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吻娇骨》 溺吻娇骨 第1节 《溺吻娇骨》作者:此间有风月 作品简介: 【假斯文贺行长&真尤物舞蹈生】先宠后爱+阶级差+高干【金丝雀+追妻+双洁】前期高傲如鹰,后期卑微如狗 【一句话:他在金字塔尖,那就爬上他肩,并肩看风景】 都传不沾女色的高岭之花贺先生,养了位娇滴滴的小雀儿。 贺君衍宠她纵她,却从不解释。 舒忆清醒又沦陷,借醉酒吻了他:“我们到底算什么?” 男人沉声:“你醉了,抱你回家。” 舒忆含泪:“交易吗?那好,一晚100万,算的清吗?” …… 贺君衍有门长辈定下的“娃娃亲”。 他订婚那天,舒忆正在走红毯,有人给她送来9999朵香槟玫瑰。 小姑娘突然哽到说不出话。 她说:“玫瑰和酒,都易让人迷醉。我更愿做朵牵牛花,顽强生长。” 玫瑰全部赠予别人后,舒忆躲到车里崩溃大哭: “我知道我们算什么了,从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 贺子谦借用贺君衍的四合院表白。 贺君衍:“和谁表白?” 贺子谦:“大明星舒忆。” 贺君衍:“你也配?” 贺子谦被噎的直翻白眼。 当晚,贺子谦表白时,到处找不到舒忆。 车里,舒忆被压吻的眩晕:“舒忆,我来告诉你我们算什么:我是你男人!” 第1章 狼狈的初见 (阅前提示:现实流京圈高干,男主高门子弟,女主先弱后强,成人拉扯) 最美校花舒忆被“三”了。 有大佬砸出999万天价求她一夜,被她婉拒,选了苦追她一年的京体校草。 却不料,校草私下里是富婆养着的小狼.狗。 京城,ctv文艺晚会后台。 舒忆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在仔细地给她上妆。 她是领舞,古典舞女神,被誉为“最具古典韵味的东方美人”。 伴舞们三三两两斜倚着窗台,偷瞄红毯处开过来的豪车。 车上下来的男女,有明星,也有晚会嘉宾,个个气度不凡,非富即贵。 有人低呼:“喂,那男人谁啊?好帅。” “当然喽,京体校草路展,不光帅,还壮,一看就会做。” “嘁……”几个女孩子笑骂声一片。 舒忆没太听清,只唇角勾了勾,笑的时候,眼睛弯成一抹月牙,很甜。 她拿起手机,在对话框认真看了一眼。 男朋友路展的信息躺在里面: “小忆,路上堵车,我晚点到。” “妆好了,小姑娘可真漂亮,千年一遇的大美人。”化妆师啧啧。 舒忆被她夸张的表情逗乐,微笑说了声“谢谢”。 她走到僻静处,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嗯?那不是舒忆男朋友吗?怎么挽着别的女人胳膊?” “你小点声。说不定是陪长辈呢。” “长辈也能…接吻?” 舒忆修长的手指倏然停下,紧握住手机,指节隐隐泛了青白色。 她不动声色绕到一个地方,抬眸望向她们议论的那对男女。 路展亲昵挽着位女人的胳膊,十指相扣。 女人四十岁左右,穿着高定晚礼服,雍容富态,保养极好。 舒忆嘴唇轻轻抿起来,她拿起手机,发出消息: “你快到了吗?” 手机不久来了消息,对话框里只有四个字: “还在堵车。” 舒忆拿起手机,轻吁了口气,毫不犹豫把路展拉进黑名单。 再望过去的时候,那对男女正往观众席方向走。 女人抬头,胳膊轻晃着撒娇,路展毫不犹豫弯身,在那红唇印下一吻。 舒忆安静理了下身上华美的演出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贵宾区的红毯入口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稳稳停下来。 一旁接待的礼宾员,看到那车子停下,马上列好队,眉开眼笑的迎过去。 那是台里特别邀请的嘉宾:贺君衍。 男人生于京城鼎盛世家贺氏家族,有联合.国imf五年工作经历,目前是国行总部最年轻有为的副行长。 后车门打开,贺君衍从车子上下来。 为首的礼宾员敬声:“贺行长您好。” 贺君衍淡扫了一眼,礼节性点了点头。 很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打扮,却因为穿衣人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气质与教养,被一米八九的优越身材撑起来,让衣服有了灵魂。 贺君衍没走几步,便有台里领导,还有早到的嘉宾过来,热情和他攀谈。 男人唇角勾着淡色笑容,被人围在核心c位。 他话不多,习惯了从小被人敬着奉承,俊朗的脸上始终云淡风轻。 这样的讨好式社交,让贺君衍觉得乏味。 他眼睛不动声色的漂移,直到瞥见观众席附近的一抹曼妙身影。 贺君衍的目光定格。 那是一抹人间至纯的旖旎春色,晨露一样,透明干净。 …… 舒忆径直走到了观众席。 对于这位从天而降的仙气美人,观众席中不少人看直了眼睛。 路展掀了掀眼皮,不以为意。 没人能比自己女朋友,京舞校花舒忆更漂亮。 那是他苦追了一年多的女孩,刚答应做他女朋友不到一周。 连手都没牵过的清纯乖乖女。 哪像身旁这位,如狼似虎的年纪,见面只想把他榨干。 想到舒忆,路展抬起了头,女孩清纯如玉的小脸,映进他的眼睛。 路展的眼睛瞪圆,瞳孔开始放大。 舒忆笑容淡淡:“你女朋友真漂亮。” 贵妇坐直身子,冷色打量着舒忆:“你谁呢?” 舒忆笑了笑:“我啊,路展前女友呢。” “什么?”贵妇柳眉竖起来,怒瞪着身旁的男人: “路展,我养了你一年多,合着养了只白眼狼呢?你们谈多久了?” 一年多?舒忆胃里翻涌。 尤其贵妇忽然看向她,轻蔑地笑:“他每月领我零花钱,再去养你喽?” 路展脸色变得铁青。 溺吻娇骨 第2节 他嘴唇抖了几下,对着贵妇缓缓开口:“别养我了,费钱。我们分手吧。” “啪。”贵妇在路展侧脸甩了个响亮的耳光。 舒忆转身就要离开。 “我们分手吧”这句话,本来是她想说的,竟然被路展抢先送给了别人。 她只想火速逃离。 手臂被一只大手扯住,路展追过来:“小忆,别走。” 舒忆奋力甩开那只手,她觉得恶心。 “不堵车了?”她狠话也说的温软:“可是我堵。路展,我们分手吧。” “我不允许。”男人纠缠。 “哗,”舒忆拿起观众席位的温茶,泼到了路展脸上: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泼人茶水这件事,让乖乖女舒忆耗尽了所有霸气。 她只想尽快摆脱众目睽睽下的尴尬拉扯。 可路展铁了心不让她走,伸臂就要抱她。 “放手,我男朋友等我呢,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她气急乱说一句。 “哦?”路展冷笑一声:“你男朋友在哪?我不信。” “在那。”舒忆手臂朝着某个方向胡乱一指。 那是贺君衍站着的方向。 贺君衍亲眼看着那小姑娘,泼了别人一脸茶水,一脸惊慌失色的样子。 他忍不住唇角上扬,女孩子好乖,做了好事还紧张,明明泼的漂亮。 再抬眸,却见一只漂亮的手,向他指过来…… 第2章 被人搞了 贺君衍盯着舒忆,目色沉沉。 小姑娘挺会搬救兵。 男人长睫微闪,其实他并没听清舒忆说了什么。 却可以猜的到。 毕竟,她身旁那鸭头青年,俊脸已经黑成一张锅底。 望过来的目光,带了要把贺君衍原地焚烧的怒火。 他一眼就看出贺君衍的不好惹。 只恶狠狠甩几个眼刀过来,证明自己还算个男人。 脚却和钉住了似的,一动不敢动。 贺君衍薄唇轻抿,看那不断和舒忆拉扯的鸭头男人,差点没压住火。 想过去朝他脸上来一拳,教他“修身”,再冲裆里补一脚,让他“养性”。 这个他被迫营业的晚会嘉宾,竟也别有收获。 收获了一枚“女朋友”? 毕竟,在金融界叱咤风云的贺君衍行长,身边从没有女人。 有人从后台冲过来:“舒忆,后台候场,晚会马上开始。” “来了。” 舒忆一个九十度下腰,从路展手臂下灵活逃走: “路展,各走各路,我们完了。再来纠缠,我就报警。” 舒忆快而不乱的往后台跑去。 纤细的身体上裙摆起伏,和曼妙绝伦的d型弧线,边跑边晃,纯欲结合的恰到好处。 清瘦的小姑娘居然有料的很。 还有,她叫舒忆。让人舒服的舒,忘不掉就会回忆的忆。 贺君衍因为这个念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他回过视线,强行把关于舒忆的痕迹从大脑全部移除。 有时候,遇见自己这样的男人,对舒忆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孩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 贺君衍和身边大佬们简单客套几句,稳步走向贵宾席。 舒忆的舞蹈排在节目单前半段。 台上的领舞少女,乌发雪肤粉唇,身段柔软婀娜,舞姿轻盈优美。 她带着渺尽苍生的天然秀美,全然不见方才落寞娇弱的可怜样子。 舒忆从3岁开始接触舞蹈,到如今19岁,足足跳了16年舞蹈,获奖无数。 沾了舞台的舒忆,舞台就是她的主场,她便是为镁光灯而生的女王。 贺君衍沉静如潭的深眸,在舞台上有了超过3秒的目光停留。 这些微不可察的表情,都逃不过蓄意讨好的人的眼睛。 马上便有一份关于舒忆的详细资料,恭恭敬敬递到他面前。 贺君衍看也没看,随意扔给身旁的助理韩晋: “谁给的,当谁面撕了。” 这是对舒忆的尊重和保护。 舞蹈还没结束,贺君衍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贵宾席。 他的离开,还有撕毁资料的行为,给了信号:用美色讨好他?门都没有。 也可以更直白:他对舒忆压根儿没兴趣。 …… 一舞结束,伴舞女孩们在后台叽叽喳喳。 女孩们兴奋地忙着和明星要签名、求合影。 只有舒忆安静坐在房间的角落。 手机有信息传来,是闺蜜水泱泱发来的: “舒忆你火了,虽然是黑红。路展这混蛋是在炒作自己?” 舒忆快速翻看了水泱泱发来的信息。 图片新闻里,是她泼路展茶水的一幕,她的脸,高清无码。 新闻的内容更炸裂: 硬汉小生路展,在晚会现场被“私生饭”死缠烂打,求爱不成现场发飙,竟当众泼他一脸茶水?真绿茶! 评论很多,点赞最多的是:强烈呼吁送她到医院,做精神疾病鉴定,别出来害人了。 见舒忆很久没回,水泱泱又发来一条: “你这是被人搞了吧?舒宝别急,我这就联系我爹派人查,灭他丫的。” 舒忆把手机直接关机,起身出去透气。 说不出来的心情,很闷很压抑。 舒忆生于沿海岛城小康家庭,父母都是老师。 她是温养起来的乖乖女,生活简单,性格单纯。 没遇见这样的糟心事,更没有处理的经验。 走在路上,还是听到了路人的窃窃私语:就是这女的,看起来很乖,实际是个疯子。 舒忆步子有些踉跄的冲出了后台。 越描越黑,冷处理才会让谣言降温。 可她仍觉委屈,需要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默默舔舐伤口。 舒忆躲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那是一处专设的vip泊车区域,车位停放了清一色黑色系轿车。 舒忆到了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车旁,身子蹲下。 小姑娘双臂环抱住膝盖,纤软的身子被车身全部遮挡。 感受到了自己给的安全感,她开始放心流泪。 像个娇软安静的猫儿,哭的无声无息,只看到薄肩如蝴蝶两翼般,一抖一抖的。 贺君衍离开贵宾席,和几位到场的达官和企业家应酬了一番,独身一人走了出来。 他喝了点酒,身上带了些年份白酒的清冽甘醇,更添几分成功男人的成熟魅力。 正是京城春寒料峭天气,夜晚的风还有些刺骨。 贺君衍罩了件黑色大衣,从口袋里摸出个白金镶钻的烟盒,取出根好彩特供男士香烟,点燃。 他烟抽的慢条斯理,夹着香烟的手指修长而漂亮。 溺吻娇骨 第3节 有袅袅烟雾指尖缭绕,把那个男人衬的神明般矜贵耀眼。 空气里似乎有女子极低的啜泣声。 贺君衍停步,仔细辨认那哭声的方向。 目光锁定在自己那辆劳斯莱斯车旁。 他眉头皱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向车子走过去…… 第3章 上了他的车 贺君衍快步走到劳斯莱斯车尾附近。 皮鞋在北方硬冷的水泥地面,发出轻微的“擦擦”声。 可那蹲着的少女软团子,竟丝毫没有察觉? 男人盯着那抹雪玉娇柔,眼眸遮挡在暗光里,眼神复杂难懂,只看到轻轻摇了摇头。 真遇到什么坏人,眼前这鲜嫩的美味,接着就会被强制叼到口中,带到夜色京城最昂贵的套房里,事后扔一张卡一沓钱的都算良心。 更多就是男人穿裤子走人,女人连对方面也未必看清,找个哭的地儿也没有,还得被人嘲一句: “怪你长太美穿太露喽。再说了,和那个阶层的人共度春宵,一般人还没这运气呢。万一中奖了,母凭子贵也说不定呢。” 贺君衍周围有权有钱的子弟们见得多了,太了解他们的恶趣味。 舒忆这种冰肌玉骨、美丽脱俗的清纯乖女,就是他们的顶级天菜。 男人眼眸晦暗几分。 实话说,自己又算得上几分好人? 不过在此刻,那个很有眼缘的小姑娘误打误撞躲他车旁哭。 他突然想把世俗里贺君衍的高傲冷漠扔掉,就在此时,面对她,试着做个好人。 驾驶座车门旁,舒忆蹲在地上,柔软的身子蜷曲着,用双臂抱紧自己。 纤薄的肩一颤一颤的,有极低的啜泣声发出来,像个一碰就要碎掉的瓷娃娃。 方才还是舞台上曼妙绝伦的古典舞女神,如今,竟是这般可怜兮兮的柔弱模样? 贺君衍的心,像有羽毛来回轻扫着,无法平静。 无法拒绝天然破碎感的惊心动魄的美。 从未有这么一刻,贺君衍从俯瞰俗世的高台上摇晃,默认自己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 他一时犹豫,不忍心走过去打扰,怕吓到她。 舒忆身上还穿着跳舞的那件裙子,蹲在地上,裙摆铺洒在地面,像开着的层叠花瓣。 把小姑娘众星捧月般捧在花心。 裙子单薄,美丽却冻人。 一阵寒风吹来,裙摆吹得有些纷乱,舒忆冷的抖了抖。 被那谣言一时气晕,大冷的天,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狼狈跑了出来。 贺君衍毫不犹豫拿出手机,给助理韩晋发了信息: “一件s码纯白色长款女士羽绒服,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会喜欢的车内盖毯,一些女孩子爱吃的零食,”还有…… 贺君衍眼睛动了动,目光停留在舒忆身上几秒,手里打出了一行字: “一束朱丽叶玫瑰,最快速度送到我车里。” 信息秒回:“收到,贺行,马上办。” 助理韩晋盯着“车内盖毯”那句话,无声抽了抽唇角。 他马上打电话给自己十五岁的女儿求救,对方霸气回复: “爹,外向霸气挂的就买哪吒款,内向温柔挂的就买敖丙款,跟紧潮流,准没错。” 韩晋笑着点头:“那就买合体款,更靠谱。” 舒忆忽然觉得周围有光闪了闪。 她以为是幻觉,抬起头环视,泪眼朦胧的。 车尾处站了个男人,穿了长款的黑色大衣,个子很高,逆着光,看不太清楚模样。 看起来不像坏人吧,可小姑娘还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别怕。”男人开了口,很正宗的京腔,声音染了苍雪,深厚低沉,带了安抚的治愈感。 舒忆悄悄往车头处退后一步,大眼睛盯着来人,安静地打量。 她其实随时准备着从车头缝隙处逃走,一时又被摆烂压抑的心情控制着,索性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地,看起来很乖,却带着倔。 贺君衍被舒忆的样子逗乐,索性也不说话。 只敛了眉,唇角勾了抹坏笑,故意往前迈步。 他往前走一步,舒忆往后退一步。 直到舒忆鞋子碰到后面墙壁,小姑娘终于开口:“你干吗?别过来。” 本是一句警告的话,因她样子实在太娇,声音又嗲,话说出口,除了越发勾人,毫无气势。 干嘛?贺君衍唇角笑意加深,随意动了下,劳斯莱斯的车灯闪了闪。 “这车?” “没错,我是车主。” “哦,这样啊。”舒忆扯了扯唇,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抱歉,误会您了,我马上离开。” “误会我什么了?”贺君衍走近一步,显然不想放她走。 误会你是臭榴芒。可这能说吗? 舒忆轻微吸了吸鼻子,笑容清浅: “误会他来找我了。他是我男友,闹了点别扭,看不见我,马上就会找过来的。” 这话让贺君衍莫名很不爽。 一面暗赞舒忆冰雪聪明,看着娇弱,实则故意拿出“男友马上来”作为警告,来为保护自己加码。 另一面,这小姑娘竟然还惦记那鸭头青年?都烂成那样了,又有什么好留恋。 舒忆见贺君衍突然冷了脸,周身似乎弥漫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寒气。 她觉得更冷了,浑身激灵的抖了抖。 “抱歉,我该回去了。” “哭成这样子回去,只会让敌人更开心。” 男人的话语不疾不徐,也不刺耳,听了却让人心里发沉。 舒忆停下了脚步,打了个喷嚏。 “北京的初春最是冻人,不想成冰雕的话,就上车。” 贺君衍扫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把后车门开了条缝。 见舒忆纹丝不动,他添了一句: “你若不想和我上新闻,就抓紧点。我耐心有限,只不过偶尔发个善心。” 贺君衍说完,率先坐到驾驶座,车门“砰”的一声关闭。 不久,后车门响了一声。 男人从内视镜看了眼,小姑娘乖乖坐到了后车座,还说了句: “你好,我上来了。” 傻。贺君衍肃着的脸,终于有了笑意。 其实,贺君衍之后问过她,怎么这么轻易就在大晚上,上了陌生男人的车? 舒忆只简单一句“看你不像坏人”轻巧避过。 哪怕贺君衍把她亲到哭着求.饶,她也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不肯多说。 个中缘由,恐怕只有舒忆女士自己最清楚。 贺君衍把车内暖风调高,取了杯voss气泡苏打水,无声递到后面。 极简玻璃瓶身,摸上去有微热的温度。 舒忆在昏暗的光里去接,小指指尖无意触到了男人的指骨。 她赶紧避开,慌乱低声:“谢谢。” 只握在手里,安静的坐着,没喝。 贺君衍点了根烟,夹在左手指间,左臂慵懒搭在窗沿,右手打开了空气净化器。 “喝点,没药。”他语气淡淡。 舒忆见他满身贵胄之气,单不说千万的专定款座驾,就连抽烟的一举一动,极尽优雅,风度都在细节里。 再扭捏,便显得格外小家子气。 她说:“先生,我稍微平复一下,马上就走。谢谢您提供的……避难所。” 良久,一声磁性京腔飘过来: “要怎么谢?” 溺吻娇骨 第4节 第4章 她是我仰望的月亮 “要怎么谢?” 性感浓郁的低音质感,愉悦的舒忆耳膜发颤。 小姑娘在颤音里发呆。大眼睛瞪圆,长睫毛忽闪忽闪的,粉润的唇悄悄抿起来。 贺君衍抽着烟,骨节分明的手指笼在缭绕烟雾中。 他狭长眼尾的余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内视镜。 那里面有一张清纯诱人的脸。 此刻变成了一个诱人的包子,双颊鼓鼓的,一头栽进了他的语言陷阱,大眼睛透着无辜。 萌的想让人咬一口的小笼包。 贺君衍被这古怪念头吓了一跳,喉咙间有些干痒,他掩唇轻咳了一声。 那声音像在提醒舒忆:回答我。 舒忆以为他会用“不用谢”“别客气”的客套,一笑而过。 可是,眼前的男人并不想按常理出牌。 她在脑海中拼命搜索霸道总裁小说里的各种名场面。 太阳穴仿佛有灯泡一亮,“叮”的一声,她脱口而出: “先生,我会按分钟付您钱的。” 嗯?见过这个世界上最多钱币的昔日华尔街操盘大神,遇到要打赏自己铜板的女财神了? 贺君衍眉毛挑了挑,唇角很惬意的扬了起来。 车上的少女可爱极了。 与宴会厅那些沉淀了半辈子功名利禄的高阶老男人相比,舒忆清新动人的像一首诗。 他顺着她话:“舒忆,金钱交易,对吗?” 他叫她舒忆。 小姑娘清了清嗓子:“不是那意思,我没那么俗。” 嗯,自己是俗人。贺君衍噙着笑,看手机亮了起来,是助理韩晋来电。 他接听:“不用送上来,等我下去拿。” 舒忆见贺君衍灭了烟,说了句“等我会”,开门下车。 不久,后车门打开,男人递过盖毯,和来自skp商超的各国精致美食: “你穿太少了,盖一盖。车里车外温差大,羽绒服干洗好了,下车时再穿。” 距离很近,舒忆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朦胧光照里,他的五官格外立体,眉骨突出,眼窝凹深,鼻梁高挺,人中深长。 是北京男人周正大气的长相,又带着微混血的立体质感,眼角眉梢里浸着贵气,与“接地气”三个字半点不沾。 初次见面的夜,舒忆牢牢记住了贺君衍的眼睛。 那双眼睛略狭长,看似清亮温润,实际却只是上位者深厚锋芒的保护色。 你会觉得那眼睛看人专注又深情,仔细看才发现,教养背后是沁着浓郁寒气的距离。 极难有人走进那双眼睛,更别说心。 如果不是方才说过话,舒忆便觉得,和这样的男人,属于两个世界,不可能有交集。 所以她本能说“不用”,只一个“不”字出口,车门“砰”的一声关闭。 她的拒绝,吃了闭门羹。 舒忆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泊车区又有光闪了闪。 透过车窗,她看到了一对纠缠着的人影,越走越近。 路展和贵妇的胳膊挽在一起,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接会吻。 舒忆羞恼地别过脸,胃里翻涌。 她还是太单纯了。以为一记耳光后,路展和贵妇完了。 也不懂曾是朋友的路展,究竟为什么要用假新闻黑自己? 贺君衍醇厚磁性的男低音传来: “舒忆,是男友找过来了?” 舒忆脸红:“已经不是了。” 贺君衍敛了戏谑,不再逗她,沉了声: “你还小,更不能过早屈了自己,让自己养成软包性格。别人不仅不会感恩,还会变本加厉欺负你。” 舒忆乖巧“嗯”了声。想到那些诋毁她的新闻,小拳头狠狠攥了起来。 可空发狠有什么用? 贺君衍似乎看穿她心思,偏头看她:“想还回去吗?” “想,可是……” “下来。”贺君衍取了大衣,干脆利落下车,给舒忆开了车门。 小姑娘提着裙摆下了车。 贺君衍待她站稳,低语:“都是演戏,要配合吗?” 舒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拥有青松男香的高大男人,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弯下了腰,从她手里接过了裙摆。 “我来,走吧。” 他给她提裙摆?舒忆有些懵,讷讷说了句:“谢谢。” 贺君衍没搭理她。 她反复的“谢谢”,让他听着刺耳。只沉默拎着裙摆,向显眼的车尾走去。 舒忆乖乖走过去,站在他身旁。 一六八的身高,在一八九的贺君衍面前,需要微仰头看他。 男人恰好也低头看过来。 那双高傲淡漠的眼睛里,此刻只映着她精致的小鹅蛋脸。 贺君衍把取下来的大衣,仔细披在了她身上,有好闻的青松男香,包裹了她的全身。 低眸对视的时候,贺君衍忽然抬了手,很自然地抚摸了她的长发。 舒忆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来不及胡思乱想,便听不远处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舒忆,以前真高看你了,你竟躲这和男人私会?标榜什么清纯玉女?背地里不也学着钓有钱男人?彼此彼此罢了。” 贺君衍头也懒得回,只扬起手臂,勾了勾手: “她是我仰望的月亮,而你,不过是别人养着玩的一条狗。还有,以后再叫舒忆这两个字?舌头割下来,喂了你自己。” “我爱叫就叫,这名字是受什么专利保护了?”路展恼羞成怒,也为了在贵妇面前耍个威风,嗓门扯出新高度。 他双手骨节故意捏的咯吱作响,叫嚣着便要走上前挑衅。 只走了几步,路展倏然停住。 贵妇竟然没拉住他?这让他心慌。 他目光瞥见劳斯莱斯车尾京a*的连号车牌,意识到什么时,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然后,他听到身后不远的金主麻麻,用尽恭敬喊了声: “贺先生,您好,打扰了。” 贺家能人辈出,在重要领域都有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贺君衍是贺氏家族在金融界的佼佼者。 因为长得过于吸睛,关于贺君衍的照片,未经专人点头,从不允许发布在任何媒体。 贵妇能认出来,只因她自己便是某品牌豪车的亚太区经理。 贺君衍摆了摆手:“不想被犬吠搅了兴致,不管在现实里,还是在网络上。” 贵妇的脸色变得苍白。 那些黑料新闻,本来就是她指使的手笔,还能捧一捧养着的小狼狗,哪天成了流量小生,扔出去的包养费还能数倍返回来。 圈里最不缺人帅年轻的技师。 她说了句:“一定会让贺先生满意。” 话说完,贵妇从手包取了张卡,砸到路展脸上:“拿钱滚蛋。” 她朝着贺君衍鞠了一躬,踩着高跟鞋,“嗒嗒”声渐行渐远。 舒忆全程做了看客。 此刻,身边男人眉眼温柔地看她。 她眼中带了潮湿的感激,粉唇微微翕动几下: “先生……贺……先生?” 溺吻娇骨 第5节 那软糯的声音让他心生愉悦,忍不住勾唇,故意拖长音说出三个字: “贺...君...衍。” 第5章 牵手,意外 贺君衍很认真的说了自己的名字。 停车场恢复了安静。 让人诧异的是,身强力壮的京体校草路展,竟然没有走。 他像在原地定住了,连眼睛也不动一下,直勾勾的盯着豪车旁边的俊男靓女。 路展的眼睛里涌动着绝望。 贺君衍淡漠的眸扫过来,眉头皱了起来。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小子对舒忆是动了真心的。 可一边用身体取悦富婆换取金钱和影视资源,一边又妄想吊着小姑娘谈一段所谓纯爱? 这副贪婪的渣男嘴脸,只配四个字:恶心到家。 贺君衍唇角冷勾了下,毫不犹豫地伸臂搂住了舒忆的细腰。 舒忆惊的原地弹跳了一下。 意识到路展没走,她贝齿一咬,小鹅蛋脸浮现出一抹凌厉,顺着贺君衍搂她的手臂,咬牙切齿的依偎到男人的怀里。 妙啊。 贺君衍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舒忆。 这小姑娘是乖软,却是个十分有个性的小软包。 他搂紧她几分:“外面冷,到车里我给你暖。” 这话让路展眼睛喷了火,拳头发出的咯吱响声,在安静的车场格外清晰。 一声嘶哑的“舒”响起来,那个忆字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鱼刺一样,难受的想死。 舒忆顿住脚步:“贺先生,等我下。” 她从贺君衍怀里挣脱,轻盈几步走到离路展几米开外的地方。 舒忆眼神平静的盯着路展,吐字娇如莺啼,却字字铿锵: “我只谈1v1的恋爱,路展,你出局;关于我和贺先生,不管从道德还是法律,你都无权置喙,多说一个字都是骚扰,我会直接报警。” 话说完,她潇洒转身,半个眼神也不停留。 舒忆转身便轻吁了口气,冷酷的小脸垮了垮。 她讨厌拖泥带水。 私心里,也不想让那位清风霁月的贺姓男人,耽误在自己这拿不上台面的破事里。 小姑娘快步向贺君衍走去,跳舞的身子轻盈,随着裙摆浮动,飘逸的如翩舞的蝴蝶。 蝴蝶飞到了贺君衍身边。 男人主动把她拢进怀里,让她停靠。 舒忆扬起巴掌脸:“贺先生,这里很闷,我们走好不好?” 贺君衍微愣,身体却实诚。他说:“当然。” 助理韩晋不知何时已坐在驾驶座,贺君衍和舒忆坐到了后排。 劳斯莱斯启动,油门霸气的轰鸣,擦着路展衣衫,绝尘而去。 贺君衍上车便开始接电话。 舒忆小心翼翼的控着心跳,身子一动也不动。 迷人的青松男香就在周围,她闭上眼也无法忽视。 自己的手还被男人的大手牵着,就很自然的握在掌心里,却半点没松开的迹象。 她想,或许是因为贺君衍太忙了,一直在接电话,早就忘记了,从上车的刹那,两人的恋爱戏码就已经“杀青”。 舒忆眼睛望向窗外,用欣赏夜景来平复心情。 夜晚的京城车水马龙,到处亮起来的华灯让心情也变得美丽。 闺蜜水泱泱的语音打过来。她秒挂,打开v信,才发现对话框的信息要爆炸了。 水泱泱放言:再不回,就要报失踪。 舒忆眼睛弯起来,快速回了条:“报到,人还健在,夜游京城。” 水泱泱发射了一堆敲打咒骂白眼的表情包,附了两个字:“和谁?” 舒忆偷偷瞄了眼那个人的侧脸,眼睛眨了眨,敲出四个字: “一个好人。” 水泱泱附了个喷血表情: “他跟你说自己是好人了?还是把好人写脸上了?傻妞,v我50,我带测谎仪杀过去。” 舒忆被她逗的哭笑不得,白嫩的手指正飞速敲击,耳边传来男人的低音: “傻乐什么?” 手一抖,手机带着屏幕上一堆蛋仔表情包,滑到了车垫上。 贺君衍无视了她的微表情。 挺拔的脊背靠在座椅背上,西裤包裹的长腿慵懒的交叠,眼睛半眯着,整个人笼了层迷离的惬意。 终于从忙碌中有了片刻安闲,身边竟然坐了位不受世俗沾染的柔色少女? 贺君衍眼睛望着窗外,想起了什么,拨了个电话: “国贸6层露台正对的那栋楼,亮几个字,我发你。” 对方似乎在和他确认什么。 贺君衍眼眸沉了沉:“待不了一会,不需要清场。” 男人挂电话后,便一直闭目养神。 舒忆的手一直被牵着,动一下,便会被握紧一分。 在她终于开口,一个“贺”字刚出口,贺君衍睁眼坐了起来,手很自然的松开。 “国贸6层,可以从露台俯瞰整个cbd夜景,去看看?” 贺君衍很会拿捏人心,他笑容淡淡,眼睛深沉却没杂念: “舒忆同学的感谢,如果不想落了俗,就用行动表示。” 这话没有给舒忆说“不”的余地。 她说:“好。” “大衣还我,穿你的羽绒服。” 贺君衍很自然地穿衣先下了车。 舒忆快速穿了衣服下车跟上,自然没看到助理韩晋笑眯眯的,打开后备箱,取出来大束朱丽叶玫瑰。 露台上一个人没有,多了休闲的观景沙发和各类甜点,周围错落点缀着香水百合。 贺君衍的那个电话打完,商城的负责人便迅速清场布置场地,并给提前离场的客人送了打折券补偿。 “我以前想和同学来,但听说晚上人特别多,今天好意外。”舒忆带着少女的雀跃。 贺君衍笑笑没说话。 她的出现也是个意外。 但他只淡淡一句:“喜欢就好。” 他耐心陪着舒忆看璀璨的夜景。 少女兴奋地告诉他:“夜景很美,像银河坠入了凡间。原来喧嚣的北京城也有这么童话的时刻。” 贺君衍淡道:“不喜欢北京?” “我不是本地人,得看以后的发展。这里最不缺名牌大学生。”舒忆如实说。 贺君衍点头:“那就试试,努力留下来。” 舒忆沉浸在夜景的醉人里,含混地“嗯”了一声。 一句“试试”,到底包含了贺君衍怎样的心思,在初识的夜,或许连贺君衍也说不清楚。 男人的私人手机一直在响,舒忆提醒:“贺先生,是有急事吗?” 贺君衍扫了眼手机屏幕,冲她笑了笑:“你去沙发那吃点东西,我去接个电话。” 男人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接电话。 夜色朦胧里,舒忆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坐在沙发,小口抿着红豆甜酪。 电话是贺君衍的母亲叶落英女士打来的。 贺君衍淡淡回应着她的“在哪”“吃了吗?”“酒喝多吗?” 直到叶落英一句: “崔家的京仪从纽约回来了,凌晨的飞机,君衍,准时去接机。” 溺吻娇骨 第6节 第6章 明明动了情 “君衍,准时去接机。” 叶落英的语气很利落,温婉却不容拒绝。 她出身名门叶家,当年是叱咤国际的金牌律师,如今是持有全球十几家顶级律所股份的幕后大佬。 真正的金字塔尖精英女人。 贺君衍说了声“好”,话锋一转:“妈,发张她的照片给我。” 叶落英笑声从听筒传来:“不熟成这样?还是故意逗你妈开心?” “完全不熟。” “叮”的一声,信息提示音响在耳畔。 叶落英:“发了,速看。我儿君衍30了,再不疯狂爱情就老了。” 电话利落挂断,贺君衍唇角抽了下,直接摁灭手机。 他从口袋摸出根好彩特供,点了烟,目光望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一通电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贺君衍一直沉默着抽烟,脸上没有喜怒,疏离的不敢让人靠近。 舒忆吃完了玉骨碟中的可口奶酪,抬头张望。 她在寻他。 男人高大的身影半隐在夜色,黑色大衣让他如同刻在了民国高品质的画里,只看到指间有猩红烟头,忽明忽暗。 舒忆只站起来,却忍住没有喊他。 其实,在那一刻,她一直莫名发晕的大脑在寒风里清醒。 她和那位叫贺君衍的男人,仅仅认识了一个晚上。 陌生到连喊他的名字,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19岁的少女脸皮薄的很。 她低头从手机上看时间,搜索出打车小程序,做好了告辞准备。 有沉稳脚步声由远及近。 舒忆抬头,对上贺君衍狭长深邃的眼。 他在盯着她的唇看。 舒忆紧张后退一步:“有什么不对劲吗?” 贺君衍被她防备的样子逗乐,指了指她的唇角:“奶油。” “哦。”她小舌伸出来,灵巧地舔了舔。 贺君衍的目光陡然变得幽深。 在她乖声问他:“好了吗?” 他脸色严肃说了句:“刚才的动作,别在男人面前做。” 贺君衍肃着脸的时候特别吓人。 明明长的好看,气场却摄人,浓烈的压迫感十足,让舒忆大气不敢喘。 她心里忿忿吼了句“管我这么多?老男人果然可怕。” 嘴上却乖巧:“哦。不早了,贺先生,我要回去了。” 贺君衍看舒忆那即将开溜的样子,忍笑,面色转温,说了句:“过来。” 见舒忆不动,他噙了坏笑:“非要逼人演一出强制拉扯戏份吗?” “不要。”话说完,舒忆脚底抹油般,快速溜到了露台边沿。 贺君衍含笑跟过去。 正对露台的大楼,灯光开始有了变化。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次第渐变,到最后汇聚成绚烂彩虹。 几个大字随着彩虹闪现,舒忆眼睛瞪圆,难以置信地盯着四个大字: “分手快乐。” 她心里有波澜回旋,仰头看着身旁高大的男人:“贺先生?” 贺君衍勾唇,手里魔术般多出来大束朱丽叶玫瑰: “舒忆,分手快乐。” 她犹豫着要不要收下那束花。 听男人低沉声音响起: “初见是缘,不止我在帮你,是相互愉悦。北京不大,说小也不小,以后能不能遇见也是未知。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起码此时,彼此真诚。” 舒忆大大方方接过了玫瑰,清甜笑容漾满,大眼睛亮晶晶的: “贺先生,我会铭记这一夜的美好,也会忘掉贺君衍这个人。” 贺君衍说的很清楚了,能不能遇见也是未知。 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女人,一个眼神就可以。 他连自己的联系方式都不要,自己又在怀疑扭捏个什么? 不如享受当下。 贺君衍很欣赏舒忆的通透。 他没再说什么,只轻轻帮她往上拉了下拉链:“送你回去。” “我也可以打车。”她扬了扬手机。 “别让绅士不做人。”他很自然地牵了她的手。 舒忆美眸闭上,用深呼吸缓着自己的心跳,片刻,她睁眼: “贺先生,可以了,走吧。” 助理韩晋看到了那渐渐走近的两个人,目光定格在那双牢牢牵着的手上。 他突然很轻的叹了口气。 韩晋曾是君衍父亲的秘书,在贺君衍回国后,被派在贺君衍身边照顾辅佐。 他深谙权贵圈的各种规则。 那双牵着的手,明明是动了情,却是个死局。 很多子弟会用金钱和鲜花哄着人去一夜情。 贺君衍不会,源于他的自律,也对舒忆足够尊重。 车上很安静,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 贺君衍和舒忆的手一直牵着。 直到车子在京舞附近绕了快一个小时,男人开口:“是这里吗?” 舒忆“嗯”了声。 “下车。” 贺君衍突然牵着她上了辆黑色奥迪。 见舒忆一脸不解,他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指: “不想你被豪车送进校园的桃色八卦影响。舒忆,记住,你和她们不一样。” 舒忆一直目送那辆奥迪消失在京城夜色里。 直到感到腿麻,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身旁站了水泱泱。 “魂丢了?”水泱泱笑嘻嘻的盯着她唇:“我检查检查。” “没接吻。”舒忆抱着花往宿舍楼速走。 “开着奥迪,也就算个京城温饱系男人,小忆,咱可是上过ctv的京舞女神,再也不能被路展这种打着纯爱幌子的渣男骗爱,向前看,向钱看……” “水泱泱,到此为止。” 水泱泱这才发现,舒忆的长睫毛带了潮湿,眼睛红红的。 她赶紧打了自己个嘴巴子,快步向舒忆追过去。 贺君衍在凌晨准时到了机场,没下车。 韩晋举了“崔京仪”的接机牌去等候。 专属贵宾区的乘客本来也不难辨认。 v信的照片看也没看,就被他直接丢到回收站,又彻底清空。 他取了车载冰桶里的红酒,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品着。 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微醺的感觉里,刚好可以释放。 有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嗒嗒”声,越来越近。 崔京仪在走近那辆劳斯莱斯车时,不自觉撩了把长发: “韩助理,是这辆吗?” “是。崔小姐,您稍等。” 崔京仪见韩晋到了车前,似乎在询问什么。 女子面色有些不悦。 溺吻娇骨 第7节 好大的架子!还有这种面都不露出的接人方式? 不久,韩晋走过来,礼貌道: “贺先生应酬了两场,胃里难受,睡着了。请随我到旁边车子,贺先生的车子也会一直跟着,送您到家。” 崔京仪“哦”了下:“有劳了。” 她手指轻滑过手机页面,屏幕上有张男人的照片。 崔京仪瞟了眼劳斯莱斯车窗,唇角勾了抹笑意: 这个叫贺君衍的男人,曾是耶鲁的风云人物,竟和自己有“娃娃亲”? 这次回来,便是要“相亲”的…… 第7章 又见面了 凌晨的京城主干道,车辆稀稀拉拉,恢复了可以飙车的宽敞。 红旗和劳斯莱斯双车,一路开到澜庭院。 崔京仪的姑姑崔慕锦住在这里。 也是当年贺沧澜和蓝蝶爱过的地方。 如今两人主要在清园住,逢年过节才会回到澜庭院老宅。 澜庭院里灯火通明,迎接这位海城金融大亨的千金。 门口值守的警卫,看到贺君衍的车子开过来,身子站的笔直,恭敬地行礼。 贺君衍眉头微拧,醉意和疲惫感让他头疼,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眉心用力按揉着。 他本没打算下车。 透过车窗,看到贺建波站在院子里,鹰眼如炬。贺老从位置上退下来几年了,精神矍铄的很。 贺君衍忙整理了衬衫,看衣服没一丝褶皱后,迅速下了车。 他几步走到贺建波身旁,喊了声:“大伯,还没睡?” 贺建波笑眯眯的:“君衍酒喝了不少,不耽误任务完成的不错。” 他望向不远处高挑女子,朗声:“京仪过来,和君衍认识下。” 崔京仪走过来,看向贺君衍的目光一滞。 那个架子摆足,面都不露的京爷,比照片帅了不止十倍。 她原本以为三十岁就能做到行长的男人,会是个精明古板又没什么情趣的金融学究。 竟是个半雅半痞的尤物级男人? 那紧致有型黄金比例的男模身材,一看就是个爱健身的,养眼又性张力拉满。 崔京仪笑染了眉眼,大方伸了手:“劳驾贺行长深夜接机。” 贺君衍似乎没看到伸过来的手,只淡道:“顺路的事。” 好拽! 崔京仪收手撩了把长发,眸色一厉:“挺巧,我也是顺路回了个国。” 贺君衍哼笑一声,懒得接话。 只目光望向贺建波:“大伯早休息,我还有人要接,赶一块了。” 这话容易让人读出各种意思。 就差直接说“我还有女人要接。” 崔京仪面色一寒。这男人虽优质,倒真不像个老实的。 贺君衍说完,头也不回上车。在京城初春的夜色里,扬尘而去。 劳斯莱斯直接开到了后海附近的一处四合院。 四合院的主人沈听澜是做投资的,和贺君衍一个部委大院长起来的兄弟,父辈都是政坛的好友。 他亲自出来迎接,一起来的还有在银监会工作的兄弟迟冕。 “贺行是难约,听说接女人去了?”沈听澜开玩笑地怼了人半拳。 贺君衍淡嗤:“任务罢了。困的眼花,男女都没看清。” 迟冕笑:“天天盯钱的眼就是犀利,只认财不认人,看来这人是白接了。” 三人调侃着到了会客厅。 沈听澜组的局,里面有圈子里认识的子弟,也有商业圈的大佬们。 “贺哥”“贺行”的打招呼声此起彼伏。 贺君衍在权贵圈子里年轻却威望极高。 有强的可怕的家族托底,也因他是个能力强又真能给兄弟办事的。 贺君衍点了点头,皱眉看了眼有些狼藉的酒桌,直接往沙发方向走。 偌大的罗马式酒桌,穿插着坐了几名年轻的姑娘,看起来比舒忆大不了多少。 言谈举止却比舒忆成熟圆滑的太多。 有女子不知真醉假醉,揉着太阳穴娇呼着“哥哥,不行了,醉了,头好疼”。 尝试站起来的时候,摇晃了几下,不偏不倚就跌坐到身旁男人腿上,胸撞到男人怀里。 贺君衍表情明显有些不悦。 /:. 耳边传来沈听澜的声音:“有人好这口,要不你过去给人普及下预防艾滋,再给人发点计生用品?” 贺君衍:“你这把嘴,该做绝育手术。” 沈听澜大笑,什么牛唇不对马嘴的歪逻辑。 贺君衍坐在沙发,没喝酒,穿着西裤的大长腿自然交叠着。 有人过来给他躬身点了雪茄,他抽的优雅,和沈听澜迟冕两人,随意谈着股市和投资。 空气里浓郁香水味漫过来,贺君衍身子微侧,抬眸见一漂亮女生,拿了瓶红酒,甜声: “先生,我给您倒杯酒。” 贺君衍冷脸摆了摆手。 女生没走,直接走到桌边蹲下,身子磨蹭着贴向贺君衍的腿。 沈听澜皱眉:“人谁带来的?” “回来。”有人喊了声。 很快,便有中年男人过来,弓着身子道歉,反手给了女生一巴掌,怒声:“还不快滚。” 沈听澜掀了掀眼皮:“慢着,让她给你倒酒。” 管家闻声拿过来一瓶高纯度伏特加。 中年男人唇角一哆嗦:“我喝。” 当一声“算了”响起来时,伏特加已经空了半瓶。 沈听澜眼皮也不抬:“弄走。” 据说中年男人是被抬出去的,直接送到了医院洗胃,费用由沈听澜全出,还特意让人送了几十万的营养费。 这帮子弟们各有各的规矩,看似随和却也很难相处。 想融入他们圈子就像扫雷,一不小心触了就是大雷。 贺君衍的雷区就是不沾女人。 但他从不刁难女人。 夜已深,会客厅安静下来,酒桌那边有半醉的人聊天。 有声音传来:“要论顶级还得是京舞的姑娘,脸蛋是真纯,腰巨特么细,身子软的可以在手里360度翻转。” 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清楚楚。 沈听澜见贺君衍突然不说话了,脸上阴晴不定。 有人提到了京舞的校花,舒忆的名字突然就蹦了出来。 “那妞儿参加央晚了,还是领舞,真长得和仙儿似的。” “到了床上都一样,拿一百万拍她面前,让陪睡一晚试试,不行再加价。” “咚”的一声,伴着男人的惨叫,那个说着加价的男人,被从天而降的大长腿,飞踹出几米远。 这一幕发生太突然,酒桌上一时没了声音。 被踹倒的子弟爬起来,醉眼看不太清,只拿了桌上酒瓶,骂骂咧咧朝对面高大挺拔的男人砸去。 贺君衍眼底泄出戾气,冷嗤一声,在男人趔趄着扑过来时,第二脚闪电般踹出去。 “砰”的一声,酒瓶炸裂在地面,稀碎。 被踹两脚的子弟挣扎着起来时,胸口踩过来一只黑色皮鞋。 贺君衍眼底寒凉,唇角有邪肆笑容露出。 他漫不经心地扯开衬衫几粒扣,腕上精钢表带也闪着睥睨的冷芒:“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意淫女人的杂碎呢?” 被踩的男人被鞋碾压的胸口痛,剧烈咳嗽起来。 “别踩了,贺爷我降了。您老要看上那校花,我明儿就去圈里通知,贺爷的女人,谁碰阉了谁。”地上的男人瘫软下来,双手举过头顶。 溺吻娇骨 第8节 贺君衍薄唇抿起来,脸色阴沉。 不久,他吐了几个字:“区区校花而已。” …… 次日上午,有飞机从首都国际机场出发。 贺君衍直接去了瑞士,参加在当地举办的金融国际论坛,并在会后考察交流。 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月。 陆续有论坛的报道出现在财经频道。 那阵子舒忆在备考大学英语四级考试,空了就喜欢买全英文报纸,虽然看不懂,胜在让心里踏实。 一堆字母让她看的眼晕,急需照片来洗洗眼。 贺君衍的照片,就这么不经意的撞进了她茶褐色的水眸。 舒忆的心“咚”的一下。 她拿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贺君衍三个字,指尖即将触到搜索两个字时,突然就泄了气般,报纸扔了,手机甩飞,人躺床上,呈大字型。 有些人太过耀眼,一旦出现就念念不忘。 她只能断舍离,连搜索他的名字的好奇心,都强势摁住。 “发癫呢?”水泱泱露出敷着黑面膜的脸。 乖了19年了,再不颠就要奔二了。 舒忆忽地坐起来:“泱泱,我不想再乖了。” “嘁…”水泱泱捏了捏舒忆小脸的软肉:“好说啊,下周我表哥他邻居的二舅的表弟,京城土著,富三代,在宝格丽开生日派对,我带你去开开眼。” 舒忆唇角抽了抽:“表哥他邻居的二舅的表弟?你确定不会被轰出来?” “瞧不起谁呢?走着瞧。” …… 贺君衍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到了三月底。 出差一个多月,把专程来京城的崔京仪晾了个彻底。 海城崔家那边颇有些微词,崔京仪没说,却在半月后直接回了海城。 所以,在贺君衍回京的第二天,君衍母亲叶落英便主动组局,把两家人喊一起,美其名曰吃个家常便饭。 地点就在宝格丽酒店。 长辈面前,贺君衍习惯压住野性,展现彬彬有礼的一面。 他把贺、崔双方的家长照顾的周到,唯独对崔京仪,始终淡淡的。 男人在中途出来结了账,抽根烟的功夫,有高跟鞋的“嗒嗒”声靠近。 “借个火?”崔京仪手指夹着根极细的女士香烟,红唇娇艳。 贺君衍没看她,只摸了火机出来,往声源处一扔。 崔京仪接住,点了烟,伸手:“给。” “送你了,不想要就扔了。”贺君衍淡声。 是他自己不想要了。 崔京仪优雅吐了个烟圈:“黄金镶钻的,扔了多可惜,不如……” 她眼睛四处看了下,目光落在了一个白裙子女孩身上。 舒忆穿了白色小香风礼服短裙,v领的,领口底端,有凹深的沟露出来些。腿细而直,纤柔水嫩,整个人白的放光。 沟是水泱泱的杰作,她管这叫“迈出不乖的第一步。” “小舒老师?”崔京仪笑着招呼。 崔京仪每周到京舞跳舞塑形,舒忆被院长安排,给崔京仪做指导+陪练。 舒忆抬头。 她看到的不止崔京仪,还有她身旁站着的高大男人,青松如雪,苍劲而高贵。 喉中弥漫了一丝无缘无故的酸涩,她避开贺君衍幽深的目光,笑了笑: “你好,崔小姐。” “意外遇见,见面礼喽。”崔京仪把火机塞到舒忆手里: “这火机全球限量款,我本来要当垃圾扔了。你就当开盲盒,去典当行试试,没准能出个大价钱。就当你陪练的辛苦费了。” 崔京仪属于秾艳挂的,说话喜欢扬着下巴,不管什么话说出来,都带着看不起人的高傲。 她的定义里,舒忆就是个涉世未深的穷学生。 舒忆瞥了眼周围,快步走到垃圾桶,利落把火机丢进去。 “崔小姐,垃圾我扔了。至于辛苦费?不存在,我只是给老师帮个忙。不打扰你们,再见。” 她拉着有些看呆的水泱泱,只和崔京仪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握草?那男人谁啊?好劲好帅。”水泱泱还在频频回头。 舒忆小脸淡淡的:“谁啊,有吗?没看到。再说,有也是别人的,出息点。” 她自顾往前走着,脑海中涌现一个多月前,那个男人牵她手的一幕幕。 像个笑话。 她突然就想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今日不乖的意义是什么?露沟露腿装嫩模吗?愉悦了别人的眼,恶心了自己的胃。 肚子开始隐隐作痛,舒忆警觉例假要报到。 她和不远处的水泱泱说了声:“抱歉泱泱,姨妈喊我回家。” “需要我陪吗?” “不用,去找表弟吧。” 舒忆在低头往电梯速走的时候,看见了地毯上的一双黑色皮鞋,上面是被西裤包裹的修长的腿。 有青松香开始往她身上蔓延,她鼻子发酸,下意识往反方向躲。 有男人轻笑声响起: “舒忆,北京不大,又见面了。” 第8章 不乖 “舒忆,北京不大,又见面了。” 他用了一个“又”字。 舒忆水眸冷冷扫了他一眼。 拉夫劳伦polo衫休闲裤,人帅的有些晃眼睛,眉眼却疏淡,浑身透着沉稳的距离。 小姑娘唇角弯了下。 心里有股无名邪火。来都来了,此刻她只想“不乖。” “你认错人了,大叔让一下,我赶时间。”她指了指电梯。 大叔?我很老?贺君衍唇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他看那粉白的小脸实在软萌,怼完他的小嘴嘟成了一个软樱桃。 水澎澎的,一定很好亲。 贺君衍强迫自己移开眼睛,伸手要去弹她脑崩儿。 一只小手啪的打在他胳膊上,舒忆气鼓鼓的: “先生,请自重,否则,我报警。” 贺君衍挑了挑眉:“除了报警,就不会点别的?舒忆果然是组国的好花朵,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报警对我没用呢?” 舒忆小鹅蛋脸一红。 贺君衍如大提琴质感的低音特别性感。 他说话时微俯过来身子,高大的身材带着倾轧她的姿态,压迫感强到让舒忆慌了神。 小脑袋左右晃动着闪躲,嘴里小声叫嚣着: “走开,不要乱来。” 那声音又软又嗲,奶.猫似的,带着只会让人乱来的魔性。 昂扬的d随着闪躲凌乱的摆着。 贺君衍眸色晦暗了几分: “赶什么样的时间,需要穿成这样子?舒忆,过来。” 他摁了电梯,门开,男人手臂一扯,直接把人拉进了电梯里。 “贺行,真巧,您今儿也在这吃饭?”电梯里有人和贺君衍打招呼。 贺君衍面色一沉,突然伸臂把舒忆揽到怀里。 舒忆只觉得一股强大力道把她卷起来,后脑勺贴过来一只大手,把她摁到带着青松男香的灼热胸膛里。 她清晰听到了额头撞到健壮的肌肉上,发出“咚”的一声。 贺君衍抱她很紧,让她动弹不得,把娇软牢牢裹在怀里,不让她露脸。 溺吻娇骨 第9节 那个打招呼的男人再没有说话,只在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到达某个楼层时,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贺行好福气,乘风破浪,就是干。” 电梯门重新关闭。 舒忆感到腰背上的力量消失。 男人说话带着奇怪的颤音:“再踩下去,我脚背要穿孔了,小妞挺狠。” 舒忆低头看到自己小皮鞋的细跟,已经在他鞋面留下了深陷的洞,忍不住笑,声音也软下来: “谁让你……占我便宜。贺先生,原来,你也可以是这种人。” 是哪种人呢?贺君衍勾了勾唇,颇有些无奈。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占便宜”的原因。 宝格丽酒店的某个楼层,自己的母亲叶落英女士,父亲贺建业*长正在会客。 他能过来见她已经是犯险。 可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在看到他和崔京仪站在一起时,很明显的有了躲避和失望。 让他于心不忍。 贺君衍没对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也不说带她去哪。 只在电梯门重新开启,男人低哑说了声:“跟我来。” 四周一片陌生,处处透着奢华贵气,琥珀色的灯光带着氤氲的暧昧色,地上铺了厚重的羊绒地毯,空气中有淡淡的沉香味道。 这是宝格丽花园套房区域,全景落地窗可以俯瞰亮马河景色。 贺君衍带她到了门前,刷卡开门。 “啪”的一声,门开,伴随着舒忆漏了半拍的心跳。 “怕?”男人靠在玄关处,微狭的眼睛,睨着眼底娇嫩如雪的舒忆美人。 舒忆小嘴轻抿起来:“贺先生看起来…对这里很熟。” 男人薄唇勾出了迷人弧度,他带着戏弄他的坏意: “然后呢?舒忆,我这么熟,你以为,我会带着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低音炮的质感,扫荡着她的心理防线。 舒忆不敢和那双深情却疏离的眼睛对视。 她低着头,咬着牙:“您爱做什么做什么,我没了解的兴趣。” 爱做和做,ai.,不过是颠来倒去的区别。 贺君衍不忍再逗她,主动握了那只缩在身后的手,一言不发牵她到沙发区:“先别坐。” “嗯?” 男人笑:“后面的裙子,挂彩了。” 啊?舒忆羞愤欲死。眼睛只盯着各种缝隙,想直接钻进去。 例假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她卖了。 “对不起,误会您了。”她真诚道歉。 “倒也没有完全误会。”贺君衍漫不经心地说完,打了个电话。 有服务生过来,送来两个盛着衣服和卫生棉的精美手袋,还推来堆满美味的餐车。 贺君衍接着电话,电话是叶落英打来的。 “遇见听澜了,在茶餐厅谈点事。”贺君衍边接电话,边取了餐车上的姜枣茶,递给舒忆。 叶落英:“十分钟谈完事,逾期不候。” “我选择不候。”贺君衍笑里带了丝雅痞。 叶落英:“你选择让贺家无后?” “叶律师,您这选择题致命,我不选。” “那你没得选,十分钟过来。” 电话挂断。 贺君衍走到窗前,点了根烟,把窗户开了条缝。 他不发一言,只单手夹着烟,青烟在手指间袅袅缠绕,凤眸一直盯着舒忆,眼睛里带了层看不透的深色。 贺君衍没想到再次遇见她。 这次他准备依然帮她一次就彼此放手在人海。 事不过三,除非在这熙熙攘攘的四九城里,再偶遇她一回。 舒忆被盯的有些发毛。 只好用美食来掩饰紧张。小口小口吃着樱桃慕斯,嘴里嘟囔一句:“别看了。” 男人笑嗤一声:“舒忆,小舒老师是怎么回事?” 崔京仪的脸出现在脑海里,嘴里的樱桃慕斯也不香了。 她默默放下,抬头看他:“院长安排的,让我给崔小姐做舞蹈陪练。” “拒了。”贺君衍语气生硬冰冷。 舒忆轻哼了声:“就因为她是你女朋友吗?对不起,我不想因为你们的关系,用我的学业买单。” 其实舒忆也不想接陪练这种费力不讨的无偿劳动。 只因当时引荐的人告诉她,崔京仪背景强大,务必要陪好了,陪不好学业可能毁掉,陪好了会获得更多演出机会和更大舞台。 19岁的她对机会的概念没那么强的欲望,只害怕学业被毁。 那句话后,空气突然变僵。 贺君衍抬腕看了下时间。 却见舒忆突然站起来,从手包摸出来200块钱。 “贺先生,我喝了姜枣茶,吃了樱桃慕斯,还用了您派人买的…卫生棉。这是费用,不用找了。谢谢您帮我的好意。” 她很礼貌的微躬了下身子,抬头已经是清冷如月的笑容: “不打扰您,告辞。” 舒忆说完,便径直往门口走。 贺君衍抽着烟,目色沉沉,脸上挂了层霜。 他没追过去。 在她已经开门出去时,低沉唤她的名字:“舒忆?” 他连一句“回来”都说不起。 舒忆果断离开:“我会忘记今天遇见了一个叫贺君衍的男人,再见。” 最好,再也不见。 第9章 我怕疼 舒忆仓惶从酒店花园套房冲出去。 弯弯绕绕的,她迷路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整个人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总共和那个男人见过两次面。每次见面,他是高高在上的矜贵神明,她是落魄狼狈的丑小鸭。 一次和男朋友狗血分手,一次意外得知他有女朋友? 这是什么样的爆棚运气,才会让久居校花榜榜首的纯欲女神舒忆,一遇见他,就变成落了毛的乌鸦? 小姑娘低着头,一边小心捂着裙子上的姨妈红,一边用小皮鞋忿忿地虚踢着空气。 冷不丁地踢到了一个硬物,空气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哎吆”。 舒忆抬头便看到了崔京仪的脸,很扭曲,更愤怒。 鞋尖在她白皙的小腿上戳了个了红印,还略微带了点浮灰。 舒忆马上道歉:“崔小姐,对不起,我刚才…没看到你。” “没看到我?舒……你这话,是在侮辱谁呢?”名字她根本不屑于记。 崔京仪一双丹凤眼带了傲色的睨着舒忆,声音不大,浸满冰冷。 两人距离很近,她隐约从舒忆身上,嗅到了丝淡淡的青松男香。 那香味和市面上奢侈男香完全不同,是根据男人地位、身份、气质等量身定制的专属男香。 贺家大佬贺沧澜先生偏重野性调青松香,金融男神贺君衍先生偏重雅痞调青松香。 那意外的香味,让崔京仪的眉头皱出了“川”字。 她一改嚣张气焰,换了张阴晴不定的笑脸: “看你慌里慌张的,还打扮成这副小妖精的样子,舒…” “舒忆,我的名字。” “呵…”崔京仪红唇冷勾了下:“你去哪了?还是…要去哪里?” 舒忆小拳头拢了起来,拇指扣在掌心,指甲掐着掌心软肉,缓解着情绪。 涉世未深的大学生,面对咄咄逼人的28岁轻熟女,说不紧张是假的。 溺吻娇骨 第10节 对面那个叫崔京仪的女人,浓艳御姐范的,带着生来高人一等的贵女傲慢,像是抓了什么把柄一样,丹凤眼盯紧她,拷问她。 舒忆昂头与她平视,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淡声: “关心我私人行程的,除了我妈妈,就是我姨妈,请问崔小姐是?” 崔京仪的脸绿了。 内涵谁老呢?还奚落她婆婆妈妈多管闲事。 这个娇软的像是谁都可以踢一脚的乖女,竟是个伶牙俐齿的? 两人僵持的时候,突听过道里传来清脆女声: “舒宝,就差你了,你不来,富三代表弟的生日party死活不开始。” 水泱泱几步就走了过来,瞟了眼崔京仪,自觉挽住了舒忆的胳膊,乜斜着眼,回崔京仪更不屑的白眼。 “幼稚。”崔京仪鼻腔轻哼一声,手轻撩了把长发,偏头看到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士往这走,热情喊了声: “叶伯母,我在这。” 叶落英走过来,身边跟了贺君衍。 崔京仪勾了勾唇,走到叶落英身旁,挽住了她的胳膊。 “你朋友?”叶落英淡淡打量了面前两个年轻的姑娘,也只是如秋风扫落叶般扫了一眼,半点不停留。 “大学生吧,我可没机会认识。”崔京仪语气微带了戏谑。 她话里有话,暗讽两个打扮露骨的穷大学生,大白天出入宝格丽这种故宫圈五星级酒店?能算什么好人。 叶落英只薄唇一抿,淡然说了声:“走。” “是演出迷路了吗?今天这里有个大学生艺术节展演。”贺君衍声线迷人。 崔京仪轻笑了声:“贺大行长,还真是人帅心善。” 贺君衍笑:“人美心善也不是不可以,崔小姐,你行吗?” 这话让崔京仪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 只给贺君衍飞了个白眼,身子偎到叶落英旁边: “叶伯母,你瞧瞧,君衍他真的是个爱欺负人的。” 水泱泱翻了个白眼,笑嗤一声:“戏精”,要吐了。 她瞥了眼舒忆。 那白白软软的小姑娘,全程一动不动,木头桩子似的,优雅雪白的天鹅颈带着倔强,不言不语的古典优雅模样,定格成一幅娴静动人的东方美人图。 绝杀一切的美。 她安静的知道了一个真相:对面的贺先生和崔小姐,家长都见了。 忽然很想把手袋里他派人买的卫生棉扯碎,把里面的棉絮扔一地,下一场狼狈逃离的雪。 却终究被教养克制住,只抿着唇,声音打颤的说了句:“我们走。” 水泱泱觉察出了舒忆的情绪。 她才不会善罢甘休。 明明在不久前,她看到了舒忆被眼前的男人牵着手,拉扯进电梯。 “哦对,”水泱泱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快走,舒宝你再不过去,你的富三代男友要亲自过来捉你喽。” 舒忆唇角忍不住抽了下。 京体校草刚断完,又冒出来个富三代男友?罢了罢了,谁又会在意呢? 舒忆圆润的粉唇翘起来:“何必他来捉?我会飞过去。” 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轻盈地从他身边飞走了,只留下一阵清甜的栀子花香。 贺君衍面如青山般沉稳不惊。 只低头走着,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从6号套房取出放衣服的手袋,找到她送过去。告诉她,换好了衣服再去玩,不要碰凉的。” 舒忆一路安静地走,被水泱泱咬牙切齿问了几十遍的“他到底是谁?”硬控着。 她始终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直到一声温厚的“舒小姐”响起来。 助理韩晋一身正装,沉稳不苟言笑的浩然正气模样。 他递过来手袋,笑容标准: “舒小姐,先生嘱咐,换好衣服再去玩,身子不舒服,别贪凉。” 舒忆礼貌道: “谢谢韩叔叔。劳您转达,萍水相逢,但浮萍无根。 我活在塔底,没有往塔尖攀爬的心,会掉下来,我…怕疼。” 第10章 带走她 韩晋盯着那个眼神清澈,带了丝倔强的小姑娘。 君衍父亲贺建业做局长的时候,他是贺局的司机。 后来贺调到外地做市长,韩晋毫不犹豫跟过去,直到又跟着一起回了京城。 能被专门选派辅佐贺君衍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韩晋笑容温和:“舒小姐,都是生活在塔底的,请别让我为难。” 舒忆的小脸腾地红了。 眼前递过来精致的手袋。 她接过,讷讷说了声:“抱歉韩叔叔”,拎着袋子“逃”了。 韩晋笑看着那婀娜背影,拿出手机发了信息: “贺行,一切安好。” 舒忆直接到了卫生间换裙子,水泱泱拿着手袋在门口守着。 她摩挲着那十分有质感的手袋,被上面的valentino锁住了眼。 嗯,官网六万多的裙子三万多的包,谁这么大方? 水泱泱是土生土长的京城富家女,父亲是做珠宝生意的老板,母亲是报社广告部的,在纸媒盛行的时候,靠拉广告业务赚了不少。 这样的家庭氛围,让她从小浸润在各种高门豪门的瓜田李下,吃了无数真假难辨的瓜。 也见过不少豪门家的公主少爷们,真正的高门大户家的子弟,却没见着一个。 她隐隐觉得,那气度不凡的男人太不简单,且带了包养舒忆的色胆。 “好看吗?”卫生间门开了,舒忆从里面走出来。 同样是一件白裙子,上面遮的只剩一个头,下面一路延伸到脚踝处。 倒是把那如花似玉的娇美人,衬得又纯又乖,唯独没了欲。 水泱泱斜眼走过来:“老男人真小气。” “你在说什么?”舒忆努着小鼻子娇嗔。 水泱泱笑嘻嘻地一扯,把舒忆的领花揪下来,露出雪白精致的锁骨。 “别冲我卖乖,走,到你富三代男友怀里撒娇去。” 生日宴会厅里全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面孔。 同样年轻的水泱泱,走哪都有人招呼着一声“泱姐。” 有男人殷勤过来递烟,水泱泱抽出一根咬在红唇间,男人弓着身子点了火。 舒忆捏着鼻子往一边躲,被水泱泱笑着揪回来: “舒宝,看到那些沙雕看你的眼神了没?就想用眼睛剥了你。” 水泱泱比了个手枪造型,朝着一看舒忆看傻的男人,帅气做了个击毙动作。 她转头看着雪颜的舒忆: “我的意思是,你就跟我身边,还有,管他表面上有多高贵的皮,目的一样,生吞活剥了你。” “他不是。”舒忆咬着唇,耳根泛起斑点的红。 “理由呢?带女人吃饭,还能同步送你奢侈品?时间管理大师吗?” 她想用重话敲醒舒忆。 却不料小姑娘反应特别大,直接甩脱了她的胳膊,小跑着往门口跑去。 舒忆被一根横空出来的胳膊拦住。 上方有散漫冰冷的男人声音:“你跑什么?” 舒忆抬头看到了一张年轻男人的脸,傲慢邪肆。 他垂眸打量着舒忆,不久,唇间缓缓吐出两个字:“关门。” 宴会厅的正门应声关闭。 如果舒忆想走,只能跳窗。 她不至于。 大厅里悠扬的生日歌,随着小提琴缓缓流淌出来。 年轻的男女聚过来,上空传来了“砰砰砰”流星雨彩带礼花的声音。 溺吻娇骨 第11节 舒忆和那个年轻男人站在一起,接受了一场礼花雨的洗礼。 “贺少,生日快乐。” 被称作贺少的男人,傲慢的脸上有了些笑容: “尽情吃喝玩乐,都算我名下。” 男人话说完,低头看她一眼:“京舞校花舒忆?” 舒忆像个不请自来蹭吃蹭喝的。 她扯了抹笑容:“贺…少,生日快乐。” “贺子谦,清大的。” 男人说完就走了,直接坐到主位。 有时尚漂亮的女孩过去坐他身边,偎在他怀里,甜笑着给他喂蛋糕。 “舒宝,过来。”水泱泱冲她使眼色摆手: “贺子谦,你那拉出来挡事的富三代男友,听说家里背景通天,我好容易托人要的入场券,混圈嘛,混的就是顶级人脉圈。” 舒忆莞尔:“那你混着,我负责吃。” 水泱泱没好气地递给舒忆一碟袖珍八色马卡龙: “就知道吃。” 舒忆就是故意的。 那坐在主位,搂着女孩的贺子谦,总有目光瞟过来。 他看那女孩扫荡着桌上的糕点,嘴巴周围糊了五颜六色的奶油,还在吃完碟子里最后一口蛋糕时,摸着小肚子,舒服打了个“嗝。” “艹。”有种幻灭感。 “她是真的饿了。”怀里的女子撇着嘴。 贺子谦眸色晦暗,在有人问那女孩谁的时候,男人鄙夷一笑: “就一傻帽儿。” …… 贺君衍坐在包间里。 喝了不少酒。 或许是倒时差的疲惫感,原本酒量很好的他,胃里翻涌,进入半醉状态。 半醉的贺君衍话少了很多,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手机。 朋友圈的一张九宫格照片让他手指停住。 照片是贺子谦发的,中心位置的照片,定格了一对礼花雨下的男女。 贺君衍把照片放大,眸色不明地盯着那张迷茫无措的小鹅蛋脸。 富三代男友?几个字跳出来,男人眉头明显一皱。 真分不清这姑娘是纯还是蠢,专拣渣男做男友? 贺君衍修长手指轻划几下,直接拨出电话。 “小叔?”傲慢的男人捧着手机,语气突然谦卑。 贺君衍:“朋友圈照片删了。” 贺子谦愣了下,敬声:“小叔,碍您眼了?” “对。” “得令,秒删。” “你搞生日派对可以,但你带着一帮京门子弟到宝格丽聚众搞派对,真被有心人拍照做文章,影响很坏。” “小叔,我知错了,马上就撤。” 舒忆怎么也没明白,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生日派对,突然就鸟兽散了。 就连水泱泱也突然没了踪影。 韩晋笑眯眯地站在正门口:“舒小姐,跟我来。” 陌生的环境里见到还算熟的人,会萌生短暂的强依附感。 舒忆小碎步优雅过去,软声:“韩叔叔,这里不熟,带我出去?” “当然。” 韩晋把舒忆带到了停车场。 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子陌生又熟悉。 “舒小姐,我送你,这个点也不好打车。还有那个塔底定律,请舒小姐不为难。” 舒忆笑容甜甜:“那我付给您车费。” “舒小姐,请上车。” 车子里有淡淡的酒香弥漫,融合着好闻的青松男香。 贺君衍坐在后车座,仰靠在椅背上,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眼睛闭着。 舒忆像个蹑手蹑脚的猫儿,小心坐下,身子紧贴着车门。 她用唇语和驾驶座的韩晋说:“回京舞,谢谢您。” 车子启动时,却听那闭眼的男人开了口:“回京御府。” 第11章 交易是吗? “回京御府。” 贺君衍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睁眼。 或许因为车子启动略有颠簸,他胃里有翻涌的灼热感,偏头疼的不适,让他惯性抬起了胳膊,手指在眉心按揉着。 手腕上表带精光一闪,亮光射进舒忆柔如小鹿的湿漉漉的眼眸里。 她想起来爸爸喝醉酒时候的样子。 “很不舒服吗?”软糯的声音响起来,轻柔如水。 侧颜立体的男人,高耸着的喉结滑滚了几下,鼻腔里溢出来一声有些沙哑“嗯”字。 舒忆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她承认,有种怦然心动带着致命吸引力。 明知隔着千重山万丈渊,却总会让人生了飞蛾扑火的反骨来,去舔舐刀尖上的蜜糖。 那一刻,她也明白了,她堵着气想要的一次“不乖”,是要和车上这个清风霁月的男人共同完成的。 男人在叫她“舒忆”,迷迷糊糊的,像在呓语。 舒忆唇角翘起来:“我在呢。您闭着眼休息会,到了我叫您。” 他低笑:“不怕吗?” 舒忆眨了眨眼:“我记下您车牌号了,还和朋友实时共享定位。再说了,我还有那位崔小姐电话呢。” “别提她。” 贺君衍突然不说话了。 舒忆只觉面前什么东西一闪,车窗打开,窜进来的春风让她忍不住去躲。 就一会的功夫,车外响起了清脆的一声“啪”。 手机被贺君衍从车窗扔出去了。 “你干嘛呀?”她小手趴着车窗眼巴巴的往后看。 男人唇角勾着坏笑,薄唇轻抿着,闭目养神不说话。 舒忆捏紧拳头,对身旁沉稳如松的男人,虚晃着拳打脚踢。 像个自导自演皮影戏的小傻子。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拳头:“别闹,给你换款好点的。” 舒忆呵呵:“您又不是我爸。” 贺君衍一笑置之,再不说话。 有些原因,他不需要解释,也懒得。 贺君衍从小就是个人狠话少行动力强的,被赞美和恭维起来的“别人家的孩子”,手握规则制定的话语权,冷漠却强悍。 舒忆一句“共享定位”提醒了他。 他的私人住宅具有隐秘性,被人定位是大忌。 何况他是一时兴起带回来舒忆,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带舒忆到京御府,也是男人考虑了的。 这套房子位于海淀区,是套四室两厅五卫的二百多平的平层。 属于贺君衍投资的物业之一,平时几乎不住。 他平时住在贺家老宅御林苑,自己还有套四进四出的四合院璟园,距离堂哥贺沧澜的清园车程不足十分钟。 考虑到离舒忆的大学近,方便她往返。 主要考虑的,还是远离贺氏家族大本营,避免生出些麻烦来。 溺吻娇骨 第12节 直到下车,贺君衍才睁开眼。 一米八九的高个子男人在前面带路,和舒忆保持着安全却不疏远的距离。 小姑娘步子很轻,只默不作声的跟着走。 实话说,贺君衍很佩服她的定力。 被男人带回家,一般女孩子会有的懵懂紧张或不知所措的样子,舒忆没有。 她很淡定。 小脸上淡色如玉,樱粉色唇珠翘起来,闪着诱人的珠光。 白色长裙把她包裹成了优雅小淑女,可她跳舞的曼妙身段,一走一扭皆是风情,像一个鲜甜可口的水嫩粉桃。 那纯欲结合的美好,总让人生出如果不去咬一口尝一尝滋味,便会留下万古遗憾的意难平。 只是,看那软萌的样子,还有唇周残留的多色奶油,她该并不关注,自己到底有多招人。 贺君衍主动向那个窝在电梯一角的小姑娘走过去。 “贺先生,您别这样。”她双手下意识抱胸,在男人近身时,改成攻击性的又推又打。 舒忆只觉嘴唇周围传来一阵凉意。 贺君衍拿着湿巾仔细给她擦拭嘴角。 这种暧昧的小动作让她瞬间红温,一时愣在原地,大眼睛疑惑看他。 “女孩子家,要爱干净的。”贺君衍仔细擦完后,便后退到安全距离。 电梯门在贺君衍话说完后打开。 男人把湿巾扔进垃圾桶,朝着双开的雕花复古红木门走过去: “舒忆,跟过来。” 房间大而明亮,极其简约的黑白灰色调,会客厅墙上挂着元代名家的《松溪观瀑图》,彰显着主人不俗的品味。 舒忆心里略安,环顾一周,并没有女人的痕迹。 她见贺君衍扯了领带,衬衫扣随意解开了三颗,锋利的喉结在午后阳光侧影里,诱惑又性感。 舒忆别过去目光,只望向那幅画:“贺先生居然有这幅画的真迹?” 贺君衍笑了下:“舒忆是个有眼光的,只不过,没用到对的地方。” “怎么说?”小姑娘走近,仰头望他,水眸里波光粼粼。 “选男朋友眼光太差。” 贺君衍说完便进了厨房,有意无意地避开那张小鹅蛋脸。 红唇嘟起来的样子太诱,他不敢保证再多盯一秒,会不会把它含进嘴里。 这样的疯狂,让贺君衍直接归因到醉酒。 所以,从不下厨的他,闪身到厨房,开始料理起蜂蜜柠檬水。 他以为舒忆会问他各种问题。 毕竟带舒忆回家这种事,是活了30年的贺君衍,做的最没有逻辑的事。 他也做好了“答舒忆问”的充分准备。 却不料,那小姑娘倚在门边,笑眯眯的: “贺先生,我要少蜂蜜多柠檬,常温的。” “喝温热的吧,肚子还疼吗?”贺君衍把冒着热气的柠檬水递给她。 舒忆看着里面大小不均的柠檬果肉,摇了摇: “贺先生这样身份的人,原来也是可以在烟火人间里,学着照顾女人的。是因为…女朋友吗?” 这三个字终于还是被说了出来,带着女孩子没藏好的一点情绪。 贺君衍没有正面回答她。 他温和拍了拍她的脑袋:“舒忆,你觉得,我像个什么样的人?” 舒忆沉默了很久,水蒙蒙的大眼睛里,荡起了一圈圈没有方向的涟漪。 贺君衍一直在耐心等她回答。 许久,她开口:“不是坏人,但也不算什么好人。” 贺君衍眉梢染了抹深沉笑意: “不算好人?那你应该不会站在这里,而是在那里躺着。” 他手指的是卧室方向。 舒忆羞恼:“贺君衍?” 男人满意地听她喊自己名字,低沉嗓音里带着温哄: “好,我答应舒忆,努力做一个好人。” 因为连着一个多月的国外考察劳累,加上北京城三月底的气温起伏大,贺君衍染了风寒,在那天下午开始难受发烧。 他说喜欢看舒忆跳舞。 矜贵的男人坐在三角钢琴前,腰背笔直,坐姿极好,古风的《蝶飞花舞》从他修长的指尖流淌出来。 舒忆穿着白裙子,在钢琴旁跳起了古典舞。 贺君衍几度因看她太入神而忘了弹奏。 钢琴十级的男人也只是敷衍一句:“太久不弹了,手生。” 直到钢琴声戛然而止,贺君衍皱着眉头咳嗽几声: “抱歉,应该是感冒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舒忆轻声说了个“哦”字。 临走,男人递给她一个手袋,里面是某品牌的手机最新款:“赔你的。” 舒忆拒接:“贺先生,我不是你扶贫的对象。” 贺君衍正色的时候,就是不苟言笑的领导威仪。 他肃着声:“舒忆,我不喜欢欠情分。你明白?” “交易是吗?”她冷淡接过手机: “我很忙的,下次记得提前预约。” 第12章 第三次遇见 贺君衍嗓子如有火灼烧,难受的厉害。 又感受到舒忆带着抗拒的冰冷,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说出来的话,已经带了感冒的干涩,倒是让本就性感的男低音,染上了几抹哑的欲。 对舒忆阴晴不定的小性子,他克制冷静地温着声: “给你东西,就收着。舒忆,这裙子也是我送的,你还当我面脱下来,还我再走?” 明明是略带着调戏的话,他却说的一本正经,脸上带着肃然的表情。 舒忆的一句“无耻”含在嘴里,硬是被他风清气正的脸,生压下去。 一张小鹅蛋脸浮了粉,潮湿的桃花眼里泛了红。 这下是真惹着了。 贺君衍深吸一口气: “如果有冒犯到,我真诚道歉。茫茫人海,或许不会再有打扰到的运气。舒忆,你还年轻,诸事顺意。” 他话说的真诚,正经起来的时候一派正气,仍是那个端方矜贵又距离感十足的模样。 仿佛在那一刻,舒忆才从偶遇和牵手的梦幻感觉里跌回现实。 也才正视这个闯到她领地的男人,审视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她从贺君衍言行举止已经探知他的不俗,不止是刻在行为举止里的优雅尊贵和教养。 而是由身份、地位、财富和家庭背景等累积起来的高不可攀。 面对这样关心自己的优质男人,她很难不动心,却又笑嗤自己痴心妄想。 所以,舒忆很快平复了所有情绪,露出清纯笑容: “从开始到现在,这段和梦一样的遇见,我还是要感谢贺先生的。不过,我也有自知之明,也有属于我的不值钱的骄傲,就不打扰您了,贺先生,我走了。” 没有再见,也没有回头。她恬静温暖的的笑,转身却十分决绝。 那句柔软的“我走了”,几乎让贺君衍控制不住破防。 想抱她在怀里,告诉她::舒忆,别走,陪陪我。 他看那白裙少女身段轻盈,毫不犹豫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贺君衍快步到了窗前。 一直看到自己的红旗车子被韩晋开出地下车库,在小区里蜿蜒穿行后,又在京城主干道的车水马龙里,消失不见。 他给舒忆的手机全新,没有拆封,依然没有留她任何联系方式。 他说自己会为她努力做一个好人,尊重她的单纯,克制他的吻。 回到学校后的舒忆,又开始了大学的老样子。 贺君衍的出现,就当做了一个梦女遇见大金山的美梦。 溺吻娇骨 第13节 周围女孩子陆陆续续谈了恋爱,夜晚的京舞经常有百万的车子出没,接走一个个或性感或清纯的漂亮女孩子。 唯独校花舒忆一直单着。 有人嗤她清高,有人说她浪费自己老天爷赏饭吃的身材和相貌,最美校花,却深居简出,连个拿得出手的男人都没有。 当初京体校草路展给她表白,追了一年多,又在京舞搞了出玫瑰灯光秀,召集了99个男生集体喊“舒忆,爱.爱我吧”。 轰动又直白,让一众人羡着妒着。结果没几天就分了,成了大学男女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说舒忆不行,空有好皮囊,实际是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所有的流言蜚语,小姑娘一笑而过。只发疯一般学习,高分通过大学英语四级,其余时间全部在舞蹈室练功。 周末的一个下午,舒忆电话响了。 她瞟一眼,甜声接起来:“院长好。” “到我办公室来。” 舒忆到了才发现,坐了一屋子领导。 当时在京举办的一次重要经济会议,要选几名礼仪小姐。 因为是要到某会堂的,见的世面都是最顶端,对于还在京舞没毕业的大学生们,这样的资源属于逆天。 前来选拔的领导标准极其苛刻,标准比空姐选拔更变态。 点名要的就是京城各大院校的校花,再从校花里面优中选优,只要三个人。 作为民选出来的最美东方面孔,舒忆是三人中唯一被钦点的。到学校来,主要是为了当面看,重点看有没有整过容。 考察组一眼看中了舒忆的气质和颜,发出了赞叹的啧啧声。 只是在上下打量时,皱眉问了句:“多高啊?” 舒忆乖声:“净身高一六八。” “矮了点。” 小姑娘“呵呵”笑了两声,有点尬。 “好在颜值实在出挑,算是捡漏了吧。” 捡漏?明明被选上了,却又总觉得哪里有点堵。 舒忆只记得那天离开院长办公室,在走廊里被行政办的老师叫住聊天,临别神秘兮兮地说了句: “听说参会的人,除了权贵政要,就是霸榜福布斯财富榜的名流,舒忆,把握机会哦。” 舒忆勾唇:“好的老师,我把握机会,认识福布斯榜一大哥后给您介绍。” “你这孩子。”老师笑着红温。 小姑娘滑着水步离开。 她没想到老师的祝福带了魔咒,她在那次经济会议见到了贺君衍。 那是在两人在京御府“惨烈”分别后,时隔近两个月,两人的第三次遇见。 经济会议那天下了场小雨,五月的京城因为一场雨带了微凉。 舒忆早早就到了现场候着。经过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她举手投足间,都带了优雅干练。 她被安排在两个入口中的一个来迎宾,结束后,到现场做引导员。 两个入口,一个是官道,一个是商道。 舒忆站的地方,是官道。 小姑娘穿了正红色的中式旗袍,长发被统一做了优雅发髻,利落盘在脑后。 身材比例绝佳,凹凸有致的人间娇媚色。 舒忆骨相极好。巴掌大的小鹅蛋脸上,五官精致而迷人,皮肤如同氤氲了细雨般,水润透白。 红毯上有白衬衫黑西裤们,带着青山如玉的气质儒雅,谈笑着走过来。 舒忆马上站的笔直,温婉笑容在脸上绽开,水灵灵的大眼睛含笑望着来人。 带着江南风情的清雅美人,就那么明晃晃的撞进了贺君衍视线里。 第13章 他们知道你这么坏吗? 确切来说,舒忆没见过工作场合的贺君衍。 那个男人一米八九的身高,宽肩窄腰大长腿,白衬衣黑西裤,天神下凡般的贵胄气质,一眼吸睛。 虽然有鼎盛的家世,耀人的资本,贺君衍却十分谦逊低调。 他不动声色地走在十几人的边缘,却带着最年轻晚辈的自觉,贴心照顾着每一位大领导的细节和情绪。 低调又聪明的“端水大师”。 舒忆眼睛淡淡掠过芝兰玉树的男人,脸上挂着标准化笑容,没一丝破绽。 她是个绝佳的演员。 心动都藏在五脏六腑里。 不见面的日子,午夜梦回,男人悠扬低沉的男低音,像在耳膜上带着微醺的热.浪抚摸。 心里便像生了钩子般地百转千回,心跳漏了不止半拍。 舒忆说,她的情窦初开像洪水猛兽般,凶猛地吓人。 或许是乖了太久了,她只想对他不轨、不乖。 只怪那个男人,太想让人犯规。 舒忆的心湖泛滥的厉害,表面却死水般没有波澜。 她温婉娴静地做好迎宾员的角色。 用自己罕有的东方古典美,为高深抽象的经济会,增添了一抹盎然摇晃的春色。 她柔媚的桃花眼,像在看着所有人,细看却没有任何聚焦。 有青松男人香淡淡袭来,一点一点灌进舒忆秀气的鼻孔。 贺君衍站的边缘位置,正好可以与她擦肩。 她已经做好了擦肩而过的准备。 因为男人一点余光都不瞧她,更别说正眼。 果然,王孙贵族家的男人都是现实又冷血的。 舒忆唇角的笑容加深,带了丝自嘲。 或许太过专注,十几人已经走过去了,她才觉得手里多了个东西。 她迅速看了一眼,是两粒独立包装的清口糖。 透明的包装纸里,躺着两枚“君”字形状的糖粒。 在京御府的时候,他亲手喂她吃过。 舒忆曾打趣“贺先生讲究到连清口糖都要私人订制?” 当时贺君衍习以为常的笑笑:“我家有特别讲究的人。” 他好像并不喜欢和别人谈论自己的家庭,很快避过。 舒忆沉默着看手中两粒清口糖。 脑子混乱的时候,领班喊她: “舒忆,愣着干什么,快到内场引导啊。” “马上来。”她迅速调整好思绪,快步进了内场。 忙碌起来的小舒忆,职业而干练。 内场有会堂专门服务员,她的任务,便是把一些特别重要的人物,优雅引导到专属的位置。 她本没觉得贺君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 在舒忆的印象里,更多把他定位到了权贵公子哥,只是相对有实力,仰仗的还是背景。 所以她在以为任务完成时,躲到一个背光的角落,轻舒了口气,不顾穿着旗袍踩着细高跟,原地蹦跳了几下趔趄时…… 细腰上扶过来一只手。 只是轻轻把她身子托稳,便迅速撤手。 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了戏谑: “仗着会场人多,自导自演假摔搏出名?” 舒忆故意不回头,粉嫩的唇忍不住弯起来: “被您老看穿了呀?那您还扶我?故意挡我出名是吗?” 贺君衍低笑一声:“可以补偿的。你倒在我怀里,出名更快。” 舒忆的脸比身上的旗袍更红。 她的皮肤白嫩带了粉,脸红的时候,鼻头耳尖都会跟着红。 她小皮鞋的鞋跟用力在地上戳了下:“他们知道你这么坏吗?” 他淡嗤一声:“他们没资格。” 似乎有人过来。 是领班风一样优雅吹过来,毕恭毕敬喊一声:“贺先生,请跟我来。” 贺君衍一秒正色,淡声:“引导员就可以。” 溺吻娇骨 第14节 舒忆回脸惊讶看他。 男人五官深邃,面容清朗,风清气正的长相,自带领导范。 不苟言笑的时候,眼睛如同深不可测的潭水,严肃的表情让人又敬又怕。 他看舒忆的样子,淡声:“怎么,我不配?” 舒忆敬声:“配。” “带路。” 那小姑娘轻盈地在前面款步走,步步生莲的雅致。 窄肩细腰丰臀,旗袍把她瘦却丰盈的身子,勾勒到性感的极致。 贺君衍沉稳呼吸里多少带了丝灼热滚烫。 第三次遇见了。 她像一抹人间娇露,总会在他以为她会在阳光下蒸发不见时,她便俏生生地出现。 他们贺家的男人,都是敢想敢做的行动派。 在自律条框里禁锢了30年的男人,在遇见舒忆后,老房子突降大火。 他需要饮下舒忆的甘露,水火交融。 落座前,他不动声色说一句:“你水命吗?” 舒忆一愣,习惯性“嗯”了一声。 贺君衍勾了下唇:“好命格。” 怎么还算起命来了? 舒忆一脸蒙圈。 可男人早就正襟危坐,认真的和周围的贵宾交谈着什么,半点余光也不再看她。 有嘹亮悠扬的会议曲子响起来,舒忆快步退场。 完成任务的舒忆一身轻松,嘴里轻哼着悠扬的小曲儿,往后台走着去换装。 有高跟鞋的声音渐渐靠近,她脚步微顿,抬头看到来人。 崔京仪穿了深蓝色西装套裙,大波浪长发,胸前挂着会场出入的记者证。 自从上次在宝格丽遇见后,崔京仪一直没找她跳舞。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能混到这种地儿来,手段不小啊。”崔京仪主动开口招呼。 舒忆温软地笑了笑: “既然崔小姐有这样的惯性思维,那么,我如果说自己靠实力,就显得不懂事了。” 崔京仪鼻腔哼笑:“小丫头有点意思。不过我没空陪你胡扯,一会儿有个会后专访。” 她眼睛转了转,红唇弯着笑意,突然发问:“贺君衍你知道吗?” 这是舒忆不设防的名字。 她差点脱口而出“是贺先生吗?” 话到嘴边变成:“除了领班和崔小姐你,都不认识。” “那他上次白替你说话了。”崔京仪笑眯眯的: “也正常,那人就是个爱帮人的,尤其是你这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崔京仪说完,带着一股凌厉的香风,扬着下巴,昂首挺胸地走了。 舒忆在原地稍微缓了缓神。 因为长的太出众,她从小受的针对不少。 所以她才会格外的努力,让那些非议她花瓶的人,在她关键时刻亮出实力的时候,自动被打脸。 崔京仪不同。她出生就在金字塔尖,故意奚落人的几句话,便有一堆人奉为金科玉律。 而自己,人微言轻。 第14章 他的“羔羊” “舒忆过来。”领班在喊她。 小姑娘“哦”了一声,把不快留在原地,几步走过去。 “她刁难你了?”领班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领班是个30多岁的女人,25岁前是国航的空乘,25岁后选拔到会堂工作,是个见多识广又带着暖意的女人。 舒忆笑眼弯弯:“她就问了个路,我不认识她。” “难怪不认识路,”领班笑了笑: “财团大小姐就是任性,金融大亨的父亲来参会,人家就是来到此一游的,一个记者证到处走。” 舒忆“哦”了一声,暗想崔京仪这样的金贵女子,怎么会选择记者这种需要吃苦的职业? “也有人说,是来考察未婚夫的。” 领班只说了一句,便自动终结了话题。 适当八卦愉悦气氛,但能做到会堂领班的人,懂得点到为止。 舒忆突然就觉得闷闷的。 她摊开掌心,看里面被她一直握着的清口糖。 长时间握着,已经有了她身上的温度。 舒忆“哼”了一声,白嫩小手扯开包装糖纸,把两个完整的“君”字,全部塞到嘴里,胡乱地嚼碎,吞咽下去。 换好衣服的舒忆刚出门,就看到了候在不远处的韩晋。 男人看她出来,稳步走过来。 出于礼貌,她停下脚步,礼貌打招呼:“韩叔叔,好巧。” 韩晋谦声:“舒小姐,当然巧,在等您。” “嗯?”舒忆精致的小脸扬起来,大眼睛里闪了丝疑惑。 “嗯!”韩晋一向没表情的脸,勾了抹笑容。 他很喜欢眼前这个看起来乖软有礼貌,又冰雪聪明的小姑娘,和他十六七的女儿,年龄相仿。 何况,她是贺君衍,钦点的角儿。 舒忆被逗乐,眼睛眯成了弯月,她说: “这次不劳驾韩叔叔送了,我朋友来接。” “让你朋友别来了,”韩晋温声:“请跟我来。” 舒忆明白了什么,眨了眨眼睛:“韩……” “您入会场前封存的证件和手机,都暂存在我这里,等送您回去的时候,我自会一起交给您。” 舒忆一时失笑在原地。 她盯着韩晋一派正气的脸:“韩叔叔,这是软硬兼施吗?” 韩晋笑眯眯的:“哪里敢,是舒小姐有这个实力。” 舒忆最终是妥协了。 没有手机和证件的她,连两块钱的公交车钱都付不起。 韩晋直接把她带到了会堂宾馆,径直引到了一处套房里。 不久,就有会堂的服务生,推着美味可口的餐车进来。 全部是精雕原木餐盘,每个餐盘有八个小隔断。 一份十分新鲜的海胆三文鱼刺身拼盘,一个八格八样精致西点,一个八格八样稀有水果。 舒忆软唇淡淡抿起来。 她带着不知所措的迷茫感。 作为来自岛城的姑娘,她爱吃的海鲜,全部都在拼盘里。 贺君衍到底了解了她多少? 或者说,她是不是该为这样一份用心感动。 那一刻,舒忆多少带了点待宰羔羊的感觉。 又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无力感。 她一个弱女子,在强盛的权势面前,最多就是个纸老虎,一扎就破。 还好他是贺君衍。 舒忆洗了手,开始品尝那些美食。 如果怎样都要被宰,那就喂自己一顿最鲜美的午餐。 她故技重施把自己吃成花脸,揉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在大床上翻来滚去,淘气地给自己拍照,再p成可爱的粉猪。 吃饱了,闹腾够了的舒忆很快睡着了。 以至于,贺君衍礼节性敲门,在无人应答后才刷卡进来,故意咳嗽几声,又忍不住喊她“舒忆”的时候,她都没有听见。 贺君衍丢了臂弯上的西装,长腿快步向卧室方向走去…… 溺吻娇骨 第15节 第15章 美人妖精 贺君衍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脚步放缓。 门虚掩着,雪白的大床上躺着一个柔软的裹着丝被的团子。 舒忆有自己独特的睡姿,像小婴儿蜷缩在母体的样子。 身子趴在床上,双腿弯曲,身体拱起来个小山包,蜜桃样的屯部翘着。 小脑袋歪在一侧,看不见脸,头上顶着个松了一半的发髻。 贺君衍严肃的脸上浮现了笑意,像落雪的青松晕染呢暖阳,晴雪的清朗迷人。 他下意识扯松了领带,修长手指解开了几粒扣。 优越下颌微扬时,扯动了颈部的线条,喉结滚动了几下,他喉咙有轻微的吞咽动作。 贺君衍径直到了卧室里的洗浴间。 他是个洁癖男人,水龙头打开,彻底把手清洁了三遍,他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男人。 那双微狭的凤眸里,浓墨和猩红杂糅出了克制的欲色,额头青筋隐隐凸出。 他不是什么好人,刚毅唇角勾出的雅痞笑容,出卖了他。 贺君衍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浴室。 舒忆似乎感受到了声响,翘着的身子蠕动了几下,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用一声舒服的“嗯”字结束。 “舒忆?”男人走到床边,俯下身子,贴近她耳畔叫她的名字。 小姑娘眼睛闭着,唇角倏地弯了起来。 午夜梦回的勾人男低音,清晰真实的响在了耳边。 舒忆温软嘟囔了声:“男妖精。” “嗯?”贺君衍看那张翻过来的小脸,花里胡哨的,比初见哭花了妆的小脸,更加的浓墨重彩。 他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私下怎么是这样软萌又迷糊的小脏猫。 猫儿似乎不满足嘴里嘟囔,她双臂伸出来,娇气的说了声: “你真的坏,可我还是会忍不住想你。” 贺君衍神色莫名,他用手指轻轻点着舒忆的鼻头: “想谁?” 她皱着眉:“老男人太老,还烦。” 贺君衍薄唇眼见的抿了起来。 他不可能把自己和男妖精联系到一起。 能联系到一起的,那个鸭头男路展,或者自己的侄子贺子谦? 一想到那张贺子谦和舒忆笑着沐浴在礼花下的照片,他就有些呼吸不稳。 贺君衍唇角挟了抹冷笑,伸臂把蜷缩的舒忆身体掰过来。 “干嘛呀?” 半睡半醒的舒忆觉出了身体的束缚感,柔韧性极好的双腿直接冲天抬起来,又呼啸着来了个半空扫堂腿。 弯着身子的贺君衍,冷不丁被一根细白的长腿击中,重心不稳,扑到了床上。 趴在了舒忆的身上。 舒忆猛地睁大双眼,乌蒙蒙的大眼睛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 她难得安静,也没有大喊大叫,只粉嫩的唇嘟起来,大眼睛含了抹委屈:“贺先生,你别乱来呀。” 贺君衍看着她脸上的奶油:“我是想,可也确实下不去嘴。” 舒忆唇角翘了翘,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那你起来,我去洗干净。” 男人沉声:“我抱你去?” 舒忆犹豫了一下,在男人强盛又灼热的压迫感里,极轻的说了声“嗯。” 