。” 云枝雪点头。 孟枕月有点尴尬,又问了一句,“睡得好吗……” “这些我都不喜欢,换一批。” “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孟枕月坐直身体。 “年轻的,漂亮的,学习成绩要好,要很有钱。” 孟枕月“嗤”了一声,一一回这些人:【是啊,绝情的很,别追我,没结果。家里孩子也不同意。】 孟枕月问:“多有钱?你觉得合适?” 云枝雪说:“最起码要有我这么有钱吧。” 孟枕月简直想笑,她说,“谈恋爱不是要看钱的宝宝,想谈首先看对方人品好不好。” 说着。视线往她身上落几眼,云枝雪撇撇嘴。孟枕月被她的小动作可爱到立马收回来,不敢看。 管家说饭菜做好了,两个人一起用餐吃。 孟枕月心里还记着晚上的事儿,总是忍不住打量云枝雪,云枝雪倒是挺淡定,还问管家有没有猪油渣吃。 千金大小姐没吃过这些小玩意,挺上头的,厨师特地撒了一层粉,吃的油香油香。 今天云枝雪还有一天假,孟枕月领着她一起去超市买旅游用品,大概定在国外海岛上,去晒晒太阳,找个温暖的地儿玩。 俩人往里头走,孟枕月先买了防晒,推着推车去卫生区,同云枝雪说:“去买点套。” 上次云枝雪很不好意思来,现在孟枕月直接带她大大方方走进去,孟枕月说:“自己挑,上面款式挺多的。” “妈咪你喜欢什么?” “你自己弄自己还要妈妈给你挑?” 想着她没经验,孟枕月从货架上找到一个对女性身体比较友好的牌子,丢进去,关心的问:“宝贝几天一次啊?” 第108章 云枝雪耳朵泛上红色,孟枕月眉心微微挑动,略有些吃惊的问:“一天几次?” 云枝雪咬着嘴唇,“妈妈一天几次。” 次都没次。 孟枕月醒来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该出现的部位,她压制下去的东西又跟着浮现了。 先前偶尔有欲望浮动,她都会想着那次尴尬事件来克制欲望,连带着会想到云枝雪,导致她现在每次看到云枝雪的脸,都有点条件反射。 所以,她有点回避云枝雪。 “一天一次。” 云枝雪表情惊讶了,一天一次?为什么她不知道,难道上次被她发现后,孟枕月去别的地方弄了… 云枝雪咬着嘴唇,看孟枕月眼神有点委屈。 孟枕月没读懂她的意思,心说,不是,这小孩儿一天好几次? 她看着云枝雪的细腰。 不怕玩虚啊。十八岁真是个好年纪。 孟枕月又在货架上拿了几盒,认真同她说:“注意卫生,别发炎,也别太过堵了。。” “什么是饥渴。”云枝雪突然问。 这是把孟枕月早上说的听进去了,孟枕月说:“语文这么差的吗?”说完嘶了一声,云枝雪语文好像确实很差。 其实孟枕月也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睡着后,云枝雪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话,她烦的去捂云枝雪的嘴,把手贴上去后一发不可收拾,然后真给她揉了,总不能自己半夜很涨,本能就去摸她了……那自己舒适饥渴过度了。 孟枕月:“就是想吃,嘴馋。” 云枝雪思考了一下,点头,“懂了。” “那妈妈,你是想吃我那里吗?” 孟枕月眼皮跳了跳,不知道她怎么联想到那里去的。上次让这小孩儿看到一次,她就闹着要学,让她知道这两者有点关键,还不得上来舔。 “不喜欢,我没那么重口。” “哦。”云枝雪唇微微张,低头看推车里面的,“那我饥渴了呢?” 孟枕月一顿,她把套丢进去,说:“那你得问问她可以不可以。” 云枝雪思考后,“好,知道了,谢谢妈妈教我。” 这时,有人过来,云枝雪让了让路,她跟孟枕月贴很近,她就在孟枕月耳边,声音轻轻的说:“其实……其实我后面一次都没有。” 可能是下雪了,孟枕月总觉得有点冷。 第50章 再教最后一次 孩子刚学上道,按理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探索欲的高峰期,会没日没夜的想。云枝雪居然这个时候停止了,孟枕月第一想法是:不会憋坏了吧 孟枕月推着购物车,偏头看她:“该解决的时候别忍着,上次不是教过你?这不羞耻。” 云枝雪慢吞吞点头:“可是自己……没那么舒服。” 孟枕月了然,这孩子找不到诀窍罢了。她耐心道:“不急,慢慢来。必要时可以借助工具。” 云枝雪很安静的听着,很潜心好学的样子,她欣慰地捏捏那泛红的耳垂:“量力而行就好,舒服最重要,嗯?” 云枝雪靠着她,抱住她的双臂,脸颊在她肩上依赖地蹭了蹭,像只终于找到窝的幼兽,没有攻击性,全身性的依赖着孟枕月。 超市里挤满成双结对的身影,在初雪的氛围中蒸腾出暖意。孟枕月问:“还想吃什么?” 云枝雪目光直接黏在了甜品区的芋泥蛋糕上,孟枕月笑,还是个芋泥脑袋呢。 买完转战楼上服饰区,孟枕月很喜欢给她买衣服,有时亲自带她选购,有时直接网上下单。也就短短俩月时间,云枝雪另一个房间就改造成了专属衣帽间,各色衣物如花枝蔓生。 她很喜欢爱看云枝雪试装。当更衣室帘子掀开,少女穿着新衣走出来,那瞬间的视觉冲击,堪比自己动手包装世界上最美的礼物。 而她,是亲手为礼物系上红丝带。 云枝雪却在这样炽热的目光里战栗。孟枕月的注视密不透风,像无形的拥抱勒得她生疼。 可这疼痛,甘之如饴。 云枝雪如今不像以前那么瘦,身段匀称,曲线玲珑,身材很好,还有几分青涩的性感。很难再把她当小女生看。 俩人身高相仿,只是孟枕月总爱踩着高跟鞋。她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个小共和国的特色海岛,孟枕月带着她去挑泳衣,一套娇嫩的粉色和一套清新的绿色。只是眼下商场里尽是冬装,那种度假的裙装得在网上买。 从商超出来,冬日的氛围悄然而至。孟枕月仰头看去,初雪不再是薄薄一层,还是将整个城市厚厚的裹住,旁边的树上堆满了白雪。 云枝雪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轻声喊她:“妈咪,快看,雪,掉我鼻子上了。” 这一幕很赏心悦目,孟枕月说:“你妈妈很会取名字,把冬天最美最纯洁的三个字都用上了。” “云,枝,雪。” 她用那副好听的嗓音缓缓念出这三个字,云枝雪忽然想起录像带里的云曦,那个总是温柔抱着她、会为她落泪的身影。 孟枕月用那双动人的眸子凝视着她,云枝雪整个人都被一股暖意包裹。 “你的名字也很美,梦里枕着月亮。” 回程时孟枕月把车开得很慢,想让云枝雪好好欣赏这座城市的夜景。云枝雪打开音响,里面放的正是孟枕月演唱的《纯色》。 “妈咪,我们一起过了一个冬天,以后还要一起过,每年都一起。” “行。” 回到家,云枝雪在楼梯间跑上跑下,在墙上贴了几张手绘贴纸,上面详细标注着每个节日该吃什么、喝什么。 孟枕月驻足细看。她的视线落在今日事项上——“初雪”两个字写得格外工整。她也没过过什么节日,突然有了种“仪式感”。 次日,孟枕月带了几个相框回来怪在墙上面,里面是她拍的云枝雪,小姑娘坐在旋转木马上,还有她和游乐园的“公主”合照,笑得眼睛满是光。 唯一的遗憾的是,她只顾着记录云枝雪,忘记拍两个人的合照。 孟枕月挂上去的时候,就猜到这小姑娘会很激动,她上了会儿班,手机嗡嗡的响全是云枝雪发来的信息,给她发好多喜欢喜欢。 孟枕月手指敲敲桌子上摆放的相框,下拉状态栏,将聊天记录截图了。 这天,云枝雪自己定了餐厅,带着她出来吃饭,弄得挺惊喜,买了一捧玫瑰花,讲真心话,孟枕月还挺吃这一套,觉得她长大了,会心疼妈咪,她还夸赞了两句。 之后,事情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 云枝雪每天约她吃饭,约不到就对她过分关心——做什么、跟谁吃饭、吃的什么、下次还约不约、工作累不累、几点结束...事无巨细都要过问,连日常琐碎的对话对象都要打听清楚。 她时而发来天气预报,时而分享生活片段,这种无孔不入的关切让孟枕月既无奈又无力招架——想训斥,却总败在那份笨拙的关心里。 在度假前这一周,每当手机屏幕亮起,孟枕月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这个正努力学习如何当家人的继女。 孟枕月也没有忙什么,因为答应了她,就想着做到最好,提前处理完工作,省得后面有因为别的事要结束旅行。 按着计划她们后面还要弄演唱会。 工作室新法务还摸不准门路,她不得不找其他的靠谱的律师看合同,本来她没打算找俞懿的,但律师圈就这么大。俞懿知道后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在电话里重重地“啧”了一声,孟枕月没辙就请她出来吃饭。 两人坐在餐桌前,俞懿捏着红酒杯调侃:“拒绝我就算了,连工作都不要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孟枕月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声音一点冷,红唇扬起,冷血无情的割人伤口,“你说我绝情,那我只能绝情给你看了。” 俞懿看着她这张脸,突然如鲠在喉,有些食不下咽,“确实,绝情,还伤人。” “那是你太脆弱了。”可能是过了一年,年纪大了,孟枕月现在找恋人要么喜欢阳光有激情的小孩儿,能让她欲望高涨;要么就得心智成熟,抗压能力强。 正聊着,手机震了一下。孟枕月不想让这小屁孩打扰工作,直接把震动关了。 收到云枝雪的信息:【又是跟别人吃饭吗?】 这种感觉让她不适应,不爽。 有种被过度侵入的感觉。 这条信息刚收到没多久,那边又发来新消息。 孟枕月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俞懿问:“云枝雪?” 孟枕月“嗯”了一声。 俞懿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忽然想起那孩子每次看孟枕月时,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光,她总觉得那小孩对孟枕月的关心不太寻常,说出来就很……糜乱。 “你前几天发的信息挺有意思。”俞懿这样说着,挺想孟枕月解释解释怎么突然说那些伤人的话。 孟枕月想起当时回的那句“别追我没结果”,“实话而已。” 第109章 俞懿被这话刺了一下,低头翻看桌上的文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心里又忍不住去想,元旦夜里那天话真是孟枕月发的吗,虽然像孟枕月的风格,但又多了一份冷血无情。 云枝雪一直在给她发信息:【妈妈,看我的泳衣,有一点点漂亮。绳子居然是从前面系的。】 云枝雪:【图片。】 21:39:【妈咪,好不好看?还在工作吗?】 21:42:【(-^〇^-)】 21:50:【希望妈咪可以早点回家。】 21:55:【我吃了一个面包,奶油的,还有芋泥,妈妈真好吃。】:【妈妈天气很冷哦,你记得要室内,你给我发个定位吧,我去接你啊。】:【妈妈。】 22:06:【^_^】 22:38:【跟谁吃饭,妈妈?】:【吃的什么?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偷偷弄了。】 信息已撤回,信息已撤回,信息已撤回。 22:47:【邀请视频电话】:【回家。】 23:59,孟枕月本就加班后和俞懿聊天吃饭,再谈工作更晚了。 看到39条未读信息的那一刻,她先是头皮发麻,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儿,再点进一条条看,这种关心让她心热,又生出一种愧疚心理,烦和感动交织着,最后脚步也快了些。 孟枕月轻手轻脚地上楼,云枝雪蜷坐在她房门口,脸颊深深埋在臂弯里。当云枝雪抬起头时,瞳孔里翻涌着无声的恐慌与委屈,像是失而复得,又像是某种濒临崩溃的恨意。 孟枕月半蹲着,先同她道歉。 “怎么坐在这里?” 云枝雪眼眶通红,手指紧紧攥住孟枕月的衣摆,指节都泛了白,“我怕又和上次一样,我们又去不了。” “怎么会。”孟枕月说:“这次不管什么事,我都以你为重。” “你不回我信息。”云枝雪声音委屈极了。 纵使那次事件过去,云枝雪腿上的疤依旧明显,孟枕月揉揉她的头发,没回这句,温声道:“肯定会去的,进去吧。” 孟枕月让她去洗澡,孟枕月背对着云枝雪,指尖长按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未播放的视频。浴室的水声停了,云枝雪穿着宽大的睡衣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但脸色总算没那么苍白了。 视频是下午她在浴室里拍的,镜头直对着双腿,水珠还挂在肌肤上。当时没注意到,现在看简直...尺度很大。 孟枕月终于转过身,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床头柜上。她看见云枝雪赤着的脚在地毯上不安地蹭着,睡衣下摆露出的一截小腿上还有未消的红痕。 “过来。”孟枕月拍拍床沿,等云枝雪磨蹭着爬过来才开口,“知道这种视频发出去会怎样吗?” “会威胁你,外面坏人很多,你要是有分享欲,给我看就行了,你要是发给别人。别怪妈妈再抽你。” “嗯,不给。” 孟枕月去浴室洗澡,提醒她关灯。 夜深了,屋外的积雪还未消融。孟枕月洗完澡便钻进被窝,困倦得连备用绒被都懒得拿,两人挤在一起也更暖和。 云枝雪毫无睡意,确定孟枕月睡着以后,缓慢的移动,安静地贴在孟枕月身后。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的发丝,将藏在黑发间的耳廓轻轻拨露出来。那耳垂在月光下像块温润的玉,她忍不住用嘴唇碰了碰。 孟枕月在细碎的亲吻中半梦半醒。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山巅——耳边有风声呼啸,却暖融融的毫不刺骨。直到耳垂传来蝴蝶振翅般的酥麻,才意识到那温热的气息来自何处。太亲密了,亲密得让她屏住呼吸。 人类耳后三毫米处有密集的神经丛。此刻它们正在燃烧。每一次吐息都像带着细小电流,让她从脊椎到指尖都泛起隐秘的颤栗。孟枕月咬住下唇,在清醒与朦胧间挣扎。 直到身后传来衣料摩挲的窸窣声,和压抑的喘息。云枝雪的手指正沿着她的腰线游移,滚烫的鼻息不断扑进她耳蜗。 “妈咪......” 那声音轻得像初雪坠地,带着幼猫般的颤音。孟枕月感到后背贴上两团软的温热,云枝雪犹豫着要不要环住她的腰,指尖悬在半空微微发抖。 之后,云枝雪迅速贴得更紧,发烫的脸颊埋进她后颈。 孟枕月的耳朵被熏热了,大冬天的,云枝雪像是一块正在融化的奶糖紧紧黏着她。 云枝雪似乎怕吵醒她,声音很压抑,很小,额头贴在孟枕月的肩膀上,冬天穿的都是长的睡衣,只有脖颈那处是裸露的肌肤,现在被她的呼吸炙烤着。 随便她的动作,孟枕月的后背被轻轻蹭着,她的意识里是这衣服好碍事。 过了一会儿,云枝雪又把自己的腿架在了她的腰上,细腿很长,身体颤动时,绒被也在动,热风从里往灌扑在孟枕月的脸上,细长眼睫上。 香气从里往外灌。 身体泡在馥郁的香味儿里。 片刻,她挨得更近,嘴唇落在孟枕月的后背上,手指勾着她的衣襟胸口,手指来回抚摸布料。 孟枕月以为这样会很快结束了。 偏偏这小孩儿,握着她的手指,放在掌心里一下一下的揉。 “要妈咪摸摸,妈咪……妈咪……” 孟枕月眼睫动了动。 云枝雪的手指扣在她小腹上移动,云枝雪轻声说:“上次……妈咪偷偷摸我这里,我可以放进去吗……” 声音再一次灌入孟枕月的耳朵里,孟枕月应该喊她起来,很快她听到耳朵里有低低的哭声,“妈咪,再教教我吧……” 冬日厚重的睡衣被蹭得凌乱。温热的呼吸喷在颈间那块裸露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云枝雪动作很轻,像是怕惊醒她。细长的腿架在她腰间,带动绒被窭窦作响。热浪混着少女体香扑面而来,孟枕月睫毛都被熏得发颤。 睡衣纽扣再次被释放。 她握住,“嗯……” “下次再试试。” 这两句是印在孟枕月耳朵里最后的两句话,云枝雪自己玩了很久。但是没弄出来,跟她说的一样,推不到点……下次还试。 次日,外面又是一层白,京都的雪没有融化。 孟枕月很早就起来了,没法继续和云枝雪睡一起,换好衣服下楼,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俞懿:【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来问问,这是你发的吧?】 上方附着一张长截图。 元旦那夜,她曾问孟枕月自己能不能追她。 孟枕月回:【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没道德的人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截图长得往下拉了好几秒都没到底。满屏“我不喜欢你”,跟诅咒似的。她嘴角微抽,不久前她才对云枝雪用过同款,只是把“她不爱你”换成了“我不爱你”。 难怪元旦期间总有人说她绝情。这小崽子该不会群发了吧? 孟枕月扫了眼联系人列表,当时她觉得很莫名其妙,就直接清理了聊天记录,现在再看,确实挺绝的。 她再往上图片顶端,时间元旦的夜晚。 真是她塞的吗? 真的只塞了一次吗? 医院消毒水味刺鼻。孟枕月来医院开些旅行常备药,从药房取药再次经过心内科,想起沈卓玉。 孟枕月提着药过去,心内科诊室没见到她的身影,外面的坐诊表也没她的名字,孟枕月担心是她工作被影响了,进去问了今天坐诊医生才知道已经离职了。 孟枕月疑惑问:“什么时候的事?” “十二月就走了,报告早批了。” 那时大家都以为她要当豪门太太去了,并没有人去过问沈卓玉的事儿,再者抢婚的事儿太难看,沈卓玉也没留在这里的道理。 “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这就不清楚了。” 道谢转身时,胸口像堵了团湿棉花,又闷又凉,不会被豪门处理掉了吧。 沈卓玉没嫁进迟家,按舆论风波来看,结婚应该是最佳解决方案。如今两个人都被弄走了,难道这俩人有奸情……肯定不可能。 别人的家事不好多问。问多了还会影响孟枕月自己的心情,总觉得自家小孩儿比谁都变态。孟枕月这么想着,却控制不住给沈卓玉发了条问候短信,说来医院没看到她。 车窗外的雪扑簌簌打在玻璃上,没等到回回复,孟枕月把车开开停停,一边想沈卓玉的事儿,一边又想云枝雪那事儿。 又变了天,京都的雪来势汹汹,下得又急又厚,车轮碾过新雪咯吱作响。 车开进别墅。 孟枕月穿着黑色风衣从车里下来,风掠过她脸颊的发丝,她怀里抱着长面包,手里提了一袋炒栗子,她仰起白皙修长的下颌,朝着楼上的云枝雪点了点,示意她进屋别吹冷风。 云枝雪站在阳台上,穿着红羽绒服,脖子上围着她送的围巾,怀里抱的花束快要把她整个人淹没。 第110章 云枝雪最爱这些零嘴,孟枕月特意绕去老城区买的。她立马从楼上跑下来。 女孩靴尖踢着雪,把花往前送:“妈妈,这花像你。” 紫渐变康乃馨在雪地里格外扎眼。 孟枕月唇角微微勾起,揉揉她的头发。 云枝雪进客厅就拿她手中的红薯,红薯掰成两半,蜜色糖心流到指尖,她舔了舔,递给孟枕月一半。孟枕月不要,她突然说:“花放妈妈房间吧。” “你自己不留着?” “我送给你的呀,以后经常送。” 孟枕月含糊应了声,她坐在沙发上,抽出烟盒。在指尖转了个圈,还在想怎么提手机的事,就听见少女轻快的声音:“你的行李我也收拾好啦,衣服我都叠整齐了。” 她眼神带着期待,这一瞬间,孟枕月心都软了。 傍晚时分查宝妹风风火火,带了一个奖杯回来。往行李箱一塞,三个人收拾好直接飞向国外。 查宝妹是个很高能量的人,跟她同行不会敢到无聊,最重要的是,她会摄影,拍自然的时候会突然抓拍你,给你拍出一张人生照片。 晚上出发,可以直接在飞机上睡觉,这样也不用过去倒时差。 上飞机,两个人坐在一起,云枝雪眼睛一直在看窗外,孟枕月问:“没出去过?” 云枝雪回,“出去过,参加比赛常坐。那个时候一直在飞机看题目。” 孟枕月“嗯”了一声,把眼罩戴上,过了一会儿,又把眼罩取下来,这次是真不敢睡了,怕她扑上来,她们定的豪华间,有床可以躺床上休息。 孟枕月坐了一会儿去找查宝妹。查宝妹正在看电影,吃空姐送过来的布朗尼,手边还有红酒。 查宝妹很享受的晃酒杯,“来一点。” “不来。坐会儿。” 查宝妹说:“怎么了,你一脸被榨干的样子,你谈恋爱了吗?” 孟枕月没回她,想聊会天头又有点痛,就坐在旁边椅子上撑着头,没多久睡着了,起来的时候肩膀上搭着衣服,查宝妹同她说她女儿来盖着的,还抱着她坐了会儿。 “她抱着我?” “对啊。”查宝妹往嘴里扔了颗巧克力豆,“飞机一晃你哪撑得住,你继女就给你搂怀里了,你睡得可香可美了。” 孟枕月摸了摸自己的额角,这小姑娘是在挑战刺激吗,是在放纵自己的欲望吗,查宝妹还在,她就偷偷的亲自己…… 孟枕月去想那个画面。云枝雪把她扣在怀里,低头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额头,还偷偷的看查宝妹,在这种躲着又背着的环境里达到某种高c。孟枕月头皮发麻。 x压抑久了,人容易变态啊。怎么感觉继女变态了。 下飞机,有专门的旅游管家来接。 地儿在tederos,泰德洛斯岛。 是一个小的共和国,岛上核心有一座活跃的复式火山,火山环抱的碧蓝咸水湖,湖底有活跃的地热泉,白天火山岩间散布的天然温泉池,因富含矿物质而呈现淡粉色,水雾氤氲时如轻纱缭绕,夜晚会泛起幽蓝的微光。 火山喷发形成的黑色沙滩,沙粒细腻如绸,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也被称作黑曜石沙滩。 地域特色很适合旅游,这一行程她们请了管家和向导,也不用担心语言不通。这个岛上的人文文化挺浪漫。岛民相信火山女神与海洋之神是一对恋人,经常会在岛上举行婚礼仪式。 航程比较久,她们在飞机上待了10个小时,送到酒店是下午四点,房间还挺不错,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可以将外面美景映在上面,孟枕月怀疑是酒店特地设计的,方便游客拍照,本想换一个,发现其他房间都大差不大。 三人刚落地,又困又饿,放好东西直接去酒店自助餐厅吃饭。 吃完,三个人先去了碧蓝咸水湖旁边,海边全是人,三个人暂时找了个椅子坐。 也就半个小时,孟枕月接到电话。她们另一个好朋友,柳程叙来了,查宝妹震惊地说:“她不是没时间吗,一直在加班。” 几个人又往酒店里赶,酒店大厅里,柳程叙坐在椅子上刷平板。 包臀裙大红唇,明艳张扬大美人。设计行业一把手,没有什么拿不下来的case,非常的女强人,女御姐。 查宝妹给她比了个大拇指,对着她歪了歪脖子,柳程叙将脖子上的工牌摘了下来。 孟枕月说:“你真厉害了。” 柳程叙说:“我答应你的事,有做不到的吗。” 柳程叙一开始不确定能休假,手头上有活,她这几天紧赶快干,擦着边完成任务,下班立马提着行李箱飞奔过来,她们收拾好行李像就来了。工作上是个狂人,生活上更狂。 孟枕月指指云枝雪,跟她介绍,“我小孩儿。” 她的语气随意得像在陈述一个无需解释的事实——云枝雪就是她的孩子,这是客观存在的真理。云枝雪爱极了她这样称呼自己。 “宝贝”会让她耳尖发烫,“小孩儿”则带着超越亲缘的独占欲。像是一种超过爱情亲情的血缘关系。 仿佛只要孟枕月在,她就永远是被护在骨血里的幼崽,蜷在那人臂弯筑成的巢中,一生都有恃无恐。 一个小小的称呼就能让云枝雪颅内高潮,她脸微微泛红。 柳程叙笑着跟她打招呼,说:“小孩你好。” 云枝雪笑着回,“姐姐好。” 好在,孟枕月有先见之明,定了一层,还空出一个房间,柳程叙这连轴转了24个小时,查宝妹帮她提行李箱,孟枕月给她拿房卡,可不敢让她继续撑着,催着她去睡觉。 孟枕月头还痛着,她怀疑自己应该是感冒了。同时她怀疑是那天云枝雪她身后蹭出来的祸端,导致她有点发热,有点烧。 云枝雪有独立的房间,孟枕月走她就跟着,进房间,孟枕月也没拦着她,坐在床边,长腿微分,她面对着眼前的镜子,喊她:“你过来。” 现在她几个朋友都在,孟枕月做不到跟继女在朋友眼皮子底下玩那种偷情……而且,把熟人当play很尴尬。 云枝雪走了过去,手里还捧着为她倒的热水。 孟枕月手指落在她下颚上,温热的滑动着,云枝雪去看对面的镜子,旁边镜子里映着云枝雪和孟枕月的脸,很清晰,能看到孟枕月呼吸时额边轻轻地跳动的发。 哇。 这样有点涩情。 “怎么啦?” “你以后别在妈咪身后偷偷那样。” 云枝雪唇微微动,难得她的脸没有红,甚至没有羞耻,喉咙吞咽着,她仰着头,眼睛有些飘,点头时显得很不真心。 她想:那我到前面去。 云枝雪问,“可是我别的不会啊。” “我只会这样。” 孟枕月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还是那副呆样儿,她应该欣慰,可是手劲却重了,云枝雪能感受她到皮肤之下血液的滚烫,孟枕月身体在发热,呼吸也很热。 孟枕月抬头她也看到对面那个镜子,“宝贝,我再手把手教你最后一次。” “你这次看清楚了,必须学会,知道吗?” 第51章 镜中花。 浴室的水声淅沥,孟枕月指尖摩挲着烟盒棱角,最近她一直有戒烟的念头,二手烟对小孩子不好。她真想抽了,受不了,也会避开,不当着云枝雪的面抽。 此刻尼古丁的渴望正啃噬着她的理智。 云枝雪裹着浴巾出来时,发梢还滴着水。她蹲在行李箱前翻找,背脊弯成很脆弱的弧度,仿佛能一把折断。 孟枕月能从镜中窥见她的动作,旅游过来玩带的东西都是云枝雪整理的,小姑娘很贤惠。跟个小娇妻一样。 从镜子里看到云枝雪拿出了什么,突然间,孟枕月又觉得自己这样决定挺正确,总不能这小孩儿天天说不会,总是控制不住年轻的欲就往自己身边爬,自己睡着了就开始。 不能把这小孩儿越养越变态。 孟枕月坐着思考了很多事情,例如,她当时看到镜子为什么想换房间,因为大脑一开始想到的就是很不适宜的画面。 “哗”的拉链声在耳朵里响着,神经敏锐的跳动,紧接着是云枝雪穿着拖鞋靠近。 “你带了几盒?”孟枕月嗓子问。 “五盒。”云枝雪答得坦然,潮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我不拆穿,”孟枕月伸手接过来,感受掌下肌肤的颤栗,“你就打算每天晚上这样?” “嗯。” “我要是熬夜呢。” “你不熬夜。” 熬夜太伤,孟枕月到点就睡觉,云枝雪摸清楚了她的生活作息,“我不教,你就没打算改?” 云枝雪仰起头,她点头的动作很轻,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浴巾边缘,让孟枕月脊椎窜上一阵细细的兴奋。云枝雪问:“谁戴。” “都戴。” 孟枕月还要教她怎么弄,薄薄的乳胶手套在她手指拉紧绷直,云枝雪第一次戴这个,居然很喜欢,说了一声漂亮。 第111章 孟枕月深吸一口气,指尖掐进她腰窝,低骂了声:“你怎么不学好。” 云枝雪抿着的唇瓣轻轻颤,跨坐在她腿上,掌心贴着继母发烫的后颈:“妈妈,你身上好烫。” 因为你妈妈正发着烧呢。 孟枕月本想让这孩子慢慢来,谁知小姑娘急不可耐地将脸颊贴上来,温软的呼吸拂过颈侧:“妈咪,你还是叫我小贱狗吧。” 某种异样的感觉涌上来。孟枕月心说,不是吧,给小孩养贱了? 想骂她又怕她更贱了。 现在发现的早,就像感冒需要吃药,她得找出症结所在,把她长歪的地方一点点扶正就行了。 “这次慢点,多来几次。” 上次,孟枕月教过她怎么弹吉他,只让她感受指法,现在把所有所有全部交给她,孟枕月说要多教几次,好好学几首曲子,孟枕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坏,说:“别让我教太久。” 手指落她唇上,让她嘴好好唱歌。 云枝雪反坐在孟枕月的怀里,孟枕月搂着她的腰。她的呼吸很热,落在云枝雪脖颈侧,孟枕月微微侧着头,样子很像是在亲她的脖颈。 云枝雪看着镜子。 很喜欢这个画面,可惜不是在家里,不然可以保存下来。 孟枕月这次有足够的耐心,声音也软,教的细,“这里,轻轻的,要一点点,以前不是挺会玩的吗?” 云枝雪看得很认真,又很羞耻,她扭头去看孟枕月,孟枕月说:“看我做什么,你上课看老师不看题吗?” 云枝雪是个乖学生她都看。 这里镜中花水中月,孟枕月教她怎么捞月亮。 池水溢满。 云枝雪反应比上次要更激烈,总想回头。 “不准闭眼睛,睁开。” “好,继续看。” 云枝雪哼着,“妈妈,我要不行了。” 孟枕月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仔细看。”很快她稍微停下,高调要推上去时突然停止,她说:“剩下的宝宝自己来。” 云枝雪眼睛红了,眼尾有点水浪,她喜欢这样,可是孟枕月语气很强势,“按着刚刚的步骤一次一次来。” “来。” 云枝雪久久不敢去碰。 头顶亮着灯,镜面折射出昏黄光晕,孟枕月看着她的手法,把那些不可说的糜乱也一起收入眼底,她深呼着气,自己也看不下去,“很好,下次别什么都找妈咪。” “那找别人吗……” 很奇怪的占有欲,孟枕月听说她找别人这样,就好像是自己养了很久的小茉莉,被人采摘了。 这颗小茉莉,脸颊红红的,她按着孟枕月教的做,孟枕月说这不是很简单吗,但是,云枝雪比谁都清楚,也许是因为她妈妈怀里。 孟枕月在她耳边说过,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试过,云枝雪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很快。 她仔细的看,想把两个人都看进去,也仔细学。 可是越看越兴奋,想的更多,妈妈是不是还会别的。 重力即将砸过来的时候,她一手抓过孟枕月的双指,扭头去看孟枕月,想去碰她的嘴唇,“不可以亲嘴。” “为什么。” “你自己的时候。谁和你亲嘴?” “把眼睛睁开。” 纵使孟枕月想正经点,也不得不承认,她居然很喜欢把云枝雪抱到怀里,她也分不清是教学还是沉迷在其中了。 很多事情抛锚了,像是底线最后一次试探,明明是推开,可当手指触碰的时候又像是迎合。 想着说自己烧糊涂了,但是,状态还在,她甚至能感觉到从一开始就歪了,具体哪里未知,从带她去医院做手术,还是熄灯后帮助她排///尿。只是没想到后面会手把手。 如果一切重新来过,孟枕月还会那么做,毕竟是人命,小姑娘那么惨兮兮她做不到装聋作哑。 “宝宝,真乖,是个乖学生,又聪明又好学,不要太急……”孟枕月提醒她看镜子,“你看,妈妈手指像是在做什么。” 云枝雪颤颤的去看镜子,所有以前她都看的很仔细。 她嗅到了孟枕月身上馥郁的气息,又暖又香。 云枝雪颤着说:“像,妈咪,在抽烟。” 孟枕月一顿,抽烟。 是的,也确实,很像夹着要抽烟,她也是在教她做一种很上瘾的事儿,很容易学坏。但是孟枕月很坏,她想往云枝雪嘴里喂一根烟,让她湿漉漉的嘴唇去咬住,问她,是不是一个味道,毕竟云枝雪嘴唇翕动的很厉害。 今天,她也教云枝雪怎么抽“烟”,怎么去找嘴,以免云枝雪还会来找她。她说:“宝贝,接下来怎么教你抽烟。” 孟枕月是真不想拿朋友做什么奇怪的play,架不住朋友主动来找他,电话响的时候她没接,云枝雪却不行了。 是查宝妹打过来的,说只顾着让柳程叙睡觉,忘记让她吃饭,查宝妹意思让酒店给送饭。打过来孟枕月没接,她耳边的呼吸却重了几分,孟枕月惊叹,“……你真喜欢这样啊,嗯?” 整整两个小时,她旁观着也教学,云枝雪彻底学会了这和抽烟一样有瘾的事儿。 她说话时声音很轻,表扬的时候格外温柔,然后继续引导,可一旦凶起来,能让云枝雪整个人都在发抖。直到确认云枝雪彻底没了力气,孟枕月才把人抱起来往浴室走。幸好她平时注重锻炼,不然还真抱不动。 把人放进浴缸时,云枝雪哼哼唧唧的,这次特别乖顺地说:“学会了...真的都学会了。” 孟枕月曲起手指在水下弹了她一下,看她这副模样,孟枕月又忍不住给她揉了揉脚趾。 回应她的只有含糊的鼻音。孟枕月摇头轻笑,托着那截纤细的腰肢将人捞出来时,才发现小姑娘已经半梦半醒。空调冷气攀上肌肤的瞬间,云枝雪无意识往她怀里钻了钻。 孟枕月拿了条薄毯盖在她肚子上。虽然岛上全年盛夏,但房间里开着空调会冷。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暂时还没觉得特别难受,顺手冲了包感冒药。坐在落地窗边玩手机时,余光瞥见云枝雪睡得正香,这顿“放纵餐”让她累坏了。 镜子照着两个人的在床上身影,宛如苟合,又宛如偷情,糜ii乱不堪。甚至于说,她们如果是露水情缘,都比她们现在关系要好得多。 孟枕月换了个地方,落地窗外的棕榈树影婆娑,孟枕月就着月光吞下感冒冲剂。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唇角未消的笑意,这次教学延伸很广,都教她怎么进,怎么按了,效果也挺显著,就是有点费学生。 孟枕月回查宝妹信息:【程叙吃了吗?】 查宝妹回:【吃了,饿坏了。】 【这边椰子露甜品还不错,给你送一碗?】 孟枕月:【我待会就睡。】 【头晕。】 查宝妹:【那你好好休息,明儿一早出去。】 孟枕月:【成。】 孟枕月消化着刚刚发生的事儿,回了俞懿:【是她发的,待会问问她,应该是小孩接受不了,毕竟叫你一声姨。】 那边闪过“正在输入中”又马上停止了,孟枕月靠着沙发眯困了,酒店沙发不太是个睡觉的好地方,软的厉害,孟枕月躺了会儿起来去了床上,药效上来很快就睡着了。 云枝雪先醒过来,她去把衣服洗了,出来感觉孟枕月脸很红,又去拿了手帕给她擦擦。 孟枕月醒着躺了会儿,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没什么事儿,坐在床边,交叠着长腿瞧云枝雪,问:“舒服了?” 云枝雪点头。 “去给我倒杯热水。” 一切如常,小姑娘眼神都变清澈了,就是她体力真不错,那么就还健步如飞,走路很稳。 孟枕月去冲了个澡,出来时发尾还滴着水。她抿了口云枝雪准备的温水,推门就见柳程叙和查宝妹在客厅闲聊。 查宝妹在调试相机,柳程叙多打量了几眼孟枕月身后的云枝雪,这么大个成年小姑娘还跟继母同住,总归有些违和。 孟枕月察觉到了柳程叙的眼神,解释:“昨天有点感冒,这小孩儿照顾了我一夜。” 说到照顾,云枝雪的腿生出细细密密痒意,有点刺激。大脑回忆镜子前她坐在孟枕月腿上的画面,脚趾忍不住微微收。 柳程叙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她年纪轻轻就当上总监,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对人情世故更是敏锐。 孟枕月表情淡淡,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声音确实哑。 “好点没?” “差不多了,感冒最后一个小尾巴。” 云枝雪又折回房间把药拿出来,给她掰了一粒,孟枕月就着杯子里剩下的热水吃了。 早上在餐厅吃饭,仨人聊着,云枝雪把雪梨里面的枸杞捞出来,把里面的大雪梨捣碎放她手边。 因为很多年没见,聊起话题有点收不住。 第112章 “你不能多说话。”云枝雪提醒,孟枕月没听到,云枝雪又拉拉她的袖子,孟枕月点头,听她的话,“成。” 同时,把她递过来的雪梨水喝了,云枝雪又给她剥了两只虾补充蛋白质。 柳程叙夸赞着说:“很会照顾人啊。” “那肯定啊。”孟枕月偏头对云枝雪笑,很满足。 吃完饭,直接去旁边的海。 京都湿冷了几个月,身体早开始不爽了,外面是大太阳,几个人挺想去晒晒背。 孟枕月穿好泳衣后在外面披了件防晒衫。云枝雪也穿上了那件浅绿色的泳衣,给她发视频的时候活泼得很,真要出门时却又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说想换衣服,还让孟枕月跟她一起换。 孟枕月没换,推着她的后背让她往前走不要害羞。 孟枕月想着早点好,不打算下水,就让柳程叙和查宝妹带云枝雪玩,正说着,云枝雪突然“啪”地把体温枪扣在了她额头上。 孟枕月抿唇,不说话。 “妈咪,你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好好休息,嗓子不舒服吃润喉糖。”云枝雪把体温计给她看,“还在低烧。” 妈咪? 柳程叙闻声抬头。 孟枕月嗯嗯的应着她的话。 曲着腿往上擦精油,精油在她掌心化开,顺着小腿线条缓缓下滑,在肌肤上镀了层蜜似的光。她微垂的睫毛投下小片阴影,整个人像幅慵懒惬意。 她那个叫妈咪的继女眼睛也在看,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我可不可以帮忙。 查宝妹说:“走了,枝雪。” 云枝雪“嗯”了一声,她跟着柳程叙下水,查宝妹推着自己的浮排过来给她们递果汁。 柳程叙躺在浮排喝果汁享受人生,过了会儿摘下墨镜往旁边看,一看云枝雪那个浮床飘远了,上头人也没了,还以为孩子丢了,之前孟枕月叮嘱过云枝雪不会游泳,顿时把柳程叙吓得心脏乱跳,连忙喊查宝妹一起找,俩人在湖里不停的叫人,又赶紧往岸边划准备求救,脚一落地,就看到在孟枕月的躺椅旁边的云枝雪。 俩人都皱着眉走过去,都挺生气的。 孟枕月这会儿醒了,晒了一会儿,身体很舒服,懒洋洋的躺着,云枝雪一直摸她的额头,孟枕月觉得她烦给她推开,云枝雪说:“我带你去医院打针吧。” “打什么针,睡一觉就好了。针打多了,对身体不好,感冒七天,一下就过去了。” 孟枕月说完,感觉云枝雪有点生气,她指尖捏着一个小橘子,“宝贝,来,奖励你的。” 云枝雪迅速站起来一把接住,然后嘴巴微微上扬,把橘子送到自己嘴里。 柳程叙本来想说云枝雪两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跟查宝妹说:“她训狗呢,那小姑娘就差没用嘴接了。” 云枝雪接的又快又准不说,那表情还像在求表扬。 “这就是母女关系。” “你妈对你这样啊?” “不这样。”查宝妹纠正,重说:“这个就是继母女关系。” 到躺椅上,柳程叙看着云枝雪,语气低冷,问:“不去玩吗?” 云枝雪说:“她感冒了,我陪着她。” 她又同孟枕月说:“去医院看看吧。” 孟枕月被她磨了半天,这会儿太阳毒辣,脑子快被她吵晕了,说:“宝贝,我想吃西瓜了,去给我买。” 云枝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直接去卖西瓜酸奶沙冰的摊,孟枕月看着她屁颠颠的背影,唇角勾起,模样幸福。 查宝妹感叹,“我的天啦,你指挥一个小孩上瘾了。” 柳程叙没说话,眯着眼打量云枝雪。阳光太刺眼,她抬手戴上墨镜,将探究的目光一并掩去。这画面莫名透着几分诡异。 少女过分殷勤的照料,女人反常的纵容,都让她心底泛起一丝违和感。 孟枕月说:“突然找到养小孩儿的乐趣了。” 云枝雪跑回来,给她们仨都买了,孟枕月继续懒下去,“宝贝,给妈咪喂一口。” 云枝雪捏着杯子一口一口的给她喂,期间,孟枕月闭着眼睛享受。 查宝妹提着相机准备拍云枝雪,云枝雪拿手挡着脸,往孟枕月怀里缩,孟枕月疑惑的看着她,“你不是挺喜欢拍照的吗?” 上次去游乐园,云枝雪对什么都很好奇,孟枕月给她拍,云枝雪一开始不好意思,后面自己还会找姿势。 来这里不拍照怪可惜的。 “别人拍我不好意思。”云枝雪说。 孟枕月:“我借相机给你拍。” “不用。” 云枝雪一直挨着她,查宝妹连带着把孟枕月也拍了好多张。她趴在孟枕月怀里,孟枕月捏她的脸让她看向镜头比耶,画面挺温馨。 坐了会儿,孟枕月起来准备去旁边的珊瑚集市看看,躺久了,站起来头有些晕。 旁边柳程叙反应过来伸手来扶她,刚碰到孟枕月的腰,云枝雪眉头一拧,直接碰着她的手往后推,“我来。” 柳程叙感受到她手指上的凉意,略有些不舒服,问:“你能行吗?” “可以的,你们继续玩。”云枝雪扶住孟枕月一步步往外走,很快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柳程叙待她俩走远了喊查宝妹,“她俩怎么这么怪。” 查宝妹看着相机拍摄的照片,“哪里怪了?” “那小女孩儿心思是不是不单纯。” “什么意思?”查宝妹抬头看她。 柳程叙扬起声音,直白的说:“就是云枝雪是不是喜欢孟枕月。” “怎么可能呢,你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查宝妹被她惊到,把孟枕月跟她讲的那些曲折的,前妻多渣,她俩多么相依为命,女儿对她多么好,孟枕月也终于有了家,前因后果全讲给柳程叙听。 柳程叙听沉默了,查宝妹用肩膀怼了她两下,查宝妹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感人。” “是很感人啊,按着正常理论,不就是应该是她无法自拔的爱上枕月吗?” “?” 查宝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是爱情?” “为什么不是爱情!” “……等等,我想想词儿,怎么反驳。”查宝妹说:“这个世界就属母女感情最纯洁了,不然她们能这么好。” “你别反驳了。”柳程叙说:“你又没谈过恋爱,母胎单身。” “我靠。”查宝妹很心痛,“你这是人身攻击。” “不。”柳程叙语气认真,“我是人参母鸡。” 到最后查宝妹没有想通该怎么反驳。还被攻击了一番,查宝妹嘶了一声,倔强的说:“也许人家就是纯洁的母女情,不分离。” “爱情不纯洁了吗?” 查宝妹压着声音说:“那有点不道德了。” 柳程叙挑挑眉,说:“她多少岁了。” “18啊,马上19了。” “18啊。”柳程叙摸出一根烟,徐徐慢慢的抽起来,“18岁好,正是叛逆爱搞灯下黑刺激的时候。” 前面沿着月牙湾铺开的景街只有两百米长,火山岩砌成的矮墙上爬满星铃藤,贝壳风铃在咸涩的海风里叮咚作响。 这条街主要卖火山香膏,琉璃罐里凝固着蜜糖色的膏体,掺了金合欢花粉和硫磺结晶。 老板娘用贝壳刀切下一小块。 “试试?”孟枕月接过香膏,指腹在孟枕月手腕内侧轻轻一抹。温热的皮肤突然触到微凉的膏体,云枝雪下意识缩了缩手指。 孟枕月也在自己腕上抹了一点,这香膏的味道太过浓烈,她不太喜欢,皱了皱眉,抬手给云枝雪闻,云枝雪捏着她的手腕嗅了一口,她觉得很香,很喜欢。 孟枕月两盒都要了,接过老板娘递来的纸巾擦拭手腕。孟枕月低头找了一圈,没看到垃圾桶,云枝雪伸出手,“妈妈把这个给我吧。” 小姑娘背着包,动作小心地将那张沾着香膏的纸巾折好,放进包的内层。 孟枕月说:“待会记得丢掉。” 云枝雪低着头,像是轻轻“嗯”了一声,又像是根本没有回答,小心翼翼拉上拉链。 云枝雪轻声说:“妈咪……能不能让宝妹姐到时候把照片给我看看,我想看看拍的怎么样。” 孟枕月被她的小模样可爱到了,“行,我给你要。” 孟枕月和云枝雪回来的比较晚,她给云枝雪买了一大堆东西,脖子上挂的,手腕上戴的,还斜挎了一个,手里还提了两包东西,云枝雪回来的时候跟个货郎似的。 柳程叙和查宝妹早早回来了,肚子饿了,就等着她俩吃饭,说:“天,你真把她当女儿养啊。” “不然呢?”孟枕月说。 “干脆当童养媳呗。”柳程叙说着,云枝雪就抬起了眸子,柳程叙对着她笑了笑,云枝雪本来想笑,很快又压了情绪,收回视线。 孟枕月说:“童养媳,那得从童年开始,没这爱好。” 第113章 孟枕月把门推开,云枝雪直接跟着她进,孟枕月说:“你不回房间吗。” 她认真的瞧云枝雪,眼睛微眯,云枝雪说:“先放在你这里。” 孟枕月逛了一天,疲惫地解开防晒衣的系带,布料顺着肩膀滑落,堆叠在脚边。她赤着脚走向浴室。 路过那面落地镜时,云枝雪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了过去—— 镜中的孟枕月微微侧身,脖颈线条修长,锁骨凹陷处还残留着阳光的温度。她缓慢走出镜面,模糊了轮廓,却让那抹身影更加朦胧诱人。 云枝雪想起坐在她腿上的瞬间。 孟枕月的侧脸近在咫尺,睫毛投下的阴影像蝴蝶停驻,鼻梁的弧度精致得让人想用指尖描摹,长腿的温度她很熟悉…… 真漂亮。 真性感。 花洒的水*声响起,云枝雪仍站在镜前,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 进了浴室,孟枕月其实进来就察觉到云枝雪在看自己,那眼神还是不对劲,像是又歪了一道,同时她自己身体也不大对劲。 不太像是疲惫,有点像是感冒更严重了。 她靠着墙站了一会儿。 像是某种预兆,白天她以为自己感冒好了,没去医院做检查,随便吃了一包药下去,以为能彻底治愈,谁知道,晚上一到,药白喝,病的更重,直接头重脚轻,要高烧了。 第52章 人渣人妻寡妇少妇 孟枕月洗完澡出来,并不想承认自己吃药没用,特地换了身衣服出去,黑色的吊带裙,开衩的,用了根簪子把头发盘起来。 晚上是去外面餐厅吃饭,当地的特色,用火山岩垒成的“地炉餐厅”。 云枝雪手腕上戴着一个发光手环,觉得好看,她路上一直在晃,还让孟枕月看。 穿椰壳腰鼓的侍者端来铸铁锅,掀盖时蒸腾的热气里蹿出金红色火苗,搞得还神乎其神,叫“熔岩炙鱼”,鱼是本地鱼。后面又上了几个扇贝,淋上蒜香椰子油和柠檬草。 孟枕月嘴里没什么味道,吃着还有点腥,先问云枝雪口味怎么样,云枝雪说味道不错,孟枕月放下筷子不吃了,给她夹。 “小心烫。” 吃完饭,四个人往前走,前往岩心湖。 夜色中湖面像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琉璃,边缘泛着微弱的磷光。而湖心处,幽蓝的荧光如呼吸般明灭,水下仿佛藏着一整片星海。 “里面有发光微生物。” 孟枕月低声解释,弯腰捡起一块石子,掂了掂,猛地朝湖心掷去—— 水花溅起的瞬间,幽蓝的光点宛如星星燃起般迸射,涟漪一圈圈荡开,直至整个湖面都泛起梦幻的荧光。 “哇……”云枝雪睁大眼睛,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后背轻轻撞上孟枕月的肩膀。 “你也扔一次?” 孟枕月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尖。云枝雪躁动的又想亲她。 孟枕月往她手里塞了一颗圆润的黑曜石。云枝雪把石头塞包里,重新捡了一颗,将石头重重抛了出去。 这次的水花更大,蓝光如烟火般炸开,映亮了两人并肩相靠的身影,和彼此眼底细碎的光。 云枝雪手指缓慢去勾她的手指,手指在她直接上来回滑了两次,孟枕月侧目看过去,收回手时,云枝雪迅速牵住了她的手。 “好看。” 回去的路上赶上祭祀的表演,起源是岛上古老的传说,这边年轻人想要成为情侣,就会抓一只鸟放在金笼子里,上面圈着一捧花,笼子周围撒了一层谷子,只要小鸟吃了,就代表神明同意她们可以结婚。旁边还点火,估计是在国内进修过弄了打铁花的操作,但是打得一般,不够震撼。 孟枕月困了,找了一圈没看到柳程叙和查宝妹,俩人就先回去了。 走的时候云枝雪还回头看祭祀旁边的一男一女,云枝雪说:“我的小鸟比较好看。” 孟枕月查过家里那只鸟的名字,叫红嘴蓝鹊,这小鸟要是在野外生活挺凶的,被云枝雪关起来养后,像是成了金丝雀丧失生存能力每天等着投喂。不过,孟枕月认为,等到再经历个夏天,春暖花开,野鸟们回归,小鸟看到其他的鸟类,就会想着回归自然了。 “确实。” 看云枝雪用手机拍,她多问了一句。 云枝雪说:“可以拍给方净墨看,到时候给她带点纪念品。” 回到酒店,孟枕月在群里发了信息,后,又拉了个群,让云枝雪也进去了。 四个人组个旅游群,可以共享位置。 柳程叙和查宝妹不知何时溜去了海滩啤酒节。椰子树下支起了彩色灯串,鼓点混着欢笑声隐隐传来,偶尔还能看见查宝妹举着荧光啤酒杯,在人群里蹦蹦跳跳。 孟枕月停在卧室门前,指尖抵着门,还没推开。她突然转身,说:“今晚回你自己房间。” 云枝雪正低头给方净墨发信息,顿了会儿才抬头,“好。” 方净墨还住在宿舍,寒假她家里不给她回家的路费,还让她寄钱回去,说18岁成年了,别的大学生都开始挣钱了。 方净墨寒假一直待学校,白天去上课,晚上没事再去附近景区当npc。 方净墨也给她发了个照片,家长送了她一个蛋糕和一个礼物,她马上要过生日了。 礼物是造型奇特的杯子,不知道从那个国家带回来的,还说她以前总觉得家长很严肃,她教小孩儿的时候家长在旁边盯着看。 云枝雪眼睛去瞟孟枕月,随手回:【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教的其实是家长。】 方净墨:【不可能的,我教的是英语,这种家庭,家长一般都会。】 云枝雪说:【我今天看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方净墨:【嗯?】 云枝雪:【把小鸟装进笼子里,仪式开始点一把火,小鸟吃米就是神答应两个人可以结婚,我的小鸟也行。】 方净墨:【所以,你是想说,仪式完成了,你可以以18岁的身份和孟枕月结婚?】 云枝雪:【你真聪明。】 方净墨:【咱们都是大学生,不可以信这种,太迷信了。】 云枝雪:【我妈咪就比较迷信。】 然后给她拍了两个手腕,上面带着的两个红绳就是最好的证明,孟枕月比谁都迷信。 方净墨头痛的揉太阳穴:【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云枝雪:【那你等我回去跟你说。】 孟枕月洗漱干净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一下一下,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没说话,那节奏声好像就在叫妈咪。 孟枕月一听就知道是谁,外面敲的太坚持不懈了,孟枕月不得不起来开门。 云枝雪怯怯地说:“可以一起睡吗,我怕黑。” “房间没有灯吗。” “但是开着灯,我又睡不着。” 孟枕月抱着双臂,轻轻地靠着门槛,她呼吸灼热,眼睫低垂又抬起,眸光晦暗地看向云枝雪。 少女立即凑近:“好吧,其实妈咪是你病了,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指尖揪住她衣摆轻轻摇晃。 “你不是想吧?”孟枕月狐疑地问她。 “不想了,那天太多次了。”云枝雪伸手抱住她,轻轻的搂住环住她的腰,“好累的。” 感受到她的温度,云枝雪说:“你好烫啊妈咪。” “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孟枕月沉默着,云枝雪继续问:“妈咪。你在想什么。” 孟枕月垂着眸子让路,云枝雪进去,问:“妈咪,你头痛不痛。” 痛。 也不是很想说话。 云枝雪进屋就在行李箱找,她让孟枕月躺着,孟枕月也懒得多说话在床上靠着,云枝雪拿了一个退烧贴过来,贴在她的额头上。 还挺舒服的。 云枝雪说:“妈妈你睡觉。” 孟枕月“嗯”了一声。 眯着眼睛瞧她,可能是有些脆弱,旁边有人动来动去也没有觉得特别的烦,反而觉得很温馨。 云枝雪又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云枝雪放了薄荷叶,“喝点。” 孟枕月很快就困了,也彻底扛不住高烧的剧烈打击。好像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身上出了汗,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贴在她身上,这次云枝雪没有问她什么,贴在她耳边问:“妈妈……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孟枕月嗯了一声儿。 云枝雪把被子推开一点,她开始帮孟枕月脱衣服,睡衣没有拉链,不太好脱,她手指绕进去小心翼翼解开孟枕月的内iii衣。她之前趴在孟枕月怀里吃过很多次,却是第一次帮她解扣子。 忍不住有些紧张。 脱完,她握在手中。 在缓慢的去弄孟枕月身上的睡裙。 现在是孟枕月的高温持续期,体温达到高峰,身体会感觉热,皮肤发红、发烫,很是漂亮,妈妈全身都是粉色。 第114章 既绿色之后,她又喜欢上了粉色。 “热,别乱动。” 云枝雪去了一趟浴室,拿了手帕过来。 她小心翼翼帮孟枕月擦身体,拧干手探入她的衣服里擦拭。 生出一种怪异的冲动,想贴上去。 孟枕月不太喜欢帕子的温度,躲着她的手,说:“热。”她哼了一声,“拿凉一点的手帕过来。” 云枝雪语气轻轻,哄着说:“妈咪,忍忍好不好……” 孟枕月居然吃这套,握着她的手腕,往她脸上贴,亲呢地喊她宝宝,“给妈妈抱。” 云枝雪扔了手中的毛巾往她怀里钻,这时,门被敲了两下,云枝雪装作没听到,外面传进来查宝妹和柳程叙的声音。 她俩挺担心的,在外面问孟枕月的情况,怕把孟枕月喊醒,云枝雪只能强迫自己抽身。 开门瞬间,阴郁森冷表情吓到外面两人。 查宝妹皱眉往里面看,“枕月怎么样?让我进去看看?” 柳程叙沉默的观察云枝雪,表情晦暗不明。 “药效起作用了。”云枝雪如实说,“开始退烧了,我给管家打电话了,待会再让医生过来给她检查。不要进去感染了。” 云枝雪照顾的很周到,能瞧见里面侧睡的背影,查宝妹说:“没事,我身体好。” 云枝雪说:“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会带细菌进来。” 门外两个人都尬住。 云枝雪是真讨厌她们进来,手臂本能的绷紧,这里全是她和孟枕月的气息,孟枕月可以全心依赖她,可以用低哑的嗓子喊她,“宝宝给妈咪倒点水”还会说“宝贝,妈咪有点热,找个凉凉的东西过来”,还会要抱抱。 查宝妹听着有道理,俩人在外面玩太久了,全身都是细菌,孟枕月现在正脆弱着,很容易二次感染。 她们去洗了澡再过来,云枝雪不得不让她们进来。 真讨厌真讨厌。 真想把这群人全赶出去。 云枝雪压制着躁动的情绪,柳程叙握着门,挺强势的推开了一点,云枝雪递给她们口罩。 孟枕月胳膊压在被子上,脸颊泛着红色,孟枕月额头上贴了个退烧贴,人看着挺清爽的,床边放着水盆,手帕浸在里面。 云枝雪说:“我给她擦过,那你们放心去睡吧,我会好好照顾妈妈的。” 查宝妹想着她小孩儿,可能不会太全面,想跟她换,看到床头柜放着的体温表格和薄荷水。发现担心属实多余。 柳程叙说:“那有什么问题直接打电话,我们都在。” “好。” 待她们走了,云枝雪立马把净化器拿过来,她要把属于别人的气息赶走,让这里彻彻底底只有她和孟枕月的气息。 她站在床边盯着孟枕月看了会儿,突然又想去拿热毛巾。那些人碰过的门把手、被子,甚至可能连妈妈身上都沾了她们的味道。光是这么想着,胸口就闷得发疼。 云枝雪的手指攥了又松,最终还是轻轻掀开了被角。她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褪下孟枕月的睡裙。当那片泛着病态红晕的肌肤完全展露在眼前时,她的呼吸明显一滞。 “妈妈...”她颤抖着在孟枕月滚烫的脸颊落下一吻,那温度几乎灼伤她的唇瓣,“你好烫,我给你降降温。” 昏睡中的孟枕月本能地抗拒着这份亲近,却在触到云枝雪微凉的肌肤时顿了顿,她喜欢这份冰凉,指节不经意蹭过胸线边缘,引得小姑娘浑身一颤。 云枝雪死死咬住下唇,连呼吸都屏住了。那若有似无的触碰像电流般窜过全身,她几乎要控制不住颤抖。 好想被搂得更紧些啊。 发烧的女人没有任何力气,她的继母现在还在昏睡。 她小心拿起手臂压着自己的皮肤,让她感受更多的冰凉,高烧的继母唇瓣微动,云枝雪读出了一种情绪。 她在饥渴。 “我要怎么帮你呀,妈妈,你是不是很饥渴,要不要我给你……” 云枝雪轻声问着,“舔。” 孟枕月高烧的身体很不舒服,“水。” 云枝雪有些失望,她的身体也在渴望妈妈的滚烫的手掌,此时她们天生一对,云枝雪去拿杯子,她把温水送到孟枕月嘴里,“小心一点。” 孟枕月喝了点那水就顺着唇往下流,云枝雪也不着急,把水杯放一旁之后就缓慢的把唇贴上去吸吮掉。 云枝雪轻声说:“妈咪,我舒服吗” 孟枕月呼吸变重,像是说:舒服。 “妈妈把舌头伸出来…” 云枝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孟枕月没有张唇,阖着眸子的孟枕月不知道继女在病态的玩弄她,只是觉得她动来动去很烦,手就搭在她胸口拧了一下。 等到云枝雪安静下来,孟枕月的手臂环住她,掌心贴在她后腰,炽热的体温透过皮肤传递,一寸寸融化她的冰凉。 云枝雪贪恋这种温暖,像是冬夜里终于找到热源的猫,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蜷进对方的怀抱里。 她们就这样搂着,呼吸交错,心跳声近在耳畔。 像做嗳后的温存。 却又比那更亲密。 云枝雪全身绷紧,“妈咪,你想吃吗?” 她心潮澎湃,甚至期待孟枕月早起发现,让妈妈知道。她是怎么在玩弄妈妈。 哎。 如果孟枕月此刻清醒着,一定会后悔——她总爱掐云枝雪的下巴,这习惯被小姑娘学了个十成十。云枝雪正用指尖轻轻捏着她的脸颊,在唇角处撑开一条细缝,小心翼翼地捏着、喂她嘴里。 “妈咪,这里是凉凉的,可以吃……” * 免疫系统奋战整夜后,孟枕月在混沌中醒来。她无意识地动了动,脸颊陷进一片温软,舒服得又蹭了蹭。翻身时,嘴唇忽然碰到什么。 她微微抬头,垂眸看去—— 底下的少女赤着身子,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瓷白的光,胸口被枕出了一块红色,腰肢纤细好握,睡姿毫无防备,却又带着某种天真又危险的诱惑。 像献祭的羔羊。又像沉睡的兽。 她脑子空了一瞬,高烧之后,头还在痛,嗓子也跟锯子割磨过,她呼着气,很烫的晕在云枝雪脸上。 云枝雪眼睛睁开了,也不等她开始问,云枝雪解释,说:“听你说很热,衣服都湿透了,我就帮你把它脱了。” 孟枕月闭着眼睛,太阳穴也跟着胀痛,“那你怎么还脱自己的?” 云枝雪坦然地说:“你说我衣服很碍事,你喜欢抱着我,凉凉的。” 孟枕月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她本就不是什么纯良的人,脑子一烧,指不定真的会这样的话。 “妈妈别想了,头会疼。”云枝雪抢先起身,背对着她坐在床沿穿鞋。那双白皙粉嫩的脚丫晃在眼前。 孟枕月盯了几秒,移开视线:“把衣服穿好。” 小姑娘乖乖套上裙子,转身倒了杯热水递来。 孟枕月还想着教育她“就算是妈妈也不能随便让你脱衣服”,她:“妈咪先喝水。” 孟枕月先漱了漱口,才慢慢喝了两口润喉,她刚要起身洗澡,就被云枝雪严肃地按住:“不行,刚退烧毛孔还开着,对身体不好。” 孟枕月无奈地说:“太严肃了吧,你现在像个严格执行主人命令的机器人宝宝。” 本来还想反驳的云枝雪嘴巴张张,“主人不能随便抛弃自己的小狗。” “……” 孟枕月闭着眼睛,认真地说:“坏掉了就可以扔了。” 云枝雪捏着杯子,表情就变得不行,她说:“可以修一修啊,妈咪太绝情了。” “那下次就别往我床上爬。”孟枕月语气严肃,“听到了吗?” 云枝雪嘴上“哦,不怕”,内心想着下次跳上去蹦上去都行。 “我去擦擦身体,又粘又湿,不舒服,把我衣服拿过来。” “我帮你。”云枝雪伸手要去扶她。 孟枕月看着她的手臂,怎么觉得这小孩儿特别兴奋呢?好像自己生病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 云枝雪:“我叫了吃的送房间里,下午就不出去了,咱们两个就待在这里,等你好点再出去吧。” “嗯,都行。” 云枝雪把地上衣服一一的捡起来,这时孟枕月想下床,云枝雪把内衣内裤还有那条黑色的裙子全送进浴室里了。 孟枕月尴尬的躺在床上喝水,水温微微烫,刚好顺着喉咙往下流,缓解了喉咙的干涩,还挺舒服。只能等着云枝雪给她送个浴巾,云枝雪回来还想给她系,被孟枕月轻轻拍开了手指。 之后,就把新的衣服拿出来给她。 柳程叙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孟枕月才说了两句,云枝雪就过来了,她说:“我来说吧,你保护嗓子,你还得唱歌啊,别伤了嗓子。” 孟枕月很无语地看着她,云枝雪把手中的衣服往上举了举,威胁她不给她穿。 第115章 云枝雪向她伸手,孟枕月无奈的把手机递给她。 手机离手的瞬间云枝雪的手指在她掌心划了一下,孟枕月心头掠过一丝异样,仿佛所有对外联络的渠道都被斩断。她蹙眉望向紧闭的门:“闷,去把窗户打开。” “净化器和增氧都开了。”云枝雪正在摆餐盘。 “开窗。”孟枕月抬高音量。 磨砂玻璃映出少女开窗的背影。 孟枕月穿上衣服去洗漱,出来坐在她旁边按着云枝雪的要求喝药吃饭,她:“有人找我么?” “没。”云枝雪撒起谎来睫毛都不颤,“我让她们去海边了。妈咪是很无聊吗,想玩游戏?” 孟枕月盯着电视里的无聊节目,突然把这种古怪的感觉理清了,自己像是正被最疼爱的孩子,温柔囚禁。 她已经教会了云枝雪,云枝雪还缠着,用这种状态看自己不对吧。 烦。 云枝雪在电视上调调,她弄了个游戏,“妈咪,玩这个也可以。” 这感冒就跟坐牢似的,孟枕月想,这辈子再也不感冒了,被一个小孩儿管得这么严,不舒服。 云枝雪享受着现在的一切,她掌控着孟枕月,切断孟枕月和外界所有联系。孟枕月一想出去,想去客厅透气,就被她抱着腰说不要不要,你乖乖的妈咪,你也不想她们都被传染吧? 孟枕月只能坐下来,云枝雪暗自得意,她好喜欢这种感觉。 云枝雪一点点挪到孟枕月身边,孟枕月眯着眼睛,她靠着她,嗅着她。电视放得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的神经狂欢,她在想,造一个笼子,这样就一辈子和她这样。 孟枕月睡了个午觉。 云枝雪偷偷再给她测体温的时候,数字骤然下降,这时她居然一点也不开心。 柳程叙和查宝妹在孟枕月醒来就过来看孟枕月。 云枝雪很想再次提出让她静养,孟枕月却因为在房间待久了,她想出去。 孟枕月洗个澡,脸颊上有了正常的血色,换了条裙子同她们去吃饭。 云枝雪把她餐点单独分出来。 柳程叙把牛排插起来蘸蘸酱,随口一说,“枕月。你之前说年后谈恋爱,年后有人选吗。” 这话一说,年轻小狗受不了激,立马瞧了过来,眼神有攻击性的光芒,柳程叙一脚蹭向查宝妹。查宝妹“嘶”了声儿,皱眉,再用余光瞥了过去,心里只发颤。 柳程叙继续说:“有喜欢的吗,最近有人追吗?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孟枕月看她,“怎么问的这么突然。” “之前有人跟我打听你。”柳程叙说。 对面小姑娘察觉到这两人在看自己立马收回视线,低着头开始切东西。 可能是年轻,表现的有点太过淡定了,显得她阴森,又很有报复欲。 柳程叙的大波浪发尾带着点红,她勾了一下,等着孟枕月回答。 “暂时不考虑。”孟枕月以前就是被撩的**难忍,想着等小孩儿好了去谈。 现在……两人这种状态谈什么啊?谈个鬼,白天和女朋友谈,晚上回来和女儿搞。 那人渣都不是了,是神经病。 吃完饭往海边玩,孟枕月把云枝雪支去给她去买热饮,轻声同柳程叙说:“尽量别当着她面说给她找后妈的事,小孩儿照顾我挺辛苦的,现在不一定能接受。” 查宝妹惊讶地看着她,枕月,你不就是后妈吗? 柳程叙说:“她很依赖你。” “举目无亲,只有我。” “小孩儿可能有点不安分了,有点恋母。” 孟枕月皱眉,说:“她挺乖的,不会那么变态。” “……我没说恋爱的恋。” “……” 柳程叙说,“open,openyoureyes!来,现在,你女儿乖得很,是‘很’,还是‘狠’。” 柳程叙两指分开,让她把眼睛打开,看向正在买椰奶的云枝雪,小姑娘也在回头看她们。 柳程叙:“我客户里头很多宝妈都对自己孩子有滤镜,你现在仔细看看……你女儿还乖吗,你看看她那对攻击性的眼睛,那散发的占有欲。” 她俩说话的时候,云枝雪的眼睛还在瞥,确定她们的位置。落在孟枕月眼里,孟枕月觉得这小孩儿没有安全感,在害怕什么,另外俩明显看得出来小孩的眼睛很阴暗。 孟枕月收了收眼睛,她俩想的孟枕月能猜到是什么,“这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她有喜欢的人,之前还又哭又闹。” 柳程叙说:“没有什么不可能,那我也没告诉你,我想睡我嫂子。” “啊????” 孟枕月和查宝妹都惊讶地看着她,孟枕月眉头跳了跳,“你说什么?” 柳程叙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看向孟枕月,“带烟了吗?” 孟枕月伸手去摸,空空如也,想起来说:“被小孩儿摸走了。” “她为什么拿你烟。” 孟枕月总不能说,她感冒,云枝雪管她,把她的烟拿走了,她自己也拿“烟”教学,她心虚,没问云枝雪要回来。 “在戒。” “等等,咋先别扯这个。”查宝妹说:“程叙,聊聊,你不是挺烦你嫂子的吗,挺恨她的吗。” 孟枕月心情一时复杂,一会儿想着云枝雪恋母什么的,一会想着柳程叙和她嫂子偷情。 柳程叙没往下说,孟枕月也不好问,等云枝雪过来,捏着她买来的水喝了一口。 孟枕月眯着眼睛,将云枝雪脸仔细看,她已经是成年人的长相了,五官慢慢立体,皮肤白皙。 她又去看云枝雪的眼睛,云枝雪的眸子一如既往干净,和盐水湖一样,眼尾还会有粉色。 以前她认为云枝雪是生病,需要亲密治疗,后来又觉得她是感性趣,自己有教育的意义。 每次她都可以逻辑自洽,现在仔细对一下,她接过热饮,问云枝雪:“你知道我多少岁吗。” “28啊,马上29啊,”云枝雪说。 孟枕月沉默了一会儿,说:“看的我身份证?” “嗯。” 孟枕月捏着手中的杯子,很不是滋味。 有种完了的感觉。 畸形了。 人渣人妻寡妇少妇。 难道是我? 第53章 一寸一寸将孟枕月洗干净 云枝雪疑惑的问她,“妈妈,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孟枕月沉默着,又往嘴里送了口果汁,“没什么。” 云枝雪问:“妈妈,是你身份证有问题吗?” 孟枕月看向她,这小孩儿挺聪明的,一下想到是她身份证有问题。 孟枕月捏着热饮继续喝,味道其实不咋样,可能是云枝雪搜攻略特地去买的,嗓子很舒服,声音也不哑了。 孟枕月内心很倔强,不太愿意往那边想,而且,她怎么看都不是少妇,什么人妻,什么人渣。 只当是柳程叙不熟悉她们相处方式,对她们关系有所误解。 今天海边没风,孟枕月让她把浮排推过来,云枝雪皱眉不让她上,要是不小心掉水里感冒会加重。 孟枕月认真地说:“你是妈妈,还是我是你妈?”手指往云枝雪脑门一弹,云枝雪眨了眨眼睛,自己往上凑。 没弹上去,孟枕月立马后悔收回手指用力捻了捻。小姑娘眯起眼睛,脸上带笑,有点享受的样子,实在太…… 给她弹爽了? 孟枕月提着裙摆上浮排,云枝雪立马把遮阳伞弄起来遮在头顶,孟枕月闭着眼睛,享受太阳:“宝宝,你现在还喜欢少妇嘛。” 云枝雪握着手上的浆,还没怎么划出去,她不是很会使用这个换成用脚踩,她踩两下,回头看她,“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孟枕月说:“好奇。” 云枝雪说:“一点点喜欢。” “为什么一点点。” 云枝雪抿唇,说:“你总问,我说了你又不爱听,我自己想,想到了告诉你,你又不答应。以后不告诉你了。” “……” “少妇打你,天天抽你,你喜不喜欢。” 云枝雪还是没理她,船咻一下出去了,给孟枕月吓一跳,看把孩子气的,孟枕月想,有点安慰,好歹不是那什么爱好者。 云枝雪:“可以呀。” “还可以。”孟枕月弹了她脑门。 孟枕月说:“像那种会抽人的,有家暴倾向,更坏,能把人打的要死不活。” “不会的,我喜欢的少妇打的很舒服。”云枝雪眯了眯眼睛。 “……” “妈妈,你在这样,那我以后只跟你在一起,不谈恋爱好了。” 孟枕月沟通彻底失败把墨镜戴上。 算了。 孟枕月感觉这小狗长大长野了。 管不住了。 开始不听话了。 可是,孟枕月也开始不安。 孟枕月心里推卸责任,这小屁孩肯定不是自己养歪的,是云景没做好榜样,云景太渣,导致她没有正确的恋爱观。 第116章 以她的教育方式,小孩儿肯定正的发邪。 孟枕月躺了会儿,腰一沉,这小孩儿挨着她躺下来,孟枕月警惕的汗毛都要立起来,这可是露天,旁边的人还不少。 云枝雪安静的躺着,天很蓝,湖水是粉色,波浪打过来,这道外力就会让她们的身体靠在一起。船重重荡漾,她手搭在孟枕月腰上,“妈咪,我保护你。” 温情的话语把敏感的神经顺了毛,孟枕月想转身抱抱云枝雪,身体要发命令时又被她克制住了,不再和她去做亲密的行为。 浮排靠岸,云枝雪先下船,孟枕月飘久了头晕,她伸手去扶孟枕月,说:“妈妈,你小心点。” “嗯。” 孟枕月搭了一下她的掌心,云枝雪直接握住她的手,把人牵下来也不松手。 孟枕月悄悄侧目看过去,云枝雪嘴唇微微扬起,云枝雪很迅速察觉到她的目光,用力晃晃手指。小孩儿是一副很幸福的模样。 其实,没有变化,是朋友一句话把自己带歪了,让自己草木皆兵了吧。 纵使这么自我安慰,但,孟枕月依旧不能那么心安理得和云枝雪牵手,有想拨乱反正的想法。 走到前面的自动售卖机,孟枕月并不渴,她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指,去摁上面的键,“宝……你喝什么?” “跟你一样。” 孟枕月准备拿手机扫码,但是她手机还在云枝雪包里,云枝雪快速拿出来自己的手机解锁买好,再把手机揣兜里,她递给孟枕月一瓶,自己拿一瓶,再和孟枕月继续牵手。 孟枕月的心跟悬起来了一样,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俩人牵手回来,柳程叙和查宝妹都看到了,都看不出来孟枕月怎么想的,查宝妹想了会儿没想通,就觉得挺乐观的,认为这事儿就是个误会。 她俩买了烧烤回来吃,喊孟枕月一块来阳台上看夜色,星空浩瀚,美得不可方物。 柳程叙开了啤酒,给每个人都安排一瓶,问孟枕月:“怎么样。” “你想太多了。”孟枕月说完,把啤酒放一边,不喝。 柳程叙想解释,我是问你身体怎么样。 她还以为孟枕月今天这么淡定,一直陪小孩儿玩,是看的很开,没想到她只是表面风轻云淡,心里早崩了。 孟枕月入座,云枝雪把另一个椅子拿过来挨着她,查宝妹同她们说,今儿她在朋友圈发照片诗和点赞了。 这话说的孟枕月抬了抬眸,因为她来玩叫过诗和,诗和说有工作来不了,表示很遗憾。话是这么说,孟枕月认为是一种拒绝,上次非洲的事过后,诗和再也没联系过她,既然诗和要断联,她也不会挽留。 她手机还在云枝雪那儿,也不知道诗和有没有发过信息给她,她准备管云枝雪要,云枝雪把她的筷子擦干净递给她。 柳程叙说:“有时间聚聚,我还没见到她,上次说想安慰她来着。” 查宝妹说:“我倒是见过,她和一个女生在看漫展,那女生看她的眼神……嗯……”说到眼神查宝妹看向对面云枝雪,跟云枝雪看孟枕月眼神有些相似,“就挺暧昧的。” “那很好啊,她能快点走出来。”柳程叙下结论,“她专情又大方,人品也好,很有吸引力,那女孩子多半在追诗和。” 柳程叙好奇她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财产怎么分配,孟枕月只是说房子留给诗和了。 “房子不大,还有贷款,她画展营销搞的厉害,现在根本看不上这个房子。”柳程叙一针见血。 孟枕月说:“对了,我到时候把你的钱打回去给你。” 之前柳程叙把存款给她,现在孟枕月多少都挣回来了,能还给她了。 柳程叙说:“可别给我了,算我投资了,你现在还给我,以后谁给我养老。” 孟枕月笑,“先给你分红,你不是说要买房吗。” “房价正在跌,我等等,得亏我把钱给你了,不然,我现在亏麻了。”柳程叙这么说着,确实叹了口气,跟遇到了什么事儿,没之前那么急迫想要房,“多挣点,以后给我买大别墅,我等着你成为富婆,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自己不知道还要在职场摸滚打爬多久,天天高强度工作身体也受不了,现在手头的钱买房子还是吃力,就想着以后躺平,等着她们谁发财托举托举自己。 她们常这样打趣,查宝妹更是天天拿这话鞭策孟枕月。 可今日不同,孟枕月刚笑着应了声“好”,大家还没开始笑。就敏锐地察觉到异样。有一个特别不合群。 云枝雪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亮得惊人,表面是温顺*的名贵犬,其实骨子里却藏着会咬人的野性。她攻击性极强的看着对面。 她要给孟枕月养老,孟枕月只能和她在一起。 云枝雪捏着纸巾,说:“妈妈,我帮你擦嘴巴。” 云枝雪伸手,马上要碰到孟枕月的嘴,孟枕月把纸巾拿了过来,自己擦了擦唇角。云枝雪的手指就跟没地儿放一样,狠狠地捻着,余光还在看孟枕月的唇。 孟枕月和柳程叙还在畅想未来,工作做到多大,赚多少钱,她俩心思并不在云枝雪身上,都没察觉到云枝雪的变化,但查宝妹是摄影师,她最擅长捕捉细节。 云枝雪并没有放弃,又过了几轮,云枝雪总是在各种尝试,一定要用手指碰一下孟枕月,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把一块橙子送到孟枕月唇边,孟枕月深吸口气,低头咬住,她的手好像终于舒服了开始舒展。 查宝妹虽然不懂爱情。好歹也算是个动物学家,她太懂动物行为了,最初,查宝妹只有40%认可柳程叙的话,云枝雪对孟枕月有意思,现在她看出来了,是100%,云枝雪完全就是刚成年的幼崽有了标记的意识,她在想方设法标记孟枕月。 查宝妹喝了一口酒,再看向孟枕月。 孟枕月以前不禁酒,会跟着大家喝点,现在是滴酒不沾,云枝雪把果汁放在孟枕月手边。 柳程叙饶有兴趣回视着云枝雪,云枝雪也看了看她,很快收回了视线,孟枕月问:“怎么了。” “被冰到了牙。”云枝雪捂着自己的脸。 “那你少喝点。” 柳程叙说:“那就是牙口不行,要去看看牙口。” 孟枕月下意识想去捏云枝雪的嘴巴,看看她的牙情况,介于两个朋友都在,她用了十分的力收回手。 这次望月吃食结束,各回各家,柳程叙总觉得自己在推门的时候被云枝雪狠狠地瞪了一眼,她饶有兴趣的看过去,查宝妹忧心忡忡拉了她一下,让柳程叙到自己房间来。 她说:“……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柳程叙来了兴趣,“您请细说。” 查宝妹长呼一口气,“你先跟我说说,你有睡到你嫂子没,我跟你长谈。” 柳程叙脸瞬间垮了下去,转身要走,查宝妹赶紧拉住她,“我认真的。” “不想听了。” 查宝妹担心在哪儿呢,孟枕月好像察觉到了,但是不敢推开。孟枕月对云枝雪没辙,因为孟枕月会下意识放纵云枝雪。 今夜,孟枕月没让云枝雪进自己屋,云枝雪想撒娇,但是孟枕月把门关上了,表现的还挺绝情。 进屋的时候,没有手机用,孟枕月也没有烟抽,那她就更烦了。 孟枕月去阳台上站着透气。 夜空满是星星,她手臂压在银色栏杆上,海风撩着她的脸颊,她嘴上叼着细长的类香烟的东西。 云枝雪房间在她隔壁,出来的时候,以为她抽烟,凑近过去看到的是一根奶油涂层饼干。 孟枕月含在嘴里,缓解口欲感,云枝雪不知道在她想什么,孟枕月眸光的有些深沉,似在想什么很棘手的事情。 孟枕月在想什么,发现了? 云枝雪的心也在这一刻变得很复杂,她想孟枕月发现,然后和她谈恋爱,光明正大叫她老婆,叫她亲爱的。 她又不想孟枕月发现,因为她怕孟枕月抛弃她,怕孟枕月变成别人的,如果不说破,她可以和孟枕月一辈子,说破了,也许就会被抛弃掉…… 明明还没有爆发,她却似乎看到了未来。 怎么办啊。 怎么办…… 云枝雪恨急了这种感觉。 孟枕月察觉到她的视线,用余光瞥过去。 “妈咪,多喝水,对身体好。”云枝雪抓着护栏看她。 “知道。”孟枕月开口,嗓子还是有些哑,“早点休息,刷牙,牙痛找医生看看。” “真的不用我照顾你吗?” 孟枕月咬断饼干,往房间里走,她没开这个门。 想知道,一个人喜不喜欢自己办法非常多,以孟枕月的性格,在发现对方喜欢自己,她只需要稍微引诱一下,给点甜头,对方就把持不住,会说“对呀,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 但,把这个人换成云枝雪,孟枕月就很不是滋味。 第117章 晚上做梦,梦到云枝雪抱着她说“妈妈我爱你”,一向在情场游刃有余的人,梦里却动弹不得。 醒来她也是这个状态,在床上像极了干枯的木头。 这,小孩儿要是真畸形了怎么办? 挺烦。 之后几日,孟枕月变得挺心狠,总是自己一个人睡。待她感冒好了,云枝雪更是没机会了。 旅游这几天高烧,孟枕月一直没怎么下水。 大家都穿了几天泳衣,孟枕月穿了一件无袖上衣,扣子一颗颗扣到顶,比之前要保守,可这份保守下是塞不下的丰满。 孟枕月是有意做出母亲的样子,却不知道这引诱的云枝雪恋母癖爆炸,眼神总是落在她的胸口,连路人都能察觉到。 岸边有很多当地的游泳教练和潜泳教练,孟枕月找了一位女教练教云枝雪游泳,她先在浮排上坐着看云枝雪学。 云枝雪姿势非常不标准,手臂乱挥,还会呛水,教练中文不是特别标准,越教越忙。 孟枕月看小孩儿呛成这个鬼样子,感觉教练要把孩子弄死了,她心疼,赶紧下水手把手教云枝雪。 孟枕月托着她的腰,调整她的手臂,“慢慢来,不急,慢慢的。” 云枝雪“嗯嗯”两声,仰起头看她,眼睛泛红,孟枕月的声音太像那个夜晚了,好好听。 划了一会儿,云枝雪害怕的抱着她的腰,往她胸口埋,呼吸声,一声比一声紧,手挥起水,撩得孟枕月胸口湿了一片,里面白色内衣显出弧度。顿时,云枝雪不乱动了,两三下划了起来,在瞬间会了很多。 孟枕月捏捏她后颈上的头发,“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或者等我好透了,带着你划。” “谢谢妈咪。” “谢谢,妈咪,真的好爱你。”云枝雪又贴着她蹭了两下,去环住她的腰,用身体遮挡她。 孟枕月身体在这刻僵住。 滤镜被打出个裂缝后,孟枕月能看到很多东西,她也发觉曾经蜷在脚边的小狗,如今早已站直了身躯。 存在感强烈到几乎带着侵略性——尤其是此刻紧贴着她的姿态,仿佛要突破所有安全距离。 亦或者,是一种入侵感,这种入侵是和她相贴,企图达成一种负距离接触。 “我今天学会了一点点。”云枝雪贴着她的耳朵说,兴奋的仰着头,眼睛湿漉漉的,“以后都不跟着别人学了,你教的最好。” 现在孟枕月并没有之前那么开心,没往下应,她说:“有的教的也挺好,不一定什么都要妈妈教。” “不要,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云枝雪说。 “嗯?”孟枕月微微皱眉。 云枝雪轻声说:“会过敏。” 孟枕月往后退一步,仔细看她的身体,确实有几块红的,孟枕月赶紧牵着人上去,“不游了。” 孟枕月牵着云枝雪同岸上晒太阳的两人简单说了两句,领着云枝雪去旁边的温泉中心。 “宝妹你怎么看?”柳程叙摘下墨镜,两根手指把玩着。 怎么看,查宝妹不看了。 上次这小孩儿突然在湖面消失,就剩个浮排在湖里飘,她咋上岸的,飞过去的? 查宝妹说:“我待会给宝姐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看。” 她拿着手机给“宝姐”备注的拨过去,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扭头,同跟柳程叙说:“按着你们这些操作,我是不是跟我姐有一腿,才能算合群?” 柳程叙眼尾轻挑,“你知道吧,在族群之中,如果太特立独行,是很容易被排外的。” 电话接通了,那边声音低冷着,“查宝妹你发什么疯?” 查宝妹轻“哎”了一声,赶紧去没人的地方接电话。 这儿温泉是一大特色,孟枕月高烧刚好,不适合泡温泉,她预约了穴位按摩,缓解高烧后的肌肉酸痛。 孟枕月领着她进,开了个单间,云枝雪抱着木盆靠近,发梢的水珠滴落在瓷砖上。 浴帘透出的昏黄光线里,她的身影笼罩下来,孟枕月侧了侧身体。 两个木盆轻轻相碰,云枝雪把木盆放在地上挨着她的,垂在盆边的两个牌牌在一起碰了碰。 孟枕月说:“你先洗,我去外面看着,省的还有人进来。” 云枝雪皱眉,下意识说:“不要,我们一起洗。” 孟枕月直接出去了。 外头没什么人,多数去泡温泉了。 孟枕月在门口站着,里面水声响起,云枝雪很快洗完从里面出来了,脸颊熏红了。 俩人去上面按摩,云枝雪往旁边包间看,瞧见了技师都是手贴着皮肤,一下一下揉,手指摸了整个身体。 孟枕月趴在床上,技师过来时,云枝雪一直坐在旁边,待旁边人伸出手时,云枝雪说:“妈咪,我帮你摁吧。” 孟枕月阖着眸子,“别折腾,你自个去躺着。” 云枝雪在旁边咬着牙,明显躁动,孟枕月再瞎也看出来了,她偏过头不去看云枝雪。 反正我跟少妇不沾边,我哪儿是少妇了? 但是,仔细想想。 她喜欢的不是少妇,是人/妻。 这太沾边了,真是脑子嗡嗡的响。 云枝雪在旁边说:“妈咪,我是你唯一的女儿。” 这话说的没有前后逻辑,孟枕月没听懂,回了一句“是”,怕这小孩儿占有欲发作,跟小疯狗似的,孟枕月补了一句,“你去好好享受享受,妈妈花了钱的。” 孟枕月望着旁边的床,空着,云枝雪没有过来。 现在,她又回想起当时那个梦境,孟枕月谈恋爱了,云枝雪还在浴室里要吃她的艿。 按摩要从她的颈椎按到脚踝,会缓慢碰到她所有肌肤,乃至她的臀部。 幸好不是国内大澡堂的搓澡,不然会搓到每个细节,腿根都不放过,但这些对云枝雪来说,就足够她崩溃的。 孟枕月全身上下都会被碰,会被碰…… 她要疯掉的。 妈咪太狠心了,太过分了。 这几天她一直对自己所有保留,不让自己陪睡就很难受了,现在还这么折磨自己。 孟枕月能感受到身后赤裸的目光,太强烈,像是一种侵占,侵占她的皮肤,她的所有细孔。 云枝雪说:“妈咪,要不还是我来吧,我看会了,我弄给你看看。” 孟枕月还没给回答,云枝雪的手就已经摁在了孟枕月的屁股上,她一把推开了技师的手。孟枕月迅速坐起来,技师也被吓了一跳,举着双手,跟投降似的呆呆看着。 孟枕月皱着眉,沉郁地看云枝雪,片刻,她侧过身体,脚去够拖鞋,云枝雪立马拿起来套她脚上。 “好了,走吧。”云枝雪把她的台词说了。 孟枕月拿起旁边温泉中心提供的浴衣套上,宽大的白灰色,孟枕月随便系了两道,坐电梯上楼,出来直接往房间走。 云枝雪轻声提醒,“妈妈,要洗澡。” 孟枕月好像没听到。 她打开门,又转身,手撑着门拦住云枝雪,“回去。” 云枝雪绷着脸,微仰着头,一脸倔强,好像不肯屈服,孟枕月手攒成了拳头,冷起来有些无情。 “今天也不能一起睡?”云枝雪有点难受,她说:“那我睡沙发也行,妈妈,你在担心什么啊。” 孟枕月说:“我其实27岁。” 云枝雪愣了一下,惊讶,“啊?” 孟枕月说:“我的身份证是我姐姐的,以前住的地方不发达,上户口比较随意,家里嫌麻烦,我直接用了我姐姐身份。” 说完,她明显的感觉云枝雪愣住,不可置信地,说:“妈妈,妈咪生日已经过了吗?”过了几秒,云枝雪问,“妈妈那你还是很年轻啊。” “对。” 不管如何,她先把自己从云枝雪的选择项里排出来,对上云枝雪诧异的眼神,她说:“不用惊讶,按着年纪算,我其实是个年轻的姐姐。” 云枝雪点头时抓着她的手臂,声音激动,“年轻的妈咪香香的,更完美了。” “……” 这是真心话。 她爱惨了这样的变化——能独占正值盛年的妈咪更久,看她为自己绽放最秾丽的模样。 啊,糟糕。 年轻的小妈妈,更喜欢了。 孟枕月一时开心这小孩儿对自己的喜欢,一时理不清楚,这种喜欢是哪种喜欢。 孟枕月沉着眸稳下心去思考,云枝雪靠了过来,挨着她,语气不满地说:“妈妈……你有点封建。” “?” 孟枕月被她的话困住,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云枝雪知道她接不上,直接顺杆子往上爬,说:“这个不能喜欢那个不能喜欢,那你要我喜欢什么样儿。” 放在以前孟枕月肯定反驳,现在接不住这句话,她把所有排除了,那……就剩下自己? 云枝雪说:“妈妈,你教我谈恋爱吧。” 孟枕月斜看她,还想恋爱,应该不是那种爱情的喜欢。有救。 第118章 她又问:“可以教我接吻吗,我想谈恋爱了。” 很多话在孟枕月的脑子转了几个来回,她手抵在她唇上,冷声拒绝,“不可以。” “求你看看我,我真的不会。”女孩儿哽咽了一声,哭哭啼啼的抱着她,语气埋怨,“什么都不能谈,你又不教的吗?” 云枝雪抱着她的腰,突然用了很大的力气要把她往后推,云枝雪要把她推进浴室里, 她要一寸一寸将孟枕月洗干净,洗去别人的留下来的痕迹,然后把自己的痕迹印上去。 孟枕月还没回过神,云枝雪勾着孟枕月的脖子,直接把嘴甩她嘴上了。 粗糙的,愚笨的。 还没理清楚,孟枕月的嘴唇就被她乱嚼乱咬,孟枕月被她乱七八糟吻技咬的发痛,把人推开,就听着她说:“是这样吗,是这样吗,妈咪是这样亲吗。” “对不起,我真的好不会亲哦。” 然后,她再一次吻了上来。 第54章 推入浴室 云枝雪的吻毫无章法,生涩又莽撞,惹得孟枕月心烦意乱。她用力按住云枝雪的肩膀想把人推开,却被对方更用力地扣住了手腕。这一刻,孟枕月真切感受到了一种野性的力量。 她这才惊觉,自己还把这个孩子当弱者怜惜时,云枝雪早已在她眼皮底下悄然蜕变。那柔弱的幼苗不知何时已长成坚韧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变成她难以推开的存在。 孟枕月必须把她当成一个有侵占性的成人来看。 孟枕月一开始怕弄伤她,手指虚虚抵在她肩上,想推又不敢用力。云枝雪却用折断自己也要献上一吻的方式,不停地靠近孟枕月,呼吸急促,唇瓣发烫,亲她,拥抱她,她喉咙里发出难忍的震动,分不清是兴奋,还是呜咽。 孟枕月推不开宛如胶的继女,一口咬住她的下唇,力道不轻不重。她回吻着云枝雪,舌尖抵开她的齿关,尝到一点血腥味。 声音落入她的耳朵里,在两个人之间,氤氲着某种诡异的纠缠,难以形容,分不清谁是头谁是尾,究竟是谁在亲谁在拒绝。她们像两株绞紧的藤蔓,谁也分不开谁。 孟枕月狠狠地扣着她的下颚。 撕咬的时候,她们的嘴唇都痛了,还混合着血液的味道,舌头交缠的时候,云枝雪太笨拙,还把孟枕月的舌头咬到了。 云枝雪认为这不能怪自己,毕竟妈妈只教她怎么抚慰自己,从来不教她怎么接吻,就像教她弹琴却从不让她碰触琴键。那次也只是教了她怎么被吻。 孟枕月吻技一如既往的好,舌尖像蛇一样灵巧地缠上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她的舌头往后躲,却又被勾着拖回来。 云枝雪像是在被玩弄,被欺负,笨拙、热切地回吻,舌尖配合着妈妈去打转…… 分开的时候,嘴巴流血了,但是嘴唇发麻没有察觉到,她做好了被妈妈打的准备,孟枕月没有抽她的耳光,而是手指压在她的唇上擦去了血迹。 云枝雪憋得太难受了,比起当乖乖女留在妈咪身边,她甚至更喜欢这种冲动的刺激去表达爱意,她伸手去抱孟枕月的腰,她喊着:“妈咪妈咪妈咪……” 我要你,我想死在你身上。 哪怕被妈妈弄死,只要贴在一起就好了,气息,身体全部黏在一起,啊啊啊,哪怕躺在棺椁里,哪怕是身体被高温烧成一捧灰,都会觉得好幸福。灵魂达到高i潮都会渗出甜腻的液体。 好爱好爱、 换成别人,孟枕月直接一耳光扇过去,打的她找不到北,让她知道什么是妈咪。但是孟枕月现在隐隐的发现了,云枝雪现在的神经很敏感,一耳光抽过去只会让她兴奋。 孟枕月攥着拳头,手背的青筋绷的凸起,她用这只手,狠狠用捏着云枝雪的下颚,看着小孩儿红着的唇,往上面她嘴上拍了一掌。 不打会放纵,她用了点劲,想着是惩罚。 殊不知痛感来临,嘴巴终于有了感觉,成了重重的奖励。 云枝雪闷哼着,她眼睛里噙着水,很难过的样子,她说:“妈咪,你打的我好痛。” 话在喉咙里来回滚了一圈,最后孟枕月吐出了两个字,说:“回去。” 云枝雪垂着眼睫,委屈的望着孟枕月。 回不去了。 她好喜欢孟枕月,想的再次看着孟枕月的嘴唇,她喜欢那种方式激烈的纠缠,舌尖会发出颤栗的触动。 云枝雪现在变得很急,她想说,妈妈,你先洗澡,又想说,亲一口再回去行不行。 她呼吸急了一下,说:“那,你洗澡,洗完了,我就走,行不行,可以不可以?”洗的时候再亲一次。 孟枕月没有问,也感知得出来,这小孩儿对自己有占有欲了。 孟枕月经历过爱情,爱情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占有欲,那个人和别人在一起就会难过,会生气,会不开心。 但是,孟枕月还有辩解方式,就是……不仅仅爱情。亲情、友情都会有。 云枝雪抱着她的手臂,一定要给她拖进浴室里,她迅速按了花洒,水花四溅,淋湿了孟枕月的衣服。 孟枕月伸手去推她,云枝雪死死的缠着她的腰身,“我洗,让我给你洗,行不行,妈咪?” 孟枕月教过她怎么洗澡,把她往推,云枝雪说:“妈妈,你撑着墙,我帮你,屁股撅起来。” 孟枕月嘴角扯了扯。 撅起来,撅起来。 孟枕月脑子都被她喊痛了,她当时是教云枝雪洗澡吗,那时候是云枝雪摔倒了,她帮忙。 孟枕月真是佩服她了。 云枝雪红着眼睛看着她,这次比之前更要激动,兴奋又渴求,她激动的又俯身要亲她。 她在俯身的时候,孟枕月狠狠地掐住她的肩膀,云枝雪舌头抵在上腔,本能的想吐气。 她对上孟枕月的眸子,愣了几秒,不怕死的一点点的往下压。 孟枕月问:“你是中邪了吗?” 此刻若是云枝雪应声,或许两个人还能退回安全线内,孟枕月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从前一眼能看透的少女,如今眼底像藏着整个暴风雨夜的深海。 少女红着眼眶一声声喊“妈咪”,每声呜咽都化作颈动脉的震颤,顺着掌心直抵心脏。那些潮湿的、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爱意,在皮肤下疯狂鼓噪。 云枝雪手摸到她衣服里,她要给她洗澡,要把孟枕月被摸过的皮肤一一洗干净,让她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的气味。 孟枕月被淋湿的透彻,云枝雪那双手在她后背一顿揉搓,衣服全部淋湿贴在身上。 真想把衣服脱下来。 她手上的温度有一些冰凉,刺激的孟枕月皮肤敏感,她掐云枝雪的力道也跟着大了一些,再进一分掐到云枝雪的脖子。 很快她的皮肤搓出了泡沫,香味也在浴室里扩散,上次孟枕月帮她洗澡,是让她背对着,这次是面对面,云枝雪的手绕到了前面,双指莢住了。 孟枕月吃痛,皱着眉,问:“宝宝,沐浴露香不香。” 云枝雪并没有听到这句话,手指陷入柔ii軟中,她捉住细搓,上了沐浴露后这里变得狠香,想靠上去吸一口,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了。 孟枕月问:“别人帮我按过这里吗?” 云枝雪微微张了一下唇,“妈妈……” 云枝雪是自己想摸,个人情绪,然后她把孟枕月的衣服往上推,很瞬间,孟枕月的身体在她眼前暴露了。 在云枝雪的嘴唇要贴上去的时候,孟枕月握住了她的手腕。 “没用的小狗东西,我让着你,你就蹬鼻子上脸。” 孟枕月低声在她耳边骂着,她还能说很多更难听的话: “你以为这样就是好了吗,宝贝,那是沐浴露的气味,不是你的,你帮帮妈妈洗澡,只是让沐浴露的气息强煎了妈妈。” 这句话对“病重”的小孩儿来说,无疑是降压打击,云枝雪的气息并没有留下来。 在云枝雪怔住时,她直接反剪着云枝雪的手,拿起旁边的黑色头绳狠狠地缠在她手腕上,然后用力的往前一推。 云枝雪被她摁住肩膀,一步步推出了浴室,像个囚犯一样,她低头的样子看起来很屈辱,被推出去的那一瞬她回头看孟枕月。 孟枕月那眼神警告的看着她,就是在无声的拒绝。不准她在继续下去。云枝雪被反绑的手从绳子的勒痕里开始发热,血液全部都涌挤手腕那一处。 云枝雪小声提醒,“妈咪,我手腕痛。” 孟枕月说:“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她往孟枕月身上靠。 想贴在孟枕月怀里。 “枕月?怎么了?” 是查宝妹。 查宝妹正好回来,瞧见这俩人,对她们现在的状态很不能理解。 查宝妹寻思这是东窗事发,吵架了吗,认真一看,瞧见她俩的嘴,孟枕月是侧着身,能看到她微微红肿的唇,而云枝雪的嘴上有一点点痂。 第119章 用嘴巴狂扇嘴巴?有点太情趣了吧? 孟枕月说:“没事。” 她推着云枝雪,一步步把云枝雪推到旁边的房间,门打开孟枕月直接把人狠狠地推进去,再把门一口气拉上,把云枝雪关里面。 孟枕月折回来,她衣服还没换湿漉漉的全贴在身上,人看着万分狼狈。 孟枕月稍微收起情绪,但怎么都控制不住不好表情,查宝妹看着孟枕月的唇,她问:“打架了吗?” 这……正常人吵架都不会这样吧? “没有,刚刚花洒炸了,她非要来修。”孟枕月淡定地撒着谎,说:“我不让她修,就搞成这样子了。”又恶狠狠地补了一句,“她就手痒,给她送捆着回去了。” 那嘴巴呢? 嘴巴也痒。 查宝妹不知道说什么,抿了抿唇,她换个话题道:“吃什么呢,晚上。” 要是说不吃,会显得她好像有什么事,孟枕月点头说:“程叙怎么说。” “她马上上来了,说是想留在酒店吃。” “那我去换身衣服。”孟枕月有些躲柳程叙,柳程叙好像跟她嫂子有一腿后,特别火眼晶晶。 孟枕月回到房间要关门时候,查宝妹喊孟枕月一声,“枕月,有什么记得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孟枕月应了一声好,关上门的时候,她也在想,为什么这件事下意识想去瞒着查宝妹。 明明她有什么都跟查宝妹分享的。 孟枕月重新去冲澡,身上还有残留的沐浴露,冲澡的时候,她的身体回忆起云枝雪那双手,胡乱的在她后背游离,又摸到她敏感的腰,甚至还想去摸她的胯。 为什么那么慌把小孩儿捆起来。 是因为和梦境一致,太像了。 所以……小小的点粒起来了。她自己控制不住,所以把云枝雪推出去了。 到餐厅,孟枕月穿了一条黑色裙子,头发吹的半干散在肩膀上,到餐厅,柳程叙在喝果汁。 柳程叙也是先看到她的嘴唇,破的有点厉害啊,刚想调侃,后察觉孟枕月身上的气氛不对,她还是一个人来的,柳程叙就没有往下问,只是提了一句,“她不吃?” “累着,玩了一整天,睡了。”孟枕月说。 “嗯,小孩子精力充沛。” 孟枕月慢条斯理的用餐,查宝妹吃了几口,说了一句,“那给她打包带点吃的吧。” 有人给台阶,孟枕月顺着就下了,应了声好。吃完饭,孟枕月打包了一些云枝雪爱吃的回去。 云枝雪的房间没有开的迹象。 孟枕月怀疑云枝雪还在房间里,她并没有解开手腕上的东西。 孟枕月本来想着敲两下把东西放门口,但是她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开。捆久了,血液流通不畅,手臂很容易酸胀,那感觉很不好受。 片刻,孟枕月拧开门把,果然看着云枝雪蹲在地上,还是维持着方才被捆着的样子。 孟枕月把东西放在地上,喊她:“自己吃。” 等云枝雪抬起头时,孟枕月心中一惊,因为这一刻,云枝雪实在很像一只被拴着脖子的狗,她眼睛通红,还是一只凶狗。 要么系上链条,驯服她,要么饿死她。 云枝雪看着她,声音委屈,“妈咪,你好过分。” 孟枕月并没有应这句话。 “妈妈,帮我把灯打开。”云枝雪说。 孟枕月去把灯按开,光下云枝雪的脸湿漉漉的。 云枝雪说:“我是真的很害怕一个人。” 她慢慢的说:“有一次做梦,做梦梦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想杀了她,低头一看,是我的脸,我有点兴奋,但是再去看,凭什么是一模一样的脸,你亲她不亲我,我就更痛苦了,更想杀了她,这是怎么了。” 她红着眼睛,“妈妈,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了。” 孟枕月想,这孩子是不是精神分裂了,如果有一天在一起了,她兴奋过头,小孩儿精神失常了,自己嫉妒自己,然后会不会自己杀了自己 疯了。 好棘手。 云枝雪没有直接给答案,她装到底,“妈妈。我是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吧,” 孟枕月唇角扯了扯,她抱着双臂,沉重的呼吸,“你疯了。” “哦。”云枝雪淡定的接受,然后又叹气,“那还好。” “?” “不是绝症,还能和妈妈在一起很久。” 孟枕月转身,把门关上。 走出来,才想起来,她又忘记拿自己手机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孟枕月还是不想破坏这次旅行,不然以后回忆起来,没有一点美好。 孟枕月之前还在找借口,现在被云枝雪用嘴巴扇嘴巴,手指摸*房…… 她再往死里找借口,试图说服自己不是喜欢,真的太难了。 孟枕月心情复杂,坐不是,站不是。 她大脑暴击。 被小孩儿喜欢了? 很快她又想:没有手把手教育,云枝雪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也许只是她自己生出的占有欲,不想要后妈? 孟枕月急于排解自己的烦躁。不想喝酒,就很想抽一根烟。 好在来的时候她在包里留了现金,出去准备去买的时候恰好看到柳程叙,柳程叙站在吧台那里,手指夹着烟,长睫垂着,听到动静后回看了她一眼,然后拿着烟盒说,“一起下楼抽。” 柳程叙刚刚打过电话,屏幕还亮着。 孟枕月点头,俩人一块离开。 她们走后查宝妹从房间里出来,她嗅到了客厅里的烟草味儿,思考后走到隔壁房间,准备敲,又本着摄影师的习惯,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云枝雪坐在地上抱着孟枕月带回来的饭,她一口一口慢慢的吃,地上的黑色绳子被她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地上。 不太好评价这个画面。 查宝妹来的时候,是想和她谈谈的,问:“要不要陪你出去逛逛?” 云枝雪没有理她。 查宝妹需要仔细思考,她很快出去把门带上了,关门的那一刻云枝雪偏头看了过去。 当地的烟味道很重,孟枕月要了一根点燃,呛得她喉咙发痒,很不习惯。 俩人坐在一起,柳程叙还要了一杯酒,孟枕月不想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盒边缘。 女人忧愁的时候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她一身黑色,夹在指尖的香烟,像褪色的旧照片里那抹显眼的红,很吸引人。她只待了一会儿,就有人借着借火的由头凑近,要联系方式。 孟枕月瞥了一眼,当做没听到。 柳程叙看向她,关心的问:“你打算怎么办。” 孟枕月又抽了一口,还是不行,实在不习惯,她说:“就是失去双亲,对我有变态占有欲。” “嘴硬。” 孟枕月又抽了一口,还是被呛了一口。 不是嘴硬,是她自己也不明白要怎么办。 孟枕月把刚燃起来、火星还在挣扎的烟压进烟灰缸里,起身离开了大厅。 * 次日,孟枕月没出门,她没有手机,找了个笔记本在上面写了点东西,乱七八糟的,不咋成调,看到标题:云&雪 她把本子合上。 云枝雪是她的瓶颈期,她无法写成调的曲子。 她现在不知道把云枝雪放在哪里。 下午,孟枕月去找云枝雪要自己的手机,云枝雪今天来敲过她的门,孟枕月回她忙工作,让她自己待在房间。 云枝雪乖乖坐在椅子上,像是做错事的学生等着老师来惩罚自己,她并不想还回去,因为她握着孟枕月的通讯方式,甚至还知道有谁喜欢孟枕月,然后帮孟枕月拒绝。 孟枕月根本不喜欢这些人。 云枝雪比谁都了解。 为什么? 因为她连我都不喜欢呢,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们,真是好愚蠢,好笨啊,一群蠢东西。 孟枕月这个人吧。 一开始你不认识她,会觉得她很冷漠,有傲气,等到熟了以后,发现孟枕月很可靠,很为身边的人着想,有时候她还坏坏的,实在很有魅力,会突然爱上她,想和她纠缠在一起。 每次翻她手机,都能发现里面很多人喜欢她,年龄大的、小的,每一种都不缺。 “快点。”孟枕月冷声。 云枝雪还在倔强,“妈咪,我可以不给吗?” 孟枕月并没有动,用眼神示意,必须给,她命令云枝雪,“去拿过来,马上。*” 云枝雪只能去把手机拿过来,交到孟枕月手中,孟枕月看到手机壳,两个人的手机上套了一粉一绿的壳,她心忽地一软。 她靠着门看手机。 这次云枝雪用她的手机发的聊天记录还没有删除,最上面就是俞懿发过来的。 孟枕月又翻了起来,工作上她没乱回,还会帮忙转给助理,只要涉及感情,就原地发疯。 还有很多孟枕月也看不懂。 第120章 因为云枝雪每次回还会跟一句:【我是1号】 特别狂,1号? 她都知道什么是1号了?还在外面造谣自己答应她做1?真够可以的。 孟枕月气的想笑,思考后,把手机密码改了。 总不能让这小孩儿一天天拿手机天天发,对别人也不礼貌,显得她自己人品也不怎么好。 她想,这些还很正常,也就是造个谣,直到她点进和俞懿的聊天记录。 俞懿:【你又拿孟枕月的手机发信息?】 云枝雪:【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 俞懿:【你除了用文字攻击还能做什么?】 【我和我妈咪亲过嘴,你亲过吗?】 【你们拉过手吗,我拉过哦。】 【她不爱我,但是喜欢我,我会把喜欢变成爱的,而你什么都没有,因为你也不爱她,你只是喜欢她表象的美丽,有一天你遇到更美丽的,你也会去喜欢去欣赏,你的爱不单纯,你怎么去爱她?你要的是一时的放纵,和云景一样只是喜欢把握美好的事,等到美好变得俗气,你就不喜欢,不会爱。】 俞懿:【你想给我洗脑?】 云枝雪:【妈咪喜欢跟我亲亲。】 【今天我们还要亲亲:)】 【妈咪,好会亲,把我亲的想死。】 【我好爱她呀,妈妈怎么什么都会。】 孟枕月感觉眼前一黑。 完全贴脸输出。 孟枕月努力控制情绪,不对她发脾气,也不对她冷暴力,她恢复到了一种严肃的状态,这个不许那个不许,不牵手,让她知道什么是妈妈。 “站直。” “不可以抱我,手放在身后。” 她命令着她,云枝雪身体痛苦,难受。又不得不去这样做,她觉得自己爱孟枕月爱的不行,因为这样的孟枕月她更喜欢了。 她像只正在被训练站立握手的小狗,她按着孟枕月说的所有去做,她思考会不会有奖励。 “如果是谈恋爱,妈咪不手把手教我吗?”云枝雪问着她。 “妈咪。” 孟枕月在这一刻想了很多事情,也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种难题,孟枕月说:“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云枝雪问:“为什么不可以?” 孟枕月各种犀利的话在喉咙打了几个转,她选择撒谎,说:“不会谈恋爱。” “我对你的喜欢是亲情,没有爱情。” 第55章 通通对你做回去 孟枕月说这句话特地润色过,把犀利的部分去掉,比较温和了。但话一出口,云枝雪表情就变了,像被突然抽走氧气的鱼,她痛苦得不行,呼吸微微急促,像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攥紧了手指。 云枝雪轻轻颤动。 孟枕月心疼了,赶紧把椅子提过来让她坐,云枝雪没动,最后孟枕月反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椅背,看她的眼神很是无奈。 偏偏云枝雪很喜欢她这种无奈,像自虐般反复舔舐伤口的猫,痛并幸福地看着孟枕月。 好伤心,难受得要死。 泪珠悬在下睫毛要掉不掉。突然,云枝雪抬手,先是缓慢地拍拍左耳,再拍拍右耳,说:“好了。” 孟枕月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耳朵里进东西了?” 云枝雪收回手时带起一阵微弱的风,说:“把你的话倒出去了,你什么都没有说过。” 这真是……孟枕月皱了下眉,还是选择顺着她,说:“那行,就当做,我们什么也没说,你也没跟我表白。” 云枝雪抬头瞧她,表情扭曲。 她好像又要不行了。 云枝雪声音发颤:“那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我哪里不好吗?”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好吧,我确实很差劲。” 孟枕月叹了口气,打断她:“喜不喜欢一个人,跟好不好没关系,你也不差劲。” “那为什么?”云枝雪执拗地追问,眼睛死死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挖出一个答案。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一个念头盘旋——为什么不能是我?你也和别人谈恋爱,为什么不和我? 孟枕月给不了答案,只能说她从来没想过和继女谈恋爱。太刺激了,她还遭不住。云枝雪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我很喜欢你的。” 她的声音发烫,“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谈恋爱......妈咪,我爱你。” 孟枕月呼吸一滞。 这个称呼像一根针,轻轻刺进她的神经,带起一阵隐秘的战栗。 云枝雪在疯狂推某种背德、禁忌不可推的门缝,手指还不停的往里面塞。 孟枕月还得担心门会不会夹伤她的手指,她问:“那宝宝,你说,你为什么想跟我谈恋爱。” “喜欢你啊。” “……” 这句话单纯的给孟枕月弄懵了,孟枕月听着挺羞愧,因为她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值得小孩儿下这么大的决心喜欢。 “你现在是青春期晚到,激动了。” 孟枕月又往后面加了一句,“等你长大点就知道了。” “不可以喜欢我,你可以喜欢更适合的人。” 云枝雪问她:“是命令,还是教育我?” “嗯……”孟枕月想了想,回:“都是。” 说完,孟枕月不打算再聊,说的够多了,再往下,会把这小孩儿伤的体无完肤。 她打开门准备出去,云枝雪用力拽着她的手臂,再问:“我这样黏着你,你会讨厌我吗?” 孟枕月摇头。 云枝雪说:“你说不喜欢我,我就很难受,想跟你待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说着。 眼泪就流了出来。 孟枕月放软声音说:“要不去睡一觉,也许,缓缓你就好了。” “不想睡,你不陪着我睡。” 云枝雪哽咽了一声,“我好难过,你不要不喜欢我。” 孟枕月沉默着,现在不管云枝雪怎么哭,她肯定不能在和云枝雪睡在一起,她擦擦云枝雪的眼泪,“好了,别哭了,要不……” 孟枕月想着带她下去走走,放松一下。 偏,这小孩儿实在有些倔强,继续说:“那我们也可以结婚的。” “?” 云枝雪咬着牙,“你跟云景结过婚,你也不爱她。” 虽说,孟枕月很少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和母亲结婚,没多久立马和女儿结婚,这事儿也太骇人听闻了。 “你冷静冷静。”孟枕月说,“不可以有这种想法。” 云枝雪一把握住她的手,力道很大,明显失控了,她握得非常紧,“妈咪,我……我就要。” 孟枕月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我不会放手的。 小孩儿太倔强了。 云枝雪抬起头直接在孟枕月侧脸上亲了一口,她哭着,“呜,别不喜欢我,求求你。” 这种不安,最后变成了一种微暴力,云枝雪不停摧残孟枕月的嘴唇,孟枕月昨天才被她咬过,疼痛的嘶了一声。 孟枕月在云枝雪的腰窝用力掐了一把,云枝雪很痒,软下了腰,孟枕月捏着她的肩膀往后重重推开。但是,云枝雪锲而不舍又一次缠了上来,“爱我爱我爱我爱我爱我……妈妈爱我。” 她呢喃着,像是要把咒语灌进孟枕月耳朵里。 孟枕月急促地喘息着,那温热的气息就喷在耳畔,像细小的电流窜过脊背,又痒又麻。她用力扣住云枝雪纤细的手腕,试图让失控的人冷静下来。可云枝雪的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往下掉,砸在交叠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孟枕月沉下声音,喉头发紧。 云枝雪仰起泪眼朦胧的脸。本该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那泛红的眼尾和微微上扬的嘴角,让孟枕月无端想起摔碎的瓷娃娃——美丽又支离破碎。 “你怎么不说‘再这样妈妈要生气了’?”云枝雪湿润的睫毛颤了颤。 云枝雪仿佛会洞察人心。就是要把孟枕月拉下神坛,让她变成一个淫/荡的妈咪。如今她对孟枕月告白,这个称呼就成了最难以启齿的存在。孟枕月别开视线,喉头发紧,她说:“因为妈妈不许你亲。” “那我想亲怎么办?”云枝雪仰起脸,眼底还泛着未干的泪光。 “忍。”孟枕月别过脸,声音轻却坚决。 云枝雪既后悔让孟枕月知晓这份心意,又贪恋此刻难得的亲近。最怕的无非是听到那句“我不爱你”,可即便不说,这份痛苦也早已在心底扎根。 憋了很久她说: “你好过分。” 声音裹挟着太多未言明的委屈。 孟枕月回她:“嗯,很过分,是一个坏女人。所以呢你要谈恋爱的话,去喜欢一个很好的人,你喜欢我,只会受伤,懂吗?” 云枝雪认为自己听不懂。 第121章 四肢要崩溃了,紧紧的扭在一起,痛不欲生。云枝雪贴着孟枕月的脖颈,犬齿磨着皮肤,想着要是咬断动脉就结束了——可孟枕月死了,就真的没人爱她了。 “妈咪...”她呜咽得像条被抛弃的小狗,“你打死我好不好?打死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怎么可以这样,她就跟坏似的。 “孟枕月......”云枝雪反复念着她的名字,眼眶红得吓人。孟枕月心头一刺,恍惚间像是回到和云景谈论结婚那天,隔着车流惊鸿一瞥的幻觉,云枝雪看她的眼神,以及裙子背后的鲜血淋漓。 云枝雪抿紧的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孟枕月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恨你。 孟枕月下颌紧绷,她几乎要伸手抱她,还是在最后一刻转身拉开门。 “别跟着我。” 这是命令。 云枝雪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比上次更痛。 她不想做听话的孩子了,让她一直听妈妈话,实在很痛苦。 孟枕月出了房间,去楼下慢慢走。 期间,拿出手机翻,看到诗和给查宝妹、柳程叙都点过赞。 再翻和诗和的聊天界面,诗和可能是觉得评论其他人忽略她不好,给她也回了一条,后面她手机在云枝雪那里,没及时回复,诗和第二天又给她发了三四条信息。 她坐在对面的花坛边。 手指贴在脸颊上,轻轻触碰了两下。 真难办。 孟枕月并没有想过,云枝雪会喜欢她。 现在的处境令人难堪。烈日灼烧着后背,云枝雪的面容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含泪的眼睛,发红的眼尾,还有那句带着哭腔的“你好过分”。记忆如同阳光般炙烤着神经,灵魂无处遁形,全都被掏出来暴晒。 孟枕月去酒店外面的海边,一直到天黑她才回来,因为没做防晒,她脖颈和肩膀都晒伤了。 她们的旅游天数差不多也到了,最后收个尾巴,把其他几个地方玩一遍,不留遗憾就足够了。 孟枕月回来从冰箱里拿水喝,她回房间把门关上,进来还扫视了一圈,担心那小孩儿进来了。 手机显示有人艾特她。 孟枕月低头看。 柳程叙发了信息:【接下来去攀岩。】 查宝妹:【你行吗,不是说社畜很久了吗?】 “呵。”柳程叙发了语音,很轻蔑的一笑,“但是你知道为了一单,我有多拼吗,百米冲刺接小孩儿放假,我划过船,蹦过极,就差没扛枪上战场。” 孟枕月被艾特了两次,思考着去不去。查宝妹私信给她:【要不要带她去,我帮你喊。】 总不能把小孩儿一个人丢在这儿,孟枕月根本放不下她,她回:【麻烦了。】 孟枕月刷了刷手机,突然听到隔壁阳台有动静,她心里一震,担心云枝雪从对面翻过来。 她发信息:【早睡。】 半个小时后,阳台的光暗下去,孟枕月走过去用手机的灯光照,看到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晒伤药。 晚间热,孟枕月的皮肤有点痒痛。她捏着药膏涂上去,凉凉的,可是,心里一片酸胀。 次日,查宝妹去敲门,云枝雪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声音回头,跟个卡顿的机器人一样,片刻,她走出来,穿了一条蓝色的裙子。 孟枕月皱着眉,继续发号施令。 “去洗脸,换衣服。” 云枝雪照做。 云枝雪再出来穿了一套运动服,和孟枕月身上那套有点像,两个人对视着,有一些古怪的东西藏在里面,孟枕月淡定的侧过身。 向导开车过去。 手机重新回到孟枕月手中,列表好友像是有预感了,知道手机主人回来了,时不时发一条信息给她。 云枝雪对一切拥有过的东西,都莫名有占有欲,比如孟枕月的手机,她认为自己也有权利看。 于是,她歪头看孟枕月在发什么。 孟枕月打字的动作一顿,她也没发什么,只是小孩儿的眼神太有侵占性,她选择直接调成静音。 现在太阳还没出来,不热,几个人到山脚,说着可以到山顶看日出。 孟枕月同云枝雪说:“我带着你不方便,你坐缆车上去?” “我能行。”语气倔强,看旁边一老外在系腰带,她拿过护具有模有样的学。 孟枕月准备说两句。 查宝妹:“让她试试,不行给她放下去。反正她这么大了。” 孟枕月说话,绕到云枝雪身边看她的安全措施。 柳程叙说:“比个赛。” “成。” 底下几块石头比较大,也挨得很近,都比较容易攀,她们缓慢的往上走,山不高,就是比较费体力。 孟枕月扭头往下看。 云枝雪起先自己在找诀窍,她爬得很慢。 她像是在悬崖陡峭上逼迫自己小孩的独立生存的羚羊,又因为不放心要屡次往后看。 孟枕月找个点,停那这里等她,等得太久,柳程叙追了上来,对她揶揄的笑了一下。 下面的小孩很费劲,是第一次爬。 孟枕月抓着绳子,没上没下。 柳程叙同她说:“你试试呗,看她没有你的指导,能不能爬上去。” 孟枕月以前老听别人说父母让小孩儿独立,她内心其实并不认同。 她一直觉得,父母让孩子独立很伤人。 她大学时有个室友,室友毕业后,父母给她交房租,给她规划人生路线,她找了个央企单位,工作清闲福利待遇好。前几年孟枕月做活动,去了室友的城市,室友很热情招待她,室友告诉她,父母帮忙买房子,以后她就在那个城市定居。 那时候,孟枕月发现自己所认为的并没有错,“独立”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只是有些父母在推卸责任。 她们高高的把自己挂起,然后任由小孩儿出去挣扎孤立无援,她们就把这些叫做独立。 查宝妹听着柳程叙的话,心头一跳,小声纠正:“不对,在自然界里,类似狮王,如果她们被过早的抛弃,会成长的很快,也会缺乏安全感,最后会变的很残忍,出现恨意的报复欲。” 云枝雪毕竟是个富婆,查宝妹挺担心孟枕月被报复的。 孟枕月期间抬腕看时间,表里的雪花飘飘飘,在这个盛夏又不太合时宜,她再往下看,云枝雪还在往上缓慢的爬,艰难的用手去够石头。 柳程叙说:“这样不行啊,先把她放在一个危险的位置,让她难受,让她害怕,再去救她,这就是吊桥效应啊。” 宝妹继续反驳说。 这样不行,她现在已经筋疲力尽。 你要是不去救她。她就知道怎么狠心了,以后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而且她只会记住自己是怎么一步步爬上来,人的屈辱感是会伴随一生。 “你那一套是野兽生存,她是个人。” “……” 孟枕月没听她们说,重新系好安全带。 绳子往下放。 人也往下降,到达山腰下。 云枝雪一抬头,就宛如神在降临。 神落在她身侧。 “慢慢的。” 孟枕月说着,“左手,上一点。”握着她的腰,推着她往上爬。 云枝雪咬着牙,手指在搭上岩石的时候,突然滑了过去,没抓住,身体也往一侧歪,孟枕月迅速去扶她,紧紧和她贴着。 她们贴在悬崖上,只有两根绳子吊着,上下都没有人来帮她们,现在她们只有彼此。 云枝雪呼吸急促,孟枕月也感受到她激烈的心跳,她抱着云枝雪的腰,往下看了一眼,觉得危险,轻声说:“小心点。” 太阳出来,很热,她们是贴在岩石上的两个相依为命的动物,要么往上爬,要么摔下去死,太阳悬在头顶,手臂发酸,额头上全是汗水。 安全带把腰勒很紧,孟枕月给她喂了口水,云枝雪脸颊上红透了,眼睛也泪汪汪的。 到了中间的休息平台,缆车上来,孟枕月说:“坐这个上去。” 云枝雪摇头,她就要爬。 别人都爬上去了,她也要。 孟枕月没阻止,行,想爬,她继续在旁边陪着。 半个小时,爬山顶,柳程叙和查宝妹都休息好了,她俩汗涔涔都红透了脸颊,孟枕月稍微错开视线,把矿泉水拧开递给她,仰头喝水。 “逞能。” 云枝雪握着瓶子,“不是逞能,我就要。” “手套摘了,我看看。”孟枕月说。 云枝雪乖乖褪下手套。掌心泛着淡淡的红,好在没有伤口。孟枕月松了口气,转身朝山顶平台走去,那里本该是观赏日出的最佳位置。 可此刻烈日当空,早已过了日出的时辰,地面晒的发烫。 查宝妹架起来的摄像机完整记录着破晓时分的绚烂,她回头看孟枕月准备来喊她欣赏,瞧云枝雪正低头拧着矿泉水瓶盖,指节发白,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这个简单的动作上。 第122章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平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暗潮汹涌。 柳程叙问:“你们回去吗?” 来前孟枕月说是看看在定,如果这边玩的开心就不回京都过年,京都太冷了,她也受够了京都的湿冷。 查宝妹说:“应该回。” 孟枕月现在跟她的答案一样,休息好了,她们坐缆车到山下的洞。 也是当地的一大特色,是自然的通道,一路无话,路走着走着,没有太阳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得摸着洞走。 眼睛看不到东西,海浪拍击的声音在洞里比较恐怖,仿佛随时会一脚踏空。 孟枕月的手腕被人捉住,她没把人推开,由着她牵住。当光照进来的时候,孟枕月被吓了一跳,牵她的并不是云枝雪,是一起进来的金发游客,金发害羞的一笑,孟枕月迅速地抽出自己的手,眼睛去瞥云枝雪的方向。 云枝雪似乎没看到,她的手摸着石壁,孟枕月有点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小孩儿。 再经过一道暗处。 旁边的人贴过来的时候,孟枕月起先以为又是陌生人,欲把人推开。 很快,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她用了0.5s时间去想要不要推开,但是接下来的3s之中她被偷亲的时候都在想,四周黑暗,推开会让她跌倒。 云枝雪是故意的,舔了舔她的嘴唇,很痒。 “你们都过来了吗?”查宝妹问。 她听着一声“嗯”,孟枕月回的,声音比较低沉。 洞穴里的光亮起来,她们顺着隧道继续往前走。 她们这一队比较安静,滴水声在岩壁间回响。偶尔一道阳光穿过缝隙,照在洞壁的萤石上,幽蓝微光如星子闪烁,将洞穴映得宛如被遗忘的秘境。 从里面出来,孟枕月唇上发痒,她很想用手擦嘴,查宝妹和柳程叙讨论心得,“真挺不错,果然自然才是王者。” 孟枕月蹲在岸边,手伸入海水里洗了洗手腕。云枝雪安安静静的给她拿着包,在她站起来的时候递了纸巾过去。 白天一天都在玩,孟枕月累的厉害,身体和心都累。晚上中午结束行程。回到酒店,孟枕月收拾了衣服就去泡温泉,她去的时候还没看到云枝雪,到地方,刚泡到水里,云枝雪就像个小尾巴跟着进来了。她一点点的靠着孟枕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孟枕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对于这趟旅行,她很想做到尽善尽美,她问:“还有什么想玩的吗?” 云枝雪仰头看她,无声的。 “如果还有想去玩的,我可以带你去。” 这个岛上能去的都去了。云枝雪脑子又闪过几次那个祭祀典礼,两个年轻人问海神可不可以结婚。 可是她身体扭曲着,她觉得自己思想肮脏,神明应该不会答应她和孟枕月恋爱,她不确定,就很怕看到这个结果。 她怕那个时候她连神明都会憎恨。 以后无能为力的时候,都不知道向谁祷告。 “行,你玩开心就好。”孟枕月闭着眼睛。 纵使云枝雪这样说,孟枕月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对小姑娘来说,答应她的喜欢是最最完美的吧。 池水轻轻荡漾,黑色泳衣裹着玲珑曲线,像一尾休憩的人鱼。水波掠过锁骨时,她睫毛轻颤,在水面投下细小的阴影。 思考着答应她的可能性,她试图往下想,没能是太突然了,没有心理准备,她有点别不过来。还是不大能想出来怎么和这小孩儿谈恋爱。 “妈妈,你牵别人了。”云枝雪说。 孟枕月心说,你不也亲我了吗? 还是有光的时候。 云枝雪捏住她的手腕,一下一下的搓着,孟枕月懒得去纠正了,但是,下一秒,她胸口一痛。 云枝雪居然直接扑过来咬住了她。 孟枕月愣住。 孟枕月低头看她。 云枝雪呼吸很急促,显得很奇怪,孟枕月皱眉,去掐她的脸,眼神有点审视。 云枝雪说:“忍不住了妈咪,好想吃一口。” 之后她眼神里有恐惧,她轻声哽了一声,“妈咪……不要打我。” 她表现有点委屈,像是小狗戒断了很久,突然看到了骨头。 孟枕月还是挺了解她的,这小孩儿分明就是装的……她伸手去捏云枝雪的下巴。 哗—— 柳程叙就在门口,一下把门拉开了。 恰好看到孟枕月的手甩在云枝雪的嘴巴上,从柳程叙的角度来看,孟枕月的胸衣有半叶掖进去了。 这是被吃胸,然后被甩嘴巴子了? 查宝妹后面进来,惊讶地说:“怎么了,怎么打小孩儿了。” “没什么。”孟枕月瞪着云枝雪,咬着牙,最后松开她的下巴。 孟枕月强忍着愤怒,假装侧身拿东西,开始龇牙咧嘴,是真的痛。 想抽云枝雪的脸。 几个人坐在池子里,谁也没开口说话。 泡十来分钟,孟枕月借故说自己泡晕了起身。孟枕月从浴池起来,云枝雪的眼睛在瞬间就跟着孟枕月,孟枕月捡起地上的浴衣披上,没多久,云枝雪把自己手机拿起来了。 柳程叙瞧着这一幕,没作声儿。 孟枕月往房间走,云枝雪低声说:“对不起,妈咪,我没有忍住,你总说难受的话。” 孟枕月回头看她,无法确定那一幕有没有被自己好友看到,她心理就是不舒服,她咬着牙问:“你小时候被狗咬过吗?” “嗯?” “狂犬病,喜欢咬人。” 云枝雪想了一下,摇头,可能她就是妈妈的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牙,想咬,狠狠的咬。 孟枕月不是有暴力倾向的人,之前是吓唬她,罚她说要打她,现在云枝雪发疯,她又怕她爽,也只能忍着。她说:“云枝雪,你记住了,现在我只想拨乱反正,就是回到最初的状态,你再乱来,我只会生气。” 云枝雪咬紧嘴唇,还是那倔强样儿。 “现在,说,你控制得住。”孟枕月用眼神威压她,“三、二……” 云枝雪呼吸急了,对着孟枕月,痛苦的回:“妈妈,控制的住。” 孟枕月回房间,把门关上了,然后立马检查自己的身体。真是欠收拾,险些给她咬坏了。 第二天,她们的旅行结束,孟枕月收拾了一晚上东西,也许是心烦,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越收越乱,最后一股脑全塞皮箱里。 上飞机时,两个人还在闹别扭,云枝雪斜挎着个包,谁也不同谁说话。 孟枕月闭着眼睛休息,片刻起来进了飞机的休息室,她把门关上隔绝外面的人进来。 她们坐的飞机有中转,落地就是柳程叙工作的城市,她先回去工作后面再飞来京都,查宝妹不大放心,虽然买了回苏州的票,内心一直想着要不要改签,孟枕月并不想提她和云枝雪的事儿,所以,在不拆穿的前提下,查宝妹只能回苏州。 落地的时候,京都正是暴风雪,下得很大,白茫茫的一片。孟枕月想,还是因为吵架了,要是没吵架,她会看一下天气,就怕这烂天气把这小孩儿冻感冒了。 出来一下被冷到,孟枕月准备去拿行李箱里的衣服,云枝雪已经把行李箱放倒,给她拿了件长厚的羽绒服,俩人重头包到尾。同时,云枝雪把她的行李箱也收拾的整整齐齐。 上车。 两个人都在后面坐着。 司机本来想问俩人玩的怎么样。奈何两个人表情都不好,一直没说话。 在那边重新经历了盛夏。再看到这边的漫天飞雪,又觉得这边的冬天变得很漂亮,人总是在缺少什么的时候,格外喜欢某种东西。 孟枕月安静的看着雪。纯白的,带着些寒意,像极了她第一次见到云枝雪。 云枝雪看了一会儿,又来看孟枕月的脸。 过了几分钟,孟枕月像是主动缓和关系,问:“累不累?” 云枝雪摇头。 下雪天,车回来的晚,到家后,厨师已经把饭菜做好了。煮了点热汤,孟枕月吃了些东西。 云枝雪看起来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很听话的喝了些汤暖身体,孟枕月担心她是感冒,让人拿了体温计给她查,显示正常体温。 喝完驱寒汤,孟枕月将行李箱放在电梯里顺上去,她习惯做什么都提醒云枝雪,话到嘴边还是没能忍住,她朝着隔壁看去,说:“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云枝雪点头,没像之前那样,眼睛看她时总带着水,让孟枕月难受和心疼。 孟枕月看着她进去才开门。她想着,小孩儿应该在恢复期,回家比在外面正常多了,能吃能喝的,慢慢的就走出来了。 孟枕月推开房间,先给自己泡了个澡。 怕自己像之前那样冷热交替再度感冒,她还特地去吃了一颗药,之后躺在床上看工作文件。 工作室里那群小朋友们都挺惊讶她怎么回来了,孟枕月之前说了她大概要在外面玩很久,一群人问她开不开心,玩的怎么样,有没有照片。 第123章 照片倒是有,是上次她和云枝雪在沙滩上的合照,她挨个一张张的翻。 她心里也挺难受,闷闷的,像是塞了一个拳头在里面,她长按把照片分享出去:【我女儿。】 看着底下一排排的夸赞。 孟枕月又发了一个红包出去。 另一个房间里,有人也点开了那张照片,明明保存过,还是长按点了截图和收藏。 红包被领完,孟枕月把大家工作的进度一一看了一遍,她走了之后大家多少有些懈怠,但临近过年大家都想放假也实属正常。 孟枕月是个爱追求完美,不追求的时速的老板,只要工作达标,员工在最适合的状态工作就行了。偶尔她会很苛刻,让大家也挺受不住。 孟枕月喝了点牛奶。 漱口,换睡衣。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又把那天的事情过了一遍。 半梦半醒之间,她的嘴唇碰到一种柔软,刚回来孟枕月睡得并不是那么熟,又过了几秒,她察觉有人在亲自己,因为方才进入睡眠,想来起来又起不来。 待她睁眼,云枝雪已经撑在她上方。少女身上的长袖睡衣半敞着,裸露的肌肤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像是常年浸在牛乳中养出来的莹白。带着体温的淡香萦绕在鼻尖,分不清是洗发水还是体香。 那缕长发先是垂落在她锁骨处,随着云枝雪直起身的动作,发丝像流水般从肩头滑落。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孟枕月喉头发紧 她轻轻的、慢慢的抿了嘴唇,回味这个吻。 孟枕月瞬间眼睛瞪大。 “????” 是梦吗? 是梦吧。 这状态属实有些惊恐,又属实过于涩情。 “妈咪,嘴巴张开。”云枝雪对上她的眼睛。 云枝雪轻声同她说,“我仔细想了想,回到最初的状态就是……把你对我做的那些,我通通对你做回去。” 她哼了一声儿。 身体微微往上抬,缓慢的俯身,露出半边白皙的肌肤。 云枝雪一手撑着枕头,脸颊红着,然后轻轻的去按她的嘴唇,给她的唇弄出条缝隙来。 艹。 孟枕月心里大骂。 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疯了。 得不到爱的继女。 云枝雪她可能疯了。 “……我也可以喂给你吃。” 第56章 烂,透。 孟枕月刚睡醒,劲还没那么大,云枝雪狠狠地压了下来。 一点点的,就直接喂进她嘴里了。 “妈咪。”云枝雪有故意这样喊她的成分,她低头去看孟枕月的表情,孟枕月眼中有浓烈的愤怒,兴奋感刺激着她的大脑,手臂发软,云枝雪问:“我的好不好吃呀。” 她喜欢给妈咪品尝。 让妈咪也尝尝自己甜不甜。 云枝雪居高临下看她,和她的脸贴的很近,再低头和孟枕月的头碰一碰,云枝雪第一次这样审视孟枕月,觉得大逆不道好刺激,总觉得那些贴着她的脸颊的发很碍眼,就用嘴巴吹了吹,“妈咪,你没吃过这么甜的吧。” 孟枕月脸痒的厉害,挺屈辱的,手狠狠掐住她的手臂,用舌头去推,又被云枝雪喊,“妈咪好会吃。” 想反驳她,打击她的自信,但是,孟枕月却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云枝雪这些顽劣的话都是跟她学的,学走了她*时不时生出来的恶劣,孟枕月呼出的热气落在云枝雪皮肤上,云枝雪轻声说有一点烫。 孟枕月本来是咬着牙关,把她放进来后,狠狠地咬了一口,云枝雪闷哼着,孟枕月闭着眼睛,云枝雪压得太深,她的鼻子被堵住,她呼吸也很重不通畅。 大脑在工作,时不时上线的理智一直在告诉她,冬夜里,本该熟睡的时刻,她却与继女维持着这样诡异的姿势很违背道德。她身上的少女还在固执地将美味往她唇边送,指尖蹭过嘴角时带着不合时宜的亲昵。 几小时前,她刚在同事群晒出母女合照。照片里她们头挨着头,任谁看了都要夸句“感情真好”。而现在,这份亲密在夜色中发酵成了某种让她喉咙发紧的东西。 不知道是大脑受不了这样的炸裂,还是肉///体酷爱这种伦////理的刺激,孟枕月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想把云枝雪折起来,用尽方式去羞辱。 孟枕月阖着眸子,缓了缓,再睁开和云枝雪对视着。 房间里没有开灯。云枝雪自己带的光源亮起,像是手机后置摄像头的冷光,在墙壁上投下模糊的光晕。 那光线很暗,堪堪能勾勒出两人的轮廓。墙上的光影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将影子拉长又缩短,在沉默中制造出某种隐秘的张力。 孟枕月抬手放在另一边,手握揉着,云枝雪闷哼一声,到底是没经历过什么,孟枕月又熟悉她喜欢的点,两下跟小狗一样喘气了。 云枝雪撑不住了,手臂塌在枕头上。孟枕月牙收紧,手指用力拍了拍她,让她换。 云枝雪取出来,湿漉漉的抵在孟枕月的唇线后擦过去。 但是还没重新入口,孟枕月握着她的手臂,就将她压在身下,双腿所有力气夹紧她的腿。 她喘着气撑在云枝雪上方,嘴里的津唾被狠狠地咽了下去,她喘着气,在她脸上拍了一掌,“玩爽了?” 云枝雪目光所及是她的唇,她的唇很薄,显得这人很绝情,初次见面时她就觉得孟枕月是个坏女人,现在这张薄情的嘴唇被她弄/湿,润出有蜜ii液的荧光。 喂给妈咪,却有一种自己吃到嘴里的满足感,看着妈咪愤怒的样子,她甚至在狂喜。 其实,还想再玩一会儿,但是孟枕月太生气,再往下继续招惹,肯定会被她赶出去,云枝雪已经尝到过恶果了,现在必须收敛。 云枝雪手伸过去搂她,孟枕月都上位了怎么还能由着她的细胳膊放过来,擒住她的双手狠狠地压入枕头中。 孟枕月拧着眉,胸口激烈起伏着。狠狠地瞪着她,她咬着牙,愤怒的一掌直接拍在云枝雪的大腿上,“还想干嘛?” 云枝雪身体一颤,闷哼一声。 气。 很生气,她乱来乱爬乱喂。 但是生气要怎么样,抽她耳光? 孟枕月思考着,用力狠狠的掐她的脸颊,云枝雪闷哼着,胸口起伏,湿润的嘴唇翕动着。雪眼中凝着未消的不甘,像只伺机而动的猛兽。 云枝雪半露着,顶尖盈盈沾着她的津唾。 衣襟松散开,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圆润的肩头在昏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隐约能嗅到淡淡的乳香。孟枕月别过眼,抬手将散开的衣料拢紧,指尖不经意擦过锁骨时,两人都轻轻一颤。 孟枕月实在是头痛,云枝雪是怎么想着爬过来的? 她直接进来的? 孟枕月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反锁门。 她问着,“疯了?” “嗯?是不是疯了?” 这一刻已经不是棘手了,孟枕月狠狠地掐着她的手腕,是有些束手无策了,“还是喝酒了?” 云枝雪说:“妈咪,闻闻就知道了。” 晚上厨房确实煮了点酒粮丸子,那会儿孟枕月并没有看着她吃,难道她自己又去偷吃了? 此刻的云枝雪,很撩人。 是刚刚成熟的粉嫩桃子,躺在床上有一种献祭的美感,起先以为她穿的是睡衣,现在仔细看,孟枕月发现她穿的是自己的白衬衫。 ……成了诱人。 只是这个时候云枝雪的眼神还很澄澈,看不出有一点醉意,她说:“想妈咪了,回家了更想。” “我不是在你身边吗,还想什么想?” 云枝雪轻声说:“想和妈咪贴贴。以前可以随便贴贴的,现在妈咪总是不给贴贴,就很难受。” 她像是还在成长期,急切的渴望信息素的安慰,孟枕月总是克制不住的要对她心软,但,此刻她又比谁都清楚,云枝雪成年了,她不是曾经那个羸弱的小孩儿,她会装可怜,还会卖惨。 “妈咪,我是真的很难过。”云枝雪轻轻呜咽着,眼睛在瞬间湿润,睫毛颤颤的闪动,“你总不让我挨着你,我拿羽绒服的想给你披上,你也会故意躲我。你在石洞里面还会牵别人的手。” 孟枕月听着想笑,是不是等她老了,云枝雪还会贴在她的耳边说:“妈咪,你和别人牵手。” 孟枕月手指收紧,那细小的腕,牢牢的被她掐在掌心里。她提醒自己,这是小孩儿必须经历的过程,必须拒绝她,总不能什么都随着她。 “难道我一边抱着你,一边拒绝你,说‘宝宝不可以,妈妈不爱你’,然后再和你亲嘴,你觉得正常吗?” “超正常。” “云枝雪,你很欠揍。” 云枝雪比谁都清楚,孟枕月不舍得揍她,孟枕月情绪上冷漠,感情上拒绝,可是她心疼自己。 她要肆意放纵自己的难受,让孟枕月看。 第124章 云枝雪说:“你又没谈恋爱,你又没爱别人,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这样,妈咪。” 孟枕月被她问住了。 为什么呢? “宝宝,偶尔也是要有一些道德底线的。” “嗯。”云枝雪笑得天真,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道德是去外面给人看的,在里面谁都不知道,我们关上门就好了呀。” 孟枕月说:“那一辈子不出去吗?” “嗯。” 光下那张脸确实漂亮,瓷白的肌肤,鹿般清澈的眼睛。可孟枕月分明闻到某种腐烂的甜香,它从完美皮囊里渗出来,勾人也让人惧怕。 孟枕月捧住那张脸,拇指重重碾过唇角:“宝宝,我可以带你走出去,但是绝不可能跟你走进囚笼,我讨厌束缚。”声音温柔得像在说情话,可是字字珠玑,“那样,你连妈咪都没有了。” 孟枕月审视着她,对着她的眼睛。 你别烂透了。 云枝雪浑身发抖。 有点坏,有点残忍,让云枝雪又爱又痛,那种被看穿的快感混着痛楚爬上脊背,像濒死前最后的痉挛,连恨意都染上潮湿的情欲。 灯光之下,昏黄的光笼在她身上,衣料顺着肩往下滑,云枝雪抬起眸子,湿漉漉的望着她。可怜招惹疼,但,也招人恨。 孟枕月手盖在她的眼睛上,很快掌心也湿漉漉的,她叹了口气,心软和狠心在来回交织。 云枝雪抱着她的手臂,轻轻地亲吻她手指。孟枕月松开对她的钳制,沉重地坐在床边上,云枝雪从她身后抱着她的腰。 云枝雪“哼”了一声,贴在她的后背。 孟枕月说:“睡吧。” 云枝雪收紧手,死死的缠着孟枕月,她说:“妈咪,我会像鬼一样缠着你,会永远永远爱你。” 换成别人说这种话,孟枕月会冷冷地看过去,并附赠一句:神经病 但从云枝雪口中出来,就在孟枕月的心上捞了两下,她闷声说:“幼稚。” 来回十多个小时,在飞机上也没有怎么休息,半个小时后,云枝雪跪在她身后,抱着她的腰,一直没出声。 孟枕月侧过身,把云枝雪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云枝雪的手还紧紧攥着她的裙摆。 床上的女孩儿眼下还有湿痕,孟枕月起身去浴室拿毛巾用热水泡着,再拧干,再来给云枝雪擦擦脸。 睡着的时候挺乖的,怎么会突然坏了,孟枕月蹦出一个怪异的想法,云枝雪聪明又漂亮,该不会是富婆用了钞能力去找什么研究所,特地研究出来的人类小孩儿吧。 她捏着云枝雪的手腕看看,摸摸她的腕骨,是人体啊,也不像是什么机械组织。 最后,孟枕月把她手握着轻轻地擦了擦,毛巾扔进浴室,她从柜子里拿了个娃娃塞云枝雪怀里,她自己去躺在按摩椅里睡觉。 窗外的雪下了一整夜。厚重的窗帘边缘渗进一线冷白的天光,像未化尽的雪色洇在布料上。 孟枕月这一夜睡得极浅。 天刚亮便醒了,指尖捻起窗帘一角向外望去,整个世界被新雪覆盖,屋檐积着蓬松的雪冠,枯枝裹着晶莹的冰衣,雪在晨光中静默地发着亮。 一束七彩的光斑斜斜落在屋檐上,像是谁打翻了棱镜,将阳光揉碎成斑斓的色块。孟枕月看得出神,脑子想了很多事情,比如有些东西的可能性和不可能性。 浴室的门推开,白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领口的扣子散了两颗,露出一侧圆润的肩头,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云枝雪赤脚踩过地毯,在按摩椅边俯身,一个吻轻轻落在孟枕月颊边。 窗帘从指间倏然滑落。最后那抹虹色天光,被彻底隔绝在厚重的帘幕之外。 云枝雪一只膝盖跪在按摩椅上,然后就把自己塞孟枕月怀里了,她跪坐在孟枕月腿上,怕她摔了孟枕月下意识去护她的腰,手抬起来后又慢慢收回去。云枝雪勾着孟枕月的脖子,要和她接吻,孟枕月刷过牙了,嘴里是清香的味道。 孟枕月躲。 “妈咪,我这样穿性不性感?” 孟枕月不评价,由着她在自己怀里动来动去。 “我感觉你会很喜欢。”云枝雪白天又跟没事人一样,手从她腿上的薄毯里滑进去,落在孟枕月的双腿上,曲着的手指往上抬,孟枕月皱眉,云枝雪却还在往上面试探。 孟枕月的腿很漂亮,指腹落在上面,就觉得一片光滑,皮肤像是长满了嘴巴要吸吮着她的手指。 她想去抚摸妈咪娇养的玫瑰花,去看看冬雪之中是不是裹着晨露,手指陷入了一股热气之中,她再继续往上被孟枕月压住了手腕,孟枕月声音哑着,“做什么?” “摸摸,妈咪有没有反应。” 孟枕月刚开了嗓,声还没出来,云枝雪就低着头,看着粉色的毯面说:“有……妈咪,烫烫的。” 孟枕月脸颊绷紧,云枝雪察觉到孟枕月生气了,但是她还是用劲往里探,手腕被捏的很痛。 粉白手指在抵上玫瑰花那一刻,有湿意的润感,像是蜻蜓的触角擦过水面,她想看看自己的手指头,并不贪念,立马往后撤。 云枝雪轻轻地“啊”了一声,靠在孟枕月的脖颈处,再往上抬抬身体,轻声落在她的耳朵里,说:“妈咪,花花湿掉了。” 孟枕月听不得这话,耳朵痒的厉害,说:“你这样谁没感觉?” “可是你说过,喜欢一个人,做这种事才会有感觉。” 这话孟枕月究竟说没说过,她不记得,没有录音,无从考证,云枝雪又说:“我亲你,你会喜欢,我摸你的时候,你的皮肤会跳动,你的腿也会缓慢的收合。” 她一声声的说:“妈咪,你喜欢这样。” 孟枕月手指缓慢的攥紧,竟是无言以对。她早已经从曾经毫无杂念的单纯帮忙,变成了一撩就着火的状态。 人对待欲望是最无能为力的。 云枝雪一句话道破了。 孟枕月必须收回之前对她的指责“疯了”,疯是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云枝雪明显更过分些,她似乎是有预谋过来的。 孟枕月垂着头,精致的五官染上了淡粉色,她吐息着,勾在耳后的发丝落在颊边。 她望着云枝雪,眼睛中有火一样的欲望。 孟枕月一手搂着云枝雪的手腕,一手搭在她的后背上,她抓着云枝雪的脊骨,狠狠地揉了两下,云枝雪手臂乱动,碰到了按摩椅的开关。 后背推按的模式直接把孟枕月往上推,猝不及防的,被孟枕月推出去的手指,一下子抵在了柔软的热度,指腹陷了进去。 孟枕月皱眉,“嘶”了一声。 瞬间,孟枕月手掌落在她臀上用力拍了一掌,孟枕月用胳膊肘把按摩椅关了,掐着云枝雪的细腰给她抱起来,反摁在按摩椅上,孟枕月啪啪几下,只往她的屁股上抽。 “怎么,拍你屁股很爽?” 孟枕月低声在她耳边问着,“一大早就趴在妈咪怀里找抽。” “我还在想怎么处理你,你再乱来,我会彻底变成坏女人不理你。” 孟枕月的威胁很有用,因为大多数她都会说到做到,她狠狠的在云枝雪的屁股上拍了几巴掌作为今天的教训,可低头在看,所有话到喉咙里只剩下一句“云、枝、雪” 画面实在太不雅,孟枕月愤怒的呼着气,云枝雪就不动了,趴在上面喘气。孟枕月把她塞进按摩椅里,云枝雪抱着膝盖坐好,孟枕月狠狠地瞪着她。 之后,她起来把窗帘拉开,房间特别暗,光乍一泄入,云枝雪迅速抬起手臂遮挡住脸。 以前没有光,她自己长着长着都快枯萎了,现在还一天天想着只在暗地里生活。 孟枕月去衣柜里拿了衣服罩在她头顶,云枝雪乖乖把手塞袖子里,孟枕月背对着她说:“以后别这样了,听到了没有。” 云枝雪抿紧了嘴唇,“那不可以的,你做的那些我还没有还回去。” 孟枕月扭头看她。 云枝雪脑袋从领口里钻出来。 还没有做完呢,还有好多好多。她会让妈咪控制不住然后和自己谈恋爱的,她不信,妈咪把控得住。 孟枕月想到那天查宝妹在山顶上的话,幼崽因为过早被抛弃会有报复欲,云枝雪是在报复自己吗? 可是那时候,她明明是在治病。 这种话她听着很不舒服,好像云枝雪是个没良心的,把她对她的好变成了恶意。 孟枕月语气森冷:“你过来,我好好跟你说。” 音咬的很重,听着就是要说很难听的话,云枝雪摇头:“你说喜欢我,我才过去。” 这种要求实在太像小孩子了。 孟枕月不理会她,云枝雪轻哼了一声,“我就不过去。” 孟枕月换衣服下楼,早餐已经摆好了。 餐桌中央的花瓶里插着几支玫瑰,殷红的花瓣上还凝着水珠,想必是刚从温室采来的。晨光透过纱帘照在花瓣上,让那红色鲜艳得近乎刺目。 第125章 孟枕月伸手碰了碰最外侧的那朵,指尖立刻沾上冰凉的水汽。她无意识地捻着手指,直到那滴水彻底蒸发在皮肤上。 管家拿着一叠单子去找云枝雪,云枝雪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指,管家还以为她做了美甲,走过去发现她手上什么都没有。 管家拿到孟枕月面前,喊她:“太太,这是年货清单。” 孟枕月接过来看,春节马上也要来了,她往年礼那里多加了几样送给家里的员工,又仔细问过大家的节假日安排。 早饭吃的丰盛。 昨天特地吩咐过,做的比较家常。 吃饭的时候,孟枕月抬头去看云枝雪,晚上疯了一把,早上挨了一顿打,现在好像饿坏了,吃了不少东西。 小疯子吃饱,更有力气折腾了。 孟枕月吃完就出门,刚把伞撑开举过头顶,就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扭头一看,云枝雪穿着上次给她买的厚大衣,围着那条粉色围巾出来了,一步步跟着她,孟枕月走一步,她也走一步,两个人之间保持着距离。 “妈咪,你同不同意。”云枝雪锲而不舍问。 孟枕月知道她问的什么,就是什么把她做的那些还回去,然后两个人就回到最初,孟枕月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高的女孩儿。 孟枕月说:“我又没病,要你给我治。” “那我就继续喜欢,我喜欢你也不是……病了。”云枝雪倔强的说着,眼神看向孟枕月。好像下一秒要反复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孟枕月开车,云枝雪也跟着开车。 外头大雪纷飞,路况不好,云枝雪是新手驾车,还没稳,孟枕月的车不好开太快,速度放慢方便她慢慢跟。 红灯。 孟枕月往后视镜看,现在已经高峰了,车子拥挤着前行。过了一会儿,绿灯亮,孟枕月的车开去了另一条空旷的车道。 车靠边停下,孟枕月等了半个小时,没瞧见云枝雪的车上来,又把导航打开,挨个瞧了一遍,还是没看到云枝雪的车。。 就这样儿还追人。 除了当跟屁虫还会什么。 哦,还会往妈妈床上爬,看妈妈有没有反应,她这玩的哪一套呢。 头痛。 以前的冬天,孟枕月只烦天气冷,寸步难行,现在还要想着怎么拒绝自己的继女。 想着,又想到云枝雪穿着自己衬衣的样子,不管以前哪个冬天,她都没想过和继女这样。 车靠边停下,她去前台那儿,说:“待会有个女孩子过来,18岁的样子,围着红围巾……”她一边说一边找手机上的照片。 “是你女儿对吧?” “对。” “她来了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老板。” 孟枕月在前台的小碗挑了几颗糖攥着上楼。 期间,她一直看手机,也没瞧见云枝雪的信息。 之前找俞懿办的事儿也该转到法务这边,孟枕月在工作室等一个小时,人还没有来,法务拿着文件要去找俞懿。 云枝雪在孟枕月手机上自由发挥了很久,孟枕月再去见俞懿需要做一些心理建设。 孟枕月下楼,还是没看到人,准备给方净墨发信息,让她帮忙问问。 前台就来信息了,说是她的女儿来了,给大家带了很多甜品和奶茶,前台给她发了一连串的谢谢:【老板,你女儿真好,真像你。】 孟枕月心情不错,同司机说:“走吧。” 同时,孟枕月手机收到信息。 【妈妈,休息室的钥匙。】 孟枕月盯着这一串字,总觉得“休息室”三个字好扎眼。 孟枕月仔细思考,她和云枝雪在工作室做过什么? 一时间她突然有点想不起来了。 云枝雪又发来了语音,说:“我不会乱来的妈妈。” 钥匙不在,孟枕月给了她密码,她先到地方,坐着等俞懿。 查宝妹和柳程叙都给她发了几条信息。 孟枕月现在比较相信查宝妹的理论,想回查宝妹又不知道从哪里回起。 她删删改改的写:【我是觉得她比较小,情绪激动,跟自己的继母谈恋爱传出去怎么都不好听,等她长大了,就会知道这件事有多扭曲,说白了有点恶心……她太小了,怎么着我也是引导吧?你说该怎么引导?你看动物有看出什么育儿心得吗?比如动物发情期到了,母狮怎么做?】 平时她和查宝妹都是七聊八聊,什么狂妄的话都说得出来,现在正经的她都不忍直视。 信息没发送出去,她寻思要不要换个方式说。 俞懿到了,戴着半框眼镜,把黑色大衣放在空位上,斯斯文文的,瞧着很禁欲,她坐下来开口问:“没跟着?” 孟枕月也疑惑。以往云枝雪都会开始盘问,今天倒是什么都没说,不知道在她休息室干什么。 孟枕月先同她道歉小孩儿乱发信息的事儿,后笑着说:“别问,我怕待会有信息轰炸。” 俞懿说:“你拒绝她没?” 孟枕月不太想把自己和云枝雪的事儿拿出来聊,传出去不好听,她只是“嗯”一声。 俞懿递给孟枕月一根烟,本来就是试探,孟枕月接了过去。看来最近孟枕月也烦的也不行。俞懿问:“谈吗?” 孟枕月没点,夹在手指间,说:“跟那个小屁孩谈恋爱的可能性比较小。” 俞懿工作习惯,她咬文嚼字,“可能比较小,但不是没可能?” 孟枕月笑:“我跟谁都这么说。”眼尾上挑,“我之前也没拒绝你,你也是有机会。” 俞懿笑了。 你说她没拒绝吧,但是在对待继女和旁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吧。 俞懿说:“那你干脆和我谈,让她死心。” 孟枕月摇头,那我继女就直接疯了。 “没办法,她接受不了妈妈朋友和后妈搞在一起。” “你看,还是不一样的吧。”俞懿问:“为什么会去想要和她谈?” 这一句速度非常快,孟枕月绷紧的那根弦被她拨了一下,很不爽,语气也冷了下来,“这么问?” 别人都问怎么办?要怎么解决,她直击重点。 这一句话,勾出了很多东西。 那些从梅雨季就滋生的霉斑,本该被凛冬扼杀在墙缝里。此刻它们在严寒中疯狂蔓延,在背光的墙角交织成淫/糜的网。越是冰天雪地,越是渗出粘腻的汁液,散发腐败的甜腥气。 想回避又不可抑制被吸引。 “可能我比较没道德,也比较坏,什么都试过,就是没试过继女这一款?像俞律师你这种好女人想得到名声。像我们这种坏女人,可能只想放纵不考虑后果。” “你太溺爱她了。” 如果谈,那就是彻底摈弃了道德底线,和她天天做/嗳,把她做死,做烂,做透,做到喊妈妈放过我。让她天天为所欲为,无知无畏。 但是一想到是背德的性吸引,难以发觉其中有浓烈的爱情,云枝雪还小,受不得情伤。 就,算了。 思想肮脏就别让人和事也肮脏了。 俞懿说:“别给自己叠加词了,你是担心哪天被人发现了,压不住舆论,又掰扯不清楚,怕对她不好,想着自己一个人承担,说是自己的过错吧。” 孟枕月沉声说:“所以,我还在想。” 当答案模棱两可,那就说明开始变质了。 第57章 你想怎么玩妈咪? 俞懿拿出手机说:“我估摸着有些她删除记录了,你没看到,要不要在我手机上欣赏。” 孟枕月本想拒绝,话到嘴边,手先出去了。 手机到掌心,里面几乎成了小孩儿的恋爱日记。 【我真的好喜欢她,她的嘴唇好柔软,甜甜的,我等待她回吻的时刻,也很喜欢她回避的样子,身体会发颤,会觉得她在回避本能的来爱我,被爱的好紧密好紧密。我痴迷她嘴唇的触感,像含着融化的蜜糖。当她犹豫着回吻时,那种克制中的颤抖最让我疯狂——仿佛她的身体比心灵更诚实】 【今天她的唇蹭过我的额头,像一片被阳光晒暖的花瓣。当她仓促后退时,睫毛颤动如受惊的蝶翼,那种挣扎比回应更让我心尖发烫】 【今天我们牵手了,她的手指好细,我反复摸她的指骨,我的心在经历一个漫长的夏天,又热又烫,我的心脏在胸腔里野蛮生长,恨不得扎根进她的血脉里。】 【她给我买了好多礼品,香味在我鼻子里蔓延,她说只有我一个女儿。你能做她女儿吗,做不了她的女儿,您永远不懂这种特权,毕竟..你年纪比她大。】 孟枕月的眉头越蹙越紧。 怎么看着看着,怎么想要拍下来? 俞懿看着她的动作,说:“你回去骂她,还是打她?” 捏着手机的手指发出肉眼不可见的轻微的细颤。 细颤里激起一阵隐秘的战栗,血管之中的血液,仿佛在亲吻那些露骨的字句。她居然挺喜欢这小孩儿发的东西…… 第126章 可能她写的比较激发创作灵感吧。孟枕月这样想。 孟枕月收回手,声音比窗外的雪还冷,“都来。” 想想她又补了一句,“你受苦了。” 俞懿喝了一口茶,压下各种苦楚,问:“你们亲了?” “没有。” 孟枕月更倾向这小孩儿自动放弃,所以继母继女越界跟谁都不可说,孟枕月反问,“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 “会。” 这话果断的让孟枕月无言以对,俞懿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她抿唇低笑一声,“行吧,你就那么想吧,除非我是疯了。” 俞懿笑着说:“我只是套你的话。” 孟枕月说:“反正以后不敢谈律师。” “嗯?” “太聪明了,我从云景那弄来的钱,指不定两下就送出去了。”孟枕月微笑着,又加了一个词儿,“及时损止。” 俞懿点头,“确实。” 俞懿是个聪明人,只是一时被她迷到有了好感,真说对孟枕月多喜欢,肯定还没有入心。放弃有些遗憾,但是孟枕月身边跟着作天作地的继女,还跟继女暧昧不清的,正常人都会往后退几步。 孟枕月点的饮品后上,她伸手接过来。 是她比较喜欢香水柠的味道,说:“最好,她自己放弃,不要一直想着跟我谈。” “我大她还好多岁呢。” “不是才27吗?她也马上19了。” “8岁也很多了,仔细快9岁了。” 孟枕月只谈过云景这一个年龄差太大的,倘若让时间往回走,再让孟枕月去选择,要不要和云景谈恋爱,孟枕月挺难选,因为云景给的钱多。 前妻可以不要,但是,孩子不能不要。 真烦啊。 虽然孟枕月给人的感觉爱钱没有真感情,但是俞懿从业多年,从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来说,孟枕月是个有良心,心软,人品都上乘的人,是个好妈咪。 俞懿很直接地说:“我感觉很难,她只会更想和你谈。” “我知道。” 魅力什么的就不扯了,孟枕月直接了当的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很清楚,小孩儿都这样,想吃糖嘛,她现在身边就我一个人。” 谁也不能认为孟枕月100%和云枝雪谈,并不是说孟枕月道德底线多高。 而是孟枕月会站在母亲角度看问题,她们俩不适合谈恋爱,这样对云枝雪不好,她会杜绝这件事,像阻止云枝雪跟坏小孩交朋友一样简单。 “假如她磨你,又哭又求,你们谈了,分手以后,怎么办?” “怎么想到分手那里了?”孟枕月认为这个话题跨度太大了。 俞懿说:“只是对比谈,分更是烂摊子,想知道你怎么收拾烂摊子。” 她原本想说有什么比新婚死老婆的烂摊子还大的事,想想和继女分手,前面这个摊子更大。 孟枕月淡然地说:“我老婆都死了一任,没有什么走不出来,如果这小孩儿有了其他喜欢的,那无所谓,正好,她想飞就飞,是喜事。如果……” “我问的就是另一种可能性,你腻了想分手,实在谈不下去了。” 孟枕月思考。 她以前分手没有什么闹的很难堪的画面,大多是相处了,了解对方的性格后再才考虑要不要试试,她极少脑子一热,直接去谈恋爱。 平时,她绝不会碰这样稚嫩的感情。初恋该是沾着晨露的栀子花,即便凋零也该留在记忆里泛着甜。 孟枕月从不和孩子玩爱情游戏。 这些事她不是没想过,就是觉得结果太坏了,所以才阻止云枝雪靠近,不跟她谈。 想不通就不想,不烦心。 “过好今天。”孟枕月说。 俞懿:“你这心理素质我喜欢。” “只喜欢心理素质,不是喜欢我人吗?”孟枕月笑,她还是那副媚态,就分不清她什么想法,被她撩到就会心脏乱跳,总是不会对她彻底死心。 孟枕月这人,有时候真的挺渣,挺遭人恨的。 “你不怕我死缠烂打?”俞懿问。 “你做不出来。”孟枕月评价她,“你,体面人。” 而且俞懿也比云枝雪成熟,她早过了那种冲动粘人、要死不活的劲儿了,也许在年轻个十岁会,现在她的年纪只会分析利弊。 孟枕月不想继续聊和继女的话题,流利的转换,问她:“想跟我谈,是你人生中最越界,最放纵的时刻吗?” 俞懿是个很沉稳的人,工作原因,也比旁人慎重严谨,“算是。” “想谈就去谈呗,人就是要肆意的去快乐。” 孟枕月声音轻缓,“人生就那么长点儿,今天不快乐,明天不快乐,以后墓铭志都只会写:一个不快乐的女人,过得也就那样儿。” 说到这里她笑了声儿。 俞懿问:“想到什么?” 想到自己的墓碑。 等我死了,我的墓碑上不得写,新婚死老婆,寡妇不过数月就跟继女瞎搞? 路过墓碑的人,估计都会唾弃她品行低劣。 想着,孟枕月靠在那扇蒙着水雾的玻璃窗旁,唇角噙着那抹惯常的笑,迷人又难以捉摸,像幅永远解不开的谜题。 俞懿忽然想,如果她真是云枝雪的亲生母亲就好了。 这个念头来得突兀,却在心里扎了根。玻璃上的水珠缓缓滑落,像某种未说出口的遗憾。 两人聊完,把正紧事也交接完了,如非特别棘手的事她应该不会联系俞懿。 俞懿拿出文件交给法务,说:“你可别那么想,我怎么也是这个行业排名前几的人,以后还是多多合作。” “我担心你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俞懿轻松的说着。 俩人其实挺聊得来,要不是云枝雪拿她手机乱发,又各种告白,也许她会乱撩俞懿一把,玩一玩调戏一下精英律师。 孟枕月问:“你相亲怎么样?” “不怎么样,都那么些人,没什么意思,相多了,以后见面也尴尬。”俞懿说。 “精英律师很多人喜欢的,维持你这样装扮,勾人。”孟枕月手指在鼻梁上碰碰,“推了一下。” 俞懿推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更加凌厉。 孟枕月说:“绝了,继续保持,你要么走斯文败类路线,那么有禁欲反差路线,很多人爱。” 俞懿叹气:“孟老板,别撩。” 孟枕月笑。 这人就是有这种魅力,让人死成灰心动重燃,俞懿笑着说:“我不放弃了,看什么时候捡漏。” 孟枕月轻声说,“俞律,我可不会对你浪费掉的时间负责。” “浪费的起,为你的魅力买单。” 一来一回的,手边的水喝的差不多,手机开始响了,孟枕月瞥了眼名字,收回视线当做没看见。 【妈妈,你去哪里了呀?】 【我来接你。】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跟谁在一起啊?要在外面吃*饭吗,吃什么呀,嗯嗯嗯,可以给我带好吃的吗】 【超爱你。】 孟枕月就很好奇,云枝雪是个什么状态下发的这些信息。 她又拿起手机给小夏发了条信息:【你去看看我女儿在干嘛。】 小夏:【收到。】 小夏立马起来,拿钥匙去开办公室的门,方一打开就看到云枝雪坐在三脚架上弄投影仪。 小夏愣住,云枝雪顿了顿,手滑了一下,手中的工具也险些掉下来,她握紧了低头看她,那眼神充满了警告。 片刻,她问:“是你?” 外面的雪还在落。 俞懿举着伞拉开车门,孟枕月把手中的烟折断丢进垃圾桶里,俞懿回头,镜片后的眼睛笑着看她,“漂亮的孟小姐,我送你一程?” 孟枕月挥了挥车钥匙,“有车。” 上车后,孟枕月去看小夏的信息,发现小夏半天没回。 她发了个“?”,小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孟姐我给娜娜姐打印文件去了,我现在去看。】 孟枕月:【不用了。】 她点开和云枝雪的聊天记录。 对面“正在输入中”,她打字:【你喜欢别人就这样阴魂不散?】 云枝雪:【啵唧。】 又重发:【^3^】 这小屁孩多半是觉得表情符号很可爱,不讨嫌,特地补过来的,但是……啵唧也很可爱啊。 靠着窗户,雪一点点的往下飘,路过街道,孟枕月让司机停下,去买了糖炒栗子和炸薯条。 一般孟枕月是不带食物上车,觉得有味儿。 外面的雪很厚了,一踩一个脚印。下来后,孟枕月提着东西上楼,看到员工位上摆放的甜品。 小姑娘挺下血本的,买的都是贵的。 进门有员工主动给她指云枝雪在她休息室,说女儿也给她买好多好吃的,专属,放在她办公室里了。 第127章 员工笑着说,“老板,你女儿超贴心。” 孟枕月勾唇笑,脱了大衣,搭在手肘上。 办公室许久未进,总悬着一股尘味儿。如今推门却见窗明几净,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玫瑰香。 电脑旁水晶瓶里插着新鲜红玫瑰,暗香浮动。 孟枕月瞧着这一幕,总狠不下心。就像藤蔓离不开攀附的墙,她早已贪恋这缕专属的阳光。 办公室有暖气,孟枕月单穿着高领的黑色毛衣,云枝雪走出来接她手中的衣服。 孟枕月说:“你不去找方净墨?不是说给她带了礼物吗?” “方净墨住在家教学生家里。” “怎么去那儿了,不去景区做npc?” “太冷了,还一直是室外,家长给她涨的工资比当npc工资高点,她说去给家长当保姆。” “家教家在哪儿?” 云枝雪报了个地址,孟枕月不太熟,但那一片地段好,都是高收入人群住,想着有机会开车过去看看,方净墨毕竟是个小孩儿。 云枝雪拍拍她衣服上的水珠,准备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回头看她,“妈妈你今天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 云枝雪低头嗅了一下衣服,说:“你去见俞懿了。” 孟枕月斜她一眼,云枝雪说:“你员工告诉我的。”又补一句,“不要去见她,我讨厌她,她人品不好,想和好朋友的老婆谈恋爱。” “见谁是我的自由。你不可以干涉,知道吗?”孟枕月摇摇头,还好意思说别人。 别人只是肖想过世好友妻子,你是想自己的继母,论人品,你更低劣。 孟枕月语气严肃:“这是工作。” “我不在的时候,你在玩什么?” 信息敢乱发,话指不定也敢乱说。 云枝雪:“待在休息室没出去,看了会儿书。” “桌子上的糖看到了吗?” 云枝雪愣住。 孟枕月推开休息室的门,糖果还放在桌子上,她沉默的走出来,云枝雪轻声说:“在妈咪的床上滚了滚。” “都多久没洗没晒了。” “我收拾干净了。” 孟枕月的目光扫过床,床品确实都换过了。浅杏色的被套铺得平整妥帖,连一丝褶皱都寻不见,在落地灯下泛着柔和的暖光。 云枝雪缓步贴近,带着少女特有的温热气息,手臂环上她的腰际,她喊她,“妈咪。” 孟枕月抬起的手还未落下,门推开,助理秘书进来送东西。 孟枕月迅速避开云枝雪,第一次心虚到用背对着大门。心脏鼓动,她维持着平静去办公桌前,手指搭在上面。 小夏的目光在云枝雪身上停留片刻,她很快垂下眼睫,云枝雪自然地跟孟枕月身后,指尖轻轻搭上孟枕月的肩膀。 俩人送完东西出门。 在工作室,孟枕月选择性回避云枝雪炙热的眼神,她手头里的员工不少,总有一个两个比较精明,也许能看出点什么,放之前她不太在乎,她从来不会在乎自己那些绯闻。现在她竟有些避讳,身正影子斜。 孟枕月心想,还是让云枝雪上学比较好,不见面会好很多。云枝雪还在看她,孟枕月捏着她的下颚,把她的脸掰回正位,不许她盯着自己看。 孟枕月说:“交给你一个任务。” “嗯?” 孟枕月说:“你从办公桌一步步的走,看从休息室门口到我这里,是多少步。” 云枝雪起身一步步走过去,说:“17步。” “就17步,你还担心什么?你和我之间有17步的距离。”孟枕月认真的说:“不管是不是谈恋爱,你都要给别人空间,让别人喘气,知道吗?因为每个人在爱旁人的时候,首先要让别人在舒服的状态,不是沉溺在自己的爱中无法自拔。” 云枝雪安静的听着,过了几秒,她说:“妈咪,你不是不会谈恋爱吗?” “不会谈,我不会看吗。不会学吗?” 这话说的有道理,云枝雪还是会感动,孟枕月去学了,过了几秒她说:“妈妈,17步,总觉得很遥远。” 孟枕月说:“现在走进去看看。” 云枝雪走进屋里,孟枕月起身过去,啪一下把休息室关上,然后锁着,云枝雪急急拍了两下门,“你锁着我。” “等你冷静清楚了再出来。” 云枝雪又说了句什么,孟枕月站在门口,吓唬她,“再动手动脚,拿绳子给你拴起来。” 不听话的小狗,应该拿绳子抽屁股。 孟枕月站了会儿,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她去看刚刚秘书送来的工作邀请,有几个活动,签下来的话,新年怕是不能回家过。 孟枕月本以为是搞流量的小活动,发现里面有位出名的老师,姓薄。 孟枕月有点兴趣,但是对方比较出名,她还一时不敢接,又把其他几个都拿出来看,所有工作无一例外都没法在家过年。 下午还有个会,专门就是讨论这个。 孟枕月坐了会儿,安排人去开会,走时轻轻把门解锁了。 大家研究探讨后续的工作安排。 孟枕月坐在位置上沉思,大脑想了很多东西,想来想去多数是妥协,两个人暂时按停,她先不谈恋爱,云枝雪也别在激进了,两个人都慢慢往后退。 云枝雪就像标本箱里的畸变凤蝶,鳞粉依然斑斓,却没人说得清它哪处翅脉长错了走向。孟枕月现在才明白,当初自以为能治愈她的想法有多可笑。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云枝雪的提议很不错,把做的那一切还回去,孟枕月问: “说话算话吗?” “啊?”底下人不解,但其实都听出来老板在开小差。 “……合同在,肯定算的,剔除几个有黑历史的?” 孟枕月收回思绪。 她决定像是当初劝导诗和那样儿,打算让自己忙起来,不和这小孩儿待在一起。 回去的时候,云枝雪还没从里面出来。 午间,孟枕月把休息室让给云枝雪,自己坐在躺椅上睡觉,极轻的,她的脸颊上一软一麻。 像是被蝴蝶落下来。 孟枕月瞬间清醒,她睁开眼睛,云枝雪长发像是垂下来的幕帘,遮挡住了孟枕月的视线,也遮挡住了外界。 她曾经喜欢的长发,现在变成了偷情的屏障,孟枕月迅速坐起来,朝着外面看去。午休时间,有的趴在桌上睡觉,有的还在玩手机。 云枝雪做好了要被凶的准备,孟枕月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走过去将百叶窗打下来。 然后,对她说:“你拿把伞去楼下的咖啡店帮我买杯咖啡上来。”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不着急,你走路小心点。” “好。” 孟枕月看着她出去,云枝雪到一楼的时候,孟枕月给她转了一笔钱。 云枝雪:【妈咪,你有看我吗?】 孟枕月:【想事情。】 云枝雪:【想什么?】 孟枕月:【好好过马路。】 云枝雪:【你怎么知道我要过马路了。】 孟枕月站在落地窗前。 刚搬进写字楼的时候,她就为自己办公室挑了好位置,能看到窗外的景象。 云枝雪举着伞,手腕挂着个手提包,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她走的慢,像极了背书包的上学的小朋友。 孟枕月酷爱给她买东西,就是因为她漂亮,她可爱,喜欢她身上干净的特质。:= 莫名的,在这一刻,她的鼻子有些酸。 纷纷落下的雪花之中,小姑娘往上举了举伞,仰头朝上看,孟枕月知道她看不见里面,也就没有往后退。 孟枕月确实在想事情。 换个想法,如果她先喜欢上云枝雪,会怎么办? 她会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 然后,往后退无数步,不叫小孩儿看出来。 孟枕月拉开抽屉,各种口味的口嚼糖铺的满满当当,还有那种细长类烟状的饼干。 孟枕月拿了颗糖放在嘴里。 糖吃完,孟枕月和团队去录音棚,出来已经很晚了,点了外卖送进工作室,又和一群人去吃饭。 男男女女的都聚在一起,冬天还冷,有些人就嚷嚷着要喝酒暖身体。 孟枕月浅浅的喝了两口,让大家别劝,大冬天的以安全为主,想喝的就自己喝。压根没人听这几句话,就劝,小夏心不在焉的,也没帮她拦一下。 聚餐时间比较晚,各种聊天,孟枕月很想提前离开,硬扯着不让。听着一群人逼逼叨叨,孟枕月听得嗤笑,就你会吹,我也没说我女儿是千亿富婆啊。 等到结束,小夏帮忙搀扶着将她送上车,细雪又开始飘落。轿车缓缓碾过积雪的街道,车窗外霓虹灯牌的光晕在玻璃上流淌,像打翻的颜料般模糊成一片。 孟枕月说:“就开去工作室吧,你也早点回去。” 小夏点头:“好的。” 第128章 回到工作室,门推开。 云枝雪趴在她的办公桌前,桌上还放着那杯咖啡,手机放在旁边,晚餐只吃了一点。 她晚上挺乖的,没闹。 孟枕月心里酸酸的。 就是知道有这个聚餐,才不带着她去。桌上乱七八糟的视线移过来,孟枕月怕自己控制不住去吵架。 孟枕月拿起衣服盖在她身上,不忍心喊醒她,俯身想轻轻把她抱起来,云枝雪一碰就醒了,刚睡醒的声音带着鼻音,“妈咪,我还没有收拾衣服和床单,还都在阳台上。” 这句话像羽毛轻轻挠在心上,孟枕月心软了,也许是黑夜里她们做了太多过分的事儿,孟枕月居然把她这种可爱,这种乖巧当成了变相的引诱。 孟枕月说:“没关系,你不是都换新的了吗?” 云枝雪去把床单收下来,站在光源下把床单叠整齐,再把两个人的睡衣拿下来。 孟枕月安静的坐在沙发里看她弄,目光落在她后背上、侧脸上,以前她从不这样看。 那张脸在灯光中显得过分纯净,圆润的杏眼,微微翘起的鼻尖,像幅精心勾勒的工笔画。可偏偏眼底藏着某种晦暗的渴望,让这份单纯变成了最危险的诱惑。孟枕月别过脸,各种不堪的念头却如潮水般涌来,冲刷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云枝雪收拾完,往她身边走。云枝雪歪着头靠过来,孟枕月发丝间淡淡的酒香气钻进鼻尖,应该是谁不小心弄到她身上的。 孟枕月没有推开那个依偎过来的重量,任由少女的体温透过衣料一点点渗进来。 之后云枝雪的手就往她毛衣下摆里塞。 孟枕月捉住她的手腕,“你又想怎么玩妈咪?” 云枝雪居然冷冷地,低垂着眼睛看她。 第58章 等着跟她手把手 云枝雪从身后拿出绳子的时候,孟枕月艰难地开口,“...到此为止吧。”她声音里掺着醉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严肃,仿佛只有借着酒劲才敢划出这条界限。 云枝雪只是垂眸把绳子放在她的手腕绕紧一圈。 “我怕黑,你还让我待在这儿。”云枝雪声音委屈。 这纯属污蔑,孟枕月望着她的眼睛,这时主动把手举起来,解释着说:“我让人给你留条了,让你先回家,工作室一直有人加班,我回来她们才走。” “那你也知道我不会走。” “我不是也回来了吗。” “而且,我回家了,你就不会回家。” “喝醉了而已。” 云枝雪望着她,眼神像盏将熄未熄的灯,暗处涌动着某种潮湿的恨意。这种回归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发酵的酸楚——妈咪,为什么当初不能直接选择我?为什么非要有抛弃的过程? 她变本加厉地索求着,像个被惯坏的孩童,对妈咪无理取闹的索取。在那些癫狂的占有欲里,她甚至刻意遗忘着: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命运施舍给她的、毫无血缘关系的继母,她一直以来受的是继母的恩惠。 孟枕月从来不欠她什么。 要是以前云景还活着,云枝雪从来不敢提要求,云景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现在敢凶孟枕月,敢骂孟枕月,敢要求孟枕月,甚至敢绑孟枕月,简直不可思议。 她感觉自己从头到尾,每一滴血,每一个细胞都在重生了,都焕发光彩,这种改变让她浑身战栗。仿佛陈年的锈迹正在血管里剥落,吸饱了氧气,皮下生出新芽。 原来撕碎道德约束的快感,比当个乖女儿更让她血脉贲张。 孟枕月察觉到她内里的扭曲,她不知道继女内里的病因,愧疚自己对她的抛弃,“靠过来一点。” 云枝雪靠近她,鼻子一酸,眼睛泛红,咬着牙,委屈的不行。眼睛湿漉漉的,瞧着是要哭了, “你喝酒了,今天的酒不好闻。” “嫌弃我?” 之前喝酒都是跟兴趣相投的人一块喝,喝的也是喜欢的酒,今天喝的烈,就咕咚咕咚灌,不好喝,头痛,醉里不飘,总觉得比之前要清醒很多。 云枝雪靠近她,同时手用力一扯,把她的手束缚的更紧,孟枕月的唇轻轻地碰向她的眼睛,说:“对不起,我错了,行不行啊?别生我的气了,嗯?” 眼泪就掉下来了。 这些天很多事情涌上来,鼻子更酸楚了,云枝雪说:“你就是很过分很过分很过分。” “嗯。” “你不喜欢我,很过分。” “欸。”孟枕月打断她,她说:“我怎么不喜欢你了。” 她轻声说:“喜欢的呀。” 云枝雪抿紧嘴唇,她知道这里的“喜欢”是妈咪对女儿的喜欢,更难过了,眼泪还是会往下掉。 孟枕月又重复了一遍,“喜欢是不可以污蔑的哦,喜欢你的,宝贝。” 这几天,孟枕月好像有所避讳,很少叫她宝贝了。听到这个称呼更酸了,手用力一收,捆得皮肤痛,孟枕月抽了口气。 云枝雪双臂颤动,她扯着绳子,手指在不停的发颤。 她说不清为什么,她总是在这个时候特别恨孟枕月,恨她包裹性的温柔,恨她仰着头看自己那张漂亮的、带着笑容的脸,她像是巫婆手掌里送来的苹果,带着甜甜的、引诱人的果香。 云枝雪扯着绳子。 好奇怪,好奇怪。 为什么这样捆着她的手,我会好兴奋。 用指节发白的双手捧住孟枕月的脸颊时,云枝雪犬齿发痒。她想就这样咬下去,让血珠从那些完美无瑕的肌肤里渗出来,像熟透的浆果迸裂出甜腥的汁。 她倾身逼近,皮质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响。那根系在孟枕月腕间的细绳,此刻正勒出浅粉色的痕。 “唔...” 醉意让孟枕月的反抗慢了半拍,云枝雪已经撬开她的齿关。这个吻带着啃噬的力度,像要把错过的所有亲近都一次性讨回来。 理智?道德? 现在谁还管那些。她只要唇齿间这点真实的痛与甜。 嘴唇分开,喘息不止。 蜜色灯光里,她审视着孟枕月被咬得艳红的唇瓣。她们唇间悬着一线银丝,湿漉漉的,带着明亮的水光。 旁人不可看,只有她们亲密才会产生。 云枝雪着迷地看着那根细丝在灯光下颤动。她想把这个人生吞入腹,让她们的血肉永远交融。 孟枕月微微喘着气,因为酒精,她大脑处于涣散又兴奋的状态,两片薄唇上下张着,那根细丝无声断裂,孟枕月问:“宝贝,吻是还给我了吗?” 云枝雪攥着手,说:“不算。” “怎么不算?”孟枕月问她是不是要耍赖。对比先前糟糕的吻技,云枝雪现在亲的不错,吻得孟枕月还挺喜欢。 云枝雪再度覆上去,用舌尖舔着孟枕月的薄唇,把断裂的丝线重新纺成更牢固的茧。 云枝雪吻得久,总是要故意拉出线,她玩的上瘾,孟枕月没出声,她还以为孟枕月不愿意。 心里也许正在无奈自己。 于是,她去捧着孟枕月的脸,告诉孟枕月不算是因为孟枕月没有回应。孟枕月微微侧过头,咬着牙说:“想把你的眼睛吃掉。” 酒精让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女人露出了破绽,湿润的唇瓣间泄露出甜腻的酒气,她不讨厌亲吻,她不回应是怕控制不住。 这一刻,云枝雪又开始不满足,她要的不是随时会断的丝。 她想要能缠住一生的锁链。 云枝雪指尖掀起衣摆时,孟枕月下意识去拦,却晚了一步。温热的掌心已经贴上来,带着久违的颤栗。她咬住,她吃她,她好久没吃了,饥渴的要疯了。她低头咬住那片肌肤,像沙漠旅人遇见绿洲,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 衣料垂落,将云枝雪笼罩在黑暗里。 这种被完全包裹的感觉让云枝雪呼吸困难,很荒谬,因为缺失氧气的窒息感让她幸福到战栗。好像她被孟枕月怀在身体了。好幸福。 孟枕月皱着眉,往后靠。 她咬牙。 还是太醉了。 小贱狗把她吃爽了。 云枝雪从她衣襟里钻出来,病态的和她共存,她不停的感谢孟枕月,谢谢妈咪哺育我。好甜,好喜欢,妈妈的汁液我好喜欢。 孟枕月咬了唇,她手腕挣了挣,试图把腕上的东西解下来,她低头去咬绳子,被云枝雪咬住了嘴巴。 当然,这样的亲吻没完。 她的手,又往孟枕月腿中间摸,身体牢牢的贴在孟枕月身后,就是要探究孟枕月有没有情动。指腹摸到裤腰,也摸到孟枕月发烫的皮肤。 被那么亲那么摸,自然是有生理反应。 孟枕月几乎要克制不住,所以她庆幸,自己被捆住了手,不然…… “妈妈,上次手把手教给我,我也要还给你。” 孟枕月听到这话头皮发麻,她拒绝说:“你上网查一查,这个时候你这么弄,我是不是会死。” 第129章 “会死?” “是的。” 云枝雪没有经验,她也没查过,她不知道孟枕月说的是不是对的,孟枕月说:“喝醉了强势开机,妈妈会死。” 云枝雪陷入沉思,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 现在,孟枕月也明白了,云枝雪第一次躺在她床上zw,哭着说不会说想要……是装的。 怎么那个时候没发现呢? 孟枕月很懊恼,侧身把她压在身下,她低头看着云枝雪,湿润的眸子和云枝雪对视,声音低哑,“别闹了,行吗,我都随你这样了。” “你就乖一点,好不好?” 云枝雪还是疑惑:“妈妈,真的会死吗。” 孟枕月抵着她的额头,“嗯。” 那明天你会看到一个羞愧而死的妈咪。 云枝雪还想动。 再次被孟枕月压制,孟枕月全身力量压在云枝雪身上,云枝雪是真的信了会死,孟枕月又觉得她这样单纯很撩人,那股子燥热更重了。 多数是云枝雪趴在她身上,从来没有一刻,她是这样全部力量压在云枝雪的身上,她的手臂紧紧收住云枝雪的脸颊,“别闹。” 再闹下去绝对会出事,不单单是今夜。 孟枕月又低头,继续在她耳边说:“别闹。” 她说了好几句,不停的灌入云枝雪的耳朵里,酒后发热身体颇为燥热,她脸颊滚烫。 “乖乖的。” 小姑娘这样被她压着。 相贴的身体发着轻轻的细颤。 莫名的、很青涩,又很……比那些直白的欲望更撩人,孟枕月强忍着,不敢触碰这份青涩,手指又忍不住动弹两下。 但是云枝雪身上的气息干净让她头晕。 孟枕月轻声说:“宝贝,要不别玩了,你还小。这样对你不好,你慢慢的收回感情。” 云枝雪说:“我不在乎。” 孟枕月轻声,无奈又酸涩,“我在乎。” “你年纪还小,不懂和继母谈恋爱意味什么,以后也许你会做科研,也许你会经营公司,总之,这些东西放在你身上不好,以后等你大了,指不定你回忆起来……会觉得妈咪很肮脏,27岁的女人和18岁的小孩儿谈恋爱,还是继女,你会恶心。” “不会……”云枝雪讨厌她这样形容,像是被推开的很遥远,“我要你我要你,我就要你。” 孟枕月察觉到她的扭曲,把话题止住了,她闷哼着,“行了,睡吧。” 云枝雪用力搂着她,不停的在她耳边说“不恶心不恶心不恶心”,又变成了“是干净的好干净” 她指的什么呢,接吻时透明的津唾,妈咪从她身体里揭出透明的液体,都是澄澈的颜色。 可是,她又清楚,缠在手指上,黏黏糊糊玩弄时也是不干净,脏的…… 这一夜她们相贴着睡着,清晨起来,孟枕月头痛的厉害,一群人猛喝,也没有人点些可以解酒的,要是云枝雪在,就会很贴心。 但是,她手臂现在全麻了。 小贱狗,捆了她一夜。 孟枕月咬着手腕,把绳子解开了,本想起来,低头看身下那张脸,头轻轻地碰过去,叹了口气。 外面员工都来上班了,隐隐有声音传进来,孟枕月完全不敢深入去想,外面的员工有没有进过办公室。 两人在狭窄的沙发上挤作一团。隔墙传来的脚步声时近时远,每一次鞋跟叩击地板的声响都让孟枕月脊背绷紧。那种被窥探的错觉像电流般爬过后颈,激得她指尖微微发颤,却又在云枝雪无意识的翻身中,被温热的体温熨成某种隐秘的慰藉。 孟枕月要起来,云枝雪又缠着她,“不要你起来,陪着我,就要你抱抱,一直抱抱我,好妈咪。” “别闹了,我头痛的厉害。”孟枕月这么说着却是没有再动了,云枝雪在她耳边说“我可以给你揉揉”,孟枕月说:“求你了宝贝,可以吗?” 云枝雪额头抵在她肩膀上,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听这种语气的话,全身有点发麻,她抵在孟枕月颈窝处,跟个黏人的小狗似的。 “好喜欢,妈咪再说一遍。” 孟枕月双手搂着她,她喜欢听小姑娘撒娇,那样她总会心软,会满足她很多愿望。她揉了揉云枝雪的脸。 秘书来敲了几次门,说是让她签字,现在她们音乐还在榜首,要实现商业变现,还有几个授权协议要签。 而且,还有个影视公司找过来了,想跟孟枕月约歌,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孟枕月满身酒气熏得自己都皱眉,踉跄着爬起来去浴室收拾自己,提醒云枝雪去休息室。浴室很快响起水声,蒸腾的热气从门缝里渗出来。 云枝雪没有过去,她光脚踩过地毯,套上衣服,她去将办公室的门推开一道缝隙。她向秘书伸手,说:“我帮你拿进去。” 身上那件明显大一号的毛衣滑下肩头,那是孟枕月穿过的款式,还留着淡淡的香水味。 私底下大家都在八卦孟枕月的私生活。她这个年纪和云枝雪的年纪,说是单纯的继母继女关系根本没人信,因为小妈和继女本身就带着禁忌色彩。 有一点孟枕月始终没意识到,当她以“妈咪”自居时,那些亲昵举动就莫名染上禁忌的色彩。其实若是对外宣称她们只是年龄差好闺蜜,反倒能洗去所有暧昧的联想。 不至于是母女这层关系,让每个眼神交汇都像在偷尝禁果。 孟枕月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湿着,准备收拾沙发,发现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她拿了正装穿上,扭头就瞧见了云枝雪。 她倒好,长款毛衣,底下光着,路过孟枕月身边有时候还会轻轻往上扯。 孟枕月自然知道她在干什么,小孩子喜欢一个人藏不住,喜欢试探,喜欢暴露,喜欢让别人发觉她和她的暧昧关系。 只是真让人发现,她有没有想过后果。 她拿吹风机吹着头发,装作不知道。 孟枕月越隐忍,她就越要去挑拨。 云枝雪就是要炫耀,因为没有爱,孟枕月不给她爱情,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了,所以她只能选择把她和孟枕月这层隐秘的关系拿去炫耀。 孟枕月收拾好自己,可能是酒精还没散,她看不进去东西,在旁边坐着刷视频,然后转发给云枝雪,讲正常的恋爱,“看看。” 无非就是纠正她的思想,云枝雪皱着眉戳开。 “正常的恋爱固然重要,但是畸形的恋爱实在精彩,姐妹们……” “如果头颅不滚到爱人的脚下,没有偷情背德的做过爱,就……不算真爱。” “……” 孟枕月一顿,赶紧撤回,什么鬼玩意,标题不是“最适合年轻人一代人的恋爱吗”,捏着手机赶紧出了办公室。 云枝雪倒是把视频看了好多遍,给她转发了一条信息:【你骗我,喝醉了手把手,根本不会死。】 【你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和我睡觉吧?】 孟枕月心里清楚。 这小孩儿怕是追的要越来越紧了,自己的防线一定能防住。 说难听点,苍蝇不叮无缝蛋的,她就是有缝给云枝雪盯。 * 周六的时候,孟枕月要去接柳程叙她来京都了,顺便开车去了金区。 这片高档小区,都有钱人家的地方,孟枕月给方净墨打了电话,让她出来。 方净墨还以为出什么事儿,先给云枝雪发了信息,立马跑下来。 孟枕月把后备箱打开,“给你带了两套衣服,上次云枝雪去海岛给你买了礼物,我一块带过来了。” 东西特别多,跟送物资似的,方净墨眼里一热,局促的捏了捏手才伸手过去接,“谢谢姐姐,也谢谢云枝雪,我有衣服穿,现在住学生家里很好。” “没事,都是日用品,你也用得上,放她家里没事吧?有给你房间吗?” “有。”方净墨掏手机,“我跟家长说一声。” 方净墨打了个电话,跟那边说了两句,对她点点头,孟枕月提着东西跟她一块上去。 锦绣小区,入户大堂亮得能照见人影。这房子可能将近千万,到门口,方净墨输入密码,进屋,就看到个小女孩儿,五六岁的样子,小女孩儿盯着孟枕月看就冲里面喊了声儿。