有些东西不用点透,说破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贺君衍生活的这个圈子,最不缺的是女人,金钱和地位,最缺的是真心和真情。 至于舒忆懂不懂,又是怎么想的,他暂时不想知道。 男人从床上起来,弯腰把舒忆从丝被里捞出来。 舒忆“呀”的一声惊呼,慌乱伸手去摸索什么,身子却已经被贺君衍竖抱在怀里,搂紧。 男人让她高出了自己半个头,平视拥抱的时候,正好可以面部贴在她胸前。 他仰头看她,薄唇勾着冷诱:“胆子够大?竟敢只穿了小衣睡?” 舒忆低眉,小手把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声音很乖: “贺先生,您忘了给我准备睡衣。” 贺君衍笑嗤一声:“对,我的错。” 他平视她雪玉肌肤上的玲珑锁骨,视线下移,细软肉色蕾丝花边,像美女蛇轻轻甩动的尾。 贺君衍额头抵在锁骨,鼻梁摩过雪玉幼滑的肌肤。 舒忆低眉只看到他干净浓密的黑发,她手有些无措地搭在男人的肩背: “先去洗干净好吗?” 怎么会不好呢? 贺君衍笑着轻拍了拍她的背:“舒忆,别怕。” 高大的男人抱着娇媚柔软的女孩去了浴室。 他让舒忆挂在身上,仔细试好了水温,才用大手捧了清水,仔细地给舒忆洗脸。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听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越流,越升腾着一种无言的暧昧和燥热。 洗完脸,擦干净,素颜白嫩的小舒忆水澎澎的,带着鲜嫩可口的甜诱。 贺君衍取了浴室的浴巾,层层叠叠铺到洗手台,放舒忆坐在上面。 他的白衬衫没有脱,所有的原始本能隐藏在沉稳克制的矜贵里。 舒忆仰头望着高大的男人。 他也在低头审视她的每一寸发肤。 足足互相对视了有一分钟的时间,他双臂撑着台面,俯下身来,十分温柔地吻她的眉心。 吻落到鬓发的时候,贺君衍用荡她心魂的嗓音说着:“舒忆,美人,妖精。” 小姑娘承着他的吻,柔韧小腿犹豫着勾住他的腰:“坏男人。” 手机来电铃声在贺君衍西裤口袋里响起来。 潮热的浴室因为这铃声显得突兀。 贺君衍吻她柔软的脸颊,懒得接。 舒忆小手摸进西裤口袋,手机拿出来,余光扫了一眼来电人。 崔京仪三个字在手机屏幕跳跃。 崔大小姐说“他就爱帮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话,言犹在耳。 舒忆推开贺君衍:“先接电话。” 贺君衍认真扫描着那张小鹅蛋脸。 舒忆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不用在意的,什么也不是。” 她主动给他划了接听键。 贺君衍因为这个动作阴了脸。 他脱了自己衬衫给舒忆披上,边听着电话那边崔京仪冷静的声音: “缺席新闻专访?贺君衍,架子摆的可真大。” 贺君衍脸上早已是沉静色,声音不咸不淡: “有那么多资深的前辈,我偏要去挤占新闻专访的公共资源?崔大小姐,做事情,动动脑子。” 崔京仪冷哼一声:“那你现在在哪?” 贺君衍冷着眸,猛地单掌扣住舒忆的后腰,拇指在腰窝用了些力气,恶劣揉.捏了一把。 舒忆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极嗲的“啊”字…… 第16章 肤浅关系 崔京仪内心默默爆了句“尼吗。” 那声音总觉得耳熟。 却因为音调太高,她又着实被激了一下子,听完就再也回想不起来。 女人口中漫不经心的嘲讽:“贺行长,好雅兴,工作生活两不误。你堂哥贺挽澜xx等着你去酒会呢,你倒是先和野花玩嗨了。” “知道我在玩,那就别扫兴。” 溺吻娇骨 第16节 贺君衍说完就挂了电话,穿过浴室的门,把手机甩到了外面的沙发上。 空气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舒忆穿着他的白衬衫,松松垮垮的,挡不住修长丰腴的曲线。 小姑娘推开了他,从洗手台跳下来,光脚往外走。 “舒忆,”贺君衍几步跟过去,伸臂去抱她。 舒忆眼疾手快地把那胳膊推开。 “我后悔了,”舒忆红唇上有明显的咬痕。 那是男人故意让她发出叫声后,她死死咬住嘴唇,再不发出一点声音形成的伤痕。 “点到为止吧。或者说,我玩不起你们高端人士的局,哪天你们白头偕老了,我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平静地脱下白衬衣,从衣架取了自己的裙子,快速的穿着。 松石绿的长裙映的她乌发雪肤,勾勒着极致撩惹的曲线。 她伸手去够后面的拉链时,男人大手带着拉链,轻轻给她拢上,扣好。 贺君衍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感受她身上清纯雅致的栀子花香,许久,在她耳畔说了句: “对不起。” 单身了三十年的金融精英男,只知道怎么去气一个人。 直球又可怕,像一个热烈又欠抽的顽劣少年。 “我其实没想做什么,但又不想放你走。” “你这么霸道又任性,哪个女孩子会受得了你?”她身体仍僵硬,语气乖软了下来。 “那你教我啊。”贺君衍勾了笑容,半推半就的扳过来舒忆的身子。 “要收费的,不可能让你吃免费的午餐。” 两个人在一句话上理解出了偏差。 舒忆是调侃教人要收费。 作为男人的贺君衍,理解的是在这段关系里,需要金钱的维系。 可这真的正常不过,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 所以,他说:“舒忆无价,但我会给你。” 舒忆被他清风霁月的那张脸惹得心乱,小脸仰着,后腰被他扣住,一张小脸明媚的成了精。 贺君衍故意松了她腰间的手。 身子突然没了支撑,舒忆“啊”的尖叫着往后倒下去。 倒在了柔软的床上,身上覆过来青松男香的贺君衍。 男人的唇自然贴了过来,带着君字清口糖的凉爽薄荷香,点点侵蚀着舒忆柔软的唇瓣。 舒忆终于又体会了在大床上随意翻滚的感觉。 不同于自己的乱滚,这次,是两个人共同完成。 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仅仅是一个吻,就足以致命,心跳到随时要骤停的频率。 贺君衍的私人电话响了多次。 他起身接着电话,怀里拥着柔软安静的舒忆。 “有饭局,下午还有会。”男人利落穿着衬衣。 恢复一本正经的男人,又让舒忆有了又敬又怕的感觉。 他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解释这些。 因为舒忆已经做好了出门就变陌生人的心理准备。 贺君衍走的匆匆,只在临走时揉了揉她的脑袋: “先不用出去,会有人来接你。” 舒忆抿了唇:“知道了。” 再次听到刷卡声音的时候,距离贺君衍离开约半个多小时。 一位飒爽干练的短发女子走进来,约莫二七八岁的年纪。 她显然被舒忆惊艳到,开口“哇”了一声: “距离我上次见到这样的罕见美人,还是几年前的港岛,京大的校花。我就说贺行眼光一定是最顶级的。” 舒忆莞尔:“谢谢。” “我叫周豫,舒忆对吗?我带你出去。” 周豫没说自己是贺君衍的朋友,因为贺家那样的门第她攀不上,说朋友怕闪了自己舌头。 何况,自己领导的领导的领导是贺君衍的父亲贺建业xx。 她把自己定位成能给贺大行长办事的小兵,心态放平才不会患得患失,仅此而已。 周豫径直把舒忆带到了自己的车子上。 “喏。”她拿了个手袋,里面是舒忆的证件和手机,还多了一张招行的黑金卡,卡号是一连串的数字7,醒目而刺眼。 舒忆接过来,脸色微红。 他嘴上不说,行动却丝毫不落。 手机打开,有一个名字都没有的黑色头像,已经躺在好友里,发来了一条信息: “密码020811,用钱的地方不要为难,选最好的。” 那个密码舒忆也没有深究,那张卡带来的现实感太钝痛,和一张卖身契一样,带着勾心的倒刺。 这让19岁的小姑娘,感觉在马上就要就触摸到爱情时,现实总会当头一棒,让她必须面对一场属于成人的赤裸裸肤浅身体交易。 她一路都没说什么话,脸上的红到了学校也没散开。 周豫从内视镜洞悉了一切,临下车,她握了握舒忆的手: “玫瑰带刺,会扎人才会让人小心翼翼对待。人也一样。” 她话不多说,点到为止。 临别和舒忆加了联系方式,约着改天一起去做皮肤保养。 她心里已经把贺君衍归类到冷血金主的半人半兽类别,无非是看中了自己天生的好皮囊,和年轻妖娆的身体。 却不知,020811,代表了特殊的含义。 他和舒忆在那年2月8日遇见,11是忆忆,还暗含了谐音:一意。 第17章 黑名单 贺君衍和堂哥贺挽澜,在宴会厅参加各国贵宾祝酒会。 作为年轻后辈,他陪着大哥在各路达官间觥筹交错,并适时地给贺挽澜挡酒。 当时的贺挽澜已经六十出头,职位比君衍父亲贺建业的级别还要高一些。 在一众贺家年轻的子弟里,贺君衍是最拔尖的,也是当前贺家重点培养的后辈中的领军人物。 三十岁的男人,毕业于耶鲁大学,拥有经济学和社会科学双硕士,华尔街的操盘神,银行最年轻的副行长…… 这个男人走的每一步路,细看都是被规划好了的。 他要冲刺的,就是金融领域的最高圈层。 同样规划好的,当然也有婚姻,这是很重要的一环。 贺氏家族最资深的主母是崔慕锦,出身海城顶级官宦世家。 当年她风头正盛的时候,金融大亨的弟弟家女儿崔京仪出生。 贺、崔两家两爷子一商量,便给刚出生的崔京仪和只有两岁的贺君衍定了娃娃亲,还在国宴台举行了正式的结亲仪式。 贺君衍从小学就去了国外留学。小学和初中一直跟随着母亲叶落英常居在伦敦。 后来叶落英成功转行律所幕后大佬,也为了照顾高升的丈夫贺建业,回了北京常居。 贺君衍便直接去了加州生活,只有寒暑假才会回国探亲。 所以他和崔京仪不止是不熟,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唯一连接的纽带,便是在两人都不知情的时候定下的“娃娃亲”。 常年在国外生活的贺君衍,文化和生活习惯更多偏西式思维。 他从心底里排斥那门“娃娃亲”,被他戏称为剥夺他自由选择权的封建陋习。 而如今,随着贺家地位更强势的崛起,崔慕锦的年老,叶落英女士成了掌管贺氏家族话事权的女主人。 崔家女儿崔京仪回国后,暂时也没有合适的工作。所以,当初和崔家那门娃娃亲,贺家内部也渐渐有了分歧。 贺君衍骨子里是带着自由奔放和野性不羁的。 所以他对舒忆精准出击的作派,符合他的野性,以及金融人的高效率稳准狠。 遇见一眼心动的男人女人,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对于贺君衍来说,他给了自己头脑冷静的时间,和三次遇见的感性定律。 2月初认识,5月底,他把自己的拥抱和初吻,全部给了她。 这便是他对舒忆最大的诚意。 溺吻娇骨 第17节 毕竟,初识的时候,舒忆可是有男朋友的。 休息的时候,贺挽澜亲自给他递过来醒酒汤。 贺君衍接过,笑着说了声:“谢谢哥。” 贺挽澜眼睛淡扫过他的唇,细看有几处不太明显的伤痕。 毕竟是初吻。 贺君衍不熟练,舒忆也笨拙的很,两个人浓烈又幼稚,互相咬伤了对方的嘴唇。 “嘴没事吧?”贺挽澜放下领导架子,在他面前,长辈一样温和。 贺君衍没任何异样表情,喝下醒酒汤,特意用软巾轻微擦拭: “还没完全适应北京的干燥,每年的这个季节,都容易裂唇。” “我看京仪今天过来了?还挂了个央媒的记者证,风风火火的。”贺挽澜温和的声音,像在聊家常。 可贺君衍何等人物?他听出了贺挽澜话里的意思。 崔家那小姐有些招摇了,贺家喜欢懂分寸知进退的女子。 他笑着调侃:“哥,要不我给谢台长打电话,把假记者扫出会堂?” “不顾情面?” 贺君衍低笑:“面都记不得,情从何来?只能无情。” 贺挽澜笑着点头:“需要大哥的地方,就直说。成家这个事,关系着一辈子幸福,别人只能看表面,冷暖自知。 不过,贺、崔两家从老一辈就交好,背后有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行事一定要谨慎。” 贺君衍无声看着眼前气质清徐,面无波澜的贺大领导,没说什么。 脑海中,舒忆柔如春水的小脸映出来。 他舍不得那张小脸皱一下眉头。 而崔京仪是个狠角儿。 听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有次和某位留学生起了冲突,她直接开枪把对方一根腿打折。 后来在崔父出面,把事件定性为正当防卫,私下赔偿对方一笔钱私了。 …… 回到宿舍的舒忆,感到疲惫至极,大脑发昏。 水泱泱倒了杯温水过来,靠近的时候,嘴里吁了声“我靠。” 她弯腰瞪眼,仔细打量着舒忆有些肥厚红艳的嘴唇,还挂着细微咬痕。 “被狗咬了?”水泱泱斜着眼,一脸玩味。 舒忆眼睛有星光闪,转瞬即逝,变成灰暗。 “随便吃了点工作餐,过敏了。” “那这呢?”水泱泱尖叫着,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拍下了舒忆耳后一个隐蔽的心形唇印。 舒忆暗道一声“真狗。” 小姑娘索性抿紧了唇,一个字不说。 水泱泱见舒忆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 只改了一贯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着一张脸: “舒宝,有些人,普通人最好不碰,是好运还是霉运,你自己完全做不了主,会变成提线木偶。” 舒忆坐在床沿愣神,许久,她笑了笑:“泱泱,知道了。很累,想睡会。” 累? 水泱泱上前一步:“他要你身子了?” “他是谁呢?别瞎猜了。”舒忆小脸上终于带了抹笑。 “谁敢欺负你,别手软,把他根拧断。”水泱泱义正言辞。 舒忆眼睛乱眨着,已经不能直视她。 她把水泱泱倒的水乖乖喝完,软软的:“累了,要睡,别打扰嘛。” “好吧好吧,这随地撒娇的性子,男女通吃型的,搞的我都想办你。” 舒忆窝在床上,懒得搭理她。 见水泱泱给她仔细盖了被子,还摸了下她额头是不是烫,才放心离开。 舒忆闭上眼,纤长浓密的睫毛覆盖住清润的眸,心里暖暖的。 见色起意都滚的远远的,远不如真挚的友情来的靠谱。 临睡前,她盯着手机屏幕。 犹豫不过三秒,把那个黑色头像,从特别关注里面删除,拉入黑名单。 第18章 养一阵子再带你们见 睡的迷迷糊糊的舒忆,枕边响起来嗡嗡的手机振动声音。 她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是院长的电话,接了起来:“喂?院长好。” “在学校吗?” “嗯。” “来办公室一趟。” 一句话让舒忆清醒。 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因为舒忆经常带队出演各种大型晚会,或者无偿教她朋友的孩子舞蹈,这让她面上有光。 所以,有好的机会,她也便优先考虑推荐给舒忆。 舒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院长办公室。 小姑娘穿了件墨绿色吊带长裙,外面罩了素色针织衫,海藻长发披垂着,小鹅蛋脸因为睡的足,透着光的粉嫩。 她礼节性叩门三下,在听到一声“进来”时,推开门,身子不动,先调皮把脑袋伸进去,脆声:“院长。” 办公室里坐了三个人。 除了院长,还有两名女子。 崔京仪换了大红色长裙,波浪长发扎了马尾,精致的眼线把眼尾微挑起来,配上淡扫过来的眼神,格外带了种瞧不起人的高姿态。 她旁边的女子倒是知性大方的长相,只是气质清冷,表情冷淡。对舒忆这样的女学生,看不见般,半点不放在眼里。 她是贺君衍的亲姐姐,贺君青,京协医院的主任医师。 院长还没开口,崔京仪说话了: “舒忆,一会儿陪练跳个舞,解解烦闷。” 舒忆想说“不。” 既然拉黑了贺君衍,她便不想再和与他有关的人和事有牵连。 眼睛在看到院长求助般的眼神时,忍下话语,说了个“好”字。 只是,在话说完后,她补了一句: “院长,崔小姐,我过段时间有个戏要拍,需要长时间跟组,怕是没时间继续陪练了。” “拍戏?”崔京仪笑呵了一声:“这倒是你这种出身的女孩子,出名高嫁的一个捷径。” 舒忆笑吟吟的:“我什么出身?崔小姐查我户口了?” 崔京仪略带不屑地嗤了声:“你身上的裙子最多不到500块。舒忆,在我眼里,相当于是块抹布。” 气氛突然就变得诡异。 院长更是一脸懵圈,这浓浓的火药味,从何而来? 可她更没想到舒忆竟是个嘴不软的。 抹布言论说完,舒忆抿唇一笑: “崔小姐,您身上十几万一件的裙子,我都自动屏蔽,因为那是适合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的。” 崔京仪要站起来的身子,被一旁的贺君青摁住。 “有完没完?”贺君青眼睛谁也不看:“跳舞的还是拌嘴的?要不你俩到大礼堂搭个台子,说相声去?” 崔京仪显然是巴结贺君青的。她轻“哼”一声:“舒忆,到舞蹈室。” 舒忆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女人来势汹汹,想来想去,或许和她在电话里那声极嗲极媚的“啊”声有关。 罢了罢了,最后一次舞蹈。 水泱泱回宿舍时,发现睡觉的舒忆不见了。 她百般打听,探知了舒忆去陪练的消息。 女子机灵的大眼睛转了转,想到宝格丽那位崔姓大小姐嚣张的脸,二话没说就往舞蹈室方向小跑。 舞蹈室里。 舒忆穿了练功服,长发盘成了高耸的丸子头。 崔京仪的眼睛像带了扫描仪,在那纤细妖娆的身体上来回地扫。 舒忆雪白的天鹅颈柔软而美好,皮肤过于白,便显得那耳后的心形吻痕格外醒目。 溺吻娇骨 第18节 舞蹈服前胸位置开的不小,舒忆d的沟格外突出。 锁骨到沟壑中央的位置,布满了错落交织的红印。 崔京仪眼睛里只剩了红痕,和那个会堂里穿着旗袍的娇软美人。 在舒忆和她站在模拟高台,共同完成高难度下腰的时候,她眸底滑过一抹冷色,突然就松了手。 安静的舞蹈室响起来“啊”的一声惨叫。 惨叫是崔京仪发出来的。 她人从突然升高的高台上后仰摔下来,人躺在地上,起不来身子,发出“哎吆”的痛苦声。 而舒忆只是矮台跌落,轻微擦破了一点皮。 水泱泱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崔京仪下黑手整舒忆的一幕。 可惜崔不知道,升降台是可以从中段调节升降和方向的。 她快速启动旋钮,舒忆一侧的高台降落,崔京仪那侧的高台升高。 在那一刻,水泱泱也不知道面临的会是什么。 她只知道,舒忆是自己的姐妹,她可以毫无原则地帮她。 崔京仪被送往医院,诊断为盆骨粉碎性骨折。 崔家人很硬气,不仅要求两人赔偿天价精神损失费,还坚持要把水泱泱送进局子。 …… 夜晚的京城华灯璀璨。 劳斯莱斯行驶在夜色里,后座的男人结束了满满一天的会议和应酬,难得片刻安宁。 他摸出手机,找到v信。 找到头像是穿着红芭蕾舞鞋小姑娘的那个,他点开对话框,输入: “舒忆,路过你学校,见一面?” 点击发送,显示拒收。 被拉黑了。 贺君衍轻叹了口气,身体仰在椅背,手指在眉心按揉着。 韩晋从内视镜看后座的男人,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直到后座男人突然沉声说了句:“你有她电话吗?” 韩晋说“有,可是……” “可是什么?”贺君衍嗓音里有些压不住的火。 “舒小姐现在在派出所里,她闺蜜被指控故意伤人。” 韩晋捡着重点,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只说在练舞时出了意外,崔家动了真格的。 “车子开到最快。” 劳斯莱斯像暗夜飞驰的箭。 贺君衍在去的路上一直打电话。 他联系好了需要的关系,出面处理这事的,却是好兄弟沈听澜。 贺君衍的劳斯莱斯,和沈听澜的迈巴赫,一先一后到了派出所泊车区。 迈巴赫上下来的男人,指间夹着香烟,眉眼里有几分不耐: “大半夜的,为了哪个女人?” 贺君衍步子匆匆,没空搭理他:“你直接去见崔叔叔,他一看到你就知道什么事了。我有点别的事处理。” 沈听澜挑了挑眉: “我总得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女人,值得她京城的贺爷和沈爷亲自出面保人?” 贺君衍停顿下:“胆子太小,养一阵子再带你们见。” 沈听澜笑嗤一声:“奇葩。” 舒忆在派出所陪着水泱泱做笔录。 她一人等在传讯室外面,有风从吊带裙裙摆灌进来,她忍不住抱住双臂,打了个哆嗦。 走的急,被冤枉,心力交瘁。 人在强权面前,像一只随意被人踩踏的蝼蚁。 她和水泱泱口干舌燥解释半天,抵不过崔家一个“不”字。 哪怕水泱泱家在京城也算富足,到了崔家面前,屁也不是。 她更怕水泱泱背了案底,这对一个大学生来说,后果严重。 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身上披过来一件男士西装,带着好闻的青松香。鼻子发酸,很想哭。 舒忆掐了一下自己,很疼,不是梦。 她抬起头,看到高大的男人就在旁边。 见她抬头,俯下身子来,声音温柔: “舒忆,抱歉,我来晚了。” 第19章 抱走她 贺君衍的一句话,让隐忍了一晚上的小姑娘,痛快落了泪。 这是在崔京仪摔了后,唯一对她和颜悦色的一张脸。 这让舒忆刻骨铭心,经年不忘。 一个普通人摔了,无人问津。一个千金大小姐摔了,惊动一堆大人物过问。 那次舞蹈室摔伤事件,被当做学院重大舆情来处理。 一时间,舒忆和水泱泱这两个“罪人”,成了给学校抹黑的过街老鼠。 院长的脸成了最现实的晴雨表,除了一句“自作孽,听天命吧”,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崔家人的眼神,如果能变成刀,早已经把两个女孩子当场刺成筛子。 有一种不能申辩的委屈,是可以渗透到骨髓里的。 会让原本单纯的人,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原来如此凉薄。 舒忆在接到岛城的妈妈来电时,正是听到崔家人要求赔偿100万的时候。 妈妈在电话问:“忆忆生活费还够用吗?不够就说。你爸爸给你转了2000块钱过去,小姑娘家爱美,快夏天了,去店里买几条漂亮的裙子穿。” 舒忆挤出笑容,克制着情绪,柔声:“妈妈,我在北京一切都好,您和爸爸别挂着。” 就在那时,怕家人担心,她也克制着没哭。 如今,贺君衍的一句话,让她隐忍了一整晚的情绪,突然就破了防。 大颗大颗泪珠从舒忆清亮的桃花眼里涌出来,毫无章法地在白嫩的鹅蛋脸上滚来滚去。 她哭的极美。 只看到红了的眼眶,乱滚的小珍珠,蝶翼般轻颤的肩膀,红润的小嘴紧抿着,克制到了极致,又只是默默垂泪,乖猫儿一样,无声无息的。 这样的舒忆让贺君衍心疼透了。 他主动半蹲下身子,仰着头去看她,让她处于高位,感受到被尊重。 他身上没带纸巾,大手直接伸过去给她揩泪。 舒忆迅速偏头躲过:“谢谢,不必。” 声音客气又疏离。 贺君衍薄唇抿起来,眸色晦暗不明。 犹豫不过三秒,他突然起身,伸手把坐着的小姑娘直接抱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呀?”舒忆激烈挣扎。 这是派出所里,传讯室外的等候区,周围不时有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经过。 在她心里,她和贺君衍的关系,左右不过是一场皮肉交易。 何必呢? 何况,如果当初不认识这个男人,又怎么会有如今这糟心的一幕? 舒忆一时情绪乱飞,下手也没了轻重,拳打脚踢着,嘴里低声威胁: “贺君衍你放开我,这里是警局!” 贺君衍脸带着戏弄色: “要报警是吗?好啊,我带你去,我现在就去自首,行吗舒忆?” 男人不管她怎么闹腾,只把那娇软的身子扣紧拢在怀里。一对深邃睿智的眸子,隔着镜片,淡淡盯着她的脸。 戴着眼镜的贺君衍格外的斯文败类。 明明是端庄矜贵的上位者,看别人的眼神一直是沉稳睿智又精明犀利的。 偏偏他看舒忆时候不同。 那双眼睛变成深潭,翻涌着波涛汹涌的欲,随时都可以把她整个人吞噬。 贺君衍揉着舒忆的背,舒缓她情绪,唇贴近她耳畔: 溺吻娇骨 第19节 “去自首的话,你总得给我安个罪名,嗯?” 舒忆没好气:“榴芒罪。” “呵……”贺君衍气笑,大手去捏她下巴: “舒忆你看着我说话,我哪一点像榴芒了?” 舒忆偏头不看,抬手随意一挥。 贺君衍那副镶了钻石,上百万的德国私定lotos眼镜,斜着就飞了出去。 飞到了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脸上,是警局的赵局。 男人闪电般接住,忍笑递给贺君衍:“贺……” 贺君衍眼神示意他打住,否则便会是一连串对贺家长辈的礼节性问候。 他暂时不想让舒忆知道自己的家世。 本来就胆小抗拒的姑娘,知道的多了,再从那脆弱的蜗牛壳里藏着不出来了。 他又不能把蜗牛壳直接踩扁。 贺君衍笑着招呼:“赵叔,您这身手,一如既往的一把擒拿好手。” 赵局笑呵呵的:“岁月不饶人啊,老了,君衍才是正当年的时代王者。” 他说话时,微不可察扫了眼被贺君衍竖抱着的舒忆。 这是奇闻! 贺君衍也不避着,干公安的人,最会守口如瓶。 很自然冲赵局笑道: “受了委屈,使性子呢,调皮莫怪。刚还嚷着要报警抓我,我这不赶紧到赵叔这自首来了吗?” 舒忆觉得要羞死了。 只任由贺君衍抱着,身子绷着,脸深深埋在他肩膀,宁做缩头乌龟。 她没听出贺君衍的话里有话。他在点赵局。 一句“受了委屈”,就是贺家这位世家子弟的立场。 贺君衍的“委屈”有十足底气,他听说过崔京仪的嚣张,更相信舒忆的清白和无辜。 借着这事,打压一下崔的气焰,倒也不是坏事。 赵局脸略微有些不自然,很快神色自若。 他聊家常一样说了句: “君衍放心,在警局这样的地界,绝不会随便让人背了大锅,受了委屈。” 贺君衍淡淡一笑:“那赵叔先忙,听澜在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男人一刻也不停留,长腿迈开,抱着小姑娘快步离开。 身后的赵局轻轻吁了口气,额头已经有了微汗。 贺家和沈家两位京爷同时出现,他能得罪得起谁? 相比起来,崔家气焰嚣张的那些人,被比成了跳脚的小丑。 他必须要秉公执法,严肃处理。 贺君衍抱着舒忆,径直往车子方向走。 怀里的人异常安静,连呼吸好像都没了。 男人无奈笑了笑,拍了拍她臀:“睡着了?” 动也不动,没人应答。 贺君衍薄唇勾了抹坏笑,手伸过去,直接去掐她的人中。 “啊,你……”伸出的手指被舒忆迅速咬了一口,暗光里也能看到清晰牙印。 男人轻嘶着,伸手在她屯上又拍了下:“犬科的?舒小狗?” 舒小狗在他肩头蹭了蹭,偷偷忍笑,贴在他胸膛的小肚子,笑的一鼓一鼓的。 贺君衍唇角也扬了起来,大手忍不住去揉她小腹: “看来是气消了,刚才和充了气的河豚似的。” “谢谢你啊。”她身子扭来扭去躲他手,声音软下来。 他学着她声音:“怎么谢啊?” 不久,一张坚硬的东西塞过来。 第20章 是我拿不出手 贺君衍低头扫了一眼,是放在专属卡套里的一张黑金卡。 他送给舒忆的。 可以无限制刷卡,他来偿还,还能享受各种贵宾服务。 因为涉及到赔偿问题,舒忆就把这卡带在了身边。 只作为应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 贺君衍脸色冷了下来,没接。 只在把人往车上放时,手上重了些,他坐下时,也刻意和舒忆隔了一人宽的距离。 车内的气氛变冷,低气压弥漫。 驾驶座的韩晋迅速落下挡板,发动了车子。 贺君衍递了薄毯和苏打水给他,便打开电脑,认真的处理着邮件。 舒忆几次目光望向他,见他专注地在键盘敲击着什么,脸上没有笑容,半点也不看她。 那张黑金卡握在手里,给也不是,放也不是。 贺君衍接了个电话,是沈听澜打来的。 电话那端的男人一口标准的京片子:“老贺,你那妞儿呢?跑的可真够快。我大半夜过来捞人,连捞的谁都见不到。” 捞了个寂寞。 贺君衍笑嗤:“你来办事的,还是见人的,嗯?敢动歪心思?办你。” “我可太怕了。”沈听澜笑着: “事办妥,挂了,不耽误你办事昂,明儿我派人给你送几盒鹿鞭过去。” 贺君衍面部线条僵了一下,微狭的眼睨了舒忆下: “好啊,多送点,我让她也尝尝。” 有些牛,硬着头皮也要吹。 毕竟,三十岁还守着一身清白的贺君衍,如果说出去,会被圈里兄弟喷成“怪物”。 握草。沈听澜唇角抽了几下,这是贺君衍? 不由得想起来网上流行的评价:清风霁月的容颜,男小三的气度,勾栏的作派。 大概这就是突然老房子燃烧的老男人,最真实的写照。 带着岩浆喷发的激情。 …… 沈听澜挂了电话,从口袋摸出根烟来,立马有人弓着身子过来点燃。 他肆意慵懒地抽了几口,在烟雾缭绕里,看见走过来个姑娘。 水泱泱脸上看起来有些憔悴,却因为够年轻,精神头依然很足。 她几步走过来,对着沈听澜就是一江湖抱拳:“这位爷,受我一拜。” 话说完,水泱泱恭敬九十度弯腰行礼。 起身的时候,发现面前的男人不见了,她对着空气行的礼。 沈听澜站在一侧的窗前,身子斜靠着,惬意又有半分慵懒。 抽烟的时候,眼睛微眯着,很欲,很迷人,性张力十足。 他懒得搭理水泱泱,脸上有些不耐: “没认识你的兴趣,我来也是看别人面子,与你无关。” 这人好拽。 水泱泱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绝不会有认识您的野心,不过,我做人的基本礼貌总是有的,没案底就是大恩,谢谢。” 水泱泱再次抱拳后,爽快转身离开。 那句“做人的基本礼貌总是有的”,竟然还刺挠了沈听澜一把。 沈听澜抽着烟,掀着眼皮看了眼那个离开的背影,嗤了声:“男人婆。” 他抽了一根烟,径直到了迈巴赫,开车回去。 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 水泱泱在警局门口的路边站着。 一辆迈巴赫开过来,低调奢华,吸引了水泱泱的目光。 溺吻娇骨 第20节 她偏头看过去。 在路灯和车灯交错的光影里,她从前车窗玻璃,再次看到了那张棱角分明却冰冷生硬的脸。 轰的一声,车子油门加速,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巨大气浪让水泱泱趔趄了几下。 京城五月底的天气仍然干燥,水泱泱站稳才发现,嘴里进了些土,有些牙碜。 她忿忿地啐了几口,眼睛转了转。 或许,除了舒忆认识的那位贺先生,她混圈多年都没见到的大院美男,今儿见着了。 她迅速拿出手机拨出去:“舒宝在哪儿?我出来了,家人一会来,去接你?” 舒忆:“你回家歇着,别管我了。” “你不会和贺?” “不是,别再提他,我一个人。” 舒忆说完便挂了电话。 抬头撞进贺君衍好看却清冷的眸里。 他不言不语的时候很有压迫感,让人总是因为敬畏的心,一言一行都自动小心翼翼。 “贺……先生?”舒忆软嗲的声音里,带了些颤抖。 贺君衍笑了笑:“舒忆,你急着和我划清界限的样子,让我觉得,我有这么拿不出手?” “是我拿不出手。”她眼神真诚。 贺君衍眉头皱了下,没说话。 那张黑卡又被舒忆小心递过来。 她陪着笑,软声: “贺先生,我知道,我这样子会让你讨厌,可有些话,是需要说清楚的。有些泼天的富贵,有的人会接住,可我……没这福气。” 贺君衍很认真的看着舒忆那张小脸,清纯干净,零瑕疵细滑的皮肤,瓷白中透着淡粉,素颜却动人心魄。 她很坚定地看他,带着尊敬,却不怯。 那一刻,贺君衍是开心的。 他没有看错人。 如果舒忆是个图他名利地位攀附金主的姑娘,他也会选择和她相处,给她随便花的底气和优渥的生活。 毕竟,那姑娘对他来说,完美卡在他的审美点上,带着致命诱惑。 但也仅限于养着她,哪天结束了,给她笔钱,让她可以自由自在过好余生。 但如今他想法开始变了。 舒忆看他紧抿着唇,眼睛没什么聚焦,蹙眉思考着什么。 她心里为自己鼓劲,再次开口:“贺先生,我……” “卡先收着”,贺君衍温和看她: “这次案底没了,钱多少还要赔偿些的。你还在读书,没什么收入,算我…先借你?” “也好,”舒忆眼底有星闪:“我会努力去赚钱,尽快还您。” “做什么赚钱?” 舒忆尴尬笑笑:“拍戏,来钱快。” 作为各大晚会的领舞,邀请舒忆拍广告或者拍戏的很多。 想包养她的名流富豪更是数不胜数,有人直接放言999万和她共度春宵。 只是,她从没想过走演艺这条大染缸里求生存的道路。 贺君衍眉毛一扬:“演什么?” 舒忆脸红如炭:“就…各种三教九流的,尸体、丫鬟什么的。都是您看不上眼的。” 放着自己这样的金大腿不抱,娇滴滴的小姑娘,非要去演被炸的体无完肤的尸体? 贺君衍快要给自己击鼓鸣冤了。 车子在京御府的专属车位停下来。 舒忆回过神来,急道:“我要回…”宿舍关门了。 “回哪?你在北京有家?”贺君衍先下车,走到舒忆那边,打开车门: “忙了一晚上,我饿了,到我家吃点宵夜?吃完我走,总行了吧?” 舒忆脸红:“我只会做汤。” “就喝你的汤。” 第21章 醋的吻 “就喝你的汤。” 贺君衍玩味地看她一眼,扯唇笑了下。 他其实是个相对古板和严肃的人,气场强手腕硬,一旦那张俊脸板起来,小朋友看了都可能会吓哭。 可他总会忍不住逗一逗舒忆。 看到紧张又故作无畏的样子,便想抱进怀里,边哄着,边欺负。 舒忆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那眼神和笑,都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她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壮胆: “我不止会跳舞,还练过几年的跆拳道。” 贺君衍点头:“几级?” “蓝红带。”她刻意不说级别。 贺君衍凑近一些看她:“我黑带,在世锦赛拿过奖,要比吗?” 舒忆“呵呵”笑了两声,打开她那侧车门,迅速下车。 她后悔挑起来这个话题,显得自己又弱势了几分。 贺君衍像一本参不透的天书,随时都能带来惊喜和惊吓。 舒忆在前面走着。 贺君衍走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形同陌路。 这个权贵名流居住的高端社区,为了里面业主的安全,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 有些东西甚至不需要问,一个细节就可以打回原形。 舒忆孤单地走在前面,从锃亮的电梯壁上,看到映着的贺君衍接着电话的身影,离她很远。 他仪态很好,站姿笔挺,丰神俊朗。 仅仅是在电梯面上一个渣画质的模糊影子,就可以让舒忆看得耳红心跳。 一梯一户,他显然不想和她同乘一部电梯。 舒忆叹了口气,摁了电梯键。 电梯关门前,她接通了手机来电,上面跳动的是一连串数字8的号码。 “舒忆,委屈了,8楼电梯口等我。” 舒忆没有应声,也没有挂断电话,只身子站的笔直,眼睛盯着远处那个高大的男人,看着他在缓缓关闭的电梯门缝里,消失不见。 那一刻,她的心脏是一点一点抽疼的。 天鹅颈骄傲的仰着,她在电梯间里学着安慰自己被一点点击溃的骄傲和倔强。 到会堂参会,做晚会嘉宾,被人叫着贺行,明着得罪崔家,又能在警局那里来去自如的男人,不是“厉害”两个字就能概括。 她基本能猜到遇到了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有些局,入她决定不了,出由不得她,能做的,只有放平心态,坦然接受。 一个崔京仪就能把她碾碎。 电梯到了8楼停下。 舒忆往外走时,脸上已经不是进电梯时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一脸平静,不笑时,便是骨相绝佳的淡颜清冷美人。 舒忆的手握住了马尾上的蝴蝶丝带。 在电梯门开启的瞬间,精准的一拽。 贺君衍看到的便是那一幕。 跳舞的女孩子有两个特别:气质特别好,仪态特别美。 舒忆及腰的长发又黑又密,闪着丝缎的光泽,轻盈地覆盖在她s型的曲线上。 她在贺君衍驻足的一刻转身,桃花眼亮晶晶的,声音很软: “贺先生上来了。” 贺君衍没从她脸上看到任何不快,心下稍安。 他走近要去抱她时,被舒忆灵活躲开:“我也饿了,先去吃东西好吗?” “当然。”贺君衍大手揉了下她的脑袋,牵住她的手到门前。 溺吻娇骨 第21节 他在认真地给她录正门的指纹。 舒忆配合着他动作,状似漫不经心地问:“贺先生平时在这长住吗?” 贺君衍:“偶尔,有时一周也不来一次。” “哦,”舒忆轻声音很轻。 录完指纹,贺君衍牵她进门:“以后不一定,看时间,看心情。” 他眉眼冷冽,看那想问又不敢问的小姑娘,指了指领带:“伺候我。” 舒忆一愣。 抬头对上男人镜片后深沉如潭的眼睛,有邪气挡不住。 帮了忙又借了钱,贺大爷这派头摆的相当足。 舒忆扔掉羞涩和矫情,手臂扬起来,接受着他的凝视,认真地给他解着领带。 贺君衍从玄关雪茄盒里抽出根雪茄,夹在指间,用火机慢条斯理的点燃。 舒忆解领带的动作太熟练。 他心里有种闷感,在她仰着头,柔软的和只美味白兔一样,乖声:“好了”时, 贺君衍单手捏住舒忆后颈,几乎是从原地把她拎起来,把她抵在玄关的装饰水墨画上,失了控地吻她。 “咳咳……”雪茄的烟雾从他口中渡进她的口腔。 舒忆喉咙发痒,控制不住咳嗽,又被他蛮横地淹没在唇齿,只看到她胸膛剧烈地起伏。 她感觉缺氧的厉害,人有种濒死的魂飞魄散感。 她一度觉得要昏迷过去了。 直到舌尖传来刺痛,腥甜的感觉蔓延开。 贺君衍终于放开了她。 两个人的嘴角都带着殷红血丝。 小姑娘气喘吁吁,又面如死灰。 她靠在壁画上缓神,半点眼神也不给他。 直到觉得差不多了,舒忆平静地把刚换的鞋子,狠狠甩飞在贺君衍身上,找到自己的小皮鞋要穿。 “要走也是我走。”贺君衍从身后扯住她裙摆。 舒忆拉扯裙摆时,小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几声。 贺君衍唇角勾起,带了温哄:“把你喂饱我就走,行吗舒忆?” “你就只会欺负人。”舒忆看也不看他,大眼睛里蓄满泪水。 贺君衍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醋了。 可他行动上永远胜过言语。 直接蹲下身子把舒忆竖抱起来:“抱好了,我去看着给你做点吃的。” “你会?” “不会,”他答的干脆:“现学,再困难,也不能饿着小舒忆。” 舒忆抿着的唇有了淡淡笑容。 贺君衍抱着舒忆,把手机放支架上,认真的研究先烧开水还是先放面的问题。 这个从小身边就不少于6个保姆的男人,打小就不进家里两个地方:厨房和家法祠堂。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他会抱着个精致如洋娃娃样的小姑娘,亲自为她下厨做面。 舒忆看他处理虾线被刺破手指,切菜又差点切到指腹,笑着说“我来。” “抱着就行,你那手,不许下厨。” “是早就让韩叔叔准备好了食材?” 贺君衍弯着唇: “还知道你爱吃鲜虾小云吞。那个我不会,哪天我安排家里负责做杭帮菜的厨子给你现包,今儿就用面条凑合了。” 舒忆眼睛雾蒙蒙的:“贺先生竟也是个用心的人吗?” 贺君衍眨了眨眼,没回答她。 不久,给了她答案: “小姑娘总爱自我感动,不过是…恰好我也爱吃。” 第22章 我值这个价吗? 他从不说爱字,连“喜欢”两个字也十分吝啬。 认识几天就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男人,被贺君衍归类为骗炮的渣男。 他对舒忆说:“好的东西,是需要等的,我等得起。” 可他又不会给她遥不可及的希望,那种空头支票,不适合他这类男人。 因为拥有的足够多,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担心得不到。 贺君衍盛了面条,又做了个蔬菜水果沙拉。 男人变魔术般取出晚香玉香氛蜡烛点燃,又把盛了香槟玫瑰的花瓶摆到餐桌,关了房间的灯。 “舒小姐,请用餐。” 他把舒忆从怀里放下来:“去吧。” 穿着墨绿色吊带长裙的小姑娘,从男人怀里滑下来,光着雪白的脚,踩在奢华的欧式羊绒地毯上,惊喜地走到餐厅,步子里带了小女孩的蹦跳。 餐厅旁是全景落地窗,小区都是不高于10层的低密洋房,可以直接俯瞰海淀区的北京夜景。 这样的仪式感给人满满的情绪价值。 饭后他陪她到观景平台赏夜景。 小姑娘站在平台边开心地蹦跳,他盯着吊带裙下雪白的皮肤和跳动的曲线,取了薄毯,从后面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喜欢这里吗?”他问。 “喜欢呀。”小姑娘声音又乖又甜。 “送给舒忆好不好?”他声音海一般深沉难测,带着春风也吹不动的稳。 舒忆一愣,偏过头,伸出手指,一下一下轻戳着他太阳穴的位置: “贺先生,我可会当真哦?” 男人薄唇弯出迷人的弧度:“你可以当真试试。” 舒忆摆弄着葱白手指:“这个区位的洋房得有十七八万一平,这套房子近三百平,总价…” 她小嘴弯成o型:“贺先生,我值这个价吗?” 贺君衍斥她:“既没野心,又没出息。” “你竟然训我?”舒忆转过身子,在他怀里跳脚。 他轻抚着她长发,精准俯身,含住她的唇。 两人在夜深人静的露台忘我的拥吻。 呼吸声和咂嘴交织成暗夜动人乐章。 在舒忆娇的没法独自站稳的时候,贺君衍把她抱回卧室: “洗个澡睡吧,我走了。舒忆,晚安。” 舒忆跑到客厅的窗,看那辆劳斯莱斯出现在小区里,很快淹没在夜色。 她在窗边立了很久,想了想,没有去卧室,而是抱着薄毯,到了刚才两人共同吃饭的餐厅。 那是唯一让舒忆感到一丝温暖的地方。 那一夜,在舒忆的记忆里,她有着偏执的定位:她只是被贺君衍收留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次日回学校。 舒忆快到宿舍的时候,原本半敞的宿舍门,突然“砰”的一声关紧。 她无所谓笑了笑,淡定往前走。 快走近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两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从里面扔了出来。 砸的舒舒一个趔趄,靠扶着门框才站稳。 宿舍四人间,她和水泱泱是舞蹈表演,还有两个学艺术管理的。 有女生夹着烟,冷眼看着舒忆:“还有脸回来?快滚吧,我们可不想被你连累进局子。” “如果这是你的房子,你说了算。如果不是?那好,我同样可以让你滚。” 舒忆拎起一个编织袋,直接甩到女生的脚下。 “呵……”女生站起来:“院里的意思,你去问院长啊,冲我耍什么威风。” “让我搬走,也得是院长给我通知,就凭你?”舒忆冷哼一声,径直进了宿舍。 “你等着。” 没多久,舒忆便接到了院里通知。 院里还提供了租房启动金,并给舒忆安排了一个行政助理的勤工俭学岗,每月给她发生活费。 都被舒忆婉拒。 溺吻娇骨 第22节 这些施舍都是建立在对她尊严的踩踏上。 她也体会到了,原来尊严有时候真的一文不值。 舒忆临走发现,她的几瓶贵的面霜,都被私藏到洗漱台下面的暗格里。 她拿着面霜,走到那个让她滚的女子面前。 “砰砰砰”,三瓶面霜被她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舒忆你神经病吧?扫把星的命格,懒得和你计较。”女子吓得跳起来。 “下次想用,直说。别偷偷摸摸的,让我看不起你。” 小姑娘说完便离开,再也没回头。 舒忆在学校主干道路边站着,用手机拨弄着打车软件,身旁放着个颜色艳丽的编织袋。 一辆奔驰大g经过,颜色是骚包的木星红。 舒忆专注地看打车软件,脚边突然扔过来一个破塑料袋,一看就是故意整人,从食堂大垃圾桶扒下来的。 宿舍那姑娘叫来几个黄毛,叉着腰就走了过来: “拎不动就直说啊,你留一包垃圾给我们?恶心谁呢?” 舒忆还没开口,那辆奔驰车上下来一人,车门甩的震天响:“砰。” “垃圾就得留给垃圾场,没毛病。”他飙着纯正京腔,满身邪肆。 舒忆认出来了,他是在宝格丽开生日派对的男人。 贺子谦从头到脚的不屑,走到舒忆身前停了下来,双臂环抱在胸前。 里面有人认出他来,谦卑地叫了声“贺哥。” 贺子谦嗤了声:“谁特么是你哥,叫爷。” “贺爷。” “滚。” 舒忆忍着笑。 贺子谦回头,眯着眼睨着她,在看到那鲜艳的编织袋时,满心满眼的嫌弃。 “你就不能有点素质?上次和没吃过蛋糕似的,这又整成打工小妹了,白瞎你老天爷赏饭吃的皮囊,气死我了。” 舒忆张了张口,又闭上。 她没得解释,只莞尔:“谢谢你。” 贺子谦不耐:“上车啊,被人骂傻了?” “我打车。” 舒忆话刚说完,就见贺子谦嫌弃地拎着编织袋,最快速度丢到后备箱,砰的一声关上。 “你是……水泱泱表弟?” 贺子谦:“她表哥,call我来接你。”绝不能当弟弟,即使不认识什么水泱泱。 舒忆坐上车子时,给水泱泱去了电话:“你表弟来接我,车牌号京a……” 水泱泱“啊?实时定位发我。” …… 国行总部。 贺君衍听完分行几位行长的汇报,摸过杯子喝茶时,才发现水已凉透。 一双大手递过来咖啡杯,里面是温热的手磨咖啡。 沈听澜笑的没好气: “我等你等的茶都凉了。贺大行长,时间就是金钱,赔多少吧?” 贺君衍抿了几口咖啡,伸手示意沈听澜坐下。 “听澜,上次听你说,你有意向投拍个电影?” 第23章 玩玩而已 贺君衍:“听澜,那次听你说,你有意向投拍个电影?” 沈听澜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住,眼睛透过袅袅升腾的热气,审视般盯着对面那张男人的脸。 他不得不承认,贺君衍如工笔雕刻般立体的五官,可以凌厉,可以威严,亦可以温柔。 唯独心思极端缜密,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 贺君衍拥有可以出道的勾惹男色,偏生是个男女通不吃的怪叔叔。 那次关于影视投资的的私人沙龙,沈听澜组了局,极力游说财力雄厚的贺君衍,把资产投到艺术圈一些。 兄弟们在一起总得搞点气氛。 沈听澜知道贺君衍不近女色,特地从岛国空运过来东京第一大牛郎。 岛国郎扭着腰要坐贺君衍腿上喂酒。 被贺君衍大长腿一脚踢飞。 斜着砸到了看热闹的沈听澜身上,还泼了他一脸酒。 沈听澜骂了声“不争气的恶心玩意儿”,连夜派人把牛郎用货轮运回岛国。 又叫来一线大花冯佳人,带了圈里几个二三线小花,在沈家露天泳池里,表演了一出又纯又欲的花样泳姿秀。 沈听澜看得津津有味,回头看贺君衍时,才发现人仰躺在休闲椅上,睡着了。 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密密麻麻让人眼晕的英文,是华尔街日报最新的财经资讯。 那次邀请毫无悬念的黄了。 贺君衍给了沈听澜三个字:没兴趣。 贺家大佬个个高位显贵,平日里十分低调,尊重文化艺术产业,却半点不沾影视圈。 那么这次…… 贺君衍无视对面投来的猎奇目光。 他淡定地喝完咖啡,用软巾仔细擦拭唇边,再用纸巾晕干,丢入垃圾桶。 行云流水的利落优雅。 男人从烟盒里摸出根香烟点燃,抽了几口,薄唇间吁出流畅烟雾,眼睛冷睨着沈听澜。 “贺公子要捧人?” 贺君衍勾下唇:“不算。” “怎么说?” 贺君衍眸色深了下,脑海中,舒忆清纯娇媚的一张小鹅蛋脸显出来。 女孩桃花眼湿漉漉的,羞涩地对他说: “就演丫鬟,死尸什么的,反正您也看不上眼。” 贺君衍突然笑了声:“就演丫鬟、花仆这样的小角色,算捧吗?” 沈听澜唇角肌肉忍不住抽动几下,哈哈大笑起来。 “君衍你认真的?就这破事,还用专门找我?”沈听澜抚额,有被冒犯侮辱到。 “我有条件的。” 贺君衍大长腿放松交叠,手肘搭在办公椅把手,修长手指间香烟袅袅。 “风吹日晒雨淋全都不要,一点儿苦都不允许吃。房车要专配,菜单要定制,要最好的化妆师,最好材质的戏服,重点是,不露肉。” 沈听澜艹了声,气笑: “干脆脸也别露得了,就演毁了容戴面具的,或者全程棺材里躺着的。” 但凡对方不是贺君衍,他会立即拨打120,把人火速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贺君衍抿唇笑了笑:“晦气的不要。否则,真办你。” 沈听澜冷笑:“我是不是还要给她开全剧组最高的演出费,见面还得跪安喊声娘娘好?玩儿呢。” 贺君衍淡道: “费用和别人一样,其余开销我出。别整的太刻意,你投的电影都是大制作,就连配角也有女星争的厉害,怎么也得去院校搞个海选,比如…京舞。” 这话让沈听澜来了精神: “君衍,你对你养那女孩,倒挺够意思,花钱也就罢了,还能费这些心思。” 贺君衍一句“悦人也就是愉己”带过,再不提与舒忆有关的任何话题。 只在沈听澜说起“贺门向来不愿沾一点影视圈浑水,你们家叶大律师最看不上的就是戏子,你这不没事找事嘛”时, 贺君衍面无表情,慢条斯理的抽着指间烟,烟雾后是冷峻淡漠的一张脸。 许久,缓缓吐出一句: “玩玩而已,谁认真,谁输。” …… 贺子谦的车子就没离开海淀区,径直往东北方向的颐和园路开。 那是京大的位置。 在熟悉的区位里,舒忆有天然的安全感。 溺吻娇骨 第23节 她透过车窗赏着景,语调也带了轻松: “是去京大吗?可泱泱没告诉我,她转学去了京大呀。” 贺子谦从内视镜看了眼后座的姑娘。 粉红唇瓣娇艳欲滴,唇是小巧饱满的圆形,一张一合间,又纯又欲,勾的人移不开眼。 她的美,女人味馥郁,盖过外面盛开的所有繁花。 可那唇上的细微咬痕和浮肿是怎么回事? 贺子谦猛踩刹车,舒忆脑袋“咚”的一声,撞到前车座椅背上。 差点闯了红灯舒忆也不好说什么。 只酥白小手揉着额头,心内暗道“车技真烂。” 驾驶座的男人开口了:“没有白帮的忙。舒忆,京大近期有个演出,开场舞和个人独舞,你全包。” 舒忆眨了眨眼:“有演出费吗?” 贺子谦鼻腔“哼”了声:“不是有富商出999万包你一夜?你差这点演出费?” 舒忆冷了脸。 她搞不明白,这个亦正亦邪的京哥儿,每次对她说话,都带着浓郁的戾气。 贺子谦:“说话。” 舒忆淡声:“那你出1000万,我就演。” “你要这样说话,我直接拉你未名湖里去。想活命就跳,要钱还是要命,快选。” “要命。” “不傻。” 年轻人的局面很好打开。 贺子谦今年22岁,京大读研一。 未来的路子就是高校,书读的烂,能量和人脉大的很,一直在校友会做助理秘书。 舒忆的名头在权贵圈一直隐秘流传,不止是肤浅的肉体幻想。 很多人喜欢看她跳古典舞,尤其喜欢她自创的汉宫飞燕舞。 舒忆身段轻盈,柔若无骨,也被人称“娇骨”。 她可以在水中荷叶上跳舞,身子轻的好像没了重量,柔美旖旎。 这次校友会若能请到她演出,那些接到邀请函犹豫不决的大佬,或许就能直接拍板过来。 贺子谦带她见了京大负责的几个领导,几人对舒忆到来客气又热情,毫无官架子。 这让刚被赶出来的舒忆,格外暖心。 在那样的氛围里,她一口应下了演出,还主动承担了晚会的舞蹈总指挥。 那天,舒忆在后赶来的水泱泱协助下,忙了一下午。 小姑娘一脸严肃地坐在京大体育馆的主位,海选开场舞的群舞演员。 贺子谦在远处点了根烟,身子斜靠在一处栏杆,散漫不羁的样子。 他目不转睛地看那个一脸认真的小姑娘。 太多女孩子从他生活里来来往往,美丽的,性感的,他从来记不住脸。 他摸出手机,给那个认真工作的舒忆,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转手发到朋友圈,配文: “有奖竞猜:能不能拿下京舞女神?猜能奖励十万,猜不能v我十万。” 第24章 意外撞见:醋大了 不到十分钟,贺子谦朋友圈下面八百多个是,零个不是。 他挑眉,重新编辑文字:“一群见利忘义的家伙。每人250,多一分都拉黑。” 发完,他直接电话给助理:“长安俱乐部约一下,今晚我请客。” 贺子谦叫了几个朋友,连同京大学生会的几个主要人物,以及舒忆和水泱泱,浩浩荡荡共十几个人。 去之前,男人打量着舒忆的衣服:“北京六月天,你还过冬呢。” 嫌弃她穿的多,且随意。 水泱泱笑着:“贺少,我和舒宝去打扮下,擎好吧您。” 舒忆再次出现的时候,穿了件黑丝绒晚礼服,乌发雪肤红唇,身段莹润修长。 贺子谦不动声色地拍下了那个惊艳的美人。 他删除之前的“有奖竞猜”,单发了舒忆的背影图,配文:今夜无眠。 俱乐部泊车区豪车林立,清一色京a的车子,很多牌子舒忆不认识,也没见过。 水泱泱一一给她介绍着,小姑娘安静做个听众,但没兴趣。 “那车好眼熟。”水泱泱指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眼睛转着。 舒忆眼睛望过去,入目所及的却是迈巴赫旁边的车,一辆黑色的奥迪a8,在这动辄千万的车流里,倒是一股低调的清流。 也很眼熟,但她很快被水泱泱拽走,也没多想。 贺君衍也在俱乐部里。 陪着行长参加了个饭局的上半段,他中途说急事离场,实际是到了几个兄弟的另一场。 兄弟的聚会总会让人惬意放松。 远离了一轮又一轮的喝酒和场面话,他可以随意地倒一杯拉菲,不紧不慢地细品里面的醇香味道。 他醉眼有些迷离,摩挲着私人手机,看上面不断涌进来的消息。 唯独没有舒忆的。 有身材高挑长相美艳的女人过来倒酒,贺君衍酒杯躲了下,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玩两把?”迟冕走过来,扬了扬手里的台球杆。 贺君衍说:“好”,放手机时,无意滑进了v信页面。 那个穿着黑丝绒裙,腰肢极细的窈窕美人背,猝不及防的跳进了他的眼睛。 amazing。 她再一次在贺子谦的私人v信里高调出现。 贺君衍没有犹豫地拨出了电话。 舒忆喝了些酒,白皙的脸上更添了些桃粉色。 微醺的感觉让她有些上头,有水泱泱在,一醉方休也未尝不可。 想到白日的委屈和如今的无家可归,还有那个撩惹她心尖又虚幻的抓不住的男人,舒忆拿起高脚杯,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贺子谦似笑非笑看她:“有点意思,还行吗?” 舒忆伸出空酒杯:“满上。” “你失恋了?这么折腾自己。”贺子谦给她倒酒,装作不经意的问。 舒忆小嘴抿着,眼神没有聚焦,不搭理他。 水泱泱递过来手机:“响第二遍了。看你号没存,第一遍没搭理,号挺好。” 舒忆拿过手机,看了眼号码,直接滑到了拒接。 她把手机给了水泱泱: “再好的号也有可能是骚扰。泱泱,手机你替我保管着。” 贺子谦的电话在几分钟后响起来,他看了眼屏幕,松垮的样子立马变得规整: “喂,小叔?” 贺君衍摇晃着红酒杯:“在哪?” 贺子谦不敢撒谎:“长安俱乐部,请客呢。” “哪个间?那里存着我的酒,让服务生给你送两瓶去。” 贺子谦把房间名说了出来,再“喂”的时候,发现已经挂了。 红酒后劲上来,舒忆觉得燥的很,房间里的说话声让她觉得很乱,她想静一静。 舒忆走在铺着地毯的走廊,悄无声息。 这里的富丽堂皇让她觉得渺小,而安神的沉香味道,又让她得到片刻舒缓。 直到她走近那扇窗户,抬头看到一个伫立的高大模糊的人影。 她弯唇说了声“打扰”,身子轻飘飘的就要往回走。 低沉好听的男低音传来:“不认识了?” 舒忆停下脚步,“嗯?”了声,回过头,不言不语看他。 “喝成这这副样子,神智不清楚了,身体总是实诚的。”男人吐气沉稳,话语里带着股子狠。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扯进怀里,温热呼吸扑打在她的耳畔: “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是吗?小东西,我带你好好认一遍。” 溺吻娇骨 第24节 第25章 你我到此为止 “小东西,我带你好好认一遍。” 走廊灯光是复古的琥珀色,很容易勾起醉酒人的情.欲。 男人身上有冷冽的青松香,被淡淡红酒香晕染,是专属成熟男人的勾惹味道。 毒蛇一般,一点一点缠绕包裹着舒忆的身体。 舒忆是北方女孩,骨架却生的纤薄。肩窄腰细,双腿修长。自小练舞的形体,让她不管动还是静,都自带优雅的仪态美。 高傲纯净却不容随便亵玩。 所以她高昂着头,与那个男人对视:“贺先生,请您放手。” 贺君衍没搭理,直接扯着那手腕,进了最近的一个包间。 “砰”,门被重重关上。 屋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刚从有光的环境里进来,舒忆使劲睁着醉眼,除了黑,就是迷离。 她感到害怕,不自主地双臂想要环抱住自己身子。 却被用力一拽,人直接撞进他的胸膛。 两只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把人双脚离地托举起来。 温热的唇在耳畔呼着热气:“勾住腰。” 舒忆生硬地别过脸:“我不。” “不?”磁性的男低音轻笑了声,大手带了蛮力生生把白练分开。 到那一刻,舒忆才觉得,吃了19年的饭,白吃了。 她连男人的一只手臂也掰不开。 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抵到软包的墙壁上,带着酒香的唇,肆无忌惮地吻了过来,强势探舌。 贺君衍喝的红酒特别甘醇,本来就头脑发晕的舒忆,在无限的狡缠中,感觉彻底醉了。 她像在品尝美味的酒心巧克力,贪婪地口允吸里面的流心。 在觉得那巧克力竟然搅来拌去的时候,不禁皱起眉头,凶巴巴地吼人:“别动,咬碎你。” “傻妞。”贺君衍气笑,发了疯的吻人。 黑丝绒礼服裙的开叉撩的忽明忽暗。 透明肩带耷拉到一半时,舒忆狠狠咬了他,从他唇间抽离,从怀里跌到地上。 贺君衍摇弯身去捞她。 白嫩修长的手臂扇过来,用力打掉男人的手。 舒忆迅速把内衣肩带归位,礼服裙的拉链拉好。 她站起身,推了一把贺君衍,与他保持着一米开外的社交距离。 灯打开,两人互相看着凌乱的彼此。 “贺先生,到此为止,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舒忆微喘着,抬手把垂落的发丝拢到耳后。 贺君衍愣了下,没说话,眸色清冷地看她。 她似乎在酝酿情绪,那句话后,缓了好久才抬头。 舒忆并没打算把被学校“软开除”的事情告诉他。 甚至当时崔家有人很淡地说了句: “你父母是在岛城做老师的吧?听说,住在市南区。” 那话让舒忆惊出了一身冷汗。 思来想去也是自己活该,她无权无势的,偏要动不该动的心思,惹不该惹的人。 所以,她敛了笑容:“贺先生,借您的钱,我会连本带利尽快还,我也不知道您在哪个行,就按你所在银行的最高利息来算。” “真要算的这么清吗?”贺君衍看着她的眼睛。 舒忆的鼻子很酸,她克制住所有感性情绪,始终微笑: “我们没有不需要算清楚的理由,您能明白?” “是因为,男朋友吗?”这句话梗在心里,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他是觉得幼稚又无聊。 可感情从来不需要过分理智,那是没感情的机器。 “对啊,”她扯唇笑着。 他语气稳的没有丝毫波澜:“初见你时分手,不到四个月又谈了一个?” 舒忆“嗯”了声:“一个半,你是那半个。” 那一刻,贺君衍承认自己在失控的边缘。 他眼盯着那吐气如兰的小嘴,竟然把丑话也说的那么动听。 还有那随着呼吸,起伏的过分明显的胸脯。 他压着怒火:“舒忆,能陪他们,怎么就不能陪我?我可以给你最高的价格。” 舒忆嘴唇抖了几下,扯了抹笑容:“对不起,你太老了,我喜欢年轻的。” “舒忆,在哪儿?舒忆……”是贺子谦的声音。 他见舒忆出去太久,一直没回来,便出来找人。 舒忆没有犹豫,转身就往门口走。 她没想到身子忽然被一股大力拦截。 贺君衍把她摁到门板上,眼睛里是浓墨和猩红交织的颜色。 他的呼吸重的可怕,喉结在光影里滑动几下,沙哑的声音说出来: “我给你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舒忆,看着我,再说一遍。” 19岁的小姑娘终究做不到最精湛的伪装。 她扇面一样美丽的长睫毛不停地眨,软音里已经能听出来压抑的哭腔: “放手吧,男朋友在找我。”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贺子谦沿着走廊走了一圈,其他包间要么有人喧闹,要么空着。 唯独这间没一点声音,却紧闭着门。 舒忆的心卡到嗓子眼上。 明明无事发生,又有哪门子男朋友?她却感到心惊肉跳。 这就是贺君衍给她的感觉,见不得光。 “舒忆在吗?”男人的声音带着痞气,敲门声又急促了不少。 舒忆被压制在门板上。 贺君衍大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在她白皙优雅的天鹅颈上寸寸口啃咬。 直到有服务生过来开锁的声音。 贺君衍放开她,关了灯,主动开了门…… 第26章 你太老了 贺子谦抬眸就看到了贺君衍。 男人马上站的笔直,恭敬喊了声:“小叔,怎么是您老?” 贺君衍立在门框,高大魁梧的身材,几乎把门遮挡了大半。 他脸色冰冷,眉宇间都是被打扰到的不耐:“找我有事?” 贺子谦陪着笑:“该死,打扰您老雅兴了,小叔,我这就撤。” 贺君衍没什么表情,淡着眉眼:“舒忆是谁?” 看来刚才自己喊的被听见了。 倒也没什么所谓。 整个贺家都知道,贺子谦花名在外,每年都殚精竭虑,在努力地筛选能进入贺家门的女人。 所以,他干脆坐实:“新女友,都谈着玩的,就不多介绍了,怕污了您老的耳朵。” “谈了就要负责,否则就别耽误人家时间。再这么流里流气不着调,我和你父亲打个招呼,今晚直接回去跪家法祠堂。” 贺子谦眼皮狂跳了几下,是右眼皮。 他当然知道贺家家法祠堂的变态程度。 不是在平地跪着,而是跪在密密麻麻的指压板上。 只跪着也就罢了,万一背不挺,腰不直,打个瞌睡,直接就被一鞭子抽醒。 嘴里还要一直反复背诵《道德经》。 溺吻娇骨 第25节 贺子谦表情更谦卑:“小叔饶命,我负责,负责,这次争取领进贺家门。” 贺君衍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他冷冷扫了一眼贺子谦,说了声“走吧”,“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贺君衍主动把灯打开。 舒忆坐在包间的沙发上,衣服已经整理好,只有唇瓣肿得厉害,锁骨周围大大小小的吻痕。 “我可以走了吗?” 贺君衍没搭理她,自顾摸出手机打电话:“到京干医院拿两盒雪玉膏来,爱马仕的丝巾来两条,把给我备着的醒酒汤拿过来。” 他抬腕看了下手表:“去御林苑打包一份鲜虾小云吞来,送到俱乐部8号间。” 舒忆沉默地听着。 手搭在裙摆上,指尖抓出了轻微褶皱。 贺君衍打完电话,没说什么,径直往门口走。 大手握住门把手时,他脚步停了下:“雪玉膏是消肿的,你稍等会,等着东西送过来。刚才是我冒犯了,算我赔罪。” 男人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舒忆只略微低头,便有泪珠啪嗒啪嗒落下来。 为什么会哭她不想去深究。 人生有太多的意想不到。 就像她竟然在19岁的年纪,遇到可以惊艳她一生的男人。 而她一无所有,在他面前,自卑虚弱的连试一试的勇气也无。 偏偏她年轻气盛又带着少女的骄傲与倔强,对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直接定义为包养。 所以她才使劲仰着头,对着淡然坐在金字塔尖的男人叫嚣:“你太老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更像是在为自己强行挽尊,悲歌一曲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天知道她有多挫败。 舒忆在包间里大哭了一场,借着醉意大胆地发泄情绪。 直到韩晋把东西送过来,她快速恢复平静,礼貌说了:“谢谢韩叔叔”。 韩晋深深看她一眼,并没多说什么,临走时,温和说了声: “舒小姐和我家孩子差不多年纪,还有些孩子气的。难得有这份不染世俗功利的纯真,平安,如意。” 舒忆扬起小脸,笑容真诚:“韩叔叔,平安喜乐。” 月有阴晴圆缺。 这个辅佐在贺君衍左右的中年男人,或许在以后茫茫人海里,再也不见。 所以,彼此真诚的祝福,是最温柔的体面。 那晚的舒忆并没有再回贺子谦在的包间。 她给水泱泱发了个信息,选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宿舍回不去了。 独自一人站在晚风里等出租车的舒忆,回头看着在夜色北京城里金碧辉煌的长安俱乐部,那种悬崖一样的落差感,再一次重创了她的心。 和差距太大的人在一起生活,会有很多的不真实感。 她只算一个根都没有的北漂,根基都没有,就像往上攀爬,风一吹,就折断了。 从那天起,舒忆再也没见过贺君衍。 时间到了六月下旬,北京城已经有了夏的暑热。 御林苑,叶落英在荷塘边的凉亭里煮茶,白玉桌旁围了一圈的官太太们。 院子里搭了戏台,舞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京剧名段《贵妃醉酒》。 贺君青百无聊赖的用雕花银叉叉着冰镇西瓜,听一旁崔京仪抱怨贺君衍一次没来看她。 她淡着眉眼: “贺家给你配了四个保姆轮流照看,你难不成还要让君衍丢下工作专门过来,和你大眼瞪小眼?你没真实工作过,不了解那里面的责任。” 这么明显的讽刺她没工作,崔京仪当然听得出。 她索性装着糊涂:“家里闷的很,有什么电影啊晚会啊,我可以坐着轮椅去。” 贺君青眼睛转了转,没说话。 她确实有两张晚会的邀请函,侄子贺子谦送来的。 这种京大的校友会,根本请不动叶落英女士出山。 叶女士直接把邀请函甩给了贺君青,让女儿带着散心的心情,看能不能物色个男朋友回来。 贺君青曾有个青梅竹马的男友。 男人军校毕业后一直在部队,在一次执行秘密任务时,便再也没回来。 贺君青那段日子消沉的很,几度要把自己学了十年的医学放弃,看到医院的太平间就浑身战栗。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个失眠的夜熬过来的。 只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原本明媚灿烂的女人,变成了如今冷漠寡淡的性子。 所以她并不怎么喜欢崔京仪,那女人说话傲慢,从不喜欢承认别人优秀,只把自己当女王。 那她又凭什么把邀请函给崔京仪,带个惹祸精出门散心。 眼不见心不烦,还晦气。 御林苑的正门开启,伴随着管家洪亮的一声:“贺二爷回来了。” 一辆黑色的红旗车子,缓缓开进来。 后车门打开,衬衣西裤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贺君衍和舒忆分别的次日,就直接去了柏林出差,参加国际性的金融会议。 中间转道去了趟纽约,帮着美国朋友的独角兽公司,完成了纽交所上市。 回来他便直接去了海城,督察当地的商行业务。 忙碌的生活让他重新恢复了魔鬼自律,自律到这么多天的时间里,他在海城一次饭局,看到那用纯翡翠碗盛的三鲜小馄饨时,才模糊想起了有个爱吃鲜虾小云吞的姑娘。 那碗馄饨他一口没吃。 任凭国宴厨师介绍,高汤足足用了二十多种名贵食材,熬了三天三夜的神仙汤。 贺君衍只歉意一笑:“倒了吧,反胃。” …… 贺君衍见崔京仪在,看也不看,只到了凉亭边,礼貌和官太太们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往正厅走。 贺君青跟了过去,见男人换了便装出来,递了个精美绝伦的邀请函过去。 “大姐肯参加活动了?那我肯定奉陪。”贺君衍只接过,没看。 “天天医院蹲,一身消毒水味儿,形体还差。听说有个能在荷叶上跳舞的妙人儿,汉宫飞燕舞一般人看不到。我倒想去瞧瞧,真要入了我的眼,我就请她教我练形体,高薪。” 贺君衍不动声色变了下神色:“听谁说的?” “子谦啊,邀请函也是他专程送来的。” 贺君衍翻开邀请函:“有节目单吗?” 贺君青耸了耸肩:“没有才有惊喜。妈不去,君衍你必须得陪我。” 贺君衍深眸中有不易察觉的墨色,沉吟一会,说了个“好”字。 第27章 小姑娘靠谱吗 京大校园内,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来。 车门打开,下来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她穿了浅水蓝色过膝长裙,小腿又细又直,瀑布般的长发流泻到腰际,软腰盈盈一握。 舒忆出现的地方,就是目光聚焦的地方。 小姑娘从小就习惯了这种检阅式的目光,红唇一点含笑,步子轻盈的往前走。 她从手包取遮阳伞的时候,一把黑伞砰的一声在头顶炸开,抬眼便看到烟花绚烂的伞布。 雪松和檀香混合的男香萦绕,白t上面是勾着坏笑的一张脸,正低头看她:“surprise。” 舒忆笑着摇头:“贺公子,贵宾正陆续的入场,那些才是角儿,我这不够看的,真不用劳你大驾。” 贺子谦淡哼了声:“不少角儿可是专程来看你跳舞的,这么一比,到底谁是角儿?” 舒忆莞尔:“我就是给角儿跳舞的。” “少啰嗦,晒化了,快走。”贺子谦毫不犹豫钻到遮阳伞下。 他撑伞,和舒忆并肩。 离学校大礼堂也就步行不到十分钟。 舒忆无意再做无谓拉扯,只低了头,长发把小鹅蛋脸遮住大半,快步往礼堂方向走。 有舒忆出现的地方,就会有目光。 何况身边多了位撑伞的贺子谦,他可是京大里面的风云人物,更不乏交往过的多任前女友。 有人把撑伞同行的二人拍下照片,只有背影,匿名发到了学校论坛。 溺吻娇骨 第26节 “京大红四代”和“全国最美校花”两个标签,成功把帖子引爆,盖楼无数。 哪怕看不见脸,也没有指名道姓,却都心知肚明标签指向了谁。 …… 璟园,这是贺君衍个人居住的四合院,中式风格,四进四出。 院子里的海棠花开的云霞般绚烂,三个大男人坐在海棠树下,有明代风格的黄花梨木桌椅,桌子上煮着茶。 沈听澜拿着根镶满钻石和黄金的精工烟斗,很优雅的抽了几口。 他今天专戴了副金丝眼镜,头发梳成了背头,怎么看,怎么斯文败类。 “你悄无声息的出差一个月,小女人留不住人?你这里不饿吗?”沈听澜眼神示意人鱼线位置。 贺君衍始终面色淡淡,狭长的凤眸没什么聚焦。 一朵海棠花落在他掌心,他放在指腹慢慢揉碎:“海选了吗?” 沈听澜嗤了声:“投资人趋利,我指定选那最美的。不过听说那校花最近挺忙,常驻京大了。” 贺君衍没接话,只端起了茶杯,不动声色的一饮而尽,性感的喉结跟着滑动了几下。 迟冕在一旁拨弄着手机。 银监会工作多少有些影响,他性格内敛,话不多,观察力强,说话一针见血的犀利。 他听到沈听澜的“小女人留不住人”,突然开了口。 “君衍,这小女人靠谱吗?” 贺君衍眼睛动了动,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迟冕也不说话,只把手机递过去。 贺君衍一眼看见那极细的一抹杨柳软腰。 形形色色那么多女人,只有舒忆的腰让他印象深刻。 不止是细白,是极度柔韧。 看着一折就断的脆弱,却会突然下腰180度,爆发力惊人。 因为这,贺君衍专门买了床笫升温的私教课,夜深人静时,研究很多技巧和花样。 因为舒忆的腰,他觉得可以创新出动作的无限可能。 这个男人是个理智又追求完美的行动派。 他把感情和床事也作为必修课来学习,虽然目前是幼稚园阶段。 他看那照片不足一秒钟,摁灭了屏幕: “子谦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戴着红四代的帽子在外面唬人。” 贺君衍拿手机编辑了个消息,发了出去。 当迟冕把手机拿回来的时候,那条帖子已经消失。 前后不足三分钟。 贺君衍把邀请函甩给沈听澜: “你陪我姐去吧。那女孩今晚有演出,也不用专程海选了,看得上就用,看不上直接pass。” “没你面子罩了,那用谁不行?反正是个配角,北京城还缺年轻貌美的女孩? 贺君衍半躺在休闲椅上,微闭着眼睛,薄唇抿着,再不搭话。 闭眼便是黑色发丝下那抹柔软纤细的小腰。 他用满世界忙碌填满的岁月,竟然抵不过一抹软腰的诱惑。 舒忆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 她四处找不到水泱泱,打电话才知,水泱泱周旋在校友会酒会,左右逢源。 “那我先走了。”舒忆看了眼外面的黑暗,她不喜欢黑夜,更不喜欢在暗夜独行。 自从离开了京舞,她便在外面租了房子。 房子是市中心的老破小,只有四十多个平方,是水泱泱家的老房子,开放式小区。 舒忆大部分时间一人独居,水泱泱偶尔过来陪着住个几天。 住惯了大平层的水泱泱一来就吐槽周围的环境,所以舒忆没事一般也不怎么叫她。 夜晚终于有了丝凉风,舒忆在校园的林荫道走着,有的路上已经稀稀落落没多少人。 她步子很快,想最快速度到达学校正门,那里人多车多,灯也亮。 似乎有车子在附近停下,她余光去看的时候,车灯已经灭了,也许是幻听。 舒忆回神拨弄打车软件,手机屏幕上一直闪现耐心等待的倒计时页面,竟然无人接单。 那时候的小姑娘只是纳闷,以前不出三秒就会有人接单,那晚上竟然尝试多次都无人接单。 甚至她到马路边伸手拦截显示空车的出租车,手快要摆断了,司机完全不搭理。 可她怎么也不会猜到,她那着急又跳脚的生动模样,已经落到了劳斯莱斯车上一双狭长的凤眸中。 他想疯狂的时候拦也拦不住。 那晚所有营运车辆,甚至私家黑车,都收到了所在公司的讯息: “手机尾号是1111的单,不许接。” 第28章 拽上车 “见了鬼了。”舒忆在又一辆出租车飞速开过去时,嘟嘴抱怨。 她的裙摆被气浪吹的飞起来。 小旋风似的,旋着裙边就往上走,眼见的要走光。 舒忆尴尬去遮挡,抬头时,看到了贺君衍。 男人穿了黑色polo衫,身上的青松香,被浓郁的酒香盖过去,带了属于男人的独特味道。 舒忆喜欢带着些酒香的男人,她对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在应酬后的独特味道,毫无抵抗力。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再瞪圆眼睛,试图把人看的仔细。 贺君衍勾了唇:“我是人,不是鬼。” 舒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挺意外,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贺君衍走近一步,没什么表情地看她。 舒忆拒绝回答。 贺君衍话里总会有陷阱,她脑子转不过来,容易掉进去。 “走吧,送你回去。”他沉声定眸看她。 舒忆后退一步:“我有…” 男人低笑一声: “男朋友吗?他暂时下岗了,家法祠堂跪着呢,关键时候掉链子的男人,小女生是不是得立马闹分手?” 舒忆被逗乐:“我可没那些小性子。” 贺君衍一对眼睛目不转睛看她,眼神毫不遮掩,充满了对她的渴望,热烈又直白。 “你没有吗?” 舒忆躲开那眼神,脸颊已经烧的滚烫。 她声音多少带了些底气不足:“你别这样。” 男人呵笑一声:“心里没鬼,又怕什么?” “我当然不怕。” “那就上来。” 舒忆被连扯带拽上了他的车。 路走的歪扭且急,她慌乱中鞋子丢了一只。 上车她便躲到了自己一侧的车门,不言不语,只用水蒙蒙的大眼睛瞪他。 贺君衍俯身过来的时候,她慌乱地躲。 却见男人只是弯了身子,把她另一只鞋子脱了,打开车窗扔出去。 “光脚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嗯?” 他声音悦耳低沉,用湿巾擦着手,笑着拧开苏打水的瓶盖,递给她。 舒忆接过水快速喝了一口,压压惊。 见贺君衍把她小腿托举起来,光脚直接放到了他的腿上。 “贺君衍?” “快来例假了吧?怎么会这么冰?”他把冰凉的小脚放在大手里暖着。 发现太冰,索性掀开polo衫,直接把脚摁到了腹部。 舒忆感觉踩到了坚硬的暖炉上。 她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又见男人在她小腿穴位上一点一点按揉,声音很轻: “抽个空我带你去做几个疗程的针灸,缓解痛经。” 舒忆小心翼翼问:“你没事吧?” 溺吻娇骨 第27节 男人手上动作停下,大手一扬,裙摆掀飞。 舒忆惊呼的时候,身子一轻,直接被提到他的腿上。 始以为他会在醉酒时候重蹈覆辙,凶狠撕扯她不做人。 却没想到那粗壮手臂把她整个背部收紧,拢进他宽阔温热的胸膛,把她抱很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下巴搭在她发顶的男人开了口:“舒忆,回来。” 一句话,让舒忆红了眼。眼泪流下来,洇湿了他的衣服。 “是我失职,今天才知道你学校的事。”他大手在她背上抚着安慰: “那就不回去了,我给你办了到悉尼的留学,正好暑假了我带你过去放松几天,也看看学校,可以不用在那读,直接把来京大交流的手续办了,在京大读。” “还能这样?”舒忆桃花眼睛仰望他。 其实,她也只是问问。 抱她的这个男人,有多大能量,她根本想不到。 贺君衍点头:“那不是你关心的。你只需要…” 他眼睛移到了那红嫩的唇。 安静的车里可以听到彼此不均匀的喘.息。 他俯身直接含住了翘起的性感唇珠…… 第29章 邪气“枕边风” 舒忆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下。 周围一片静谧,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经过的大学生情侣。 看到贺君衍千万的豪车,还有京a的连号车牌,忍不住指点评论一番。 舒忆的心要提到嗓子眼上了,总有种被围观的紧张感。 幽闭的车内空间里,她感受到唇上的温软酒香,毒药一样上头,却本能地后仰去闪躲。 男人只舔磨唇珠一会,声音温沉:“全隐私,别怕。” 软腰被一只大手握住,羊脂白玉的纤秾合度,握住便不可能再放开。 贺君衍支撑固定她的身体,强壮的手臂仍是紧箍着的状态,防止她挣扎躲避。 胸腔浓重的挤压感,让泪眼朦胧的小姑娘,感觉有气浪从心脏血管里喷涌出来。 快速穿过喉间,冲过贝齿从唇间吐出,变成了一声极嗲的“嗯。” 舒忆要疯了,她感到羞耻。 贺君衍却满意地低笑几声: “舒忆,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回应我。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不用害羞。” 她动弹不得,残留在大脑的最后一点理智,还是让她皱眉开了口: “可是贺子谦还在跪家法祠堂。” 舒忆是懂得用什么点来刺激他的。 既然无法探知他半分真心,换来一句“我爱你”又是比登月球还难。 那就用他可能会在意的点,刺挠磋磨他的自尊心。 谁又不说这是一种在试探边缘的邪气“枕边风”呢? 会哭的孩子才会有奶吃。 那句话果然让贺君衍皱了眉头。 男人凤眸变得愈发幽深,一向波澜不惊的语气也带了股子戾气: “打着红四代的幌子在外面钓女人,有辱门风,就该跪到地老天荒。” 舒忆忍不住弯唇,又觉得不合适。 只小嘴嘟起来做委屈状:“那贺先生在这里会女人,是可以被门风允许的吗?” 贺君衍默默在心里爆了声“艹”。 那嘟起来的果冻状的粉唇,熟透的粉桃子似的,只想一口咬下来。 此刻的舒忆变身鬼马精灵,卯足了劲在他道德边界踩踏蹦哒。 就馋她,想要她,男未婚女未嫁的,扯特么哪门子道德边界感? 贺君衍既然来,就没想空着手走。 他单手牢牢掌控舒忆,恶狠狠的勾唇: “舒小姐倒是提醒了我,我这人从小不按规矩办事,就爱反着来。门风算什么?我现在只想进你的门。” 舒忆圆张着嘴:“贺君衍,你在说什么呀?什么…进门。” 舒忆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可凭她恋爱为零的惨烈经验,愣是觉得他难不成要去她的出租屋? 张着的小嘴正好让他趁虚而入。 在车外一对情侣弯腰看着车窗笑说什么的时候,贺君衍反转了位置,恶劣地把她抵在那扇车窗位置,发了疯地吻她。 舒忆大脑一片混沌。 这男人果然是个不守门风的。 她在担心最好的车膜能否做到全遮挡的时候,舌尖传来一阵刺痛。 腥甜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男人雄鹰一样的眼神带着攫取。 他在警告她专心点。 “怕被打扰?”他笑的雅痞。 舒忆窝在车门小喘着,翻着白眼不搭理。 贺君衍眸色暗了下,抱舒忆在座椅坐下,突然做起了类似深蹲的动作,一下一下重重砸到椅面上。 车身开始不规则的晃动。 看车的男女突然愣住,相视一笑,哇哇乱叫着跑开了。 舒忆要气笑了:“贺君衍你说的门风算什么?我信了。” 男人危险地看她一眼:“所以呢?” “所以我们能不能先走?” 他眼眸看着她唇:“再亲会。” 时间滴答滴答过,外面渐渐没了人声。 空气里暧昧升温,旖旎咂声是暗夜里的性感温曲。 舒忆半睡半醒着,被箍紧的感觉像母体子宫的紧密包裹,让她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舒忆?”男人温声唤她。 “嗯。”她娇懒地回答。 贺君衍看着那个迷迷糊糊的小脸蛋,脸颊热晕未消,胭脂一样迤逦。 他微笑在双侧脸颊各亲吻一下:“跟我回家?” “我回我家。”声音软嗲却坚决。 “那我送你。” 劳斯莱斯车子车灯亮起,缓缓从校园主干道驶离。 斜后方的一辆保时捷车子里,一双丹凤眼里不屑的冰冷要溢出来。 贺君衍的车子她自是认得。 功名利禄齐全的30岁男人,身边有女人倒也无可厚非。 往好了说,起码证明他性取向正常,大半夜车.震,精力旺盛。 可崔京仪是个喜欢修理人的辣手,再怎么说,自己是贺家大家长钦点的“娃娃亲”女主。 敢和她分享同一个男人,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这样才能多少挽救些她心里的不爽。 崔京仪把车窗打开,左手搭在车窗边缘,修长手指间夹着女士香烟,在暗夜里忽明忽暗。 所谓的骨盆粉碎性骨折,只不过是买通医生以后的夸大其词。 实话说她从来不是个大度的女人。 被灌输商场就是战场思维的崔京仪,从小的信条就是心狠手辣:一点委屈都会睚眦必报。 弱肉强食的社会,不争不抢连肉汤也没得喝。 那天在舞蹈室,抱着宁可错杀一片,不可错过一个的心理,她本来就打算教训一下舒忆。 最坏的后果,就是舒忆以后不能跳舞了,崔家可以一次性赔给她一辈子的钱,起步一百万,上不封顶。 可偏偏杀出来个水泱泱。 她对水泱泱的厌恶,胜过舒忆。 指尖传来烟熏火燎的刺痛,崔京仪回神,才发现被烟蒂烫到。 溺吻娇骨 第28节 她冷脸扔掉,正要关闭车窗,却看见不远处两个人影走近。 身姿挺拔的男人,和英姿飒爽的女孩。 沈听澜自顾走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全程冷漠。 一旁的水泱泱满脸堆笑,手里作揖状,嘴里反复重复的就是一句: “沈老板,您投资的那部电影,给个机会吧。” 沈听澜耳边和苍蝇嗡嗡似的,要烦死了。 却因那女子脸皮足够厚,耐心也够足。 为了讨电影里一个角色,硬是陪酒喝了一整瓶白的,如今走路都是七扭八歪的,酒气熏天。 这倒是做经纪人的一把好手。 于是半带着鄙夷:“你真不适合当演员,长太丑。” 水泱泱笑容僵了下,艹?这是我能听的吗? 第30章 我天然的 她以为这就是沈听澜最后的答案。 所以她憋足了劲,准备了一堆好话,准备放手最后一搏。 却听沈听澜话锋一转:“这样吧,回去等电话,我给你推荐个业内资深的传媒公司,你去试试经纪人的工作。” 水泱泱嘿嘿笑:“沈老板,来钱快吗?” 沈听澜眉眼满是不耐:“那你不如去抢。” 水泱泱语气坚定:“那好,沈老板,一言为定,我捧舒忆。” 舒忆?沈听澜眼神微动。 他今晚总算见识了,能让素了30年的贺君衍开荤的那个女孩。 沈听澜什么样的美女都见过。 各路大花小花争着喊他“沈爷”,他连正眼也不瞧一眼。 却在看到舞台上跳“汉宫飞燕”的女孩时,脑海中莫名就跳出了一句: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就在愣神的功夫,冷不丁一辆保时捷,疯牛一般加速开过来。 正冲着水泱泱的方向。 车内后座,女人红唇间冷冷吐出一句:“就撞她单侧腿,奖励100万。” 沈听澜“握草”了一声,行动比言语快,一把扯住水泱泱的胳膊,用了力气往一边拽。 水泱泱醉酒迟钝,更抵不过车速,只觉身子被用力拉扯,以为自己魂飘的时候,小腿上传来一阵剧痛。 她用力抱住沈听澜的胳膊,救命稻草一般。 贺君青正和几个朋友谈笑着往这边走。 抬眼便看到紧偎着沈听澜的醉酒女孩。 她的眼睛淡瞟过贴紧的身体,目光在女孩出血的小腿上停留。 医生的天性让她马上和朋友说了声:“我去处理下伤者。” 便不顾身上穿的优雅旗袍,风风火火朝水泱泱跑过去。 保时捷的司机脸色苍白地下来,浑身发抖,不停地道歉,说自己新手,错把油门当刹车,不会逃逸,会出钱赔到底。 贺君青淡淡睨了眼那辆车子,唇角勾了抹冷笑: “后座没鬼?下着降头指引着你去撞人?” 司机一愣:“我就是那鬼,大晚上尽干这阴间事了。” 贺君青冷冷一笑:“打120去,私了能接受的话,我就不报警了,200万。” 司机“啊?”了声,赔了。 水泱泱被120拉走,小腿轻微骨折,倒没什么大碍。 贺君青理了下旗袍,要走的时候,见沈听澜过来:“太晚了,我送你。” 女子没应声。 她知道保时捷是崔京仪的,众多车子之一。 碍于沈听澜在场,她不想直接把崔京仪揪出来,让人看了贺家尤其是贺君衍的笑话。 200万对崔京仪算买个教训,也是对水泱泱用了心的补偿。 贺君青刚才把现场偷拍了下来,包括崔京仪的车。 哪天贺家真有了取消这门婚约的动作,她也好添补点“佐料”。 “贺医生,送你,能听懂?”沈听澜嗓门提高了一个度,主动打开了后车门。 贺君青二话没说上车,经过他身边,鼻腔嗅进女生香水味道时,毫不掩饰地捏了鼻子。 沈听澜也没在意。 他也只不过是看在贺、沈两家的交情上,对贺君青这种寡淡又没情趣的女人,他提不起半点兴趣。 …… 按照舒忆给的位置,车子在一片老旧小区的狭窄胡同里停下来。 矜贵的男人与周围的画风,格格不入。 舒忆看了眼贺君衍,有些难堪地笑了笑:“你别下车了,送到这里就可以。” 透过车窗,贺君衍看了眼连单元门都没有的楼栋,皱了眉头:“几楼?” “6楼。” 男人抬眸看了下,共6层,也就是顶楼。 “今晚跳舞累吗?” 舒忆微笑说话的时候总会透着股特别柔的娇嗲。 她说:“当然累啊,领舞+独舞,还全程指挥所有的舞蹈类节目。关键鞋子还没了。” 然后还被某人蛮横碾压了一路。 贺君衍含笑:“我抱你上去。” 说完,不顾舒忆反对,自顾把人扛在肩膀,开车走了下去。 空气里有蔷薇花的味道,夹杂着垃圾桶的淡淡酸腐味儿。 夏季的暑热在空气里蒸腾发酵,属于底层拥挤和油烟味道的烟火弥漫在楼道。 舒忆安静地耷拉着脑袋,听贺君衍皮鞋在楼道水泥地上发出的嗒嗒声,一声一声数着。 皮鞋声消失,男人声音里有些喘:“舒忆,到家了。” 小脑袋在他宽厚的背上点头,她小声说:“那您…进来喝杯茶吗?” 贺君衍挑了下眉:“自己住?” “不然呢?” “我得继续让子谦跪了,这么好的女孩,竟然让住这种地方。”贺君衍忿忿。 舒忆被逗乐:“先进来吧,这里隔音差,您老继续在楼道吼,对门大爷会接着举报。” 贺君衍抱舒忆进了房间。 他从小到大没见过这种七八十年代的老破小房子。 外面看着破旧不堪,一度让他觉得已经到了危房边缘,却因为里面带着舒忆的雅致和栀子香,一室生春。 贺君衍被舒忆安排到一个铺着蒙奇奇软垫的椅子上。 椅子面和椅背是完整的毛绒造型,贺君衍失笑坐在上面,一米八九的大个子像坐在了童椅上,背部被蒙奇奇叼着的奶嘴戳着,如坐针毡。 舒忆换了墨绿色吊带长裙,长发散开来。 她经过贺君衍身边时,抿唇笑了笑:“你好醉,等会啊,我去给你做柠檬蜂蜜水。” 她明明是个明媚生动的妖精,天然的猫步让她的腰臀比例展示到极致,每走一步都是恰到好处的轻扭,走一步,勾一下魂魄。 可她却用那种无辜清澈的眼神,娇气的软音,去说最平常的话。 他拷问过舒忆“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勾我?”可舒忆却淡定回他:“如果你心静,怎么会咬钩?” 贺君衍的眼神随着那抹软腰牵扯,一直看她在厨房消失。 男人喉结浮滚几下,双眸红光正盛,他起身朝厨房走过去。 正在调配蜂蜜的舒忆,腋下穿插过来两只手臂,小臂上肌肉线条健美。 她摇晃料理杯的手停住,美眸闭上,后仰靠在他怀里。 感受他克制的温柔。 她听他带着渴求的轻喃她的名字,弯了唇: “贺先生,可是你错过了我今晚的舞蹈。” “舒忆跳给我?” “那你先放开。”她低头看着心口处的大手。 贺君衍低笑:“看来舒忆木瓜没少吃。” 溺吻娇骨 第29节 小姑娘笑着推他一把:“你胡说,我天然的,会发育。” 第31章 心尖舞与第二束花 “你胡说,我天然的。” 舒忆嘟着嘴撒娇,手上动作却麻利。 她把料理杯搅碎的柠檬汁水滤出来,细致到一点丝絮也要挑出来,只留清亮的汁液,再把汁水倒入调好的蜂蜜水,搅拌均匀,偏头递给贺君衍: “喏,先喝一点。” 贺君衍勾唇接过,大手摇晃杯身:“会有惊喜吗?” 舒忆“嗯?”了声:“什么意思?” 贺君衍:“比如,药。” 舒忆笑眯眯的,湿漉漉的桃花眼与他对视: “贺先生,或许您的药,名叫舒忆。” 贺君衍唇角的笑纹加深,有直达眼底的笑意,把眼眸里高高在上的底色驱散。 舒忆真的是个会勾会诱的妙人儿。 而他和沈听澜骨子里一样,偏爱人前高雅富贵花,人后风情万种的纯欲尤物。 贺君衍毫不犹豫地饮下半杯。 剩余半杯递到舒忆唇边。 舒忆想也没想,唇打开,饮下一些,含在口中。 身子被猛地往后一抵。 她皱眉撞到坚硬的厨房台面。 贺君衍强势压过来,她高昂着头颅,被他俯身口及住软唇,蜂蜜水在纠缠的唇齿间传递。 便是这样,剩下的半杯,他吻了舒忆,舒忆喂他喝完。 杯底见空,两人倏地分开。 游戏便是游戏,多纠缠一秒就会觉得失了新鲜感,索然无味。 舒忆明白,贺君衍如果想要她,在车里就直接做了。 不会搞送回家的戏码,然后再来一出难舍难分的接吻式喂水。 她直觉贺君衍的房产不止一处,女人也不止一个。 或许在京城哪一处豪宅里,有提前约好要过夜的女人,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眺望北京城流光溢彩的霓虹,在等他。 舒忆为自己明目张胆的一些行为自嘲。 就像她主动邀请他“喝一杯茶”。 又如衬的她凹凸有致,肌肤胜雪的吊带长裙,和垂落着的发。 她美而自知,那海藻般长发垂落时,发梢下面正是名动贵圈的“杨柳纤腰”,又被贵圈大佬戏称“舒小腰”。 贺君衍也是个男人,眼睛落到那抹软腰上便会变了眼神,仅此而已。 而她大费周章的整一出和她乖乖女形象格格不入的“绿茶”戏码,原因卑微的自己都觉得可笑。 那么多位高权重大佬们,因为她的独舞才莅临京大。 偏生贺君衍错过了。 贺君衍的手机一直在西裤口袋里振动。 方才还娇滴滴的舒忆小妖精,脸色变得清冷。 厨房本就弹丸之地,因为多了个大个子男人,突然就觉得拥挤。 她率先头也不回离开。 贺君衍神色不明的瞟了眼那个孤傲的背影,摸出手机看了眼。 来电人:贺君青。 贺君衍思考一瞬才接起来:“怎么了?” “你今晚不回御林苑?有事和你聊聊。” 贺君衍毫不犹豫:“回去路上呢,太晚你就先睡,又不是没明天了。” 贺君青忽然想起来什么: “那晚会你临阵脱逃真可惜了,跳舞那小姑娘非常惊艳。君衍,我医院忙,也懒得打听,这两天你给我办妥了,把小姑娘聘过来,给我当形体私教,价格面谈。” 贺君衍接着电话就往外走: “让听澜办吧,我对女人没研究,也不感兴趣。” 贺君衍挂了电话,看着那个闷闷的小姑娘。 他想过去揉她发顶,被舒忆迅速躲开。 男人眼眸深邃:“不舍得我走?” 舒忆淡眸笑了笑:“您多虑了,再说,还有人在等您回去睡。” 原来小妞吃醋了。 贺君衍也不解释:“舒忆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大度,我都忍不住想要留下来,陪你…睡。” 