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她身着黑色蕾丝内搭,外搭简约米白色西装,瞧着是个很知性的女人,女精英,孟枕月对她点点头,说:“放门口了,你自己拿进去。” 女家长说:“可以进,有鞋套。” 女人用下巴指了指玄关抽屉,转身时西装收腰剪裁勾勒出干练线条。女家长挺聪明,一眼看出来孟枕月来的用意,就瞅瞅方净墨在这边住的怎么样儿,关心她。 方净墨住的房间不小,客房,待遇不错,孟枕月把东西放下,不打扰人家,看完就走。 方净墨送她下去,方净墨眼睛有点红,“谢谢姐姐。” 第130章 孟枕月:“有事给我发信息。” 方净墨:“我会的。” “不忙的话,和云枝雪一块出去玩。” “好。” 孟枕月直接开车去接柳程叙,临近过年,飞机票涨的吓人,飞机场离的还远,她直接坐高铁过来的,人上车昏昏沉沉,在车上睡了一觉。 柳程叙的客户在京都有三个大别墅,她过来测量户型,柳程叙来前约了诗和吃饭,叫孟枕月一块。 柳程叙问:“你女儿呢?” 孟枕月说:“好着呢。在家里念书,挺乖的。你什么时候回去。” 柳程叙笑了一声儿,刚睡醒,声音懒散的厉害,“我回去干嘛,过年呢,我嫂子家在这边,不回去了。” “额。” 孟枕月也记得她说想睡嫂子那回事儿。 她问:“还在想睡你嫂子?” 柳程叙拨弄自己的头发。 “最近忙忘记问了,要票吗,给你两张,带你嫂子来看?” 问完,孟枕月又搭了一句,“你明目张胆的,还是暗里。” 柳程叙笑,反问:“你呢,让继女吃到没。” 孟枕月反问:“你说呢?” “你防线这么高?” “你嫂子防不住你?” 柳程叙说:“你说呢?” 孟枕月自己总结,防不住了。 她问:“怎么防的?” 柳程叙:“你到底挡没挡住?” 她认真看孟枕月,“嘶,那我不得向你继女好好学习。” 孟枕月还以为她和柳程叙同病相怜呢。 如今,她发现了,她是患者,柳程叙是病灶。 柳程叙说:“给你女儿票没?” 孟枕月无声。 “给一张呗。” 换话题,她们聊到和诗和在一起的那个女生,二十岁出头,很年轻,青春洋溢。诗和介绍说是她的粉丝,很急着解释想表明没什么暧昧关系,那女生看她眼神挺不对劲的。 女生很热情开朗,大大方方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小鱼,她以前抑郁症,都想到去死了,那时候随手给喜欢的博主发私信*,也就是诗和,诗和每天给她发信息,算是拯救了的她,所以她现在也要拯救诗和。 孟枕月是真的觉得挺好的,她本身就是个不会留恋过去的人,尤其是爱情,但是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群人,她们深情也长情,困在最初的浪漫里、哪怕物是人非,伤到头顶也走不回来。 只是听到“救赎”这个词,稍微想到云枝雪。 孟枕月送她去她嫂子家,车开的很慢,柳程叙闭着眼睛休息,再一睁眼,还在慢慢开。 柳程叙屁股都快坐麻了,这天都快黑了,她问:“怎么还在原地打转呢,你是不打算回家了吗?” 孟枕月反问:“你这么迫不及待?” “你说呢?我多久没回来了。”柳程叙又指着她的手机,“你继女不是也迫不及待吗?” 孟枕月不想说。 她继女现在每天在家里等着跟她手把手。 一定要给她缓解。 这会手机震动就是催她。 妈咪回家,我准备好了。 /:。 第59章 继女的勾引。 孟枕月把人送到地方,挺偏的,住的还是筒子楼,孟枕月在城市里待久了,一时间还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突然明白,为什么柳程叙有段时间很想买房子,还一个人跑到s市去疯狂卖命。 柳程叙去敲门,屋里传来女人脚步声,轻声问:“谁啊。” 起先,柳程叙没说话,只是不停的敲门,但因为天气太晚,对方可能不太敢开门,警惕的问,“到底谁啊,不说不开了。” 柳程叙说:“嫂子开门,是我……我是我姐。” 里面瞬间无声。 孟枕月偏头看向柳程叙,嘴角微微抽,“神经了?” 柳程叙又补了一句,声音变低,“是我,柳程叙。” 门肯定是没开。 孟枕月过去帮忙敲了两下,“麻烦开一下门,再不开,她怕是要冻死在门口,什么都没穿,就一件毛衣。” 柳程叙震惊的看着孟枕月,迅速把衣服拉链扯开,脱了身上的羽绒服打了喷嚏。 孟枕月勾了下唇,跟继女学的。 里头的人果然出声了,话很不好听:“不开,让她死在外面。” 听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有血海深仇。 孟枕月瞥向柳程叙。 柳程叙薄唇吐出两个字,“绝情。” 两个人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孟枕月感觉到冷,说:“你去不去酒店?我可以送你去。” “不去。” 孟枕月说:“那我走了,你自己受冻吧。” 这家挺偏的,孟枕月把车开走的话,这破地儿怕是不安全,柳程叙要在这里待一晚上。 门缝悄悄裂开一道,里面的人显然想无声无息,可老旧的铰链偏在此刻发出刺耳的吱呀。 柳程叙的眼睛就亮了,甚至带了水光。 孟枕月皱眉,这是一直在里面听着吗? 孟枕月心说,嫂子,你这样不行啊,心软容易被咬死。 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她肌肤雪白,气质温婉,被孟枕月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略显局促地点头致意:“您好。” 柳程叙喝了冷风,开口嗓子就哑:“嫂子。” 女人说:“饭做好了,进去吃吧。” 看向孟枕月的时候,孟枕月摇摇头,“谢谢了,我不饿。” 柳程叙轻声说:“嫂子,我饿了。” 她嫂子没说话,柳程叙把东西提进屋里,她嫂子又问了一句,孟枕月摇头表示不进。 门关上,孟枕月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是里面打起来,然后是低低的哭声,柳程叙说:“我求你了,一下,就亲一下,行不行。我真的很想你。” 孟枕月抬起手腕看时间。 九点四十了,回去怎么办呢? 孟枕月上车,从扶手箱里拿出个铁盒,往掌心里倒糖果,含在嘴里,青提子味儿的。 手机震动,她抬头去瞥。 新消息柳程叙发来的。 【谢了,早点回去吧。】 【别真的不敢回家。】 回去见面不可怕,可怕的是,继女勾引她,她脑子一热,跟继女发生了什么才可怕,要人命。 孟枕月又在外面转了一圈,回了工作室。 柳程叙还给她发信息问她回家了没,她还没打字,柳程叙发了几个“哈哈哈”,又说:“我们曾经的孟小姐,居然也有今天啊?” 孟枕月回她,“你嫂子没把你赶出去?” “没有,不过,我在睡客厅。” 孟枕月“嗯”了一声儿,估摸着可能亲到了。 孟枕月去看手机,云枝雪给她发了很多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云枝雪:【妈咪,你喜欢几根手指?】 孟枕月:“?” 云枝雪真要是敢放上去,怕是会出事故了,孟枕月估计要让她知道进去怎么动了。 那就不是教了,是怎么艹。 色胆包天啊,孟枕月上次手把手,也只是教她怎么高c,这小孩儿居然都想着塞进去了。 会吗呢。 孟枕月:【我什么都不喜欢。】 云枝雪:【哦。】 【知道了,我再学学。】 孟枕月:【学个鬼,不准学,宝贝别学了,我今天很忙,朋友聚会,夜不归宿,你早点睡。】 云枝雪:【妈咪不在,根本睡不着,我要等你。】 孟枕月:【熬夜那样会死。】 云枝雪:【假的。】 孟枕月:【???】 孟枕月开车回了工作室,担心这小孩儿会深更半夜的开车过来,这小孩儿学会开车,天天是追在她屁股底下跑。 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要是家里有监控就好了。 按理说,云枝雪以前一个人住,云景身为母亲应该是会装一个,看看小孩儿有没有什么事。 孟枕月回忆,之前云枝雪阑尾炎,要不是她在,多半这小孩儿已经人没了。 孟枕月给女管家发信息:【家里有装监控吗?】 管家回的挺快:【这个我不清楚,我才过来的。您问问小姐?】 孟枕月:【小姐在做什么?】 女管家发了一张照片,云枝雪睡在沙发上,侧脸贴着沙发,举着手机看,看的特别认真,还咬了咬手指,桌子上放着花茶,孟枕月之前回去晚,云枝雪会泡好递给她,喝了会很安神。 纵使孟枕月一直把人往外推,但是脑子里还是会想这个继女,想很多种种,想到跟她在一起有个家。 想到母亲改嫁生了二胎后种种。 想到初恋自杀。 想到前妻死亡。 想到薛秋日杀人诛心,说她,是个克星。 第131章 孟枕月给查宝妹发了条信息:【睡不着。】 查宝妹回的特别快:【寂寞了吗?】 孟枕月:【是啊,想找个人,做到昏天黑地。】 查宝妹:【别胡扯了,跟你继女闹矛盾了?】 孟枕月回:【差不多吧。】 到底还是有点说不出口,她和继女那点扭曲的色彩,太逆天,太没道德。 孟枕月打了很多字,最后还是发出去,她只是回:【一个人飘太久了,搞不懂家什么样儿的。】 查宝妹还在输入中。 孟枕月收到一条信息。 云枝雪:【妈咪,好好休息,不要熬夜太晚,我刚刚查了,熬夜确实会猝死,爱你。】 【亲亲^3^】 【不要太辛苦,我可以好好养你。】 孟枕月皱眉:【你是想给我哪种养老?】 云枝雪:【做你娇妻给你养老。】 孟枕月“嘶”了一声。 云枝雪:【(* ̄3)(e ̄*)】 现在是完全不装了对吧。 查宝妹把“就是去那里有人惦记就是难过有人心疼回家可以被抱抱”发送过去,其他的就不发了。 她发:【总之,你要待在这里舒服。】 孟枕月躺在床上,看着上面的正在输入,很想缓解心中的郁闷,例如抽烟,还不如算了,不戒了,可这又像对云枝雪的欲望,会反反复复。 孟枕月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把云枝雪比作烟。烟是含在唇间吞吐的、尝过滋味才会难忘的东西。对,云枝雪,她还没有深入去尝呢。 有一点是相同的,让人上瘾。想碰,却不敢真的碰。 孟枕月抽烟是自己拿起来的,以前陈青娆会抽,她只是在旁边看着,直到她的死讯,孟枕月跟柳程叙要了一支烟,那会儿柳程叙也是为了应付客户,随身携带,两个人站在窗前一起抽了人生的第一根。 她愁什么呢,愁的是,无法抵挡继女的诱惑。 这是不可抑制的状态。 可能是白天太愁,孟枕月做了个梦,梦到俩人谈了,然后分了,云枝雪长大了,到了28岁,那会儿她35,云枝雪看到她脸色都变了,全是厌恶。两个人隔着大街、隔着车马流龙,孟枕月站在路灯这边,云枝雪身边还站了个和她一样的小孩儿,像是她朋友也像是她恋人。云枝雪说:“她引诱我,那时候我心智不成熟,她勾引我上床,真恶心,真不要脸,下贱。” 孟枕月抬起头,好像听到路人都在骂云枝雪,说她如何如何,说她们的没有一句是好听的。 梦里孟枕月就点了一根烟,烟抽起来特别的涩,也闷的厉害,然后她走了,但是面前是十字路口,她也把自己走迷茫了。 清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时。 昨夜休息孟枕月忘记拉上窗帘,天亮,她的眼睛被光刺痛了,眯了一下,很快那光就被遮挡住,同时她闻到淡淡的沐浴液的香。 云枝雪轻轻跨坐在孟枕月腰间,掌心覆上她的双眼。借着指缝漏进的光,云枝雪凝视着孟枕月的睡颜,长睫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美得让人屏息。 孟枕月还在半梦半醒间,睡衣领口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云枝雪俯身,指尖拨开她散乱的长发,轻声问:“妈咪,你早餐是喝豆浆还是喝奶呀。” 孟枕月只听到后面的词儿,闭着眼咕哝,嗓音带着浓重的睡意,“牛奶。” “妈咪张嘴。” 云枝雪低头,看着床上的女人,内心的骚动就来了。她手指落在孟枕月的唇瓣上。 孟枕月迷迷糊糊地含住,温热的口腔让云枝雪脊背一麻孟枕月的舌尖无意识地卷弄,吮吸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云枝雪咬住下唇,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轻轻按着她的后脑。 孟枕月清醒后,脑子嗡了的响。 再睁开眼。 就看到她的继女在轻轻地捻动手指,脸颊带着微微的红。 孟枕月以为是梦,眼睛盯着看。 清晨的空气微凉,激得她皮肤泛起细小的战栗。 云枝雪说:“妈咪,你咬我手指。” 孟枕月这才彻底清醒,猛地睁大眼睛,“滚下去。” 云枝雪低头,有些不理解,手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晨光里,她笑得天真,把自己手指给她看,上面还有牙印。 孟枕月推开她,幸好她醒的早,不然醒来是什么糜乱的状态,她自己从床上下来。 她还纳闷呢,自己不是在休息室吗,怎么跑到家里来了。 孟枕月揉揉太阳穴,看到熟悉的布置,是一大早云枝雪找过来了。 桌子上摆放着早餐,再回忆起方才的画面。缓慢的身体发热,太炸裂了。 因为和她的梦境差的有点远,思绪很割裂。她去浴室洗脸,人的承受能力是真的强悍,之前她根本受不了云枝雪时不时爬床,现在居然在慢慢的习惯了。 桌上放着煎蛋和烤吐司,蛋黄的溏心程度刚好是她喜欢的七分熟。 以前,孟枕月也会这样照顾云枝雪。 豆浆、牛奶、冰美式。 孟枕月拿了豆浆。 洗衣机还在阳台上嗡嗡作响,云枝雪正把她的昨天换的衣服从滚筒里捞出来,手指抚过裙摆褶皱的样子,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内衣内裤早早的晾在了上面,云枝雪亲手给孟枕月洗的。 孟枕月背对着云枝雪,问:“你吃了吗?” “没有。” 云枝雪去冲洗手指,坐在她对面和她一起用餐,慢条斯理的,特别有家教的样子。 无论如何,让人也看不出来她干过什么。 上午,孟枕月要去见个人,准确来说是她想把人挖过来,许苡冰,很出名的经纪人,很擅长处理公关。 以前孟枕月在这方面吃过亏,现在手里有资金了,怎么也得防范于未然。 只要许苡冰肯来,孟枕月可以满足她很多条件,直接给她成立个部门,钱不是问题。 很早之前,孟枕月还没有玩工作室,许苡冰私下想签她,但是,孟枕月看完合同,限制一大堆,她讨厌不自由,直接拒绝了。 许苡冰来时,就看到孟枕月和她继女坐在一起,她女儿挺乖的,安静的也不说话手边放了一叠文件,孟枕月把手中的东西推过去给她看。 许苡冰认真的翻阅,优渥的条件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她表示考虑考虑,瞥向云枝雪,之前就有耳闻,云景对自己女儿教育非常严苛,她女儿成绩非常好,问:“你学什么的。” “生物药物方面的。” 孟枕月点头,云枝雪继续说:“目前在研究室是克隆。” 孟枕月动作一顿,“什么?” 云家有投资医药,还和泰国企业有合作,这点孟枕月知道,云景一直向拔苗助长的催熟云枝雪,孟枕月以为是想云枝雪接手医药产业,去公司给她帮忙。现在听着怎么不像是那么回事。 云景不会异想天开,想把自己姐姐克隆出来吧。 神经病。 “那挺好,大方向。”许苡冰夸赞,她往云枝雪手里看,这小孩儿看的是报表,过年嘛,几栋大楼要重新规划,就涉及到租金。 孟枕月收敛起表情,“我是想拉你当当合伙人。” 许苡冰看着她给的合同,手指扣在上面,孟枕月没催,“我不急,等你的好消息。” “这么自信,我会和你签?” 孟枕月说:“有钱,有才华。” “你还挺狂。”当年许苡冰想签孟枕月,也是一副狂人的姿态,现在状态逆转,她挺不适应。 孟枕月认为自己这个年纪,为什么不狂,那么含蓄做什么? “不然怎么吸引你?做人总是要拿出自己的亮点吧。” 许苡冰确实被吸引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是个坑。”她翻着手中的文件,“没什么雷吧?” 许苡冰又问了很多问题,比如有没有什么牵扯不断的恋爱,跟谁有没有仇。 孟枕月:“放心吧,我不在外面瞎搞。” 许苡冰:“就你新婚死老婆这个事儿我就不放心。” “不过……” 许苡冰看向在她旁边写作业的云枝雪,稍微放心了许多,比起她那个早死的妈,这个看起来能成长的很快,有她在,孟枕月不缺后台。 她低声说:“我会好好考虑。” 聊完,孟枕月开车回去,路上一直在想云枝雪学的那些东西,她问了一句:“你不是最喜欢物理吗?” “但是我生物也很好。”云枝雪说。 “那你喜欢学这些东西吗?” “一般喜欢。” 回家的路上,孟枕月一直在骂云景,自己神经还打算把自己女儿弄成神经吗。现在改都改不了。孩子前程都要被毁了。 孟枕月坐在前厅,手边放着暖炉,她把笔记本打开查资料,眉心紧锁,表情严肃。 云枝雪枕在她的腿上看视频,很严肃的课题。 第132章 孟枕月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过了会儿,云枝雪仰起头看她,在她下颚上亲了一口,亲完红唇合着,眼神很娇羞,比在她身边缠着想和她做嗳娇羞可爱。 其实,这两种都很诱人。 孟枕月在网上查云枝雪学的那些东西,手指擦擦下颚,说:“我明天不在家里住。” 云枝雪愣住。 孟枕月说:“工作,忙,来回很折腾。” 云枝雪给她捏肩膀的动作顿了顿。 孟枕月说:“不忙就会回来。” 云枝雪察觉得到,孟枕月稍微有些躲着自己的意思,她抿抿唇,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孟枕月直接躲开她的眼睛不去看,云枝雪跪在沙发上,伸手去环住她的肩膀。 以前孟枕月毫不在意,在家里由着她跟自己亲密,现在她总觉得整个别墅上上下下的人都能察觉到她们关系不正常。 “稍微回避一下,你现在……” 但是,话还没说完,云枝雪的嘴唇就贴了上来,她跨坐在孟枕月的腿上,捧着她的脸反复亲。 像是把这几天的量全找补回来。 别墅里来来回回都是人,推来推去没用,只会是拉锯战,把时间拖的更长,她扣着云枝雪的后脑勺开始回吻。 她们炽热的吻着,舌和舌交缠着,吻到云枝雪平息,孟枕月身体微微后躺,云枝雪低着头捂着嘴巴喘息。 孟枕月闭着眼睛,看到菲佣从楼上下来,菲佣眼神只震惊了一瞬,立马收回了视线。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都签了保密协议,孟枕月脑子里闪过这样一段念头。她低着头,有种被撞破奸情的烦躁。 云枝雪眼睛微微湿润,她说:“你是受不了继女的引诱,是吧?妈咪,我知道,你想要,但是你又不敢。” 孟枕月无声。 云枝雪低声说:“我也受不了妈咪的引诱。” 云枝雪的手指就放在她的薄唇上了,明明是告白,像是蛊惑一样,说:“妈妈,特别难受,不过妈咪,今天你已经把手指还给我了。” 她指的口欲期。 但是,真的会停止吗? 孟枕月不大相信她的话。她甚至从云枝雪眼中看出一种渴求,她们两个已经在这个弦上崩了太久,总有一天会崩裂崩开的。 而且,现在云枝雪更像是在诱惑她。 孟枕月手指搭在她头发上揉了两下,拿起手中的电脑,上楼去收拾自己的衣服,她工作的地方就在市内,只是离的比较远,她让员工定了酒店,之后暂时不住这边。 以前都是云枝雪给她收拾行李箱,她可能是头脑比较乱,收拾起来还挺费劲,拿出了几件大衣坐在床边。 过了会儿,云枝雪进来了,云枝雪蹲在床边给她收拾。 云枝雪套着她的衬衫,松垮领口滑落肩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少女纤长的腿在光下白得晃眼,像截新折的嫩藕。 “喜欢吗?”云枝雪轻声喊她,“妈咪。” 孟枕月抿唇,“你怎么想我会喜欢?” 云枝雪说:“你以前穿我衣服,我就很喜欢。” “……” 孟枕月说:“那是我穿错了,宝贝。” 云枝雪轻声说:“妈咪,我是故意这么穿的。” “我现在很喜欢穿你的衣服,像是你的气味把我包裹了。”云枝雪站起来靠着孟枕月的脖颈,轻声地,带着一些羞涩的语气,“妈咪……我好喜欢你。” 孟枕月笑,“喜欢是个很短暂的词,以前你妈喜欢我,还不是会出轨。” “我不出轨。”云枝雪说:“我是个恋爱脑。” 孟枕月“噗嗤”被她给逗笑了。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云枝雪的手从她的侧腰滑了进去,直接将孟枕月的裤子拽下来一点,露出孟枕月的臀线,以及一点黑色。 云枝雪只是在她三角线处摸到过。皮肤隐隐颤栗。 第一次这样失控。 云枝雪看到了的腰胯,以及露出来的那一点隐蔽的,女人性感的幽林。 “妈咪,你这里好性感。” 孟枕月也愣住,云枝雪低着头看,孟枕月伸手去扯,“好了,别乱来了。” 孟枕月明白她的继女还在勾引她,这种勾引乱七八糟,生涩猛烈,而且会越来越乱七八糟。孟枕月头痛,又不能说:我教你 她逐渐对云枝雪有依赖性,家的温暖,感情上的牵绊,身体上的引诱,每次那一样在火源靠过来的时候,她都想死。 “我上网学了。”她的薄唇很诱人,带着甜。 第60章 触碰禁忌 你究竟是从哪里走进误区的,为什么一直认为性是爱呢? 云枝雪勾她诱她,似乎想把一切招放在她身上。云枝雪很有侵占力,很容易看出来她的欲望。 孟枕月捏着云枝雪的手,指间还残留着少女肌肤的柔软。她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温热,忽然尝到一丝爱的滋味,说不上是馋还是慌,就忍不住吞咽。 “我每天都有给你送花,你也没看到。” 每天床头都会有花,连她的工作室都有,但是她似乎只留意勾引,这好像并不是云枝雪的错? 孟枕月无法反驳她。 云枝雪靠近她,头贴着她的肩膀。像困兽找不到出口,慌乱撕咬着牢笼,却让铁栏嵌进血肉更深。 她声音低低的:“可是我想你爱我。” “你是要爱情吗?” 云枝雪摇头,孟枕月的心稍微松放松了,一切还来得急,她做出妥协,“我跟你保证,在你喜欢我的期间。我不会喜欢别人,只是你一个人的妈咪行不行?” “不是的。”云枝雪认真的说,“不是只要爱情,是要你所有的爱,你能给别人的,我都想要。” 孟枕月说:“友爱,你也要?” 云枝雪点头,“可以是好朋友,是恋人,是妻子。” 孟枕月无言。 她还以为云枝雪什么都不懂,其实她很明确自己的爱意。 也就是说,这小孩并不是感情迟钝,而是占有欲强烈,要的乱七八糟,导致旁人看不懂。而她自己比谁都要清楚,也明确表达了她什么都想要。 按理这个时候,孟枕月应该烦她、厌恶她的纠缠,但是孟枕月除了头痛居然还生出了一种情绪,心疼,甚至和她共情了。因为云枝雪没体会过爱,她的内心是一片荒芜。所以反复在她这里不停要,不停地索取。为什么这么懂。 心脏同她说:因为我曾经也是。 “宝贝,你以后会认识很多人……” “我现在就认识很多人啊,但是没有一个是妈咪啊。我照样不喜欢。” “我想让你人生的路坦坦荡荡,以后顺风顺雨,走到哪里都是扬着肆意的笑,不是会被人指点议论,舆论的压力很大……” “妈咪,那你跟我谈恋爱,我就可以是这样,我会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云枝雪说:“你忘记了吗,没有你,我也许就死掉了,没有谁会像你这样保护我。” 云枝雪用滚烫的真心融化了孟枕月周身的冰棱。她虔诚跪地,双手捧起那张总是淡漠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对方眼尾,那里藏着太多无人知晓的疲惫。 孟枕月哑然。年轻的爱意总是滚烫,像未谙世事的初火,尚未被现实的冷雨浇熄过。 “你总是说,我不认真,我好认真的。云景那样花心,那样朝三暮四,我就跟她不一样。” 云枝雪把她抱紧,那炽热跳动的心脏几乎要爆炸了,当她的手覆盖上来,孟枕月握住她的手腕,很用力,她反复磨搓着。 云枝雪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她再去看孟枕月的嘴唇,充满了欲望,孟枕月错开不给她亲吻。 你看,人就是这么古怪。 她们的关系,应该是在外面藏着掖着,可是为了不让继女纠缠她,她会在外面速战速决,给云枝雪一个激烈的吻。在屋里,门关上,应该放纵欲望的时候,孟枕月对她又躲又闪。 云枝雪再次捧着她的脸,固定着她,力量不容小觑,在孟枕月深呼吸时,她吻了下来。 她舔舔孟枕月的嘴唇,吻的炉火纯青,她勾出孟枕月的舌头和她交缠。 孟枕月摁着她的手,从她的唇上抽离,她驯服不听话乱咬的野狗,“宝贝,你听话吗。” 云枝雪的手腕被捏得很痛。 云枝雪轻轻地哽咽了一声,她难受的要死,很想哭出来,眼睛里有水也有欲。还想继续。 孟枕月因为疼惜极少指责她,这一刻她用词犀利,“你已经把我逼到绝境上了,知道吗?” “你勾引继母,只想和她谈恋爱,做嗳,你想过以后怎么走,分手了怎么办?” “那就不分手。” 云枝雪挨着她,脸颊上的泪珠贴在孟枕月的脖颈处,孟枕月说:“……你要追我,你也稍微温和一点啊。你自己能承受后果吗?”孟枕月认真地问她,“你就想要……” “能。”云枝雪回答她,“后果我可以承担,” 第133章 “我不是傻子。”云枝雪认真的看孟枕月,她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了,为什么要一直依恋孟枕月呢?因为她怕自己表现太成熟,孟枕月会松开拥抱她的双手。 “我……什么都懂。”云枝雪说:“没有不懂的成年人会往继母床上爬吗。我知道在做什么,我想引诱你跟我谈恋爱,跟我在一起,等我到结婚年纪和我结婚,我就是想要你……” 要你身体里满是我的味道,要你去哪里都跟我在一起,要你要你,要你一辈子爱我。 孟枕月沉沉地看着她,妥协了,“一,我工作期间,不能来找我;二,不管你多么想,在外面,你都不能再亲我。” 孟枕月想,如果全天下的人都和外面菲佣一样就好了,不管看到什么就是惊讶一下,之后按着保密协议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女孩儿就是想触碰禁忌,得不到就会一直肖想。她给她这个机会,尝到,以后也可以再后悔。 “妈咪,这样太过分了,我不能看不到你。” 孟枕月低声:“你不过分吗?” 孟枕月在训斥她。 驯狗。 要给她肉吃,再教她指令。 “你不是能负责吗,我说的答应吗?如果你违反,我们之间崩盘。”孟枕月声音冷,“我讨厌说谎的破小孩儿。” 孟枕月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水声淅沥,云枝雪耳尖发烫。孟枕月抹去镜面雾气时,瞥见那支粉色电动牙刷,是云枝雪刚去学校给她买的,现在和她那只黑色摆放在一起。高度一致,她究竟是中了什么迷魂阵,认为她什么都不懂。 孟枕月想到云枝雪之前那句话,“那我们关上门好啦。” 她开始思考这句话的可能性。 刷完牙,孟枕月从浴室里出来,她朝着云枝雪扔了个盒子,粉色的。 云枝雪脸颊红了,热了,她用手去接,没接住,又捡起来,孟枕月交叠着腿坐着。 撕个盒子都慢吞吞。 孟枕月把盒子拿过来,打开,取出一只,问:“条件答应吗?” “嗯。” “这是成年人的交易,如果你在哭哭啼啼……” “我没有哭。” 云枝雪说:“我只是有点激动。” 云枝雪早被她养成了皮毛光亮的猎狗,四肢修长匀称,每一处曲线都透着危险的成熟美。体育课上总有人借故搭讪她,只有孟枕月还当她是需要护在怀里的小崽子。 “手给我。”孟枕月说。 她的掌心向上,露出漂亮的掌纹,云枝雪把掌心搭在上面,孟枕月为她戴上,拉直,抵在指根。 那是很纤细的手指,崩上去的时候,皮肤收紧,仿佛能听到一声轻“啪”。 云枝雪半蹲着仰头看孟枕月,她的手指扣在孟枕月的膝盖上,这个时候她想亲孟枕月,这样就能悄无声息的抵上去,孟枕月低头审视着她,两个人的眸子无声交流着。 孟枕月的耐心也就只有一点点,她能被气氛蛊惑,也能被气氛收回去,云枝雪的掌心贴上去,快到的时候又停止了,她仰起头看向孟枕月。 “妈咪,你……” 没有遮挡。 孟枕月眉微微挑。 云枝雪有些激动,手指颤抖,差点忘记是孟枕月曾经是怎么教她的,她腿发软,蹲不住,孟枕月说:“那就跪下来。” 于是。 云枝雪就跪下来。 这个时候,孟枕月被很多东西交织,塞满了大脑,云枝雪的腿贴着地板,她又去看孟枕月,孟枕月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云枝雪像之前所学的那样继续,孟枕月明白什么是自食恶果,她教给云枝雪那些,最后变成了一种报应。她依旧是笨拙的,还得孟枕月来教她怎么找自己。 耳边的呼吸声,很深,有极强的入侵感,有一种能被吃掉的感觉,孟枕月手扣在她的后腰,她问:“满意了吗?” “你跟……我妈妈她……” 孟枕月先皱了下眉,这小贱狗问什么呢,她笑了一声,“快点啊,宝宝。”她哼着,“太慢了,宝贝。” 云枝雪咽着气,喉咙涩的厉害,听着孟枕月说:“也就你一个要从头到尾教。” 之后,孟枕月在她耳朵亲着,像是表扬她让妈咪绽放,咬了咬她的耳朵。 眼睛里那种是生出来的恶念,孟枕月在她耳边说:“成年人小姐,听着妈咪的喘ii息爽吗?” 孟枕月向来不对恶念负责,欲..望燃上来的时候,她也很喜欢看这只小狗摇尾乞怜。 孟枕月握着她的手腕,云枝雪贪念的滑了一道,大胆妄为的试探想进去。 云枝雪身体微微抖,看着手指。 “……那就继续跪着。”孟枕月去浴室。 孟枕月认为她不成熟。 可是,她宛如一个变态,低头嗅着手指,悄悄的被她送到鼻下,她嗅着妈咪的味道。 孟枕月脱了衣服冲澡,对着镜子看,各种冲击她的大脑。 这种只是浅浅的扶平她被勾出来的躁动,把云枝雪那大逆不道的想法按下去了。 孟枕月咬了咬唇。 冲澡的时候,那生涩的喊她妈咪,痴迷看着她的眼神,渴求吻的样子,以及手指落在下面。 水冲不干净了。 孟枕月哪怕是一颗石头,云枝雪也能给她架一把火猛烈的给她烧热,孟枕月系着浴衣从里面出来,云枝雪还举着手指,微微有些抖,孟枕月走过去,“你又怎么了。” 云枝雪语气激动的叫她一声,孟枕月捏捏她的脸颊,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去浴室。 袖子被挽起来,手放在感应出水口,云枝雪的手指细长,孟枕月先给她挤的洗手液,细细的搓洗着云枝雪的手指,她们交握的手指在透明的液体里。只是简单的洗手,她抬眸,看到孟枕月红着的眼尾,她又要发疯症…最早是孟枕月给她发科普,她顺着搜下去的,现在她很想扎入孟枕月怀里,让孟枕月喂她吃骨头。 她觉得自己病的更严重了。 孟枕月把洗面奶挤到她指缝间揉搓,搓着,云枝雪仰起头,孟枕月就吻住了她的嘴巴。 她感觉妈咪和自己都好饥渴。 这是真正的饥渴*。 * 隆冬时节,天地间唯余茫茫雪色。晨雪又覆了新层,压得枯枝低垂,风卷着冰碴往人骨缝里钻。 孟枕月拉开车门,一束沾着晨露的鲜花赫然躺在副驾座上。没有精致包装,就这样赤裸裸地盛放在仪表台上,一张手写卡片:妈咪我爱你 司机开车,她把花放在自己旁边的位置。 车窗外的雪花缓慢的落,云枝雪正趴在阳台栏杆上,看着她。毛绒睡衣的兜帽被风吹得翻飞,她大半个身子探出来,她手捂着自己的帽子,跃跃欲试如雏鸟。漂亮又纯洁。 “走了。”孟枕月收回目光。 半个小时后,孟枕月抱着花下车。 笨拙得可爱,哪有这样送花的?可偏偏是这份毫无技巧的真诚,戳得她心口发软。 旁人送花是走形式,故意搞的轰轰烈烈。云枝雪却真觉得这花配得上她,清晨带着露水剪下,连刺都没舍得修,笨拙又真挚地捧来所有生机勃勃的美。 孟枕月又想到云枝雪那句话“我每天都有给你送花”,她只是没有搞大张旗鼓像追求那样形式主义,笨拙的关上门,不停的说我要你。 孟枕月踩着积雪来到墓前。黑大衣下摆扫过碑上积雪,她沉默良久,突然抬脚,锃亮的高跟鞋狠狠踹在亡妻名字上,一脚不解气又连续好多次。 越想越气,又觉得自己疯了,一大早来踹亡妻的坟墓。要不是云景不给小孩一点爱,让她长期在缺爱的环境下成长,不会变成别人给她一点爱,她就产生畸变,变成了恋母癖,对后妈有了爱意。 高跟鞋踢了几下。 孟枕月再去看旁边云曦的墓碑,那种无法直视的感觉再次席卷上来,她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那踢前妻的坟墓的气焰散了,她蹲下来把云枝雪摘的花放好,“你才是真正的妈妈。” 一早到工作场地的小夏瞧见孟枕月手中的卡片,直接问孟枕月,好奇地说:“老板,又有人追你吗。” 孟枕月把卡片放在包里,“差不多。” 许苡冰在车里等她,考虑了一夜,决定跟她签约,让她把工作表发一份给她。 孟枕月让小夏转过去,许苡冰看了之后立马给了建议,哪哪儿不合格,就全部都要改。 许苡冰说:“你还得招一个助理,帮你处理跑工作的事。” 因为小夏还在,孟枕月看了她一眼,小夏立马说:“我没有意见,老板你怎么轻松怎么来。”说完又偷偷的吐了口气。 许苡冰又指点了几句,东扯西拉的看到她车后座放着一支玫瑰,“谁送的,暧昧对象?” 孟枕月说:“我继女,送我的开工礼,” “那你继女挺贴心的,”许苡冰没继续审问,“炒炒母女情还行。” 第134章 孟枕月抿唇没说话。 这次工作是跨年表演,是一个网站的合作,挺大的。 对方看中她的热度,有意邀约,只是邀请的太晚,不然孟枕月可以直接带团队上,现在只能上去唱她最近火起来的新歌。 新来的助理第二天下午到,叫周有米,听着名字就很发财,大家都叫她“有钱”。 周有米提着食盒进来时,推开门就撞见老板盯着手机屏,视频里穿比基尼的少女趴在浮排上,突然被浮排一脚踹开。那姑娘大学生模样,踉跄跪坐后竟用脚尖去勾溅起的水花,阳光下笑得脸颊泛红。老板看了一遍又拉到头继续看。 “枕月姐吃饭了。”周有米提醒。 孟枕月“嗯”了一声,把手机掐灭,但是很快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亮起“宝贝”两个字。 孟枕月把电话接听了,那边叫了声儿“妈咪”,周有米立马明白了,她继女打来的。 “有事?” 孟枕月嗓音清冷,好像不太耐烦。 但是,本应该吃饭的她放下筷子,安静的听着那边说话,云枝雪性格本就很沉默,根本不知道怎么聊天,跟孟枕月瞎聊,说方净墨的事,又说:“妈咪,迟芮舒回来了。” 孟枕月现在明白过来了,迟芮舒和沈卓玉之间的关系不对劲,俩人完全超越了母女关系,迟芮舒喜欢沈卓玉,沈卓玉喜欢迟芮舒吗? 上次她给沈卓玉发的信息,沈卓玉并没有回她,看样子沈卓玉是真的离开了。 离开。 “妈咪,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孟枕月“嗯”了一声,“听着呢,那你们朋友之间可以好好吃个饭,约好时间了吗。” “明天。” “嗯。” “妈咪,我可以去吗。” 孟枕月说:“我又没让你不出门。” 说完,她一愣,才明白云枝雪在暗示自己什么,她捏着殷红的樱桃被送到齿间,她轻声说:“去见你朋友吧。” 到她们彩排时间了,孟枕月要挂电话了,说:“好好吃饭。” “嗯。”她又喊了一声妈咪,不舍得挂断。 这几天晚上她都住在酒店,云枝雪想她了,很想很想很想。 邀约接得晚,孟枕月不得不加急排练。 直到深夜,空荡的排练室里只剩她一个人。镜面墙映出她咬着吸管喝牛奶,她疲惫的往外走。 晚上,孟枕月上车,没着急让司机开, 她从后视镜看到那辆撞坏了一点的卡宴,她同周有米说:“你去把东西拿过来。” 周有米回来怀里抱着两样东西:一盒冒着热气的餐食,一捧沾着水珠的鲜花。食物的香气混着花香,在冷空气中格外鲜明。 云枝雪知道孟枕月工作的地方,有时候会开车过来,每次来都是外面坐坐,戴着口罩和墨镜偷偷瞧孟枕月一眼。 因为说不上话,时常她觉得孟枕月很冷漠,头发束着,戴着墨镜,脚步也快。云枝雪时常会想,云景究竟是怎么追到孟枕月的呢? 云枝雪把车往前开了一点,像是要追尾一样贴着孟枕月的车。她是在云景死后,知道自己还有个妈妈,知道云景找那么多样子相同人,只是为了去追一个去世的人。 孟枕月也是她的月亮,抓不住的光。 最近孟枕月一直在查怎么让她换研究方向,觉得这样对她不好,但是,孟枕月不知道,她把云曦怀表按下去那一瞬,她就知道她和云景一样,她不讨厌学的这些东西。 云景蠢,她学不了,我可以。 为什么学,她又说不清楚。 孟枕月忙,顾不上她,不忙的时候也不和她见面。 孟枕月的车走了,她变得难受。她必须遵守和孟枕月的约定,云枝雪艰难的打着方向盘。 等她走了,只开出去一点的车灯亮起,她轻声问周有米:“走了吗?” 跨年夜的表演。 舞台灯光骤亮,孟枕月一袭墨绿丝绒长裙勾勒出曼妙曲线。台下荧光棒如星河涌动,直播镜头追着她每一个精准的舞步——苦练十天的成果在此刻绽放。 查宝妹和柳程叙都没时间来,查宝妹在苏州陪她妈妈,她外婆也在她家里,柳程叙是死皮赖脸缠着她嫂子,生怕被赶出来。两人都说会在电视机前看她演出。 演出的时候,都会搞应援那一套。 孟枕月能听到很激烈的欢呼声,都是各家粉丝为自家爱豆的呼喊,激烈又兴奋。 她上台前并没有多么的在意。 上台后再往下看,人群里看到很多牌子,她眼中又掩不住的落寞。 直到不太起眼的牌子高高举起。 【孟枕月,我爱你。】 牌子举的很高,手臂不停的往上够。 导播也发现了下面漂亮的女生,给她切了好几个镜头。 孟枕月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唇角不自觉扬起。那一笑如玫瑰绽露,眼尾勾起的弧度惹得全场骚动。 一个扭胯,腰肢如蛇,她慵懒的嗓音像羽毛搔过耳膜。 她甩动卷发时腰链叮当作响。 妈咪妈咪妈咪。 云枝雪在欢呼声中跟着喊。 许苡冰都在想,这真不错。 没白签约、 演唱结束,灯光落下,一声声惊呼,孟枕月微微对台下鞠躬感谢,她高声喊:“baby,新年快乐。” 表演结束,孟枕月退入幕后,许苡冰夸赞,道:“不错,你要是早点出道就好了。” 孟枕月淡淡地说:“现在也不晚。” 举办方有安排晚餐,邀请所有团队一起吃饭,也是扩展人脉圈的好机会。 孟枕月休息的时候刷热搜,之前外界对她的评价不好,她名字一出来就挨骂。现在都是夸她的,还有人帮她说话,说她的亡妻那么渣,她仁至义尽了,而且对她的女儿很好。 看到后面这句,孟枕月心情还挺复杂,她是挺仁至义尽的,这母女俩,是恨不得把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许苡冰过来,手里拿了几个名片,说:“刚给你拿的,嘉宾席位上有几个最近我关注过的小歌手,你可以直接签过来。” 孟枕月拿过来看,点头。 “你想大规模签人,还是……” “不急着赚钱,但是我想把工作室变成公司,变大。” 许苡冰说:“就是变强大,成为娱乐公司?” 孟枕月说:“算是吧。” “为什么?你不是挺无所谓的态度,对什么都是玩玩吗?”不过许苡冰挺喜欢这份事业心。 孟枕月戒烟,嘴里咬着泡泡糖,为了什么,除了家里那个继女还有谁? 她希望云枝雪能好,也不是嘴上想,只能自己努力,赶紧把很多事铺平,把路打开。 哪怕以后真老死不相往来,她也能平平安安的往下走。再者,东窗事发,也不能谁的肩膀都扛不起。 许苡冰在这一刻稍微有些疑惑,“我刚刚看到你继女了,叫过来一起吃饭。” 孟枕月摇头,乱七八糟的人多,不是很想让她曝光在大众的眼中。 “吵架了?”许苡冰问。 孟枕月无声。 许苡冰评价:“你对她挺好。” 孟枕月说:“算是我的命了。” 这话出来她自己都顿了顿,她拿起旁边的饮料,“含酒精?” 平台自己接的赞助,她们今天喝的都是这个,孟枕月重新说:“毕竟她是我的金库,我家小孩可是千亿大富婆。” 许苡冰只知道云枝雪继承了遗产,如果她再多了解了解孟枕月和云枝雪,就会知道孟枕月一直给云枝雪花钱,云枝雪很多花费都是她支付的,零花钱都是孟枕月按时打给她,富养她,孟枕月还没花上继女的钱。 “晚餐我不去吃了,胃不舒服,打个招呼就走。” 孟枕月说:“麻烦你了。” “刚签约就给你当牛马。” “你可以再签几个人,给你自由度,麻烦我的二老板了。”孟枕月笑着说。 孟枕月先去跟后台的几位老师打招呼,大家都对她客客气气的,一来她的热度大,二来,背后有个大金库。 孟枕月匆匆换好衣服,脚步不自觉地加快。转过走廊,只见云枝雪独自坐在长椅上,顶灯在她睫毛下投出小片阴影。 少女膝上摊着围巾和手套,闻声抬头时鼻尖冻得通红:“妈咪...”带着鼻音的呼唤混着白雾,她吸了吸鼻子,“我偷偷来...你会生气吗?” 孟枕月把手中热豆奶递给她。 两个人在椅子上坐着,空气冷,雪花还在落,云枝雪呼着热气,鼻子冻得红红的,云枝雪小口喝着豆奶,跟她说:“妈咪,很甜。” 云枝雪把吸管擦擦递给她,孟枕月摇头不喝,说:“本来就是给你拿的。” 孟枕月手准备搭在云枝雪的肩膀上,又落在她的头发上,反复的揉了好几次。 “新年快乐……宝贝。” 孟枕月没有家。 第135章 高中时她就没让母亲掏过钱——奖学金、补助金,加上给人p图、翻译稿子,硬是攒出一部手机。后来漫展兴起,查宝妹爱去拍照,她就借了相机,蹲在场馆外给人拍场照。 她从没怪过母亲,只是把生存当成必修课,一场比别人多出来的加试。 母亲有自己的家,她不打扰。 不埋怨,不追问。 她活得肆意。放学时同学挤公交、打车,她省钱,就戴着耳机,挎着自己的书包,踩着夕阳走一个半小时。慢慢的习惯了,她爱上这种散步。 风声灌进耳朵,影子被路灯拉长,像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零基础的她给云枝雪当成后妈,她把云枝雪当成宝贝,就什么都想给她,又总觉得亏欠。 孟枕月深吸口气,还是没忍住,哽在喉咙里面的话说了出来,她说:“对不起。” 云枝雪仰起头看她,眼睛微微红了,说话鼻子有点酸涩,“没有关系,但是……下次还是多理理我吧。” 孟枕月手臂搭在冰凉的椅背上,寒意渗进袖口。她抬手拂去云枝雪发间的雪,之后指腹贴在云枝雪的眼睛下,把那滴眼泪擦去,那温度烙在指尖,顺着血脉直烫到心尖把她的身体都热了一下。 她说:“我没有给你票,你怎么来的?” “我网上买的,有人帮忙抢。” “你还挺会上网。” 孟枕月皱了皱眉,身体往后靠,说:“少上网。” “还有两个月就是我的生日。” 云枝雪喝完了暖身体的豆奶,她歪着身体,把椅子下面的花和一个盒子拿出来,她说:“妈咪这个给你。” 孟枕月拨开盒盖,银链在灯光下流淌成一道星河,错落的珍珠像是弯月,嵌着枚雪花造型的钻坠。 最绝的是那轮弯月腹地,竟蜷着簇碎钻拼成的雪团。 像把云枝雪的名字熔了,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孟枕月仰头去瞧,下雪天瞧不见月亮。 孟枕月问:“谁给你设计的。” “一个很有名的设计师,我说要什么样儿的她,就给我画的草图。”云枝雪说:“迟芮舒之前推给我的。” 孟枕月有点印象,当时迟芮舒出事,这个设计师还上过热搜,“她专门接这种单子吗?” “嗯,她喜欢扭曲的灵感。”云枝雪说。 孟枕月手指抚摸中间那颗雪钻,动作轻柔。纯白珍珠,纯白银链,纯白钻坠。本该是圣物般的无垢,可她的指腹摩挲过雪花棱角时,都是纯白色的东西变得色情,宛如荡漾融化成了春水。 夜色下云枝雪更纯白,她才是最纯白的,这小孩儿真漂亮啊。 孟枕月的眼神难收,她问:“宝贝,你有时候有没有觉得很肮脏,” 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其中的糜乱,像是两片瓜果暴露在空气中,慢慢的被氧气吞噬,氧化,最后散发腐烂气息。 云枝雪点头。 只是她的继母不知道她想的是哪种脏。 她是那天,她触碰的欲望,她想她们扭曲在一起,那种脏。 湿湿黏黏的贴在一起,身体贴在一起,她时时刻刻在想,想的她思绪都跟着脏脏,可惜妈咪不帮她解决,不然她能稍微变的更干净些。 这个时候她应该去想的纯洁一下。 因为她的继母很美。 细雪又飘起来,轻轻落在孟枕月蓬松的卷发间。为配合今晚演出特意烫的波浪卷,雪花落在上面,在路灯余光照耀下像撒了碎钻,衬得她愈发风情万种。 孟枕月手指勾着项链,说:“喜欢。” 云枝雪的心就被狠狠地烫了一下,她看着项链,很想重新接过来,犹豫很多次看着孟枕月的手指,她伸手去拿。 那片雪花被孟枕月攥热了,云枝雪走到她身后为她戴上,轻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爱你。” 孟枕月的眼睛微微合上。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自讨,她让云枝雪不许再那样勾引她,像是训狗一样,逼着她听自己的话,但是现在她无法拒绝这种温暖。 冰天雪地里的人有什么理由拒绝一份温暖自己的火焰 当她没办法拒绝火焰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不管有没有爱 她的心脏都装满了云枝雪。 只是被什么压制住了。 云枝雪说:“好久没有亲到了。” 某种意义上这个小孩还是很听话的。 小孩什么啊? 这是一只很有攻击性的小狗, “走吧。” 再晚点有的艺人赶着回家就会来人了,指不定还会有狗仔在。 孟枕月起身带着她离开,两个人靠得很近,云枝雪其实很想去牵孟枕月的手,同样她也清楚,在外面对孟枕月不好,孟枕月会讨厌,她也就只是挽着孟枕月的手臂。 她分不清是冷的还是如何,就缩着手臂,在瞬间吧,打了个寒颤,但是她清楚要是抱抱就好了。身体不会这种痛。 上车。 孟枕月开车,那饮料不含酒精,只是一个借口。 孟枕月试图找个好点的餐厅吃饭,找了一圈发现,这个城市真厉害,大多数餐厅都关门去团圆了。 出名的餐厅提供年夜饭,都是给有准备的人预定了。 开了半个小时,在江边一个餐厅 点了粥和饺子,两个人一起简单的吃了个年夜饭,很仓促,喂进肚子里又觉得挺满足。 很多人给孟枕月发祝福。 她都没回,只是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饭的云枝雪。 吃完饭,孟枕月开车载着云枝雪去一片空地放烟花。 城市禁烟花,云枝雪捏着仙女棒还有些紧张,“可以放吗?” 云枝雪挺乖,平时是个很遵守规则的人,在感情方面淡定挺越界的。 “放心吧,这里没人管。”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你以前来过这儿?” 孟枕月:“上次来过一次,是柳程叙她嫂子家。” 乌漆嘛黑根本没人,吵也就吵柳程叙。 孟枕月拿打火机给她点。 云枝雪第一次放,把个仙女棒点起来就丢,孟枕月捡起来,拿在手中画了两个圈。 孟枕月再给她点其他的,噼里啪啦的响。 云枝雪抱膝坐在烟花投下的光影里,跃动的火光为孟枕月的侧脸镀上金边,孟枕月抬眸看她,静默而温柔。 回去的时候,云枝雪开车,她说:“妈咪你休息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会儿也快转点了,孟枕月阖着眸子,“行。” 轿车一路飞驰,最终停泊在豪华游轮旁。整艘船缀满暖黄的灯串,倒影在漆黑湖面上碎成千万点粼粼金光,奢靡又暧昧。 孟枕月看到上面铺满的玫瑰花。 “妈咪,上去玩。” 孟枕月跟着她上去,到了甲板上,岸边砰地一声亮起了烟花。 整个海岸上灯也亮起“孟枕月新年快乐,你也平安喜乐,顺顺遂遂”。 这一刻,孟枕月低着头,手搭在栏杆上,她的眼睛微微湿润。 云枝雪说,“妈咪,我现在够温和了吧。” 孟枕月耳朵很热,她听着自己的心在唱歌。 ifthisisforever,pleaselovemeforever,andiwillnevertireoflovingyouforever. 是她大学写的歌,那时候她18。 感觉快撑不下去了,所以给自己写了一首《forever》,无论旁人如何,你要永远爱自己。 现在她居然在想。 如果这是永远。 请永恒。 “嗯,”孟枕月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车钥匙,“给你的新年礼物。” “嗯?” “都撞坏了,别开你妈那个破车了。”孟枕月给她提了一辆欧陆,“成年人该有一辆自己的车。” 云枝雪实在没忍住,云枝雪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她小心去看孟枕月的脸色,孟枕月没说话,她的心脏就噗通噗通的跳了两下,又在孟枕月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这次孟枕月避让不及时,她在放纵云枝雪的时候,她有一种预感,好像被拍到了。 第61章 就想19禁了。 云枝雪再吻上来。 孟枕月的手指抵在唇上,没有让她靠近,“可能被拍到了。” 可是她这个动作很撩人,云枝雪的口欲期又来了,想咬她的手指了,就在这里,她呆呆的“啊”了一声,像是凑近孟枕月说话那样,嘴唇贴在她的手指上,“嗯?什么被拍到了,什么呀?” 孟枕月唇微微勾。 她直接看穿云枝雪的把戏。 明知道会被看,也明知道外面有人,还是要偷尝禁忌,要是被人知道了,会怎么被骂呢,放荡的继母吗? 放荡、 孟枕月在她唇上重重弹了一指,收回情绪,不同她撩情,“我上次说的,忘记了?” “可是。”云枝雪微微颤,好想亲孟枕月,孟枕月才在舞台上大放光彩,真的很想亲啊,说:“你演出已经结束了,可以吃了吧?” 第136章 孟枕月低头,在她耳边说:“宝贝,你忘记了吗,在外面不能亲我。” 云枝雪咬着牙。 孟枕月再放纵她,也不能在明知道被拍了,还和她瞎搞。除非她疯了,不想活了。 尽管云枝雪的唇很甜,尤其是融化的时候,那一瞬的触感像融化的雪,很轻盈…… 孟枕月控制一下自己吧。 孟枕月叫了司机,船靠岸,司机把车开过来,她们上车,让司机开快。孟枕月坐在车上刷热搜,晚间的热搜主要还是她。有夸有八卦,其中还有人说她和云枝雪的事儿。 大多数是小姑娘喜欢她,之前她是直接把自己的名字当成关键字屏蔽,现在才发现自己有超话,里面运营的还不错,孟枕月想,喜欢我的人怕是要大起大落,命运多舛。 次日一早,柳程叙打来电话给孟枕月拜年,说新年快乐,后面狂打呵欠,“疯了,昨天大半夜,不知道谁一直在我家楼下放炮,给我轰醒了。” 孟枕月说:“确实没素质了些。” 她给柳程叙补了句新年快乐,问:“你嫂子为什么不搬家,你们那儿的人都不搬了吗。” “我姐死在那儿。”柳程叙说。 “抱歉。” “无所谓了。” “你做什么呢?”柳程叙说:“怎么你声音也听着挺疲惫的,昨天晚上……”她拉了个长音,“干什么了呢?” 孟枕月懒懒地,带着倦意说:“一大早就带女儿提车。”故意刺激她,“欧陆。” 柳程叙听到嫉妒,只要咬牙,“上次宝妹不是说,她家里一堆豪车吗?” 孟枕月说:“但是没有一辆是属于她自己的车啊。” “行,你狠,你挣的那些钱不会还没焐热,就直接给自己继女花了吧?” “差不多吧。” 柳程叙骂她装,别说继女,是个人都会爱她,“过来吃饭。”她又加了一句,“我嫂子叫的。” “再说吧。”孟枕月现在没心情,怕吃着吃着热搜一个“爆”,那时候多尴尬。 云枝雪在家开车向来野性,那辆被她撞坏的卡宴反倒开得最顺手。 虽说云家不缺豪车,但孟枕月觉得,既然云枝雪学会了开车,总该有一辆真正属于她的车。 ——纯白色的,像初雪般干净,线条优雅而内敛,恰好衬她。 孟枕月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看云枝雪试驾。兴许是因为这车是她送的,云枝雪开得格外小心,不像平时开云景的车那样横冲直撞。 孟枕月目光始终追随着驾驶座上的身影,眼里含着笑,既是对云枝雪的宠溺,亦是对自己眼光的满意。 侍者适时递来茶水,孟枕月接过,轻轻抿了一口。这时云枝雪停好车,朝她走来,孟枕月顺手将杯子递过去,云枝雪就着她的手低头啜饮。 “很喜欢的,谢谢妈咪。” 孟枕月有模有样的对着她拍照,云枝雪捧着花,发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圈。 云枝雪提完车,载着孟枕月溜达了一圈。 到晚上,许苡冰这三个字在屏幕上震动,孟枕月心脏就跟着跳,她先去看了热搜,没看到什么很粗暴的词汇。 她避开云枝雪去接。 许苡冰在电话那边扯着嗓子就骂,“你知不知道你被拍了!照片都发到工作邮箱了!!” 孟枕月语气疑惑:“是吗,什么照片?” 许苡冰问:“你问我?你老实说,你和你继女是什么关系?” 孟枕月:“就是继母继女关系,还能是什么?” 许苡冰一边骂,一边把照片发给她。 豪华游轮上,夜色撩人,她微微低头,云枝雪的嘴唇贴在她的唇上,光线虽然不清晰,但是,能清楚看到她们的嘴唇贴在一起,都快拉丝了。 “你和你继女搞在一起,你怎么不早说!” 许苡冰人都炸了,我把你当合作伙伴,认真来跟你搞事业,原来你给我搞这一套,是想着东窗事发,让我搞遮羞布。 “你赶紧给我死工作室来。” 孟枕月避开云枝雪开车出去。 云枝雪还是听到动静了,立马跑出来,孟枕月对着她扬起下巴,“工作室的事,我晚点回来。” 云枝雪站在院子里,她没有急着立马追出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孟枕月路上一直在想着怎么抗骂,许苡冰的嘴巴不是盖的。以前带歌手,真人上号,和对家死磕。 许苡冰来的早,就在她办公室坐着,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周有米还没回去,对她使了个眼神,表示人气炸了。 孟枕月心里有愧,带了吃的上来,许苡冰抬头,怒视着她,问:“你觉得我还吃得下吗?” 孟枕月把吃的放桌子上,坐在她对面,先说了句“抱歉”。 许苡冰从业多年,合同没捂热,昨天笑的合不拢的嘴角还没收回来,第一次被下套,指着孟枕月的鼻子骂。 孟枕月心虚,由着她骂,许苡冰骂的口干,孟枕月赶紧让周有米给她送口水,周有米也震惊啊,她也是才上班没多久,就吃到这么大个瓜,给许苡冰送水时,自己也赶紧喝了一口压惊。 “你现在热度大,一下给你送上去可怎么办,所有都完蛋,跟继女瞎搞,亲嘴,是亲嘴,你知道吗?要是只是网友骂骂还好,如果被封杀怎么办。” “你还参加了演出,就怕平台那边也有影响,以后合作出问题。” 这些道理孟枕月都懂,所以她给云枝雪定了要求,不能在外面亲她。 只是她没想到扼制过头了,反而没控制住,以前她们只是在外面抱,就算亲,也只是偷偷亲。 孟枕月保持淡定,说:“看看怎么解决,对方有开价吗?” “有,三十万。” 孟枕月直接说,“给他吧。” “之后一直要呢。”许苡冰问,“三十万摆不平的。” 孟枕月沉默。 许苡冰说:“我给他发了信息,先把人约出来吃个饭,要是熟人的话,这事儿也就消了,如果得寸进尺,想个法子送进去,要是对方就是要曝光,你们亲上……就说,就说……” 照片是拍的很清晰,可是两个人的嘴是贴在一起,完全想不到理由,许苡冰看着孟枕月,“你想到怎么澄清吗?” 孟枕月想不到。 昨天到今天,她想了很久。 “太冷了,腿软,不小心碰到的……”孟枕月说:“我们并没有在一起,那些人也就是造谣。”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发公告。你继女给你包游轮,铺满玫瑰花,雪夜之下,你们两个除了嘴巴不小心抽到彼此,并没有什么情感越界对吧。”许苡冰这话说的还挺嘲弄。 呵呵。 孟枕月点头:“对,没有感情,只是气氛到位了,她扑过来了,你也知道小孩儿从来没有爱,双亲死的也早。” 许苡冰嘴角抽抽,这不就是嘴硬吗,以后手指塞进去了,趁着别人不注意抽出来,就直接说自己不小心摔上去的,是吗? 周有米在一旁插嘴:“直女亲嘴多正常啊!我闺蜜就常和我亲,我俩都觉得没啥。” 空气突然安静。 孟枕月和许苡冰同时转头看她,一个挑眉,一个抿唇。 半晌,孟枕月慢悠悠开口:“你回去问问那位闺蜜……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许苡冰说:“行了,你就说,你是不是故意跟我签约,知道会东窗事发……” “有意的。”孟枕月说。 “……” 不知道答案还好,能给她找补找补,知道答案许苡冰更气了,许苡冰从业多年,什么绯闻没见过,但跟继女搞一起的是闻所未闻。 之前孟枕月够坦荡,光天化日之下没什么见不得人,顶多自己手把手教学有点见不得人,那些搂搂抱抱再正常不过了。 后面云枝雪表白,开始勾引,各种越界,她猜测着会出事。所以开始铺路,可惜还没开始路断了。 云景的事儿不算彻底结案,还有下毒的人没找到,尸骨未寒啊,她跨年给云枝雪弄灯光秀,上了个热搜,那群人自然闻着味就来了。 只是吧。 人有时候就是爱在悬崖边跳舞,越是危险,越是着迷。她也忘记克制了。 “你知道你给我写的计划书里有什么吗,你不是还要开演唱会吗?”许苡冰问,“事业不要了?” “还好吧。”孟枕月说:“又没在一起,只是亲个嘴,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真母女不照样亲。” “你们是继母女。”许苡冰看她表情冷静,好像不是很急的样子,咬了下唇骂她,“你从哪儿看的新闻,真母女还亲嘴?你打算以后做幕后吗?” 现在的孟枕月去做幕后,就像是折断了她的翅膀,孟枕月能付出代价吗? 孟枕月打开抽屉,她想拿烟,里面放的全部都是糖果,她撕开包装放在嘴里。 许苡冰骂累了,无力地问:“你就没想着藏一藏?” 第137章 她怎么不想,想的快烦死了。 许苡冰看着孟枕月勾了下唇,“你笑什么?” “墨菲定律。” 孟枕月笑完补了一句,“……早知道有事儿,没事的时候想我自己会发财了。” 许苡冰根本没被她逗笑,大骂,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开玩笑。她问:“你还有得罪过谁没有。” 孟枕月思考着,许苡冰自己有个人选,“薛秋日?” “这你都知道。” “我不背调你,我敢和你签约吗?”可是许苡冰再怎么背调都是没想到,她不在外面瞎搞,但是她在家里乱搞,乱搞就算了,还被人知道了!!! “她应该不敢,不用担心。” 对上许苡冰疑惑的视线,她说:“她劈腿过我死去的老婆,当时还作为嫌疑人查过。” “???什么鬼,豪门这么淫/乱的吗?” 她们工作室还没成立公关,事儿出的太猝不及防。 在这儿骂口水战*没用,许苡冰头痛的缓了缓。 “你给我透个底,如果曝光了,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孟枕月顿了一下,开口:“我来担责。” “就算,真的出事也是会说我引诱的她,她心智不成熟,我们搞在一起了,既然,我让她亲到我,那就由我来承担。” 许苡冰瞪着她,双手交叠着,揉了几次手指,说:“你这是做什么?” “我说过了嘛。”孟枕月嘴边噙着淡淡地笑,“我是她妈咪嘛。” 她说的轻巧,甚至有一种扭曲感,就像是接过旁人手中鲜血淋漓的利刃,要帮人承认。 “她不是你生的。” “那就当是我生的嘛。” “当成我们是共生体,真出事,要往谁身上切一块肉,那就来切我的肉呗。” 说的太轻松,要是许苡冰没上这条贼船,一定是对立面骂孟枕月,孟枕月这个人真是疯了,你有大好的人生,非要跟她纠缠什么。 许苡冰也不管她和云枝雪是什么样儿的曾经,只想有个心里准备,直接问:“你爱不爱她,爱情那种爱!” 孟枕月张口时,许苡冰直接说:“行了,别说了,不爱的人嘴巴比刀快,你话说的慢,多半不干净。”又提了声音,“别给我扯母爱,你这是畸形的爱!” 孟枕月是真打算自己承担,如果两个人一起的挨骂,那么干脆她一个人担着算了,云枝雪还在大学,她还有光明璀璨的未来。 一个人承担,比两个人都被唾弃强。 孟枕月想,真是糟糕啊,一带入妈咪的角色……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吃一点苦。 孟枕月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后靠,姿态舒展又不失端庄,一只手轻搭于身侧,专注看向电脑热搜。看着挺随性,实际眉心紧压着。 许苡冰不想出现最糟糕的局面,赶紧打电话去联系公关公司,起身看到门口的人,被吓了一跳。 孟枕月的继女杵在门口,阴影里的眼神阴恻恻的。许苡冰以前见过云景,云景雷厉风行,女总裁。她第一次见云枝雪,觉得她是潜力股,以后肯定比她母亲狠辣十倍不止。 确实,这女孩儿敢啊,直接肖想继母。 等到孟枕月眼神看向她的时候,她眼睛就跟荡漾的水一样软了。 “进来吧。”孟枕月说。 孟枕月没问她怎么突然跑过来的,现在她亲自给云枝雪送了台车,她想去哪儿去哪儿。 云枝雪喊她:“妈咪。” 许苡冰看着她发音的红唇,无法想象就是这么个女孩儿,亲吻自己的继母,许苡冰回头看孟枕月,因为有人在,孟枕月继续看电脑,她没抬头去看她的继女,表现的很冷淡。 云枝雪走到孟枕月身边,她没站着,半蹲着跟孟枕月说话。 视角有限,被桌子遮挡了一些视线,看不到半蹲着的云枝雪是怎么个状态。是不是拉着她继母的手。 许苡冰想去呵斥,偏被这场面羞到了。 她联系了两家公关公司。 好在,公关公司大风大浪都见过,听说是继母继女不小心嘴巴子抽了嘴巴子,惊了个大讶后,开始绞尽脑汁的想洗的角度。 许苡冰再回头,看到云枝雪贴着孟枕月的腿蹭了两下,轻声说:“对不起妈咪,我给你惹祸了。” 许苡冰嘴角抽了抽。 孟枕月垂着眸,她现在特别想踢云枝雪一脚,这小孩儿……明显是故意的,她忍着,跟旁边面色同样复杂的周有米说:“麻烦你送送许姐,我待会就回去。” “别让人再拍到了。”许苡冰说。 “我今天在休息室休息。” 许苡冰很想问。 你不会在这里跟继女瞎搞吧。 孟枕月也不想被旁观,冷声呵斥,“知道错了,那就去旁边罚站,等到我原谅你。” 云枝雪扫向这里多出的两个人,有些羞耻,但很听话的往后退,退到桌子边看向上面的照片。 夜色朦胧,她们的唇相贴着,地上是玫瑰花,头顶是灯,很暧昧,风情尤物的妈咪和小孩儿在接吻。 她想要。 许苡冰离开了,门甩得一声响,孟枕月坐在椅子上无声,片刻,云枝雪又走到她身边,孟枕月长腿微微分开,“怎么想吃妈咪?” 云枝雪用力点头,孟枕月真不知道怎么骂她,云枝雪不是贱,是压抑久了,想跟她好。 “规矩点,等这个事儿过了再说。”孟枕月拍拍她的脸颊,“再惹事,真抽你了。” 孟枕月还是挺烦的,挨了许苡冰一顿骂,至于对方收了钱会不会爆出来是个未知数,跟放了个定时炸弹在头顶似的。 夜里孟枕月睡不着,捏着手机反复的刷,怕狗仔不讲情义直接发网上去了。 云枝雪也表现出了害怕,她捏着许苡冰带来的照片,缩在妈妈怀里吃着妈妈,手指搭在她的胸口。 孟枕月想笑,怎么着,一边吃一边看,以为外面那群人是拍艺术照的吗?给她纪念一下和继母瞎搞的日常。 孟枕月捏着她的嘴问:“爽吗?花三十万给你吃。” 云枝雪含糊不清,眼睛迷离,孟枕月捏着她的嘴抽了两下,打的她掌心带点湿,算了。 爽的。 很爽。 那种共生感又漫上来——她们像两株绞杀的藤,根须纠缠到分不清彼此。云枝雪汲取着她的骨血当养分,而她从少女齿的咬劲,竟成了最有效的镇定剂。 她享受着道德的谴责和指责,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像是全世界讨厌我,但是妈咪站在我身边,她附在我的耳边跟我说宝贝。 一句宝贝就是我爱你了。 云枝雪用力吸,好像能吃出汁。她想说妈妈我会解决的,我会保护你,可是她又喜欢孟枕月把她搂紧的感觉,好像孟枕月只有她,只剩下她。 孟枕月懒得想,又给她摁了回去。 之后,孟枕月工作直接停了,什么也不能干,硬等。 * 这件事孟枕月谁也没说,她也说不出口。 柳程叙自己估摸着是出事儿了给她打了几个电话,让她领着云枝雪过来吃个饭。 俩人都没什么亲戚了,现在都是成天死宅。 云枝雪偶尔能收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大部分都是说,是她的什么亲戚,想要她的监护权,恨不得把“我是秦始皇给我打钱”贴在自己脸上了。 孟枕月宅不住,也觉得她只能跟自己宅一起怪可怜的,买了些东西去柳程叙家里,下车孟枕月对云枝雪眨了下眼睛,说:“别说我带你来过这里。” “嗯。” 俩人提着东西上楼,云枝雪盯着门看到了半天没找到门铃,孟枕月说:“直接拍。” 柳程叙出来接,大红波浪扎了起来,看她们手中的东西,笑的合不拢嘴,忙说:“谢谢,谢谢大明星的扶贫。” 厨房里正在做菜,柳程叙嫂子系着围裙站在里面,柳程叙把东西放好又进了厨房打下手。 孟枕月本想给云枝雪介绍,说的时候顿了顿,柳程叙对她嫂子那些龌龊想法不能给云枝雪学着,指不定以后,云枝雪还拿这个反驳她。 早年,柳程叙家里出事儿,跟着她嫂子长大的,供她读书,供她吃喝,但是,用她嫂子的话来说,供出了个白眼狼。 饭做好了,满桌子好菜,炖的油黄的走地鸡,还有几盘小菜,孟枕月领着云枝雪去洗手。 苏芷落说:“小朋友多吃点。” “谢谢姐姐。” 吃完饭,苏芷落在旁边做手工,云枝雪坐在旁边看。孟枕月让柳程叙给了个小太阳放在云枝雪身边烤着。 柳程叙和孟枕月站在门口,柳程叙懂孟枕月,一瞅她样子就知道,问:“没事吧。” 孟枕月视线从云枝雪脸上收回来,唇间噙着笑意看向柳程叙说:“你说呢。” 这几天她表现的很好,跟查宝妹打电话都是好好说,跟柳程叙反而瞒不住,她眼皮微垂,敛下了很多情绪,说:“真是糟糕头顶了,真是见了鬼,倒霉透顶。” 第138章 柳程叙掏出烟,问:“你要抽一根吗。虽然我现在不抽了。”面对孟枕月的眼神,她说:“我嫂子说我在抽烟戳穿我的肺管子。” “你嫂子真狠。” 其实看着挺温柔的,柳程叙就是她嫂子拉扯大的。那时候穷的叮当响,她嫂子拿着扫把把她抽去学校。 孟枕月看着烟,摇头,说:“用不上。” 人嘛,总是要为自己贪欲付出代价,谁让她当时头脑发热。 “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扛。” 孟枕月点头,“我的事儿过了,给你一笔钱,说服你嫂子搬家吧,这实在是冷。” “没辙,她惦记亡人,不看眼前人。” 柳程叙苦涩的扯扯了唇角,又补了一句,“也不知道那天是哪个瘪三放了一夜的炮,炸的我俩都没睡好,她有点松口的意思,想换地方住了。” “是吗?”你瘪三。 柳程叙马上要回s市,忙起来就过来的少,查宝妹也在夏天要去热带雨林拍摄。诗和那边一直没信,应该是要断了状态。所有人一走,估计这地儿就剩下孟枕月。 聊着,柳程叙回头被一对手套砸脸,她嫂子刚钩织出来的,孟枕月也回头,云枝雪跟着笑,孟枕月眯眸警告她,敢这样扔她脸上,要挨打。 晚间孟枕月和云枝雪一块离开,柳程叙送她俩下楼,看到了云枝雪那辆白色的欧陆,欲言又止,也不晓得同孟枕月说什么。 最近雪花一直在融化,冷的厉害,孟枕月偏头看云枝雪,问:“玩的开心吗?” 云枝雪点头,第一次这样走亲戚。 从前年开始,大家东奔西走,各自发展事业。有爱、有家,那会儿孟枕月还是认为自己挺无所谓的,那会她想搞工作室,忙得热火朝天,她不求什么挣大钱,只想开心,甚至打算,等工作室运转起来,她就去公路旅行,一边做音乐一边做公益。 她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充实,现在往里深入想,是不是害怕自己会突然寂寞呢。如今,她跟自己的继女绑定在一起。 真是被继女蛊惑的吗? 笑话。 没点自愿,她给继女手打折打残疾,继女都扒不到一个胸衣的边。 后几天,云枝雪也开学了,那三十万发出去,对方就没声儿,许苡冰试图联系过去,找到的就是个注销邮箱。 孟枕月开车把云枝雪送到校门口,方净墨还是跟之前一样踩着自行车来接云枝雪,跟她们俩打招呼,“新年快乐。” 方净墨裹着白色的羽绒服,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三圈还多出一截,随着步伐在身后晃荡。不再是之前那个单薄的样子,和她以前的风格完全不同,反正看起来像是谁给她精心搭配的,孟枕月对她笑了笑,“注意安全。 回去的时候,孟枕月就看到满院子的保镖,还给她吓一跳,正准备发信息去问云枝雪,保镖喊了她一声:“太太。” 保镖叫:“太太。” 云景毕竟死了多久了,而且云枝雪也不会让一群人来喊她太太,恶心自己吧,这么叫…… 走到屋里孟枕月瞬间反应过来,所谓太太 她是云枝雪的太太。 她舔了舔牙。 “小贱狗。” 孟枕月给云枝雪发信息。 【宝贝,你安排的?】 云枝雪:【对的,保护你。我说到就要做到。】 孟枕月:【狗仔拍我,又不是要杀我,搞这么多。】 云枝雪:【可以让他们放风啊,现在每天在外面,又不能牵手,他们放风,我就可以跟你出去啦。】 孟枕月:【嗯。】 【让他们改口,叫我孟小姐就行了。】 云枝雪:【可是太太很好听,你觉得呢,太太。】 【(* ̄3)(e ̄*)】 之后,孟枕月去哪儿这群保镖都跟她,一开始孟枕月当成云枝雪的孝心享受着,后面“太太来”“太太去”实在有点烦了。 带到公司里许苡冰都笑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继女怕你跑了,搞这一群人跟着你。” 孟枕月笑笑,只是说云枝雪有孝心。 许苡冰没说什么,也不提她和她继女的事儿,怕揪心。 这段时间她工作停了,没什么公开活动,每天在录音棚里待着,指点新签约的几个小歌手。 狗仔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许苡冰就有点坐不住了,想让孟枕月出去工作,她总不能彻底变成幕后。 许苡冰直白地同她,说:“我给你提个醒,就我的经验来说,一直没爆出来,肯定是有人出价更高直接买走了。” 孟枕月沉默着。 说这话的时候,大家心里有个人选,就是孟枕月那个有钱的继女,有钱能使鬼推磨。 孟枕月无声,看着守在工作室门口的保镖。 许苡冰补了一句,“说句你不爱听的,想让你死一定是在热度最大的时候,这一直没发,我猜测是你女儿搞的。” 孟枕月“嗯”了一声儿,说:“她生日,待会她就过来了,别说了。” 许苡冰准备出去,孟枕月说:“你说是不是我把她养成这样的?” 许苡冰说话比较糙,“可能是继母太香了,继女把持不住,不吃进嘴里不放心。” 到这个时候,孟枕月基本意识到,自己那种想把很多事情做到尽善尽美的有点,在面对云枝雪时是软肋,云枝雪仗着她这点为所欲为。比如小孩子生日,孟枕月就不跟她计较,一切等小孩儿生日过了在说。 两个人去超市买菜,保镖在车里等着,回家孟枕月拿起系着围裙进厨房,孟枕月的腰很漂亮,在舞台上扭动时引起过骚动,现在挽起袖子给她做大餐。 单是看看就迷人的要死。 菜在锅里炖着,孟枕月洗干净手,拿纸巾擦擦手指,又出去给她做芋泥蛋糕,她将白色的奶油刮平,捏着裱花袋挤出玫瑰的形状。 全部弄好,上桌。 孟枕月回来还给她定制了一个皇冠,戴在云枝雪的头上,云枝雪跟她说:“妈妈,你知道吗。我今天是19岁,比18还多一岁。” “所以呢?” 孟枕月不懂云枝雪在为什么欢呼。 别墅里的人今天都被云枝雪支走了,只剩下她们两个。 “馋了?”孟枕月擦干净手指,用搅起奶油,她放在嘴里,“吃?” 云枝雪咬住她的手指尖,她舔着,眼睛里满是光,她要把奶油涂在孟枕月的唇上时又停止,问:“妈妈可以涂到别的地方吃吃吗。” “怎么,还在18岁生日,就想19禁了。” 第62章 做恨要不要(接开头) 锅里的土豆炖肉做好了,香味漫出来了。 孟枕月转身去厨房,云枝雪倒是没跟过去,去酒柜里取了一瓶红酒。 孟枕月瞥到了,压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她在餐桌那儿站着看,酒柜里收藏的酒不少。 这小屁孩不是讨厌喝酒吗。 喝完,还会偷偷yue 一想到可能是想给自己喝,孟枕月就皱眉,这么多,是打算把她弄成酗酒的酒鬼不成。 云枝雪拿了取瓶器和醒酒器,稍微研究了一下怎么开,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孟枕月知道自己喝醉是什么德行。 云枝雪拎起酒瓶往雪莉杯里倒,深红的酒液在杯壁撞出漩涡。她不知道这种杯型该装烈酒,也不知道这瓶波尔多的后劲有多足。 猩红色的液体在晶亮杯子里晃荡,酒香像条小蛇从杯口钻出来。错误的容器反而让红酒显出几分危险的艳丽。 孟枕月问:“想吃蛋糕,还是想吃肉。” 她就是随口一问,但是对云枝雪来说有点像是课题,想吃甜的,还是肉呢? “妈咪,你今天给我吃什么?” 孟枕月沉默着看她,说:“自己挑。” 云枝雪说:“蛋糕。”这样有生日的氛围。 她把酒放在蛋糕旁边。 孟枕月拿着出了打火机,说:“你去熄灯,给你点上。” 云枝雪抬手拍了拍,语音智能,“关灯。” 顶灯熄灭的瞬间,岛台的嵌入式灯带亮起蓝光。孟枕月单手箍住那截细腰往大理石台面一托,云枝雪便陷进了这片人造星河里。她向后撑住台面,手掌下流动的光晕像要把人融化。 孟枕月倾身擦亮打火机,烛火“啪”地亮起时,孟枕月说:“许愿。” 云枝雪头上的皇冠要掉下来,她伸手扶稳。 云枝雪本来想许一辈子在一起的,但是孟枕月之前给她签了个支票,她已经在上面写了一辈子。 她望着孟枕月,说:“希望妈妈,给我吃很多口。” 孟枕月也合拢手掌,对着云枝雪许愿,眼底带着笑,“宝贝,你能把保镖撤了吗?我需要一点自由。” 19岁的女孩攻击性比之前都要强了,不管怎么装傻都看得出来不愿意。孟枕月捏着她的脸颊让她正视自己,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抚,问她听到了没有。 第139章 云枝雪继续装聋作哑,叫了一声:“妈咪。” “叫什么妈咪,叫孟枕月。” 云枝雪说:“那样非常不礼貌。” 云枝雪早就想偷吃了,她在手指上沾了点奶油,按理应该放在自己的唇间,去勾自己的继母,在孟枕月发楞之际,她把手指塞进孟枕月嘴里。 这是孟枕月自己打发的奶油,纯白色,保证健康,她没有加蔗糖,恰到好处的甜,要细品,一点点放入口中,轻盈的融化,她下咽。 抽出时津唾带着些奶油,看着脏脏的,这小孩儿的恶劣像是骨头里生出来,孟枕月拼命的把一切拉入正轨,但是她总是故意把一切搞砸,把自己的继母拉入深渊。 “妈咪、” 孟枕月的脸偏过去,云枝雪的唇没有落下来,云枝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再次靠过来,喊她:“孟枕月,把你的嘴给我亲亲,可以吗?” 孟枕月某根弦被她狠狠地拨了两下,她咬了咬唇,说:“小贱狗,把你的脸送过来给妈妈抽两下。” 云枝雪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 孟枕月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云枝雪要说自己19岁了,因为她在渴求长得更快一些,和继母苟合的理所当然些。 18岁的继女*起来还需要勇气,19岁睡起来就是理所当然啊。 云枝雪变的大胆,贴在她的胸口,捏了一下,暗示性十足的喊她:“妈咪。” “生日的时候叫我妈咪,还捏我,是不是很刺激?” 是啊。 云枝雪也觉得自己怪怪的,这几天她一直在期待自己的生日,按理这是她的出生日子,应该感谢自己的母亲,可是,她大逆不道的想和继母搞在一起。 孟枕月今天穿了件蕾ii丝衬衫,繁复的花结扣正卡在锁骨下方。她烦躁地扯了几下,最后不得不低头用牙咬。 手机响了。 许苡冰打过来的,孟枕月本不想接,奈何一直响个不停,孟枕月低头看向还在较劲的云枝雪,她还是担心是误会了云枝雪,她也希望照片被哪个暗处的仇家买了,就等着爆她,也不想是她女儿买的,然后故意一言不发。 孟枕月接了,问:“怎么了?” “查到了。”许苡冰说:“我找人问了。” “好,我知道了。” 许苡冰:“你知道什么了?” 孟枕月沉默。 她低头去看,直接把手放进她衣服里准备去解开小件扣子的云枝雪。 孟枕月咬了咬牙。 她说:“挂了待会说。” 许苡冰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待会,这话憋在她心里不爆发出来,真的就挺有气的,照片确实被买走了,那么她们这段时间算什么呢?天天窝在工作室里面,当两个苦瓜。 妈的、 你是继母还是金丝雀啊。 “你继女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太惯着她了。”许苡冰说。 孟枕月说:“确实,病的不轻。” 一种要吃茹汁才能好的病。 孟枕月不想话题继续的太久,云枝雪的手在故意掐她,想让她的呼吸变急,说:“我会好好跟她谈。” 电话内容,没有什么不好懂的。 孟枕月不相信云枝雪听不出来,云枝雪没有解释,反而把脸贴在她的胸口,一副要大吃特吃的样子。 孟枕月低头看她,现在很想抽她,她努力保持微笑问:“不跟我解释解释吗?” 云枝雪抿了下唇。 为什么不说,因为说了妈咪就觉得危机解除,她只会引以为戒,会用很多工作来充实时间,不会和自己待在一起。 云枝雪仰头看她,“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还没有彻底把事情做完,他还想曝光,我想保护你,我计划是想做完了再告诉你,让你夸我,觉得我可以依靠。” “因为你上次说不能杀人,不能拼命。”云枝雪继续说,“我就做的很慢。” 其实,她让人是找到狗仔,问他,我可以买照片,也可以买命。你呢? 卖照片还是卖命。 孟枕月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妈咪你也没告诉我。”云枝雪声音有些涩,心疼地说:“我也听到你和许苡冰说什么了,你说你自己承担,可是,为什么不能是我承担?” 孟枕月哽住。 “妈咪,你也才27岁,你的未来也光明璀璨,而且是我自己闯祸,为什么你承担?如果一定要挨骂,也可以骂我,我没什么好怕的。”云枝雪很认真地看着她,眼里有水光,说:“我以前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害怕?” 孟枕月的腰被她轻轻环住,她的手掌很热,微微往前上贴,又在她胸口蹭了两下,“妈咪,别把我推开,我可以保护你。” 这话真假难辨。 是真的还没解决好吗? 孟枕月有自己的怀疑,但,又被她的手暖到,她为云枝雪撑开羽翼,云枝雪也为她撑开雨伞。 她再去看云枝雪,她眼睛里含着水,她的宝宝又乖又可爱,贴着她的时候还有点可怜。 孟枕月还没被完全蛊惑,她努力跳出滤镜,不把云枝雪当成自己的女儿看。 那很多东西就看清楚了。 她漂亮的眼睛里有占有欲,有疯狂的侵占,她在祈求妈咪相信自己的谎言。 白色裙子之下是有力量的身体,有一种偏执的韧劲,那白皙的脸上泛着的红色,是嗅到妈妈气息后露出的一点羞意。 一个勾ii引自己妈妈的女孩……哦,一个已经成年的女人,还能有多乖。 呆还是挺呆的,孟枕月低头好像要亲她,她的睫毛就闪,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云枝雪仰起头去碰她的嘴唇。 孟枕月被这个小贱狗拱了一下,险些高跟没站稳,孟枕月脚步往后退了一点。 “放开。”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你生日,你妈妈生你的日子,生你,是让你跟继母瞎搞吗。” “是的。”云枝雪语气认真。 “?” “梦里,妈妈是这么跟我说的。” 云枝雪望着她,眼睛有些狡猾,因为,妈咪你也不会到我梦里去,你要是到我梦里,就不会说这么多话,我会给你捆起来。 然后,我们天天在一起苟合。 孟枕月呼着气,她没法和这小孩儿讲,因为就她不讲道理。 她晃着酒杯打量云枝雪,波尔多的酒液在杯壁挂出绯色,入口是带着皮革气息的绵柔。 云枝雪倾身过来想喝,孟枕月偏头避开,她说:“你不是想把我灌醉吗?” 云枝雪看着她,孟枕月不给她喝酒,给她吃小朋友的东西。孟枕月抽出蛋糕上“1”糖棒,旁边的“9”被带的歪了一些。 她低头,像是喂烟那样送到云枝雪的唇边。 眼眸挑起,带着媚态。 孟枕月眼底含笑,却又是那种危险的信号。此刻的她就是个美ii艳的少i妇。 云枝雪那些爱好没错,她就是喜欢这样风i情勾人涩欲的妈咪。孟枕月低头,嘴里的巧克力糖棒戳着云枝雪的嘴巴。 太性感了。 像是不顾及烟火的烫,肆意吸ii吮妈咪的烟。 云枝雪咬着糖棒,孟枕月就从红唇里抽出糖棒,双指夹着,像是牵着牵引绳勾着她,她语气有点凶,说:“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吃了就是死,很多主人会在小狗死前给小狗尝尝。” 云枝雪含着棒棒,她不怕死,就是要继续。 最外层的巧克力融化,里面是红酒慕斯口味的夹心。 从现在起,孟枕月无法再用那种看幼稚、小屁孩的眼光看她了。 最后一点巧克力棒棒,被孟枕月抵着尾巴按进她的嘴唇里,云枝雪还有愧疚,“我全吃完了,妈咪,你吃什么?” 孟枕月捏着那个“9”,尝了尝奶油的味道,很不错,她问云枝雪:“还想吃吗?” 云枝雪说想。 孟枕月将奶油抹在盈满的弧线上,黑色蕾ii丝半掩的“月亮”顿时缀了朵奶油云。云枝雪低下头,纯白缓缓晕开,在月色与蕾ii丝之间洇出靡色的水光。 孟枕月看着她头顶的皇冠。 就跟给她加冕了一样、 烛光印着她的手臂,孟枕月低声同说:“既然事情都解决了,让那些保镖滚。” “还没有解决,我还是很担心他会把照片卖给别人。”云枝雪认真地说。 “行,那这样,他们不走,你走。”孟枕月低头在她耳边说,“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云枝雪一顿,很快孟枕月的唇往下吻。 * 显然不行。 屋子里没有开灯,除了岛台上的灯光,四处是暗的,交唾声和呼吸融在一起。孟枕月握着她的膝盖,用力的掐着。 云枝雪不可以离孟枕月很远,她的腿想去追孟枕月,腿缠在她的脖颈处,想和她缠个生生世世,却被孟枕月推开。 孟枕月的吻没有停止,一直再往下,很过分,而且也贴的快,舌尖舔出了入侵的距点,这样还跟她让她远离,太可恶,太难受。 第140章 云枝雪想要说话。 孟枕月根本不给她反驳的余地,很快,她抬起头,凑近,伸ii出舌,手指点了点,意思:你的。 云枝雪羞耻的几乎要爆炸,她的和妈妈的酒气放在一起,好烈,好烈。 她到底还是太嫩了,以为今天要求很久,要死皮赖脸很久,现在才隐隐意识到,妈妈会的很多,她玩的也比较多。 孟枕月俯身,舌轻轻上卷,涂在她的唇下,她再喝一口酒,“知道我的酒量吗,就想给我灌醉。” 云枝雪摇头,嗓子里全是呼吸声。 孟枕月问她:“宝宝,嘴巴醉了吗?” 那酒气落在云枝雪的脸上,是葡萄的香气,云枝雪不懂酒,不知道烈不烈,但是,她明白过来了,孟枕月用不同的方式给她灌醉。 “宝宝,听到了吗。” “做不到,你就离我远点。” * 之后,不知道时间在哪个点,孟枕月抽纸巾擦着唇,问她:“吃饱了吗?” 云枝雪眯着眼睛,摇头,饿饿的。 孟枕月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就是每次有什么事情就会很理智和保持距离,云枝雪这段时间跟她互动就比较少了,快要饿死了。 孟枕月给她喂了几口蛋糕。 之后她把人抱去洗澡,因为接过吻,云枝雪尝到了酒味儿,带了些醉意,一直缩在她怀里。 生日嘛,满足寿星的愿望。 孟枕月很照顾小孩儿,随着她的心愿,从身后环着她,捏着她的唇,把牙刷放在她的唇里,之后微微抬起她的下颚,帮她刷牙。 云枝雪能从镜子里清晰的看到镜子里的孟枕月,她们贴的很近,孟枕月眼神温柔又微笑的看着她,似笑似警告,那句话还在耳边响起:做不到就离我远点 可是,怎么离得远。 她太爱了。 爱这个浑身都是魅力的女人。 能把她宠到高*,宠到失控。 深夜,躺在床上的云枝雪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孟枕月靠在床头,手撑着头,睡意全无。或许是太久没沾酒的缘故,烈酒让她思绪异常清醒。 月光透过纱帘,在云枝雪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孟枕月伸手,指尖悬在那张睡颜上方几厘米处,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到底还是许苡冰那个电话打来的原因,让她烦躁,让她难受,这种感觉让她有深深的不适应,这跟做了爱,有分别吗? 孟枕月看着自己的手指,早就不干净了,现在嘴也没那么干净,真是…… 她烦躁的起床到楼下,坐在客厅的沙发。 岛台上,红酒的渍痕像干涸的血迹,在暖光下泛着暗哑的光。蛋糕被挖去半边,奶油塌陷处还插着歪斜的塑料叉。 那锅炖肉早已凉透,浮油凝成乳白的膜。夏夜的闷热裹着肉香变质,化作某种难以言欲变质的餿味。 孟枕月点了一根烟,送到唇边时纠结又犹豫,上次她和柳程叙打电话聊天,互相问候戒烟的情况,柳程叙表示还行,她报了健身房和游泳,没事就去运动,只要遇到的客户不抽烟,基本也没想要抽的念头。 又同她说就是跟心理状态有关。 孟枕月呼着气,她提着继女的腿,吻到根的画面还一一在目,舌儿一卷,就把上面的奶油吃掉了。 到底还要维持体面,孟枕月把烟灭了收拾残局,不能明早让帮佣看见满室狼藉,那些打翻的酒杯、乱七八糟的奶油,还有皱得不成样子的纸巾。 其实完全可以在她生日爆发,偏偏孟枕月就是不想吵架,不想让她不开心,暴躁的父母和毒瘤没区别。 孟枕月把东西都丢进垃圾桶,自嘲的扯扯唇。 真是当妈上瘾了。 次日,19岁的云枝雪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继母躺在沙发上,昨夜乱七八糟的都收拾好了,她的继母像是荆棘地里绽放的玫瑰,鲜艳美丽,总是会带着朝露 很奇怪,明明带刺的妈咪更美味更香甜,可她总是忍不住想把妈妈永远关在温室里。想着去看孟枕月的红唇,妈咪昨天用她最软的唇给自己……很幸福。 她侧躺上去,刚准备抱孟枕月,孟枕月就醒了。 喔,是把玫瑰移植进去,看她生长,看她属于自己的美感,让她在自己的眼中视线中绽放。 孟枕月侧着身,瞧了她一眼,呼吸落在她的耳处,说:“待会自己去给你妈上个坟。” “你去吗?” 孟枕月摇头,她们这样子还怎么去?让她受道德的谴责吗? 一个死的是她前妻,一个死的苟且继女的亲妈。 孟枕月*说:“你自己去,乖一点?” 云枝雪在她怀里蹭了两下,轻哼着说:“我听你的,我去。” 孟枕月嗓子有点哑,“乖。” 又躺了十分钟,孟枕月起来刷牙洗脸,接到管家的信息,问要不要过来复工,还说寄到大别墅的信是不是要转到这里来。 孟枕月看着正在用洗脸巾擦脸的云枝雪说:“那就送来吧。” 云枝雪擦干净脸,问:“我是吃早饭去,还是现在去?” “看你自己。” 云枝雪说:“现在去,那你等我回来吃饭。” “嗯。” 云枝雪自己开车过去。 孟枕月让她带了两捧白色玫瑰。 清明的时候担心被拍到,她们没来祭拜。 天色昏沉,乌云集中在一个地方。 空气里凝着化不开的湿气,像层透明的茧衣裹在身上。 云枝雪立在墓碑前,黑裙的缎面在闷热中微微发亮,勾勒出早已褪去少女青涩的曲线。长发散在肩头,发尾还沾着晨露未干的潮意,与此刻空气中酝酿的雨意混作一处。 云枝雪弯腰花放在云曦的墓碑前,轻声在心里说:妈妈,我来看你了。 她再去看云景,站在墓碑前微微低下头。 她用很鄙夷的目光看向云景,在心里用很直白的话跟云景汇报她和孟枕月的进度,接吻、手把手教学,包括昨天唇上的滋味。 她再看看云曦的墓碑 我和孟枕月开始谈恋爱了。 她对云景还残存着很直白简单的恨意,因为云景先和孟枕月谈,导致孟枕月不和她谈,又因为和云景的婚礼,她们不能明目张胆的手牵手,亲嘴,亲热。 甚至,因为云景死的热度太大,导致所有人都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然,她就可以伪装成别人,是孟枕月的小女朋友。 虽然,云景之前羞辱她,让她下跪,她很不耻辱,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是给云景跪了下来,站起来的时候,收到孟枕月的信息。 【下雨了,别待太久了。】 局部下雨,这里还没有下雨,她回了个好。拿出手机,找到那张照片放在云曦前面,“妈妈,这是我的女朋友。” 然后又放在云景面前给她看看,“我们的吻照,比你们的婚纱照好看吧。” 做完所有她才出墓地上车,回去的路上,细雨落了下来。 回到家,看到孟枕月在发呆,云枝雪问她:“怎么了妈咪?” 孟枕月把毛巾扔到她头顶:“没给你妈气活吧。” “啊?”云枝雪想了想,说:“她都火化了,活不了了。” “而且。她今天应该超级开心。” 桌子上放着信封一个礼盒,是寄存在“时光邮局”里的信,云曦写给云枝雪的。 那东西在云枝雪离开后就送过来了,在桌上静置太久,久到像在无声地凝视。 孟枕月别开视线,转身上楼,在二楼走廊的窗前抽完半支烟,等心跳平复才重新下来。走到楼下随便瞥到了信纸上一句:“你现在应该有喜欢的人了吧?是不是很春心萌动的恋爱?这个时期的恋爱应该很甜很纯真……希望你和喜欢的人在青春里肆意绽放。好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和一样可爱。” 孟枕月扯了扯唇角,没心思去看盒子里准备的什么礼物,后面云枝雪找着她说,里面是一张碟片,她云曦妈妈请她们看电影。 * 三天后,孟枕月才去办公室,身后还是跟了几个保镖,特有富太太的架势。 对那些疑惑好奇的目光,孟枕月语气淡淡地说:“没事,提前适应一下爆火的路子。” 许苡冰坐着喝茶,特闲情雅致,语气淡淡,对她的破事已经看透了,说:“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孟枕月说:“那怎么可能呢,这可是我的工作。” 现在知道照片是谁买走了,稍微能心安一些,只是云枝雪怎么摆平的还不清楚。 对方是职业狗仔就是为了钱来的,很有“商业嗅机”,搞过不少人,娱乐圈好些个艺人被他抓到威胁,就是要钱,那些有大代言的艺人宁愿给钱,也不想被爆。 云枝雪什么时候买下来的,怎么买的。所有一切疑问都堆在这里。 最要命的是,因为怕东窗事发,这小孩还会表现的很害怕的样子,往她身边塞保镖,还会在害怕的时候缩在她怀里要吃。 第141章 孟枕月明白了、 什么手把手还回去就好了,以后回到最初,都是她一环套一环。 许苡冰说:“上次请的几家公关,都无计可施,给的建议是,没曝光之前干脆铤而走险,多多买营销,让粉丝嗑你们cp,这样出事了,真真假假,在说是ai图,能迷惑很多人。” 孟枕月说:“听说过伪骨科什么的。第一次听伪母女,这得多没道德,才会有人嗑我们。” “所以说铤而走险啊!我已经约了几个大触,和文笔好的同人大佬,先试试水。” 孟枕月“嗯”了一声。自己花钱写和继女的爱情故事,服了。 许苡冰喝了口茶,突然说:“你一定不是个好妈妈。” 孟枕月不太乐意听,抬起眸子,她对云枝雪掏心掏肺的,就差没让她手指进来掏了,这什么话。 她有些破防了,皱眉,“你为什么这么说?” “太溺爱孩子了。”许苡冰做事比较严厉,对自己以前签约的人都会毒舌,“溺爱只会毁了孩子,我跟你说了之后,你跟你女儿吵架了吗?” 孟枕月不愿意回忆,问:“有意义吗?” 确实已经没意义了,坏小孩基本把罪证都贴在她脸上了。她说了一句:“之前给她当继母,我天天上网搜帖子,网上都说,继母不容易,我那时候还沾沾自喜,我继女又乖又可爱……” 许苡冰笑了,“谢谢你,让我见证历史,说实话从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你这种。” 孟枕月说:“不用谢,我也是第一次被继女看上,以后我写自传,一定专门感谢你一章,书名我都想好了《一个死了前妻女人的忏悔录》。” “别别别,”许苡冰摆手,“我吃不消。” 她把泡好的茶放在孟枕月办公桌上,也让她喝点降降火。 许苡冰说:“不过你那书名不行,还是叫《亡妻之后我和继女搞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吧。” 说完,她潇洒的转身去楼上,现在楼上也被孟枕月租下来,单给她开了办公室。 这几个月无所事事,孟枕月没干什么大的活动,天气也越来越热,冬天就像她指尖的水,一融化就顺着指尖溜走,因为什么都没干,时间就是弹指一挥间。 后面网上有人爆了一段,说是某个大佬死了老婆后,和自己继女在一起,而且有内幕是她和继女一起搞死的,当时给许苡冰吓的不轻,在微博上贴了一张孟枕月的照片。暗示大家她搞事业没心思搞女儿。 当然这个热搜只是在尾巴上挂一下,直接就消失了。 但是,给了那个小屁孩有趁之机,又往她身边塞保镖。 六月中旬盛夏,云枝雪马上暑假了。 那些保镖每天接孟枕月上下班,说是保护孟枕月,但是私下谁不会讨论一下,老板的女儿对她关心有点越界,俩人是不是有点那什么啊。 其实在月初,她收到了查宝妹的信息,查宝妹的工作下来了,要走了。问她要不要去苏州旅游,还说她妈她姥她姐都挺想她,孟枕月自然知道这是借口,就是查宝妹比较担心她。她回了一句不去了,这几天查宝妹锲而不舍让她跟自己去森林转转。 本来这事儿,孟枕月没咋多想,可脑子太聪明,悄摸一转,想到了上次去非洲的事儿。 她捏着手串,云枝雪上课不学好偷摸在课桌肚子里给她做的。 紫水晶,夏天捏着有点冰凉触感。 孟枕月把所有信息都翻了一遍,总觉得这小孩儿发的信息不太对劲,有点过度了。 云枝雪:【妈妈你今天回来吗?】 孟枕月:【回。】 云枝雪:【那你回来,我们两个还能那样吗?】 孟枕月知道她说的哪样。 孟枕月:【行啊,等妈妈回去,好好跟你偷情。】 云枝雪:【妈妈你的生日是8月21吗?】 孟枕月:【好像是的。】 孟枕月没跟她说过自己的生日,那就是云枝雪自己调查的。 孟枕月这个时候有些伤感,小孩儿长大了,那种羽翼丰满的失落……但,很快她知道为什么有失落,是因为舍不得。 孟枕月滑动着手机,手机停在一个朋友圈上。 薄慕青:【wh活动,音乐节】 孟枕月打开购物软件。 下单,买机票。 付款,一气呵成。 云枝雪:【那妈妈,你回家我们可以……那样做嗳吗。】 云枝雪:【妈妈,从你认识云景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过,应该很想要吧。】 孟枕月:【是的,想要的不行呢,宝贝。】 云枝雪:【你不会骗我吧。】 云枝雪:【我去接你。】 孟枕月:【我怎么会骗你?乖乖在家里等着。】 云枝雪:【我爱你,妈妈,谢谢你答应我。】 孟枕月直接叉掉对话框,谢谢,谢个鬼。还做嗳,做恨要不要。 这次她说什么也得离开,至少半年起步,让这小孩儿冷静冷静。 第63章 抓回来第一次 还上着课,云枝雪的状态很不正常,她双手握着放在桌子之下,方净墨敏锐察觉到了,捏着笔,压着声音去关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云枝雪嘴唇动了动,笑起来非常难看,“不用。” 方净墨轻声问:“要不要我给你妈咪说一声?” 云枝雪摇头,脸颊上的皮肤跳动了一下。 显得她有几分阴鸷。 方静默隐隐猜测她是感情出状况了,她之前就很想和孟枕月谈恋爱,但是孟枕月一直没给她机会,云枝雪这么难受,难道…… 方净墨问:“你妈咪谈恋爱了吗?” 这话说出来,云枝雪的状态更不好,斜看着她,她在警告方净墨不要胡说八道。 她整个人宛如在暴风雨里面的小船,随时会就此淹没沉入海底。方净墨听了会课,认真记着笔记,再看向她,云枝雪还维持那个状态,看在看手机,方净墨实在没忍住,低头看她手机信息。 孟枕月:【晚上有聚餐。】 云枝雪:【好的,那妈咪早点回家。】 “?”是因为孟枕月要很晚回家吗。 方净墨皱眉,直接趴在桌子上看云枝雪,晚点回家就这样吗,方净墨本来想提醒她,云枝雪你这样的爱很压抑,让人缓不过气。 但是她的朋友也没有催孟枕月回家。 真奇怪。 也许她的朋友不是小破船,她才是可以摧毁一切的暴风雨,方净墨不知道要怎么帮助她,云枝雪太复杂了,甚至有点可怕。 放学,方净墨踩着自行车给她送到校门口,云枝雪现在有车,有时候她会送方净墨去家教。 方净墨很担心她,“要不,我请个假……” “不用。”云枝雪打开车门,握上方向盘才跟方净墨说:“抱歉,我今天没办法送你。” “没事,你开车小心点……” 话还没有说完,云枝雪就踩着油门走了。 云枝雪开车很快,到家,屋子里没有孟枕月,那些保镖告诉她,今天太太有聚餐,回来会很晚。 云枝雪“哦”了一声,把手提包放在桌子上,她阴沉的扫视着一切。 保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孟枕月要走。 都是废物。 “这些都是太太给你买的。”保镖把沙发上大大小小的袋子指给她看,眼神特别羡慕,告诉她孟枕月参加聚餐前特地去商场给她买的,脚都走酸了。 整个夏天的裙子,还有一条礼裙,是孟枕月给她定的,作为生日礼物给她,奈何那会被舆论弄的,孟枕月没时间去取。 蓝色的,裙摆很长,像公主也像女王。 妈咪是在绞杀她的灵魂。 把她的灵魂挤出汁,红色的,很血腥。 现在去把她抓回来吗? 也许孟枕月会反悔。 只要孟枕月不坐上飞机,她就可能会反悔,那就代表孟枕月不会走,那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用暴露自己对继母一直以来的监视。 云枝雪现在变得异常执着。她一定要等孟枕月主动回来,这样她的心才能安定下来。因为这样代表,孟枕月终究是舍不得她的,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她一起。 又是一个小时。 孟枕月没有回来,手机显示她去了飞机场。 像是一把疼痛的刀砍在她的脖颈处,她把作业拿出来,方净墨给她发了很多信息,问她状态怎么样,她回了一句好。方净墨又问了一句,你跟你妈咪和好了吗? 和好了吗? 全世界都知道,她不想和妈妈闹掰。 云枝雪在痛苦中找到了一种欢愉,如果妈咪走了,自己抓到她应该是有奖励的吧? 不是有游戏叫躲猫猫吗? 她安静的坐了一会,脑子里面的东西还在躁动,她平复自己,去了一趟温室,剪了几只带着花苞的玫瑰把家里布置好。 第142章 为什么是带花苞,而不是绽放的花呢。 云枝雪握着剪刀,答案很明确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是吗,是吗? 痛苦和悲伤在身体被蔓延,孟枕月丢下她了,不要她了。 可是,身体里的血在慢慢的沸腾。 她兴奋。 因为,孟枕月的欺骗,以及把妈咪抓回来的理直气壮,以后就可以说,妈咪不要我了,我害怕妈咪离开,所有要不停地粘着妈妈,就像鬼一样,像初生的婴儿,要贴在妈妈身体上才能活。 关起来关起来,关起来!!!孟枕月我要把你关起来和我永生永世! * 这会机场里的人很多,再晚点是红眼航班,孟枕月没进vip休息室,就站在窗后看大飞机。 查宝妹发了几条信息过来,她定在6月25号离开,也许这一走就是一年。 孟枕月:【有时间我去看阿姨。】 查宝妹:【现在没时间,是因为你女儿吗?这么离不开她的呀。】 孟枕月思考着怎么回,然后又看到了云枝雪发过来的信息。 云枝雪:【是聚餐吗,我可以去吗?】 孟枕月:【不是还要去实验室吗?】 云枝雪:【嗯。】 【可是,我很想你啊。】 搁在平时孟枕月会回“犯病了,我们才多久没见”,她手指落在上面,思考了半分钟,那边进来信息:【那妈咪可不可以给我带好吃的?】 平时孟枕月要是在外面吃,都会给她带好吃的,孟枕月:【直接给你点,残羹剩饭有什么好吃的,做完实验就直接回去吃。】 最后还是认真发了一句:【不要等我。】 云枝雪:【你要是回来很晚,我就去找你。】 孟枕月心脏蓦地一痛。 登机口开始检票,孟枕月排在最后一个打开软件给云枝雪点餐,航司的人非常负责,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表示她们有医生,孟枕月摇头,她只是情绪不佳,有点酸涩。 过廊桥的时候再次看一眼手机。 她手里只提着个袋子,走的时候她从工作室里拿了两套衣服。 上飞机,孟枕月闭着眼睛,脑子里是这小孩儿见不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也许会各种卖惨,装可怜让她回家。 总之,不能在心软。 心烦意燥,听着机长温声提醒即将起飞,在空姐过来后。她告诉空姐待会不需要用餐,不要过来打扰。 飞机要起飞了,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想开机看一眼,瞧她有没有给自己发信息。 算了。 孟枕月还是选择没看。 许苡冰那几句话在她脑子里来回转,她不是一个好妈妈,一直在溺爱孩子,她挺想反驳,不是溺爱,如果是云枝雪找别人这样,她一定大大耳瓜子抽过去,还是不听话就直接踹过去。 但是云枝雪要的,她有,身为妈咪怎么能狠心不给? 下飞机,孟枕月去取租好的车,再去开了个酒店,洗澡安静的躺了一会,然后开车去了附近的大桥看夜景,以前她从别人口中听过这座壮丽的桥,但是一直没来看过,期间她一直没有开机,怕看到小姑娘哭。 次日清晨,孟枕月把信息发给薄慕青,云枝雪还是照例给她发了很多信息。薄慕青果然秒回了她,再和薄慕青见面谈合作,虽说中途被一通电话恶心到了,杜鸣萧他爸跟薄慕青说她和孩子搞乱/伦,她心里很不爽,也是云景死的早,不然一定把她儿子腿打断,还想当练习生出道,孟枕月记在心里,后面找个机会送他儿子去康复中心练习怎么走道。 像是新的开始,她脑子里都想好n多年后和云枝雪相遇,那时候不必愤怒的指责谁,只需随便点头浅笑两下就行了。 和薄慕青分开后,孟枕月半降着车窗,在黄昏时兜了个风,只是晚上的风热,像是要下一场雨。 路上没什么人,孟枕月把手伸..出去。 再见了豪门淫/乱的生活,再见云枝雪。 只是想到很久见不到云枝雪,她心里到底是舍不得,眼尾不觉红了。 半个小时后。 她推开租房的门,她的继女站在门里。 继女一身黑色的裙子,很眼熟,是她的衣服,继女站在门里,背对着光,脸上是淡笑。 云枝雪笑着从她手中接走包,微凉的手指划过她手腕内侧,那片最薄的皮肤瞬间激起细小的战栗,痒痒的,像被蝴蝶吻过的蛛网轻轻震颤,但是,云枝雪是蛛网,而她是那只蝴蝶。 仿佛一场错误的时空交织,孟枕月没有飞出京都,一个开门的动作回到了别墅里。 她怎么找到这个城市的? 她怎么拿到钥匙的。 有种一切完蛋,昏天黑地的崩塌感。 孟枕月想,一切完了。 奶油夹心变成了黑巧克力。 云枝雪真就像她所说的,变成了厉鬼,“妈咪,我会像鬼一样缠着你,永远永远。” 当时以为是个玩笑,说她幼稚,现在她笑不出来,云枝雪有意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行,那就一切都没发生。 没关系,不过一个前脚到后脚到,工作谈下来再教育她,狠狠收拾完让她自己滚回去。 再13个小时后,酒店里。 她的继女拿着银链要囚/禁她。 艹。 “离我远点!” “跪好了!” 孟枕月看着云枝雪,“贱狗。” 她被眼前的画面气的头晕目眩,原本她只是好奇云枝雪带什么过来了,还走过去看,原来是带锁链过来绑她。 云枝雪跪在地上,双腿贴紧地面,她很听继母的话,扬起头,手中还捧着银链。 黑裙铺开,挺直的腰背在逆光中勾勒出锋利剪影,银链从她指间垂落,蜿蜒在地板上像条苏醒的蛇,宛如从自己阴影里盛开的一朵黑莲,是阴影里开出的恶之花。 现在,她不顾道德,不顾伦//理,甚至要违背人类三观,要把她的继母束缚起来,捆起来,关起来。 云枝雪有些固执,并没有将手中银链丢掉,还捧着给她看,跟杀人犯给死者看凶器一样阴鸷。 孟枕月让她别靠近,她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抽烟,她抬眸扫向云枝雪。 无法相信,这就是她的乖乖继女。 云枝雪还跪在地上,虔诚的望着她,让她和自己回家。 一语成谶,不仅要掏心掏肺,还得手指掏一掏。 孟枕月点点头,眼底含着冷笑。 孟枕月对她勾勾手指,云枝雪就缓慢移动到她身边,乖得像极了懵懂无知的小狗崽。 孟枕月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掐了两下,“如果说,我没走,你会这样吗?” 云枝雪不知道。 因为从昨天到今天她一直在煎熬,处在孟枕月不要她丢下她的状态中,所以崩溃了。 但是想想,她好像一直在这种状态中,如果孟枕月不爱她,那她的病就一辈子不会好。 云枝雪反复重复着那句话,“妈咪,不可以离开我。” 烟熏着孟枕月的眼睛,让她的眼尾有点红,她斜看着这个已经走火入魔的继女,一时分不清是酸涩,还是愤怒,她希望云枝雪能好起来,悬崖勒马,偏偏云枝雪早就疯了。 云枝雪用很渴望的眼神回视她。 “妈咪,我们回去吧,这样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是要把我带回去囚i禁起来,关进你的小别墅里,”孟枕月情绪崩溃的怒视着她,语气凶,“你当我是傻子吗?” “搞一群保镖在我身边,我为什么走,你不比谁都清楚。” 她再看看自己的手机,孟枕月很想摔了手中的手机。 但是摔了,自己估计连个联系外界的机会都没了,这个小疯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可是云枝雪高考结束义卖的时候送给她的手机,她之前去哪儿都会炫耀,难道那个时候云枝雪就开始变质,可那时候也太早了些吧? 孟枕月难受到了极致,捏云枝雪的肩膀力气都大了几分。云枝雪轻声安慰她,眼底有对她的心疼,说:“不难受,妈咪,别难受。” 孟枕月手中的烟在颤,烟一缕一缕的断,她对上云枝雪这张乖巧的脸颊,云枝雪先是试探的亲了亲孟枕月的脸,喊她,“妈咪。” 孟枕月咬着牙,别开了脸,她认真地说:“我会跟你回去,今天的事情当做没发生,你把那乱七八糟的玩意收回去。” 以前很听她话的人,现在沉默不语,云枝雪眸子漆黑,她定定地看着孟枕月,开口,“不行。” “嗯?”孟枕月不悦的挑眉。 云枝雪抵抗不了内里的反抗精神,她认真地和孟枕月说:“你会跑,你还会走的。” 确实如此,孟枕月捏着云枝雪的下颚,用的劲很大,她手中的烟还燃着,恨不得在上面烫个窟窿出来。 云枝雪轻声说。“如果妈妈和我回去,就不是囚禁是合煎。如果妈妈。你爱我的话,我们结婚了,那我们就是合法。” 第143章 “?” 孟枕月嘴角抽了抽,沉默的看着她,笑不出来,这真是太有道理了,没办法反驳了。 云枝雪眼神带着一点点期待,脸颊还有点红,我说的没错吧? 孟枕月看出来了,云枝雪在说,妈妈,这是你教我的。孟枕月松开手,手指狠狠的捻着,要捻去指尖阴冷的触感。 在云景葬礼的那天,你告诉我,那是合煎。 后来无论她们偷情多少次,云枝雪都忘记不了那次的滋味,那是一个肉食动物第一次和肉捆绑在一起,闻到肉的味道,很香,叼在嘴里,把嘴巴塞满,把心脏塞的发胀。 她的肺和胃,都在鸣叫。 云枝雪又往前靠,她贪念的看着孟枕月,“妈咪,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也求求你,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那条沉甸甸的锁链此刻就横陈在她脚边,像条终于现形的尾巴。多年来它一直生长在她的骨血里,只是被妥帖地折叠在体面之下。如今舒展开来,肆意对她摇尾巴。 孟枕月狠狠地咬着烟,吐出来的时候,留下深深地牙印,她骂云枝雪:“贱崽子!” 云枝雪不以为耻,甚至觉得很荣誉,她说:“谢谢妈咪,我很喜欢。” 训没用,骂更没有用。孟枕月变得沉默,她无力的坐在床边,云枝雪贴着她的腿,很轻很轻地蹭着她,孟枕月脑子里回忆着最初和她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很讨厌她,满身针芒,见她就扎,她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以前不是挺好的吗?” 云枝雪也说:“是啊。妈咪为什么要走。” 孟枕月不解释,因为云枝雪肯定懂,她只是在故意装糊涂。 戒烟这么久,抽时间久了,嗓子发干,她偏头看了看,没看到烟灰缸,说:“去把烟灰缸找过来。” 云枝雪问:“那妈妈,你会跑吗?” 孟枕月真想踢她一脚,她夹着把烟送到云枝雪的唇边,问:“宝宝,你想抽吗?” 云枝雪没上当,她说:“不抽,抽烟不好。”她怎么不知道继母是什么意思,故意给她,只要她挨上去,就把她踹开,云枝雪微微抬身体,说:“我从妈妈嘴里尝尝就好了。” 孟枕月用力咬着唇。 云枝雪的嘴唇就贴上来,在她的薄唇上亲了亲,不是很好亲,有点涩,像极了妈咪糟糕的心情,孟枕月想推开自己的继女,她走的够远了,不曾想继女早就盯着她,不准她逃。 逃? 云枝雪伸ii出舌去舔妈咪的唇线,初次尝到尼古丁的味道,大脑第一次接受这种刺激,变得愈发的饥饿,她深入去吻,孟枕月的手指扣在她的肩膀上,那烟给还在她的指间燃着,随时都会烫到人。 云枝雪的唇非常的软,她的舌尖很会撩和舔,把孟枕月的弄得气喘,孟枕月用力把人往后推,云枝雪呼着气,手撑在地上,眼睛里还爆发着渴欲。 孟枕月看到烟灰缸了,拉开床头抽屉,把烟压进去,她舔着吻痛的嘴唇。 云枝雪再次去靠近她,孟枕月抬起脚,直接高跟踩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往后一蹬。 她用的力道还挺大的,挑起眉,睨着她,云枝雪根本无法靠近。 “妈咪。”云枝雪低声喊她。 孟枕月恨恨地看着她。 云枝雪手指捏着她的脚踝,没入她的阔腿裤,往上轻推,侧身在吻在她的小腿肚上。 酥麻感,瞬间席上,痒得孟枕月手臂绷紧。 好贱,真是一条贱狗。 孟枕月往回收自己的腿,云枝雪却没有收敛,继续往里伸展,她感受触感,说:“妈咪你没有忘记了吧,说了的,给我的,我们继续这样。” 云枝雪靠上来,像是打了什么胜仗一样,含着她的嘴唇,“妈妈。你跑不掉的。” 她吻的格外的缠绵。 去摸那根铁链,要把她妈妈囚禁起来、 然后和她做,和她炒,不管是合煎,还是炒,这次她一定要吃的干干净净。 孟枕月以为离开能让两个人都冷静下来,没想到直接催化了她。她抓着铁链往云枝雪身上缠,云枝雪手臂被她勒红,她继续贴贴着孟枕月说:“妈咪,你先捆着我的。” 孟枕月手指顿了顿,手中的银链变得沉重。 之后,嘴唇贴在一起很炽热,手中的银链也掉在地上砸的哗啦的响。 在云枝雪坐在她腿上的时候,孟枕月捏着她的脸,巴掌甩了上去,之前她可能还收着劲,现在一巴掌下去,直接让她红了半张脸 “爱你。”云枝雪痛的皱眉,说:“很喜欢你。” 然后她低头熟练的、狠狠地咬住继母的*,像是狗一样,报复自己主人。 不给吃的,狗也会护食。 “妈咪,是你跑了,为什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妈咪犯错,不应该被惩罚吗?” 孟枕月痛得皱眉,和云枝雪的脸对比起来,她也没好到哪里去,狠狠地皱起眉,她听到什么了,这小孩子在说什么,犯错,惩罚? “我犯错,我犯错了??” “对,你不应该离开我。” “你一天到晚想着搞继母,跟继母睡,我离开你不是为了你好吗?” 云枝雪说:“跟我搞才是为了我好。” “……” 孟枕月嘴角抽了抽,属实被她气到了。 云枝雪继续说:“妈咪,你以前犯错会给我道歉,我犯错,你打我的时候,还会打自己。你今天要怎么惩罚你自己。” 孟枕月被气笑了。 她记得那时候在医院,她不知道怎么管教云枝雪,再打她手心的时候,还让云枝雪打了自己。 现在…… 不管怎么教,当云枝雪爱上继母的那一刻误入歧途,一条道走到黑了。 孟枕月深吸口气,云枝雪靠着她,轻声说:“妈咪,我要惩罚你。” 现在不是在她们家里,也不用在意那房间里是不是有谁的灵魂,她们可以脱了彼此的衣服。 她喜欢这种奖励。 内心再说,妈咪,下次还可以奖励我。 云枝雪指头撩开孟枕月的衣摆往上推,看看她腰下,手指顺着腰往下解开扣子。 因为曾经被引导过,手穿过蕾iii丝直接到达,她叫妈咪妈妈还有孟枕月。 孟枕月握着她的肩,这小贱狗。 确实,本来想离开,也是因为受不了诱惑,她的继女轻轻松松就能把她的欲撩起来。 被撩拨后,她也满身渴望,想跟继女搞,狠狠的搞。尤其是在现在,怎么收拾她呢,除了那样儿,还能怎么样。 云枝雪想去压制她的反抗,但是孟枕月掐着她的下颚,一手摁着她的手腕,说:“惩罚我?” “对,罚妈妈和我永远在一起,罚妈妈和我偷i情。”云枝雪低声在她耳边,又亲她的耳垂,“你答应好的,忘记了吗。” 孟枕月点点头。 那会儿她购票云枝雪就一清二楚,故意这么说,是吧? “如果我不同意呢?” 云枝雪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就把妈妈绑起来。”她贴着她的耳朵,“我可以睡妈咪。”她把强煎继母说的清醒脱俗,“你不用你费劲。” 这小孩现在学的乱七八糟,她甚至连威胁都会,她语气轻轻,为了掩盖她的大逆不道,带着一些撒娇的语气,说:“妈咪,你也不想外面那些保镖进来,然后帮我把你捆起来。” 对,因为这样闹的太难看,她们的事儿就堂而皇之散了出去,继母跑了被继女抓住。 孟枕月将云枝雪的双手反擒在身后,她们就这种涩俗的姿势面对面,孟枕月收着粗重的呼气,说:“不洗澡你就想第一次?” 云枝雪眼中绽放光彩,孟枕月说她:“脏狗。” 那也是妈妈的小脏狗。 很快,小脏狗就要和妈咪脏在一起,不分离我,以后身体的液iii体都混在一起,成为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别的小朋友都是喜欢和姐姐做,就是你喜欢和妈咪做。”孟枕月也在她耳朵上咬着,成了一种回应,她说:“让妈咪看看*多不多……嗯,还想罚我,真是糟糕的呢,云枝雪。”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第64章 训 她们接了个吻,孟枕月吻技炉火纯青,只要孟枕月想亲,她轻而易举能让云枝雪时时刻刻想死过去,*在这一刻,她被道德压抑已久的欲,崩腾的在齿间宣泄。 是继女不听话,欠收拾。 就让她听话,让她驯服。 她的吻像这个季节的风,温热躁动,扑面而来。温度刚好熨帖皮肤,不烫,却温柔得近乎暴烈,叫嚣着占有,她要把这叛逆的小兽驯服成只会呜咽的宠物。 孟枕月搂着她的腰,手指托着她的后脑,紧密的贴在一起,吻得呼吸急促,嘴唇痛,云枝雪想错开,又被她勾住腰继续亲。 “嘴巴好痛。”云枝雪委屈的说。 孟枕月捏着她的下颚,审视着她,“不是喜欢亲吗,现在又不喜欢了?嗯?” 第144章 “太激烈了。”云枝雪不好意思,呼吸还有一些小小的喘,“可以下一步了。” 孟枕月唇微微勾,带起了个笑。 有点危险,她抱着云枝雪,欣赏着她此刻模样,那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云枝雪很漂亮,大概是她亲生妈妈太会取名字,让她整个人如新雪般纯净,衬得旁人像是暗面。孟枕月的手指落在她的眼尾,顺着弧度轻轻的往上勾,在瓷白肌肤上压出淡粉指痕 下一步。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去浴室,自己下去。” 云枝雪确实迫不及待了,她从床上下去,孟枕月双腿微分,修长的线条舒展。被云枝雪压出的褶皱缓缓平展,露出还残留着湿润的痕迹。 云枝雪先去浴室,孟枕月靠着门看她,轻声说:“不急,我看你怎么弄。” 她站了会儿,进去刷牙,薄荷味压住了烟草的涩味。 云枝雪背对着她,将侧腰的拉链往下扯,这个时候孟枕月走了进去,她从背后i握着云枝雪的腰,捏着小小的拉链片不准她往下拉,小小的阻止还在尝试让云枝雪回归正途。 之后她掌心发烫,贴在云枝雪的裙子上,仿佛能把薄薄的布料融化。 “再给你一次机会。”孟枕月喊她宝宝,垂着睫毛,压住里面带着欲的眸子。 似乎无法承受这种越界,她声音颤动,“可以当做没发生,我不会跟你计较。” 呼吸贴在云枝雪的侧脸和脖颈处,云枝雪无声,手指在孟枕月的虎口来回轻抚。 可是我会跟你计较啊妈妈。 我就是让一切变的糟糕,不可分割。 让你跟我一起在泥潭里,然后爱我爱我爱我爱我爱我,永远不停的,一辈子都爱我。 孟枕月轻声在她耳边提醒,说:“下次抽烟就别过来亲了。” “嗯?” 孟枕月同她说,“有毒。” “没事的。”云枝雪说:“我喜欢这种感觉。”云枝雪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往里推,裙子里的皮肤也很烫。 从后面抱着,呼吸都落在皮肤上,痒痒的,麻麻的,让人看不清,像是置于在胶体的环境之中,黏稠的堵住呼吸和鼻腔。 还没有亲,还没有开始探寻,味觉和饥饿感就席卷上来,云枝雪忘记刚刚嘴有多痛,就立马侧过身来,贴着她的嘴唇,这次是薄荷的清凉,缓解了夏夜的热。 只是触碰就变得难耐,双手在腰和腹间来回。 云枝雪一声声地和孟枕月说:“这样好好亲,一辈子这样,孟枕月,你觉得呢。” 听习惯了她时不时一句“妈咪”和“妈妈”,现在名字反而成了大逆不道的禁ii忌,孟枕月控着她腰的力道加重,她把她放在洗手台上,云枝雪脚在地上借力垫了一下,坐得稳稳当当的,乖宝宝的模样,之后孟枕月的唇就压了下来,她们再一次接吻。 云枝雪攥着自己的裙摆,一把一把的往上团,白皙的腿暴露在视野之中。 她说:“孟枕月……你帮帮我。” 现在名字、行为都太大逆不道了。 她故意的,孟枕月吞咽着,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云枝雪从穿她的衣服就开始预谋着,她一早就兴奋的等待着,今天是收不回去了,她要和继母苟合。 露出来的隐秘的黑色和孟枕月是同款,就导致孟枕月不清楚她穿的是自己的还是她偷偷去买的。 设计感的花边贴着侧臀蜿蜒,如同半绽的花,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葇嫩的曲线。随着动作轻晃,仿佛能嗅到若有似无的淡香。 孟枕月捏着,丢在一侧,之后清香的薄荷落在花上,刺激着香瓣过早的绽放。 云枝雪看着逃跑又被抓到的继母低着头,像是在跟她道歉一样,她的手指搭在孟枕月的肩膀上,人要倒下去了,又赶紧后仰撑着白色的洗手台。 和那次吃蛋糕一样,湿漉漉的,云枝雪腿搭放在她的肩膀上,大拇指接吻一般来回磨蹭。 她仿佛看到了溪流的潺潺水声,正从山谷间蜿蜒,她想暑假一定要去山林里面玩,不被打扰,就她和孟枕月,每天就睡在小屋里。 崩溃的要来临时她把孟枕月往外推,低低哼哼,孟枕月抬手,下巴压她的肩膀上,手指缓慢的轻触着小唇,试图让她张口。 孟枕月轻轻地哄着,引导着,她也不着急,指头在周围来回蹭。 她的呼吸落入云枝雪的耳朵里,“不是很会,很想吗,贱崽子不照样要妈妈教。” 很快,她吻着云枝雪的耳垂,中指在云枝雪的唇上轻点,摸向她的唇珠,“要这根吗,自己选。” 孟枕月再来和她接吻。 之后,孟枕月把她抱到花洒下,孟枕月把水摁开,水往下落,云枝雪挂在她的肩膀上,她的中指手指一下一下,云枝雪几乎要跌倒。 孟枕月坐在浴缸边,裙子被扔开,孟枕月有耐心的帮她清洗,问她:“有没有教你怎么洗干净。” “没有。”云枝雪靠着她的肩膀,忍不住用力咬了上去,“妈咪,怪怪的。” 孟枕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咪了,什么都教,愿意教,细致的,云枝雪偏头,吻着孟枕月的侧脸。 孟枕月把她的吻当成回馈,追过去要的更深一点。 到床边,孟枕月一脚去踢银链,奈何底下是实心的,链子和床发生一声响。 她再低头和她热切的接吻。 孟枕月在她旁边戴指套,还拿了个瓶子对她晃晃,她说:“这样就不会痛了,不是说很会吗,怎么准备的这么不齐全。” 明明孟枕月很生气,甚至想掐死她,但是依旧温柔的不让她痛,孟枕月笑着,有些嘲笑她的意思,说:“怎么,你天天想,但是不做任何攻略的吗,白想?” “不是。”云枝雪羞耻的红脸,然后伸出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抚摸,为自己辩解也让她为自己戴,有野心,“妈妈,我会后面。” 外面稀里哗啦下的雨盖住了孟枕月那句,自己抱腿,同样遮住了云枝雪那句我们说可以先一起。好像是一场暴雨,声音很大,又躁又急。 期间,孟枕月也听到水声,记起来,很久以前别人给她形容这个城市。 热起来是火炉,又常常会下暴雨,不是把这里的一层淹了,偶尔会像洪水泛滥,能淹没到人的手掌心。 * 云枝雪就这样在一片雨声中,被她扇。 眼角沁出一片涟漪的绯色,垂着的眼睫轻轻颤动。 窗外的雨水大的每次都能听到水声,噼里啪啦,孟枕月抚着她的脸,“宝宝,真乖。” 孟枕月一直都想知道此刻的样子,比她想的要美多了。 美极了,果然什么都不懂云枝雪去勾她的脖子,亲亲,要亲亲。美好的像是触到了云,手指要崩得很紧,并拢着用力去抓。 孟枕月去亲她的嘴唇,含那两片薄唇亲吻,她撩着勾着,云枝雪也凑过来,很认真吻她。 轻轻的挨着,她们贴的密不可分。 孟枕月低着头去看,云枝雪眼睛湿着,天哪,觉得那样不能看啊,好可耻。 指尖的在潋滟圈纹的中心,掌心飞花。惩罚不听话的小孩儿,一掌一掌的打下去。打的太痛了,云枝雪翻身坐在她身上。 孟枕月笑着问她,“还听不听话?” 这是第一次冲破所有界限。 云枝雪就是捕食的夜昙,花的瓣裹住挣扎的飞蛾。 听孟枕月的话,就意味着要推到安全距离,那不行,越这样,她越要靠近,她咬破嘴唇,既想服从这甜蜜的刑罚,这种撕裂感逼得她眼眶发红,她迫不及待的要站在月亮上去。她扑上去在孟枕月嘴巴上狠狠亲了一口。 怎么办。 不能违抗妈妈的命令,又想突破。 既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内心却又躁动不安。想要反抗,想要较量,甚至疯狂地想要攀上那遥不可及的月亮。 迎了今夜的暴雨。 云枝雪眼睛亮起:妈咪学会了,我学会了。而她的手指有模有样的靠近,也学孟枕月挨过去。 “嗯。” 这是想*妈妈。 * 两个小时。 孟枕月把她抱在怀里,云枝雪开心,又美妙。 平时孟枕月太温柔了,在这一刻却有些残暴,不管她是难受不难受,只要她不痛,孟枕月就不会停。同样也很危险,因为她的手指也碰过来,也在伸,她也要吃,还会翻到她身上去咬,不松口。 这是饥肠辘辘的野狗,可是她也是提着棍子饿了很久的主人。 野狗和恶人,谁驯服谁去吃骨头。 孟枕月抽旁边的纸巾,云枝雪看向支跪着的双腿的她,妈妈白皙的腿,也如今夜的雨顺着细隙蜿蜒而下。她说:“妈妈,我帮你堵住吧。” 再个小时后,云枝雪已经睡熟,孟枕月却毫无睡意。她在床边静坐片刻,起身走到窗前,指尖拨开窗帘,望向窗外的夜雨。 第145章 后半段的雨下得又急又猛,温度却丝毫未降,仿佛泼下一场滚烫的开水,烫得整个世界都在无声嘶鸣。 大概一个小时吧,把酒店楼下的小池子里填满了水。 借着夜光,孟枕月看到一只蜘蛛在结网,从楼顶悬着往下掉,一根一根的,把雨珠结进细密的网里。 她早就明白,人要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 孟枕月和云景谈恋爱,无非两个原因:这人风趣,皮相不错;更重要的是有钱。与其被这人纠缠着,还不如到不如从她身上捞点好处,反正双方都心知肚明。 这一切,像极了茨威格在《断头王后》里写的那句话,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玛丽王后享受过极致奢华,却也逃不过断头台的命运。她与玛丽不同,没有那种家国倾覆的悲哀,但是在骄奢淫逸后,那种被命运掐住咽喉的窒息感,却是如出一辙。 某种意义上,孟枕月真是倒霉透顶了,被好朋友背叛,结个婚,老婆死床上,都说跟自己脱不关系,好好的名声被玩坏,被网暴。 那会想着有两个亿,有个听话的继女,养老不成问题,人生赢家。 现在,孟枕月朝着门口看去,门没有开,但是能感受到,那门口可能站着人。视线在落在床上,云枝雪肚子盖着薄毯,但是露出半边发育完美的软,脑子里那些画面一一出现。 她做的很爽。 解了燥热许久的焦渴。 哈,确实。 她真是人生淫/家啊。 雨声敲打窗户一整夜。 次日,再次醒来,云枝雪睡醒的时候,就看到她的妈咪松弛的靠在沙发里,她身着简约的白色吊带,领子往下坠,精致锁骨之下黑色蕾ii丝内露出边缘,兜出圆形葇软的弧度,做了之后的微乱的发丝还微乱,侧着头,指尖夹着烟的往唇里送。 她全身散发着一种杏嗳之后糜iii乱随性的气息。 看到云枝雪坐起来,孟枕月微微挑起眉,问她说:“醒了?” 隔得好远,她都能闻到妈咪身上的香气。 云枝雪从床上下来,爬上她的腿坐在她怀里,贴着她的脸颊,发丝扫过孟枕月的脸颊带着细密的痒意。 旁边,手机锁屏亮起。 躺着条气象预警:暴雨红色警报,城区累计降水量已达30mm,建议外出做好防雨措施。 “妈咪。”云枝雪软软地哼了两声,嗓音里还浸着未散的困倦。昨夜折腾得太狠,她整个人仍懒洋洋的,指尖搭在孟枕月肩上,然后翻身撑起,整个人覆在孟枕月上方,手抵着她的肩,唇瓣微张,好像要说什么。 孟枕月眯了眯眼,指尖顺着她的腰线揉了两下,嗓音低低哑哑的:“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云枝雪没应声,只是偏过脸,贴在她胸口蹭了蹭,像只餍足的猫,连呼吸都带着亲昵的温热。 孟枕月说:“起来,去换衣服。” 云枝雪不动。 “就这样很好,妈咪。”云枝雪坐在她身上,也不穿衣服,光着,要和她这样贴着,像极了窗外的雨,从急躁暴雨变得细小,暧i昧,和热风混在一起好黏稠。 上身穿着小衬衣,下面展露着如玉的肌肤,她低着头看,妈咪只穿着黑色蕾ii丝内褲。 “好看吗?”孟枕月问。 云枝雪轻轻“嗯”,“喜欢看。” 她不觉得这有多么低俗,相反有一种艳丽感,是世界上最澄澈最纯洁的交汇,把爱意注入里面裹住。 昨天那么久,她还是没看够。 她就这样坐在孟枕月身上,那烟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孟枕月明显烦的不得了。 云枝雪用嘴去吹烟,纵使味道不好闻,孟枕月睨着她,像是要把她毒死一样捏着她的下颚要往她嘴里吹烟,要把她熏走弄走,奈何云枝雪并没有动,反而激发了心里的蠢蠢欲动,还想……怎么还想呢。 夹着烟的时候,骨指细长,触碰过灵魂深处此时在一口一口的往嘴唇里送,仿佛浸湿过再被送到唇边亲吻,明明什么都没干,却很幸福,很刺激。 孟枕月穿好衣服,去浴室收拾好看着要准备出门,云枝雪抱着她的腰,不动。 孟枕月说:“收拾一下。” 云枝雪还没有和她温存够,根本不想让她离开,还是用力抱着她的腰,“就跟我待在一起吧……” 后面那句马上就要跟出来了,孟枕月的手去捂住她的嘴,“去给你买药。难道你想就这样痛着吗。” 云枝雪说:“让保镖去买。” 孟枕月勾起唇,笑着,颇有些坏意,问:“你好意思吗?” 显然云枝雪不好意思,红着脸,垂了下眼眸,但是,很快她在孟枕月的掌心舔了一下。 孟枕月温声问:“你舒服吗。” 云枝雪点头,安静了几秒,又摇头,“那样舒服。” 看来还挺天赋异禀,孟枕月说:“我马上回来。”云枝雪的手继续去拉孟枕月,不放开,孟枕月没辙,语气认真地说:“我不走,认真的。” 云枝雪对孟枕月的信任度不高,因为孟枕月在手机上骗过她,说回家她又不回家。 现在发生了这种关系,孟枕月肯定崩溃了,也许都想杀了她的继女。 云枝雪说:“你可以去买,然后随便找个跑腿送上来就走了,我没觉得很糟糕。” 还挺聪明的。 “算了。” 孟枕月不跟她争执,拿手机看线上买药,不管是好还是坏,健康最重要。她花多了点钱,等药店送上来,她从机器人肚子里拿出药膏,对着云枝雪抬抬下巴,云枝雪去床上躺着,挤出来,她掀开云枝雪身上的薄毯,小心帮她脱掉。 云枝雪脸发热,拿手捂着脸。 孟枕月被她这小模样儿撩到,想给她掐软捏憋,扇她,她以前压根没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的,纯情,羞涩,又很爱勾她。 孟枕月果然抵不住这种诱,拿下云枝雪脸上的遮挡,说:“怎么,害羞了?你不是挺会折腾我的吗?” 云枝雪咬着嘴唇,眼睛怯怯,一点羞意落在眸子里,片刻,她张开腿,“妈咪想看,那……你看吧。” 孟枕月深呼吸,她不是傻子,云枝雪明显就是故意在诱她。 知道孟枕月喜欢她这个样子,有模有样的装成这个样子继续让她看。 妈咪,你很喜欢这样吧。 那你多看看。 喜欢吗,爱我吗? 云枝雪手盖在脸上,遮住自己眼睛,又露出一条缝隙,嘴巴翘了翘露出得意。 孟枕月这一刻在想,如果没跟云景有那么一段,就是正常相逢遇到就好了。纵使这小屁孩烦人非要追,她也许会空出时间跟她说,行,那我等等你,等你长大来谈。 上完药,外面还在下小雨,待会还会变大。 持续了一天,暴雨的影响去机场飞机也无法起飞,两个人困在酒店里一天,吃喝在一起。 说话一段一段,做了亲密行为,云枝雪对她更有粘性,孟枕月坐着玩着手机,她会过来看。 孟枕月说:“你不是都知道吗?还有什么好看的?” 云枝雪理亏了一下,之后看的理所当然,就弯腰和她头碰着头,看她打字。 孟枕月在给薄慕青发信息,对方很想继续合作,她也很想,两个人聊的很合拍。 云枝雪语气别扭,“你给她备注,老师。” “嗯。那怎么了?”孟枕月极有耐心的坐着,手搭在扶手上,就是不改,云枝雪也很有耐心的看,一个打字,一个凑过来看,母慈女孝。 无法想象干出囚//禁继母的女人,还是个年轻的孩子,也无法想象两个人在床上折腾了一宿。 孟枕月眼睛看向窗户,过了会儿,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手指去接了一下,雨势小了。 云枝雪脚在缓缓地去勾地上的鞋。孟枕月一回头,云枝雪就露出个浅笑,脚抬起来,好像没有去碰鞋子。 孟枕月说:“行,你过来,我们谈谈。” 孟枕月认真地和她说:“我不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忙完工作会去找你。” 孟枕月立在那里点了根烟,夹在手中,这边下了几天雨,相比之前的燥热,空气里夹杂了许多的凉意。 云枝雪抱着她的腰,把她的烟拿走,抽多了,妈咪也不舒服。 孟枕月由着她扔自己的烟,像所有严厉的母亲一样,说:“所以你就是不去上学,对吗?” “今天星期日,妈咪要是跟我回去,明天就能去上学了。” 下半年云枝雪的课程就缩减了,多数是实验室的课程,云枝雪说:“你跟我回家吗。” 孟枕月说:“上次你见过的那个老师,我要跟她签约,留在这边工作。” 她这会还是很有耐心地说:“不管你多喜欢一个人,都不能折断别人往前飞的翅膀。我不想做的太难看,所以,我们温和解决这件事。” 第146章 云枝雪听进去后陷入了沉思,她再想这件事的可行性,只是自己回去,让孟枕月留在这里吗。 那不行,她皱起了眉头,很痛苦。 孟枕月放柔语气:“和薄慕青签完合同后,你觉得我还会离开吗?我是那么不守信用的人?” “是。” “……” 云枝雪神情严肃,和她对视着,语气里透着商业掌局者特有的冷静与洞悉:“合同只约定了违约赔偿,起到的是保险作用。签了字不代表就一定会遵守,更不意味着双方都会守信。” 孟枕月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低估了她——她把云枝雪当孩子哄,却不知对方早已羽翼丰满,甚至想要用这双翅膀将她压制。 商业谈判式的冷酷让孟枕月心惊。眼前人早不是要糖吃的小孩,而是羽翼已丰的雏凤。 云枝雪反问:“妈咪你觉得合约是有约束力,你会遵守吗。” 孟枕月点头,“对。” 对方也是想认真合作,她为什么要违反? 云枝雪勾了下唇,说:“那,你和云景签约的合约还在,现在继承到了我手里,那,你不应该是被我继承了吗?” “合约说了,你只能爱我。” “所以,你是我的所有物。” “我就继承你。” 孟枕月被问住,皱眉,“到谁教你这些的?你妈不是从来不搞强制爱,只搞钞能力那一套吗。而且,你这个逻辑,很……”无法形容。 云枝雪低垂着眸子,说:“一定要学别人吗?” 孟枕月微愣。 云枝雪仰起脸,目光清澈:“我喜欢你,不是学来的,不是模仿谁,是从我心里长出来的。现在已经是参天大树了,我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曾经一个连作文都写得生硬干瘪、绞尽脑汁也凑不出几句的人,此刻谈起爱意,却真挚得让人心惊。 云枝雪说:“你别走。”她轻声说,“妈妈,你昨天也很喜欢吧,我们回去可以天天那样。”她用很纯真的样子去引诱孟枕月,“我以后会在外面小心点,只在家里这样。” 这个条件非常诱人,可惜孟枕月不是傻子,她问:“这就是你说的关上门?” “我以为是我们两个偷偷谈恋爱,原来,你是想着把门关起来,里面上锁,外面上锁,然后一直、一直跟继女做嗳。” 孟枕月说着笑起来,她抬手狠狠地在云枝雪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昨天不是自己都认错了吗,说对不起妈妈,你反悔。” 云枝雪贴在她身上,还有些羞耻,她轻声说:“我故意那么说的,你爱听。” “是吗?” 各种求,什么妈咪错了,再也不敢了,我错了,妈咪要要,真应该把她的话录下来。 “我要去见个人。”孟枕月语气重,好像必须要去。 “谁?” 又是那个薄老师吗? 孟枕月现在喜欢老师了吗? “不可以。”云枝雪语气也很重。 现在已经很明确了,这小孩儿不讲道理,孟枕月站起来点点她的肩膀,轻声说:“你在这儿跪着。” 孟枕月起身去开门。 门口的保镖挡在她面前,保镖说:“抱歉,太太。” “什么意思?”孟枕月问。 保镖为难的看向里面,“小姐说了,如果不是她和你一块出来,我们不能让你走。” 孟枕月唇扯了扯,拿起门口的伞,她打开门,保镖照常来拦,伞尖抵着保镖的胸口。 孟枕月:“我不想搞得很难堪。”她说:“要是太血腥,吓到别人报警就不太好了。” 云枝雪走过来,她深吸口气,保镖也怕孟枕月准备往后退,云枝雪看向孟枕月,摸向孟枕月的手腕,几乎在一瞬间,她把孟枕月的手铐了起来,在孟枕月皱眉看她时,另一头云枝雪往自己手腕上铐。 云枝雪眸子里是漆黑一片,她说:“如果妈咪不开心,我可以跪下来铐。” 孟枕月说:“现在跪,那你岂不是会很爽?” 孟枕月抬起手,她无语的失笑,想气又觉得厉害啊云枝雪,做的这么齐全。连着手铐,一晃动就会响。她连续晃了几次,云枝雪由着她晃,还是那副阴鸷的模样。 孟枕月垂了垂眸,这算什么?共生还是绞杀?本就不该公开的畸形关系,更不应该明目张胆的走出去,如今又添上这层情涩的桎梏,然后明晃晃的走出去给旁人看,这是要刺激死谁。 她看向云枝雪,说:“跪着?” 于是,她就像牵着一条狗,抬腿往外走,说:“行啊,走出去看看,也让别人欣赏,我们多扭曲畸形。” 第65章 铐 孟枕月说要出去,也就真的出去了,前面走了几步跟拽着似的,一时不知道是谁囚禁的谁。 云枝雪踉跄的走了几步,就稳稳当当的跟着她,到了电梯口,孟枕月按了电梯,直到一楼门打开。 有人进,四目相对,然后落在她们手腕上。 对方皱眉,不解,惊讶,但是沉默没说。 因为下雨,来入住人还不少,她们在拐角处,还没有彻底走出去,孟枕月看向手腕上的手铐,就这样直接走出去绝对会被人看。 云枝雪也在看,孟枕月问:“刺激吗?” 她在云枝雪耳边说:“小狗。” 有故意的成分,刺激的云枝雪脸颊发红发热,耳朵都像得了热感冒,捏着会烫手。 孟枕月提起自己的手腕,往上抬,手铐撞击器声音在她耳边晃,又移动到她的眼前,“钥匙呢。” “我没拿下来。”云枝雪说。 “真想当小狗被牵着到处走啊。” 说完云枝雪整个耳朵就红透了,孟枕月起先以为她是害羞,现在她开始怀疑是在兴奋。 云枝雪也不想这样的,可就是忍不住,她太喜欢和她黏在一起,像是有好多蚂蚁在身上爬。 孟枕月看出那皮下的挣扎,也有点疯透,这个时候居然想亲她,好想把小狗刺激死。 神经了。 和继女睡过后,变得更颠了。 她伸手捏捏云枝雪的脸颊。 云枝雪仰头,呼吸落在她脸上,眼睛又黑又亮,说:“妈咪,你也不敢吧?” 孟枕月勾起了唇,谁敢,哪怕两个普通人这样走出去被围观也会不好意思,可是,她还是被某种古怪的东西捕获,装作被激怒带她出去。 她带着云枝雪往前走,确实,大厅里有那么一两个人发现了,视线落在她身上,揣测她的关系,囚/禁play,看着就是姐姐和小孩儿啊,这个女人玩的可真大啊。 争议和语言的针芒还是落在孟枕月身上。 往外每走一步,孟枕月都得担心会不会被认出来,会不会有谁手痒,直接就拿手机上来拍。 那时候两个人彻底被曝光了,那些畸形不可见人全展露在别人眼中。 云枝雪的手腕红了,走在前面的孟枕月,像是一个变态拉着自己的狗,她们站在酒店外的檐下,孟枕月按开手中的伞。 黑伞遮住她们的脸,伞下是铐住的双手,来往人从侧边的门进去,时而看得见这一幕的扭曲,时而也看不见。 孟枕月问:“司机呢?” 云枝雪说:“要等保镖下来开车。” 今日天气阴沉,见不到一丝太阳光,天上的乌云密布。 云枝雪的手机在酒店,她没来得及拿上,孟枕月要给她手机打电话,想到那群让人烦躁的保镖,她又收回了手,孟枕月撑着伞带着她走进细雨里。 这种行为大胆又太过于炸裂,云枝雪走在她身边,却觉得幸福无比,极大给了她心里安抚,哪怕不拉手,也不会担心被松开。 她喜欢这样。 尽管羞耻,可是像灵魂都被拘住了。 孟枕月拦了辆车,报地址让司机送,司机并没有发现她们的手腕,直到司机弄好导航扭头看她们,瞥见两个人合力关伞,还以为她们是残疾人,想下来帮忙,看到手铐。 司机先是转了回去,过了会儿,想着要不要报警,努力淡定地问:“你们是要去找消防吗?” “不找。”孟枕月说。 孟枕月看起来年龄比云枝雪大,司机又从后视镜看云枝雪,云枝雪说:“我们要出去玩。” 司机开了会车,往后座看,还是按耐不住的问:“二位什么关系呢。” 云枝雪先开的口,她好像迫不及待了一样,说:“她是我的……”又舌头又打结,很久,说:“我妈咪。” “?” 司机沉默了很久,“……年轻人玩的真大。” 红灯,停在车流里,司机都没在车友群里聊天,补了一句,“你们是cosplay吧?” 孟枕月依旧没说话,只是靠着窗,细雨模糊了车窗,看不清外面的风景。 她想:我真是疯了。 车在目的地停下。 先是进了一家花店,老板是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看了几次她们的手腕,又收回了视线,没多问。 第147章 孟枕月抱着花,白色山茶,云枝雪几次瞥向过去,终于认清现实,这捧花不是给她的。 一路沉默到了山脚,抬头看过去,公墓地设计再熟悉不过了,云枝雪疑惑的看过去。 云枝雪问:“我们来祭拜谁?” “我初恋。” “啊?” 云枝雪惊愕,偏头,瞪着一双眼睛看她。 她知道孟枕月和云景谈,不知道还谈其他。 她变得不甘心,凭什么这个人是孟枕月的初恋,脸色很难看,她连自己亡母都讨厌,更别说,孟枕月一个死去的前任。 孟枕月眉微微挑,“怎么?” 她语气又深了些,“不开心了,要不你自己回去。” “我没有不开心。”云枝雪抬了抬手,“我不会回去,走不掉了。” 孟枕月说:“你不开心的要哭了呢。” 这话像是在逗她,又很残忍,云枝雪知道自己在嫉妒在吃醋,她用力拽了一下手铐,证明自己的存在。 是初恋又怎么样,和你捆绑在一起的是我。 孟枕月举着伞往上走,“好好祭拜吧,别给我发颠。” 云枝雪嘴唇颤抖。 她嫉妒到什么状况呢,如果我死了,妈咪,你来给我上坟,只给我一个人上坟行不行。 她从拽着孟枕月的手,又变成去牵孟枕月的手。 她们撑着伞到了墓碑前,有照片,女生齐肩的短发,笑着看对面拍登记照的镜头。 很年轻就去世了。 孟枕月无声的看着,好像在用心里话和去世的亡魂交流,云枝雪不喜欢这种方式,她被排除在外了。 纵使一点也不想了解,她还是问了出来,“她怎么去世的,生病的吗。” “不清楚,突然就自杀了。” 云枝雪唇扯了扯,不可置信,照片上还是笑脸,孟枕月回忆着说:“跳楼。” 孟枕月看她,“不问问怎么认识的。” “……不想问。”因为怕孟枕月会说,我那时候很喜欢她,我很爱她,我现在都想着她。 初恋会很刻骨铭心,就像云景对云曦,她对孟枕月。 孟枕月说:“她老家在这里,小时候跟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奶奶去世后去了父母家,然后……跳楼自杀了。” 孟枕月将手中的白色山茶花轻轻放在墓碑前。 花一样的年纪,还没完全绽放,就凋零了。 “来看你了。” 她的声音有些涩,像是被雨水浸透的枯叶,沙沙的,带着对亡者沉甸甸的惦念。 孟枕月说:“我就这样来的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但是,陈青娆,你看我过得都这么炸裂,人生没有那么可怕。” 如果,今天没带云枝雪,她应该就是在下面站着不会进来,她不想用27的年纪,去触碰18的灵魂。 孟枕月又轻声说:“陈青娆,跟你说吧,不怪你了。” 那时候孟枕月高三,她性格算不上独来独往,只是不爱主动和旁人交流,每次都是自己走很远的路回家,某天她后面*跟了个尾巴。 那个女生并不是她们学校的,而是她回家路上那片小区的,那片学区房都很贵,陈青娆家里算比较富裕,父母是大公司职员。 起先两个人不说话,有天下雨,孟枕月没有带伞,也没有人接她,陈青娆立马举着伞过来送她,每次会陪着她回家。 两个人起初只是聊聊各自的学校。后来聊兴趣爱好,陈青娆跟孟枕月说自己有点喜欢她,孟枕月考虑了一个月,和她说,行啊,我也喜欢你。 那时候谈恋爱很简单,就是孟枕月路过她们学校会停下来等陈青娆,她们很少出去玩,送的礼物都是分享彼此学校的考题。 她们戴着耳机听同一首歌,听学校的英语听力,说不上什么是甜蜜,给了彼此很多动力。 高考结束。孟枕月正常发挥,她去了京都的b大,陈青娆考试也可以,没有进重本,她父母给花钱请对策报名,让她去报重本冷门专业,原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计划,没想到当年很多人都这样去报,直接让陈青娆滑档了。 陈青娆要再战一年。 孟枕月安慰她没事。孟枕月并那时在g州读高中,她妈在那儿打工。 后来她妈结婚有了小孩儿,就回到她继父的城市了,孟枕月其实也没必要再回g洲,但是她会抽时间去找陈青娆。 没多久,孟枕月被她父母警告,辱骂,让她不要再联系陈青娆,说她会打扰陈青娆学习。 孟枕月并不是那种为爱要死要活的人,那时候陈青娆也很痛苦,扛不住压力,她也只是个孩子,18岁还没到,能有什么反抗的办法? 孟枕月理智的没去打扰。 复读的那年陈青娆考的比第一次还差,陈青娆父母对她要求很严厉,但是在那一年,陈青娆跳楼自杀了,死之前给孟枕月发了信息,她说,对不起,别恨我。 对不起什么,孟枕月不清楚。 孟枕月在心里说:“我没有恨你。” “你连命都不要了,我恨你做什么。” 哪怕后面陈青娆父母闹到大学里来给她耳光,搞个整个宿舍楼都知道,挺耻辱的。但是吧,陈青娆,虽然我难过,我也压抑,我也觉得18岁没意思极了,但是……是可以走出来的。 孟枕月那时候察觉到陈青娆的问题,她给陈青娆父母打电话,被拒接,她报警,被说成神经病。 她说:高铁6个小时居然那么漫长,我没能赶过去。 在第四个小时,收到你那句对不起,我没有选择让高铁到站,而是转身回去,是因为知道来不及了,不是恨你。 因为那个时候,我比你还小一岁。 我还没成年,我哭了一路。 一次高考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人生可以无数次重启,那些学历,都可以叠加,叠多厚都可以有多厚,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你要在意的只是以后工作好累,要记住好好睡觉吃饭。 就短短几个字,孟枕月重新购票返程,那时候她想,也许这样就是结束,也挺好,青春的保质期是无期限了,她也想到了死亡。 三个月后,孟枕月发现实在是一种残忍,太难熬了,去达到这个结果的过程很痛苦,还不如好好生活。 也许是陈青娆的死亡,让孟枕月在痛苦里认清了,有些关系要远离,不然最后死的是自己。 孟枕月看向和云枝雪连着的手铐,她也说了声儿,你看,我现在的生活多精彩。 死了前妻,又跟继女搞在一起。 孟枕月稍微低头,云枝雪的手伸出来,擦她的眼泪,她说:“妈妈,你别难过。” 孟枕月笑:“我又没难过。”她补了一句,“我只是伤感,想到以前,有点想她。” 雨稍微有些大,云枝雪的心里的雨更大。 云枝雪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听到上坟这个词语心里不舒服,好像自己都没资格被她上坟,好像什么都要攀比一下,真的很不开心。 她们顺着公路往外走,因为右手被铐着,她要横着手过去举伞,孟枕月好似随口一说,她说:“我毕业后开始工作往家里打钱。” “给你妈妈?” “对。” 孟枕月说:“那个年代,她一个人出来带着小孩不容易,她没有丢下我,如果是我一个人,估计手掌磨破都不一定能从山的这头爬到山脚下的那头。” “那后面呢。” “后面差不多了,该给她的给了,就不联系了,那么长一串银行卡号我也记不住。” 所以嘛,说她薄凉,废了那么大的劲,把她带出来,最后她把钱还回去就不联系了,像是带了一个白眼狼。 云枝雪的手横过来,她接着孟枕月手中的伞,说:“我来吧,你也撑来一会了,会累的。” 孟枕月没给,低头说:“把我手机拿出来,响了半天。” 云枝雪把手机掏出来,屏幕上显示是许苡冰。 这个时候孟枕月在想,应该不能吧,这样要是被拍到了,那他妈的见鬼了,找个地方上吊算了,许苡冰会杀了自己。 接听,许苡冰在那边喊她:“你今天来吗。给你接了个工作。” 孟枕月说:“我在wh。” 许苡冰“啊”了一声,直觉出了什么事,孟枕月后面跟了一句,“和薄慕青谈工作。” “那个制作人?” “对。” “可以。”许苡冰阴沉几天的心情终于明媚了。 薄慕青挺厉害的,她以前组过乐队,后来自己搞创作,写歌,签人,弄演唱会,那捧人杠杠厉害。 许苡冰认为是个机会,“那你好好谈。”说着,她又担心地问了一句,“你继女呢?” “继女……”孟枕月看向身边和她锁在一起的人。 许苡冰说:“你自己偷偷去的?也好,暂时和她分开,不然再被拍到……你知道的,场面就很炸裂。” 第148章 可能还会很黄暴。 孟枕月说:“挂了。” 许苡冰话还没说完,她想问问什么合作,发过来看看,孟枕月的电话就挂断了,她有一瞬间恐慌,又认真想,孟枕月还是挺有分寸的,不会出事。当她急着和薄慕青见面就补了条信息过去。 孟枕月把上次的策划转给她,上次在京都,孟枕月同她商量过,只是那会被照片束缚,许苡冰只能遗憾,不敢让她去签工作。 许苡冰:【稳着点,别出事。】 孟枕月:【有分寸。】 “妈妈现在可以回家了吧。”云枝雪低头说。 “回家?”孟枕月今天就要把合同签了。留在这里工作。 “你想出去逛逛吗?” 云枝雪表现的有点犹豫。 孟枕月:“你要是没捆着我,我就可以带你出去玩,你现在捆着我,我怎么带你出去。” “也可以,就这样去。” “真想当妈妈的狗,是吗?” “是的。”云枝雪从她手中接过伞,强势的为她撑了起来,她想给孟枕月撑起一片晴天,孟枕月侧身看向她,看到很有力量的肩膀。 约在一家高级餐厅,孟枕月和云枝雪先到。 扫码点单,孟枕月先点了两份果茶。 窗外阴霾散去。 隐隐露出一丝光线,云枝雪凑过来看,身影投在玻璃上,孟枕月就只能看玻璃上她的身影,这小孩真的欠揍。 云枝雪问:“妈妈,你去洗手间吗?” 孟枕月皱了皱眉。 一杯果茶,喝的还是有些多了。 云枝雪说:“我想去。” 两个人的手铐还在一起,她们一起去洗手间,云枝雪的手贴在孟枕月的肚子上。 她很熟练的打了个转,像极了很久以前,她抚摸着云枝雪的肚子帮助她排尿。 云枝雪扣着她的腰,勾着她的裤扣,“需要帮忙妈妈,主人。” 在外面就勾引她。 孟枕月推她的手,她一只手还是可以的,但是云枝雪的唇立马靠上来,和她吻着,交互着一个激烈的吻,她拧开孟枕月的裤扣。 之后从里面出来,因为两个人的手铐着,还要一起放在水池里洗手,孟枕月手指放在水里捻了捻,云枝雪的手反过来将她的手指包裹,在水下和她捏了起来,泡沫从指缝里细腻的揉出来。 虽说,孟枕月把她当小狗牵,收拾她,但是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这样有诸多不便。 孟枕月转过身,云枝雪的手指搭在她的额头,将她发撩到耳后,云枝雪带着笑意。 出去的时候,孟枕月捏着手机给薄慕青发信息,如果对方没来,下次再约,走出来,一抬头,薄慕青已经到了。 因为第一次见面薄慕青迟到,她很不好意思,薄慕青对她点点头,“孟老师。” 孟枕月皱了下眉,继续往前走,孟枕月对她笑了笑,走近,孟枕月迎接薄慕青的视线对薄慕青点点头。半分钟间好多动作,看着挺忙。 薄慕青欲说什么,但是总忍不住去看她的手腕,视线多看了两眼她旁边长发继女。继女看起来很不喜欢自己,所以显得很乖戾。 孟枕月想,对方肯定被吓到了。 孟枕月淡定地说:“酒店里的,她拿起来在那儿试,一不小心就给自己铐住了。” 薄慕青“哦”了一声。 孟枕月拿捏不准她的意思,玩笑着说:“我就帮忙,又把自己铐住了。” 薄慕青说:“跟网上段子似的。”她干笑了两声,“真是……挺不小心的。” “可不是。”孟枕月笑:“生活,就是这样。” 两个人手机交流过,薄慕青把新改的策划,以及合同一起推给她,“很希望能跟你合作。” 孟枕月捏着合同翻。 她已经亲眼目睹过继母和继女铐在一起,还能淡定的要合作,这人心理承受能力挺强。她们是大型演出合作,有些事隐晦的表示,对大家都好。 孟枕月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下,她翻的时候,云枝雪也在看,她说:“三个月?” “精益求精。”薄慕青解释,“还有前期的舞台效果,以及编舞编曲。” 三个月,从现在算,工期超出了暑假。 最后看到合约,孟枕月手往上放,云枝雪的手无声跟着压了上来,就贴在她旁边,颇有一种手背打手背的意思,孟枕月换了只手拿笔。 两个人的较量就在旁人眼皮底下,进行的很无声,孟枕月把合约抽过来,直接捏着笔,反手签了下去。 她推过去给薄慕青,说:“我会遵守合约。” “好。” 她们在洗手间时,薄慕青已经点好了餐,服务生开始往上送。 饭还是要吃的,只是状态诡异。 孟枕月被束缚的是右手,她左手只能用勺子,云枝雪就拿起筷子,夹起来送到她唇边,云枝雪说:“妈咪,你吃。” 上次吃饭,云枝雪只是给她继母递饮料夹菜,现在给继母喂饭。还是很炸裂的,也是有幸了,小小一把年纪,开了一大把眼界。 “抱歉,见笑了。”孟枕月估摸着,对方有后悔的意思,如果对方想反悔就当没签过。 “没事。”薄慕青全程淡定的吃着饭,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唇,薄慕青收起合约,说了一句,“我以前见过拿听诊器的,也算……见过世面了。” 孟枕月笑了笑。 知道对方是缓和尴尬的气氛。 薄慕青离开时,又认真瞥了她们两眼,之前是她误会了,以为云枝雪是孟枕月带大的。云景谈过很多人,只娶了这一个老婆。怎么就……云枝雪跟孟枕月认识应该也就一年多,俩人不是那种什么带着长大感情比较好……继母继女真的会纯情到手铐手玩吗。 待人离开,孟枕月漱口。 旁边这个小疯狗就靠过来把手挂在她的脖子上,然后把嘴巴贴了上来,就在餐厅吻着她。 贱狗,疯狗。云枝雪吻得很重,她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身体都在发抖。 是压抑久了吗? 孟枕月由着她亲,合约签了,由着她发疯,无能狂怒。 回酒店,司机来接。 孟枕月坐在后座,她合着眸子休息,云枝雪阴沉的看着前面,两个人拷着的手合放着,云枝雪狠狠地扣住她的手指。 回到酒店,孟枕月淡声问:“解开吗?” “不解开。” 手铐不摘,就这样要纠缠,失控主人和陷入发情的疯犬分不开,死死的拴在一起。 孟枕月说:“以后你上课,也这样给我拴着吗?” 云枝雪抬头看她,那眼神分明说,把你栓子家里。 “那行好,那你得看严实点,如果真变成这样,那你就等着我死在你的别墅里,亦或者,”孟枕月一字一顿,声音咬着音,说:“等我找到机会离开你,就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我。” 可见,孟枕月还是让她难受了,她拘不住孟枕月,在某天自己还是会被舍弃。那样怎么办才能留住孟枕月,变成幽魂,让她来给自己上坟吗? 可是上坟孟枕月怎么介绍自己,说,这是继女? 不能说是前任,前妻吗? 孟枕月坐在沙发扶手上,云枝雪弓着背,她低头去碰孟枕月的头,孟枕月说:“这次我不会妥协,我妥协你太多次了,你也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她举着自己的手腕,说:“你拷上的那一刻,我就是主人了,你得听我的。” 如果没有这个手铐,孟枕月也许会妥协一点,孩子这样不听话,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继续往下溺爱,现在她就是要驯,让这小孩儿听话,把那些疯意憋回去。 云枝雪发着颤,她扑上来要咬孟枕月的唇,孟枕月手抵着云枝雪的脖子,手指扣着她呼吸的咽喉,手指收拢。 云枝雪全身绷紧着,过了会儿,她语气变得软,眼睛也湿漉漉的,孟枕月说:“现在又对妈咪摇尾巴装可怜是吗?然后达到目的?” 她稍微一离开,这小孩就能把铁链子往她面前捧,谈不拢,就把手铐将两个人拷在一起,孟枕月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这是一条小疯狗。 她又笑了笑,“哦,现在是你的主人。” 云枝雪鼻子酸涩的厉害,她说:“可是,我听话的时候,你也不跟我谈,只是不停的往外推,你不爱我,你想走,你跟别人谈也不跟我谈。” 那时候孟枕月也妥协了,说了让她慢慢改,会等她收回感情,这期间没有别人。 孟枕月问:“你是想跟我谈是吧?” “对。” “那你说说,怎么跟我谈,你想怎么追我。” 云枝雪沉默了一阵,孟枕月本来要开始笑她,连计划都没有,但是云枝雪说:“我有每天送花,约你吃饭,给你发我爱你,把我能想到的给你,对你好,妈妈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学。” “不是,首先给我自由,不要盯着我,不要天天想着给我捆起来,这些能做到吗?”孟枕月给她答案,“你束缚的太紧,我无法去感受你的喜欢,只有你怕失去的掌控力。” 第149章 “可是以前……” “不谈以前。” 孟枕月看着她的眼睛,“以前我们也没有做嗳,不是吗?” 云枝雪吞咽着,孟枕月能感受她的喉管颤动,孟枕月训完开始顺她的毛:“做了,我就不会把你推得很开,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我已经把答案告诉你。” 孟枕月引导了,逼得太紧,两败俱伤。 云枝雪说:“妈妈等我放假可以吗,我跟你一起过来。” 孟枕月说:“不行。” 她扣着云枝雪的脖子,“好好想,愿不愿意,可不可以。” 云枝雪就在她的掌心里想,像是被扼住脖子的疯狗,之后她低着头,脸贴在她掌心上轻蹭。 夜里。 两个人还要一起洗澡,云枝雪还是不愿意取下手铐,说是没有钥匙就是借口。 她们一起走进浴室,孟枕月刷牙,压了一根手指轻轻“嘘”,让云枝雪别说话,她告诉许苡冰合同她已经签了,许苡冰分析了一通,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挂了电话。 云枝雪说:“妈妈,你捏着花洒,我帮你洗。” 孟枕月没动,于是她只能用铐着那只手拿花洒,另只手帮妈妈洗澡。 几分钟后,孟枕月把花洒拿过来,照着她的脸冲了下去。 云枝雪咳嗽了几声,仰着一张脸湿漉漉的看着她。 云枝雪的手指轻轻拧开金属裤扣,西裤顺着孟枕月的腿滑落,堆叠在潮湿的地面上。 花洒的水温热地淋下,水珠顺着肌肤滑落,云枝雪的动作很轻,指尖抚过每一寸,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 彼此的呼吸愈发清晰可闻。 当云枝雪跪下的瞬间,花洒掉在地上乱甩,金属手铐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孟枕月的双手垂在身侧,没有动,只是低头看着她。云枝雪的手腕被铐着,无力地垂挂,她跪在继母面前,仰起脸,目光缓慢地、一寸寸地向上移。 视线和孟枕月对视。 然后,她低下头,最终停留在那处隐秘的玫瑰园。 她俯首,以唇代手,开始了最虔诚的供奉。缓慢地吻上那朵湿漉漉的玫瑰。 第66章 可以试试恋爱 她吻着玫瑰,爱死了这种花。 唇瓣去热切的亲吻。 舒服。 云枝雪脸上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孟枕月起初以为是自己身上的水把她弄脏了,直到看清,是她哭了。 一只眼睛红得厉害,另一只更是红到眼尾,湿透的睫毛不堪重负地颤着。她就这么跪着仰头看孟枕月,嘴唇微张,呼吸急促,整个人像被雨淋透的玫瑰,脆弱又艳丽。 孟枕月的心脏几乎要炸开。 所有敏锐的快感在这一刻疯狂汇聚,血液沸腾着冲向四肢百骸。云枝雪这副模样,简直是在要她的命。 她伸手扣住云枝雪的后颈,指尖陷入湿发,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什么。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让人浴火增燃的画面。 真爽。 云枝雪跪着,被铐住的手狠狠地掐着孟枕月的腿,孟枕月恶意突生,她抬起自己的手腕,逼着云枝雪举起手。 真有意思。 孟枕月想做一个好妈妈,可是云枝雪总能把她刺激的坏坏的。 恶念起来,就很想玩坏她。 但是。 她有掌控力,玩就是玩,坏就是坏。 再爽也舍不得。 云枝雪的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她像是浸泡在一片温热的蜜水中,连指尖都酥麻发颤。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吐息,云枝雪轻轻吞咽,她伸出舌尖,承接神明赐予的爱露。 孟枕月每次多看一眼,都要撕裂。 手铐的金属声在浴室里配合着水声轻轻响动,她们的目光在雾气中对视,云枝雪看见她的神明母亲眼尾泛着湿红的泪光,这双被情欲染透的眼睛里,她看见了自己扭曲的倒影。 孟枕月头往后仰,呼吸着看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扣住她的发丝。 云枝雪知道自己在把继母拉入众合地狱,继女和继女就是完美的共犯。 云枝雪仰头。 “妈咪。” 孟枕月的呼吸骤然加重,一瞬间所有感官的刺激如电流般炸开,顺着脊椎直窜上头皮,连指尖都酥麻发颤。她扣着云枝雪的下颌,铐子上的链子在她脸上摩擦,她回了一声:“嗯,乖。” 好,恶欲上来了。 她的两根重重碾过她被吻得湿红的唇。 撩动。 手指进去,抚摸她的舌。 糜/乱,情/涩,所有不可以出现的颜色落在她脸上,最后变成一道绯色,美得让人沉醉。 她说:“妈咪,尝到玫瑰花蜜了。” 孟枕月笑了声儿,“好吃吗。” “嗯。” 密闭的空间里,灯光透过磨砂的门面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暗纹。 光线与阴影交错,像某种隐秘的仪式,她们在这样昏昧的光线中,做着不被世俗认可的事。 云枝雪把地上的花洒被捡起来,孟枕月靠着洗手台哼着气,在余温中享受大脑的绽放。 云枝雪找人清洗过浴缸,两个人一起进去,云枝雪坐在她怀里,孟枕月的腿圈着她,手从又她的腰间穿过去,她从后抱着云枝雪,呼吸落在她的脸颊上。 云枝雪握着花洒,低头看水下放在一起的四肢,孟枕月腿伸直,又往后倒,云枝雪回头看她,两个人视线交汇,孟枕月对她笑了笑。 孟枕月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慵懒的媚意,孟枕月说:“不是已经心满意足了吗?” “以前想睡,睡不着,现在你甚至可以趴在我身上,什么都不穿的来亲吻我。” 云枝雪的太阳穴有点痛,不知道是刺激过度,还是她有点感冒,她希望是后者,这样就可以留在孟枕月身边。 云枝雪反过来跨坐在她的腿上,捧着孟枕月湿漉漉的脸,看着孟枕月这张漂亮的脸,孟枕月歪头在她脸上蹭了一下,云枝雪吻上继母的唇。 从浴室里出来,孟枕月懒洋洋地晃了晃手腕上的铐子,“换衣服麻烦。” “不麻烦。”云枝雪说。 “嗯?” 云枝雪说:“可以。” 云枝雪没解释,只是转身从带来的箱子里取出一件黑色吊带裙。她捧着衣物走回来,在孟枕月面前半蹲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脚踝:“妈妈,抬脚。” 孟枕月配合地抬起腿,任由云枝雪将裙摆顺着她的肌肤往上套。少女的指尖偶尔擦过她的腰侧,系背后的细绳时,云枝雪几乎是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耳垂。 孟枕月垂眸看着眼前专注的少女,忽然轻笑了一声:“准备的太齐全了啊,宝贝。” 从衣物到镣铐,每一样都恰到好处。明显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云枝雪的思想早已成熟,囚/禁她的继母不是想想而已,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云枝雪穿好睡裙,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肩头。她坐在床边,用毛巾轻轻擦拭发尾的水珠。 孟枕月站在落地窗前。 夜色透过玻璃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朦胧的轮廓,衬得她身影单薄而遥远,仿佛随时会融进黑暗里。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镣铐,目光落在远处不知名的某处,陷入了某种深沉的思绪中。 云枝雪停下擦头发的动作,轻声问:“妈咪,你在想什么?” 孟枕月说:“缓会儿。” 跟继女做,又舔玫瑰的,太刺激了,太背德,脑子里仿佛在分泌某种致幻的甜蜜毒素,让她彻底沉溺在这种近乎眩晕的愉悦里。 云枝雪不开心了。 是在反思吗?觉得不能和继女在一起。 她机械地擦着湿发,指节发白。那张总是乖巧的脸上此刻阴沉得可怕,眉宇间凝着。阴鸷的,好像又陷入痛苦着。 她觉得自己每次站在孟枕月面前不是孩子的模样,像是一具正在腐坏的骨架。 孟枕月收回看江景的视线,接过她手中毛巾盖在她头顶,又拿吹风给她擦难以打理的长发。 孟枕月说:“发梢有点枯,到时候带你去修一修。” “我想剪短一点。” “可以。” “因为在浴室里,太长了,跟妈妈那样不方便。” “……” “开心就好。” 头发吹干,云枝雪回头看着她,孟枕月把吹风机扔进沙发里,云枝雪抬起去手去触碰她的眼睛。 此时此刻,孟枕月的眼睛里只有她,也只有她,好幸福,开心,孟枕月只有她。 孟枕月斜倚在床边,她往孟枕月怀里靠,坐在她的腿上看着她。 孟枕月捏着一条浅绿色的发带,慢条斯理地将发带缠绕在冷硬的手铐链上,细长的带子随着她的动作穿梭交织,叠编织出一朵玫瑰在链条中心。 云枝雪怔怔地看着腕间绽放的绿色玫瑰,锁链依旧冰冷,依旧挣不开,可此刻却仿佛被赋予了某种奇异的生命力。 第150章 孟枕月总是能把乱糟糟的线变成蝴蝶结,给她收拾烂摊子。她快速在孟枕月的唇上亲了下午,孟枕月问:“奖励我?” 这句话给云枝雪很多动力,就好像她是妈咪最爱的小孩,让她很沉迷。 哦。 可以停止腐坏,因为她妈咪可以会给她戴上玫瑰,系上蝴蝶结。 * 这次也折腾了一会儿,孟枕月先睡着,云枝雪没有什么困意,她把孟枕月带回来的策划合同找出来,放在膝盖上认真翻阅,每多看一分,就难受一分。 三个月。 她把时间算的明明,有43天,她们要异地。 太残忍。 她把手机拿过来把内容都拍下来。 她有两天没去上课,方净墨帮她给辅导员请了假,拍了重点发给她,关心地问她有没有好点,云枝雪打字写“没事”,要发送的时候又改成“快好了”。 方净墨深夜还没睡,一直在输入中,想安慰她,但她对云枝雪还挺了解,云枝雪很激进,不像迟芮舒还能好好说话,迟芮舒是做事特别迅猛,大家还没回过神,她就已经干完了,云枝雪是步步紧逼,咬着牙关猛冲,她很多时候听不进去建议。 总结来说,迟芮舒算是被她小妈带大的,还算正常,云枝雪是自己一个人野蛮生长,还有一个奇怪的妈做“表率”,学的乌漆嘛黑。 方净墨:【你很喜欢她的话,慢慢来,一点点打动她,让她被你吸引,你很有魅力的。】 云枝雪回了个“好”,就像是自虐一样给查宝妹发信息:【姐姐,我妈咪给一个叫陈青娆的人上坟后,不开心,她是谁啊,发生什么了?】 查宝妹当然察觉到她和孟枕月之间的不对劲,云枝雪来问,那肯定出事了,要是之前她多半会说,现在回:【不太清楚,你要不自己问。】 她又补一句:【我以前一个学校,但是回家的路不同。】 那会,查宝妹妈妈也是g洲上班,她们这种外地生源入学很困难,也就偏一点的地方会收,所以她们都在一个学校。 查宝妹会跟她姐姐一块走读,回家有个伴,孟枕月就是一个人,没人接没人送。 查宝妹每天都挺担心孟枕月,早些年治安不好,经常会有什么奸/杀拐卖的新闻。 她时不时还给孟枕月包里塞个刀,认识陈青娆后,陈青娆搞了自行车,俩人换着骑回家,可惜吧,后来才发现,有些父母的爱看着轰轰烈烈,却是会杀人。 很后来。 查宝妹和孟枕月喝酒,孟枕月自己说。你知道吗,笼罩在我头顶的不是那份青春美好的感情,是我想去救,没有救回来,很无能为力。 查宝妹懂,她和陈青娆也接触过,是很好的朋友了。 那时候大家都很要好,还没察觉到彼此的小毛病,记忆里陈青娆是个很好的人,就很遗憾很可惜。 查宝妹还是担心出事,补了一句:【陈青娆死的时候她们算是分手了,她没有还爱着陈青娆。】 云枝雪回了个“好”,查宝妹不放心又给孟枕月发信息,孟枕月给她回了一条:【没事,你给她讲吧。】 查宝妹:【我来讲吗?】 孟枕月:【我不好意思讲。】 查宝妹给她大概发了一点,时间过去的长,记忆力没那么好,只能说大概的点,那时候陈青娆父母怎么来闹的人尽皆知,把孟枕月说成杀人犯,杀人凶手,孟枕月被辅导员谈话,她每天顶着压力生活。 一直到第二天,查宝妹心里揣着事儿也没睡好,七点半醒,又给孟枕月发了信息。查宝妹:【说了大概,我也不太记得,你检查一遍。】 收到孟枕月一条信息:【?】 查宝妹还打着字,突然心脏砰一跳,靠,不会昨天是她女儿拿的手机吧。 孟枕月捏着手机,看着侧着背对自己可能在装睡的云枝雪,查宝妹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什么情况啊?” 孟枕月沉默着,思考了会儿,还是决定跟好朋友说:“就是,可能有点惊讶,就是我目前和我继女有点感情上的瓜葛。” 查宝妹“哦”了一声,说:“那真是太让人意内了。” “……” 挂完电话,孟枕月看着手机,真想把这个手机扔了,可是吧,又不舍得……觉得有意义。她无奈的看着云枝雪,往她屁股上狠狠抽一掌。 白天,还有时间,孟枕月想着带她出去逛逛,戴好口罩后,领着她去了一家隐蔽的小酒馆。 二楼的位置临窗,弹唱的歌手抱着吉他,楼下人影绰绰,喧闹声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底下是一条江。 孟枕月懒散地靠在卡座里,指尖剥开一颗裹着锡纸的巧克力,抬手喂到云枝雪唇边。 云枝雪乖顺地含住,舌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指腹。 云枝雪说:“我有个问题。” “你说。” 云枝雪咬紧嘴唇,“我,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只给我上坟。” 这句话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孟枕月说:“放心,你要是死了,我去给你上坟,一定带很多小狗去看你。” 云枝雪不喜欢这个答案,如果自己死了,孟枕月居然要带一群女朋友去看她。 那云枝雪就会被气活了,她现在快气死过去,“这样不行……” “那就别死。”孟枕月语气冷硬,“命,硬一点。” 云枝雪强忍着点头,“我只是羡慕。” 孟枕月说:“你怎么不去想活的长长久久的,别人只能躺在棺椁里,你还活着,能在我身边呼吸?” 她勾了下唇,表情狠厉,“……你听清楚了,我不喜欢死人,你要是死了,我只会讨厌你。” 不等云枝雪问,孟枕月的答案就出来了,她说:“你现在活着,我身边可能就是你一个,等你走了,我突然想开了,就会谈一个接一个,每年带一个新的去给你上坟,让你喊她们后妈,估计,七老八十岁我拄着拐杖扶着你的墓碑说,宝贝,来这是你第三百个后妈。” “……不行。” 云枝雪真的要哭了。 太残忍了,好可恶。 云枝雪认真地、偏执的抓着她,“孟枕月你说,你不会那样做,你就我一个。” 孟枕月笑着把手给她,云枝雪搭在上面,孟枕月握住,她说:“你死了,就握不住了,我会牵着别人,知道吗?记住了。” 如果是孟枕月的手被别人牵住,云枝雪想,哪怕是要死了,死了要爬起来,爬到孟枕月怀里。 孟枕月牵着她的手,说:“你这小脑瓜子每天在想什么,安全感不够吗?” 云枝雪说不上来*。 她想了很久,“云景说我有病。” “什么时候?” “我爬上你的床,和你们睡到一起的时候。”云枝雪说:“被她发现了。” “哦。” 孟枕月想说,“你那时候确实病病的。” 她说:“……改了就好。” 在餐厅用餐,孟枕月还是很放纵云枝雪,她不想解开就不解开,吃饭,由着她喂,喝水都是她递过来。 每次她做什么,都带着一种病入膏肓的劲,所以在底线上孟枕月也不妥协。 缠绕着发带的手铐早已褪去了最初的锋利冰冷。绿色玫瑰在链条间绽放,很暧昧的情趣配饰。垂在桌布下的阴影里,无人察觉这隐秘的羁绊。 回来的路上,云枝雪已经猜到孟枕月要她送她离开,孟枕月给她买的下午的飞机票。 云枝雪开始不对劲,她不要坐车,她要走回酒店。 下过雨气温不高,也就26°。 走了很久。 孟枕月又说:“我撤回那句话。” 云枝雪红着眼睛看她,孟枕月认真地说:“刚刚稍微想了想,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一想着你要是死了,我好像会很难受,很窒息。” 孟枕月的生命里很顽强,她没有去想自己能不能撑下去,只是不愿意去想,自己真的会失去她。 到酒店,孟枕月坐在沙发上,衣服没收拾,两个人还栓在一起。 孟枕月大学的时候也不爱上课,那会搞兼职,还会上课走神,但是换成她当妈妈,就会想孩子上课真是一节都不能丢。 而且,云枝雪马上期末周,很重要。 孟枕月认真地说:“表现好会有奖励。” “我们会保持打电话,发信息……” “那我想抱你怎么办?” “有周六周日,你可以过来。” 很多事情可以由着她的,但是有些坏习惯,小孩必须改掉,玩也玩了,闹也闹了,云枝雪也要遵守规则。 孟枕月严厉的看着她,她伸手去摸云枝雪的脸颊,“我也会去接你……” 话刚说完,云枝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很痛。 云枝雪忍不住哽咽,眼睛也红透了,她眼泪往下掉,孟枕月心脏也在痛,很难受,手指反复搓着。 云枝雪就问:“妈妈,你真的,真的不会骗人是吧。” 第151章 好像她就是孟枕月身体里的一块肉,一块骨头,现在要被割下来了,她好痛,好难受,她说:“可不可以,就是,就是,呜,真的不要骗我。” “不骗人。” 孟枕月微微前倾身体,对她伸出手指,说:“宝贝,我跟你拉钩。” 云枝雪没跟人拉钩过,她说:“这是骗人的小把戏。” “别人是骗人的把戏,但,”孟枕月认真的同她说,“这是我给你的约定,我不会骗人,来吧。” 云枝雪伸出自己的手指,孟枕月拉着她的手指,她说:“上吊拉钩,你听话我就不走,你乖,我就会去看你。” 云枝雪哽咽了一声。 她很想问真的吗,可是她问的足够多了,会显得她很幼稚,手指松开,她手臂颤抖,她收回来捂着自己的脸,急促呼吸心跳加速,她好像要死了。 孟枕月环着她的腰,把她搂入自己的怀里,手掌抚摸着云枝雪的后背,一声声安抚,“不哭了宝贝。” 云枝雪呜咽了一声,她放在眼睛上的手遮不住眼泪了,身体一阵阵的抖动,痛苦的像遍体鳞伤的小狗,可怜巴巴的在求主人安慰。 孟枕月到底是心疼的,捧着她的脸,在脸颊上落下一吻,拿纸巾细细擦去她的眼泪,偏她那双眸子眼泪又滚出来一颗。 孟枕月手指勾着她的脸颊轻轻往上推,她说:“乖乖。” 云枝雪说:“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全身上下都在反抗,她不明白,她好心疼,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走呢? 妈妈太可怕了。 很想把她身上涂满药水,然后一直贴在她身上,两个人就可以不分开了。 孟枕月俯身,在她薄唇上亲,小孩儿哭久了,嘴唇都是涩的,孟枕月缓慢的触碰,轻吮着那两片。 孟枕月等她好了些,把自己的手举起来,问:“你自己来解开,还是我来?” 孟枕月肯定是想她自己来,她玩笑着说:“总不能,是想着把我的手剁下来带走吧。” 云枝雪捏着那片钥匙,她看着那细腕子,在一瞬间觉得心脏不舒服,这是她自己捕捉的蝴蝶,好不容易捧在掌心里,现在居然要揭开玻璃罩,让她飞走、 不舒服不开心, 她的手劲很大,好想要把钥匙捏到变形。 好残忍。 孟枕月伸出手,轻声说:“看看妈妈的手腕。” 云枝雪低头去看。 她送的那只表里的雪花还在转,孟枕月以前从来不戴手表,觉得麻烦,现在天天戴。 云枝雪好像是疯了,在这一刻她还是在妒忌,“可是,它是云景给我的……” “我不管,这是一个人给我留的遗产。”孟枕月说:“把她能给我的都给我了。” 云枝雪握着她的手,说:“可是,你没有戴我给你的项链。” 孟枕月说:“那你回家帮我拿。” 小姑娘瑟缩着,孟枕月接过她手中的钥匙,她去给云枝雪解开,云枝雪用手指捂住,孟枕月就把自己的解开了,然后握着她的手,强势帮着她也解开。 “可是,妈妈,我要死掉了,我要死掉了。”手铐摘下来,可是,上面的触感还在。 孟枕月手落在她后颈处,轻轻抚摸,说:“那你要妈妈哺育你吗,乖宝宝。” 云枝雪泪流满面,孟枕月吻住她的嘴唇,云枝雪说:“不要哺育了,想做,很想做,很想要做妈妈。” “时间来不及。”孟枕月说,“你能快速结束吗,你一爬到妈妈身上就下不来。” 云枝雪哽咽着,“我可以明天回去……” 又要往后拖,孟枕月捏着她的下巴,落下肩带,直接堵住她的嘴,低头看看被搂在怀里的云枝雪。 以前孟枕月见过哺育小孩儿的母亲,她们用的似乎就是这个姿势。 孟枕月扣着她的后脑勺,发生喟叹,到底是畸形和扭曲在里面,她闭着眼睛用力扣紧云枝雪。 半个小时后,孟枕月勾起肩带,两人从酒店牵手里出来,云枝雪先上,自己在后面坐上,孟枕月开车。 路上云枝雪眼睛又红了,孟枕月伸手把人搂在怀里,云枝雪全身的骨头在痛,她不想分开,也不愿意和自己的继母分开。 孟枕月把她送到机场,买了张票陪着她一起过安检,在等候室坐着陪着她,时不时在手机上敲字。 时间马上要到了。 云枝雪给孟枕月发信息:【妈妈,我想亲你。】 那样子,明显就是要哭了。 孟枕月领着她出去,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撩开脸上的黑色口罩,在她唇上碰了碰,云枝雪几乎要把她的腰掐碎。 过安检的时候,她不停的回头看孟枕月,手指崩得紧紧的,拖着行李箱,像极了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孟枕月手指敲敲手机屏幕。 云枝雪走进廊桥,低着头看手机。 孟枕月:【你身上有种让人心软的魔力,笑起来时眼尾的小痣,假装乖巧时绞紧的手指,还有偶尔使坏得逞后翘起的嘴角,哭起来可怜又好玩。这些瞬间我无法否认无可抑制被吸引。 宝贝,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试着跨过那条线,去考虑该怎么和你试着谈恋爱,但是,我也需要你用很冷静、而不是一种畸形的掌控欲来考虑和我恋爱。】 第67章 秘密的焦渴 孟枕月转身要走,腰突然被从后搂住。少女的体温透过单薄衣料贴上来,让她呼吸一滞。 “去吧。”她轻轻拍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那双手松开得很慢,指尖最后划过她腰侧时,像是不经意又像刻意停留。机场广播盖过了衣料摩挲的细响。 之后,孟枕月还是回了头。她的继女站在安检口,白衬衫黑长裤,在人群里挺拔得扎眼。 那双手松开得很慢,指尖最后划过她腰侧。像是不经意又像刻意停留。机场广播盖过了衣料摩挲的细响。 如果,她用恋爱的角度去看云枝雪,就会被某种怪异的道德绑架。 云枝雪不回头看她,就像是她在觊觎继女,让那种怪异的感觉爬满全身,不舒服又很舒服。 她在背对全世界,做难以言喻的是事。 原本孟枕月认为只要云枝雪收回爱意,就会回到正轨,明显云枝雪在这个阶段痛苦、又疯狂。 如今两个人已经有了肉/体勾缠,那么就要重新思考,就要为放纵欲望而付出代价。而这种代价也叫责任。 回到酒店,孟枕月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进来那瞬间能想到云枝雪哭着的那张脸。 挺心疼的。 她在沙发坐着,又想到这小孩儿捧着链子在身边的样子,颤栗,倔强,漆黑无光,却又充满欲望。 她想起来一件往事,去年她带云枝雪看儿童医生。 医生说她恋母,没有安全感。 那会她臭骂云景,其实那个时候恋的就是自己吧。 如果那会儿察觉到了,或者那个时候没误会是对“云景”,很多事情就会扭转。 心烦的劲儿再次上来。 孟枕月本想抽烟,找了一圈发现一根也没有。估计是云枝雪怕她提前死了,把烟都给扔了。 管的还挺多。 找不到烟她开始收拾东西,这小孩儿来给她带来了几件衣服,挺贴心的,都是可以直接套穿的。 她再看向盘踞在地上的银链,云枝雪的这条小尾巴。 怎么解决呢。 云枝雪喜欢那个手铐,带走了,链子留在酒店让孟枕月处理,安检的时候拿出来,还跟安检人员说是cos道具。 下楼,退房。 云枝雪走了,那些保镖还在,孟枕月由着她们给自己提行李,她伸手拦了辆的士。 孟枕月要上车时,说:“行了,回吧,别跟着了。” “可是,太太……” “我都把她送走了,弄不走你们?”孟枕月冷声,“不想失业就别跟着我,你们也知道我的地址,她下飞机,你们再问她。” 这会儿云枝雪在飞机上。 车里开了空调,闷得慌,孟枕月闭着休息了一阵,之后回头往后看,车流拥挤也瞧不出有没有跟着。 还是老城区那个房子,她也不是想住这种房子,当时来的急,让中介找的,好房子手续多。 她又找了中介,让对方再给自己找找房源,以云枝雪的性格,让她一天两天改好可能不行,她绝对会往这边跑。 云枝雪两个小时的飞机,孟枕月看着航班管家,显示她到了打电话过去。 下午四点,京都这个时候天气闷热,云枝雪脸上有了些汗意。 小孩眼睛还是红的,在飞机上肯定哭过。 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她对自己的继母有着奇怪的畸恋,分开一下她就不安很恐慌,还是想过来和她抱在一起。 “妈咪。” 嗓音哽咽,声音很委屈。 孟枕月坐沙发里,问:“管家有去接你吗?” 第152章 “在出口等我。” “回去吧,回去好好吃个饭。” 云枝雪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孟枕月都担心她撞到人,说:“你看着路,不要撞到人。” “好、” 云枝雪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让那些保镖不要再跟着我。”孟枕月说,“能答应吗?” 云枝雪皱眉,“可是,我也答应你回来了。” 孟枕月挑眉,“谈吗?” 云枝雪抿唇,一分钟后,“谈。” “想谈,就让他们别跟着我。”孟枕月语气加重,“听懂了吗?” 那小孩儿眼睛暗了一下,孟枕月啧了声儿,“谁知道呢,你找的保镖里面有俩女保镖挺漂亮,万一日久生情,不用给你上坟,你就有后妈了。” 明显看到小孩儿嘴抖了两下,孟枕月那些郁闷的劲儿就散了,看着她难受,又故意逗她,“日久生情呢。” “自己好好想想。”孟枕月看她那副倔强的样子,说:“小狗。” 电话挂完,孟枕月去落地窗前看,贴身跟着她的俩女保镖,本来还在插兜的聊天,她拿手机拍照:【宝宝,妈咪全都要,都给你当妈妈。】 很快,几个保镖抬起头朝着楼上看,然后上车,车很快就走了,但是,没多久又来了几个颜值不佳的。 孟枕月笑:“那每天让我难受是吗,看到他们就不想看到你。不跟你谈了。” 这次颜值不佳的也走了,把云枝雪治得明明白白的。 云枝雪打字:【妈妈,你有恨过我吗?】她想如果妈妈这样还不谈,她会发疯,会把妈妈关起来,天天和她在一起。 孟枕月回:【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了。】 云枝雪抬起头,又把新发过来的信息删除掉,继续看孟枕月发过来的那句。 每次看都会落泪。 好爱她,爱的骨头都会痛。 “小姐,回去了?” 女管家一直在外面等着,手里还提了一份酸奶捞,说:“太太让给您准备的,解暑。” “嗯。” 云枝雪把行李箱给管家,自己提着酸奶捞,甜甜的,吃完就不觉得那么热。 云枝雪回家,和她预计的不一样,她准备的花枯萎了,她愣住,管家解释,其实屋里一直开着冷气,会加速花的死亡,不似常温那样保鲜。 管家问:“还摘花吗。” 云枝雪摇头。 第一天,两个人都在适应期,没怎么聊天,云枝雪捏着笔赶作业,孟枕月在旁边看策划,相处的挺和谐。 云枝雪是在孟枕月的房间,孟枕月坐在椅子上喝着水,她提醒,说:“待会记得喝牛奶。” “知道的。” 孟枕月看着她写作业的身影,就觉得有点好笑,孟枕月时不时会想,天啊,这怎么谈啊,年龄差,继母女。 她摇摇头。 拧成结的东西总是要慢慢的解开。 之前孟枕月面对感情,从来不会有这种焦虑,不会担心分手后如何,虽然现在还在想,比较烦,但是,孟枕月想,慢慢来吧,把两个人的路铺好,不着急。 知道这小孩儿没有安全感,孟枕月说话温柔,没用什么严厉的词汇,看完手中的策划,陪着她写作业。 她问:“能好吗?” 