好渣。 把舒忆的反骨汹涌炸了出来。 少女轻颦浅笑,抬手灭了全屋的灯。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芒,依稀能看到彼此的轮廓? 黑暗中的贺君衍,目光如赢,锐利地锁定无可遁形的舒忆猎物。 舒忆轻盈一跃便上了客厅的茶几。 有带着清甜栀子花香的真丝面料扔过来,罩在了贺君衍脸上。 他迅速扯落,大手中握着的,正是那件墨绿色的吊带长裙。 贺君衍呼吸一滞。 凤眸抬起来,看茶几上妖娆原生态的绝色,足尖点地,手臂轻扬,掌中燕般生动起舞。 果着。 贺君衍一直伫立在黑暗里,纹丝不动看舒忆跳完了整支汉宫飞燕。 那是他不能去亵渎的美,虽然百爪挠心。 可她此刻满心的抗拒,就像她狠狠甩在他脸上的那件吊带裙。 她在告诉他:她甚至可以一丝不挂,这不也正是他想要的吗?不过只是一出肾上腺素的邂逅,不走心。 舒忆便是这么个拧巴的小乖包。 在金丝雀和女朋友之间疯狂挣扎,奋力争取。 跳完一支舞,舒忆径直跳下茶几,走到卧室门前。 昏暗的光,勾勒出无可挑剔的背沟软腰长腿。 贺君衍的魔鬼自律,让他在原地纹丝未动。 她声音很柔:“贺先生,我困了。你自己走吧,记得给我关好门。” 贺君衍“嗯”了声,走到门口时,说了声“舒忆,晚安。”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响。 贺君衍无奈摇了摇头。 左右都不是人,舒忆给的送命题,他觉得做对了。 他有预感,如果他今晚要了她,这段关系会很快被判死刑。 大约二十分钟后,刚洗了澡的舒忆,收到了信息:“东西送到门口了,请舒小姐查收。” 大半夜发来这样的消息,让独居的她感到惊魂。 可不久她便收到贺君衍的信息:“如果收到,告诉我一声。” 舒忆从床上起来,小心翼翼到了门边,贴耳朵到门上,听了一会,没动静才缓缓打开。 破旧的水泥地面上盛放着耀眼的香槟玫瑰,把整个6层的地面全部盖满。 是999朵。 女人爱花,舒忆也不例外。 人都是喜欢被哄的,伸手也不打哄人的笑脸人。 小姑娘唇角荡漾着迷人笑蜗。 她费了好大力气把巨大束玫瑰拖运进来。 刚坐下,贺君衍的视频打过来。 男人慵懒地仰在真皮座椅上,凤眸看她的时候从不掩饰渴求,指间夹着香烟,斯文又败类。 他满意看着在花海里笑的灿烂的宝贝,唇也不自觉扬起来: “舒忆,第二束花,演出成功,晚安。” 上位者低头很难,没个性和手段,怎么能让那个塔尖的天之骄子,可以和家族站到对立面也要坚定要你呢?我舒宝拧巴就是对的,必须各种磋磨贺大行长,大不了一拍两散,又少不了二两肉,破釜沉舟才会有奇迹。 溺吻娇骨 第30节 【公主们,明天发3章,今天玩过头了,哈哈,晚安】 第32章 能别惹贺家那位大佬了吗? 次日,舒忆睡到自然醒。 她不喜欢赖床,看窗帘缝隙里的大太阳,她小声嘟囔一声“该死,睡好晚”,便要快速起身。 筋骨酸软的她嘴里“嘶”了一声,起了一半的身子扯痛的重重摔回床上。 有些人,表面矜贵儒雅,气质高冷的与周围人都隔了壁,男女都近不得身。 私下里却是雄鹰捕食的稳准狠。 贺君衍就是这样的男人,坐在金字塔尖,从来懒得往下看一眼的斯文败类。 舒忆撑着身子起来,目光落在衣橱旁边的穿衣镜上。 雪白的胴体一览无余,34与d的组合,近日又有二次发育的架势,让细腰更显得羸弱不堪,风一吹就要折断。 肋骨与腰肢,玫瑰淤痕深深浅浅,错落交叠。 属于金融权贵操盘的那只手,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羊脂白玉般温润修长。 但手背上青筋暴起的爆发力,和骨节分明十指的抓握力量感,又会是鹰爪的强悍与邪恶。 它该是个喜欢把玩玉器和赏玩古董文物的金贵之手。 所以在她身上也用了十足的耐心,像是仪式般,力道正好地寸寸把玩。 酥痛中娇骨像被揉断,白的发光的皮肤上次第落下玫瑰淤痕,再从肋骨间开出魅惑娇艳的曼陀罗花。 这种男人,尝过,便不可能忘掉。 舒忆揉了揉胭脂红的粉嫩脸颊,随手扯过来大披肩,把和他有关的痕迹包裹住。 人在穿衣镜前愣愣出神,手机嗡嗡的振动声响起来。 舒忆取过来手机,发现了很多电话和信息。 她还是忍不住先打开了贺君衍唯一的一条信息。 没有文字,只有一本奢华质感的电子图册。 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内衣的图片。 旁边是全英文介绍,每一件奢华的内衣,都有专属制作的纯手工匠人的名片和履历介绍。 舒忆在手机搜索栏里随便输入了一个匠人的名字。 看到她专门定制内衣的那些王室贵族们,默默地返回,再把贺君衍的信息删除。 她没回。 回不起。 内衣上的一颗钻,或者是爸爸妈妈五年的工资总和,又或者是她二十年的生活费。 她要不起,穿着还扎人。 水泱泱的电话无缝挤过来。 本来两人约好了,忙完校友会的演出,今天去试镜一个古装剧。 “泱泱,抱歉,我起晚了。”舒忆声音很柔,半带撒娇。 水泱泱爽朗的声音响起:“那我更抱歉喽,我起不来了。” “嗯?” “坏消息:被一傻鸟撞了;好消息:要赔偿200万;坏消息:还没赔,鬼影也不见了。” 舒忆脸上撒娇气不见,利落起身:“泱泱,发我位置,我去看你。” 京协医院。 舒忆穿了牛仔裤,白衬衣,长发扎了高马尾,素面朝天。 因为外形太惹眼,她平日里都是往朴素简单里打扮。 可那一六八的高挑身材,不施粉黛的惊艳容貌,还是吸引了一路目光。 她捧着一束灿烂的向日葵,快步走到水泱泱的病房。 “舒宝儿”,躺着的水泱泱看到舒忆,俏脸上挂满笑容,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起来。 病床旁边的中年妇人,淡淡扫了眼舒忆,转头对着水泱泱: “消停点吧,这样了还逞能?也不看看自己能耐,小心你一根腿都废了。” 语气带着关心的呵斥,舒忆听了却总觉得不太对味。 她缓缓走近,礼貌喊了声:“阿姨好。” 水夫人头都没回,也没吱声。 舒忆巧妙掩饰了面上尴尬,绕到病床另一侧。 “泱泱对花粉过敏。”水夫人掀了掀眼皮。 “我不过敏,还最爱向日葵,舒宝懂我。”水泱泱一把接过鲜花,把舒忆揽到床边坐下。 “你们就作吧,你下次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水夫人起身,恶狠狠扫了眼舒忆,忿忿往外走。 门“砰”的一声甩上。 舒忆的心跟着抖了一下。 从上次在警局里,水泱泱的家人就已经很不友善。 没隔多久,水泱泱再被车撞,一连串的事情,细思极恐。 舒忆隐约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 “对不起。”她真诚道歉。 “还有自己扣屎盆子的?舒校花是缺滋养的牛粪了吗?大马路上遍地是人形牛粪,一到夏天,都臭气熏天的。”水泱泱笑着缓解气氛。 舒忆眨了眨眼睛:“是崔……” 水泱泱忙捏了舒忆的手: “小手是挺脆,我用力点把你捏骨折了。小样的,你就关心你自己这小体儿别营养不良了,其他别管。” 医院人多眼杂,水泱泱可不想落了别人口实。 崔家在海城什么地位,她当然了解,想让在京城的水家生意倒台,几句话的事。 这一刻的水泱泱反倒不再担心自己,那崔大小姐无非想出口闷气,犯不着和自己这种小喽啰死磕到底。 可身边这位大美人儿不一样。 水泱泱通过自己的人脉,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她把舒忆揽近,悄着声:“咱能别惹贺家那位大佬了吗?会……”她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舒忆紧抿着唇,沉默了很久,终于闷声发出了个“嗯”字。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她和贺君衍不般配。 她每次清醒沉沦时,总有人给她一棒,让她忍着痛清醒。 “先别去试镜了,我攀上了个巨牛的老板,等着给大制作的信儿呢。”水泱泱神秘兮兮地笑:“据说身价百亿。” 舒忆弯了唇:“什么叫攀?难道...” “身价百亿能看上我?开什么国际玩笑。”水泱泱一脸无所谓: “我用才华和智慧大脑征服了他。” “难道不是臭不要脸?”舒忆弯唇笑着,眼睛里的星星跳出来。 水泱泱哈哈大笑: “舒宝,你懂我。等着昂,不出三个月,送你杀进好莱坞。” 第33章 万町资本的神秘大佬 舒忆从病房门出来的时候,水夫人迎面走过来。 小姑娘原本勾着的唇,淡抿起来。 “我有话对你说。”水夫人阴着脸。 她把舒忆叫到了一处僻静地方。 水夫人浑身透着商人的精明,还有京城土著天然的优越感,即便比舒忆矮了不少,看她的时候,也是居高临下的。 “有些事,还是明着说比较好。泱泱上次加点进局子,既往不咎。不过,需要赔偿30万,加上这次又被撞,医疗费营养费的,怎么也得10万。 舒忆,10万我们认栽,但那30万...” “我来赔偿,40万。” 舒忆微笑看着水夫人: “阿姨,虽然您不喜欢我,可我和泱泱是永远的好友,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友情。这件事我会保密,不会告诉泱泱,请您放心。” 水夫人一愣,重新打量了下舒忆。 她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乖女孩,说话的时候,带着股别人无法忽视的安静的力量。 溺吻娇骨 第31节 “你拿什么赔呢?”水夫人狐疑地看她一眼。 舒忆沉声:“不偷不抢,不靠父母。我有自己的双手双脚,请给我四个月的时间。” 水夫人笑了声,脸上傲慢神态减了不少:“难得你有这份魄力,我就信你一回。” 舒忆走在医院的廊道,脑海中反复思考着怎么才能短时间赚到40万的难题。 她想来钱快很容易,只需要在朋友圈发三个字“急需钱。” 她想短时间内正规赚40万挺困难,举目无亲的,顶着绝美的脸蛋,容易遇到骗子和涩狼。 气质优越的女孩在医院的走廊安静地走,美成了一幅画。 贺君青接了台手术,正做着准备工作。 她从走廊穿过的时候,瞥见了那抹惊鸿。 女子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电话,直接拨给了沈听澜: “听说你对女人特别有研究?” 沈听澜正在欧亚投资会现场,西装革履一派正气,闻言眉毛挑了下: “别损我在国际上不近女色的人设,否则股价会跌。” 贺君青唇角抽了下,恶心吐了。 但又赶时间,她便压着不适,冷声: “昨晚跳汉宫飞燕那姑娘,给我聘来当私教,两天内搞定。搞不定的话,你去给君衍交代。” 沈听澜一句“有病”还没说出,听筒里已经是挂断的忙音。 他合理怀疑这对姐弟在耍他。 沈听澜起身,到吸烟区点了根烟,抽了几口,眉头拧着。 舒忆是贺君衍看上的妞儿,贺君青如今又莫名其妙聘到贺家当什么私教? 这是打着私教的幌子到御林苑幽会呢吧? 真刺激啊,他却是冤大头,这不破坏贺、崔两大家族的姻缘吗? 贺老爷子和崔老爷子知道了,一合计得把他头拧下来。 所以,他毫不犹豫给贺君衍拨了电话:“赔偿。” 贺君衍正在接见瑞银来的几位金融贵宾,说了声“抱歉”,到一边接电话。 他大概猜到沈听澜打电话的原因,淡声:“要多少?” “我在ctv的几个文化项目...” “我全部参投,舒忆必须是国风系列的单元女主。” “成交。” 舒忆还在愁眉不展的时候,两位大佬已经给她铺了条路。 小姑娘在站台等地铁的时候,接到了京舞院长的电话。 那个熟悉的号码蹦出来,让舒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去辨认。 太久违了。 自从上次舞蹈室出事,院长已经把她拉黑了。 所以第一遍她没接。 直到第二遍响起来,她接了电话:“您好,哪位?” 对方的声音难得客气:“舒忆,我是冯院长,你方便到学校来一趟吗?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舒忆想起贺君衍说的留学澳洲的事。 “好,我坐地铁过去,可能会慢一点。” “就在原地别动,我派人去接你。” 人与人的关系,在这个人情社会里,冰火两重天也不足为奇。 舒忆头一次享受被院长亲自派车接送的待遇。 这在19岁姑娘白纸一样的经历里,印象不可谓不深。 以至于,她在办公室看到院长那张堆满笑容的脸时,本能地生理性不适。 院长秘书给舒忆递过来鲜榨的混合果汁,贴心说了句: “趁热喝,美容养颜的。” 舒忆笑说了句“谢谢,”却放到一边没喝,只看着院长:“有事您请说。” “有位贵客要见你,请跟我来。” 那是舒忆第一次见到沈听澜。 男人穿了件浅咖色衬衣,黑色裤子,眉宇凌厉,眼神很冷,看人带着判官的审问色,薄唇抿起来,便是“不近人情”的具象化。 院长毕恭毕敬地喊他“沈先生,”沈听澜只笑了笑,半个字也不搭理。 那一刻,舒忆莫名暗爽。 不自觉也便对高傲的男人印象好了许多。 他黑眸盯过来:“舒忆?” 女孩莞尔:“你好。” 沈听澜眼神一扫,便有助理模样的人过来,恭敬递过来一份合同: “舒小姐,请您过目。” 舒忆看到了甲方的名字:万町资本。 她眼睛有惊诧色,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跳。 作为艺术生,她太知道万町资本的含金量了。 这家京圈神秘的文娱集团,承接的都是g方钦点的大制作,走的是红色+精品路线,从不缺顶级资源,培养的向来都是真正的演员、艺术家。 可这个集团太过神秘,从来不对外招聘。 所以很多明星想通过人脉引荐升咖,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如今馅饼砸到了自己头上? “我...签?” 沈听澜勾了下唇角,学她说话的语气:“签...你。” 舒忆多少有些恍惚,在认真阅读合同时,听沈听澜说了句: “还有个附加任务,直接决定能不能签你。” “请沈先生指点。” “明儿随我去趟贺家,有人要见你。” 【万町文娱,是谢厅南给虞晚晚的,见《京宠春色》。而万町文娱隶属于万町资本。沈老板是万町资本那位神秘大佬的亲儿子】 第34章 在贺家抱她 直到第二天去贺家前,舒忆再没收到贺君衍的电话和消息。 在机会和缺钱面前,舒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沈听澜。 她很想问一句要见自己的那个人,是不是贺君衍? 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幼稚可笑。 他怎么会蠢到用这种迂回手段?让她进贺家门又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 但沈听澜特别嘱咐她一句: “把你最贵的衣服穿上,这是社交的体面和尊重。” 所以她从衣柜翻了半天,最终定格在了那件白裙子上。 贺君衍在宝格丽送她的那条。 舒忆穿了白裙子,扎了低马尾,整个人娴静温婉。 她打车到了指定地址,看到了路边停靠的迈巴赫车子。 车窗降落,沈听澜冷峻立体的侧脸露出来: “上车前,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也不许拍照。舒忆,听懂了吗?” 舒忆懵懂地说了声“嗯”。 她当时还不明白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真正到了贺家老宅御林苑,看到周围的森严庄重气派,还有荷枪实弹的站岗人员,她才感受到了那种天堑一样的差距。 沈听澜的迈巴赫车子早就录了车牌,可舒忆还是被扣押了证件,下车安审以后才放行。 小姑娘上车后笑了笑:“比坐飞机安审还严格。” “所以你要老实点。”沈听澜似笑非笑。 舒忆还没品出老实点的话外音,车子已经在管家指引下停好。 管家笑着迎上来:“沈先生您好,大小姐已经在厅堂等候,二爷在议事厅有事,晚点再过来。” 现实中,舒忆还没见过这种门规深厚的大家族。 只觉有种梦回民国的不真实感。 溺吻娇骨 第32节 正准备缩在沈听澜身后当个透明跟班,耳边忽传来熟悉的声音: “舒小姐,欢迎。” 舒忆抬头,笑蜗漾了出来:“韩叔叔?” 韩晋点了点头,微笑做了个请的动作,再不多言。 舒忆跟着沈听澜到了厅堂,看到沙发上坐着位气质特别好的女子。 她记起这位女子曾和崔京仪一起出现过,心里不免紧张。 贺君青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淡:“坐吧。” 舒忆乖巧坐下。 “我缺个形体私教,看了你舞蹈,还不错。”她淡抿着茶,声音和她人一样冷: “先看看效果,三个月试用期,一周两次,会有人到点去接你过来。效果不理想的话,我会提前终止试用期。” 舒忆点头说了个“好”字。 她对自己的舞蹈绝对自信,可对方毫不客气的直白方式,说不难堪是假的。 水泱泱常说一句“钱难赚屎难吃”,那一刻,她悟了。 “试用期和转正一个价,舒忆,开个价?” 贺君青眼神直盯过来。 舒忆的唇有些艰难地蠕动了下。 她哪里有什么谈判经验,庄严大气的氛围,又让她有种谈钱掉价的不适感。 脑海中每小时500或600反复横跳的时候,院子里有脚步声渐渐走近。 舒忆抬眸便看见了贺君衍。 男人在家也穿的不随便,白衬衫黑西裤,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颀长挺拔,自带矜贵摄人气场,眉目英气又俊朗。 看起来一会要出门。 他和沈听澜谈笑着过来,目光在看到舒忆那条白裙子时,眉头皱了下。 “姐,开价这种事,适合铜臭气十足的人,比如听澜。人小姑娘没出校门,这不难为人吗?” 沈听澜摊了摊手,这人戏精? 手握金融重权,天天和钱打交道,有脸说别人铜臭气重? 他伸手虚点贺君衍几下:“这就是资本家嘴脸。” 贺君青难得弯唇笑了下:“那就请资本家开个价?” 贺君衍毫不犹豫开口: “一小时一万。她的名头很响,天资无价。但艺术还要通过效果来说话,暂定一万,效果好的话,额外再奖励。” 舒忆的汗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贺君青潇洒摆了摆手,示意管家把合同拿来,潇洒在在上面填上了价格。 “舒忆,签和不签,你来决定。” 舒忆毫不犹豫在乙方那里写上了自己名字。 贺君衍的目光始终没有在她身上停留。 甚至价格谈完便和沈听澜笑着离开。 她微笑起身和贺君青说“再见”,走到院中荷塘附近时,听见韩晋的声音: “舒小姐,跟我来一趟。” “我还有事。”舒忆找着借口。 “您的手机在沈先生车上,”韩晋笑眯眯的: “没人带您出去,恐怕门口的警卫不放人。” 舒忆在原地哑然失笑。 她认命般跟着韩晋穿行在贺家大宅里,迂回曲折的道路像在走迷宫。 舒忆有种逛颐和园的错觉。 中式风格的皇家园林感觉,大的无边无际,亭台楼阁假山花园错落分布,她自己走真的会迷路。 韩晋把她送到一处房间便离开。 舒忆张望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把她抱进怀里,青松香在后背蔓延包裹。 微凉柔软的唇在雪白的天鹅颈厮磨辗转。 舒忆低头看到扣在腰间的手,腕上的手表折射出亮光,让她忍不住闭眼。 珍珠白的耳垂在唇间反复挑动。 男人悠扬的低音终于响起来: “下次别穿这裙子了,扔了,过季了。” 败家子。 舒忆小手去掰她腰里的手,掰不开。 听男人笑嗤:“小舒忆就是太纯了,谈个价格吓得流汗,以后但凡是贺家的,你就往死里要。” 舒忆被逗乐:“还有您这种坑爹的人?” “在坑舒忆和坑爹之间,我选择坑自己。” 舒忆嗔着:“你就会哄人,说不过你。” 男人低笑:“画册看了吗?喜欢哪款?” “我不要。”又嗲又凶。 他突然凶狠咬住她耳垂,听她失控尖叫才放开。 “不长记性,那我只能亲自给你量尺寸了。” 第35章 白衬衫的罪 “那我只能亲自给你量尺寸了。” 第一反应,舒忆想喊。 那双手是恩威并用的。带着魔力,由他掌控。 它可以让人痛并快乐。 舒忆却不想在这气派体面的御林苑,让人看穿她走路姿势的怪异,甚至瘸着出去。 他又向来是个软硬都不吃的硬茬。 “贺先生,”舒忆声音又乖又嗲:“不要在这里。” 贺君衍一只手,在她锁骨处的领扣上缓慢地摩挲,声音雅而痞: “那要在哪里?” 舒忆鸦羽软睫毛轻轻扇动,认命般要说出“出租屋”三个字时。 外面传来了说笑的声音。 贺君衍眸色变冷,迅速抱起舒忆,隐身到了房间内错落林立的紫檀木书架后面。 舒忆趴在书架上,入目是各种各样的世界经典经济学名著。 贺君衍抽出一本约瑟夫的《竞争的结构》给她:“拿着。” “嗯?”舒忆不解地翻了几页。 后面的男人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大手精准落到了她的第一粒扣。 小姑娘唇紧紧抿起来。 她懂了贺君衍给她书的原因了。 把玩玉器的一把好手,灵活在水晶丝带扣中穿梭。 舒忆强迫自己的眼睛,在成排典籍里观看。 妄图用书香来掩盖自己的羞耻与罪恶。 俯身便会看到淡了的痕迹重新恢复玫瑰色,一朵一朵绽放。 她偏头不看,一旁地毯上随意扔着的过季白裙子和内衣,又让她赶紧闭上了眼。 满脑子悬浮的便是阿兰的《为爱成魔》:“拥抱着陨落,我愿背负千生万世的错。” 她闭着的大眼睛里有泪滴滑落,滴在他青筋暴起的大手上。 那只手倏然停住。 贺君衍看着舒忆双肩轻微的颤抖,把她身子扳过来。 舒忆泪眼婆娑里平视着他的白衬衫。 严丝合缝,没有一丝褶皱。 而自己? 也是在这一刻,她突然生了报复般的反骨。 小姑娘抬手,胡乱解着他的纽扣,挂着泪的脸上带着猛兽幼崽初学的凶狠。 贺君衍失笑:“舒忆也想过一把量尺码的瘾?那你不该解上面的。” 溺吻娇骨 第33节 “榴芒。” 她低嗤着,把贺斯文的白衬衣皮撕扯下来,扔在地毯上的白裙子上面。 鹅蛋脸撞进他胸膛,舒忆胡乱把眼泪涂抹在他健壮的匈肌上。 真是个小疯子。 贺君衍抬腕看了眼手表,直接把闹腾的舒忆轻松提起来,双脚离地,固定到书架上,与他平视的高度。 他眼中只有她凌乱却饱满的红唇。 他说:“舒忆?” “嗯?” “张嘴。” “嗯”…… 贺君衍把她放下地,分开唇的时候,舒忆双手反握住后面的书架。 她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 贺君衍取了白裙子,仔细给她穿着。 他戴上金边眼镜,修长手指十分认真地给她处理着每一颗复杂的丝带盘扣的时候,像一个临行密密缝的老父亲。 舒忆闭上眼睛不看他。 任由他给穿好,把她散开的长发别到耳后,仔细处理着每一寸褶皱,又把书重新塞到她手里: “舒忆,好了。” 舒忆睁开眼。 很神奇,他竟然换了全新的衬衣。 “看来贺先生没少在这里折腾,衣服都有现成的。”舒忆像朋友似的调侃,满带着无所谓。 贺君衍处理着唇上的口红印,闻言只是笑了下,没说什么。 那时候,他根本懒得搭理舒忆突如其来的嘲讽,只觉得她年纪小,处理很多事情还不够成熟。 他是想给她一段成长的时间。 至于两个人未来什么样的走向,取决于她的成长。 只是,做任何事情都是运筹帷幄的高位男人,习惯性站在自己的高度,处理这样一份感情。 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小他11岁的白纸一样的小姑娘,总有一天,会让他摔得头破血流,卑微求她。 贺君衍和舒忆待的这处房间,位于御林苑前院一处隐蔽的角落。 之所以隐蔽,是因为它是贺家专门用于贺门子女读书的地方,取静。 周围有小桥流水,还有一个花园,专门种了君衍叶落英女士喜欢的芍药,成片珍稀品种,四季盛开,十分漂亮。 舒忆淡定望向窗外。 外面有四个人。 贺君青挽着叶落英的胳膊,另外两人,则是崔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崔京仪。 舒忆看着崔京仪春风得意的一张脸。 心想贺君衍是真坏啊。 或许没有外面人的“助兴”,他还不至于在书房里撕咬着她,差点走火。 “你先走,韩晋会带着你。” 贺君衍捏了捏她的粉脸蛋。 舒忆没有表情的应了声“嗯。” 男人似乎皱了眉,眸中有冰冷的东西在她脸上扫过。 舒忆视而不见,只低头认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服,确认没什么异样后,转头微笑说了声: “贺先生,再见。” 她在贺君衍没做出任何表情的时候快步离开,只留下空气中清甜的栀子花香。 韩晋突然出现在一侧门边:“舒小姐,一会您不用说话,我来。” 舒忆抱着怀里的书,乖巧说“嗯。” 崔京仪率先看见了从芍药花丛另一侧穿行而过的舒忆。 一步一扭的天然女人韵味,抱着几本书,穿着白裙子,书香和女人味结合的刚刚好。 她扶着轮椅把手,正要起身的时候,警觉目前还处于骨折的养病期,迅速调整姿势坐好。 这番装病的原委,教训人只是一方面。 崔家家长之所以支持,也是想让崔京仪以合适的理由待在贺家,有更多机会可以和贺君衍相处。 如今崔家在政坛有式微的趋势,能抱住京城贺家的红大腿,自然不能轻易放手。 崔京仪的身份,当然不会承认先看到舒忆。 只用手指着舒忆方向的芍药: “不愧是叶伯母喜欢的花,整个御林苑,就芍药开的最漂亮。” 贺君青冷着眉眼,抬眸看见走近的舒忆。 “嘿,小姑娘,什么书?我看看。”她目光落在舒忆抱着的书上。 舒忆正犹豫,见韩晋把书递过去,温声: “沈先生知道大小姐爱书,尤其对经济学很有研究,征得二爷同意后,便由我带舒小姐来选书。 舒小姐是个极聪明的,艺术成绩好,文化课也是拔尖的。若能在私教期间,陪大小姐浅聊几句经济话题解个闷儿,倒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第36章 在贺家遭冷遇 韩晋的一番话,让贺君青冰着的脸有了笑容。 心里舒坦,嘴里却不屑地嗤了声: “这沈听澜手伸的可真够长,不知道这是贺家的地盘吗?赶紧轰走。” 崔夫人带着笑:“落英,这位沈先生,是不是万町沈老家的独子?” 叶落英明显心情变好,语气却淡: “是吧,年轻人嘛,都是一个圈子的朋友。” “那这位也是一个圈子的?我怎么没见过。”崔京仪勾唇打量着舒忆。 她的一团火压在胸膛,烧的胸闷。 几人的目光唰唰落在舒忆身上。 这样的场面让舒忆觉得难堪,心里紧张,脸上却镇定。 难堪却不会怯场,这是一名舞者基本素养之一。 舒忆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舞台。 参加“桃李杯”青少年舞蹈大赛时,她因裙摆太长,跳舞时候不慎绊了一跤。 眼看着要一头栽到舞台上,小舒忆顺着栽了,一个轻盈的扑地动作后,硬是上半身铺在地上,用双腿即兴发挥了一段天鹅垂死时最优雅的谢幕,一举夺冠。 此时的她仍然是一只优雅清冷的白天鹅。 脑海中,贺君衍的话响起来:“你是光脚的,又有什么好怕?” 她迎着目光,微笑回应: “没见过也正常,因为,我也没见过您。” 一句话说完,几人神态各异。 贺君青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下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她不喜欢没有性格无原则的忍让。 会跳舞又会怼人的女孩子,还满加分的。 崔京仪吃了暗亏,只笑了笑: “既然沈先生来了,花开的正好,让君衍邀过来一起赏个新鲜。” 叶落英眼神微动,爽朗开口:“好啊。韩晋,叫他们过来。” 话说完,她盯着舒忆:“小姑娘,你先别走。” 贺君衍和沈听澜不一会便到了。 舒忆在芍药园的角落里站着,看几人谈笑着,听崔京仪口中热情地喊着“君衍。” 无人叫她赏花,原因很明显:她不配,需要认清自己身份。 这就是让她别走,又无人喊她赏花的原因? 烈日炎炎,赏花的人身边都定点安放了空调扇,还有人仔细地撑着遮阳伞。 韩晋陪着舒忆,站在七月的大太阳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熟悉的男低音:“行里有事,你们继续玩,我先走。听澜,你带谁来的,送谁走。” 沈听澜看了眼贺君衍阴着的脸。 他目光望向舒忆:“晒成水人了不知道说?你是我万町的人,懂吗?” 男人大长腿直接迈进花园,折了两只开的最好的芍药花,一脸玩世不恭的笑: 溺吻娇骨 第34节 “叶伯母,借花献佛了。” 话说完,他径直走到舒忆身边:“拿着,看个够,傻妞。” 叶落英唇角淡淡勾了勾,在沈听澜走远的时候,鼻腔淡哼了一声。 她并不怎么看得上沈听澜。 沈公子在京城贵圈里的浪荡名声,她早就有耳闻。 如今一石二鸟,没看出贺君衍的态度,倒惹出了沈听澜当着人面就怜香惜玉的心。 就这种行为,有哪一点能配的上自己的女儿君青? 因为贺君青那段无果而终的恋情,对自己女儿沉重饿得打击,叶落英对她的婚姻格外的关注。 她中意的女婿,是自己儿子贺君衍这样不近女色,又事业有成的稳重男人。 贺家不缺钱,也不缺地位,花心男,只能滚蛋。 沈听澜带走舒忆的一幕,让崔京仪心脏通畅了不少。 联想到宝格丽那次,贺君衍说和沈听澜在谈事,沈听澜又专程去了京大的晚会,还和舒忆的同学水泱泱同时出现,她竟然没有想到,两人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舒忆坐上了沈听澜的迈巴赫,全程一个字不说。 她的手机一直在包里振动,身旁的沈听澜听着烦: “手机干什么用的?不接电话还不如一板砖。响的烦,接。” 舒忆从包里取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拒接后,摁了关机:“沈先生,可以了。” 沈听澜面色冷淡:“想不到你还是个有胆子发脾气的?” “沈先生高看我了。我是个没胆子的,所以,知道进退。” 这话让沈听澜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唇角渐渐浮出了一抹讥笑: “有自知之明,也挺好。” 贺君衍手机握在手里,看着三个没有拨出去的电话。 他犹豫了三秒,直接拨出了电话。 叶落英接起来:“贺大行长有安排?” “妈,今天你故意考验人的行为,让我很失望。我不是商品,还得需要你来检验和衡量。” 叶落英自信一笑:“哪里看出我在衡量?难道不是你太关注别人?比如:那个叫舒忆的姑娘?” 贺君衍淡着声:“哪一个姑娘?你说的舒忆是谁?” 叶落英摊手:“我说的京仪,舒忆是谁?” “忙了。”贺君衍秒挂电话。 和这位曾经的律师,最不能讲理,黑的也是白的,经常被她绕进坑里。 国行总部大楼巍峨气派。贺君衍在下车前,给舒忆发了条信息: “晚点会有人给你送些东西过去,是贺家待客不周的歉意。” 那天下午,舒忆收到了贺君衍说的东西:9套高定旗袍,9套护肤品,9把遮阳伞。 还有一个厚重的牛皮纸袋,打开,烫金红色的不动产权证,刺了下舒忆的眼睛。 她的手指有轻微的颤抖,手心里汗涔涔的。 翻开,看到京御府三个字,还有个人独有者一栏的名字:舒忆。 这种道歉礼太大,大到舒忆当天便定了动车票,连夜逃离京城,回了岛城。 回家的舒忆是父母的心头宝,也是小区里有名的“别人家的孩子。” 在周围都是家乡话的氛围里,她说着最地道的岛城话,和发小们吹着海风,喝着啤酒,吃着蛤喇。 至于北京城的权贵佬贺君衍是谁?她短暂地麻痹掉,统一归类到变态大叔和油腻老男人。 舒忆和几个发小在沙滩上搭了帐篷。 吃饱喝足,几人到帐篷换了泳装,准备去夜泳。 她傲人的身材,在昏黄夜色里,被三点式泳装勾了出了极致妖娆。 一旁发小推了下她: “舒舒太美了。喏,那边那个特有品的男人,已经看了你好久了。” 第37章 没说出口的告白 有品的男人? 舒忆的心脏“砰”的跳了下。 她看夜色微光下,星星点点的海面,有那么一刻,她会期待转头便是贺君衍的惊喜。 那是让她怦然心悦的男人。 可如今她总感觉一手好牌被自己搅的稀烂。 一到他面前便忍不住作和拧巴,连半句软话都吝啬说给他。 次次想要清醒逃离,却忍不住疯想他,更控制不住迷恋他那双漂亮又善于撩拨的手。 所以,他们每次见面,说话很少,只用身体交流。 舒忆的脸烫的通红。 她加快步子,又细又白的长腿,快速往海边跑。 不远处有男人笑嗤:“我是狼吗?会吃你?” 舒忆停下脚步,转头看到了贺子谦。 他穿着度假风花色短裤,上半身赤着,随意在肩头搭了个白色浴巾,露出胸腹结实的肌肉块。 贺子谦拥有贺家男人一米八多的魁梧身高,又得益于大美人母亲的优质基因,一直是京大校草的存在。 只不过他本人讨厌校草这种花瓶男一样的称呼。 京城土著+贺这个姓氏,已经让他走哪里都是c位和焦点,那些有的没的头衔,入不了他的眼。 贺子谦半裸的装扮,让舒忆本能地偏过头,眼神飘忽故作镇定: “贺小爷这样金贵的身子,竟然来岛城这种小地方?” “你受宠若惊吗?”贺子谦挑了挑眉,伸手随意撩了把额头半湿的黑发。 舒忆摇头笑着:“没宠只惊,何况,我也代表不了岛城。” “少啰嗦,”男人大长腿迈开,率先往海边走:“水里见。” 贺子谦大长腿甩开,带着助跑的感觉,快到海边时纵身一跃,飞鱼一样扎到了海水里。 沙滩边“好帅”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发小过来挤眉弄眼:“男朋友?” 舒忆秒辟谣:“朋友也不算,校友吧。” 一个“吧”字泄露了她的无力。 她直觉和贺君衍崩了,崩的稀碎。 回岛城第四天了,再也没联系。 所以他曾经淡淡提过的给她办澳洲留学,再交流回京大的事情,舒忆默认黄了。 小姑娘话说完便跳进了海水里,在海面没有方向地仰泳,大眼睛里盛满了天上的月光。 身旁海水被划成两道气浪。 有人站在电动皮艇上,像踩着朵朵浪花冲过来,夜叉似的。 安静的舒忆被那人一把薅到皮艇上,又故意松手。 舒忆重重蹲坐在艇里,引的皮艇左右乱晃,把小姑娘吓得“啊啊”乱叫。 贺子谦扔了个绳套给她,带着温柔坏声: “好了大小姐,大晚上的,你在我身边,叫成这样合适吗?” 舒忆扔了绳套便要跳海。 却发现皮艇正卯足了马力往深海方向开,周围只见苍茫海面和零星航船,哪还有发小的影子? 这反倒让舒忆冷静下来。 她重新抓牢绳索,平静地看着贺子谦: “我长在海边,熟悉水性。如果贺公子想不开要跳海,我可以给你捞尸。” 有意思。娇滴滴的样儿,还大言不惭地威胁人? 贺子谦蹲下身子,坐在皮艇另一端: “我还国际二级运动员呢,游泳的。只不过被家人嫌弃没前途,让我一学渣,去搞生命科学研究?我还以为研究怎么造人繁衍人类呢。” 二十二岁的大男孩唇角半带着调侃,不知从哪里摸出根烟,自顾点上,斜眼看着舒忆: “抽吗?我亲自给美人儿点上。” 舒忆双臂抱胸,摇头说了声“不会。” 她不知为什么,今晚的贺子谦,远离了京城的恭维与光环,也可以是个可以聊天的大男孩,还有些沧桑。 “看来你们贺家,标准很高。”舒忆回着话。 “哼,”贺子谦鼻腔缓缓呼出青白烟雾:“我就是最烂那一个,人称贺尾巴。” 溺吻娇骨 第35节 舒忆笑了笑:“那贺龙头是谁呢?” “要论年轻这辈的龙头人物,说哪个都有人持反对意见反驳,只有一个人,大家一致尊敬认可,也是长辈们重点扶持的对象。” 舒忆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稳。 她眺望海面装作不感兴趣,却仍听到贺子谦说出了“小叔”两个字。 他说贺君衍是百年“耶鲁之光”里为数不多的华国人。 舒忆的嫩手被绳索勒出了淤痕,却浑身不觉。 她在思考京舞和耶鲁大学的距离,更在掂量那句长辈重点扶持的对象的份量。 约等于隔开学渣与学霸的鸿沟。 皮艇开始缓缓停下。 贺子谦眼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海上游轮,冲天扬了扬手。 夜晚灰蓝色的天空忽然绽放了朵朵烟花。 流星雨一般闪动了整个天空。 海上升腾起冲天七彩水柱,把坐在皮艇里的两个人安全包围在璀璨光芒里。 舒忆惊喜发现漫天烟花雨里,缓缓出现了“舒忆生日快乐”几个大字。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贺子谦。 男人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女孩子千万别太容易感动,因为男人的花招真的蛮多的。” 舒忆笑着“嗯”了声:“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贺子谦唇角的笑意滞了一下。 他从来没对一个女孩子表白过。 生活中形形色色的女人,都是用了浑身解数偶遇他讨好他色.诱他。 他也乐得挑些或性感或清纯的女孩交往几天,再用足够的金钱把关系终结,脸和名字通通记不住。 他很意外记住了舒忆。 却在离表白只差一句“我喜欢你”时,傲娇地咽下这句话,改成: “舒忆有喜欢的人吗?” 贺子谦的眼神太过真诚,让舒忆根本不想用假话蒙混过关。 所以小姑娘莞尔:“我说真话,有喜欢的人。” 贺子谦“艹”了声,又点了根烟: “他比我帅?还是比我有钱?” 舒忆艰难地吞咽一下,吐出几个字:“又帅又有钱。” “傻妞,做梦吧你。” 男人忽然坏笑着在皮艇里又蹦又跳,故意把皮艇掀翻,看那个手忙脚乱的舒忆,哇哇大叫着落入水里。 那晚的海上烟花,被沙滩上的游客津津乐道并拍下来。 尤其是闪着光的“舒忆生日快乐”,被演绎成大佬求爱的浪漫戏码。 沈听澜的助理把新闻拿过来时,正在品着干邑白兰地的男人,鼻腔冷淡地哼了一声。 他凌厉的唇角勾起了几分轻蔑,眼睛望向远处打高尔夫的贺君衍,薄唇在不久后,不屑吐出了三个字: “自作孽。” 第38章 铂悦的套房 助理望着沈听澜:“沈董,怎么处理?” 沈听澜表情冷淡:“全渠道删,碍眼的玩意。把人call回来,让她回来参加官方的文投会。” “马上办。” 沈听澜把手机扔一边,看高尔夫球车开过来。 停稳后,有气质姣好的女侍应生开了车门,贺君衍说了声“谢谢”,从车上下来。 沈听澜递了杯冰镇正好的白兰地给贺君衍。 看着男人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高脚细杯,酒液与薄唇交接,性感的喉结在侧面滑动出流畅的曲线,勾勒出最顶级尊贵的英式雅痞质感。 这种尊贵又生的好看的男人,却把自己保护的半点女色不沾,这是沈听澜始终想不明白的。 他笑侃一句:“这么快腻了?” 贺君衍手指停顿,半个字不开口,满身的无可奉告。 沈听澜嗤笑一声: “那我可随心所欲安排了,试试她到底有没有成为摇钱树的潜力。文投会带她见见世面,会后的酒局,我可会带上她。” 贺君衍很淡的开了口:“你随意。” …… 文投会现场。 沈听澜刚从迈巴赫车上下来,便有等待的一群人争相拥挤着过来。 这位神秘的万町资本家的沈公子,和贺君衍一样,属于很难邀请到的那类人。 除非本人自己愿意出席。 而这次沈听澜会参加文投会的消息,是主办方提前放出来的。 不费吹灰之力,吸引了国内外很多半隐退的投资大佬出山。 舒忆没见过这样的排面,只紧紧跟在沈听澜后面。 她的穿着打扮也是专门造型的。 穿着中式优雅的月白色旗袍,胸大,腰细,腿长,被旗袍勾勒出了丰腴修长,是带着江南水韵的灵气与娇媚。 长发盘了优雅发髻,上面佩戴了莹润的羊脂白玉发簪。 她在高大风流的沈听澜旁边,美成了行走的艺术品。 男人只简单和周围人点头招呼,半个字不说。 包括舒忆也是粉唇抿着,眼神疏而淡,目空一切的清冷。 仿佛周围人都是空气,而她穿行在时光的卷轴里,像一件价值连城的老古董,藏了很多秘密,勾惹着无数好奇心。 很快“沈公子身边的神秘女孩是谁?”冲上热搜。 不到一分钟被压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官方认证的消息“最美文投女孩”“把国风非遗穿在身上的最美东方面孔” 这便是万町的营销手段。 贺君衍正在国际会议中心参会。 他是发言嘉宾之一。 男人白衬衣黑西裤,站在发言台后面,幽默风趣地交流解读着国际金融的政策和方向。 用了中英法三国语言。 因为有太多国际金融的工作经验,他的发言带着中式的认真,西式的风趣,迎来满堂彩。 贺君衍微笑回到嘉宾席位。 身旁位于华盛顿imf的执行官仍然频频向他抛出橄榄枝,一直在为当初没有把他挽留在米国表示遗憾。 贺君衍笑了笑:“ilovechina,这里是我家。” 私人手机有消息弹出来。 他淡淡掠了一眼,看到提示是沈听澜的消息,镜片后的眼睛有极淡的光芒一闪而过。 提到家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叫舒忆的女孩。 还有她那间简陋的出租屋,她亲手给他做蜂蜜水解酒。 这些天他总会想就这么算了吧。 他近乎病态的表达对她的迷恋。 而她对自己的感觉,除了抗拒,或许还有厌恶。 可沈听澜发来的消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开。 他发来了舒忆的照片,配文“这女孩今天是沈老板的人了。” 贺君衍隐在白衬衫后的锋利喉结,明显的滑动了几下。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不久,回了两个字:“去死。” 沈听澜的消息很快发来: “今晚酒会,你要能继续参投万町的文旅项目,我让她亲自给你陪酒。如何?” 不久,沈听澜对话框弹出来两个字:“滚远。” 舒忆在一旁小口喝水。 她见沈听澜隔一会便斜眼打量她一下,自动离他远了点。 “就这点胆,也敢惹人?”沈听澜似笑非笑。 溺吻娇骨 第36节 舒忆一懵:“惹到您了?” 沈听澜不答,肃着脸:“晚上的酒会,打扮漂亮点。” 话说完,拿过舒忆的手机,给贺君衍发了条信息:“来吗?” 铂悦府的包间里,言笑晏晏。 舒忆和几个年轻的姑娘穿插着坐。 听说在座的都是身价百亿起的资本家们,个个背景雄厚惹不起。 舒忆半个字不敢多说,只不声不响做透明人,让喝酒就喝酒。 她酒量并没多大,对酒局的规则还处于萌新阶段。 每次有敬酒的环节,她便把求救的目光望向沈听澜。 可那男人抽着雪茄,和身旁大佬谈笑风生,连个眼神也不给她。 几杯下去,舒忆感觉头发晕,脸发烫。 她目色迷离间看到包间的门打开,酒局上的大佬们全部都站了起来。 这是来了个什么样的重要人物? 特么的,难不成又得连陪三轮? 半醉的舒忆小声哔哔,把最近盘子里的糕点塞进嘴里,凶狠地像在吃.人。 贺君衍目光落在那个穿着旗袍的背影上。 旗袍把她腰肢包裹,显露出窈窕诱人的线条。 他不动声色寒暄几句,直接走到了饭桌的核心位置。 “舒忆,过来。”沈老板在喊她。 舒忆马上拿起了酒杯,软绵绵地喊了声:“沈老板?” “给刚到的贺先生倒酒。” 舒忆侧眸看到端坐的贺君衍。 高岭之花一样矜贵的男人,浑身透着强大气场和不好接近。 她有些步子踉跄地走过去,要取贺君衍酒杯的时候,男人说了声: “你醉了,歇着吧。听澜,你来倒。” 舒忆不久就被人送到了一间客房休息。 她看着奢华的套间,迷迷糊糊问“打工人还有这待遇?” 服务生笑了笑:“舒小姐,窗边可以俯瞰北京城,看最繁华的夜色。” 她果然乖乖走到了窗边。 醉了酒的舒忆听话的让人心疼。 套房门打开的时候,小姑娘正趴在窗台的栏杆,听话的看着夜景。 有男人走近,温声叫了她:“舒忆?喝点水。” 她转过头,看站在身后芝兰玉树的男人:“你是...贺君衍吗?” 男人沉声:“我是。” 舒忆看了他很久,低了头:“你不是,贺君衍他...从来不做人。” 第39章 不如跟了老男人? 贺君衍薄唇淡淡勾了下。 这是真把自己当成一见面就想要她身子的衣冠禽兽了。 还好没说“不是人。” 此刻,他努力想做人。 套房门口,服务生穿着整齐的燕尾服,推进来精美华丽的三层玫瑰餐车。 最上层是米其林大厨手作的各种低脂西点,每种点心都是爱心形状,爱心汇在一起,是嫩黄的花蕊,寓意一心一忆。 中间是让人垂涎的“花果树”,精雕的树上,结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稀有水果,寓意忆路平安。 下层铺陈着层叠的玫瑰花,99朵,蓄意久久归忆。 贺君衍把金融人的浪漫藏在了熟悉的数字里。 这样的创意示好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所以在进门前,他对服务生说:“推进来就离开,一个字不用提。” 大概每个女孩子,都会喜欢这样一个盛满美食和玫瑰的梦幻“零食屋”。 舒忆把高跟鞋甩飞到贺君衍身上,光着脚往餐车跑。 身子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拦截。 贺君衍揽住那抹小腰,温声:“乖,先把水喝了。” 骗她的,其实是醒酒汤。 舒忆不喜欢醒酒汤的味道。 上次他应酬喝了酒,喝了些醒酒汤,去和她接吻时,被她嫌弃汤里中药味难闻,还调皮地让他吃了半瓶清口糖,才同意与他舍吻。 舒忆抬手便把贺君衍手里的杯子打飞,醒酒汤飞溅一地。 她身体摇晃着,眼神淡淡:“放开。” “抱住才稳。”贺君衍没生气,只托着她两只白嫩手臂,缠绕到他精壮的腰上。 舒忆偏头躲开他浓郁的荷尔蒙:“贺君衍,我们完了。” 她雪白的小鹅蛋脸红扑扑的,醉后的大眼睛睡眼朦胧,一张小嘴粉嘟嘟的。 醉酒的雪狐狸伏在他怀里,娇滴滴的喷着栀子花味的酒香说“我们完了?” 他完全有理由说服自己:这女人在欲擒故纵自己。 贺君衍大手忍不住去摸她脸蛋,拇指在脸颊上抚过,丝缎一样柔滑细嫩。 他的指腹因为长期翻阅文件,带了层薄茧。 粗粝感带起了怀里小女人轻微的战栗。 她眼睛带了丝潮湿的嗔怪:“贺君衍你别碰我这里。” 贺君衍好脾气地逗弄她:“好啊,舒忆,不碰这里,那让碰哪里?” 舒忆脸色突然转冷,手从他腰上迅速抽出来。 她趔趄着退了一步,粉唇勾着冷媚,手指覆上了旗袍的盘扣,灵活地解着。 玉手一扬,旗袍撕扯下来,被她随意甩飞到身后的落地窗。 水晶灯下是月光般的皎洁与婀娜,带着玉龙雪山的清冷,峰峦绵延起伏。 贺君衍看着玉骨冰肌的尤物,一脸的冰块禁欲色:“听话,别作贱自己。” 舒忆被那话刺激到,唇角噙着抹讥笑: “你想要的,也不过如此。” 她双肩微微颤抖,话语里带着绵软的哭腔。 在终于红着眼与他对视一会,看他深邃的眼睛里一贯淡漠的没有一丝波澜时。 她低头败下阵来,眼泪不这争气的滚了满脸。 贺君衍敞开了衬衫,把哭的浑身颤抖的舒忆搂抱在怀里。 他用手轻轻捋着她的背,嘴里除了一句“舒忆别哭”,再说不出一句和真心有关的话来。 并不是不想说一句“喜欢”,可他实在觉得喜欢两个字太没有份量,不是自己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能说的出口的。 更像是老男人哄骗小姑娘的油腔滑调。 可“爱”这个字又太沉重。 自己母亲叶落英在御林苑整的那出戏,他冷静下来想明白了,叶落英故意留下舒忆,还有一层隐藏的意思,就是故意要挑起崔京仪的敌意。 舒忆只是让崔京仪加速滚出贺家门的一杆枪而已。 至于崔京仪会怎么对付她?那根本不是叶落英会关心的事。 再说舒忆是心甘情愿到贺家做形体私教,拿了贺家钱的。 只能说小姑娘听天由命。 所以他会考虑不如就这样算了,让舒忆回到属于她自己的正常轨道。 可她一句“来吗”,他便放心不下,还是在国宴台的饭局中匆匆进行了上半场,赶了过来。 舒忆在他怀里哭累了,眼睛肿得和桃子似的。身子软绵绵的,他不抱她,她就会直接滑到地上。 男人心疼地把她竖抱起来:“成了小脏猫了,洗澡去。” “动不了了。” “我伺候你。” 舒忆抽噎着说了句:“那不就便宜你这老男人了?” “不如跟了老男人?”他轻捏起她的尖下巴,眼睛盯着她。 舒忆痴痴地笑着:“老男人全身器官都会跟着老吧,还是年轻的好用,耐用。” 溺吻娇骨 第37节 她眼神里飘忽着报复般的快感,坏笑着看他会不会生出哪怕一丁点愤怒来。 可惜让舒忆失望了。 贺君衍一如既往的沉稳,只抱着她往浴室走,语气很淡: “好不好用,耐不耐久,亲身体验了才能知道。你今晚这个醉样子我绝不会要你,我要你在最清醒的时候感受,别跪着求饶就行。” “你神经病。”她开口直接咬在喉结上。 闹腾又醉了的舒忆,被浴室暖洋洋的蒸汽一熏,很快就睡过去了。 所以她根本就不记得他和她在铂悦府的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隐约记得浴室有张特别舒服的按摩床。 她平躺在床上。 眼神朦胧间看到高大俊朗的技师,手法娴熟的给她疏通全身筋络,按摩每一处穴位。 她迷迷糊糊说了句:“你要注意分寸感,你敢越界一点,我男朋友就会打爆你。” 男人轻口允着她的唇,挑衅道:“告诉我,你男朋友是谁?” 舒忆半睡半醒吐出了一个“贺”字,再叫便没了声音。 贺君衍双臂支撑着床面,伏着身子。 他把身下那个拿扎他心当乐子的姑娘,印到了眼眸里,刻进了骨髓里。 他俯身热吻她,上上下下。 直到韩晋的电话进来: “您今天上午七点便要出发,到海城调研,结束后乘飞机直达香港,参加下午的交流会。上午的套装已经干洗熨烫好,送到哪边地址?” 贺君衍从舒忆身上下来,打开淋浴边调试着水温。 他看了眼熟睡的美人:“送到京御府。” (还有1章) 第40章 不想我吗? 舒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身体特别乏累,全身抽了筋骨一般。 环视一眼周围的冷白灰色调,还有床头柜上几本全英文的典籍,她心里便有了数。 舒忆迅速检查了自己的穿着。 一件从没穿过的乳白色真丝吊带睡裙,里面真空。 她一时有些咬牙切齿,恼的恨不得把身上衣服撕碎。 第一反应:贺君衍竟然让自己穿别的女人的衣服? 舒忆毫不犹豫把睡裙扯了下来,从衣柜取了衣架挂好。 她冷静拿来手机,摆好角度给睡裙拍下照片,打开贺君衍v信,发送过去。 贺君衍在海城刚结束第一站调研,此时正在休息室闭目养神。 铂悦府的套房里,他伺候了她一晚没睡。 睡了的舒忆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磨人。 她哼哼唧唧拉住贺君衍的手:“男技师,不要停,否则,你做的都是无用功,会一分钱不给你。” 他便兢兢业业取悦她一整晚,直到韩晋给他清晨电话提醒。 贺君衍看着手机里的女人睡裙,带着红血丝的眼睛里染了抹笑意。 舒忆这点小心思不要太明显,可他偏偏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醋样子,懒得解释。 “醒了?”他回。 舒忆没回文字,发了个呕吐和鞭打的表情包过来。 时不时冒出来的小女孩淘气,总会让贺君衍忍不住勾了唇角。 “我看衣服干什么,要看你。” 他发完这句话,便直接拨了视频。 舒忆难得接的很快。 镜头里的女子似是刚洗了澡,长发上的水珠滑落在优雅的天鹅颈,带着潮湿的风情,没入幽深的沟壑。 舒忆穿了他的衬衫,精良质感的衬衣包裹着她纤细的身子,松松垮垮的。 衬衫包裹住腿根的位置,她故意坐到了卧室的书桌上,衬衫衣角处若隐若现,细白长腿一晃一晃的。 舒忆果然是懂得无声引诱他的。 贺君衍呼吸重了几分,手指轻点着屏幕上的美人,声音粗重:“小东西。” 舒忆咬唇一笑,媚眼如丝:“贺先生,能和您商量个事吗?” 他眸中隐忍:“说。” “贺先生下次带我回家的时候,记得把战场打扫干净点。比如” 她指了指那件乳白色睡裙:“我宁可不穿,也不要二手货。” 贺君衍点了根烟,看她的眼神有些迷离。 他熟练地吐着烟圈,笑道:“难道不是舒小姐带我回家?要知道,你是京御府唯一的产权人。” 舒忆愣了。 这个回答把她堵的无话可说。 贺君衍笑眯眯的: “同样的话也告诉你,下次带我回家,别让我看到别的男人带着汗味的t恤,飘着臭气的球鞋。我这人爱干净,不仅心堵,还犯恶心,求舒小姐不要伤害。” 气笑。 舒忆咯咯笑完,才发现这话不对劲,而自己笑的像个傻子。 她气哼一声:“懒得理你,挂了。” “不想我吗?”贺君衍带了笑,很认真地说这句话。 舒忆脸一红,装作没听见:“你在哪?” “上午海城,下午香港。那边朋友准备了些藏品让我去看,图册我晚点发你,有几款珍藏的首饰还不错,看中哪款发给我。” “贺君衍?不用……”舒忆又成了乖女孩,很认真的拒绝。 “不用?”男人冷嗤一声:“有人昨夜答应要尽快分手,只跟老男人睡,我有录音,发你?” 舒忆差点从书桌上栽到地上,她完全不知道后半夜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也发现她完全不是贺君衍的对手,身体上,感情上,输的底裤都不剩。 “我不听。”舒忆强行挽尊。 “有代价的。”男人优雅掸了下修长手指间香烟的烟灰,声音温沉: “我上次送你那些小衣,回去穿给我看。” 贺君衍说完就挂了。 …… 舒忆离开时,才发现,每走一步,都火辣辣的疼。 因为贺君衍的话,她总觉得心里有鬼。 所以,她从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目的地:京协医院。 贺君青完成了一台手术。 她活动了一下站久了有些酸疼的身体,到妇科主任那边,喝她手磨的新鲜咖啡。 妇科主任老公是驻扎在南非的外交官,经常会给家里寄过来非洲的特产,贺君青最喜欢纯正的耶加雪菲咖啡豆,产于埃塞俄比亚。 经过检查等待区时,贺君青无意一瞥,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舒忆这小姑娘实在太出挑。 虽然她戴了大口罩,可她坐姿十分优雅,头颈比完美,即便是个人群中的背影,也一眼看出是个大美人。 贺君青没过去打招呼,只在到了妇科主任办公室时,漫不经心说了句: “有个叫舒忆的患者,派个最好的医生检查,必须是女的。” “君青的朋友?” 贺君青抿了口咖啡:“不是,随机发个善心。” 妇科主任见贺君青的表情,便不再多问。 舒忆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看到c女膜完好的结果,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医生很温和,示意她坐下,耐心给她说着药品的用法。 外涂的消肿,内服的消炎。 她低着头,手指在化验单上不停地揉搓着。 “一看就是年轻人,但也要有所节制,皮肤太过娇嫩。” “好。”舒忆抱着化验单和药,快速冲出了医生办公室。 她低头快步走着,突然看到了面前的一双黑色男士皮鞋。 溺吻娇骨 第38节 舒忆急刹住脚步,抬头要说“对不起”时, 高大挺拔的男人一声轻笑:“你怎么来这个科?君衍呢?” 舒忆不答反问:“沈老板也来妇科?” 沈听澜笑嗤一声:“管好嘴,是一门必修的学问。” 舒忆抬眸时,发现不远处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往这里看了一眼,在看到舒忆时,脸上有了阴晴变化。 沈听澜没什么表情,只看着舒忆:“帮个忙,把这个给那女孩。” 那是一张银行卡。 舒忆走到那女子身边,她已经提前给预留了一个位置。 “坐。”女子脸色苍白,说话很好听。 “给。”舒忆递过去银行卡。 “他让你给我的?”女子没接。 “对。” 女子哼了声,拿过银行卡,直接折断,扔到就近的垃圾桶。 她没再坐下,只低头看着舒忆: “我跟了他三年,从大四到研二。为他痴狂,如今梦醒。金字塔尖的男人,你看得见,甚至握的住,却根本留不住。小姑娘,祝你好运。” 第41章 见面1 “小姑娘,祝你好运。” 舒忆看着那个孤独瘦削的女子背影消失。 她拿出包里的化验单,尽量小声地把它撕碎,起身到垃圾桶旁迅速扔掉。 舒忆直起身子的时候,余光看到一个白大褂的身影贴她身体很近,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起的猛,眼看就要撞到那杯咖啡。 小姑娘马步扎稳,一个高难度下腰,双手双脚着地,呈倒u字型。 一抹惊艳的小腰挺立,肚脐位置盛开着一朵娇艳的香槟玫瑰。 贺君青向来冷冰冰的脸有了丝暖色,她后撤一步说了声:“吓到了?” 舒忆起身,脸红说了声:“没关系,贺小姐?您在这里工作?” “叫我青姐,你这年龄的,叫我阿姨倒也不突兀。” 舒忆笑容甜甜:“青姐好。” 贺君青仔细打量了舒忆几眼。 她对这女孩印象蛮好的,很干净,也机灵,带着一种大自然的清爽。 反倒是圈子里见的人和事多了,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后里机关算尽,太让人寒心,所以她本心里愿意亲近这样一份难得的单纯。 贺君青带舒忆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着。 “其实事情要看两面的,只听一面之词,会觉得谁都是受害者。”她给舒忆递了根烟。 舒忆没再说“不会”两个字,而是拿过了贺君青手里镶满蓝钻的火机: “青姐,我给你点上。” “好啊。”贺君青给她比了个赞:“上道。” 女人之间的话题,从沈听澜的故事打开。 贺君青抽烟的样子很潇洒,带着北京大妞的豪爽气。 她说哪怕只是一段肤浅的肉体关系,参与的双方也都是付出的。 “就像刚才那女孩,跟了沈老板三年,吃的喝的用的,背的包开的车,都是沈家那提款机送的。和你说这些,不是为谁开脱什么。你情我愿的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好聚好散。 听澜前阵子打算在她毕业时给办个北京户口,帮着给介绍个工作的,是这姑娘想带球逼宫,尾随听澜到沈家门口闹,沈家这样的家庭,是她可以去闹的吗?想一步登天,就得考虑好了跌下来会不会摔得很惨。 “聪明的女人,要么本身强大,要么学会借力让自己变强大。” 话说完,贺君青说了句:“还有台手术,明晚形体课,等着电话,贺家会派人接你。” 舒忆笑着说了再见,突然觉得不那么闷了。 她因为女子的惨烈收场,很悲观的想到了她和贺君衍。 可贺君青从另一个角度,让她对“肤浅关系”有了重新定义。 舒忆要走的时候接到了贺君衍电话。 “怎么去医院了?哪里不舒服?” 她瞟了眼沈听澜出现过的地方,早已没了人影。 她声音软软的:“我来妇科了。” 电话里沉默一会,听筒传来贺君衍的低笑声:“下次我口下留情。” “没下次了。”舒忆娇嗔着。 男人坏笑着:“那就换你,还回来,使劲咬。” 她羞愤地挂断电话。 原来,有时候,心态转变了,心情也会跟着不一样。 舒忆在次日下午接到了贺家司机的电话,定好5点准时来接她。 她知道贺君衍当天也回来,心里带着种奇怪的情绪,她开始在衣柜认真选衣服。 舒忆的眼睛落在了衣柜一角,那里藏着贺君衍给她专定的昂贵内衣。 她挑了件看着最保守的拿出来穿。 却发现里面竟然暗藏着玄机。 杯罩可以随意打开,d可以打造成e甚至f的效果。 她红着脸穿好,外面罩了件简单大方的白色衬衫裙。 4:50整,她看了眼镜中丰腴修长的少女,准时出门。 舒忆坐着黑色奥迪到了御林苑,下车的时候,看到了在凉亭一角站着抽烟的崔京仪。 似乎知道舒忆会看她的盆骨位置,崔京仪冷笑声,穿着牛仔裤的腿,单腿灵活做了个冲天一字马。 “又如何呢?”她轻蔑地笑: “你还是太嫩了,在一个权力至上的家族的面前,你轻的连根鸡身上的毛都不算。” 舒忆“嗯”了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此刻我也就仅仅是个教形体的,赚的钱就是赔你盆骨的。 如果你觉得我这种靠自己劳动赚钱的行为很轻,那么,你的盆骨,同样不值钱。” 那个女子穿着廉价的棉布裙子快速地走,瘦弱的身子走起路来脚步却铿锵。 崔京仪狠狠抽了几口烟,把半支烟捻灭在银色垃圾桶。 她在御林苑正门开启,黑色京ag的车子开进来时,紧走几步迎接了过去。 贺君衍先从车子上下来。 男人大长腿迈开从车尾绕过,迎接从另一侧车门处下来的老人。 老人是贺君衍的外公叶老先生。如今早就隐退的高位权臣,大部分时间住在北戴河那边,小部分时间住在香港太平山顶。 这次贺君衍到港岛出差,顺路就把老爷子接回北京小住几天。 崔京仪在长辈面前善于讨巧。 她微笑着迎过去,主动先到老人身侧,给老人递过去红木拐杖。 贺君青带着舒忆经过,两人准备到后院健身房跳舞。 见叶老先生到了,贺君青让舒忆在一边等着,先过去和叶老问安。 舒忆在一边看着那一幕。 贺君青和崔京仪,一人搀扶着叶老一只胳膊,贺君衍在三人身后护着。 舒忆的手没在裙摆的褶皱里,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揉皱了裙边。 她悄悄退步,想把自己尽量藏到不起眼的位置。 直到“咚”的一声,后脑勺撞到了一处硬物。 “要不是我,你得掉湖里。”贺子谦皱眉从后面闪了出来。 舒忆回头惊出一身冷汗。 贺家观景池塘,有一处没有栏杆的缺口,做成了台阶,可以沿着下去垂钓,也可以近距离喂鱼观赏。 舒忆就站在那个缺口的边缘。 她歉然一笑:“今天这里有活动吗?” “老爷子回来了。要在北京住几天,听说是为了定下我小叔的订婚日子。” 第42章 见面2 溺吻娇骨 第39节 “哦。” 即便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此时的舒忆,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像个笑话。 贺君青在远处喊她,舒忆和贺子谦说了“我先去忙”,踉跄地离开。 那天的舒忆很不在状态。 可为了贺君青“试用期不过,我会直接辞退”那句话,她强打起精神,一遍遍示范高难度一字马。 下身撕扯的厉害,和伤口撒了辣椒一样的火辣辣疼。 她大眼睛里噙着泪水,额头蓄着汗水,在再一次冲天一字马结束后,贺君青递过来吸汗巾: “小舒,你也太拼了吧。” 不拼哪有钱去赔崔京仪的盆骨呢? 她快速把汗水和泪水揩干,笑道:“怕过不了青姐的试用期。” “你怕拿不到钱吧?还真是个钻钱眼里的小妞儿。” 贺君青看起来心情不错,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还递过来玻璃瓶装的苏打水。 舒忆没有反驳:“正好缺钱,正好青姐出现。” 贺君青挑了挑眉:“一切,刚刚好。” 舒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却听外面传来韩晋的声音: “大小姐,来了不少贵客探望叶老先生,沈先生还专门带来了家里御厨做的正宗宫廷糕点,二爷让您过去,说有几样是您最喜欢的。” 贺君青笑回“好”,看着舒忆:“今天课程结束,稍后让管家送你。” 她说完便匆匆走了。 舒忆要出门时发现站在门口的韩晋。 “舒小姐,请跟我来。” 舒忆笑回一声“不了,课程结束,真的不想再打扰。” 韩晋温声:“可舒小姐的日薪还没有付,您当时签的合同,是日薪制,两小时,四万元。” 人在急需用钱的时候最容易被人拿捏。 而韩晋每次精准拿捏舒忆的每一个薄弱点。 她闷闷地跟在韩晋后面,走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到了一处隐蔽在成片竹子的房间。 这是一间不算宽敞的客房,带着独立的卫浴,还有一张红木的大床。 床头柜上有白玉莲花香炉,焚香从莲花底座袅袅出来,是鹅梨帐中香的味道。 舒忆走到柜旁去感受熏香的味道,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贺君衍白衣黑裤,薄唇淡抿着,凤眸深藏金融人的锐利。 身上还带着应酬后的雪茄味道,混合着青松香,是属于成熟男人的独特气味,很好闻。 舒忆不由自主地身子后退了一步。 “我来付你钱。”男人嗓音温厚性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舒忆点头:“现金还是扫码支付?” 男人走近,要盯着娇小玲珑的舒忆,半俯下身子,唇角挂着雅痞笑意: “身体支付行吗?” 舒忆唇角抽了下:“不行,不值钱。” “傻妞。”贺君衍笑捉住舒忆,把人摁到床头柜与床形成的三角区域,俯身含住舒忆温软的唇瓣。 他选的位置刚好把她卡住,让她没法抗拒和挣扎。 男人仍旧用长腿抵住她双腿,避免她乱动。 大手擒住她两只手腕,直接抬起来扣到墙壁上。 动作霸气又强制,吻浓的发了狂。 舒忆连喊叫的缝隙也没有。 窒息感让她浮浮沉沉,鼻腔口腔灌满了他强势的青松香。 贺君衍自己也理解不了对舒忆的这种魔鬼冲动。 他对她的迷恋近乎病态。 就是明知道她会抵触他没来由的亲热,却必须在见她后先狠狠地亲她揉她。 看她娇软成水,肯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失魂般小口喘气时,贺君衍才可以回归正常,好好说话。 那只小手把他衬衫的扣子硬生生扯下来一个时,贺君衍眸中猩红退散,放开了舒忆。 “禽、兽。”她小拳头雨点一样朝他胸膛上砸。 贺君衍并不生气,只任由她胡乱地发泄,似笑非笑看她。 他哑着声:“这么想我吗?” “你臆想的吗?”她被捏住的腿挣扎着。 “我没说你,我说的它。” 贺君衍手从裙摆抽出来,看到舒忆在一旁的包:“药带了吗?我给你涂药。” “没...没有。”她赶紧起身去抢包。 一根腿被扯住,她重心不稳甩到贺君衍身上,被男人揽住腰竖抱起来。 贺君衍取了包里的外涂药膏,抱舒忆到床上躺好。 “贺君衍,我有手。”她死死并住。 男人到洗浴间净了三遍手,又把修长双手覆在焚香炉上方,看袅袅青烟从十指指间冒出来。 有些细节他只做,却从来不说。 香炉净手,带着虔诚,不染杂念。 香火的温度可以让手升温,上药时不会手太凉。 他说:“舒忆,我的孽我还。” 舒忆勾了抹苦笑:“所以你说的孽是要订婚吗?贺君衍,恭喜你啊。” 男人不答,只弓下身子,认真给舒忆检查着伤口的情况,取了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唯恐弄疼了她。 她负气摆烂抬起腿,嚣张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涂了一朵朵桃花的小脚,在他脖颈里不紧不慢地地抓。 贺君衍冷眸不搭理她,只取了她的手机,调出付款码。 “叮”的一声,男人把手机给她。 舒忆看到了转账10万的消息。 “银货两讫,贺君衍,我可以走了吗?” 男人变魔法般拿出来个首饰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红钻项链。 他把舒忆凌乱的长发拢好,亲自把红钻项链戴到雪白的天鹅颈上,扣好。 舒忆看着垂在锁骨附近的巨大吊坠,还有扶着她肩膀,优越下巴抵在他发顶的男人。 忽然很想用相机留下这从没有过的温馨一刻。 她取过手机,小心翼翼点开拍照,调好镜头。 手机被一只大手收走。 男人语气淡淡:“不拍了,我不上相。” 舒忆回了个好字,再不说一句话。 贺君衍皱了眉头: “每次见面就这样,舒忆,你什么时候会乖一点,改一改这随时发作的小脾气?嗯?” “所以贺先生,我脾气真的不好,您如今也把我看透,又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 舒忆腿从他肩膀耷下来,起身快速整理自己的衣服。 她能感受到贺君衍那道幽深冰冷的目光。 小姑娘开始尝试解开脖颈里的项链。 这样的举动让贺君衍更觉得生气。 只是因为想给她那个罕有的鸽血红项链,他亲自现身了拍卖会,豪掷千万以最高价竞得项链,还被沈听澜嗤笑一句“人傻钱多。” 只是这姑娘总是拧巴的很,前一秒乖软如水,后一秒就可以拧巴的让人烦躁。 舒忆没有解开。 因为坐着的缘故,抬头看见贺君衍越发显得高大的身影。 男人淡沉的眸子盯着她:“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再联系我,最近我们都冷静下吧。” 第43章 在贺家了断 “最近我们都冷静下吧。” 贺君衍脸色比话更冷静,不笑的时候,脸又冷又臭,是高高在上清贵倨傲色。 他是会让女人嫉妒的冷白肤色,也是容易藏不住心事的皮肤。 溺吻娇骨 第40节 可此刻他脸上清辉如雪,没任何暖意,这让舒忆抑制不住地心凉。 那句“需要帮助时再联系”,在舒忆听来,更像是普通情侣分手时,带着安慰的一句“以后还是朋友”。 然后相忘于人海。 可贺君衍不是普通男人。 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更像是施舍。 舒忆狠压住心潮,脸上恢复了清纯可人的乖女模样。 她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绊了一下,身子摇晃着冲地上栽过去。 贺君衍鼻息轻叹一声,迅速过来伸手搀扶。 舒忆像避毒蛇一样跳开,斜着往旁边小跑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男人气笑在原地: “避嫌成这样?舒忆,你给我句实话,认识也快半年了,你把我当什么?” 他眼睛紧盯紧那个盈盈不堪一握的小姑娘,明明那么娇柔的女孩,浑身却带着芒刺。 扎的他浑身难受。 其实这话也是舒忆想问他的。 终究还是因为进了御林苑这座百年府邸,见识了传说的高门大户,亲眼看到崔京仪已经住进了贺家,甚至悄悄查了下贺君衍的一块手表的价格…… 这些肉眼可见的东西已经让她识趣闭口不问。 更何况,还有很多无形的,比如权势,又如地位。 她的心绞痛。 在被他残酷地质问时,心情压抑的只想泄洪。 她冷淡道:“贺先生,对不起,我只能如实回答您四个字:衣冠禽兽。” 贺君衍喉结浮滚了几下,薄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有话卡在嗓子里,鱼刺一样难受,他忍不住一连串咳嗽起来。 舒忆不忍看他的样子,迅速拿了包累背过身子: “刚刚我脚趾用了些力气,记得处理下脖子里的抓痕,别耽误了您好姻缘。贺先生……” 她哽咽几下也没把“再见”两个字没说出口,只用了力气往外速走。 棉布衬衫裙在微风中飞扬,她像蝴蝶一样飞走。 那一天,在舒忆的理解里,她和贺君衍这段长达半年的纠缠,彻底完了。 而且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又难过,又丢人。 身后的男人一直看着那抹曼妙身影,跳跃着消失在翠色竹林。 他幽深的凤眸里闪动着克制的猩红,回神才发现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洇湿。 舒忆凭借惊人的记忆,找到了贺家正门的位置。 她低着头,步子很快,直到走近了,才发现院子里围坐了很多人。 这是在贺家进行中的消夏茶会。 院子里摆了两大桌。 一桌是官太太,叶落英坐在核心。 另一桌是大院里长起来的真正京门子弟和千金们,都是贺君衍私交很好的朋友。 核心位置的位子空着,那是个贺君衍坐的地方。 无意闯入的舒忆,被许多双眼睛盯着,感到浑身不适。 小姑娘微笑说了声“抱歉”,转身要走。 座中有女子尖细的声音传来: “这小姑娘是新来的佣人吗?新手冒失点倒也正常,就是得多做做功课学习规矩。” 是崔京仪的声音,懒洋洋的。 贺君青拿手中银叉转了转,红唇溢出一抹轻笑: “京仪,如果没记错的话,你那盆骨,还是在京舞受的伤,对吗?” 崔京仪眼珠转了转:“难怪我看着眼熟,当时是有这么个小姑娘在场,进过警局做了笔录的。” 她故意把警局两个字加重,脸上写满了对舒忆的看不起。 贺家一门权贵,对违规违法这样的字眼向来忌讳。但凡事情和警局沾边,都会觉得带了些晦气。 她没料到舒忆会开口。 反正和贺君衍完蛋了,甚至这贺家她应该也没机会再来了。 不如痛痛快快做自己。 舒忆冷色盯着她: “崔小姐盆骨都碎了,又有通天能力加持,我这种最底层的蝼蚁,不得判个故意伤人?可如今我无事站在这里,说明什么呢? 你大我十岁,不需要我来教你做人。如果还想给自己留点颜面,就学着闭嘴。” 这是被一黄毛丫头教做人? 崔京仪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舒忆也毫无惧色地看着她。 夜色中走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脸色冷肃,修长指间燃着半根香烟。 “贺家从来容不得外人在这里撒野。” 贺君衍谁也没看,声音不大,震慑力极强。 座中的沈听澜看了半天好戏,正乐得嘴脸上扬,冷不丁被一记眼刀击中。 他心里暗道一声特么的,半是不耐地发声: “舒忆过来,万町沈爷的人,怎么也算半个内人。” 崔京仪的脸上挂不住了,内涵她是外人呢? 她嗔怪地看着贺君青:“你弟弟能不能别把银行训人那套带到家里来?这么端着不累吗?” 贺君青:“有吗?君衍只是爱说实话罢了。” 崔京仪悻悻哼了一声,拿着冰咖啡喝着,再不搭话。 她虽然鲁莽,也不算个没脑子的女人。 当众对舒忆发难,她也想看看贺君衍到底会是个什么态度。 只怪贺君衍太腹黑,丑话说的滴水不漏。 而沈听澜当众说那些暧昧话,叶落英女士就坐在不远处,不可能听不见。 不过是个被沈听澜经手的女人罢了。 这样的女孩,在高门家的贵夫人眼里,都是不自量力卖身求财的拜金女孩,半点拿不上台面。 这就是崔京仪的目的。 舒忆感激地笑了下:“沈董,谢谢您。天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沈听澜求助的目光望向贺君衍,一时不知道是该挽留还是说“好”。 不料贺君衍只是淡定坐到席位,拿起桌上的红酒品着,半个字不再说。 这是崩了? 沈听澜微笑摆手: “和门口警卫说声,就说贺二爷通关了。走吧走吧,直接打车,算在万町账上。” 舒忆唇角抖了下,这老板真大方。 她快步往前走,觉出身边有风声,贺子谦小跑过来: “坐我车吧,我正好回家,捎你一段。” 第44章 去探她的班 舒忆没有拗过贺子谦。 他今天并没有开那辆红色大奔,而是开了一辆中规中矩的黑色宾利。 男人亲自给舒忆开了副驾驶车门。 舒忆摇头:“我坐后面,前提是你接受车费。否则,我不会坐。” 贺子谦唇角挂着邪肆:“我差这点?舒忆你欺负谁呢?” 舒忆弯唇:“底层屁民哪敢欺负塔尖贵族?” 贺子谦笑着用手指需点她:“屁话,上车。” 泊车区离消夏区域很远。 朦胧夜色里,只看到两个年轻人轻松说笑着上了车,车子很快驶离贺家正门。 贺君衍一直沉默地喝着酒。 隔着酒杯的玻璃面,他看到了刚才泊车区的那一幕。 在他面前的舒忆,很少有笑的那么自然的时候。 溺吻娇骨 第41节 他心烦意乱的很,脸色铁青着不发一言,把空了的酒杯“砰”的一声拍桌上。 迟冕拿了酒给满上:“君衍,之前就提醒过你,人靠谱吗?男人的车,那是随便上的吗?” 其实贺君衍很想说一句“她白纸一张不懂。” 可解释出来的话苍白的像是他在给自己挽尊。 男人冷着声:“你指的哪位?崔京仪吗?她上谁的车都可以,随便。” 兄弟之间很快喝酒玩闹搓着麻将,一场小闹剧转眼显消散。 所谓的“闹剧”也被另一双锐利的眼睛捕捉,那就是叶落英女士。 舒忆怼崔京仪那一幕,让她觉得押对宝了。 至于舒忆是贺君衍还是沈听澜的床伴,她不在意。 但凡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在她眼里都成不了大气候。 她发消息给贺君青: “那个给你教形体的姑娘,接着用,别让她因为今晚的事情难堪,年轻人嘛,玩笑开恼了很正常。” 贺君青秒回:“母亲英明。” 贺子谦车子开到胡同口,准备变道到主干道。 前方横了辆黑色的奥迪车,把他挡的严严实实。 他烦躁地用车灯闪了几下,见车子不动,打开车窗准备骂人时,奥迪车上下来个人。 韩晋走过来,笑容尊敬:“贺少爷,我奉大小姐的命,过来送舒小姐回家。” 想截胡? 贺子谦皱了眉,眉宇间隐忍着不耐。 如果对方不是韩晋,他会直接让对方滚。 “韩助理,识趣点,让一让。” 韩晋面不改色:“今晚御林苑难得京圈子弟来的全,大小姐让您回去跟着二爷长见识,结交人脉。至于送客人这种事,交给我们下人就行。” 贺子谦要坚持再送,就等于和下人抢活干了。 他烦躁地“艹”了一声,一时想不出更合适的话来反驳。 后车门“啪嗒”一声,舒忆说了声:“贺少我先走了。”直接下车。 她径直走向韩晋,客气说了“谢谢”,身子灵活从奥迪车旁缝隙里钻出去,摆手和对峙的两人说了再见。 舒忆当然明白韩晋为什么会过来。 反正贺君衍的目的也只是不想让贺子谦送自己。 她索性自己走,也不会让韩晋难交差。 小姑娘踏着京城的夜色,快步导航去最近的地铁站。 她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车和人,觉得自己也只不过是平凡不过的北漂中的一分子。 身后那些为数不多文物古迹一样典雅气派的四合院里,住着她这种大学生根本踏不进的圈层,碰不得的人。 就像贺君衍一言不合就会一句“冷静下”收场。 是自己奢求太多。 那就这样吧。 那天起,舒忆和贺君衍便断了联系。 她某天看新闻时听到“贺建业”的名字,一个“贺”让她短时间里心惊肉跳。 舒忆盯着电视屏幕上,端庄儒雅的高位男人正接受访谈,气质清徐,威严大气。 她脸要贴到屏幕上了也毫无所觉。 因为那人实在和贺君衍有很多神似,尤其是那双看着在笑,实际上海水一样深沉莫测的眼睛。 舒忆拿手机搜索贺建业的名字。 在家属信息那里,妻子叶落英,女儿贺君青,儿子贺君衍。 她手抖地点开贺君衍的词条,男人穿着银行工装的照片跳到眼睛里。 舒忆看到密密麻麻一串履历信息时,眼睛有些模糊,她放弃去看仔细,只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就在那一天,2月8号到8月8号,他们整整认识了半年,舒忆第一次完整知道了贺君衍的家世,工作单位和职务。 没几天,舒忆便接到了进组拍摄的消息。 她拍的是文化类节目的国风单元,选景都在皇城,比如故宫,颐和园。 八月正是京城炎热的时候,舒忆穿着厚重繁琐的古装,头上顶着沉重的发髻步摇,在烈日下拍摄古风美人骑马游园的镜头。 岛城姑娘舒忆不怎么会骑马。 导演不在,副导演乜斜着眼过来:“就你这咖位的,没资格请替身。要么自己硬上,要么滚蛋。” 他对舒忆的敌意不是无缘无故。 舒忆的角色本来是副导推荐的一个关系户,加上舒忆没什么知名度,欺负了也没粉丝维护,更对他陪睡的暗示装糊涂。 他必须得好好修理下她。 “我不会请替身,自己来就好。”舒忆和现场指导老师学了些技巧,微笑走过来。 副导演撇着嘴:“那就去啊,我这人就是要求严格,一点不完美都得重拍。” “嗯,我尽力。” 一辆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到角落里。 沈听澜坐在驾驶座,从内视镜看了眼车后座的男人。 贺君衍穿了白衬衣黑西裤,浓密的短发干净精干。身上还带着会场老干部的模样,刚从一次经济会议的现场过来。 沈听澜偏头:“这就是贺大行长投资的文化节目,拍着呢。喏,那边有骑马的,看起来还是个长的漂亮的女孩,有兴趣下来看看吗?” 贺君衍淡冷的眸隔着车窗玻璃:“太热了,不去。” “哦,”沈听澜挑了挑眉:“好不容易把你逮住,是该去个高档点的地儿,老地方,直接去长安俱乐部聊聊感情。” 男人话说完便发动了车子。 却听后座男人发话了:“北京37c的天气,非要选在正午拍摄,穿着那么厚重的古装,人要中暑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 第45章 不舍得让我走? 沈听澜听了后座那人的话,鼻腔轻嗤了声。 “我赔不起?她谁啊?一个籍籍无名的大学生而已。就不说全国了,就一北京城,赵忆钱忆孙忆李忆,只要一看是万町文娱的项目,都争着抢着来求个角色,还是配角。我看都不看一眼。 贺...君...衍,” 他故意把这三个字声音加重: “你听好了,我给她一主角的身份,完全看你面子,这已经是她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她就算是你养的女人,也得从苦差一点点爬起来,这是演员的基本素养。何况,如今,人家根本不愿攀你,要自力更生,你懂吗?” 沈听澜就是故意的。 包括带贺君衍来拍摄现场,也是他特意安排的。 就选在太阳毒辣的大夏天。 他觉得这个叫舒忆的姑娘太不识抬举。 住在b委大院根正苗红的子弟们,整个华国才有多少?凤毛麟角的存在。 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偏偏这叫舒忆的姑娘,要权没权要钱没钱,倔的和野驴一样,太把自己当回事。 她在那天离开贺家后,果断把贺君衍联系方式全部拉黑,还委托沈听澜把一些东西转交给贺君衍。 沈听澜当时打开看的时候就惊呆了。 舒忆拿来的东西共三样:京御府的房产证,鸽血红钻石项链,还有无限刷的黑卡。 价值过亿。 试问哪个金主傻成这样?最多送卡买包送花,花几百万的都难找。 贺君衍掏心掏肺的,就这样还能被甩? 贺家祠堂的老祖宗要是知道,得气的飘出来,狠狠给贺君衍这败家子上家法酷刑。 “惯的她毛病。”沈听澜和炸毛的狮子一样,扔了根雪茄在嘴里,点燃狠狠吸了几口,才觉得烦躁缓解了点。 他把雪茄盒往后一递:“抽根?” 贺君衍取了根,沈听澜亲自给点上。 两人各自吞云吐雾,都不再说话,车里变得异常安静。 男人深邃漂亮的眼睛,笼罩在雪茄淡蓝色的烟雾里,冷白修长的手指格外性感迷人。 他眼神带着放松后的懒散,没什么聚焦,说不上是不是在看骑马的那位美人儿。 因为太过安静,一声声“卡”便显得格外让人烦躁。 舒忆感觉浑身被汗水浸透,因为太阳太烈,来不及去补水,再次上马的她感觉有些眩晕。 每一个动作她都卡着最高标准去完成。 可那吹着空调扇,还有人撑着伞,嘴里咬着冰棍的副导,正眼也不瞧她。 只在她动作完成的瞬间,立马来一声“卡,重拍。” 溺吻娇骨 第42节 他眼睛一直在舒忆脸上和胸上扫描,手机里搜索着最近的酒店信息。 只等舒忆受不住酷热过来求他,他便直接把酒店位置给她。 让舒忆开好房等他宠幸。 安静许久的迈巴赫,后座传来悦耳男低音: “那黑胖子是谁?” 黑胖子?沈听澜哂笑声:“裆里鼓起来那个?看样子像个副导。” 后车门“砰”的一声。 沈听澜回头看的时候,贺君衍已经下了车。 男人大长腿走的很快,白衬衫上的黄金袖扣被他甩飞,边走边挽着袖口,露出肌肉丛生的粗壮小臂。 副导刚喊出一声“卡”,重新叼冰棍的时候,“噗”的一声,天降硕大的拳头,重重砸在了他的侧脸。 伴着“啊”的一声惨叫,一口血沫喷出来,老冰棍飞了出去。 贺君衍显然没打算收手。 那句“裆鼓起来”让他完全压不住火。 他抬腿就朝副导裆部狠踹过去。 那副导以前是武术指导出身,也不是个被动挨打的。 见贺君衍长的高大魁梧,肌肉健壮,不像闹着玩的,便也打起精神,拳头猛甩过去。 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那个白衬衫黑西裤的身影往这边来的时候,舒忆就看到了。 她不能否认,不管是隔了千重山海,还是在茫茫人海,她总能第一眼看到贺君衍。 那个男人生得太耀眼,在哪都是焦点,她根本不可能忘掉。 舒忆想也没想就从马上往下跳,动作不熟+古装衣服太繁重,人直接在原地扑倒。 很狼狈。 舒忆起身利落把外面的罩衫扯掉,顺着把头上的发簪步摇一并扯下来扔掉,花盆底的鞋直接甩飞。 那一刻的舒忆像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小疯子。 她光着脚飞快地跑,见贺君衍正骑在副导身上,一拳一拳,雨点般砸下。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副导,大腿生理性地动一下,胳膊想抬起来,又软绵绵的落下。 像一摊烂泥。 再这样下去,会不会被打死? 舒忆情急冲过去扯他胳膊:“别打了。” “走开。”男人一把甩开扯他的小手。 力度太大,舒忆被甩的一屁股砸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她从没见过那样的贺君衍。 双目血红,青筋暴起,额角有斑块淤青红肿,裂口处渗着血。 打红了眼的男人,根本听不得劝。 舒忆把求助目光望向沈听澜,男人却冷脸不搭理她,只不耐烦地说了句: “你就特么一惹祸精,有能耐自己处理。” 舒忆一咬牙蹲过去,毫不犹豫地抱住了贺君衍的腰。 她仰起脸看他:“贺君衍,你看看我,求你,别打了。” 贺君衍的拳头渐渐停下来。 他仿佛才刚看清楚舒忆。 男人眼里的猩红退散,他低头端详了那张小鹅蛋脸足足一分钟,大手慢慢扯开了环绕在他腰里的手,声音沙哑: “没事,舒忆,不用怕。” 再没过多纠缠,贺君衍站起身,径直朝沈听澜方向走: “给他笔钱,让他在北京城彻底消失。” 男人话说完便往迈巴赫车上走,干净白衬衫上的一片血污,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舒忆只感觉脑子一片迷蒙,所有克制的,理智的,在看到带血的白衬衫时,忘了形。 只疯了一样往贺君衍方向跑,在他准备上车的瞬间,精准抓住了他的白衬衫: “贺先生?” 贺君衍回头,看那个眼睛红红,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舒忆,温声: “找我有事?” 她的心一抽,眼睛沙疼,挤出抹难看的笑: “就是,想和你说声...谢谢你。” 贺君衍笑了笑:“欺负女人的混蛋,是个男人都会往死里打,不是因为你才打,也不需要谢。” 男人话说完便要上车,想起来什么,回头看她: “舒忆,工作可以拼,但不是拚命。遇到渣男,不要手软,扇他脸,踹他……”裆这个字,他含在口中,咽了回去,只用一双幽深的眸,扫了她一眼。 那目光让舒忆的小脸迅速染红。 她小嘴翘起来,声音软而嗲:“知道了,天太热,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不舍得让我走?” “嗯?”舒忆低头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扯着他的衬衫角,还轻晃着。 她赶紧松开,小脸粉红,长睫毛轻轻扇动着:“我...不是...” 第46章 贺家拥吻1 贺君衍无声看着舒忆。 舒忆吞吐害羞的样子,他尽收眼底。 还是那个刚认识时候有个性的小软包啊。 19岁的小姑娘,脸颊似乎还带着点婴儿肥,白白的,软软的,会撒娇,会害羞,精致的像个瓷娃娃,每一个点都让他血脉偾张。 他特别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亲她揉她。 快半个月没见面,也不联系,他把自己埋在了工作和应酬里。 一闲下来就会想她,尤其在醉酒后,想她到半夜失眠。 她说他不过是衣冠禽兽。 可衣冠禽兽早就在认识最初就会哄诱着和她上床,又何必等到大半年了,初男身还没交出去。 所以这段日子他也反思了自己,是因为没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又总是太过急躁,才会让原本娇软的小姑娘动不动刺猬似的,扎别人,伤自己。 两人对望的时候,突然听见车门“砰”的一声,砸的很响。 驾驶座车窗玻璃落下来,露出沈听澜满脸不忿的一张脸: “君衍你再不处理伤口就破相了,银行界第一男神的招牌别因这个砸手里。演偶像剧呢?上车,ok?”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贺君衍和舒忆点了点头,悻悻上车。 舒忆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迈巴赫车子走远。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扯一扯的。 她仿佛重新认识了贺君衍。 接下来的几天,她仍没有和贺君衍联系。 拍摄顺利了很多。 没有了油腻好色的副导,总导演章导亲自下场监督拍摄,三天时间,舒忆便顺利杀青了国风系列拍摄。 万町投拍的这个文化节目共有十个单元,每个单元三集。 但因为它是文化b.安排的华国传统文化宣传片,是要走出国门做宣传的,份量极重。 舒忆只拍摄了三集的戏份。 另外九个单元,全部邀请的国内德艺双馨资深好口碑演员,只有舒忆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这便是贺君衍无声为舒忆安排的路。 他当然明白花瓶明星进不得贺家门的事。 但他不会明着和舒忆说,怕伤了她喜欢表演的自尊心。 换一种赛道而已,还能发挥兴趣爱好,一举两得。 那次拍完后,万町财务当即给她结清了演出费。 舒忆看到银行卡里的数字时,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6后面跟了五个零,整整六十万。 有钱啦! 她要把30万狠狠砸在崔京仪的盆骨上。 再拿出10万,霸气来个天女散花,扬在贺君衍头上。 溺吻娇骨 第43节 想到这里,舒忆嘿嘿地傻笑着,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她看也没看愉快接起来,甩着蜡笔小新的腔调:“我是小忆忆,哪位姐姐呀?” “我是你青姐。” 舒忆白嫩小手足掩住嘴,一本正经:“青姐好。” “今晚来御林苑吧?我有空。” 舒忆乖声说了“好。” 她直接打车回了出租屋。 小姑娘把长裙直接褪下,雪白的婀娜在阳光下泛着柔色诱人光泽,裸着进了浴室。 舒忆仔细地清理着身体的每一寸,淋浴一泻而下的水流,冲刷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贺君衍带给她的痕迹。 她想要重新认识他。 学着做一个妖娆又不失聪明的女子,学会借力。 出浴的舒忆只裹了件奶黄色的大浴巾,水灵灵的鲜嫩。 她在衣橱扫描了一圈,目光定格在那九件专定的旗袍上。 舒忆取了野性半透豹纹内衣,穿了天青色旗袍,盘了搭配旗袍的温婉发髻。 内外的反差让她很满意。 而贺君衍同样是个人前矜贵人后野性的斯文败类。 她取了根白玉簪花别到发髻上,在贺家司机电话响起时,礼貌接起来: “我马上下去,请稍等。” 再次来到御林苑,心境多少有些不同。 舒忆下了车,也能坦然地欣赏下周边的风景,并和来往的管家佣人微笑点头。 荷塘边,叶落英正在投喂水里的锦鲤,身旁陪着贺君衍,两人正说笑着什么。 舒忆经过的时候,叶落英忽然转头看过来: “这长得标致的小丫头,倒是有阵子没来御林苑了。” 舒忆优雅含笑:“贺夫人您好,贺小姐医院最近忙,我也有些事情耽搁了。” 叶落英笑笑没说话。 这叫舒忆的姑娘果然伶俐,不卑不亢。贺君青忙是一回事,她也有自己的事做,很会给自己抬咖。 舒忆微躬身告辞,任凭贺君衍那道幽深的目光,缠绕在自己的一抹软腰里,被旗袍衬出了最女人的妩媚。 她相信贺君衍看得出,那是他专为她定制的,旗袍侧面的安全扣打开后,便可以开叉到最高点。 经过书房时,雕花镂刻的窗内,崔京仪正在书桌前看书。 看起来并不专心,否则也不会一眼看到经过的舒忆。 上次叶老先生来,给她派了任务。 务必参加当年的国考,学习资料名师辅导全部给安排了。 崔家人当然能品出话里的弦外之音,如果崔京仪考不上,没有个正经工作,所谓的娃娃亲基本就黄了。 贺、崔两家的施压,让崔京仪烦透了。 此刻看着舒忆飘飘欲仙的过来,她就觉气不打一处来: “来跳舞还穿旗袍?你才19,心机真重。” 舒忆笑:“我穿的崔小姐的旗袍?如果不是,请闭嘴。何况,旗袍是代表东方的一种美,怎么到了你崔小姐眼里,就和心机挂了钩?您脑洞开大了。” 贺君青和舒忆说笑着走开。 崔京仪冷冷盯着那背影,眼神阴郁。 教完舞蹈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外面有了黄昏的暗色。 贺君青出门去接电话,舒忆在整理旗袍盘扣的时候,听到了轻微的开门声响。 她捏着盘扣的手松开,任由盘扣松散着,心头咚的跳了下。 贺君青告诉她,这间健身房是给贺君衍量身打造的,他工作之余喜欢各种与健身有关的运动,还喜欢收集玉器和跑车。 难怪他那双手,在触摸的时候,总像在把玩绝佳的玉器。 “需要帮忙吗?”男人大提琴质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舒忆软声“嗯”。 贺君衍走进更衣室。 舒忆背对着他坐着,薄肩细腰,背特别挺。 她语气带了丝娇嗔:“盘扣好复杂,我也不好让青姐帮忙。” “舍得用我是吗?” 第47章 身体买卖 舒忆自动屏蔽掉贺君衍口中的“舍得”二字。 只把一双白嫩的小手,悄悄伸到一侧手包里。 手包鼓鼓囊囊的。 里面有厚厚的一沓人民币,她来之前取的。 舒忆葱白手指随意捻了一沓,背对他抬手递过去,粉唇轻启: “没有白做的,买你...一次。” 贺君衍眸色微变,细品着她话里的意思。 他目光扫视一遍舒忆的身子。 松了的盘扣处有性感半透的豹纹色露出,单侧旗袍的暗扣有崩坏的样子,雪肤若隐若现。 多少钱在他眼里也是废纸。 他的眼里只有那只夹钱的柔若无骨的手,看起来吸附力极强,触感软糯,一定很好用。 贺君衍一贯面无波澜,出卖他的是山丘一样突起的喉结,在侧面的浮光里里,带了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着。 他把钱接过来,微沙低音半痞说了声:“我卖,但免费。” 接钱时候手指有意无意划过舒忆的手背皮肤,那只小手哆嗦了下,被他含笑收入眼底。 舒忆感到后背似乎有阴影压过来,有浓郁青松香的荷尔蒙随着入侵。 不能怂!她贝齿轻咬嘴唇。 一只男人手臂从头顶掠过,手包的手机被贺君衍拿了去。 他握起熟悉的手用指纹解锁,调出收款码,没多久,安静的更衣室里响起到账28万元的声音。 “贺先生,你...付多了。”舒忆嗲着声。 贺君衍坏勾着唇:“礼尚往来,我也买...一次。” 舒忆被逗乐,忍着笑,瓷薄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她也不知道28是个什么定律?或者是“2吧”的谐音? 却不知身后那个仪式感至死的男人,连转个账也得对标初见的日子。 “你真的需要吃药。”她话里含娇。 贺君衍不再浪费时间,有些氛围点到为止。 男人弯下身子,整个上半身伏贴在舒忆后背,细看却半点不碰她分毫。 长臂绕过她的肩膀,骨节分明的手指,耐心地覆上舒忆胸前的盘扣。 舒忆只一低头,便会看见那双漂亮修长又力量感蓬生的大手。 手指灵活地穿插在旗袍的盘扣间,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旗袍的布料。 后背便是荷尔蒙的浓郁熟男味道,舒忆渐渐觉得呼吸不畅。 压迫感让她灼热又燥闷,随意搭在腿上的葱白手指,无声抓出了杂乱的褶皱。 贺君衍一双凤眸扫过那些褶皱,眼睛里有浓稠的化不开的墨色。 他再把身子下压,薄唇温热呼吸在舒忆白润的耳畔:“紧张什么?” 舒忆张口要说话时,泄出的却是一声娇媚入骨的软吟。 身后是贺君衍悦耳的低笑声。 他总说舒忆的身体永远比嘴巴讲诚信。 双手一碰便会娇软成泥,她却咬着牙,用毫无杀伤力的奶音,喊他“变态涩魔。” 丢死人了。 舒忆双手捂脸,透过指缝才惊觉:那双手弯弯绕绕的,竟是在戏弄她一番以后,盘扣大开。 天青色的温婉,和半透豹纹的野性,撕开了贺君衍最后的绅士。 他幽幽地看着那精美的细瓷娃娃,话音狠厉:“舒忆,可以吗?” 小姑娘因为这句话而红了眼。 半年多的时光,贺君衍说她是捂不热的石头,身体火热,内心冷硬。见他面就和见仇人似的,连普通朋友的笑脸都不给他。 她这又臭又倔的样子,要的就是一句他的“可以吗?” 溺吻娇骨 第44节 她需要被尊重。 舒忆轻轻点头。 下一秒,旗袍双侧的安全扣被扯裂。 细腰被大力掐的生疼,她被迫循着力道后仰去看他。 触目是他贺家标志性的大眼睛,微狭长,双眼皮如同刀刻,眼窝深邃立体,眼眸里藏着海啸。 舒忆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要做什么,眼前的男人败类起来从来都会花样百出。 薄唇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微凉的感觉很快来到美眸。 他会用尽耐心吻她每一根睫毛,直到看她眼尾濡湿才会满意。 唇在她鼻梁滑过,最后把她秀气的鼻子全部吞没。 贺君衍说的那个特别讲究的人,就是他自己。 讲究的能把一个吻,拆出让不同感官都能调动并满意的程度。 吻鼻让舒忆无法呼吸,只能张开嘴,大口掠夺着新鲜空气。 那红唇微张,娇气又渴求的样子,还会生气娇斥“贺君衍混蛋。” 贺君衍握住她胡乱挣扎的手,把人从座椅上抱起来:“小舒忆很乖。” 被松开鼻梁的舒忆像个报复的兽,张口呜咽着便咬住那过分性感的喉结。 贺君衍好脾气的拍哄着她的背,到门边把更衣室的门踢上,直接把人摁到门板,肆无忌惮的霸占她的唇…… 位于后院健身房的更衣室,异常的安静。 只有咂水声,和女子时不时的一声轻歌。 贺君青走进来,惯性喊了声“舒忆?” 没人应答。 她扫了眼关闭着的更衣室,上前敲了敲门:“舒忆,还在吗?” 门板内热吻紧贴的两人倏然停住。 舒忆忙回了声:“青姐,我在。” 青姐?这小东西这么快打入贺家内部了? 贺君衍凤眸扫了眼缩在自己怀里的舒忆小东西。 他唇角染了抹坏笑,眼睛扫过舒忆白皙剔透的锁骨,忽然低头恶劣地咬过去。 “啊……”舒忆惊呼了一声。 “咚咚咚,”敲门声砸在门板上。 “舒忆开门,你没事吧?” 舒忆忿忿地盯着那个在她身上吞吐的男人,就没见过这么坏的人。 几十万的旗袍,被他像撕纸一样,扯成了两片破布,皱巴巴地扔在地上。 贺君青要真进来了,她还怎么做人? 其实舒忆后来才知道,贺家有两个野性难驯的大佬,就喜欢在危险的边缘蹦哒,极度追求自由和刺.激。 这两人都是从小被放在国外,一边由跟过去的老师教授中文,一边浸润成长在纯西式的环境里。 一个是贺君衍,另一个便是堂哥贺沧澜。 而这两个男人,无一例外都喜欢胸大腰细会跳舞,长的清纯又骨子里拧巴,人前优雅乖巧人后娇嗲会玩的绝色大美人。 舒忆一咬牙,温声: “青姐,我出不去,因为我...来例假了,染到旗袍上了。” 第48章 贺家拥吻2 贺君青停止了敲门动作。 她在门前淡定站了三秒,空气里弥漫着男人好闻的淡松香。 青松香是属于贺君衍的,他的东西从不允许任何人碰,包括香水。 贺君青毫不犹豫开口: “舒忆你在这等着别动,我派人给你取了衣服和卫生棉来。你身高和我差不多,拿我裙子先凑合下吧。” 贺君青说完就离开了。 听到高跟鞋离开的声音,舒忆长长舒了口气。 贺君衍松了口,抬头坏笑看她: “小妞儿真不愧是演员,想要金鸡还百花?我捧你。” 舒忆眉头皱着,挥舞着拳头就往他赤着的胸膛上砸。 贺君衍微眯着眼睛看她发飙。 那拳头雷声大雨点小,砸在身上还不如按摩锤的力度大,软绵绵的,勉强算的上舒服。 毫无杀伤力。 待舒忆打累了,他把人搂抱在怀里,竖抱着在更衣室来回走着拍哄: “舒忆,你回来了就好。” 舒忆埋在他颈间,只小脸蹭了蹭,没说话。 两个人都没多说什么,更不会承诺什么。 可彼此心知肚明,一段无形的不明不白的关系,已经悄然达成。 至于未来有没有出现在阳光下的机会,随缘,看命。 就如此刻,舒忆猜测着贺君衍会有不止一个女人,却识趣不问。 而贺君衍在舒忆到底有没有和贺子谦分手的事上打了问号,却绝不说。 他的魔鬼自律,唯一在她面前破防。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病态地迷恋她的身体。 贺家御林苑很大。 可能让两个人紧紧相拥的地方,不过就是一间只有十几平的更衣室。 冷静下来的贺君衍格外觉得亏欠。 他敞开衬衫把舒忆紧紧包裹在怀里,用体温传递给她带着爱意的温暖。 小姑娘却没什么抱怨,手臂环抱住他脖子,声音乖软: “暑假因为拍摄,还没顾得上回家。我今天订了票,明天坐动车回趟岛城。” 男人笑着点头:“你的家,不应该在北京吗?” “当然不,”舒忆想也没想就反驳:“我堂堂大山东的嫚儿,小北京降服不了我。” “原来舒忆不光这里厉害。”他手从下面拿上来。 “贺君衍你榴芒。”舒忆羞红了脸,在他脖子里放肆地乱咬。 “乖,这次回家,给你两天时间吧,会有人接着你,直飞墨尔本,到当地的墨尔本大学办些手续,我在悉尼参加经济会议,结束后过去和你汇合。” “墨尔本大学?”舒忆大眼睛迷蒙。 从小到大,她还没迈出一次华国的大门。 父母给她的规划也很简单,在京舞考出舞蹈教育的研究生,毕业就回岛城考编。 或者进文化局或剧院,或者到学校做老师,再找个本地的体制内男人嫁了,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他们压根没想着让舒忆留在北京。 可惜每个人的人生都无法预料。 如果没有遇见舒忆,或许贺君衍就会对和崔京仪的见面没那么抵触,故事的走向就会成另一种结果。 人生没有如果。 衣服和卫生棉是韩晋送过来的。 贺君青在办事上绝对是个通透又滴水不漏的女人。 韩晋把东西放好,自觉到健身房门外站岗把风。 贺君衍用带来的软巾仔细给舒忆清理一遍身体,仔细给她套着裙子,穿着鞋子。 舒忆看他熟练的动作,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御林苑后面也有个门,我先送你出去。” 舒忆声音淡淡:“不必了,我从正门离开。” 两人眼神无声对峙一会。 舒忆率先起身开门:“消失了那么久,快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舒忆。”贺君衍肃着脸,声线明显加重。 舒忆拉开手包拉链,把贺君衍塞回来的钱重新抽出来,拍到门边桌子上,笑容清甜: “贺先生,一场交易,合作愉快。” 不待贺君衍反应,舒忆滑着舞步迅速跑开了。 院子里灯火通明,叶落英在凉亭里开着跨国会议。 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职业套装,留着精干利落的短发,浑身知性富贵态,眼神里却半点掩不住女强人的锐利精芒,气场强大。 溺吻娇骨 第45节 她发音是正宗的伦敦腔,微笑注视着屏幕,不时用英文点评几句。 舒忆硬着头皮从旁边经过,尽量把脚步做到无声。 “小舒。”是叶落英的声音。 舒忆停下来,微欠了欠身子:“贺夫人您好。” 叶落英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的衣服:“你今晚,受累了。” 舒忆脸一红,她完全猜不透叶落英话里的意思。 “君衍前几天回来,脸上带了伤,身上也有淤青的地方。如今这社会上,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可以为所欲为?” 叶落英不疾不徐的,笑盯着舒忆。 那目光明明和善,却让舒忆忍不住阵阵发毛。 叶落英摆手叫来了管家: “派车送她回去,要一直到家。大晚上的,一定护好了小姑娘的安全。” 舒忆知道避不过,只好礼貌道了谢谢。 送她的车子是一辆很低调的黑色红旗车。 司机:“舒小姐,地址是?” 舒忆:“怀柔区……”那是水泱泱家的地址。 贺君衍出现的时候,叶落英的会议已经开完,人在凉亭里,耐心地煮着贺君衍送她的武夷山母树红茶。 她淡道:“君衍过来下。” 贺君衍走过来,拿过茶壶,给叶落英倒上。 叶落英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 上面有两个新的咬痕,咬的够狠,渗了血,已经结了痂。 叶落英不说话,一直喝到紫砂杯里的茶水见了底,重重地拍在了茶台上。 贺君衍凝眉看她:“生的什么气?” “怕你不声不响地让我做了奶奶,君衍,可说好了,我不点头的,可以姓任何,唯独姓不了贺。”叶落英半开玩笑地看他。 贺君衍笑嗤了声:“妈你想多了,我还担心让您做不成奶奶呢,男女那点事,没兴趣。” “不孝子。” 贺君衍不久就收到了样东西。 管家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礼品袋,方方正正的。 他打开,哭笑不得。 礼品袋里密密麻麻码放了十盒安全套。 贺君衍眼神微动,叫过来心腹管家: “把东西包好,给崔小姐送过去,就说...是保镖总管给的,会保密。” 交代完,他拿出手机给舒忆去了信息:“司机送你了?” 舒忆:“嗯,去了泱泱家的小区,我会随机进一个单元,看车子走了再出来。” “委屈你了,发地址给我。” 舒忆指尖犹豫了下,还是把地址发给了贺君衍。 男人秒回:“晚点去接你,今晚回京御府睡?” 第49章 交付1:宿命 舒忆盯着“回京御府睡”五个大字。 脑海中天人交战。 两人相爱相贴多次,舒忆仍是完璧。 贺君衍总能做到在最后一刻刹车,这让舒忆很是佩服,并悄悄怀疑过他是不是只会举? 也无端猜测过,或许高门家的男人和豪门不同,更谨慎(冷血),不想揽些有的没的责任。 她站在楼道的窗前,眼睛望着对面楼层,每家每户亮灯形成了斑点星光。 那才是人间温暖。 而她手指要点下的,或许是条没有尽头的路。 她拿起电话,给水泱泱拨了过去。 对方听到听筒的风声:“舒舒你在哪?” 舒忆顿了下,笑:“没事,明天要回岛城老家一趟,和你说声。” “你是怎么争上国字号文化片的?据说影视圈的大花们都挤破了头想进,最后也只是头破了,好惨哈哈...”水泱泱带着兴奋的拷问。 “没脸可挤,身体硬莽。”舒忆淡淡的说了这八个字。 “啊?难道?你和万町的沈老板...睡了?” 舒忆桃花眼里水波淡淡流转。 怪不得姓水,吃瓜都吃不明白。 水泱泱的话,就是世俗价值观里的最直观反应。 这反而让她消弭了心底最后一点摇摆。 “是有人想睡我,但不是沈老板。”舒忆手指在他摸过的旗袍盘扣上随意把玩着: “这次我顶不住了,泱泱,保密,晚安。” 舒忆挂断电话,长吁了口气。 她还是个乖女孩的,做成人的事情前,也有报备一下的心思。 只不过,每个女孩在挣扎着成为女人的时候,父母绝不可能是知情者。 所以,水泱泱成了“舒忆要失守”的唯一见证人。 舒忆的手机很快就爆了。 水泱泱来电像骚扰电话,一遍又一遍。见舒忆不接,又采取信息轰炸,塞了无数条信息过来。 关于舒忆的初夜,在大佬们的圈层,早就成了拍卖会上稀有的竞拍品。 很多人明着觊觎,却被舒忆牢牢守着,没人说她清高,越得不到的就是越好的,越守越金贵。 水泱泱当然想知道是哪个混蛋,强采了贵圈的白月光。 舒忆把手机关机,贺君衍的信息也没回。 她仰望夜空心底一片澄净的时候,摆烂般地想要把命运交给宿命。 贺君衍私人手机握在手里,没等来回音。 他想也没想就起身往外走,助理韩晋忙取了件外套紧跟上。 凉亭里的叶落英,冷眼看着那匆匆行走的身影: “后厨老师傅专给你做的潮鸽吞燕,不尝一尝?” 贺君衍停下:“我明天下午动身到悉尼开会,提前安排下。” 叶落英“哦”了声:“你父亲也去的那个?” “嗯,父亲只出席开幕式,我在后几天有交流发言和实地参观。” “虎父无犬子,我儿子是这个。”叶落英眉眼里带了笑意,伸手竖了大拇指。 “你等会,我让管家给你收拾个登机箱,今晚的汤放保温桶里带着。” 叶落英说着就麻利起身去安排了。 贺君衍看着叶落英的背影,没说话,也没拒绝。 他少见母亲这样的慈母时刻。 甚至因为当年的一件事,贺君衍和母亲的关系始终很淡。 当年有个米国的金发女孩,明恋贺君衍,搞了场特别轰动的告白,想把自己以人体鲜花宴的方式献给他。 没出三天,女生连同家人就在当地消失,下落不明。 这也是贺君衍身边始终没女人的原因之一。 出身皇城高门的叶落英,从小就争强好胜,属于让父母脸上处处增光的那类人。 在国外的日子,小贺君衍都是和管家保姆度过,叶女士则在欧洲北美的政圈律师界叱咤风云。 如果不是因为贺家和叶家在正坛的限制,他相信母亲会直接在北美竞选州长。 贺君衍同样被培养的很强大,外表金光闪闪遥不可及。 可他内心极度缺爱。对于女性的柔情,他一边不屑,一边极度渴望。 叶落英忙完走过来,看贺君衍愣在原地站着,笑着拍他肩膀: “贺大行长站军姿呢?犯什么事了这么主动领罚?” 贺君衍笑笑没说话。 见叶落英招手叫过来韩晋:“君衍应酬多,喝酒伤身,护肝片常备,醒酒汤要随时温热……” 这样的一幕让贺君衍心生暖意。 回国后的这几年,叶落英温和了不少。 溺吻娇骨 第46节 尤其是姐姐君青三十多了不嫁,儿子君衍三十了未娶,这让高傲了半辈子的女人,社交时颜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或许因为这个原因,舒忆才能出现在了御林苑,还不止一次。 劳斯莱斯车子在京城夜色里疾驰。 贺君衍因为舒忆关机,多少有些沉不住气。 他脸色阴冷地想要命令韩晋调头回去,开口却是: “开快点,不省心的家伙。” 韩晋笑眯眯的:“您别生气,舒小姐其实是个很温柔可爱的19岁小朋友。” 贺君衍揉着眉心没说话。 不久,韩晋就听到后座的男人打电话:“买空京城蒙奇奇专柜的所有娃娃。” 那辆黑色劳斯莱斯车子出现在小区的时候,舒忆揉了揉眼睛,活动了一下已经站麻了的腿。 大晚上的她不敢在小区游逛,藏在了某个单元一楼的窗前。 她看了眼仍在关着的手机,隔着窗,望着那个车上下来的高大男人。 小区不小,能不能找到她,全凭运气。 她便要看看贺君衍能不能从东城赶到怀柔,再从未知的小区里把她搜出来。 舒忆淡定地看那个男人朝对面楼栋走去,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回头,径直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舒忆的心开始砰砰乱跳,她在想还没有可以跳窗逃走的机会,在宿命的大手里再做一次逃兵。 小手在窗户上用力拉扯的时候,单元门发出砰的一声响。 舒忆和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双手赶紧背到后面,大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来人: “你...怎么进来的?” 贺君衍面无表情,几步上前扯过她胳膊:“走。” 舒忆踉跄了一下,被男人轻嗤一声“又菜又爱玩,蠢”,伸臂直接抱起来,扛在了肩上。 像是古代皇宫里被翻牌后包裹起来,送到皇帝寝宫的妃子。 不同的是,贺皇是自己亲自来扛人。 第50章 交付2:璟园 其实舒忆对贺君衍的认知,还在很厉害的层面,至于怎么厉害,她也说不清楚。 她的藏起来,只需要贺君衍一个电话,就能精准把她定位。 她以为的宿命,更多是贺君衍综合考虑后,同意她进入自己的人生,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舒忆的命运,从遇到贺君衍以后,半点不由己。 而这种高位的男人,疼起人来特别的用心,你分不清他的真心和假意,只有沉沦。 那一晚的经历让舒忆刻骨铭心。 她本来以为会是天雷勾地火的直接,已经做好了在车里被撕扯的准备,却不料贺君衍给了她细腻绵长的序曲。 劳斯莱斯车子在马路上飞驰。 贺君衍给她递了温水后,就一直在打着工作电话,严厉高冷的口吻让舒忆大气也不敢出。 经过24小时便利店的时候,贺君衍下车给她买回来很多零食。 舒忆乐呵呵翻弄着各种零食的时候,从底部一角发现了坚硬的小方盒,6个装。 她的手指顿住。 眼角余光看那个脊背挺拔,正戴着金丝眼镜,凝眉认真翻阅着文件的男人。 舒忆凑过去,从他臂弯的缝隙钻进去,小鹅蛋脸贴在他心口蹭了蹭,小声地呢喃:“贺君衍,我们去哪?” 男人皱了下眉头,他很不喜欢在工作时候被打扰。 可这粉扑扑的小脸蛋过分乖巧可爱,那是很少会和他主动撒娇示软的舒忆。 贺君衍把她轻扯起来:“我忙会,你去玩平板,快到了。” 车子一路驶入了国行总部的大楼,在京城核心地段,通体闪着夜灯的金光璀璨。 贺君衍先下了车离开,舒忆安静地等在车里。 不久,韩晋打开车门:“舒小姐跟我来。” “他让我出来?”舒忆的话带了属于她年龄段的负气和稚气。 韩晋笑呵呵的:“当然,还要光明正大走贺行的专梯。” 舒忆被逗乐,无声跟着走下去。 在电梯时她就在想这种快速上升的感觉,直到被贺君衍抱在全景落地窗前,俯瞰京城渺渺苍生。 车子行人都成了蠕动的一点,高楼大厦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她使劲抱住他的腰才觉得真实,反复问一句“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贺君衍喜怒不形于色,只淡淡说了句: “你一直不问我是做什么的,而我要和你保持的关系,绝对不是在各地套房里不停作.爱那么肤浅,起码你要懂我。所以,带你来我工作的地方看看。” 贺君衍那双手抽烟的样子优雅而带感。 眼神淡漠不带什么聚焦,大爱又无爱,凉薄又尊贵。 他点燃专为他私定的好彩特供香烟,有淡淡清凉的薄荷味,随着烟雾飘进舒忆的鼻腔。 没有烟雾的呛感,放松而好闻。 舒忆轻嗅一口:“好香。” 贺君衍勾下唇:“这是特定的,烟丝很少,主要为了应酬,或者疲惫了解乏。” 他低眉在她旗袍上扫了一眼,抱她的手在某处轻捏一把: “你不喜欢的话,在你面前我可以不抽,用你来解乏。” 舒忆脸红找别的话题,情急拽住他手说要尝一尝特供烟的味道。 贺君衍坏笑看她:“其他女人爱抽不抽,你,不可以。” 一句其他女人让她微红了眼圈。 贺君衍满意地看她表情的变化,猛地吸了几口烟,擒住舒忆的后颈,凶狠地含住她的唇。 烟雾从口腔里缓缓传递。 他在舒忆试着品尝的时候,猛地把她推到落地窗,砸出“砰”的一声巨响。 舒忆被掉下去的恐惧感支配,吓得大叫时,被一双大手轻扼住脖子,炙热的吻很快让她陷入混沌状态。 除了本能地迎.合,再无他想。 贺君衍并没有吻她很久。 把浑身发软的舒忆抱到沙发盖了毯子,他回到办公桌前,认真地工作起来。 “原来...你这么忙吗?”舒忆软声问他。 “所以你要懂事一点。”贺君衍取了保温桶给她: “家里老御厨做的汤,当夜宵吧,别打扰我。” 贺君衍忙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舒忆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姑娘脸蛋白里透红,在沙发上侧躺着,像一只柔软的小狐狸。 男人弯身把她抱起来,在她闪着汤汁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小东西,带你回家。” 从国行到璟园的距离并不远,车子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到了什刹海附近,在鸦儿胡同绕了一圈,最后到了后海缓慢地开。 舒忆被贺君衍抱在腿上,好奇地盯着外面:“为什么来这里?” 男人的声音在夜色里带了些沧桑: “我小时候常来的地方,旁边就是奶奶家的祖宅。不过,6岁我就去了伦敦,直到前年才回来。” “贺君衍。”舒忆小手抚上他的脸:“对不起。” 贺君衍笑了下: “对不起什么?我没你想的那么混蛋是吗?不过舒忆,实话说,我不是个喜欢把话说的很满的人,未来很长,交给时间,别问结果。” 那句话说的太过真诚。 以至于在从后海去璟园的路上,舒忆一直在哭,心里有什么东西胀满,酸涩的厉害。 贺君衍温声哄她:“你这样子,一会怎么让人下的了手?” 她哭的声音也断续:“贺君衍我其实真的想过再也不见你,但我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 他眼红把她圈在怀里:“舒忆乖,我都知道。” 劳斯莱斯开进了那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舒忆惊讶问他:“你到底有多少房产?” 贺君衍笑而不答: “狡兔三窟嘛,以后舒忆就做私家侦探,带着兵满世界转,看看哪些地方冠着贺君衍的名字?通通揪出来。” 舒忆笑着被他抱进四合院的正厅。 门打开,整个大厅的墙上桌椅地上,全部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蒙奇奇,天花板上错落镶满了粉色玫瑰。 溺吻娇骨 第47节 “去吧。”他把舒忆放下来,捏了捏她哭花的小脸。 19岁的女孩子惊喜蹦跳着飞进属于她的玩偶世界。 贺君衍斜倚在二楼的原木栏杆处,夹着烟没抽,目色沉沉的看楼下那个欢呼跳跃滚在娃娃堆里的小姑娘。 舒忆撒欢够了,下意识想拿手机拍照。 想到了什么,她摁下拍照键的手停顿,扔了手机,转头去寻找贺君衍。 “我在这里。”男人朝她伸开双臂: “舒忆上来,我带你洗澡。” 第51章 交付3:第三束花,圆满 带她去洗澡? 舒忆沿着木质的旋转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柔嫩的小脚踩在红木地板,软的悄无声息。 脚趾上涂着诱人的寇丹红色,红白相合,娇艳欲滴。 一走一扭的舒忆像个生动鲜活的妖精。 她长着最清纯的脸,做着最反差的事。 柔荑小手灵活在拉链上抚过,走到一半的时候,她脚步停住,玉臂一扬,裙子飞起来,甩到楼梯口,落在贺君衍的脚下。 她做掌中娇,他是裙下臣。 贺君衍目光幽暗的看了眼地板上缩成一团的红裙子,用脚尖勾起来。 他拿起裙子,盯着舒忆,手里用力,哧啦一声,裙子裂成两半。 舒忆唇角勾了丝妩媚笑意。 她觉得,今晚,在情调上,她和贺君衍达到了空前默契的程度。 空气中布料的碎裂声不绝于耳,贺君青借给舒忆的那件几万块的红色长裙,转眼在贺君衍手中揉烂成碎片。 舒忆的眼睫轻颤,似乎已经预知了她接下来的惨烈。 所以她要在暴风雨来临前,给理智残存的他,留一曲最惊艳绝伦的“弄春”舞。 贺君衍大手一扬,红色碎片漫天凌乱地洒向旋转楼梯上的舒忆。 舒忆柔软白透的四肢舒展开,仰头望着飘来的红色雨,原地跳起了舞。 她把往上走向他的步子变成了舞蹈动作,沿着楼梯扶手,做扭臀下腰飞旋的高难度动作。 有几次,贺君衍看那白软的身子,眼看着就要从雕花栏杆上翻落下去,舒忆盈盈一握的小腰,柔软的像要折断。 他长腿几次迈出去,手臂伸开就要去捞她。 她却调皮地把小鹅蛋脸露出来,纤纤玉指轻勾,等人走近,再从他臂弯灵活逃脱。 回眸时媚眼如丝,身子软的魅影一般,以他为管,若即若离舞姿缠绕,捉的住,抱不到。 厅堂里安静非常,贺君衍粗.重的呼吸便格外明显。 舒忆亲口听他爆粗,一声低哑的“艹”被他说出来,雅痞又性感。 她咯咯地笑着,几个轻旋便靠近他的身体,比他站高两个台阶才勉强与他平视。 舒忆眼底滑过媚色幽光,奶声奶气喊他“贺君衍”。 “做...什么?”男人额角青筋突起,深眸危险地睨着她。 舒忆没说话,直接原地180度冲天一字马。 一个动作逼出了一声低哑的握草。 舒忆笑的娇媚,单腿搭在他宽阔的肩: “贺君衍,跳舞好累,舒忆半步也不想走了。” 男人一把捏住搭在他肩头的白练,单手托腰,提着腿就把人拎到了浴室。 他说:“舒忆你特么是个真妖精。” 被淋浴洒成小狗的舒忆,叫着喊着抱住他腰不放,滑手的沐浴露让她本能地去找抓手。 贺君衍哭笑不得地看那个扶着把手躲雨的小姑娘。 像个老司机。 路展和贺子谦像两个苍蝇一样在脑子里嗡嗡乱叫。 他突然失控衔住珍珠白耳垂:“谁更b?” 舒忆抬脚在他脚上踹踩下去,娇嗔一声“混蛋。” 男人猛地把人摁下去:“牙尖嘴利。” 舒忆仰头冷媚看他:“那就……你。” 贺君衍颤抖着给舒忆吹干了长发,把人从地上捞起来。 他食指指腹轻抚过她花一样娇嫩的唇瓣,想表扬她几句,却被舒忆一口咬住,疼得“嘶”了一声。 她带着报复地咬够了,软绵绵地双臂勾住他脖子,贴在他心口做回乖软女孩:“老男人不讲武德,好累。” 贺君衍怜惜把她竖抱进怀里:“我来侍奉舒忆。” 舒忆笑着不说话,安静窝在他脖颈间,异常地乖软。 男人拿了大浴巾裹好舒忆,直奔卧室。 卧室很大,周边点缀了清一色的淡色系玫瑰。 床边有巨大束玫瑰花球,是999朵香槟玫瑰。 贺君衍把身子轻盈的舒忆放在玫瑰花心: “第三束花,舒忆,璟园欢迎你。” 舒忆四处观察陌生的卧室,她在大床白色床单上看到了28两个数字。 她不解问他:“你的幸运数字?” 贺君衍瞟她一眼,淡淡应了声“嗯。” 舒忆咯咯笑“原来贺大行长也幼稚的很。” 他把舒忆重重砸在两个数字之间,半点不解释,大手甩飞了浴巾,直接压吻过去…… 那是舒忆有记忆以来睡眠质量最差的一晚。 她崩溃大哭,哭着闹着威胁要离家出走。又撒娇求饶,双手合十娇嗲地朝他拜一拜,说着“贺先生饶命。” 直到最后没了反应,胭脂红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沉沉昏睡过去。 贺君衍一夜未睡。 最后一遍结束,他抱着睡的云里雾里的舒忆,到浴室冲了澡,才放回床上,仔细地给花了的雪狐狸涂了雪玉膏,盖好了空调被。 2和8之间有斑斑点点的梅花印,他深潭一样的目光里,有各种复杂色。 突然觉得无名醋起无端猜忌她的自己很混蛋。 贺君衍从被子里拿出舒忆的手,照着自己的侧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清晨赶来的韩晋,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坐着抽烟的贺君衍。 顶着浓郁的黑眼圈,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不少烟蒂。 韩晋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上午开会的套装干洗熨烫好了,您是一夜没睡?” 贺君衍摁灭手中烟,说了声“不要紧”,径直去换装。 劳斯莱斯车子从四合院开走的时候,舒忆还在大床上熟睡。 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扫了眼卧室一角的英式大笨钟,小嘴惊呼一声,竟然十点多了。 贺君衍早就不见了踪影。 被子上的青松香,垃圾桶里用光的小盒子,就是他存在过的证据。 衣橱里有给她备好的崭新的小香风套装,舒忆忍痛扶墙过去,动作麻利地穿好。 她订的中午的动车票,没多少时间了。 门口有敲门声,舒忆警惕地说了声:“谁?” “我是惠姨,舒小姐醒了吗?我马上吩咐后厨做早餐。” 这是贺君衍专门给她配的起居阿姨,40多岁,利落干净。 舒忆吃完早餐的时候,璟园开进来一辆黑色红旗车子。 她狐疑猜测是贺君衍回来时,车门开,贺子谦从车上走下来。 男人穿着白t黑裤,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的万年历三问手表,邪肆帅气。 舒忆淡定起身看他,唇轻抿着,半个字不说。 她绝不会挑起话题,只等见招拆招。 贺子谦上下打量她一眼,眯眼嗤了声: “舒忆,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小叔的四合院里?” 溺吻娇骨 第48节 第52章 机场的爱意1 舒忆俏皮反问:“贺小爷,你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贺先生的四合院里?” 这回答,让贺子谦本就不算大的眼睛,更眯了。 他也不知道,大清早的,沈家那位傲娇澜爷,发的哪门子邪? 贺子谦正在被窝里睡的香,突然有女人声:支付宝到账200万。 收钱也挺吓人,他一声“滚”,把手机甩飞到地毯。 沈听澜的电话不久打来:“钱到了吗?” 贺子谦单眼皮打架:“叔,我是您子谦大侄子,您转错婶儿了吧。” “就转你婶儿的。” “什么?” “脑子睡抽了?”沈听澜带着训废物的口气: “到你小叔四合院一趟,接着我员工去选辆一百来万的车,万町给配的,选完带着试驾下。出席个活动再挤公交去,打我脸吗不是?” 沈听澜说完就挂了。 贺子谦清醒了,一脸懵逼。 指使人还这么拽,也就沈听澜了。 这件事情总觉得透着丝诡异,细想起来完全没什么逻辑。 但他也听闻万町的少董沈老板在风花雪月上一向大方,跟了他的女人座驾都是百万起步,分手都能拿一笔不菲的散伙费。 不过能入沈听澜眼的也是雪肤月貌的罕见大美人。 带着强烈好奇心,贺子谦驱车到了璟园。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沈老板的女人”,竟然是舒忆! 男人上前一步,唇勾着痞笑,扫了眼舒忆身上的套装,轻“啧”了声: “不仅品味提升的快,还打扮这么漂亮,舒忆,以为你多清高呢,没想到,你挺会攀人。” 舒忆盈盈一笑:“贺子谦,我攀谁了?” “哼,”贺子谦略烦躁,点了根烟: “拿我小叔的四合院幽会,这四合院是受保护的文物你知道吗?我小叔可真够大方的,拿我小叔当什么了?” 抽烟的贺子谦像个炸毛的狮子,满眼对她的不屑,又带着胸难以言说的忧伤。 舒忆不动声色地看他跳脚,粉唇淡淡勾了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想贺君衍这男人是坏到骨髓里了,也是个记仇的。 明明是他和自己翻滚欢爱一整夜,却派了个不明就里的贺子谦来给他叫屈? “如果过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抱歉,我懒得配合。” 舒忆拎起手包就走。 包被大手扯住,力度大的她趔趄了一下。 耳边有男人低语擦过: “沈老板要给你配车,不过我告诉你舒忆,他玩女人和集邮似的,你也不过是其中一枚邮票而已。” 舒忆笑笑没说话。 印象中贺君衍只问过她一句有没有驾照。 当时她随口一句“金主爸爸要从砸车开始吗?” 贺君衍很冷地瞥她一眼:“我可以允许你在我身上时候喊巴巴,但金主不行。” 如今舒忆从一辆车上也能看出这男人的心思缜密和手腕。 其实就是要送她辆车,却给了万町专配的恰当理由,还膈应了贺子谦。 舒忆对车没什么研究,随意代步就好。 舞蹈学院不少女孩子都有车,十几万到几十万不等,或者在夜色京城里,坐在百万以上车子的副驾驶,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随时和驾驶座的男人接吻。 舒忆有些选择困难症,她把求助的电话打给了在工商局的周豫。 短发周处长眨了眨眼: “舒舒,预算200万,你要选了20万的,这得把对方恶心坏了。听我的,照着180万往上选,最好车饰买完一分不剩。” 她脑海里浮现的是最好的闺蜜黎嫚的脸。 从当年宋轻臣送她那辆保时捷帕拉梅拉开始,一切就变得不一样。 舒忆也是个被命运选中的女孩。 巧合的是,舒小宝儿选的也是保时捷帕拉梅拉,同样也是会变色的优雅紫水晶色。 试驾的时候,舒忆自拍了一张照片。 比成v字的白嫩手指,卡在衣服的v型领口处,v字中间,有若隐若现的沟壑。 她毫不犹豫找到那个一片空白的头像,点了发送。 贺君衍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整晚没休息,又忙碌了一上午工作,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 阴阳相合果然有神奇的魔力。 闭目养神的时候,他听到了私人手机的信息提示音。 那声音让他浑身一苏。 他给舒忆设置了专门的提示音,便是在她蹙眉咬唇不耐时,带着娇嗔的一声极嗲的“嗯”音。 男人眉头在光影里拧起来,滑了屏幕看到那张照片。 身体的某处渐有不安分的叫嚣。 他抿唇拨出电话:“车不错。” 舒忆眉眼里闪着星星:“你在哪?” 贺君衍的声音好听却没有温度:“如果我想见你,会告诉你。” 舒忆握着手机的手明显紧了,指尖隐隐泛了青白色。 桃花眼里的星星淡去,她温软地说了声:“抱歉,打扰了。” 她率先把电话挂断,直到后车的鸣笛和京腔骂声同时响起来,舒忆才回过神来猛踩了油门。 她脑海中盘旋着贺子谦的邮票歪理。 可此刻,她明明就是贺君衍的一张邮票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车载导航还在播报着,那是同样北京国际机场的路程。 贺子谦无意透露了贺君衍行程。 他紧赶慢赶把车辆手续办完,说贺家两位大佬要到悉尼参加一次重要的经济会议,他要到机场亲自送行。 舒忆来到机场也不知道贺君衍在哪。 她看着手机苦涩一笑,甚至连发个信息问他在哪的勇气也没有。 不远处有百米警戒线,那是专门给重要人物准备的专行区,有便衣严防死守,是普通人无法接近的地方。 穿着白色套裙的舒忆站在八月午后的烈日下。 在温沉儒雅,白衣黑裤的一行人里,她看到了贺君衍。 舒忆隐没在熙熙攘攘赶飞机的行人里,隔着重重警戒线。 这就是他们的天然距离,她连一个警戒线也越不过。 那个男人一直带笑和身边人交谈着什么,得体从容的优雅模样,还是会让她一眼动心。 舒忆借着人来人往掩护,黯然地迈着步子离开。 她走到一处大型广告牌的时候,细腰上缠过来粗壮的手臂,她低头看到手腕上那块特制的手表,眼泪刷地就落了下来。 一滴一滴滚落在表盘上。 耳后有男人温热的呼吸,悦耳的男低音震荡在耳膜: “小东西,生我气了?” 第53章 机场的爱意2 “小东西,生我气了?” 舒忆吸了吸鼻子,说话声音嗲嗲的:“不敢生贺二爷的气。” 贺君衍很低的嗤了声傻: “又不是不宠你了,至于吗?再这样,我就只能尝一尝,舒忆这漂亮的小嘴,到底软的还硬的?” 男人说完,修长漂亮的大手,伸着便要去捏舒忆的下巴。 “不可以,不能尝。” 舒忆想躲,身体被男人粗壮的胳膊禁锢住,只能一个小脑袋,左右摇摆着躲那只过分漂亮的男人手。 贺君衍强势把她身子扳过来,看那双桃花大眼里,还有小泪珠子断续着往外轻滚。 舒忆的皮肤特别白,双颊带着淡淡的粉色。 溺吻娇骨 第49节 即便在午后的阳光下,近距离观察,也丝缎般光滑细腻,零毛孔。 颗颗泪珠从泛红的桃花眼里滚出来,她的委屈用力的藏着,只有不时颤动的双肩里,能察觉她的克制隐忍。 这让贺君衍心疼不已。 他把舒忆抱紧在怀里,胸脯起伏了好久才沙哑说出一句话: “当时在车上,不止我一人。”还有君衍父亲贺建业。 在和舒忆说话时,他尽量提及有关亲人的任何话题,为的就是这段注定不被贺家大家长认可的关系,说一次,寒一次舒忆的心。 舒忆轻“嗯”了声。 她没那么矫情。 或许,她想要的,只是贺君衍的一句话,至于说什么,那都不重要了。 贺君衍大手一直在她后背慢慢地捋着,成熟男人散发的青松男香,把她纤软的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肌肤深度贴合,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粗.重了一些。 这种抚慰带来的短暂安全感,让舒忆沉沦。 她不再抗拒,伸开手臂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软声: “你回去吧,突然就缺席了,还有那么多给你送行的人,会对你不好。” 贺君衍轻捏起她的尖下巴,拇指指腹在上面按揉:“舒小妞生气了,会对我更不好。” “你什么意思?”舒忆粉脸上带了撒娇气。 贺君衍附她耳边,性感的男低音敲击进她耳膜:“怕舒忆不给做了。” 舒忆脸红如炭,小声嘁了声:“榴芒。” 她听贺君衍呼吸更重,看她的眼神里染满欲色猩红,身体的反应让她紧急后退一步,头撞到广告牌上,痛的呲牙咧嘴。 她聪明又迷糊的样子尽数落在他眼底。 男人狠捏她臀一下:“在这等着别动,晚点有人来接你。” 贺君衍说完,大长腿迈开走了。 舒忆在他越过警戒线的刹那,迅速搜索附近的自动售药机。 她小跑着到了机器前,直接扫码支付出药,一个小方盒从取药口出来。 刚走一步,忽然想起什么,舒忆回身,又购买了一盒,才拿着离开。 她买的是毓婷。 …… 送行的人群里,崔京仪站的笔直,眼神冷肃的看着那个渐渐走近的高大男人。 她穿了休闲衬衫,修身牛仔,长发新烫了梨花卷,不说不笑的时候,红唇冷艳,很有浓颜高冷的港女范。 见贺君衍过来,她浅勾唇:“业务都做到机场了?” 贺君衍淡眸看她:“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否则,既廉价,又丢份儿。” “哼,”崔京仪不屑撩了下长发: “能站在这里的,和躲在角落里的,到底谁更廉价?” 贺君衍脚步顿住,温声:“赖着不走的最廉价。” …… 舒忆小跑回广告牌附近,小口喘着气。 有温雅悦耳的男声传来:“舒小忆?” “嗯?”舒忆抬头,看到一个阳光帅气的年轻男人走过来。 乔松一身白衬衣黑西裤的斯文打扮,比二十出头的同龄人稳重很多,笑容很暖。 舒忆很乖的喊了声:“乔松,是你?”她其实想说乔大松,话到嘴边改了口。 两个人都是当年岛城一中的风云人物。 乔松比舒忆大三级,是校草学霸兼学生会主席,舒忆是校花兼文艺部长。 后来乔松考到浙大,舒忆到了京舞,逢年过节发个信息,平时联系也不算多。 道每年舒忆过生日,乔松都会送她礼物。 就如今年,舒忆收到的礼物,是一套珍藏版的京剧脸谱。 乔松看她额头微汗,把手中苏打水递过去:“顶着八月的太阳,一个人在机场罚站?” 舒忆被逗乐:“我送人。” “巧了,我也送人。不过,我是送人来送人,哈哈……” 乔松做的是送人的司机。他从浙大毕业便考了京城的选调生,在京市政府办公室,日常各种打杂。 打杂也有打出名堂的。 一直是学生会主席的乔松,打了半年就进入了科室负责人的视线,成功升级成主要打杂的。 他这次就是给市政领导开车,领导来来机场送他从没见过的大人物的。 大人物就是君衍父亲贺建业。 两人站着谈笑,沈听澜走过来。 男人眼角眉梢爬满冷淡傲慢色,走到舒忆身边,招呼也不打,径直扯了她的手包。 舒忆慌着去夺:“你还我。” “那就来取啊,小矮个子。”沈听澜鄙夷一哼,嘴里叼着烟,把包举过头顶,自顾往前走。 舒忆跑过去跳着夺,男人故意举的更高,唇角勾着坏笑。 沈听澜自顾走着的时候,眼前站过来个男人。 乔松保持微笑:“这位先生是?” 沈听澜瞥他一眼:“你算哪根葱?让开。” “我哪根葱也不是,是她朋友。” 沈听澜看也不看乔松一眼,只把包丢给舒忆:“三秒钟,跟我来,或者跟你朋友走。” 舒忆最终还是说了句“抱歉”,往沈听澜的方向走过去。 身后的乔松一直盯着舒忆曼妙玲珑的身影消失。 递给舒忆的水,被她原封不动塞了回来。 他考选调的时候其实有更好的机会,可以直接到省政府,从省府秘书干起,在当地总归人脉更多路更好走。 在他最终选择了京城时,当时他抬头往北眺望,天边的云远观像一个舞者的模样。 他想那就是舒忆跳舞的样子。 舒忆沉默跟着沈听澜速走。 她脸色冰冷的模样,让沈听澜眉头皱的厉害。 “呀”的一声,低头走着的舒忆,差点撞到前面魁梧的人墙。 她抬头看到沈听澜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说你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不能检点一点?” 第54章 机场的爱意3 舒忆已经习惯了他的言语暴击。 对于从天而降的锅,她当成耳旁风,只绕过沈听澜,淡定悠然地往前走。 “舒忆你是谁签的人,啊?能耐了你?”沈听澜在后面叫嚣。 舒忆停下脚步,回头莞尔: “沈老板,我是签了,不是卖了。” 沈听澜冷嗤一声:“本质都一样,要不你再想想?” 舒忆没再说话。 她捏着的手包里就有“作案工具”。 人闷闷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舒忆这才留意,这是机场的vip区休息室。 专门隔离了一片区域出来,专供一些特定的招待。 所以才能让沈听澜出山接她,一般人进不来。 女人是崔京仪,背着身子往前走,紧身牛仔裤包裹的身材,一扭一扭的。 她自顾往前走着,身后跟着一米九多的高大男人,隔着合适的社交距离,不远不近跟着。 富贵人家大小姐的保镖的样子。 在这样的场所,舒忆不想和崔京仪撞上,她不确定那个女人疯起来,会口不择言些什么。 正要转身,余光看到崔京仪饱满的臀上,多了一只男人的大手。 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 再次抬头,见走廊的尽头,崔京仪侧身正在开一间休息室的门,身后覆盖满了高大男人的身子,扭动厮磨着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 溺吻娇骨 第50节 舒忆小嘴圆张着,转头看到了沈听澜的脸。 那是一张冷漠至极又严肃的骇人的脸。 舒忆嘴唇嗫嚅几下:“我没看见什么。” 沈听澜“艹”了声: “就你这好听了叫单纯难听了就是蠢的脑子,要不是有个最强大脑罩着你,宫斗剧你活不过半集。” 走廊里传来一声极轻的“滚”字。 一间休息室的门开,贺君衍勾了勾手:“舒忆,来。” 舒忆回头发现沈听澜真的“滚”了。 回想起沈听澜那句“本质都一样”,她才恍然大悟为何万町给自己伸出了橄榄枝? 她是取悦贺君衍的礼物。 休息室里有淡淡的沉香味道。 家具简约低奢。 双人真皮沙发前是欧式的茶台和茶几,单侧墙边有艺术造型的吧台,陈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贵葡萄酒和香槟。 贺君衍的茶杯还在飘着袅袅热气,沙发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经济学原理,已经翻看了几十页。 这样的氛围雅致温馨,让捏着手包的舒忆,一想到里面的套和药,忍不住汗颜。 此时的贺君衍是阳春白雪。 她是随时准备扯他堕落的下里巴人。 “喝一点。”贺君衍递了杯茶水过来。 口渴的舒忆接过来,咕咚咕咚几口喝干。 贺君衍接过紫砂杯,指尖在舒忆软嫩手指上擦过:“这么渴?” “当然。”她答:“还想。”站太阳底下烤了很久,不渴才怪。 “小东西,你是还没饱吗?”贺君衍俯身咬了下她的耳廓,唇中飘出来这样一句话。 舒忆把手包又捏紧了几分。 脑海中又浮现出崔京仪臀上的那只大手。 她忽然对眼前芝兰玉树的男人生出了奇怪的心疼。 带着报复般的快感,舒忆主动抱了他的腰: “我今天还要回岛城,身子一直乏的厉害,轻点好吗?” 贺君衍似乎并没有听到她小如蚊蚋一样的声音。 动了情的男人可以选择性失明或失聪。 就像休息室的玻璃是磨砂半透明的。 依稀能看到极为模糊的人影。 舒忆触碰到了磨砂玻璃上。 后背冰凉的触感,让她轻“嘶”着哆嗦了一下。 她在这种冰冷的感觉里,迎接属于他的火山炙热。 一半是凉冰,一半是火焰,舒忆在这种极致反差的感觉里嘶唱着沉沦。 来到酒柜的地方。 贺君衍打开一瓶红酒,把醒酒器倒满,递给舒忆。 “当成一个沙漏,酒液漏干了是一个回合,我们应该会需要6瓶酒的时间。” 舒忆惊吓在6瓶酒的时间。 像在玩一个泼酒的游戏。 她死死握住手里的容器,看里面玫红色的酒液海啸一般胡乱地拍,四处飞溅在酒柜,还有他和贺君衍的身子上。 第六瓶酒全部洒完,舒忆瘫在地毯上,完全站不起来。 眼前的老男人强的可怕。 她没想到会为自己一句“你太老,我喜欢年轻的”付出了几天直不起腰来的代价。 其实,舒忆一直对发生在璟园和机场无缝衔接的纵欲耿耿于怀。 贺君衍对她更多是生理性迷恋,或许带着些宠和喜欢,谈爱又假又遥远。 他行事风格和他本人一样铁血手腕,雷厉风行,本就忙的几乎没私人时间,他却硬是挤出和舒忆共处的时间。 所以他更直接和霸道,抱着在做里爱的信条,见到舒忆总要彼此抱着酣畅淋漓一次,才可以冷静下来正经说接的事情。 重新恢复矜贵的男人满脸高冷禁欲,仿佛刚才让她魂飞的那人是他的分身。 贺君衍坐在沙发上,把舒忆抱腿上,温柔给她喂水。 “你那专题片,需要跟着文旅的国际会展出国一趟,有几家品牌的初秋订购册给你,选好了告诉韩晋。” 他修长手指端着上好的紫砂杯,手和杯像精工的艺术品,漫不经心的语气,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情绪。 “你给安排的?”舒忆双臂揽着他脖子,大眼睛忽闪着看他。 贺君衍把紫砂杯递她唇边。 她在他刚才喝过的地方啜了一小口,浮肿的嘴唇上亮晶晶的。 男人眼神一抹幽暗闪过,低头在那唇上吻了一口:“是舒忆应得的。” 舒忆看着他,乖巧的说了声:“谢谢贺巴巴。” 他允许她在他身上的时候这样喊他。 贺君衍眸色暗了一下,低头拿过手机拨弄着什么。 不久,舒忆听到自己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点开,看到了转账收入100万的消息。 转账人是一个完全透明的头像,那是贺君衍。 他从不多说一个字,这让舒忆一开始就把他定义成“一夜100万”的败家佬,带着不给她一丝希望的冷血绝情。 她看完信息,财迷的样子看他:“贺家二爷史上出手最阔,赚翻了。” 贺君衍不说话,拿着软巾仔细给她擦手,走弯身给她穿上小皮鞋: “时间快到了,你先走。” 话说完没多久,门开,沈听澜出现在门口,推了个轮椅。 第55章 回家遇意外 “来啊,接驾舒贵妃来了。” 沈听澜似笑非笑,俊脸上勾着抹坏笑,笑容下又带着几丝不忿。 他特想知道贺君衍把他当成什么了? 佣人也没这么使唤的。 贺君衍脸上一贯高冷没表情,他起身把腿上的舒忆公主抱起来,径直走过去,弯身把舒忆放到轮椅上。 “回家好好歇着,明天会有人到岛城接你。”他拍了拍她肩膀,拿过轮椅扶手上搭的普拉达夏日超轻薄大披肩,递给舒忆。 门口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音。 舒忆拿起披肩,直接罩到了头上,遮挡了大半边脸。 眼睛上突然戴上一副女士墨镜。 贺君衍温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好看。走吧。” 沈听澜话也没说,推着轮椅便走。 他经过走廊的时候喊了声“贺伯父您好。” 隐没在披肩下的舒忆双手弯曲,手心里沁了一层薄汗。 她从没听到沈听澜那样恭敬礼貌的喊人。 沈听澜在她的印象里高傲的不可一世,见谁都臭着一张脸,加上个子又高,看人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不耐模样,很少有人能让他平视着说话。 舒忆并没听见有人回应沈听澜。 她还担心轮椅上的自己被问起,显然是多余的。 可她不知,对贺建业这种级别的高位男人,人情世故已经修炼到了巅峰,对于小辈沈听澜推了个不露脸的女人这样的事,他压根眼睛也不会瞟一眼。 这便是舒忆和君衍父亲贺建业xx,在现实中的第一次会面。 没露脸。 贺君衍和贺建业一行人踏上飞机前,男人肃冷微狭的眼睛,透过玻璃往停车场位置看了眼。 他习惯性在踏入机舱前关掉所有手机。 关闭前,他找到备注“阮幺”的名字,发出一条信息:“到家给我报平安。” 发完直接关机。 阮幺就是舒忆。 舒忆是被万町派的司机送回岛城的,开的是她的帕拉梅拉。 舒忆父母开了辆帕萨特,见舒忆从车上下来,开了车灯缓缓过去。 溺吻娇骨 第51节 后车门开了条缝,舒忆打开坐进去,顺势偎在了妈妈林淑敏的怀里,撒娇喊了声“妈妈”,“爸爸。” 副驾驶传来了一声冷哼。 舒忆撇了撇嘴,叫了声“姐姐。” 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舒眉,比舒忆大5岁。 舒忆父亲舒怀安在舒眉三岁时离异,经人介绍认识了林淑敏,重组家庭后有了舒忆。 舒眉性格内向,很有心机。带着重组家庭可能会有的心理失衡感,从小不让舒忆分毫,万事要求一碗水端平,半点亏吃不得。 舒忆窝在林淑敏怀里给贺君衍报平安。 她唰唰敲击了“我到家了”几个字,觉得太平淡删除掉,重新发了一句: “贺大佬,岛城欢迎我和你。” 林淑敏看到女儿眉眼弯弯的样子,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小忆恋爱了?” 驾驶座舒怀安呵呵笑着:“那我可不依,我教了半辈子政治了,是骡子是马,先得来我这遛遛,我先给补上一趟思政课再说。” 舒忆抿着唇,脑海中突然就勾勒出老父亲给贺君衍上思政课的画面。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贺君衍会是舒怀安这辈子遇到的最难管教的学生。 几人的聊天被舒眉接电话的声音打断。 平时板着脸的舒眉说话变得异常温柔。 母亲林淑敏悄悄附在舒忆耳边:“谈了个做生意的小老板,趁个几千万,越发看不上我和你爸这种吃死工资的了。” 舒忆悄声:“高嫁呀,祝姐飞得更高。” “今晚他请客,你们两个老人回家换身值钱的衣服再过来。”舒眉话说完,看着舒忆那张过分美丽的脸: “你从北京刚回来,在家歇着吧,就别去了。” 如果舒忆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宁可在北京的顶层出租房里“蒸桑拿”,也绝不会选择在那天回岛城。 舒忆父母当晚都喝了些酒,在家的舒忆开着帕萨特到酒店接两位老人。 她在电话里听父亲舒怀安喝多了,担心母亲一个人应付不了,便问了包间号去接人。 包间的走廊里很安静,舒忆小皮鞋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远处窗边站了个男人在抽烟,舒忆听着两侧包间里发出的聚会喧闹声,人声鼎沸的,便也不觉得害怕。 人走近时,闻到了淡淡的酒味,有晦暗的眼神扫过来。 舒忆来不及反应,便被窗边突然跳过来的男人捂住嘴,拖进了身旁包间。 包间有巨大的圆形餐桌,舒忆被男人强势摁到餐桌上。 男人开始去撕扯她的衣服,殷红如血的眼睛带着迷离色,醉酒或被人下药的样子。 舒忆半点声音不敢发出来,怕激怒对方。 她摸到手机时候随意摁了几个键,很快就被男人把手机甩飞到一边。 她摁的是贺君衍的电话。 舒忆瞅准餐桌上的花瓶用力握紧,在男人俯身压过来时,她用力扬起花瓶往男人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包间门被踹开。 舒眉走在最前面,身后是舒忆父母,还有一对中年夫妻。 她淡定用手机拍下餐桌上的男女,冷着眉眼看那对中年夫妻: “我带着父母诚心诚意来赴约,你儿子强暴我妹妹?我已经取证了,100分一分不少,接受不了的话,局子里见。” 中年夫妻嫌弃说了声:“好。” 舒眉愣了下,应该说200万,要少了。 舒忆抱着残破的裙子,双臂抱膝,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眼前的一切让她陌生又恶心。 她和自己的父母,都被当成了舒眉碰瓷的工具人。 而那个只有24岁的女子舒眉,冷笑看着抱成一团的舒忆: “你勾引我男朋友呢,小忆,我真没法说服自己同情你,或者分给你半分钱。 人要实现阶层跨越呢,总要用点手段,不管用了什么手段,外人谁在乎呢,只看结果。所以,也别怪我,混社会嘛,自己多长点心眼,比什么都强。” 第56章 悉尼幽会1 贺君衍打开私人手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 男人洗了澡,硬挺黑发带了些潮湿,胸前露出的肌肉健硕富有力量感,肌肉上依稀看到深浅不一的红色痕迹,那是舒忆的指甲留下来的。 他呼吸间带着淡淡酒气,边用手指捏着眉心,边拿过手机不经意的翻看。 众多信息里,他终于发现那条“贺大佬,岛城欢迎我和你。” 贺君衍眼睛有不易察觉的流光一闪,唇角勾了下,看了眼时间,犹豫着要不要给舒忆去个电话。 修长手指拨弄电话的时候,贺君衍看到了那个未接来电。 他的私人电话,只为几个人设置了专门的呼叫转接,接听不及时时候,可以自动转为录音留存。 很难得,舒忆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贺君衍在沙发上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斜躺着,大手在人鱼线附近的地方盘旋。 他想在最放松的时候,听舒忆独有的乖软奶音。 那段录音,让贺君衍的脸如同暴风雨来临。 尤其是小姑娘极尽绝望带着哭腔喊出的那声“贺君衍”,让男人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伸手胡乱拿了茶几上的一个酒杯,生生在手心里捏碎。 碎玻璃把白皙掌心划破,碎玻璃带着鲜红色的血,配上男人阴鸷的脸,格外的骇人。 他直接拨出了电话。 沈听澜正在朋友的私家别墅里玩着麻将。 周围有三三两两的年轻女孩子低声聊天。 水泱泱也在里面,嘴巴和女孩子胡聊八坎,眼睛却盯着麻将桌上的大佬们,哪个酒杯里少了些,她便麻利给添上。 那几个男人非富即贵,没一个惹的起。 她是跟着来混圈的,没成想,碰见了沈听澜这号人物。 瞬间觉得,动用关系才从黄牛手里花十万买到的无形入场券,值爆了。 座中有大佬招了招手,身旁便有一女子过去,乖巧坐到了男人腿上。 另一女子也离开,默不作声坐到了麻将桌旁的椅子上,不久,一旁的男人移了位置,以她为垫,坐到了她身上。 水泱泱淡定的看着这一切,见惯不惯。 她目光扫过面无表情玩牌的沈听澜,笑了声:“沈老板,需要坐垫吗?” 沈听澜掀了掀眼皮,嫌弃的眼神掠过水泱泱有些扁平的胸脯:“就你?” 水泱泱笑着点头:“是我,沈老板。” “谁叫你来的?眼得治。”沈听澜笑嗤一声不搭理。 水泱泱默默拿着一个坐垫递过去:“您别怕,我说的是这个坐垫,护好了腰,才能夜夜笙歌。” 这女人倒有点意思。 沈听澜单侧唇角勾了下:“过来吧,给我摸牌。” 水泱泱坐过来不久,就看到了沈听澜的电话震动。 “哪个孙子?不知道他沈爷忙着呢。扔一边去。”沈听澜半点不想理。 水泱泱瞥了眼来电人,心头动了下。 看到贺君衍就会想到舒忆,她的逻辑向来很跳脱。 她拿着手机递给沈听澜:“您要觉得贺行长是那烦人的孙子,我就挂。” 手机被男人一把夺过去,沈听澜白眼她一句:“下次聚会还带你,你就当他面说,敢说我给你一百万。” 电话接起来,沈听澜玩世不恭的一张俊脸变得严肃。 他扔掉手里麻将站起来,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安心在悉尼开会,我马上派人去查,灭了他丫的。” 那夜北京时间凌晨四点多,从西城私人停机坪起飞了一架私人飞机,直接飞往岛城方向。 清晨岛城某别墅里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年轻男人裆部全部是血,被紧急用担架抬到120车上。 后来有人传出消息,那家的儿子在睡梦中,被人持刀生阉了。 沈听澜吹着海风,在海滨别墅里悠然吃着早餐。 有男人缓缓走近,靠近的时候恭敬的弯下身子:“沈爷,一切办妥。” 沈听澜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淡瞥着男人弓着的身子:“你腰不错吧?” 男人弓的更深:“除了卖命,一无是处。” “把你和崔京仪的欢爱录像刻成光盘,拿着盘到万町财务那换钱。” 男人恭敬说“是”,抬起头来,赫然便是贺家的保镖总管。 当天下午,那架印着wt的私人飞机从岛城启航,直飞悉尼。 溺吻娇骨 第52节 飞机是沈听澜18岁的成人礼物。 舒忆上飞机,先收到沈听澜甩过来的一沓医院的报告单。 “欺负你那男人被阉了。没想到吧?复仇来的这么猛烈。” 舒忆尴尬笑了笑:“给沈老板添麻烦了。” “是麻烦,”沈听澜冷哼了声:“倒也不是不能弥补。” 舒忆水润的眸闪了下:“怎么补?” “把贺大佬伺候好,让他在澳洲研判的新能源项目,和当地政府打声招呼,我投。” 舒忆闻声,笑了笑: “沈老板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种人微言轻的角色,又能左右的了别人什么呢?左右不过是个工具人,或许崔大小姐说话的份量都比我重,您交给我这样的任务,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完成不了一点。” 崔大小姐?沈听澜讪笑一声:“别把自己看的这么轻,你不去试试,怎么能知道你这小蛮腰,能不能撬动那个人的球呢?” “什么?”舒忆没怎么听清。 沈听澜抿了口手中的手磨黑咖:“没什么,想给你点首歌,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 到达悉尼,舒忆直接去了希尔顿酒店,她看了房间的房型,特大床套房。 早有迎宾小姐专门接待她,贴心把她送到房间门口:“舒小姐,您的所有衣服都已经干洗熨烫好,任意取用即可。” 舒忆道了声“谢谢”,进了房间。 衣橱里挂着成套的裙装和度假风长裙,每一套衣服都有专门的配饰和鞋子搭配。 家居服区清一色的吊带裙,有长有短。难得统一的便是裙摆,半透明的材质,侧开叉一直开到腰间,下半身若隐若现。 这是带了情趣色彩的衣服。 她选了件浅粉色的穿上,雪白的皮肤也成了柔嫩的粉色。 贺君衍的消息传来:“areyouok?” 舒忆:“说中文。” 贺君衍发来古早微笑表情:“舒忆,想x你了。” 第57章 悉尼幽会2 舒忆盯着那句“想x你了”,光明正大红了脸。 套房就她一人,她也不知道脸红给谁看。 白嫩的手还迅速扬起来,摸了把自己的脸蛋儿。 很烫。 没再回文字,她拿起手机,摄像头调整,对准穿着粉色性感吊带睡裙的自己,拍了一张,发给了贺君衍。 发完,舒忆就把手机扔到了奢华厚重的地毯上。 她摇晃着站起来身子,感觉身体很乏累。 差点被那个醉汉强暴的余威还在。 想到那个男人暴怒的野兽一样撕扯她裙子,捏她大腿,舒忆就忍不住对男人这种物种,感到阵阵生理性恶心。 手机在地毯上悄无声息的,发给贺君衍的自拍照没了回音。 舒忆索性甩飞了鞋子跳到床上,在上面抱着被子来回翻滚几圈。 直到自己被裹成白色团子,双腿中间还夹着一大团被子。 她猛地想到什么,羞耻地头埋进被子里。 “贺君衍,混蛋。”舒忆小声怒吼了一句,在被子里蠕动一会,很快就不动弹了。 睡着了。 夜色深重,金色大厅里,灯火辉煌,优雅得体的男女身着正装,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穿着一身金白色西装套裙的女人,大波浪长发用纯正蓝钻束起来一些,大方知性。 她手中高脚杯里盛着香槟,和当地几位官员微笑说着什么,眼睛却不动声色瞟着不远处那个脊背挺拔,身高腿长的男人身影。 女人叫遇惜,外交b翻译司的翻译官,出身名门,和君衍姐姐贺君青是书画协会的会员,关系还不错。 她早知贺家这一辈有贺君衍这个厉害人物,还是未婚的。 只不过贺君衍那门“娃娃亲”,在京圈名门世家里都知道,如今崔京仪又住在贺家御林苑,自然高门圈里的大小姐们都收了心。 但抵不住仰慕和崇拜。 贺君青不喜欢交际,为数不多在御林苑举行私人party的时候,遇惜去过。 可惜贺君衍那男人太高冷,除了礼节性的招呼一下,眼睛里男的女的,都是没性别之分的人。 遇惜主动走过去:“贺行长,我是遇惜,也是君青姐的朋友。” 贺君衍转身淡睨她一眼,说了句:“你好。” 是名字没记住吗? 遇溪勾了勾唇:“遇见的遇,珍惜的惜。” 贺君衍眼睛微动,遇这个姓不算多见,在京城名门里遇就一家,遇老爷子和贺建业同朝为政,关系不错。 他礼貌微笑:“遇小姐你好,代向遇伯父问好。” 遇惜笑摇了摇头:“贺行,和当地人客套也就罢了,咱们都是京里来的人,至于吗?” 贺君衍唇轻抿起来没回应。 在自来熟方面,他对两种人有天然的戒备心。 一是无事献殷勤的人,二是女人。 遇惜是个相当察言观色的,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她与贺君衍碰杯,红唇在酒杯边缘印下,轻抿了一口香槟,再微笑与贺君衍举杯微笑对视: “我还有工作,大佬的同声翻译,贺行,先走一步。” 贺君衍一贯清冷却风度翩翩:“遇小姐,慢走。” 男人凤眸扫过窗外厚重的夜色,眉头皱了下。 他以为下午调研结束就可以回酒店。 调研后又临时开了两个小时的经济磋商会,会后便是当地政府的欢迎晚宴,晚宴后,紧接着就是为政商精英人士安排的社交酒会。 他如今深陷在这酒会上,被当地政商人士轮番交流敬酒,忙到手机都来不及摸一下。 贺君衍举着酒杯快速到了人少的地方,摸出了私人手机。 屏幕打开,便是和舒忆的对话框。 里面是舒忆迷人诱.惑的自拍照。 舒忆穿着透粉色吊带长裙,桃花眼半娇半嗔的看他,粉嫩浑圆的唇嘟着,全身白皙幼滑的放光。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抚摸屏幕上的女子,眼底有情.欲的涌动,染着意味不明的情动。 他直接拨过去电话。 直到第三遍“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响起来,贺君衍眉头紧皱起来。 紧抿的唇看得出来的冷峻难惹,阴湿的感觉连助理韩晋也忍不住心里抽一下,走过来的步子快又小心翼翼。 “回去。”贺君衍把酒杯给了韩晋。 韩晋深吸口气,上前:“贺先生,不可。” 头顶传来审视的狠厉目光。 韩晋的身子又往下躬了下:“酒会快结束时,会有当地官员祝酒辞,贺xx会短暂露面。” 贺君衍沉沉没说话。 他并不是个冲动的人,却似乎习惯了只对舒忆冲动。 本来是过几天直接接她去墨尔本的,提前火急火燎把她接到悉尼,不是因为多想x她,是不在她身边,担心那个笨姑娘受伤。 在贺君衍眼里,舒忆就是个不能自理的笨蛋“受气包”。 初见被搞被分手,不久被京舞“软开除”,处处被崔京仪针对,回了岛城差点被强暴…… 男人打出电话:“听澜,接过来。” 沈听澜正在悉尼当地最顶级的会所,和几个当地的顶豪把酒言欢,醉眼朦胧盯着几位国际超模,现场花式“走猫步。” 他看到贺君衍的电话就皱了眉头。 头脑一热电话接起来:“和我在会所玩着呢,你叫人时候我第一时间配送。” “你带她在哪玩?”短短六个字,很淡的从听筒传过来。 沈听澜脸上有了些正色,酒也醒了一半。 他是尝过贺君衍狠人的滋味的。 这人远不是表面的君子模样,打起架来不要命那种。 贺君衍刚回国时,有位嘴漏风的晋城子弟,在酒桌上调侃了句贺家,被贺君衍直接拿酒瓶爆头。 他说话从来语气淡淡,发狠不需要吼,直接上手,专打要害。 这便是在国外长起来的君衍,可以讲仁义道德,看不惯不合意的绝不惯着。 “开玩笑呢,要视频验证吗?有几个超模,现场表演维密秀呢。” 贺君衍冷嗤一声:“最后一遍,接过来。” 溺吻娇骨 第53节 “立刻,马上,最快速度。” 第58章 悉尼幽会3 贺君衍觉得有些闷。 他点了根香烟,走到酒会专设的吸烟区。 遇惜留意到了突然有些变脸的男人。 她没有打扰贺君衍,直接找到韩晋,温声: “韩助理,贺行不会遇到翻译难题了吧?我还ok。” 韩晋认出遇惜,礼貌欠了欠身子: “遇小姐您好。贺先生精通多国语言,目前除了华国方言,尚未遇到语言麻烦。” 遇惜挑了挑眉,伸手给韩晋比赞。 贺生很冷,韩助很精。 遇惜挥手作别,她从不吃这种打个招呼就会被冷脸的哑巴亏。 希尔顿酒店。 沈听澜动用了当地各种关系,费了半天口舌,酒店才同意使用备用卡片打开套房的门。 毕竟涉及到客人隐私保护,酒店方对这个十分慎重。 门打开,房间内悄无声息。 沈听澜另一半酒也醒了。 第一时间想舒忆那姑娘不会因为被醉汉欺负,想不开,寻了什么短见。 额头的冷汗刷的流下来了。 沈听澜大吼一声舒忆,拉扯开酒店陪同人员冲了进去。 床上的小姑娘被声音惊醒,下意识捂紧了被子,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 她看到沈听澜意识迷离地往这冲,下意识摸过床头柜上的台灯,用力甩了出去。 “砰”,台灯砸碎在沈听澜胸膛。 男人扯了扯唇:“即兴表演扎心呢。” 舒忆笑了笑:“你干嘛带人闯我房间?” 沈听澜忿忿:“我特么也不想啊,谁让你会装死呢?奖励你演一年宫斗剧里的死尸如何?” 舒忆忍笑:“也好,不需要演技,躺赚。” 沈听澜没好气地揶揄一句:“你这辈子和躺赚有缘。”躺贺君衍床上就能把钱赚了。 舒忆扁了扁嘴,知道他向来对自己没什么好话。 眼睛瞟过地毯,看到手机,大约猜到了什么。 她软声:“沈老板您先出去,我马上收拾好。” “给你十秒钟,多一秒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舒忆点头:“不用十秒。” 待人走,小姑娘迅速从床上起来,粉色吊带长裙没换,直接扯过来一件米色风衣套外面。 踩了玄关处的小皮鞋,舒忆迅速推门出去。 门对面的男人掀了掀眼皮,烟看着刚放嘴里,还没点上。 舒忆走过去,自然接过火机,啪的一声,蓝色火苗窜出来。 她恭敬给沈听澜点上:“沈老板,辛苦您了,我随时可以出发。” 男人火气明显减了几分,何况眼前还是个肤白貌美的少女。 他勾了下唇:“果然有点眼色,走吧。” 舒忆忍着在路上没给贺君衍回电话。 她甚至一个字不问沈听澜要带她去哪。 一辆超豪华阿斯顿马丁跑车在悉尼大道上飞驰。 舒忆侧身看着窗外的灯火琉璃。 她完全不确定自己在贺君衍心里的份量,甚至鼓起勇气想要给自己偷偷安放个女朋友的头衔,自己都赶紧扯下来扔掉。 她觉得没可能。 可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因为他在,她会觉得心安。 很多人对巍峨气派的政务大楼会有种敬畏紧张感。 舒忆却是个会堂里表演的常客。 所以她气定神闲的走在金色大厅的地毯上,气质高洁优雅,就是年龄稚嫩了些。 沈听澜送到一半位置时,舒忆就看到了等候的韩晋。 小姑娘笑容甜甜:“韩叔叔。” 韩晋和沈听澜礼貌问好,望向舒忆:“舒小姐,跟我来。” 舒忆到了一处包间,灯打开,低奢简约的欧式风格,米黄色真皮沙发增添了夜晚的柔色。 咖色茶几上摆了三样东西,一份三文鱼海胆波奇饭,一碟九色的马卡龙糕点,一碗鲜炖燕窝。 色香味俱全,舒忆的肚子配合地咕噜了几声。 韩晋笑眯眯的:“舒小姐先吃点东西。” 舒忆“嗯”了声,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他呢?” “晚点到。” 舒忆刚吃下一片三文鱼时,门无声推开,伴随包间的灯突然灭掉。 这样的状况还是忍不住让她低声尖叫一下。 她人缩到沙发里,瞪着大眼睛,警惕扫向门口方向。 那里有一个模糊高大的男人身影。 随着皮鞋声渐渐走近,有好闻的青松男人香越来越浓。 舒忆的眼睛莫名酸涩起来。 是那种差点被人欺负了,突然见到可以保护自己的人的委屈。 她听黑暗里男人唤她的名字:“舒忆,来。” 舒忆安静缩在沙发里:“不要,我要等你来找到我。” 贺君衍“呵”了声:“怎么还缩壳里了?” 小姑娘默不作声。 贺君衍轻嗅空气中的栀子花香。 黑暗中,有修长粗粝的大手精准伸过来。 舒忆猛地起身,扑到了那个温暖宽阔的男人怀里,脸埋在贺君衍肩膀,柔声呢喃他的名字:“贺君衍。” 贺君衍大手托住她臀部,唇贴着她耳廓:“勾好我腰,好好抱一会。” 舒忆柔软双臂绕进他脖颈,乖乖埋在他肩颈,全身心无缝贴合。 他问:“舒忆怕了吗?” 舒忆乖乖点头,又补了一句:“贺君衍,我没被他侵犯。否则,我就不会再见你了。” 她最后一句很柔很轻,多少带了些小心翼翼。 这让贺君衍心被揪的疼。 他半带调侃: “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有男友,我并没有多在乎那一层膜的魅力。很多时候,女性才是受害者,需要被理解和关爱,而不是二次伤害。” 舒忆抱他更紧一些,舌在他喉结调皮绕圈舔了下:“原来那时你一直误会我,咬你啊。” 贺君衍喉结在暗黑里滚动明显。 他抱她到包间的窗台,把舒忆抵在窗棂,激、烈的吻她唇瓣。 直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贺君衍呼吸着放开无骨的舒忆: “再等我会,不要离开。” 舒忆乖乖点了头。 他离开时给舒忆开了灯,回头,深眸看了眼舒忆的吊带裙:“穿好。” 舒忆避开他视线,羞红说了声“快走。” 贺君衍离开后,她从地毯上,捡起来小裤,放到风衣口袋里…… 第59章 海岛修罗场1 溺吻娇骨 第54节 放到口袋里的小衣,是舒忆自己的。 贺君衍吻她的时候,发现了舒忆穿的粉色吊带裙,他买给她的,她穿上后,发照片诱他的那件。 欲.望在半透揉皱的裙摆上撩起来。 贺君衍很给面子的蹲身仰头看着吻她。 他不允许舒忆闭眼睛。 所以意乱的舒忆贝齿在粉唇上咬出了牙印,双手却被他牢牢扣紧,无声牵引她俯视他。 她也才发现,做着诱哄她取悦她事情的男人,那双深邃性感的眼眸里,仍然是难以莫测的矜贵高傲,从不会在任何一刻示弱臣服。 他绝不可能是任何人的狗,他是掌控者,包括身体的愉悦。 高高在上的人低头哄人,结束的时候,被宠幸的人,似乎还要叩谢一声“雨露恩泽,谢主隆恩”。 贺君衍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 舒忆的心浮浮沉沉,在破碎的声音里叫出一声“贺”字时, 男人拍了拍她:“矜持点。” 他起身的一秒就恢复生人勿近的高贵。 很自然的整理拥抱留下的折痕,取出随身带的君字型清口糖嚼了快半瓶,还塞了一颗到舒忆嘴里。 没说话,只用带了薄茧的指腹,轻摩过舒忆浮肿的唇。 看她在轻颤中渐渐复原,贺君衍才淡淡吐出一句:“穿好。” 在舒忆凌乱的眼神里,他迈步离开。 舒忆的衣服被弄脏,没有替换的,更不可能扔在包间里。 这是什么样的地方,她心里明镜似的。 所以她一狠心,直接放在口袋里,迅速把风衣纽扣系的严严实实。 里面真空,只有半透明的裙摆,起不了作为衣服的作用。 她到洗手台一遍遍洗手,在镜子中看那张巴掌鹅蛋脸上的白里透红,瑰丽泛红的眼尾,还残存着未干的生理性泪水。 舒忆对着镜中绝美的少女粲然一笑。 此刻,心情被抚慰的很平和。 她略微感受到了贺君衍的诚意。 因为她差点被侵犯的事,他没有在见面情动时候不管不顾的要她,而是选择了低头哄悦她。 这让舒忆感受到了被疼惜和尊重。 但不是爱。 舒忆想,大概,这就是高门子弟和富商子弟的区别。 在教养和规矩里浸润的世家子弟,负不负责不论,起码是会写“责任”两个字的。 小姑娘总是容易被自己哄好。 因为不去想天长地久,只在乎眼前欢好的话,贺君衍实在是个太惊艳又极其称职的情人。 贺君衍从包间走出来,给沈听澜打了个电话:“没走的话,就过来。” 沈听澜送完舒忆就没走,在金色大厅的接待室里,抽着烟安静的等。 他有足够的耐心。 贺君衍参加的政商酒会,邀请的人很少,不是有钱就可以参加。 沈听澜的父亲才有被邀请的资格。 不止可以结交各国顶尖人脉,更重要的,是可以有机会拿下澳洲一本万利的几个不对外的大项目。 贺君衍年纪轻轻能够参加,是因为他背后有强盛的贺家托底。 但他自己却很少参投。 投资的话,也是以母亲叶落英女士的名义。 叶落英在国际舞台人脉众多,最重要的一点,经过叶女士手的,在法律上,向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沈听澜接到贺君衍电话的时候,唇角勾了抹邪肆的笑。 那男人声音还是一贯的简短高冷,却带了种放松的舒服。 沈听澜说了声“好”。 挂断电话,找到舒忆的电话,改成备注:舒吉祥物。 他坚定了力捧舒忆的心,这小姑娘看着和病猫似的,却真的可以旺自己。 贺君衍把沈听澜带到了酒会现场。 他并不需要多少介绍词,带着社交应酬的标准笑容,男人声音低沉而好听: “万町资本沈先生的独子沈听澜,也是我朋友。” 现场很快有人过来和沈听澜攀谈。 沈听澜感激的望贺君衍一眼。 男人没什么表情,只接了别人递过来的巴西雪茄,冲沈听澜说了声: “忙你的去吧,我去抽根烟提提神。” 贺君衍往吸烟区走的时候,遇到了正在那里打电话的遇惜。 外交翻译官场合上刻到骨子里的礼仪,让遇惜打着电话,仍不忘挥了挥手,用微笑的眼睛打了招呼。 贺君衍淡勾唇点了点头,到了吸烟区的窗前,看了条缝。 男人的身材特别出挑,肩宽背挺,腰窄,上半身是白衬衣包裹的黄金倒三角。 一双大长腿十分健硕修长,被深色西裤包裹出成功男人独有的成熟稳重魅力。 遇惜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不自觉整理了一下着装,轻步走过去。 贺君衍听到了女人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嗒嗒”声,越来越近。 有邂逅香水的味道飘过来,男人的眉头皱了一下。 好在,高跟鞋的声音,戛然而止,停在了刚刚好的社交距离,不僭越一步。 遇惜的声音响起来:“不是刻意打扰,却实在太过凑巧。” 这话成功引起了贺君衍的注意,他转过身来,凤眸抬起:“怎么说?” “工作原因,我经常出差各地,吃喝玩乐有点经验。”遇惜说话的时候不急不缓,吐字清晰。 她叫贺君衍有听下去的欲望,才笑了下,继续道: “朋友公休问我哪里好玩,我便给推荐了悉尼的海岛。没想到,我这朋友有着说走就走的潇洒,今儿落地悉尼了。这个朋友,贺行比我还熟。” 她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笑盯着贺君衍。 男人摁灭了手中雪茄:“我姐来了?” 遇惜笑:“就在金色大厅门口,酒会散后直接去海岛,贺行……有时间吗?” 贺君衍凝眉思考一瞬,开口:“有。” 第60章 海岛修罗场2 金色大厅的泊车区,停了辆白色林肯房车。 副驾驶的贺君青,正在用卷发棒捯饬长发。 医院的工作很忙,她平时喜欢简单扎个马尾,妆容也化的很淡,风风火火扑在手术和科研上。 私下里的样子也会随着心情变化。 此刻,远离京城的贺君青,吹着悉尼的海风,突然就想穿上比基尼泳装,在私人海岛上,做一个性感热辣的桑巴女郎。 车窗玻璃被敲响,贺君青停下来,看到外面沈听澜一张亦正亦邪的脸。 她鼻腔轻嗤一声,不耐烦地落下车窗:“哪都有你?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沈听澜今晚谈了个大单,心情爆棚着,半点不介意。 罕见的陪着笑:“见不见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给你送美丽来了。” 送美丽? 贺君青见沈听澜牵过来个人。 夜色朦胧里,她也一眼看到舒忆精致立体的面部轮廓。 “你在这里?”贺君青眼有惊喜。 舒忆笑容很甜: “青姐,我有个在这边的拍摄,顺便办理墨尔本大学的留学。” 贺君青丝毫不疑,只开了车门把舒忆拉到车里: “一起玩?带你见见私人海岛去。” 舒忆点头,接过卷发棒:“青姐,我化妆很在行,交给我吧。” “那可太好了。” 沈听澜看着车里说笑的两个人,唇角勾了丝完成任务的如释重负。 遇惜那女人看贺君衍的眼神,他眼神隔了十几个亿万富翁的肩膀都看的清楚。 不怪女人迷恋,怪贺君衍长得确实出挑。 溺吻娇骨 第55节 颜值翘楚不说,身材更是常年锻炼出一身紧致有型的腱子肉。 偏偏还带了英式绅士和美式野性的混合高级质感,举手投足间雅痞有度,优越感拉满。 比起崔京仪和舒忆来,在沈听澜眼里,无疑遇惜是贺君衍的绝对良配。 遇家世代簪缨世家,出了不少大人物,比不上贺家大佬权大,却也丝毫不逊色多少。 所以沈听澜主动过去打了招呼,也接受了去海岛夜嗨的邀约。 他只是没想到贺君衍说了句:“让你表妹也一起跟着吧。” 表妹?沈听澜尬笑一声。 贺君衍果然是舍不下舒忆的。换作自己,他会直接派司机先把舒忆送回酒店。 所以便有了他送舒忆提前到房车的一幕。 舒忆和贺君青在房车说笑时,听到了车门声。 小姑娘抬头,看到的一幕让她粉唇抿了起来。 车门是贺君衍打开的,人却没上来,上来的是个很职业又知性的女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 遇惜上车就喊了声“君青姐”,目光掠过贺君青身旁的舒忆时,目光微微一滞。 好水灵生动的姑娘,脱俗的气质格外吸睛,罕见的纯欲美人。 她脑海中掠过“沈听澜表妹”,再看到舒忆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脑海中沈听澜情人的猜想自动清除。 遇惜:“我是遇惜,你……” “舒忆。”小姑娘大大方方。 贺君衍上车的时候扫了眼舒忆,小姑娘和两个姐姐聊着天,半个眼神也没给他。 随车服务生摆上来精致的宵夜,澳洲蓝龙虾精致的摆盘,让舒忆心里暗道一声“败家”。 房车上存着优质的橡木桶,有冰镇好的酒庄葡萄酒,被服务生仔细盛放在高脚杯,一一摆过来。 遇惜举杯,敬这异国他乡难得的缘分。 舒忆看了眼玫红色酒液,凉水一样灌到了嘴里。 两男两女,两两相对,聊的都是高门贵族里他们熟悉的人和事。 她是坐在贺君青身边的第五个人,有些多余。 她听着半醉的沈听澜开着贺君衍和遇惜不痛不痒的玩笑,调侃“回京端了崔大小姐的位子。” 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微醺的舒忆心里像打翻了颜料桶,黑的白的灰的,唯独唯有彩色。 贺君衍坐在对面,微狭的眼眸,看着那个把葡萄酒当自来水喝的小姑娘。 沈听澜和两个女人猜拳的时候,他给她发了消息:“过来下。” 舒忆率先起身到了车尾,那里有休息椅,可以躺着看窗外风景。 她身子没站稳,就被身后一股大力裹到青松香的怀抱里。 贺君衍索性半躺到休息椅,把舒忆摁到自己身上。 她在上。 第61章 拥抱看星 贺君衍慵懒惬意的躺在观景躺椅上。 上面盖着娇软甜香的舒忆美人。 舒忆的后脑勺对着他,报复般,她脑袋故意甩了几下,瀑布般倾泻的柔顺发丝,扫在贺君衍的脸和脖子上。 贺君衍抿着的薄唇勾了丝坏笑。 他大手把长发握成一个马尾,稍微用力一拽。 后仰的舒忆显然有些吃痛,嘴里轻“嘶”一声,脑袋下意识偏头去瞪他。 贺君衍等的就是她回头。 男人鹰一样锐利的眸子亮了一下,在舒忆回头的瞬间,迅速低头,在她嘟着的小嘴上用力啄了一口。 “啵……”特别响。 舒忆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她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贺君衍,嗔怪一声:“有病吗?” “亲你算有病的话,我已经病入膏肓了。”男人说话的时候眸色很深,没什么笑容,和命令下属似的。 这不是冷笑话的情话吗? 舒忆却品出了莫名的尴尬。 她唇角抽了抽,粉唇偷偷抿起来,索性半个字不说。 贺君衍把她脑袋摁到自己身上,让她枕在自己胸膛,他的下巴刚刚抵在她松软的发顶。 他健壮有力的大长腿,锁链一样,狡缠在舒忆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一只手臂箍在她胸前,另一手撸猫一样,在风衣里探着。 舒忆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说的舒适里。 贺君衍是她的人肉靠垫,浑身铜墙铁壁一样,硌人的很。 源源不断的热意像一个天然的自发热坐垫,身心熨帖。 她美丽的桃花大眼眯起来,嘴里哼哼唧唧的撒娇。 男人的手倏然停下,在她泛红的耳尖咬了口:“舒忆你这妞儿挺大的胆子。” 小姑娘软糯的脸上浮现一抹清冷笑意: “是贺先生屡屡把我置于犯险的境地,我只能自己学会绝处求生。比如,套牢你,才不会在某一天被人推下高台时,摔得很惨。” 贺君衍眼眸在夜色里微微闪动。 舒忆说的没错,跟了他,几乎没一天安生的机会。 他还不想考虑那个深层次的原因,病态的迷恋她,只被他归因为两人做的太默契,身体才会对她重度渴求。 可她一句“某一天被人推下高台”,贺君衍就吃味的厉害。 她这冷嘲热讽的话语里,摆明了没想过长远,早晚要离开他。 男人越发紧的抱着她,低头深嗅她身上迷人的栀子女人香。 他微哑的在她耳边亲吻低喃“舒忆”。 舒忆在等他的下一句,因为他说了个“我”字。 可他反复了多遍,即便带着酒意,还是一直唤她的名字。 她想,她下次一定要灌醉他,听一听他的心。 舒忆猛地翻了个身,大眼睛清凌凌地盯着身下的贺君衍。 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她凌乱的风衣,把她只有粉红薄纱睡裙覆盖的下半身包裹严实。 小姑娘冷笑声,直接俯身口允住了他的唇。 “你确定?”贺君衍哑声问她。 “年龄大了,体力不支了就直说。”舒忆奶声奶气的,话却像强心针。 贺君衍爆了声粗,拎小鸡一样把她翻转过来:“谁客气谁不是男人。” …… 车厢里,三个人的全英文猜拳声渐渐平息下来。 猜久了没什么意思,何况,该在的又不在。 遇惜无意撩了把长发,端起葡萄酒淡抿了一口。 她眼睛看似不经意的环视,眼睛停在沈听澜脸上:“你表妹不见了呢。” 沈听澜叼了根黄金烟嘴的电子烟,半嗤一声: “小丫头拼不了酒,不躲着点,怕一会醉海里喂鱼了。” 遇惜淡淡“哦”了一声,眼睛眨了眨,没再问。 她不会傻到接着问贺君衍的去向。 沈听澜那双玩世不恭却透着精明的眼睛,也不会给她满意的答案。 贺君衍在半个小时以后单独出现。 男人仍是一副矜贵严肃的老干部模样,衬衫随意地敞着几粒扣,却一丝不苟到没有一丝折痕。 沈听澜识趣递过去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凑到男人耳边: “老贺你不行啊,半小时就结束了?” 喝着白开水的男人无声勾了勾唇,半个字也懒得搭理。 他只是吻遍又亲惨了那个又发狠又激将他的调皮舒忆,恶劣欣赏她想喊又不敢出声的“难受”小模样。 这也是对她的一种爱的惩、罚。 起码贺君衍是这么认为的。 在她身子软了,嘴也软下来后,他搂抱着舒忆,挤在单人躺椅上,安静陪她看悉尼夜空的星星。 一米八九的北方京爷,拥着一米六八的娇骨舒忆,就那样挤在车尾的一个简陋的单人躺椅上。 舒忆说:“原来高高在上的贺先生,也有这种雅兴。” 溺吻娇骨 第56节 贺君衍笑:“对舒忆小朋友,不能只有性,也得雅。” 舒忆没说话,粉唇弯着,眼睛里盛满了悉尼漫天夜空的星星。 舒忆再次出现的时候,恬静淡然的模样,唇带着充血的红肿。 她的风衣系的严丝合缝,雪白的小腿上,纤细的脚踝上挂着两道清晰的红色捏痕。 遇惜不动声色打量了眼这个倾城的小尤物。 她超脱19岁年龄的淡定从容,让遇惜带了些佩服的意思。 可那女孩丝毫不因被看而感到羞涩,扬起小脸和遇惜微笑一下,便主动坐到贺君青身旁: “青姐,我倒时差犯困,到躺椅那里睡了会。一睁眼看到漫天星星,拍了几张送你。” “我去看实物不是更好?”贺君衍潇洒起身: “遇惜,一起来。舒忆,带路。” 三个女子谈笑着离开。 沈听澜看着那个腰最细的女子身影,啧啧几声: “这妞儿心真大啊。这是带着人去你们欢.爱的地方回味去了。” 贺君衍没什么表情,半真半假说了句:“护食挺好的”。 说明她不仅喜欢吃,还可以护。 他就是那食。 第62章 宫斗宅斗 位于悉尼南部的海岛,远离喧嚣的幽静。海风吹过来,在夏日里,舒服的很。 贺君衍和沈听澜只穿了泳裤,健美优越的高大身材,让人看着眼热。 两人夜泳回来,各自躺到躺椅上,饮着刚开的新鲜椰子。 三个比基尼女人正在一边说着什么。 贺君青提议跳沙滩舞。 遇惜不会跳舞,却也不忍扫了贺君青的兴,更不愿意在男人面前暴露自己不擅长的一面。 贺君青望向舒忆,准备说出一句“你教她”时,舒忆率先打断。 “我学过舞蹈,遇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指导你一些基本的。都是差不多的水平,跳的开心就好嘛。” 遇惜欣然接受。 这让她担心出丑的心理得到缓解。 那时贺君青并没想通,古典舞女神舒忆,怎么就把自己说成了差不多的水平。 直到舒忆入学墨尔本,又办了到京大的交流手续。 贺君青才发现,那小姑娘放弃了舞蹈,在墨尔本选了戏剧与影视专业,回京大进的是艺术学院的影视学系。 她想当然以为舒忆和其它年轻小姑娘一样,都是喜欢鲜花和掌声的,带了点年轻女孩子无伤大雅的虚荣心。 却猜不透,舒忆走的不少路,背后都有强大的推手。 贺君衍在幕后,沈听澜在台前。 三个女人在月色树影下妖娆跳舞。 沈听澜睨着几人中那个激情四射的大波浪卷,眼皮无端跳了几下。 他歪头看着贺君衍:“贺大小姐青梅竹马的情伤疗完了吗?” 贺君衍淡声:“你可以过去邀请跳个伦巴试试。” “赌吗?”沈听澜哼了声。 贺君衍:“你要敢去,给你大悦城三个商铺。” “咚”的一声,椰子壳被沈听澜扔出去,咕噜噜滚到贺君青脚下。 还有这种好事?那必须敢。 贺君青停下扭动的身子,扬眉嗤道:“找茬?” 沈听澜走过去,躬身绅士伸手:“贺大小姐,击鼓传花到你了,伦巴,赏脸吗?” 贺君青冷笑声:“赏腿。” 女子潇洒甩身,大长腿迈出去。 沈听澜勾着笑意,欺身跟过去。 两个身影在金色海滩上斗舞般纠缠。 遇惜笑着拍下来,又把周围的美景一并拍了,发到朋友圈。 她并没有想着设置哪些朋友可见,或者说,这个行为到底有没有带她的心思,只有遇惜最清楚。 那些发布的照片,带着夜的伪装,加上遇惜特意找的角度,只有模模糊糊不太好辨认的人影。 比如,贺君衍在躺椅上悠然品酒的美男图。 又或者,贺君青和沈听澜火热斗舞的身影。 唯独没有舒忆。 在不小心被拍到的地方,遇惜巧妙编辑裁掉了。 崔京仪留在御林苑备考。 行测密密麻麻的逻辑推理,让她头疼的要炸。 她对所谓的公考毫无兴趣,这样的有违本心的努力,也被她记在了贺君衍账上。 她无聊翻手机的时候,看到了遇惜的朋友圈。 一股强烈的妒意冲击的她脑壳疼。 舒忆她可以随便欺负,遇惜却是个得罪不起的,但可以言语讽刺。 崔京仪索性直接发信息给遇惜: “和我未婚夫夜游悉尼海岛是吗?遇小姐,我很大方的,你要有那份好心的话,替我好好取悦他。” 很快,遇惜的信息发来了:“抱歉,你哪位?换手机了,号码丢失,见谅。” 崔京仪:“我是贺君衍未婚妻。” 遇惜看着那句话,脸上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她在把那句话截图后,接着便删掉了崔京仪的微信。 第63章 舒忆,想吗? 等不到遇惜回音的崔京仪,在手机屏幕敲击了一句: “遇惜,你在翻译司的顶头上司,是我舅舅。” 她朱砂色的美甲狠狠敲击了发送,弹回的却是一条拒收的提示。 崔京仪拿起桌上的申论辅导书,重重甩到地上,眼神冰冷的爆了句“fuck。” 遇惜把手机放好,若无其事接了服务生递过来的冰镇鲜椰子,说了句thanks,顺便扫了服务生的胸牌,转了500元小费给他。 她在做事上向来滴水不漏的周到。 遇惜拿着椰子坐到专属躺椅,目光流转间,只看到沙滩上还在跳舞的沈听澜和贺君青。 贺君青的舞蹈也不算熟练,带着比试的气性,掌握不好跳舞的分寸,时间久了累的气喘吁吁的。 倒是沈听澜一副夜总会老手的模样,高大的身材扭起来竟然异常的柔韧。 他蛟龙一样灵活缠绕,把贺君青绕在身体中间,不时去扶一把有些踉跄的贺君青的腰。 贺君青皱眉:“摸够了吗?” 沈听澜气笑:“我真没拿你当女人,不过是个斗舞的伴而已,简称舞伴。” 贺君青嗤了声,停下舞步,媚眼微抬:“沈老板的伴不少嘛,还有哪些伴?说来开开眼。” 沈听澜眼底是漫不经心,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女伴。” “也分床伴,性伴,情人喽?”贺君青丹凤眼意味深长的扫他一眼。 沈听澜摊了摊手:“风月场合的桃色,和八卦版块日更的绯闻一样,认真你就输了。” 贺君青脸色突然变冷,她推了一把挡在身前的男人: “别整的多高贵,本质上就一行走的提款机,你以为自己情场高手呢,或许在哪个不起眼的床伴眼里,不过是个给她提供生理价值的牛郎,还得付对方钱的傻冒。” 贺君青说完,嗤了一声就走了。 留沈听澜在原地,嘴张了几次,硬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到最后,只气笑在当场,狠狠爆了句“艹”,喷出了压在心口的无名老火。 不然得堵死。 海边渐渐有渔船靠近。 有深夜捕捞的船夫夜归,从船上卸下来几笼活蹦乱跳的深海海鲜。 沈听澜招呼着两个人去挑选烹饪食材。 溺吻娇骨 第57节 遇惜揽着贺君青胳膊,笑问:“贺行和那个小姑娘呢?” 贺君青淡淡一怔。 她细长手指间夹了根女士香烟,勾手让沈听澜过来: “拿你限量款黄钻火机点上。” 沈听澜不耐地给她点烟后,贺君青优雅吸了几口,抬眸笑了笑: “遇惜,我要说两人偷着幽会去了,你信吗?” 遇惜哈哈笑出声:“这比崔京仪是贺君衍的未婚妻更不靠谱。” 贺君青淡色一笑,没说什么。 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 她光明正大说出幽会的话,便料定了遇惜把那话当成了笑话。 这是因为遇惜这样的高门千金,骨子里对自己的阶层绝对自信,知道这个圈层的规则,好听了叫务实,难听了是现实。 喜欢强强联合,极难向下兼容。 僻静处,一高一低两个身影,靠的很近,在沙滩上慢慢地走。 男人只穿了泳裤,肩宽腿长,浑身的腱子肉蓬松而嚣张,充满野性的力量感。 少女婀娜修长,三点泳装,把她纤细却丰腴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随着她轻盈的步子,d一走一晃,在月光下,熟透的蜜桃般诱人。 “要堆沙雕。”舒忆停下来,小鹅蛋脸扬起来,小手握住贺君衍的胳膊,轻轻摇晃着。 沙雕两个字,让贺君衍挑了挑眉。 他低头看那嘟嘴卖萌的脸,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舒忆羞红了脸,暗道一声“榴芒。” 男人说:“你得保证让战旗竖起来。” 他没有给她堆沙雕的机会,时间太久,弄一身沙子,这让贺君衍接受无能。 男人大手揉捏在细软的腰肢:“夜泳要吗?” 舒忆盯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 那双微狭的凤眸里似乎风平浪静。 她小手沿他锁骨位置轻划,嫩白的食指到下,在泳裤系带处轻轻勾了下:“要。” “那好,这里的水很干净。”他补了一句。 “啊”的一声,舒忆被他捏腰提起来,直接甩到宽肩上。 贺君衍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海里跑,舒忆在肩膀上甩来甩去,吓得啊啊乱叫。 臀上不轻不重挨了两下,男人咬了口腰上软肉:“省点力气,一会再叫。” “贺君衍老榴芒。” 男人低沉悦耳的笑声在舒忆耳边响起来。 舒忆只觉身子被旋转,她从他肩上,变成了骑在他的腰上。 “舒忆,抱好了,我们出发。” “哦。”舒忆迅速双臂抱紧了他的脖子。 男人猛龙一样扎到了海水里,飞溅起成片的浪花。 他成了海里猛烈滑翔的快艇,身子强壮的像马力十足的马达,背着舒忆在大海里乘风破浪。 背上的舒忆乐得哈哈大笑,又被他故意甩飞的样子吓得哇哇乱叫。 直到一个扑腾被他甩到海水里,会游泳的舒忆第一反应是迅速蛙泳着逃。 脚踝被捉住。 贺君衍强横把她拉回来,凤眸眯着看她:“你逃什么,嗯?” “不想在大海里淹死。”舒忆老实回答。 贺君衍眼睛危险的睨了下:“难道不是舒忆把人淹没至死?” 舒忆大眼睛迷蒙的眨了眨。 等到反应过来,她身体被大力收拢,人“砰”的一声撞进了他发达的胸肌上。 下巴被抬起来,贺君衍拇指在上面摩挲着,声音是从没有过的温雅: “舒忆在岛城受委屈了,此刻,包括我,都是你说了算,想吗?” 舒忆品着他话里的意思。 断断续续相处半年多了,她了解的贺君衍,是个十分重欲,又兼具重享受和情调的男人。 此刻,包括她到悉尼的一整天,他都压着自己的欲火,把自己烧的双目血红,青筋暴起,也只是虔诚一遍遍吻她。 他尤其重点吻她被醉汉捏过的地方。 第64章 弃了(又分了哈哈) 舒忆望了远处篝火燃烧的方向。 那是沈听澜他们在的地方。 小姑娘长睫毛轻轻垂下,上面还带着水珠,在夜光里反射出瑰丽的彩虹色。 可她眼底带着19岁少女无法控制的患得患失。 崔京仪的存在反而不是舒忆在乎的,毕竟贺君衍表现的排斥藏也藏不住。 可遇惜不同。 她颤抖着声音问他:“不一直都是肉体的交易吗?问我的意见又有什么必要,贺君衍,我说不,你会听吗?停吗?” 捏在她下巴上的指腹用力了一些。 舒忆疼得皱起了眉头,却硬是忍着一点哼声都不发出来。 她感受到了男人的怒意。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汹涌地滑下来,有些滚落到了贺君衍手上,打湿。 舒忆听到了男人一声悠长的叹息,捏下巴的手力度松了很多。 他说: “舒忆你别逼着我把你扔掉,我就是养个宠物狗,在男主人回家时,还知道跑到我身边摇晃尾巴求宠。你每次这样哭哭啼啼,受天大委屈一样做什么?我哪里亏你了?” 怀里的女孩身子在轻轻颤抖。 她牙关紧咬着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海水不凉,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其实舒忆并不怪任何人,包括眼前这个让她欲罢不能沉沦的彻底的男人。 和贺君衍最初在一起的时间她总忍不住哭,每次都和憋了一股子气一样。 哪怕前一秒两人爱的痴缠,她也会因为他做完就一声不吭穿衣走人的行为忿忿,话里话外带着不屑和讽刺。 舒忆这个女孩子自带天然骄傲,从小便是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焦点的捧高待遇。 她在贺君衍面前是高傲和自卑的矛盾体。 尤其他一开始冷漠不明的态度,还有直球难听的话语,总让她觉得贺君衍在玩她,但她还甩不掉。 “舒忆?”贺君衍声音带了些温度。 舒忆轻轻推开他:“你没有亏我,让你费心了。贺先生,我养不熟的,弃了吧。” 她从海水里缓缓往外走,清楚记得在走到第5步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好”字。 5,一切都是虚无。 舒忆第一时间反应的,是赶紧上岸订回京城的机票。 却不料眼前发晕,身子渐渐瘫软下去。 她模糊觉得身体被有力的胳膊托住,又抱起来。 起起伏伏的,她被抱到了一艘大船上,放到甲板上躺着,那里铺了舒适的双人软垫。 舒忆觉得好累啊,大脑昏昏沉沉,眼皮沉的完全睁不开。 耳朵还是好用的,她不久听到头顶的天空炸响了绚烂的烟花,船周围喷射了多彩的烟花墙。 舒忆努力的把眼皮睁开,看到了天空闪烁的瑰丽烟花,还有烟花下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的落寞背影。 学艺术的她,知道那烟花是知名的烟花设计大师的杰作。 小姑娘心里羡慕嫉妒恨:“哪位世家子弟又在哄人了?奢侈败家,浪漫又烧钱。” 却不知,那是贺君衍给她准备的“转运烟花秀”,他实在觉得那小姑娘是个糊里糊涂的倒霉蛋儿,需要来一场驱霉的灿烂与热烈。 沈听澜三人也看到了烟花。 正热火朝天谈论是哪个败家子的骚包浪漫时,看到贺君衍一个人走过来。 沈听澜眨了眨眼,递过来满满一大盘生蚝:“兄弟,大补。” 贺君衍没搭理,只和贺君青遇惜打了个招呼。 “明天还有会,不早了,你们玩,我先回。” 贺君青率先说了个“好”字。 她的一个“好”字说完,其余人识趣不再问。 溺吻娇骨 第58节 没人问舒忆的去向,大家默认这是个不能随便说的秘密。 贺君衍回程的车上,收到了贺君青的消息:“小舒人呢?闹别扭了?” 男人没有犹豫地回了两个字:“弃了。” 我来看看有骂贺大行长的吗?哈哈。 贺君衍先生大概是我写的男主里面最高傲的一个男人,这和他从小缺乏父爱母爱,强大的家世和缺爱的内心有一定关系。 高傲本色可以让他在人前强悍到无懈可击,久而久之高傲也便成了他性格的一部分。 坐等舒忆小朋友折他傲骨。 第65章 那你跟我啊 贺君青盯着屏幕看了三秒钟。 女子秀眉笼了淡淡的思考,不一会,给贺君衍回了条: “那行,正好有个事,我寻思不方便,没来得及说呢,这下我能回复了。” 贺君衍把手机甩到车后座,拇指和食指用力按揉着眉心。 甩不过三秒,他重新拿回来:“先说事。” 贺君青唇角勾起,回他: “子谦也想办留学交流,增加一块留洋经历。澳洲这边的人脉用就一块了,我给推了悉尼大学,正好和小舒一块走流程。” 男人眉头拧起来。 他修长手指飞速点击:“然后呢?” “你弃了,还管什么?子谦护花就ok。” “砰”的一声,开车的韩晋眉心跳了一下。 贺君衍的私人手机,板砖一样砸在了车门上。 “您还好吗?”韩晋轻叹口气,从内视镜看仰靠在座椅背的男人。 不久,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没事。” 贺君衍唇角挂了丝苦笑。 他和舒忆的关系,起码到此刻,被他定义为“偷”来的关系。 不管是路展,还是贺子谦,在舒忆“我喜欢年轻的,你太老了”的言论里,他宁愿做三,也磕磕绊绊地把她留在了身边,献出了自己的初夜。 或许因为自己缺爱,对爱的敏感度更高,他格外希望能看到舒忆对他热烈的回应和依赖。 可她总是别别扭扭的,一言不合就会委屈的落泪,还会说“某一天被人推下高台”那样的讽刺话。 除了她差点被侵犯时大喊的一声“贺君衍”,他几乎窥探不到舒忆任何的真心。 贺君衍头疼的厉害,从来没有的挫败感,让他觉得身心俱疲。 本来前路就困难重重,19岁的舒忆又青涩不懂事,看她哭的难受,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那就算了吧,放过她,放过自己。 贺君衍弯身捡起手机,先给贺君青发了条: “她染了风寒,发烧的厉害,我派了菲佣照顾,但在这边没个认识的人跟着,她会不适应。姐,我再出面就不好了,劳烦你。” 贺君衍发完,找到备注为“阮幺”的电话和v信,说了句“舒忆,再见,祝好”后,果断删除。 强者的世界里没有拖泥带水,更没有死缠烂打。 贺君衍删除完,心情并没有变得轻松。 他仰靠在座椅背,凤眸掠过车窗外光影里的悉尼夜色,渐渐模糊。 车内太过于安静,贺君衍把车窗开了条缝隙,让风声灌满自己的耳朵,或许,就不会太过于想她…… 舒忆缓缓醒过来,转头看着陌生的房间,很奢华,很陌生。 空气里是安神香的味道,让她整个人感到乏力,昏昏沉沉的。 她听到外面有男女说话的声音,撑着身子要起来。 有菲佣迅速过来,给她披上柔软的披肩,并蹲下身子给她穿鞋。 舒忆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我自己来。” 她不习惯这样的伺候。 长大后唯一给她穿鞋子的,是那个叫贺君衍的男人。 舒忆的眼圈泛了些红,她偏头悄悄抹了下眼睛。 她拒绝了菲佣搀扶她出门,裹着披肩走出了卧室。 客厅是低奢的欧式风格,装修简约大气,又不乏艺术的格调。 这套别墅位于悉尼,是贺子谦名下的。 他18岁那年,原本是打算在澳洲读本科的,家里也给他在当地买好了房子。 可惜这位贺家的公子哥不让人省心,乍一脱离了贺家家族的掌控,又年轻气盛,在澳洲当地吃喝玩乐不说,还差点打死一位非洲酋长的儿子。 事后被贺家连夜弄回国,让贺子谦面壁思过了三个月。 自然,在澳洲读书的计划也泡汤了。 沙发上坐着抽烟的贺子谦,见舒忆出来,马上在茶几上的翡翠烟灰缸里把烟摁灭。 他起身过来,唇角勾着痞笑:“舒忆,需要借你个人肉拐杖吗?” 舒忆看了眼那伸过来的粗壮小臂,不动声色躲了下: “这是金臂,借不起呢。” 贺子谦眼神幽幽看着她,鼻腔里涌动了一声“哼”字。 看舒忆那柔弱的要碎掉的样子,他很想捏住她肩膀,问她句: “被沈听澜甩了?那你跟我啊。” 碍于贺君青在,他说不出口。 舒忆避开他,看着沙发上优雅坐着的女人:“君青姐。” 贺君青点了点头:“安心在这儿养养身子,学校手续我派人带着子谦一块给你办了。” 舒忆嘴唇嗫嚅几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学校的事情都是贺君衍派人处理的,如今分了,学校还能有什么指望。 贺君青喝了口美式冰咖,淡笑着看她: “怎么,信不过我?那凭着你,知道墨尔本大学在哪?校董又是谁吗?” 舒忆笑了笑:“我只会迷路。” “那我就是你的灯,”贺君青笑容带了丝戏谑:“就喜欢拯救无知少女,哈。” 舒忆猜不透贺君青话里的意思。 可她从贺君青眼睛里,看到了难能可贵的真诚。 这是碎了的舒忆,在异国他乡感受到的暖。 接下来的两天,贺君青和贺子谦都没再出现。 舒忆和两个菲佣,住在千平的豪华别墅里,中餐西餐挂着花样的吃,全都没什么滋味。 第三天的时候,别墅的大门终于打开,一辆宾利开了进来。 在花园里散步的舒忆,快速地往门口跑。 她不否认那一刻,车上下来的人,她会盼望会有贺君衍。 驾驶座下来的男人,额头有挑染的张扬蓝发。 贺子谦看了眼突然停下的舒忆,嗤了声:“失望了?” “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贺小爷,敢失望吗?” 贺子谦勾唇挑了挑眉:“舒忆你小嘴挺甜啊,怎么会……”让沈老板那么嫌弃。 后面的话贺子谦忍住没说。 办理交流手续的时候,贺子谦见过沈听澜一次。 只是听到了舒忆的名字,沈老板就眉头拧成一团,不屑地半嗤一句: “别给我提那白眼狼,回国我就给她接一电影,发配到西藏无人区去拍。不狠让她吃点苦头,品不出什么是甜的。” 第66章 放鞭炮庆祝 舒忆没细品贺子谦的话。 只拿出手机,找到贺子谦的v信,转了3万过去: “这几天的食宿费,你收一下。” “滚一边玩儿去,有意思吗?”贺子谦斜眼往车子看了眼: “下来啊,还把你坐舒服了是吗?” 溺吻娇骨 第59节 车门打开,水泱泱从车里跳下来。 她剪了短发,染了亚麻棕,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更显干练。 感冒未愈的舒忆,总觉得那天和做梦似的。 水泱泱成了她的经纪人,还给她带来了新的电影剧本,需要到藏区封闭拍摄三个月。 舒忆想也没想就说了“好”字。 远离京城,还能忙碌起来,条件再艰苦,便也没那么重要。 那天再次听到贺君衍的消息,是在ctv某频道的经济直通车报道里。 贺子谦把会客厅超大尺寸的电视声音调大,一脸自豪的宣布:贺家大佬霸气出场。 声音成功吸引到小厅里研究剧本的舒忆。 她下意识往电视上看,以为会是贺建业xx在镜头出现。 那个男人随着镜头清晰呈现在眼眸中,舒忆一时间有些恍惚。 贺君衍在论坛结束后接受专访。 男人精工笔挺的西装无一丝褶皱,衬出他高大挺拔的优越身材。 白衬衫规整的扣到最上面一粒扣,所有的野性和霸道,都被老干部服装装点出了成熟深沉禁欲斯文。 他被一堆记者的话筒包围,气场如山,冷静分析着金融的一些政策。 这就是他给人的成功男人形象。 无人能真切感知到他在床上的野性与败类,或许还有骨子里的冷漠与绝情吧。 舒忆美丽的桃花大眼睛里又开始模糊。 她听贺子谦骄傲地对她说: “我家贺龙头,也就是我小叔,国行最年轻的副行,银监挖了很多次了,帅吧?” 舒忆摇头:“没贺尾巴帅。” 贺子谦哈哈笑出声:“你说沈老板没我帅还差不多。” 舒忆:“沈老板比你帅。” “艹。” 舒忆在贺子谦凌乱里逃离。 水泱泱紧跟着,递过来纸巾:“没别人,说吧,到底怎么了?” 舒忆扯唇:“断了。” 水泱泱突然摆手叫来菲佣:“开车去采购鞭炮,把后备箱装满的量。” “你没事吧?”舒忆哭笑不得。 水泱泱哼了声: “长痛不如短痛。他们家看不上你的,何必受那窝囊气,自己赚钱点一屋子男模不香吗?比不上贺有钱有势,但比他年轻啊,值得庆祝。” 那天,在贺子谦的别墅里,噼哩叭啦放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鞭炮。 有黑色劳斯莱斯车子经过,后车座的男人,眼睛隔着车窗看过去。 贺子谦的电话不久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语气恭敬:“小叔。” 贺君衍语气淡淡:“做什么孽?” 贺子谦陪着笑:“给朋友庆祝呢,她被甩了,这不好事吗?全世界男人又可以随便挑了。也算去去晦气。” 贺君衍面无表情,脸上隐隐泛了些青色。 “作孽就得受罚,子谦,贺家的子弟,不做扰乱公共秩序的事,赏罚都是分明的。” 贺君衍说完就挂了。 不久,贺子谦被当地政府处罚:扰邻,不在规定地方燃放烟火,未按照规定申报…… 再遇见,是在悉尼的机场。 水泱泱推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和舒忆走在去经济舱的路上。 途经戒严的区域,有高大的当地警卫,虎视眈眈地震慑着靠近的人群。 舒忆的心被轻揪了一下。 似乎有感应一般,她偏头往一个方向去看。 那里有十几个正装优雅的高贵男人,正在礼貌地社交寒暄。 舒忆的眼眸里,仍是第一眼看到了玉树临风的贺君衍。 男人似乎也抬头往这看。 她赶紧低了头,把帽子的帽沿拉低了不少。 贺君衍看着那个纤细清瘦的背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往检票口方向走。 他招手叫来韩晋,低声交代了什么。 不久,舒忆便收到了通知,已从经济舱升级为头等舱。 小姑娘礼貌询问:“请问是谁给升级的?” 机工作人员笑眯眯的:“是一位姓沈的先生。” 第67章 沈府遇见1:沦为十八线 舒忆长睫毛温柔颤动几下,温声:“还可以更换回经济舱吗?” 机场金发工作人员露出惊讶表情。 她用蹩脚的中文说:“你们华国人有句话,人往高处走,为什么你要选择退步呢?” 是啊,为什么要退步呢? 明明他给了她高攀的机会。 可那机会在他眼里,等同于他养了一只宠物狗。 谁又甘心只当一只摇尾乞怜的宠物狗呢? 水泱泱说了:“要么不当,要么当狗王,见谁咬谁,连贺金山也不放过,非得咬出血来,扯下肉来,到了这种疯癫程度,他要还能把“狗儿”抱怀里宠幸,那就再考虑跟他。” 有提示安检的澳洲英文响起来。 舒忆收回思绪,时间紧迫,她不得不说了句“抱歉,不用更换了”。 工作人员温柔与她挥手拜拜,添了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段小插曲,被一双深邃漂亮的眼睛收入眼底。 贺君衍看那抹身影过了安检,渐渐消失,紧抿着的唇松弛了些。 她能不能猜的到是他的安排,都不重要。 总是觉得亏欠她什么,或许以后不能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照顾,那么,还能遇见她的时候,能帮则帮,不让自己后悔就好。 舒忆回到北京当天,先到京大艺术学院报道,办妥了入学手续。 少女穿着柔白色长裙,乌黑如瀑布的黑长直发垂在纤薄的背,袅袅娜娜的走在京大绿树阴浓的大道上,成了一道靓绝的风景。 她无限感慨,低头盯着银色小皮鞋鞋尖,用脚步丈量一步一步走过的路。 在属到第66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句:“你有病?” 抬眸看到不可一世的高大男人,斜靠在迈巴赫车身,嘴里叼着根通体金黄的男士香烟,冷眼睨着她。 舒忆粉唇轻抿起来,轻步走过去:“沈老板?” “别给我装柔弱,”沈听澜抬腕看了眼手表:“今晚有场聚会,你去跳舞助兴。” 舒忆“嗯”了声,葱白手指在裙摆轻叩几下:“这是工作,还是义务劳动?” 沈听澜笑嗤了声:“怎么?钻钱眼里了?你老板组的局,还得给自己员工报价竞标对吗?” 舒忆声柔却不服软:“沈老板,我人笨,怕绕晕,所以,必须先问清楚。” 她并不多在乎钱。 她默默揣测会是个什么样的局。 沈听澜何等人,一眼看穿舒忆的小心思。 “你是笨,”沈听澜哼了声:“价格会有人给你经纪人说的,你要做的,就是打扮的足够漂亮,准时过去,卖……艺。” 那个拖长的尾音,带了些难以言说的味道。 沈听澜上下打量了几眼舒忆:“带上三套,旗袍,制服,超短裙。” 话说完,男人上了车子,迈巴赫扬长而去。 晚上十点多,水泱泱开车来接舒忆。 她按着导航走,渐渐开到了一处没有门牌号的京城核心地段。 “我也是出息了,傍上这种背景的老板。”水泱泱探头看着大宅入口处森严的警卫,吐了吐舌头。 舒忆看着那和贺家御林苑相似的房子,没说话。 她以为会是京城哪个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包间,里面坐一圈中年矜贵的傲慢大佬,并没猜到竟然到了沈听澜的私宅。 大宅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有假山有荷塘有小桥,花园里丛生着碗口大小的牡丹花,颇具古风的韵味。 明明是京城九月天,却因为空调扇和冰的作用,不管屋里屋外,都是恒温26c。 溺吻娇骨 第60节 舒忆穿了国中制服衬衫格纹超短裙,白皙修长的腿,轻轻抖了下。 对于舞者舒忆来说,可以驾驭各种各样的舞蹈,优雅的,性感的,热辣的…… 舞蹈动作一旦归位到艺术,即便做着最撩惹勾人的动作,在舒忆的心里,仍然是带了艺术本色的不容侵犯。 工作而已。水泱泱在路上已经报给她出场费,高达七位数。 舒忆欣然答应的同时,出门前,在包里塞了把防身的水果刀。 亮白如昼的大厅里有男有女,小提琴手在大厅一角投入地演奏着。 舒忆进门感受到了雅的氛围,这让她悬着的心多少有了些落地感。 这样美丽的少女一出现,马上便有多双眼睛看了过来。 舒忆淡淡环视一眼,轻吁了口气。 有安心,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失望。她没有看到贺君衍。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她只淡淡笑了下,自觉退到大厅一旁站着,半个字没说。 因为她不是客人,只是艺人。 沈听澜似乎没看见她,一直和身旁兄弟们笑着喝酒聊天。 直到有人说了句:“那两个人是?” 沈听澜不耐的目光扫过来,眼睛落在舒忆的短裙上,嗤了声: “十八线艺人,走穴来了。” “这不你万町新签的姑娘吗?京舞的校花。”有人认出了舒忆。 “哼,”沈听澜唇角勾了丝不屑: “什么花?有人捧着,她就是玫瑰,带刺扎人别人也得说声舒服。没人捧着,那就是一牵牛花,开的再旺,也是路边无人问津的货色。” 第68章 沈府遇见2:我们完了 舒忆听明白了。 她哪是来跳舞的?这是来让她出丑的。 沈听澜戾气大的可以把她穿透。 想到万町合约的天价违约金,还有忍一忍就能到手的七位数酬金,舒忆唇角淡勾。 就把沈听澜当成塔尖跳脚的败家小丑,反正她可以选择性失聪,那些讽刺她的话,屁也不是。 在舒忆站的腿有些麻木的时候,院子里开进来一辆挂着京ag车牌的红旗。 立马便有沈府的管家恭敬迎过去,躬着身子去开后车门。 舒忆原地活动着麻了的腿,眼神无心瞟过落地窗,看到了踏着夜色走过来的两个人。 男人polo衫休闲裤,气度不凡。女人香云纱旗袍,知性优雅。 两人虽保持着合适社交距离,外形气质上却十分登对。 舒忆默默回过了头。 胳膊被轻轻扯了下,水泱泱的声音响在耳畔: “握草,好渣好气,接着就有女人了?就这?” 舒忆天鹅颈里轻微翻滚一下,她粉唇想张了张,喉咙里却有什么东西卡着难受,半个字也没吐出来。 原本经济舱升级为头等舱的举动,还让她心底对和贺君衍的那段关系带了幻想,存着余温。 如今看来,或许是对愧疚的一种下意识弥补,或者是高门子弟悲天悯人的一种习惯性动作罢了。 和沈听澜在医院送给分手那姑娘的一张卡,并没什么区别。 舒忆似乎明白,为什么贺君衍那个“好”字说的那么决绝了。 突然就想放飞自我的摆烂。 一阵香风弥漫过来,有女人声音响起来:“哎?这不是小舒吗?你怎么在这里?” 舒忆抬眸,脸上是灿若春花的笑:“遇小姐,我来卖艺的。” “哦。”遇惜优雅笑了声: “上过春晚的小艺术家舒忆,能被听澜请过来,是给了他面子。” 舒忆无视投射在身上的冰冷目光,只笑坦然对着遇惜: “这里满屋子京圈大佬,哪个的金手指抬一抬,都能把小艺术家这个名头捏扁。遇小姐抬举我了,我会让你失望,毕竟,我很物质的,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给钱就行。” 话说完,舒忆走出来,看着沈听澜: “沈老板,我是按秒付费的,就这么干站着就能赚七位数,我还有点替你肉疼呢。” 沈听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遇惜身旁的男人,勾了勾唇: “既然压轴的贺大佬和遇美人来了,开始你的表演吧,喝一轮,跳一支舞,喝完三轮,跳完第三支舞,到管家那里领钱走人,如何?” 舒忆扯了衬衫上的领花,扬手一扔:“甚好。” 领花砸在了贺君衍头上。 男人似乎毫无所觉,冷着脸,顶着领花坐到了沙发的c位上。 一旁的沈听澜脸笑的有点变形,他摘下那朵领花,直接扔到了一旁垃圾桶。 贺君衍冷冷扫他一眼,握着酒杯的手背,有嶙峋突起的青筋。 沈听澜主动举杯和他碰杯: “你该感激我,要不是我能请来,你能这么快见到?断就断了,搞什么恋恋不舍?你看那妞多精神,舞蹈跳的也很...浪。” 最后一个字沈听澜没敢说清楚。 贺君衍眼睛扫过那个在大厅中央跳舞的白软身影。 格纹短裙随着舞蹈动作摇摇摆摆的,柔软白皙的大长腿,撩惹的恰到好处。 她扭来扭去的样子实在太妖,贺君衍在五味杂陈的情绪里,仍没挡住身体某地爆了棚。 遇惜举着香槟过来,正要弯身和贺君衍碰杯。 男人突然站起来,说了声“抱歉”,快步离开。 一间隐蔽的客房,被临时当成了换衣间。 舒忆喝了第一轮酒,跳完第一支舞,在水泱泱搀扶下,摇摇晃晃过来。 “你还真喝啊?”水泱泱又气又着急:“我给你挡你干嘛不让?” 舒忆摆了摆手,嗤笑一声:“今晚,我开心。” 小姑娘摇晃着开了门,正要进客房门的时候,一股强劲的力道,忽然把她身子拎了起来。 水泱泱被推甩到一边,趔趄了几下才站稳,要去找舒忆时,面前挡过来个魁梧的男人。 韩晋温和却严肃: “沈家大宅,不容乱闯。我一个手势,门口的警卫直接把人押走。水小姐,平心而论,我不建议你试。” 水泱泱内心国骂了一通,脸上堆满了笑:“可舒...” “还是数一数自己有几个脑袋吧。”韩晋打断她,话语带了戏谑,却让人不寒而栗。 水泱泱点了点头:“那我和您在门口一起守着。” 房间里没开灯。 舒忆被贺君衍掐腰拎起来。 “你弄疼我了,放手。”舒忆乱踢着挣扎。 “你就这样作贱自己?”贺君衍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怒。 “呵...”舒忆停止挣扎,语气冰冷: “我凭本事赚钱,干干净净的,在你眼里,就是作贱?那请你放开高贵的手,我担不起。” “离开这里。”他沉声命令。 “关你屁事。”舒忆单腿弯起膝盖,狠狠抵在了贺君衍小腹。 在男人毫无防备的一声闷哼里,女孩子迅速挣脱,跑到门边: “贺君衍,我们完了,下次再碰我,我就告你性...骚...扰。” 第69章 好聚,好散 贺君衍借着院子里的微光,眼神炯炯的看着少女舒忆。 穿着国中校服的舒忆,白衬衫超短裙,一张小鹅蛋脸纯的和仙儿一样。 洋娃娃一样精致可人的五官,看起来娇柔又软糯,桃花眼里却盛满冰雪。 她在泪水盈满眼眶的时候迅速转头。 “舒忆,你听我说...”贺君衍喊她的嗓音,低沉中夹杂沙哑:“遇惜和父亲去御林苑,从贺家来是顺路,红旗车不是我的...” 舒忆心抖了一下。 原来还是世交啊。 溺吻娇骨 第61节 毕竟,贺家这样的家庭,身为高官的贺父,只有特别知己的朋友和心腹,才被允许踏入贺家御林苑。 自己有什么赢面呢?连微不足道的宠幸,都变成了一句“弃了”。 那就弃了。 “贺先生,”舒忆温声:“你没义务和我解释,感恩曾经遇见,好聚,好散。” “舒忆,”男人性感的低音里听出了颤声。 凤眸在黑夜里藏不住熔岩涌动的猩红。 他亲眼看着小姑娘在门口礼貌给他鞠了一躬,她说: “贺君衍,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学着对一个人好,但我做的很失败,虽然相处的过程,我大部分时间都很狼狈,也没给你多少女性的温柔,可我还是要感谢时光和你,给了我一段成长的回忆。” 贺君衍看她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袅袅娜娜的身子,很快消失在院中假山后。 他在黑暗的房间里站着一动不动,大手从口袋摸出来烟,火机“啪嗒”一声,有亮光乍现,映出一张布满泪痕的棱角分明的俊脸。 暗黑的房间里静的可怕,男人沉默的抽着烟。 许久,空气里传来一声极低的压抑的抽泣声。 论到失败,难道不该是他? 最初是存了养她的心,把最好的都给她,让她远离人世间的各种乱,做只属于他自己金屋里娇藏的单纯小公主。 贺君衍甚至想过养她一辈子,要一个他和舒忆共同的孩子,都在计划内。 除了名分和一纸结婚证,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或许这样很渣,也不能让舒忆活在阳光里。 可比起她的安全和一辈子衣食无忧,贺君衍不觉得公开算什么好东西。 何况,一切都有变数,就像策划崔京仪出局。 可他不想把这些讲给舒忆,太现实,也残忍,或许还会让她有心理负担。 可他渐渐发现,舒忆不是个忍屈的姑娘。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男人的思绪。 贺君衍薄唇间熟练呼出淡淡烟雾,哑声:“谁?” “君衍,京沪圈哥几个,都等着庆祝你从澳洲金融论坛凯旋呢,你不出来,没人敢开始啊。”是兄弟迟冕的声音。 贺君衍“嗯”了声,开了门。 迟冕看了他一眼:“没事吧?” 贺君衍淡声:“不一定,一会儿看听澜表现,如果我忍不住动了手,第一时间联系军区医院外科的王主任。” 迟冕呵笑一声:“倒是有现成的,君青姐来了。” 贺君衍眉头皱了下,不动声色说了个“走”字,大长腿率先迈开。 大厅里,舒忆在跳第二支舞蹈。 少女穿了黛青色旗袍,一步一扭的国风舞蹈,完美的腰臀比在柔美的舞蹈动作里妩媚绽放,仿佛把江南烟雨穿在了身上。 娇而纯,媚而雅。 贺君衍扫了一眼她的眼睛。 似乎特意配她灵动的花钿,和眉心的一抹桃花红,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周围也晕染了星点桃粉色。 除了一双灵动的水眸,根本看不出半点表情。 舒忆甚至没有躲避他的眼神,很淡然的抬眸与他对视,在他经过她身边时,调皮地洒了一些春日的桃花。 是真的花瓣。 有子弟带了起哄,让舒忆给凯旋归来的贺行长说些祝福语。 舒忆带笑在贺君衍面前盈盈一拜: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愿贺行长未来策马奔腾,一路繁花似锦。” 贺君衍礼貌弯了下唇:“谢谢。” 他径直从舒忆身边走过,长腿的风掀起来地上散落的桃花瓣。 舒忆鼻腔里的青松香越来越淡。 她在众人围着贺君衍聊天的时候悄悄目送了他。 那一刻,对他的祝福,全部出自真心。 两人之后再没什么交集。 那帮高干子弟喝酒聊天的也十分尽兴。 遇惜显然是个很高明的社交高手,酒量大,话也说的讨人喜欢。在一帮子弟里左右逢源,还能给贺君衍巧妙的挡酒。 有人问她“什么时候嫁出去。” 遇惜一副调侃的样子:“有娃娃亲的人都还没急呢,我再等等又何妨?” 一句话让大家品出了别样的味道。 贺君衍正在远处打斯诺克,闻声往这看了眼。 他显然没听见。 只看到遇惜笑吟吟地走来:“她们调侃我嫁不出去呗,我说这里还有个重量级垫背的,就是贺大行长。” 贺君衍笑笑没说话。 他懒得搭理这种无聊的对话。 只潇洒挥动球杆,打出漂亮一局后起身喝水时,看到舒忆跳完舞准备离开。 水泱泱径直到沈听澜面前:“沈老板,今晚行程结束了。” 沈听澜掀了掀眼皮,看着水泱泱身后的舒忆: “还欠一轮酒,舒忆,给每位在场的哥哥姐姐们满一杯,这些有可能是你以后的资方大佬,再走,也不迟。” “我来,见过各位甲方爸爸。”水泱泱陪着笑脸。 沈听澜看也不看她,只盯着那位美的惊人的小姑娘: “舒忆,聋了吗?” 第70章 藏区遇难 热闹的大厅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遇惜唇角抿着,思考着要不要帮那小姑娘一把。 京圈里都传,几乎不签人的万町少董沈听澜,突然签了个如珠似宝的小尤物,出道就砸顶级资源。 什么表妹啊?幌子罢了。 如今这出戏码,显然,尤物不听话,沈老板驯养呢。 舒忆上前一步,一句“我来”还没说利索。 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了过来: “喝一晚上了,不晕吗?哪位兄弟舍得砸金子了再敬酒也不晚。跳舞看的眼晕,让她们走。” 沈听澜眼睛对上贺君衍微狭的凤眸,胸腔里莫名顶了一下。 他预感有大事发生。 那晚到底怎么打起来的,沈听澜至今也没想明白。 只记得在舒忆她们走后不久,正弯身瞄准球的沈听澜,背上突然挨了一脚飞踹,整个人身子飞出去,狼狈地趴在了斯诺克球台上。 沈听澜“艹”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拿着球杆就往身后那个高个子男人身上抡。 两个人很快厮打在一起。 贺君衍是个打架很少输的,已经在欧美黑人白人圈里混打出来的练家子。 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别人着急拉架都伸不进去手。 何况,还有一个铁塔一样的韩晋,护在周边,谁近身,他就拦截谁。 韩晋懂贺君衍的无名火。这火发不出来,难受的是贺君衍自己。 如今,只能委屈始作俑者沈听澜了,双眼已经被打成了核桃,只能眯一条缝看人。 贺君衍点到为止教训完人,主动去扶在地上瘫着痛苦呻吟的沈听澜。 “起不来一点,得抱。”沈听澜发着狠。 贺君衍冷嗤一声,起身直接走了。 他对男人和女人一样不感兴趣,手沾到皮肤都得需要立马消毒,才觉得舒服。 唯独爱惨了舒忆,见面就想亲她揉她要她,犯病一样。 贺君衍摆手叫过来贺君青:“姐,有劳了。” 贺君青大气撩了把长发:“擦屁股想到姐了?你心里爽了倒也值得。” 贺君衍沉声:“明天在宝格丽有普拉达的贵宾订购会,入场券给你,订好的我买单。” 这本是他留给舒忆的。 贺君青单手比了个ok:“修复沈猪头去了。” 贺君衍那晚直接回了璟园,他在和舒忆欢.爱过的大床上,翻来覆去了整个上半夜。 直到去浴室里洗了一个多小时冷水澡,光着身子的男人走出来,满身的精壮腱子肉叹为观止。 溺吻娇骨 第62节 他点了根雪茄,靠在观景台的窗,拿手机拨打了舒忆的号码。 数字敏感的男人,删除号码毫无作用。 响起来的是忙音,反复提示正在通话中。 他唇角划过一抹苦笑,被拉黑了。 舒忆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去了拉萨,拍摄一部献礼电影。 她演一个藏区的小姑娘,要会打猎,会骑马,还要学会在草原上放羊。 那段时光是舒忆19年多人生里最艰苦的一段日子。 高原空气稀薄,日照强烈。舒忆高原反应特别严重,几乎24小时和氧气瓶为伴。 只在拍戏的时候拿下来,每次拍完,就是一阵控制不住的干呕,大脑眩晕混沌,翻江倒海的难受。 非得把胃里的苦水吐出来,吐到浑身颤抖甚至有轻微抽搐,吃了安定才罢休。 水泱泱心疼的时候就嚷着不拍了,这破戏爱谁谁,开车就带舒忆走。 带着氧气瓶的舒忆,手里拿着驱赶羊群的鞭子,面罩后的桃花大眼淡淡望向北京的方向。 她说:“总要有人拍的,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泱泱,这种一步一步的努力,我觉得踏实。” 很多时候,水泱泱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自从和贺家那位男人断了后,舒忆眼见的成熟了很多,话里总透着股子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沈听澜中间来探班一次。 英俊的男人坐在大型越野车的车顶上,看着远处拍摄的镜头,整整坐了一上午,一个字没说。 男人下午就走了。 剧组意外收到了卡车运输来的鲜活海鲜。 舒忆笑问导演:“高原上也有海鲜大餐吃吗?” 导演大笑着说:“这是资方犒劳的,觉得咱们拍摄辛苦,以后每天都有活海鲜吃。” 舒忆眨了眨眼,没说话。 那天她史无前例吃了不少,却在临睡觉的时候,又全部吐了出来。 她自嘲自己:“果然没那福分。” 御林苑。 距离舒忆去藏区拍戏,已经有两个多月时间。 贺君衍难得回家,正在客厅里指导母亲叶落英选购基金。 正门打开,红色的大奔风一样开进来。 那颜色让贺君衍皱了眉头,再看到驾驶座下来的痞里痞气的贺子谦,眉心凝成了隐约的“川”字。 贺子谦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贺君衍沉声:“情绪稳定四个字,你有必要到家法祠堂跪着写一万遍。” “稳定不了一点,”贺子谦到叶落英跟前:“三伯妈,已经给您申请了,借用私人飞机。” 叶落英有冠自己名字的私人飞机。她弯了唇:“去吧,救人要紧。” 救人?贺君衍眼皮突然跳了几下。 他在贺子谦去找管家的时候跟过去:“救谁?” “舒忆,您不一定记得,拍戏时马群受惊,她又高反厉害,听说连同群演十几人,被冲撞到悬崖下,生死未知,正在搜救呢。” 第71章 藏区相会1 当天中午,一架印着字母“y”的私人飞机,从京城某私人停机坪起飞。 字母y有特别的意思。 是叶落英女士的姓氏首字母,也是儿子贺君衍尾字的首字母。 叶落英对儿子贺君衍寄予厚望。 明明有一儿一女,她在欧美那段时间,大女儿君青留在国内接受传统教育,小儿子君衍则一直带在身边,接受贵族精英教育。 贺君衍从2岁开始,出行从不低于6人跟随,衣食住行都有专人安排。 他则只需要根据兴趣和安排,把时间放在学各种本领。 2岁的君衍,每天会学不低于十种课程,单是语言类课程就有3种,还有各种社交礼仪、贵族运动等等。 这样的男人优秀的可怕。 get各种新事物易如反掌。 除了爱情。 他学会了怎么征服这个社会,唯独没参透爱。 飞机上,贺子谦偷瞄那位在机长位置开飞机的男人,向来傲慢不羁的眼神里,带着弱小、无助,甚至些许卑微。 “小...小叔?”贺子谦弱声。 驾驶舱的男人,俊逸的浓眉皱了下,声音淡淡: “怕?我在伦敦时,到飞行员基地特训过。” 贺子谦尬笑了几声:“小叔最牛了,可您去藏区?”是为了什么? 但他不敢问,问了贺君衍也可以不搭理。 “你和舒忆谈多久了?”贺君衍俊脸没什么表情,像在闲聊。 贺子谦眼睛转了转。 “说实话。”三个字抛过来,贺子谦莫名抖了一下。 可贺子谦不惧。在对尤物女人的追逐上,他有原始动物的独占本性。 贺子谦清了清嗓子:“我和舒宝半年多了,暧昧阶段呢,就差捅破了。” 飞机突然剧烈颠簸了几下。 捅破两个字,太有杀伤力。 贺君衍生了把他从飞机上扔下去的冲动。 贺子谦脸色苍白,手下意识去摸降落伞位置。 声音颤抖:“小叔,叔,您还成吗?要不我紧急呼救?” 贺君衍唇角勾了丝笑,意味不明的声音传来: “子谦,就这点胆子?那你一辈子捅不破了。” 贺子谦听不明白自家小叔在说什么。 他发现,自己说什么话都是错。 索性窝在座椅装死,默默祈祷小叔福大命大,平安抵达。 飞机抵达藏区的时候,已是黄昏。 11月份的拉萨,早晚温差大,带着入冬的凉意。 贺君衍眉头锁的很深,他担心舒忆会失温。 当地市政的朋友早就在等候贺君衍。 在贺君衍得到舒忆遇险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当地的朋友,出动了最好的救援队。 见那个天神一样的男人从飞机上下来,马上笑着去迎接。 贺君衍和对方简单寒暄后,果断道:“带我去搜救。” “人都已经送到医院了,有重伤的,幸好没意外死亡的。” 贺君衍长舒了口气,抿着的唇角终于挂了抹笑意:“事后重谢,我先去医院。” 他从来没这么担心过。 来的路上,贺君衍甚至觉得笑都是让人介意的东西。 他甚至会想,如果那个女孩在这次意外中没了,那座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而建的爱情童话布达拉宫,他也许真的会控制不住地去毁掉,并永生不再踏进藏区一步。 藏区医院。 舒忆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大眼睛闭着,白嫩的额头上有几道骇人的血痕,身子瘦了十几斤,蜷缩在宽大被子里,越发弱小。 母亲林淑敏握着她手,一句话说不出来,只一直不停的掉眼泪。 舒怀安沉默着叹息。 舒忆只告诉家里签了大公司,有戏要拍,一切都好,从没说过一次拍摄环境的苦。 乔松穿着规整的白衬衣黑西裤,从外面进来,把煮好的茶递给舒怀安,又给林淑敏递了温毛巾: “林姨,问过医生了,轻微脑震荡,养养就好。”肋骨还断了一根,乔松没说。 乔松一直和舒忆淡淡联系。 在舒忆说到藏区拍戏后,他就每天关注拉萨的天气,并给在当地政府上班的同学打了招呼,让他隔三差五去剧组那边看看,通融一下,拍些照片回来。 所以,他手机的私人相册里,存了不下百张偷拍来的舒忆的渣画质剧组照。 他和舒忆家境相当,父母都是岛城体制内的公务员。父亲是处级,母亲是副主任科员。 自己是刚上班的小科员,没多少话语权,连贺君衍的冰山一角都比不过。 溺吻娇骨 第63节 可胜在有耐心。 他是舒忆出事后第一个赶到拉萨的,还接来了闻讯赶来的舒忆的家人。 医院走廊里有皮鞋“嗒嗒”的声音,越来越近。 门打开,一米八九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前,气质优越,手里捧了大束香槟玫瑰。 贺子谦没来,贺君衍让朋友带他先去吃饭,并给安排了当地高档会所和嫩模。 医院院长亲自陪同在贺君衍身旁。 这阵仗,做领导秘书的乔松最熟悉不过。 他料定贺君衍是个不可说的大人物,或者有高不可测的背景。 乔松起身:“请问您是?” 贺君衍凤眸扫过年轻的男人,微不可察的眯了一下。 他说:“舒忆的朋友。” 目光定格在白色病床上柔弱一团的舒忆,贺君衍眼中划过掩饰不了的心疼。 他径直走到病床边,俯身看那个紧闭眼睛的小姑娘,颤抖的手几乎拿不住手里的玫瑰。 两个多月的时间,他的宝贝瘦了一大圈。 他甚至不知道舒忆到了藏区拍戏,沈听澜这次也倔强的守口如瓶。 真是混账。 院长和乔松说了什么。 乔松过来:“叔叔林姨,先去吃饭,院长亲自安排,给舒忆做一个全面检查。” 待把人带出去,乔松想起来什么,折回来关门。 门关的瞬间,他看到病房里的高大男人,俯身吻了舒忆的脸。 乔松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悄无声息的把门关上。 出门,他给政府的同学打了电话。 “今天有什么大人物来吗?” 同学在市委办公室,消息向来灵通。 秒回: “我就给你说四个字:京城贺家。” 第72章 藏区相会2 舒忆是在次日上午醒过来的。 睁眼看到亲人,心情有了多日来的放松。 她悄悄对林淑敏说:“妈,给我换内裤。” 林淑敏一愣:“昨天给你擦澡时换过,今天擦身子时候再换新。” 舒忆抿着小嘴:“不要。” 林淑敏只好照办。 才发现,小衣服湿透了。 她以为是体弱的虚汗,唠叨着去拿去洗。 舒忆悄悄把脸蒙在白色被子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迷迷糊糊的梦里,见到了贺君衍。 两人一句话没说,只赤着滚在一起,互相啃.咬着对方,彼此都带着把对方拆吃入腹的浓烈。 他说:“我想你了。” 她冷笑着说:“我身体想你了。” 他狠狠把她揉进胸腹摩着:“肌肉记忆吗?舒忆,你身体真的诚实的很。” 她嗤:“谁让贺先生...技艺高超。” 舒忆话没说完就被全线侵占。 缺氧的她,被他抱着做人工呼吸,氧气从唇齿间传递。 她贪婪吮、吸。 舒忆确信这只是个过于真实的梦。 可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青松香,让她恍神。 乔松从外面进来,手里捧了一大束盛开的格桑花。 香槟玫瑰不知为何,在舒忆醒来前被突然收走。 他把花束插到了床头柜的花瓶里。 “我没事了,不回去上班吗?”舒忆粉色的唇弯起来,亮晶晶的。 乔松折了两支花递给舒忆:“请了公休,还可以陪你几天。” 舒忆把花放回床头柜:“朋友也做不到这么贴心,何况还是...普通朋友。” 四个字被她用轻松的语调说出来。 乔松并没介意:“普通朋友都做不好,怎么能进一步成为朋友?嗯?” 舒忆哑了口。 她承认,她口头斗不过那个叫乔松的男人。 在医院的那几天,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在发生。 院长每天亲自过来,带着当地最好的医生来查房,嘘寒问暖。 每天都有配好的三餐准时送过来,官府菜和鲁菜混搭。 那菜的口感市面上很难吃到,如果非要说出是什么味道? 舒忆想到了璟园的御厨。 还有一点最不可思议。 那晚舒忆到了九点就开始昏昏沉沉,眼皮打架。 她像惯常一样爬到病床,迷糊间,扯了身上的松软睡衣,背着身子,扬起手臂往后面一甩。 病房门开了条缝,带着栀子花香的纯棉睡衣,精准甩到了男人的脸上。 他捏住松软的一团,高挺的鼻梁埋进去,嗅着衣服上带了她体温的女人香。 舒忆父母因为高反厉害,在舒忆醒过来后就被专机送回了岛城。 乔松没走,晚六点后,就会被当值的护士长强制性赶走。 只有一个人,固定在每晚八点半以后过来。 那就是贺君衍。 舒忆果着扑在了病床上,小腿还扬起来摆了几下,纤细的脚踝上有金色玫瑰花脚链。 贺君衍眼眸深沉几分:“调皮。” 他迅速走过去,把舒忆掀起来,裹进被子里。 小姑娘左胸处固定着胸带,这让贺君衍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 脖颈上绕过来一只雪肤柔软的手臂。 睡着的小姑娘也会撒娇,皱着眉头嘟嘴,既而嘴巴张开,嫩生生的小舌头,在贝齿间探头探脑。 这是在和他讨要新鲜的氧气。 他现在就是个人工呼吸机。 贺君衍唇角勾起来,迅速扯了身上的白衬衣。 腰带扣打开,随着西裤一并甩飞,他整个人钻进被子里,一只胳膊伸到舒忆脖颈下面,调整侧卧姿势让她枕的舒服。 再把人小心拢进怀里,捏起她的下巴,薄唇含住她的唇瓣,做她不停止的呼吸机。 有柔若无骨的手,在腰肌来回的勾惹。 舒忆睡着才会撒娇,她哼哼唧唧带着哭音,在贺君衍慢下来要安抚她的时候,却会直接咬住他的嘴唇。 “病着呢,乖一点。”他大手慢慢从上到下捋着她的背哄她。 贺君衍每晚都会抱着她睡一整晚,在次日八点前准时离开。 其实怕会吓到她,毕竟她那么决绝的要分。 万事总要有个慢慢来的过程。 在亲自开飞机来藏区搜她的路上,贺君衍就想明白了,舒忆这姑娘要没了,他这辈子活着也没什么滋味了。 怀里的小姑娘今晚格外不安分。 她的手精准点击在他每一个不可控的键。 贺君衍不得不松开她唇,深呼吸缓解。 然后,在呼吸声里,他听到了微弱却清晰的几个字,从舒忆微张的粉唇间吐出来: “贺君衍,要。” 溺吻娇骨 第64节 第73章 柔情似火 贺君衍用高挺的鼻梁,温柔蹭了蹭她的额头: “还有伤呢,不行。” “你是不是不行?”舒忆身子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奶音里带了丝负气。 贺君衍眸色一深,眼睛盯着那张表情生动的脸。 眼睛闭着,鼻子翘着,小嘴撅着,生动又娇俏。 这副样子,像摄入专门安神香的昏睡舒忆吗? 不一会,他突然叫了声:“舒忆?” “嗯。”她惯性回答。 答完突然没了动静。 贺君衍眼睁睁看那雪白娇嫩的小脸,渐渐爬满了桃粉色。 男人唇角不动声色勾起。 原来是个演技高超的大黄丫头,馋肉了。 手里还攥着。 贺君衍温热气息喷洒在她雪白的颈:“舒忆,抓的谁?” 她软嗲的奶音,不久从粉唇间泻出来:“抓的贺...子谦。” 舒忆在给自己强行挽尊。 扎他越痛越觉得解气。 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要原谅他? 但不妨碍她真的贪恋那个荷尔蒙爆棚的怀抱,还有他黄金比例的欧美男模身材。 满身的腱子肉,浑身没有一丝赘肉,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 此刻她只想做个性和爱剥离开的小渣女。 尽情食用。 就把他当成顶级会所的男模,用完,她也可以潇洒的说一声:“弃了。” 贺君衍一听“贺子谦”三个字就头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从白到青,最后带了隐隐的黑色。 舒忆觉出了冷,大眼睛偷偷睁开一点瞄他,看他的样子凶狠地像要吃人。 她突然有点怂,只想激将一下,却不知飞机上,贺子谦说过“一直暧.昧”的傻话。 小姑娘身体悄咪咪往被子里藏的时候,被子突然被掀开,大力甩飞到地上。 舒忆要哭了。 这是拉萨11月底的天,哪怕病房里有恒温的空调,也禁不住这样的作。 她身子抖了一下,说了声:“冷。” “呵,”男人声音里透着性感阴鸷:“马上就不冷了。” 有热炉一样的被子覆盖过来。 舒忆被激的一哆嗦,破音说了声“热。” “到底是冷,还是热?嗯?”贺君衍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脸颊,薄唇若有若无地游走在她的侧脸。 青松香的雅痞,蔓延了她的全身。 雪白的手腕被系上领带,温柔却霸道的牵引着绕进病床上的栏杆,贺君衍在上面仔细系了个蝴蝶结。 舒忆仍倔强的不敢睁开眼,更猜不到那个男人又要耍什么新花招。 在一片漆黑里猜测未知的风雨,是从没有过的心跳和刺、激。 屋子里的冷空气和青松香的滚.烫,在舒忆身上碰撞出了奇异的力量。 手完全动不了,她控制不住勾住了他的腰。 男人眼睛盯着她,看她桃花一样娇艳的唇瓣,嘴唇翕动,情动般呢喃出了极低的一声:“贺...君……” 他满意了。 向来沉静的眼眸有了海啸一样的翻涌,喉咙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舒忆,宝贝,受委屈了。” 她只听到了“委屈”两个字,眼角两行泪无声落下。 其实她也希望听他亲昵地喊她“宝贝”。 只是他平日里太过严肃高冷,又气场骇人,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似乎根本不屑于说些甜言蜜语的情话。 工作场合脸色一沉,舒忆连撒娇都忘了那种。 贺君衍再不给她陷入悲伤的机会,用满身的柔情似火,带她一起坠入波涛大海中的欲涩深渊。 次日。 舒忆醒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在病房凳子上坐着的乔松。 男人穿着雪白的衬衣,脸上架了副眼镜,端正深沉。 他是典型的山东男人长相,国泰民安的公务员脸,少年老成的模样,同龄里的掌控者,妈妈辈口中的靠谱男人。 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子,看起来清瘦,却很有力量感。 舒忆缩在被子里,动一下便浑身酸痛。 她小手在被子里触摸,内衣还在,却不是昨天的纯棉款,摸上去带了细滑的蕾丝。 倒是棉布睡裙完好地套在了身上。 她慌乱的厉害。 一片混沌的记忆中,只记得贺君衍暴汗落在她身上,温柔安抚她:“舒忆该睡觉了,身子需要静养。” 她叫嚣着说“不行,不够。” 其实她很菜,可那晚她就和着了魔一样,全然不顾自己断了肋骨,身体也带着摔了后的全身疼,哭着闹着就是不放手。 可只有舒忆自己明白,仗着难得糊涂,她才会肆无忌惮表达自己对那个高位男人的贪恋。 清醒的时候,或许要克制到连陌生人也不如,在人海中,不断地擦肩和错过。 乔松摘了眼镜,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舒忆迅速闭上眼睛。 男人轻笑几声:“醒了?看来昨天睡眠质量史上最佳。” 舒忆尬笑一声:“乔松,这次,太麻烦你了。” 乔松长睫毛闪动几下: “也算是顺道,京市在这边有不少援藏干部,领导知道我来这,让我顺带去了解下情况,回去写个专题报告。” 这样的话语,让舒忆明显心理压力松了不少。 乔松见状也没说什么,只叮嘱舒忆再晚也要起来吃早饭,他出门去接个熟人。 “熟人?”舒忆重复。 乔松“嗯”了声:“你姐姐舒眉,说自己没高反,代替父母来照顾你。” 舒忆不顾酸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乔松递过去披肩:“怎么了?” “没什么?”舒忆掩饰住表情:“辛苦你了。” 乔松走后,舒忆给母亲林淑敏去了电话。 “她去拉萨了?没给我和你爸说啊。就是上次出了那档子事,拿了人家钱不久,突然被人打了,工作也丢了,左手手指被人给剁掉一根。”林淑敏压着声。 舒忆轻抽了口气,软声:“她活该,害人害己。” “她和你不一样,什么都能豁的出去,小忆,你千万要小心。” 舒忆眼睛盯着浅色窗帘,淡声:“妈妈放心,我不姓软,也不吃素。” 饭后的舒忆换了毛衣紧身裤长靴,外面罩了件长款的白色羽绒服。 她其实已经可以出院了,但院长坚持让她再静养一周。 舒忆在普通病房找到了水泱泱:“闷透了,想出去逛逛。” 水泱泱一身机车风,因为冬天的拉萨太荒芜,她把短发染成了酒红色,还挑染了几绺明媚的桃粉。 “去逛喽,我用剧组的改装车拉你出门兜风,又浪又拉风。” 舒忆想到那到处嘎吱响的破车,惨笑说了声“好”字。 “你脖子怎么了?”水泱泱直接上手,扒拉开舒忆的衣服拉链。 精致的两片锁骨上,不均匀布满了红痕。 水泱泱“艹”了声:“乔松这个禽兽。” 第74章 光明正大迫她同行 溺吻娇骨 第65节 舒忆眼睛眨了眨:“不是他。” “难道是院长?道貌岸然的老色鬼,我掏了他鸟窝。”水泱泱说着就往外走。 舒忆恶心的翻了个白眼。 她费力扯住水泱泱:“确实是个色鬼,但我真不是是个人就行。泱泱,那人姓……” 舒忆附在水泱泱耳边说了个字。 隔墙有耳,她学聪明了。 水泱泱突然笑着拍手:“竟然是这小子?他不是资方吗,能改善下剧组的条件吗?最好这部片子直接冲百花奖,你直接百花最佳女配,舒忆,全靠你了。” 舒忆脸僵了下。 这白日梦做的有点离谱。 做了经纪人的水泱泱,再也不能当纯闺蜜,分分钟就能把她卖了。 水泱泱开着改装的破车,一路直奔拉萨最热闹的八廓街,位于大昭寺附近。 两人的眼睛有些不够看,咧着嘴望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 明明是来自京城的两个姑娘,多大的场面都见过。 却因为在鸟不拉屎的剧组憋了太久,如今一看到人多热闹,有种从乡下进城的感觉,都带着莫名的兴奋。 舒忆觉得氧气都丰富了不少,也忘了高反的难受了。 两个19岁的姑娘手牵着手,一路蹦跳着逛街。 两个突然放飞的女孩子,喝着路边的热奶茶,寒风里吃着热气腾腾的大肉串。 走着笑着,一排黑影拦截了去路。 人高马大的便衣警,眼睛淡淡扫了眼舒忆的脸:“前方有活动,请绕行。” “什么活动啊?”水泱泱舔了舔红唇上的奶茶,一秒变妩媚,飞了个媚眼,眼睛却在往里瞟。 她喜欢热闹,也喜欢凑热闹。 便衣警唇角冷勾,皮手套摸出来个黑黢黢的家伙,漫不经心地往水泱泱腰里一抵: “你羊肉串的尖扎我心口了。” 舒忆当场笑的直不起腰来。 威猛男警和飒爽京妞像在演电视剧。 水泱泱面不改色的咬了口羊肉,嘴里吹气让红色刘海飞了起来,一声轻嗤: “吃口肉犯法?你竟然拿枪顶我,来啊,朝我开火。” 便衣警默默收了东西,唇语“到此为止”。 “不想让我开口,那就让我从这待会,成交吗?” 便衣警没见过这种厚脸皮,满身正气丝毫压不住她的“臭不要脸”,求助目光望向了舒忆。 舒忆止笑,大眼睛水汪汪的:“警察哥哥,给她十分钟,我保证她不说话,到点就消失。” 便衣警冷脸点了点头。 两个少女躲在高大的人墙后面,从缝隙里撒欢儿一样的偷瞄。 入眼就是满满的行政夹克,仿佛误入了政务大楼办公区。 舒忆对这场面再熟悉不过,会堂的礼仪她都带待过,自带一双识人的慧眼,甚至能从行政夹克们的站位,直接辨出他们的职位高低。 穿着藏族服饰的少女在热情的介绍什么,站在c位的中年领导气质儒雅,陪同着身边那个一米八九的高个子男人。 贺君衍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入侵了舒忆的视线。 男人白衬衣黑西裤深蓝色领带,外面罩了黑色中长款大衣。 金丝眼镜和一丝不苟的背头,把五官立体的贺君衍衬得矜贵斯文,却又气场十足。 他近一米九的个子足够优越,站在一堆黑白灰里面,明明也是黑白色,却是唯一一抹亮色,与众不同的俊逸风流。 舒忆的心砰砰跳的厉害,脸不知何时已经烧成了炭火。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陌上人温雅如玉,和床上如狼似虎的疯批联系到一起。 舒忆扯着水泱泱说:“走”。 水泱泱却和定住了似的,眼睛盯着那个风衣男人:“真特么帅,舒舒好眼光。” 贺君衍和某市长笑谈间,心灵感应般,眼睛往这边看过来。 舒忆慌忙用双手捂脸。 不久,耳边传来水泱泱爽朗脆声: “我们正是某剧组的,剧中很多镜头都实地拍摄了藏区的原生态风土人情,旨在向华国乃至世界,贡献一部藏区日新月异,不断向上的发展史。我旁边这位,就是饰演藏族少女央金的知名青年演员,舒忆。” 捂脸的舒忆大脑嗡的一声。 什么时候知名了? 不愧是泱泱,这也太官方了! 舒忆睁眼便看到了方才的那位中年领导,贺君衍就站在不远处,脸上没什么表情,目色沉沉。 某市长说:“感谢剧组给了这样一个文宣机会。我看过舒女士拍的国风文化推广片。恰逢藏区旅游推介会明日开幕,诚邀二位前来。” 舒忆没有接着回应。 她清丽的大眼睛直接望向了贺君衍。 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半是悠闲地听着藏族解说员的宣讲。 他巧妙地接住了舒忆的目光,仍然没什么表情,却在解说员的问询中,温声说了个“好”字。 舒忆收回了目光。 她是个很懂得随机应变的姑娘。在市长大人和贺二爷的双重肯定下,她避无可避,还会给剧组带去不必要麻烦。 舒忆小鹅蛋脸扬起来,清甜笑容溢在唇齿间: “感谢领导的认可,很荣幸,也会珍惜机会。” 市长点了点头:“那就过来先了解下吧。” 舒忆就这样,被安排到了贺君衍的身边。 她常想人生哪有这样的机遇和巧合? 她能和市长走的这么近,得到对方的赞赏和推荐,无非是因为,身边有那个满身青松香的成功男人。 她也才知道,贺君衍此行,官方是应当地邀约,考察项目后,决定要不要审批下来扶持当地发展的贷款。 舒忆轻步走在男人身边,跟着一起参观藏区的资源和文化。 手似乎被轻轻握了一下。 她敏感地跳了下,眼含怒意的盯着身旁的高大男人。 贺君衍只弯了唇,悦耳的声音说了句: “舒小姐,你手中的竹签,扎了我不止一次了,疼。” 第75章 我们与金卡 “啊?”舒忆低头,红曲柳木的签子还在手里,锐利的尖刺,正对着贺君衍那只漂亮的过分的手。 舒忆弯唇,这木签还挺懂事的。 贺君衍看着那张生动明媚的小鹅蛋脸。 笑的多甜啊,特想亲一口。 他压着心中悸动,俯身在舒忆耳边说了句话: “木签太细,浪费了你的好手,不如小贺粗野。” 贺君衍说完就走了。 舒忆石化在原地,拿着小木棍比划,小脑袋猜想贺君衍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翘臀被水泱泱捏了一把: “你看到贺大佬就拔不动腿,这损色得改。女人嘛,高傲一点,总没坏处,看我的。” 舒忆眼睁睁看水泱泱甩着一头红发走过去。 贺君衍正在和某市长微笑交流着什么。 水泱泱近身便躬了身子,给两人分别递了名片: “贵人多忘事,有了名片好联络。贺行长,某市长,京城金牌经纪人水泱泱,余生请多赐教。” 舒忆看贺君衍接了名片,礼貌应了声“好的。” 寒风凛冽里,她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依着贺君衍的性子,水泱泱这种人物,名片他根本不会接,会直接由韩晋收走处理。 或许,在岁月的雕琢里,他也有了自己的些微变化吧。 舒忆和水泱泱并没有待很久,两人到商场选购明日参加政务活动的套装。 贺君衍目送那个白色的团子上了车。 他拿过韩晋的手机,发了句:“舒小姐稍等,你有东西落下了。” 舒忆看到信息,开了车窗,看正装的韩晋快而不乱地往这走来。 “韩叔叔?”她笑着招呼。 溺吻娇骨 第66节 韩晋塞过来一个手工缝制的纯牛皮卡包,一看就是从刚刚展示的非遗老匠人那里买来的,手感软而精。 “贺先生说了,那笔投资能不能到位,物美景美人也得美,文宣是关键。 舒小姐作为市长指定的文宣大使,代表的是整个藏区,一定要大气得体。服装妆造很关键,拿去,随便选,选最好的。” 舒忆葱白手指在皮夹上紧了紧。 韩晋没等她开口回应就走了。 舒忆打开了皮夹,里面是一张耀眼的金卡,还有一个小纸条,字迹苍劲潇洒: “舒忆,不是赠予,是我们一起,共同为藏区尽一份心意。” 他果然是个会抓人心理的精英混蛋。 舒忆心里骂着,小鹅蛋脸白里透红。 驾驶座的水泱泱乜斜着眼,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夹着根极细的女士香烟。 她把烟雾轻轻喷了舒忆一脸,让猝不及防的小姑娘,呛得直咳嗽。 “清醒点了吗?”水泱泱坏笑着。 舒忆气恼地怼她一拳:“神经病。” “贺老男人给你什么了,脸红着成那样,不会装着十个套吧?或者一盒事后毓婷?”水泱泱挤眉弄眼的。 舒忆恶狠狠剜她一眼:“是让我给你买十个包,喏?”甩了甩那张卡。 “我贺爷就是场面儿。” 从贺老男人到贺爷,也就一秒钟的事。 舒忆懒得搭理,靠着车窗看外面风景。 然后,她看到了乔松的车子。 他开了辆黑色帕萨特,挂着藏a的牌子,是租用当地朋友的。 乔松似乎也看到了剧组那辆很特别的改装车,帕萨特直接朝这边开。 后车窗开了半边,露出舒眉一张冷艳的脸。 论长相,舒眉也算是个上等姿色的美女。 一米七的个子,胸和屁股都很大,很有些卡戴珊姐妹的撩惹性感在。 人又有些手段,特别会扮假名媛,朋友圈里全部是各种优雅度假风摆拍。 所以她能钓到富二代。 手里拎的香奈儿手包里,永远都必备一样东西:套。 可她并不想结婚,因为那些富二代资产不够厚。 所以只想捞些快钱,达到财富迅速积累,把自己包装成白富美,去勾钓金字塔尖的真正权贵。 水泱泱看到了帕萨特,还有舒眉那张脸。 她脚下猛踩油门,红唇冷嗤了一声:“看那骚货就烦。” “还有乔松。”舒忆提醒一句。 “这不毒害郭家干部吗?”水泱泱猛地踩了刹车。 “砰。”帕萨特追尾到了剧组的破车上,冒了一股子浓烟。 舒眉脑袋“嘣”的一声撞到座椅背,一阵眩晕,她揉着脑袋,怒声: “早知道我还不如花钱雇司机。” 乔松淡声:“雇吧,下车。” “你……” 乔松没再搭理,自顾下车找舒忆:“没吓到吧?” “有一点。”小姑娘笑容调皮。 “我全责修车,再请你们去吃烤全羊?” 舒忆瞟着手里的黑色皮夹:“各修各车,各吃各饭,今天逛的很累,想买点东西就回去歇着。” 又婉拒了。 乔松笑容温和:“给你们做个向导,顺便拎包服务。” 舒忆偏头看了眼舒眉:“你呢?” 女人摊了摊手:“一个个和没见过世面似的,我才懒得逛。” 几人说话时,一辆阿斯顿马丁超跑开过来。 这样的限量级跑车开在大马路上,走哪都会成为焦点。 跑车刻意把舒忆别停,驾驶座上跳下来个年轻帅气男人,额前挑染着蓝发,一身玩世不恭的败家子气息。 贺子谦薅了把舒忆的长发缠绕进手指:“担心死我了,以为你人没了。” 舒忆抬眸便看到他眼周围浓重的黑眼圈,带着肾虚的信号。 她点了点头:“谢贺小爷担心,藏药集团有个全鹿大补丸,补肾填精的,稍后我买些,送你当见面礼。” 贺子谦讪笑几声:“补了做什么?让我上火又不给灭。” 水泱泱探过来酒红色脑袋:“灭火,我在行,找我啊。” 贺子谦笑嗤一声:“滚。” 几人谈笑着往商场走。 舒眉仔细打量着那辆阿斯顿马丁车子,用手机拍下来,在网上搜索价格。 三千多万的价格让她惊呆咋舌。 她把大衣里面的套裙敞开几粒扣子,不顾穿着细高跟,嗒嗒地追上去: “小忆,等等我。” 第76章 小妖精的睡裙(改变) 舒忆选购衣服的时候,看中了一件特别漂亮的薄纱睡裙。 样子很雅,光面乳白色,细腰处左右各手工绣了一朵妖冶的红玫瑰。 红玫瑰设计很妙,轻扯玫瑰的花心,便有隐藏的丝带出来,衣服便会顺着从身上滑下来。 薄如蝉翼,穿上自带湿身贴肤效果。 舒忆趁水泱泱去试衣间的功夫,指了指那件睡裙:“包起来。” 导购员看她一眼,笑容甜美:“这款睡衣自带情趣配饰,有蝴蝶结、猫耳朵、狐狸尾……” “猫耳朵。”她故作镇定。 “马上打包。”导购员微笑着离开。 舒忆长长吁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隐隐期待晚上九点的病房,又觉得自己在羞耻的玩火。 可人的心态确实会改变。 当她决定把性和爱分开,又从一点一滴的细节里,重新观察那个男人时,她果然有了豁然开朗的爽感。 她可以不是爽文大女强,但也可以在肆意的青春里做一个明媚的小妖精。 反正自己才19岁,有大把汹涌的青春,该着急的,难道不应该是30岁的老男人贺君衍吗? 舒忆很快就把自己安抚好了。 她回神才发现舒眉不见了。 同时不见的还有贺子谦。 一间宽敞明亮的试衣间里,贺子谦叼着根雪茄,眼神不明的看着对面那个女人。 舒眉撩惹的大眼睛直白地勾着贺子谦,一双手在长裙上慢慢地解。 一件小裤飞到了贺子谦脸上。 他勾唇,伸手用雪茄挑住,猩红的烟头,很快把蕾丝内衣烧了个黑洞。 或许这里有某种含义,比如:女人,你在玩火。 可舒眉不觉得。 她只留意到了那个洞。 密闭的空间里,弥漫着布料烧焦的味道。 舒眉娇气的用手捂了下鼻子,娇滴滴的声音:“你可真坏。” 贺子谦上下睨她一眼,眼睛眯了眯,哑声:“还可以更坏。” “讨厌。” 舒眉加快了速度。 很快,一件飘着香奈儿香水味道的裙子甩了过来。 贺子谦鼻腔溢出来一股冷声:“你是舒忆什么人?” 舒眉显然愣了下,眉头微皱: “倒不怎么接触,这种女孩子也接触不得。就像她国中时候就被富豪养着,豪车接送,如今更是有京城富豪砸钱买她初.夜,膜都是补的,真是钱多烧的慌。谁惹的起呢?” “你了解的真多,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贺子谦淡声笑着。 溺吻娇骨 第67节 舒眉一愣。 见男人摸了手机,对着她连拍几张,收手:“菜就多练。我一眼看出你不是c,拿钱补了膜再回来。还有,” 贺子谦扬了扬手机: “别打敲诈我的主意,我有你勾引的铁证,啧,你是真敢脱。” 男人说完,摔门扬长而去。 舒眉“艹”了声,狠狠踢了一脚门板。 入夜,夜阑人静。 舒忆喝完护士送来的药汤,看着她点燃室内香火: “这是助眠的,祝舒小姐好梦。” 舒忆呵呵,在护士走后,悄悄把香更换掉。 换完,她扯了身上的棉布睡衣甩飞,快速换上了新买的睡裙。 纤秾合度,雪色莹润。 舒忆戴上猫耳发箍,拍了个可爱大头照,给水泱泱发过去。 水泱泱秒回:“迷不死他。” 第77章 正式跟他 病房内异常安静,舒忆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穿了透明睡裙,戴着猫耳发箍,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进白色的被子里,像一个等待被拆封的礼物。 时间已经来到晚上九点半,病房的门依旧关的严实。 舒忆的心跟着时针左右地摆。 她给自己留了缓冲的十分钟。 在准时到九点四十时,舒忆扯下来猫耳朵,甩飞到地上。 她小腿把被子胡乱蹬开,身子在一米五的病床上翻来滚去。 还顽劣地把裙摆扯碎,又拿口红和眉笔,在雪白的小脸蛋胡乱涂抹。 直到把自己画成成小丑的模样,舒忆才满意收手,头一歪,在床上睡过去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医院的停车场开进来一辆红旗车子。 车里有残留的酒气,后排座的男人手指在眉心狠狠地捏着。 事业有成的男人,应酬向来是日常生活的标配。 遇见舒忆前,贺君衍的生活,工作和应酬一半一半。 他不是什么恋爱脑,舒忆也不是个粘人的。 属于家的一点时光,他主动留给了舒忆。 贺君衍从车载盒子里摸出根雪茄,啪嗒一声,驾驶座韩晋递过来火机点燃,并不忘提醒一句: “抽烟有害健康。” 贺君衍淡笑一声:“我怕一上去倒头就睡,小朋友会不乐意。” 韩晋温声:“成年人的残酷世界需要惩,小朋友的单纯世界需要哄。舒小姐恰好是个成年世界的小朋友,有些小女孩性子正常,哄一哄就好啦。” 贺君衍手指轻轻掸着雪茄,唇角挂了抹舒心的笑。 想说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她甩,又觉得上次说的宠物狗言论太过混蛋。 男人把半燃的雪茄摁灭在车门,长腿迈开便下了车。 他打开后备箱,取了一束包装好的蒙奇奇可爱花束,还拎了几个礼品袋的西点和零食。 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大衣,修长魁梧的身影,没入医院病房楼的正门里。 停车位有一辆银色的奔驰,车身在不规则的晃动着。 舒眉半躺在放倒的驾驶座上,偏着头,正好看见了从红旗车上下来的魁梧男人。 惊为天人。 再回头看埋在身上的男人的脸,唇角很明显的撇了下去。 这还是当地最高档会所的头牌?乍一看脸还行,浑身腱子肉壮如牦牛,据说得过什么健美先生奖杯。 再和那个红旗车上下来的男人一比,舒眉只想把头牌清仓大甩卖。 从舒忆在岛城被私人飞机接走,她就猜测那姑娘攀上真正的高枝了。 如今,果然在医院又撞见了。 舒眉弯曲膝盖,击中男人的小腹,大力把他顶下来,从手包拿出五千甩他身上,满带着嫌弃: “多给你两千,如果怕阳痿就直接去检查。” 男人不解地穿着裤子:“眉姐?是哪里做的不到位,您不满意?” 舒眉点了根烟,伸手撩了把额头的湿发,红唇轻吐:“滚。” 舒忆是被浴室哗哗的流水冲醒的。 睁眼便是抱她的贺君衍。 男人竖抱着她,两人挤在医院相对简陋的淋浴房里,给她仔细冲洗着。 舒忆多少是有些懊恼的。 因为她的患得患失,她本以为贺君衍今晚不会过来,原本为他精心准备的温柔乡,也被她毁的一片狼藉。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人已经被擦干抱进了被子里。 贺君衍伸臂把她抱进怀里,宽阔的身子正好可以把娇骨玲珑的舒忆完全包裹,一双惯会撩惹的手,在舒忆身上温柔游走安抚。 舒忆忍不住抖了几下,在喉咙再也压不住一声“嗯”字时,她主动仰头去覆盖他的唇。 贺君衍弯唇躲开,在她耳边轻语:“醒了?” 舒忆:“没有。” “不醒是吧?”贺君衍突然起身把自己淹没进被子里。 舒忆扭动着闪躲,直到最后笑着告饶:“你出来,我马上醒。” 贺君衍俯身压过来,两人在狭窄的病床上,抱紧彼此,缠绵悱恻的接吻。 “静养期间,要适可而止。”贺君衍和舒忆分开些距离,正色看她。 舒忆小脸红红的,害羞说了句“好”。 “聊一聊?”贺君衍大手揉着她的鼻头。 舒忆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他,点了点头。 “我向你道歉,认识马上十个月,惹你哭了快十个月,还因为这个怪罪你,真特么混蛋。” 舒忆眼睛里有星星闪烁,她没说话,只用小手手背摩挲在他带着青色胡茬的下巴。 玩够了,小手移动上去,柔软的掌心,覆盖了贺君衍的唇。 贺君衍吻了她的掌心。 “我会介意和别的女人,在同一段时间共享一个男人。”舒忆说出了心里话。 贺君衍气笑:“舒忆你说什么呢?我初夜都给了你,在你眼里倒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了?” 很多话题笑着说开,便是一段关系开始走上正轨的开端。 那晚贺君衍抱着舒忆,两人在床上紧紧依偎,说了很多心底的话。 说的累了就接吻,用来解乏。 在舒忆最后困到眼皮打架的时候,贺君衍说了句话: “舒忆,正式跟我,可以?” 舒忆迷迷糊糊点头:“我从小鄙视的就是三儿,你要承诺,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要把我架到这个道德的制高点上。” 贺君衍吻了她的唇。 至于他怎么回答的,被昏睡过去的舒忆,忽略了…… 【今晚一章节】 第78章 情妇?? 次日清晨,舒忆从贺君衍怀里醒来。 睁眼就是他突起来特别明显的喉结,山丘一样。 连绵而上的,是贺君衍带了些青色胡茬的下巴。 每一处都是荷尔蒙暴击的男性体征,让带了点起床气的舒忆赶紧闭上眼睛。 有带了薄茧的手指在背上轻抚,蝴蝶骨上是他修长的手指在细细打着圈。 舒忆受不住的蠕动一下,脸被捏住,抬起来。 她配合着张嘴,等待贺君衍带着凉意的薄唇亲吻时,身旁突然空了。 溺吻娇骨 第68节 贺君衍利落起身下床: “舒忆,今天日程安排会很满,我先到市政那边开个会,你可以再多睡会,到点我派人过来接你。” 他背对着舒忆往衣架方向走,只穿了小裤,高大强壮的身材映在晨光里。 肩很宽,背肌紧实,背沟深长,有一副好腰,一张紧臀,惹眼又让人心痒。 舒忆把脸半埋进被子里,鼻子嗅着被子里她和贺君衍交融的味道,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哦。” 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 麻利地穿好裤子,衬衣。 贺君衍在扣完衬衣扣时,突然转过身来。 因为有了正装的加持,配上他那张风清气正的脸,舒忆自动给他带了正人君子的滤镜,满心满眼的情.欲,都在一副斯文禁欲的皮囊里消失。 可他本来就是斯文败类。 舒忆看着贺君衍走回来,手里捏着根领带。 她一句“需要我帮忙吗”还没说出口,男人已经到了床边,大手探到被子里,把舒忆从被子里直接拎出来。 “给我系上。”他低眸看她,眼底有晦暗坏意。 舒忆乖乖接过来,伸臂认真给他系着领带。 细腰里有捏痛的力度传来,身子被迫后仰了几个度。 贺君衍从她的鼻梁开始吻她,在唇瓣辗转一会后,吻一路向下…… 舒忆在凌乱和惊呼里强行保持着给他系领带的姿势。 领带结始终打不好。 她摇摇晃晃重心不稳的样子,时不时还要拉扯着他的领带来支撑。 直到一双有力的大手重新回到腰上,舒忆因为有了支撑而站稳。 贺君衍唇上带着亮晶晶的水渍,似笑非笑地眯眼瞧她。 舒忆呈现全身红温状态,红着脸给他系好领带,狠狠推他一把: “贺君衍,你这个bt榴芒。” “不亲就生气,亲了就被骂榴芒,舒忆,一张小嘴,歪理你都全占,对吗?”贺君衍笑着弹她个脑崩儿。 “有你这种早安吻吗?蛮人似的。”舒忆心疼地看着被咬断的脚链。 男人在她脸蛋啄了一口,唇贴到耳边:“舒忆,晚上也这么伺候我!” 贺君衍唇角勾着坏笑,拎着大衣就走了。 人都走了一会,舒忆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到果着的自己。 走廊里有脚步声传来。 舒忆快速钻进被子里,吼了声:“乔松你不要进来,我这边有点事。” 脚步声仍然越来越近,病房门被一把推开。 舒眉的脸从门缝露出来。 看到舒忆还没完全遮盖的裸露肩膀,锁骨周围印着深深浅浅的斑点红痕,她红唇弯着“啧啧”了几声。 舒忆没搭理她。 只淡定拿了内衣过来,最快速度穿好。 “在病床上还能和男人幽会,舒忆,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舒眉似笑非笑。 舒忆眉眼冷淡,扬起清纯的鹅蛋脸:“这么说,你看到那个男人了?” 舒眉眼睛盯着她,两人的目光在晨光里交织,带着无声的火药。 不久,舒眉先开了口: “我没看到任何男人,除了医院的男医生。不过我看到了你身上的红色斑块,像极了哪个狗男人留下的痕迹,代表他占有过你。” 舒忆笑出声:“姐,你究竟被多少狗男人占有过,才能练就这种火眼金睛的本事? 我是从悬崖下被救回来的,不只有红色斑块,还有大面积淤青呢,我想,你大概是忘了来藏区的目的了。 连我都误以为,你不顾一切的追到这里,又来搞一出男人强暴我然后你来捉奸的把戏呢。抱歉,我还是有点脑子的,尤其对你这种人,懂得吃一堑,长一智。” 舒忆最后一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配上她突然冰冷的脸,竟让舒眉无端打了个寒颤。 她走近一步,鼻腔嗤了一声: “咱家那老两口,可都是体制内的,名声大过一切。如果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宝贝女儿,给权贵子弟当情妇,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舒忆横眉盯着舒眉那张脸。 明明妆容美艳,却怎么看,怎么像鬼。 因为舒眉的放荡名声,老两口确实对乖巧懂事的舒忆寄予厚望。 她也明知道两个老人会更喜欢乔松那样门当户对的男孩子。 如果她提到贺君衍的家世,老古董的父亲必定会第一个出来反对。 更何况,贺君衍是她能提的吗?她心里半点谱都没有。 一时间,舒忆懊恼的不行,又被舒眉看热闹的嘴脸恶心着。 她冷冷说了声“滚。” 舒眉艹了声:“你和你妈一样,贱女人,就知道勾引男人。” 舒忆气极,伸手去推舒眉。 舒眉是个混社会的,避过去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来。 巴掌扇在了舒忆的太阳穴位置,舒眉脚上挨了舒忆的猛踹,靴头大面积凹陷进去,人痛的嗷呜一声吼叫。 门外有男人匆匆跑进来,扯着舒眉的肩膀狠狠甩到地上。 乔松一身老干部风的行政夹克,手里拎着个传统的公文包。 “没事吧?”他情急握住舒忆胳膊。 舒忆不动声色抽出来:“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乔松看她一侧太阳穴泛了红,摁铃叫过来护士: “给她做杀菌冷敷处理,再涂上消炎化瘀药膏。” 舒眉从地上爬起来,冷笑一声: “乔干部,你还真是闻着狐狸的骚味儿就过来了。她吊你,可不止你一个男人。” 乔松没回头,温声说了句: “那辆奔驰车上的骚味儿还没散,你可以回你的窝睡个回笼觉了。” 第79章 绽放吧! 舒眉走后,乔松看着护士给舒忆冰敷后,才站起身。 “舒忆,今天不能陪你了,”乔松乐呵呵的: “京城来了大领导,听说是国行的副行长,今上午就和各位援藏干部开会,详细了解当地的情况后,给当地拨一部分扶持资金来。” “哦”舒忆点了点头,想起了贺君衍说的上午有会。 贺君衍会有这样的举动,她并不意外。 那个男人在事业和情怀方面,一直都是挑不出毛病的。 他曾和舒忆说过,不管在联合国还是华尔街,他的机遇更多。 尤其母亲叶落英在国外律所丰厚的资本和人脉,大有把他往m国政坛方向打造。 可他是华国人,祖祖辈辈都在华国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父亲贺建业亲自到国外和他谈了半宿的话,他第二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回国。 “那我先走了,舒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还有,防着点舒眉那个女人。” 乔松说完就告辞离开。 舒忆那时还不明白,乔松只是入职没多久的科员,即便是写个调研报告,到市政参会这事,也没有他的份儿。 后来,她明白了。 吃过早饭不久,便有市政的公务车,过来接文化大使舒忆,和她的经纪人水泱泱。 两个一身正装的女子坐在车后座,腰板挺的笔直。 二十左右的大好年华,人生的路因为一段艰苦的藏区生活,差点把命也丢了,结局迎来了曙光的甜。 人生的峰回路转,意想不到的柳暗花明,就是有这样神奇的魔力。 舒忆和水泱泱对望一眼,手紧紧握在一起。 在公务车行驶进气派庄严的市政大院,车子稳稳在车位停下来时,两人各自鼓劲: “你是压不倒的舒小忆,主打美色祸人。” “你是打不死的水大强,主打臭不要脸。” “加油”“加油” 舒忆进门便被引导员指引到固定的席位。 水泱泱则是到普通观众席。 水闺蜜一脸“我不服”的倔强,大眼睛在贵宾席位迅速扫描。 溺吻娇骨 第69节 她因为要参加这次官方活动,特意把红发染成了黑色,还和舒忆做了全身的嫩肤保养。 拼都拼了,关键时刻岂能被淹没到人海? 水泱泱的目光锁定在一个席签上,上面写着“沈听澜”三个大字。 普通观众席是没有引导员的。 她猫着腰,最快速度赶到沈听澜身边:“沈老板,好久不见,我还活着。” 沈听澜眼睛还没抬,眉头先皱了起来。 周围都是大佬,他话音便低了许多,也略微带了些客气,眼皮微掀,淡淡说了句:“你哪位?” “你钦点的那位。”水泱泱显然是有备而来。 一来二去的接触,她了解沈听澜是个好面子怕麻烦,很精明却也嘴毒心善的男人。 “钦点”两个字果然让沈听澜吃味,解决不必要麻烦的最好办法,就是顺毛捋。 男人指了指一个写着“公嘎宁布”的席位:“去那替补,也就看你能活的份儿上,命大也能旺财。” 水泱泱唇角抽了抽:“那……算工伤吗?” 沈听澜终于正眼看了水泱泱的脸。 他唇角浮起了一抹邪气笑意,用一本正经的脸,说了句: “你要敢在这里全脱了验伤,我就给你大算特算。” 水泱泱笑:“算您狠。” 转身,嘀咕一句:“算个球。” 沈听澜目光回转,眼睛定格在会堂一侧候场的正装女孩。 舒忆鸢尾蓝抹胸,外面是西装一步裙加细高跟。 非常职业知性的打扮,明媚白皙的一张小鹅蛋脸,写满了东方古典韵味。 沈听澜摸出了手机,给舒忆发了条信息: “这次你活了下来,以后就要好好活着。” 巧合的是,那条信息和贺君衍的信息是同一秒发送。 舒忆直接点开了贺君衍的消息: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你全占。喝饱了雨露的小朋友,就是最美的花骨朵,绽放吧。” 第80章 权与色的挣扎 沈听澜的消息被无差别淹没。 舒忆是个超级喜欢清理手机的人,除了一天早中晚用手机清理软件深度清理,还会秒删所有收到的消息。 贺君衍的也不例外。 沈听澜那条消息,看都没看见,便随着一键删除,被当成垃圾一样清理掉。 主持人喊了舒忆的名字。 一身职业套装的舒忆,弯唇露出自然的笑容,迈步走到舞台中央,九十度弯腰真诚鞠躬。 她说“我是萨城文化大使舒忆,我在萨城拍戏时,它给我开了个关于生命的玩笑。只有经历过生死,才会明白爱,懂得珍惜,学会敬畏。 愿与大家相约在这个让生命敬畏的城市,在爱意里珍惜余生一分一秒的美好。” 雷鸣般的掌声,响给了舞台上优雅大气的姑娘。 她坦然微笑的时候,眼睛定格在嘉宾席位的贺君衍身上。 舒忆的发言稿都是临时脱稿。 她在拍戏之余遥望藏区的雪山,脑海中无数次盘旋“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的歌词。 两个多月的时间和贺君衍断联,她当时决定拍戏结束要试着去一趟雪山,在空灵的圣地,埋葬关于北京,关于和贺君衍的所有。 未能如愿便在拍戏遇到了意外。 被马撞下悬崖,还未落地的刹那,舒忆是有记忆的。 她想爱意埋葬或许还太浅,把带着爱意的人埋葬才会一了百了。 父母恩爱她并没牵挂,只心无杂念的闭上眼,在极速坠地的刹那,默念一句“贺君衍,永别了。” 天不绝人,爱意重生。 睁眼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有满怀的青松男香,还有没有藏住的大束香槟玫瑰。 他还是从北京赶了过来。 所以,她在舞台上和别人说着大爱,眼神里给贺君衍传递着小情。 他在床上问她“舒忆,正式跟我,可以”时,是跪着的。 把舒忆放在他弯曲的肌肉丰满的大腿上,仰望着她。 那一刻,她异常坚定“可以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开幕式结束的中午,有一场中式风雅的酒会。 舒忆换了藏族少女的民族服装,戴着当地的发饰,跟在市长左右,化身俏皮可爱的异域美人。 贺君衍叮嘱她几句“少喝点酒,韩晋会暗地里护你”后,就被卷入应酬里。 男人在应酬场合很容易展示魅力。 贺君衍被一轮一轮的小圈子尊敬围着。 他话不多,却总能给出别人一针见血的建议,或者几句话就能化解一个听起来很难办的麻烦。 乔松跟在一些人里面,在大家把话都说满后,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单独去敬贺君衍。 贺君衍薄唇抿着,笑容也不见半点。 他这人平时也是高冷傲慢挂的,天生的性格和领导的威严,早已把他练成了一副不近人情的冷色调。 乔松也没觉得尴尬,适时的停住了步子,对着贺君衍恭敬举杯,笑着一饮而尽。 贺君衍凤眸淡缩了一下,淡声:“你写的报告确实不错,我也只是无意和你领导提了一嘴。” “您的无意,或许是我五到十年的努力。”乔松说的真诚。 贺君衍眉眼闪动一下: “你要真有这份上进心思,和你领导聊家常时,倒是说有个家世不错的女孩儿要介绍给你。” 乔松明显滞了一下。 贺君衍点到为止,勾唇一笑,拿着酒杯离开。 舒忆猜测的没错。 贺君衍这次放款的审批,与乔松没半毛钱关系。 可他看似无心的和乔松直系领导提了句:“看了个关于援藏的分析报告,才会多了更多了解。写的不错。” 那份报告就是乔松写的。 至于乔松那份对舒忆的纯倾慕,能不能经得起权力和地位的世俗诱惑,那就完全看他自己本心了。 乔松在原地愣了一会,眼睛望向了一直跟在市长身边的舒忆。 其实在舒忆身上的疑点很多。 一个京舞的学生,是怎么交流到京大的,随便拿出一个来,就可以把乔松的暗恋击碎。 他其实不想把清纯如玉的美人舒忆,和攀附权贵的野心女人联系在一起。 可细想起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对权力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渴望? 否则,区长的女儿给他每天几条的信息,他为什么要回? 贺君衍已经在点他了。 舒忆在休息区取咖啡时,感受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还有浓郁的酒气。 她的心无端跳了一下,镇定下来却觉得,那不是贺君衍。 转头撞进乔松有些泛红的眼,他沉着声:“舒忆,给我过来一趟。” 舒忆认真看了他的表情后,说了声“好”字。 不远处的凤眸,悄无声息的把一前一后的男女收入眼底。 贺君衍举杯和交谈的客人碰了碰,唇角勾惹出迷人弧度,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乔松在大厅外的走廊停下脚步。 舒忆停在了一米开外的地方。 乔松低头看着两个鞋尖间隔的距离,似是自嘲一声: “这样的距离,就是再努力也达不到做朋友的距离吗?” 舒忆长睫毛闪动几下,音色如水: “是朋友。如果你愿意,还可以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所以,你一直有自己的男性朋友,对吗舒忆?” 溺吻娇骨 第70节 第81章 您儿媳妇在我怀里 有些东西隐瞒就约等于伤害。 成年人的爱与不爱都需要坦坦荡荡。 舒忆思考不过十秒钟,开了口:“乔松,你说的对。” “其实我们都是爱情里的矮子,借势才能爬到看更高风景的高度,还要忍受贵人们居高临下的权衡和指责,活的风光又卑微。” 带了醉色的乔松,话比平时多了不少,犀利也有些难听。 舒忆在穿堂风里淡淡吁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皮鞋鞋尖,她故作轻松地虚空踢了下空气。 “所以我不是个值得的女孩。” “可女孩的上位路,比男人难的太多。” 舒忆点头:“说的没错,所以,珍惜当下。” 舒忆率先点头微笑离开。 她并没有直接回到人情世故的喧闹宴会厅,径直穿过走廊,小皮鞋在暗色地毯上无声无息,步子一路延伸到了室外。 舒忆没走两步,身体就被粗壮的手臂托举起来。 贺君衍弯身把胳膊放在她臀下,起身轻松把舒忆单臂竖抱进臂弯里。 室外带着12月初的刺骨冷风,舒忆哆嗦了一下,身子被裹进他的大衣里。 “车里坐一会?”他酒气熏人。 舒忆心情有些闷,没有抱他,只偏头枕在他的肩膀,眼睛斜望着璀璨的华灯。 贺君衍带她进了一辆轿车的后车座。 他拿着车里的醒酒汤喝,大手从一步裙下摆进去。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贺君衍皱了眉头,看到屏幕上跳动的来电人时,直接把手机扔一边。 她把躲闪的舒忆抱到腿上,带着酒气暗哑的唇,贴在她温软的天鹅颈,一点一点的啄。 舒忆仰着头,情不自禁胡乱抱他。 手机再次响起来,贺君衍英文爆了句“fuck” 舒忆看了眼来电人,笑了。 来电人显示:叶师太。 她忽然很想知道,贺君衍的手机里,对自己的备注是什么? 贺君衍接起来,稳定语气和凶狠表情不成正比: “您老不知道藏区信号差吗?明儿就回了,断断续续沟通,不扰了您老耳朵吗?” 叶落英笑嗔:“你拿孝顺当理由,我也绝不是买账。你在藏区考察了快半个月了,是因为藏族姑娘更特别吗?” 贺君衍身子偏了下,离舒忆更远了点。 舒忆却一副装聋作哑的样子,小脸很娴静,乖巧地开着腰带扣玩。 呼吸和没了似的,身子还在悄悄后撤,隐忍的受气包模样。 贺君衍大手一把揉她进自己怀里,突然的撞击,让舒忆忍不住“嗯”了一声。 他完全不接叶落英的话。 只在叶落英不知道说了什么后,贺君衍淡淡说了句: “国考给她备了那么多资源,两门成绩都没过100?过完年收拾收拾回海城吧,脸太大,贺家容不下。” 那边叶落英盯着电视新闻里藏区文旅大会的新闻: “你在藏区见到那个教君青跳舞的小姑娘了吗?叫舒忆。” “有啊,您儿媳妇在我怀里躺着呢,您老信吗?” “你这不正经的玩意儿。” 贺君衍终于逼着叶落英主动挂了电话。 男人眉头锁住思考,这通电话总觉得来的蹊跷。 “你姐姐舒眉呢?”贺君衍眼眸深沉。 “受不住这边环境,回岛城了。” “嗯。”贺君衍重新把她抱紧在怀里,衬衫扣解着,肉粉色蕾.丝边露出来。 雪肤细腻,性感撩人 他yao住花边:“解解乏。” 舒忆被亲的迷离时,贺君衍同步发出个信息:“查一下舒眉的行程。” 宴会厅的沈听澜喝的不算多。 高原反应的事儿,他醉的厉害,还头疼。 从洗手间吐了出来,他在洗手台整理时,镜子里渐渐走近一张英气飒爽的脸。 水泱泱看到了贺君衍。 那个向来傲慢不羁的太子爷,如今弓着腰站在洗手台旁,身子有些摇晃,站不稳。 “沈老板要帮忙吗?”她快步冲过去,一点没有小女人的扭捏。 “会开车吗?”沈听澜不耐烦消失,说话比平时好听太多。 水泱泱笑容蹦出来:“不仅会,还是个老司机。” 沈听澜抬眼打量了她几下,颇有些意味深长。 他说:“我给你车钥匙,送我回酒店。” 第82章 沈听澜的一夜 水泱泱看了眼男人完美的臀部曲线,喉咙动了下,有些艰难的说了句:“好的。” 不只有男人喜欢看美女。 女人同样喜欢看让自己愉悦的男色。 沈听澜自带玩世不恭的叛逆气息,浑身每一个器官都透着天然傲慢。 他的生人勿近没有任何刻意,天生就是野性不羁的混不吝模样。 这样的男人偶尔温柔或示弱一次都是致命诱惑。 水泱泱被他一句话击中心脏。 她不明白这算什么,但她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女人伸手撩了把短发,紧走几步上前时,沈听澜明显后退了一步。 他甩了车钥匙给水泱泱:“你先去热车。” 水泱泱被手里的车钥匙暴击了一下。 黄金镶嵌黄钻,给风之子车钥匙专订的金屋。 这大概是水泱泱这辈子见的最奢华的钥匙壳了。 她和舒忆都是在二十年华遇到了最惊艳自己的男人。 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的和那个人牵手,过余生。 “车牌号?”水泱泱没再往前走,只眨巴着大眼问询:“您确定能自己走过去?” 沈听澜嗤了声:“不然呢,你背我?” “别不信我。”水泱泱真想过去背。 男人摸出根烟夹在修长指间,不耐地摆了摆手:“去去去,一根烟的时间我过去。fv888***” “香港的车牌?沈老板平时也在香港居住吗?”水泱泱有些好奇。 沈听澜点了烟,只自顾抽着,半个字不搭理。 