云枝雪病很严重,她很清楚,她轻声说:“我会努力好的。” “嗯。”孟枕月提醒她早点休息,云枝雪视线还看着她,很不舍得分开。 孟枕月给她一点鼓励,“不是说好了,拿奖金给我买衣服吗?” “嗯。”云枝雪点头,“我会拿的。” 她说:“能不能,别找三百个后妈来看我。”语气认真,“死了也会觉得难受。” 孟枕月哪里找的了那么多。 但是,云景找过,当时孟枕月拿到名单,人都傻了,孟枕月说:“看你表现,如果,你能变成我一生的挚爱,也许就没有了。” 云枝雪明显没什么信心,现在孟枕月都还没有彻底爱上自己,怎么可能会变成挚爱。 孟枕月温声哄着她,“只叫过你宝贝,宝宝。你很独特。别没自信。” 云枝雪听着总是想哭。 孟枕月总是有能力,让她处在两个极端里,让她痛苦又让她开心。 “你真的会考虑吗?” “按理我不应该给你机会。” 云枝雪垂眸,侧躺在床上,还是可怜的样子。 “你总是偷翻我手机,在我手机上装奇怪的东西,还想囚禁我,简直就是个坏孩子,我头痛的要死,但是,问题是要解决的,所以……” 孟枕月说:“给彼此一个机会。” “能理解吗?” 云枝雪点头,“只有一点点。” 云枝雪又补充了一点,“你说喜欢我,我就能全理解了。” 孟枕月本来要躺下来了,听到她这话,孟枕月回头看向放在枕头上的手机,心脏好像被抓了一下,她看着云枝雪勾唇,笑了笑。 她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把我的心脏撩痒了。” 云枝雪脸往被子里钻。 “宝贝。” 云枝雪把脸露出来,脸颊微微发红,孟枕月轻笑,又摇头说:“没事。只是叫叫你。” “好、” 晚上,两个人都有些睡不着。 云枝雪是不适应,想她,打电话还好,电话一挂就不行。 她变得很煎熬,咬了咬手臂,在后半夜爬进了孟枕月的衣柜里。 睡不着,很困的痛。 她抱着孟枕月的衣服,偷偷的嗅着,又把那条信息拿出来看,心里好几次喊,妈咪。 她把自己整个人缩进衣服里,闻着里面的气息,才有一种短暂活着的感觉。 她又在这种恐惧中自我怀疑,孟枕月真的会跟我试试吗,会不会突然发现我不好,就算了。 很多次想给孟枕月打电话,又怕她觉得自己没有变好,就努力忍着。太想了,她把视频照片拿出来看,解这种焦躁的渴。 孟枕月浅睡眠就做了个梦。算不上很好,是她和云枝雪曝光了,四面八方都是声音,梦里没能破局,她稍微有些迷茫。 中间睡醒起来烦的厉害,想抽烟,又没电缓解的东西,脑子里就狠狠回忆,和继女做嗳的场景。 狠狠的激烈的,那时候把一切都释放了,压制住了烦躁的火气。 孟枕月坐在床边抽了根烟,一直到凌晨四点才睡。 第二天,云枝雪去学校上早课,她状态不好,司机开车送她,方净墨的自行车骑过来停在校门口,“我载你,你吃早饭了吗?” 云枝雪点头,又摇头,她吃不太下。 方净墨说:“我给你带包子了。” 云枝雪说了谢谢,把包子拿在手里,坐在她后面,方净墨很想安慰她,又不晓得咋开口。 等方净墨把车子停好,云枝雪说:“我妈还在那边,我先回来,她之后会接我过去。” 方净墨说:“你叫她妈咪吧,我听着……”方净墨有亲妈,听着觉得怪怪的有点适应不了。 “嗯。” 上了一节课,孟枕月还是没有发信息。 现在云枝雪完全不知道那边在做什么,很怕是失联了。 云枝雪给她发信息:【妈咪,你是在睡觉吗?等你醒了给我打个电话,我45分就下课了。】 白天的时候,她反复看手机,有种机械性的行为了。方净墨看的心惊担颤的,偷偷给孟枕月发了信息。 孟枕月七点钟醒了一趟,然后就是醒着又好像睡着的状态。 她一直到10点半才醒,她把手机解锁,看到里面的信息皱了下眉,她迅速回信息:【才睡醒,昨天没睡好。】 云枝雪秒回:【好的妈妈。】 看完,孟枕月听到门铃声,她吓一跳,以为云枝雪跑来了,打开门,跑腿送了一捧花给她。 绿玫瑰。 接过来的时候,她愣住。 可能确实是贴得太近,之前确实没有感受到那种“我每天都有给你送花”的含金量,她把花放在桌子上,嗅到花的香味儿。 她拍照发过去:【谢谢,收到了。】 又补一句:【很喜欢,很喜欢你送的花。】 一直等到收到这条信息,云枝雪才偏头和方净墨说:“她说,会考虑开始跟我谈,审视我的感情。” 方净墨惊讶了一下,“那这是好事。” 看云枝雪情绪好转,唇角还勾了勾,阴沉这么久终于笑了,方净墨说:“既然这样,那我们晚上去吃东西,好好庆祝一下。” “你还有餐饮券没有用完吗。” “又给了一把新的。” “好。” 之后,方净墨就看着拿着笔,一个字一个字的抄手机上的一条信息。 孟枕月看她发给自己的信息,一条条的看。 这是担心了一上午? “嗯。” 孟枕月想着,那下次失眠说声吧,省得她一直想着。 第153章 * 下午,许苡冰到了wh。 主要是许苡冰不放心,怕她是跑到这边来跟继女干出点什么事。 许苡冰来的时候把周有米也带过来了,有人在这边工作也方便些,许苡冰到了她住的地方,仔细检查了一遍,怕她破屋藏继女,她还挺惊讶说:“你继女真的不在这啊。” “那当然。” “前几天我直接去医院办了体检套餐,就怕你出事,我一个激动直接去医院抢救。” 可不是,你再来早点,就能被刺激死了。 得亏早点把继女送走了,不然来的早,就会欣赏到她们畸形扭曲的捆绑的样子,许苡冰哪怕她签合同了,是她的合伙人,也会想办法跟她解约了。 这种畸形关系,出事被抵制,大家都完蛋。 “训了她一顿。” “躲着点也好。” “迎难而上吧,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 许苡冰没打算离开,想着认识薄慕青,孟枕月把周有米喊过来,让她帮自己买个新手机。 她租的房子还有空房间,就让她们先住进来,下午中介发的房子,孟枕月先过去看了看,然后就让这俩帮着自己搬过去。 因为东西不多,还有俩帮着做苦力,也是很快就做完了。 下午就约了薄慕青出来。 薄慕青还有点犹豫,听说是许苡冰就定了餐厅。 许苡冰想着提前打预防针,在桌上跟薄慕青说:“她有个十八岁的继女,两个人关系比较好,其实就是跟朋友一样,到时候看到不用惊讶。” 薄慕青来的时候往孟枕月身边看了看,没看到她继女,眉心还挺惊讶,“……哦,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 之后,孟枕月就跟着薄慕青去她的团队。 刚进来很多工作不熟,要忙到比较晚,孟枕月手机震动,薄慕青以为是电话,禁声,孟枕月把手机闹钟关掉,给云枝雪发信息:【今天加班比较晚。】 云枝雪:【想你。】 孟枕月勾了下唇,同她说:“没事,您继续说。” 这段时间,云枝雪没有事情干,她很细化时间了,可是,还是会难受,她反复的看手机。 很怕错过孟枕月给她发的信息。 孟枕月忙到十点半回去,下班就立马给云枝雪打了个电话,问:“在做什么?” 云枝雪:“等你。” 孟枕月抬头看去,云枝雪坐在桌前,孟枕月仔细看,云枝雪穿着她的睡裙,紫色的,是蕾丝短裙,胸口低v,包裹着她继女傲人的曲线,小姑娘刚刚成熟,还带着撩人的青涩,仿佛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香味儿。 云枝雪说:“妈妈,你今天回来的好晚。” “工作。”孟枕月说,“下班立马给你打了。” 上车,孟枕月按了按太阳穴。 半个小时到家,这个时候,云枝雪很敏锐的发现她住的房间变了,她皱着眉,问:“妈妈你怎么不住那里?” 孟枕月换鞋子。 云枝雪盯着身后变陌生的房子,眉心又拧了拧,问她:“你为什么换房子。” 孟枕月听出来里面的崩坏,她说:“你再把我给你发的信息打开。” 云枝雪打开。 孟枕月说:“读一遍。” 云枝雪一句一句话照着读完,孟枕月戴着耳机收拾厨具,小孩儿来的那会儿天气热,她收拾出来做点冷饮甜品应该行。 孟枕月说:“上面都有写了。”想着这孩子语文理解能力不行,“就是会跟你谈,但是要沟通,要交流,要解决问题。” 她问:“你想住破房子吗?” “我可以的。” 孟枕月说:“我不舍得。” “第一天热成那个样,空调开着都一股味儿,忘记了?” 过了几分钟。 云枝雪说:“妈咪,我爱你。” 孟枕月回:“嗯,知道了。” 又过了一分钟,孟枕月说:“那我都考虑跟你试试,去迈过那条线,不是得和别人保持距离吗?” 云枝雪一愣。 孟枕月说:“现在开心了?” 她看一眼视频,小孩儿没说话,眼睛是亮起来的。孟枕月跟她解释,周有米和许苡冰过来工作了,“让她们住破房子,我们住好房子,可以吧。” 云枝雪缓慢点头,轻“嗯”。 “对你好吧。” “好。” “所以,你要听话。”孟枕月逗她,“叫一声。” “汪。” 孟枕月耳朵瞬间麻了,心脏痒了,喉咙都跟着发紧,她是让云枝雪叫“妈咪”,她压着呼吸,她咬着牙,把手机拿远了点,对着视频弹了一指又一指。 孟枕月夸她:“这不是表现很好吗,也没有死掉。今天也好好上课。” 她没有吝啬对她的夸赞,“宝宝,今天很棒。” 云枝雪现在很舒服,很想去亲她,抱着她。她想到孟枕月身边去,现在摸不着,碰不到,就好像是行走的机械,好像碰碰妈妈温热的身体。 她努力忍,忍到孟枕月和自己谈。 孟枕月说:“今天我也仔细想了想,你有些建议很好,可以采纳。” “什么建议?”云枝雪疑惑。 孟枕月说:“你说可以是妈咪,可以是爱情,也可以是友爱。所以,不用改口,也不用改身份。” 可能很畸形,她看向云枝雪,“就这么下去吧,继续叫我妈咪。” 本身她们也从继母女关系开始的,云枝雪望着她,孟枕月在往卧室里走,她开了灯,白色灯光落在她身上,她像是淋了一场月光。 聊完,孟枕月收拾出了一身汗,说:“我去洗澡,挂了。” 云枝雪语速比较快,“不挂妈妈。” 孟枕月拿着手机进浴室,看着那边的云枝雪,脑子里回想起之前浴室那一幕。 “嗯。” 孟枕月欲收回视线,恰好瞥见里面她床上露出来的小小一角,里面放着她的衣服,“宝贝……你在做什么。” 云枝雪说:“没做什么。” “真的没有?” “拿我衣服做什么了?” 问完,孟枕月就后悔了,不应该问的,然后就像开了某种阀门。 “我只是晚上抱着睡。” “咬了吗?” “咬了两口。” “自己弄嘴巴了?” “嘴巴不痒……”云枝雪声音很轻,“来之前,你喂过了。” 那就是别的地方没吃饱。 还以为分开会好点呢。 云枝雪轻轻地“汪”了一声,这个词比那个更刺激,羞耻中又好像被手指抚摸了,喉咙里燃上了秘密的焦渴。 孟枕月听出来她的焦虑,说:“难受再去把那句话读一遍。” “不行的妈妈,看一遍就更想到你身边去。”她哼了一声儿,问的很颤,“你想我吗?”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很想抱抱你。” “想妈妈手指摸摸我。” “也想……舔舔妈咪。” “妈咪,你快说想我,你快说想我。” 孟枕月微顿,片刻,她摘了耳机,手撑着脸,录音设备太好,就好像在听现场的喘息。 云枝雪望着她,孟枕月站在门口,想进去洗澡,又不敢进去,把回忆起什么,隔着屏幕似乎不好灭火。 以前还能忍。 可是尝过味道,放纵了界限,似乎就很难往下忍。 跟继女搞什么电话play,太情涩了。 她听不到声音,只看着云枝雪那双红唇,雾一样的眼睛,孟枕月心里知道完蛋了。 不撩她,她也上头。 “想你。” 第68章 云枝雪哼了一声,小唇不停开合,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看口型分明是在重复 云枝雪哼了一声,薄唇不停开合,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看口型分明是在重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凑得极近,隔着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孟枕月的脸颊,像个固执的小复读机。 孟枕月被她这模样逗得想笑,偏头躲开她灼热的视线,却藏不住上扬的嘴角,到底还是被撩到了,她问:“你洗完澡了?” 那边的红唇在一颤一颤,没有声儿,能看到她湿润而明亮的眼睛。 孟枕月以为听不到说话会好很多,哪里知道,听不到更撩人,会回忆起很多东西。 大多数她们苟合/交/欢的时候无声,云枝雪只需要张开自己的嘴,就能玩出很多花样儿,孟枕月戴上耳机,说:“再说一遍,没听清楚。” 云枝雪不清楚为什么她妈咪要她再说一遍,但是她还是乖乖听话,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再次说了一遍。 “嗯。”孟枕月很享受。 果然……很好听。 云枝雪垂着眼睫,声音轻软:“今天和方净墨去吃了烤肉,回来一身味道,就直接去洗澡了。”她手指卷着睡裙下摆,露出底下穿的粉色,“那家店很好吃…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 第154章 声音渐渐低下去,很甜,像糖,“回来太想你了…就用了你的浴室。穿着妈咪的睡裙睡觉,连梦里都是你的味道。” 呼出的气息灼热,眼尾都是红的。 孟枕月不敢再往下细看,走进浴室里,还没按开灯,下一句来了,“妈咪,我……可不可以,明天穿你衣服去上课?” 孟枕月本来要把手机夹在架子上,听到这话又收回来,视频中的女孩儿实在太会撩人了。 孟枕月说:“不适合你穿。” 云枝雪说:“有的很适合。” 云枝雪沉默下来,耳边只剩浴室的水声。孟枕月站在花洒下,热水顺着肩线流淌,在瓷砖上溅起细密回响。 天花板的刺眼灯光,喉咙愈发干渴。水声持续不断,像某种折磨。她翻了个身,整张脸埋进枕头深处,呼吸间全是那个人的气息。 沦落至此,怎么能算她的错? 明明是妈咪太诱人了。 她想到那天舔妈妈,妈妈发出的声音,很舒服,让她很有满足感,大脑也跟着空白。 都是孟枕月的问题。 云枝雪才刚尝到甜头,只要分开稍久,见不到面,她就想得发疯,想缠着她,想咬她,想被她按在怀里。 可走的时候,孟枕月不给她做。 云枝雪原本想在毯子里喷那瓶孟枕月常用的香水,可是,那香气冷冰冰的,根本没有孟枕月身上的温度。 被子里闷得厉害,她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孟枕月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睡裙领口还沾着水汽。她瞥了眼床上鼓起的毯子,挑眉:“又干什么坏事呢?脸这么红。” “热的。”毯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没开空调?” “开了。”云枝雪猛地掀开毯子,发丝凌乱地黏在泛红的脖颈上。她直勾勾盯着孟枕月领口的水痕,喉咙动了动:“是妈咪太烫了。” 孟枕月皱了下眉,刚洗完澡,她身体没那么热了,眼睛忍不住又沉沉地瞧着她。 孟枕月“嗯”了一声,她看聊天背景上的课*表,云枝雪明天没有早课,下午的课上的很晚,“宿舍开了冷气没有?” “开了。”云枝雪说:“我去缴的费,她们有些不舍得,之前一直在吹风扇,我让方净墨晚上也开着用。”她又细节的说起宿舍的事,学校卫生检查,虽然她平时就很洁癖,东西都必须弄得整整齐齐,但是卫生检查,要把什么盆和桶放一排。她晚上不在宿舍,都是室友帮她弄。 孟枕月应了一声好,别开视线不去看她的脸。 云枝雪却直直看向她:“妈咪,你呢,一下午干嘛去了?” 小孩子的掌控欲来了,孟枕月说:“行。给你汇报一下工作。下午搬家,联系家政公司,和许苡冰薄慕青吃饭,晚上进组开会商量工作,明天还要商量确定曲目和编舞,然后和老师对接,回头让小夏给我做个工作表发给你行吧?” 云枝雪“嗯”了一声。 “我想去找你。” 云枝雪说。 “不行。” “为什么?” “忙,顾不上你。” “睡了。” 现在也不早了。 孟枕月看着视频,云枝雪一直侧睡着,脸压着自己的手臂,有一种青涩和成熟之间的美,她已经不是小孩子的模样了。孟枕月却还在哄,说:“你要是不想挂,就一直开着。” 云枝雪在枕头上蹭了蹭,动作软得像只讨奶喝的小狗。可当她眯起眼睛时,像极狩猎前舔爪的幼豹。 孟枕月还没打算睡,把最近她们的录音都听了一遍,闭着眼睛想想再去看手机,云枝雪能感受到她的注视,像极了她们去海岛玩被阳光暴晒,很舒服。 孟枕月把问题汇总好,听到云枝雪的梦呓,她说:“我要是你生出来的就好了。” 孟枕月想,你要是我生的,还敢喜欢上自己的亲妈,那可能要给你脸扇肿,给你腿打断了。 云枝雪呼着气,又蹭了蹭枕头,“这样,不管你去哪里都会想着我,记着我,会担心我,想着我,一辈子爱着我。” 她要的是一辈子的惦念,一辈子的想母亲对孩子的血缘羁绊,从此以后受伤呼吸,都能感受到彼此的血液在自己身体流动。 她喜欢的很重很重,也病的很畸形。 孩子怎么养成这样的? 基因吗? 孟枕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睡不着?” “嗯。” “放上去。” 她嗓音低柔,带着让人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云枝雪指尖发颤,呼吸已经乱了。 “妈妈教过你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她在指引她,“拨开。” “拨开了……”她声音细弱,突然把手机拿远,镜头里只留下泛红的侧脸。 孟枕月看着屏幕,咬住下唇。 “揉,宝宝。” “轻一点。” “再来。” 视频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过了几分钟,云枝雪带着哭腔:“妈妈,上不去……” 孟枕月勾起,声音柔的不像话。“宝宝,妈妈要你。” “嗯……啊……” 她开始用力抿唇,鼻尖沁出汗,又哼了两声,喘着气问:“妈咪,你要不要?” 孟枕月摸出烟,捏在指尖,没拿出来放在镜头里,是背着她偷偷买的。 “我可以教你。”云枝雪呼吸微喘。 孟枕月掐着烟,嗤笑:“我没那么馋,又不是小狗。” 云枝雪盯着视频里的人,耳根发热,却还是倔强地开口:“妈咪,我也要你。” “妈咪,你看我。” 孟枕月看她。 她伸出舌头,“会这个。” 想骂人了。 云枝雪好像就是要把她拉到地狱,让她馋,“妈妈,我刚刚摸了一下。” “湿漉漉的。” “妈妈你摸摸你的。” 她非要引诱她,非要让她难受。 孟枕月移开视线,说:“去擦擦,然后睡觉。” “不要。” 云枝雪说:“我还没好。” 现在云枝雪正处在食髓知味的戒断期,像条发情期的蛇,恨不能时时刻刻缠在孟枕月身上。 她掐断电话,手伸出薄毯,把手里掐断的烟扔进垃圾桶,去衣柜取内衣,再去洗个澡。 去飘窗米上坐了一会,想抽根烟,后面会录音,还是保护嗓子比较好,她去拿了瓶低度数的酒喝,当催眠喝了。 期间想到柳程叙说她的话。 嘴硬。 * 次日。 云枝雪起来,她收到一条信息。 孟枕月:【你要是想我是你亲生妈妈,等下辈子到我肚子里来。那个时候妈妈会认认真真的爱你,把你捧在手掌心,宠着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但是我也不是合格的妈妈,你犯错,不听话,可能会抽你,抽你嘴巴。】 孟枕月一直睡到第二天十点,先是看到云枝雪发了一排“妈妈给你抽,抽我抽我”,后看到自己的信息眉头跳了跳,赶紧起来把飘窗上的酒瓶收起来。 喝醉了脑子就蹦迪。 想撤回就来不及了。 只是,不喝酒不抽烟,偶尔情绪上来也没法缓解,因为现在性上她还不想自己缓解。 孟枕月收拾好,立马带着平板过去,实在无颜回信息,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议都说出来。 薄慕青听完她指出来的问题挺惊讶,昨天她才入组,说:“这个晚上弄出来的吗,这么快吗?” 孟枕月说:“调整起来比较费劲,我比较卡细节,希望大家能有自己的实力,少用调音师,不然以后也容易翻车,喜欢精益求精。” 薄慕青也说过这个词语,两人挺合拍的,这次是一起合作舞台,舞台肯定要狠狠地燃,不能让调音师搓到手指爆炸,薄慕青有自己合作的歌手,孟枕月带团队,她自己也会上。 相处久了,薄慕青发现她这人确实很守时,近乎苛刻。 每次工作到忘我时,她都会准时掏出手机按掉闹钟,说到时间了,停一下我要休息了。 这个习惯有点古怪,但是优秀的人都有点毛病,也很正常。 孟枕月看信息必须避着人,云枝雪白天想她,晚上更想,偶尔给孟枕月发信息,洗澡发发,睡觉发发,孟枕月让她别发重点,她就总发差一点点到重点的部位给孟枕月看。 偶尔她会问她:【好看吗?】 孟枕月回:【好看。】 云枝雪:【妈咪给我也看看。】 孟枕月就不回她了,翻翻照片,确定她没穿衣服去上课关了手机,有孟枕月的加入,舞台设计敲了下来,后面就磨效果了。 可能是说了那天说了“想你”,孟枕月的大脑,就像开了记忆的阀门。时不时会钻出云枝雪的脸,像极了云枝雪想的那种羁绊,母亲对孩子的想,但是孟枕月能感知,她这种掺杂了其他物质的想念,让母爱不单纯,不纯白。 第155章 是一种让肾上腺素加速的变异种的畸恋。 她给云枝雪回了两条信息,云枝雪刚从学校食堂出来,把今天吃的菜发给她,天气热,最近她都不怎么吃饭,都是喝的粥。 孟枕月一一看过去,其中还有几张她拍的自己的腿,这是也让她妈咪吃饱吗? 孟枕月:【下午带饼干去上课,免得饿了难受。】 云枝雪:【下午饿了去吃烧烤、】 孟枕月:【方净墨请你?】 云枝雪:【我请她。】 孟枕月说:【行。】 过了一会,云枝雪又发信息来:【我还没有问她,不知道她今天要不要去做家教。】 孟枕月:【行、】 孟枕月又给她转了一笔钱,让她去上课买两个雪糕跟方净墨一起吃。 云枝雪:【可以买热狗吃。】 孟枕月:【买。】 孟枕月:【你别老发那些照片。】 云枝雪:【预备役女朋友也不能发吗?】 【可怜眼/】 孟枕月唇不受控的扯了扯。 孟枕月:【网上学的?】 云枝雪:【我自己给自己封的。】 孟枕月笑了一下:【随你。】 差不多晚上八点,周有米告诉孟枕月,说好像看到了云枝雪的车。 孟枕月疑惑。 孟枕月跟着周有米出去,就看到云枝雪坐在驾驶位里,穿着她给她买的格子裙,按理她最近很忙,应该泡在图书馆里看书。 云枝雪手中的笔还在草稿纸上算,过了会儿,她抬起头。 云枝雪表情慌张,捏着手中的书,轻声说:“我把书借出来就好了。” 孟枕月问:“不是说和方净墨一起去烤肉吗。” 云枝雪说:“她要去家教,我没事干就过来了。”还有点担心孟枕月生气,“待会就走。” “来多久了。” “半个小时了。”云枝雪语气比较轻,说:“你会生我的气吗。” 孟枕月思考了一阵说:“有点。” 云枝雪用力捏着笔,说:“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看一会儿就走的。” “嗯。” 孟枕月敲敲车窗,云枝雪解锁车门,孟枕月上来。 孟枕月把手中提来的把双皮奶推到她面前,碗里多加了一勺红豆。 “没吃饭吧。” “我不是很饿。” “你这样多累啊。” “我想见你。” 说话还是很执拗,有些东西你让她改她是改不掉的,云枝雪说:“我坐一会就走。” “行。” 双皮奶只吃了一口,云枝雪就靠过来了。要和她接吻亲嘴,孟枕月把车窗摁上去,座椅往后调。 之后,捏着她的下颚问:“怎么这么不听话?” 孟枕月表现的有些生气,云枝雪要去亲她的嘴,孟枕月把手指放在唇上,挡住。云枝雪说:“我太想你了,忍不住。” “那我可以亲一下你吗?亲完就走。” 孟枕月抬眸看向她,云枝雪很漂亮,眼角上挑,曾经稚气没了,可爱里带着独特的性/魅力,把人心里抓得痒痒的。孟枕月就很想笑,你嘴巴就挨过来了,还在这儿问呢。 孟枕月“嗯”一声,“不能太久,有人。” 这边工作人员多,而且许苡冰也在这儿,不好让她看到,她说:“我会挨骂。” 云枝雪跨坐在她身上,把她的手扣在扶手上,让她不能动弹。 孟枕月怀疑着这小孩儿囚/禁上瘾了,不停的抚摸她的手腕,侧着身体低头吻住她的手腕,又用力掐了掐她的手腕。 这个小变态,孟枕月捏着她的下巴问,“你在想什么呢?” 云枝雪闷声说:“想把妈妈……”绑起来,绑回去,她不敢这么说,忍着。“想把妈妈亲死,亲到哭。” “现在不想自己死了,想妈妈死了吗?” 云枝雪仰着脸望她,湿红的眼尾洇开一片,天真里掺着不自知的撩拨。少女从睫毛到锁骨折出的线条,欲得让人喉头发紧。 孟枕月偏头避开这个视角,说:“宝贝,把头抬起来。” 养小孩养小狗,是一个道理。要是不给点吃的,饿极了,就是会哭会咬人的。 云枝雪低头往下看,“我说的是亲那里。”这时,车外突然响起两声咳嗽。孟枕月一把将跨坐在腿上的少女拽下来,心跳快得发疼。 外面有人喊:“孟老师,有个点要你再确认确认,章老师等着您。” 孟枕月呼吸沉重,心脏也在狂跳,她让云枝雪全部贴在自己身上,她凝着眉淡定的回了声好,那边又说了句什么,孟枕月身上的继女就开始不老实,手在摸她的腿。 说了那么多次偷情和背德,这一次彻底感受到了。车后座光线昏暗,孟枕月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女的呼吸喷在自己颈间。她将云枝雪的脸按在肩窝,声音压得极低,“不能亲了宝宝。” 云枝雪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后自己的手指则继续在她腿上打圈圈。故意让孟枕月听着外面的声音,享受继女带给她的刺激。 云枝雪想让她失控。 在这个时候,孟枕月喉咙渴的厉害。 云枝雪的眼睛看着她的红唇,好像在说:还是不馋吗? 孟枕月皱眉。 她以前算不上多正经的人,但也不会不搞这种事。甚至因为浅薄的道德教养,她还会谴责。现在…… 外面声音低低的透过车窗玻璃传进来,旁边的树上栖息着蝉,她们似窥见什么叫了几声,几个人笑着聊起来,会顺着蝉声往这边看。 衣料摩擦间,传来一声闷闷的:“妈咪。”孟枕月想抽她了,怎么这么会玩呢? 两个小时多的飞机,来了也就待这么一会儿。说心疼她吧,又觉得她坏,该狠狠收拾她。 孟枕月轻轻掰开云枝雪的手指,将钥匙抛给周有米:“麻烦送她回去,顺便带份餐。”见周有米眼神漂浮,很不好意思看她,孟枕月别过脸,耳根发烫:“给你涨工资。” 路上,周有米也不敢和云枝雪说话,几次偷看她,总觉得她目光沉沉的,在老板眼中她还小孩儿,可外界怎么看她都是攻击性很强的成年人,她19了。周有米头皮发麻,还得给老板守着秘密。 云枝雪在想,是因为发现妈咪愿意妥协,愿意和自己试试,觉得她是宝石,觉得璀璨无比,更想囚禁她吗?想想自己真是太卑劣了。 是永远的坏小孩儿…… 啊,好像已经不是小孩了,好难改啊。 云枝雪看不到的角落偷偷的捏着手指,克制自己妈咪的占有欲。 孟枕月收到信息,云枝雪进了机场。 这时,许苡冰过来,她关掉手机,问:“怎么听她们说,你刚刚跟她们说,什么好像是女朋友来了?什么意思?” “你说呢。”孟枕月看许苡冰,许苡冰皱眉,孟枕月说:“这样更安全一点,万一小女生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情,看到是我继女,那不得炸,让她们怀疑是女朋友,不是合理一些吗?” 话是这么说,徐苡冰总觉得,她背对着自己是要干点什么,许苡冰说:“我现在是被你和你继女搞怕了,提心吊胆的,总觉得神经兮兮的。” “我在想办法了,放心吧。” 孟枕月说:“吃糖吗。” 她往手心倒了几颗木糖醇给她,许苡冰放在嘴里,嚼嚼嚼,问:“你还吃这个。” “继女给的,给我戒烟,。” “……” 妈的,你们是在谈吧,怎么觉得这么甜呢? 一定是糖果的错觉,她翻翻糖果,“不会给我下毒了吧。” 晚上孟枕月回去的时候差不多云枝雪也到家里了,洗个澡一弄就是深更半夜。 云枝雪在床上躺着,不像个罪犯,还乖巧地问:“妈妈你在想什么?” “想抽烟。” “抽烟会死,你不要抽了。” 孟枕月冷着脸坐沙发上,“少说话,不然也想抽你。”她语气严肃,“下次别来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见面?” “你见我你就控制不住,你今天是不是又想那么做?明明知道外面有人,还摸妈妈大腿。” 云枝雪沉默不语,片刻,红着眼睛,“你好残忍。” “妈咪。好残忍、”她又哼了两声,“我明明很听话,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见我。” “是你太坏了。” 孟枕月发现一个问题了,就是她根本不会往好处想,得把心里所想全部告诉她,“一天也就那么几个小时,你每天飞过来,舒服吗?” “舒服啊。” 孟枕月不和她打口水战,指尖转着打火机,金属壳开合间“咔嗒”作响,冷声:“听话吗。” 云枝雪抿唇不答,有点怕。 “谈不谈?”孟枕月声线陡然沉下来。没有怒意,却带着绝对上位者的威压,像无形的手扼住呼吸。 第156章 云枝雪实话实说:“一直坐车坐飞机,不是很舒服。” “睡觉。” “好。”云枝雪裹紧被子,只露出一截脚踝。几分钟后孟枕月再瞥去,呼吸一滞。 上次只是发现她偷穿了自己的睡衣,这次却看见一节雪白的脚踝从薄毯里探出来,上面铐着那副熟悉的手铐。被浅绿色发带包裹的环扣在肌肤上,衬得那抹肤色愈发晃眼。 床上的人已经长大了,是个彻底的成年人了,身上毫无幼态可言。所以再去看雪白的足踝上扣着浅绿镣铐,她就是株畸生的藤蔓,把自己囚禁起来,在夜色里渗出一种病态的美。 一个大人自己把自己圈起来。还有救吗?头痛,孟枕月在客厅里踱步,寻思不行找个医生给她看看吧。她打开手机,在网上搜脚链,看中后买了两个填云枝雪的地址。 后面孟枕月让她别来,她倒是听话好像没来,但孟枕月并不是很确定,总怀疑云枝雪偷偷跑来了。 现在她也不多加班,能提前回家就提前回家,放松时间陪她看电影,她学习就一直打视频陪着她写作业。 一口气改很难,那就慢着点。 迈过那条线是难事,还有更难得是,不能让云枝雪看出她的挣扎,本来就是没有安全感,分开就让她足够焦虑了,万一把她的不安又激发出来怎么办? 偶尔孟枕月也烦躁,但从来不在她面前表现,都是情绪稳定的应对她,让她感受到有能谈的想法。 * 后面,孟枕月时间挪不开。 查宝妹25号走,云枝雪26号放假。 以前查宝妹离开,她们都会一起吃个饭,但是她现在和云枝雪在一起纠缠,没法去见查宝妹。 查宝妹心里遗憾,但是也明白怎么回事,安慰她,“不用愧疚,要是把事儿解决完了,有机会过来度假。” 孟枕月心里挺难受,查宝妹离开应该是一年,她声音发涩,“这次回来也没怎么见过面。过去注意安全。” “放心吧,别担心我,我是谁,拿过多少奖的宝妹姐,放心吧,你和继女怎么样?” 孟枕月说:“还在适应,” “准备谈啊。” “有这个想法,但是有点难迈过去。” 这个确实,查宝妹不怎么参与她的恋爱决策,只是想到自己当初说的那句“你有家了”,也不知道这种家是不是适合她,她说:“总之,开心就好,希望你能好。” “我知道、” “就是有些担心,你现在干的也是互联网这碗饭,爆出来会不会很难受。”查宝妹还是忍不住担心,“我就是怕别人骂你,心疼你。” 那时候孟枕月的可能要更强大的心理去应对,怕她承受不住。 查宝妹问了也担心孟枕月会陷入焦虑中,她说:“总之,我的意思是,有什么事打电话,我都在,要是状态不好来热带或者非洲找我。” 又缓慢的补了一句,说:“可以带上你的继女。” “好,到时候去你那里避难。” “总之一定要开心,我说的是你开心,不是以别人为前提。” 这个时候查宝妹表现的很成熟,颇有个大姐姐的样子了,“有什么事找我,我努力帮你解决。” 孟枕月听着笑。表示可以。 云枝雪24号考完,25号去实验室,26号彻底放假。 云枝雪回家准备收拾自己的衣服,直接拉到宿舍,明天忙完实验,立马飞去和孟枕月一起住。 进门看到孟枕月坐在沙发上。 她站在原地,孟枕月来接她了。 孟枕月抬眸,刚和查宝妹挂完电话,她说:“楞着做什么?” 云枝雪突然扑上来咬住她的下唇,犬齿陷进软肉的力度让孟枕月闷哼一声。 孟枕月掐住她后颈,往后拉,“狗瘾犯了” “汪汪汪。” 汪完,她跟小狗一样吐舌头,“妈咪,想你,我爱你……”表达完,她跨坐在孟枕月的身上。 她也是个成人,贴在孟枕月身上,孟枕月孟感受到欲望,捏手臂的劲大了一些。 云枝雪想去亲她的唇,指尖揪着裙摆轻提,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孟枕月按住她乱动的手,云枝雪已经仰头贴上来,湿热的唇在她脸颊印下一道水痕,“有点热。” 裙摆彻底掀开的刹那,孟枕月担心被别墅其他人看到慌忙去拽,却在看清的瞬间僵住。 她的黑色穿在云枝雪身上,蕾丝花纹深陷雪肤,云枝雪牵起她的手按上去:“馋吗?” 第69章 饿不饿 视觉冲击来得太强烈,孟枕月猛地拽下她的裙摆盖住,力道重得让沙发细微声响:“好了,收敛点。” “那你喜欢吗”云枝雪却偏要凑近,湿漉漉的眼睛直直望进她眼底,“有多么喜欢?” 还是把孩子养得太自信了。 纵使被压住了裙摆,云枝雪并没有就此收敛,她握着孟枕月的指头,轻轻地捻了两下。 “妈咪。” 有时候她故意这样叫孟枕月,孟枕月都会很受不了,想她在家里的时候不许这样叫。 孟枕月伸手掐住她腰窝,听着少女喉咙里溢出的轻哼,她呼吸变重,不得不承认:云枝雪的勾引挺成功,知道怎么成功的拿捏自己了。 “……不许穿了。” “上次你说合适就可以穿。” “……” 那会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内//衣。 孟枕月说:“我现在驳回。” 云枝雪撇嘴,表现的有些气恼,要来亲她,孟枕月将人搂在怀里,压制她的动作。 孟枕月抱着她的时候,腿上感受到了很成年人的重量,她的手扣在云枝雪的肩膀,清晰的摸到她的骨架。 她像是抱着一个大的、带有凶劲的野狼。 孟枕月既有成就感,自己养的小孩儿长大了,又有种畏惧,这个狼随时会扑过来咬自己。 很容易出事啊。 之后,她在云枝雪脸上捏了两下,这都是她养出来的,喂出来的,哄出来的。 云枝雪仰头望着她,在孟枕月眼中看到了浓稠得化不开的情绪。那目光既像母亲注视孩子般的宠溺,又混杂着情人间的炽热爱意,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有些扭曲。 孟枕月在难受,又沉溺这种刺激。 云枝雪坐直身体,捧着孟枕月的脸,像是初生的小狗甜奶,一下一下的舔她的嘴唇。把孟枕月舔上头了,她眼睛往沙发上瞥,去看沙发上的手机,想知道她妈妈在给谁打电话。 孟枕月不喜欢她这样的占有欲,把她又狠狠地扣了回来。 “妈妈,你还饿不饿”云枝雪歪着头问,眼神纯真又带着几分狡黠。 孟枕月一时分不清她问的是哪种饥饿,胃里的,还是此刻在血液里叫嚣的另一种渴望。 “还好。”她嗓音微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湿巾包装,视线却无法从云枝雪泛着水光的唇上移开。 云枝雪笑着,有一种故意逗她的意思,从她腿上下去,去冰箱里拿东西,然后捧了两个盒子过来,里面是做的双皮奶。 她分享着说:“妈妈,我很会做甜品。” 做饭一塌糊涂,在做甜品这里她点亮了技能,只要按着配比,观察温度,就能做成功。 孟枕月本想待会吃,看她表情很期待,拿勺子吃了一口,舌头把奶块抿开,确实味道不错。 云枝雪在她唇角亲了亲,说:“我做了很多拿去给室友,她们都说好吃,帮我调整比例,妈咪,你这份是最好吃的。” 孟枕月心脏软软的,凉凉的奶块入喉,她回味着口腔里的奶香,轻声说:“嗯,奶味醇厚。” 或许,黑到极致也是纯色。 孟枕月对这种爱意,感到头皮发麻的时候,也深深上瘾,她把一碗双皮奶吃完了。 云枝雪看得出她情绪不佳,“你怎么看着不是很开心,出什么事了吗?”云枝雪看着她的脸,想要哄她,又不想她是因为自己不开心。 “宝妹要去热带了。”孟枕月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说:“就今天。” 这意思就很好懂了,因为来接她,没时间去送查宝妹,孟枕月难受,可是云枝雪听到这话,却有些得意,贴着她的脸蹭了两下。 孟枕月简单说了一句,把难受压制住。 所有人都在说,她的继女攻击性很强,她死鸭子嘴硬,认为自己女儿,只是缺乏安全感,旁人只是没和她接触。 孟枕月把碗递给她,云枝雪送进厨房,她确实挺开心的,孟枕月选择了她,让她觉得自己很有重量。 孟枕月上楼,云枝雪跟她上去。 孟枕月坐在床边,云枝雪还是和之前那样儿跨坐她的腿上,手撑着床,落在她的唇上,她和她亲吻,吃过双皮奶,嘴里是甜甜的味道。 孟枕月捏着她的下巴,认真地说:“你要听话知道吗?” 云枝雪思考了几秒缓缓点头,孟枕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她从来没有一次遇到这种抉择,最后选择来应对和云枝雪的完美。 第157章 以前不管查宝妹去哪里,她都会去送查宝妹,这次她没有去,心里难受的厉害,像是对自己朋友不好了。她也会担心,会不会就此影响多年来的友谊。 看到云枝雪这张白皙,可爱中带着乖戾的表情,她也会产生一种念头,自己对她是不是好的太过头,是不是对她爱意已经达到她自己都无法计量的单位了。 云枝雪的唇再次贴上来,和她细腻的亲,由着云枝雪主动,她现在吻得特别好,孟枕月偏向享受的那一派,吻到分开,好像拉着无形的线。 孟枕月被她吻得渴,唇舌都在发痒,云枝雪知道她妈咪想要,唇再次吻上来,吻得孟枕月身体后仰,躺在床上,她撑在孟枕月上方。 “妈咪……你想那样亲亲吗?” “怎么亲?” 问完,孟枕月几乎在瞬间察觉到她的意思,就是互相*。 那对眼睛明亮的看着孟枕月,好像是孟枕月自己提出来的。 云枝雪往后推,把裙子脱了,她穿着孟枕月的一套内/衣,不仅仅是上面,还有下面。 孟枕月抬腿,脚落在她的侧臀上用力拍了拍。 有成人感好,看什么都带着成人性。 “性感。” 云枝雪手放在边缘,往下拽拽,还是像拍照那样,要给她看重点,又不给她看。 “馋不馋?” “故意的?” “勾引妈咪。” 孟枕月骂她,“小贱狗。” 云枝雪眼睛亮得惊人。 孟枕月看着这小孩儿,大胆直白的动作,低笑一声,指尖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口纽扣。黑色蕾/丝边缘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雪白在昏暗光线中勾出一道诱色的光。 她说:“勾勾手,过来给妈妈抱抱。” * 夏日,三点,正是最热的时候,俩人去洗澡。 温热的水流顺着两人身体滑落,在地面溅起细碎水花。云枝雪握着花洒,指尖轻轻划过孟枕月的肩颈。以前只能隔着屏幕看的画面,现在终于能亲手触碰。孟枕月盘起的头发露出纤细后颈,沐浴露的白色泡沫从她肩膀一路流淌,最终堆积在她们交叠的脚边。云枝雪的手带着泡沫,从锁骨慢慢滑到腰际,每一寸肌肤都被小心照顾到。 她格外享受这样伺候孟枕月的时刻。 孟枕月转过身,将她编起来的麻花辫用抓发夹收起来,给她冲洗背,洗干净,云枝雪踩上她的脚,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孟枕月一手拎着花洒,低着头吻住她。 两个人的嘴贴在一起,孟枕月用了些劲,把她的嘴巴咬得发痛。 分开时,两人唇上都是湿漉漉的。孟枕月侧身去抽毛巾给她擦脸,却见云枝雪的舌缓缓舔过自己的下唇,那抹水光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像涂了层蜜糖。 洗完澡那么热了,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趴着。 这算是前妻的房产了,她和继女的家,应该是温情所在,现在她们的腿交叠在一起,她抱着继女的腿,继女也抱着她的。 热意,混着水融合在一起。 激烈的,焦灼的。 她的手搭在云枝雪的小腿上轻抚,然后落在了一吻,云枝雪就变得很激烈。 孟枕月许久没回来。 不知道小孩儿每天都在等她回家,现在有多么激动。 云枝雪回头能看到在她身下的妈咪,妈咪很温柔,手指在她腿上触碰,能清晰的感受到嘴唇再点点舔舐。 她狠狠地回吻孟枕月。 喜欢。 很喜欢。 * 盛夏的暑气未消,云枝雪脊背泛着细汗,腰臀曲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什么都不干就美得迷人。 这画面本该粗鄙,却因她舒展的肢体线条显出几分圣洁。阳光透过纱帘,在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光晕,宛如一幅禁/忌的宗教画。 孟枕月视线移过去,拿过薄毯盖在她身上, 云枝雪好像一直没睡好觉似的,在她身边就犯困,孟枕月靠了会儿,将地上的裙子捡起来穿上,给柳程叙发了信息,柳程叙今天休假去送查宝妹。 两人在外面吃饭,柳程叙故意缓和气氛,说诗和也忙没来,让她别想太多。然后三个人打了视频,孟枕月把裙子整理好才接。 查宝妹说:“诗和是不是在吃药,你们有空多去看看她。” 柳程叙:“对,上次见面,我看那个叫小鱼的带着药,不知道是她们谁在吃。” 孟枕月猜测是抑郁症,诗和能扛过来很不错,她嗯了一声,往楼下走,底下扔了衣服得捡起来,刚下楼就听着柳程叙说:“就一颗黄色胶囊。” 孟枕月脚停下来,说:“胶囊?” “对。” 可能是客厅里的冷气太足,孟枕月手臂好像灌了凉风,有点冷,几秒,她继续下楼,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着,“什么时候看到的?” 如今孟枕月和诗和几乎不联系了,孟枕月默认对方在远离她,也就是不要这段友情了。 孟枕月喝完水,倒了一杯水上楼。 管家正好问她晚上吃什么,孟枕月回:“做点素的,清淡点的就行。” 管家深深看她一眼她手中的水,不自在的皱起了眉。 孟枕月注意到管家略显僵硬的神色,她不清楚对方是否猜到了,但是她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杏嗳气息,倒去给云枝雪喝的水,又像极了罪证。 门锁咔哒轻响,她抬眼就看见云枝雪趴在床上,薄毯只堪堪搭在腰际,少女枕着自己的手臂熟睡,后背的曲线在阳光中白得晃眼。 孟枕月靠着门站了会儿,用力咬了下嘴唇。 她重新躺到床上,云枝雪就立马粘了上来,抱着她的腰,孟枕月压了根手指在唇上,把水喂给她喝,云枝雪喝的下巴都是,手指细细给她擦拭。 晚上孟枕月随便吃了一点,云枝雪看出来她不开心,就牵着她的手去外面散步。 夜里回去,孟枕月抱着她,手贴在她头上轻抚,“还想?” “嗯。”云枝雪去寻她的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的头发缠在一起,云枝雪坐在*她怀里,细细的吻,之后身体往后,和妈咪互相往手指,两个人的手指并拢,放放你,放放我,最后双手扣着,再去吻彼此的嘴唇。 像是两个贪吃蛇。 这一天,两个比较放纵。 两个人在尽情的释放身体的精力。 睡觉时,两个人都是紧紧贴着。 孟枕月很回味这个杏嗳,早上起来本想抽根烟,手指插兜里就笑了一下,自己去楼下喝咖啡。 * 上午孟枕月去了一趟工作室,开了个会。 弄完。孟枕月开车去她学校,云枝雪上午有实验,她室友基本都走了,就剩下方净墨在宿舍里做ppt 孟枕月坐在云枝雪的椅子,问她:“你暑假不回去吗?” 方净墨摇头,“不回。” “那你家里怎么说。” “上次给她们转了一千块钱,给我妈买了个手机。”方净墨脸上没多开心,“就没说什么。” 孟枕月看她就有点像是看曾经的自己,说:“也好,这样就不会来找你。” 方净墨回头看向孟枕月,孟枕月回了个笑,方净墨轻轻抿起唇,回的有点苦涩,没人疼爱的小孩就是会过得很苦。孟枕月说:“没事,很快就过去了,外面很开阔,先攒点钱,以后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以后就是自己的事业。” “嗯,谢谢姐姐。” 方净墨跟她聊自己老家,地方太小了,没出什么大学生,父母思想古板,每次联系她,也不是关心她,就是怕她跑了,以后不会回报她们。 小孩儿脸皮薄,总想着息事宁人,委曲求全,但是有些大人脸皮就是比城墙还厚。 孟枕月给她提建议,先装作很爱她们,然后学会卖惨。那一千块给了,别想着他们会老实,有一就有二。有些人断不开,乱扯理由,卖惨装穷。永远别说自己过的多好,他们自然而然的不敢再来联系了。 “谢谢姐姐。” 孟枕月笑了笑。 孟枕月本身是想着给云枝雪收拾宿舍,但是云枝雪的东西都挺整齐,根本不用她插手收拾,就是她拉开衣柜,发现里面放了不少自己的衣服。 没事干,她爬到云枝雪床上,闻到了很舒服的香气,青苹果,加一点点奶味儿。 孟枕月往毯子里摸,里面放着她给云枝雪买的娃娃,娃娃穿着熟悉的白衬衣。 真是…… 孟枕月呼着气,手臂压眼睛上睡觉。 约摸两个小时,感觉床有点晃,睁开眼睛,云枝雪撑在她身上,准备往她身边挤着睡。 孟枕月手盖着她的脸,往后推,想什么呢,在宿舍还想瞎搞,她问:“放假了?” “嗯。” “下去吧。” 云枝雪挺想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孟枕月说:“都放假了,躺着有什么用。” “可以回忆。”云枝雪轻声说,“以后躺在这里就会想到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想抱抱你。” 第158章 孟枕月手指微顿。 云枝雪趴在她身上,等了几分钟,孟枕月看腕表,拍拍她的腰,“下去,饿了,吃饭。” 云枝雪先爬下去,按孟枕月吩咐去喊方净墨。三人去了家粤菜馆。 回程时孟枕月特意绕去商场。给方净墨买了两套衣服,感谢她平时骑车栽云枝雪。 方净墨耳尖都红了,她不好意思,其实自从云枝雪买了车,经常绕大半个城送她去家教,云枝雪照顾她更多。 之后,俩人回家收拾东西。 云枝雪把手铐往行李箱里放,孟枕月走过去一脚就踢开了,问:“什么毛病?” 云枝雪半蹲着仰头看她,嘴唇抿紧。 孟枕月冷声说:“就这些,行李箱关上。” 云枝雪明显不舍得,把手铐捡了起来,好像要把什么割舍掉。 “抱着我睡,还是抱着破铜烂铁睡。” 云枝雪半蹲着看到的是孟枕月的脚踝。 纤细的。 脑子里几乎能想到,孟枕月戴着漂亮的脚铐在家里走。 她脑子里病病的,居然想着,让妈妈带上陪自己睡。 云枝雪艰难的松开手,默默去扯行李箱的拉链,孟枕月把手搭在她头上揉了两下,安抚她。 这玩意不算是破铜烂铁。 孟枕月本来把那条链子骂去扔了,拿去问,回收店开的价快十万了,她给扔抽屉里了。 下午四点,飞机落地。 到地方云枝雪跟小狗标记似的,进门就四处看四处瞧,敲完蹲在地上给她收拾衣柜。 孟枕月看着她的背影,这几天她一个人住,没觉得这里温馨,只觉得不过是个临时落脚处罢了,现在云枝雪过来,蹲在那里,突然让这方寸之地有了温度。 孟枕月看到她额上出了汗,说:“房子有点小哦。” “我喜欢小房子。” 云枝雪记忆里最好的房子就是以前学校那个小单人间,很小,把东西塞满只剩下她和孟枕月。 孟枕月勾唇,笑,女不嫌母贫吗? 冷气上来需要一会儿,孟枕月提了个小风扇放在她旁边,云枝雪把行李箱的衣服和她的挂在一起,内衣都要叠放挨着。 孟枕月没这个习惯,认为卫生和私密性都挺重要,最好分开。 云枝雪不行,非要和她一起,没辙,孟枕月找了防尘袋,自己重新装,装好压在一起。 原本租房子多留一个房间,孟枕月想着来了也分开住,看看她的身影,孟枕月去冰箱拿桃子削皮,坐在旁边看她弄,时不时给她投喂一口。 等到云枝雪收拾好,孟枕月把客厅电视打开,两个人看电视,一口一口喂桃肉吃,躺在沙发上休息,云枝雪粘人,撑在她身上,动不动要亲她一口。 孟枕月就扣在她后颈上,温声哄着:“别闹,睡一觉起来,我们去超市买点水果,买点零食,备点货,囤在家里。” “嗯。”云枝雪乖乖的用双臂抱着她。 这个房子换的挺对,否则这个季节,云枝雪和她挤在一起会热死。 睡一觉起来,天黑了,俩人戴着口罩去超市。 孟枕月的购物车里堆着云枝雪最爱的土豆,挑拣草莓,又去冷藏柜拿了雪糕和小蛋糕,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她爱吃的。 云枝雪纵使忍不住侧头看她。 回去的时候,路过夜市,孟枕月买了小龙虾,装盒带回家,俩人一人提一袋东西,在灯下走,两人并肩的影子在水泥地上交叠,回家她们打开电视坐在茶几边上吃。 吃饱喝足,孟枕月坐在椅子上拿着戒尺,敲敲桌子,认真跟她谈:“明天我会带你一起过去,不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但是你得答应我,人多的时候不能乱亲乱咬,能不能做到。” 云枝雪点头,“可以。” “违反了你就只能自己在家里待着。” 这次活动是所有人的心血,孟枕月的团队都得上,不能出差错,孟枕月:“你必须同意。” 云枝雪表现的很乖巧,点头,“我知道了,不乱亲乱咬。” 孟枕月的尺子拍拍她的嘴,“这次妈咪相信你。” 云枝雪抿唇轻声说有点痛,孟枕月收了尺子,她抱着孟枕月的腰不撒手,“我们今天在这个床上做。” 孟枕月认真跟她说事儿呢,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老实点。” 云枝雪就给她推到桌子里那里。 薄慕青的电话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孟枕月说孩子过来了,不去。 云枝雪勾着她的脖子亲,“妈咪。” 孟枕月“嗯”了一声,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最后凌晨才吃饭。 次日,孟枕月去工作带着云枝雪一块去,她带着口罩,遮得严严实实,其他人好奇会八卦,有人问,孟枕月就说来给自己当助理的。许苡冰一眼认出来这是她的继女。 许苡冰给她拉一边,说:“我就知道你憋着坏,你给继女弄过来,还贴身跟着干嘛。” 孟枕月说:“让她打暑假工。” “还打暑假工,你继女多有钱,你不清楚吗,随便一个楼的资金。就赚得够够的。” “让她一个人在家很不安全。”孟枕月说:“隔离久了还会咬人呢,放心,都给她训明白了,不会乱搞事情。” 许苡冰压根不敢信。 但是,云枝雪跟她一块上班,不是给她端茶送水,就是给她提包送吃,周有米跟过去,除了望风保守秘密,基本没什么活了。 许苡冰一个星期,确实没看到云枝雪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她还有事儿,也不能天天当电子眼,跟孟枕月谈,“反正,她能听话就好,这期间绝对不能出什么事,把绳子栓紧点,有什么回家,关上门说。” “要不是不是关上门,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许苡冰一言难尽,二言也难尽,怎么有人把背德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三时间还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你跟继女睡了?疯了吧? “算了,我还是赶紧回去,让公关应对着,与其跟你们费口舌,像电子眼监视你,不如我自己努力。” “嗯。”孟枕月对她还是挺抱歉的,自己当时也是心黑了,给她骗了过来。 许苡冰说:“我再把小夏叫过来盯着你们俩。” “行,那你找人盯我办公室改装。” 今日不同往日,工作室升级,员工多起来,楼上楼下都要改,再者人多眼杂,以前办公室开放,现在她跟继女有关系,怎么保证私密性。 纵使许苡冰头痛她们的破事,也得去仔细盯着,把她们锁严实,省得以后内部起火。 第70章 挺刺激 许苡冰走了没多久,就换了个人来,没找小夏,小夏请假了,说身体不适。 新来的人是许苡冰的助理,特专业,每天拿着手机拍拍拍,孟枕月本来挺自在,原本只防着组里的人,现在还要防着许苡冰搞来的特务。 时间久了,云枝雪防,她也防,诡异的生出了一种偷偷的感觉,两个人真偷起来了。 云枝雪总是安静的陪着她,平时会坐在旁边玩游戏,大型游戏她不怎么玩,多数是在小程序上下五子棋,然后两个人交流一个眼神。 晚上孟枕月跳累了,云枝雪会去给她买水。 因为一直戴口罩,孟枕月比较心疼她,觉得不太透气,回休息室会让她把口罩摘下来。 但是这对云枝雪来说就是解禁,会在这个时候亲孟枕月,孟枕月隐隐感觉出了一种心情,是一种心疼,不是母亲对小孩儿,像是爱情,她会轻轻勾门锁,当锁声响起,阳光斜落在地板上,她们会避开那些光,偷偷的亲吻。 八月中旬,第一场演出非常成功,孟枕月的团队又提了个热搜,许苡冰搬到孟枕月的办公室工作,每天盯着热搜,生怕再爆出个什么东西。 确定没什么问题,许苡冰发了几个合作过来,有几个杂志想跟孟枕月合作去拍封面。 孟枕月拒绝了,她不爱拍这个,一来对杂志不感兴趣,二来,对拍照时候让她调整动作很抵触。 俩人聊完,也就是下午,孟枕月正在和舞蹈老师指导团队,就接到了许苡冰的电话。 许苡冰说:“你办公室里有监控!!!!孟枕月,你生活这么精彩呢!!我……我服了!” 孟枕月耳膜一震,手机差点脱手。薄慕青看她脸色骤变,关心问道:“怎么了?” 许苡冰的声音再次在电话那头炸开,咬牙切齿里又带着几分荒谬的笑意,重复了一遍:“孟总,您办公室的投影仪里——装着监控!” 孟枕月缓了会儿才找回声音:“什么监控?”教室回声很大,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去外面说。 就算狗仔再猖狂,也不至于把镜头安到她办公室里。 电话那头,许苡冰语速飞快地解释。她帮忙盯装修时就觉得不对劲,工人拆投影仪的时候,就帮她下了螺丝钉,然后发现黑洞洞的镜头正对着孟枕月的办公椅。 第159章 “能查到是谁装的吗?”孟枕月问。 “您问我呢?”许苡冰笑着,说:“这谁知道呢,就是这么个东西,总之,一定是有个人装的。反正不是我。哈哈哈哈。” 许苡冰好像疯了,孟枕月毫无头绪。 舞蹈老师在里面喊孟枕月。孟枕月挂断电话,转身时差点撞上玻璃门。整个下午她都心不在焉。 晚上回去的时候,云枝雪开车关心地问了她几遍,下车手立马贴在她额头,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孟枕月望着眼前这张关切的脸,眉头不自觉地皱紧:“可能...有点中暑。” 云枝雪重新去拉车门,要送她去医院看看,孟枕月摇头,表示家里有藿香正气水。 云枝雪一路上都在扶着她,恨不得把她抱起来,孟枕月发现这小孩特别惜命,尤其是惜她的命。进屋,云枝雪立马去拿药箱,给孟枕月拿了藿香正气水,孟枕月一口下去,眉头挤在一起,整个人是一哆嗦。 “没事吧?还难不难受?” “不难受。”孟枕月起身,“我去做饭。” “我去。”云枝雪按住她的手,“妈妈你吃什么?” “随便下点面条。” 云枝雪不太会做饭。她先是从冰箱里拿出个苹果,在水龙头下仔细冲洗干净,切成小块端过来。孟枕月捏起一块含在嘴里,清甜的汁水冲淡了口腔里残留的怪味。 云枝雪系上围裙,带子在腰后歪歪扭扭地打了个结。少女低头研究菜谱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在灯光下泛着柔软的绒边。 许苡冰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挂了,发信息。 【想不出来是,人太多,每个人都有可能。当时一心想搞音乐,没有签隐私保密协议。】 许苡冰话比较直接:【不会是你继女吧。】 孟枕月:【投影仪之前就在。】 许苡冰:【要是你继女还好。】 孟枕月:【?】 许苡冰:【要是别人,我还得给你们擦屁股,要是你跟你继女,你俩被窝打架就算了。不服气艹对方一次两次就行了。】 孟枕月:【你说话有点糙。】 厨房里传来筷子搅打鸡蛋的清脆声响,云枝雪正在做西红柿鸡蛋拌面。 孟枕月靠在门边看她忙碌的背影,没过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就端到了面前。虽然没什么胃口,她还是接过筷子,慢慢将面条送入口中。 “明天我要回去一趟。”孟枕月咽下口中的食物,“你要一起吗?” “回。” 云枝雪手上的筷子顿了顿,抬起眼时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那你还让我来吗?” 她目光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毕竟九月才开学,回去后还有好几天见不着面。 孟枕月看着少女发顶的旋,伸手揉了揉:“我待几天就回来,等你开学那天,我亲自送你去学校。” 瓷碗里传来筷子搅动面条的轻响。云枝雪低头盯着晃动的汤水,听见头顶落下一句:“要听话。” “嗯。” 云枝雪收拾完碗筷,又切了一盘水蜜桃,指尖沾着酸奶往孟枕月唇边送。孟枕月刚咬住桃肉,就感觉少女的气息逼近,她偏头躲开,舌尖卷走唇角的酸奶笑道:“怎么整天就想着亲?” “白天你也不让啊。”云枝雪嘟囔着,又叉起一块桃子。 “一身汗。”孟枕月捏捏她后颈,“洗完澡再说。” 吃完水果,身上的燥气散了不少,她进到浴室里,再次把手机拿出来,手机进来信息。 这事儿太突然了,弄得她心烦。 之后,她开始回忆在办公室干过什么,和继女亲嘴,哦,还有那天继女绑住她的手。 其他时候就算没干什么……她们之间也几乎没有清白可言。 孟枕月站在花洒下,水流顺着她仰起的脸庞滑落。她闭着眼去淋水,睫毛被水打湿,赤裸的肌肤在氤氲水汽中泛着莹润的光。 孟枕月多洗了一会儿,从里面出来,擦水的毛巾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她抬抬下巴,“待会水有点烫,你早点洗。” 云枝雪点头。 孟枕月换好鞋子往卧室里走,进屋又瞧瞧手机,这事太让她意想不到,担心以后被人爆出来,还得想想应对的办法。 云枝雪裹着浴巾出来时,发梢还滴着水,在她睡裙上洇出深色的圆点。孟枕月接过吹风机,指尖穿过她齐腰的发丝,温热的风拂过,洗发水的淡香,在两人之间缭绕。 夏天的发总是干得快,不到十分钟,她的头发已经半干,孟枕月顺手也吹干自己的,发尾松散地垂在肩头。 孟枕月今天不舒服,云枝雪没有纠缠她,两个人躺下来面对面亲着嘴,发丝纠缠的瞬间,云枝雪膝盖抵着她的腿侧,双手自然而然地搭着她的腰。 孟枕月的手懒懒地搭在她腰上,像是一种默许,由着唇舌交缠的深入。 很快云枝雪缩进她怀里睡着了。 孟枕月没什么睡意,装了一会儿,睁开眼睛,低头看看怀里的小朋友,然后伸手去拿她的手机,她从来不查云枝雪的手机,一来尊重云枝雪的隐私,二来,也是觉得查了,云枝雪回更过分的来翻她的信息。 孟枕月翻了她所有软件和她上网记录,没看到什么奇怪的,在翻她的购买记录,里面除了指套还是指套,孟枕月又去看购物车,最后她皱眉,全是什么杏嗳玩具,什么跳什么蛋,什么乱七八糟的尾巴,性感内衣,孟枕月嘴角扯扯了,小小年纪,看的倒是大大的刺激。 孟枕月长按想帮她删除,又默默收回手指放一边。不是,她一天天在上什么网?涩网? * 次日,孟枕月就回了京都,直接去了工作室,许苡冰在门口靠着等她,拆下来的投影仪就放在桌子上。 秘书过来说:“补充协议都准备好了,几点开会。” “现在开。”孟枕月刚到,连水都没喝,“不用布置,直接去。” 孟枕月直接坐在主位,秘书和法务把补充协议都发给员工,其中包括不能泄露老板隐私。 签的时候,孟枕月就看着下面,每个都看挺认真,也怕老板在里面加什么霸王条款,有的拿手机问ai。等她们签完了,孟枕月直接了当的说抓住了一个监控摄像头,最好自己来认,不然报警抓到谁,谁就进去,东西密封着,指纹在上头,一查一个准。 下午要下班的点了,孟枕月坐在电脑前,屏幕的蓝光映在她冷白的脸上,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许苡冰靠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她的目光淡淡扫过门口。 小夏推门进来时,双手紧紧交握,指节泛白,像是要把自己勒出痕迹。她的眼睛红透了,眼睑微微浮肿,显然是哭过一场。脸颊在进门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孟枕月头也没抬,只是敲键盘的节奏微微顿。 许苡冰用力放下茶杯,瓷器与玻璃桌碰撞发出重响。 许苡冰问:“这是招了?” 秘书点头,说她没签协议。 小夏眼泪往下掉,说是之前家里出事儿,云景找到她,让她放的摄像头。小夏哭得眼泪不停的掉,希望孟枕月原谅她。 小夏跟了她整整三年,从工作室初创时就鞍前马后地忙活,办事向来稳妥。 小夏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孟姐,我当时鬼迷心窍,真的很对不起,我后面就想收了监控,但是后面你继女常来,我就没办法收……” 你继女常来。 这话听着实在让人不舒服,好像在威胁她一样,以前一块工作,孟枕月挺心疼这些小姑娘,现在,她看到这张脸,只剩下失望和厌恶。甚至她有点回不过神。 “监视我?”孟枕月舔了舔下唇,“云景让你监视我。” “对。” “什么时候?” “去年5月26。” 那是什么时候,孟枕月仔细想想,好像当时是她和云景总因为云枝雪吵架,云景对她怀疑东怀疑西。 “你说是云景就是云景?” 小夏找到自己的手机,“她之前给我打过钱。”她哭得湿漉漉的,仿佛压抑久了,还有点语无伦次,把手机递给孟枕月的时候,屏幕上也都是泪水。 孟枕月接过来,许苡冰也凑过来看,上面确实有流水显示。每个月都给她三万块,一直到十月,云景死亡。 记得她家里出过事,还给她提前预支工资,怕她想不开还用奖金的形式给了她两万块。 “我对你也不错,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孟枕月很不舒服,但她又清楚,这就是人性。长腿微分,她低头审视小夏,勾了下唇。 “你想怎么解决?应该有想过今天吧?” “对不起,姐,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报警,我可以赔钱。” “赔钱?”孟枕月冷着声音,笑了,问:“你现在这么有钱呢?用云景给你的钱还给我。” 第160章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可以打工还,慢慢还。”小夏说,“姐,我求求你了,我真知道错了。” 孟枕月看着她那张脸就心烦意燥,就觉得恶心。 小夏也怕孟枕月去报警留个案底,以后她很难找到好的工作。 孟枕月说:“你能干出这种事,我不确信你心思这么纯良,只给云景干活,而且视频在哪儿我也不清楚,你会不会卖给第二个人。” 她冷酷的不近人情,“这个事儿,我还是希望交给警方处理,我不希望以后有视频流出去。” 小夏很震惊,孟枕月显得很不近人情,和平时的形象太不一样了,她咬了下牙,狠心往下说:“姐,你要是报警事情闹大了,警察问什么我说什么也不好,因为当时云景就是怀疑你和她女儿搞在一起。” 这话听得孟枕月一震。 云景那个时候就怀疑了吗? 这话从小夏嘴里说出来,孟枕月就很不爽,眼睛满是杀气,问:“所以,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不是。”小夏立马改口,“当时她秘书也在,你可以去问她,真的,我很想拆了,但是我很害怕被发现,后面许姐来了,她老来你办公室盯着你。再后来你继女又用了一批保镖,我就很害怕……但是我发誓,我没有看过视频,我只是把摄像头放上去了。” 孟枕月压了根手指在唇上,她“嘘”了一声,说:“别狡辩,现在问你一个问题,监控还在工作吗?” 小夏先说没有,后来又改口说:“我不清楚。” 孟枕月看向许苡冰和秘书,说:“你们先出去,我单独跟你说。” 许苡冰皱眉,不解地看着她,孟枕月语气很重,“出去。” 许苡冰和秘书出去,孟枕月认真地看着她,“你确实只有云景一个雇主对吧?” 在小夏还没点头的时候,孟枕月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把小夏踹在地上,小夏摔倒的时候还愣住,没想到孟枕月会揍人。 “我也不想动手,只能动脚了。”孟枕月靠着办公桌,咬牙,声音满是凉意,“监控我,我对你不好吗,小夏,你有点没良心哦。” 小夏跪坐在地上,说:“上次你继女,那个云枝雪来,她到处擦擦,擦到摄像头,我就很怕她发现。我每天都睡不好。” “她当时说了一句是你,我就更怕了,但是,她当时什么都没发现,我就一直想着,可能是我把她吓到了。真的……除了云总,没有第二个雇主了。云总有没有给别人,我不清楚。”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给第二个人,我只是负责放上去,之后就没有什么了。”小夏哭的直哽咽。 孟枕月思考着。 那会儿云景的确老怀疑她,难道真的是怀疑她是和云枝雪有一腿。 那时候她和云枝雪确实暧昧,孟枕月睨了一眼小夏,说:“滚。” 小夏出去后,许苡冰迅速进来,屋里隔音不错,许苡冰什么都没听到,问:“怎么说?” 孟枕月看向许苡冰,问:“有烟吗?” “行了,你别要戒不戒的。”许苡冰没给她,“抽烟也不是什么好事。” 许苡冰挺担心她,孟枕月歪了歪脖子,太生气了,刚刚神经性耳鸣了。 周有米也觉得她状态不好,说:“孟姐,给你点杯奶茶,摄入糖分也许能好一点。” 许苡冰颔首,“点去吧。” 经历了上次的事,许苡冰现在倒是状态不错,接受能力挺强,呵一声,笑一声,有什么比,继母和继女更炸裂的,有,继母被前妻监控,发现继母和继女在一起。 许苡冰好奇地问:“你前妻知道你和她女儿有事儿不。” 孟枕月听不得这话,冷声说:“当时,我们没事儿。” “死的前一晚上才有事儿的。” “!” “你还能再炸裂一点吗????” 新婚前夜搞在一起。 许苡冰欲再说些什么,却感觉到了孟枕月有种平静的疯感,担心她的精神状况,选择闭嘴。 孟枕月要怎么形容现在心情呢。 发现自己前妻变态。 然后担心自己继女学了,更变态了。 孟枕月往办公椅那里走,手撑在桌子上,再抬头朝着投影仪看去,很想直接把这玩意砸了。 云景死的有一段时间了,她现在在回忆,还能回忆起她死的那夜,以及出殡那天,自己当时还有点伤感,觉得是一条人命。这个女人真是难以形容,对自己的姐姐抱有畸恋,找了一百多个替身。替久了忘记了对方的脸,开始找那种带给她的感觉。然后时时刻刻监控对方,对方不合格,立马抛弃? 结婚前签协议的时候,孟枕月还笑呢,说自己拿的片酬比演员还高。 得亏死的早。 不然,活着还得看着她和继女瞎搞。 那时候三人行还不得多畸形,炸裂。 真想把苟且的视频拿去给这个前妻看看,怎么样,爽了吗,刺激吗,都是你惹出来的。 周有米拿到奶茶,迅速冲进来,把奶茶放在桌子上,“姐,喝点,别上头。” 孟枕月抬头,周有米心惊,她的眼睛太红了,眼白上有红血丝。 孟枕月闭了会儿眸子,再眨眸,声音温和,“没事,那你去吧,你也给自己点杯。” “好的好的。” 孟枕月又想到云景没死的前几夜,云景往嘴里扔胶囊,牙齿咬碎,跟她说是维生素,云景死后她做笔录,警方问,她回忆着说的吃的药片。 胶囊和药丸有很大区别啊。 孟枕月感觉自己颠了,挺神经挺疯的,以前她挺正常的人,现在被激一下,就精神亢奋。 身体后仰,她看着天花板。 许苡冰不放心,又折回来查看。孟枕月僵坐在转椅上,指腹死死碾着那串紫水晶手链,珠子被掐得咯吱作响。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照出一张看似专注的侧脸。 下班她回家,孟枕月径直上楼,推开云景书房的门。那台工作电脑还摆在桌上,屏幕漆黑。她输入三次密码,屏幕接连跳出红色警告,最后彻底锁死,跳出系统保护的提示框。 孟枕月给云景之前秘书打电话,秘书表示自己没有权限,孟枕月开门见山的问她,秘书沉默不语,没有反驳她,也没有替云景辟谣。 “那她挺有意思的。”孟枕月气笑了,“所以说,她劈腿,还不准我找人。” 秘书不辩解。 面对死去雇主的无耻,她也不做评价,“有些事我也不好说,因为,我也是签过协议的。” 挂了电话,孟枕月又试了几次,半个小时后听到楼下的动静。 云枝雪下午去学校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孟枕月从楼上出来,手压着栏杆,云枝雪摘下头上的棒球帽,下巴晒红了,孟枕月问:“怎么没涂防晒。” “忘记了,方净墨病了,我带她去打了针,就是她给她妈打电话要钱。她妈不给,我偷偷去把医药费结了。” “真乖。”孟枕月问:“现在好点没,吃了没?” “她学生家长听说她病了,就去医院接她过去了。” 云枝雪说着,听到有电钻的声音,她疑惑的抬头往上看,“家里在弄什么?” 孟枕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说:“找监控呢,你妈死前装了监控,查一查家里有没有。” 云枝雪迅速跑上来,她皱眉看向工作人员,孟枕月房间的墙壁被凿的窟窿,她问:“什么时候弄得,你怎么发现的?” “前几天办公室装修发现的,买通了我办公室的助理。” 云枝雪眉心紧皱,满脸厌恶,陷入回忆中皱了皱眉,“小夏?” “嗯。” “我打不开你妈电脑,不知道视频存在哪儿了,如果有其他人知道……”孟枕月看向她,表情严肃,“就完蛋了。” 几个工人拿着探测仪在房间扫来扫去,又钻了一个洞,拍电影似的,好几个机位呢。 很快工人找到了一个,递给孟枕月,别的房间也送来一个,都挺高级,不仔细分辨看不出来,云枝雪也拿起来研究,然后放回她的掌心,“你试过我云曦妈妈的生日吗。” “试过,她应该组合了其他数字,你妈死的早,估计也没看到什么。”孟枕月呼着气,她咬着音,说:“你妈监控我,下次去看你妈把咱们偷情视频放给她看,好不好?” 云枝雪紧皱的眉头抬了抬,眼睛里有光,“找到就去放。” “你觉得挺刺激的?” 云枝雪脸发红。 死人永远不会说话。 也最适合背锅了。 之前请的工人散在各地,又没有记名字,手机上的东西都删除干净了,根本没有证据,恰好工作室的摄像头指向云景,她没有和小夏说什么,也没有指出来小夏放摄像头了,云景账号她以前偷偷看过。 死人是不可能跳出来为自己申辩的,云景也就这点好了。 第161章 妈咪永远不会知道。 就算知道也没有证据。 她激动的身体都在颤抖。 坏死了,云枝雪。 孟枕月一辈子都会在你囚笼里,是你一个人的妈妈。 真的好喜欢孟枕月这个温暖的拥抱,哪怕犯错了也会安慰自己,也会心疼自己。 眼泪都要出来了。 “宝宝。”孟枕月揉揉她的头发,语气轻柔,“但是这个事情,有bug啊。”她一边抚摸云枝雪的头,一边说:“你忘记了吗,我在这里玩过你的嘴巴,你还偷摸吃我的艿,要是你妈干的,你*妈那时候就发现了,那怎么那个时候没抽死你呢?”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儿。 “所以,这些都是你学你妈装的,对吧?” 云枝雪那带着笑的眼神怔住,不可置信。 演算失误了。 第71章 发现监控,狠狠抽狗 云枝雪那雪亮的眼睛越来越暗,最后像是秋天的枯叶蝶,黯淡无色,然后身体的血液逆流,麻了。 孟枕月将她所有表情收入眼底。 “宝贝,我说的有错吗?” 没错。 方才云枝雪的演技实在太好了,孟枕月甚至有一丝怀疑,“你还特地来看看,装疑惑的样子真完美,真厉害。” 云枝雪被她夸着,却很难像以前那样开心,身体麻木后,陷入了一种恐慌中,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开始害怕,因为她的计算失误,那么就是要扣分、要被罚……要被讨厌。 她如卡顿的机器,缓慢的看向孟枕月,孟枕月回视着她的视线,唇边还是带着笑,她很笃定指出云枝雪演算失误的地方,打穿了她的自信。 “妈咪,我……” “嘘。”孟枕月一手压在自己的唇上,一手搂着她,力道用的很大,几乎把她的勒入身体里,她压着声音,说:“别出声,我们慢慢看。看看,有多少个摄像头。” 不准她出声,不准她辩解,云枝雪就会像彻底被剥光了,把她那些黑暗,那些见不得人的畸形占有欲曝光。 妈咪只觉得她黑。 但是不知道她腐烂。 云枝雪在她怀里安静地垂着眼睫,片刻后忽然仰头望向墙面。电钻轰鸣震起的浮尘在空气中弥散,将她的视线轮廓晕染得朦胧起来。 心里有声音在说,完蛋了,云枝雪你完蛋了……她不会再爱你了,你所有的坏都暴露了。 工人每找到一个,就往地上随手一扔。孟枕月死死攥着手里那个,金属棱角深深硌进掌心。云枝雪贴在她胸前,听见心跳声又沉又重,连带呼吸都带着压抑的颤音。 少女靠在她怀里,眼眶慢慢红了。 直到工人从梯架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老板,都清理干净了。” 工人说话时瞥了眼紧贴着的两人,眉毛疑惑地抬了抬。其他房间搜出的设备也零零散散堆丢在地上。 云枝雪朝着墙上看了一眼。 真找奇了,孟枕月又不想去数了,手扣在她头上,用力抓了抓,她说:“宝贝……”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又停下。 她觉得挺有意思,抓到云枝雪,她应该愤怒的时候,她率先被刺激的爽了一把,像遇到了一个劲敌,明知道会两败俱伤,却还是隐秘的兴奋了。 眼睛往下沉,很快被愤怒的猛浪席卷。 过了两分钟,她才想起来要感谢,对工人说:“辛苦了。” 工人们下楼。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刺来。那些窥探的、揣测的视线在继母与继女之间来回扫荡,像要扒开她们之间不可言说的秘密。 继母和继女的情事要关上门掰扯,外人听不得说不得。孟枕月关上门,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刻意压低的议论,统统被挡在门外,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在昏暗的室内清晰可闻。 工人吃着管家准备的西瓜,吃瓜的同时问:“她们是母女吗?” 管家没回,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上楼看。她只知道孟枕月回来就去书房,没多久工人开车来了,说是有人下单过来做排查。 楼上继母女俩还没出来,也没听到有动静,管家挺担心,想上去,又怕看到刺激的画面,只能忍着。 孟枕月坐在床边,高跟鞋鞋头上蒙了一层灰,地上全是凿洞落下的灰尘,她踢开脚下的一块水泥,然后扬起头看云枝雪。 云枝雪下巴上那块红色依旧明显,眼睛望着孟枕月,攥着衣服的手越来越紧,她靠近孟枕月,孟枕月扯了扯嘴角,似对她无话可说。 “对不起妈咪……”云枝雪半蹲着,她声音发颤的去拉孟枕月的衣摆,孟枕月只是用眼神凌迟着她,胸口沉闷的发出心脏跳动声。 “我错了...妈咪,我真的知道错了...” 云枝雪的声音支离破碎,泪水很快浸湿整张脸。这次,那双总是温柔的手没有为她擦泪。 孟枕月交握的双手在发颤,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就是她的继女,满地的罪证刺激她的眼眸。 她说:“你想好怎么解释吗,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反驳我吧?” 云枝雪话卡在喉咙里。 她妈妈还在给她机会。 怎么应对呢,她那些聪明全部燃烧殆尽了,只剩下被遗弃的恐惧。 “妈咪,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反驳呢。 “伸手。”孟枕月咬着牙说。 云枝雪伸出手。 孟枕月拿起床上的皮带,牙关咬得发酸,抡起胳膊朝她手心狠抽下去。“啪”的一声脆响,云枝雪整个手掌瞬间肿起一道狰狞的红痕。 少女痛得身子一歪,她缓慢的站稳身体,这次是切切实实的痛了。 唇瓣被咬得渗出血珠,咸腥味在口腔里漫开。 皮带垂在腿边,孟枕月再次抄起来:“换只手。” 云枝雪捧着自己的双手,孟枕月站起来,这次她用了全力,狠狠地抽了下去,云枝雪满是泪的脸抬起来,“别不要我。” “我……”孟枕月想把那双眼睛抠出来了。 “宝宝……云枝雪,你让我,让我很难受。” 她咬着牙看着云枝雪,云枝雪喊她,求她,孟枕月丢了手中的皮带,在瞬间难受,无法形容,气愤,还是心疼更多。 “你别不说话,我错了,再也不敢,我再也不敢了……”云枝雪跪了下来,想去抓她的衣服,但是手麻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 孟枕月垂眸看她。 “再也不敢了?”孟枕月冷笑了一声,“云枝雪,是真的不敢了,还只是不敢让我发现?” “我再也不会做这件事了。”云枝雪用上肢去贴孟枕月,仰着头去看孟枕月,“妈妈,我错了,我错了。” 孟枕月沉默着。 “我再也不会做了,再也不会了。” 孟枕月咬住了牙,没控制住去用力捏着她的下巴,手重重地拍在上面,“云枝雪,你真厉害,真聪明,差点妈咪就被你骗过去了。” “骗过很多次了是吧?” “换成别人,我早一脚给踹地上了。” 云枝雪全身上下都在发抖,“你踹我吧。” “如果,我不发现,你是不是一辈子这样,永远监视我?” 是的,是的,她要像鬼一样缠着妈妈,渴求着她一直爱自己,包容自己,不要离开自己。 孟枕月道破,“你有瘾了。” “妈咪,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在改了,我在改了,我很久没看了。” “嘘。”孟枕月低头看着她,“你不看是因为最近你在我身边,你也不用看就能跟着我。办公室摄像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云枝雪咬紧说:“云景死前。” “那你就让她看我,嗯?” “没有。”云枝雪解释,“我让她别看了,给我看。” “?” “我说她了,我说你这样不对,她说,这样有什么不对,然后我说你别看了,我帮你看。” “她说这样是正常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一直看。我觉得不对,人要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我说她了,她说我长大就懂了,我现在也不懂,我只想看你,我只看你……妈咪。” “对不起妈妈,我看着就控制不住了。妈妈,喜欢一个人就是想一直看一直看,妈妈我真的好喜欢你。” 是喜欢到想死在你身体里,然后成为你永久无法治愈的病。 “妈妈。”她死死抓着孟枕月的衣服,头抵在她的小腹上,“别离开我,别离开了,我以后不看了。” 孟枕月立在她身边,安静的听着她说。 “你改都没有改。” “改了,妈妈,我改了,我以前更过分。” 孟枕月唇抖了抖。 云枝雪说:“我以前是个很坏的人,烂透了,妈妈,现在好了很多,我在改了,我以前,我以前……到处安插眼睛,妈咪,现在已经没有很多眼睛了,求求你。” 眼睛红的几乎要滴血。 第162章 “你打算什么时候改?” 云枝雪说:“很快就改。” 很快?怎么可能。 这话听着就是在撒谎,对自己也对孟枕月,云枝雪的爱早就扭曲了。 “我在你眼中是笨蛋吗?” 以前云枝雪说过“妈妈我是笨蛋吗,我才是那个笨蛋对吧”,那时她心痛的无以复加,现在她看着孟枕月,孟枕月对她的眼神失望透顶。 云枝雪双手被抽得发麻,没有力气抓握,她用力去攥孟枕月的衣服,最后环着孟枕月双腿,“不是笨蛋,妈妈要是笨蛋,就不会发现了。” 孟枕月目光落在云枝雪红肿的掌心。那伤痕刺得她心尖发颤,却又烧起一腔怒火。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太具欺骗性,像被暴雨打湿的栀子,连求饶都带着清甜的香气。 云枝雪攀着她往上爬,去吻她时唇瓣还沾着泪的咸涩。她急切地舔舐孟枕月的唇缝,试图用温存化解这场冷战。可孟枕月始终无动于衷,垂眸审视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个拙劣的表演者。 当少女不死心地加深这个吻时,孟枕月终于偏头避开。交缠的吐息骤然断裂,只剩床头灯将两人的影子钉在墙上,一坐一跪,泾渭分明。 晚上,家里厨师弄好饭上来喊她们。 隔着一道门,把那些荒唐画面全挡住,孟枕月坐在床边,云枝雪跪在她身边 孟枕月偏头两次,都看到云枝雪红着湿润的眼泪,心痛心酸心恨,各种味道都交织在心里。 夜色渐沉,孟枕月站在云枝雪面前,投下的阴影将少女整个笼罩。云枝雪仰起脸,眼中晃动的悔意清晰可见,却只换来一句冷硬的:“去吃饭。” “……我不饿。” 云枝雪撑着红肿的手掌慢慢起身,疼痛感来袭,她的身体只发抖。孟枕月看着她迟缓的动作,声音像淬了冰:“滚出去。” 当少女还想伸手抱她时,孟枕月后退半步,眼底最后一点温度也熄灭了:“你不乖。” 云枝雪手臂抖得厉害,她慢吞吞的往后退,孟枕月把门甩上,一门之隔,楼上楼下都听到了动静,云枝雪背对着所有眼神,她眼泪掉下去。 她太不听话了。 她伤到了孟枕月,也许孟枕月就会把她遗弃,孟枕月应该不会爱她了,她能感觉到,孟枕月对她不惜表达爱意,给她的时候像极了喂奶一样,把茹挤入她的嘴里,她曾尝到了甜甜的爱意,混合着母亲的疼惜喂入了她嘴里。 是她不知足,贪婪的想要更多。 孟枕月像是瘾发了,迫切的需要什么缓解,她起身拉开抽屉,她没再里面看到想要的东西,拉着抽屉狠狠往下一扯,抽屉直接被拽出来,东西散在地上,滚的到处都是。 孟枕月左手捏着右手臂,抽云枝雪的时候拉扯到了韧带,她狠狠地,一脚踢向旁边的书架。 这是云枝雪每次来她赖着不走,她给云枝雪支的书桌,让云枝雪在这里写作业,现在落满了墙灰。 之前总觉得是困局,现在局好像破了,这种坏小孩儿要着做什么,甩了,扔了就好了。 也不用有心理负担了。 艹。 为什么心脏还有点痛。 孟枕月拉开阳台门,她撑着发烫的栏杆,外面的火气燎着她的头发似的扑过来,她闭着眼睛,任由这团火把自己炙烤。 手机响了,她以为是许苡冰没接,又过了几分钟手机还在响,组里调音师发来新版本询问意见。孟枕月草草听完,脑子紊乱,她听不出来说:“晚点再说,现在听不进去。” “好的……啊,出什么事了吗,孟姐,你声音怎么哑的这么厉害。” “感……中暑了。”孟枕月说。 “那你记得去医院看看,千万别整严重了。” 孟枕月根本进不进去,掐断了电话,屏幕上有许苡冰的信息:【怎么样,家里有找到视频吗,云景应该没那么变态,录你的视频到处发吧。】 许苡冰挺担心,圈子里很多有钱的资本,就喜欢玩这种把戏,喜欢养一些奇奇怪怪的宠儿,然后把人当宠物玩,有的还搞什么共享。 孟枕月回:【没有,应该没问题。】 云景只是个变态。 但是她在家里发现了更大的变态。 许苡冰在输入中,搞了半天,半天没有发信息过来,最后问:【状态怎么样。】 孟枕月:【非常精神。】 许苡冰:【?】 许苡冰一看就知道她状态不行,给她拿主意,让她还是先回wh。 孟枕月按了按眉心,把手机掐灭。 冷静,理智,稳定情绪。 云枝雪到底还是下了楼,厨师做了清淡开胃的菜,还做了两道甜品,云枝雪捏着叉子一口一口往嘴里送,根本没有胃口,只是机械的在吃,她回头往楼上去看,门关着,她无法看到孟枕月在做什么,她的眼睛都被拔出了。 云枝雪用力捏着勺子,一旁的管家眉头紧锁,她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一些。 管家走过来,说:“小姐,吃不下可以不吃。” 她喊来菲佣,撤走桌子上的食物,又去拿药箱,提过来的时候,云枝雪紧握手,并没有给她上药。 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清楚,这不是普通的妻妻关系,她们的关系太扭曲,无法去劝和。 “如果错了,写个道歉信,保证书。”管家轻声建议。 “……有用吗。”云枝雪低着头,两只手狠狠地搓在一起。 “也许。” 云枝雪握着笔,因为手没有知觉,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她一直在底下写,她写了很多,可是她文学能力实在太差,写一段还要改一段,仿佛成了某种解剖,写完她觉得自己病入膏肓。 她抬头朝着看楼上,孟枕月的房间一直没有打开。 孟枕月在楼上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穿了一身黑色套装推开门,出来的时候,云枝雪还跪在她的门口,她仰起头看孟枕月,一夜没睡,眼睛猩红。 屋里的狼藉以及收拾干净了,她手里捏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里面应该装的是收拾的垃圾。 “把其他几个房间收拾干净。”孟枕月说。 “收拾了,妈咪。” 孟枕月把手提包丢给她,意思让她用这个装,云枝雪提到隔壁房间打开手提袋,摄像头已经被她弄坏了,里面放着螺丝刀和剪刀。 云枝雪物理成绩向来拔尖,销毁这些设备对她而言轻而易举。孟枕月倚在门框边,看着她利落地剪碎设备,金属断裂的脆响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少女抬起头,正对上孟枕月垂落的视线。那些被剪断的导线像极了缠绕在她们之间畸形的羁绊,此刻正一段段散落在地。 孟枕月下楼看到桌子上的检讨书,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攥成团丢进她的手提袋里。 云枝雪站在那里像是被撕开了,然后缓慢的碎成了一地。 女管家嘴抖了抖。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云枝雪立马开车追了过去,孟枕月从后视镜看到那辆欧陆,直接一脚加速,甩开她的车。 孟枕月去了工作室,把法务叫了过来,把小夏先给处理了,毫不留情,怎么收拾怎么狠怎么来。 也不怕小夏曝光,直截了当告诉她,可以试试,看是她孟枕月先凉,还是她先玩死她。 最烦被背叛了。 许苡冰看出来这事儿可能牵扯到她女儿了,现在许苡冰只能求不是她女儿搞的,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她的大脑实在承受不起了。 只要孟枕月不说,她就当做不知道。 不过,孟枕月问了许苡冰一句话,“我人品很差劲吗,为什么就老被背叛。” 旁人不知道。许苡冰特想说,你心很黑,黑的一塌糊涂。你好意思问我一个受害者吗? 许苡冰说:“你很好,人也温柔,偶尔就会有垃圾,不要因为一个两个人怀疑自己,你……挺好一人的。” 许苡冰安慰她,“真没事,别想太多。你精神状况真没问题吗,要不要找个心理咨询师?” 孟枕月从落地窗往下看,那辆欧陆还停在下面。 晚上,孟枕月没留在工作室,下班就开车回去,之后她在家里待了两天,照常吃饭,工作看平板。 云枝雪试图跟她说话,只是看向她,然后去了楼上,她坐在云景的办公桌前,说:“把手伸出来。” 云枝雪跪在她身边,迅速把双手伸出来,献祭一样求她妈咪打。 掌心上的红肿消失了,孟枕月收回视线,问:“知道你妈的密码吗?” 云枝雪睫毛颤了颤,点头。 “输吧。” 孟枕月夹着烟在桌子上敲了敲,云枝雪想和她长长久久,怕她抽太多烟会死,把她烟折断,把她的打火机丢了。 孟枕月压制心里的烦躁,把烟折断扔了,呵斥,“打开!” 云枝雪输入账号和密码。 云枝雪向来聪明得近乎危险。 第163章 她有自己的算计,或许早已在暗处演练过无数次。为了追求完美,又或是为了满足骨子里那点病态的掌控欲,最初演算的一环,云景的电脑里会保留着视频,如果发现就说是云景看的,如果没有发现她还会继续扩张自己的占有欲。 孟枕月找不到演算里的错误点,她的计划完美的无可挑剔。 可惜她遇到的是孟枕月,她的妈咪。 可惜她妈咪发现了。 孟枕月看着标题,她点进最近的,里面的视频播放着,是她的身影,很清晰。 孟枕月问:“不怕被人看到?” “不会被人看到。”云枝雪说。 有程序,别人打不开会自己销毁。 视频里,继母和继女在床上身体交叠,互舔着。 真刺激,孟枕月还是跳出自己的视觉去看她和云枝雪做/嗳,荒唐,淫/荡,她们的交/合十足疯狂,孟枕月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在杏嗳里这么饥渴。 每个细节都看得清楚,颤动的月,盛开的花,她们迷失的双眼。 无法形容。 孟枕月她看向云枝雪,轻声询问。 “好看吗?” “你别看了,妈妈,你别看了。” 云枝雪颤抖着捧住孟枕月的脸,唇瓣相贴的瞬间,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痛苦地呜咽着,像只被抛弃的幼兽。 孟枕月的手缓缓下移,指节抵住少女咽喉时,神情平静得可怕:“看了多少遍?” “..没有很多。”云枝雪仰起的脖颈绷成脆弱的弧线。 屏幕亮起的瞬间,将那些不堪的罪证一一摊开。云枝雪的占有欲像柑橘表皮滋生的青霉,看似洁白蓬松,内里却早已腐败溃烂。 她扒着孟枕月的膝盖往上攀,颤抖的唇贴上对方冰凉的颈侧:“妈咪...” 屏幕上交叠的身影仍在情潮里沉浮,现实中的拥抱却冷得像场审判。 “最喜欢看哪个。” “妈妈盖着薄毯,手……那样。” “哦。”孟枕月回忆着,难怪那天能那么迅速的冲回来,然后把自己抓住,差点忘记这茬了。 “很性感……”云枝雪说的时候在发颤,“很想和妈妈那样……很期待,那样妈妈好漂亮。” “嗯。” “还有妈妈手把手。”云枝雪被她直白的眼睛盯着,“……妈妈眼睛很痛苦,我知道你想要我,很迫切,很兴奋,好像被妈妈痛苦的爱着,那时候,好像能看出来,你在爱我,会反复会反复看。” 云枝雪的呼吸越来越急,胸口剧烈起伏着,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孟枕月从前说话只是偶尔刺她一下,如今却精准地往她心口最软处扎,针针见血。 “那妈妈决定不爱你了。” “我改,我改行不行?我改好了继续试试。” 孟枕月语气认真的说:“云枝雪,咱们这不叫试试,叫分手。” 云枝雪一顿,仰起头看她。 她完全不能接受,唇瓣翕动。 “…没谈,根本没谈。” 孟枕月忽然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残忍又漂亮。她俯身靠近,呼吸拂过云枝雪湿漉漉的睫毛:“宝宝,你真奇怪。”指尖摩挲着少女发颤的唇瓣,“明明是你要谈,现在又说不是谈。”她捏着云枝雪下巴让她去看视频,“都那样了,还叫没谈吗?” 视频里面她们好亲密,好情涩,她很享受。 “不是分手妈妈,不是分手。”云枝雪挣扎不去看,伸手紧紧抱着她,“妈妈你别这样说,我好难过,你别这样。” “不这样说怎么说?放纵你?”孟枕月笑,她的手拍拍云枝雪的脸,又用力揪着,“宝宝,你气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试过了,谈过了,感觉不适合,所以呢,以后不跟你谈了。”孟枕月笑了一下,很残忍地说:“哭也没用。” 云枝雪捧着她的脸,和以前一样去亲她,她很会亲,唇舌纠缠,让孟枕月被她的唇吻得情动。 “我不会同意的,我不同意分手。”