他挺讨厌女人聒噪的,花他钱逆来顺受的又太无趣。 偏偏有点个性的又在家里相亲。 水泱泱识趣离开后,沈听澜摸出了手机。 他在翻看朋友圈时,看到了贺君青分享的一家特色京味馆,装修是清代皇室风格,每道菜都是清代御厨后人做的,色香味俱全。 那是沈听澜兄弟开的预约制私房菜馆。 那会儿正好和这位兄弟聊天,兄弟告诉他“活久见”:贺大行长的姐姐,竟然和一男人单独到菜馆约会。 沈听澜漫不经心地问:“那男人谁?” 兄弟回:“周老的儿子,年轻的周局长,咱们老爷子羡慕的有前途的仕途男人,我们赚再多钱都是不务正业的。” 沈听澜鼻腔哼了声“老顽固”,直接挂了电话。 宴会厅里,他喝了不少酒,喝到吐了才才停。 此刻他看到贺君青发的朋友圈,共六张图片。 在第六张图里,他清晰看到了一只给别人夹菜的男人的手,温润干净。 沈听澜没有犹豫地点了赞,并在下面留言“君青姐,幸福伦巴。” 贺君青32岁,沈听澜和贺君衍同龄,30岁。 溺吻娇骨 第71节 抽完烟,他往停车场走。 沈听澜一眼看到了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那是贺君衍在这边的座驾。 车身在夜色里有不规则的颠簸。 沈听澜在原地待了一会,加快步子跑了。 夜的诱惑太多了。 而那些属于有爱的人的才叫美好,无爱的人叫一夜情。 水泱泱导航着到了沈听澜住的酒店,是位于顶层的花园套房。 两人一路无话,所以房间的门“啪嗒”一声关上,便显得声音有些突兀。 男人进门便扯了领带,胡乱地用手扯开两粒衬衫扣,锋利的锁骨露出来。 水泱泱没有避开视线,她利落换下拖鞋,又把男士的摆到沈听澜脚边:“换一下。” 沈听澜只扫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换了拖鞋的脚上:“你是不打算走了?” 水泱泱很自然回他:“得先把您服侍到床上,否则,老板会扣工资的。” 她说完自顾到了餐厅旁的开放式厨房,拎着半路上采购的食材过去。 沈听澜没搭理她,径直去了浴室。 二十多分钟,男人从浴室出来,穿着白色浴袍,小腿露着,上面覆盖着一层极厚的汗毛。 他看到在餐厅处俏生生站着的水泱泱,健康的脸蛋上笑容阳光: “喝酒还吐了,会伤胃。我简单做了山药小米粥,和一个清口水果沙拉,要尝尝吗?” 沈听澜没有走过去,淡淡说了声“谢谢”后,补了一句“你喝多少算多少,剩下倒了吧。” 水泱泱明显愣了下。 但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重复问一句:“真不喝吗?” 沈听澜声音提高几个分贝:“是真不想喝。” “那好。”水泱泱拿起盛粥的碗和水杯,利落扔进了垃圾桶。 她快速收拾完,直接到门口换了鞋:“我今天的工作基本完成,沈老板,加班五倍工资,但您没吃没喝,我自动降成三倍工资,老板万福金安。” 水泱泱拜了拜就要开门走。 手贴到门把手时,有声音传来: “十一点多的萨城,对你一个女孩子来说,很危险的。而你的闺蜜舒忆,忙的很,恐怕根本没空接你的电话。” 水泱泱环视了下房间:“沈老板要让我留宿?” 沈听澜皱眉:“两间卧室,你睡小的。还有,”他扫了眼水泱泱: “我喜欢大胸翘臀,而你,一马平川的过分。” 第83章 飞机惊情1 沈听澜与水泱泱共处的一夜,无事发生。 水泱泱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发现套房里只剩了自己。 那个时间,沈听澜已经坐在了飞香港的私人飞机上。 他觉得北京让他很烦躁,有钱任性的他在飞机起飞前的几秒钟变了计划。 万町在港城有投资的马场和赛车俱乐部,沈听澜准备直接在那边过年了,什么时候回北京,看自己心情。 舒忆乘坐贺君衍的私人飞机回了北京。 贺子谦被安排到藏区剧组的车上,他冲剧组那破车连踹三脚,一个人驾驶着阿斯顿马丁孤勇回京。 飞机在专属停机坪停好,贺君衍给舒忆解了安全带。 小姑娘眼睛里带着崇拜的光,她连忙站起来,几步走到贺君衍身后: “累了吗?我给你揉揉。” 贺君衍配合地看她,笑说:“谢谢舒忆,许久不开飞机了,是有些累。” 舒忆双手在贺君衍肩头耐心揉着,贺君衍仰靠在座椅上,眼睛盯着上方姑娘纯美娇媚的巴掌小脸。 暧昧在无声无息里流淌,她揉肩的小手,被一双大手握住。 贺君衍说:“舒忆,腿也酸。” “哦。”小姑娘绕到他身前,贺君衍顺势把座椅调整到最靠后的位置。 给舒忆腾出空间。 舒忆蹲下了身子。 她小手在贺君衍腿上按揉,从上到下。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舒忆,手劲不小,按摩的力度刚刚好。 贺君衍眼睛盯着埋在他腿间按摩的姑娘:“专业训练过?手法比技师还专业。” “看来贺大佬没少享受过技师服务。”舒忆嗤道。 贺君衍看她那发狠的样子,故意逗她:“顶级俱乐部的技师也不过如此,技术和姿色都平平,还不如外行的舒忆专业。要是早遇见舒忆这样手特别厉害的技师……” 贺君衍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舒忆胡乱捶打着挣扎。 大手在她毛绒的发顶往下摁。 她忿忿喊着“贺君衍你别不正经,这是私人停机坪,不是家里。” 两人在拉扯里互相碰撞,直到男人把她摁在驾驶舱压住吻她。 黑色的红旗车子在飞机附近停下来。 叶落英从车上下来,左右各自陪着贺君青和崔京仪。 她有自己私人飞机的全球定位,叶落英忽然就生了定位一下的心思。 定位前她给了贺子谦电话,听到贺子谦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三伯妈,我服务区加油呢。小叔嫌弃我聒噪,把我从飞机上轰下来了。” 这似乎在叶落英意料之中。 所以她给剧组导演去了个电话,关心了下电影的拍摄进度。 导演受宠若惊:“贺夫人,感谢您关心,电影已杀青,正在回程路上。” 叶落英以“一路平安”四个字结束了电话。 她定位同时,召集了贺君青和崔京仪,准备给儿子贺君衍,来个惊喜的“接机”。 崔京仪手里捧了束向日葵,脸色颇有些得意。 考试失利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什么,贺家甚至挽留她也可以在京城过年。 崔京仪欣然同意。 她特意画了精致的妆,买了束阳光热情的向日葵,迎接自己的娃娃亲男主。 其实,直到那时候,崔京仪仍然觉得,她嫁入贺家门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崔家也给她派了任务,她若嫁到贺家,不仅自己生活无忧,还能助力在海城工作的弟弟工作调到京城。 私人空乘见到叶落英来,脸上露出了微妙神色。 她情急却不慌乱,淡定说:“夫人,贺先生在休息,我去通知一声。” 叶落英笑了笑: “我去看休息的儿子,不比你过去看更合适?如果我进我的飞机,还得被我花钱雇的人阻拦,那我完全可以原地解雇你。” 空乘的脸僵了下。 在贺君衍与叶落英的权衡里,她选择了飞机持有者叶落英。 空乘弯下身子,恭敬说了声:“请。” 叶落英摆了摆手:“京仪跟过来,君青晚一点。” 贺君青看着往前走的两人,看着刚才的空乘:“贺先生是一个人吗?” 空乘如实回答:“还有一位漂亮小姐,所有信息都不了解。” 贺君青“哦”了一声,脸色突然凝重。 她拨开挡着路的空姐,大步朝着前方两个身影跑过去…… 第84章 飞机惊情2 “妈,看来你是真想君衍了,和京仪就差小跑了。”贺君青边走边说。 她的声音很大,更像是在吼。 机舱安静,隐约都能听到回音的错觉。 崔京仪笑哈哈的停了步子:“你不也心急?伯母让你晚一点,你倒好,快百米冲刺了。” 叶落英眉头一皱,不易察觉地瞥过崔京仪,心内暗道一声蠢笨如猪。 溺吻娇骨 第72节 她倒不觉得嫁入贺家门的女人一定得多聪明。 但要得体而听话。 崔京仪既不听话,又心狠手辣,自视甚高。 在叶落英眼里,这比不聪明还吓人。 她海城巨富之家的女儿又如何?贺家不差钱也不差名,半点不伺候。 扫崔出门的想法更盛,叶落英连客气也懒得装。 只淡淡扫了眼跑过来的贺君青,半嗔: “你在小周面前可别这泼辣样子,人家可是情绪稳定的年轻局长。” 贺君青嘴唇撇了下:“也就那样,还不如君衍情绪稳定。” “他稳定?”叶落英哼了声,想起电话里儿子那不着调的腔调“您儿媳妇在我怀里呢。”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贺君青挑了挑眉,笑的露出白牙来。 叶落英鼻腔出来一声重重“哼”声,暗骂一声“吃里扒外的东西”,悻悻往前走。 “赶走京仪,敲打舒忆”的计划约等于泡汤了。 叶落英只能感慨一声女儿和自己一样聪明,来安慰自己。 只有崔京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神茫然的看着生了气的叶落英,悄声: “君青,伯母怎么了?” 贺君青耸了耸肩:“更年期综合症,你可悠着点,这病发作起来会骂人,包括你,哈哈。” 机舱内,有情.欲的味道未散。 香艳的一幕没赶上,赶上的是退潮后还没收拾完的战场。 地上有女人的性感内衣和内裤,还有扯碎的衣服布条,和一只被拧断了细跟的高跟鞋。 很凌乱,很激烈。 有女人瑟缩在宽大的座椅里,头发被揉的很乱,看样子在慌乱地整理衬衣的纽扣。 正主贺君衍懒洋洋地靠在另一座椅上,衬衫扣开了一半,随意耷拉着,露出的胸膛处,有清晰的女人抓痕。 他见三人过来,唇角勾了痞笑,起身打招呼: “真会来,不早不晚,刚结束。” 叶落英目光瞥过那个瑟缩在座椅里,背对着的女人,唇边浮起来一丝莫名笑意。 她没想到,儿子还能勉强配合着演这出戏。 崔京仪被眼前的景象气懵。 怒火蹭的一下子就跳出来。 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娇养的大小姐,这种窝囊气她能忍? 就算叫嚣过各玩各的,可真要奸情被亲眼撞见,她要就这么算了,连绿毛龟都不如。 她鞋尖勾起来地上的内衣,斜着踢到贺君衍的方向。 贺君衍并不闪躲,满心满眼都是欲望满足后的放松和慵懒。 “穿好了吗?好了就去给崔大小姐倒杯温水来,让她消消气。走不动路的话说一声,我抱你去。”他望向座椅里的女人,声音温柔。 崔京仪把满束的向日葵怒砸过去。 贺君衍笑着接过,走到座椅处的女子处,递过去: “借花献佛了,这次先凑合,下次给你买满整架飞机。” “叶伯母。”崔京仪说的脑子嗡嗡的。 缺血也缺氧。 贺君衍皱了眉:“你喊我妈做什么?你吃住在贺家,我妈一国际女强人,还得屈尊把你供的和一公主似的,我还没替我妈叫屈呢。” 叶落英淡定站在一边,始终不发一言。 话多从来不代表就占了先机,也可能只是废话多,然后漏洞多。 直中要害才是最佳。 崔京仪被怼的哑口无言。 周围人也没一个给她说话的。 她把怒火引到了坐着的女人身上。 高跟鞋快步往坐着的女人那边走时,女人突然站起来,转过身子。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倒是眉清目秀的。 崔京仪定睛才看到,她穿着类似于空姐的制服。 女人声音里带着哆嗦,尤其在看到叶落英那精锐的目光时。 有种想要下跪的感觉,叶女士气场太吓人了。 她赶紧低头敬声:“贺夫人,对不起。” “下去吧,”叶落英语气没什么起伏: “贺家管家稍后会给你一次性结算半年的工资,带着钱,今天就从北京消失。” 女人目光望向贺君衍。 男人点了点头。 她说了声“谢谢”,光脚迅速小跑着离开。 女人那天从机舱出去后,就被贺家的管家专用车接走。 那位管家是贺君衍的心腹。 他给了女子两样东西:一张存着50万的储蓄卡,一张离开北京的机票,并直接把她送到最近的机场。 管家语气客气疏离:“贺家对你仁至义尽了,忠告一句:远离京城和海城两个地方。” 远离是为了保命。 毕竟,崔京仪这姑娘,脑容量不大,手段却辣。 而且,在她的观念里,就没有钱办不了的事。 第85章 机舱里的舒忆宝贝 女人走了后,机舱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除了崔京仪大动肝火,其余人个个云淡风轻。 怒了的崔大小姐口不择言:“感情把我当猴耍呢?” 一句话出口,默不作声的叶落英开了口。 “谁在耍?谁是猴?” “我……”崔京仪噎了自己一口,有点想吐。 她生忍住了一句粗口,胸脯剧烈起伏着。 倒是叶落英处变不惊,温和出声: “京仪,听我说。君衍这孩子呢,道德上我会谴责,法律上呢,你倒也没必要生这不相干的气。 毕竟你们还没到婚姻法约束的程度,就连公开的订婚也还没有,哪有捧着脏水泼自己的道理?” 叶落英说话语速不快,看似娓娓道来,却带着她独有的气场,一字一句往人心里砸那种。 崔京仪几次张嘴,到了最后,只红眼说了句:“他欺负人。” “欺负的不也是刚才走的那位呢,你替她生哪门子气?”叶落英笑呵呵的: “要我说,这爱欺负人的男人,你管不住,还气不过,哪能把海城大小姐委屈成这样,真要结婚那还了得? 你们年轻孩子的事,又不能大人们一直跟着管,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没名没份的时候,最容易处理。” 最后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叶落英的眼睛扫向了贺君衍。 男人面色微寒,眼神中闪过一抹倔强。 他胸肌上的抓痕不是造的,但也绝不可能是刚才那小空乘干出来的。 那小空乘走的时候,贺君衍半个眼神都没有。 他又是个别扭又讲究的男人,看不惯的人,不管男女,靠近他都不可能,何况还用指甲抓花他的肌肉? 这机舱瞧不见的地方,藏着那位在贺君衍身上作乱的小女人罢了。 叶落英是个识趣的,儿子已经配合了自己演戏,还把自己丑化成了渣男。 她要再掘地三尺,贺君衍会和她拼命。 所以,她点到即止,优雅转身:“你就在这反思吧,我们走。” 三个女人在机舱渐行渐远。 贺君衍的手机来了消息。 贺君青:“君衍,出了趟差,看来没少往剧组跑,演技精进不少。” 贺君衍只回了三个字:“谢谢姐。” 发完,他电话给韩晋:“把我从藏区带回来的天珠手串,分别给我母亲和大姐送去。” 挂了电话,男人快步往机舱一侧的方向走。 溺吻娇骨 第73节 那里有一道暗门,打开,里面是个小房间,有床有桌子有小衣柜的休息室,装点成欧式风格的时尚简约。 舒忆坐在床边。 上半身穿着贺君衍的衬衫,从衣柜取的,娇小玲珑的身子撑不起来,松松垮垮的。 衬衫下摆堪堪遮住腿根,光着白皙纤长的腿。 贺君衍弯唇走过去,一把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揉进怀里,低语一声:“舒忆,宝贝。” “贺君衍……”舒忆声音很柔,身子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样子。 对不起三个字在她嘴里反复咀嚼,最终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谁该对不起谁? 这样的低气压不是贺君衍想看到的。 拧巴的舒忆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打开心扉交流。 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用最原始的手段,调动起她的本能。 他开始含住舒忆的唇,很温柔的一点点吻,连齿关都不进,就宝贝似的口允她的唇瓣。 大手在舒忆后背,撸猫一样缓慢地拍哄。 直到感觉到舒忆的情动,隔三差五就听到她娇滴滴的一声软哼。 贺君衍亲昵贴到她耳畔:“可以吗?” 舒忆摇头拒绝。 万一叶落英又折返回来? 这样的感觉让她别扭,又有种高度紧张之后的爽感,她解释不通。 “我要是萎了,舒忆后半生可怎么过?”贺君衍坏笑着继续吻她,不再温柔,而是掀起狂风。 方才两人情到浓时,正准备开始,就被迫结束了。 舒忆被带进休息室,贺君衍和空乘各自伪装。 舒忆被他亲的晕乎乎的,笑着说:“那就不要老男人了。” 吻他的老男人像发了疯,叫嚣: “那不行,解铃还须系铃人,某病还得某人医,过来,你先试试毒。” “我不要。”挣扎逃跑的舒忆像个可爱又灵活的疯子。 她从贺君衍怀里挣脱,衬衫被他扯落,披头散发的飞扑在床上,笑的花枝乱颤。 贺君衍危险的眯着眼,猛虎扑食般,逮住了鲜美可口的猎物。 掠夺者……………… 第86章 娇养舒忆 那年舒忆回到北京的时候,是12月份的北京的冬。 那年也是特别冷的冬天,北京最低温度多次跌破零下十五度。 但因为有了贺君衍的浓烈占有和从不掩饰的宠爱,人人都裹成北极熊的冬日,却被舒忆称为“京日暖冬”。 回京没多久,贺君衍在京大附近,给她买了套200多平的复式公寓:半城山色。 作为元旦礼物送给她。 男人送礼物也别具一格。 选了个飘雪的日子,在京大校园内,动用了999台无人机,在京大下了一场雪与朱丽叶玫瑰交错的“雪映玫瑰”。 舒忆在出自习室的时候,被雪中的浪漫击中。 她蹲身捡起来一支带血的玫瑰,无意发现了玫瑰上的秘密。 玫瑰花枝上,刻着字母“y” 第二支,第三支……都有。 她心头“咚”了一下,信息声随后响起来。 贺君衍的信息:“左前方,还是那辆奥迪,上来。” 舒忆抬头便看见了那辆黑车,看样子等了很久,车顶落了一层雪,铺满了朱丽叶玫瑰。 很特别的浪漫。 小姑娘蹦蹦跳跳上车,被驾驶座的贺君衍抱进怀里热吻。 直到把舒忆吻成一摊柔软的春水。 贺君衍把她放在身前,让她靠着自己胸膛,圈在自己臂弯里。 两人共用一个安全带,男人车子缓慢绕行在京大每一条路上,带她漫游校园,感受雪中玫瑰开的惬意。 贺君衍最后把车子停在人少的路边,下巴搭在她肩膀,很强势的说了两个字:“难受。” “那我们回家?”舒忆熏红着脸。 “时间太久。”他坏笑着厮磨:“舒忆,好不好?” 贺君衍的声音低沉微哑,如上好的封坛陈酿。 相处多了,舒忆也了解了他的脾气,想的时候绝不委屈自己憋着,还特别喜欢冲她撒娇。 舒忆对会撒娇的神祇男人毫无抵抗力。 她皱眉说着“好嘛”,转身坐到贺君衍的皮鞋上…… 那天她起来重新回到他腿上时,贺君衍魔术般给她一束和雪中相同的朱丽叶玫瑰,说了句“看看中间。” 男人点了支烟,眯眼看着小女人在怀里,扒拉着玫瑰花寻宝。 “傻妞。”他满脸坏笑,扣她颈吻她时,把薄荷香渡到她口腔:“给你袪味。” 目瞪口呆的舒忆,被吻的晕头转向时,花蕊中抽出来的红色不动产权证让她瞬间清醒。 产权人不是舒忆,也不是贺君衍。 而是舒忆的母亲林淑敏。 这是贺君衍的意思。 至于他怎么搞得到自己亲妈的证件办了不动产权证? 贺君衍只是无所谓的笑:“很多事,你用普通人思维想会很难。但很多时候,世界会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拒绝回答。那不是自己女人该费脑子去想的事。 舒忆疑惑问他为什么用林淑敏名字时,他只弯唇笑了笑: “送你你觉得俗,那就送给生我女人的人,那是恩人,我表示感谢,可以?” 舒忆会在这种事情里让自己摇摆着陷。 她会往“讨好家长”的大方向上靠。 可贺君衍在这种细节上从来滴水不漏,口风稳得很。 他连一句“舒忆你家人都有谁?做什么工作的?”都不问。 所以头脑冷静下来的舒忆毫不客气的收了房子。 她用手机估算了价格,3500万左右。 小姑娘笑眯眯的开玩笑:“陪你一晚10万,恰好陪你350天,划算。” 贺君衍突然发了火,把人提起来扔到副驾驶,冰冷的说了句: “一边玩儿去,你是真没良心。” 或许,站在贺君衍的角度,以及金融人敏感度上,那个阶段,他格外的小心谨慎。 璟园和京御府,是母亲叶落英都熟知的物业。 京御府的产权证,他也重新变更回了自己的名字。 只留了半城山色给舒忆,一辆保时捷车子,和一张她能随便用的黑卡。 房子用了林淑敏的名字,通过沈听澜的账户走的房款,这让母亲叶落英也没法去深入细查。 毕竟,她虽然有些看不上沈听澜,却绝对不会公开招惹沈家。 之所以这么谨慎,也和崔京仪的那段娃娃亲有关系。 那日崔京仪在飞机上受了委屈,回到御林苑,就嚷着回海城。 回就回吧,又不是赶人走的。 叶落英半点没挽留,却安排管家采买了很多北京特产,又带了家里一些值钱的古董字画,滋补珍品,浩浩荡荡装满了两辆车。 加上专门送崔京仪的车,一个小车队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了。 这里面押车的,有贺君衍的心腹管家。 连叶落英也没料到,管家是带着贺君衍的任务去海城的。 他随身带的私人物品里,有一样东西,是要亲手交给崔京仪家人的。 那便是崔京仪和保镖总管的欢爱光盘…… 溺吻娇骨 第74节 第87章 遇见命中劫数 崔京仪回到海城后,便没再回来。 她在家族的安排下,在海城很快有了工作。 在四大行之一,直接安排到大客户经理的职位。 崔家在海城人脉广泛,崔大小姐的父亲,也便是贺沧澜的舅舅,是海城响当当的金融大亨。 贺沧澜任职的国安在海城也有分部,所以崔京仪并不缺少高端多金的银行vip大客户。 这女人骄纵狠辣却也敢拼,谈生意拼酒都不在话下,工作倒也做的风生水起。 她只是不甘心,会因为一个拿不上台面的小空乘,败了一段生下来就绑在一起的好姻缘。 直到那时,她也没真正参破:撬动她蛋糕的,是那朵浑身东方韵味的娇花:舒忆。 舒忆在京视的文化片,作为两岸三地的文化交流片,在新春文化艺术节时展映。 她跟着文化、gd以及部分外交官组成的新春使团,一起到两岸三地参加文化交流活动。 夜阑人静的夜晚,小姑娘穿着白色吊带裙,光着脚,窝在地板上毛茸茸的圆形地毯上。 像一只柔软多汁的雪色娇狐。 水凌灵的大眼睛,乌溜溜地盯着案几旁认真写毛笔字的男人。 贺君衍是个喜欢书法的男人。 不管多忙,每周他都会抽出时间,临摹王羲之和颜真卿的毛笔字。 偶尔,会抬起头,眼神温柔地瞥一眼在地毯上等她的姑娘。 这是属于贺君衍和舒忆的慢时光。 男人太忙,社会身份很多,能在半城山色和舒忆独处的时光,一个月超不过七天。 舒忆见他沉浸在书法里,小嘴嘟成了浑圆形状。 她在长毛绒地毯里翻来滚去,吊带裙肩带被她扯下来一根,嘴里哼唧着,身子拱起来。 没人搭理。 他是不行吗? 舒忆要被自己气笑了。 明天自己要港岛了,据说要待半月的时间,按照小说里的情节,这分别的前一晚,不得在家里的浴室、厨房、旋转楼梯上糜战,夜不能寐吗? 她软嗯一声,起来身子,迈着优雅的舞步,走到贺君衍对面,抬起玉足,踩在了贺君衍铺着的宣纸上。 男人目光明显一顿。 绯色玲珑,修剪精致圆润的指甲,每一个都涂成了红色爱心。 她的肤色比宣纸白了几十个度,初雪一般,闪着细碎的毛茸茸的诱人珠光。 贺君衍抬眸看她,舒忆却在盯那双拿着毛笔的手。 她最抗拒不了贺君衍的三个地方:手,喉结和** 那双手修长如玉,手背上带着青色丛生的筋络,看似温柔,实则粗野,会带来一场海啸。 “舒忆?”贺君衍在唤她。 她不答,只用迷离的眼神盯那双手,贝齿露出来,咬在唇瓣上,咬出了一弯血痕。 男人唇角勾了勾。 他说:“舒忆,来。” “嗯?”她依然咬唇,大眼睛带着纯媚水光。 贺君衍弯下身子,毛笔从她纤细的脚踝清扫过,有带着薄茧的指端在雪肤上划过,引的舒忆颤了一下子。 “配合点,不要动,我给你做幅画。”贺君衍说着话,到书桌上,取过来一些特殊的材料,倒入砚台里,耐心的研磨。 空气里弥漫开奇异舒缓的香气。 莫名觉得有些躁动。 舒忆扯了扯裙子:“香帅转世?藏区就用迷魂香祸害良家少女。” 贺君衍睨着她碍事的白裙子:“扔掉吧,影响我发挥。” 他的发挥,就是用研好的带着特殊香气的墨,给她做一幅人体彩绘。 画笔在皮肤上缓慢游走。 舒忆站着的身子忍不住摇晃。 一只大手握住细腰,腰窝里有逐渐加深的力道,以及暗哑迷人的声线:“受不住?” 舒忆动弹不得,只感受毛笔与工笔画的细细雕琢,牙关打着颤,声音哆嗦呢好久,才破碎着泻出来: “果然有些人,看起来像禁欲的苦行僧,骨子里是顶级文化榴芒。” 贺君衍目光藏在镜片后,弯了唇:“喜欢木头?” 舒忆咬着牙:“喜欢只对别的女人木头的贺君衍。” 男人点了点头:“我会,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别的女人在我面前脱光,我也只把她当一爷们,看都懒得看一眼。” 舒忆被逗的咯咯笑。 他不得不咬住她,斥着:“绯色雪樱,快要好了,稳着点。” 贺君衍在她身上画了一个贺君衍的人像。 他把自己画在了舒忆身上,画里的男人,在她后背看不到的地方,手里拿了20.8克拉的绿宝石戒指。 在贺君衍心里,有些东西早晚会给,但不是现在。 而在舒忆心里,有些关系早晚都要有有个定论,但贺君衍即便和她在北京同居了,也一直把她藏在阴影里,她在朋友和家人面前,仍然是单身。 人体彩绘结束,舒忆被满身的奇异香气熏的沸腾。 她像得了渴肤症的病人,浑身红温,急需找到融化她的冰。 “贺君衍”,她跌跌撞撞的跳着脚求抱。 男人仔细净了手,把自己的“完美作品”平放在写了一半的《春江花月夜》宣纸上,俯身压过去。 舒忆模糊的意识里,只听见一句“勾紧,小心掉下去”,便被推进狂风骤雨的深渊里…… 次日,贺君衍开车送舒忆到文化b门口集合。 黑色劳斯莱斯,带着贺家子弟专属的车牌,隐在正门旁边的一处拐角处。 那里可以临时停车。 贺君衍单手把着方向盘,流畅把车停稳。 另一手没在舒忆的羊绒裙里。 在车子停下的刹那,他手下用力,捏的舒忆“啊”的一声尖叫。 想要躲,却被安全带牢牢束缚着。 男人若无其事地把受惊的猫儿安全带解开,从副驾驶捞过来,裹进自己的大衣里。 裹成一个黑色不倒翁似的团子,抱在腿上,只露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一遍一遍揉着脸蛋,用青色胡茬扎她的小嫩脸。 舒忆觉得痒,娇笑着躲。 目光掠车窗玻璃,见斜后方有车子缓缓停进来。 车门打开,遇惜从车上走下来。 女人内里穿了一身规整的女士西装,外面罩了一件深色羊绒大衣,大方干练。 她下车便看到了停在前方的劳斯莱斯车子,目光在尾部车牌上停留了一瞬,抬头向车窗望过来。 舒忆停止了躲。 贺君衍说了句:“怎么了?” 小姑娘回了句“想接吻,”毫不犹豫含住了贺君衍的唇。 有高跟鞋踩在水泥路面的声音,从车旁经过,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舒忆在嗒嗒声完全听不到的时候,主动从他唇舌里抽离。 “快到点了,我先补个妆。”她声音甜却沉静,不容拒绝。 贺君衍笑哼一声:“用完了就甩?小东西从一开始就没安良心。” 舒忆对着化妆镜涂口红,没搭话,只在重新涂好后,偏头叫了声“贺君衍?” 贺君衍悻悻的不想搭理。 她毫不在意,从副驾驶爬到他腿上,小手捏住他的单侧衣领,俯身在上面印了个清晰的粉色吻痕。 “我化妆棉忘带了,贺君衍,只能用你的衬衫凑合下嘛。”她摇晃着他胳膊撒娇。 男人目色沉沉看她,要说什么,最后只缓缓吐出来三个字:“小作精。” 贺君衍岂会看不穿她的心思? 越作越觉得舒忆在乎他。 他抑制住上扬的嘴角,板着张脸,是怕把人惯的无法无天。 两人一起走过去,舒忆和小丫鬟似的跟在后面。 贺君衍直接到了一位看不出年龄,保养十分得宜的女士身边,热情打招呼。 舒忆听别人喊她“蓝局。” 贺君衍话语都是和领导们之间的社交客套,只在最后一句提了嘴: “听澜那边签约的新人,他人在港城等着,托我把人带过来,并带句话:当成自己人,和各位前辈见世面。” 舒忆在后面陪着笑。 有女人声音传来:“舒忆,你这世面见定了,一进来就被带到金字塔尖。” 溺吻娇骨 第75节 遇惜似笑非笑地看她,目光落在她的口红唇色上。 舒忆笑了笑:“我是打基础的,基础不牢,上了金字塔也会眼晕。” 遇惜淡瞥过贺君衍衣领上的吻痕,笑笑没说话。 那次出访的使团,先到海城接了个人,那是出访一行人里的领队,年纪四十多岁,名叫蔡豫梁,大家都恭敬地喊他“蔡主任”。 有蔡主任出现的地方,大家都自觉噤声,看起来很怕他。 他就那样板着一张脸,阴差阳错地坐到了舒忆旁边。 小姑娘的某度百科还没退回。 上面清晰地显示搜索的人名“蔡豫梁”。 舒忆客气地笑了笑:“我怕称呼错了您,毕竟我不在体制内。” 蔡豫梁抬眸扫她一眼:“你也怕我?” 【二合一,今晚1章。公主们晚安】 第88章 当你这边的男人是死的吗? 舒忆愣了下。 什么叫“你也怕我?” 她清澈目光在身旁沉稳儒雅的男人身上扫过,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倒让她没多想。 舒忆人单纯,却是个冰雪聪明的。 从小长得太漂亮,出门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目光,尤其是男人的。 这也练就了她分辨目光的一双慧眼。 在蔡豫梁眼中,她只看到了打招呼的客气与疏离。 怪舒忆太年轻,也怪有些人太会伪装。 舒忆浅笑一下,客气说了声“没有”。 蔡豫梁点了下头:“那就好,你我不是同事,我也不是你领导,随意一点就好,不用紧张。” 一路无话。 舒忆戴了眼罩,挂了耳塞,全副武装。 又累又困,乏力的不想走路。 贺君衍要了她三次,却用光了一整盒,10个装。 她私下里和水泱泱也会交流闺房秘事。 泱泱总结贺君衍这样的男人,是个骨骼清奇的金融玩家,用1次的模糊概念糊弄小姑娘别喊累,实际一晚上可以超额完成正常情侣一个月的量。 飞机抵达港岛时是下午时光。 舒忆睁眼发现飞机上已经下没了人。 只有自己窝在座椅,旁边端坐着蔡豫梁,架着副眼镜,腰板笔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一份报纸。 “蔡主任,睡过了,实在抱歉。”舒忆迅速坐正,满脸不好意思。 蔡豫梁下意识扶了下镜框,把报纸放下: “活动在明天,今天到了也是自由活动。不过,晚上有个官方的欢迎宴……” 他说话时,抬眸望向舒忆。 舒忆冷静拒绝:“我在交流活动出现就好,内部宴会,不太合适吧。” “那好,收拾下走吧,我派人先送你回酒店。” 舒忆下车不久,接机的泊车区开过来一辆冷灰色布加迪。 直接斜插到已经在等待的奥迪轿车前,狂妄的气浪甩的奥迪车司机不得不启动车子,后撤了一些。 否则就得撞。 就是这么拽。 舒忆身子薄,被闪的趔趄着后退几步,一旁蔡豫梁果断伸手去扶。 布加迪驾驶座车窗玻璃落下,有男人淡漠的声音渗出来: “女人,来了不知道吱一声?当你这边的男人是死的吗?” 一句话让空气冻住。 舒忆艰难望向那张脸,侧脸立体,高挺鼻梁上架了副蛤蟆镜,搭在窗沿的左手手指,夹着根男士香烟。 很野很帅很痞。 时隔一个多月,沈听澜就这么嚣张地闯入了舒忆的视线。 她常觉得,贺君衍和沈听澜这个圈子的男人,经常会有从天而降的浪漫,也会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感。 和这样的人恋爱,就像一场龙卷风,快乐的时候极速上天,也能有突然跌到尘埃粉身碎骨的风险。 很爽,很欲,很刺.激。 舒忆小声和蔡豫梁说了声抱歉。 蔡主任没搭理,望着沈听澜:“沈董,明日的交流活动,还望贵公司的艺人舒忆女士准时参加。” “那么,现在她是属于我的了?”沈听澜勾了玩味的笑。 蔡豫梁雷打不动的客气:“舒小姐的私人时间,我做不了任何主去安排,请便。” “愣着干什么,上车啊。”沈听澜语气里带着不耐。 舒忆淡“哦”了声,刚上车还没坐稳,布加迪呼啸一声起步。 舒忆的身子被甩起来,重重撞到车门上。 “你神经病啊?”她本能吼出来。 驾驶座的男人勾了下唇:“敢骂你老板?我扣你薪水不发。” “你解雇我才好,给别人拍电影是拿钱,给你拍电影是拿命。”舒忆一脸没好气。 她也不知道沈听澜天天发什么邪。 在北京时,贺君衍好好给交代好的使团,落地港岛后,被沈听澜搅的一团糟。 沈听澜这种大资本家,想冲谁甩脸子就冲谁甩,可自己这种小喽啰,就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蚂蚁。 车内沉寂许久。 沈听澜再次开口时,语气里的张狂已经淡了许多。 他说: “舒忆,蔡豫梁这号人物,在你面前是个大领导,在君衍面前,照样点头哈腰的客气。君衍不放在眼里的男人,你畏首畏尾的做什么?嗯?拜托,别丢你贺爷的脸,ok?” 舒忆犹豫着没说话,低头看到手机在振动。 是贺君衍的视频电话。 她指尖犹豫下划了接听,手机屏幕上,是贺君衍银行的独立办公室,简洁大气的新中式风格。 男人衬衫西裤,身上还带着些工作时候的矜贵稳重神色,看舒忆的眼神,刹那间,有领导关心下属的问候感。 舒忆被他严肃的眼神硬控,想喊一声“贺君衍”,出口却是带着尊敬的“贺行长。” 屏幕上的贺君衍挑了挑眉,带了逗弄味道:“舒忆想来我办公室了?” 舒忆脸微红:“沈老板在呢。” 贺君衍“我知道。” 他知道? 原来一切都有安排。 贺君衍雅痞,沈听澜邪肆。 可谁又不说,两个人在骨子里有太多的契合。 就比如,沈听澜可以明着别蔡豫梁的车,贺君衍却可以表面谈笑,暗里让蔡豫梁翻车。 都是一类人罢了。 第89章 她被裁掉 贺君衍手指在屏幕上舒忆的小脸上摩挲。 他无意翻看到遇惜发的朋友圈照片。 是遇惜拍的云海。 很微妙的角度,圈进去坐在最前排的一对男女。 只有两个模糊的后脑勺,贺君衍一眼辨出那个他单手就可以掌控过来的小脑袋。 贺君衍说:“戴上耳机。” 舒忆看他眼神,乖巧说了声“哦。” 她知道贺君衍要做什么。 溺吻娇骨 第76节 果然,舒忆刚把蓝牙耳机塞到耳朵,里面就传来了性感的男低音: “忙一天了,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到休息室,亲亲你。” “你别太过分。”舒忆唇语提醒。 贺君衍盯着那果冻粉的唇瓣,心旌荡漾,逗她: “亲哪里算过分?舒忆你把话说清楚。” 舒忆只会用行动表示。 跳舞的小身子软的可以,她缩在私密性极好的宽大座椅背后,咬了咬牙,把手机悄无声息没入衬衫裙。 许久无声。 沈听澜问了句:“和老贺通完话了?” 舒忆应声:“还没。” “呵,”沈听澜弯了唇,没说话。 只开了车窗一条缝,听港岛街头熙熙攘攘的繁华与粤语的交织。 沈听澜是个风月老手。 他玩遍了所有刺.激的,在世界的某个地段激.情飙车时,驾驶座下也可以多一个伏贴的女人。 可他从来不走心,人生需要一段浪荡子的旖旎经历,谁能让海王上岸?需要的不止是美貌和手段。 沈家富可敌国的财富,同样需要一个强盛的家族来匹配。 否则压不住。 所以沈听澜拒绝了水泱泱的多次自荐,只同意让舒忆一人来港岛。 舒忆坐正身子的时候,沈听澜把手中的烟摁灭。 他慵懒的问了句:“老贺,送她到普乐道御龙湾?” 舒忆点了外放。 那是一个陌生的物业名字。 贺君衍:“到文化东方酒店的套房,我开好了。” 顿了顿,贺君衍似是对沈听澜说:“我妈和大姐会到香港送我外公外婆,暂住御龙湾,在那边住一段时间。” 沈听澜脸上闪过一抹复杂:“君青姐被京协医院开除了?这么自由。” 贺君衍:“让你失望了,君青姐聘上正高了,代表医院参加在港的医学论坛,有她的最新研究成果分享。” 沈听澜弯唇勾出一抹喜忧参半的笑。 他很快收敛起情绪,淡定说了句:“恭喜。” “你亲口说吧。”贺君衍说完挂了。 那个电话结束后,一直到酒店房间,沈听澜一个字没再说。 他一路拎着舒忆的行李,人只走到门边,把行李甩飞进去,淡道: “就送你到这里了,不在京城地界,不代表哥几个没本事管你。舒忆,金丝雀也是有妇道的。” “你嘴里就没什么好话。”舒?习以为常了,也没一般见识。 只在沈听澜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点萧条时,说了句: “需要我联系君青姐,一起吃个饭吗?” 沈听澜仿佛没听见,低头往电梯走。 电梯门开了,他转身回了句: “自己都管不好,别祸害我。” “我就约,你爱来不来。”舒忆生动做了个鬼脸。 沈听澜用指头隔空虚点她,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门缝里飘出来一个字“约。” 次日,湾仔,文化交流会现场。 舒忆配合国风宣传,穿了合身的缎面凤纹雾蓝色中式旗袍,盘了东方美人发髻,上面别了匠人手工制作的蓝白色绒花。 旗袍被她性感妖娆的舞者身段,撑出了江南烟雨的迷人与风雅。 又因为舒忆那张韵味浓郁的东方美人脸,将一出华美典雅的仪态美,都凝聚在了她的脸和身上,出场就是视觉盛宴。 记者的摄影摄像机给了她大咖明星出场的待遇,镁光灯闪个不停。 有记者提问时,领队蔡豫梁适时打断:“请更关注舒小姐身上展示的国风传统文化。” 遇惜同步翻译成英法德三种语言。 她说完,目光移向舒忆:“你是行为艺术,我是语言艺术,倒是可以打个配合。” 舒忆疑惑:“怎么配合?” “都站在蔡主任左右镶边,如何?”遇惜沉着盯她,似笑非笑。 舒忆想说拒绝的话时。 遇惜补了句:“那个系列片只叫了你来,你又是单元主角,舒忆,别觉得自己是新人就不行,在你们圈子里,一炮而红的人还少吗?出名,就要趁年轻。” 遇惜一番话,看似说的很有道理。 加上蔡豫梁邀请,她便和遇惜一左一右,蔡豫梁在中间。 舒忆没想到会在交流会遇到叶落英。 在蔡主任一左一右站着的舒忆和遇惜,被叶落英锐利的眼神吸进去。 在交流会进行中时,她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这次交流会的新闻,把舒忆在所有视频里的影像全部删除。” 第90章 生化妊娠 贺君青也在旁边。 她听见了母亲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你这样做,对舒忆不公平。” 叶落英无视了贺君青皱了的眉头,腰板坐的笔直,眼睛里深藏着看遍繁华的底蕴和自信,说话时,微表情不丰富,却字字铿锵。 “她站在这里,你就觉得公平?19岁的小姑娘而已,走演员这条路,也该是一步一步登顶。 哪像她一步登顶,站在文化巅峰的舞台,脸上明显还写满了底气不足,一旦被有心人做了文章,她会跌的很惨。” 贺君青承认母亲说的对。 可她总觉得有种“公报私仇”的味道在。 娱乐圈里多的是一部作品蹿红的明星。 这同样可以复制在舒忆身上。 自己有实力,又有资本捧,就该给年轻人出头的机会不是吗? 所以她悻悻一句:“哪个有心人会这么无聊?舒忆虽年轻,万町可不是吃素的。” “你和沈家那小子还有联系?”叶落英转移了话题。 贺君青淡淡:“有啊,又没发生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事,至于绝交吗?” “吃枪药了。”叶落英瞟她一眼,再不搭理。 那次交流活动,舒忆表现的特别出彩。 她东方美人气质浓郁,多年的舞蹈功底,让她能hold住港媒各种死亡镜头,在每一个镜头里都气质出众,光彩照人。 文化交流晚宴,身穿唐装的舒忆,给到场贵宾带去了个人独舞《大唐芳华》,被到场的媒体,盛赞为“东方富贵花”。 个人独舞结束,舒忆换了茉莉白色旗袍,从休息室出来。 她看到沈听澜在打电话,声音带着怒意:“新闻也不让发?” 对方回复了什么舒忆听不到。 只看到沈听澜挂断电话,恶狠狠说了句“艹”,直接甩飞了手机。 手机和板砖一样,朝着舒忆砸过来。 沈听澜用的是大块头手机,纯金的外壳,份量极重。 舒忆来不及躲闪,小腹被砸中。 她“哎呀”一声弯了腰,肚子绞痛,疼得直不起腰来。 “你还真是个倒霉蛋儿。”沈听澜大步走过来:“喂,你没事吧?” 舒忆痛的厉害,额头上已经沁出来明显的汗珠。 沈听澜一时慌了神,大喊着“来人”,人迅速来了,又看着一个个歪瓜裂枣的不顺眼。 索性蹲下身子,抱着直不起身来的舒忆,快速往外跑。 谁也不知道,就连舒忆自己也没想到,她和贺君衍的第一个孩子,还没在她子宫里着床,就在那样的意外中,从一个受.精.卵,化成了一瘫瘀血。 贺君衍赶来的时候是次日凌晨,维多利亚港的太阳有刚刚升起的迹象。 他应酬完,回到璟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沈听澜的电话打来:“君衍,我是罪人,舒忆孩子被我砸没了。” “开玩笑?”贺君衍揉着眉心,很疲惫。 他没法相信。 为了保护舒忆,他次次做措施,但不允许舒忆吃药。 溺吻娇骨 第77节 沈听澜淡道:“开玩笑死爹。” 贺君衍冷脸挂了电话后,拨给了韩晋:“推迟你明天金融例会,出了点家事,现在就去港城。” 他星夜兼程飞港岛,忘了港岛那边和北京的冬天温度不同,顺手还给舒忆带了围巾和羽绒服。 一路他也没闭上眼,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和准备的孩子,因为带着贺君衍和舒忆的共同属性,就这么突然没了?还是让他说不出来的烦闷感。 港岛的朋友一路把他送到养和医院。 贺君衍到单人病房的时候,舒忆还在睡着。 床很大,被子很大,便显得骨骼玲珑的舒忆特别瘦小,安静蜷缩在白色被子里。 没化妆,脸很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身边陪着沈听澜和贺君青,没个至亲的人在跟前。 那一幕让贺君衍的五脏六腑胀的很满。 以至于在舒忆离开他的那段时光,他在私人聚会里喝醉酒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掉眼泪。 会一直说一句话:“我从一开始就没护好他,她才那么小,跟了我后就一直受各种各样的委屈和非难,我特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第91章 爱要怎么说出口 舒忆醒来时,看到腰身挺拔的男人,正认真和护工交流着什么。 她没想到会睁眼看到贺君衍。 只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梦,眼睛笑弯起来,软软喊了声:“贺君衍?” 贺君衍回过头来。 他没直接过来,而是先烘热了手,顺便消毒后,才走到床边,扶舒忆半坐起来,调整好了床的斜度,安放了靠枕。 这样的贺君衍是舒忆从没感受过的。 她觉得口渴,伸手摸床边水杯要喝水的时候。 手被一只大手拦截。 贺君衍取过杯子来,喝了一口试了下温度,觉得没问题后,才递到了舒忆唇边。 “不至于,”她被他喂水,乖乖喝着:“都不用手术,也不怪沈老板,医生说,就是没准备,胚胎质量不好,自己溜到外太空了。” 她孩子气的说着,春节未过,还是花一样的19岁年纪,一副无知者无畏的模样。 贺君衍拿过舒忆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摸摸我。” “啊?”舒忆乐呵呵的,闭上眼,小手在他脸上游走,感受他细腻立体的五官,和唇边胡茬带来的摩擦感。 很舒服。 她听到男人的低语:“会觉得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禽.兽吗?” 舒忆用手捂住了他的唇。 他甚至连一句“宝贝没关系,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这样的话都说不出口。 明知这只是一句安慰话,他也忍着在心里不说,怕让她希望太高,再落了失望。 沉默一会,舒忆开口:“我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所以,不算什么事儿。” “舒忆?” “你今天过分感性,”舒忆亲了亲他的唇:“就算有了我也不会要。这听起来很残忍,可……”舒忆语气哽住,她轻吁一口气稳定情绪: “我想说的是,我还有很多计划和事业要做。” “计划里会有我吗?”他脱了鞋子上床,钻进舒忆的被子里,把人仔细圈进怀里抱紧。 舒忆笑了笑:“会有啊,比如,你结婚的时候,给你送999999的大红包。” 贺君衍把人抱的更紧:“舒忆你还是太懂事。” 小姑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落了泪,她小声说: “可我还是太平凡,说了什么都没人在意。哪怕我那么努力了,别人只一句话,就可以把努力一笔勾销。” 当时贺君衍还不知道舒忆话里的意思。 包括沈听澜也一直瞒着她。 她却从闺蜜经纪人水泱泱那里得到了信息:在大陆所有关于这次文交会的新闻或视频里,半个舒忆的名字都没有。 而同样的视频新闻,同样的角度,领队蔡豫梁身边,明明是两个人。 能让沈听澜都折腰的人物很稀缺。 能拥有只手遮天力量的,很好排除,叶落英算一个。 那次两岸三地行,舒忆的所有影像资料,都停留在了港岛。 所以她觉得,香港是她的福地,甚至她后来的出道地,也直接定在了香港。 因为那次意外的生化,贺君衍在港岛购置了一套200多平的黄金地段商铺,产权人是贺君衍,受益人却是舒忆,所有月租金全部转入舒忆的金卡里。 她接礼物的时候毫不手软,还乖巧地说了句“谢谢金山巴巴。” 有一句调侃“贺金山的一颗京子就是金贵”的调侃话,她缠绕在舌尖上,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要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或许因为叶落英的无端干涉。 也或许,她连贺君衍的一个“爱”字也得不到,哪怕哄哄她。 舒忆坚持跟着文化使团去澳门。 春节前的贺君衍特别忙,舒忆婉拒了他的陪同,只说活动结束要回岛城过年,或许再见面时,会在北京说一句“新年好”。 很别扭的一次港岛行,贺君衍的心在七上八下里滋生了遗憾和愤怒。 他找到沈听澜,直接揪了他衣领,叫嚣“不说实话就让你在港岛长眠。” 沈听澜哼了声:“总归我对舒忆是歉疚的,所以我也不怕得罪真大佬了。君衍,叶伯母打了招呼,断了舒忆在大陆的所有宣发。” 贺君衍铁青着脸,点了根烟抽着。 “悠着点吧,叶伯母人脉是真广。舒忆怀孕又没了这事,她也知道了。心里指不定觉得,舒忆这小丫头也学着怀孕逼宫呢,只不过,这次失败了。” 沈听澜说完话时,贺君衍已经不见了。 院子里响起车子轰鸣声,劳斯莱斯起步后,箭一样飞出去。 叶落英正在御龙湾,和港岛这边的富太太吃着下午茶,玩着麻将。 她平日里喜欢组织各种类型的聚会,还是某个太太俱乐部的创始人之一。 几人聊的正欢,忽见车上下来高大的男人,径直快步向这边走来。 “哗啦,”桌布被大力抽走,麻将乱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贺君衍索性把桌子也掀掉,随着咚的一声,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92章 贺家有喜 贺君衍掀了桌子的当天,就返回了北京。 因为舒忆的事情,让他和母亲叶落英本就有些寡淡的关系,直接挂了霜。 一直到春节前,他把自己投放到银行的工作里,到一线城市的分行检查工作,完全和叶落英断了联系。 反正丈夫贺建业在各地出访,叶落英索性也直飞了夏威夷,两耳不闻窗外事,做了段时间逍遥人。 但她是个懂得变通和示弱的女强人。 让她道歉不可能,但她有自己独特的表达方式。 比如,贺君衍有位关系很好的朋友,在某商业银行任行长。 叶女士大手一挥,以儿子君衍的名义,在商行买了几千万的理财,给自己儿子钱,还能给儿子的朋友带去开门红业绩。 贺君衍钟爱劳斯莱斯。叶女士托人秘密运到京城一辆崭新的幻影,作为新年礼物送给贺君衍。 据说这辆幻影是紫色的。到底是不是因为舒忆有一辆紫水晶的帕拉梅拉,贺君衍送的,不得而知。 舒忆结束两岸三地的交流时,已经距离除夕夜不足三天。 这趟行程,对她来说,是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因为过于出众的容貌,独具韵味的东方典雅,以及惊艳的大唐芙蓉、汉宫飞燕等国风古典舞蹈,她被特聘为三地国风文化大使,致力于在当地传播东方艺术美学。 这些信息统统被汇报到沈听澜这里。 他单独约谈了舒忆。 约谈那天,沈听澜换了辆银色的风之子。 他看到路边站着的女子,穿了黑色的挂脖礼服裙,黑长直用丝缎扎了个别致简约的蝴蝶结,雪肤红唇,皎月般熠熠生辉。 路人有很多拿手机拍照,舒忆自然地挥手,清雅自然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她是文化大使,所以,她可以配合出现在每一个港人善意的镜头里,传递一份东方美人的优雅风骨。 沈听澜车子开的很缓,他摘了墨镜,隔着车窗玻璃看她。 副驾驶座上有一本杂志,封面上的大美人,正是舒忆。 不同于明星的各种艺术摆拍,封面的舒忆穿着传统的旗袍,上面是匠人手工绣的富贵牡丹。 溺吻娇骨 第78节 果然是朵纯媚风雅的人间富贵花。 男人唇角勾起来,风之子开到舒忆身旁,开了车窗:“上车。” 舒忆和路人拍了合照,笑着说了声“抱歉”,礼貌挥手后,快速上了副驾驶。 “沈老板,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招摇?”舒忆皱眉建议。 沈听澜猛踩一下油门,风之子发出了猛兽的嚎叫,呜的一声冲出去。 “喂!”舒忆不得不抓住车门把手支撑。 “我在这边有车行,君衍存我这里至少10辆,都是限量款超跑。不知道吧?”沈听澜放缓了速度。 舒忆“哦”了声,眉眼弯起来。 只是听到贺君衍的名字,她便没来由的好心情。 “沈老板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想鼓动我偷家吗?悄悄把贺先生的车子,转移到我名下?”舒忆眯着桃花大眼,开着玩笑。 “有点志气啊,”沈听澜弹了她个脑崩儿:“我以为你只会跪舔呢,守着金山谈真爱,图什么? 男人赚钱,除了征服世界,还要征服女人。你不花他钱,他不仅不感恩,还觉得傻女无趣,就会去找会花他钱的女人。” “高,实在是高。”舒忆调皮地给沈听澜竖大拇指。 车子停到了一处餐饮单位的贵宾泊车区。 舒忆透过车窗看那饭店的名字:富临饭店。 她小嘴“o”字型了一下,脱口而出:“是人均要六位数的那个坑店?” 沈听澜冷刀的眼风甩过来:“打扮跟上了,脑子还停留在街头巷尾的苍蝇馆子?” 舒忆率先迈步:“当然不,我要点一桌最贵的,争取突破七位数。” 沈听澜被逗乐:“好啊,那你直接点酒就够了。反正也……” 他抿了唇,没再说下去。 两人直接到了包厢,新中式的富丽堂皇,有节日气氛的粉色桃花,艳而不俗。 白裙的乐师在桃树下弹奏着古筝名曲,这样的意境是舒忆喜欢的。 服务生递过来菜单。 舒忆扫了几眼,为自己点了阿一鲍鱼、怀旧葡汁焗响螺和南北杏仁万寿果炖雪耳。 她看沈听澜坐到一角的吸烟区,双臂舒展地平放在沙发背,叼着根雪茄吞云吐雾。 很难得的安静,像被云雾笼罩着的雪山。 她喊了一声:“沈老板?要点什么?” 沈听澜许久才回应她:“贺家要有喜事了,你知道吗?” 第93章 跟我回北京? 舒忆愣住,原本带笑的脸有瞬间的僵硬。 她第一反应贺君衍。 稳了心神才开口:“是,贺君衍吗?” 沈听澜眼睛看过来:“他是早晚的事,不过,你还有争取的时间。” 舒忆摇了摇头,仰头摘下树上一枝桃花:“我用现在这副样子争取吗?那您觉得胜算有多大?” 沈听澜竖起来一个指头。 舒忆扯唇:“一成吗?” 沈听澜:“错,是一成也没有。” “有你这么损人的嘛。”舒忆气笑在原地。 “所以,”沈听澜扔出来个文件袋: “看看这部戏,请了港岛最好的文艺片名导出山,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 舒忆过去拿起来剧本看。 沈听澜的声音飘过来:“在港岛出道吧。北京不适合我们。” 舒忆那时还没明白,若是为了自己和贺君衍的前路黑暗,他不至于在无人的角落,一副颓丧的模样。 包厢门再次开启的时候,男男女女进来了四个。 贺君衍贺君青姐弟,港岛知名的女星,还有个清瘦斯文的男人,是君青的相亲对象,周砾局长。 贺君衍穿了简约的黑色polo衫,黑色休闲裤,行走的衣架身材,把一身黑色衣服,衬的性感而高贵。 他进门打了招呼后,便径直走到了舒忆身旁,凤眸深色扫她几眼。 碍于周围人在场,他没说什么,只大手在暗处捏了她软腰。 贺君青笑着和舒忆打了招呼,到桌前准备坐下时,有一双大手率先伸过来,把红木椅摆好。 贺君青很自然的坐下,抬头对周砾说了声:“那个是沈老家的沈听澜,应该见过。” 周砾笑着问好,声音洪亮。 沈听澜摁灭烟走过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周局爱喝什么酒?今晚敞开了喝,我和君衍奉陪到底。” 周砾极善于察言观色,他看着沈听澜微带挑衅的眼睛,笑着回:“红白啤,没问题。” “那行,轮换着上。” 沈听澜坐下后,女星妖娆地走到他身旁,陪酒夹菜伺候着。 贺君青冷眼旁观着。 和舒忆随意聊着的时候,顺便调侃了拼酒的男人:“男人吧,大把机会在的时候,他当睁眼瞎。真觉得机会没了,他突然就复明了。何必呢?一直瞎着多省心。” “贺家的喜事是?”舒忆小心翼翼地问。 贺君青瞧她一眼,摸了摸她发顶: “你这小模样是招人,连我都忍不住会喜欢你。舒忆,放心,不是君衍,是我。大年初九,我和周砾就订婚了。” “那沈老板呢?”舒忆心急脱口而出,口中的唐培里侬酒液洒出来到裙子上,很狼狈。 贺君青倒是淡定。 她递了纸巾给舒忆,勾唇:“他啊,不是瞎了吗?我不找黑瞎子。” 贺君衍带舒忆出门,到空包间换湿了的衣服。 或许是上次有些别扭的见面,两个人有些不太自然的说着话。 就像贺君衍突然冒一句:“适应香港的天气吗?” 舒忆同步问他一句:“北京的冬天冷吗?” 话说完,两人都尴尬地笑。 包间隔音效果极好,门一关,世界从喧嚣回归宁静。 贺君衍到窗边拉了窗帘,想起了什么,他把中间留了一条缝隙,泄进来天光。 突然变暗的环境让舒忆生了丝紧张,尤其是身边青松香越来越浓,她抬臂环抱在小腹,抬头看着男人。 贺君衍缓缓走近,蹲身查看她被酒水打湿的裙摆。 礼服裙的裙边卷起来,白皙纤长的腿在天光中暴.露。 他听到贺君衍埋没在裙边的呓语“宝贝”,舒忆颤抖着长睫毛,缓缓闭上眼。 脚踝上的金蛇骨细链窸窸窣窣响了很久。 贺君衍起身把她抱在腰间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 舒忆软绵绵地趴在他肩膀,两人互相抱紧了不发一言。 “休息好了吗?”许久他问。 舒忆乖乖点了头,水蛇一样从他怀里溜到地上。 她白嫩的脚踩在绒毯,扭动着走向唯一的窗,洒落一地女人妩媚,把身体半遮半掩在窗帘布和露出的缝隙里。 外面是港岛繁华的午后景象,路上车人熙熙攘攘。 舒忆扶着栏杆,媚眼如丝地赏景。 身后是抱她的贺君衍。 男人低头吻她的耳垂:“听一首粤语歌可以吗?” 舒忆目眩神迷中答应他,软声吟唱着陈奕迅的《人来人往》。 两人在香港的窗边相拥热吻。 事后贺君衍把她竖抱在怀里,拍哄很久问她一句:“跟我回北京?” 舒忆摇头:“我回岛城。” “是我今天不够卖.力?”贺君衍半是无赖地调侃。 舒忆回应他调侃:“我怕我太火,去了会让人上火。” “带着你爸妈来,我给订了春晚的座。方便的话,我请他们吃顿饭。” 溺吻娇骨 第79节 第94章 我们到底算什么? “带你爸妈”四个字,让舒忆愣了一下。 她去看贺君衍的脸。 男人侧脸摩擦在她的耳畔,一点一点闻她发丝间的味道,两人交颈缠抱的姿势,耳鬓厮磨着。 所以舒忆没把贺君衍的话放在心上。 男人在兴头的时候,说话都带着些讨好的欺骗性。 那是在求偶本能激发时的雄性表现欲。 她回应他的本能,小手交叉进他浓密的黑发,软糯的命令:“要君衍。” “说直白点,谁要?”他下巴厮磨着天鹅颈柔肤。 舒忆咬牙娇嗔:“小舒忆。” 贺君衍笑出声来:“小舒忆真是个嘴馋的妞儿。” 男人带她重新回归了窗前,让她光脚踩在自己的脚上,从后面抱着她,用窗帘做成简单的抹布裙,一起看外面港岛街头的繁华。 她的眼里是海啸中东倒西歪的亭台楼宇。 他的眼中,只有她性感的蝴蝶骨,一直在颤抖,却怎么也没飞起来…… 外面有礼貌的敲门声。 助理韩晋的声音不久响起来:“打扰贺先生舒小姐。来了不少港岛这边的朋友。” 贺君衍喊了声“好”字。 快节奏结束,舒忆很认真地给他整理白衬衣上的折痕。 欢.爱就是最好的良药。 进开时还生分地讨论天气的两个人,出门的时候,手是牵着的,十指扣牢在一起。 贺君衍没打算在港岛的朋友面前隐藏舒忆。 所以他把人光明正大领进包间。 新来的都是港岛这边有名的富商家的公子哥,以及港岛这边的高门子弟。 贺君衍客套点头招呼后,目光落在身旁流光溢彩的美人,说了声:“文化大使舒忆。” 舒忆大方露齿微笑,识趣半个字不说。 当时她还觉得贺君衍非要加上“文化大使”四个字,似乎没什么必要。 后续在港岛发展时,她才明白那四个字,在不同人口中说出来,份量完全不同。 沈听澜资本的力量,给了她随便挑剧本,不想演可以直接炒导演鱿鱼的底气。 而从贺君衍口中淡淡说出的一句话,却给了她接官方大制作的通行证,让她少了各种难缠的小鬼,直接通罗马。 包间里的拼酒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沈听澜喝酒上脸,红的过分的脸,还有血红的一对眼。 他双眼盯着对面的周砾。 周局长酒量很好,看起来面不改色。 身旁的贺君青倒了蜂蜜水递过去:“喝一点,解解酒。” 周砾笑着接过去,大手拍了拍贺君青的肩膀,偏头在她耳边低语了什么。 这样的情侣小动作,让沈听澜皱眉站了起来。 贺君衍给舒忆说了什么。 小姑娘也倒了蜂蜜水,端着杯子走过去:“沈老板,喝一点。” 沈听澜笑哼一声:“小白眼狼,你是哪队的?” 舒忆浅笑:“我当然是自家老板队里的,有万町沈老板慧眼,才能有我舒忆出头的今天。” 座中几个公子哥捧场的鼓掌叫好。 没人不喜欢听好话,何况是心里正别扭的沈听澜。 他被在港岛飘红的舒美人敬着,心中一暖,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舒忆悄悄回头,撞上贺君衍赞许的眼神。 她抿着小嘴回到座位,感受到后腰上霸道揽过来的粗壮小臂。 贺君衍凑近他耳语,口腔中是薄荷清凉,混合着罗曼尼康帝葡萄酒的味道,很迷人。 “舒小狐狸。”他说。 “被贺先生喂足了。”她说。 贺君衍深邃的眸盯过来。 舒忆悄悄推他一把,小手在桌布下他腿上打了个旋,若无其事擦过某地,桌布上是不动声色的典雅淑女范。 贺君衍无奈笑了笑。 他的宝贝,被他带出了些精髓来。 接下来的拼酒更上一层楼。 港岛新来的子弟们,都是沈听澜在这边隔三差五飙车赛马的朋友。 他们自然看出来沈听澜某些较劲的点,又得知周砾会是贺家未来的女婿,纷纷热情的劝酒。 在这样的氛围里,舒忆也贪多了几杯。 尤其是伴着维港夜空绚烂的烟花,人的精神在新年的氛围里,格外有许愿的虔诚感。 万一实现了呢? 酒醉的舒忆在即将20岁的春节,当着一众人的面,摇晃着从座位上起来,坐到了贺君衍腿上。 贺君衍和姐姐君青尴尬笑了笑,大手轻拍着舒忆的薄背: “坐好了,我喂你喝些醒酒汤。” “才不要。”舒忆皱眉打飞了贺君衍端过来的杯子。 她索性双腿分开,裙摆撩起来,坐到贺君衍腿上,与他面对面。 在贺君衍准备说什么时,舒忆皱着眉头打断:“不难说嘛,我不听任何劝我的话,都是洗脑。” 贺君衍忍笑:“怎么把人当pua大师了?” “住口。”她奶声奶气的叫嚣,捧住他的脸,娇蛮地口及住他的唇瓣。 这一幕让喧嚣的祝酒声暂停,包间短暂安静下来。 只听到舒忆用力吻贺君衍的声音。 气喘吁吁的舒忆,眼神奇怪地看着男人:“贺君衍,我们到底算什么?” 男人扣着她极细的腰肢,温声:“舒忆,你醉了,抱你回家。”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就预示着,新年的许愿都没有什么必要。 “回家?哪里的家,酒店套房也是家吗?贺君衍,我改变主意了,陪你一晚,100万,好吗?” 第95章 京城有雪 属于舒忆的一出孩子气的把戏,以贺君衍一句“她醉了”收场。 贺君衍让赶韩晋买单,带着舒忆直接到了东方文华酒店。 没了镇场子的贺君衍,沈听澜多少有些肆无忌惮。 他起身带着港岛子弟们,化身祝酒团,给周砾贺君青敬酒。 主攻周砾。 贺君青看着被包围的周砾,端着酒杯到了冷脸的沈听澜身旁。 “你存心的?” 沈听澜挑了挑眉:“君青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周砾只是客气,你不要当成好欺负。”贺君青语气冰冷。 “我真的好怕,”沈听澜一脸满不在乎:“贺君青,这是在港岛,不是京城,没有想封杀就封杀的霸道,别用叶伯母的口吻和我说话,ok?” 两人说话都带了置气,气氛在那时候冷到冰点。 直到有人突然重重倒下,几个人中有人打电话,有人做急救,乱作一团。 贺君青转头看到倒在地上的周砾,脸色白的吓人。 她抬手把杯中酒泼在沈听澜脸上,“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沈听澜的侧脸。 沈听澜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医生贺君青蹲在地上,耐心地给周砾诊断急救。 男人印着手指红印的侧脸,勾了抹苦笑。 如果倒地的是自己,她又会怎样? 很多事情经不起仔细推敲。 他其实挺想踏踏实实追一把贺君青的。 可这个锦衣玉食,生在金字塔尖的沈家少爷,傲骨一点都不比贺君衍少。 他可以在贺君青面前做她的各种“小弟”,却接受不了人前叶落英女士的一点轻蔑眼神。 周砾这门亲事是叶女士亲手促成的,他沈听澜带着家族去冲散,对沈家是一种折辱。 溺吻娇骨 第80节 所以周砾成了最无辜的撒气筒。 周砾很快被救护车带走,喝酒引起的急性腹膜炎。 沈听澜看着包厢内的一地狼藉,心情也没好很多。 那时候,他便觉得,和贺君青那份若有若无的红线,应该就那么断了。 文华酒店。 舒忆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裹成了密不透风的团子,头上除了墨镜和口罩,还被扣上了一顶超大帽沿的帽子。 有菲佣力大如牛,接力赛一般,就那么扛着舒忆送进了头等舱。 端坐的贺君衍,气质清徐,禁欲高贵。 他不动声色接过来那个黑团子,在人都离开后,才把帽子墨镜口罩给去掉。 舒忆一张睡的红扑扑的小脸露出来,瓷白的底色里透着粉红气色,熟透的蜜桃一般。 酒精像上好的催眠剂,舒忆睡的云里雾里。 贺君衍在她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口,想起昨夜她的胡闹,又怎能不说,是酒后吐真言呢? 原来她一直都那么在乎。 贺君衍把舒忆抱紧在怀里,调整好姿势让她睡的舒服。 打开电脑,开始单手审核各种报表和文件。 舒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京城,她躺在古色古香的黄花梨木床上,往外看去,早就大中午了。 她偷偷做了个鬼脸,伸个懒腰从卧室走出来,迎面遇见贺君衍给她专配的贴身管家惠姨。 “您醒了?”惠姨满脸慈祥地看她。 舒忆喊了“惠姨,”眼睛瞄了下璟园的院子,劳斯莱斯车子不在。 “二爷到银行开会了,下午还要陪父亲贺xx看望些前辈,让您不要等他吃晚饭,但会早晚回来。” 舒忆乖软地“嗯”了声,心里虽对他强势把自己带回来的行为恼火,却更占了甜。 午后,舒忆在院子里玻璃房坐着摇椅晒暖阳,仰头看四合院上方碧蓝的天空,不远处有白鸽飞翔,某门就在附近。 曾经觉得终其一生也到不了的地方。 甚至还和京城本地人水泱泱,化身外地旅客,到这附近来探秘,看一看究竟什么样的人,会住在这样的金贵地段。 人生处处有惊喜,当然,也有意外。 舒忆舒服地要眯起来眼睛时,电话响了起来。 是父亲舒怀安的电话。 舒忆脑海中还在想用什么理由告诉父母亲,今年不回岛城过年了。 电话里舒怀安语气着急: “小忆,在北京吗?” 舒忆自然地“嗯”了声。 “舒眉被人打伤,目前还在局子里,我和你妈正往北京赶,毕竟是你姐姐,先代爸爸去看看她,行吗?” 第96章 取她一样东西 舒忆其实并不想管舒眉。 她绝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圣母。 但她对舒怀安带着祈求的语气非常不耐受。 爸爸一辈子做老师,本本分分的过日子,没怎么求过人。 他把舒忆当成掌上明珠,从小宠的和宝贝似的。 如今为了舒眉,50多岁的舒怀安拉下脸,小心翼翼求自己。 想必一定不是小事。 舒忆迅速换了毛衣牛仔裤,踩了马丁靴,搭了件大衣出了门。 自己的车子在半城山色,她看着院子里停的几辆车子。 犹豫片刻摸出手机,舒忆待电话接通,主动喊了声:“贺…行长。” 她听到贺君衍周围有说话声,想来他办公室有人。 听筒传来贺君衍淡笑声:“醒了?” 舒忆脸一红:“要出门,想自己开车,借用一下可以吗?” “去哪?”言简意赅。 舒忆不想耽误他忙,一咬牙,说出了两个字“警局。” 贺君衍没问原因,只简短说了“开红旗车”几个字后,便挂了电话。 红旗车的车牌就是一个身份的通行证。 所以舒忆顺利到了警局。 还因为那个特殊的车牌,她所有行程都被保密,还有警局专人带她办事。 舒眉待在一个单人房间,没化妆的脸,憔悴了很多。 舒忆清晰地看到她脸上密密麻麻交叠的红色指痕,脸肿得厉害,嘴唇发白。 她看见舒忆后,眼神淡漠,唇角生硬勾起来笑纹: “来看我热闹?” 舒忆冰着脸:“就你一人,真没多热闹。看来?我还是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你被打。” 舒眉瞪眼和舒忆对视,无声的气体在房间蔓延,一点火星便可以引燃。 谁也不是善男信女。 舒忆不可能对黄鼠狼慈悲。 她说:“我只是不想让爸爸太难过,仅此而已。” “那你还当情妇?”舒眉的脸,因肿胀,滑稽而狰狞。 “你敢再说一句,我会让你永远走不出这间房间。” 舒忆不愧是优秀演员,薄情的狠厉让舒眉怔住。 她转身迅速出门,“砰”的一声把门弄出震天响。 所有动作做完,她表情突变,礼貌微笑和陪伴的警员说了声 “谢谢,您可以告诉我详情吗?” 警员把她带到休息室,简要给舒忆说明了情况。 舒眉回京后,一直顶着岛城首富千金的名头,花钱混京城的名媛圈。 别说,真钓到了一位京城富五代,没工作,但家里有钱,父亲是某知名品牌亚洲区总裁,母亲是一名外交官。 舒眉这女人和富五代没交往多久,竟然和五代的父亲滚了床单。 事情暴露是因为舒眉怀孕,一时竟然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事被外交官原配知道了。 这位原配生于京城权贵世家,家里出了很多外交翻译领域的优秀人才。 满门惹不起。 所以这次舒眉是碰到硬茬了。 舒忆对外交翻译格外留心。 她装作若无其事问了句:“那位原配,是京城遇家的吗?” 警员点头。 舒忆唇角无意识抖了几下。 这次,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后来舒忆得知,那位原配是遇惜的姑姑。 遇惜姑姑要离婚,总裁丈夫慌了,找了金牌律师,把舒眉的行为定性为身体诈骗案,誓要把舒眉关进局子表忠心。 怀孕两个月的舒眉,是被人生生打流产的。 得知真相的舒忆感觉从没有过的无助。 遇家这样的事情小圈子肯定会知晓。包括她是舒眉的妹妹。 舒眉真进了局子,她和根正苗红的簪缨世家贺家,就彻底没了戏。 真正的名流从来不会允许这样的污点,何况她本来也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托底。 舒忆犹豫了几次想拨打贺君衍的电话,最终还是把电话拨给了水泱泱。 她蹲在北方的寒风里,把自己藏在一个角落,像一只刺猬。 水泱泱在电话里一针见血:“唯一的办法,让你爸妈离婚,你就和这舒毒瘤彻底切割了。” 舒忆:“那我宁愿和贺君衍分。” “你俩早该分,”水泱泱直言:“否则你在大陆这边,永远都是透明人。港岛影视圈没了内地资源,会扑的妈都不认识。 不得不说,叶女士这一招特别狠。不明着拆散,但就是让你见不得光。” 舒忆淡淡“哦”了一声。 溺吻娇骨 第81节 在水泱泱质问“你在听吗?”的声音里,挂了电话。 母亲林淑敏陪舒怀安在审讯室外等候。 舒忆不想进去,看父亲那张愁眉不展的脸。 普通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助。 请不到好的律师,摸不透高明的规则和手段,只能听天由命般等待宣判。 有脚步声渐渐走近。 蹲着的舒忆转头,看到了黑色皮鞋,和没有一丝褶皱的半截西裤。 “舒忆,起来。”贺君衍俯身,伸开双臂。 舒忆抬头看他时,他背着光,光从他背后在身体轮廓蔓延,让他整个人映在光里,像高贵的神明。 “贺君衍?”她的声音皱皱巴巴的。 贺君衍蹲身,大手穿过她腋下,直接把舒忆提了起来,包裹进自己黑色大衣里。 “想怎么处理?”贺君衍声音很淡。 舒忆没有开口,开口就是求他。 他听贺君衍很淡地说: “我可以开口让舒眉免去牢狱之灾,但有人会取一样她的东西。至于取什么,我不便过问。” “她会死吗?”舒忆隔了很久才问。 贺君衍笑了声:“不是取命,放心。” 舒忆在那年元宵节的时候,知道了取的什么。 舒眉在京城街头出了车祸,车子不偏不倚的碾压过她的腿…… ps今天一章,超忙,晚安。 第97章 大哭一场 那天在警局无人的角落里,贺君衍把舒忆包裹在大衣里。 让她的脸全部埋进他的胸膛,就一直无声地紧抱着她。 他比任何人明白那道鸿沟的难越。 也比任何人更能体会舒忆当时的无奈和无助。 他的小女人蜷缩在他的怀里,一开始用牙齿狠狠咬在了他的锁骨,嘴里哭腔反复说着“讨厌你”三个字。 后来薄薄的两片肩膀开始抖动。 再后来是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有隐忍压抑的抽泣声,埋在他的胸膛里。 北京刺骨的寒风吹着。 那一幕,让贺君衍体会到了30年里,最无法形容的刺骨寒凉。 贺君衍从小到大都很顺利,这样的人生经历,让他体会不到人生百态的疾苦,在他的人生轨迹上,仿佛只有成功两个字。 次日便是除夕,大街小巷都是带着年味和红色的欢声笑语。 可抱着舒忆看她伤心大哭的一幕,让他体会了从没有过的无力感,还觉得自己很没用。 贺君衍让舒忆在自己怀里痛痛快快大哭一场,温哄着她: “舒忆,别怕,有我,我会想办法。” 舒忆乖乖点了点头,满脸泪痕,声音却软,她说:“嗯。”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只是年还没过,他们认识一周年的日子马上要到了,有些话说出来,会不会太残忍? 她明知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太过贪恋他给的所有宠爱,舍不得分开而找的借口。 这些借口对于叶女士来说,或许都是些不屑一顾的小姑娘家的感情用事。 可这对舒忆来说,特别重要。 因为她爱贺君衍,说不清道不明,很爱。 就这么简单。 贺君衍的电话一直在响。 他看了眼舒忆接起来,怀里的小姑娘很自觉的咬住了嘴唇,把不间断的抽泣声无声吞咽回去。 听筒里传来父亲贺建业xx的声音: “君衍,去哪了?年关重要的日子,行程安排满满当当,你不说一声就走,这是一种什么行为?” 久居高位的人,早就练就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贺建业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急躁,却带着强大威严在。 贺君衍尊敬说着:“爸,朋友这边出了点急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贺君衍抱舒忆到车里,取了软巾,把她哭花的小脸蛋,仔仔细细擦干净。 “快回去吧。”舒忆握住他忙碌的手:“已经耽误你好久了。” 贺君衍在她脸颊软肉上捏了捏:“给你家人订了酒店,晚上让他们去那边休息,里面的餐饮spa都不错,可以吃喝玩放松一下。” 顿了顿:“你等我电话,我晚点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舒忆让自己露出笑容,嗲嗲的说了声:“好,我等贺君衍来接我回家。” 这个年,她想陪他过。 或许,也是唯一一次吧。 她目送贺君衍的劳斯莱斯离开。 小姑娘重新回到角落里,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一场。 总有情绪需要发泄,这样的糟乱情绪,她不想带到父母面前,徒增他们的烦恼。 舒眉仍然在警局里。 贺君衍告诉舒忆:会在过完年后的年初二放出来。 通融需要时间,而遇家人的态度很明显,绝不可能让那个贱女人,还心安理得出来过年。 舒忆开着红旗车子,带两位老人到了指定的酒店。 一路上,两个老人都没说话,车里安静的有些过分。 舒忆从内视镜看了下后面坐着的两人,脸色看起来憔悴,手却紧紧牵着。 她轻叹了口气,放了心。 直到车子驶进酒店,有专人热情过来引导进贵宾区。 舒怀安从车窗看了眼外面的样子,开了口: “小忆,咱们住连锁酒店就行,北京的消费很高,尤其是大过年的,会比平时更贵,用不着这么破费。” 车子进门时,舒怀安就从手机查到了颐和安缦的房价。 普通的套房一晚6000多,庭院套房年关直接一晚一万多。 舒忆知道贺君衍为什么会选这里。 因为半城山色的房子就在海淀。 舒忆笑了笑:“怎么也是过年嘛,你们女儿拍戏赚了些钱,不是个穷学生了。” 她故意带了调侃的语气,大眼睛忽闪着撒娇。 “这车?”舒怀安有些话卡在喉咙里,没说。 舒眉胡言乱语说的“舒忆给权贵当情妇”的话,成了舒怀安心里的疙瘩。 他查过京城遇家,心里有数舒眉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物。 却没想到,舒忆告诉他们:没几天就会放出来,但教训总是要给的。毕竟舒眉做的太没下限,毁了人家一个家庭,是一辈子没法修复的裂痕。 究竟谁有这么大能力? 第98章 我和她不会结婚的 舒忆没回答,只说:“我们不下车,泊车员不走。外面很冷。” 下车后,便有礼宾员迎接出来,把三人引导到古色古香的典雅庭院套房。 大红灯笼高悬,院内全部装点了新年彩灯,浓浓的年味扑面而来。 这是酒店里最贵的套房。 舒怀安要继续盘问的时候,林淑敏突然摔了东西: “问问问,舒怀安你还有完没完?就你长了把嘴?你以为小忆和舒眉一样的吗?舒眉那把破嘴,说什么你信什么?要不是因为她这脏事,我们大过年的跑北京来受这屈辱?” 舒怀安赶紧过去好言相劝,低眉顺眼的样子,搂着林淑敏的肩膀,好说歹说把她劝回了房间。 舒忆靠在立柱,安静看他们相拥的样子。 都说老来伴,因为父亲是二婚,格外疼惜林淑敏,生活中事事都让着她,让林淑敏里里外外都当女主人。 溺吻娇骨 第82节 凶巴巴的林淑敏其实特别依赖舒怀安。 让这样恩爱的老人离婚? 舒忆苦笑一下,两边父母都不会祝福的感情,太孤独。 何况,她真的不会确定,贺君衍有没有和她在一起的决心? 她一点底都没有。 夜阑人静时,洗过澡的舒忆还没休息。 林淑敏走进来,给舒忆递过来一杯温好的牛奶。 “给妈妈说说心里话。”林淑敏慈祥地看着她。 舒忆放下奶杯:“是跟了个男人,他人很好,工作好,家世好,长得也好,” 舒忆甜甜笑了下,她是颜控,只对型男入眼。 “对你好吗?”林淑敏有些心疼。 “特别好,”舒忆斩钉截铁后,又笑了下:“只是,很快就分了,妈妈放心。” “果然是像你爸怀疑的?” “不是,”舒忆把林淑敏的话打断: “他未婚,我绝不会做插足者。不过是,因为他太优秀了,我又平凡,现在遇到舒眉这样的事,在一起,锦上添花没有,只会让他多了污点,不如早断。” 凌晨两点多,舒忆的电话响起来。 她迅速从床上起来:“贺君衍。” “出来吧,院门口。”他的声音带着哑。 舒忆穿着睡衣,裹了羽绒服,没拉拉链,就小跑出来。 院门打开,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子就在门口。 贺君衍站在夜色里,大红灯笼映出温暖的红光,男人穿了黑色大衣,高大英挺,斜倚在车身,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烟,在夜色里猩红一点。 他见舒忆出来,动作潇洒地把燃着的烟摁灭在车身,张开了双臂。 舒忆蹦跳着扑进他怀里。 他伸手扯了舒忆毛绒的卡通睡衣,薄唇弯起来:“像什么样?” “想你。”她窝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贺君衍肃如冰霜的脸,眼见的舒展开来。 有舒忆这句话,他和叶落英争吵的烦闷感减轻很多。 他把舒忆圈在怀里,捏住她下巴,把她小脸抬起来,俯身就要和她接吻。 舒忆咯咯笑着躲:“抽烟了,身上也有烟酒味。” “那好,”贺君衍捏了捏她鼻尖:“回家洗干净后再和你做哎。” “有病。”她脸红推他,被贺君衍打横抱起来,甩腿上车。 来接舒忆之前,贺君衍和叶落英吵了几句。 他今晚住在了御林苑,陪着父亲去了几家重磅级人物家里,晚上又有父亲一个战队的大人物,在御林苑私聚。 其中就有遇惜的父亲。 遇惜会是贺君青的伴娘,叶落英在筵席上笑说一句: “君青的捧花必须留给遇惜,让缘分在贺、遇之间传递,遇惜这样出色的女孩子,值得最好的幸福。” 给长辈倒酒的贺君衍一句话没回应。 但那明晃晃的话语,点不点他已经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长们的一致认可。 他不是独子,却是这一辈里力捧的贺家之后,也是这一支里唯一的儿子。 站在贺氏家族的立场,他绝不敢说一句忘记了自己肩上的使命和责任。 那样他会受罚,她则会被毁。 熬到凌晨,贺君衍穿戴整齐,从自己卧室出来。 叶落英走了出来,淡问一声“去哪?” 贺君衍冷笑一声:“明知故问真没意思。” “你这样做,会毁了她。” “你敢毁了她,我就毁了自己。”贺君衍不像在说气话。 他知道普通吵架叶落英完全不在乎,道理更是没得讲,索性直接放狠话。 叶落英显然怔住,愣了下,脸色完全冷下来: “君衍,你这句话,到贺家祠堂,重新说一遍。” “我明白自己的责任,但我只是想阻止你的愚蠢行为。叶女士,是您儿子想去找她,你该教训的,是您这个便宜儿子。” 他冷言冷语把叶落英气到脸色铁青,甩手走人的时候,又补了一句: “我和她不会结婚的,她压根也没想过嫁给我,所以,别再用您那些半辈子积累的高明手段,去对付一个单纯的和白纸一样的19岁姑娘。 您一句对君衍前途有影响,她就会惶恐不安地决绝地和我提分手,她就是这么个傻姑娘,不配你那么高端的布局,懂了吗?” 第99章 舒忆我爱你 贺君衍牵着舒忆上车。 韩晋从内视镜里,看后面坐着的两个人。 贺君衍伸长胳膊,把舒忆整个人揽着。舒忆乖巧依偎在他怀里,手和贺君衍空着的那只手,牢牢牵着。 韩晋的眼睛有些湿润。 自己的女儿前几天告诉他,喜欢上了高年级的一位学长。 女儿和自己分享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夜空星星的纯净与璀璨。 连四十多的韩晋看了都被那种美好感染。 这就是感情的魔力,一如现在的贺君衍和舒忆。 “贺先生,去哪?”韩晋问。 “困吗?”贺君衍拍了拍舒忆的肩膀。 “困,但还能撑。”舒忆异常乖软。 这让贺君衍眉头皱起来:“舒忆你不要总是这么懂事,你甚至可以打我一顿发泄。” 怀里的小姑娘淡然一笑:“打你我还手疼,再说了,打你一顿,就可以一笔勾销绝交吗?” “说什么?”贺君衍脸僵了一下。 “没什么,逗你玩。”她一抹甜笑带过,脸深埋进他的胸膛。 贺君衍身上带着很舒服的青松香,哪怕他经常会应酬,因为本人极致讲究,有烟酒味道的时候,也很好闻,甚至会增添他成功男人的独特魅力。 这味道让舒忆眷恋。 她拱在怀里,说哪里也不想去,就安静在一起就好。 贺君衍说好。 车子一路开到了国贸附近,贺君衍带舒忆到了露台。 那是两人初见到过的地方。 他牵她手到露台边缘,舒忆在前面,贺君衍从后面用大衣包裹住她。 两人相拥俯瞰夜幕下的北京城。 接吻不知道从谁开始的,舒忆偏过头去,被贺君衍宠溺地口允吸。 他手臂绕进毛绒睡衣,探进去,揉住软腰。 “会冷。”她开始躲避。 “我热。”他步步紧逼。 “贺君衍,嗯?……” 男人从背后,用大衣紧紧裹住怀里娇软。 他把舒忆提起来,让她小皮鞋踩在自己鞋面上。 舒忆伸臂,酥白细瓷的手,在冰冷的栏杆上握出红印。 她最晕眩的时刻,听头顶男人的声音:“宝贝,抬头看。” 舒忆抬头,正对面最高楼灯光亮起来,“舒忆我爱你”五个大字,璀璨夺目。 她的眼睛和身体同频颤抖,眼尾的生理泪水,痛痛快快流了下来。 贺君衍唇贴在她耳畔,清晰说着三个字“我爱你”。 舒忆点头说“嗯。” 所以说,对贺君衍的初次告白,其实她根本没有给回应。 身体浓烈,心如死灰。 给不起的回应,对当时的两个人来说,徒增伤感罢了。 自始至终,克制又停滞不前的始终是自己。 就让自己不乖到彻底,做彻头彻尾的捞女,又如何?他回到属于他的高台,自己开始自己的平凡人生。 溺吻娇骨 第83节 贺君衍从不做只会说“我爱你”的虚头巴脑的事。 和喜欢砸钱砸物质的堂哥贺沧澜一样,他的爱意也喜欢用最直接的物质表示。 贺君衍递给舒忆一把崭新的车钥匙,那是房车的钥匙。 他说:“拍戏辛苦,后方保障就必须得跟上,这车我让人内部改装过,都是根据我小妞儿的喜好来的。” 舒忆犹豫着没接,一句“如果我”三个字说出来,话就被贺君衍截断。 “万町的项目其实我都有在投资,包括文娱这块。你带来的影响力价值远远超过这些,所以,确切来说,这都是你应得的奖励。” 这样的商业化语言,从上位者口中说出来,就真的还蛮有感染力的。 何况他会是那种男人,从不随便赠予别人东西,所以他想送出手的,就绝不会有收回的道理。 他和所有大佬一样淡漠:“不要就扔了。” “我可不败家。”舒忆接过了车钥匙,心中默念,多拍戏,让房车物有所值,也让贺君衍能够分红更多。 那晚两人终究是没一起回家。 短暂约会结束,贺君衍把舒忆送回酒店。 除夕那天,舒怀安和林淑敏一致要求回岛城。 舒眉的事告一段落,初二再单独来接。 林淑敏收拾行李的时候,舒怀安叫过来舒忆:“小忆,那位帮了咱们家的恩人,咱总要说一声谢谢。” 老人说话的时候,递到舒忆手里一张银行卡: “办事少不了打点,这卡里有五十万,本来想等你毕业回岛城上班,给你在单位附近买套小房子的首付钱。” 舒忆思考一瞬:“爸,钱他肯定不要,如果您想说声谢谢?我试一试。” 小姑娘拨通了电话。 快要出现机械音时候才接起来,是贺君青的声音: “舒忆吗?君衍在陪长辈喝茶,手机落外间了。” “君青姐,谁呀?一起叫过来玩呀。”有女人清脆的声音响起来,那声音舒忆格外熟悉,是遇惜的。 做翻译官的遇惜,有一副甜美却干脆利落的好嗓子。 贺君青看了下来电人备注,淡声:“阮幺,君衍朋友,拜年的。” “需要我叫君衍过来吗?” 贺君青沉默的时候,听筒舒忆声音传来:“我没事,不小心打错了。青姐,订婚愉快。” “你一定要来,不来我不依。” 舒忆“嗯”了声,挂断电话。 遇惜口中自然的一声“君衍”,她承认,五味杂陈的厉害。 第100章 人生的取舍 挂断电话的舒忆,在被父亲问要不要回岛城时,坚定说了个“回”字。 去前台办理退房时,迎面遇见一身行政夹克的蔡豫梁,和几位外宾用流利英文谈笑着。 他当然看到了舒忆,却只是淡扫了一眼,继续交谈着。 舒忆很快办完退房,带着父母出门打车。 她提前打电话给了韩晋,把车子定位发给他,车钥匙寄存到了酒店前台。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原来她颤颤巍巍想要陪他过年的卑微愿望,遇惜的一句“君衍”就可以击碎。 就当是是自己太玻璃心。 三人等车时,一辆黑色的奥迪开过来。 驾驶座车窗落下,蔡豫梁微笑:“搭车吗?” “蔡主任,谢谢你,不用。”舒忆客气拒绝。 “不用?你包都在这呢。”蔡豫梁拿了个包扬了扬:“小姑娘粗心了,落在了前台。” 大概不管什么位置的男人,追人的时候总归是回归本性的无赖,也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舒忆最终还是上了蔡豫梁的车。 那个四十多岁的大领导,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说不上车的话,那他就直接走了,包当成失物,上交到单位,让舒忆到单位去领。 舒忆上车的画面被拍了下来。 酒店某位领班是贺家专属的接待员,受过专门培训的,只为贺氏家族服务,保密意识极强。 给舒忆父母订房间,就是他操办的。 在舒忆退房后,他就把信息第一时间汇报给贺君衍,包括舒忆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离开。 贺君衍面色阴沉的看着那张照片。 这小姑娘迷雾一样猜不透,还变化多端。 她和蔡老男人说话时候的温婉样子,越发觉得他昨晚表白又送车的行为,像个沙茶。 贺君衍电话拨出去:“你玩儿我呢。” “没有,”她坚定:“陪爸妈…回家过年。还有,爸爸说,让我代表全家人,和你说声谢谢,是真的感谢。” 贺君衍听她周围安静,忍不住问了声“在哪?” 舒忆低头看着身上围裙,还有手上的面粉,淡声:“忙你的就好,不用管。” “不让管是吗?不让管你就可以上别的男人的车?舒忆我给你配着司机呢,照顾你的阿姨也都有,你还缺什么你告诉我,别往我心口上插刀子,行吗?” 贺君衍满口京片子飙出来,情绪在那一刻发了疯。 他早就看出来蔡豫梁的心思,一个四十多的离异老男人,又有什么资格肖想自己的女人? 何况,据说蔡豫梁离婚的原因,很难以启齿,他阳.痿。 贺君衍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你别生气,我不缺。”舒忆隐忍着情绪,声音温柔: “我以后,应该不会插刀子了,贺君衍,先挂了。” 挂断电话,她把手机关机。 一低头,大颗眼泪就落下来,滴到手中的面团里。 一旁的林淑敏叹了口气:“小忆,别哭,看的妈难受。” “没事。”她擦干泪,重新去洗了手:“辛苦妈妈和面了,还是七种颜色的。” 舒忆带着父母到了半城山色的房子。 父母识趣什么也没问,她也省去解释的麻烦。 在北方,有饺子才是过年。 舒忆除夕夜临走前,亲手给贺君衍包了七种颜色的饺子,摆成了彩虹的形状。 她希望那个叫贺君衍的男人,在斑斓的人生里,一生伴随遇见彩虹的好运气。 临走前,她给水泱泱去了电话: “泱泱,年后我会直接赴港,拍摄一部新的影片,到时你来岛城和我汇合,” “不要北京了?”水泱泱打趣。 “不要了。” “舍得?” “舍不舍得哪是我说了算的?但有一样东西我说了算:做我自己,提高自己,成就自己。” 第101章 车祸,车祸 除夕那天,用过午餐后,舒忆开着贺君衍新送的房车,带着父母驶离了京城。 他说房车内部进行了改装,果然是按照她会喜欢的样子,车内大到休息床和沙发,小到窗帘餐布,全部是从日苯原装订制款的蒙奇奇造型。 还有两个超大的零食橱柜,里面为舒忆备了各种低脂美味的特色零食。 她一个人蹲在车里待了好久,直到林淑敏喊她,她站起来,蹲的太久了,腿一麻,舒忆绊了一下。 鼻子不偏不倚碰到橱柜的角,有血流出来。 这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摸出手机随便翻了翻,看到了一条不太科学的结论:爱情头破血流,事业气势如虹。 舒忆苦笑了下,她信了。 她给贺君衍整理好了家里所有的东西,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带走。 只留给他两样东西。 半城山色的不动产权证,和一张粉色信笺,上面四个娟秀的簪花小楷:愿君安好。 舒忆离开北京前,先去销了号,临时用了父亲舒怀安的号码。 驶离北京的高速路上,她流了从小到大最多的眼泪。 溺吻娇骨 第84节 母亲林淑敏在副驾驶给她擦眼泪,用光了车上放的6包纸巾。 她担忧地问:“小忆,让你爸开车,你歇歇?” “不,”舒忆一脸倔强:“我想自己来走出这段路。” 除夕那天,御林苑人来人往。 年夜饭是到贺门长子贺建波澜庭苑那边吃的。 贺家的子子孙孙欢聚在一起。 贺沧澜过来,贺君衍给堂哥打了招呼,递过烟去点上。 “心神不宁的,想谁呢?”贺沧澜烟斜夹在修长手指间,似笑非笑看他。 贺君衍沉默抽了会烟:“堂哥是明眼人。” “你那个是有些难办。”贺沧澜拍了拍他肩膀: “独子的担子重了不是一星半点,听说那姑娘是个很有主见的,没你嫂子蓝蝶听话。” 贺君衍苦笑了下:“嫂子是知大局,懂进退。舒忆懂事又固执,就像今天,我已经打不通她电话了。” “那就放她去飞,”贺沧澜眼眸锐利而深邃:“机会本来也要靠自己去历练。如果她连飞的本领也没有,那么,即便生硬地进了贺家的门,也会在人和事里逐渐自卑,这样反而会让你们的感情滋生很多不对等的矛盾,最后变成一地鸡毛。 《金粉世家》的金燕西和冷清秋,血淋淋的例子。远的不说,就你嫂子蓝蝶,是怎么进的贺家门?还不够清楚吗?” 贺君衍点头:“谢谢堂哥。” “不是没有希望的,就是会比我更难。君衍,不怕头破血流,就怕爱的人折翼。如今她想飞,你想办法让她飞得更高。如果飞偏了,那就是你俩无缘,尽力了就好。” 贺沧澜站在家族和爱情的双向角度,给他说着最掏心窝的话。 这让贺君衍一晚上的坏心情释然。 零点刚过,院里彩灯高悬,电子鞭炮声此起彼伏。 贺君衍祭拜完便离开。 劳斯莱斯在街道有些漫无目的。 韩晋在长安街绕了10圈后,终于听到后座的男人开了口:“回半城山色。” 贺君衍回家,在空气里嗅到舒忆身上栀子花味道。 餐桌上整齐摆放着七色彩虹的饺子,一句“愿君安好”让近一米九的高个子男人,渐渐红了眼眶。 他没说什么话,只默默到鞋柜换鞋,看鞋柜里一直和他鞋子挨着的粉色软底小鞋子,已经消失。 贺君衍沉默着换好衣服,戴上围裙到厨房,下了双份饺子,每份七色七个。 他的那份饺子吃了很久。 并不难吃,嗓子发涩,每一口吞咽的很艰难。 他吃的时候没有抬头,带着饺子汤的碗里,断续有“水滴”落下来。 直到最后一口吃完,贺君衍放下碗筷,抬头,双眼模糊的厉害。 他惊讶发现舒忆就坐在旁边的软椅上。 “舒忆,怎么不吃?”他端起她那碗,夹了一个递到她嘴边。 她说:“贺君衍,再见。” 除夕那晚凌晨,北京的高架桥上,一辆难得一见的阿斯顿马丁超跑一路狂飙。 车子的车牌也很拉风,全是1。 超跑一路往京郊的方向疾驰,发出赛车一样的轰鸣声。 大年初一,那辆拉风的车子在京郊一处野山被发现,车头撞得变了形,驾驶人不见了。 因为那辆车子车主的身份,事情被秘密消化掉,无人知晓…… 第102章 给甲方贺大佬敬酒 四月份的港城,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空气里笼了一层潮气,却也清新。 有穿着碧色旗袍的纤细身影,小腰一握,翘臀.圆.润,走在港城的老巷子里,袅袅娜娜的。 有脖颈露出些肉来,初雪般柔白细腻。 导演一声卡,穿旗袍的女子回过头来,和画中的女子一般,美的惊人。 舒忆清绝的笑容露出来:“许导,ok吗?” 导演比了个赞:“特别好,所以奖励你半天假。” “那太好了。”舒忆笑眼弯弯,抬眸时,望见泊车区停了辆迈巴赫。 沈听澜落下驾驶座的车窗玻璃,俊脸露出来:“上车吧,下午去游轮玩玩。” 水泱泱不知从哪里飘出来,挡在舒忆身前: “沈老板,我是经纪人,可以弱弱的问一下我的意见吗?” 沈听澜侧目扫了眼,略带嫌弃: “你这身工作服太丑了,去换身礼服,自己打车去。” “就不能蹭个车,先去换礼服,再一起去吗?”水泱泱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沈听澜嗤了声“女人真麻烦”,开了车门。 舒忆在沈听澜车里,发现撕成两半的订婚请柬。 贺君青和周砾的名字,被拦腰撕开,正好两半。 她心里触动,嘴里没忍住问:“青姐订婚了?” 贺君青说过让舒忆去,她却没收到请柬。 “订婚我能撕请柬?我连贺喜礼物都选好了,花了我几百万。”沈听澜半嗤。 “发生了什么?”舒忆愈发好奇。 沈听澜从内视镜看里面的舒忆,眉眼里有莫名的情绪。 