云枝雪执拗的说着,“妈咪,我不同意。还没有谈,也没有分手。” 视频还播放,她们手指抵在唇上,很快速,到了动情处,陷入崩溃。房间里的人似乎不以为耻,身为继女她狂热的搂着继母,嘴唇贴在一起,像热吻,又像是泄愤,两个人扭曲的抵在一起。孟枕月掐着她的下巴,云枝雪气息喷在她脸上,“我真的知道错了,妈咪,我改,我都改。” 她像只野犬被驯服了,哀求着。腿上的润湿,她的眼泪不仅仅从眼眶里出来了,孟枕月长腿分开,“现在知道错了?” 她手指抵在布料上,摸着那软,那湿,笑了,“你这样还会s,对于分手你很兴奋啊,怎么还不同意。” 第72章 发了狠,再次扭曲 云枝雪也愣住。她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有这种感觉,这不是她身体控制出来的,孟枕月的话出来后,她才缓慢的意识到身体的古怪,她低头去看。 孟枕月手指直白的触碰着,一下一下的接取,最后抵在上头,她唇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可是发展成这样很正常啊,视频还在播放,欣赏她们高纯度的爱情戏,怎么会没有动容呢? 她爱她妈妈,怎么不情动? “不是兴奋,是因为视频…视频一直在放,身体就会这样……” 云枝雪解释着,不想让孟枕月误会她想分手,她也不想再被那句“分手”刺穿。 她咬着牙,想控制自己的表情,可是一看到孟枕月的脸就不行了,她的脸压在孟枕月的肩膀上,崩溃的像是散乱的零件,她都在颤抖。 她再凑过来亲孟枕月,捧着她的脸。 孟枕月有瞬间的理智回来,她别过了脸,云枝雪把她脸掰过来,她们直视着彼此的眼睛。 因为刚刚亲嘴导致的吗?还是看了视频? 她们心知肚明,因为视频,也因为方才的吻,因为她们不德的关系,更因为此时此刻都充满了情涩。 现在被孟枕月指出来后,变得更加敏感了,再稍微触碰,就会颤抖。 云枝雪低着头愣愣的,第一次,她居然被自己的病态震惊到了,然后她喊了一声“妈咪”,她说:“因为好难过,它也在哭。” 这句话让孟枕月呼吸一滞,云枝雪的言语不停灌入她的耳朵里,“妈妈,它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得特别凶。” 怒火一点点的燃了起来,无法确定是从抓到视频开始,还是从现在听到的声音开始。总之,这团火烧的眼红,让她的克制全部崩溃。 “哭了?我感觉眼泪也没有那么多啊。” 孟枕月的手指小心的递进去,按住她,像是在抚摸,像是逗一只小狗,她给她吃一口,又不给她吃一口,再一口,再两口,再三口,再…… 云枝雪整个人挂在孟枕月肩上,难耐地咬着嘴唇。欲望烧得她眼角发红,胡乱亲吻孟枕月脖颈时,却听见一声轻笑。 那笑声和从前温柔的模样截然不同,带着几分危险的凉意:“就这么想坐上来?” 云枝雪整个人都在细微地发着抖,像只不安的猫崽蹭上她的腿。温热的鼻息一下下扑在颈侧,激起一片战栗的痒意,让孟枕月攥紧了掌心。 云枝雪捧着她的脸,含住她的薄唇,她心脏要炸开了,她痛苦的亲着她妈咪的嘴,“别再那么说了,求求你了,我好痛苦。” “痛苦吗?你不是很享受吗?” 哭得更凶了。 怎么会这样呢。 云枝雪脸颊开始发红。 孟枕月曲着手指,云枝雪能清晰的看到她指腹上的湿润,像是畸形的罪证,也像是她没有改过的证据。 但是云枝雪说话也不好听,她颤着声音说,“妈妈你也一样,你也在享受。” “妈咪,我是你的小孩…”云枝雪眼眶通红,泪水像干涸的胶质黏在脸颊,“你不能和自己的孩子分开……永远不能。”她颤抖着去捧孟枕月的脸,“求你,说你会永远要我。” 孟枕月沉默地注视她,被她这话气的不轻,愤怒的眼神像是一种遗弃,云枝雪在她眼中很陌生。云枝雪被这种审视刺痛,发狠地吻上去,从冰凉的唇瓣到紧绷的下颌,最后将脸埋进那处曾给予她无限安心的柔软。茹香混着泪水的咸涩,成了最残忍的安慰剂。 孟枕月捏着她的后颈,把她抓了起来,她所有的不安在此刻决堤,孟枕月胸口在剧烈起伏,扣着她的腰,把她摁在桌子上,狠狠地扇了一掌下去。 比以前都重。 云枝雪被摁在书桌上,电脑播放着,孟枕月狠狠地抽着她,把她抽的眼泪乱流,期间电脑里的声音出来了,里面的她也在轻轻哭。 几次,云枝雪手撑着桌子仰头看她,孟枕月的眼泪红着,气极了,也凶极了,她在被她妈咪收拾。 眼泪流的更多了。 曾经她母亲用来办公桌上都是水,她尝到了一种痛,欢愉的,带着被惩罚的滋味。她很慌乱,很失控,这种感觉比抽手心还要可怕,她奋力想抓住什么,最后又只能松开手。 第164章 在这种时候,孟枕月抽出手,那水顺着她的指尖在往下淌,过了几秒,她又狠狠堵住。 “现在叫什么?”孟枕月问她,“小贱狗,现在分手了应该叫什么煎。” 孟枕月故意在她要来的时候,在她耳边说分手,硬生生把**多延续了好几秒,她绷紧了脚趾,手撑不住下滑。 可是孟枕月收回手的时候,云枝雪按着她的手,让她们继续维持联系,不断开,她说:“妈妈,我们这样是好的。” 孟枕月说:“云枝雪,你都可以要跟我试试还监控我,还回味我和你做嗳,那为什么不能我们分手了还继续做,做完还不和好?嗯?这是不是一个道理?我可不可以这样?” 云枝雪不喜欢这种关系,比云景还糟糕,她不能那样,孟枕月这句话告诉她,她多么过分,她低声说不可以这样。 孟枕月站在她身后,她轻抬着云枝雪的下巴,手指压她唇里,视频里她们在喝水。 很多很多,孟枕月只要在这个家里,被她无死角监视,她被继女偷吃,被继女偷摸,很多很多,又被她偷看。 那时候她还没开始教导她,云枝雪就开始变坏了,还故意在她没睡醒的时候栽赃她,孟枕月笑了,她咬了咬云枝雪的耳朵,“我都被你弄成神经病了,我以前还挺正常的,现在像个精神失常的患者,在这种时候还像是在调/教你,跟你做。” 简直荒唐得可怕。 要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种畸形的故事,她一定会肌肉的颤抖,然后说:“疯了吧,神经病,不爱听。” 一段监控视频放完又自动下一段。 每一段都彰显着云枝雪的变/态。 确实和小夏说的一样,视频是从五月开始的,等到云景死后这个房间开始有监控。 也意味着云枝雪确实比她妈厉害,把一切都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她简直…… 孟枕月抵在她的脖颈上,呼吸热着她耳朵,孟枕月在她耳边说,现在,把视频删除。 对于云枝雪而言,这是她和孟枕月爱的记录,是她的蜜巢,每次想孟枕月她就可以拿出来看,拿出来回味,她沉浸在妈咪失控的样子里,孟枕月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妈咪,我删除,你不要……生气,原谅我行不行?” 孟枕月问她,“你在跟我讲条件吗?” 云枝雪握着鼠标,这对她来说是一种磨难,删除后,她将一无所有,她再也看不到孟枕月了,再也没有记忆了。 她转身试图扑进孟枕月的怀里,眼睛哭得很痛,“交换行不行,我删除,你原谅我,我们继续谈,行不行,妈咪,我们交换。” 云枝雪早就开始接触产业,她知道这是过分、不合理的谈判,孟枕月不可能答应,因为这些东西就不应该存在,她应该直接删除,可她就是想去讲条件。 孟枕月低头看她,摇头。 果然,她没有答应,但是她给了她正确的做法,“删除,不要讲条件,然后露出你的歉意,这样我会对你动容,不会真的很无情。” 云枝雪以前只会读书,现在电脑学的很好,因为她把所有技能都用在孟枕月身上,那么什么都学的飞速。她的手指按在键盘上, 如果孟枕月不爱她了,如果孟枕月不要她了,那么,她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了。 云枝雪低声说。 妈咪,很快我就一无所有了。 手指按下去的时候,她又说了一遍。 电脑空白那一刻。 她痛苦的身体都在被啃噬。 她想,自己现在就剩下一具骨头了。 * 所有东西清空,孟枕月坐在椅子上,云枝雪趴在她身上,她很痛苦,就这样贴着她。 孟枕月无声。 两个人的心跳在同频里震动。 凌晨的时候,孟枕月在楼下坐着抽烟,头一次,她也无法处理感情的事,她以前行云流水,也不拖泥带水,现在连找个外援都困难。 手好像空的厉害,喉咙里也发涩。 这种已经不是道德问题了,是下贱,她们吵架*,训斥,还他妈要做/嗳,关上门,就跟发/情野兽一样。 孟枕月想到查宝妹给她看的那头狮子,如今自己比它们还畸形。 人,有一次性嗳很正常,但是删除完,由着云枝雪吻住她的x,她没有推开,反而把云枝雪往下按,狠狠按进去,两个人再继续来一次,那就代表不正常了。 孟枕月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疯狂往下掉,可能,马上她就会成为一个疯子,不是云枝雪怎么监视她,是她会把云枝雪关起来,收拾她,让她改,让她变好。 必须分开,不然都得死。 * 孟枕月外表看着很正常,但是内里已经崩溃了。 孟枕月到工作室工作效率一塌糊涂,耳朵失聪,听一会儿音频就失神,再回过神就已经播放完了,她去看文件,电脑上密密麻麻一千字,眼前是一片模糊,最后按着自己太阳穴。 唯一能入眼的只有那张皱巴巴的检讨,字句支离破碎,唯一能代表她歉意的“对不起”都被泪水洇成了模糊的墨团。完全看不懂她在写什么,好像在写一份通煎录。 孟枕月揉皱纸页,又忍不住展平。反复几次后,纸张蜷缩成小小一团。 许苡冰说:“你什么时候回wh。” “过两天。” 孟枕月说:“当时说休假一个星期。” 许苡冰说:“要不还是给你找点事干,后面这就要装修了,你到时候去哪儿?” 孟枕月说:“去茶饮店坐着发呆。” 许苡冰拿她没辙,上了一趟楼,又下来了,她继续絮絮叨叨的问:“这次是真分手,还是放不下她,还有可能吗?” 孟枕月说:“你非要刺我的心吗?” “要不送你小孩去看心理医生。” 孟枕月说:“不用。” 许苡冰真的怀疑云枝雪是不是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她其实是亲妈,还觉得孩子没问题,“她这个情况还是得看,提前预防。” “我是怕她进去咨询一个小时,我要进去治疗一年。” 靠。 艹。 干。 “你终于还是疯了。”许苡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还是不死心,“要不你在自我调理一下,喝点什么药,西药还是中药?我陪你去?” 孟枕月答非所问,说:“总有一个要正常一点。” 许苡冰慌得不行,各种开导,让她精神正常一点,有什么事儿关着门说,别最后打到台上。 孟枕月听烦了,嫌她,冷了她一眼,“你最近少跟我说话。” 天地良心,现在工作室里谁敢跟孟枕月说话,全身都是低气压,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这么过了几天,孟枕月办公室拆了的也是稀烂,现在天气热,加上许苡冰不敢让她出去,怕她们在外面打起来。工作室拆的都拆了,但是一直没开始装修,孟枕月不像是在上班,像是坐在废墟感受世界的崩塌。 一天晚上孟枕月回去,桌子上放着蛋糕,孟枕月还愣了愣,这会她才想起来,哦,是自己的生日到了。 孟枕月是从来不过生日的,单纯觉得没什么好庆祝的,她曾经还不知道自己该过身份证那个,还是后面母亲跟她说的那个,纠结来纠结去,发现母亲不给她过。 后来朋友心疼她会给过生日,几个人凑钱聚餐,买个小礼物给她惊喜,后面各忙各的,就没搞过什么氛围,大家过生日,都是直接甩个购物清单。 几个人会自由选择帮忙购买,现在搞惊喜有点不太符合她们打工人的年纪。 孟枕月看着蛋糕上的“28”,她从26岁的小妈变成了28的妈咪,26岁的自己可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荒唐。 孟枕月过得是农历的生日,卡在八月了,现在这个节日就很尴尬,因为是七夕。 只能给她过生日,过不成七夕了。 倘若没发现监控,也许她们现在就是过七夕情人节。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孟枕月吹了蜡烛,云枝雪坐在对面合拢手掌,好像在给她许愿,又好像借她的生日许愿。 孟枕月送了一口奶油在嘴里,等到融化,吃出来是她做的,她说:“觉得难过?” 云枝雪“嗯”了一声。 孟枕月认真地说:“宝贝,我也很难过,因为和答应跟你试试,你还继续监视,让我无法释怀。” 云枝雪吃着恶果,她能意识到孟枕月的难受在哪里,自己的过分有在哪里。 她想哭哭不出来,张着嘴呼吸,最后捂着自己的脸,然后又用力揉,不停的揉……这个恶果不好吃,她要死掉了。 “……你不会不爱我的,你很爱我。”云枝雪认真地说着,几乎要把声音灌入她的耳朵。 “哦。”孟枕月应着,“可是,你不是认为我对你的爱只有一点点吗,我随时可以收回去吗。” “不会的,你骗人,妈咪,你在骗人,我难受你也难受,你还在引导我,你放不下我,我哭你就睡不着觉,你每天去上班,是因为你怕说出来的话伤害我,你爱我爱的要命。”云枝雪像是陷入了自证环节,她一句句的翻一句一句的说,把孟枕月对她的好剖开,揉碎的告诉她,最后总结,“你就是很爱我。” 第165章 孟枕月静默地听着,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云枝雪仔细端详她的神色,忽然轻声说:“妈咪,你现在很难过。” 捏着叉子的指节骤然发白。长久的沉默后,孟枕月抬眼迎上少女期盼的目光,索性将最后那点温情也碾碎:“是,我难受得要命。”她扯出个惨淡的笑,“我之前也很爱你,但是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云枝雪说:“这样不公平,你没有亲口说你跟我在一起了,所以我不知道,你要是说了我就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我真的会。” 孟枕月并不信任她会自己偷偷改,在没有揭穿她演算失误时,她很自信,还翘着嘴唇得意,她任由自己的占有欲蔓延。但是孟枕月不会反驳这点,因为反驳了,云枝雪不会改,还更会痛苦。她是教训她,不是折磨她。 而且,云枝雪有了一种笃定的安全感,也算是坏事里的好事一件。 孟枕月勾了下唇,她笑了一下。 “妈咪……我真的会,我这次一定改。”云枝雪缓慢的走到她身边蹲在她身边,仰着头看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孟枕月说:“我从来没舍弃过你。” “但是,你让我感觉到痛苦,剥离不了母女关系,把感情剥离。” 这么说着,就好像把云枝雪的外皮撕掉了,她双手捂着脸,在不停的颤抖,没有眼泪,她开始揉眼睛。 孟枕月插入她的头发里,摸了两下没给答案,只是说:“去洗个澡吧。” 云枝雪知道孟枕月这样是不会松口,她蹭着孟枕月的手心,“我们一起洗,妈咪,我可以帮你洗澡。” 孟枕月说:“我不想发脾气。” 云枝雪低着头,眼睛酸涩的厉害,她握着孟枕月的手腕,不停的蹭她的掌心,再抬头她就哭了。 “很多事情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不是你说错了,我就说对不起。这是我抓住了你,你才肯交给我的东西。要改,就要彻底的改。”孟枕月条理清晰,一如以往的冷漠,像是指出她演算失误那样理智。 “嗯,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也不是你的保证,你漏洞太多了。你应该改了什么再来同我说,因为现在你还没有资格,懂?” “刑犯减刑,也要看表现。” “我说的这么狠心,是基于两个人考虑,让我放下你,我的确舍不得,但是,我可以分手。” “可能从你叫我妈咪开始,这种关系就生根了。哪怕你是个坏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如果,你受不了,想丢掉母女关系,我可以搬出去。” 孟枕月说完,在等云枝雪的回答,云枝雪变得沉默无声,她语气温和下来,“去洗澡,明天还要去学校。” 孟枕月让她上去,自己一个坐在下面吃完了盘子里的蛋糕。 回到房间躺下来面对着一个个窟窿的墙,心情难以言喻的复杂,她坐起来走出去,到院子里散散步。 这是一个家,里面有她的女儿,有她恋人,一度她觉得继女和恋人重叠在一起挺好。 当有这个念头,孟枕月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正常人是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她摒弃正常的思维又沉沦着想,有一个永远爱自己的继女,又是自己的恋人,这是一种完美的共同体。 孟枕月甚至会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当初被那个家排除在外,她在像养自己一样养云枝雪吗? 她为什么会突然意识到母亲舍弃她了呢? 母亲有了第二个小孩儿,她的生活就重新开始了,她很不愿意同别人提起第一段婚姻,也不愿意说自己有个大女儿,她站在母亲不远的距离,听着母亲说她是别人的孩子。 孟枕月清楚的知道,有一天她会被抹去存在。 所以,她很清楚并没有,她没有在云枝雪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没有想着是养曾经的自己去养云枝雪,她是发自内心的想对云枝雪好。 树影深处,孟枕月静静伫立,她听到了鸟叫,仰头看,是云枝雪之前取鸟窝的那棵树。 楼上少女没有上前,只是隔着落地窗看她,目光比未熄的烟蒂还要灼人。 这样分开了一段时间,两个人似乎都冷静了很多,她们对视着。 很多记忆涌上来,云景那时候没死,孟枕月每次下班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楼上的她,然后,就会对她招招手,云枝雪就会笑着立马跑下来。 那会儿。 孟枕月会很开心,云枝雪像条小狗,可爱死了。 云枝雪那会也觉得自己像是孟枕月养的小狗,幸福死了。 现在夏天到了,到处都是鸟叫声,云枝雪养在笼子里的小鸟也在不停的,刺激的乱叫。 白天,孟枕月开车给她送到学校,方净墨在门口等着她,大二云枝雪的课程就完全和方净墨的不同了。 云枝雪知道,孟枕月会温柔的对她,会把事情做完美。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很温柔。 可是也很残忍,因为云枝雪快溺毙在其中。 方净墨察觉到了她的痛苦,试图缓和她的状态,说:“对了,云枝雪我把上次打针的钱转给你。” “不用。”云枝雪回神,喃声重复,“不用。” 方净墨其实挺害怕的,怕云枝雪和孟枕月闹翻了,然后跟迟芮舒一样去国外读书,这样都会好孤独。 云枝雪走了几步猛地转身。那辆车还停在那里,车窗后的侧脸冷着,连睫毛垂落的弧度都透着凉意。孟枕月的目光凝固在仪表盘闪烁的数字上。 秒针走过三圈。 五圈。 很久,孟枕月都没有看她,云枝雪也倔强着固执着,一定要看到孟枕月回头她才肯进学校。 云枝雪知道孟枕月在想什么,看不看呢,看她一眼,就管不住她了,看不看呢…… 这样的对视好像在较真,但是这个较真有时间限制,后面的车狂按喇叭,孟枕月利落地打方向盘,车身划出弧线,从另一条车道绝尘而去。 云枝雪喉间骤然发紧,仿佛被无形的缰绳勒住呼吸。不能呼吸,孟枕月抓住了她脖子上的缰绳。 好冷漠啊,孟枕月。 孟枕月下午就去了wh,之前回来的时候云枝雪就知道她的行程,孟枕月在那边待了两个月把所有工作都弄完了。 效果都很好,薄慕青提议让她开演唱会,想两个人再次合作,孟枕月回绝了,理由是她手中的歌不多,等再发行一两首。薄慕青表示她可以等。 至于后续安排孟枕月还没想好,所以没法给她准确答复。 这边收拾好工作,团队要回去了,孟枕月回到出租房,就收到管家那边发来的邀请,云枝雪一个比赛拿奖了,问她要不要回来参加。 孟枕月知道这个事儿,之前云枝雪说过一定要拿到奖金给她买衣服。 管家发完邀请,一直在等她的回复,约摸两个小时后,那边信息:【把西装发过来。】 管家将定制的西装发过来给她看。 孟枕月看完展示,回:【好。】 管家又给她返图了几张照片,孟枕月只刷了一遍,她不太舒服,会有自己没做好的烦躁,作为母亲,小孩儿的每一个重要时刻都不应该缺席。 她长按准备保存,又松开。 孟枕月带了两套衣服就回来了。晚上到,没和云枝雪碰面,云枝雪和教授住在酒店。 这段时间,两个人联系并不是很多,云枝雪没有频繁给她发信息,孟枕月从最初刷手机疑惑,问管家的状态,听说小孩儿正常上学,然后疯狂投入了工作。 孟枕月挑了一套礼裙,把之前买的相机拿出来,熟悉好操作,检查自己的电子邀请卡。 家里的墙都修复好了,仿佛那些事情都被粉饰掩盖了。 很简单的一夜过去,孟枕月睁眼,她抬起手,突然一顿。双手上圈着一个环,下方的银链延伸禁锢在床头,随着抬手动作发出细碎声响。此刻的她像极了被锁在床上的睡美人,她的细踝上同样戴着闪着冷光的镣铐。 孟枕月能清晰地听见身侧人的呼吸声。 云枝雪背对着床端坐,身上是那套孟枕月亲手挑的黑色西装,肩线裁出利落的弧度,晨光里落在上面照出锋利的高光。 “啊。” “妈妈,真的对不起。” “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感觉要死掉了。” “这样明明不对,可是我真的要死掉了。” 她的长发垂在地上了。 孟枕月的呼吸在胸口起伏,双手握了握,她侧着脸,闭上眼睛,再看向天花板,反复几次。 “妈妈。我一直在改,不去想太多,待在你身边,但是……” 云枝雪扭头看向孟枕月,那眼神有哀伤,又有一种冰冷,说:“你总会发现的,因为我根本就戒不掉,我根本没法不和你谈恋爱。” “我比您想象中还爱您呢。” “妈妈我现在又聋又瞎,还是个残废,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心脏都被挖空了。” 第166章 云枝雪把自己的痛苦解剖的很直白。 她轻轻地,也不知道是在叹什么气,就“哎”了一声,“云枝雪,简直坏透了,一点也不白了。” 云枝雪回头,看着孟枕月好像在等一个答案,没等到后,她撑在被链子缠绕着的孟枕月身上。 孟枕月薄唇翕动,脸颊在颤动。 云枝雪堵住她的嘴,让她不要再说话了,太可怕了,妈妈温柔的嘴,居然总是说零下十几的话,她要吃掉孟枕月的舌头,这样就不会在听到任何冰冷伤人的话了。 “不可以囚/禁爱情,但是,可不可以囚禁妈咪,可以囚/禁妈咪吗?真的好想这样待在一起啊……” “妈妈,怎么不说话,因为你也在兴奋吗?我摸摸。” 第73章 自己上来。 孟枕月躺着,心情糟糕的一塌糊涂,睁开眼睛,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她沉重的闭上。 这个穿着西装、矜贵无比的继女吻住她的嘴唇,手指从她皮肤上滑过,给她身体带来阵阵酥麻。 她实在太懂继母的快乐在哪里了,孟枕月忍无可忍,睁开眸子,咬牙切齿地骂她:“小变态。” 云枝雪吻着她的嘴唇,她还同她说:“妈妈抱住我的腰。” 用戴着镣铐的手指抱着她的腰,狠狠的把她绞进怀里,像极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她真会享受,会变得很激动,觉得很刺激。 孟枕月把手搭在她的腰上,用力一收,云枝雪咬她的嘴唇力道变得更大了。 亲嘴很奇怪,心里涩的厉害,嘴巴贴在一起,却香甜美味,想不停的吃,不停的亲吻。 在这个时候又会生出某种快感,把理智、把克制全部摁在身体,像是已经一滴都没有了,最后还要想办法去推,去释放,达到痛苦的潮点。把眼泪和水全部逼出来。 孟枕月一把掐住那截被马甲西装勒紧的细腰,将人狠狠压制在身下。腕间的镣铐链条晃到云枝雪颈间,只需稍加施力就能圈着她的脖子,绞杀她。 少女仰躺在阴影里,通红的眼眶。 孟枕月虎口卡住她咽喉时,她舌尖缓缓舔过自己唇上渗血的齿痕。 孟枕月胸口起伏,她沉闷的呼吸,只当自己一夜也睡好,说:“今天不是颁奖典礼吗?” “是啊。”云枝雪说着,嗓音哑着,好像是发烧了。 孟枕月手往上,掌心狠狠地压在她的嘴上,像要捂住她的呼吸,但是离她的鼻子有距离。 两个人说着最家常的话,手上的动作却在要命,要扼断对方的咽喉。 “不去吗。” 那些奖项对云枝雪来说算不上什么,她拿到的奖很多。孟枕月说:“所以我不用去了吗?” 她语气淡淡,“我还挑好了礼裙,期待着坐在下面露出骄傲的表情,所以,今天我不用去了?也不用对你也有任何期待了是吗。” 云枝雪眼眸闪过痛苦,那痛苦让她的眼眸越来越黑,最后好像放弃了,“嗯……不要期待了。我就不期待。” 真不期待了吗,眼睛都充血了。 这小贱狗先前无数次趴在她怀里,捧着她的脸,不停在她耳边说,妈咪,颁奖典礼你一定要来哦,我特别想坐在下面看到你,你听到了没有啊,没有那我求求你。 云枝雪整个人伏在她身上时,孟枕月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失重感,仿佛少女的躯壳正在变轻,而所有重量都化作了压进她骨髓里的痛。 这感觉像怀抱正在融化的雪人,分明触碰得到,却眼睁睁看着某种纯粹的东西在指间流逝。 云枝雪说:“你现在见到最糟糕的我了,应该会觉得我糟糕透顶,再让你去看我获奖好像很奇怪,” “妈咪还是不要看了。” 她这么说着,但是能感觉到她很难过。 云枝雪说:“妈咪,你一定在后悔吧,怎么会跟这样的孩子在一起,一定会觉得她屡教不改,真是恨透了她。妈咪,你不应该回来的。” 也许是来来回回走动刺激到了云枝雪,但是孟枕月不愿意去想了,头痛,乱得厉害,感觉要神经性耳鸣了。 不知僵持了多久,孟枕月终于松开手。 少女颈间泛红的指痕刺进余光里,她别开眼看向腕表,八点三十分,颁奖典礼的红毯仪式即将开始。 “收拾一下去吧。”孟枕月从她身上下去,链子足够长,很方便在她起床在别墅活动。 云枝雪倒是起来了,但不是离开别墅,她去拿了水杯和牙刷过来,她说:“妈妈张嘴。” 云枝雪把牙刷往她唇边送,孟枕月张嘴含住,云枝雪把她牙的很细致,又给她擦脸擦脖子。再把饭端过来喂给她吃,一口一口,好像孟枕月真的老得不能动了。 之后,云枝雪伸手抱住她的细腰,贴着她的胸口,好想不舍得走,说话也轻轻听不出她囚禁了孟枕月,“我会早点回来的。” 云枝雪又在孟枕月怀里赖了好一会儿,脸颊蹭着对方的胸口喃喃:“妈咪,我准备出门了。” 她并没有得到孟枕月的回应。 云枝雪坐在她房间的藤椅上换上的皮鞋,落地,挺直腰背的瞬间,那些疯掉的神态便收得干干净净,变成了西装革履的骄矜千金小姐。 云枝雪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 孟枕月背对着她坐在床边,被铐住的腕骨抬起,烟丝在指间燃着一粒火星。那一缕青雾袅袅上升,弯折,最终散在空气里。 大概一个小时后。 孟枕月揉着腕间的红痕,银链随着动作窸窣作响,这镣铐长度明显是量好的,刚刚好能到大门。 楼下巨幕电视正在直播颁奖礼,镜头里的云枝雪西装笔挺,接过奖杯鞠躬,不矜不伐,落落大方,弹幕疯狂刷过“天才天才,优秀优秀的”的词汇。 谁都不知道,这样优秀的人在别墅里囚禁着她的继母。 管家本是坐着看,偏头看到孟枕月,吓的猛地往旁边缩,她惊恐的看着戴着镣铐的孟枕月。 是梦吧,不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管家试图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很久,最后用眼神和孟枕月交流,孟枕月站在沙发后面,手里捏着个相机。 管家震惊的表情都在抽搐。 合完影还有演讲,云枝雪把稿子背下来了,她先是说领域性的问题,弹幕上都说“听不懂啊思密达,脑子痒痒的好像有什么要长出来了”“妈耶太优秀了也太漂亮了,姐姐,妹妹,爱你”,云枝雪说了十分钟提到了她的继母,她说她能有今天要感谢她的妈咪,说她给了自己爱如何如何。 倘若孟枕月亲临现场,怕是会湿了眼眶。可是现在她坐在沙发里,眉心微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里层层淤积,像暴雨前的低气压,闷得人透不过气。很想抽云枝雪。 提到孟枕月,弹幕更多了“这个我听懂了,唯一能听懂的内容,是感谢继母”“好嗑真的好嗑,孟枕月也很优秀的”“现在有人说了吧,什么乱七八糟的畸恋,是感天动地的母女情”“可惜妈妈今天不在这里”“怕被骂吧,有些人就是瞎磕,人家才不敢来的,有些无良媒体端着三流思维骂着科学领域高级人才” 云枝雪说的时候会时不时的看着镜头,显得她非常自信,她的继母会坐在屏幕前看她。 无声的对视着,云枝雪手中奖杯亮得刺眼,最后云枝雪从台上下来,镜头还一直追着她。 孟枕月捏着相机对着电视屏幕拍了一张照。 云枝雪席位上有个空的位置,是她一早为孟枕月准备的,坐在她旁边的是实验室的教授。孟枕月继续弄着手中的相机。 整个家里,管家最焦躁。 在内心里发出了最没有职业素养的骂声,两个疯子,两个疯子。 云枝雪这次拿奖算是把孟枕月的名声洗白了,那些人不再是编排她们的淫闻,终于能看出孟枕月的闪光点了。 孟枕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很优秀,唱歌好听,舞台更是出色。 同时,又跟失忆了一样。 她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就被骂成那样了,前妻乱搞被毒死了,她养着继女,把继女养得油光水亮的,还有人对比以前拿奖的云枝雪,那是完全就是个机器人,没有灵魂一样,如今意气风发。 这个直播出来,许苡冰乐疯了,多久了多久了!真是久逢甘霖,这是大好事! 许苡冰立马给孟枕月打电话,可惜没打通,她猜测着孟枕月在出席云枝雪的典礼,只是坐在比较隐蔽的位置,孟枕月是不绝可能错过她继女的荣耀时刻。 孟枕月终于注意到了旁边的管家,管家还是瞪着一双眼睛,好歹也是干了很多年的管家,什么场面都见过了,但唯独没见过这种。 孟枕月抬起手,身体往后倒,说:“换个台看看。” 管家头脑风暴,她问:“你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钥匙的话,最好。”孟枕月淡淡地说。 第167章 管家去拿了一把电锯过来,居然没锯断,刚把东西放下来,她接到云枝雪的电话,云枝雪提醒她弄饭给孟枕月吃,管家干巴巴应了一声好。 管家知道,她的工作可能要有变动了。 这俩人太疯太可怕了。 下午四点,云枝雪回来了。 她手中抱着奖杯,进门她的视线就开始搜寻。 孟枕月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挂在院子的鸟笼,丢了几粒鸟食进去。 盛夏的时候小鸟拼命撞着笼杆想回到树上,想跟同类在一起。如今秋风起了,很安分地啄起瓷碗里的谷粒,连羽毛都透着股养尊处优的慵懒。 云枝雪小步走到孟枕月身后,她轻轻地环住孟枕月的细腰,下巴搁在孟枕月的肩膀上,轻轻地说:“老婆我回来了。” 孟枕月眉头紧了紧。 她在说什么? 老婆。 云枝雪的耳朵全红了,喊完她自己好像害羞的不行,手臂都在颤抖,想看看孟枕月什么反应,抬头往上看,看到孟枕月皱着眉,表情很复杂。 云枝雪又低下头,失落的喊:“妈咪。” 孟枕月咬了咬牙,说:“松开。” 云枝雪还是用力抱着,但是孟枕月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开了。 别墅里萦绕着诡异的氛围,厨师战战兢兢的去做了晚饭。 长桌两端,戴着镣铐的孟枕月与西装笔挺的云枝雪相对而坐。云枝雪的目光流连在她的颈间。 那截纤细的弧度随呼吸微微起伏,锁骨的凹陷处盛着吊灯暖黄的光,那皓白的细腕被圈着。 云枝雪几次抬头看她,她想看孟枕月,又想坐在孟枕月身边喂她吃,她恨不得挖下自己的眼睛放在脑门上,这样她就能一直一直看着孟枕月。 先上的一份汤。 孟枕月往嘴里送了一口汤,被她的眼神弄烦了,抬头冷冷的瞪着她的眼睛。 家里的人全部躲了起来,正常人实在不敢直面这种场景。 只有挂在偏厅的鸟,在叽叽喳喳的叫,不知道是吃饱了很畅快,还是在愉悦的为主人祝贺。 晚上,孟枕月躺在浴缸里,云枝雪帮她洗澡,她长腿搭在浴缸上,云枝雪仔细的给她清洗。 云枝雪跪在浴缸里,水汽氤氲间,孟枕月支着下巴倦懒地看她。少女的指尖正摩挲过那片滑腻的肌肤,忽然听见上方传来轻笑:“里面不帮妈咪洗干净?” 手指顺着腿根探进去时,孟枕月眼底浮起几分嘲弄,对着她一脚踹了过去。水花溅了云枝雪满脸。 云枝雪垂眸继续动作,虔诚得像在清洗带刺的玫瑰。虽然没人会在清晨冲洗鲜花,除非那花瓣上沾了不该有的夜露。 云枝雪跪在瓷砖地上,毛巾从孟枕月湿漉漉的发梢擦走到脚踝。她用这样的姿势去仰望孟枕月,孟枕月美得无法形容,那窗外的月光将将落在她的肩膀上。 孟枕月哼了一声。 她立马放开手中的动作,去拿衣服给孟枕月穿,在孟枕月上床的时候,她又拿毛巾一一把镣铐上的水擦干净,好像生锈腐烂,她的妈咪就跑了。 夜里,孟枕月躺在床上,云枝雪并没有做出什么囚/禁继母就要强煎继母的事儿,而是趴在她的怀里,轻轻地吸吮,把哺育自己的汁全部喝到肚子里。 她手搭在孟枕月的肩膀上,眼睛往上看,继母合着眸子,细长的羽睫轻轻地往上乱。 云枝雪又狠狠地往里埋。 喊她,妈咪,妈咪,妈咪。 孟枕月就是没睁开眼睛看她,云枝雪说:“我可以换一个吗。” 于是她翻过去,躺在另一边,孟枕月不动,她就自己把孟枕月翻过来,继续去吃。 夜晚变得格外漫长,这场畸形的爱恋不断蔓延,就像她们身上相同的沐浴露香气,渗透、扩散,最终融入骨血里的每一个细胞。 孟枕月捏了捏她的眉心,很想把她掐死。 这样的夜晚持续了很久,每天晚上她们都这样,拉上窗帘笼罩在黑夜里,只是等孟枕月合上眸子,云枝雪又会坐起来,把孟枕月手上脚上的镣铐全部解开,然后亲吻她被圈过的地方。 睡觉时她把自己塞到孟枕月怀里,眼睛湿湿的,把孟枕月的手放在她腰间,营造被抱着的假象。 第二天她又回很早醒过来,继续给孟枕月铐上。 就有意思,反反复复,复复反反。 好像放她走,又不舍得。 又也许是在营造一种,我给你机会了,可是你不走,你就是要留在我身边,你自己选择的假象。 家里没人敢说什么,孟枕月也没有说要报警。 云枝雪每天都会带很多东西回来,有时候是鲜花有时候是衣服,是碟片唱片还有很多珠宝。 像是童话书里,恶龙囚禁了公主,然后把所有珠宝都献祭给了公主就是要逗她开心。 但是。 孟枕月可能是恶毒继母,云枝雪小时候也没有看过童话书。孟枕月并不看她带回来的东西。 云枝雪带回来就小心翼翼的问她喜不喜欢。 孟枕月不理会她,她又继续说:“好吧,那明天我去带新的东西回来。”然后她带了孟枕月写歌用的东西,买乐器,买很多东西。 屋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少,马上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孟枕月伸手问她要东西,说:“手机给我,我要给许苡冰回个电话。” 云枝雪把给孟枕月新买的衣服沙发上,这些都是用她的奖金买的。 孟枕月说:“许苡冰肯定会找我,你要是不接,她要是发现问题,闹到报警就非常难看。” 云枝雪站了会儿,然后,她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了孟枕月。 孟枕月接过来,她打了自己办公室的电话。许苡冰挺生气的,问她怎么联系不上。孟枕月挺想说,你怎么不担心我出什么事,死在家里呢。 孟枕月开口懒懒地说:“被这个小狗东西锁在家里了。” “啊?”许苡冰挺惊讶,又“哦”了一声,说:“你后面怎么安排,还是打算休息一个月吗?” 孟枕月看着云枝雪又重复了一遍,“我被锁在家了。” “要带锁匠吗?” 许苡冰根本没听出来,孟枕月马上要说,我被继女囚禁了这种话。 云枝雪把她的手机接过来,用力挂断了,之后抵在她的脖颈处,她抓孟枕月的手臂用了一些力气,孟枕月拍掉了她的手。 云枝雪又抓了一次,孟枕月继续拿下去,两个人来来回回这样,动作特别像是在打架。 过了会儿,云枝雪像是讨好她,她说:“我知道你换了手机,你有两个手机。” “现在一部都没有了。” “嗯。” 云枝雪说:“我想把自己也关起来。” 她沉浸在孟枕月身上的香气里,再也不用担心会失去她了,想到这里她的呼吸就重了。 孟枕月说:“发情了?” 以前说话对她还有克制,想做个表率,现在精神不正常了,是什么都说得出口了。 云枝雪蹭了蹭她的脖子,好像用撒娇的模式在*为自己辩解,抬头,她被孟枕月的眼睛狠狠睨了一眼。 她欲扑进孟枕月的怀抱里,但是下一秒,孟枕月就给了她一耳光,扇的她脸发热。 云枝雪愣了两秒,也没有哭,而是继续伸手抱着她,于是她又挨了一巴掌。 “对。” 因为想了很久,不管如何她都想把孟枕月关起来,难改,想改,想的要炸裂了。 孟枕月掌心发热,问她:“想听我说什么难听的话。” “你要是不开心扇我另一个脸吧。” 云枝雪牵着孟枕月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闭眼轻蹭时,睫毛扫过对方掌纹。她蹭得那样虔诚,仿佛信徒亲吻神龛。 无比的依恋,那眼睛里似乎连孟枕月带给她的痛觉都喜欢。 她说:“都是妈妈给我的,好幸福,幸福的不得了。” 这些话落在耳中依然会激起震颤,但孟枕月已经不再心惊,像长期服用某种毒药后产生的抗性,她开始对云枝雪的疯癫产生畸形的耐受。她开始习惯、甚至适应了云枝雪的疯狂和病态。 少女眼里那簇雪亮的光,时而像未化的冰,时而又像淬火的刀。一下一下的刺痛她的眼睛。 云枝雪像极了所有人的最可恶最可怕的阴暗面,她放大,不知收敛,她必须做,必须得到。 真可怕。 我怎么生这么个玩意。 晕了。 是云景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 被搞的快精神失常了。 与云枝雪朝夕相对的这些日子,孟枕月已经分不清胸腔里翻涌的是失望还是麻木。曾经那些以为触底的时刻,如今回想起来竟显得天真。云枝雪总能突破所有预设的底线,把扭曲演绎成更病态。 孟枕月认为抽她耳光没有意义,只会把自己打气,把她打爽。她直接和云枝雪拉开距离,云枝雪就跟在她身后,看着戴着脚链的孟枕月在家里走来走去。 第168章 影子拉长,漂亮的不行。 孟枕月没听到动静,回头看她,问:“又怎么了?” “妈咪,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别兴奋开心。” “因为满足你畸形的占有欲了。” “是的……” “贱狗。” 太好看了,像是抓着一道月光一朵玫瑰花,放在掌心,放心怀里私藏着,无人再来窥探她的美丽,紧紧的嗅着她散发出来的芬芳。 云枝雪想。 孟枕月应该恨透我了。 像是我偶尔生出来的恨意一样,不停的滋生,不停的疯长,让我溺在爱里,疼痛又舒爽。 她总觉得在这个时候孟枕月最爱她。 链子圈在她的脚踝上,她像是被囚禁的美神,一步一晃,很想匍匐在她的脚下亲吻她。 像信徒仰望不可亵渎的神明,又像猎手凝视落网的珍禽,这种畸形的爱要把她割裂。 那种畸形的痛觉在蔓延,明明她每天还给孟枕月喂饭喂水,云枝雪看着瘦了好几斤。 晚上还是照例那么做,刷牙洗澡,云枝雪亲力亲为的照顾她。 孟枕月倚着床靠,手指夹着烟,缓慢的吐着烟。看着她擦拭自己的脚踝。 孟枕月问:“你就一点也不后悔?” 云枝雪跪在孟枕月身边,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扣她腕上,好像在用行动说不后悔。她点头,“等我二十岁,我们去结婚。” 意思要囚禁她到结婚的年纪,就去登记,成为合法妻妻。 银链蜿蜒缠绕,像一条银蛇盘踞在女人白皙的手腕上。 孟枕月的腿垂在床边,云枝雪捧着她的脚踝,也把镣铐缠上去,她像是垂涎已久的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看。视线对上,她眼睛泛红。 烟丝燃烧,火星明灭。孟枕月垂眸一笑,慵懒又危险,仿佛被困住不是她,而是对方。她的脚挑起云枝雪的下巴,在她脖颈上来回滑动。孟枕月骂她,“贱崽子。” 明明被约束了,她还勾勾手指:“不就是想要吗,自己上来。” 第74章 放过。 云枝雪跪坐在床边,眼神一如既往的带着爱意,她看着她妈咪,望着孟枕月。 明明是自己将她锁在这房间里,可此刻,被囚禁的人仿佛才是真正的主宰。 孟枕月姿态慵懒地靠着床头,纤细的脚背抬起,轻轻挑起云枝雪的下巴。这个动作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却让云枝雪心跳加速,喉咙发紧。 孟枕月轻笑,脚趾摩挲着少女泛红的脸颊,“就这点本事,弄一下你就要哭” 云枝雪眼睛红红的,她握住那截精致的脚踝,指腹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她低下头,在凸起的骨节处落下一个虔诚的吻,然后沿着绷直的脚背线条,一寸寸向上。 她吻到孟枕月的小腿侧,轻声说:“没有哭。” 她认为自己不会哭,她喜欢这样。 对,就是喜欢把妈妈关起来。 云枝雪低头吻过去,孟枕月手中的烟在一直颤,她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双膝间的云枝雪。 云枝雪低着头,有吃的,就是个乖顺的小狗。 唇上湿漉漉的,云枝雪爬到孟枕月的怀里,双手撑着床边,微微仰着头,等着孟枕月来亲她。 孟枕月手中还夹着烟,等到云枝雪爬起来,她对着云枝雪吹了一下,那烟迷了云枝雪的眼睛。 那双红透的眼睛就合上,孟枕月把烟压进了烟灰缸里,靠着床,目光像无形的枷锁,沉沉地压在云枝雪身上。 云枝雪能清晰地读懂那眼神里的意味,她的继母正在审视她,如同审视一个反复无常的谜题。为什么明明警告过,训诫过,却还是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这条坏小狗永远学不会乖? 云枝雪低下头,睫毛颤抖着投下细碎的阴影。她不敢直视孟枕月的眼睛,那双眼太锐利,仿佛能剖开她所有拙劣的借口和伪装。胸口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恐惧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淹没了先前那点叛逆的勇气。 可最让她害怕的,不是惩罚,而是孟枕月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 云枝雪仰起脖颈凑近,却被孟枕月一指抵住唇。 “可以爬上来,只准坐,”指尖重重碾过她下唇,“不准亲,你没有这个奖励。” 手指危险地刮过齿列,按住那截不安分的舌尖,夹住,又往里面推,这是坏狗狗的惩罚。 云枝雪呼吸乱得不像个掌控者,明明手铐还锁在孟枕月腕上,此刻她却乖顺地低头,犬齿磨着对方颈动脉,连吮吸的力度都遵循着身下人的指令。 云枝雪不死心的问:“你就不想亲我吗?” 孟枕月说:“我现在对你一点点慢慢的倒退,现在不亲你,以后不抱你,再之后……” 她沉默着。 孟枕月露出训狗的姿势,那修长的中指和食指微微上翘。 “你明明知道,我会讨厌你,还要这么做……” “对不起妈妈,因为我……” “坐。” 云枝雪乖巧学着坐她手指上,她想把后面的话说完,“因为,因为,你说你要把感情剥离,不爱我了。” “嗯。” 孟枕月无声,云枝雪又“嗯”了一声,她想听到那一声“你好乖”,但是现在孟枕月不会给她一句夸赞。 孟枕月慢条斯理的驯着她,云枝雪特别想接吻,孟枕月就是冷着脸,偶尔也会眯着眸子,云枝雪在想,她要让妈妈失控,让她失去这种表情。 镣铐随着她的驯的动作发出声响,云枝雪闷哼着,直到趴在她的肩膀上,双臂用力抱着孟枕月。 她摸到孟枕月的肩骨,很硬,在颤动,她张着嘴又去亲亲孟枕月的耳朵,越不给亲就越想亲。 孟枕月驯服她的过程中,已经被她咬了很多口,也许是鲜血淋漓,偏偏这样痛着孟枕月也没有放开她。 云枝雪抓着链条,问:“妈咪,我这样会不会弄伤你。” 孟枕月唇瓣微微张,她说:“……你现在会问我这句话了,嗯?” 云枝雪低头,额头压在她的肩膀上。 孟枕月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 因为没有吻到孟枕月,她缓慢的往下亲吻,她的脖子,她的胸口。 最后跪在孟枕月的腿间,眼泪掉了下来。 云枝雪低头在她身下,满足她妈妈的空虚,眼泪流下来,孟枕月说:“很痛苦吗?” 云枝雪点头。 孟枕月冷声说:“鳄鱼的眼泪。” 云枝雪不理解,但是她快速的让妈妈开心让她妈妈也进入巅峰,最后她趴在孟枕月怀里问,“什么是鳄鱼的眼泪。” 孟枕月好像困了。 很久她才懒洋洋的给了云枝雪答案,“就是,鳄鱼在吃人的时候会假惺惺的流眼泪。” 云枝雪明白了,她就是那头鳄鱼,她抓住床单,强忍着不再难受,告诉自己这些才是她想要的 孟枕月仰头露出更多肌肤,喉间溢出的声音还是命令:“继续。” 她们继续叠坐在一起,像这段时间压抑的日子一样,用互相攻击的状态在房间里做,链条镣铐的声音,发出细密的叮当声。 云枝雪趴在她身上,说了句“对不起”,孟枕月沉默着没有回应,只是扣着她的后腰。 这场杏爱像是压抑久了,彼此都在释放,嘴唇贴在一起,暧昧的亲吻着,像是疯到极致,整个房间都是她们爱的气息。 云枝雪轻轻舔她的唇,舌尖滑进去,孟枕月狠狠地揉着她的腰,问:“你还想。” “嗯,好喜欢。” 妈咪,孟枕月像是睡在她织好网里。手脚被束缚着,她舌尖撩着孟枕月的唇线,还要低头去看,手去抓那细细的链条,孟枕月错开她的吻,掐住她的脖子,她用那些链条缠在她身上,捆住她的双手,然后把她推开到一边。 孟枕月喊她:“宝宝……” 在这一刻,云枝雪身体发出颤栗,孟枕月把她搂得很紧,很妈妈,好妈妈,好像她烂透了,坏透了,做尽伤人的事情,长满了刺还是被拥抱。 啊。 孟枕月很爱我。 云枝雪没有挣扎,侧过头去看孟枕月,孟枕月眼尾湿润,像是潮湿的雾气笼罩在她身上。 还是不甘心,云枝雪又往她身边移动,把自己塞她怀里,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好像有什么闷在她喉咙里。 “妈妈,你太温柔了……为什么不挣扎啊。”云枝雪低声说,“你挣扎,我就可以理所当然了。” 孟枕月沉默了一会儿,说:“挣扎就想弄死你,你把头抬起来。” 云枝雪听话照做,孟枕月捏着她的脸颊,冷嗤着,“这样不是也很折磨你吗?” “你可以继续这样下去,但是慢慢的,我会丧失对你的耐心,不接受你的东西,也不和你讲话。” 孟枕月一句一句的说着,“怕不怕?” “怕的。”云枝雪说。 第169章 “别人训狗用肉用骨头,妈妈用自己的血和肉,你吃的爽不爽。” 云枝雪没有回答。 孟枕月说:“摸摸,我的心脏。” 云枝雪把耳朵贴上去。 孟枕月说:“它跳动的时候都有点痛。” 这一夜,孟枕月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被一只小狗好奇的碰来碰去,先是摸了摸她的手腕,之后又去摸摸她的脚踝,好像在抉择什么。 入秋,孟枕月醒来,天气微凉。 她看向外面的窗,冷光照进屋里,她抬手,发现没听到叮叮铃铃的声音,云枝雪解开了她一只手。 孟枕月不明所以,就用这只手盖在眼睛上。 昨天晚上全部解开后,早上着急上学忘记拷上吗。 孟枕月坐起来,也没见到地上有左手镣铐的踪迹。 她垂了垂眸,不太理解。 早餐都准备好,孟枕月一个人用了餐,又给偏厅的小鸟喂食。 下午,孟枕月在偏厅坐着看书,云枝雪开车回来,车子停在院子里,隔着车窗,又隔着玻璃去看她,视线模糊不清,像是在烈阳天经历了一场朦朦胧胧的大雨。 云枝雪进屋,孟枕月看到页末,翻过去,问她:“你打算怎么弄你妈的祭日。” 云枝雪才想起来,云景的祭日还没准备,她在看向孟枕月,孟枕月回了她一个眼神。 这个时候,云枝雪好像看清了自己的模样,短短一年,她母亲死了,她把继母囚禁了。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变态,她是一个穿着丧服的刽子手。 “我会去给她上坟。” 云枝雪声音在细颤,她有三个妈妈,两个已经去世了,最后一个妈妈在看书。 云枝雪有些窒息,她看着自己的双手。 祭日当天,云枝雪自己开车过去,抱着两捧花,站在那里俯身把花放下去。这次她无法再同上次一样嚣张,因为她和云景没有什么两样。 家里来了好几趟电话,都是云景那几个朋友打来的,约孟枕月一起去吃饭,不过电话都被云枝雪接了。 孟枕月的人缘挺不错,大家都想见见她。云枝雪已经是个很成熟的成年人了,以前云枝雪可能不怎么懂,现在她明白了,这次约见,其实夹杂了其他东西。 她们并不是借着祭日说吃个便饭,就是单纯的想和孟枕月吃饭,喜欢她。 云枝雪把她们一一回拒后才去学校。 按理回拒就结束了,但是,云枝雪去学校没多久,俞懿的车就开来了别墅。 她按了大门的门铃,孟枕月先是站在二楼上看着俞懿。俞懿又给孟枕月打电话,孟枕月自然接不到。 俞懿思考后,给对面发了条信息过来:【你要是不回个电话,我可能要报警了。】 等警察来,那非法拘禁直接是刑事责任了。 俞懿作为律师,对案件有着敏锐的嗅觉。直觉告诉她,孟枕月肯定出事了。两个人接触这么久,她对孟枕月还是挺了解的,有时显得薄情,但非常重视承诺,之前都约好了,不可能无故拒绝这次聚餐。 除非是云枝雪出了事让她脱不开身。但云枝雪明明好好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俞懿也只是怀疑,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别墅里没见到什么人。 瞬间头皮发麻的想,继母拒绝了继女的求爱,被杀死在家中。 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她和云景认识几年,她有时候觉得云景有变态的倾向,云枝雪可能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观察完别墅,确定云枝雪不在里面她隔着对屋里喊孟枕月,声音完全能让孟枕月听到,孟枕月在二楼活动自如,只要从楼上下来就能看到。 云枝雪就算赶回来最少需要半个小时,俞懿报警分分钟钟的事,片区民警来的可比云枝雪快。 云枝雪会怎么解决呢? 毕竟这小孩儿还想把自己关到四月,到法定年纪拿到证结束这一切。 云枝雪收到信息的时候彻底疯了,她开着车不停的往回赶。 萧瑟的秋风袭击着大脑。 她想,她要把孟枕月带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谁也不能抓到她们,谁也不能来打扰她。 孟枕月肯定会走的。 孟枕月肯定会永远离开她。 半个小时后,云枝雪开着车回来,车身从俞懿车侧快速驶过,俞懿跟着进,车头被狠狠夹一下。 孟枕月坐在沙发抽烟,淡然地看着云枝雪。孟枕月这时在想,难道我和云枝雪的下场,是最后由警察来处理吗。看到门口气喘吁吁的人,她收回视线。 云枝雪认为自己应该过去,把孟枕月关到房间里去。 但是,在扯动链子的时候,她又跪了下来。 俞懿在门口待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离开。 云枝雪就一直跪在地上,可能是察觉到孟枕月的目光,她低着头,第一次没抬头看孟枕月。 跪到白日落幕,变成黄昏。 孟枕月走到门口踢了她一脚,云枝雪差点被她踹倒,问她,“你怎么不跟她走?” 孟枕月说:“走了,让你继续发疯吗?” “应该让警察把我抓起来的。”云枝雪说。 孟枕月说:“我不想再去警察局,去那里我该说什么?” 云枝雪埋在自己的手臂。 孟枕月又踢了她一脚,力道不重,更是以脚带手安慰她,她说:“我会把你送进去吗?” “云枝雪,我有伤害过你吗?” 云枝雪身上那套定制黑西装还带着孟枕月常用的冷香,此刻却像丧服般裹着颤抖的背脊,她以最卑微的姿态碾碎跪在孟枕月脚边。 云枝雪握着孟枕月的脚,颤抖的把孟枕月腿上的镣铐取了下来,说:“妈妈,你走吧。” 她这个做法有些突然,又好像理所当然,她身体仿佛住了两个人,她们一直在打架,让她头痛欲裂。云枝雪喘着气,眼睛红透。 我以为爱一个人就是嚼碎了,咽下去了,这样就不会分开,但是我咽下去的时候会流泪,你说那是鳄鱼的眼泪。 于是,我让你把我嚼碎了。 你说,你不舍得。 链子沉沉的往下坠,她说:“你走吧,我不会再这样做了。你走吧,你走吧,别管我了,别管我了。” 她慌乱的又去解另一个,解开又握着她的脚踝,抓在手中,“你走吧,你走吧……踢开我吧。” 孟枕月皱着眉,镣铐戴久了,纵使取下来还仍残留着冰冷束缚的幻感,脚踝被捏的很痛,云枝雪的头狠狠地磕在地面上。 “我知道不能这样做,也清楚不能这么做,但是就是想,就是想,像是什么东西在啃噬我,很痛苦,我改不掉的妈妈,我会不停的想,像是有东西在啃噬脑子,你说跟我试试我还是想把你关起来,你抓住我那样,我痛哭流涕,但,我也是还在这么想……” 确实和孟枕月想的一样,困住的更像是云枝雪。 她笑了一下,地面印着她的模样,有点惨烈了,她说:“对不起妈妈我在欺负你。” “你说的那些其实我都知道。” “妈咪你很好,我那么过分你只是抽我手心,只是打我屁股。正常人早就走了,你爱我。你很爱我,比云景爱我,比云曦妈妈还……” “没有。”孟枕月听到后面这个名字会打断,不揽这个功劳,她说,“我比不上。” “比得上。”云枝雪说:“你对我有爱情,我管你要,你都会给我,如果是云曦妈妈,云曦妈妈不会给。” 她扯了扯嘴唇,手指发抖,她又松开手指,把妈妈掐痛了,她还是在伤害孟枕月。 “我每天都在想,你自己晚上离开吧,但是妈妈你没有走,也许你醒过来了,但是你没有走,你肯定很痛苦,你想离开我,你又怕我死掉。我这样释放自己,却又是在逼迫你。” “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了。” “以前我怕云景伤害你,我都愿意跳楼去保护你。”云枝雪颤抖说:“但是我现在在伤害你,我糟糕透了,我……比云景还过分,妈咪,我……我都知道,我什么都想得清楚,只是享受你的好。我只是装傻而已。” “我不会写那份道歉信,完全不会写,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道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道歉。满脑子,都是说对不起,可我只会说对不起。你生日那天你难受,你难过,你说你难过的要死了……我试图让你走,你一走,我就想把你抓回来,你回来我就当成你自愿走进我的囚笼里。” 云枝雪说,“我只能许愿说妈咪不要难受了,但是,没有用,因为我不是向神明,而是在像魔鬼许愿,而这个魔鬼是我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云枝雪全身都在颤抖,她坐在那里,肩膀垮下去,“明明,我想你开心,想你快乐,我可以付出生命为代价,但是,怎么会变成了凶手。” “你对我很好,哪怕我那么伤害你,你还是没有报警,是我对不起你……我想那样下去,忍四个月,再往下关着你,但是比云景更糟糕了。” 第170章 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叹了口气,“妈妈,这样不开心,也很痛苦,但是我伤害你了,我,我对你不好,我,我比外面很多人都糟糕。” 孟枕月垂着眼眸。 很久才“嗯”了一声。 云枝雪咬着唇。 呼吸困难,她捂着自己的脸,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跳,“我,我,我同,同意,同意分手。” “我不知道怎么改,我不会改的,你走吧……” 按理,听到这话孟枕月应该庆幸和如释重负,可是她却沉默了,眼睛落在云枝雪身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云枝雪捧着那些精心打造的锁链,低着头没去看孟枕月,坐在阴影里背着光。 她好像又瘦了,又回到孟枕月初见的时候。 云枝雪收了一口气,她说:“我知道你不会遗弃我,但是这种关系也让你痛苦了。”她咬着嘴唇,“那妈妈……妈妈,不要再,再把……” 孟枕月说:“你转过身。” 云枝雪听话的转过身,不用自己的脸去看孟枕月,她看着大门,大门敞着,还没关上。 她身体不断的颤抖,痛得不行,阴影叠在她身上,那对红透的眼睛仿佛在泣血。 “我是很想和你结婚的,你们结婚那天,我好痛苦好痛苦,那时候我很想杀了云景……” 云枝雪低声说。 后来发现。 其实那时候更想杀了自己,也想让你杀了我,可是,那样也是伤害你,如今周而复始的这样待在一个空间,结婚了要怎么过,我又不知道了,肯定是继续伤害你。 “结婚……我给不了你幸福。” 孟枕月手指用力握了握。 云枝雪不停深呼吸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把眼泪擦干净,问:“妈妈,最后一次帮帮我,教教我,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孟枕月问:“你还好吗?” 云枝雪的手臂开始抖,握着自己双手,颤抖的嗯了好几声。 “去收拾一下。” 云枝雪应了声好,她爬起来开始收拾,把那些很长的链子拖上楼,放进抽屉里,锁上。 然后她拖出行李箱。 “接下来要这样吗?” 孟枕月回的慢,睫毛遮住眼,然后点头。 她像以往每次一样安静的翻着书,云枝雪帮着她收拾东西,裙子、秋装冬衣,收了好几个箱子。 云枝雪收的时候动作很缓慢,每次都要停下来擦擦眼睛,最后收拾了三个大箱子,她控制自己大脑,又去收拾其他东西,她说:“你可不可以……” 哽咽了一声,又把那句话压进喉咙里。 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如果你想我回来看看我,可以不可以让我还喊你妈咪。 但是……仅存的最后一点点理智压着欲望:还是不要理我好了,我会伤害到你,真是糟糕。 云枝雪爱的畸形。 她疯了,也希望孟枕月对她的爱也疯着。 但是她也清醒的知道。 孟枕月在保持清醒,用强大的爱意包裹着她。 如果孟枕月也疯了。 一定会杀死她,没有谁能被这样对待。 她都这么痛苦了,别说孟枕月了,孟枕月肯定更难过,她知道这些道理,却故意压制,故意装作不知道。我就是个没良心的小贱狗。 从黄昏收拾到深夜,孟枕月朝着外面看,很熟悉的一辆车开了进来,是柳程叙的车。 孟枕月皱眉,“你怎么把我朋友叫过来了?” “因为……不想俞懿来接你走。” 云枝雪沉着声音,又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叫你朋友陪陪你。”她叹了口气,像是囚禁那天坐在床边突然叹气一样,“妈咪,我折磨你好久,好久没有对你好了,我太享受你对我的好了。” 她身体里像是住了两个自己,一个帮助孟枕月逃跑,一个又疯狂的想要抓住孟枕月。 导致,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云枝雪帮她把箱子顺到门口,一直在自言自语的说话,“明明我在云景面前说过,我比她更好,她不会对你很好,她伤害你。可是,可是,我后面只是在炫耀我得到你了,我根本没有对你好,我就是有病。” 孟枕月说:“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联系上她的。” 柳程叙在s市,不可能一下就过来。云枝雪又说了很多,捂着自己的脸,才听清她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妈妈。” “只是不敢叫宝妹姐姐,因为她跟我说让我给你一个家,我也跟她保证过,我要对你很好,永远对你很好。” 孟枕月抬起手腕看时间。 柳程叙瞧见云枝雪垂着眼眸,脸上的泪痕未干,她没有多问。柳程叙帮着接过行李箱,她也没有催孟枕月上车,孟枕月背对着云枝雪上车。云枝雪在这时低着头,两个人未说一句话。 上车的时候,孟枕月去看她,她察觉到,云枝雪是想让她留下来的。 片刻,云枝雪还是想多看孟枕月,于是她抬起头看向孟枕月,她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就笑了一下。眼睛红彤彤的,笑得很丑陋,又涩又痛。 柳程叙上车,拉上车门。 云枝雪不懂为什么不能监控,也不懂为什么要删除视频,更不懂为什么不能囚禁。 但是她懂一点,伤害孟枕月……不可以,永远都不可以。 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把镣铐解开。像极了另一个自己在帮助孟枕月逃跑,第二天早上再开开心心的把她锁上,自圆其说,妈妈,你根本不舍得离开我,谁都不可以抢走。 云枝雪双手紧紧的握着,一直揉搓。 她想问,这样的我有没有一点点变乖,有没有一点点让你……能感受一点,能不能…… 还是不要了。 还是,不要来找我。 永远不要来找我。 我会更加疯掉。 她病入膏肓,好像治不好了,没有医生能治好,只能她自己拿刀把病灶割下来。 孟枕月上车。 目光看向窗外。 云枝雪做了个动作,她拍拍左耳,再拍拍右耳,也许她是在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倒出去,然后发现什么都没有用,于是她反反复复,再次重复。 她想把什么倒掉? 柳程叙缓慢的将车开出去,疑惑的看着她,“跟你女儿吵架了,那不应该是女儿负气离家出走吗?” 孟枕月手指往上勾,上面有十串钥匙,都是大别墅,柳程叙选择闭嘴,孟枕月身体往后躺,闭着眼睛。 她从包里拿出那张信纸。 很干净,也没有褶皱。 【保证书。 云枝雪,永远不会在欺负孟枕月了。 保证人:云枝雪】 比起狗屁不通的道歉信,这个简洁的保证书好像更有用,更能约束她的疯病。 “到底怎么了?吵架了?” “……分手了。” “啊?”柳程叙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 孟枕月看向窗外,再把纸张往包里放。动作微顿,忘记跟云枝雪说,好好吃饭。 是因为没有把事情做完美导致的吗?身体开始不舒服,抬起头鼻子酸涩。 没一会儿,她眼睛红了。 哦。 原来分手是这种滋味。 孟枕月不可置信的把手指贴在眼睛上。 被她那么折腾也只是红眼睛,烦和无可奈何。可这一刻,莫名其妙,眼眶湿润。 手指摸摸眼角,指头湿润。 眼泪掉下来了。 第75章 想送送她。 柳程叙从后视镜看到她状态不好,也不再问她的情感问题,放了首歌,两个人安静听着。 不知道孟枕月要去哪里,车子漫无目的的开着,再经过一个红灯,柳程叙从后视镜看她。 孟枕月开口说话,嗓音哑了。 她说:“你开回去。” “啊?”柳程叙不理解,本来想问这是要和好了吗,如果两个人都喜欢那和好是好事。要是她和她嫂子这样吵架,她爬也要爬回去。 又开了四十分钟回去,孟枕月只是让她停在门外,别墅里面亮着灯,虽看不清云枝雪在做什么,但,应该是安全的,云枝雪没有想不开。 孟枕月在外面坐了很久,视线一直落在别墅里。 两个小时后,孟枕月开口,“走吧,先找个酒店住,后面我自己租房。” “不住她给你的房子吗?” “嗯。” 孟枕月似乎也不敢离的太远,定了附近一家酒店。 车内气氛太抑郁,柳程叙每次回头都能看到孟枕月的眼尾,那道红色就从未消失过。 自认识以来,孟枕月的形象都很坚韧,不管什么事儿,她都是从容不迫,烦起来顶多抽个烟,她会很快想通然后说“没事”。尤其是对感情,她看得很开,认为人生的感情就是来来回回,如车,一程一站,她不会因为逝去的感情掉眼泪。 第171章 居然哭了。 柳程叙很震惊。 孟枕月靠着窗户,风吹进来,把眼睛吹得干涩,孟枕月把眼睛合上,一幕幕,一页页,都这样翻过去。 三分钟后,她拿起手机给方净墨发了条信息:【你能不能去别墅陪陪云枝雪,她状态不是很好。】 【我让司机去接你。】 方净墨过了一会儿才回:【好的好的,我刚刚在洗衣服,我马上过去。】 孟枕月:【你在楼下等。】 发完。 孟枕月一直看着司机的行程图,半个小时方净墨到了别墅,方净墨先门铃没反应,又隔空喊,急了一会儿,孟枕月把大门密码发给她。 方净墨小跑着进去,云枝雪一直跪坐在地上,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她以为是孟枕月回来了,她迅速擦干净脸,腿发麻,站起来又歪在地上,她托着腿到门口。 等看到是方净墨,失落瞬间把她淹没,她怕是自己的眼睛太干涩了,是她的幻觉。她继续往前爬,直到—— 直到方净墨走进来。 方净墨、还是方净墨。 她张着唇,把难受的气息全吐了出去。想想要怎么做,哦,妈咪说过,好朋友来家里应该招待她,云枝雪问:“你吃水果吗?” “不吃。”方净墨伸手扶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云枝雪摇头,在她要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又重重跪了下去。 方净墨感受到了那种痛苦,云枝雪好像散架了,她赶紧伸手揽住云枝雪,拍拍她的肩膀,“云枝雪,你别难过……” “方净墨。”云枝雪哽咽着说:“搞砸了,我都搞砸了……孟枕月走了,我让她走了。” “我让她离开我了。”她抓着方净墨的手臂,“你快告诉我,我做的是对的,你告诉我……我这样很乖,我好难受,你夸我。” 方净墨清楚这里的“走”是什么意思,她用力抱着云枝雪的后背,*轻声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顺着她的话说:“云枝雪你做的很对,我一直以为你死都不会放手,你太厉害了,你战胜自己了。” “那我现在哭,还是鳄鱼的眼泪吗?” 方净墨看她的脸,眼睛已经哭干了,布满了血丝,方净墨摇头,“是你难受的眼泪。” “这段时间,你每天很早赶回家,好像很忙的样子,好像要每天都能跟你妈咪在一起,但是……我觉得你不开心。” 这话像是扎在云枝雪心头的刺,非常牢固,她愣愣的说:“我不开心吗,我觉得我很开心啊。” “很开心的话,为什么总担心你妈咪会走,一有风吹草动你就紧张,你甚至还担心你妈咪会死。” 方净墨记忆很深刻,那次中午她们一起去食堂吃饭,云枝雪就吃了两口立马跑出去了,她说孟枕月会不吃饭,她怕孟枕月死在家里。 “我第一次……不想她回来找我,我太坏了,方净墨,我一直伤害她,你知道吗,我那样对她……”她摊着自己的手,“我,我那样对她,方净墨,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云枝雪,我不是她的宝贝了,脑子里好像住了另一个人……” 她双眼无神,手臂慌乱的抖动,把手给方净墨看,想让方净墨看看上面有没有血。 恐慌占据了她的大脑,“只有她,我那样对她,她还是那样的她,她都不舍得送我去警察局,我太糟糕了,我,方净墨,我没妈咪了。” 她声音逐渐变小,“但是……我希望她能好,不要在难过的要死了。” “孟枕月,你不要在难过的要死了,心脏跳动的时候,也不要再痛了。” 她把一朵玫瑰养在了玻璃罩里,怕玫瑰会因为没有光合作用抑郁死亡,又怕关的太紧,缺少二氧化碳而窒息。 玫瑰会不会死尚且未知,但是,云枝雪看起来好像要凋谢了,像是先一步要枯萎了。 方净墨认真安慰她,“云枝雪,你不能死,你死了,你妈妈以后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你要活着,你要好起来,以后好好守护她。” 车开到了酒店,柳程叙回头看,孟枕月一直在看手机,分明是放不下的样子。 到房间,孟枕月似乎到了疲惫的点,她坐在躺椅上,身体狠狠地往后靠。 “最近……发生什么了?”柳程叙关心地问,她坐在对面,想帮她分析分析,孟枕月说不清楚,声音疲惫,因为这一个月于她都像是梦一样。 柳程叙安静的陪着她坐着。 期间,孟枕月再次把手压在自己的眼睛上,柳程叙眼睛看得快,她看到孟枕月眼角的泪。 脑子里,还是云枝雪哭的样子。 心脏有撕裂的痛。 “谢了……”孟枕月开口,嗓子哑得厉害,柳程叙给她倒了水,担心她伤到自己嗓子。 柳程叙到底是有些不放心,决定今天留这儿陪她。孟枕月问她:“她什么时候联系你的。” “今天上午吧,怎么了?” 那就是云枝雪去墓地的时候。 孟枕月扯了扯嘴角,笑起来有点苦涩。她又揉了揉唇角,笑容就变得欣慰,眼睛更加湿润。 “没事。你回吧,不是挺想你嫂子的吗。” “不需要我陪陪你?” “想安静的待会儿。” 柳程叙坐了两分钟起身。 “给我烟。” 柳程叙摸了摸兜,拿出一支给她。 “两支吧。” 柳程叙递给她,“有事打我电话。” “嗯。” 柳程叙出去,掩上门,她没着急离开,在门口站了十分钟,走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屋里没开灯。黑暗笼罩的房间里,孟枕月陷在沙发里,耳边反复回荡着那些话。 “你走吧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在她耳朵里像极了,“救救我吧,我要死了,快救救我吧。” 虽然不想承认,那一刻她想回头,想过去抱抱她,跟她说宝宝,妈咪一直在。 同样的,她时刻想拥抱云枝雪的习惯也成了顽疾。 闭眸十分钟,再睁开眼睛,手指夹着烟,柳程叙没有给她打火机,她也忘记管云枝雪要了……云枝雪。 指尖的烟卷徒劳地抵在唇边,这一夜,竟比被囚禁在别墅时更难熬。 次日,孟枕月去了医院,检查自己的耳朵,神经性耳鸣拖得有些严重了。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给她开药,提醒她压力不要太大,状态好了,耳朵就自然而然的好了。 开的都是中成药,叮嘱让她好好调理。 只是在医生提醒时,孟枕月又出神了,许久捏着药单从检查室出来,把药盒拆开看说明书。 下午,孟枕月就和中介去看房子,柳程叙陪同,离她工作室近,一百平,她自己住足够了。 三个大箱子,云枝雪给她收拾的很齐全,怕她少这个,又怕她少那个,几乎把所有搬空了。 其中,包裹那件紫色的睡裙。 这个都给他了,那别墅里就什么都没有了,云枝雪怎么度过? 柳程叙说:“你确定那么多别墅,你就住这个?” 孟枕月说:“当分手费存起来了。” 柳程叙无奈,“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孟枕月勾了勾唇。 行李箱敞开着,她拎起那件皱巴巴的睡裙细细端详,指尖抚过衣服,检查每一处可能藏匿齿痕的褶皱。领口,衣襟,她在找牙印,以前云枝雪无数次抱着它睡觉。 她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做。 屏息,想分辨上面有没有不属于她的气息。 柳程叙端着水过来,孟枕月把衣服一一挂进衣柜里,怕她状态不好在这边想陪她两天。孟枕月还是拒绝她,说是想一个人处理情绪。 以往孟枕月遇到事都是和朋友吃个饭,一笑了之。现在孟枕月变得很排外,只想自我消化内部情绪。 柳程叙赖着在这里陪了她一天,确定她没事才回s市。 孟枕月一个人在房子里待了两天,睡觉,看电影,点了两天外卖。直到许苡冰给她发信息,问她这个假到底休到什么时候。 孟枕月打起精神回:“没休假,写了首歌。” “真假。” “假的。” “明天带过来看看。” “嗯。” 晚上,孟枕月去商超买菜,准备给自己做个饭,进蔬菜区,就直接去买土豆,她自己都愣住。 土豆不是孟枕月最爱的食物,是可有可无,但是,她还是买了。 回到工作室,孟枕月看着和平常无异。 面对许苡冰询问,她没解释这几个月去哪里了,只是说:“分了。” 按理来说,许苡冰应该开心,可总觉得像是闷了点火,心里好像挺难受,她说:“你不是在歌词里写‘爱你爱你爱你爱你,我痛苦着,心脏也在说爱你爱你爱你’。” 孟枕月疑惑:“我这么写的吗?” 许苡冰震惊,“你失忆了?” “即便镣铐沉重,即便昼夜颠倒耳鸣不止,我仍不敢松开枷锁,我控制神经,理智性的去驯服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我痛苦着,心脏也在说爱你爱你爱你。” 第172章 “哦。”孟枕月按了按太阳穴,带入了,脱离剧情后,一时间回忆不起那时心境,短暂忘记了。 孟枕月的耳鸣并没有好转,状态还是不太好,会时不时响起云枝雪的声音。她又按了按耳前的穴位,压制乱糟糟的疼痛。这几天她一直在做之前的梦,就是云枝雪想和她谈,总勾引她那会儿的梦,梦里她们在街上相遇,这次不是红着脸,是两个人都选择避开对方。 “那以后你们是什么关系。” “普通关系,应该很难有什么交集了。” 许苡冰沉默着,欲说点什么,但总卡在喉咙里,她去倒了热茶,安稳了孟枕月几句。 “希望她好。”孟枕月手搭在办公桌上,手指敲敲,她把电脑打开,要投入工作了。 许苡冰不再问感情上的事,“你先看看最近数据,推了两首歌,效果都很不错,在各大平台都很火,按着之前的效益看,到手差不多能有个两千个,你眼光很毒辣。” “现在火的歌有规律,按着类型挑歌手签约,基本都能挣钱,但是,一直这样吃流量也不行,最好推出有实力的唱将……” 看她处理工作上的事没问题,许苡冰才把心咽到肚子里了。 孟枕月把写好的歌发团队里,大家一致认为很不错,都兴致勃勃的准备做这首歌,孟枕月又跟许苡冰申请假期,理由用的是找灵感。 许苡冰就很纳闷,歌你都写好了,怎么还要找灵感,但是有些鬼才就是这样,越逼她越没用,只要感觉来了,那就是爆品。 她心里猜测是分手,需要料理情伤。 不过分手的人都是诗人,孟枕月要是能变成歌圣也是好事。 孟枕月准备去找查宝妹,查宝妹结束热带的工作,又回去干她的老本行,她说要来,查宝妹特担心,查了网上,没看到什么奇怪的新文,去问了一遍柳程叙,柳程叙扔了“分手”两个字,也给查宝妹吓的够呛。 去的当天,孟枕月没进休息室,坐在登机口,她四处看看,并没有看到云枝雪。 这次,小孩儿没发疯,也没有跟过来。 或许,也不知道她要走。 想想,她们也有好久没有联系了。 到时间,孟枕月上飞机,关机时,又把手机反复拿出来看。 云枝雪知道孟枕月走了。 她把自己牢牢锁在房间,自己戴好镣铐,手腕、脚踝,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孟枕月留下的香气,她躺在床上,耳朵里似乎还有飞机的轰鸣。 我不会再去找你了,我不会再囚禁你了。 做不到就把自己关起来。 可是身体会疼痛,会怕你一去不回。 孟枕月孟枕月孟枕月孟枕月,脑子里全是孟枕月,张口呼吸也痛,闭上嘴巴也会很痛。 妈咪,到非洲给我写一张明信片吧。 云枝雪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眼泪倒流,淹的眼眸痛红。 她现在没有那么恨了,可是爱没有消散,恨的时候像是在荒漠,现在不恨也没有万物生。 为什么啊? 孟枕月一个人到非洲,跟之前查宝妹预想的完全不同,现在非洲没有什么壮观的景象可以看,她穿好装备,跟着查宝妹一块拍动物。查宝妹是拍资料,孟枕月是拍素材,之后用在mv里面。 待了一个星期,吹着草原上的热风,抬头看到漫野的星空,像是从天上坠落,伸手可接。 孟枕月先伸手碰了碰,在虚空里抓星星,拿出手机给方净墨发了信息问她,云枝雪最近怎么样。 方净墨下课回她,最近云枝雪不在学校。 如今云枝雪跟她课程不同,她忙实验室,有时候还会参加很多交流会,这次就跟她教授出去了。 孟枕月:【好。】 方净墨:【我给她发信息问问。】 孟枕月:【不用。】 她确实不想让云枝雪知道,在云枝雪世界里来来回回走,只会让她更应激。 孟枕月看着星星许愿,草原上的热风,能不能吹向京都。 如果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会很冷。 待了一个月半,孟枕月回去就把歌弄出来,和去年发布新歌的时间一样。 这期间,孟枕月和云枝雪没有任何联系。 两个人都属于不发朋友圈的,云枝雪的朋友圈只有当初提车的置顶,孟枕月的则是三天可见。 时隔一年。孟枕月的新歌再次上热搜,与此同时,云枝雪被学校推到了官网封面,两个人的热搜一前一后。 这次倒是没什么人骂,都说她俩厉害,甚至显得有几分般配,磕她们的人居然多了起来。 去年元旦,两个人一块过得,轰轰烈烈,孟枕月大手一挥给云枝雪安排了灯光秀。 这次孟枕月是一个人过,给自己弄了一朵鲜虾烩饭,坐在窗边,看着城市燃起来的烟火慢条斯理的吃。 片刻,拿出手机,刷刷热搜,偶尔刷到某个人,会停下来,点了赞又会快速取消。 第二天,孟枕月去工作室,周有米给了她一个包裹,说是昨天下午到的,但是她不在办公室,估计是给她的新年礼物。 孟枕月接过来拿到办公室拆开,里面是个陶瓷杯子,她立马想到是云枝雪送的,周有米瞅了两眼,也猜到了没有多问。 孟枕月拉开抽屉,看着自己准备的那一抽屉的礼物,把那个红色的盒子放上去,里面礼物太满,只能塞放在最顶端。 没多久,她又把抽屉打开。 周有米看她这样反反复复,“孟姐,我正好要去那个快递,快递车待会就来,我帮你寄出去。” 孟枕月抬头看向她,手指搭在柜子门上,之后缓慢合上。 新歌冲上全平台榜一,孟枕月请客吃饭。 组织了一次投票,最后定最高票数的餐厅。 当天孟枕月直接给了员工两天假,一天出去玩,第二天在家里休息,第三天再来上班。 许苡冰嘴上嘟嘟嚷嚷的,自个比谁都乐最先到餐厅。 电梯门打开,孟枕月缓慢抬头,和外面的人视线相接。 两个人都愣住。 云枝雪穿着剪裁利落的马甲西装,雪白衬衫的领口挺括,衬得脖颈线条愈发修长。长发依旧编成精致的麻花辫,垂在肩侧。 孟枕月抬眸,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随即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让了让位置。 云枝雪要往里走,被旁边女生拉了回来。 “错了。”女生温声提醒,“我们是下去。” “好。” 云枝雪缓慢收回步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老师说让咱们不要当学术蝗虫。她是说我,还是说你?” 云枝雪没出声,但是女生低声在跟她说话,聊的内容电梯里没有几个人能听懂。 电梯门合上,声音也跟着消失。 孟枕月问:“你看她瘦了没?” 许苡冰本来就担心她会被影响状态,提着神,她回:“我一直看你,没细看。” 孟枕月停下脚步,往回看。 但是,电梯又上去了。 进餐厅,孟枕月位置靠窗,来时会笑,现在就沉默了,许苡冰手指敲敲桌子,压着声音,问:“你要不要去抽一根?” 孟枕月说:“你看我最近抽过吗。” “可是,你继女不是戒不掉的瘾吗,会让你反反复复的抽吗?” “戒了。”孟枕月说:“在非洲就戒了。” 许苡冰听着这话安心多了,但,又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坏女人,好像一直在阻止她俩在一起,她可没这个意思,只是想这俩能好好平衡。 孟枕月把大衣外套脱下来,搭在椅子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没头没尾,听得不明所以。 她只是想戒烟。 并不是把继女彻彻底底戒掉。 吃着饭,孟枕月有几次朝着门口看去。 不知是谁轻声说了一句:“下雪了。” 孟枕月转头望向窗外,细碎的雪花在暮色中簌簌飘落,被室内的灯光映照,如同散落的星辰。它们轻轻撞在玻璃上,转瞬即逝,却在窗面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将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而柔软。 室内的暖意与窗外的寒冷交汇,水珠顺着玻璃缓缓滑下,底下的车和人都变得模糊不清。 孟枕月不自觉地伸手,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停顿,仿佛想要触碰那些转瞬消融的雪花。 “初雪哎,天气预报怎么这样,之前一直延迟,我还以为不会下,赶紧给我宝儿发个红包。” “这么贴心呢。” “第一个初雪,很有纪念意义。” “待会我得早点走,给她送吃的,她今天加班。” “我要去拿快递,买的礼物到了,等着回去跟我老婆一起拆。” 对面几个人靠在一起分享,讲着各自的恋爱情趣。 人多,用餐时间会延长。 第173章 孟枕月差不多吃饱了,放下筷子。 许苡冰问:“喝酒吗?” “回去谁开车?” “那算了,这不是怕你郁闷吗?” “没事。”孟枕月也不想喝酒,现在喝,凉的厉害,温一下,又烈的上头。 “你怎么想的。” 孟枕月视线又往下看,云枝雪和那个女生站在一起。收回来,没多久又移过去。 想的有点复杂,她也不大清楚。 雪越下越大,地面凝了层薄冰,倒映着湿漉漉的霓虹。街灯的光晕浮在冰面上,冷得像是冻住的火焰。 风裹着冰碴往人衣领里钻,元杏搓着手问:“云枝雪,还不走吗?” 云枝雪深呼吸,冷空气入侵,轻声说:“你先走……我想等等,等我妈咪,我想送她。” 如果孟枕月不喜欢,就偷偷看看。 第76章 是回家 元杏本想着等等她,听到她这么说,有点八卦,众所周知,云枝雪是跟她继母生活的,她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其他女人,她好奇地问:“你妈咪在哪儿?” 云枝雪说:“我要去买伞,你去吗?” 元杏本不想买,她穿的羽绒服有帽子,把帽子拉下来就行了。 这里交通堵塞,车子进不来,她们在这儿叫车,车子也没办法过来,去前面坐地铁更快一些。 不过云枝雪去旁边文创店买伞,元杏还是跟着一块去了。 楼上的孟枕月透过玻璃,只隐约瞧见两人交谈的身影。待她们走到廊下后,便再寻不见踪迹。她拿起旁边的果汁喝了几口,不管听别人叫什么都觉得没意思。 之后孟枕月拿起大衣,跟许苡冰说先走了。 许苡冰喊她没喊住,孟枕月提起包,直接出了餐厅,在一楼,她直接找餐厅要了把伞。 孟枕月推开餐厅玻璃门,冷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孟枕月看向左边,黑伞下云枝雪的身影突然定格在川流不息的人行道中央。 云枝雪执伞而立,脚步在人潮中蓦地停滞。霓虹招牌的彩光在云枝雪身后晕染开来,将她的西装轮廓镀上一层虚幻的光边。 行人如潮水般从她身侧分流而过,风吹着雪花停驻在那道瘦削的肩线上。之后云枝雪开始往后退。 三步。 五步。 隔着整个寒冬的距离。 孟枕月其实在等她过来,但云枝雪捏着伞开始往后退,旁边是街道,狭管效应,冷风往这边灌,吹得云枝雪手中伞翻动,孟枕月撑着伞往前走。 期间她回了一次头,对后面的云枝雪招了招手,这一刻,像是雪花落入了云枝雪眼眶中,云枝雪就举着伞跟在她身后,孟枕月走在前面,孟枕月走一步,她跟一步,孟枕月停下,她也停下来,等孟枕月回头看她,她立马把伞压下去。 颇有掩耳盗铃的意思,这样孟枕月就看不到自己了,孟枕月唇轻轻的勾,这段时间,她总是在工作,情绪都压在工作里,这一刻确实认真在笑。 孟枕月走的慢,云枝雪也跟的慢,路过路口,孟枕月稍微等一等,绿灯亮起她就过,再等等,好让云枝雪跟过来。 孟枕月其实在这个时候有些后悔,她不应该找餐厅服务生要伞,不然,这小孩儿就会把伞举过来。 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呢? 因为也想跟她说句话,问她,好点没有?一个人怎么过的,有没有找人去照顾你,怎么我让管家联系你,你拒接管家的电话呢? 雪势渐猛,孟枕月退到廊下,回头看时身旁的车尾灯在雪幕中晕开猩红的光斑,她眼睛被刺到,被迫收回扭头的动作。 这座城市的道路从来不适合漫步,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撕扯着耳膜,斑马线像永远走不完的断桥。 这条街挺长,附近都是店铺。 孟枕月路过面包店,买了蛋挞和热奶芋泥,孟枕月对她提了提,云枝雪过来接到手里。 之后,又落后她一两步的距离。 她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逛了一条街。沿街商铺的音响里,孟枕月的新歌不断循环播放。当副歌部分“爱你爱你爱你”的旋律炸裂开来时,整条商业街都沦陷在这汹涌的爱意里。 孟枕月把手往大衣口袋里埋得更深了些,指腹轻轻的地摩挲着。她回头,云枝雪正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啜饮,仿佛要把这一刻的甜蜜无限延长。 这一路买了不少东西,像是初雪出来逛街,从街道里走出来,孟枕月叫了辆车,回头看她。 天太冷,待会雪会下的更大。 云枝雪没懂她的意思,在后面拦了一辆的士,孟枕月皱了皱眉,她先上车,的士跟了会儿混入车流了。 云枝雪坐在后面车上,抱着怀里还热乎的板栗和面包,以前冬天,孟枕月出去回来就会给她买。 她憋了一口气在两腮里,看车窗外,又深深呼吸,然后她拿手机拍照发给方净墨看。 【她给我买的。】 方净墨:【你妈咪?】 云枝雪:【嗯。】 方净墨:【你们碰见了吗,那你们没有一起吃饭吗?】 云枝雪:【没有。】 她打字慢吞吞:【这样就很好了,靠太近会控制不住,要是又伤害她怎么办?】 方净墨:【也行,但,还是要恭喜你。】 云枝雪:【嗯嗯。】 【奶茶还是热的,面包,也很香。】 方净墨给她比了个赞:【她肯定心里还是有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云枝雪:【为什么?】 方净墨:【今天初雪,她给你买礼物呀。】 云枝雪在对话框打了很多字,最后删除:【我没有去打扰她。】 方净墨:【那你,也太厉害了。是我就忍不住了,goodgood!】 云枝雪:【其实我很想和她说话。】 方净墨:【那你为什么不说?】 云枝雪:【有一点不敢,又觉得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开心,我怕我跟她说话,会给她造成困扰。然后晚上又睡不着觉,她那时候总睡不好。】 方净墨:【那你晚上睡得着吗?】 云枝雪:【不知道,等我回家跟你反馈。】 如今,云枝雪比之前要成熟许多,也可能是因为参加的交流会比较多,经常要穿得很正式,时间久了,她外表也变得很严肃。 云枝雪靠着车窗,视线落在街景上,又生出一种后悔,早知道,也给孟枕月买点东西了。 孟枕月买给她的东西,味道很香,交流会上的茶歇其实挺一般的。 她不太舍得一口气吃完,一点点慢慢的吃,下车往家里走,身上落满了雪,到门口输密码才想起来伞在车上忘记拿了。 奶茶已经全凉了,她还是喝完了。 到家里,她把东西全部放在桌子上,拿着手机各种拍照。 纠结很久。 云枝雪发到朋友圈,然后开始刷刷刷,过了会儿,等看到上面的红色+1,她立马点进去,新的,孟枕月给她点的赞。 那瞬间,像是被吹起来的气球,在高中里飞来飞去。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在桌子上趴着,又刷着朋友圈。 此刻的幸福让飘落的雪花都变得滚烫。云枝雪像饮了过量的甜酒,每个毛孔都蒸腾着餍足的气息。她恨不得把这份悸动刻进骨髓里,永远和孟枕月纠缠不清。 她又要犯病了。 自孟枕月离开后,这方空间就成了禁地。她不准任何人踏入,生怕旁人浊重的呼吸会冲淡残存的香水味,更怕那些陌生的脚印玷污了她们交融过的空气。 心里还是会燃起曾经那种疯狂的悸动,她把手放在鼻子上闻闻,明明是奶茶味道,可是会觉得是妈咪的香气。 哦。 不敢说话是怕扑上去抱住孟枕月,说,我很想你,你能亲亲我吗。 会克制不住。 现在很好。 云枝雪躺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手,今天表现很好。她摸摸自己的嘴唇,没事的,今天没有伤害到孟枕月,你太乖了。 云枝雪拍拍自己的小腹,像以前还在孟枕月怀里被她哄睡一样,好想你啊,孟枕月,真的很想。 孟枕月回去晚点了,路上堵车,晚上睡觉的时候拿了本书,手机放在旁边时不时看一眼。 孟枕月的心情难得愉悦,但是躺下来,回忆今天的画面,像是吃了颗糖,总觉得很甜,但是又觉得差了点什么。 第二天早上,她去工作室,在前台说收到了一捧给她的花,她原本以为是哪个合作方送的,但,前台拿出来的时候,她脚步停了停,是捧绿色玫瑰。 孟枕月走过去,上面有卡片,简单两个字:【回礼。】 孟枕月勾了下唇,把花收了,抱了上去,玫瑰就放在她的桌子上,能闻到花的香味儿。 孟枕月后续还有好几个工作,基本是平台的邀约,想让她去参加新年晚会,其中还有几个节目组的邀请,让她去做嘉宾,还有的是综艺节目,来购买授权,对她的歌进行改编。 第174章 孟枕月再打开那个抽屉,等到周有米进来,她问:“你的快递拿完了吗?” 周有米:“啊,快递直接送前台了,你是有要拿……”说着,她顿了顿,“还没有,我帮你寄过去。” 现在已经是寒假期了,云枝雪还没有放假,要在实验室帮忙,就跟上班一样。方净墨每天还是会踩自行车送她去上课。 下了好多天的雪,路不好走,云枝雪没让方净墨来接她,两个人在食堂碰头,方净墨打量云枝雪的状态。 云枝雪看起来比之前要好很多,拿着手机做攻略,然后问她,“你觉得这个店怎么样。” 方净墨接过来看,“我感觉都可以。” “嗯,我之后请她吃饭。”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回宿舍。 刚到宿舍楼下,云枝雪手机收到信息,提醒她有个包裹,正好方净墨也有要拿的,两个人一起去取。 云枝雪抱了个大箱子里回宿舍,她拿美工刀拆。里面是很多手工品,包、骨雕、各种饰品,和当地特色面具。 云枝雪用力咬着唇,是孟枕月给她的,方净墨在旁边说:“真好,你妈咪都觉得你表现很好,给你寄了礼物奖励你。” 后面,孟枕月办公室的玫瑰,每次到凋零的时候就会送来新的一捧,办公室的人基本都在传,最近有人在追孟枕月,孟枕月要有新恋情了。明显她对那人也有意思。 以往孟枕月收到花,只是瞥一眼,就近让秘书她们拿走分了。这次,孟枕月接了,收到了自己办公室,就放在电脑旁边的花瓶里。 孟枕月参加了新年活动,整个二月份都在忙。三月,许苡冰很想让她参加综艺,孟枕月没同意,太累了,身体吃不消,从非洲回来她就没停。 自上次见面,两个人又是两个月没见。 两个人分开这段时间,只见了一面。但是,孟枕月总是能收到花,看到什么就买了寄过去。 以前分开一天,云枝雪都要死要活的,除了最初的陶瓷杯和玫瑰,云枝雪没有在来打扰她。 快五个月,一百多天了。 如果,这次再不见面,可能就是要半年了。 三月中旬,柳程叙回s市,她嫂子同意搬家,给了拆迁款和一个新房子。 