他忽然鼻腔溢出来冷淡哼声,眼睛里闪过阴鸷的情绪,最终单手握拳砸在方向盘上,口中吐出一个粗口的fuck来。 因为方向盘被砸,车子猛地晃动几下。 舒忆身体甩在水泱泱身上。 她识趣不再问。 年后她便直接来港岛拍戏,关于贺家的一切都被尘封心底,她从来没提过。 今天也是多心加多嘴,她心里默念自己修养不够,还达不到看到处变不惊的修为。 她在藏区拍的那部主旋律作品,在新年影院火爆了一把。 百姓纷纷搜索那个演员表上叫“阮幺”的灵气小姑娘。 阮幺是舒忆的艺名。 很可惜,半点搜不到。 水泱泱打听到舒忆有最佳女配角提名,却在最后官方邀请和名单出来时,没有舒忆的半点水花。 水泱泱忿忿找到沈听澜要“名分”,却被沈听澜冷淡驳回: “大家越搜不到她,她的神秘度和期待感就越高。群众的力量始终是伟大的,我相信,这部电影上映,她的名气会水涨船高。 到时候怕是某些人会坐不住了,再用手段强压,就一定会被反噬。而宣发是跟着市场走的,强权终究做不到一手遮天。” 水泱泱悻悻说了声“好的,可舒舒早分了呀,为什么还不放过?” 沈听澜忽然变得沉默。 脑海中是贺君衍和他在四合院聚会时说过的话: “分手哪有单方面的?只要我没同意,这手就还有一半没分。” 沈听澜看着他缠着绷带的前胸:“你这阿q精神劲头很足啊,肋骨都被你搞断。” 贺君衍轻轻咳嗽几声,因为震动让胸口疼,他眉头轻皱着: “她也断过,都是债,我欠她的。” 甚至港岛这部电影,有一半的投资来自贺君衍。 整个一无可救药。 因为贺君衍的车祸,贺君青的订婚推迟。 叶女士没给舒忆下江湖封杀令已经是万幸,又怎么可能让她大摇大摆回京领奖? 游轮上的海风舒适,舒忆穿了星空紫色抹胸礼服裙,长发做了优雅的波浪卷,单手举着香槟,和到场的港城名媛低声交谈着,优雅迷人。 因为文化大使的正面力推,和万町的钞能力,她在港澳这边人气很高,拍戏之余,参加的都是名流贵族的高端局,也经常被官方邀请参加活动,相当抬咖。 因为这些,舒忆不被称为明星,名媛叫她演员,官方称呼她小艺术家。 二层的栏杆处,高大英挺的男人,深邃的眼眸里闪动着那抹娇俏的紫色窈窕。 情绪翻涌时,他单手抚住胸口,轻微咳嗽起来。 那场车祸,让贺君衍左臂错位,断了两根肋骨,昏迷了半个多月。 他醒来后,叶落英不准任何人提舒忆两个字。 如今,距离除夕那天,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从未联系。 贺君衍从二层旋转楼梯,缓缓往下走。 溺吻娇骨 第85节 港岛的世家子弟见他出现,都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那男人好有气质。”和舒忆交谈的名媛,看贺君衍的眼睛在放光。 舒忆好奇,转身看过去。 贺君衍的目光也望过来,两人的视线,隔着人海交织。 男人很快别过了目光,陌生人般冷淡。 舒忆手抖了一下,有香槟洒出来。 沈听澜哼了声:“你泼我干嘛?稳重点,跟我来,给甲方贺大佬敬酒。” 第103章 游轮相会 甲方贺大佬? 舒忆想起来贺君衍送她房车时候说过的话,他说自己在万町很多项目上都有投资。 偏偏自己又是万町的女艺人。 虽然剪不断理还乱,但沉淀了几个月的舒忆,已经可以尝试把情绪藏在心里,去重新定义如今的关系: 甲方爸爸和陪酒女星。 舒忆手拿着高脚酒杯,稳住心神跟在沈听澜旁边。 贺君衍被港圈的几位世家子弟围在中间。 他人看起来气势凌厉,也有英伦风的绅士优雅。 话说出来带着他的风格,话不多,很犀利,却能用冷幽默中和。 也有名媛围在他身边,带着崇拜的眼神,很认真地讨教着什么。 舒忆走近一些,听到是关于家族理财的一些财富管理类的知识。 她听不懂,更不会没有礼貌地去贸然打断。 只端着酒杯,识趣地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眼睛落在酒杯的金黄色香槟液体上。 她在数因为自己手抖,一圈一圈荡漾开的酒纹。 贺君衍似乎和身旁名媛很熟,耐心地解释着,唇角的笑容,自信又迷人。 “当”的一声,是交谈结束碰杯的声音。 有关系特别好的子弟,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交杯酒多好呢,那才是最高的诚意。” 名媛笑容灿烂,脸上带了些红晕:“就怕贺先生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贺君衍温声:“谈着呢,是个爱作的,我陪你喝多少杯都可以,唯独不能交杯。” 众人一听这话,马上把贺君衍围起来拷问,让他必须告诉大家,那个谈着的小作精是谁? 小作精是谁呢? 他笑着抿唇不说,余光落在那个半藏在背光处的紫色窈窕身影。 沈听澜中途被美人团拦截,被几位到场的当红女星围住,挨个给他敬酒。 那小姑娘也执着,就在那个角落不声不响的,迎着游轮上不少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视而不见,一直保持着优雅的举杯姿势。 沈听澜告诉他,已经不下三个港圈富家子弟给她抛出求爱信号,还没等沈老板出手打压,舒忆就冰冷的拒绝了。 她在一次活动中公开发声:“女人的花期很短,正是拼学业和事业的黄金花期,像我这种普通家庭的女孩,拼的就是自己,没有时间考虑别的。” 港媒比较犀利,直接问:“你这种普通家庭的女孩,往上爬很难,遇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比如大佬垂青,会借力吗?” 舒忆不假思索的说了“会”字: “但我认为的借力是一种双赢。对方是独具慧眼的投资者,我努力把自己打造成称职的摇钱树,就像我和万町的沈听澜董事长。” 她巧妙把“背后的男人”沈听澜搬到台前,为自己挡那些狂蜂浪蝶。 又公开对沈听澜表了衷心,要做万町合格的摇钱树。 短短一年多舒忆的成长,她从没忘记那个同居时候,手把手教她人情世故的男人。 所以这杯酒,不管她等多久,也会敬。 有脚步声渐渐走近。 舒忆微调整了站姿,穿着高跟鞋的小腿,因为站久了,有些酸麻。 沈听澜说笑着往这走,身旁是表情淡淡的贺君衍。 “贵人来了,还不过来?”沈听澜下巴微扬,给舒忆使眼色。 “贺先生,您好。”舒忆走过来,星空紫礼服裙轻轻摆动,洒落一地繁星。 “好久不见”四个字,不止在舒忆口中,也在贺君衍嘴边。 可惜两个人都是绝佳的演员,各自吞下,只有客套。 贺君衍点了点头,薄唇轻抿着,半个字没说。 舒忆把酒杯放到服务生托盘里,取了红酒,给贺君衍倒了些,恭敬递过去:“贺先生?” 贺君衍目光在舒忆那张小鹅蛋脸上轻扫,沉吟一下接了过去。 “你还真喝啊?”一旁沈听澜阴晴不定的。 那次车祸受伤后,贺君衍聚会正常参加,都是以白水代酒。 “这是敬酒,不喝不给你万町面子。”贺君衍把话锋转到了沈听澜这。 “你再有一丁点儿闪失,叶女士得亲自架我上绞刑架。”沈听澜白了一眼。 舒忆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 但沈听澜最后一句话她却留了心。 她走近一步:“贺先生,我去给您换白水。” “不碍事。”贺君衍举杯,直接干了杯中红酒。 他今晚开心。 有咳嗽声传出来,贺君衍轻抚了下左侧胸口。 那次车祸,肺部受了些伤,还在调养阶段。 舒忆马上拿了托盘的软巾递过去,大眼睛里闪动着焦急。 贺君衍凝视那双眼睛,接过软巾时,很轻的说了声: “谢谢,舒忆长大了。” (今晚一章,明天补3章) 第104章 迷人的小犯人 游轮在维多利亚海港浮沉。 沈听澜提议到甲板上吹吹海风。 四人行,舒忆在最左边,贺君衍在最右边,居中的两人,反倒成了沈听澜和水泱泱。 四人在甲板上搭了个小方桌,游轮的厨师很快摆上来新鲜的三文鱼,鲜活的海胆,基围虾和鲜甜鱼子酱,还有在盘子里扭曲蠕动的八带。 有冰鲜的橡木红酒桶随后摆上来。 舒忆举杯要去加冰时,一只大手中途阻拦:“一年内不要碰凉的。” 有些醉意的舒忆笑嘻嘻的,白皙的鹅蛋脸上染了粉: “大佬说话虽然权威,但私生活是我的自由,您有什么理由管我呢?” 贺君衍深眸里映着她的小脸,很自然地说了句:“你给我怀过孩子,又流了。” 舒忆唇角抖了下:“所以,您连便宜爸爸也不是。” “早晚会是。”贺君衍趁着舒忆惊讶张嘴,拿了银勺,把剥好的海胆喂到舒忆嘴里。 “我说我早晚会做爸爸,怎么?舒小姐要咒我无后吗?”贺君衍坏笑抿在唇间。 舒忆混沌中想到了她在大厅里听到的那句话,他说“谈着呢。” 小姑娘心里酸溜溜的,她摇了摇头:“你的嘴真毒。” 贺君衍笑抿着唇没说话,只把温好的红酒递给舒忆:“再喝点,美容养颜,还助眠。”更助兴。 事后舒忆才明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事放到华国每个男人身上,无一例外的通用。 贺君衍一直好脾气的投喂她,因为空腹喝了红酒会对胃不好。 他给她温好了一杯又一杯红酒,看那个明艳的美人脸颊变成桃粉色,在黄昏的海面,海风一吹,摇摇欲坠。 “舒忆”,贺君衍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小姑娘嘿嘿笑了起来:“催眠我啊?白费,我要想睡,没人能拦。” “想睡谁?”男人眼睛盯着她的红唇。 “老男人喽,太嫩的不会做,天天宅男身体都搞废了,就得找大忙人,工作都打不倒的男人,精力一定旺盛,功能一定强大。” 贺君衍忍不住哈哈大笑,拿了湿巾仔细给舒忆擦着唇角的鱼子酱: 溺吻娇骨 第86节 “哪学的这些歪理?体验过?” 舒忆没答,身子摇晃着站起来,弓起来,凑近了,仔细看贺君衍的脸。 男人如慢动作定格住,没有表情,潭水一样深沉的眼睛,开始有了波澜。 “你长的很像我那位故人,可惜他不要我了,因为他的家族看不起我。 你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我在我们学院一直是大明星,可到了他家人眼里,就是个只想着攀附权贵的顶层,我说不是,有人信吗?” “所以你就跑了?”贺君衍握住了她的手,很冰,他解开了衬衫几粒扣,把她手放到了心口上暖。 “也不是。”舒忆憨憨地摇了摇头。 “嗯?”贺君衍眼神暗了几分:“那是什么?” 贺君衍没等到舒忆的回答。 一旁沈听澜讥笑他像在审问犯人。 哪有这么可爱迷人的小犯人? “好的春光不去释放,在这里学你妈搞审判?君衍,你要再这样浪费时间,下次不约了。” 贺君衍笑了笑:“你和那位经纪人走好吗?真的影响我发挥。” 沈听澜邪肆一笑:“tao,药,玩的愉快。” 游轮是沈听澜的,整个甲板可以分割成心隐私性极好的隔间,不影响观赏海景,顺便做点有趣的事情。 沈听澜离开就单独给贺君衍放下隔断。 他端着酒杯醉眼迷离,没走几步,腰上缠绕过来一只柔软的手臂。 第105章 浴火…… 男人低头看腰上那只手。 手指干干净净,白净的手腕上戴了个卡地亚的镯子。 他皱眉去扯那只手,却被手生擒住,另一只胳膊绕上来。 “水泱泱你特特么干什么?”男人把手中酒杯砰地摔在地上。 “干点什么。”她说,酒气重的可怕。 “呵……”沈听澜气笑:“是不是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 水泱泱含混着:“你拒绝我不止一次,如果不是你心底里还存着一点良知,早上了,对吗?” 沈听澜有种被看穿的恼羞成怒。 他对水泱泱没什么别的心思,但却看穿了水泱泱对他的用情。 真浪子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是你情我愿的游戏,却从来不碰动了真感情的女子。 这也算真正浪子的游戏底线。 其它打着浪子幌子玩弄感情的,事后跑的比女人还快,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的,不是浪子,而是混蛋。 所以沈听澜不耐烦地生硬拉扯开水泱泱的手臂,冷脸说了个字:“滚。” 男人点了根烟,烟盒被水泱泱摸过去,她含在口中,低头凑到沈听澜烟上,吞吐中点燃。 两人站在甲板栏杆上,望着海面吞云吐雾。 水泱泱吐了个烟圈:“你这辈子是不婚了?还是已经有人了?” 沈听澜毫不犹豫说了三个字“有人了。” “人在哪?”水泱泱撩了把红发。 “不在眼前,就在天边。”他笑的痞坏。 水泱泱看着他脸,把烟雾轻轻吐到他脸上,性感飒爽的样子,让沈听澜微微一怔。 她说:“小说里那些男女动不动跳海,当时看着就觉得雷。可这会儿怎么觉得,能做出这个动作的女人,真特么有魄力。 人这一辈子,不在年轻的时候刻骨铭心一把,老了去回忆什么呢?” 沈听澜眼睛眨了几下,偏头看那个身旁的女人。 水泱泱侧颜很立体,不是典型的东方美人,是带着英气的美。 她熟练吐着烟雾,见沈听澜看她,拿下烟来,猩红的烟头放在他的皮衣上,轻轻捻动。 沈听澜皮衣烧了个洞,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优质毛皮烧焦的难闻味道。 “我纵容你喝醉后的胡乱行为。”沈听澜听着没生气。 水泱泱冷笑一声:“那可是你说的,要纵容的。” 沈听澜还在想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女人突然甩掉高跟鞋,礼服裙麻利褪下来,只留下里面的防走光套装。 水泱泱身子和灵猿一样敏捷,伸腿就爬到甲板上的栏杆,在沈听澜大喊一句“你干嘛”时,纵身一跃跳进了维多利亚湾。 她说年轻时就需要刻骨铭心。 其实是因为爱的太隐忍痛苦,水泱泱急需要这样一个疯子一样的行为,让梦魇一样的感情在疯狂里终结。 很快就有专业人员去营救,那里面也有沈听澜。 他在水中捞起水泱泱,厉声呵斥“你爸妈怎么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女子攀住他脖子,堵住了他叫嚣的嘴。 有港媒记者拍下了那一幕,后期沈听澜也允许在媒体上刊登。 不同于画面上的“世纪一吻”,图片配的内容是 “你蹲好高台,我滚回春山,阶级差是道天堑,没有意难平,只有填不平,再见!” 一边是跳海决裂,一边是浴火重生。 喝醉了的舒忆,是个完全释放了天性的娇憨小可爱。 她故意把高跟鞋甩到贺君衍身上,把两个尖细的鞋尖聚到一起,顶到某处:“不许乱动,会扎你。” 贺君衍看着那小手,笑着牵过去:“你给我用五指山捆住多好?” “不要,硌的疼。”她气呼呼地跑开。 人很快跑到甲板边缘,攀着栏杆就要往上爬,鱼尾裙拖着长长裙摆,尾巴一样。 贺君衍赶紧跟过去,双臂伸开护着:“这里危险,舒忆下来。” “要表演泰坦尼克号。”她攀在栏杆上,双臂舒展开。 贺君衍老鹰一样伸平胳膊,在她身后牢牢护紧她:“刚夸你的长大了,是我口误。” “你胡说。”她身子突然后仰90度,眼看着就要从栏杆上摔下来。 贺君衍赶紧伸手去拦:“小祖宗,你胡闹什么?” 舒忆咯咯笑着:“腿勾着呢,我倒过来都没事。” 她脸正好贴在他腰带位置,贝齿露出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腰带扣。 “做什么?”贺君衍眼睛盯着她连绵的胸口。 “啪嗒”一声,扣开。 舒忆媚眼如丝看他:“你不是男人吗?” “舒忆你对别人也这样?”清醒的贺君衍一直在求得一个答案。 可惜小姑娘只笑着说了三个字:“要你管。” 雄性的征服欲被熊熊燃起。 贺君衍低头撕咬在她的肩头,透明肩带在两声“啪”音里斩断。 他俯身吻在礼服裙的v领深处。 舒忆继续下腰到135度,刚刚碰到。 ……………… 最后他抱她在栏杆上飞舞。 小姑娘气若游丝地后仰靠在他怀里,说了句“你是涩.魔。” 次日舒忆醒来,睁眼有些恍惚。 她仔细看了下,在港岛的公寓里。 浑身酸痛,她安静躺着思考了三秒,记忆只停留在和贺君衍几人在甲板上喝酒赏景的一幕。 舒忆安静给沈听澜拨打了电话:“沈老板?” 有熟悉的女声传过来:“舒忆,是你吗?” “君青姐?” 第106章 真相.. 贺君青窝在别墅大厅的沙发里,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夹着香烟。 贺家家教严格,她从小都被当成淑女培养的,抽烟明令禁止。 溺吻娇骨 第87节 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开了呢? 大概是她青梅竹马的男友执行任务因公牺牲,再也没回来的那段日子。 烟和酒陪伴了那段难熬的时光。 她需要用烟让自己保持清醒,又得用酒让自己昏睡过去。 那段时光,一向强势的叶落英也熄了火。只要贺君青能振作起来,比什么都强。 她拿着手机,红唇微弯:“舒忆,听声音,有劳累过度的成分,再休息吧,晚点我约你。” 劳累过度?舒忆低头看到e区的红痕,扯了下唇,回了个“好”字。 挂断电话,她想给贺君衍发信息,却发现手机里有个陌生号码的信息,点开,是她熟悉的配方: “我回北京了,会再来看你。” 舒忆顺着回:“放过我。” 没有回应,她扔了手机,长长吁了口气。 水泱泱从另一房间进来,蓬头垢面的样子,身上裹了件浅灰色披风,半带着尼姑的不染世俗范儿。 “你在游轮被要了一晚上,知道吗?” 舒忆眨了眨眼,红着脸装死。 水泱泱和她说话从不藏着,生于京城土著富商家,她见过各种事情太多,心理成熟度早就超脱了20出头的肉身。 “权势佬玩起来是拿命冲,沈老板连神药都给准备了,好歹贺大佬疼惜你,原封不动,全凭实力硬莽。 我说,舒忆,你逃不掉的,他们那个圈的人不多,势太大了,你说的分手两个字,轻的连根毛都不算。” 舒忆用手揉着睡衣的裙摆,粉唇紧紧抿着。 她承认水泱泱的话完全正确。 人的命运为什么无奈?因为很多时候就像网子里的鱼,自己以为已经游的足够远,恢复自由了,却不知早有一只大手提着网,只轻轻一收,就回到了原点。 “你倒也不吃亏,我京城的发小,正好在某部委给领导开车,知道点内幕消息。当时京城有辆全球限量版的阿斯顿马丁超跑撞毁了,后来一点消息没有,知道车主谁吗?” 舒忆眼皮莫名跳了几下,忽然想起来,贺君衍滴酒不沾,偶尔还有轻微咳嗽。 她清了清嗓子:“是在过年期间吗?” 水泱泱笑哼了声:“不错哦,你是个明白人。” 她说完就往外走。 留下舒忆愣在床上,手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从没想过,谈个恋爱也撕心裂肺,伤筋动骨的。 从来都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说。 可舒忆仍然会在听到《梁祝》那首曲子时,一次次忍不住流泪。 她眼泪在眼眶里控制不住地往外落,走到门口的水泱泱脚步停下,语气冷静: “我昨天跳海了,因为爱上了一个得不到的男人。但我觉得很值,起码我飞蛾扑火过,最奋不顾身的样子给他看到了,我没有遗憾。 你也一样,不要管什么结局,轰轰烈烈爱一场。生死都不怕了,又有什么能够阻挡?去爱!” 沈听澜派的司机在黄昏开到公寓楼下,接舒忆和水泱泱,到他的独栋别墅参加私人派对。 水泱泱把舒忆电话拿过来:“麻烦问下沈老板,可以带家属吗?” 司机电话不久回过来:“沈老板说,欢迎家属,但帅和有钱必须有一样,要不图什么呢?这是原话。” 水泱泱笑哼一声:“没他有钱,但比他年轻比他帅。” 舒忆惊讶:“泱泱?” 水泱泱在衣柜精心挑选着裙子: “学弟,也北京的,叫龚翊。在中文大学读大三。认识很久了,今早晨我刚答应他。我这人掌控欲很强,要么就找沈老板那种能降伏我的,要么就找我掌控的了的。所以,找了个学医的小乖狗。” 舒忆穿了粉紫色缎面小洋装,搭配水泱泱酒红色礼服裙。 两人做了民国复古的造型,带着小京哥儿龚翊,到沈听澜位于深水湾区的千平红木别墅赴宴。 让舒忆惊讶的,不仅贺君青在,还有久未见面的贺子谦。 贺子谦的头发已经全部染成黑色,梳了背头,整个人看起来成熟许多,带了精英范儿。 他叫舒忆过来,礼貌起身打招呼,口中招呼了声:“大明星来了?” “还是十八线。”舒忆笑容浅浅。 “你不该有这待遇。”贺子谦话里有话:“那么多地儿你去不了,我京大校友会第一个邀请你。” 贺子谦的一句话,舒忆品出了不少信息。 后来的聊天也了解,贺子谦硕士毕业后,已经进入高校行政办,并在职读博中。 之所以一直没联系,也是得知了小叔和舒忆的那段情,好长一阵子觉得自己像个250。 他来香港是为了高校之间的一次学术活动,而沈听澜就是京门子弟在港岛这边的“驻港办事处”。 但凡京京城子弟富商们过来办事,都会先到沈听澜这坐坐,由沈老板同意去牵线的事,往往十拿九稳。 派对的舞会上,郁郁寡欢的贺君青扭了下脚。 舒忆准备去扶的时候,一只戴着定制腕表的粗壮小臂,挡在舒忆前面,扶住了贺君青。 沈听澜轻嗤着:“穿恨天高呢,跳什么伦巴?作。” “要你管。”贺君青去推他。 没推开。 沈听澜蹲下身子:“公主请抬脚。” 贺君青脸上不屑,腿却乖乖抬了起来。 接着就听到两只高跟鞋被甩飞的声音。 贺君青惊呼一声“喂,”身子腾空,被沈听澜拦腰抱在怀里。 “喂什么喂?自动送到我地盘了,还故意扭伤,这个要传出去,叶大佬自己开私人飞机来炸我别墅?”男人坏勾着唇:“有病就治,咱不憋着。” 他话说完,招呼了一声“大家随便玩”,抱着贺君青,沿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舒忆觉得,离开了北京几个月,她彻底out了。 “那位周局长呢?”她问贺子谦。 “被沈老板搞了一次后,回京后觉得委屈,加上订婚推迟,慢慢关系淡了。最近还因相亲被抓包,呵……” 舒忆大眼睛闪着吃瓜的光:“这么狗血吗?” “你不也在春晚现场抓包前男友和富婆吗?要不是你梨花带雨装可怜,我小叔才不会看你一眼。”贺子谦挑了挑眉。 “贺子谦,”舒忆跺着脚:“谁装了?” “别怕,男人就喜欢装点的。你要不作,我小叔还分不清包养还是爱情呢?” 贺子谦笑笑走了。 留舒忆愣在当场。 其实,得知车祸的时候,她就已经心软,对贺君衍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以为会和贺君衍重新建立联系,毕竟有了那么多的真相大白,还有一夜狂欢的灵.肉合一。 可人生总会有变数,一帆风顺只是个童话。 第107章 撞破1. 五月份的时候,舒忆请假回京,进行毕业论文答辩。 小姑娘上身珠光白紧身背心,外面罩着轻薄罩衫,下身阔腿牛仔裤,打扮十分休闲。 她到达国际机场的时候下午四点多,身边只有水泱泱一人陪同。 两人出安检通道悠闲聊着天的时候,突然涌出来一大波人。 有人举着“阮幺”的发光牌,大喊着“阮幺”的名字。 两个年轻女子被围在人群里,舒忆感受到了被多双眼睛近距离凝视的恐慌,她紧抱前胸的手指被陌生的大手乱摸。 vip专属通道那边,有一身正装的男女走出来。 遇惜跟着使团出新加坡刚回来。 她对那种机场粉丝的狂热行为,见惯不惯且不屑一顾。 只偏头对着一旁领导模样的男人,淡说了句:“这可是明星出场的待遇。” 直到一声“阮幺”被她听清,遇惜脸色微变,抬头望过去。 她对阮幺这个名字印象太深了。 除夕那天,贺君青代贺君衍接的那个电话,就是阮幺打来的。 包括那部火了的电影,呼声很高的配角,也是阮幺。 她看了,阮幺就是舒忆,藏区拍的,她预估的拍戏时间,正是贺君衍到那边考察的时间。 后来她通过关系打听了下,意外得知,贺君衍参加的文宣会,舒忆也参加了,还是形象大使。 时间线一串起来,就会显得有些摆在面上的事情,像个笑话。 自从贺君青的订婚黄了,31岁的贺君衍的婚事,突然就被大家族提上日程。 如今贺家和遇家的家长已经基本敲定日子了,只有贺君衍以养伤为由,从不露面。 舒忆这个时候回来,是要做什么呢? 溺吻娇骨 第88节 遇惜沉思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她循声望过去,见韩晋沉着脸,镇定指挥机场警卫疏散人群。 舒忆被韩晋护在身后,他低头和她说话的时候,慈祥的像一个长辈。 不久,人群疏散,韩晋带着舒忆,到了附近停着的一辆红旗车上。 舒忆上车就看到了贺君衍。 男人坐在后排座,浑身冷冰冰的,脸上有隐忍的铁青色,额头青筋暴起来很高。 从上次港岛游轮见面,这期间,两人再没联系。 不见面的陌生感,加上刚才一幕的惊吓,舒忆缩在车门一角,受惊的鸟儿一样不敢大声呼吸。 男人似乎在平复情绪,后排座有扔在地上的凌乱文件。 她听贺君衍给沈听澜打电话,第一次在她面前爆了粗: “你特么缺人还是缺钱?让她一个人回来?保镖都是废物吗?还是你脑子本身就是废的?” 舒忆大气也不敢出,只紧紧贴在车门上。 贺君衍发了她认识以来最大的火。 车子启动,不知过了多久,粗壮的胳膊伸过来,把缩在车门处的舒忆提起来,直接抱到了腿上。 贺君衍双手捧起来她的小脸,拇指在柔嫩皮肤上小心摩挲着:“怕了吗?” 舒忆想摇头,头被托住,摇不动,只好长睫毛忽闪几下,点了点头。 “都怪我。”他的语气不高,自责腔调浓郁。 他没给舒忆开口说不得机会,拇指在抚摸过唇瓣后,直接贴唇亲了过来。 贺君衍吻的特别温柔。 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吻过她的唇瓣,每一寸唇上都印着他的痕迹后,他含住唇珠轻口允。 舒忆融化的很快,在她一声软音从口中发出来时,贺君衍从齿关吻进去。 车子一路开到了璟园,贺君衍在一路绿树繁花里,给了她一路缠绵悱恻的吻。 直到车子在泊车位停好,贺君衍松开她,性感的手指整理着她的吊带衫:“饿了吗?晚上想吃什么?” 舒忆不忍直视他,红肿的唇发音有些含糊:“你做的。” 男人低声笑起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强迫她近距离看自己: “没联系,不代表不想你。有些事,不想给你解释太多。换件衣服,带你去国宴台吃饭,晚上回来给你做。” 第108章 橙色调 “那我要穿什么衣服?”舒忆被他夹在双腿间,娇娇软软的。 属于舞蹈生的肩背,美且直,白皙的天鹅颈微扬着,黑色发丝闪着细腻柔软的光泽。 在贺君衍怀里的舒忆,美的特别有辨识度。 尤其是被他亲吻过后,20岁的小姑娘浑身水澎澎的,白雪上落了桃红,娇艳欲滴。 这样的舒忆让贺君衍爱不释手。 他把碍事的罩衫重新扯下来,双手把人固定在黑色驾驶座椅背,沿着吊带衫外裸露的雪肤,在玲珑曲线上处处吻遍。 “先别这样。” 贺君衍起身平缓情绪,炙热呼吸烫的她皮肤有灼烧感。 她手指从开了的衬衫扣里探进去,抚摸到肋骨外的肌肉轮廓时,哑声: “还疼吗?” 贺君衍清冷的脸上浮了抹笑: “不如说是麻痹。你大过年的差点让我心梗,除了飙车我想不到更好的发泄方式。其实我并没想着靠飙车来伤害自己,当年在国外我们都有自己的车队,每到固定时间都要来一次超酷的飞车体验。 可惜回国后按部就班的事情太多,没时间玩车导致手生,京城的路况你也知道,跑车的速度有时还赶不上飞奔的电动车。” 舒忆被最后一句话逗乐:“国外车队的都是名门子弟吧,官n代富n代的。” 贺君衍眸色淡了下:“不管是什么代,都有个共同点,都是人。” “你不是。”舒忆笑眯眯的,白嫩手指调皮在他高耸的喉结上打圈。 贺君衍含住了她的手指,又咬又口允,清眸里写满了深意。 两人搂抱住彼此,在后车座忘我的接吻。 直到贺君衍的电话响了多次,他放开舒忆,瞟了眼已经碎裂的吊带衫,把自己脱下来的衬衫递给他: “先凑合。” 舒忆穿着衣服,贺君衍坐正接电话。 他接电话的语气很客气,显然对方是地位斐然的大人物。 舒忆并无意去刻意听他的电话。 可车内的密闭狭窄空间,她就算捂住耳朵也能听个大概。 贺君衍口中说着:“爷爷96大寿,春秋不老,必定到场。” 电话那边:“早点过来,陪我我一起接待下来宾。” 老爷子的事,连父亲都怠慢不得,何况自己? 贺君衍瞥了眼舒忆的方向,温声:“好的,遇伯伯。” 舒忆系最后一颗纽扣的手,微微一顿。 空气中有短暂的微妙。 她率先开口:“饿了,下车吗?” 舒忆开车门的手,被贺君衍握住。 “需要一个解释吗?”他说。 舒忆没有犹豫:“不需要。” 想起来什么,她补了句:“你要结婚吗?” 贺君衍直截了当:“没有。” “如果我是第三者,这场游戏结束。”舒忆故作轻松的摊了摊手。 “好,就算是场游戏,舒忆,你先在这里插了红旗,干嘛要向别人举白旗?你是这么游戏人生的小渣女吗?嗯?”他坏笑把那只柔若无骨的手,直接拽到腿间。 舒忆狠往回抽,嗔了一句“有病”,打开车门狼狈逃下车。 贺君衍薄唇绽开笑容,整齐洁白的牙齿也闪了光。 好久没有这么直抵心口的笑容了,费洛蒙的气息让人血液加速,浑身愉悦。 他弯身,耐心收集起被他甩飞的罩衫和内衣,赤着上半身下了车。 璟园房间很多,他早让管家收拾出来两间大房子,做了专门盛放衣服和珠宝首饰的定制橱柜,一个是衣帽间,一个是饰品间。 女人之间共同话题会很多,无关年龄。 古典舞出身的舒忆,和爱跳芭蕾的嫂子蓝蝶,差了20多岁,都偏爱艺术和珠宝,所以两个人有很多共同话题。 贺沧澜喜欢给蓝蝶买钻石和翡翠,而舒忆独爱绿宝石和珍珠。 据说,舒忆有成套的美乐珠饰品,这种珍珠颜色类似快要成熟的木瓜橙色调,产于海螺体内,比较罕有。 贺君衍便是在舒忆回京那次送了她美乐珠首饰。 那时的舒忆并不了解价格,只觉摸起来珠圆玉润的手感很棒,通透的橙色很均匀,在光下笼着一层淡色光晕,罕有的漂亮。 “这是什么品种呀?也不像蜜蜡呀。”贺君衍弯身给她佩戴时,她有些稚气的问。 男人语气淡淡:“就普通的珍珠,你可以试试是不是染了色的白珍珠。” “贺大行长也会买这种赝品吗?”舒忆轻轻抚摸他佩戴珍珠的手背,那里有脉络清晰的青筋,力量感足。 “我地位低,都听舒小妞的,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拍了拍她脑袋:“好了。” 舒忆看着那串挂在自己颈上的淡橙色珍珠项链。 贺君衍从后面抱了抱她:“宝贝,一片橙意,前程似锦。” 第109章 多事的京 贺君衍开车带舒忆到国宴台吃饭。 他衬衫西裤,一身正装,随行的舒忆,穿了优雅的中式晚礼,东方气息馥郁。 贺君衍开了低调的红旗,下车有专门的引导员迎接。 他先下车,在车头位置等他。见舒忆走过来,男人自然的轻抬了胳膊,舒忆挽住了他。 两人在引导员引领下,踏着脚下红毯往里走。 “不用紧张。”他轻声提醒她。 “这么隆重吗?”舒忆觉得太高调。 男人勾唇一笑:“这是甲方爸爸和力捧女星的方式,双赢的合作,有什么不妥吗?” 溺吻娇骨 第89节 “妥妥的。”舒忆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晚上再脱。”他回。 舒忆偏头看了下挽着的男人,清肃的脸庞,气质卓然的往前走,一本正经的样子。 她挽的应该是金狗奖最佳影帝吧。 是一个小型的私人聚会,有贺君衍的铁兄弟迟冕,带着女朋友周豫。 还有很多官n代们,看起来和贺君衍私交特别好。 到了才知,这场聚会,是商讨迟冕和周豫订婚的事。 男人喝酒聊天的时候,迟冕凑过来:“君衍,你这不给我出难题吗?” 贺君衍明知故问:“你智商超过150的,我出难题是给自己添堵吗?浪费脑细胞。” “少贫,”迟冕笑着打断:“官方名单邀请的是你和遇惜,你把小的带过来,我请还是不请呢?” 贺君衍慢慢旋动着杯中红酒,鼻腔有不屑一顾的嗤声: “别道德绑架我,大的小的?你还扎着清朝辫子呢?” “那……” “一块请。” 周豫拉着舒忆的手,找了个烟酒味淡的地方说悄悄话。 天南海北的聊了半天,周豫突然问了句:“你在香港待的稳吗?以后有出国计划吗?” 舒忆眼睛眨了眨:“豫姐,我脑子笨,有话直说好吗?” 周豫平日里和舒忆一直有联系,因为和迟冕有修成正果的迹象,所以她和贺君衍见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 又因为在系统内部,她常年走在瓜田里,吃了不少内幕瓜。 周豫抿了口红酒,笑容爽朗:“倒也没什么,就只是觉得,贺爷在北京,你老待在香港不回,不想吗?贺爷又这么好的条件,容易遭人惦记。” “所以我没有考虑结局。”舒忆举杯:“豫姐,我敬你,谢谢对我的提点。” 男人们玩牌的时候,舒忆出门透透气。 自从踏足演艺圈,她跟着沈听澜参加了不少高端局,酒量有了长进。 半瓶红酒下肚,舒忆也只是微醺状态。 有些闷,她踩着厚重奢华的地毯,走到一处窗前。 开窗比较费力,她用了些力气也没开动,转身叫服务员的时候,一只胳膊越过头顶,轻松把窗户开了条缝。 舒忆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蔡豫梁,和她保持着分寸感距离,身上散发着淡淡酒气。 “舒忆回来了?”他微笑打招呼。 “蔡主任。” “这里不可能会举办演艺圈的活动。”蔡豫梁微笑着,话说了一半。 “蔡主任一句话就把人看低了。”舒忆后撤一步:“我先回了。” 舒忆快步往包间走的时候,遇到出来找她的贺君衍。 高大的男人看了眼蔡豫梁的位置,伸臂把舒忆揽进了怀里。 蔡豫梁看着连体的两人进了包间,脸上没任何表情。 后面有女人喊“蔡主任。” 蔡豫梁回头:“喝多了些,出来避一下。” 今晚是外宾的政务应酬。 遇惜“哦”了声,收回视线:“刚看着那个人影有些熟悉。” 蔡豫梁镜片后的眼神微动:“我比你先看到,挺帅的小伙子,就是不认识。” 第110章 大打出手 贺君衍揽着舒忆回到包间。 大手在她软腰上箍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有力量透出来,她感觉到骨头微疼。 “贺君衍。”她声音软嫩的可以掐出水。 男人“嗯”了声,手在她腰间揉弄几下,没说话。 舒忆眸色暗淡几下,大眼睛在暗处快速眨动着。 她其实完全没有把握能握的牢这个权贵子弟的心。 连续三个多月不见,疯狂一夜后又半个多月不联系,这样的关系,如果被定义的话,就是包养。 而动心和情爱只是点缀,再绚烂的花也会凋零,它的根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周豫约着舒忆去吃新上的宫廷八珍糕。 贺君衍坐到真皮沙发上,迟冕递过来雪茄,他只夹到指尖,便有服务生过来,弯下身子恭敬点上。 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背,抽着雪茄,烟雾让光下的脸带着层朦胧,有种忧郁的矜贵。 他隔着烟火缭绕,看那个餐桌前的少女,把八珍糕切割成黄豆大小的丁,拿银勺舀着吃,一次吃一粒,还要嚼上半天,还不如鸟儿。 “胃口真小。”贺君衍说了句。 “敢大吗?”迟冕也看着,勾了笑:“人是真漂亮,难得一见的纯天然绝色。这要放古代,可就没四大美人什么事了。” 贺君衍唇勾了勾,想起来什么,笑容倏然消失:“蔡豫梁什么来头?” “有两个外号挺有意思,”迟冕唇开的大,白牙露出来些:“早泄,晚归。” “哼,”贺君衍鼻腔溢出哼声:“就冲这早泄,他哪来那么大自信?” “所以他晚归呢,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性生活,他只在乎权力。” 贺君衍烟夹在手里,许久不抽,只有烟火袅袅。 舒忆还是个没出校门的大学生,她有什么权力? 除非…… 迟冕还在一旁说着:“别看他那方面不行,她大学教授的妻子还坚决不离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蔡主任地位在那,手握实权,从年轻走过来的,离了多亏? 听说蔡把两套房产都给了妻子,净身出户了,只留了车子,住单位提供的单身公寓。” 迟冕一人说完,得不到身边人回应。 他抬头看贺君衍时,发现他脸色十分难看。 “君衍,没事吧?” 贺君衍摆了摆手:“不碍事。” 迟冕招呼服务生再取些酒时,发现沙发上的贺君衍不见了,翡翠烟灰缸里,残留着摁灭的半支雪茄。 幽暗的休息室里,蔡豫梁推门进去,就看到倚窗而立的高大威猛男人。 窗帘拉着,光线很暗,男人身高腿长,侧影被拉的很长。 屋子里封闭状态,有浓郁的酒气弥漫在空气里,还有那个男人强大的气场,压迫感十足。 蔡豫梁的脚步有明显停顿,但他脸上没任何变化,一直冷静。 “贺行长,久闻大名。”蔡豫梁客气微笑。 “我不姓贺,你不姓蔡,现在只是两个男人,别来社交场合那些没用的。”贺君衍单侧唇角翘着,表情野肆。 此刻他是脱了正装的真实贺君衍,释放本性,没有规矩。 “那更好,”蔡豫梁摘了眼镜,弯身放到桌上:“不如直说。” “离我女人远点,你知道我说的谁。”贺君衍凤眸直视他: “我从不担心她会多看你一眼,但你的存在让我像吃了苍蝇。” 一个阳.痿的男人看上自己女人?可不是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贺君衍总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自己的阳刚魅力毫无施展的地方。 “我和遇惜只是同事,我对她只有导师带徒弟的情分。”蔡豫梁面不改色。 “我再给你说一遍的机会。”贺君衍眉头锁起来,拳头在暗处握紧。 他发现这男人果然不老实。 他哪是看上了舒忆?分明是看中了别的。 因为舒忆是贺君衍的软肋,而母亲叶落英此刻不是她自己,而是贺家主母和贺建业夫人。 为了贺家千秋和可怜的公众形象,她是个可以为了让舒忆离开,不惜代价的铁腕女人。 蔡豫梁仍然波澜不惊:“如果你说的不是遇惜,那你到底指的谁呢?” “卑鄙小人。”“贺君衍欺身,“砰”的一声,拳头砸在蔡豫梁左脸。 蔡豫梁完全不躲闪,更不还手,只任由贺君衍拳头挥舞。 他被步步逼退到门框,脸颊肿得厉害,鼻子里有血流出来,滴到白色的衬衫上,触目惊心。 蔡豫梁勾了抹冷笑:“或许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从你在一场游戏里动心开始,对她就没什么好处。 巨大的落差能带给她什么幸福?你一个人又能对抗得了贺氏家族?偏偏你又舍不得放手,贺君衍,你才是罪孽最深重的人。” 蔡豫梁伸手推开贺君衍,拿了眼镜,开门走出去。 门口站着舒忆,20岁的小姑娘,清纯如玉的样子,满脸写着找不到人的焦急。 她被满脸是血的蔡豫梁吓了一跳,眼神惊恐地小声:“蔡主任?需要叫120吗?” 溺吻娇骨 第90节 “不碍事,”他挤了抹笑:“你别害怕,我不小心遇到了个醉汉。” 蔡豫梁冲她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走了。 舒忆看了眼他出来的那个房间,毫不犹豫推门进去。 第111章 从不后悔爱过你 房间幽暗,贺君衍坐在沙发上,看不清表情,只有身体轮廓的曲线。 有种酒气弥漫的颓丧气息,伴着一点血腥的味道。 舒忆皱了皱鼻子,身子轻盈地走过去。 她走每一步都像跳舞,轻盈的样子像优雅的白天鹅,雪白的颈扬着,着急也是美的。 “贺君衍?”舒忆声音小而软,小心翼翼的样子。 那个“醉汉”,她可以肯定是眼前的男人。 “还好吗?”她走到坐着的男人前,蹲下身子,贴在他的双腿间,双手去捧他的脸,很乖很软。 男人双腿分开,把蹲着的舒忆夹在中间,大手捧起她的脸,指腹摩挲着,哑声:“我没事。”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姿势奇怪。 不久,低沉动听的男声:“对不起。” “嗯?”舒忆没搞明白,只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沉重。 所以她展唇露齿,笑容明媚温暖:“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贺君衍,我能说吗?认识你,是我这20年来,最幸运的事,不后悔。” 女孩的脸在他掌心变得模糊。 贺君衍眼底有雾气升腾,他克制的喉结翻滚着,手背上青筋凸起来,指尖摸她脸时,带着颤抖。 以前他从不明白,功名利禄的繁华,是别人倾尽一生触碰不到的冰山一角,怎么就成了枷锁? 如今他懂了这家族使命的羁绊,藤蔓一样把他缠住,牢笼一样。 舒忆总觉得和贺君衍之间有身体的感应。 贺君衍在那一刻痛的说不出话来,她的心也像在被钝刀切割。 小姑娘站起来,腿麻跌到了男人怀里。 她毫不犹豫地提了裙摆,膝盖弯曲跪坐到男人腿上,面对面。 “可以在这里接吻吗?”她嘟着粉嫩的唇。 贺君衍薄唇抿了下。 难得见他禁欲清冷的模样,舒忆吻了他的眉心,软声:“闭上眼睛。” 他听话地闭上眼,身子靠在沙发背上,露出的喉结滑动了几下。 “贺君衍,我来了。” 她还是和当初“我上来了”时候的乖嗲模样,微偏了下头,与他高挺的鼻梁交错开,深情含住了他的薄唇。 有风从窗帘缝隙进来,窗帘跟着轻轻摆动。 映出了暗色光影里,缠.绵相拥的浓情身影。 舒忆从不后悔把自己给他。 父母从小给她无忧无虑的小康生活,所以她从来不会用金钱和利益,去衡量一段关系是不是值得。 她每一次的退缩,不过是担心自己带不给贺君衍什么,或者会牵绊他什么,成为一个不被喜欢的累赘。 她喜欢付出,却要的不多,只有一颗真心,一段刻骨铭心的真情,就足够。 次日,璟园。 贺君衍天不亮就起来,他吻了还在熟睡的舒忆的唇,悄悄出了卧室。 四合院里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多了辆白色宝马7系。 遇惜站在车旁,看到贺君衍出来,偏头微笑着挥手:“父亲给派的任务,让我跟车,一起去接爷爷。” 贺君衍点了点头:“各开各车吧。” “也好喽,我在前面带路。”遇惜上车前,眼睛扫了一圈四合院的景色,目光在看到一处微动的雾紫色窗帘时,眼睛定了定。 她抬眸看了眼贺君衍扣到最上面一粒扣的衬衫,左侧耳垂有咬破结痂的痕迹。 遇惜上车,砰的一声关了车门,声音很大。 贺君衍皱眉,朝雾紫色窗帘那看了眼,也上了车。 一白一黑两辆车,先后从四合院驶离。 舒忆把雾紫色窗帘拉开,打开窗户,让清晨新鲜的空气流泻进来。 昨夜贺君衍说了句“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吗?” 他挥洒的汗滴在她眼睛里,沙的疼,所以她默认是因为他的汗水进了自己眼睛里,才会流泪不止。 “眼睛哭肿了,还怎么答辩?”他吻她的泪水。 “我凭实力的,又不是花瓶。”舒忆掐着他背上的肉,特别狠。 贺君衍一点不生气,只抱着她,告诉她关于那个生化的孩子的去向: “在京郊一处寺庙,已经给孩子做了超度,安在福井里,并洒了莲花种子。就在你回京前一天,老师傅告诉我,福井里开出了莲花。这是好兆头。” “嗯,”她揉着酸涩的眼睛,看贺君衍很认真的说这件事,很暖,眼睛重新泛了酸。 他一直说“我们的孩子,”在她睡意朦胧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了一句 “老师傅说,莲花开了,预示新生命要来了。” 舒忆半夜做梦还梦到了软乎乎的小婴儿。 清晨醒来就看到先后离开的车子。 凉爽的空气让她快速清醒,她果然只是在做梦。 舒忆穿了真丝衬衫黑色半裙,长发扎了温婉的低马尾。 她进入答辩教室时礼貌环视一周,意外发现答辩嘉宾那里竟然坐着蔡豫梁。 脸颊还有受伤后的青紫色,鼻梁上架了副茶色眼镜遮挡。 舒忆答辩很顺利。 因为有蔡豫梁的存在,她结束后就匆匆地走。 有中年女人拦在舒忆面前,带着女学究的冷静犀利,看她的眼神很不善: “老蔡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和我离婚,听说,是为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第112章 再爱我一次 舒忆抬头:“你用了听说两个字。” “所以我才来现场看一看。”女人走近一步。 身后有男人低声呵斥声:“有话到别处说,你来这里闹什么?” 蔡豫梁走出来,快走一步横在了舒忆前面,挡住了女人。 这动作像一个导火索,女人脸颊上的肉明显抽搐了几下。 “你果然在这里,是专程来参加她的论文答辩吧?你又不是她导师,这也不是你的工作单位,老蔡,你脸不疼吗?” 蔡豫梁偏头对身后女孩说了声“走。” 他语气丝毫没被激怒,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沉稳: “文工团需要人才,我正好借着考察,来京大艺术学答辩现场实地看看。” 女人哼了声:“天下有这么巧的事?” 蔡豫梁走近,特别近,用了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 “人家凭什么看上我,我那方面又不行。” 女人眼皮跳了下,挽尊:“万一你是装的呢?还是只对我不行?” 蔡豫梁深潭一样的眼睛盯着她,很平静的说了一句话:“对你不需要装。” “谁特么想撬我女朋友呢。”有男声从天而降,贺子谦出现,黑色寸头惹眼。 在京大工作的他,看到个热帖堆的很高,题目:“绝望主妇和妙龄少女的对决。” 有配图,舒忆的高清怼脸照,女人的侧脸,还有蔡豫梁的一个发顶。 贺子谦把办公桌的文件一甩,起身就赶了过来。 这是他看上过的女孩,哪能在自己地盘上被人欺负了。 先兵后礼,他先过嘴瘾骂爽了,“老鸟”“悍妇”嚷了一通,才走过去,看到铁青着脸的蔡豫梁,忙躬了身子: “罪过罪过,我这没长眼的,蔡主任,失敬。” “男才女貌,很般配,一场误会。”知道贺子谦是贺家子弟,他半点不快也没表现出来。 “我先陪她走,下次请蔡主任喝茶。”贺子谦赔了笑,和舒忆扬了扬下巴: “过来挽着啊,还得让我过去抱?娇气包。” 溺吻娇骨 第91节 这戏演过了吧。 舒忆淡定从他面前走过。 贺子谦紧走几步跟过去:“宝贝儿,你跑什么?老公带你去去吃泰国菜。” 蔡豫梁眼睛从那抹软腰收回来,望向女人:“再这么闹下去,对簿公堂吧。” 遇家的老宅。 遇惜爷爷96大寿,来往的宾客,把偌大的四合院,都显得拥挤了不少。 贺君衍西装革履,玉树临风的风流倜傥模样。 他站在遇惜父亲遇功成身旁,一起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遇惜陪着母亲招呼着女眷。 前来的阔太太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精,看到贺君衍和遇家家主并肩迎客,俨然一副自家女婿的架势。 纷纷祝福遇惜的同时,不忘夸赞贺君衍不止能力是这代子弟的翘楚,人也生的一表人才。 遇太太笑着说:“儿女们的事,大人做不了主,只能给把关,合适的会大力支持。” 遇惜只笑,眼睛不时往贺君衍那边瞟。 直到看到风清气正的一张俊脸,突然结了冰。 贺君衍和遇功成说了句“打个电话”,独自走到了一处竹林后面。 他迅速联系了朋友,把舒忆在论坛里的照片全部删除。 电话拨打给舒忆,始终无人接听。 他拧眉把手机捏的指节泛白的时候,抬头看见了遇惜。 “来一根吗?”她递过来一盒好彩男士香烟。 贺君衍默声抽出一根来,刚咬在唇间,“啪嗒”一声,遇惜拿出火机来,给他点了烟。 “谢谢。”他淡而礼貌。 遇惜也拿出来一根,手指灵巧的夹着烟,烟头贴在了贺君衍猩红的烟头上。 成功点燃。 她夹在红唇间,优雅地吸了口:“短剧里学的,她们说看起来会很酷,贺行长,你觉得呢?” “很太妹。”贺君衍冷道。 “啊欧”,遇惜耸了耸肩,把刚点燃的烟拿出来,摁灭在垃圾桶扔掉: “我呢,有个大优点,听身边人劝。” “那你可得多让身边人打听打听,比如我能不能算身边人。”贺君衍说着话就往前走。 遇惜笑:“父母辈的看人看事不比我们站位高?站位低的那些三教九流的不入流的闲言碎语,我不听,也不信。” “我有时候不希望把话说的很难听。”贺君衍隐忍着修养。 “你做的很难看都没事。君衍,那是你贺家的事,给你施压的也是贺家的人,我只是个崇拜你爱慕你的遇家女儿,仅此而已。” 贺君衍没说什么,手中电话响了起来。 沈听澜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他接起来,听筒是男人严肃的声音: “搞什么?一回京城就出事。舒忆一直走的红色主旋律路线,形象很稳,怎么成了小道媒体口中破坏家庭的第三者?” 贺君衍:“已经处理了。” “网络是有痕迹的,半点差错不能有,蛋糕盘子就那么大,一些坏种专盯着要起飞的新人作妖泼脏水,扼杀在摇篮里。我派私人飞机去接她,君衍,放人吗?” 贺君衍眼神暗淡:“给我一小时。” 舒忆坐在贺子谦的红色宝马车里,车子一路往京城的郊区行驶,越走越偏。 “贺小爷,不会要把我卖到深山里吧?”舒忆半开着玩笑。 “猜对,是要进山,见个人。至于卖不卖你,我还舍不得呢,糙汉不会疼人,跟我多好呢?” 舒忆闭目养神装死。 车子在一处庄严古刹停了下来。 舒忆睁眼就看到门前停了辆劳斯莱斯。 她进门看到贺君衍正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交流,见她进来,他和老人说了什么,迈着步子过来。 “怎么不接电话?”男人揉了揉她的毛绒发顶。 她赶紧摸出来手机:“抱歉呀,答辩时候调成静音了。” “舒忆,恭喜顺利毕业。”他牵起了她的手,拉着她到了老人面前:“可以了。” 老人慈眉善目的,打量了舒忆几眼:“跟我来。” 后院一处福井,全部用羊脂白玉砌成,井盖上蹲着一对玉石雕刻的童男童女。 老人把井盖打开,一股凉气飘逸出来,粼粼水面上,飘着一朵白色的莲花。 舒忆无法形容那天的感觉。 她看到白莲花的时候,情绪汹涌就上来了,眼泪唰的流下来。 她称呼为无缘的“业障”。与其说在祭奠那个生化儿,不如说是祭奠那段藏在暗处的阴湿爱情。 从遇惜的宝马车子出现在璟园的时候,舒忆已经明白了什么。 她只是舍不得,但挣扎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那天,贺君衍带她看了孩子,并在寺庙里,亲手放了99只孔明灯。 舒忆看着天上的孔明灯,贺君衍盯着她的脸。 他手里还拿着香火,在舒忆回神看他时,男人正虔诚跪在地上,默声祈祷很久后,三拜三叩,把香火插到焚香炉里。 “你说了什么?”回程的车上,她窝在他怀里。 “说了就不灵验了。”他又把额头抵在她额头上。 “这里的山林很幽静,风景也很美。”舒忆没看窗外,大眼睛盯着他的脸。 “那停车吧,带你去走走。”他一本正经。 “停车坐爱枫林晚。”舒忆被他大手牵着,蹦蹦跳跳的走。 他点头:“那我可不能辜负你。” 五月的山上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野花。 贺君衍走到一处歪脖子树前停下来,他把风衣脱下来,平铺到了树干。 舒忆与他面对面站着。 她踮起脚,双臂勾缠住进他的脖颈:“我要回港了,贺君衍,再爱我一次。” (今晚一章节) 第113章 潘多拉魔盒 贺君衍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 她的“再爱我一次”,他豁出命也要给。 男人单臂把舒忆托起来,把她托举到很高的位置。 他呈现仰视她的样子,喉结滚动的厉害,出口的声音带着浓淡微哑: “舒忆,宝贝。” 女孩没说话,用双手捧起他的脸,俯身,娇蛮堵住了他的唇。 柔练与赤金浓烈的缠。 歪脖树上,一枝比胳膊还粗的枝桠折断,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少女软甜的笑声断断续续传出来:“贺君衍,你真的…是个……疯子。” 地动山摇后的平静格外美好。 男人坐在草地上,双腿分开,把娇软的小姑娘揽在怀里,用风衣包的严严实实。 舒忆靠在那个宽大的怀抱里,硬而暖。 她调皮仰头看他时,男人会吻一下她的唇,或者用带着青色胡茬的下巴,温柔蹭她的小嫩脸。 谁也没有提“分开”两个字。 男人大手在她身上轻轻抚摸着哄。 两人安静依偎着坐了许久,直到贺君衍的手机响了。 是沈听澜的来电。 贺君衍在滑动接听键的时候,揽着舒忆的胳膊,很明显的紧了些,青筋泛出来。 那样的用力,舒忆自然感受的到。 她纤长睫毛垂下来,一直没有抬头。 那一刻,她自己也无法形容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沈听澜:“不止一个小时了,恶人还得我来当。” “拜托你了,照顾好她。”贺君衍语气温和平缓。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住,包括听筒的信号。 溺吻娇骨 第92节 沈听澜那边许久没有声音,沉默了好久,听筒传来清晰的摔东西的脆响,还有男人一声重重的“艹。” 那端的沈听澜点了根烟,心里烦躁的要命。 生来骄傲的男人贺君衍,一身贺门子弟的铮铮傲骨,从来不低头,更不求人。 可刚才他说了什么?他说“拜托”,他在求自己。 更窝心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该冲谁发火? 所以沈听澜身旁的一个古董花瓶遭了殃,被他一脚踢飞,百万的东西眨眼成了可怜的碎片。 见沈听澜半天不说话,只有混乱的呼吸声,贺君衍开口:“定位发我,我送她过去。” 劳斯莱斯车子是贺君衍亲自开的。 那双修长漂亮,又带着男人力量感的大手,在方向盘上潇洒掌控,越发的迷人。 舒忆忍不住去触摸那双手,男人偏头看她:“你在港岛放心做你自己,我永远都是我。” “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能接受。” 她摊开手,手心里多了条编织的红绳,上面串着的木制装饰桃木上,刻着藏文“舒忆”。 舒忆特别认真地给他戴到了右手腕上,又伸出来左手,和他胳膊并排着。 她也带了同款,刻着藏文“君衍。” 小姑娘脸蛋粉扑扑的: “不值钱的小物件。是我去澳门的时候,偶然遇见的一个小店,我就在那里花了一天的时间,选了木料,亲手雕刻出来的。” 男人唇角勾起来,笑容迷人。 “金钱只是个冰冷的数字,心意是无价的,我会珍藏。” 贺君衍单手反握住她的手:“今天时间仓促,抱歉,我没有准备好安全用品。舒忆,我怕我短暂不能陪在你身边,你又处于事业上升期……” “我会吃药。” 舒忆给水泱泱发了信息:“带紧急避孕药来,出发香港,集合地点我发你。” 水泱泱回:“争分夺秒做啊?” 舒忆秒回一个滚的表情。 红发的女人笑骂着收拾,顺便把一个粉色药瓶扔进了包里。 她的桌子上有一个同款粉色药瓶,在水泱泱风风火火的一通收拾里,被碰倒后,悄无声息地滚到了桌边垃圾桶里。 同款瓶子,一瓶装着避孕药,一瓶装着复合维生素丸。 唯一的区别在盖子的形状,可惜水泱泱对这些压根没时间搭理。 她平时这些琐碎的生活,都是学医的小男友在照顾打理。 潘多拉魔盒,就此开启…… 第114章 金屋… 分别没什么撕心裂肺的戏码。 贺君衍身子斜倚在幻影车上,看着舒忆曼妙的身子,越走越远。 他摸出根烟,想要点火的时候,手抖,没对准,试了好几次。 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看烟雾从鼻腔缓缓出来时,心中的烦闷感才能减轻几分。 他见舒忆回头,抬臂挥了挥手。 贺君衍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飞机从私人停机坪起飞,身子一动不动。 直到烟蒂把手指烫疼,他回过神来,偏头看到不远处的叶落英。 她刚从红旗车上下来不久,短发,穿了一身订制的银灰色真丝套装,简约干练。 贺君衍从遇家老宅匆匆离开的时候,她也正在出行的路上。 她比贺君衍更早见到舒忆。 见面的地方在贺子谦京大的办公室。 叶落英敲门进去的时候,舒忆正在背台词。 一副十分投入的模样,在叶落英无声走近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凌厉的“滚。” 叶落英微怔,清了清嗓子。 舒忆转身,自然喊了声:“贺夫人。” 她勾唇:“小姑娘打招呼别具一格。” 舒忆微笑没解释。这让叶落英正了眉眼,不由重新打量她。 律师出身的叶落英很擅长攻心,她不动声色审视别人的眼神,很容易让对方心理破防。 舒忆却淡定看她,情绪没半点波动。 “钱和前途,你可以选择让你接受的方式。”她直说。 舒忆低头笑了声:“贺夫人,我其实是个俗人,实话说两者都爱。但这两样东西是我的个人行为,不知您提出来,是什么意思?” “离开君衍。他现在在银监考察期,你姐姐舒眉任意一件事拿出来,都可以被大做文章。何况,你刚一回京城,就在机场被人围住,影响真的不太好。” 舒忆眉心跳了几下,攥着的手心里有了潮湿的感觉: “本来就没真正在一起过,便也谈不上离开。我这次回来答辩的,结束就离开。” “京城你待着也不安全,”叶落英挑眉看她:“利益面前很多人都冷心冷情。我在律坛行走多年见过太多,真实的社会残酷的吃人不吐骨头。撒娇卖萌以为就是万能通行证?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车轮下的炮灰。 小姑娘,带着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可以保你平安。否则,我和君衍,都护不了你。” 叶落英的话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舒忆在强权面前说太多反而显得可笑。 她把叶落英拍在她面前的支票拿起来,上面8位数的金额让她眼花缭乱。 小姑娘微笑把支票撕碎,优雅扔到垃圾桶里: “贺夫人,您没必要破费,因为我压根没想着高攀,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 “这小姑娘还挺有骨气的。”叶落英走近贺君衍。 男人轻嗤:“那谁是没有骨气的?” 叶落英冷脸没说话,听贺君衍经过身边时,说了句: “她如果不是被逼的在港回不来,或许那个孩子就不会流。什么样的感情需要拿金钱和人命去交换?如果我能在侩子手面前保持微笑,那不是人,是魔鬼。” 京城的蓝天下,贺君衍与母亲叶落英擦肩而过,不欢而散。 贺君衍当天下午就飞了日内瓦,半月不归。 飞机上,沈听澜给了舒忆一个牛皮纸袋。 “什么呀?巨款?”舒忆调侃着。 “太平山顶的金屋。” 第115章 追到港 舒忆握着那个牛皮纸袋,眼睛怔住。 瞳孔仿佛胶片机,一桢桢过过往的影像,随着飞机飞行的气浪,还有不断掠过的云层,一如时光荏苒的意境,在眼前一幕幕过电。 她蹲在劳斯莱斯车旁哭,回眸发现站在亮光里的稳重男人,那是舒忆瞬间电光火石的惊艳,也是她19多年的人生里见过的气质最好的男人。 他带她到国贸大厦的露台,对她说:“舒忆,分手快乐。” 酒店里,他捏着她的下巴,略带邪气的问她:“不如跟了老男人?” 再到后来璟园里满屋子的蒙奇奇和朱丽叶玫瑰,藏区遇难醒来时浑身带着他的体温和青松香…… 牛皮纸袋上有水滴落下来,一点一点把表面洇湿。 舒忆的双肩抖动的厉害,那一刻,她是真的放弃了去想和他的以后。 她甚至有些怪这个男人太过于残忍。 本应该是再也不会交织在彼此的生命里,各自开始新的生活,他偏偏又把事情做到了前面,不动声色的赠予了一套属于舒忆独有的半山别墅。 “我要在他送的别墅里面,养别的男人。”舒忆忿忿地说,鼻子一抽一抽的。 “你养100个男人都行,脏的反正都是你自个儿。君衍把你养的宝贝似的,分开你就这样糟践自己?放心,他绝不会吃醋,只会为你感到惋惜和心疼。” 沈听澜半哼着,把手中品着的现磨咖啡,大力拍到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舒忆身子抖了一下,哭累了,软绵绵的窝在座椅里。 她把牛皮纸袋抱到怀里,在飞机驶离京城的天空时,回眸:“再见,贺君衍。” …… 京城,一家预约制茶餐厅。 黑色车子缓缓开到泊车区时,有专属服务生已经在恭敬等候。 司机下来,到后车门位置打开车门,叶落英从上面下来。 溺吻娇骨 第93节 穿着缎面蓝色的休闲套裙,留着精心修剪过的利落短发,皮肤保养极好,透着欧美政坛女强人的精干和霸气。 她才走两步,抬头看见预订包间里有正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近身恭敬喊了声“贺夫人”,顺便接过来她的手包。 叶落英浅勾唇:“早来了?” “等您多久都值得。”蔡豫梁敬声。 叶落英笑笑没说话,径直步态优雅的在前面走,蔡豫梁恭敬走在她身子的侧后方。 包间内。 叶落英抿了口茶,直入主题:“决定好了?” 蔡豫梁起身给添了新茶:“婚离了,想换换生活。地方换了,正好也是新的开始。” “你过去虽然算是平调,权力可是削减了不少。”叶落英手指轻捻着茶杯,一双眼睛发出精锐的光。 她在盯蔡豫梁,带着审判的犀利。 他到底是不是老实?值不值得用? 蔡豫梁面不改色,眼神真诚地说:“我做了决定了,贺夫人,是铁了心的那种。” “还真是吃了秤砣啊?”叶落英收敛严肃,爽朗地笑了几声。 “豫梁啊,你对那小姑娘是真动了心思?” 蔡豫梁“呵呵”笑着:“四十多的人,感情不感情的,都不那么重要,说出去还让人笑话。” “哦,”叶落英点了点头:“你要真能谋划出点什么,让我儿子死了那条心,我倒是可以试试,在合适的时间,让你重新回到京城来。” 对于体制内的男人,叶落英的话,再明白不过。 都知道,下去历练能不能回来,回来能不能提拔,都有极大不确定性。 蔡豫梁已经破釜沉舟,和结婚近二十年的妻子离了婚,也相当于切断了岳父那边的人脉。 他父母都是效益不好的国企退休,人际圈子很小。 蔡豫梁当年的年轻干部提拔,除了自身办事稳,能力强,身为大学教授的前岳父出了不少力。 这个男人多年来一直把岳父当成自己父亲般对待,亦父亦友的关系。 以至于他哪怕和前妻离了婚,仍然和前岳父保持着友好联系。 他因为在贺建业走访时表现出色,给贺建业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还为叶落英在郭内投资的律师事务所,拿出来过几个特别出彩的策划案。 所以蔡豫梁才会和贺家结缘。 也因为他对权力的渴望,和对舒忆的别有用心,被叶落英尽数捕获到了眼里。 他和前妻的离婚,是叶落英手底下的金牌律师给办的,对从政的他没有任何影响,干净利落。 而如今他主动要求调任港岛,未尝不是对叶落英的一种积极的回应。 蔡豫梁似乎在深思,没多久,他开口: “没有做到的事情我不敢说,但那女孩在港岛,我要想碰面,总能碰到的。” “女孩子一个人离家在外会孤单,又是做的拍戏这种苦差事,多关心一下,效果会加倍。” 蔡豫梁点头:“贺夫人指点的是。” “我儿子真要在港岛出现,你也完全不用担心。贺家的男人,都是傲骨铮铮的真大佬,从来不做跌份的事。” 蔡豫梁尴尬的笑了下。 所以跌份的就只能是他。 第116章 我单身 港岛七月,太平山顶的一栋私家别墅。 一米六八的少女身段纤长,穿着雪白的吊带长裙,齐腰的长发瀑布一样披垂着,映出脖颈和手臂的玉骨冰肌,雪一样柔白。 她在花园里踱着步子,周围是丛生的栀子花。 正门口有汽车鸣笛声,少女回头,明眸皓齿的美丽,在光下惊艳绽放。 舒忆点头让管家开门,自己迈着步子,懒洋洋的往门口走。 她最近偶尔会觉得乏力,胃里不时有恶心的不适感。 20岁的舒忆,朋友里连个准妈妈都没有,有的初恋还没交出去,完全不会把这些反应当回事。 吃了“避孕药”的人,还特意根据做的次数,一次一粒,共吃了3粒,誓要把小君衍消灭在子宫里的狠绝模样。 她只是不想让贺君衍以为,在临别时候主动要求他要自己,就是为了搏一把能不能留下孩子,以便为未来争点什么。 其实她有太多的机会可以这么做。 可真用孕来要挟什么,贺君衍会果断弃了她。 来不及多想,红色玛莎拉蒂开进来。 水泱泱从驾驶座下来,乌发红唇,职业装和细高跟,职业的干练与女人的妩媚,结合的刚刚好。 她环视周围一圈,叹了声“白雪公主真特么养的好。我怎么就没遇到这样大方的男人呢?嗐,这辈子只能靠自己的天女命。” 来一次,感慨一次。她的舒宝,生活在偌大的古堡造型的别墅,就是娇生惯养的公主。 一日三餐都有专门的营养师配餐,买个菜都能用无人机从山下运上来。 家里的海鲜都是从世界各地空运来的,活的。沈听澜那边吃什么,舒忆这边就吃什么,都是双份采购。 “天女?散个花吧。”舒忆走过来,声音乖乖软软的。 “舒宝,先去红毯亮个相,我再陪你去医院查体?” 说话间,小助理抱着一沓文件过来,嘴巴蹭豆子似的说着舒忆的行程安排。 顺便把最新的杂志递过来,封面正是舒忆。 那部沈听澜钦点的文艺电影播出后,舒忆在港澳地区火的一塌糊涂。 她被称为“港岛万年不遇的古典文艺女神”,各种片约不断,更是成了名流子弟竞相追逐的东方美人。 只是她背靠万町,又在太平山顶这样的金贵地方,拥有私家别墅,这样的单身年轻女子,一般的富二代只能臆想,根本不敢惹。 “行程减半吧。”她带着委屈的大眼睛,看着水泱泱。 “你冲我撒娇?管什么用?”水泱泱不屑的哼了声:“好吧好吧,服了你了。” 她这样精力无处发泄的经纪人,带舒忆这样佛系的女艺人,总有种用力过猛的无可奈何感。 可沈听澜说了:“我又不差钱,所以才有耐心做精品。五年不接戏都不要紧,擦亮眼睛打磨精品,一部戏火50年,就得要这效果。” 菲佣拿出来披肩,舒忆裹到肩上:“水总,走?” “叫我泱总,谢谢。” 玛莎拉蒂车子开出别墅,汇入港岛主干道的车流里。 堵车的时候,舒忆眼睛透过车窗,看外面的购物综合体,外立面上最中心位置的广告,便是她为某国际珠宝品牌代言的广告。 旁边的超大电子屏上,播放的是舒忆在电影见面会的一次访谈。 主持人:“有对您影响深刻的人吗?” 舒忆:“用两种花形容,一种是曼陀罗,一半是神圣不可侵犯,一半是毒药难以戒掉。另一种是昙花,出现短暂,足够惊艳。” 主持人:“是恋人?” 舒忆:“为什么不是亲人的爱呢?我是个家庭观念极重的人,还有,我单身。” 主持人:“有人说您是牡丹,也有人说是玫瑰……” 舒忆:“我是牵牛花,生于平凡,顽强攀援。” 对向车道上,黑色的劳斯莱斯加长版商务车后车窗开了条缝。 透过车窗,透出男人高挺的鼻骨,和性感的眼尾。 眼尾旁依稀有一颗很浅的褐色小点,雅而欲。 车窗开大一些,透出白皙修长的手指,男人夹着刚点燃的烟,眼睛淡淡望向窗外。 他被电子屏上循环播放的访谈吸引,目光有了长时间停留,甚至在车子启动时,说了句:“先别开。” “可不开会妨碍交通。”韩晋温声。 “那走吧。”贺君衍目光从电子屏收回。 目光在扎眼的红色玛莎拉蒂上无意瞟了一眼,半开的车窗里,长发少女戴着墨镜口罩,怀里抱着的蒙奇奇,露出了半个脑袋。 贺君衍的眼球在颤抖,经历着一场山崩。 他咳了一下,沉声:“调头,跟着那辆红色玛莎拉蒂开。” 这大概是韩晋开的最难的车,也是贺君衍做的最中二的事。 开的快了有跟踪嫌疑,开的慢了又怕跟丢。 香港的街头哪能任性的开?为了完成贺老板的心愿,韩晋油门刹车鸣笛三合一,被不少人飙着粤语骂,还喜提一堆罚单。 直到那辆车子进了尖沙咀文化中心,贺君衍终于喊了“停”字。 他拨出电话去:“今天有典礼活动?” 沈听澜:“京城刮台风了?把你吹到了香港。” 贺君衍:“说人话。” 沈听澜:“你不是人,”顿了顿:“是神,因为你料事如神。” 贺:“她好吗?” 沈:“活得发亮,红得发紫。兄弟,我发现,人离了你之后,人生开挂了。” 溺吻娇骨 第94节 “那就好。”贺君衍薄唇抿起来,准备挂电话。 “来吗?最佳位置留给你。” 贺君衍:“不了,我来接外公外婆回京,下午的飞机。” “哦,有个姓蔡的男人上个月刚从京城调过来,这次文化中心的典礼,嘉宾就有他。” 第117章 他克制的念念不忘 沈听澜的话,点到为止。 作为旁观者,他对贺君衍和舒忆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能坚持到一年多已经让他跌破眼镜。 所以他根本不是来做媒的。 只是不想让自己兄弟活成“苦行僧”,除了工作和应酬,贺君衍在感情里麻木成了一个机器。 听说,他连遇惜的名字也会叫错,叫成了“可惜”。 电话没有挂断,能听到那端男人的沉沉呼吸声。 不久,贺君衍开了口:“她在港岛走红之前,谁在这边最火?” 沈听澜掸了下指间烟,讪笑: “罗嘉心呀,你忘了?某次知道你会来港岛开会,她提前半个月开始做全身保养,连女膜都修复了三次,以确保万无一失,专门为你打造清纯玉女人设。 蹲点半点,结果连你车都没摸到,情急之下还差点在中环路当众用身体拦截你车,搞得大家都好奇车上坐的是谁,你车子还上了港媒头版头条。” 这事是沈听澜摆平的。 不到一分钟撤下所有新闻,派他名下马术俱乐部的帅气教练,直接闯到街头要强制爱罗嘉心,吓得人赶紧给包养自己的老富豪打电话求助,电话里直呼“干爹救我。” 一波操作下来,罗嘉心被港岛年轻的世家子弟各种嫌弃。 公司眼见她资本缘血崩,马上雪藏一年,送到美国进修艺术学,后又转到韩国,全身微do后,走女团选秀重新出道走红后,才又回到了港岛。 如今除了舒忆,湾区最红的女星就是她。 贺君衍“嗯”了声:“她会参加典礼吗?” 沈听澜已经猜到贺君衍要做什么,在电话里忍不住大笑:“君衍啊,你要真像我猜的,那可会让她感动到跪地痛哭。” “做戏而已,她攀我更多也是为了钱,给她足够的钱摆平就好。”贺君衍话语漫不经心,性感的眼尾挑起来,掠过路边一家花店。 “以万町的名义,准备999朵朱丽叶玫瑰,香槟粉色的,现场送给忆。” 沈听澜撇嘴:“那罗嘉心呢?” “是花就行,你看着办。”贺君衍只听那女人名字,就皱了眉头。 他只喜欢主动出击。 “菊花行吗?还全是白的。”沈听澜笑的合不拢嘴。 贺君衍弯唇:“也行,你就送一花圈,我也不拦着。” “你真刑。” 电话挂断,贺君衍紧绷的情绪明显放松了不少。 对他来说,做一个决定需要极大的勇气。 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出于对他“软肋”的保护。 从舒眉在京城爆出丑闻,以失去双腿告终时,他就敏感觉出了事情的不简单。 想过让舒忆按照自己的计划,在京城站稳脚跟,只是需要一段隐忍的岁月。 可小姑娘不同意“活在背光里”的爱情。 她说“我要走的演艺道路,是注定要曝光的,一举一动还会受外界格外关注。这和隐身根本就是矛盾的。何况,你的家世,对我这种身份的人,不会称呼演员,叫戏子。” 在他们京城同居的日子,他也曾带着试探问她“可不可以先试一试?万一你觉得适应呢?” 舒忆思考了很久,回了他三个字“不可以。” 贺君衍是在国外长大的男人,极度崇尚自由与平等。 他的人生信条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管贫穷富贵,都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力和自由。 爱是建立在互相尊重和平等的基础上,而不是强迫什么,又隐忍什么。 所以他在和堂哥贺沧澜聊天时候提到了舒忆的“固执”,每一次都是她的主动离开。 可他又十分欣赏这样甩起人来稳准狠的乖乖女,外表娇软,内心狠辣,极致的反差让对舒忆念念不忘,迷的不要不要的。 舒忆来到港岛后,遇家和贺家都有派人,暗中观察着舒忆的一举一动。 很多人会说,不是很厉害吗?干嘛还要联姻? 和古代一样,公主有哪个嫁给了贩夫走卒呢?相似的道理。 如今全世界依然通用,如迪国王子正妻和自由恋爱二房的宫斗戏码。 遇到情投意合的算烧了高香,大部分还是凑合着过的利益共同体。 毕竟爱情就是昙花,新鲜感不会永恒,久了都差不多,势均力敌才是匹配度更高更久的。 如今把罗嘉心重新捡起来,不过是因为要见舒忆一面,保护好舒忆,制造烟雾弹给别人看罢了。 劳斯莱斯车子行驶到人口密度低,环境幽静的别墅门前。 大门开,叶老爷子迎出来。 在京城,叶家和贺家一样的地位,叶落英和贺建业的结合,就是典型的家族联姻。 两人婚姻亮过红灯。 事业都忙,一年里有大半时间不见面。 贺建业年轻时和一位女大学生产生过一段情,这也是当年叶落英带着小贺君衍直接去了伦敦的导火索。 骄傲的叶落英是坚决要离婚的,她在国外也不缺欧美百亿富豪的追求。 这也导致贺君衍对亲情很淡漠,更对婚姻有一定的恐惧心理。 他和叶落英说过“我又不会和她结婚”,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一张结婚证根本阻挡不了说没就没的感情,还容易让人产生被法律约束,才会尽义务在一起的不适感。 就像叶落英后来回国,贺建业也开始收心回家,其中感情的因素又占了多少呢? 叶老爷子握住贺君衍的手,他对外孙的疼惜,充分体现了隔辈疼。 “外公,我们明天回。”贺君衍敬声。 叶老夫人过来,一脸慈祥:“君衍还有别的工作吗?别太累。” “因为太累,所以今天,远离京城,想放松一下。” 叶老爷子点了点头:“上次君青过来看我,沈家那小子送过来的。” 贺君衍:“外公,这房子住不惯的话,让沈家那小子带二老再选一套。” “到这个地步了吗?”叶老笑眯眯的。 贺君衍点了点头。 “那你呢?我给外孙媳妇的见面礼都备好了。” 贺君衍眼睛微闪:“还在被母亲审核中。” 叶老爷子龙头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拍:“这个叶老三,惯的。” 第118章 如果再见还能红着眼 贺君衍听了只是笑。 因为他太明白,外公外婆训斥是一回事,母亲叶落英听不听是另一回事。 叶女士从小就不是吃素的,在事业上成就很大,一直是叶老子女里的骄傲。 何况,贺家的事,他又怎么好多插手呢? 尖沙咀文化中心。 玛莎拉蒂停下,车门却没动。 水泱泱看了眼身旁的舒忆。 小姑娘安静地抱着蒙奇奇大玩偶,眼神呆滞,脸色有些苍白。 “艹,歹毒玩意儿。”水泱泱忿忿爆了粗,手却摸着心口,长舒了口气。 从来到港岛后,沈听澜就提醒她们,万事小心,听安排办事。 水泱泱是个混圈高手,一听那话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舒忆是被隐形“监控”起来了。 而监控她们的那些人,个顶个的傲慢,连个马赛克都不打,就堂而皇之的跟踪。 全部是超过一米九的外籍猛男,没一丝笑容,冷到结冰,一眼望去就是m国大片里的顶级保镖气场,另一面也可以是顶级杀手。 在贺君衍的授意下,沈听澜同样给舒忆配了保镖。 舒忆便是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 她冰雪聪明,明白如果她不再和贺君衍有来往的话,那些人对自己没什么威胁。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她渐渐学会了把情绪藏在心里,也开始学会适应生活里没有他,甚至永远都不会有的真相。 溺吻娇骨 第95节 “他们今天抽风?无缘无故的,干嘛要盯我们这么紧?难道?”水泱泱狐疑地看了眼舒忆。 她没有说完下文,她想说难道贺君衍来了港岛? 舒忆脸色更白了些。 她抱着蒙奇奇缓神好久,胃里隐隐约约的恶心感。 直到脸上开始有了血色,她抬头:“泱泱,走完红毯,简单应酬几句,我们就走。” 水泱泱重声:“好。” 舒忆从车上下来时,等候的粉丝纷纷举起“阮幺”的灯牌,发出热情呼声。 她长发卷了轻波浪,雪白的颈间是她代言的品牌项链,穿了水银色流苏礼服长裙,踩了女人味的细高跟,修身合体的剪裁,衬出舒忆高贵优雅的身材和气质。 舒忆是压轴出场。 所有的镁光灯全部聚焦在她身上,咔咔作响。 在她前面,罗嘉心即将走完红毯,她挥手招呼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一部摄像机的镜头对准她。 罗嘉心回头,见是舒忆从车上下来,脸上的冷色半点遮掩不住。 她和身边男演员低语,脸上带着丝不屑:“大陆妹,牛什么牛。” 罗嘉心在签名版签名拍照时,有两人抬过去巨型的花篮,是用各种形状的菊花拼插起来的,全是白色。 现场一片唏嘘,罗嘉心的脸更是尴尬到扭曲。 直到她看到花篮上的送花人,落款是“贺先生。” 女子脸色见红,瞬间阴转晴,是他吗? 罗嘉心主动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华国文化里,梅兰竹菊被誉为四君子。菊花有高洁的象征,在这里,我谢谢这位姓贺的君子。” 走过来的舒忆,听到“姓贺的君子”时,脚步倏然怔住。 她目力极好。 罗嘉心从她面前趾高气昂的扭身离开,两个助理在后面抬着花篮。 舒忆还是没控制住往送花人那里一瞥。 “贺先生”三个字,让她眼睛有点涩。 她还是对这个姓太敏感了。 人究竟多久会变心?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 “阮小姐,阮幺小姐?”主持人热情叫她。 “啊?”舒忆恍惚间觉得不是在叫她,直到水泱泱偷偷捏她一把。 舒忆迅速恢复淡定优雅的表情,迈着轻盈的步子,接过主持人手里的笔,在签名墙上,潇洒写下了“阮幺”两个字。 在这里,没有舒忆,只有阮幺。 进到内场会有很多社交应酬,这是典礼开始前的一贯风格。 舒忆脸色不太好,她单手抚着心口,声音听起来有点弱:“泱泱,你来吧。” “扶她去那边坐,我简单应酬一圈,咱就走。” 小助理扶着舒忆到了人少的休息区。 刚坐下,有男人的大手,递过来泡着柠檬的温水:“不舒服吗?” 蔡豫梁西装革履,鼻梁架了副金边眼镜,手上低调的腕表在闪光。 不言不语的时候,他和新闻里每一位视察的男人一样,看起来温和,细看却没笑容,不怒自威。 “蔡主任。”她喊了声。 “是蔡局长。”有跟随的秘书给纠正。 蔡豫梁笑了笑:“多嘴,这不是什么政务场合,都随意。” “我派到港岛这边了,文体类的活动正好是业务范围内的,舒…阮小姐,他乡遇故知,以后碰面的机会还很多,有困难不妨也和我说一说。” 舒忆盯着那杯柠檬水里起起伏伏的柠檬片,想要说拒绝的话。 却因为那柠檬怎么看怎么诱人,她再也没控制住,小手拿起来,咕嘟咕嘟全部喝了下去。 酸爽的感觉让她胃里舒服很多,连带着脸上气色也好看了些。 她清浅的笑容漾出来,抬头:“谢谢蔡局,很好喝。” 蔡豫梁微侧头:“再去倒一杯来,多放些新鲜柠檬。” 秘书应声离开。 男人看了眼舒忆,淡声:“柠檬养颜,多喝点无妨,如果倒牙了,我负责。” 舒忆撇嘴:“那倒不必。” 说话间蔡豫梁拿出名片:“24小时在线,欢迎打扰。” 舒忆笑容收敛,没接。 名片被另一只手接过,水泱泱不知何时过来,满脸笑容:“蔡局长,以后少麻烦不了您,请多关照。” 蔡豫梁点头,看了眼舒忆:“好,我还要忙,先告辞。” “你干嘛要接?”舒忆眉头皱的厉害。 “接了也不一定联系啊,”水泱泱赔着笑: “再说了,有贵人关照好办事。沈老板再牛也是商,也得给蔡局长面子,你说呢?” 舒忆嘟嘴不说话,只端起秘书新拿来的柠檬水,一饮而尽。 远处隐蔽席位,贺君衍脊背笔挺,气质绝佳,左手拇指上有翡翠扳指,闪着绿幽幽的高贵光泽。 他眼睛一直盯着流苏长裙的舒忆,看她和蔡豫梁交谈,喝了他递过去的水,还喝了第二杯。 贺君衍和凝固住了一样,甚至眼睛也撑着一眨不眨。 直到有舞台光打过来的一瞬,光下,清晰地看到,在他浓密的睫毛下,早已经猩红潮湿的眼尾…… 第119章 我们私奔好不好? “君衍,你不该是这么懦弱的人。”一旁沈听澜的声音响起,满是不耐,又夹杂着需要发泄的忧伤。 泛红的眼眶他看到了。 那个被遇惜挽着的叶落英他也看到了。 贺君衍的脸色明显不悦:“谁通知她们来的?” 沈听澜嗤了声: “还能有谁?献殷勤的蔡善人呗。他婚离得利索,本是一出凤凰男用完岳父家资源一脚踹开的烂戏,却被媒体宣传成重情重义净身出户,还被前岳父公开发言他永远是我儿子,都是你妈叶大佬的手笔。” “所以我妈是闻着味儿就来了。”贺君衍唇角挂着抹冷笑。 “可不呗,毕竟,你和小妖精,也快三个月没见了。” 小妖精?贺君衍又向那个方向望去。 “阮幺”裹了轻柔披肩,已经起来身子,看起来是在和主办方领导寒暄告别。 顾不得那么多了,贺君衍站起来“我要见她。” “嘶……”沈听澜皱着眉笑:“真是个麻烦,一个个的赶着趟儿的给我出难题。” 舒忆在走到出口的门边时,接到了沈听澜的电话。 她半玩笑话开口:“沈老板,我有病,急需去治。” “你是有病,还有更重的,都病的不轻。”沈听澜嗤声。 “嗯?”舒忆长睫毛闪动着。 或许他在指桑骂槐蔡豫梁吧。 毕竟,沈听澜背地里说起蔡豫梁的时候,一直不屑地称呼他“蔡痿男”。 她问是“哪个wei”,伟大的伟? 沈听澜:“大错特错,猥琐的猥。” “出门有人带你,去给金主爸爸留给特签见个面再走。这是命令,懂?” 舒忆眼皮连跳三下,温声:“懂。” 出门就看到了沈听澜的助理,他挡住水泱泱:“阮小姐跟我来。” 舒忆跟着他,穿过文化中心曲折盘旋的走廊。 这里的设计颇有种柳暗花明的意境,像个唯美复杂的大迷宫。 舒忆小碎步跟紧了,差点要小跑起来,唯恐跟丢后,自己迷了路。 礼服裙加细高跟的装备,只适合在红毯优雅贵妇范儿的走。 想要走快?限制可就大了。 舒忆“哎吆”一声,八厘米细高跟崴了一下。 静谧的走廊里传来温厚男声:“舒小姐,您没事吧?” 那声音让舒忆愣在了原地,大脑在短暂空白后,鼻子后知后觉的酸涩起来。 四十多岁的韩晋走过来,笑眯眯地弯身扶她:“舒小姐20岁了,也还是孩子气,万事不着急。” “韩叔叔。”她打了招呼。 “跟我来。” 溺吻娇骨 第96节 舒忆被他搀扶进一个靠里的房间,红木门厚重奢华,隔离出神秘感。 室内有好闻的白檀清香,还有独一无二的青松香。 贺君衍坐在深色沙发上,一身正装的他清贵肃冷,满是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他看到舒忆就站了起来,抿着的薄唇微扬起来: “舒忆来了,还好吗?” “舒小姐崴了下脚,随身包里恰好有消肿化瘀的药膏。”韩晋放下药膏,欠了下身子出门,把门带好。 舒忆看着那个男人走近,越来越浓的压迫感,陌生又熟悉,让她不由心跳加速,披肩滑落下来,双手在礼服裙捏出大片褶皱。 男人微笑摇头,又轻叹了口气。 “我看看。” “不需要。”舒忆往后退,双手伸出来去推他。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她推的劲儿挺大,反作用到自己身上,往后退的时候,鞋跟在地毯上绊了下,身子径直往后张去。 一只手臂托在细软的腰肢,修长的手指在软腰处轻拢。 礼服裙面料轻薄,手的触感让舒忆身子颤了下。 贺君衍低沉动听的声音扫荡着耳膜:“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抗拒成这样?” 她认命般闭眼偏过头:“别这样。” 贺君衍眼睛盯着她冷若冰霜的脸,足足几十秒。 他眼底有晦暗翻涌,把人带到沙发上坐好,他蹲下身子,捏住她的脚踝,给她脱了高跟鞋。 那条腿在掌心挣扎,被他箍紧后,最终放弃。 脚踝处有指腹轻揉,药膏清凉的感觉蔓延开,让舒忆的躁动不安缓解了很多。 她闭着眼不敢睁开,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有细细密密的小水珠。 “好了。”他温声,递她手里纸巾。 舒忆睁眼就落下泪来,她坐得离他远一些,低头用纸巾擦着眼睛。 “顺路来看看你。”贺君衍拍了拍她肩膀: “她们知道,银幕上那么优雅的阮小姐,私下里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可怜吗?” “你管不着。”她负气地把擦泪揉皱的纸巾扔到他怀里。 贺君衍看着她撒娇胡闹,身子挪动,把人虚揽进怀里:“我们私奔好不好?” “去哪呢?” “去北欧,或南美,越远越好。” “那我们现在就走。”她犹豫的时候,被他的手引导着,让她抱住了自己的腰。 这是舒忆最喜欢的姿势。 在北京半城山色的时候,吃过晚饭,贺君衍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工作电话,舒忆就会侧身坐在他腿上,手臂抱紧他的腰,身子全部贴伏在他怀里,特别乖的猫儿。 她还会在他打电话时候亲他,越看他眼睛制止,她亲的越凶,邪恶地看他说话稳重,身体凌乱。 此刻舒忆终于在快要100天没见他,又重新到了这个怀抱,心潮起伏的一塌糊涂。 她窝在他怀里低声抽泣,到后来就是放开声哭。 贺君衍一直抱着她说“对不起”,却在让她跟自己回北京时,被舒忆坚定地拒绝。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贺君衍,你给了我太多,让我拥有了从没有过的物质生活,给了我随心所欲生活的底气,还有爱的能力。 其实是我太贪,才会让你总是心怀愧疚。你一点都不欠我,还有,我已经学着放下了,尝试开始新的生活。” 第120章 宝贝,保重 “何必这么懂事?”他大手给她温柔擦泪: “我赚钱的意义之一,也在于有同频的人一起分享,再说,我也不可能会爱上别人。” 他后面这句话还没说完,其实还想加一句: “不管以后你会怎么选择,这辈子,我爱过你一个就足够了。” 可惜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听声音不止一人。 韩晋刻意提高了嗓门,叫了声:“贺夫人,您好。” 舒忆快速慌乱的从贺君衍怀里离开。 她没有去擦泪,而是第一时间去给贺君衍整理衬衫。 “咚咚咚”,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来。 三声响后,叶落英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君衍,在里面吗?” 贺君衍拍了拍舒忆,示意她不要怕。 男人声线悠扬:“我在等人,有事?” “有,”叶落英似是笑了声:“进去再说。” “正好我等的人快到了,出去说。” 舒忆听的茫然,他不知道贺君衍在说什么。 贺君衍话说完,眼底突然泛出了阴鸷,呼吸交错间,他一把抱紧舒忆,温热薄唇口允住她唇,只几秒钟就吻的她窒息。 接吻不长,一分钟多点,他放开她,平息着说了句“在哪我也护你,不要怕。宝贝,保重。” 男人起身,头也不回地迈着大长腿往外走。 贺君衍大力往外推门,站在门口的叶落英面门冲过来气浪。 遇惜拉她后退一步,才免去被门撞到脸上。 “像什么话?”她忿忿,来不及往里看,门砰的一声关紧。 “起床气而已,你打扰我休息了。”贺君衍半点歉意没有。 叶落英扫了眼他的衬衫,领口下方有打湿的痕迹,笑哼:“这是还流口水了吗?” 贺君衍竖起来大拇指:“母亲终于智商在线了。” “你……” 贺君衍懒得搭理,眼睛望向斜后方。 两个助理簇拥着一位美艳的女人往这走。 看到贺君衍往这看,女人眼睛透出惊喜的光,红唇扯开,怎么也合不拢。 太受宠若惊了。 尤其是男人摆了摆手:“这里。” 那声音简直可以把少女心杀死。 罗嘉心人还没到,就用了最嗲的声音,颤.抖着叫了声:“贺先生,真的是你?” 贺君衍待人走近,笑着说了句:“花喜欢吗?” “太喜欢了,”罗嘉心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别人,只有贺君衍: “我真的无法形容那种激动,更想不到,贺先生会专程来典礼现场看我。” 贺君衍勾了勾唇。 看来沈听澜这钱给的很到位,当然,罗嘉心那表情也不像装的,眼里的泪快出来了。 他沉声:“港岛就你最红,演技好,身材更佳。” 叶落英看了眼冷脸的遇惜,声音带了怒意: “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来接你外公外婆,倒来这种地方泡女明星?” 贺君衍不接话,只看了眼遇惜,语气不急不缓的: “抱歉啊,遇小姐,让你见到我真面目了。不过也好,早看清了,早做打算。” 遇惜弯唇:“我的翻译生活,让我天南海北走了不少地方,这种拿不上台面的人和事,我丝毫不care。 何况,我是家族里的乖乖女,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文化,也敬重贺伯母这样的长辈。” 话刚说完,走廊里忽然有红发女人风一样冲过来。 水泱泱冲到罗嘉心面前,跳起来照她脸上扇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伴着一句正宗京片子:“不要脸的贱人。” 遇惜唇角抽了好几下,脸色隐忍而难看。 那话在她说完后,接的天衣无缝。 “痴线妹,你才不要脸。贺先生撤资阮幺了,你是狗急跳墙来我这里撒泼?昨日黄花而已,滚。”反应过来的罗嘉心,伸手去撕抓水泱泱头发。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场面特别混乱。 贺君衍率先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开。 叶落英和遇惜见人走了,也赶紧远离了这混乱的场面。 两个打斗的女人,过了很久才分开。 水泱泱扔掉手里扯下来的一把长发,嗤了声“滚。” “演戏而已,你还真打?”罗嘉心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头发。 溺吻娇骨 第97节 水泱泱一脸匪气:“你拿了钱的,再哔哔,我抓花你脸。还不快滚?” “神经男人婆。”罗嘉心一行人快速离开。 这出“移情别恋”的戏码,连水泱泱也被派了出来。 都知道她是舒忆的经纪人。 她殴打罗嘉心,一定程度上,也让舒忆被贺君衍喜新厌旧的事实更逼真。 她推门到休息室领出来舒忆:“为了你们偷.情,我都演上谍战片了。” 舒忆淡声:“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别再乱说。” 遇惜在门口的话她都听到了。 很多事情已经定局,苦苦挣扎的是贺君衍,他甚至不惜在外人面前毁坏自己的声誉。 而他这个阶层的男人,最爱惜的就是羽毛。 何况他还在考察期,据沈听澜说,因业务能力强,业绩突出,结束后,贺君衍会被调到银监系统,做迟冕的领导。 所以她退出才是对大家都好的良选。 舒忆匆匆走出内场时,看到了蔡豫梁,正在和叶落英交谈,遇惜在一边陪着。 叶落英的眼睛看过来。 仿佛是陌生人般,舒忆半点余光没有,径直从身旁擦肩而过。 “身体好些了吗?”是蔡豫梁的声音。 舒忆眼睛眨了眨。 很多时候,做戏比真实更容易让人接受。 所以她抬头,小脸上漾着甜而媚的笑容:“蔡局,多亏有你。” 蔡豫梁镜片后的眼睛,有微不可查的神情,转瞬消逝。 他配合地说了句:“回去路上慢点,下班后我再去看你。” 第121章 一抹软腰诱 舒忆点头,乖软的回了声:“好”。 双眸含情,眼神拉丝,完全是一副恋爱中的小女人模样, 她抬头与蔡豫梁挥别,没看叶落英,更把不远处的遇惜,当成了空气。 反正对方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是严格限制她的自由和空气。 所以,她不会对对立面的人和事仁慈,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那时的舒忆,对未来和贺君衍能不能在一起的事,是完全呈悲观态度的。 她道德感很强,哪怕贺君衍走进家族安排的婚姻,无性也无爱,只要他的名字和别的女人在一张结婚证上,她也不会和他纠缠半分。 叶落英看着那个流苏裙包裹的婀娜身影,眼里有看不透的光。 她没想到这小姑娘挺刚的。 在大陆所有资源被限制,港岛这边又被跟踪的情况下,仍然通过剧组的狠拼,脱颖而出成了港圈红人。 而捧她的公司又被沈听澜操持着。 那小子借着叶老爷子在港岛的机会,隔三差五就到御龙湾大献殷勤。 已经快90高龄的叶老,竟然能被沈听澜请出山,到他的马场现场观看湾区赛马。 他这是走的“曲线救国”道路,哄好了叶老夫妇,让他俩再去做叶落英工作,把贺君青嫁给他。 贺君青的性格,在京圈流传的是古怪不好接近。 先是青梅竹马的男友牺牲,后又在订婚前夕,弟弟贺君衍发生严重车祸,导致后来和周局长谈崩。 明眼人不说,却暗地里议论她命硬,克男人。 这让叶落英头疼的要命。 沈听澜在这时候从天而降,对外笑称自己八字全硬,就喜欢硬碰硬,才能摩擦出火花。 一来二去的,见贺君青终于又有了笑容,叶落英也劝着自己接受了沈听澜。 但贺君衍不同,她是坚决不松口的。 他是贺家这一支的继承者,自己又有光鲜的履历和能力,前途一片光明的男人,只有遇家这样外交世家的女儿才能匹配。 而遇惜翻译官的职业,与贺君衍行长的职位也匹配,这才是势均力敌。 