孟枕月刷着手机,看朋友圈,柳程叙过来找她帮忙搬家,说:“没打算约个人出去玩吗?” 孟枕月回:“还没有打算。” 手指动作停止,她看着手机屏幕。 “你要是不在意她,会在新年之前赶回来吗,本来你可以在那里和查宝妹一起过完新年,这样也不会孤单。”柳程叙说。 确实,一想到那小孩儿一个人在这边过,心里还是挺不放不下,纵使见不到面,在一个城市也好。 柳程叙说:“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孟枕月点头,“我不傻。” 只是还在平复期,她说:“和之前比较,好很多了。” “那就好。” 孟枕月说:“我是想她好,不是想老死不相往来。”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变了。”柳程叙直白的评价,柳程叙是请了年假,只在这儿待两三天,和嫂子准备搬完家,就立马去旅游。 柳程叙说:“搬完家你来我家里吃饭,到时候……” “不……” “再一起看电影。” 孟枕月顿了顿,“可以。” 柳程叙疑惑:“你到底可以还是不可以?” 孟枕月过:“可以去你家里吃饭,电影票我来买。” “行。” 搬家那天,孟枕月提了礼物去柳程叙家里,这次分的小区可以,市值也很高,柳程叙嫂子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以为她会把云枝雪也带上。 柳程叙和她嫂子包饺子,孟枕月安静的坐了会儿,移开了视线说是出去转转,饭点带了不少电器回来。 嫂子不好意思,柳程叙表示没事,孟枕月打算用分红的形式,给柳程叙一笔钱,现在俩人有了家,很多地方都需要添置。 三人一起去商场,孟枕月走在后面。 进到电影院,柳程叙回头看孟枕月,孟枕月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云枝雪和一个女生在一起。 她们在路上堵了一会儿,来的时候电影要开场了,云枝雪和那个女生正在取票,检票时也排队在她们前面,两个人只买了一桶爆米花。 为了不打扰柳程叙和她嫂子,孟枕月特地买了最后一排,她走过去,看到云枝雪和那个女生坐在中间位置。 爱情电影,超级大甜品,孟枕月没怎么看,拿手机搜,在学校官网上搜到了那个女生。 云枝雪和她是一个team的,因为云枝雪之前有八卦在身,媒体只爱曝光她,这个女生的采访就阅读量不高,女生也很优秀。 电影结束,柳程叙问:“感觉怎么样。” 孟枕月一直认为,云枝雪如果想谈恋爱,可以去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和同龄人谈最好。 她说:“要是谈恋爱挺好的。” 柳程叙嗤了一声,“我问的电影。” 孟枕月斜了她一眼,真看到云枝雪跟别人互动,要是带着爱意的,她心里的确有点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自己特地过来找她,她跟别人在一块玩? 但是,按理来说不应该欣慰吗? 柳程叙要跟她嫂子去买衣服,把买二送一,送的那杯奶茶递给孟枕月。 孟枕月捏着奶茶坐在位子上,没多久对面来了一对情侣,她们手里都提着东西吃,等到电影开始,桌子上的都是垃圾。 人多,服务员也没来收拾。 孟枕月往云枝雪那边看,云枝雪和那个女生出来后,就跟对方一起夹娃娃了。 云枝雪买*了一篮子币,像以前孟枕月照顾她那样,学着照顾别人,她很耐心的提醒女生不要急慢慢来。 期间,云枝雪看了她一眼,又偏头过去。 孟枕月捏着手机,许久给方净墨发了条信息。 方净墨回:【好像是跟她一个实验室的,之前在一起吃过饭,她们最近有合作,有三个女孩子,一个叫元杏,一个叫辛柔。】 孟枕月:【她现在结交了很多朋友?】 方净墨:【她现在很多时候要被迫社交,要和实验组沟通,还要跟着教授去交流会。】 这个确实。 孟枕月:【那挺好。】 方净墨看看信息,抿了抿唇,她回:【好像有点喜欢她,每天都来找她。】 那边进入了“输入中”,方净墨又把信息撤回,孟枕月那边也就没有回什么。 小孩子心里挺好懂,总是把感情都挂脸上,孟枕月再去看,确实能看出来,云枝雪教那女孩子夹娃娃,说句什么话,女孩子眼睛里带着亮光,明显对云枝雪有意思。云枝雪也有点避着她的意思。 孟枕月在门廊处驻足片刻,还是转身离开。她始终认为,年轻人就该谈场光明正大的恋爱。她就不打扰小孩子玩了。 云枝雪正是最好的年纪,青春靓丽,又被她教养得温柔大方,性格待人真诚,从不会摆什么千金小姐的架子,没有人不喜欢她吧?只是以前她围着继母转,无视了那些示爱和追求。现在别人喜欢她,她会开始注意到其他人也很正常。 可是,想到这里……似乎没有特别的欣慰。 这完全跟梦里不一样,梦里她看到云枝雪跟人在一起,会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现在就不大舒服,好像做不到那么淡定的接受。 成年人嘛。 这小孩儿是她一步步驯化的,变好变乖,养成最娇艳的玫瑰。还跟自己睡过,床上床下都是自己教的,特别合拍,做的欲/仙/欲死,最后跟别人谈恋爱,肯定会稍微有点不舒服。 孟枕月在一楼找了个地儿坐着,柳程叙把整个四楼逛遍了,下扶手电梯给孟枕月打电话。 “你去哪儿了?”柳程叙问,“有跟你继女回家吗?” 孟枕月说:“没有,我马上准备回去了。” 柳程叙说:“是不是老毛病犯了,别人退一步,你就……” 话还没说完,被她嫂子拉了两下,柳程叙迅速闭嘴。 孟枕月:“你俩什么时候回去?” “应该也是凌晨,待会这边有烟花秀,很多人等着看。” “行,挂了。” 柳程叙挺了解孟枕月的,她察觉到感情逝去,她就会立马往后退,从来不会争取,说:“感觉她状态不是很好。” 她嫂子:“有时候她自己能处理好,你别老把你那一套用她身上。” “行,你说什么是什么。”柳程叙说,“我都听你的。” 嫂子红了下脸,然后狠狠瞪着她。 孟枕月从大门出去,刚撩开门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先走出来,云枝雪和辛柔在后面出来。 云枝雪怀里抱了一堆娃娃,三个人站成一排,前面有人在挪车,孟枕月要稍微等等。 第175章 察觉到云枝雪在看她,她的视线移过去,云枝雪嘴巴张了张,辛柔眼神疑惑的瞧着她。 孟枕月:“什么事?” 辛柔在云枝雪耳边很轻的说了一句话,云枝雪也靠过去听了,然后跟辛柔介绍,“嗯,她是……孟枕月。” 后面,缓慢跟了一句,“我继母。” 辛柔笑着点头,“你好。” “阿……姐姐好。” “继母”二字让孟枕月眉心微凝,但,她很迅速控制住了状态,她问:“没打到车吗?” “嗯。”云枝雪点头。 前面那人也挪好车了,孟枕月手指勾着钥匙串对她们晃了晃,说:“走吧,送你们。” 孟枕月打开车门,上驾驶位。 云枝雪和辛柔坐在后面,孟枕月问:“回学校吗?” 辛柔:“我就是京都人。” “听口音像。”孟枕月问:“地址。” 辛柔报了个小区,孟枕月知道这儿,挺贵的,住得起这儿,家里基本都有个几百万家底。 “听歌吗?” “听。” 孟枕月随便放了一首,随机的一首老歌《godisagirl》,孟枕月一般不会在车里放自己的歌,觉得怪,偶尔放工作室签约的歌,她自己监制的还行,换成别人的,她听了总会生气,会挑刺。 一首过去,又是一首另一首老歌,经典不管什么时候听都好听。 心情还是复杂,继母开车送继女和她未来女朋友回家吗?她这个继母可是和继女睡过。 路上堵,开了四十分钟到地方。 辛柔道谢下车,对着云枝雪晃晃手机,她说:“到时候联系,到家告诉我一声。” 还挺贴心的。 云枝雪点头。 孟枕月开车,掉头,她开出去一条道,问:“你回去哪儿?” 云枝雪低着头看手机,她沉默着没说话,孟枕月继续开车,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别墅。 云枝雪下车。 她抱着那一兜玩偶,往大门走,去按大门密码,怀里娃娃掉下来,她低头去捡,再继续按密码。 车窗降下。 孟枕月手臂压着车窗,看着她,三分钟后,她说:“忘记密码了?” 云枝雪走过来,轻声说:“输错了三次打不开。” 孟枕月不记得有这个设定,因为别墅大门有虹膜锁,她往后看,“上车,送你去酒店。” 云枝雪抱着娃娃上来,思考着要不要说自己没有带身份证,她瞥见孟枕月在导航界面点了“家”的标志。 ……不是去酒店,是带她回家。 第77章 清醒的抱抱我 车停下,到了孟枕月住的地方。 孟枕月推开车门,下车看向她,云枝雪怀里的娃娃实在太多,人往下走两步就会掉,孟枕月过去帮忙拿了两个,顺手就把车门关上了。 进电梯,孟枕月按了楼层。 她住在27楼,孟枕月按指纹进去,把她娃娃放在门口柜子上,云枝雪也把娃娃塞进去。 房子很干净简洁,她们回来时扫地机器人正在工作中,孟枕月拿出拖鞋放在地上给她穿。 孟枕月把外套脱了,问:“果汁还是饮料。” 云枝雪明知故问,“不是去酒店吗?” 孟枕月偏头看她,认真地问:“你出门还带身份证?” 云枝雪微抿了下唇。 孟枕月想,这小孩儿要是出门跟朋友玩还带身份证,那…… 她去拿桌子上的水壶,丢了玫瑰花茶包进去,又拿遥控把电视打开,去了旁边的次卧,抱了干净的被子去放在床上,云枝雪坐在沙发上,她原本想着自己可以睡沙发。 三月,京都还冷的厉害,孟枕月喊她,“冷就去把暖手宝插上电。” “不冷。”云枝雪捧着茶杯,嗅着上面的香气,轻声说:“有暖气,很暖和,够了。” 比她一个人住在别墅里暖和多了。 孟枕月铺平床单褶皱出来,云枝雪正窝在沙发里戳手机。原本要问的“去洗澡吗”在舌尖转了个弯,变成倚在门框边的静默注视。 云枝雪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不知聊到什么有趣的内容,她忽然抿唇笑起来,脸颊泛起甜杏色。 “我在回朋友消息。”云枝雪抬头看她。 孟枕月点头,问:“看会电视,还是去洗澡?” 现在洗澡就代表要马上睡觉,云枝雪还想和她待在一起,电视里放的综艺,云枝雪说:“快到你工作室的歌手了,我看她会不会晋级。” “行。” 制作方原本邀请的是孟枕月,但她对这种按剧本走流程、三天两头买热搜的节目实在提不起兴趣。 她就推荐了工作室的新人歌手,那姑娘嗓音条件出众,既有市场潜力又能带火团队,推出去正合适。 经过这两年的打拼,她们工作室已经颇具规模,甚至能在音乐市场分一杯羹了。接下来要想更进一步,就得搞营销,推出几个大歌手。 孟枕月拿了两包零食放在桌子上,递给她手套,柳程叙上次给她带的袋装锅巴,说是地方特产,味道很不错,就是嚼的牙巴很痛。 云枝雪拿了两块嚼嚼。 孟枕月冷不防想到电影院,云枝雪跟辛柔买一桶爆米花,她问:“饿了吗?” “不是特别饿。” 孟枕月说:“待会点个外卖,想吃什么?” “都可以。” “几分饱,爆米花能吃饱吗?” 云枝雪说:“只吃了一点,不是很爱吃。朋友比较爱吃,她一个人都吃了。” 孟枕月“嗯”了一声。 孟枕月拿手机准备点外卖,云枝雪把锅巴送到她唇边,她低头吃掉,之后云枝雪又给她递了几次,这个外卖就没点成。 吃到饱,综艺也放完了。 孟枕月去给她拿睡衣,长袖长裤,“洗完澡穿这个。” “好。”云枝雪双手接着。 浴室里响起水声时,孟枕月正把桌子收拾干净。抬头,水珠溅在磨砂玻璃上的声音像场微型雨。 云枝雪湿着头发出来,衣襟敞开,露出被水烫红的脖子,孟枕月递给她毛巾,又去拿吹风机,“过来。” 云枝雪站在她面前,孟枕月小心的撩着她的头发,手指落在她头皮上轻轻揉,因为俩人差不多的身高,孟枕月让她坐在沙发上。 期间手指碰到她的皮肤,触感熟悉的让孟枕月神经跳动。 吹完头发,她欲让云枝雪扣好扣子,低头看,云枝雪没穿内衣。 孟枕月想起来自己没给她拿。 之后,孟枕月去浴室。 云枝雪没有先睡,而是坐在客厅里等她。她在客厅留了盏暖黄的壁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孟枕月穿着棉质的睡衣,柔软的面料衬得她格外温柔。比起平日里的风情万种,此刻的她更显居家,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让人想要拥抱的温暖。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套,和孟枕月的很像,只是上面有可爱的小蘑菇。 买的时候,特地给我也买了一套吗? 孟枕月对她招招手,把新牙刷牙膏放在她手里,说:“你用这个。” “好。” 云枝雪挤牙膏时,孟枕月就倚在洗手台边看着。许久未有的亲近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连递擦脸巾的指尖都刻意放轻了动作。 孟枕月回到主卧,床上放着昨天没看完的书,她侧坐着开了盏灯。 云枝雪在侧卧,她跪坐在床上,视线看着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房间是孟枕月特地给自己留的,因为这里能看到星星。 刚住下来她就有点不满足,明天会不会就让自己回去了?想和她一直待在一起。 孟枕月只翻了两页,又把书合上了,安静听着声音,过了会儿,她起来到客厅里往侧卧里看。 云枝雪还在看星星。 孟枕月安静的站了会儿。 她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云枝雪手机震动,她以为是辛柔发来的,等了十多分钟拿起来看。孟枕月:【早睡。】 云枝雪迅速躺下来。 她盯着手机屏幕,把这段对话拿起来反复看,反复瞧,时隔五个月,孟枕月给她发信息了。 简短的两句话,在她世界发生了爆炸。 孟枕月看完了一章,就把书合上。 孟枕月合着眸子,没多久,她能感觉到,云枝雪蹲在自己旁边,云枝雪在看她的脸,手指像是描边一样,想摸她的脸,动作上又迟疑,敢又不敢的。 孟枕月想到以前那个她,说往继母床上爬就往床上爬,现在小心翼翼的,又变成了以前的纯真样儿, 奇怪的想法爬上了孟枕月的心头,让她有了怪异的想法。她居然怀念被这小孩儿爬床的日子,她好多个夜里会想起她们苟且的画面。 云枝雪的动作也变得很克制,每次想碰她,要碰到的时候又收回来,最后,是孟枕月翻过身,云枝雪的手掌就贴在她的脸颊上,这一瞬,她没有迅速覆盖着她的脸颊去抚摸,像是被烫到,迅速收回,她高高的举着自己的手,然后小心去触碰。 第176章 是妈咪的脸,轮廓分明,指腹贴上去软软滑滑的,高挺的鼻梁,合着的眸眼,以及柔软的唇。 云枝雪的触碰很轻,像羽毛拂过。她最后趴在床边,双手垫在下巴下,目不转睛地望着孟枕月。 这几个月来,戒断反应让她备受煎熬,只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才能克制住不去找孟枕月。此刻她就这样静静凝视着,轻声道:“妈咪,我现在...应该不会伤害你了。” 孟枕月心头蓦地一软。 她睫毛轻颤,透过缝隙看着云枝雪——少女唇角带着浅笑,眼帘往下降,却还强撑着不肯闭眼。最终抵不过睡意,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孟枕月睁开眼睛,轻声说:“乖乖。”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胸腔泛起细密的酸胀。孟枕月轻手轻脚地把人抱上床时,云枝雪在梦里咕哝了句什么,睫毛颤得像停不稳的蝶。 只是,孟枕月看不太懂她的睡姿。 可能是这五个月她一个人睡,所以她睡一觉姿势也跟着变化了,蜷缩着,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孟枕月还怀疑是她阑尾后遗症,小心拿开她的手,没看到有伤口,云枝雪的手又贴在上面。 这一夜,云枝雪睡得特别美,她睁开眼睛看到认真工作的扫地机器人,转来转去的呆萌样儿很可爱。 然后,她立马反应过来,这不是她住的侧卧。 很遗憾,又很开心,这次和孟枕月睡在一起了。 云枝雪脚垂在床边,安静的看着扫地机器人工作,等机器人工作完了,她从床上下来,客厅里有声音,厨房里飘出橄榄油的香气。 孟枕月背对着门口,黑色毛衣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围裙系带在腰间松松打了个结。 云枝雪擦干脸,进去帮忙。 孟枕月端着锅,说:“把豆浆盛出来就行了,小心烫。” 早上吃的简单,磨了豆浆,做了鸡蛋煎饼,一盘简单的炒土豆丝,还有做的酱,云枝雪把豆浆倒进杯子里,端出去。太烫了,她放下来迅速捏着自己的耳朵。 孟枕月笑,“快去用水冲。” “也不是很烫。”但是,云枝雪还是乖乖去了。 云枝雪出来,孟枕月把鸡蛋煎饼里包好土豆丝推给她。 云枝雪捏过来,她拿豆浆喝,也是她的都口味,相比纯的清豆浆,她更喜欢浓稠带渣的,喝得唇上都是奶色。 孟枕月欲给她纸巾,自己舔干净了。 孟枕月克制的视线,问:“什么时候去学校。” 云枝雪慢条斯理的吃完嘴里的东西,回她,“下午。”她上午请假了。 “今天不跟朋友玩?” “比较远,过去要四十多分钟。” 孟枕月应了声好,等吃完,云枝雪先一步收拾碗筷,拿孟枕月的筷子时,碰到了她的手指。 两个人的手指微微颤,孟枕月松手,云枝雪迅速把筷子接过去,然后送到厨房放洗碗机里。 孟枕月轻轻的捻手指。 她随口一问,“方净墨现在还在家教吗。” “要换了,可能得找新的工作,学生家长好像要出国,她最近也不太开心。” “那学生呢?” “要送到亲戚家里待会儿。” 孟枕月:“那你现在每天跟谁玩?” “方净墨和辛柔。” “嗯,方净墨要是找兼职麻烦,可以来我工作室。” 孟枕月工作起来,每天都很充实,时间于她而言弹指一挥间,过去的特别快,她现在回忆起来,就好像瞬间的事云枝雪身边多了个人。 整个上午,云枝雪都和她待在家里,孟枕月接了几个电话,工作上打过来的,孟枕月看一眼放一边没接,由着手机不停的响。 下午,云枝雪要回实验室,她在孟枕月家里睡午觉,用被子把自己完整包住,缩在里面,赶紧多呼吸两口孟枕月的气息。 午睡从里面出来,孟枕月问:“扎头发吗?” “嗯。” 孟枕月用发绳简单的给她扎着,看她头发下面又枯燥了,领着她去常去的发型师那里剪。 熟人,发型师不知道她俩分开了一段时间,还是笑嘻嘻的调侃她们,云枝雪很喜欢来这儿剪头发,因为发型师总把她们当情侣逗。 期间又提到薛秋日,说她身价水涨船高,先前自己买的那副画都涨价了。 孟枕月安静听着,发型师又说,纠结要不要出了,孟枕月问:“为什么?” “当时是为了支持她,花两千买的,上次有客人来,问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大米说,“就,当时我感觉她也不是特别想卖。” 聊着,她又问:“你女儿头发要不要剪短点,养养发质,腰上一点怎么样。” 云枝雪说:“可以。” “她头发长的也快,剪一些不碍事。”大米老师给她聊完,孟枕月伸手去碰,大米说:“再洗个头?” “不用,我妈咪给我洗过。” “再洗一个就行了啊。”大米老师说。 孟枕月说:“去吧。” 孟枕月领着她进去,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云枝雪拿着,捧着放在小腹上,孟枕月洗完,本来想给她吹的,大米怕她不会吹接了过去。孟枕月在旁边把手表戴上。 发型师说:“女朋友送的,这么宝贵?” 云枝雪眼睛瞥过去,唇轻轻抿。 她还是没否认哎。 收拾好云枝雪的头发,孟枕月开车送她去学校,孟枕月说:“你自己走进去?” 今天方净墨没过来接她,云枝雪自己要走很长一段路,她转过身,说:“你能送我进去吗?” 孟枕月看着她。 片刻,孟枕月点点头,她送云枝雪进学校,这会儿学校还挺多人,云枝雪说:“学校的花开了。” “喊我进来看花吗。” “嗯。” 云枝雪说:“你有没有觉得很香。” 孟枕月勾着笑,“是挺香的。” 一直给她送到了实验楼下,云枝雪给她指了指自己在几楼,孟枕月说:“我知道。” 云枝雪唇也动了动。 现在特别开心,就很想伸手去抱抱她。 她想,要不想个办法,伸手抱一抱她。 云枝雪说:“我同学很多都是你的粉丝。” 孟枕月随口回:“我这么红?” “我能说你是我妈咪吗?”云枝雪问。 这句话接的孟枕月措不及防,云枝雪表情变得有些紧张,孟枕月说:“你昨天是因为不敢叫我妈咪,所以说我是你继母?” 云枝雪点头,“我怕你不应。” 孟枕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温声说:“我上次说过……”不想提到那个时候,她说:“只要你想喊,那可以继续喊,我会一直应。” 云枝雪望着的眼睛就跟亮起来的星星一样,她喊了一声,“妈咪。” “嗯。” 孟枕月看着她那样忍不住勾起了唇,学校的旁边冰淇淋店,孟枕月说:“要不要,给你买个?” 云枝雪点头说要。 孟枕月过去买了一杯冰淇淋,她问:“我在你们学校很火?” “之前一直在放你的歌。”云枝雪说,“我路过店,就能听到。” 孟枕月也听到有店铺在放她的歌。 这会儿,她其实挺心疼云枝雪,云枝雪要是想戒断她应该会很痛苦,因为会一直听到她的声音。 这对于想斩断关系的人来说,简直是场温柔的凌迟。每个音色都在提醒:你永远逃不开。 云枝雪走着,肩膀被碰了一下,云枝雪回头看,孟枕月的手搭在她的肩膀,这是孟枕月第一次主动碰她,她低头吃着冰淇淋,甜滋滋的。 风吹过来,满树的樱花开。 到了实验楼,孟枕月坐在长椅上管她要了一支笔,写了两句词。 云枝雪很想问问她。晚上我还可以去你家里吗,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很怕孟枕月觉得自己贪得无厌。 云枝雪说:“我也再坐一会儿,写点东西。” 云枝雪也拿着本子在上面写。 孟枕月瞥了一眼过去。 【去情侣店吃饭。 送小礼物 出去玩(去漂亮的地方玩)】 云枝雪还在低头搜索着什么。孟枕月向后靠在长椅上,头顶的樱花开得不管不顾,明明冬末的寒气还未散尽,这些粉白的花瓣却像急着赴死般绚烂绽放。樱花下,云枝雪的侧脸被阳光描了层金边,即便偶尔蹙眉露出肃穆神情,但是,她真的很漂亮,很美。 风吹的时候,恰好落了一朵,孟枕月伸手接着,放在云枝雪的书本上,云枝雪愣了一下,之后眼睛带笑的看着她。 她们在树下坐了很久。 “云枝雪。”辛柔轻声唤她,唇角含着浅笑。当云枝雪转头时,她轻轻挥了挥手,肩上那个毛绒玩偶包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浅色针织衫衬得她整个人都柔和起来,透着大学生特有的干净书卷气。 第177章 孟枕月抬眼时,恰好捕捉到辛柔眼底闪过的光,摘下耳机的动作带着罕见的急切,之后白色耳机垂在胸前晃了晃,好像特想跟云枝雪在一起。 “那,我……”云枝雪看向孟枕月。 孟枕月收回视线,“去吧。” “谢谢妈咪送花。”云枝雪说。 “行。”孟枕月点头。 两个女孩并肩走在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在她们肩头跳动。当她们转身时,辛柔突然凑近云枝雪耳畔说着什么,边说边不自觉地拽住对方袖口摇晃。她们讲得很投入,连发梢都跟着雀跃地颤动。 直到看不到了,孟枕月才收回视线。 云枝雪在实验室的时候,脑子还在飘飘,辛柔喝了口水,感叹着说:“我今天心情也很不错。” “嗯。”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吧。”辛柔一副求人的样子,和云枝雪挨得很近,“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枝雪没怎么听进去。 她脑子现在一直在想,要不今天请孟枕月去吃饭,都做好攻略了,今天要不要去孟枕月家里? 会不会太打扰她了? 我才叫她妈咪。是不是应该慢慢来? 会不会太急了啊? 孟枕月走了吗? 孟枕月真好,她还让我叫她妈咪,那,我也要努力,慢慢来,不要着急。 云枝雪偷偷把本子拿出来,低头嗅一嗅。 其实纸张的味道更多,她却能嗅到上面的香气。 学校花多,风一吹,花瓣扬起,孟枕月捏着手中的笔记,上面速写着女孩儿的背影。 樱花树下,女孩儿长发飘,美得无法用词语形容。 孟枕月停下笔。 如果是自己在大学里碰到云枝雪,会对云枝雪会是如何呢。 想不出来,又去看速写,在眼睛里添了两笔。 晚上,孟枕月在家里收拾冰箱,把里头的菜拿出来放在水池里,想着今天的菜单。 然后就收到信息。 云枝雪:【工作结束。】 孟枕月把冰箱关上,准备去客厅里拿车钥匙。 云枝雪信息又来了:【跟朋友一起逛逛。】 孟枕月回想起,那俩小孩儿有说有笑的画面。 不得不承认,有点想不开。 以前总觉得这小孩儿,最好谈一场正常的恋爱,现在她云枝雪身边出现个人,她的心态开始有了变化。 会在意,会想着,会稍微介意。 孟枕月一直认为自己挺沉稳的,不会因为任何感情过于伤神,这好像是她的生存法则,如今想来,自己不过和所有人一样,也会因为爱意泛出酸意。 因为戒烟了,加上酸了一点,但是没有那么烦,她从柜子上去了鸡尾酒,拿了杯子往里倒。 准备喝的时候,她又停下。 她心说:“孟枕月,想清楚哦,喝了酒,要是云枝雪后面想找你,你可能就没法开车去接了。” 孟枕月无奈地笑。 居然想去接这小孩儿过来。 其实,孟枕月也反思过,她们的感情走到那个地步,有个原因,她处于一个孤傲的位置,好像随时会放手,好像云枝雪跟其他人没区别。 她也没有做到把云枝雪当成不可替换的。 要不去接一下她? 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做,就让云枝雪去跟别人发展?总得给云枝雪一点信号吧,让她知道,自己是爱她的吧? 孟枕月忆起昨天夜里,云枝雪那柔软软的话,她都改了,自己也应该让她知道,让她明白。 哈。 其实,自己还挺在意的。 那小孩笨的要死,如果少自己的指引,真以为自己全部放下,强迫自己去跟别人谈怎么办? 孟枕月认为没必要呆在这儿什么都不做,她简单的收拾,拿起车钥匙,刚到门口,手机震动。 云枝雪:【你睡了吗?】 孟枕月:【才19点。】 云枝雪:【门还是没打开,妈妈。我可以来找你吗?】 看着对方在输入中,孟枕月放下手中的酒,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就看到了云枝雪。 明明已经过来了,还问妈妈可以不可以过来。 孟枕月可能有点记仇,挺想逗她,低头看到她脚边放着两个盆栽,都是开得很好的月季。 孟枕月发信息:【上来。】 云枝雪仰头看,楼层高,她没有看到有没有人,低头把地上的花抱了起来。 一梯两户,孟枕月旁边就一个邻居。 孟枕月给了她电梯权限,她坐电梯上来,孟枕月出来接她。孟枕月疑惑的看着她手中的花盆。 云枝雪说:“你家里没有绿植,我想着买活的过来,也能净化空气。” “活的。”孟枕月被这个一本正经的形容词逗笑,小姑娘观察的很细节,她跟着抱了一盆,把云枝雪的挎包也接了过来。 孟枕月告诉她密码。 云枝雪输入,进到家里。 云枝雪一眼看到自己穿过的拖鞋,孟枕月并没有把拖鞋收回去,她低着头看,孟枕月回头跟她说话,云枝雪就这样一低头,头撞在她的胸口了。 两个人都顿了顿。 这是身体上的柔软,两个人都许久没有感受到了,孟枕月脚往后退,云枝雪有点不想抬起头。 她就这样贴着,闷声说:“妈咪……你喝酒了吗?” 云枝雪的嗅觉非常敏锐。 孟枕月声音落在她耳朵里,“那你是想我喝了,还是没喝?” 云枝雪仰头,对上孟枕月的眼神,妈咪喝醉就会很撩人,会逗她,她想那样被对待。 内心会忍不住想被玩弄。 可是…… 云枝雪以为她喝了酒,大着胆子说:“希望妈咪没有喝醉,然后很清醒的抱抱我。” 她眸光期待,明亮,又有些战战兢兢的紧张,声音很轻的问:“可以吗?” 第78章 抱抱亲亲 这句话让孟枕月心头一软。她怔忡的片刻,云枝雪眸光炽热,之后她被一把揽入怀中。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相贴,孟枕月掌心贴着那截细腰,嗅到云枝雪发间飘来的橙花香气,像是阳光晒透柑橘皮的暖甜。她下意识收拢双臂,怀里的温软让人舍不得松开,终是没忍住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把这气息填进空落落的胸腔。 这个怀抱持续了很久,孟枕月也很不舍得松开,双臂之间的柔软,让她也忍不住偷偷的、深呼吸一口气。 她也在贪念云枝雪的气息,身体的空虚被填满了很多,原来她也在这么的想云枝雪。 这超过了她对所有事物爱意的程度,云枝雪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她爱云枝雪胜过一切。 云枝雪闭着眼,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那些死寂已久的、躁动的、渴求的,此刻全都苏醒过来。 她整个人都陷在这个怀抱里,太久太久,没有被妈咪这样拥抱了。呼吸间忍不住发出小兽般的呜咽,最后终于失控般伸出手,死死环住孟枕月的腰。 好舒服,好喜欢。 好想一辈子这样。 云枝雪喊着她,“妈咪。” “嗯。” 孟枕月阖着眸子,她心说早知道,喝点酒了,这样能发个疯。 真可怕,现在她很想亲云枝雪。 松开手的瞬间,孟枕月凝视着云枝雪。 少女的唇瓣此刻正无意识地轻抿着,像在回味方才的触感。那双眼睛湿漉漉的,清澈得能完整映出孟枕月的轮廓,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被这一个身影占据。 云枝雪没控制住,大口呼吸,“谢谢妈咪。” “吃什么?”孟枕月问。 云枝雪换好鞋子,又用力抿了抿唇,刚刚贴的太紧了,她的嘴巴贴在孟枕月的皮肤上,好像亲了个嘴似的。 云枝雪努力保持清醒,她盆栽抱起来,拿过去放在她的飘窗上,说:“春天养花容易活。” “嗯。” 孟枕月很喜欢这句话,确实春天养花容易活,云枝雪放好花,说:“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孟枕月说:“当然,都可以的。” 要是放在以前,她会说,想吃妈咪可不可以。 云枝雪说:“土豆就行。” “想吃了?” “嗯。”云枝雪准确自己的用词,她说:“特别想吃,我想了很久。” 这对话有种糟糕的味道,但是没有达到孟枕月想要的效果,她莫名的遗憾。 云枝雪最初戒断的时候没什么胃口,总是想孟枕月给她做的饭,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把菜名写在墙上,孟枕月看到就会撕下来给她做。每次回想她都很遗憾,很懊恼,不应该让孟枕月走,也不应该伤害孟枕月。 记忆灼烧着云枝雪的心,她用力赶出那些记忆,“妈咪,这样就很好了。” 孟枕月背对着她,进厨房,心疼了。 云枝雪从挎包里拿出买的东西,把她这里、那里都布置一下,其实这是她的小心机,这样孟枕月独处的时候,就能想到她,她把一个不到翁和一个多肉小盆栽放在笔记本旁边。 第178章 之后又把一瓶香水放在孟枕月的梳洗台上,做完这些,她再去厨房帮忙。 孟枕月说:“之后想吃什么,直接说,我都会给你做的。” 云枝雪“嗯”了一声,这一刻她就开始贪心,想吃妈咪,她嘴巴很久没有吃过了。 她低声说:“表现乖,你就给我做。” 孟枕月:“好。” 云枝雪用力眨眼睛,她死心不改,现在想吃奶。 她把袖子挽起来,发现没有自己可以下手的地方,眼睛瞥到了孟枕月的腰,孟枕月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 这个时候,恰好孟枕月弯下了腰,不仅是腰,臀也很翘。 云枝雪立马收回视线,因为不会做饭,在厨房似乎没有用武之地,*她看向那几个削皮的土豆,说:“我来吧,我帮你切。” 说着,她的手伸过来,拿土豆的时候摸到孟枕月的手,她的侧腰也触碰到孟枕月的腰。 孟枕月含着笑,看着她把土豆按在砧板上,说:“你小心点。别切到手、” “好。” 看着她切菜,孟枕月问:“你知道是要做什么吗?” 云枝雪愣住。 孟枕月说:“给你做烧鸡腿吃。” 云枝雪赶紧把剩下的土豆切成块,她说:“我都吃。”再看看那些切好的土豆丝。 “再做一份土豆泥给你吃。” 太可爱了。 可能是眼底有情,看她做什么都觉得很有趣。 别说,云枝雪想抱她,云枝雪穿着杏色毛衣,绒毛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像蓬松着毛发的小狗崽。毛衣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手腕。 孟枕月的目光落在云枝雪纤细的腰线上。 那股冲动来得突然。 她想从背后扣住她的腰,将她抱上大理石材质的料理台。冰凉的台面会刺激得她轻颤,而自己的体温则成为唯一的暖源。 这个时候,就可以掐着她的下巴深吻,直到她缺氧般攥紧自己的衣领,双腿无意识地环上来。 孟枕月从厨房里出去。 云枝雪回头看了她一眼,妈咪出去也好,因为总想后面抱住她,还会期待孟枕月扭头过来,两个人的嘴巴贴在一起,然后妈咪勾下自己的领口,在这里哺育自己。 妈咪应该没有想到那些。 太克制不住了,要发疯了。 孟枕月在外面站了一会,就听到砰砰剁菜的声音,她这是要砧板也剁成块? 站了一会,云枝雪把她买的鸡腿也斩了,听着声音差不多了,孟枕月准备进去,云枝雪说:“要不,我来做吧。” “你会吗?” 云枝雪摇头,但是她加了一句,说:“那你帮我看看火候,可以吗?” 孟枕月开火,云枝雪把手机架在旁边,里面博主她教怎么做,她跟着学,只是,视频也就一分多钟,她才把鸡腿下锅里,视频就播放到了下一段,里面的博主说:“怎么和crush顺理成章的接吻,那么你先要装傻充楞,然后出其不意,直接把嘴巴甩上去,说好对不起……” 孟枕月看向她的手机,云枝雪微微楞,手忙脚乱的,迅速把视频关上,之后脸就涨红了。 她说:“妈妈,你还是出去吧,要不我自己来,视频里有说是大火小火。” 孟枕月侧着身体,“还是很喜欢上网?” 云枝雪没有应,只是默默地将手机视频调回去,孟枕月说:“连crush都知道了吗?” 云枝雪给鸡腿焯水,水煮沸了,咕咚的冒着泡,她觉得自己就是被焯水的鸡腿。 孟枕月伸手,将她额边的头发理到她的额角,勾着她脸颊放在了耳后。 云枝雪不经碰,稍微摸一下耳朵,脸就烧了起来,她很认真地说:“妈咪,你还是出去等我吧,我很会做。” 孟枕月没出去,在旁边指点。 内心有点自嘲,忍不住自己笑自己,她觉得crush是个比较年轻的词语。 云枝雪不会是想着怎么和别人吧。 她又不是不会亲,怎么还要学? 孟枕月后面补做了一份土豆泥,两个人一起做菜,出锅装盘,看着比以前更有食欲。 孟枕月问:“家里没有饮料,你喝牛奶行吗?” 只有几瓶她用来当早餐的纯牛奶,云枝雪表示都可以,孟枕月去给她倒了一杯,桌上那杯鸡尾酒,倒都倒了,她喝一点也不碍事。 云枝雪眼睛看向她的杯子,说:“我也可以喝点。” 鸡尾酒的度数虽不高,但甜腻中藏着烈性,云枝雪酒量并不是很好,容易上头,孟枕月问:“你明天不上课?你先把牛奶喝了吧。” 孟枕月不太喜欢喝鸡尾酒,也认为小孩儿还是少喝。云枝雪把牛奶喝了,也给自己倒了一点,她抿了两口,几口下去耳尖就泛了红。 云枝雪主动聊天,“你工作室那个歌手晋级了吗。” “晋级了。” “真厉害。” 云枝雪再去倒的时候,孟枕月把一瓶鸡尾酒全喝了,认真地说:“不喝了,喝多了容易困。” 饭后,孟枕月从衣柜取出叠好的衣物,最上方是崭新的内衣,蕾丝边缘缀着小小的珍珠扣。云枝雪接过时指尖碰到她的冰凉手指。 “衣服也给你买新的了。”孟枕月指向阳台上挂着的衣服,全套搭配好的针织裙和羊绒外套,“明天降温,把身上的换下来。” 浴室里,热水冲散云枝雪发间的泡沫。水珠顺着肩膀滚到新内衣上,这是今天刚买的,孟枕月亲手挑的尺寸。 她手贴在自己的眼睛上,黑暗里她反反复复跟自己说。 云枝雪,她在鼓励你,你记得保持,继续保持,这次不能再搞砸,要把她追回来,要复合。 云枝雪刷完牙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她看见孟枕月搭在浴室门把手上的衣物,立刻走过去取下来放在洗衣机里。 浴室热气还未散去,镜面上蒙着薄雾。孟枕月抬手解开衣扣,衣物滑落,堆叠在脚边。孟枕月捡起来,手从浴室里伸出来,内衣递给她,“还有这个。” 花洒打开,温热的水流从肩膀倾泻而下,顺着肌肤的曲线流淌。水珠在她的锁骨处短暂停留,又随着动作滑落。 云枝雪先用手搓,把内衣洗干净,再放进洗衣机灭菌,洗完把衣服挂窗台上。 电视里综艺节目的笑声填满客厅,孟枕月握着遥控器切换频道,光影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她忽然转头看向云枝雪,唇角微勾:“不是想要抱抱吗?” 说着,她轻拍自己的大腿,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宠溺:“过来坐,妈妈奖励你。” 云枝雪眼睛一亮,几乎是立刻放下手中的衣服,小跑着过去,像只终于等到主人召唤的小狗。她小心翼翼地坐上孟枕月的腿,手臂环住她的脖颈,将脸埋进那熟悉的香气里。 孟枕月的手自然地搂住她的腰,指尖在腰侧轻轻点了点,温声说:“今天表现的真的很乖。” 综艺里的笑声仍在继续,但此刻她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云枝雪跨坐着,双手环着她的脖颈,“因为想对你好。” 孟枕月的掌心贴着云枝雪的后背,体温透过衣料传递,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膜:“那我也对你好。” 云枝雪猛地抬头,撞进她含着笑的眼睛里。 “你现在很好,”孟枕月指尖卷着她一缕发丝,“所以…”她俯身,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我们继续变好,然后朝着恋爱方向继续。” 云枝雪的心脏跳得剧烈,像是要冲破胸腔。她攥紧孟枕月的衣角,指尖发颤,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这场美梦。 看到她露出欢喜的表情,孟枕月在这一刻居然安心了,因为,发现云枝雪还在爱她,没有动摇。 云枝雪抓着她的衣服,“所以,只要我表现好,我们还是可以复合的,是吗?” 孟枕月点头,“对。” 云枝雪激动的眼睛酸涩,她知道孟枕月向来不是吝啬的人,但是,孟枕月也太好了。 云枝雪说:“我以前那么伤害你……我那样……” “如果你变好,我们都能在感情里处于舒服的位置,那过去的就过去,不翻旧账,只看未来。” 云枝雪嗅到她呼吸里淡淡的鸡尾酒味道,突然绷紧脊背。她拼命掐住掌心,用疼痛压制快要漫出来的狂喜。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兴奋,在大脑里说无数次,不能让孟枕月在受伤,说:“我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可以好好考察我,我没有痛苦,我最近很开心。” 孟枕月说:“我会的,但是——” 云枝雪心里一紧,孟枕月说:“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你能带给我心动,会让我知道我没有放下你,我对你不仅仅是继母继女之间亲情的牵绊,还有一种出自伴侣,一种占有欲的爱意。” 云枝雪干涩的厉害。 她往后退,仔细看着自己的继母,以及曾经的“恋人”,她说:“妈咪,你喝酒了。” 第179章 孟枕月笑,她说:“喝醉了只是更敢说,并不是我在胡说八道,我对你一直很认真,知道吗?” 好喜欢这样的妈咪。 云枝雪伸出两根手指,“才两天。” 孟枕月说:“我愿意给你开门,你不是之前到处发信息说你是1号吗。”她把云枝雪的手指握下去,轻声说:“时间长短不是问题,是你在突飞猛进,我看到了,所以拉快进度。” 当然,她没有说是自己也吃了点醋,意识到自己以前太自信了,现在发现自己……也会介意。 云枝雪抿紧嘴唇,抓得越来越紧。 她只要靠近孟枕月,就注定会被那股炽热的温度灼伤。孟枕月的感情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强势地笼罩下来,让她无处可逃。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只是指尖的触碰,都能让她心跳失控。那种温度太过鲜明,几乎要烫穿她所有伪装和防备。 云枝雪垂下眼睫,嘴唇翕动,她想说什么,想冲动,但是怕破坏气氛,她学会了衡量。 她甘愿被灼伤,甘愿被困在这名为“爱”的牢笼里。她不能让自己的“坏”随意跑出来伤害孟枕月。 “而且,你为此努力了五个月了。” 孟枕月知道自己在冲动,受了酒精的控制,可是…… 这五个月对云枝雪来说异常难熬,她要反复听到自己的声音,然后不停的说服自己调控自己。这五个月,除了那次意外碰到,云枝雪并没有来纠缠她打扰她。 孟枕月说:“后面继续加油,我不会太严苛,但是,你也不能旧疾复发。” 云枝雪的确如此,每天痛不欲生,恨自己,痛到受不了,她就会把自己捆起来。 她埋在孟枕月胸口,就像孟枕月说的那样,她享受自己的成果和奖励,闭着眼睛,任由睫毛湿润。 “嗯,我会继续努力。” 晚上,云枝雪应该安静乖巧的睡觉,可她只在侧卧躺了一会儿,就提着自己的枕头去敲了孟枕月的房门,听到回应,她推开门进去。 “嗯?”孟枕月微微挑眉。 “可以来这里睡吗。”云枝雪想好了理由,“一个人有点睡不着。” 孟枕月似乎是在思考,捏了捏手中的书,然后问她:“你睡哪边。” 云枝雪看向旁边空着的地方,孟枕月点头,云枝雪迅速抱着枕头过去。 云枝雪躺下来看着天花板,手搭在小腹上,过了会儿,云枝雪侧过身体,微微扬起头看,孟枕月微微侧头,问:“怎么了?” “没怎么。”云枝雪说:“这样睡着舒服。” 孟枕月轻轻“嗯”了一声。 就这样躺在床上,又在清醒状态,无法做到淡定,孟枕月稍微侧过身体也认真的看她。 云枝雪在她的注视下睡着了。 可能是家里开了暖气的原因,空气里有几分躁,孟枕月又喝了酒,喉咙里干的厉害,她出去喝了杯水,也倒了一杯水进来。 明显看到云枝雪的手在乱摸,孟枕月躺下来,云枝雪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孟枕月手回搂着她。 空了几个月的怀抱变得很充实。 再醒过来,两个人是相拥的姿势,云枝雪倍觉幸福。 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整个人在飘。 在家里吃了早点,孟枕月送她去学校,她还在晕乎乎,整个人都美得冒泡。 今天方净墨也是没来接她,孟枕月送她到实验楼下,踩点到,在大厅就碰到辛柔。 辛柔手里提着早餐,喊她,“给你带吃的了。” 是小包子,和一份炸薯条。 云枝雪回绝了,说:“我吃过了。” “好吧。”辛柔看向孟枕月,想着问她吃不吃,孟枕月的视线从她脸上掠过,看向云枝雪。 云枝雪在跟她说话,“我周六周末,可以过去吗?” “可以。” 孟枕月这才看看还在等云枝雪的辛柔,顿了顿,改了下口,说:“你要是想,我不加班,你发信息,我可以过来接你。” 云枝雪表情明显激动了,“……好。” “谢谢。” 还不等孟枕月提要求,云枝雪说:“我会很听话。” 孟枕月笑着,她与辛柔视线相触的瞬间,空气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凝滞。辛柔眼中掠过诧异,但很快被礼貌的笑容掩盖。 “你好。”孟枕月唇角微扬,声音如常。 “你好你好!”辛柔的回应有些过于热情,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奇,带着许多的探究。 电梯的金属门缓缓关闭,辛柔忍不住再抬头看过去,孟枕月仍站在原地,目光沉静如水。辛柔偏头跟云枝雪说:“你跟你后妈关系好好啊。” 孟枕月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动作,暗了下眸,她站了会儿,看着实验楼,总觉得自己会胡思乱想,这点有点可怕了。 这一周,孟枕月好像每天都有时间,会提前到学校来接她,有时候中午会突然来给她送饭。原本云枝雪是和辛柔一起去找方净墨,现在变成了她自己单独吃。 有时候她们要加班到八点钟,云枝雪下楼就能看到孟枕月在楼下坐着等她。 云枝雪和组员们一起走出大楼,四人谈笑风生,她和辛柔作为搭档自然走得近些。 孟枕月静静坐在长椅上,黑色口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她手中把玩着一支红玫瑰,茎刺已被仔细修剪,花瓣上还凝着水珠。 几个人都朝着孟枕月看过去,孟枕月喊,“枝雪。” “她真是你继母?”辛柔还是没按住自己的好奇心,压低声音问。 云枝雪很想说,她在追孟枕月,但是孟枕月现在是明星,说了会给她添麻烦,得低调点,就点点头,“对,是我继母,我们……” 云枝雪走到孟枕月身边,孟枕月朝着她伸手,让她把包给自己,云枝雪包里装了几本书,觉得有点重,打算自己拿着。 孟枕月拿出玫瑰递给她,“交换。” 辛柔还在旁边没有走远,云枝雪挺怕自己后面控制不住胡说八道,迅速把玫瑰接了过来,她努力绷着脸,但还是忍不住勾了下唇。 “走吧。” 孟枕月点头,提着她的包,往里看了一眼,看到两本很厚的书籍,问云枝雪这是什么。 云枝雪解释说什么资料,图书馆借的,工作上有用,走了两步,云枝雪回头跟辛柔说:“我先回去了,资料查好给你一份。” “行,再见。”辛柔跟另外两个人一起走,那两个好奇地问辛柔,是那个唱歌的继母吗? 孟枕月反复揣摩那两个字,继母。 云枝雪走的非常快,要和后面的人拉开距离,走远了,她开始肆无忌惮的嗅着花香。 孟枕月说:“我捂这么严实,还是你继母呢。” 云枝雪没懂什么意思,她思考了一下,她最近确实很有点炫耀,经常会在组里跟人说她继母来接她。 云枝雪用力控制自己的放纵,说:“我下次不说继母来了,说你是……” 孟枕月看向她,云枝雪说:“姐姐?” “……” “你哪家的姐姐。” “表姐,邻居姐姐。”云枝雪说。 算了。 孟枕月不挑词儿了,现在变成她有点在意了。 到校后门,孟枕月拿出车钥匙,云枝雪有点在意,坐上副驾看了她几次,孟枕月最近几次戴口罩,她问:“是花粉过敏了吗?” 孟枕月没着急开车,前面还有学生过马路,她摇头,说:“你不是说我在你学校挺火的吗,我是想着天天过来,万一被认出来就来不了了。” 云枝雪捏着那束花,很香。 她低头嗅着,问:“那你刚刚为什么会‘还是继母呢’?” 孟枕月挺不想说实话的,毕竟这种事儿说出来,显得她一个成年人还计较那些有的没的,时不时会被几个大学生酸,她说:“肯定是觉得继母的分量太轻,有些介意,想要更亲密的称呼啊。” 她说完,不吝啬的夸云枝雪,“今天很不错,有想法有担心的地方都主动问了,没有藏着自己胡思乱想,可以给接近恋爱的进程提升到70%了。” 70%,超过及格线了。 云枝雪指指她的口罩,关心地问她,“你真的不是过敏吗?怎么在车里还戴着口罩。” 这个季节是过敏高发期,孟枕月把口罩拉下,云枝雪指了指她的脸颊,“好像有点红,要买点药擦了。” 孟枕月疑惑地靠过去给她看,下一秒,云枝雪的唇直接贴上来,亲到了她的下颚,孟枕月微愣,云枝雪轻声问:“可不可以申请推到80%进度,加载到接吻模块吗?” 云枝雪眼尾上挑,明显是太套路她,眼神太过纯粹又很得意,孟枕月被这个表情勾到。她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渴望,想要弄脏这双眼睛,想要在那片清澈里染上自己的颜色。 孟枕月伸手将车窗升上去,隔绝外面的声音和视线,她扣住云枝雪后脑,俯身吻了下去。 第180章 这个吻带着薄荷的香气,舌尖撬开齿关时,云枝雪尝到淡淡的甜。安全带勒在两人之间,金属扣硌得肋骨生疼,孟枕月的手指落在她的腰下,按下,解开两个人之间的束缚。 云枝雪张开嘴,回吻着,舔着她的舌尖。 第79章 今天必须做 这个吻绵长而深入,两人的舌尖勾缠,难舍难分。分开后呼吸都已紊乱,胸口微微起伏。 她们靠回车座,孟枕月握紧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前面还是成群结队的大学生。她努力保持镇定,怕会出车祸。 耳朵里偶尔会想起鸣笛声。 这段静谧的时光,回味起来都让唇间带甜。 云枝雪低头摆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却始终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脑仍被方才的亲密搅得一片混沌。 亲到了呢。 和孟枕月亲到了,她为自己的主动欢呼。 我也太聪明了。 云枝雪偷偷回味,转而看向膝上那支被碾碎的玫瑰。花瓣边缘被压出折痕,却仍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如同这个吻的余韵,久久不散。 她有些可惜,抿了下被亲到肿胀的唇。 孟枕月说:“还会给你送的,别可惜。” 云枝雪用余光看孟枕月,靠过去又在她脸颊上亲。 孟枕月嘶了声儿,得亏没开车,要是手抖一下,不得了,她问:“亲不够啊?” 云枝雪用力点头,“永远亲不够。” 孟枕月曲着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指,这个久违的小动作很亲密,也很久没做了,云枝雪本能地眯起眼,长睫颤得像振翅的蝶,她没躲,由着孟枕月的手指落上来。 “……傻。”孟枕月看着她那享受的模样,轻声笑,指节转而下滑,抚过她的鼻尖,“走,回家吧。” 然后又给她取个外号,“小笨蛋。” 车载音乐缓缓流淌,轻柔的旋律填满了车厢的每一寸空间。是一首老歌,带着慵懒的爵士调调。 云枝雪把玫瑰放在窗口,拿着手机拍照,偶尔偷瞄一眼孟枕月的侧脸,嗯,我是小笨蛋。 孟枕月察觉到她的目光,唇角微扬,等红灯的时候,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击出和音乐一样的节拍。 车停下后,云枝雪把刚刚拍得照片设置成了朋友圈背景,她拍照技术进修过似的,看似镜头是在拍玫瑰,但车窗上映着两个人的影子。 放学太晚了,回去做饭来不及,孟枕月领着她去附近餐厅吃饭。 回到家在玄关口,两个人又亲了一回,云枝雪的手本能地攀上孟枕月的胸口,指尖陷入柔软的衣料。 孟枕月的呼吸喷在她颈间,热得发烫,她的手揉掐起云枝雪的腰。 客厅的灯还未来得及打开,昏暗里只有窗外透进的零星灯火。孟枕月一把将云枝雪抱起,放在冰凉的桌面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唇瓣再次压了下来。 吻比在玄关更加表面,云枝雪的手抵在孟枕月胸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的那颗急促跳动的心脏,她的手掌开始发热。 孟枕月顺着唇,埋首亲到她颈间,牙齿轻轻磨过敏感的肌肤,引起一阵战栗。云枝雪仰起头,手指插入她的发间,任由自己在黑暗中沉溺。 云枝雪手放在桌子,玻璃杯倾倒,茶水细线悬落在地,发出清晰的声响,那些刻意维持的纯情假象,在这个吻里彻底粉碎。 孟枕月抬头,指尖碾过她锁骨,低笑时胸腔震动,手指恶劣地勾了勾,“谁让你……碰倒水杯的?” “我不小心碰的。”云枝雪表现的委屈。 孟枕月呼吸还未平复,指尖将她凌乱的发拨到肩后:“我去冲个澡。” “嗯。”云枝雪双手撑着桌子深呼吸。 然后,脚晃了一下,孟枕月蹲下去把水杯捡起来。 孟枕月去浴室,云枝雪手捂了捂脸,很热,也很害羞,浴室水声很快响起。云枝雪把两人散落的衣物塞进洗衣机,盯着滚筒转动的漩涡发呆。 她们之间那种化学反应太危险,像某种无法抗拒的引力,总能把单纯的亲昵催化成更炽热的纠缠。 水往下落,淋湿了身体,手指拂过,孟枕月勾出了欲,她低着头看,这真是有够好涩的。 本想自己缓解一下,又想到云枝雪的嘴唇,她更喜欢云枝雪那张会吃的嘴。 她在引导云枝雪,自己却先一步越界。 是因为到年纪了吗? 孟枕月从里面出来,沐浴过的身上带着水汽,头发淌着水,她一边走一边拿吹风机吹。 之后,她躺在床上,云枝雪收拾好自己,就跟她进一个房间。 主卧的床垫微微下陷。 云枝雪提着裙子往床上爬,一点点的,她刚碰到孟枕月的腿,就被拽进满是薄荷沐浴露香的怀抱。那个未完成的吻似乎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现在谁都没法假装无事发生。 云枝雪坐在孟枕月的怀里,和她额头碰着额头,孟枕月问她:“还想亲吗?” 亲吻有瘾,她们很久没有亲过了。看着对方的唇就会控制不住想靠过去,想贴在一起。 “爱你。”云枝雪说。 “爱亲,还是爱人。”孟枕月问。 云枝雪说:“都爱。” “好贪心。” 云枝雪认真回她,“因为喜欢妈妈才会这样。” 她又认真地说:“我还想亲。” “好。”她只是想亲,也只是亲。可,每一句话都烫着孟枕月的耳朵,她开始明白自己无法做到,让云枝雪和别人谈恋爱,开始对她有强烈的占有欲。所有情感沦陷至干涸的荒原,成了干燥生出来的火,什么都不越界,一个短暂且简单的亲吻就将孟枕月一贯的冷静自持烧得寸草不生。 房间里没有开灯,云枝雪趴在她怀里,一声声的喊着她,像是小猫崽子,孟枕月身体后仰,云枝雪跪坐着不停的亲,饿久了一般,只是单纯的亲,就足够让孟枕月沉迷。 云枝雪把她的嘴唇亲的湿漉漉,嘴里还说,“继母,妈咪,妈妈……” 这时,孟枕月陷入情动,感到一种近乎背德的颤栗。她轻呼着气,云枝雪还是会很要命。 这五个月的分离,她一心酸涩,欲望沉寂得像冬日的荒原,可如今重逢,只消一个眼神,枯草便噼啪作响,随时能燃起漫天野火。 孟枕月掐着云枝雪的腰,看她眼尾泛红的样子,居然也不会怜惜,直接继续吻上去。 成年人嘛。 只要在床上,两个人就会变得激动,双手和嘴就好像要做点什么。云枝雪总是想去亲一亲她的胸口,最后紧紧地扣住孟枕月的腰,一吻结束,活像要窒息了。 云枝雪很喜欢坐在孟枕月的腰上,这样就有一种被深爱着的错觉,她靠着孟枕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运气最好的人,她撞大超级运遇到了孟枕月,她总是能包容自己,有了这种对比,她会认知到自己的坏。 她舔着唇,跟孟枕月说:“我这次一定会好好改的,我不会在做伤害你的事。” 孟枕月点头,她说:“我相信你,也会看你的表现,当然我对你很有信心。” 云枝雪眼睛湿润,“如果这次我在不改变就是糟糕透顶了,我会辜负你对我的爱。” 孟枕月挺感慨的,云枝雪对待感情保留着一种纯真,她轻轻地抚摸着云枝雪的脸颊,很温柔地回应她,“我知道你会改的。” 云枝雪靠在她怀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冬天彻底过去了。 孟枕月问:“你之前怎么总捂着自己的肚子?” 云枝雪眼神闪躲,只说了一半的原因,说:“那样就好像被你抱着,哄自己睡。”另一半原因是经常做噩梦,醒来没看到孟枕月,她以为自己终于把孟枕月吃了,她们的骨血终于融合在一起了。 孟枕月心里软软的。 她侧过身,双手环着她的腰,“睡吧。” 现在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云枝雪也能感觉到,这次不用像以前那样,自己哄自己睡,也不用担心,有一天孟枕月会收回自己的双手。 孟枕月心疼她,给她唱安眠曲,云枝雪快睡过去,突然反应过来,光亲啊,其他什么都不做吗? 她自己都想把进度再推推。 关了所有的灯,孟枕月把薄毯往上拉,盖好两个人,轻声问:“这样睡觉舒服吗?” “不是很舒服。”云枝雪哼了声儿。 孟枕月抽了湿巾过来,给她擦擦,云枝雪咬着嘴唇轻哼,孟枕月发现越擦越多。 看着云枝雪酣睡的侧脸,没有皱眉也没有痛苦,孟枕月又觉得很值得,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孟枕月心里有浓烈的满足感。 * 很快云枝雪要迎来一个周六周末,她已经在自己的本子上写满了攻略和安排,她打算按着自己的计划来约孟枕月去约会。 中午云枝雪特地和方净墨一块吃饭,她把一张单子推给方净墨,上面写得密密麻麻全是字。 第181章 方净墨拿起来,认真地看,有餐厅,有风景,以及各种小礼物,她问:“怎么了?” 云枝雪说:“我周末打算约她去这里吃饭,你觉得怎么样?” 方净墨也没去过,上网搜了,她点头说:“肯定行。”试探地问:“你们最近怎么样?” 对云枝雪来说,现在的状态好得不得了,云枝雪说:“我最近表现的很好。她夸我了。每天还会来接我。” 方净墨本来想跟她说,自己告诉孟枕月,辛柔对她有意思的事儿,原本就想着催化她们感情,这几天她还老担心弄巧成拙,目前看来效果不错,方净墨真心为她开心,“那就好,和好有望。” 云枝雪关心的问她,“你家教到什么时候。” 说到这个,方净墨表现的有些难受,只是她比较克制,低着头,拨弄盘子里面的青菜。 “可能到暑假吧,那边说看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云枝雪从兜里拿出孟枕月名片给她,“这是我妈咪早上给我的,说是让你去她那里打暑假工。” 方净墨拒绝,“我就不去了,没工作我就去送外卖,然后备考,暑假可以备考教师资格证,考到手之后家教能在涨涨时薪,大三考的证比较多。” 云枝雪还是把名片推过去了,“送外卖多累啊,你为什么总觉得不好意思。” “我去也是坐在那儿玩,就是白拿你妈咪的钱。” “你就当帮我。”云枝雪说:“我怕有人追她,我比较慢,到时候被人捷足先登。” 方净墨知道她是在帮自己。 “而且你后期还要考研,没有家里支持很辛苦,这几个月没有你陪着我,我很难熬过去。”云枝雪说:“我们是好朋友,互相帮忙,互相托举。” 方净墨把名片收下来,阴郁的表情晴朗了,笑着说:“嗯,好。” 云枝雪想了想,对她伸出自己的小指,方净墨疑惑的看着她,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拉钩。”云枝雪说:“我希望我们的友情可以长存,未来,永远,你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她知道方净墨很内敛,“我遇到困难你也要帮我,你也知道,我社交能力不好。” 方净墨用力点头,跟她拉钩,很幼稚,可这个举动给了她极大的安慰,“谢谢你……谢谢你妈咪。” 孟枕月真的把云枝雪教得很好。 孟枕月申请休两周假,只要不是天塌下来,她基本不接电话,今天难得进了办公室门。 许苡冰听说她过来了,立马从二楼下来占据了她的按摩椅,照例给她念工作内容,问她接哪个,“你每次休息,知不知道会累死我?” 孟枕月头也没抬,站在办公桌旁边,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一脸明媚,“你签的几个经纪人吃干饭?没见着你风里来雨里去。” 许苡冰最近确实挺闲。 孟枕月看手机。 云枝雪:【晚上可以约你去吃饭吗?】 云枝雪:【我网上查的,还有朋友推荐给我的,说是挺不错。】 孟枕月再看一眼:【朋友?】 云枝雪:【辛柔。】 和孟枕月预想的一样,因为方净墨根本不懂感情,一心一想学习。 她回:【行。】 【晚上有时间。】 孟枕月看向许苡冰。 许苡冰心惊:“又怎么了。” “还要请假。”孟枕月说,请到四月底吧。 “???” “饱暖思/淫/欲,从此君王不早朝?” 孟枕月说,别那么想,我还没淫。 “我现在禁欲系。” “不是,我才多久没刷新,你和你继女又更新到哪一步了?” 孟枕月唇角带笑:“现在知道改了,之前总是恨不得弄得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去她学校知道保持距离了。”笑容散去,她认真说:“对外,说我是继母。” 听到她这么说,许苡冰才把心咽到肚子里,“你心里有谱就行了,不过,我怎么感觉你还挺介意。”她仔细打量孟枕月,感觉孟枕月表情略有些不爽。 “有吗,我觉得还好。” 先前两人爱的死去活来,许苡冰跟着几宿睡不着,现*在她也看开了,两个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好好爱下去也挺好。这个想法蹦出来,她又想哐哐给自己两个耳光,这个想法也太危险了吧,我也跟着颠了。 孟枕月说:“网络有时效的,现在很少有人拿我感情说事,再过两年也不会在盯着我了,然后,再过十年,基本也没谁盯着我们,哪怕被曝光也没问题,我那个时候都多少岁了,就算知道了,也是当八卦吃了,网友听着也只是惊讶,而且就算爆出来,引导舆论,指不定也是个热点,还能再爆火一次。” “你别忽悠我,爆火一次就不指望了,我怕把我炸死,你这是在爱情里,觉得理所当然,浑然不知你干了多炸裂的事。”但是,许苡冰仔细揣摩,其实她说的没问题,那会都多少岁了,网络一茬一茬的,就算被骂又能怎么样? “你想的还挺久远,十年后,特地研究过?” “网友挺会嗑的,写的东西也很有意思,我有时候也会看看,你没事也看看。” “呵呵,你真有意思,带着自己的经纪人去嗑cp。” “辛苦了,虽说操心,但是挣的也不少啊。” 心是累的厉害,许苡冰却不质疑孟枕月吸金能力,孟枕月眼光很毒辣,总是能挖掘出新星。 最早签约许苡冰很担心她佛系,这两年她工作挺认真,工作室都没少挣,孟枕月她也很敢投资,挣到的钱立马又投出去。 她们预计下半年在扩张,直接培养一批练习生。就冲着这些许苡冰也愿意跟着她干。 孟枕月开完会,晚上赴约。 餐厅里,水晶吊灯在云枝雪眼底投下细碎的光,云枝雪穿着一身西装坐着她对面,她双手交叠,特别正式。孟枕月环顾四周,玫瑰、烛光、小提琴手,每桌都坐着成双成对的爱侣。 “怎么选这里?”孟枕月问。 云枝雪回的理所当然:“我在追你啊,情侣餐厅成功率比较高。” 她又说:“我知道,还要注重情感上的培养。” 这话直白的让孟枕月都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看菜单,名字都叫的很有意思,她对着图片点菜。看着,她突然想到云枝雪那个记事本,啊,原来是为我写的。 云枝雪又给她递了一个礼物,“送给你。” 孟枕月接过来,“谢谢宝宝。” 云枝雪用力点头。 她紧张的问:“你喜欢吗?” 里面是一枚银杏胸针,以及一支钢笔,孟枕月点头,吃完饭,云枝雪又买了电影票。 看的悬疑高分电影,云枝雪看得认真,孟枕月看她一动不动,歪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她也没回过神。 出来,孟枕月问她电影看的怎么样。 她还想了半天。 这时,云枝雪先是勾了勾她的小指,缓慢直接将她整个手握住,孟枕月表情疑惑,云枝雪说:“刚刚看电影的时候一直在想这样牵你的手。” 可能是云枝雪做法太纯情,引得孟枕月心头一动,用力回握着她的手。晚上的江边都是情侣,还有人在搞直播,孟枕月并不理智,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唇应了上去。 这段时间有个特有意思的点,孟枕月有时候会主动给云枝雪发信息,问她在做什么,云枝雪都认真的回她跟朋友逛学校。 孟枕月再问朋友是谁,她都会回“辛柔”,这就让孟枕月很不舒服,总怀疑云枝雪知道她其实有点介意,就总和这个女孩儿玩。 孟枕月一直固执的认为自己没吃醋,只是在意了些,但是每次听她说和朋友在一起,她都会不经意聊起来你和朋友干嘛了。云枝雪会从兜里掏出个小礼物递给她,“买这个啊。” 云枝雪对她的追求很纯爱,约她吃饭,约她出去玩,每次都安排好,邀请孟枕月来放松。不过,孟枕月把她安排的音乐剧叉掉,换成听越剧。 每次挑的地方孟枕月都很喜欢,还让孟枕月再办一次通行证,准备和她一起在游港城。 纵使孟枕月有时候嘴硬,她不得不承认,这种被妥帖安放的感觉令人上瘾。云枝雪把节奏掌控得恰到好处,每次约会都停在最意犹未尽的时刻,让她开始期待下一次见面。 云枝雪还会认真地说:“如果你又不喜欢的地方告诉我,我来改。” 孟枕月靠着栏杆,看向云枝雪,思考许久,她期待云枝雪的追求,看她研究该怎么做,要待自己去哪里,可是……被撩的心动,又回忍不住加快进度。 她们和路边散步的所有情侣一样,手牵手去逛商超。进到超市里,看价格,讨论实用性,原本什么都不缺,这样聊聊那样说说,推车里就多了几件日用品。 云枝雪看着她妈咪纤细的手指把盒子丢进去,以前都是她乱囤一通,当盒子滚到边缘,耳朵尖尖又红了起来。 第182章 “够吗?” 云枝雪又往里面丢了几盒。 柳程叙和她嫂子去港城玩了一圈,回来准备乔迁新居,弄个开火仪式,定在4月5号,苏芷落特地找人算过,很吉利。 这两年柳程叙疯狂的工作,攒了100多万,后面她把钱投给孟枕月,孟枕月按着分红给她回了不少,柳程叙自己操刀设计,盯的装修,把家装的很温馨。 柳程叙每天都给孟枕月发信息轰炸她,这代表着,她们离开了曾经的新家,有了新的开始,也代表马上能追到她嫂子。 孟枕月打算把云枝雪带过去吃饭,两个人一起挑礼物,她看中了一套沙发,拍下来问柳程叙想要的颜色。 柳程叙也不客气:【我自己是不太舍得,我就等着你给我买,谢谢富婆,绿色就成。】 孟枕月还要准备一个红包,云枝雪原本想着自己也去买个红包,但是,孟枕月说不用,一个就够了。 云枝雪说:“我在送一张购物券给她们吧,这样她们想买什么自己就可以来。” 这个大商超可以开卡充值购物金,每个月给的优惠都很大,很方便她们,云枝雪过去开了张卡,放进了红包里。 云枝雪拉开背包,“放我包里吧。” 孟枕月把红包放她包里,等着回去装钱,恰好她包里看到两个棒棒糖,云枝雪递给她,两个青苹果味道的。 孟枕月拆开,问:“什么时候买的?” “辛柔给的,我看苹果味,就拿了。” 两个人都走了一段了,孟枕月突然折返,牵着她的手去收银台抓了一把青苹果的糖果,云枝雪不解,“买这么多干嘛?” 孟枕月拿出嘴里的,说:“这个太酸,不好吃。” 云枝雪不解,抿抿唇,感觉还好,孟枕月拆开新买的放她嘴里,说:“这个更甜。” 云枝雪其实吃不出来,不过她爱吃孟枕月给的,点头。 沿着街道往回走。 今天的月亮很亮,两个人的影子也交叠在一起,一个挎着包,一个手里提着袋子。 孟枕月说:“……知道为什么月色这么美吗?” 云枝雪摇头,风吹过来,发丝扫过孟枕月的鼻尖。 孟枕月忽然靠近她的耳垂,“因为月亮和你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恬静,皎洁,高贵,高空悬挂,但是只要我伸伸手指,她就是我的。” 云枝雪阅读理解那么差,可她懂了这句话,孟枕月把她比作月亮,但她不知道月亮是一道绷紧的弓,旁人都怕会被射伤,只有她认为是琴弦,能奏出仙乐 云枝雪耳朵痒痒的,说:“妈妈,月亮有你,她不孤独。” 孟枕月变得很安静,没有再说话,快到家了,孟枕月轻声说:“我也不孤独。” 孟枕月说:“宝贝,90%了。” 云枝雪一颤,牵着她的手发热。 “好。” 回到家里,孟枕月捏着她送的钢笔,先在红包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又在旁边写下了“云枝雪”三个字。 红包上,她俩的名字并列挨在。 云枝雪站在旁边,她不懂这个意思,却很喜欢看孟枕月把钱塞进去,然后把这个红包撑鼓,她们的名字也变得立体起来。 她发信息给方静墨,方净墨回:【在我们老家,夫妻或者情侣们,随礼的时候会把两个人写到一个本子上。】 云枝雪把这句话反复看。 心情特别好。 孟枕月收好钢笔,说:“有点累,宝贝今天可以伺候一下我吗?” 云枝雪带着她去浴室,乖巧的拿手帕给她擦脸,孟枕月说:“宝贝,帮妈妈把衣服脱下来。” 云枝雪手指一顿,但还是双手抓住她的衣摆,往上脱,里面只有內衣,她又拽了下来。 云枝雪擦擦她的脖子、锁骨,问:“要不要我帮你按摩。” “按摩?”孟枕月低笑,直接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洗手台上,说:“记得我今天在外面说的话吗?” 云枝雪“啊”了声儿,开始背她说的那些情话。 孟枕月被她逗笑了,“你怎么这么有魅力,这么会吸引人呢?” “我吗?我怎么不知道?”说完,她的嘴角就微微上扬。 孟枕月趴在她的肩膀上,云枝雪在这一瞬间,就读懂了继母的意思,和她的嘴唇相贴亲呢。 之后,云枝雪拿起杯子,先自己漱口,然后再捏着杯子喂给孟枕月,云枝雪想到最初见面,孟枕月喂给她水,她还弄脏了孟枕月的手,心头微微动,说:“妈咪,我在喂你喝水。” 孟枕月可不记得这些了,她轻哼了一声,她漱完口,云枝雪问:“你喜欢吗?” 孟枕月点头。 云枝雪问:“你要接吻吗?” 孟枕月又不是傻,“漱口不就是要亲吗?” 云枝雪点头。 “那亲嘴之后可以做别的吗?” 孟枕月思考着,云枝雪的嘴唇直接吻上去,很是霸道,孟枕月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说:“可以涩涩,随便涩涩,今天推到90%了。” 云枝雪抿着唇,舌尖又舔舔,明显她那个很有野心的继女又回来了,带着十足的性诱i惑里。 云枝雪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口,然后学着孟枕月脱i衣服那样,将马甲毛衣脱了下来,单穿着里面白色的衬衣,扣子解开两颗。 孟枕月安静的看着她动作,视线不依赖,云枝雪手用力捏着洗手台的棱角,俯身在孟枕月耳边,声音很轻,说:“妈咪,吃这个解渴。” 孟枕月撑在她身侧,“你有吗,就可以解渴。” 云枝雪说:“我有。”她摸向孟枕月的唇,“就看妈咪会不会吃。” 虽然是撒谎,但是……被妈妈一碰就会涨涨,“妈妈会吃就会有。”她眼眸亮着,带着挑衅的意思。 孟枕月笑了。 之后,她扯过云枝雪的衣摆,让她咬在嘴里,伸舌舔向漂亮的倒月轮廓。 太久了,触感居然袭来,让云枝雪颤栗的一抖,要把布料吐出来,孟枕月手指按在她唇线上,又让她咬住,左手抵住粉色边缘上推。 孟枕月仰头咬住。 舌尖舔着她的*头开始轻吮,手包裹着另一个开始葇。 今天必须做。 第80章 反向哺育 入口的确实很甜,孟枕月被她的继女投喂着,她吃的大口,似表达满意,指尖按着送到嘴里,含着糖粒,卷在舌上面细嚼。 云枝雪被咬了一口,瑟缩着身体。 孟枕月从下往上吃。 孟枕月以前总是投喂云枝雪,还是第一次享受她的喂,她说:“尝不到甜味儿,挤一下,妈咪吃不到奶味儿。” 云枝雪乖巧按着她说的做,挤着送到她嘴里。 这让孟枕月想到了之前从查宝妹那里看到的视频。 自然生存界的生存法则向来残酷。 因为有些狮子有超强的母性,会拼尽全力维护幼崽,待狮子老去,她的孩子后会反哺育母亲,当然这是少之又少的画面,查宝妹一直追寻这些不可能,打破固有,呈现出所有震撼的爱。 确实,震感。 孟枕月因为食物感到满足,只要云枝雪喂,她就不会停,不停的吃不停的吃,好像饥饿值在最低端。 云枝雪低着头,看到她喉咙的动作,她好喜欢这样……像是和孟枕月进入了众合地狱。 不对。 是天堂。 这次是两个人的狂欢。 云枝雪抱着孟枕月,轻哼,嘴里哼着调似的,叫她。 真是可爱呢。 年轻的继母在被女儿哺育。 妈咪的牙齿抵上,她能看到孟枕月翕动的唇,投喂的时候会被咬手指,好喜欢,明明以前她都是从妈妈那里获得营养,现在居然也可以喂饱妈咪,这个认知,让她头皮发麻。 整个喉管都发出了快乐的呜咽,她认为自己很满足,孟枕月担心咬痛了她,微微抬起头看她。 云枝雪说:“妈妈,还有,可以继续吃。” 她是个很大方的继女,做饭都做双份。 孟枕月张嘴,由着云枝雪喂到她嘴里。 这就是养老吗。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躺平。 云枝雪一直闭着眼睛,她在享受妈咪的唇舌。好舒服好开心。 但是,孟枕月这次吃的慢条斯理,方便给妈咪喂饭,她直接解开束缚自己的扣子,双手忙着喂,她说:“妈咪可以多吃一点。” 孟枕月咬了她一口,那声音就从她的喉咙里面溢了出来,表示她吃得很幸福,孟枕月好像在享受美味的食物,像是违背了天性,违背所有的自然法则……向她的继女收取回馈。 吃饱,孟枕月扬起头奖励云枝雪,吻云枝雪的唇,云枝雪闷哼一声,也回吻她,不停地靠近,不停地拥抱,舌和舌勾缠在一起。 漫长到近乎窒息。 孟枕月扣着云枝雪的后颈,像是要把这几个月缺失的亲密全都补回来。牙齿不经意刮过唇,带起细微的刺痛。 第183章 云枝雪不甘示弱地回吻,指尖陷入孟枕月的腰窝,腿环住她的腰,将两人的距离压到最近。唇舌交战的节奏逐渐失控,水声黏在耳膜上,空气变得稀薄,呼吸成了奢侈。 孟枕月稍稍退开时,唇间还残留着彼此的温热。云枝雪唇张着呼吸,孟枕月抬头,和镜中的自己对视,那双总是被说成薄情眼睛此刻雾蒙蒙的,眼尾泛着湿绯色,她沦陷的天翻地覆。 她们仍贴着侧脸,鼻尖蹭过对方发烫的皮肤,短暂共享着稀薄的氧气。 云枝雪休息够了,喘着追上去。孟枕月拇指擦过云枝雪红肿的唇:“…还亲不够?” “…永远不够。”云枝雪语气严肃。 “啪”的一声轻响,孟枕月的手掌落在云枝雪后腰上,拍的力道不重,在寂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孟枕月抵着她的额头。 “别浪,”她声音低哑,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很快,她就笑了起来。 云枝雪却缓缓抬起眼帘,目光直直望进孟枕月的眼底:“我们很久没这样……”手指轻轻拽住孟枕月的衣角,“……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某个禁闭的上锁的盒子,里面不可示人的东西纷纷钻出。 孟枕月:“去浴室?” 云枝雪故意接她的话:“妈咪是不是忍不住了?” 孟枕月笑了一声,反问:“那我去洗澡,你自己在这里坐着,安静的等我出来?” 云枝雪头又摇的厉害,说:“那不行,我要跟你一起。” 她的话里甜甜的,带着独有的撒娇,孟枕月也不舍得分开,就掐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一路抱着云枝雪,有点吃力就咬她的耳垂,俩人贴在一起进的浴室。 云枝雪记得孟枕月的话,要伺i候她,抓着她的毛衣摆往上提。 孟枕月也很照顾她,云枝雪身上白衬衣早被抓出了褶皱,孟枕月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帮她解开。 先将花洒,孟枕月往她脸上弹了一指,轻声说:“怎么变得这么快?” 云枝雪的脚踩在她脚背上,她“嗯”了一声,“因为以后养妈妈。” 她说着以前的情话,“我会好好给你养老。” 孟枕月唇角带笑,“好。” 云枝雪向前一步,孟枕月的后背便抵上了冰凉的瓷砖。水流从两人之间倾泻而下。 她们低着头,视线落在彼此腰腹之下,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泡沫。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又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试探。 孟枕月的指尖划过一处,引得云枝雪轻颤,“是不是要洗干净,晚上好吃?” “待会我就吃。” 水珠顺着她们紧贴的曲线滑落,融入地面的泡沫之中。 动作都是如出一辙,拨,洗,手指礼貌的敲敲门,一下一下点,然后等到同意。 里里外外把今天第二道菜洗得干干净净。 水声激烈,她们有最原始的偎存,脸贴着脸,再唇贴唇,吻得多激烈手指就多激烈。 云枝雪咬住孟枕月的下唇,像极了标记继母,又像是兴奋,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知道。 没洗干净,手扣在肩膀上,轻轻呼气。 孟枕月的手指上好像有透明的沐浴液,起沫也很绵密,云枝雪很喜欢这种感觉,她抱着孟枕月的时候,双手的十指交扣,左手搓右手。 * 从水流冲刷下的第一个拥抱开始就毫无阻隔。热水淋在两人紧贴的肌肤上,沐浴露的泡沫在彼此身体间滑动,甜腻的香气混合着蒸腾的水汽,将浴室染成朦胧的私密空间。 孟枕月的手掌抹过云枝雪后背的泡沫,触感比丝绸更滑。云枝雪则仰着头,任由水流冲走肩膀上沾着的白色泡沫,眼底满是迷恋。 腰肢的柔,让她痴迷,她在其中下沉,咬住云枝雪的耳朵,耳朵不够又到颈。 时不时孟枕月的大脑会开始思考,就不应该看查宝妹的视频。导致她现在觉得自己和兽类没有区别,会喜欢开始在她身上进行标记行为。 好喜欢,好可爱。 云枝雪又一次跪在了孟枕月面前,但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阴郁执拗,而是带着某种示好,像只犯错后终于学会示弱的小兽,仰头望着主人的虔诚神情里混着臣服的依恋。 她先是伸舌轻舔。 孟枕月的手轻轻落在她发顶,指尖穿过微湿的发丝。这个姿势她们很少用,但是从第一次开始这就成一种仪式。 云枝雪感受着头顶的手掌,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她的呼吸落在孟枕月的腹。 孟枕月手指勾她下巴,“看我。” 云枝雪睁开眼睛,明亮的眸子倒着她的影。 她的眸子还是那样干净纯真,孟枕月又去抚摸她的眼睛,她喜欢这样去看云枝雪,感受她的虔诚。云枝雪的手指合拢着向她祈祷,她能深刻感知云枝雪的真诚。 她口手并用,无比虔诚。 喜欢妈咪。 天气很冷,孟枕月把浴巾罩在她肩膀上,云枝雪拿着毛巾盖在她头顶,给她擦擦头发。 “不能感冒。”孟枕月说。 “我知道。”云枝雪给她擦擦,“我身体很好。” 孟枕月曲起手指,轻轻勾了下云枝雪的鼻尖,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细长的睫毛颤了颤。下一秒,她伸手环住云枝雪的腰,将人整个揽进怀里。 云枝雪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是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混合着阳光晒过衣物的暖意。 孟枕月收紧双臂,感受着怀抱里充盈的体温与重量,那种满足感几乎让胸口发胀。 云枝雪乖顺地伏在她肩上,呼吸轻轻拂过颈侧,像只终于归巢的鸟。 她们在享受着温情的时刻,杏嗳之后,并不是疲惫的躺在一起。 孟枕月握着吹风机给云枝雪吹头发,指尖穿过潮湿的发丝,热风里飘着洗发水香气。 两人站在洗手台前刷牙,一起收拾浴室,洗衣服,再一起晾在阳台上。再去晾衣服,孟枕月在她身侧递来衣架,她就把毛衣挂在衣架上。 这些细节,让心和灵魂再次达到共鸣。 云枝雪还是跟以前一样,变得很粘人。 孟枕月躺在床上,好像要看书,云枝雪坐在她的腿上,孟枕月翻一页,抬头看她一眼。 云枝雪并不打扰她,只是偶尔会在她腿上轻轻挪动,孟枕月停下翻书的动作,认真看她。 孟枕月把书放在旁边,掐着她的腰往上提,尽显温柔,轻声问:“怎么呢,就是玩不够是吗?” “对。”云枝雪毫不犹豫的点头认了,那么猛烈她也没觉得多累,和孟枕月靠在一起,她说:“妈咪这样真的很好。” 她甚至一些遗憾说:“之前我不知道。好遗憾。” 她笑着,孟枕月再次觉得她成长了一截,她的手落在云枝雪的下颚上,把她的脸往上抬。 她说:“你知道未来多少个时日吗?” “嗯?” “活到七老八十岁,还有五十多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好好过,就不用遗憾了。” 孟枕月说:“我们珍惜现在。” 她一向不喜欢沉溺在过去的错误里,因为今天遗憾,那明天也会因为今天遗憾,反反复复,总是在遗憾遗憾。 “爱情是要朝着两个人都好的方向发展。” 这话从孟枕月嘴里说出来挺怪异的,她一直是个淡人,把感情看得很薄。 如果察觉到爱情会有瑕疵,其中没有利益可以获得,她会无法继续下去,她会开始抽离,最后转身离开,背影孤傲,也很绝情。 云枝雪早被这些情话深深折服了。 孟枕月曲着手指轻轻敲她脑门,让她好好听,“我也是很爱你。” 云枝雪仿佛泡在蜜罐子里面了, 很甜。 熄灯,两个人靠在一起睡觉,云枝雪手放在她的领口,孟枕月对她很无奈的笑。 孟枕月问:“这样还要摸着啊?” 云枝雪手指抓抓捏捏,点头说:“这样有安全感。” 好一个有安全感,孟枕月一味的宠溺她,说:“行,你想抓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但是,孟枕月又把她翻过来,呼着热着她,“不过还要继续,等结束你再握。” 她们精疲力尽的靠着睡觉。 孟枕月有了家的实感,鼻子里嗅着她的味道,忍不住在她脸上蹭蹭。早起时,云枝雪闭着眼睛,困倦说:“90%就这么好了。不敢想之后会有多么好。” 孟枕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暗示,云枝雪想和她在进一步,孟枕月说:“所以谈恋爱的过程也很好,不是急着奔向结果是不是?” “是的。” 孟枕月的手罩在她的头上,以后就不会分开了,她心里这么想着。 这之后,孟枕月状态也前所未有的好,又开始写歌,词儿都带着一股子甜杏儿。直接从暗黑风变得杏张力爆棚。 第184章 工作室人震惊她的灵感和才华。 只有孟枕月清楚她们玩得很花。 两个人像是爱到了极致,做什么都变得很慢。多数互相帮忙,洗头发、洗澡、洗后背,喜欢抬起一条腿。 那时候要多美有多美,最好是在腿上扇一下,那样会站不住。 无疑,她们的杏嗳,真的爽翻。 进入90%的恋爱期。同时也好像进入了发箐期,她们会接吻,会牵手,会抱在一起睡觉。 除了这些,也喜欢放学后两个人去逛街逛超市,买喜欢吃的水果,买菜。 只要孟枕月在家,就会给她发信息:【宝宝想吃什么,给你做。】 有时候孟枕月会做好菜。中午送到学校去,还会多带一点用来送给方净墨。现在方净墨好多了,不会像之前那样总是不好意思。 如果孟枕月有工作去不了学校,俩人一定会要打个电话,从食堂打到宿舍里面,宿舍里云枝雪不能打扰室友,她都是点头,孟枕月也不吝啬自己的用词,各种撩她。 食堂比较吵,云枝雪都是和朋友一起吃,她打电话,方净墨和辛柔交流比较多,辛柔大多数习惯坐在云枝雪身侧,然后瞥一眼孟枕月。 孟枕月想着晚上见面给她,再给她买捧花,买大一点。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最直观感受到爱,其实就是花、礼物。 孟枕月想着就轻勾起唇。 4月5号,柳程叙提前给她发信息预约,问她有没有时间过来,孟枕月说:“可能要晚点,等小孩子放学。” “?”柳程叙听这话实在新鲜,“谁主动出击。” 孟枕月没回她,个人隐私,不方便透露。 沙发由商场的工人抬到家里去。中间还帮查宝妹签了个单,她给柳程叙买了一个桌子。 孟枕月开车去学校接云枝雪,云枝雪出来,她摇下车窗,云枝雪跟辛柔道完别,立马上车。 云枝雪上车,孟枕月给她一个白色耳机,和孟枕月的是同款,上面刻了她的名字,“这个是录音专用耳机,降噪效果很好。” 云枝雪迅速接过来,和孟枕月想的一样,喜悦都在脸上。云枝雪在实验室忙了一天,出来时特地洗了脸,但还是不满意,说:“要不我回去换套衣服。” 孟枕月认为她身上穿的风衣挺好看,说:“别紧张。”她打着方向盘,说:“之前都见过,你没见过,其实跟我关系也不好。我都说了,要带家属过去。” 云枝雪用力点头,又一愣,自己揣摩意思,家属……孟枕月都说她是家属了,家属和继女还是有区别的。 云枝雪更紧张了,拿车上湿纸巾,把脸擦干净,又去拿孟枕月的包,从里面找出气垫和口红给自己补妆。 孟枕月等红灯,唇角带着笑。 等云枝雪弄完,她说:“真漂亮啊,云枝雪。” 云枝雪还把自己头发也重新编了个麻花。 到了楼上,要按门铃,孟枕月从包里拿红包,看云枝雪盯着,她递给她,“你来给?” 屋里坐了些人,其中很多生面孔,孟枕月在门口换鞋套,看她过来,几个人都同她打招呼。 柳程叙看到云枝雪啧了声儿。 孟枕月听出来调侃,说:“滚蛋。” “屎壳郎呢,还滚蛋。” 柳程叙看向云枝雪,说:“小妹妹终于来了呀,前段时间,我们还挺想你的。”说着,她压声音问:“现在在一起了吗?” 孟枕月说:“你别说话了。” 柳程叙闭嘴,云枝雪把手中红包递出去,说:“乔迁之喜,开火大吉。” “谢谢,破费了。”柳程叙感受到她的郑重,双手去接,看着红包上由孟枕月书写的名字,勾唇轻笑,手指在红包上轻拍。 柳程叙嘴巴闲不住,“第一次见到孟枕月的名字旁边写个名字,真稀奇。” 之前孟枕月结婚,婚礼邀请函都没这么写,直接问她去不去,柳程叙并不是因为忙没去,是认为她闹着玩,不想她把未来当投资。 柳程叙压着声音说:“孟枕月,那你打算怎么追啊,你又没追过人。” 孟枕月的确没追过,大多数是别人喜欢她,追求她,然后由她来决定要不要谈这场恋爱。 孟枕月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好奇。” 柳程叙故意逗云枝雪,“是不是她追你,你不要太早答应她,让她吃点爱情的苦头。” 云枝雪不好意思,欲说是自己追孟枕月,苏芷落咳嗽一声,柳程叙迅速回头。 苏芷落喊她,“端菜。” 柳程叙怂她嫂子,“来了。” 苏芷落挺照顾云枝雪,满屋子的人,人多口杂,担心她适应不了,又喊柳程叙,让她拿水果给云枝雪。 云枝雪自己进去拿。 苏芷落关心地问孟枕月,“怎么样了?” “等她生日,应该差不多了。”孟枕月笑着,脸上带着笑意。 “嗯?”苏芷落比较关心她,知道她总是一个人,两个人一个城市,加上联系方式后,察觉到她状态不好,会偶尔发个信息过去。 “没事的嫂子。”孟枕月从未提过被囚禁的那段时间。 “人有点多,会不会不方便。”苏芷落问着。 孟枕月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以后也不会。我是认真要和她谈恋爱。知道就知道了,没办法藏着掖着。” 苏芷落沉默了几秒,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厨房。 云枝雪和柳程叙正背对着她们切水果,俩人丝毫不知自己成了话题的中心。 苏芷落把发撩到耳后,映得她眼神格外温柔,说:“嗯,你说的对。” 柳程叙把菜端上桌,就可以吃饭了。 在座就云枝雪一个生人,孟枕月拉开身边的椅子,她喊云枝雪坐下,几个熟人介绍云枝雪,说:“我家属。” 没有避开和她亲密,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来。” 云枝雪礼貌喊姐姐,大家也照顾她情绪,让她别紧张。 大多是苏芷落和柳程叙的朋友,有些和孟枕月不算熟稔,但胜在性格相投,能按耐住好奇心,不越界的去问。 桌上放了酒,苏芷落想着云枝雪是小朋友,专门她榨了果汁。 孟枕月跟着喝了不少酒,期间查宝妹打电话来慰问她们,电话都是云枝雪帮她拿着接的。 查宝妹对她们俩和好依旧担心,同云枝雪说:“枝雪,看好你妈咪,她喝醉爱发疯,口无遮拦。” 云枝雪记着之前她说的话,“不是说,她喝醉很沉默吗。” 查宝妹:“那是醉趴了。” 云枝雪挺听查宝妹的话,云枝雪给孟枕月添菜,小声提醒,“你不要喝太多会难受。” 孟枕月点头应她,手有时候没控制着去拿杯子,云枝雪就把杯子捂着,用小杯子分一点给她,“一口。” 察觉有人在看自己,云枝雪满脸涨红,一不留神就让孟枕月把杯子拿走了。 朋友聚在一起,控制不住量,孟枕月跟朋友在一起很善谈,聊着就喝了不少,她歪头看向云枝雪,手指戳戳她的脸颊。 “叫妈咪。” 云枝雪不明白她是怎么了,轻声叫了一句,“妈咪。” 孟枕月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我最近在吃醋。” 话出来,几个人都看了过来,眼神好奇又八卦,还有的坐直身体,瞬间不装了,“什么醋?好稀奇。” “爱情的醋,吃几个大学生的醋。” 孟枕月毫无顾忌,说:“有时候特烦,有时候又特开心,感觉这不是成年人该做的,但是就爱吃这个醋。” “???” 柳程叙听的最认真,拍着巴掌,“哎哟,我的天嘞,你还吃醋,你会吃醋,你还吃小孩子的醋。” 孟枕月瞪了她一眼。 她侧*过椅子,认真地看着云枝雪,“你知道吃醋是什么感觉吗?” 云枝雪听的认真,又被注视的不好意思。 “就是要和成年人看透一切的冷静抗衡,就是想在学校亲你,想在你朋友面前表达欲望。” “幼稚,又无奈。挣扎,又很享受。” “我统计了一下,我吃醋的频率,你猜多少次。” 云枝雪伸出三根手指,三次很多了。 孟枕月把另外两根手指掰开,又握着她的另一个手,再掰开,“这样都不够呢。” 孟枕月一一细数,精准到次数。 云枝雪听到些话快语无伦次了,期间旁边有人说话,又被孟枕月捧着脸,云枝雪从喜悦中回神,“你吃谁的醋啊。” “还谁的,我都吃,我都成醋王了。你知道我笑自己多少次吗,我天天嘴硬呢。”孟枕月拿筷子敲云枝雪的脑袋,“真可恶啊云枝雪,你让我一个漠视感情的人陷入了爱情的漩涡。” 孟枕月敲完,她又说,“来,敲我一下。” 云枝雪脸颊蓦地红了起来,这样她还没有完,苏芷落看向柳程叙,本来让她去制止一下,但是柳程叙没好到哪里去,笑了起来,特爱凑热闹。 第185章 苏芷落最先意识到孟枕月是喝多了,只是没想到孟枕月跟大漏勺一样,什么都往外面说。苏芷落担心她把两个人的关系说破,更担心她把自己解剖的太详细,明天起来没法做人。 苏芷落再次推了一下柳程叙,柳程叙以为让自己发言,直接说“你好爱她”,苏芷落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后被柳程叙舔了下掌心,苏芷落迅速甩着自己的手指。一不留神孟枕月已经说到自己在办公室听说两个人逛街,咬牙切齿的事儿了,自己还砸了两下桌子。 孟枕月把筷子放在云枝雪手里。 云枝雪只是敲孟枕月的掌心,不舍得下重手让她妈咪痛。 孟枕月说:“我爱你,爱你当你意识自己会伤害我,就会收敛自己的疯,我爱你,爱你全身心没有杂质奉献你的爱。” “因为是你,我对吃醋都上瘾,是因为……是苹果味儿的。” 云枝雪在孟枕月的眸光里,很像淋了一场热雨,孟枕月喝醉了,她眼神却真诚、炽热,她低头,靠近云枝雪说:“妈咪永远爱你。” 她的表白似春天最震耳欲聋的雷,一字一句都击穿云枝雪的心,孟枕月没有在乎别人的表情,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她也不克制,不止一次释放爱意。 “所以偶尔吃点醋,很正常吧。” 第81章 喂饱 孟枕月握着她的手,放在唇下亲吻。 虔诚又细腻,云枝雪被她的样子迷到了,手指微微发烫。 云枝雪手要用力抓着椅子,这样才能克制的不扑倒她怀里,她点头,觉得不够又特用力点头,力道没控制住,直接一头撞在了孟枕月的胸口。 孟枕月挺开心,笑着搂着她,撩她,“喜欢宝宝投怀送抱。” 手指扣在她的后颈上,她这时才意识到旁边有人在看,酒精让她大脑持续兴奋在爱意里,她无法去想尴尬、羞耻,当然她本身就不在乎,就在所有人视线中搂住自己的宝贝。 爱可私藏,但无法隐藏。 “可以吃醋,吃醋很正常的。”云枝雪在她怀里闷声说着。 她就经常吃醋,有时候醋得自己很难受,现在安慰孟枕月的时候,她明白了,吃醋很正常,她说:“我也吃醋。” 孟枕月问:“那你的醋是什么味道的。” 云枝雪想了半天。 她说:“陈醋,醋精。” 孟枕月想了想,说:“明明是甜杏味儿的。” “为什么。” 孟枕月勾唇一笑,十足的魅力,非常耀眼,云枝雪疑惑了瞬间,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她说:“杏张力,诱惑……” 云枝雪的手堵住孟枕月的嘴,她脸颊彻底红透了。 桌上另外几个人用力抿着唇,看得出她们都很想说点什么,由于她们俩人的关系,此刻心情又分外的炸裂,活脱脱像看了一场禁忌爱情剧。 同时不能摈弃世俗为她们喝彩,就导致,孟枕月不尴尬,尴尬的是她们,只能不停的喝酒。 虽说没那么熟,但偶尔见一次两次感觉她只是形象风情,其实孟枕月冷静自持,骨子里也挺正经,没想到谈恋爱这么刺激和热情。 还真挺有魅力,有风情。 柳程叙不介意这些,她撑着下巴,没有像之前那样笑话自己的朋友,喊她,“孟枕月,来一杯。” 孟枕月点头,侧着身体拿杯子,和她隔空对了一杯。 苏芷落原本已经抬起的手要阻止她们,又缓缓放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眸眼带笑,不愧是写歌的人,连爱情都能谱成旋律,让她的心都跟着震颤共鸣。这种爱,可真甜啊…… 酒杯里冰块轻轻碰撞,苏芷落准备来一口,察觉到一道视线。低头,柳程叙眸光灼灼。柳程叙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孟枕月已经喝醉了,陪了柳程叙半杯酒不能再继续喝下去了。 云枝雪怕她们兴头还在要继续喝,拿过孟枕月手中的杯子,跟苏芷落说:“姐姐,我们准备回家了。” 苏芷落收回视线,“行,我送你们。” 柳程叙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最终歪回椅子里。 云枝雪站起来,孟枕月的手就握着她的衣摆,然后缓慢的笑着,跟着云枝雪往外走。 方才她还撩人呢,此刻却安静得像个影子,由着云枝雪牵着自己穿过灯光迷离的走廊。 苏芷落按下电梯按钮,指尖在金属面板上停留了一瞬。她偏头看旁边两个人,张了张嘴,最后收回视线,沉默地看着楼层数字跳动。 孟枕月的困意袭来。她向前一步,双手自然地环住云枝雪的腰,下巴轻轻搁在云枝雪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云枝雪的颈侧,带着淡淡的酒香。 云枝雪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妈妈你不舒服就说。” 孟枕月轻轻“嗯”了一声。 她声音懒懒,“没有不舒服。” 两个人一直贴在一起,孟枕月的手没有放开过。苏芷落说:“你们可以吗?我给你们叫代驾。” “不用麻烦,我可以开车。”云枝雪又礼貌的道了声谢。 苏芷落说:“那你们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好,姐姐你先上去吧,我们在这里站会儿就行。” 苏芷落说:“没事我陪着你俩,送你们上车。” 云枝雪轻轻抚摸着她妈咪的手,不是很好意思,“她不放手,估计要站很久。” 苏芷落笑,从云枝雪脸上看到甜。 苏芷落和孟枕月之前完全不熟,柳程叙和孟枕月是大学认识的,那会苏芷落经常从柳程叙嘴里听到她的名字,对她的印象是个自强自立的女孩,学习成绩很好,自己挣钱供自己念书。 最重要很有才情,会写歌。 大学时柳程叙总想赚钱补贴家用,几个朋友约着去音乐酒馆打暑假工。那几个当服务生,孟枕月当驻唱。苏芷落每天来接柳程叙下班,就在酒馆楼下听着她的歌声,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 前几年,柳程叙想买房子,房价太高,苏芷落不干,不准柳程叙去背贷款,柳程叙怄气。后面柳程叙把钱投给孟枕月开工作室,她却同意了。 “经常来家里玩。”苏芷落说。 苏芷落天生一副好脾气,笑起来时眼尾会先弯弯,她说话轻声细语,眸中漾开的波光能让周遭空气都变得柔软。云枝雪点头,答应了,她已经是家属了,要好好融入孟枕月的圈子。 苏芷落没有往前送,她也没有回到楼上,在小区的亭子里坐着,看着那两个人贴着往前走。 孟枕月彻底醉了,一直靠着云枝雪。现在她不说话,显得特别安静。 晚风吹过来,吹动云枝雪额角的发,脸颊痒痒的,她歪头在孟枕月脸颊上蹭着。 孟枕月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一下一下点动着。云枝雪勾出她的食指,慢慢揉捏那截骨节分明的指节。 抬头,入目是小区的灯火,暖黄的光亮穿过玻璃窗,落在那排梧桐树的枝叶间。夜风拂过,落在两个人脸颊时带着柔意。 云枝雪好像背着孟枕月在往前走,孟枕月醒了会儿,问她:“宝宝是带我回家吗?” “嗯。”云枝雪说:“我走慢一点,你不舒服就告诉我。” “别这么紧张。”孟枕月揉揉她的手指,呼吸落在她的颈上,说:“喜欢和你这样,像是在认真生活,晚风、空气、眼睛、鼻子、月亮、云都是温柔的。” 云枝雪走到路灯下,灯光落下一片白,她说:“那路灯呢?” “路灯也好温柔。”孟枕月睁开眼睛,看到地面叠在一起的影子,“影子也很温柔。” 然后她的手和云枝雪扣在一起,你压我一下我压你一下,她忽然翻转手腕,与云枝雪十指相扣,孟枕月笑声在她耳边,叫她,“宝宝。” “嗯?” 孟枕月继续说:“很爱你。” 云枝雪动作顿住,歪头看她。头顶的灯光洒下来,将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她转身,故意踩住孟枕月的影子,然后踮脚,唇瓣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嘴角。 孟枕月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 孟枕月清晰地感受到那急促如擂鼓的心跳,她轻笑,唇瓣摩挲着云枝雪发烫的耳廓。 两颗心脏此刻只隔着一层血肉,以相同的频率疯狂跳动,像黑暗中终于找到归宿,要跳出来拥抱彼此,要疯狂的热舞。 云枝雪再转过身,继续把孟枕月的手放在腰上,让她环着自己,她带着孟枕月一步一步往前走。 孟枕月问:“重不重?” 云枝雪摇头。 她们贴着走,像是在划船,慢慢的摇到大门口。孟枕月说:“这样都不想回去了。” “回去,好好休息,我怕你明天起来头痛。”云枝雪语气严肃,“你要听话。” 孟枕月喝醉了都被她逗笑了,“大逆不道,居然不叫妈咪。” 第186章 上车,云枝雪给她系好安全带,说:“我开车了。” 孟枕月上车就闭着眼睛。 等到了家。 云枝雪给苏芷落发信息,然后把孟枕月放在床上,去拿毛巾给她擦脸,哄着让喝了点温蜂蜜水,又哄着她漱口。 云枝雪把她衣服换下来,这期间特别忙,孟枕月总是要搂她,抱她,云枝雪想,难道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忙了快四十分钟,累了一身汗。 她把孟枕月哄睡了,就赶紧去洗个澡,出来还把今天孟枕月给她买的花放进花瓶摆在床头。 云枝雪回来躺下,她侧身撑着脸颊,指尖轻轻描摹孟枕月的轮廓,从眉骨到鼻梁,最后停在微启的唇瓣上。那些情话在脑海中回放,让她忍不住俯身,偷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云枝雪依依不舍地钻进被窝,她闭上眼睛的瞬间,孟枕月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出自本能的爱搂着她睡觉。 清晨,孟枕月是被太阳穴突突的跳动惊醒的,她皱眉按住额角,头痛的厉害,这个动作弄醒了旁边的云枝雪。 孟枕月轻哼,“宝贝,我的脑袋痛。” 云枝雪立马睁开眼睛坐起来,手指按在她的太阳穴上,给她揉揉,孟枕月闭着眼睛。云枝雪说:“我去给你弄杯蜂蜜水。” 孟枕月不让她走,抓着她的手。 就这样眯过去睡了半个小时,再醒过来,云枝雪已经收拾好自己,孟枕月说:“宝贝,头还是痛。” 云枝雪俯身说:“那我亲亲你吧。” 她在孟枕月额头上落下一吻,可能这个吻确实有魔力,孟枕月真舒服多了,眼睛也睁开了,她把手交给云枝雪,借了一把力,坐起来,孟枕月说:“我去洗个澡。” 空气里散发着甜甜的味道,她嗅到了,“冰糖雪梨?” “嗯,你起来喝点应该就不会头痛了。”云枝雪说:“我做好饭了。” 孟枕月唇角微勾,又想凑过去亲她的唇,云枝雪主动靠过去给她亲,孟枕月手指却压她唇上推开了两分。 “我去洗澡刷牙,等我。” 又腻歪了五分钟。 孟枕月往浴室里走,等洗好澡出来,看到桌子上做好的吃的,冰糖雪梨银耳,鸡蛋煎饼,两碟小菜,云枝雪坐在椅子上,边看平板边等着她。 孟枕月轻笑,轻手轻脚走过去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亲完孟枕月看过去,发现平板正在视频,孟枕月和里面的女教授大眼瞪大眼。女教授脸颊狠狠跳了一下。 孟枕月惊愕,她僵硬的抬起头,然后慢慢走到她对面,有点尴尬,云枝雪迅速结束了通话。 “没事,我老师。” 那更尴尬了。 孟枕月捏着勺子,开始吃冰糖雪梨,云枝雪炖的味道不错,梨甜,早饭吃完痛感跟着消散了不少。 云枝雪每次看向孟枕月唇角带笑,孟枕月只当她是心情不错,很开心,把昨天喝醉干了什么忘记的一干二净。 云枝雪说:“你要不要请个假,在家里休息。” “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意思,跟你去学校,现在也没那么冷,去你们学校的樱花林坐会儿。” “好。” 云枝雪说:“我开车。” 可能是昨天孟枕月的表白,云枝雪现在能感受到,孟枕月也开始黏她,把所有空闲时间都放在她身上。 云枝雪关心地问:“那你头还痛不痛了?” 孟枕月手指在太阳穴上按了两下,“好多了。” 孟枕月看着驾驶位的人,问:“你又笑什么呢。” 云枝雪抿唇,想说,妈妈你昨天超级可爱,你因为我吃醋,“反正,觉得很甜蜜。” 孟枕月不解,问她,她还神神秘秘故意不说。 下车,孟枕月一如既往的戴着口罩,她在长椅上坐下来,说:“你好好的弄实验,不要老想着过来,我指不定坐一会儿就走了。” 云枝雪点头。 孟枕月把背包就放在椅子上,从里面拿出平板和笔记本,写写歌儿,云枝雪走的时候她歪头看过去,瞧这小孩儿的背影,心里都能溢出甜。 词儿还没有开始写,就先来了一张素描。 就是给她加了狗耳朵。 上午十点半,云枝雪收到信息。 两张图片以及一段话:【好看吗。】 云枝雪:【嗯。】 孟枕月:【就一个嗯?】 而信息过去的下一秒,孟枕月就见着这小孩儿的头像立马变了,变成她的手绘画。 过了一会儿,孟枕月也把自己的头像换了,她的小人头上是对猫耳。 云枝雪把手机屏幕掐亮又关掉,再把两个人的头像打开,因为控制不住所以要再发一条信息过去。 她戳戳孟枕月,孟枕月反过来戳戳她。 【好好上课,我回去了。】 云枝雪:【中午一起吃饭吧。】 【求求qaq】 孟枕月:【已接受你请求。】 云枝雪:【开心。】 发完,她又有些担心:【累不累,头痛不痛,要是不舒服,你回去也行。】 孟枕月:【好多了。】 过了一会儿,孟枕月打开日历翻着,看上面的标记,落在某个日子上点了点。 查宝妹给她发来信息,问她这次打算怎么搞。上次她来非洲,状态就非常差。 孟枕月:【很好。】 她回:【马上进入热恋期。】 查宝妹在那边输入了很久:【我不介意你一次谈十个,但是你可别一个分分合合谈很多次。】 孟枕月:【那肯定不会。】 学校课铃声响起,孟枕月歪头就看到樱花林道里云枝雪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孟枕月把水递给她,“慢点,我又不会跑。” 云枝雪说:“我只是想快点见到你。” 她也挺理直气壮的,“我们大学生是这样的。” 云枝雪喝了口水,歇了会儿。 “我以前是不是没有时间陪你?”孟枕月突然问她。 “啊?”云枝雪看着笔记本上的樱花,孟枕月说:“可以直接说,不用不好意思。” “你后面总是很忙,各个城市乱跑,我会认为你在躲着我。”云枝雪没藏着掖着,又道:“我有时候很想你,特别特别想,想每天和你待在一起。时间久了,不满足。我总觉得是我太黏你了,没给你喘气的空间。” “没来得及跟你解释。”孟枕月温声说:“因为那时候我们两个还没稳定,如果被曝光,影响太大,你还没进实验室,我工作室又太小,如果被举报,会被封杀。你呢,正是进实验室关键,要是被实验室拒绝,那就是两败俱伤,我想把工作室快速做起来。” 云枝雪捏着本子,她用力“嗯”了一声,说:“以前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 她用力捏着本子,捏得发白,她轻声说:“知道了。你很好。我后来认真想到了。” 孟枕月笑,手搭在她头发上揉了两下,夸赞她,“你可真听话啊宝贝。” 林道尽头,方净墨骑着自行车过来,然后把车推到云枝雪手边,云枝雪帮她扫了个小电动,方净墨不打扰她俩,一言不发,长腿骑着电动车离开。 云枝雪跨坐在自行车上,扭头看孟枕月,“妈咪,你上来。” 孟枕月“嘶”了声儿,心说这小孩儿还挺会,我都多久没碰这玩意了。 云枝雪会骑自行车,现在下课的人潮过了,云枝雪就踩着自行车绕着樱花道走了一圈。 孟枕月环着云枝雪的腰,说:“我为你写歌怎么样?” “啊?” 云枝雪神经跳动,她继续踩着自行车。 孟枕月专辑里有一首歌是写过她们两个人,只是很压抑,那首歌名就叫“嗳” 之前云枝雪在学校总是能听到,她也买过专辑,想她的时候听,总是会听得泪流满面。 “好啊。”云枝雪稳住自己的状态,“那准备叫什么名字啊。” 孟枕月说:“秘密。” 云枝雪对她的印象,经常性会回到最初,总认为孟枕月对感情游刃有余,好像很会谈恋爱。 但,只要她看向孟枕月,瞧着她的侧脸,她就清楚,也会读懂孟枕月,孟枕月并不是滥情也不是薄情。 是很好,是她会为爱倾尽所有。 柳程叙经常会打趣孟枕月,玩笑说孟枕月也有今天,云枝雪都听进去了,孟枕月不是对每人如此,她的爱具有独特性。 孟枕月往她身边挪,贴了一下她的后背。 靠着她。 已经不是小孩儿了,是可以依靠的大人。 “妈咪你真好,第一次见到我,知道我是云景的女儿,都18岁了,你也没有发脾气,还是照顾我。” 时间有些久远,孟枕月已经忘记那时的状态了,那会云枝雪比较讨厌她,她就没跟云枝雪说,当时怕她死掉,直接把她抱起来了。当时,她在想:可真轻啊,云彩一样,可千万不要死啊。 第187章 “你那时候还叫妈妈呢。” “嗯?” 云枝雪那时候很虚弱,求生欲望让她本能求救,喊出口的是“妈妈”,孟枕月怕她撑不住,就扮演了她的“妈妈”。 孟枕月笑了一声儿。 她认真看云枝雪的后背,手环着她的腰,她的语气认真,“谢谢你,第一见面就给那么重的见面礼,把命交到我手里,让我握住了。” “可是……那时候我表现不好。” “没有,乖的要命,可爱死了。” 云枝雪并没有因为进行到90%就沾沾自喜,也没有泡在孟枕月的爱意里,只去享受。 孟枕月看着这条樱花道,她知道云枝雪的小心思,云枝雪是在给她制造浪漫。 暮春的樱花道上,粉白花瓣在风中簌簌飘落,像一场永不停歇的雪。 云枝雪弓着背奋力蹬车,校服衬衫被风鼓成扬起。后座的孟枕月搂住她的腰,风声、车轮声、远处的嬉闹声,全部退成模糊的背景。只剩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 孟枕月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中。 孟枕月对今天的约会很满意,表示礼尚往来,云枝雪可以点餐回家给她做。 云枝雪不加班能早点离校,六点钟到家,天刚刚黑下来,她没有空着手,带了两盆绿植,就摆在窗台上,然后去收拾衣服叠起来。 孟枕月从厨房出来喊她吃饭,听到云枝雪在哼歌,调子跑得没边,听了半天才知道是她的歌。但那清亮的声音在夜间里格外动听,似只跑调的百灵鸟。 孟枕月靠在门边听着。直到云枝雪她的存在,转头时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孟枕月嘴角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用完餐,去散步,回来两人一起进浴室。享受一天最杏福的时刻。 “妈咪。”云枝雪喊了她一声,孟枕月转过身朝着她身边走来,拿着发簪将她的头发盘起来,贴着她的后背,手指握住她的肩膀,云枝雪说:“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不要有压力,现在这样特别好,慢慢的,我已经能感受到你的爱意,我不会在像以前那样。” 孟枕月动作一顿,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因为离她生日还有一段时间,之前她的生日是两个人的禁忌。 云枝雪认真:“真的。” 孟枕月点头,抱着她的腰,云枝雪额头贴着冰凉的瓷砖,孟枕月伸出手,问她:“那宝宝,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还想要几个礼物。” 云枝雪握着她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手指。 “好。” 云枝雪仰着头,感受着孟枕月的牙齿轻轻抵在自己颈侧的肌肤上,不轻不重地研磨着,带起一阵阵微妙的刺痛与酥麻。 以前,她总是经常追着孟枕月要,孟枕月不给她,她就发疯,现在孟枕月也会对云枝雪欲i求不满。 现在孟枕月的唇齿流连在她肩膀,然后她像极了刚出生的幼崽,被母亲咬住后颈。 喉咙里溢出细微的呜咽,不是痛苦,而是某种近乎战栗的满足。 云枝雪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指头摩擦着她的指缝,细细轻轻,混着水,调出情涩的痒意,她同样问孟枕月,“那你想要多少?” 孟枕月说:“宝贝,叫一声。” 她现在很想听云枝雪叫妈咪。 云枝雪:“汪。” 之后,孟枕月的手捂住她的眼睛,狠狠的,从后开始。 什么都看不清了。 第82章 戒指 云枝雪白皙的左肩上留了枚牙印,温水溅落时,齿痕边缘微微泛着水光。 她的指尖虚虚覆在上面,能感受到皮下血液奔涌的灼热温度,好烫啊。 浴室内蒸腾的雾气中,孟枕月的呼吸声像羽毛扫过耳廓。她沾着乳香苹果味沐浴露的手掌正游走在云枝雪腰间,泡沫顺着凹陷处滑落。 云枝雪喉咙里很渴。 想喝水。 孟枕月的掌心把沐浴液推热,贴着搓着她的皮肤,腰软,唇口心尖都在发痒。 云枝雪偏过头去索吻,入目是孟枕月湿漉漉的脸,孟枕月额前的碎发淌着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滴落。 孟枕月低头,她们的唇就贴上了。 痒痒的。 嘴巴也软软的。 她们在亲。 耳朵里是激烈的水流声,她们的唇舌勾缠着,仿佛处在雾色朦胧的水中缠绵。 所有神经都告诉云枝雪,这是来自深渊里面的爱意,她从孟枕月的胸口里挖掘出来了。 孟枕月离开她的唇,轻声说:“甜的。” “嗯。” 云枝雪转过身,她们面对面这样贴着,感受心脏的跳动,孟枕月在她鼻尖上点了个泡沫。 孟枕月问她,“舒服吗?” “像踩在棉花上。” 和云枝雪在一起,孟枕月不仅被剪断了道德线,还被挖掘了很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杏癖。 她凝视着那两片湿润的唇瓣,薄皮熟透的樱桃,牙齿抵在能造出甜汁,她喜欢这张嘴叫她妈咪。同时她也喜欢,这张嘴学小狗叫,在她耳边“汪”一声。 “怎么能这么诱呢,云宝宝。” “不要叫云宝宝。”云枝雪纠正,脸颊生出热意,她说:“叫雪宝宝。” 她好羞耻,她喜欢那种独占性,让孟枕月爱自己,也只爱自己。 孟枕月也坏透了,明知道她耳朵红透了,还是故意把手指放在她的耳朵上捏,“宝宝。” “要加小雪。”云枝雪开口就接,接完又沉默。 孟枕月唇角微扬,竖起食指轻轻压在云枝雪的唇上,摩挲了两下。云枝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她,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央求。 “雪宝宝。”孟枕月终于开口,嗓音里带着宠溺的笑意。 云枝雪变坏了,低着头,咬住她的手指,牙齿抵在她的指节上。 孟枕月摸着她的牙,感叹真是小狗。 从浴室里出去,孟枕月把浴巾盖在她身上,云枝雪对着镜子照,她露出自己的一点肩往上抬看着上面的牙印。 云枝雪说:“难怪有人喜欢纹身。” “嗯?” “这样打在身体上的印记就不会消失。”云枝雪说:“会很喜欢,会很喜欢。” “你可别纹。”孟枕月说,“很痛。” 云枝雪点头,说:“要把头发再剪短一点,做实验比较方便。” 孟枕月听出来她不舍得,“我每天给你编头发就行了。” “嗯。” 云枝雪站在梳妆镜前,目光落在镜中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孟枕月身上。孟枕月为她挽起长发,精致的锁骨随着动作微微凸起,在灯光下投出诱人的光泽。她喉间发紧,突然很想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齿痕。 她暗自想,口欲期又犯了呢。 “好了,去房间休息,别着凉了。” 云枝雪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孟枕月笑着在她脑门轻弹了一指。 孟枕月把头发吹干,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回了电话,她们工作室那个小姑娘一路过关斩将,现在火的不得了,许苡冰和另一个经纪人带她。有经纪公司想给人挖走,那小姑娘感谢孟枕月的知遇之恩,挺坚定的,愿意一直留在工作室。 那几家经纪公司有点上头,就怕后面资本做局,孟枕月现在感情稳定,让公关全为小姑娘一个人准备着,虽说她们工作室小了点,但是孟枕月表示钱不是问题,她资金充足,再者她还有个继女,大靠山,没什么好怂的。 云枝雪在里面听着,心里涨得满满的,上次两个人聊过之后,她心里很清楚,孟枕月努力扩张是为她们的未来做打算。 孟枕月打完电话进来,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孟枕月刚坐在床边,云枝雪就双手抱着她,开始说甜言蜜语了,“我是你永远的后盾永远的后路。” “是吗?” 孟枕月的手蹭着她的脸颊,“我怎么觉得你是个坏狗,是个狼崽子,就知道在妈妈身上找肉吃。” “就算是狼,也是妈妈的狗。被妈妈驯服了。” 孟枕月喜欢听这种话,很刺激。 她笑着拿平板刷工作室小姑娘的热搜,确实有些不好的言论,都是挖不出什么黑料,故意按上“白莲花”“绿茶”乱七八糟的词汇,她给许苡冰发语音,说:“绿茶挺可爱的啊,她们要是贴这个标签的话,我们就按着这个营销,绿茶可爱。” 云枝雪一听她夸别人可爱,那怎么受得了,赶紧靠上去,准备狠狠地亲吻孟枕月,孟枕月又按了一条语音过去,“我深有体会。” 许苡冰骂:“得得得,又是在你继女身上取材。是吧。” “不然?我不就只喜欢她一个小绿茶吗?” 云枝雪那点小醋劲立马甜了,抵在她妈后背上开始,亲吻她的脖颈,一下一下的,顺着线再往下亲到蝴蝶骨。 孟枕月侧卧在床上查看信息时,云枝雪也跟着躺下来,她从后面抱着孟枕月,手搭在她的腰上扯浴衣,扯开后亲吻又落了下来。她甚至主动将枕头垫着孟枕月下巴,然后轻轻抽走她手中的平板,方便她更肆意地亲吻。 第188章 床头灯光昏暗,白色浴衣和粉色睡衣都被扔下床,孟枕月的肌肤如瓷器般白皙,腰肢纤细,曲线玲珑。 云枝雪整个人趴在孟枕月身上,像只黏人的小狗舔个不停。她的唇先在左肩落下一吻,又移到右肩轻啄,接着顺着优美的肩线一路向下。云枝雪双手掐着那不堪一握的细腰,唇瓣顺着脊柱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那诱人的腰窝处。 刚沐浴过的肌肤散发着清香,触感柔滑细腻。云枝雪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 孟枕月身体轻颤。 “妈咪,好香。”她含糊不清地呢喃,声音带着馋意。 孟枕月“嗯”了声,是享受的轻哼,她在享受继女的服务,她说:“你又想吃妈妈?” “我今天想别的。”云枝雪叹气,“其实也想,妈妈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吃吗?”她缠在孟枕月身边开始了她的自我解剖,她说:“我喜欢你的眯着眼眸,低着头看我,混着绯色,很艳,高高在上,却敞开所有给我好甜的……妈咪很美也很爱我……” “打住。” 云枝雪双手压住她的手臂,指尖顺着肌理缓缓上移,沐浴后的肌肤细腻在她掌下滑过。孟枕月被这触感惹得再次轻颤,无奈侧身瞥她。 云枝雪认为她在夸自己,说:“我可以帮你写词,你雇佣我吧。” “给你点黄色就开染坊是吧?” 云枝雪黏黏糊糊的亲她的脖子,嗯了一声,说:“妈咪,你用我肯定不亏。” “我怕我进局子。” 云枝雪一副赶都赶不走的小狗样儿,还把手掌搭在她的臀上,抓,捏,掐,嘴唇又落在孟枕月的耳朵上。 她吻住。 孟枕月眯着眼睛。 开始享受。 别说,她还挺会。 云枝雪喊她,“妈妈。” 孟枕月呼吸微热,又“嗯”了一声。 云枝雪碰一下孟枕月的耳朵,轻轻跟她说话,“这样更喜欢……”最后一个词儿咬着信。 的确。 * 等到累,孟枕月反应过来,怎么教点什么立马就学会了呢? 孟枕月翻过身,云枝雪还没有完,又正面爬她身上吃,孟枕月拿她没辙,轻声让她收敛点,她还会反驳,说:“我们小孩子是这样的。” 口腔湿润,小舌灵活*。 云枝雪很会吃,应该是最初孟枕月不跟她谈,她只能吃点甜品,吃多了,熟能生巧。 孟枕月闭着眼睛,她手扣在她的后脑上,用力揉了两下。 “嗯……宝贝真乖,妈咪很喜欢。”她的嗓音带着懒意,闷闷的调子,“多吃一会儿。” * 前段时间刚打通90%,两个人没羞没燥了很久,完全不克制,后面孟枕月认为不行啊,就稍微进行了约束,今天之后再次破戒。 孟枕月打算好好安排云枝雪的生日,今年就不两个人单独一起过了。 后面还有好几个情人节呢,她们甜蜜的日子很漫长,给小朋友过生日,还是热热闹闹的最好。 孟枕月提前开始策划,都想着请薄慕青来帮忙,后面想实在太打扰她了。 孟枕月提前给方净墨发信息,让她和另外俩室友都过来吃饭,要是云枝雪还有其他关系好的朋友一并喊过来,就是不要提前让云枝雪知道。 方净墨回了个“好”,只是有些不解:【也叫辛柔吗。】 孟枕月:【叫啊,不都是好朋友吗。】 方净墨:【行的!】 孟枕月虽然偶尔会吃醋,但始终保持着恰当的分寸。她将朋友关系界定得很清楚,从不会因私心而区别对待。更何况辛柔向来懂得把握距离,从未对云枝雪有过越界之举,确实是个懂事的好姑娘。 孟枕月给苏芷落发了信息,让她一块来玩,苏芷落表示很高兴,问需不需要她帮忙布置。 孟枕月给她发信息,其实就有这个意思,她回:【嫂子你真懂我,就是想给她惊喜,但是她每天回来,也没法和家里布置,就等着生日那天你过来帮忙。】 苏芷落:【不用客气,你能想到我,我就很开心了。】 孟枕月:【柳程叙走了,没人烦你了?】 这次两个人待的时间比较久,一个多月了,苏芷落回:【是有点。】 上午,云枝雪去上课,下午她就可以回来,孟枕月开车给她送学校,就转道去接苏芷落。 中间收到云枝雪的信息:【妈咪,我很期待。】 孟枕月:【√】 回到家,孟枕月展开精心准备的设计图,和苏芷落一起装扮起屋子。她们先弄好十个彩色气球,又将云枝雪最爱的绿玫瑰放满飘窗。最后,孟枕月取出这些天悄悄准备的礼物,在客厅中央堆起了一座足有半人高的礼物塔。 苏芷落感叹,孟枕月挺会营造浪漫。 苏芷落是个务实派,因为早年柳程叙她姐生病花了不少钱,家里捉襟见肘,她还要供柳程叙读书,两个人苦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会她给柳程叙做顿好吃的,煮两个鸡蛋,柳程叙都感动的泪汪汪。后面这几年都这样过得,没弄过什么浪漫。 后来发现柳程叙的心思,收到柳程叙送的玫瑰,她都是心思复杂,喜欢花又不敢接。 苏芷落问:“你知道她喜欢你,没有挣扎过吗。” “肯定挣扎啊,折腾了好一阵。”孟枕月说,“后面发现自己也割舍不下她。她哭自己还会心痛,想想与其迎合大众,不如和她好好在一起。” 苏芷落:“有道理。” 孟枕月看她:“嫂子,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些吧。” 苏芷落低头弄手头上的花,不再应这些话,心里明白孟枕月是在引导自己跨出去,为自己的好朋友争取机会。 手头上的活弄完,苏芷落说:“确实,日子是两个人关起门来过的,跟别人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俩人进厨房,苏芷落手艺很不错,做家常菜一绝,孟枕月跟着学了两道菌菇菜,云枝雪挺喜欢吃蘑菇的。 学的时候她脑子还在想。 爱吃的都是很可爱的食物。 两个人正做着菜,方净墨过来敲门了,孟枕月惊讶,“你怎么过来这么早啊?” 方净墨背了个包,里面鼓鼓的,应该是装着礼物,她说:“我今天没有什么课,就上午一两节课,我上完就过来了。” “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孟枕月说:“那你帮我打点儿气球吧。” “好。”方净墨去拿打气筒。 有方净墨帮忙,速度就快了。 孟枕月在厨房里待了会儿,出来拍拍方净墨的肩膀让她休息会儿,笑着说:“等你过生日,我和云枝雪也给你送礼物,好好庆祝……” 方净墨下意识的说不用,孟枕月说:“云枝雪上次还纠结想给你送什么礼物呢,别客气。待会帮我招呼一下客人,云枝雪一个人适应不过来。” “行。” 方净墨没再拒绝,云枝雪是真心把她当朋友,她叫孟枕月姐姐,孟枕月也把她当亲妹妹看。她笑着说:“那姐姐我好好期待一下。” “玩去吧。” 苏芷落在后面笑着看她们俩说话,问:“你们喝奶茶还是饮料,要不要提前点?” 方净墨说:“饮料吧,要是奶茶时间久了也不好喝。” 孟枕月看腕表,时间差不多。 云枝雪下午没课。 她开车,叫了辛柔和元杏,实验室还有几个师姐,平时也照顾她们,就都叫来吃饭。 云枝雪刚推开门,迎面就是“砰”的一声——彩带和花瓣纷纷扬扬洒落,几个小朋友齐声喊道:“生日快乐,云枝雪生日快乐!” 她愣在原地,站在飘舞的花雨中。这些天她早就察觉到孟枕月在偷偷准备,但还是会被这样的安排惊喜到。 当云枝雪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时,眼眶已经微微泛红。她抬眼望向厨房方向,孟枕月正倚在门边,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注视着她。 孟枕月说:“生日快乐啊,小公主。” 云枝雪这个时候很想抱她,因为朋友都在身边,她就忍着没有伸手,可是当脚迈过门槛,还是没克制住,伸手抱住她的腰,“谢谢妈咪。” 孟枕月拍拍她的肩膀,“去里面看看。” 云枝雪走进屋内,映入眼帘的是飘窗上铺满的玫瑰花瓣,地板上散落着彩色气球和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墙上还挂着她们两人的合照。 整个房间被布置得温馨又浪漫,处处透着用心。 朋友们一个接一个送上祝福和礼物,云枝雪将礼物紧紧抱在怀里,轻声道谢。 孟枕月去把冰箱里做好的蛋糕拿出来,说:“主角回来了,那就先吃点蛋糕吧。” 切蛋糕的时候,她手上沾到了一点奶油,就在云枝雪的眉心点了点。 “妈妈,我帮你做菜吧。” 孟枕月说:“去换裙子,在卧室里。” 第189章 云枝雪轻轻点头,转身走进卧室换上孟枕月特意为她定制的法式礼裙,丝绸面料贴合着每一寸曲线。她刚出来,孟枕月拿着相机对着她拍照,“宝贝,笑一个,20岁的纪念。” 孟枕月又给云枝雪梳头,给她戴钻石皇冠,小心、轻轻地插入头发里。 孟枕月说:“你们要化妆吗,化妆品我拿出来,你们随便用,待会给你们拍合照。” 几个女生都摇头,化妆还得卸,而且今天云枝雪是主角,她们挪开位置,让云枝雪坐中间,孟枕月给拍了合照,然后把相机给她们拍照玩。 孟枕月不参与她们小孩子的活动,提供了拼图乐高还有游戏机,云枝雪挺想跟着她,听到元杏说:“你妈咪真好啊,好宠你啊。难怪上次一定要等她。” 云枝雪又坐了回去。 因为不太了解云枝雪和孟枕月的深层关系,几个还偷偷打量房子,没看到孟枕月和云枝雪亲妈的照片,里面全是她们两个人的合照,整个小屋溢满甜甜的爱意。 孟枕月给她们切了水果,让她们不要害羞,想吃什么直接说。 孟枕月系着围裙,背对着她们弄菜,偶尔会转过身观察云枝雪适不适应。云枝雪总能察觉到她的视线,立马抬头看她。 她的妈妈很温柔,全身散发着一种气质,像是妈妈,也像—— 云枝雪抿唇没往下想。 吃饭的时候她控制不住的想,很像妻子。孟枕月坐在她身边,大家祝福云枝雪的时候举杯子,孟枕月会和她一起回杯子,就更像了…… 饭后,她们组一起玩大富翁,玩真心话大冒险。乱七八糟的玩了会儿,大多数问有没有喜欢的人,问到孟枕月,孟枕月说有,要谈上了。回答的时候眼睛落云枝雪的耳朵上,云枝雪低头,然后抓着耳朵,接不上话,但是又很倔强,“什么时候谈呀。” 声儿太小,就她自己听见。 因为孟枕月算娱乐圈人物,引得大家八卦,全攻击她,想让她说是谁。云枝雪在旁边坐立难安,感觉自己像是她圈外的隐婚妻子。 唯一一个冒险是苏芷落抽到的,她说:“那枝雪亲一下你妈咪,感谢感谢她吧。” 孟枕月挺惊讶苏芷落会这么说,她也没有阻止,放下手中的牌坐直身体,然后低头,云枝雪早就克制不住了,轻轻在她额头落了一吻。 辛柔皱着眉,想了会儿,看面红耳赤摸嘴唇的云枝雪,问:“你妈咪找女朋友你不介意吗?” 元杏说:“介意吧,她脸都气红了。” 然后,元杏为她发声,让大家别问了,云枝雪今天生日,不要说这些八卦话题了。 几个小孩儿都挺懂礼貌,玩了一天,觉着把她家里弄脏了帮着收拾沙发,把地上扫了一遍。 孟枕月让她们别客气不用收拾,几个人干劲满满,最后她们走的时候把垃圾袋也一起带走了,都是很讲礼貌的小朋友。 孟枕月叫了车把她们送回学校,今天也辛苦苏芷落了,孟枕月欲开车送她回去,苏芷落表示叫好了车,还给她看了个车钥匙,说自己有车。 回来和云枝雪没闲着,又去拖地,把窗户打开通风。两个人住房子要亲自打扫一遍才舒服。 孟枕月忙累了,坐在沙发上看着云枝雪的收拾家里,心里想着,我家小狗真乖。 她打算问问房东卖不卖房子,买下来写上两个人的名字,云枝雪弄完洗干净手过来扑她怀里,轻声说:“谢谢妈咪。” “嗯。” “20岁很开心,特别好。” “开心就好。” 云枝雪在她的薄唇上亲了一口。孟枕月说:“宝宝,你去把蛋糕舀一点儿送我嘴里来。” 累了,她现在就想吃一点甜甜的奶油。 云枝雪去装了一小碟,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孟枕月唇上沾的奶油,云枝雪靠过去碰一碰,卷到自己嘴里,“很甜。” 奶油在嘴里化开,孟枕月对她捏着拳头晃了晃,云枝雪疑惑,以为里面有东西,去扒开她的手,问:“里面有什么?” 孟枕月说:“不可以扒开喔。” 云枝雪皱眉,孟枕月慢条斯理、声音带着懒意,“不聪明了吗?” 瞬间,云枝雪明白过来了,她低头吻住孟枕月的手指。她问:“妈妈是100%了吗,这是我的礼物吗。” “说给你三个,这是其中之一。” 云枝雪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孟枕月,唇瓣轻颤了两下,才终于挤出声音:“妈妈,我会对你好的。” 她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挤进孟枕月的指缝,十指相扣:“我也会乖。听你的话。” 孟枕月眸光一软,手指在她下巴上轻轻一点:“好。再喂妈妈吃一口蛋糕。” 云枝雪照做,挖了一勺奶油递到她唇边。 忙完一群小朋友的生日派对,孟枕月确实累了。她看着眼前满脸期待的云枝雪,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下来,张口含住了那勺甜腻。 吃完,她说:“宝宝,我去泡个澡,你去拆礼物吧。” 云枝雪知道她累,没跟过去闹,她点头。孟枕月起来又说:“凌晨再给你个礼物。” “好。” 今天收到的礼物很多,云枝雪先拆了朋友的,给她们发信息感谢,然后小心翼翼拆孟枕月给她买的礼物,打开是一张唱片,家里没有唱片机,这会儿听不了,还给她送一条项链,一双高跟鞋。 今天歇息的早,云枝雪给她按了个摩,孟枕月就闭着眼睛休息,云枝雪和她抱在一起。 天大亮,孟枕月还没醒。 孟枕月侧着睡,手盖在云枝雪的肩膀上,窗帘隐隐开着一条缝隙,光落在两个人身上。 电话响了。 孟枕月还困着,不太想睁开眼睛,电话声音还不停,急得狠,孟枕月皱眉,缓了会儿睁开眼。 她拿起手机,柳程叙的声音在那边响,“啧啧啧啊,这次没吃醋呢,醋王……听说你昨天把我嫂子请过去了,有没有在小朋友面前发癫。” 柳程叙加了一天的班,今天才知道云枝雪过生日,打电话问也是想着要不要补一个。 孟枕月没太听懂她的意思,不知道什么叫醋王,“吓说什么,我醋什么了,跟你似的。” 柳程叙狂笑,“我有视频为证,给你欣赏欣赏。” 孟枕月“哦”了一声,说:“我们进行到100%,谈上了。” “???” “什么?” “以为都跟你一样慢呢。” 纵使通着话,也能听到柳程叙嫉妒和裂开的声音。 孟枕月认真去看睡在自己身侧的人。 晨光透过纱帘,在云枝雪光滑的肩头投下一道斜斜的光带。孟枕月的手掌轻轻覆上那片被阳光吻过的肌肤,感受到少女均匀的呼吸节奏。 很快,云枝雪睫毛轻颤。 孟枕月轻声说:“早安,我的小女友。” 她俯身,在云枝雪唇上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云枝雪迷迷糊糊地点头,抬手去摸孟枕月的脸。 之后,她感到一种奇妙的触感,难以形容,就在她的手指上,一道沉稳的金色缓慢进入她眼中,阳光落在纤细的指上,中指上那枚陌生的金环。 云枝雪瞬间清醒,盯着看。 指环映得她瞳孔都在发亮。 是戒指。 “妈妈……” “定情信物。”孟枕月说。 第83章 指吻 孟枕月看着云枝雪凝固的表情,就知道这枚戒指送对了。 云枝雪僵在她身侧,只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不停眨动,像只受惊的小鹿。戒指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金芒,映得她指尖都在微微发亮。 “喜欢吗?”孟枕月问。 云枝雪突然坐起身,整个人却抖得厉害。孟枕月立刻握住她的手腕,掌心顺着她绷紧的手臂轻抚:“怎么了?吓成这样?宝贝儿,你别急。” 云枝雪的额头抵在她胸口,颤抖仍未停止。孟枕月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打在颈间,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哄:“慢慢呼吸……” 安慰着又忍不住失笑,太可爱吧,这小姑娘给的情绪价值也在足了,喜欢成这样子。 “我,我没事,我就是……激动。”云枝雪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努力调控,可是她的心脏还在乱跳。她伸出自己的手指,举着给孟枕月看,“是戒指。” 孟枕月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两枚相同的金戒在晨光中亲密的热吻。 云枝雪抬眸看着这一幕,眼底的欢喜要溢出来,她对上孟枕月的眼睛,孟枕月那褐色眸子里的笑盛着太多爱意,孟枕月爱她。 “你刚才吓到我了。”孟枕月拇指摩挲着她仍有些发抖的手背,“宝贝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云枝雪凑近,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十指紧扣的力度泄露了激动,“……但为什么送戒指?” 云枝雪反复问了好几次,孟枕月低头握着她的手指,放在唇下,“因为在一起了啊,给你一个定情信物,而且,你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不在天天想着把我关起来,把我弄去和你结婚,那……” 第190章 她笑着,“那我想看到你的手指上戴着我给你的戒指,我买一对我俩戴很正常吧。” 云枝雪挺倔强,“不太正常。” 孟枕月“嘶”了一声儿,“行,不正常。” “你怎么想都可以,但是不要太紧张了。” 云枝雪还是缓不过来,孟枕月继续调整,“能乖点吗?” “我能,我现在很好了。” 云枝雪一直举着自己的手指,说:“我想摘下来看看,待会儿你再给我戴一次,可不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云枝雪把戒指取下来,她仔细看。 戒指做的内嵌,中间是个月亮的符号,孟枕月把自己的戒指也给她看,她的中间是个雪花。 很简单的设计,两个人的工作都不方便戴太夸张。这种简单款式和她们隐秘的关系刚刚合适。孟枕月说:“不过跟你说的不一样啊,人家陆设计师设计的其实挺正常,人看着也挺正经。” 云枝雪反应了一会才知道她在说什么,“哦,是这样的吗,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吧。” 孟枕月手指落在她的下颚上,挑起来看看她的表情,小姑娘眼睛红红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那女朋友给你戴上。” 云枝雪很贪心的说:“你再说一句,那妈妈给你戴上。” “行。” 孟枕月说:“那妈妈给你戴上,” “再说一句,妈咪给你戴上。” 孟枕月满足她:“那妈咪给你戴上。” “那孟枕月给你戴上。” 孟枕月执起她的手,将那枚小环缓缓推入无名指。戒圈忽然有了温度,成了锁住两人的契约。云枝雪低头看它折射的光晕,像看到了余生所有的晨昏。 云枝雪的手指在发热,太好看了,孟枕月把自己的手指伸出来,两个人的手再一次扣在一起。云枝雪手指用点儿力,握的手臂都在发颤。 孟枕月原本是想着要不要在后面的520、七夕这种情人节礼给她送戒指,后,她发现自己也忍不住,而且今天更有意义,她们的定情日呢。 她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 未来的日子还长,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填补那些惊喜,想到的就去做吧,不要拖,不要延。 惊喜是无限的,爱也是无限的。 “那刷牙洗脸,吃个早饭?” “今天我们出去吃,你昨天很辛苦。” 孟枕月说行,毕竟小女友心疼自己。 俩人起来去刷牙洗脸,云枝雪手张开又握住,反复几次,放在水下冲洗,云枝雪喊她,“你看,在水下也很漂亮。” 孟枕月笑,“你在水下也很漂亮。” 云枝雪现在刷完牙了,靠在她身边,亲她的嘴唇,戒指抵在孟枕月后肩,压出浅浅的印子。她双手撑在两侧,吻得又深又急,像要把人吃了。 孟枕月被亲得缺氧,屈指弹了下她水润的唇:“小疯子...”喘息着别开脸,“我饿了,先喂饱行不行?” 云枝雪扬起唇,“妈妈想吃的话,可以喂饱,吃饱。” 孟枕月笑,“我说的是肚子饿了。” “噢,好吧。”云枝雪遗憾的叹了口气,孟枕月说:“等你晚上回来。” 云枝雪抿唇,轻哼了一声,孟枕月手落在她鼻下,问:“什么意思啊?” “因为我想。” 孟枕月唇微微抿。 她俯身:“这么饥i渴呢宝宝。” 云枝雪轻声说:“是因为妈妈太有魅力了,我忍不住,想狠狠亲。” 今天也是有正事儿,这会儿来不及了,孟枕月把时间定在晚上。 小区附近有早餐店,种类多,味道很不错,孟枕月开车出去,云枝雪坐在她旁边,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指,时不时还要抬头看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 云枝雪对着车窗竖着自己的手指,得亏是没到高峰点,万一遇到个路怒症,以为她在嘲讽谁,怕是得打起来。车窗外的阳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又越到孟枕月的手指,金灿灿的好像她们俩同时抓到了一把阳光,温暖炙热。 心情好,早上吃的也多。 俩人吃完饭,去超市买了两箱水果,准备拿去给苏芷落。 云枝雪看着旁边糖果想买,孟枕月称了一袋子给她,路上云枝雪开始包装,把糖果分到每个盒子里。 孟枕月说:“你还发喜糖呢?” 云枝雪说:“之前在校园墙里看到的。” “你们校园墙还教这个?” “不是教,是吐槽,说她谈恋爱室友让请糖吃,等她谈上了,室友居然又不请她吃糖。” 孟枕月笑,“不是,我的宝贝,你是怎么从里面学到,要请室友吃糖?” “……我看到这个吐槽,脑子里在想,哦,可以这样啊,我谈恋爱一定要买糖。” “……行。” 云枝雪学习的角度一向很刁钻清奇,孟枕月由着她弄,到学校云枝雪打包把所有糖果打包好了。 今天她得去工作室了,不然许苡冰真要疯了。她也要开始接些新的工作了。以前总担心云枝雪发疯,现在……这可是贴心的小女友。她不得干劲满满的上班。 云枝雪弄完,问她:“你要吗?” 孟枕月反过来问她,“你想我要吗?” 云枝雪语气认真,“我想。” 孟枕月说:“多给我几个,办公室的人不够发呢。” “好!” 跟云枝雪谈恋爱很有意思,她总是能出其不意,以前让孟枕月无奈,现在上瘾……特别喜欢。 “真可爱啊云枝雪。” “嗯?”云枝雪没理解,为什么她妈咪突然夸她可爱。她疑惑的问,“哪里可爱到你了。” “不知道。”孟枕月开了车载音乐,轻声说:“可能因为变成了女朋友,我现在有了新滤镜。认为你做什么好可爱,你都很爱我。也值得我爱。” 下车的时候,云枝雪转过身来狠狠地抱住她。 孟枕月说:“晚上我过来接你。” “嗯。” 云枝雪下车,孟枕月又拉住她,扯着她的衣摆,轻声说:“过来。” 云枝雪靠过去,唇被亲了一下,孟枕月笑着说:“上学去吧小女友。” 云枝雪脸就红了。 云枝雪往学校里面走,方净墨踩着自行车连续喊了她几声她都没应,还以为又出事了,直到云枝雪把自己的手指给她看。 方净墨“哇”了声儿,说:“你妈咪送给你的吗?” “对。” 云枝雪把手指伸过去给她尽情欣赏,只是不太舍得摘下来,因为是早上孟枕月给她戴的。 她又把自己的挎包打开,“对了,给你零食。”她给方净墨准备的一大包,方净墨接过来塞背包里,“感谢。” 云枝雪说:“我暑假休息的时候,也去我妈咪工作室打暑假工。” “你去干嘛?” 云枝雪说:“帮她写词。” 方净墨先是愣了愣,然后对云枝雪表示怀疑,“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云枝雪沉稳的说着最自信的话,“以前没有,现在有。” 方净墨半信半疑,问:“给我看看?” 云枝雪好像就等着她说这句话,掏出来个笔记本给她看,没多久方净墨脸就红了,她连续翻了几页还给云枝雪,“是不是有点太涩了?” “这叫杏张力。”云枝雪说。 到了实验楼。 云枝雪把所有糖果一一分给实验室的人,辛柔接过糖果盒子,眼睛瞥到她的手指,直接发现了她中指上的戒指。 她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皱着眉戴着耳机。 耳机放着歌:“我控制神经,理智性的去驯服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我痛苦着,心脏也在说爱你爱你爱你……” 云枝雪不停摩挲着自己的指尖,捧到眼前反复端详。这种陌生的满足感涨满胸腔,我好幸福啊。 她将舒展的手指贴在唇上,很轻地吻指节的戒指。 辛柔凝着一边眉头,不对劲噢,不对劲噢。然后她伸出手指点点云枝雪,恰好看到这一幕,她张着嘴巴,眸子里透着惊讶。 你跟你继母在谈恋爱吧! 孟枕月刚出办公室,手机震动。 云枝雪:【妈妈我爱你,如鲸向海,鸟投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你,但是我知道你是我永远不爱别人的缘由。】 孟枕月低头轻笑。从前连作文都写不通顺的小笨蛋,如今告白倒有了诗人的浪漫。 孟枕月看完顺手递给许苡冰一包糖果,许苡冰不理解,问:“我吃这玩意儿干什么?” 孟枕月说:“包甜。” 许苡冰:“我过得很苦吗?” 孟枕月笑,“尝尝吧,我女……女朋友给我的。” 许苡冰顿了一下,提着声音,“你谈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俩拉扯这么久,你不是都知道吗?” 第191章 “我……”许苡冰一直以为自己接受能力还挺强的,可当这句话落下来的时候,她还是懵了 她用极度无语的眼神看她,指着孟枕月的鼻子,孟枕月眉眼带笑,发垂下来,她伸着手指勾到耳后。 算了。 许苡冰手插兜里,提着喜糖,先几步往会议室走。 孟枕月慢悠悠的,说:“小周呢,我也给她准备了一份。” 周有米在里面布置会议室,听到叫自己立马过来。孟枕月把糖递给她,她特别开心,拿着走打开看,里面还有红包,孟枕月今天高兴,谈到女朋友了,包几个红包塞里面。 孟枕月心情明媚得看走廊那幅抽象画都顺眼起来。她单手打字,指尖在屏幕上认真敲击:【我也爱你,你是我荒原上唯一的玫瑰,值得我剖出心脏来浇灌。】 【宝贝,你是我的小玫瑰。】 进到办公室,孟枕月脸上笑意未散。 许苡冰准备再对她指指点点一番,先喝了口水,孟枕月说:“准备写新专辑了,开个会。” “……”谈恋爱的人,灵感超级多。 许苡冰深吸口气,“行,谈吧,好好谈。” 孟枕月开会的时候,也收到云枝雪的信息。一会一会的来,好像是干一会儿活就忍不住,必须发泄发泄爱意。 【妈妈,看,戒指上面有纸屑,好像是雪花落在上面了。】 【我轻轻吹掉了,怕有划痕。】 【戒指在阳光下真漂亮。】 【要戴手套干活了,戴手套会有凸起。】 孟枕月点开照片,小姑娘的手指挺好看,莫名的有些涩情,她回:【看到了,宝宝。】 【很漂亮。】 云枝雪:【亲亲^3^】 【妈咪亲我一下。】 孟枕月:【亲亲。】 云枝雪:【(^~^)】 今天云枝雪完全成了个话痨,比以往更活泼,孟枕月会议结束,手机立马多了几条信息,杂七杂八她什么都说,可见以前她都是在压抑自己。 孟枕月低着头看信息。旁边几个人都疑惑的看着她,老板居然变成了低头族。 秘书说:“老板,今天看着挺开心啊。” 周有米:“老板恋爱了。” 许苡冰咳嗽一声,意思让她们不要声张出去。 孟枕月说:“杜秘,是不是没给你糖?待会过来拿。” 秘书:“!!!” 没想到是真的,至于老板对象是谁,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炸裂啊炸裂啊,但是也挺配的。 老板心情很好,办公室几个助理秘书都拿到了红包,只是到晚上,孟枕月状态就差了点儿,因为今天她去盯几个练习生,验收她们学习成果。 几个小姑娘跳得不太行,唱得也乱,孟枕月严肃着脸,她们表演的越来越差。孟枕月心里挺不舒服,毕竟恋爱第一天,她应该早点回去陪女朋友的,她还答应云枝雪今天去接她放学。 她给云枝雪发信息:【我尽早回去,抱歉哦。】 云枝雪:【没事。】 孟枕月这次有个重要的计划,她打算再把楼上楼下租下来,弄个四层,只是得等年底对方租金到期。 孟枕月和许苡冰私下又进行一次规划,孟枕月有计划弄演唱会了,等她再出专辑就安排上。她主动给薄慕青发邀请函预约时间,俩人合作几次了,薄慕青回的很快:【你弄这么正式啊?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孟枕月回:【这不是鸽你好多次了吗,我心中有愧。】 薄慕青:【那我原谅你了,我的朋友。】 孟枕月:【感谢您大人有大量。】 发过去,她又思考了一阵。 她:【谢谢你好朋友。】 薄慕青:【原谅你了。】 【你感情解决怎么样。】 孟枕月笑,这可不是她说的。 【谈恋爱了,非单身。】 回完。 周有米推开练习室的门,她探进个脑袋,压着声音说:“老板,你女儿来给你送饭。” “嗯?”孟枕月收手机看过去,周有米说,“那我给你定的餐还要吗?” “你跟大家一块分着吃吧。” 原本孟枕月是想节省时间,让她帮忙定餐,下班直接带回去和孟枕月一块吃,没想到……她唇间噙着笑,起身出了练习室。 云枝雪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的,手指搭在膝盖上,像是第一次来这里等她。 孟枕月推开门,云枝雪眼睛立马看了过来。 孟枕月的办公室重新装修过,相比之前更大,里面的设备都更新了,功能更齐全。 “给我做的什么好吃的。” 云枝雪提了一个保温食盒,云枝雪打开,里面有虾、有豆腐、还有排骨汤,还烤了肉串。 孟枕月说:“你还挺会弄。” 云枝雪脸红,“……不是很会。” 孟枕月准备吃,云枝雪又后悔了,不给她,孟枕月疑惑,云枝雪回答:“我做的味道不好吃。” 每个人总是有一方面的短板,孟枕月表示没事,尝吃了两口,味道不是一般,是有点糟糕。尤其是排骨,嚼完,孟枕月腮帮子要打筋膜枪放松。 好在做虾不需要技巧,虾能吃,豆腐咸的拌饭都不能下口,云枝雪尴尬的不行,赶紧拿孟枕月吃着她带来的苹果。 孟枕月揉揉她的头发,“没事,我还是很感动。” “下次我还是去买吧。” 孟枕月歪头看着她,剥最后一只虾喂到她的嘴里,轻声说:“回去再做,我也没吃饱。” 云枝雪怕她饿,“可以点餐。” “可是我想吃自己家里做的。” 孟枕月把桌子收拾干净,云枝雪抿着唇,那眼神带着愧疚,孟枕月双手捧着她的脸,问:“怎么了我的宝贝。” 云枝雪轻声说:“就是,我本来想着我做好了来让你尝尝,没想到冷了这么不好吃。” “很正常啊,食物烫的时候会让舌头发麻,味觉变差,食物凉了,本身就是不好吃,也不是你做的差。”孟枕月提着包,“回家我给你做。” 两个人先去海鲜市场,晚上市场上的人很多,孟枕月一直牵着她的手*,问价砍价,两个人一起挑菜,又去买水果。 回家重新整理完冰箱。两人在厨房里忙碌。云枝雪手握着锅铲,金属与金属碰撞出细小声响。孟枕月靠在料理台边,目光落在她手指的那圈金色上:“知道为什么今天非要回家做饭吗?” 她从背后环住云枝雪,下巴搁在她肩头,手扣在她的手上,戒指挨在一起无声轻碰。 “因为……这样很漂亮。” 暖光里,两枚素圈折射着相似的光晕。 云枝雪低头去看。 她也喜欢这个画面。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沸腾着,白雾升腾。 云枝雪转身勾住孟枕月的脖颈吻了上去。两人的唇瓣在蒸汽中交缠,比锅中的沸水还要滚烫。孟枕月的手扶在她腰际,指尖恰好触到那枚戒指,金属的温度与肌肤的炽热形成鲜明对比。 亲吻的间隙含糊,孟枕月环着她的腰,她说:“宝宝,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因为妈妈会做饭,只要你想吃,妈妈会给你做,给你做一辈子。” 云枝雪被甜到了,心脏悸动的乱跳,“我也想做点什么。” “那把你给我吃就好了。”孟枕月笑着,这话明显是故意撩她,孟枕月微挑的眼尾。 那抹笑太过撩人,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像只不怀好意的狐狸。明明没有沾酒,她撩人的表情,却让云枝雪晕眩得如同微醺。 孟枕月说:“不是要给我养老吗?” 云枝雪:“我会的。” “嗯,我还是很爱吃宝宝做的甜品的。”孟枕月说,“下次来给我送酸奶酒酿,好不好?” “好,我会做这个。”云枝雪当即去煮米饭,这样明天就可以吃酒酿,孟枕月看着她的动作,过去亲她的脸颊,这个反馈让云枝雪开心的翘嘴唇。 “今天看几个练习生在吃,我还在想着呢。” 孟枕月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这姑娘变着法子做饭,不过是想看她惊喜的表情。那副眼巴巴等夸奖的模样,让人怎么忍心拆穿? 她当然感动。云枝雪笨拙地讨好她,为她准备惊喜,这种全心全意的爱意,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贵。 晚上她们做了很多菜,没吃完,孟枕月没浪费,收进打包盒里说明天带工作室加热,女朋友做的工作餐,她会好好炫耀着吃完。 她们也进行了内部交流,分工明确,以后云枝雪洗衣服,孟枕月做饭,至于日常采购,不忙就一起买菜买衣服,好好经营她们的小日子。 吃完饭,两个人前后洗澡。 云枝雪倚在床头,粉色小盒早已备好。孟枕月咬着指套戴好,拉到指根,被包裹的手指修长,另只手没戴,指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把手指放在云枝雪唇边,“亲一下宝宝。” 第192章 云枝雪亲着戒指。 孟枕月倾身吻下来,薄荷气息侵入口腔。孟枕月戴着指套的手抚着她脖颈,而微凉的戒指滑到锁骨,指节一曲,戒面故意碾过骨骼。 孟枕月低笑,故意用戒圈勾勒她锁骨的弧度,像在给属于自己的领地盖章。 “抖什么?”唇游到耳垂,“今天妈妈戴着戒指*你?答不答应。” 云枝雪也想,吻着她的嘴唇。 今天在实验室的时候,她脑子就乱乱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很想很想回来,赶紧回来抱着孟枕月亲和她做,她想戴着戒指和孟枕月的手扣在一起,接吻,拥抱,腻在一起,不分开。 戒指不经意擦过皮肤,冰凉的触感激得云枝雪弓起腰肢。 “宝宝。”孟枕月吻着发烫的肌肤轻笑,“其实,烫烫的很好吃。” 孟枕月将戒指退下来,她含在嘴里,让云枝雪另外半截,她喂给云枝雪,云枝雪张开唇去含戒指,但是总会滑出去,她不舍得去咬。 云枝雪别开脸,说:“会留牙印。” 孟枕月舌尖挑着戒指,她说:“设计师说了,每个人的齿痕和身份id、dna一样独特,戒指上留下宝宝的齿痕,就代表我的戒指打上你的标记,印上了你的独一无二,我把这份独一无二戴在手指上。” 这话像是诱力太深,云枝雪完全抵抗不住,孟枕月衔着戒指,她一同咬住。 云枝雪的指尖描摹着孟枕月肩胛骨的轮廓,指上的金环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那圈金属像一道甜蜜的枷锁,将她们的生命紧紧箍在一起。 好喜欢。 好爱。 第84章 正文完结 云枝雪醒来后,就去看孟枕月的戒指,昨天她咬得挺用劲,很担心咬坏了。她狐疑地摩挲着戒圈内侧,光滑的金属表面根本找不到所谓的齿痕印记。她瞬间明白是什么回事了,扭头瞪向孟枕月,却撞进对方盈满笑意的眼睛里。 孟枕月躺在床上扯她的睡裙。 “妈咪骗我。”她爬过去环住孟枕月的腰,鼻尖蹭过对方的下巴。 孟枕月低笑,指尖卷着她一缕发丝,绕来绕去:“今天看不出来……明天多咬几次就显了。” 云枝雪扑过去,就要咬她的耳朵。 孟枕月两根手指贴在她的额头上,“小狗。” 之后又落在她的唇上。 云枝雪被那热软的触感逼得发颤,推拒的去推,很快又被孟枕月轻易扣住腰。 “不要妈妈了?”孟枕月仰头时,唇上水光潋滟,手指惩罚性地掐进她腰窝,“总把我往外推……” *** “继续,真好看。”掌心拍在臀侧发出声响。 最终云枝雪晃累了,趴在她的胸口,感受着她的心跳,孟枕月指尖缠着云枝雪的发丝,慢条斯理的享受着初夏的第一个烈日。 当天,孟枕月把饭盒带公司,自个排队去加热饭菜,把盒子拆开,旁边好几个人看到上面的标签:女朋友爱心便当 几个人眼神各种眨来眨去,八卦老板的恋情,多看了几眼,发现老板肩膀上有牙印。 好凶猛的女朋友。 牙印是两个人起床一起洗澡,云枝雪故意咬上去的,还故意给她拿露肩的裙子。 本以为老板会藏着掖着一下,没想到吃饭的时候,就刷到了孟枕月的朋友圈:【女朋友做的,酸奶酒酿太好吃了。】 云枝雪在食堂吃饭呢,看到信息疯狂点赞。 柳程叙:【???】 孟枕月故意气她:【羡慕吧。】 柳程叙老老实实回了一句:【的确。】 说这话,柳程叙有些故意为之,孟枕月有苏芷落的号,那么苏芷落肯定能看到,也许会心疼心疼她。 云枝雪现在每天没什么课,基本在实验室打工,暑假也就一周休息日。 孟枕月心疼她年纪轻轻的就被压榨,周六,周日就会找附近的城市带着她去自驾游。 两个人把小日子过得很甜蜜的,一开始许苡冰总是警惕他们两个人出事,反复叮嘱,后来觉得这样挺好的。 比起瞎谈恋爱跟圈外的人搞出什么绯闻,其实内部消化挺好,有什么都自己捂着。 柳程叙在暑假的时候回来,就卡在这一周里,约孟枕月一块去港口玩,四个人做轮渡游海,可能是受了启发吧,柳程叙现在很想认认真真的追她嫂子。 苏芷落性格向来内敛,与其闹得满城风雨让嫂子难做,倒不如就这样安安静静,两个人细水长流把日子看来。 柳程叙说的很释然,咬着吸管,孟枕月抬头看她,柳程叙侧着脸看着站在护栏上吹风的俩人。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一直在笑,苏芷落的头发被风吹乱,伸手理了两下,察觉柳程叙到目光,扭头看向她。 孟枕月说:“那你不打算跟你嫂子睡觉了?” 柳程叙一顿,差点被噎死。 孟枕月慢条斯理,“你不会快三十岁,还没得逞过吧。” 柳程叙:“……” 她咬牙切齿地看孟枕月,曾经俩人感情极好,后面孟枕月恋爱后,那一身的恋爱味总是让她火大,孟枕月本意欢喜她,她觉得孟枕月在炫耀。 柳程叙咬牙说:“我也偷吃得逞过几次吧。” 孟枕月挑眉,有点意外。 柳程叙说:“我跟你没话说,跟你女儿可能有话讲。” 这么讲着,柳程叙也去外面看海,孟枕月在后面出来,伸手扶住云枝雪的要被海风吹走的帽子。云枝雪大概知道柳程叙和孟枕月在聊什么,她轻声说:“其实苏姐姐也很喜欢浪漫。” 柳程叙疑惑的看着她。 海风掀起云枝雪的裙摆,云枝雪手放在腿上压着,露出金色的戒指,说:“苏姐姐,很喜欢花,上次我过生日的时候,她就一直盯着玫瑰发呆,看了好几次,而且你们家阳台也种了很多花。”她像个过来人,给柳程叙说,“慢慢来别急,她爱你,能慢慢从不接受的状态走出来,期间你也要给她浪漫,软化她。” 柳程叙柳程叙挑眉看着这个大学生,心中情绪复杂,但是,云枝雪能把孟枕月啃下来,说明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听听也无妨。 柳程叙走向正在船头喂海鸥的苏芷落,从她手里捏了两块面包,两个人身影渐渐融进晨光里。孟枕月将墨镜推到鼻尖,似笑非笑地睨着云枝雪:“不得了,我们宝宝都成情感顾问了。” 云枝雪把面包屑撒向海面,鸥群扑棱棱飞起:“专业的。”声音混在翅膀拍打声中,她得意地说:“妈妈猎手。” 孟枕月被她逗笑。 柳程叙倒是机灵,刚下游轮见岸边花农推着满车玫瑰。她快步过去挑了最新鲜的一捧,粉白花瓣还沾着水,苏芷落诧异的接花,眼睫在轻颤。 另一边,孟枕月租了辆复古自行车。车篮里躺着一捧的蓝玫瑰,随着颠簸轻晃。她载着云枝雪沿滨海道飞驰,直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长。 孟枕月摘下墨镜卡在云枝雪领口,把她扣在怀里,圈着腰深吻,浪花声盖过了所有呼吸。 这次七夕没碰上孟枕月生日。 孟枕月在工作室里收到个巨大的礼盒,不用猜都知道是云枝雪送的。拆开一看,里面是份赠与合同,只要她签字大楼就可以归她了。合同旁还附了张字条:【妈妈可以重新给大楼命名。 我知道你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我信任你,相信你,同时我也愿意为我们的未来努力,我会永远支持你。】 这份礼太重了,比当初云景给的还多,捏在手中她还要犹豫几分。 她合上。 发现背面也贴着字:【我爱你,我愿意向你奉献我的一切,财富和心脏。】 这小狗撩人的本事见长。 孟枕月往后靠在椅背上,脚尖轻轻晃着。片刻后拿起手机:【中午接你去个地方,乖】。发完又补了个揉耳朵的表情包。 孟枕月看着那份厚重的礼物,唇角不自觉扬起。 发完消息,她将合同轻轻放在一旁,起身时瞥见镜中的自己,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云枝雪回她:“好。” 正午阳光正好,孟枕月的车停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云枝雪小跑着过来,蓝色碎花吊带裙摆随着步伐飞扬,像只翩跹的凤尾蝶。 孟枕月看着她走近,这抹蓝比晴空还治愈。车门刚开,少女就带着阳光和青草香钻了进来。 “天热,涂防晒没有啊?” 但是手臂还是被晒红了,孟枕月心疼的给她涂了些护肤液。 孟枕月开车离开,云枝雪以为是要去吃饭,她已经定好了餐厅,想着晚上更浪漫些。 但是,孟枕月领着云枝雪去了售楼部,里面的人一早在里面等着她,孟枕月买了一套房子,是个大平层,在她工作室和学校之间,方便两个人通勤,登记时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孟枕月也挺喜欢她们住的那个房子,俩人里住了一年半,有感情了,孟枕月找房东谈过,表示想把这个房子买下来,房东没答应,开的价有点太超过了。 第193章 孟枕月说:“本来我也是在看房子,没想到让你捷足先登,送了一栋楼给我。”她曲着手指勾云枝雪的鼻子,“真厉害啊云枝雪,先妈……先我一步。” 旁边有售楼小姐,孟枕月还不敢太放肆。 售楼小姐笑着给她们介绍房子,以及周围的环境,孟枕月问她:“喜欢吗?” 云枝雪点头。 孟枕月说:“你送我未来,我送你家,好不好。” 云枝雪用力点头,孟枕月捏着她的下颚,孟枕月是个务实派,她很喜欢稳定的生活,所以她喜欢云枝雪给她的楼,她回馈云枝雪也是最大的爱意。她曲着手指去碰云枝雪要湿润的眼睛。 “乖宝宝。” 售楼小姐拿合同出来,晚几分钟律师过来,确定合同无误,孟枕月签上自己的名字,云枝雪的名字挨在她旁边,之后她们俩人的名字会出现在一个房产本上。 云枝雪收到的遗产都是来自母亲死后,这个是亲自交到她手中,鲜活的充满爱意的礼物。 表示她们有了共同财产,也有了个共同的家。 孟枕月说:“房子拿下来,就……” “锁到保险箱里。” 孟枕月揉揉她的头发,说:“笨,我还想着交给你保管呢,然后决定以后我们住哪儿呢。” 曾经云枝雪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会发疯逼着孟枕月跟自己回家,现在孟枕月去哪儿,她都可以跟着去哪里,本身她就不喜欢大房子,她更喜欢和孟枕月紧密的贴在一起,可以做很多家务。 回去的路上,孟枕月听着她形容,忍不住笑,敲着方向盘说:“哪有人喜欢自己做家务的。房子那么大,累了。我们还是得找保姆。” “我。”云枝雪指指自己,“我可以当保姆。” 孟枕月也不反驳她,“行。” 与其说是做家务,不如说是两个人的互动。 房租到期,她们的新房子弄好了,孟枕月就带着云枝雪搬家,住进她们的大房子里,俩人叫了搬家公司和几个朋友。 跟之前一样,她们也正经八百的搞了开火仪式,请朋友们一块来吃饭,云枝雪这次作为主人,她很热情的招待每个人。 等到房子收拾干净,云枝雪躺在地板上,忍不住的笑。孟枕月坐在她旁边捏着她的脸,这是她们的家,然后她交给云枝雪一个东西。 蓝色的页面。云枝雪看清后立马坐起来,孟枕月说:“我大学后一直是单页户口,随便叠起来放在钱包里,能帮我保管吗。” 云枝雪鼻子酸,孟枕月眼睛也是热的,云枝雪说:“妈妈,我的也是。” “那我们两个放在一起。” 云枝雪用力点头。 搬家的时候,云枝雪把所有都拿过来了,她去找自己的户口本,小心翼翼的塞到封页里。 有了新家之后,孟枕月很喜欢一个画面,孟枕月加班回来,她就能看到云枝雪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穿着她买的睡衣。那会她总是会心神晃动,她轻声轻脚走过去,云枝雪立马跳起来,双臂挂她脖子上,笑得很贼。 “妈咪。”她这样喊她。 孟枕月似乎更有了归宿感,严格意义上,这是她这次有自己的房子和家人,她看着云枝雪,又想做另外一件事了。 “家”只要够温暖,那么人将毫无抵抗力。 云枝雪说:“妈妈。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论礼物的重量,其实是云枝雪送的更大更重,孟枕月坏,她喝了酒,就故意耍坏,她说:“是啊,妈妈对你这么好,什么都想着你,你怎么报答我呢?” 云枝雪看着她眼尾的绯色,她很想去亲吻孟枕月的唇,但是她想到更好的,她说:“妈妈想吃吗?” “宝宝想感谢妈妈,再哺育一次妈妈好不好。”孟枕月笑着回。 她咬着云枝雪的耳朵,“喂妈妈吃。” 云枝雪指尖轻挑,衣扣应声而开。她捧着孟枕月的脸,舌尖描摹对方唇形:“宝宝愿意...”尾音淹没在交缠的呼吸里。 她跨坐上来,挺直腰肢。奶油从指腹落在尖尖上,在雪肤上划出甜腻轨迹,又被红唇寸寸卷走。 “甜吗?”云枝雪问。 她也喜欢高高在上的看妈咪吃吃。 薄薄的红唇含着白皙的皮肤,盈满的雪被她吮吸,云枝雪好喜欢过家,在家里要这么过。 扯出来,再去亲她的嘴。 孟枕月揉着她的后颈,满足的深呼吸,本来为了演唱会要管理体型,熋倒是越来越沣满,热恋期变成了哺乳期。 有了家是完全不知收敛了,两个人在家里各种恩爱,彻底放开了。 * 一个星期后,孟枕月在家里刚吃完自己做的早餐,接到许苡冰的电话,让她赶紧去公司一趟,这次孟枕月的预感不太好。 而且,工作室里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孟枕月到办公室,刚把包挂起来,就听着许苡冰凉凉的来了一句,“狗仔那边寄过来的,你们又被拍了。” 孟枕月过去拿,虽然听到说是狗仔,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打开看是有点震惊,是她和云枝雪在外拉手的照片,看这个背景是在海边,她和云枝雪在海边玩了三天,在沙滩上全程亲密。 两个人刚在一起还挺收敛的,出门一定会带口罩,后面时间久了,戴口罩麻烦,她们也不会去外面特地搞什么影响市容的亲密,俩人就很少戴了,再者也没有那么多观众一直盯着她。 孟枕月说:“肯定是演唱会的事儿,被盯上了。” 许苡冰同意。 孟枕月说:“花钱买走。” 孟枕月其实没什么好害怕的,只是觉得曝光肯定没什么好处,两个人的名字放一块亲密就是一道艳色,会被议论。 “她都22了,成年人了,我们两个人谈恋爱也没什么问题。” 许苡冰也不想闹大,按着对方邮箱回了信,奈何那狗仔就是冲着钱来,狮子大开口,要了百万开口。许苡冰被气到,就去开会怎么整。 几个人还没从会议室出来,许苡冰手机响了,然后她就在电话里头骂,那死狗仔不守规矩,居然直接开直播预告,想赚一波打赏,而且对方大漏勺,说的太明显了,直接把继母继女名字挂上,吃瓜群众立马猜到孟枕月的头上。 孟枕月头痛,她用力按着眉心。 云枝雪还在上课,孟枕月拿着手机出去准备打电话,号还没拨出去,她和云枝雪的名字先弹出来,直接挂在热搜上。 公众人物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被挖出来曝光。被议论,被网暴,还不能直接骂回去。 孟枕月听着许苡冰的脚步声,她掐灭手里,说:“又没拍到床照,不碍事,发就发吧,我和她妈没拿过证,你别顾着我这里,看其他几个人,刚出道呢。” “我……” “咱们现在又不是靠我挣钱,急什么。” “谁急了,让我把话说完。”许苡冰听出来是她急了,瞥一眼过去,孟枕月脸色巨难看,她继续说:“我服了,怎么就盯着别人家的私事,不管管自己,神金。” 相比之前她急得团团转,这次许苡冰明显沉稳了,她说:“不理他们就行了,到时候发个律师函,告他们敲诈勒索。” “如果告了,那之后我俩只能在家里谈恋爱了。”孟枕月说。 孟枕月先给云枝雪发信息,让她中午别出来吃饭,怕有人在学校蹲她,麻烦方净墨帮忙送餐。 云枝雪很乖的回了个好。 孟枕月正打字过去安慰她呢,云枝雪先回:【对你工作没影响吧。】 孟枕月:【放心吧。】 这次是爆的突然,云枝雪没察觉到,不然她一定让对方不知道怎么死的。 晚上舆论发酵,各大平台都在推送,很多冒充云枝雪同学的乱发乱留言,恨不得在把乱七八糟的标签贴她们脸上。 她们会议开完,也有了对策,公关团队全力打造学霸少女x天才音乐人设,公司养的营销号昼夜不停,狂发#小妈文学#tag 今天整个公司加班。 舆论是一方面,就怕有人举报到官方。许苡冰口干舌燥,刚进办公室准备倒杯水,看到云枝雪坐在沙发上,秘书来敲门,告诉她云枝雪来了有一会了。 许苡冰其实挺怕云枝雪的,上次摄像头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和孟枕月合作这么多年,并没有和云枝雪直面接触过。 俩人面对面坐着挺尴尬的。许苡冰想着怎么开口,是跟她说没事,还是随便打个马虎眼过去,说孟枕月马上过来。 云枝雪说:“有公关团队,可以直接用,我把名片给你。” 许苡冰“哦”了声儿,云枝雪递给她的时候,她去接送过来的文件,国内的几家顶级公关。 许苡冰翻的时候会抬头看她,云枝雪准备的很齐全,各种应急方案都在上面,包括,如果真的事态恶化,牺牲她自己。 云枝雪说:“最后这条别让我妈看到。” 第194章 公关方案,就是会把所有情况都罗列出来,许苡冰把最后一张撕下来说:“既然我当初睁只眼闭只眼,没阻止你们在一起,那就不会把事情搞差,好歹我也是个经纪人。” 云枝雪颇为惊讶的看着她。 这时,孟枕月从训练室过来了,看到云枝雪挺惊讶,“你来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儿呢。” 许苡冰帮着说:“担心你,怕你报喜不报忧,过来问我。” 孟枕月看了一眼云枝雪有些怀疑,但还是招招手,让她跟自己去楼下办公室,她手落在云枝雪头顶,问:“没胡思乱想吧?” “没有。”云枝雪笑,“我们一起面对。” 休息室的灯光温柔,孟枕月将云枝雪拉到自己腿上,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眼神坚定而温柔:“宝宝,这次我不会再藏着。”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光明正大地恋爱。” 云枝雪眼眶微热,“真的可以吗?”担心影响她工作,她认真地回:“我不会担心那些,因为现在我们就很好……” 孟枕月不说花言巧语,直接低头吻住她的话,她的手抱着云枝雪,抱着自己的恋人,金戒在灯光下闪烁,她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 之后几天,孟枕月都待在工作室,忙的不分昼夜,许苡冰以为她在创作,凑过去看,皱眉问:“你在画什么?” 孟枕月也没藏着掖着, “婚纱啊,还是什么。” “婚纱?你要转行啊……你!”许苡冰惊愕的看着她,看看她的平板,再看看孟枕月,“我的天,我以为你最近是想再找灵感,所以……你别吓唬我,我们风波还没有平息。” 孟枕月淡淡的说:“你说的也没错,确实是在找灵感啊,给演唱会设计衣服。” 许苡冰想跺脚。 孟枕月说:“而且,前妻死了四年,现在都快真相大白了,我也快30了,改嫁也很正常啊。” “你说的好像你改嫁的是什么普通人,拜托你清醒点,你改嫁的是你前妻的女儿,好吧。” 孟枕月笑,也不反驳她。 这两年孟枕月愈发沉静,褪去了尖锐的棱角。她依然风情万种,却像被岁月驯服的豹,慵懒里透着致命的专一。粉丝们为此愈发痴狂,前段时间新发的歌直接屠榜,但是孟枕月依旧没有开通账号。 许苡冰也早放弃催她开通社交平台。因为不开,显得她这人神秘,而且经常会来个#孟枕月今天开账号了吗#的热搜,各大评论区也怪和谐的,总飘着“指路@许苡冰”的无奈调侃。 孟枕月这三个字以前带着“淫1荡”的色彩,好像谁都装作正义使者,可以过来给她五十大板,现在她可不一样了,做的歌也开始往金奖上冲,她个人随性,不骄不躁,沉下心做音乐,她做出来的歌总能火。 孟枕月拉开抽屉,“对了,这是新歌,你看看。”她找到一个记本事给许苡冰,许苡冰翻开看,皱了皱眉,再说:“……嗯,词是不错,就是有点涩。” “我女儿写的。” “!” “我说怎么这么疯癫,疯疯涩涩的!” “哈。”孟枕月笑着说,“感谢许老师赐名。” 孟枕月说,“涩是涩了点,翻译成英文呢?” “!” “你唱啊?” “不然呢?” “每天她都写一段,不做出来多可惜,可卖力了可认真了。” 许苡冰翻着手中的记事本,想了想,说:“你女儿写这么多,你身体吃得消吗?” 孟枕月白了她一眼。 谁吃谁啊,她也到了如饥似渴的年纪,小姑娘一天天劲比什么足,有时候疯起来早中晚三次。 爽得孟枕月恨不得把人揉身体里。 而且最要命的事,很爱吃艿。 但是,云枝雪这几天挺紧张的,快气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日记本丢了,她记得自己一直放在背包里,现在她不清楚在学校哪里丢的,特别怕被狗仔捡去了,她还特地写了自己的电话号,居然没有打给她。 孟枕月还是挺不愿意开账号的,奈何有些人一直骚扰许苡冰,说话也特别难听。 她就借用了许苡冰的账号,找了一条看着不那么刺耳的话。 粉丝发:【不要在一起啊,现在正是姐姐搞事业的时候啊,在一起毁前途啊。】 孟枕月回:【不好意思啊,这么努力干世界,想走上巅峰是为了她。】 发完这条消息,她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生怕被许苡冰逮个正着。 窗外天色渐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中燃着雨前的燥热。孟枕月今早先把云枝雪送到学校,少女下车时还仰头看了看天,细眉微蹙。 红灯的时候,她刷了刷评论,本以为会引发轩然大波,没想到后面的评论超出她的预期。 【救命!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民政局我搬来了,请立刻结婚】 【只有我注意到大楼现在在孟枕月名下吗?两个人是在为彼此做后路啊!】 【真的吗,是真的吗。】 孟枕月转方向开车去墓园,看云曦,她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她把买的花放在墓碑前。 孟枕月站在云曦的墓碑前,以前她总是移开视线,从来不直视着墓碑里的人,这次她认真的看,然后缓慢的蹲了下来。 孟枕月:“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的,但是,每一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觉得愧疚和无地自容,想来,我那时候就目的不纯。” “来告诉你一声,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我们两个感情很好,一年多了,只是现在遇到了问题。” 孟枕月来前还认认真真的打了草稿,不曾想到了墓碑前还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她说:“我很爱她,也会认认真真的护着她,给她一个家,嗯……纵使这么说可能会很无耻,但是我会用未来证明,我会爱她护着她。” “嗯……给我一次机会吧。” 她这么说着,那些晚风吹着她的发,像是神明来了,孟枕月总觉得这风是云曦的手指,很温柔的拂过去,发丝乱了,可在这个时候……她却勾起唇笑了。 是同意了吗? 那做什么都值得了。 她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孟枕月眼睛瞥到旁边墓碑上,她说:“能为你做的都为你做了,你的事儿,马上也要画上句号了。安眠吧。” 去年冬月,孟枕月和薛秋日见了一面,两个人已经不是一个圈子的了,薛秋日如今也是30岁了,以前她曾经留着很长的头发,现在修短,用一根簪子插着。 早两年薛秋日的画展办得有声有色的,但是她是被资本往上推,资本只看钱,可不管什么长久发展,他们就是要把钱搞到手。 薛秋日大火了一阵,画被提了很高的价格,等到流量褪去,她似乎只剩下一个空壳,现在随便一搜,到处都是她的画,画贬值,拿着抢到手也只能自己欣赏,现在经常被嘲圈钱…… 薛秋日说:“我有钱,我也挣了不少。” 孟枕月“哦”了一声,“那你当年挺能给自己找借口的。” “对了,有机会去看看诗和吧,她最近在吃黄色胶囊。” 有些东西不是不说就查不到,那天薛秋日“哦”了一声,脸色却惨白难看,她说:“我以前是爱诗和的,但是,后面我发现我最爱的是我自己。可现在,我也不爱我自己,好像一无所有了呢。” 孟枕月不清楚那些,她有人爱,也有爱人,她们的户口放在一个本子里。 风掠过墓园,掀起孟枕月的裙摆。孟枕月站在风眼里,温柔得近乎神性,像被雨水洗净的森林,终于走出阴霾。 以后她再也不用避开怀表里的视线,卸下可所有沉重的枷锁。 她爱云枝雪。 爱这个和她有年龄差的小女孩儿,往后所有的岁月她都会毫无保留,无私奉献自己的爱意。 是妈妈,也是爱人。 到山下时,乌云敞开了怀,开始下起了细雨,孟枕月没带伞,她加快步伐往下走,瞧着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人撑着伞站在下面,她把伞微微上举,露出那张漂亮的脸,她在黑伞下对着孟枕月笑。 孟枕月说:“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就过来了。” “那你怎么想着我来了?” 云枝雪实话实说:“我看到你回粉丝的话,打电话找你秘书,你秘书说你不在。” 孟枕月勾唇一笑,径自走到她身侧。手刚抬起,云枝雪就抢过伞柄:“我来撑。”伞面倾斜的弧度,刚好笼住两人。 她在想保护云枝雪的同时,云枝雪也想永远保护她。 云枝雪为她撑伞,她就把手搭在云枝雪的肩膀上,搂着她,两个人一步步走出墓地。 上车。 孟枕月问:“今天不去实验室。” 第195章 “请假了,不碍事。” 孟枕月也担心她去实验室被说闲话。她开着车载着云枝雪溜达,车子开到了街上,恰好停在一家婚纱店门口,孟枕月手搭在方向盘上,似乎没注意到,云枝雪把车窗降下去看。 橱窗里,人鱼裙摆如星河倾泻,v领款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车辆前行间,蓬纱款在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有惹火性感设计,也有温柔典雅缎面。 车都往前开了几米,云枝雪视线还落在后面,她看*得很入迷,也就没有注意到,孟枕月微微勾起的唇角。 孟枕月偏头问她:“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云枝雪说:“那个店在做婚纱展览。” “婚纱展览?很想看吗?”孟枕月问。 云枝雪收回视线,不想给她添麻烦,现在也不适合去看,说:“已经过了,应该是艺术展,我们回去吧,饿了。” “行。” 孟枕月继续开着车往前走,她们去餐厅吃饭,等到吃饱,孟枕月牵着云枝雪的手再次路过那家婚纱店,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云枝雪望着孟枕月,那眼神似乎在问,“我可以去看吗?” 孟枕月领着她进去。 她还是去看橱窗上的四件婚纱,后面两件还没有做好,看不出它们的美貌。 孟枕月问:“都喜欢吗?” 云枝雪点头,开始点评每一件婚纱的细节设计,“每一件都很性感,那件公主裙,我以为就是普通款,没想到有鲜花美杜莎的感觉,好美……” “那它们都是你的。” 云枝雪顿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孟枕月微微勾唇。 “说是你的,真的就全部都是你的。” 这一刻,云枝雪从她眼睛里仿佛看到银河,她的心脏在砰砰的震动。 孟枕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墓地看你妈妈吗?” 云枝雪先是摇头,可是答案太明显了,她又用力点头,知道,她现在都知道,都明白了。 孟枕月爱她,她语气认真地说:“因为结婚前,要见一见家长。” 因为她要向心爱的姑娘求婚了。 橱窗里的模特穿着珍珠缀满的婚纱,灯光将云枝雪骤然亮起的眸子映得璀璨如星。 如今22岁的云枝雪应该变得更坚韧了,但是孟枕月总是能出乎意料的给她惊喜。 孟枕月说:“这个店是为你开的。” 云枝雪激动的握着她的手,问:“妈妈,你不怕吗,网上……” 孟枕月摇头,摸着她指上的戒指,和她的放在一起,“那些都不重要,我之前说过,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 云枝雪想。 自己应该也拿出点什么给她,她也想过向孟枕月求婚,可是,她也怕这点会让孟枕月惶恐。 她打算再等等,等到这件事过了开始准备,只要孟枕月愿意嫁给她,她做什么都肯。 孟枕月说:“不仅你想,其实我也想,想和你拥有一辈子。” “好。” 婚礼不着急。 但是,她的爱很着急,她想在云枝雪毕业这段时间给她惊喜,拿出自己全部的爱。 她手指落在云枝雪的脸颊上,轻轻地往后勾,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她说:“还有惊喜。” 云枝雪懂她妈妈。 后面是大的惊喜。 她说:“要稍微等等哦。” 她们在婚纱店待了一天,试穿婚纱,更改细节,这店是孟枕月买下来的,婚纱来自她的设计,等到慢慢的把婚纱做好,她们就结婚。 原本孟枕月用许苡冰账号回了那段话,她以为许苡冰会来骂她,但是,许苡冰根本没理她,不知道是受刺激,还是怎么了。她跟发了狠忘了情似的,各种小号往她们cp超话里发同人,给孟枕月都惊到了。 这一夜之间,超话里不仅有偷情、背德、禁忌,破镜重圆、火葬场,乃至虐心虐肺,因为抵不过世人的目光,一死一疯……前面孟枕月咬牙切齿能忍,看到还有生子的孟枕月实在没法忍了。 孟枕月还不敢打电话,发信息:【不是……为什么要生子。】 许苡冰发语音,声音怒气冲冲:“生子是重点吗,重点是孕期play。” “……” “你走火入魔了,你适可而止吧。” “这你都扛不住,混什么娱乐圈,还好意思和继女谈恋爱?” 孟枕月无言以对。 她偶尔会去看超话里大家写的cp文,磕她们的还是比较小众,小妈毕竟不是大众口,所以里面写的都偏向清纯缠绵悱恻口,她看得还挺有意思。 自从许苡冰这个邪修加入超话,整个风气都变了,涩里涩气的。 也就一个星期吧,许苡冰那个小号直接粉丝干到了十万了,一群小cp粉们嗷嗷待哺,许苡冰也不知道约了多少稿,时不时能发个稿喂饱大家。弄得孟枕月怀疑她自己也写过。 孟枕月想:以后结婚,许苡冰坐上席。 因为许苡冰这自我毁灭的招数,加上孟枕月的“护妻”行为,狗仔发点什么,她们就写点什么,把超话炸得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孟枕月看了一次,就不想看第二次,云枝雪看了一次天天看,再次变成了个网瘾少女,躺在她身边举着手机,说要看完最后一点。 孟枕月每次都很无奈,会拿过她的手机,狠狠地堵住她的唇,亲了几个来回,问她:“妈妈好看,小说好看。” 云枝雪哄她似的,回:“妈妈你更会,她们没写我们在床上会这样。” 就很欠收拾。 * 不管外面怎么骂,孟枕月的演唱会照常开始,她搭档的还是薄慕青,网上舆论不少,孟枕月只是开了退票渠道,不喜欢可以退。 演唱会的舞台弄得很大,孟枕月花了大价钱,让愿意买单的粉丝物有所值,因为在夏天,京都的天暴热,每次排练,都要反复检查冷气设备。 资金够,薄慕青想法大胆,疯狂编舞搞节目效果。 演唱会的灯光如银河倾泻,孟枕月站在舞台中央,一袭贴身绿色旗袍裙勾勒出曼妙曲线,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的腿环引发现场尖叫。她唱了18岁的歌,青涩,但是很有生命力,同时她也唱了28的歌,痴情的恨的,缠绵悱恻,妩媚妖娆,眼神已染上成熟的风情,宛如一条毒蛇。 前面所有的歌,是为了她的粉丝。 镜头只捕捉到云枝雪的背影,长发被变成精致的花辫,蓝色蝴蝶结在裙摆翩跹,像落在雪地的蓝闪蝶。 她仰头望向舞台,挥动自己的手。 演唱会最后一首结束,孟枕月向台下致谢,她很感动大家能喜欢她,粉丝离场都收到礼物。 散场,孟枕月并没有离开。 30岁的她坐在三角钢琴前,舞台的追光如月光般流淌,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浅浅的影。 指尖落在黑白键上的瞬间,那抹惯常的冷艳化成了水般的温柔。 云枝雪坐在台下,心跳加速,眼泪充盈。 她知道,孟枕月说过要给她写歌。 光晕里孟枕月微微扬起的唇角,昨夜这人戴着戒指的手,也是这样温柔地抚过她的脊背。 这首歌还没有发布,灯光从头顶落下,铺开在她的婚纱裙上,今天最后一套裙子,她像是海里的人鱼,为她心爱的小公主演唱。 她的指尖在琴键上翻飞,美得张扬,唱得肆意。 这次舞台上每一个场面都用的震撼无比,但是,一首是写给她恋人。 “来聆听吧,我胸膛里住着的那个冬,我无法舍弃痴迷于此的爱意……” “……若世界要为我们定罪,就让审判席开满雪花,以月为公证人,我们的吻,是永不融化的供词。” 所有人都散场了。 孟枕月和云枝雪还没有散场。 外面的大屏幕还亮着,出去的听众能看到屏幕上的孟枕月在钢琴前,她抬头笑。 “那, 来继承我吧—— 我的遗产是: 被世俗绞杀的灵魂 和这首永不安葬的情诗 一起嫁给我吧。” 愿意吗? 小贴士:找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www.海棠书屋.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