所以她看着蔡豫梁:“进展看起来不错。” 蔡豫梁笑不露齿,惯有的深沉相:“一切都在往正常轨道上走。” “你这也是得了便宜,比她大了不少吧?”叶落英显然是满意的,语调也轻松了不少。 “这样的便宜可能她也不想捡,这边不少公子哥都虎视眈眈,比我年轻比我有钱,所以还是属于我倒贴的。”蔡豫梁笑容很谦。 叶落英品着那语气,这是护上了? 好嘛,进展比她想象的更快。 舒忆到达泊车区。 红色玛莎拉蒂不见了,原车位的地方,停的是贺君衍送给她的那辆房车。 “见了鬼了”,水泱泱气笑:“我的车子弃我跑路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舒忆脸上没有表情,或许,她在等待一个从天而降的surprise。 然后它真的来了。 万町的两个工作人员,共同托举着999朵朱丽叶玫瑰,朵朵都是绽放的香槟粉色,美丽而高贵。 两个人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灿烂。 “阮小姐平安。” “阮小姐如意。” 合:“一抹软腰诱,方可舒君颜。” 阮幺,舒忆,君衍,他最爱她的软腰。 他常说“我的宝贝身子柔软,韧性特别好,我可以系在腰上,想她的时候,随时可以解下来做一次。” 这种直球让她避无可避。 舒忆心里起伏的厉害,表面上却克制的平静:“谢谢,以后,不要再送了。” 房车车门打开,大束玫瑰放到了车厢里,看起来就让人心情好。 工作人员说:“水助理的车子已经给开回去了,舒小姐走红毯劳累,可以在房车上休息。” “谁的意思?”水泱泱拧着眉。 两个工作人员对望一眼: “沈老板说自个儿琢磨,人太清高了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学不会服软的倔强白眼狼,不如去寺院里当尼姑,彻底断了尘缘。想去随时可以call他,他可以给捐个寺庙。” 第122章 肚子里的小苦主 “这人怎么说话呢?快滚快滚。” 水泱泱甩了小费给两人,揽着舒忆到了房车上。 舒忆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她听得懂沈听澜话里的意思。 贺君衍忍不住又来港岛求她回去,她还是回绝了。 或许在沈老板眼里,她收车又收房,还背靠着贺君衍兄弟的公司和资源,一切都在不劳而获。 偏偏她又清高的一塌糊涂,守着可怜的自尊和原则,没有任何情人的职业道德,不仅不和他上.床,连个吻都吝啬给他。 那一刻,舒忆作为一个20岁少女,对于爱情的幻想和坚持,那种感情里的纯粹,被现实贬低的一文不值。 她在努力拿尊严和底线对抗“阶级差”,那不是她在短时间内就能缩小差距的。 无人理解她在底层逻辑里的敏感和卑微。 一点影响贺君衍前途的言论,就会让她小心翼翼地退回到蜗牛壳。 别人所谓的清高,也只不过是她包裹在失眠黑夜里的泪水和思念。 其实,她比谁都爱贺君衍。 车子一路开到养和医院,这次没用沈听澜的任何资源。 水泱泱姨妈的表妹正好在妇产科上班,平时回北京的时候,都会和水泱泱家里一起聚餐,走动还是不错的。 检查的是舒忆,挂号却都是用的水泱泱名字,所有检查都是两个人结伴。 这都是那亲戚给交代好的,还走的明星专属通道,最大程度保护舒忆安全。 “泱泱,把这个送给阿姨。”检查前,舒忆递给了水泱泱两个薄薄的卡包。 水泱泱打开,见是崇光百货面值一万的购物卡,还有一张香奈儿最新款手包订货卡。 溺吻娇骨 第98节 水泱泱笑:“我送就行,再说,还有亲情打底,没必要这么多。” “人情往来,以后说不定还要麻烦,会更好办事。” 舒忆说完,淡定地去抽血了。 水泱泱望着那个纤细的背影,鼻子慢慢有些酸。 舒忆从大一就和她在一起,温温软软的小姑娘,脾气很好,性格很乖,洋娃娃一样精致漂亮。 京城大妞水泱泱见她第一眼就把她揽怀里:“这妞我罩着,谁特么也别跟我抢。” 那个参加party时把自己吃成小花脸的乖宝宝舒忆,什么时候也开始带着不属于20岁的沧桑,学会这些人情世故了? 水泱泱并不拒绝人的成熟。 但显然,将近两年的时间里,经历了太多事,把舒忆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成了拔苗助长。 她烦躁地说了句“艹”,几步追过去。 结果让舒忆意外。 她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看到了那张b超单,清晰的繁体中文,写着孕17周,胎心胎芽良好。 “贺君衍真的无孔不入。”水泱泱无奈地调侃着。 舒忆低着头没说话,手里攥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速点击着,皱眉思索的样子。 水泱泱偏头瞟了一眼。 正好看到了那个搜索词条:“孕17周可以做无痛人流吗?” “舒宝,我阿姨就在医院,问她不比问机器强?”水泱泱提高了嗓门。 她看出了舒忆的纠结。 如果是她,在20岁的大好年华,还是当红的演员,怀一个连面都见不到的男人的孩子,她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冷静流掉,养好身子扑向工作。 “走吧。”舒忆摁灭了手机屏幕,坚定地站起来。 水泱泱笑了笑:“去哪?” “青山禅院。”舒忆起身便走。 “喂,你不会真的要出家吧?那尼姑也得斩断七情六欲啊,比如说你那肚子里的小苦主。” 什么小苦主? 舒忆无奈勾唇,单手轻覆住小腹位置,脸上有乍现的柔光: “我去卜一卦,留不留他,看天意。” 第123章 被插手的人生 去青山禅院的路上,舒忆一直透过车窗,看匆匆而过的车水马龙,绿树繁花。 像沧海桑田的变化,还来不及细看,已经桃花落了春红,只觉太匆匆。 所以总要留下点什么,不是吗? 她的心突然豁然开朗,就是那种不顾一切也要把腹中孩子留下的执拗。 因为她和贺君衍的匆匆,未来或许不再见面,各走各的道路。 房子车子都是死了万事皆空的东西,而两个人血脉的交融,却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她可以做到让这个孩子,成为只属于自己的秘密。 “现在就孕傻了?”水泱泱不解地看她一眼。 舒忆眉眼里都是温柔的星星:“又怎样,你精就可以啊?” “那我又不能和你结婚。”水泱泱摊了摊手,坏笑着调侃: “除非你友情赞助我变性手术费,再支持我下面安个假体,还能保证你性福。” “你神经啊,佛门圣地,你乱说什么?我让大师收了你。”舒忆笑嗔着。 “别介,收不了我,我六根不净,爱钱爱肉,只能做到丁克。” 两人说笑着到了青山禅院门口后,自动噤了声。 舒忆跟着大师到了经室很久。 女孩换了一袭白裙子,跪在蒲团上面,眼睛微闭,双手合十。 她为贺君衍和腹中胎儿祈福了一小时。 大师拿来签桶,舒忆摇晃后,掉出来一根。 大师用粤语诵出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舒忆双手合十摆叩拜三下,轻声:“知道了。” 三个字说完,眼角的泪滑了下来。 来之前想的是子嗣签,踏进门改了主意,求的姻缘签。 20岁的少女,她再冷静也做不到没有任何期待。 正是因为现实里觉得没了希望,才会寄希望于天意的安排。 这个答案给出来,意料之中。 那天舒忆遣走水泱泱,在青山禅院的一间独立的禅房里,一直待到黄昏。 她打开禅房门准备出来时,才发现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地面泛潮湿滑。 蔡豫梁西装革履,正在和禅院住持说话。 他看到舒忆开门,和住持低语一声“抱歉”,撑着伞快步走过来。 “您女儿吗?”住持无心问了一句。 蔡豫梁面色一变,很快恢复:“我确实可以像对女儿一样关心她。” 舒忆对他的到来显然意外,在他给她撑伞时,抗拒地避开:“蔡局,我等朋友来接。” “水助理吗?”蔡豫梁很淡定: “白天的典礼,在晚上有个高端酒会,我的人给万町沈董打了招呼,派水助理参加了。” “那你这样真的有些刻意。”舒忆有些挂脸,或者内心里带了负气。 因为被跟踪的困扰,她在港岛的日子,除了拍戏,就是在古堡别墅里待着,过半隐居的生活。 所以到了这种需要朋友的时候,她能联系到的,也就沈听澜和水泱泱。 可她不想让沈听澜看到,她和蔡豫梁同时出现。 “如果想早点回到内地,就听我的安排。舒忆,难道你不想家吗?” 一句话,让舒忆红了眼。 岛城离得京城多近啊。 贺君衍开车一天能往返好几趟呢。 所以舒忆听沈听澜不算隐晦的告诫:“遇家对舒眉和父子乱搞那件事意见很大,确实也够恶心的。但君衍硬把人保了出来。 你最近尽量不回家,免得把怨气撒你身上,你有我罩着动不了你,那指定动你家人,比如搞丢你爸的体制内工作。” 让她窒息又无力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她像一支滞留在港岛的小船,风雨飘摇的,没人给她港湾。 “你又有什么安排?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来插手我的人生?”舒忆是在叫嚣,却有气无力的。 “也没什么,不就送把伞吗?拿着。”蔡豫梁像潭死水一样,不急也不气。 他把伞柄往舒忆手里一递,自己却几步走进了雨里。 舒忆有些愣地看着那个在雨中步子沉稳的中年男人。 听说他是沈城人,能被京城土著前妻看上的外地男人,自身能力和皮囊都是优秀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鞋子在沾水的地面打湿,想着腹中的胎儿,舒忆走的有些小心。 有温暖的车灯暖光,从细细的雨雾中照过来。 是一辆黑色奔驰轿车。 蔡豫梁从驾驶座下来,打开后车门看着舒忆: “就别让了,这种偏僻地方也没出租车,你要过意不去,就付我车费。” “嗯。”她点了头。 一路没说话,舒忆身子靠着车门,闭目养神来缓解尴尬。 车子渐渐开到繁华路段时,驾驶座的男人开了口:“饿了吗?去吃点东西吧。” 舒忆不得不睁眼:“我出门很麻烦,会被认出来。”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不会是你家吧?”那就太恶俗了。 蔡豫梁笑出声来:“年轻人脑洞就是大,我这身份的也不至于。就去一个媒体和路人都进不去的地方,安全还卫生。” 不久,舒忆就知道了。 蔡豫梁直接把她带到了单位的餐厅,给她开了个单独的包间。 溺吻娇骨 第99节 第124章 订婚宴遇见1 从那天后,舒忆的生活里就多了一个叫蔡豫梁的男人。 舒忆对他的定位:亦师亦友。 他是当地某局的局长,公务十分繁忙,管辖的又和文体有关,所以和舒忆的见面,更多还是在官方的活动上。 他乐得把机会留给舒忆,也会在各种活动中若有若无的提携她,让她从明星的身份中抽离出来,通过各种又红又专的活动,让她往艺术家方向靠拢。 再次回京的时候,是那年的十月份。 舒忆是在5月回京论文答辩,和贺君衍在一起从寺庙离开后,在山中深林里做了几次,怀上的孩子。 自然月已经五个月了。 她子宫后位,身体很瘦,又不间断做瑜伽游泳等,出门穿点宽松的衣服,就看不出孕相来。 更怕会被跟踪的人知道,所以她的保密工作做的特别好,前期所有检查都是水泱泱的名字。 蔡豫梁和她一起回京的,参加沈听澜和贺君青的订婚宴。 从飞机上下来的刹那,蔡豫梁看了眼舒忆的脸。 她的脸色很平静,藏不住的是眼睛,眼睛红红的,睫毛上有些潮湿。 男人薄唇抿着,温声:“舒忆,其实,我不介意做你的利用品,懂吗?” 舒忆嘴唇嗫嚅了几下:“我哪里用得起蔡大局长?” “用不用的起,我说了算。”蔡豫梁掷地有声。 舒忆浅笑了一下,没有回应。 官场复杂,人心更是,她经历沧桑却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所以舒忆根本不去往深层次的权力上想。 她能感觉出蔡豫梁对自己超乎常人的关照,但他又出奇的冷静克制,迷雾一样难以猜透。 但看着自己渐渐大的肚子,舒忆还是有了短暂的沉默。 末了她说:“订婚宴的现场,一起去吧。” 蔡豫梁:“不胜荣幸。” 沈听澜和贺君青的订婚宴,设在了万町旗下的园林式四合院度假酒店:月满西楼。 到的是贺家和沈家的至亲挚友,以及沈听澜和贺君衍各自邀请的好友,个个非富即贵。 舒忆是贺君青邀请的,而蔡豫梁,则是叶落英邀请的。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考验贺君衍,又检验蔡豫梁的意思,没人敢猜。 挂着fv车牌奔驰车到达车辆停止线,礼宾员迅速躬身过来开车门。 蔡豫梁先下来,他从车尾绕到另一侧,等候下来的舒忆。 舒忆穿了粉白色初秋长裙,黑如瀑布的浓密长直发,优雅地披垂在肩上。 都说红气养人,她在港岛红得发紫,也被港岛山水滋养出了港风的味道,一出场,便像东方明珠一样熠熠生辉。 正门迎宾处的正装男人,目光停留在那抹粉白身影上。 舒忆从车上下来,中年正装男人便迎了过去。 她笑容温婉,没有犹豫,挽住了男人的胳膊。 两人款款往正门走来。 贺君衍被那一幕深深刺痛。 大长腿毫不犹豫迈出去,胳膊被一只大手用力钳住。 沈听澜咬牙切齿的低声:“疯了吗?你要迈出去,就会搞砸我的订婚宴,你已经搞砸过你姐一次了懂吗?你不克你姐。” 贺君衍的步子僵硬的挪回来,脸色十分难看。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但变了心的女人,你又能怎样?”沈听澜拍了拍他肩膀安慰。 两个人已经走了过来。 “沈老板,恭喜,得偿所愿。” 软甜的声音响起来,舒忆眉眼弯起来的样子,还是20岁女孩的样子,又纯又美。 她没有看贺君衍,只问了句“君青姐呢?”便故作轻松地往里走。 沈听澜笑了笑:“又不是仇人,至于连个招呼不打吗?喏,你贺贵人。” 舒忆听出了他的嘲讽。 沈听澜看蔡豫梁的眼神,隐藏着不善。 她偏过头去看那个人,贺君衍的眼睛也看过来,扫了眼她的脸,目光落在挽着的胳膊上。 他戾气重到想去砍断。 “贺行长,还好吗?”舒忆淡声。 贺君衍没笑,声音也平静:“或许,不如你好。” 第125章 订婚宴遇见2 她没想到贺君衍会这么回答。 舒忆一时语塞,鼻腔里嗅到他的青松男香。 大概是因为心里的情绪太汹涌,小东西感受到了妈妈的难过,腹部有轻微的胎动传来,猫爪一样轻挠着安慰。 舒忆鼻子阵阵发酸,眼泪在眶里打转。 她的情绪被两个男人同时感知到。 眼前的世家子弟贺君衍,身后的中年政客蔡豫梁。 贺君衍向前伸手时,舒忆后退一步,偏头看到了跟过来的蔡豫梁,与她并着肩。 她低声:“我们走吧。” “你还好吗?”蔡豫梁柔声安慰。 “好久不回京城了,有些感怀,是我小女孩家的多愁善感,三分钟就会忘那种。”舒忆温柔的对蔡豫梁说话。 两个人并肩走,和贺君衍擦肩而过。 “你还好吗?”沈听澜学着蔡豫梁的口吻,侃着贺君衍。 男人丰神俊朗,微笑得体地迎接到来的贵宾。 似乎根本没听见沈听澜的话。 直到最后一位客人进去,贺君衍看着他:“你说什么?” “真没事?你在京城这边可是一直抗衡了很久,还让我放不婚主义和gay的谣言,连银监考察期都不管不顾的。” 贺君衍嗤了声:“谁说那是谣言了?是不是gay,需要我带你开房证明下吗?” 沈听澜护着下身,笑骂着:“你真是为爱发疯了,你妈知道你这德行吗?” 贺君衍看了眼四合院里,遇惜一直挽着叶落英的胳膊,眼有不屑: “她对我有什么在乎?权势和名利才是她毕生所求。如果遇家现在有人违纪被带走,她会立马甩开遇惜的手,一秒钟就翻脸成陌生人。” 贺君衍说:“我的母亲叶落英女士,她有商人的精明,也有政客的无情,唯独瞧不起一个情字。 就像她在我不开心时会给我买一辆劳斯莱斯,却从来不明白,我需要的仅仅是应酬回去后的一杯蜂蜜水,一碗小米粥。” 舒忆在叶落英看过来的前一秒,挽住了蔡豫梁胳膊。 强势的女人带着职业微笑:“有劳蔡局长了,专程从港岛赶过来。” 蔡豫梁:“贺家喜事,我就是在天边也得飞回来。” “蔡局长就是场面人。”叶落英笑着打量下舒忆:“眼光真是不错,比国剧院的台柱子都水灵,叫什么?” “阮幺。”舒忆与她对视,毫无惧色。 “是港岛当红的女明星吗?”遇惜开了口,仿佛刚认识一样:“忘带纸笔了,一会让明星给签个名。” “我这里有纸笔。”宾客中,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跑过来。 遇惜脸有些尬色,本是奚落舒忆的几句话,谁成想真有人这么没眼力见。 可孩子和狠人的世界,从来不需要眼力价。 而她堂堂的京门贵女,怎么可能真心低头让一个娱乐圈的戏子签名? 她讪讪接过来,冷勾着唇,递给舒忆:“大明星,签个名?” 舒忆原本不想接茬,却见身旁的蔡豫梁动也没动。 这是在无声默许她签名。 她接过来,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母:“sb” 遇惜递的漫不经心,舒忆便也回的寥寥草草。 她在看到遇惜看到后脸上的薄怒,温声:“我艺名舒宝,这是首字母简称,是冒犯到了吗?” “冒犯到什么?”遇惜一脸不介意的样子,直接把纸递给小朋友: “送你了,大明星的签名,看看能不能换糖吃?” 遇惜的讥讽无所不在。 却见舒忆叫住了小朋友,拿过笔,认真写了什么。 溺吻娇骨 第100节 她写了“snowybaby”,雪白无瑕的宝贝。 写完,她拍了拍小女孩的发顶,蔡豫梁亲自来接她:“我们走。” 遇惜看着那背影,憋了一肚子火,但叶落英就在跟前,她不能发。 却听叶落英幽幽地说: “蔡局未来大有可为,若要真是他的小夫人的话,你还真惹不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他哪天再回了京城呢?” 遇惜唇角扯了扯:“伯母教育的是。果然男人再老,也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 “所以,你要想抓君衍,还得自己使使劲,父母之命只能对付听话的孩子,对叛逆的硬骨头,向来不好使。” 叶落英见贺君衍走过来,松开遇惜的手:“你们聊。” 飘飘然走了。 遇惜就等在贺君衍必经的路上,在这样的场合,她希望是并肩走。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贺君衍走到半路拐弯了。 她冷笑一声先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紧挨着的椅子背面,名贴就是贺君衍。 贺君衍在仪式开始时才过来,带过来特有的青松男香,还有属于成功男人的稳重气场。 遇惜看到什么后,贴近他一侧,就差贴近耳语时。 男人淡漠的话传来:“我是不会配合你演戏的,连普通朋友都不算,就没必要伪装很熟。”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子?”遇惜脸色变冷。 “不喜欢你还演?堂堂千金小姐,这么卖力又自虐吗?” 遇惜冷哼:“那你去问贺伯父好了,联手我爸给派任务,不遵从就扣没觉悟的帽子,政治处分都要搞出来了,给那么大压力,谁顶得住?” 她说着说着就委屈,眼圈发红,声音打颤。 这样的场合,贺君衍也不想惹什么麻烦。 他语气缓和了些:“你难道没听说,我是gay吗?形婚对你不公平。” 遇惜一怔,低语一句“我没试过怎么知道。” 一句话把聊天终结了。 贺君衍是再也不会搭理她,还想试?试个p。 舒忆在仪式结束后,被贺君青单独叫到房间里聊天。 她亲自给舒忆倒水:“加了蜂蜜和柠檬,美容养颜的。” “哦,”舒忆乖乖喝着。 看到贺君青红气满面的气色,她由衷开心还羡慕。 “君衍因为婚姻的问题,和我父亲吵过一次,所以,最近他的出行,多了不少限制。”贺君青状似不经意的说。 舒忆没说话,只一杯一杯地喝水。 直到最后,一头趴到桌子上。 “舒忆?”贺君青推了推她。 小姑娘白嫩的脸染了抹粉红,像只酣睡的小狐狸,特别迷人。 贺君青叹了口气。 她是医生,不过是稍微用了点对身体无害的水溶安神香。 那是贺君衍拐弯那段时间,千磨万磨,最后都不要脸到威胁说把订婚搅黄,才让贺君青同意了这拿不上台面的行为。 房间门响,贺君衍闪身进来。 贺君青剜了他一眼:“半小时就失效。” “那你快走,谢谢姐。”贺君衍露出了调皮笑容。 这哪还是人前成熟稳重的贺大行长,这就是无所不用其极追女人的傻小子。 贺君衍关了门,就把舒忆抱了起来。 他坐到沙发,让舒忆侧身坐在他腿上,头枕到他的臂弯,调整了让她舒服的姿势安睡。 贺君衍大手描摹舒忆的五官,在指腹划过下巴的同一秒,俯身口允.吸她的唇。 小腹看起来圆溜溜的。 男人唇角扬起来,眼神却黯淡下去:“宝贝圆润了不少。原来你在没有我的时候,也可以过得很好。” 他大手覆盖在舒忆圆滚滚的肚子上。 肚子里的小苦主调皮的动了几下。 只可惜,那胎动太微弱,被贺君衍直接无视。 可血缘就是神奇,那个被人叫做“小苦主”的胎宝,在感受到爸爸就在身边时,用微不足道的胎动,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今晚1章) 第126章 隐形恋爱脑:别逼我 那半个小时里,贺君衍就一直抱着舒忆,换着各种姿势抱。 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枕在自己臂弯的“孩子抱”。 一会又把舒忆腿分开,跨坐自己腿上,让她小脸对着自己,长臂猿一样拢紧了她,面对面接吻。 还会把她竖抱起来,和每次运动完的抱哄一样,边走着,边轻拍她的背,年轻daddy一样,嘴里哼着小曲儿温哄。 别的daddy哼的是摇篮曲,贺大行长哼的是国际歌,还有童话剧《图兰朵》中最著名的咏叹调《今夜无人入睡》。 他是多么期待舒忆是醒着的。 醒着拥抱,一起接吻,一起爱…… 安神药对常人有正常药效,对孕妇却不一定。 孕妇的激素本来就和常人不一样,轻微的反胃和胎动,反而把昏迷的舒忆唤醒到了半梦半醒状态。 她听那个男人的哼声,感受到浓烈的爱意,忽然觉得如果她清醒过来,对贺君衍是一种残忍。 所以她选择伪装昏迷,在贺君衍和她接吻时,控制不住的探了舍。 贺君衍滞了下,小姑娘瞬间装死。 就差把舌头卷到外面耷拉着,形如小死狗。 那种被抓包的慌乱感,让她浑身发僵。 她听贺君衍低沉笑了声,手在脊背上寸移,薄唇吻到耳边,嗤了声:“馋猫。” 舒忆心头“咚”的一下,他不会要和自己做吧? 各种纠结时,男人性感的喉结随着话语蠕动着,声音不屑又苍凉: “他真能忍,知道我们在这偷,就一直在门口等着。 我又何尝不是?从路展,到子谦,如今又是踏马的蔡豫梁,你一直在让我做三,我还上赶着腆着脸求着做,舒忆,你说,对不对,嗯?” 舒忆唇轻扯,唇弯了,眼角却湿了。 如今这样的局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复杂的让一个20岁的少女,茫然的被人供在白莲花的宝座里,惊恐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和一堆跳脚的男人们。 女人喊她“白莲花”,男人争她抢她又总是这样那样的不如意。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希望来一场洪水,把白莲花宝座冲跑,她一人带着小苦主去流浪,谁也不要打听她们母子的下落。 贺君衍说完那些话,把她放在了沙发上,身子压过来,把舒忆罩在身下,不顾一切地烈吻她。 他带了各种戾气,双臂撑着沙发面,并不接触她的身体。 只用唇齿,疯狂地洗劫。 强大的气浪把小舟舒忆快要砸晕,她把嘴唇咬出了血,最终还是实践了鲁迅的作品《呐喊》。 门口传来清脆的咳嗽声,三声咳嗽后,蔡豫梁声音响起来: “我等着是尊重你们曾经的一段情,给你们留出把话说清楚的时间。你要再敢欺负舒忆,我直接踹门进去。” “把话说清楚”几个字,成功点燃了贺君衍。 他起身,缓缓挽着衬衫的衣袖,粗壮的小臂上青筋根根暴起。 从他们进门,舒忆挽着他胳膊始,贺君衍就想揍他了。 男人有些根深蒂固的雄性占有,如果都被理性压住,那就没了血性这个词了。 争强好胜,好勇斗狠才是男儿本色。 贺君衍一脚踢开门,光风霁月的模样不见,戾气和痞气,让他浑身爆发着野.兽的狠厉。 他一米九的个子,狠压了一米八出头的蔡豫梁。 显然,蔡豫梁也没在怕的。只缓缓摘了眼镜,伸出胳膊来,对着贺君衍勾了勾手。 这样的挑衅,换来的是贺君衍大长腿直接踹出去。 蔡豫梁闷哼一声,拳头砸到贺君衍身上。 两个男人就那样,突然就在僻静的角落里干起架来。 皮肉拳拳的摩擦声,地上的土和周围的树枝,各种凌乱摇摆。 穿着礼服裙的小姑娘,默默地站在红枫树下,看着两个男人厮打的一幕,一句话没说,满脸泪痕。 她闭眼祷告了十分钟后,看也不看,直接离开。 溺吻娇骨 第101节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厮打的两个人,拉开。 贺君衍除了气喘,若无其事。 蔡豫梁已经在地上起不来,需要别人扶着才能起身。 叶落英看着眼前的一幕,张了张嘴,半个字也没说出来。 单看那阵势,显然,蔡豫梁被贺君衍打了,还特别狠。 她上前:“蔡局,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仪式结束,我就罚他去跪贺家祠堂。没事吧,我派人送你去医院。” “不要紧,”蔡豫梁擦拭着还在流的鼻血:“挨了这顿揍后,我不欠君衍的了。” 叶落英眼睛动了动,没回话。 蔡豫梁的话再明白不过,侧面更加证实了他和舒忆并不是在做戏。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一顿揍又算的了什么? 其实他也认清了一件事:贺家那小子,是真疼舒忆的。贺君衍向来是个冷静高傲的,身份地位都摆在那里,要不是心里的逆鳞被触动,也不会在姐姐订婚的日子,搞这么一出血腥。 “舒…阮幺去哪了?”贺君青一脸着急和自责。 蔡豫梁蹒跚着迈出去:“你们都别来,我小女友性格内向,怕血认生,我自己去找她就好。” 叶落英一直看着那背影,在拐角处消失。 她眼中多了些满意和敬佩,回头冷盯着贺君衍:“冲动的逆子。” “砰”的一声,一个方凳被贺君衍一脚踢飞,重重砸落时,有女人的惊呼声,差点砸了遇惜的脚。 贺君衍长腿迈开就走,经过叶落英身边时,很冷地说了句:“别逼我。” 她竟然不知道儿子是隐形恋爱脑? 真特么想给开颅重造。 可她从来没有懂贺君衍的真正内心。 活了31年,那个在半城山色,每天等他回家,进门就扑到他怀里,奶声奶气和他说:“贺君衍,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还会给他做菜熬汤,整晚上和他牵着手,十指相扣的小姑娘,让他体会了家的温暖:爱与被爱,需要和被需要。 舒忆慌乱走的时候,有男人拦截住她,京片子飙出来: “大明星,有狗在追你?” 她抬头,看到一身正装的贺子谦,勾着痞笑看她。 贺子谦被满脸泪痕的舒忆吓了一跳。 他拍了拍她肩膀:“哪个孙子惹你了?京城的地界,我能让他活着出去?” “我想活着出去。”舒忆淡声。 贺子谦一愣:“走,我去借架私人飞机,这次一定不借我三婶的。” 一小时后,一架私人飞机,从京城上空出发。 贺君衍在璟园看到了。 蔡豫梁在长安街也看到了。 那个小姑娘回港后,直接到了青山禅院静修,再也不见外人…… (抱歉,遇到外站抄.袭我作品,处理了一天,很窝心,耽搁了。晚安) 第127章 她要结婚了? 沈听澜和贺君青订婚后,就从港岛回到了京城。 为了这个,贺君青和他吵了一架。 御林苑。 贺君青在荷塘投喂锦鲤,旁边是拿着白玉托盘的沈听澜,里面放着鱼食。 “什么时候回港?”贺君青看着荷塘里成簇的锦鲤,唇角勾着笑。 心情很好。 “怎么还赶人呢?君青姐,你来给我解释下,我是订了个假婚吗?” 沈听澜说话时,走近了身子,胳膊揽住贺君青的细腰。 她拍掉那不安分的手:“那舒忆呢?” “出家了,六根清净,削发为尼,尼姑能拍戏?” 怀里的贺君青身子僵住。 眼前还是那个给自己当舞蹈私教的小姑娘,19岁的年纪,浑身都充满灵气,看她跳舞,是一种身心的双重享受。 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必须回去,她要有什么事情身边没个拿主意的。”贺君青语气很绝。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堂堂的沈大公子,天天窝憋在港岛给一女人当24小时保镖?我干脆让她还俗和她拜堂得了。”沈听澜也上劲了。 他一直不理解舒忆为什么清高的要死,让贺君衍一次次求她。 偏偏她又拿蔡豫梁出来恶心人,或者说,忤逆了京圈太子爷们的小圈子。 他们耀眼的地位和身份,被一个20岁的小姑娘冒犯了。 人再漂亮有什么用?死心眼的榆木疙瘩而已。 沈听澜说完那话,还没回身。 脸上飞速糊过来一个盘子,鱼食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去,有一些滑进了他的嘴里。 他赶紧吐出来,嫌弃的不行。 听到耳边一声冰冷的女人声音:“滚。” 隆冬的一天,贺君衍的银监考察期结束。 他的任职文件,由专人给他亲送到办公室。 男人看着那个体制范浓郁的牛皮信封,对来人说了声:“谢谢。” “贺司长,您不打开看看?”来人称呼了他的新职务。 贺君衍没说话。 韩晋过来,递过来热茶:“感谢您不辞辛苦,喝一点?” “不了。”来人坐也没坐,客气地弓着腰。 他在贺君衍面前,就是个小喽啰,何况,那男人气质绝佳,上位者气场太浓了,他有点不敢坐,甚至不敢动。 “回吧,我亲自过去一趟。” 贺君衍去了组织部门。 关于他的任职文件,他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同时递交的,还有一份长达十几页的辞职报告。 全员震惊。 只有贺君衍云淡风轻: “我最近身体很不舒服,甚至不愿意去呼吸京城的空气,出门遇到冬天的阳光,也会刺痛到流眼泪,心情也跟着冬天的晦暗起起伏伏。 我想我大概是对这个城市过敏了,痛苦的时候一秒钟也不想多待。抱歉,辜负了组织的信任和培养。我可能是身体出了点问题,近期打算直接到伦敦静养。” 因为贺君衍的身体状态,他当年做的“辞职”的决定,贺家大部分反对,却没一个人出来阻止。 功名利禄,到了健康面前不值一提。 大家的心理预期主动降低:只希望他平安。 北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贺君衍在院子里看着飞雪,说了句: “快离开这里了,走之前,我怎么也要去看看她。” “可听说那姑娘要和蔡豫梁结婚呢?”叶落英递过来披风。 贺君衍没接,径直走到雪地里,遥望南方的天: “那我就去亲手给她送个红包。” (先发这些。) 第128章 亲眼见他们去选婚纱 港城,青山禅院。 这是舒忆第一次在港岛过冬。 作为地道的北方姑娘,有记忆的冬天里,都是零下的温度,干燥的空气,和裹着厚厚大羽绒服的人们。 她忽然有点庆幸,在身子越来越笨重的日子里,身上的衣服依然轻薄。 舒忆从经室里抄写完经书,合上了书本。 她穿了宽松柔软的白裙子,墨色长发如绝佳的丝缎一样,柔软披垂在薄背上,直达腰间。 从后面看,她依然腰肢纤细,身段玲珑,看不出孕晚期的模样。 溺吻娇骨 第102节 只有前面挺着外凸的肚子,侧面看过去,和小丘陵一样。 舒忆看着院子外面一片葱绿的景色,重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新闻。 图片新闻:京城大雪。 配图上,皇气森严的北京城,连城墙都成了白色。 熙熙攘攘的名利浮华,因为一场雪,世界变得白茫茫,成了众生平等的白纸色。 她从雪想到了羽绒服,思绪飘着飘着,就回到了两年前,在春晚那夜的车库里,初见的男人,在他的劳斯莱斯车里,递给她一件羽绒服。 舒忆素手放在腹部,轻喃一句:“小苦主,现在是北京的冬天。我和你的爸爸,也是相识在冬天。” 门外有汽车的声音,她从窗户那,看到了黑色的奔驰轿车,刚刚在泊车位停好。 蔡豫梁从驾驶座下来,穿了雪白的衬衫,黑色的西裤。 他下车就望向舒忆在的那间经房,原本站在窗边的舒忆,不自觉的往旁边隐了身子。 参加完沈听澜贺君青的订婚宴后,她就在青山禅院做了居士。 外界都传她不顾公司不准恋爱的约定,刚出名就给某位神秘富豪怀了孩子,公司一怒之下直接把她雪藏。 港媒的狗仔无人能敌,还把舒忆显怀的照片发了出去。 换作以前,沈听澜自然全网下架新闻,并迅速洗白。 因为她和贺君衍分手,又不明不白怀了孩子,沈听澜直接官宣和舒忆划清界限。 除了没从公司开除她,其他一概不合作不联系。 这就是贺君青和他吵架的真正原因。 怀孕的消息很炸裂,舒忆和腹中孩子的安全成了最大问题。 会不会是贺君衍的?如果是的话,要怎么处理?遇家又会怎么看?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水泱泱亲自带着助理,到了港城某局蔡豫梁局长家里。 没过多久,舒忆怀孕的新闻,就以正式的新闻,发布到了港岛的权威媒体。 那是蔡豫梁陪同她亲自产检的新闻。 破案了:那位谣传的神秘富豪,竟是蔡豫梁? 因为对方的身份,舒忆身上的新闻也不再是负面,而蔡豫梁次次陪准太太产检的新闻,更让他平易亲民,为他博得了很多公众好感。 公众人物的新闻很难藏的住。 相比而言,舒忆哪怕被雪藏,依然是港岛红极一时的玉女掌门。 在进入孕晚期的时候,港岛传出了蔡豫梁舒忆即将结为夫妻的新闻。 蔡豫梁走进来,看到白衣胜雪的长发舒忆,眼睛很细微的怔了下。 他走近,半调侃:“在等我?” 舒忆后退一些:“刚写完,碰巧了。” 蔡豫梁没再说话,径直到她写的经书那里,简单掠了一眼。 眼睛定格在一句“君问归期未有期”。 他拿起笔,在“君”字上,画了个叉。 “做什么呢?”舒忆问。 “写的不错。”他放好走过来:“去产检,结束后去选一下婚纱,我约好了。” 舒忆歉然笑了下:“证都不要领的,就是双方亲朋好友一起摆个酒,蔡局,哪里用得着婚纱?” 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她只是不想说的太直白。 “以假乱真,真真假假,谁又说的清?我若连个带小夫人选婚纱的照片都留不下,岂不会被人背后嗤一声不够重视你?” 对于蔡豫梁这样的高端政客,舒忆向来辩不过他。 也懒得去争论一些无伤大雅的事。 只率先推门:“走呀,站的好累。” “你慢点。”他去扶。 手被舒忆打掉:“蔡局去开车。” 去开车的蔡豫梁唇角噙着抹笑意。 打人的舒忆可爱的很,陪着她产检,还带着她选婚纱。 这是活了40多,一直在官场厮杀的冷血政客男人,从来没做过的事情。 前妻是个强势独立的富家千金,蔡豫梁预约的婚纱店,订好的餐厅,她都觉得档次不够,全盘推翻后全部由她来做决定。 这事上没有谁对谁错,能迁就愿意磨合过下去就是好夫妻。 可惜蔡豫梁是个野心太大的男人,他终于站到了比他岳父都高的位置上,本来就和前妻岌岌可危的关系,彻底不迁就了。 港城繁华的街道上,一辆劳斯莱斯车子在穿行。 得知舒忆在养和医院产检时,贺君衍就一直冷着脸没再说话。 来自伦敦的offer,静静躺在他的身旁,那是属于汇丰银行的。 伦敦的朋友得知他辞了职,并要到伦敦居住,直接把汇丰某高层职位空出来,单独留给他。 前文说过,贺君衍当年在联,合国工作过,履历相当牛逼。 他母亲叶落英女士是世界顶尖律所的幕后大佬之一,拥有国外政治经济圈的黄金人脉。 就看贺大佬想不想工作,他根本不愁。 至于国内的那个职务,舒忆只占了很少原因,反而让他觉得体制内条条框框约束太多,他更喜欢自由。 开车的韩晋问要不要进医院? 等了很久,才听到男人说了两个字:“不要。” 贺君衍在车内点了烟,开了车窗,胳膊搭在窗沿上。 有时候他在跟自己较劲,需要亲眼看到些什么,才会最终决定些什么。 半盒烟快抽完的时候,他看到两个人出来。 蔡豫梁和舒忆,一起聊些什么,男人手里拿了几页检查单。 他一直在说服自己,孩子是他贺君衍的。 可自从5月份舒忆离开北京,两个人再也没做过爱。 奔驰轿车开走时,贺君衍摁灭烟,揉着眉心,哑声:“跟上。” 劳斯莱斯一路跟着奔驰,到了一处地方停下。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贺君衍眯着眼睛,看到了那家店的名字:“钟爱一生。” 是婚纱店。 从奔驰车上下来的男女,一起走进了婚纱店。 他眼睛干涩,视线模糊的厉害。 不久,像是自嘲了一句:“以为只对北京那座城市过敏,原来,港岛也是一样。” 第129章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上) 舒忆和蔡豫梁一起进了婚纱店。 店长带着助理,亲自过来迎接,口中盛赞着舒忆的美貌和气质。 舒忆只是微笑着没说话。 她其实就是带着履行合同的心,跟着蔡豫梁过来走形式的。 却没料到,看起来高贵典雅的婚纱店里,竟然只有她和蔡豫梁一对客人? 显然,是提前进行了准备和清场。 已经有工作人员,拉开了店内一侧精致的帷幕。 那里展示在模特身上的六款婚纱,与橱窗里展示的都不同:精致华贵,极尽风雅。 店长说:“这是蔡局长授意,根据舒小姐的形象气质,独家定做的。” 蔡豫梁看了眼舒忆。 她没什么表情,圆润的唇轻抿着,与其说是淡泊,倒不如用淡漠更合适。 蔡豫梁收回视线,淡道: “小夫人孕晚期身体不适,婚纱就不需要试穿了,太折腾,只挑选出喜欢的款式就好。” 话说完,他看着舒忆:“舒舒,凭你的第一印象,去看看,嗯?” 舒忆没看他,淡淡“嗯”了声。 她在蔡豫梁的陪同下,走到专属婚纱区。 店长开始简洁明了的介绍每款婚纱。 蔡豫梁直说:“每款限定2分钟,只说核心亮点。” 6款便是12分钟,可这短短的12分钟,舒忆也觉漫长的烦躁。 真正到了婚纱店,她才觉察到,自己浑身百分百抗拒的情绪,暴躁到哪怕她怀孕了,也想甩着冷脸,用最快速度冲出婚纱店,头也不回地离开。 管它什么礼貌,除了自己和小苦主,让她在意的并不多。 她不顾正在介绍的店长,伸手随意指了一款:“就那个。” 溺吻娇骨 第103节 店长的声音戛然而止,尴尬笑了下。 那美人眼睛都不看,头一次见人对婚纱这么随便的。 蔡豫梁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好,就那款吧,我去填订单。” “舒舒在这里等我,我稍候就来。”他指着旁边的vip休息区。 舒忆“哼”了一声,脸色不好看。 等店长带着助理去包装婚纱,蔡豫梁走近,压着声:“公众场合,你给我点面子。” “你这是强人所难,给我商量过吗?我们是怎样的关系彼此都说的清楚,为什么要完全按你的计划来做?蔡局,你逾矩了,懂吗?”舒忆越说越气,眼睛里有水光在闪。 一个约定:他要权,她要孩子。 都因为一个叫叶落英的女人。 只要舒忆能够决绝的让贺君衍死心,她就可以无拘无束回内地发展,再也不用蜗居在港岛。 她选择了最残忍的方法,和别的男人“怀孕生子”,保全小苦主平安出生,从此,也不再成为贺君衍前程的负累。 前文没详细写,只简单提过贺君衍曾两次请求舒忆跟他一起回北京。 那时贺君衍打算让她住在半城山色的房子里,先和他同居。 他试着说服她放弃演员的路,转到幕后,进话剧院或做高校的行政,再在职读研转舞蹈老师。 舒忆既不愿放弃演戏事业,也不想和他没名没份的同居。所以拒绝了。 后来贺君衍又给她办了出国留学。 因为舒忆只是在京大交流,本科关系在墨尔本大学,贺君衍想把她送到澳洲或英国继续读艺术学硕士,也被她拒绝了。 这个小姑娘从一开始,就和蓝蝶、虞晚晚的情况不一样。 她们各自有迫不得已的债务约束,而舒忆追求和贺君衍平等的关系。 况且那时舒忆还是19-20岁的年纪,心高气傲的很,心理却很幼稚,完全不是被社会毒打后女人的现实想法,感情里不想吃半点委屈。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爱上的男人会有那么强的家世背景,私人飞机可以当交通工具,叶女士一句话她就在内地变成透明人。 这让舒忆骄傲又自卑,自信又自我怀疑。 何况,20岁的年纪,她偏偏又怀了贺君衍的孩子。 爱就爱了,也可以潇洒放手,这就是她,也便是贺君衍提到的“固执”。 她和蔡豫梁“合作”的最好结果:便是他们可以一起努力回到内地,蔡豫梁高升,她自由选择喜欢的生活,各自纷呈。 所以每次的产检,蔡豫梁确实亲自开车送舒忆去。 但在医院里,都是水泱泱亲自陪着她产检,蔡豫梁只是做给外界看的。 可那男人越来越不按约定办事了。 就像这次选婚纱。 原打算双方亲人吃个饭,就算结婚了。 舒忆能来婚纱店,也是为了做个表面功夫,给外界释放两人婚期将至的假象。 他却动了真格。 “我的行动也是跟着心走的。既然都决定分的彻底了,怎么就不能给别人一个机会,比如我?” 舒忆别开了视线:“不想在公众场合别扭。我想静一下。”舒忆用手扶了下腰。 站的久了就会酸痛,细线腰压迫的像要随时折断。 “我扶你过去。”蔡豫梁伸手。 舒忆闪躲了下:“不必,你去付钱吧,否则不要了,直接走。” 蔡豫梁一直很照顾她,她很多时候也怀着感恩的心,尽量照顾到对方的情绪。 毕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又要走多远呢? 第130章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下) 舒忆觉得有些闷。 她一人起身走到门边,店员恭敬开门,她弯唇说了声“谢谢。” 那抹午后的清甜笑容,带着氧气的鲜甜味道,让劳斯莱斯车里闷感十足的男人,顿时清爽了很多。 他打开后车门,主动走了下来。 舒忆正缓慢的走着,眼前遮过来高大的阴影,把头顶的阳光遮住了不少。 她忽然嗅到青松男人香的时候,一时心跳加速,心里被酸涩填满,鼻子酸的没有了知觉。 还有自己这副大肚如萝的丑样子。 舒忆头没抬,扭身就要往反方向走。 贺君衍大提琴质感低音响起:“我专程来香港,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舒忆品出了离别的味道。 她忍不住抬头:“你要去哪里?” 又是时隔近三个多月的再见,他瘦了不少,立体的五官更显清朗。 贺君衍薄唇勾起来,很迷人。 她倒是圆润了一些,不像以前那么瘦,珠圆玉润的,看起来粉雕玉琢的奶包一样,很好rua。 贺君衍五指轻轻拢紧一些。 他带着不容拒绝的声音:“外面晒,到车里来坐坐?” “嗯。”她低下了头,眼泪在眶里狠狠打转,靠意念生憋着。 一如初见,虽然不是那辆劳斯莱斯车,人也生分了很多。 可有种感觉没变,她和他都刻意藏着那感觉,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贺君衍开了车门,在舒忆上车的时候,他胳膊搭在车门上沿护着,单手轻轻托了下她的腰,帮她平稳上车。 “小家伙长的不错。”他说。 舒忆笑了下:“在2月份,就要出生了。” 贺君衍明显怔了一下。 2月8日,是他和舒忆相识两周年的纪念日。 他略显烦躁的从雪茄盒里摸出根烟,只夹在修长漂亮的手指间,并没有点燃。 “叫什么名字?”他随意找着话题。 舒忆软声:“小苦主。” 真是要操碎了心,连起个名字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贺君衍把烟折成两截,扔在车载垃圾桶里,盯着舒忆: “我不想再让你吃苦,包括和你有关的血脉。所以这是我来的目的,也是作为你的婚前嫁妆,让你更有底气。舒忆,不管以后我在不在,有了这些,你这辈子不用再去考虑生活的苦,尽情做自己。” 他把一个很厚的文件袋,放到舒忆手里。 舒忆打开,说不出的滋味。 里面是北京两套房子的不动产权证,一套是半城山色,一套是京御府,全部是更名成舒忆个人独有,两套价值近一个亿。 她还有港城半山古堡别墅,一套黄金旺铺收租,保时捷和房车各一辆。 这就是贺君衍口中的“嫁妆”。 这个女孩不跟自己了。 那时他也不确定以后还要不要再回到华国。 可在这个世界上有唯一他爱过的女孩他不想让她在金钱上受半点委屈。 “我不能再要…”她拒绝。 “钱对我来说,最是不缺的东西。”他沉静点头:“舒忆,感谢你给过我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可是你要去哪呀?”心有灵犀的感觉,她总觉得贺君衍要真正远离她的生活了。 眼泪哗哗的往下落,她的眼泪断线珠子一样落在他的西裤上,渐渐哭的泣不成声。 贺君衍用手给她擦眼泪,不断柔声安慰她,直到最后没忍住,把人抱进了自己怀里。 其实是虚抱着她。 只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她脑袋贴在他心口,不安分地在他衬衫上胡乱抹眼泪。 腹部和腿之间隔了舒忆的大肚子,小苦主乖乖躺在男人和女人身体形成的安全港湾里。 “舒忆,别哭。” “虽然还是个20岁的姑娘,可就要做妈妈的人了,少点哭鼻子。” 贺君衍始终没有回答舒忆“要去哪”的问题。 有些事情说了只会徒增烦恼。 他能给的尽力给了,能做的也努力去做了。 虽然真的不令人满意,可他想通了也会觉得释然。 他强硬把舒忆带回贺家,会让小姑娘郁郁寡欢到不自信。 作为贺家这代的独秀,贺君衍受到的关注,被寄予的希望太大,现实的落差不是一个娶字就能填平。 他始终尊重并喜欢独立而明媚的舒忆。 溺吻娇骨 第104节 接吻不知道谁先主动的。 两个人互相用唇描摹着对方的五官。 贺君衍第一次感受到凶猛的舒忆。 到了后来是她跨坐在他腿上,把他喉结和锁骨全部咬满了牙印。 她把男人摁在劳斯莱斯车子的椅背,奶凶的叫嚣: “我真的想把你喉结咬断,让你的生命在这一刻终结。那样就不会太…”太想你。 后面的话她没说。 理智在疯狂和感情较劲。 贺君衍余光看到车窗外的蔡豫梁,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去吧。记得,你的婚前财产,永远独属于你。我不会祝你新婚快乐,只愿天使舒忆:一生平安喜乐。” 第131章 他吻胎宝贝 蔡豫梁一直在车外面等。 中年男人衬衫西裤干净舒展,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鼻梁架着副金丝眼镜。 很多人调侃他像“宋思明”,气质像,经历也有点。 蔡豫梁总会严肃地反驳: “我比张嘉译帅多了。宋思明是贪官,我连港岛的房子都是单位宿舍。宋思明包养了个小透明,我小夫人名气比我大,人比我有钱,但凡我在事业上不绷紧了弦上进一点,就配不上我小夫人一点。” 所以,在港岛正圈,蔡豫梁出了名的宠妻,唯忆是从。 此刻他在婚纱店外,午后的阳光晒得他有些热,父母沁了一层薄汗。 婚纱店长出来劝说:“蔡局长。您进来等?” 他摆了摆手:“不必,怕她找不到我。” 婚纱店长和员工挑眉,这样位高权重还宠妻的好男人,怎么都成了别人家男人? 连蔡豫梁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担心舒忆,还是担心那辆车子启动,舒忆再也不会从车上下来。 他当初来港就是走了步险棋。 有人觉得他因闹离婚影响了正途,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傻冒。 叶落英反倒从这事里,检验了蔡豫梁的忠诚度。 就是这种破釜沉舟豁的出去的男人,才有成大事的魄力。 至于他和舒忆到底真真假假,只要戏到位了,床都不上又如何呢? 人生就是个大舞台,就看粉墨登场的人谁的演技最佳?谁能在舞台笑到最后。 车内。 贺君衍一直拍哄着舒忆,直到她情绪稳定下来。 小姑娘眼睛哭的肿成了桃子,鼻头揉的通红,泪不再流了,鼻腔还不断传出抽泣声。 贺君衍的心脏不间断的疼,脸上却波澜不惊。 一场痛哭足以看出了什么,他当然不是对感情冷漠的傻子。 有时候贺君衍也会在想,当初在美国读书时,有影视公司觉得他长得特别有英俊绅士的雅痞感,力邀他去演系列王室电影。 如果他去了,或许如今已经在冲刺奥斯卡了,因为有着影帝级别的演技。 他双手搭在舒忆肩膀,帮助瘫软的小姑娘把身体端平。 “看着我。” 舒忆眼睛有些睁不开,头垂下:“可我现在很丑,不想看。” “傻瓜。”他声线特别好听,手指轻抬起舒忆下巴,俯身,薄唇吻了她的双眼: “丑哭了也无所谓,有人吻的青蛙也是公主,没人在乎的公主就是井底之蛙。” 舒忆被逗的咯咯笑起来。 不管贺君衍是不是在哄人,她反正信了,还自动把遇惜代入井底之蛙。 贺君衍忍不住在那翘起来的唇角亲了亲。 他墨色抹眸盯着闭了眼的舒忆,强忍着撬开她齿关探舌的冲动,薄唇沿着脸颊,滑吻到她耳边: “最后一个请求,我可以吻下胎宝宝吗?” 舒忆的眼睛倏然睁大,她有些难以置信。 贺君衍的声音很快响起:“算是弥补我们第一个孩子的遗憾,如今快要足月的胎儿在你腹中,我会想到我们没能留住的天使,又重新找到了他最爱的妈妈,如今终得圆满。” 舒忆已经没有足够的理智,去分辨他理由的真假。 他用生化的宝贝作为理由,她半点也拒绝不了。 她主动掀起来裙摆,让浑圆的小腹暴露在贺君衍面前。 然后她看到男人起身,单腿跪地,很虔诚地双手合十三拜后,双臂撑在座椅边沿,以凸出来的肚脐为圆心,同心圆的吻,从里向外扩散。 吻遍,他拿出湿软巾,解开衬衫扣,放在胸膛,用体温捂热后,一点一点擦拭舒忆的小腹。 “长了点妊娠纹,会很丑吗?”舒忆舒服地后仰着,温柔看着匍.匐在她身前的男人。 “这话小苦主会不乐意,明明是为了证明这世界我来了,他在努力留痕,多霸气。”贺君衍说小苦主的时候,仍然觉得别扭,叫一次嗤一次。 她看着贺君衍的脸。 她想说无赖很像你,又觉得这样离别的时刻,说多了都无意义,更会让随时泄露的感情毁了蛰伏的隐忍,前功尽弃。 所以她沉默许久,在贺君衍触碰到娇嫩.腿根,修长的手指上青筋嶙峋暴起,身体明显有了反应时, 舒忆迅速把裙摆放好,克制出声: “他在外面等我了,贺君衍,就到这里吧。” 第132章 故人来陪产 车门匀速拉开,穿着商务休闲装的男人下来,绕到舒忆的一侧,很绅士地伸出手,小心翼翼搀扶舒忆下来。 贺君衍点到即止,在舒忆站稳后,只是把胳膊伸出来,放在离舒忆后腰一指远的距离,一直把她护送到婚纱店门口。 婚纱店长看贺君衍的眼睛都直了。 她有些失控地喊了店员出来:“快来,这是哪位明星啊?也太帅了吧。” 马上就有特助韩晋过来,礼貌却威严: “你好,拒绝喧哗和拍照。如有任何关于先生本人和在场人士的照片泄露,必将追究侵权行为,绝不手软。” 婚纱店长看到韩晋那脸,带着和蔡局长一样的气质,立马噤了声。 贺君衍冷脸看着蔡豫梁,眼睛里善意全无,寒气逼人。 他甚至半个字都懒得说,可因为舒忆,他还是开了尊口:“她有任何闪失,你必死。” 蔡豫梁唇角抽了抽。 听惯了各种对自己恭维的话,一句“必死”出来,意外让他觉得真实可感。 所以他也回应贺君衍:“我死也会先护她,努力死到她后面,满意了吗?” “你这把年纪,活成那样,会被人叫成老不死的。”贺君衍嗤了声。 “那是我的事,贺公子,不必多费心。” 舒忆眼看两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她生怕下一秒,贺君衍的大长腿又直接飞踹过去。 便直接开口:“好累啊,我想回家午休。” 蔡豫梁上前搀扶。 他迈开腿,身子突然踉跄一下,腿软没怎么站稳。 贺君衍嫌弃的眼神无处安放,就这体力?再加上阳.痿,他起码这点放心了。 “站的久了,腿麻了。”蔡豫梁讪笑,走近舒忆:“我们回家?” 舒忆眉头微皱,她忍着一个“滚”字,没说话,直接往前走。 一直走到蔡豫梁的奔驰车前,她回头:“贺先生,平安。” 她没有再看贺君衍的表情,只迅速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舒忆透过车窗看着天空。 那天的港岛天空,在多云和晴天中交错。 舒忆脑海中一直盘旋那句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那是刘禹锡的竹枝词。 那句诗治愈了她方才起起伏伏的心,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她取了竹枝词的“竹”字,把小苦主的小名,正式更为“竹哥儿。” “竹”是四君子之一。 溺吻娇骨 第105节 同天下午,港岛国际机场,有飞机起飞,目的地有伦敦。 蔡豫梁和舒忆结婚的日子,到底是哪天,无人说的清。 有人在蔡豫梁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两张结婚证。 马赛克做的太好,整张图片,只能看到“结婚证”三个字,其余全部遮挡。 可惜他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能成为蔡豫梁朋友的又都是达官贵人。 所以他的私生活,是普通人无法窥探到的。 媒体想吃个瓜,也不敢吃到他头上。怕反手一个帽子,连工作都得丢。 次年的2月6日,华国新年后不久,舒忆刚刚满21岁。 太平山古堡别墅里,穿着素色孕妇裙的舒忆,长发挽成简单的发髻,上面别了个翠竹色的簪子。 她一刻不停的检查着什么。 客厅偌大的罗马桌上,大大小小了摆了二十多个鼓鼓囊囊的妈咪包。 母亲林淑敏笑呵呵的:“小忆,身子受的了吗?你就是闲不住,我和月嫂各自检查过一遍了。” 从那场双方父母的结婚酒起,林淑敏就留在了香港,照顾孕晚期的舒忆。 舒忆摸着林淑敏亲手做的虎头小鞋子,眼睛里柔光满满。 “确定明天入院?”舒忆的预产期本是2月中旬。 “确定。”她没犹豫。 管家匆匆走进来,躬身敬声:“舒小姐,有客人来。他们说,是朋友,也是故人。” 舒忆愣了下,她住的地址,没几个人知道。 “我去看看。”舒忆坚持出去。 院子很大,她走了近二十分钟,才到正门。 门开,是一辆限量款的冷灰色阿斯顿马丁超跑,炫酷又拉风。 那车的风格她一眼看穿,心里有万千的感慨,她眼中压抑着泪水,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自从她和蔡豫梁的事情透出去,那人就和她彻底划清了界限。 他甚至在离开港岛时,凶狠地对她说: “枉费心血捧你是为了什么?为了给蔡豫梁做嫁衣裳?你踏马但凡找个港岛的富二代,那也比中年不举大叔强? 你是故意恶心贺君衍对吗?捧你是我目前做的最恶心后悔的事。滚出万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沈听澜先从车上下来,他皱眉看了眼舒忆的肚子,还是忍不住嗤了声: “你还是味奇药呢,治好了男人的绝症:不举?” “是人话吗?滚。”贺君青从副驾驶下来,过来就给了沈听澜一脚。 她懒得看沈听澜,直接走过来,一把抱住了舒忆。 舒忆隐忍的泪滑出来,打湿了贺君青肩上的裙布。 贺君青眼睛也潮湿起来。 她手轻轻拍着舒忆的背,嘴唇贴近舒忆的耳朵,用了极其细微的声音: “舒舒,委屈你了,你受苦了。” 舒忆疑惑看她时,贺君青脸上已经是惯有的冷静。 “我和听澜过来度假的,我正好年休。巧了不是?赶上你生产,养和最好的产科圣手,是我学医时候的师姐。你只管安心生产,一切交给我安排。” 第133章 老男人的较量 贺君青和沈听澜,当晚都留在了古堡别墅。 管家采购了鲜活的海肠、海胆、三文鱼、澳洲龙虾等海鲜。 贺君青看着林淑敏围着围裙,笑眯眯地对着案板上滑溜溜鼓囊囊的海肠,手起刀落,“噗” 呕,贺君青感觉自己的肠子也被割裂了。 舒忆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她走过去,很乖的握住贺君青胳膊: “青姐,妈妈的拿手绝活,就是海肠捞饭,还有海肠馅儿的饺子。咱们都有多久没没见了?好不容易在新年里团圆,在北方人的习俗里,就是要吃饺子的。” 贺君青看着那张小脸。 很白很小,五官小巧玲珑,组合在一起却显东方温婉,清丽大气。 舒忆甚至还带着一些婴儿肥,在两颊上鼓鼓的,独添了一份可爱,看起来年纪特别小。 她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女孩儿,会有意想不到的倔强和坚强。 “怎么就做妈妈了呢?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贺君青抚摸着舒忆的发顶:“舒舒,会不会后悔?” “不会呀,”舒忆笑的坦诚:“这是他给我的新年礼物。” 贺君青眼珠微动:“哪个他?” “就是竹哥儿呀,他是个小王子。”舒忆眼睛微眨了几下。 她的表情逃不过考出心理证的贺君青,女子抿唇一笑,在舒忆没留意时,发了条信息: “小王子就要出生了,我赌她会选2月8日,押吗?” 信息很快回了:“我跟,押北欧一座城,以她的名字命名。” 贺君青撇着嘴:“大佬,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送一座岛给你,作为你们的新婚礼物。” 所有消息,回复人ip显示为伦敦。 晚些时分,别墅正门外,有汽车的声音。 管家进来汇报:“舒小姐,蔡局长过来了。” 舒忆眉头皱了下,眼睛望向了厨房里包水饺的林淑敏。 “你瞪我干什么?”林淑敏笑呵呵的: “是我打电话,让蔡局过来吃饭的,人家本来有应酬,二话没说就把应酬推了。再说了,家里来了客人,你们夫妻两人共同接待,那也是对客人的尊重呀。” 舒忆无可辩驳。 她看了眼在院子里抽烟撸猫的沈听澜。 “我会拴住他。”贺君青笑了笑。 舒忆莞尔:“让他进来吧。” 奔驰车开进庭院,蔡豫梁从驾驶座下来。 男人特别注意形象,身为局长,没有司机,走哪都是自己开车,喝酒了就找代驾。 他手里提了大包小包,港岛荣盛斋的糕点,超市采购的水果,还有不少新鲜蔬菜。 “小忆,接过来啊。”林淑敏探出头:“蔡局来了,亲自买的菜吗?” 蔡豫梁看了眼舒忆,温声:“我正好顺路。” 他经过舒忆身边,压低了声音:“撅着嘴做什么?见了我就和仇人似的,枉我还给你带了这个。” 蔡豫梁往舒忆手里塞了什么,不苟言笑地从她身边走过。 舒忆看着手里那串王记的老北京冰糖葫芦,色泽透亮,豆沙馅的。 她抬头,看着厨房里那个男人的身影。 蔡豫梁放下了买的东西,洗了手,戴了围裙,和林淑敏一起包饺子。 那个男人很会聊天,没有什么官架子,什么家长里短都能接上话茬,还能冷幽默一下。 颇有种丈母娘会喜欢的那种女婿模样。 尤其是齐鲁丈母娘,对于体制内位高权重的女婿,那都是自带滤镜的。 “你们平时…会一起住吗?”贺君青试探着问。 舒忆眨了眨眼,真话假话到底该怎么说?她在犹豫后开口: “这边是我和妈妈住,我有时会到他的公务宿舍。” “所以,他也会做饭给你吃吗?” 舒忆当时不明白,贺君青为什么会这样问,细化到柴米油盐的小日子。 可她不知道,不管对君青还是君衍,烟火缭绕的小家生活,对忙碌的高门家庭特别重要。 因为他们会接触太多顶层的名流和富豪,忙碌会让他们对正常的生活麻木或不屑。 一分钟对他们来说就可能是几个亿的订单,又何必拿出不菲的时间,耗费在吃个家常便饭上呢? 但凡能让他陪的,必定是放在心尖的人。 舒忆回她:“他没有时间,就是有时候,会陪着他,参加些必要的公务应酬。” “所以你会是局长夫人?”贺君青似笑非笑。 舒忆点头:“是。” 因为这个头衔,舒忆的名字,已经在内地的新闻上出现了。 换句话说,再也没人几句话,就把她在内地的痕迹全部抹杀。 对舒忆来说,这就是很重要的一步。 那顿晚饭吃的出乎意料的和谐。 溺吻娇骨 第106节 沈听澜竟然和蔡豫梁对饮了几杯。 沈听澜:“老蔡,你虽然年老色衰,但耐不住两个厚,血量厚,脸皮厚。” 蔡豫梁:“年轻人牙尖嘴利可以理解,靠皮囊讨饭吃的,不过也就背个吃软饭的名号,又不影响吃喝玩乐,对吗?” 沈听澜嗤了一声:“软饭王不是在您头上戴着吗?” 蔡豫梁:“能吃上的人,那也叫凭本事吃饭。软饭都吃不动的人,得去补牙了。” 蔡豫梁临走的时候,去和舒忆告别。 他先去了趟车里,竟然摸出来一根交警用的测试酒精的仪器。 在舒忆面前,老男人拿过来就吹。 “有病吧。”舒忆哭笑不得。 蔡豫梁吹完,笑呵呵的出示:“小夫人,达不到醉驾的标准,酒精度刚刚好,可以过关放行吗?” 舒忆皱眉:“走走走。” “住院我会陪你,新闻我会让港岛官媒发出来,同步内地可以转。” 舒忆点了点头:“通过。” 贺君青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她心里十分感慨。 不久,她拿出手机,又发了信息:“你要加油了,有人明知孩子不是自己的,做父亲比任何人积极,追人手段也花样百出,开了眼了。” 对方回:“我明天回港。” (写不完了,明天上午继续,晚安) 第134章 来自伦敦的最真诚心意 伦敦,道格斯岛陶尔哈姆莱茨区,汇丰大厦。 西装革履、身材挺拔的一米九男人,正襟端坐在会场核心位置。 他梳着背头,利落的黑发清爽干净,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边眼镜。 镜片后一双好看微扬的凤眼,眸子里,是上位者的深沉难测。 偌大的会议桌两侧,围坐的全部是气质不俗的正装白人男女。 他们依次用流畅英文,汇报着各自支行的近阶段工作。 核心位置的男人,会在汇报过程中打断,直接犀利提出问题。 一针见血的问题,让汇报者忍不住出汗。 其他汇报者也紧绷着弦,拼命在纸上写写画画,唯恐在汇报时被问住,那就糗大了。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各地分行的一把手,被尊敬恭维习惯了。 可一山还比一山高。 真正到了总部阶段性经济会议的时候,不管年纪多大地位多高,总也有战战兢兢,小学生怕被老师提问的心态。 因为新来的企业金融执行官之一贺君衍,太吓人了。 但他履历资深,专业顶级,每次提的问题都是关键症结所在,所以,大家怕他,更敬他。 终于最后一位分行行长业务汇报完。 坐在主位的贺君衍,一直抿着的薄唇终于勾了抹笑意。 他起身,英文悦耳好听: “大家直接移步到皇家餐厅参加酒会,并安排接下来的海岛三日游。放松一下,工作也是要劳逸结合的。” “贺先生,您会去吗?”有人过来问。 男人淡淡笑了笑:“我有点私事,无法到场,总部的秘书团会安排好大家行程。玩得开心!” 众人散去,他回到办公室,助理韩晋把煮好的茶端来:“温度正好,您喝点。” 贺君衍漂亮修长的手,取了茶杯,淡抿了几口。 他眼睛望向韩晋,突然说了声:“当年那个在我车旁哭鼻子的小姑娘,要做妈妈了。” 韩晋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声音里满是感慨: “真好,真好。我那晚还听女儿建议,给她买了哪吒和敖丙的车内盖毯。她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我一直都对舒小姐印象特别好,是典型的温婉内敛的东方美人。” “是吗?可她对我一直都挺狠的。”贺君衍指骨捏着茶杯,眼睛里陷入淡淡情绪。 韩晋笑容开大,整齐的白牙露出来:“若没有这份狠劲,她如何在重压下立足?便也不会入了您的心,让您念念不忘。” 贺君衍笑容消失,眸中突然变冷。 韩晋的笑容迅速收敛:“我再去给您添些茶水。” 他偏袒舒忆太明显了。 还讽刺了叶女士和遇家整个家族。 确实是因为听到舒忆的喜讯,big胆腾地就放飞了。 担心面前阴晴不定的傲慢男人,现场赐他一杯鹤顶红。 “午餐不吃了,收拾一下,稍后直接飞香港。”贺君衍开口。 “可是行程上还有件事,是贺xx安排过的。”韩晋提醒着。 贺君衍眉头皱了下:“先过去吧。” 黑色劳斯莱斯车子开到希斯罗机场。 特定区域内,停放着标着公务字样的飞机。 有出访团自华国来,遇惜作为翻译官,是里面一员,做同声翻译。 第一天到来没有工作安排,主要是倒时差休息。 遇惜看到韩晋走过来,她和团长请了假,径直走出来。 “韩助理,有劳。”她把行李箱递给韩晋,眼睛若无其事往别处看。 目光定格在黑色劳斯莱斯车上,遇惜唇角弯了弯,径直向车子走去。 她走近才发现车子带着特殊标识,是汇丰给贺君衍配的专车。 “公车喽?”遇惜盯着车窗露出的好看的男人侧颜。 看一次,心动多次。 贺君衍从车上下来,微笑招呼:“细节观察不错。本来嘛,也是公事公办。” “这样啊,”遇惜撇了撇嘴: “你在这边恢复的不错,听伯母说,工作一天没耽误,人还没到,就被汇丰给高薪抢人了。”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做,如果你有足够时间聊家常的话,我倒是给你安排了陪聊。” 贺君衍摆了摆手,车里下来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贵族范十分。 “陈毓,在英领事馆工作。”他绅士伸手。 出于礼貌,遇惜微笑握了握手。 她望向贺君衍的眼神半带怨怒,可那丰神俊朗的浩然模样,一时又让她说不出什么。 贺君衍看韩晋把行李放好,淡声: “遇惜,陈毓会送你到酒店,你在伦敦的几天,他会做好你的私人向导,希望你们沟通的愉快。我有重要的事去做,告辞。” “贺君衍?”遇惜盯着那背影,突然喊了他一声。 男人停了步子,却没有回头。 “她在香港已婚已孕了,你还在回忆里吗?” 贺君衍回过头来:“你说的是女星阮幺?” 遇惜点头。 “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不会有阮幺这个人。” 他说完就匆匆走了,大长腿迈开的样子商务又潇洒。 他当然不会有阮幺这个女人,因为铭刻在他心底的,只有舒忆。 贺君衍没有直接去乘飞机,他直接去了当地的佛光寺,见了朋友介绍的一位神秘高僧。 那天他在寺庙待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亲手用繁体中文,抄写了一段平安经。 并在写完以后,按照高僧的指引进行开光叩拜,最后求得一枚绣着母与子小像的平安符。 贺君衍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要给她送什么。 直到他想起在京郊的寺庙,他带她去看第一个生化的孩子的福井,里面有盛开的莲花。 他们是在返程时候的山林里,他要了她三次。 或许,从他们初识的第一天起,他没有多么轰轰烈烈爱过她,也不会甜言蜜语把她泡在蜜罐里养。 那不是贺君衍。 他能理解小姑娘跟了自己以后,会面临的巨大风险和压力。 所以,不管何时,贺君衍对舒忆最基底的感情,永远都是:愿她平安…… 溺吻娇骨 第107节 第135章 小王子来到人间 一架私人飞机,从伦敦上空起飞,直达香港。 飞机是君衍朋友提供的,让他省去转机麻烦,也能保证个人隐私。 舒忆在2月7号入院。 2月8日,主任带着一队医生来查房。 医生里唯一一个男人,个子特别高,虽然穿着白大褂,宽肩窄腰,腰背特别挺,一看就是平时特别注重仪态的气质男人。 舒忆看见时怔了下。 只是那人上半身的肌肉特别粗壮,头发是染了黄色的卷毛,戴着豹纹色的眼镜,口罩挡了大半的脸。 她讨厌健美先生那样的厚肌男,更对染发和豹纹眼镜的男人无感。 还是自己太敏感了,她迅速别开了眼。 主任:“见红?羊水破?还是同时?” 舒忆脸红:“都没有。” “小严,做个内检看看。” “好的,主任。”那个黄毛豹纹男走了过来。 “男士回避下。”主任冷眼瞥了蔡豫梁和沈听澜。 沈听澜识趣扯了蔡豫梁胳膊:“走吧,你要继续留这,我告你妨碍医务人员办公。” 待人走,黄毛男人走到床边。 “什么是…内检?”舒忆望向和主任交谈的贺君青。 “就是看你开没开骨缝,胎儿大小。”贺君青随口说了句,又和主任继续聊天。 舒忆看到男医生取了手套戴上,认真做着消毒。 她忽然觉得嗓子发干,心脏莫名其妙跳了起来。 男医生全程都不说话,仿佛是天然失语的人。 但他动作看起来专业又细心,就像他会觉得消毒喷雾太凉,消完毒后,戴着手套的双手不断摩擦,有了温度后,才轻轻掀开了她的被子。 他似乎抬头看了舒忆一眼,俯下身子,掀开了她的病号服。 “君青姐。”舒忆忍不住大叫一声。 “有事?”贺君青懒洋洋往这看了下,接着又继续聊了起来。 舒忆平缓了一下呼吸。 她从小就因为西藏拍戏住过院,也是女医生给包扎断了的肋骨。 男医生给内检?对于20岁的她来说,只想阴暗爬行发疯尖叫。 但她忍住了。 十指在床单抓出褶皱,她紧闭着双眼,像在刑场等待处刑。 男医生大手在下面轻柔蠕动。 镜片后的眼睛,潭水一样,映着床上躺着的小姑娘,身体绷紧的僵直。 他想抱她。 “怎么样?”主任走过来。 男医生手取出来,很仔细地给舒忆整理好衣服,盖上被子。 他在给主任比手语。 主任点了点头,看向舒忆:“七斤左右的宝贝,骨缝没开,没有发动迹象。” 床上小姑娘坚声:“我选择剖。” 病房安静了几秒,男医生的手背在身后,很明显地颤抖。 他出门时,塞给了贺君青一张纸条:“一座城,一个岛,等我回去,全部兑现。” 贺君衍便是以妇产科医生的身份,隐晦地出现在了医院里。 事情只有贺君青和主任知道。 两人轮番给贺君衍特训了产科的基本常识,给他穿了肌肉衣,戴了假发套,还弄了副有点骚气的豹纹眼镜。 并以内检的方式,让他最近距离地触碰了他的女人和孩子。 舒忆进入手术室的时候,贺君衍作为助理,全程陪同。 看到那个小姑娘,娇小身子躺在冰冷的手术床,身子侧弯成大虾形状,暴露出背上的脊柱,硕大的针头扎进她娇嫩的皮肤…… 那一刻,贺君衍的情绪是崩溃的。 他看到打了麻药的舒忆身体轻微的颤抖,锋利的手术刀在小腹上划破,鲜血涌了出来…… 舒忆觉得那个男医生有些奇怪。 他应该是来心理疗愈的吧。 手术室里响着安静舒缓的亲子音乐,她睁眼就能看到,天花板上点缀了粉紫色朱丽叶玫瑰。 因为麻药作用,手术没什么感觉。 她迷迷糊糊地看那个男医生,似乎是跪着,双手合十,在她不远处祈祷着什么。 舒忆看着那挺拔的脊背腰线,弯了唇。 这人还怪好呢! 能共情女人生育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本就有些稀缺。 她没有多想,她其实也没有想过和贺君衍的未来。 为母则刚,她想的,就是保竹哥儿平安出生。 至于未来,她才21岁,仍可以重出江湖,走出一片繁花似锦的路。 舒忆感觉到手被一只男人的大手握紧,指骨交叉与她扣紧。 男人的手干燥温暖,带着些薄茧,就像…… 她猛然惊醒时,手术室里传来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主任温暖的声音响起来: “舒忆,你很勇敢,手术顺利,七斤二两的胖小子,母子平安。” 她的怀疑被喜悦代替,唇角弯弯地看护士抱过来嗷嗷大哭的婴儿,放到她的怀里。 舒忆似乎忘记了身旁跪着的男医生,她笑望着怀中婴儿,眼里有浓的化不来的母性温柔时,身旁的男人早已经泪流满面。 有人悄悄在一旁拍下了照片。 那是贺君衍珍藏的三人同框。 舒忆不知道,男人来港时,一起跟来的,还有伦敦皇家医院的妇产医生,最擅长手术过程中,出现的各种意外情况的预判和急救。 贺君衍在当天下午秘密飞回了伦敦。 飞机落地时,他打开手机,看到了贺君青的短信: “小王子2月8日出生,小名竹哥儿,大名舒颜,都是舒忆定的,自个儿体会吧,嗯?” 第136章 竹哥儿满月宴 3月份,港岛也有了盎然春意。 四十天月子坐满,月嫂团宣布:舒小姐,恭喜,可以解禁了。 舒忆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多月的竹哥儿。 小宝贝拱在她怀里吃母乳。 胖乎乎的小腿悠闲地竖起来一根,圆滚滚的脚丫,磨蹭着舒忆的衣服。 四十多天的竹哥儿,已经长开了。 脸型是舒忆的样子,骨相优越,小而精致。 眉眼却像极了那个人,双眼皮如刀刻一样明显,眉骨突出,鼻梁高挺。 饱满的小嘴,此刻正贪婪地吮着食物,大眼睛满足地瞧着年轻漂亮的舒忆妈咪。 萌化了舒忆的心。 月嫂团四个人对他爱不释手,都说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明星小男婴。 不管是不是刻意夸人,舒忆全都乐呵呵的照单全收。 她用手亲昵捏了把竹哥儿的小脸蛋,低头,亲吻他的双眼。 和那个人吻她的眼睛一样。 母亲林淑敏走进来:“小忆,蔡先生过来了。” “千万别让他进来。”舒忆迅速把哺乳衣扣好,脸上带着愠怒。 “哪有不让爸爸见孩子的道理。”林淑敏嘟囔着走开了。 作为过来人,对舒忆和蔡豫梁的关系,林淑敏当然有怀疑。 可再怀疑也是向着自己女儿的。 溺吻娇骨 第108节 舒忆从小听话却有主见,她做的决定,别人只能建议,却不能左右。 只要舒忆不说,蔡豫梁不问,林淑敏就绝对不会提孩子到底是谁的疑问,那叫没眼力价。 月嫂接过竹哥儿,舒忆整理好衣服,从床上下来走出去。 还是那个明晃晃的盛世大美人,走到哪里都是瞩目的焦点。 一个月子调养,她整个人嫩的能掐出水,肤白貌美血气血足。 仅仅一件普通的白色家居裙,被她穿出了天价的质感。 蔡豫梁看着那个美人出来,一向深沉难测的眼睛,很明显的有了光。 “你穿格纹衬衫好丑。”舒忆坏笑调侃。 蔡豫梁走近一步,也笑:“我又不是靠颜值吃饭,丑点不要紧,还能衬得身边小夫人更倾国倾城。” 舒忆撅着嘴不说话。 “在车里再发脾气也来得及,打扮一下,我们出发?” 舒忆看他一眼:“竹哥儿是不会去的,你怎么和家人说的?” “你不用操那份心,你能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蔡豫梁那话说的真诚,反倒让舒忆不好意思起来。 孩子出生的新闻没接着放出去,怕影响舒忆的产后休养。 他倒是尽职尽责做好“老父亲”的事情。 不管公务多繁忙,只要不出差,都会到古堡别墅一趟,看舒忆一眼,和月嫂了解下舒忆一天的情况,吃了晚饭就走。 他是个关心舒忆如命的男人,事无巨细,次次带着领导训话的口吻,四个月嫂一一盘问。 唯独不关心竹哥儿。 舒忆进房间换装。 她穿了偏正式一点的鸢尾蓝套裙,头发盘了温婉发髻,略施粉黛。 出门,蔡豫梁迎上来,扶她上车时,男人低语一句: “最美古典美人,名不虚传,蔡门有幸。” 舒忆装没听见,径直上了车。 她和蔡豫梁熟悉了才知道,他和前妻一直没有孩子。 所以这次竹哥儿生产的事,整个蔡家激动的不行,觉得祖坟终于冒青烟了。 这次也是借着孩子满月,蔡豫梁对外公开有子,并举行了一个只有至亲和三两朋友的宴会。 这也是合约的一部分,舒忆欣然赴约。 这相当于对外给竹哥儿正名,并成为他的保护罩。 现场有记者在,下车后舒忆就挽住了蔡豫梁的胳膊。 两人微笑交谈,相敬如宾的模样。 他们在定好的背景墙前站好,记者摁下相机,定格了那一幕。 那一幕,也落到宴会厅三个女人眼里。 “真好。”贺君青浅勾着唇。 叶落英看着舒忆,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那孩子哪有点生了孩子的样子。” “嗤,”贺君青翻了个白眼:“人家多年轻,恢复多快,年龄大的哪能比。” 一侧遇惜似乎被呛到,咳嗽了下。 遇惜也迈进30多的年龄坎了,更致命的是,贺君衍去了国外,压根没回来的迹象。 叶落英微嗔:“你也真行,狠起来连自己都骂。你都快35的人了,领头造个人吧。” “谁说我想要孩子了?我丁克。” “你……” 舒忆和蔡豫梁到了宴会厅。 蔡豫梁站到中心致祝酒辞,舒忆安静地站在她身旁,温柔典雅。 她不言不语的盛世芳华,吸引了到场宾客的目光。 人们在啧啧议论的时候,和贺君青拿起手机,拍了照,快速编辑几下,把碍眼的蔡豫梁,裁的只剩一根胳膊。 她手指轻点几下,找到一个空白的头像,发送。 贺君青看了眼上次的信息,还是一个包裹号,他从伦敦寄过来的,给竹哥儿的小衣服,给舒忆的产后营养品。 再上次,是一份dna的报告单。 所有的言论都是空口无凭,学医的贺君青喜欢用事实说话,在关键时刻甩出来,堵幽幽之口。 她在舒忆生产那天,就取了君衍和竹哥儿的头发,舒忆出院之前,结果就出来了。 她没想到,贺君衍很快回复了。 他回:“我在港岛,视察汇丰的工作。” 第137章 意外的吻 “那你会过来吗?” 似乎在忙碌或思考,贺君衍的信息十几分钟才回: “我本来想说no,她还是太漂亮,一个只凭好皮囊就让人抓心挠肝非见不可的,只有忆。” 贺君青笑着收了手机。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不管处在哪个阶层。 她端起杯子要喝水时,蔡豫梁带着舒忆过来敬酒。 这是舒忆再次和叶落英见面。 那个中年女人留着造型时尚的短发,穿了优雅端庄的藏蓝色中式套裙,身上是西方政坛女人手腕强硬的模样,比男人更有压迫感。 她依然会有在强者面前的紧张感,心境却早已不是以前的弱势。 叶落英为什么如此给蔡豫梁面子? 最主要还是蔡豫梁级别不低,且不出几年就能直接调回京都。 人都是趋利的。 蔡豫梁和叶落英寒暄完,偏头:“舒舒,我们一起给贺夫人敬酒。” 舒忆展唇微笑:“贺夫人,敬您。”她端起果汁杯。 “以后有什么打算呢?”叶落英微笑着。 舒忆淡定回:“夫唱妇随,豫梁去哪,我去哪。” “豫梁,有这样一位贤惠貌美的娇妻,有福了。” 舒忆笑笑没说话,只看着贺君青,眼睛里有千言万语。 她直接无视了遇惜。 有些虚伪的客套完全没必要。 舒忆心里明白,这辈子,不管怎样,她和遇惜都做不成朋友。 敬酒一圈,舒忆觉得有些腰酸。 “累了?我给你开间客房休息。” 舒忆点头:“我自己去就好,你是主人,最不该离场。” 因为坚持母乳喂养,舒忆每天也像在倒时差。 早就没了昼夜之分,她的生物钟,都是根据竹哥儿什么时候醒来定的。 她跟着服务员到了客房,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皮格外发沉。 服务员:“需要安神香吗?” 舒忆:“多点些,我睡眠不好。” “好来。” 香炉里青烟袅袅,舒忆的眼皮越来越沉。 她觉得胸口有些胀的难受,无奈太困,眼皮疯狂打架,浑身发冷。 人刚靠近床沿甩飞了鞋子,就没什么意识地趴到了床上。 十几分钟后,房门打开。 一男一女走进来,男帅女飒。 贺君衍一眼看到歪在床上的舒忆。 他还穿着在银行的工装,西装革履的上位者模样。 人还没换鞋,就几步跨过去,拽过来被子给舒忆盖上。 舒忆动了几下,嘴里哼哼唧唧的,听起来不舒服的样子。 她翻了个身,正脸露出来,雪白的小脸染了不正常的红。 贺君衍俯身去摸她的额头,滚烫。 他想要再次确认时,舒忆的手臂突然伸出来,缠绕进他的脖颈。 溺吻娇骨 第109节 这动作来的猝不及防。 贺君衍趴到了舒忆身上,唇贴在了她的唇。 还在门口的贺君青被这一幕惊呆。 她第一时间冲进了身旁的卫生间,关了门。 似乎是触碰到了他冰凉的唇,舒忆觉得熨帖了不少。 她迷迷糊糊地疯狂靠近,用唇使劲吸取薄荷香的清凉,蛮横地撬开了他的齿关。 贺君衍起初身子僵直。 他并不知道,他身上带的青松香,是舒忆在梦里渴望了多久的怀抱。 她仿佛还在做梦,热烈地吻他,双臂从脖子里下滑,抱住了贺君衍的腰。 根本忍不了一点。 他反客为主,霸道地加深了每一处吻。 舒忆的呼吸烫而紊乱,一直有些痛苦的呻.吟。 贺君衍让自己冷静下来,猛地起身:“姐,来看看舒忆,发烧了。” 贺君青从卫生间快速飘到了床边。 医生的素养让她迅速进入状态,认真查看后,她看着贺君衍:“查出原因来了。” 贺君衍被看的有些发毛:“别卖关子,说!” “和醉氧类似,香太多,对她有些干扰。至于发烧,” 贺君青挑了挑眉:“有些乳腺炎。” “那怎么办?我送她去医院。”贺君衍话没说完就去抱人。 人被贺君青的胳膊挡回来。 她直接拉开了舒忆裙子的拉链。 贺君衍皱眉:“做什么?” “救人啊,你们男人除了会当个爹,真是半点常识都没有。” 贺君青给舒忆开了扣:“小严医生,又需要你了。” 贺君衍发愣:“怎么做?” “吸。” what? 贺君衍一度以为自己姐姐偏袒自己,是要给自己送福利。 可他哪能趁人之危呢? 舒忆万一醒了,那是什么魔鬼场面?他自己都觉得不是人。 “那要不让蔡豫梁来吸?”贺君青勾着坏笑。 她弟弟最是激不得。 只见那高个子男人走过来,说了声“你去卫生间回避。” 待人走,他吻她红唇先对她说“宝贝对不起。” 很快,就俯下了身子…… 第138章 联姻的真相 舒忆像是做了一场梦。 并不是竹哥儿的感觉。 奇怪的是,并不陌生,带着久违的熟悉感。 她发烧的难受得到缓解,身子不由自主配合,裙摆下纤细的小腿,试着抬起来,搭在他的腰上。 贺君衍不能叫她的名字。 只憋红着脸,骨节分明的手指,扣进她的指间。 余出来的拇指,摁在她的虎口上,薄茧揉在她娇嫩的皮肤上。 他不时抬眸看几眼看那个躺着的女人。 还掩耳盗铃的把嘴捂上。 说不心虚是假的。 可舒忆就和被迷晕了一样,毫无醒的迹象,任人宰割。 贺君衍在二十分钟内,把石头一样的坚硬吸瘪。 他起身抿了抿唇,轻咳几声:“姐,你来看看,效果行吗?” 贺君青走过来,掀开舒忆衣服看了看,撇嘴: “你的嘴,抵三个竹哥儿。” “啊…哈”,贺君衍干笑几声:“还需要叫医生吗?” “不必,”贺君青解开舒忆的哺乳衣,双手开始疏通按摩,十分专业。 “不碍事,这妞儿月子养的好,乍一出来就是顶级大场面,累着了,休息会就好。” 她按摩时,见贺君衍一直在看舒忆,眼睛里猜不透情绪。 “你是直接走吗?她快四个月没见你了,舍得吗?” 贺君衍眸中墨色更盛,高挺的喉结明显滚动了几下。 “她和竹哥儿还不能回内地?” 贺君青轻叹口气:“实话说,你一天不和遇惜订婚,舒忆和孩子一天就不踏实。虽然这样对母子两人真的不公平,可利益面前,谁在乎这对可怜母子的安危呢? 你就揭竿而起造了反,带着人家母子往国外跑,只一个遇家,就让你俩在国外寸步难行,她家人脉大半在国外,搞外交的呢。” 贺君衍摸出根烟,他走到远离舒忆的窗边点燃,开了窗户,烟移到窗外。 “联姻里的交易筹码没变吧?” 贺君青唇角扯了扯:“又多了,你自己再想想?” 贺君衍指的是联姻背后的既得价值。 对于贺家而言,贺建业巩固根基,叶落英在国际的律所更畅通无阻,再扩张十几家都不在话下。 而对于遇家,君衍的国际金融人脉和资产,可以主导项目投资落地,反哺遇家拿出更漂亮的招商引资成绩。 遇惜也到了提拔的关键期,需要贺家话语权的助力。 至于贺君衍和遇惜到底有没有感情,真的没人在乎。 “我踏马果然把自己活成了商品。” 贺君衍粗话也说的优雅,侧面看他的仪态优越,竟然看不出他在发怒。 贺君衍嗤了声: “谁又不是呢,越是凡人越快乐,高门庭院深,一顿家庭团圆饭都是奢侈,各有各的大事业,感情在这里面,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包括亲情。” 话说完,房间里有了许久的沉默。 贺君衍抽了一根烟,回到房间,烟蒂摁灭在烟灰缸。 他往床上女人看了眼: “我总觉得她也是想我的,所以这次我任性一次,让她在清醒的时候看到我。” “你确定?”贺君青眼睛瞪圆不少。 “我去找遇惜。”他起身要走。 舒忆难受的感觉不见了,她从昏睡中悠悠醒来。 有人在给她通乳按摩? 她压抑住到了口腔的惊呼,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看床边的人。 是君青姐!她放了心。 可那男人的声音? 她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闭眼不敢睁开时,听到男人的话: “我去找遇惜。” 这是快要四个月见不到男人,连他的去向都不清楚,在魔幻地出现在自己客房时,舒忆听到的第一句话。 她真的很失望,又安慰自己这是理所当然。 较什么劲呢?她只会和自己较劲,再默默装作绝情和满不在乎。 “去呗,最好再郎才女貌一点。”贺君青的话里带着讽刺。 贺君衍似乎顿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舒忆的方向:“宾客们都怎么称呼她?” “梁太太,或者,局长夫人喽。” 贺君衍脸色黑沉,再没停留一步,拿起沙发上外套,长腿迈开就走。 舒忆依然在床上装睡。 原本她不想再回到宴会厅,因为贺君衍的几句话,她忽然就带了负气,心口闷的难受。 溺吻娇骨 第110节 贺君青按摩完,伸手摸她的额头,出了些汗,不怎么烫了。 舒忆顺势睁开眼,惊喜道:“君青姐,竟然是你?” 贺君青捏了捏她脸颊:“还难受吗?” “好多了。”舒忆坐起来:“我打个电话。” 她电话拨给了蔡豫梁。 老男人很少接到舒忆主动打的电话。 喝酒的老男人情绪跟着高涨不少,他晃了晃手机:“小夫人有指示。” 宾客笑嗤他“老婆奴”,他笑着照单全收。 “舒舒,怎么了?”他看到进来的贺君衍,嗓门不自觉提高了分贝。 “来客房接我。”舒忆天生声音带着娇,让老男人听的笑出了眼角的褶子。 “原地等着,我马上去接你过来。” 第139章 用完就弃的关系 舒忆是和贺君青一起手挽手走。 蔡豫梁陪在一旁。 到达宴会厅门口时,舒忆松了手,走到蔡豫梁身边,主动挽了他胳膊。 幸福来的太突然,蔡豫梁一脸懵地望向舒忆。 女子半嗔:“二婚老男人了,装什么纯情?你要觉得这样有损你风清气正的形象,那我走好了。” 蔡豫梁笑呵呵的:“我是被幸福砸晕了,再说了,我一不偷情,二不包养,光明正大宠我的小夫人,这形象多正面啊。” “烦死了。”舒忆嘟囔着往里走。 蔡豫梁迅速跟上。 后面的贺君青,轻轻叹了口气。 她越来越看不懂舒忆了。 这个21岁的小姑娘,哪里像一朵娇花? 她是带刺的玫瑰,美却扎人很疼。 舒忆和蔡豫梁回到宴会厅,她眼波流转,看到叶落英正在和大佬谈笑,身边陪着贺君衍和遇惜。 男人穿着考究的西装,身上是从小生活在优越环境里浸润出来的气质,太优越,哪怕周围都是凛然的上位者,他仍然第一眼被人看见。 “贺行长刚来,一起去敬一杯?”蔡豫梁盯着舒忆的脸。 那张白嫩粉润的小脸,云淡风轻:“好啊,现在就去。” 两人走过去。 蔡豫梁举杯:“贺行长,感谢百忙中来参加我和夫人的满月酒。” 贺君衍缓缓转过身来。 他轻瞟了眼蔡豫梁,唇角半点笑意也无:“你想多了,我是为故人而来。” 他眼睛移向舒忆,冰冷的眸中生出暖意来: “做了妈妈不要紧,任何时候,先做你自己。” 舒忆心里一暖,唇角灿烂:“贺先生,这是你教会我的,从来不敢忘。” 他似乎微叹了口气,深邃的凤眸闪着波光,修长手指举起红酒杯,温声:“舒忆,平安喜乐。” 舒忆握杯子的手不自觉捏紧。 贺君衍明明是个口才极好的男人,对她祝福的词汇却永远只有这四个字。 既不平安,又不喜乐,半点不嘻嘻。 她心里负气到想要把杯子摔炸,却在看到遇惜靠近时,脸上更淡定。 舒忆举杯:“我做主自己的人生,也谢谢贺先生的祝福,能为我锦上添花。” “水凉了吗?”他懒理讽刺,探手去触碰她的酒杯。 舒忆巧妙躲闪,水杯递到蔡豫梁手里:“水凉了,要加温。” 蔡豫梁笑着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叫来服务生:“加满。” 宴会结束的时候,舒忆也没再和贺君衍说上一句话。 她脚步匆匆地上车,在蔡豫梁伸手扶她时,慌乱地躲开。 男人声音从后面响起:“用完了就弃,你还真是最佳女演员。” “可你也得到了好消息,不是吗?”舒忆淡淡。 她指的蔡豫梁和叶落英的对话。 叶女士透信,年底前后,极有可能有调动。 当然是因为,蔡豫梁和舒忆的夫妻对手戏实在太精彩,贺君衍竟然肯主动和遇惜同台出现。 蔡豫梁冷笑一声捏住她手腕: “我回去,你才能跟着回去,这难道不也是你的好消息?舒忆,最通俗的话,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更要同心。” 舒忆甩他的手,却越甩越紧。 “你放开我。”她怒目瞪他。 喝了酒的缘故,蔡豫梁血液里带着亢奋。 那挣扎的女人太过于生动,明媚的唇诱惑的惊人。 蔡豫梁带着粗气靠近:“舒忆,你难道从来不考虑,我对你不止因为合作。” 舒忆根本不听,她看那个男人盯着自的唇看,越靠越近,她想也不想就举起了巴掌。 “啪”,耳光重重甩到蔡豫梁脸上。 蔡豫梁抚着自己被打的一侧脸,脸色很难看。 他松开了舒忆,冷声:“送太太回家。” 转身,见贺君衍一行人也往车场方向来。 他换了副嗓音:“舒舒,我送送客人就回去,太晚了就先睡,别每次都等我。” 第140章 她有没有提起过我? 自从那次在满月酒见面,舒忆再也没见过贺君衍。 共同认识的朋友里,她从来不提。 朋友也因为舒忆和贺君衍曾经的那段隐秘关系,自觉到连“贺”这个姓都不提。 以至于水泱泱某次提到一个叫“贺子谦”的男人时,直接说那个叫“祝子谦”的绿毛龟。 舒忆一愣:“他谁?不认识。” 水泱泱:“自己琢磨。” “是贺小爷吗?”她眼中有闪烁的惊喜。 “昂,做校长助理呢,穿上行政夹克了,人模狗样的,但那集邮过百名校花的黑历史,跳进珠江也洗不清呢。”水泱泱笑嘻嘻。 舒忆笑望着窗外风景。 正是港岛初冬,日子不知不觉的就过了大半年。 竹哥儿快十个月了,喜欢叫妈妈,偶尔喊爸爸。 那是个从小傲娇的男宝宝,只喜欢妈妈的怀抱。 为数不多的蔡豫梁抱他两回,竹哥儿一次薅下来他一绺头发,一次抓破了他的鼻梁,他认真去医院“修复”过,才敢在公众场合出现。 毕竟,他营造的“和谐小家”的人设,在港岛正圈里特别成功。 因为蔡豫梁的职业关系,舒忆在影视圈接电影特别佛系,只接高质量大制作,也不演女主,只挑喜欢的演,名气却居高不下。 她把更多的时间用来做公益。 贺君衍送给她的旺铺,每月租金就能收十几万。 舒忆以“舒颜”的名义,捐助出去,作为公益基金,作为某个疾病的治疗。 某天,她开车带竹哥儿出门逛街。 车子行驶到中环皇后大道,等待红灯时,她看见银行大厦屏幕上有宣传片在播放。 气质优越的男人,坐在办公椅上,大长腿优雅交叠着,周围是简约低奢的欧式办公风格。 他的牛津腔流畅悦耳,仪态放松,微笑说着什么。 那一刻,舒忆有些失聪。 精神陷入到一种虚无的境界。 眼中只有屏幕上那个叫贺君衍的男人。 她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看到那温软的薄唇,在她耳边,一遍遍说三个字: 溺吻娇骨 第111节 “你好吗?” 有人“砰砰砰”敲她车窗,怒意得到顶点的样子。 舒忆回神开窗,露出巴掌大瓷白精致的脸:“先生,有事?” 男人见是港岛那位顶级美人,怒意消失,笑了声:“能签个名吗?” 舒忆:“没有纸笔。” “那就合个影吧,你堵了一排车,我去给你担下来。” 男人说话时已经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与车窗探头的舒忆合影。 照片的背景就是某大厦,以及电子屏上银行执行官之一贺君衍。 舒忆就这样,意外的和贺君衍同了框。 拍照的男人把照片传到了社交平台,因为舒忆的知名度,一时成了网络热门。 银行的工作人员也进行了转发。 在云端的是高楼上的男人,接地气的是保时捷车里的女人。 男人把那张照片,命名“向云端”。 女人把那张照片,命名“下神坛”。 忙碌一上午的贺君衍,休息时间,拿过热气腾腾的手磨咖啡品着。 助理韩晋走过来,笑眯眯地递过来手机:“贺先生,您看。” 贺君衍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那天下午,敬业的他请了次假。 男人约了设计师朋友,在泰姆河畔的庄园里喝下午茶。 “按照这个来定做。”贺君衍把画纸递出去。 上面画了男婴的各种服饰图,冬款的外出服,居家的连体衣,还有拜年小唐装。 “贺先生好专业。”设计师啧啧称赞。 贺君衍品着红酒没说话。 “还是寄到京都地址吗?” “不变。” 那是贺君青和沈听澜私宅的地址。 贺君衍国画非常出色,尤其擅长画芍药。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设计各种婴儿衣服,再把图册交给设计师,用最好的面料进行特制。 衣服做好会直接寄给贺君青,再以她的名义,全部寄到港岛。 每个人陪伴爱人的方式不一样。 他用最隐蔽的方式,确保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衣食无忧。 那天,设计师朋友意外发现了几套旗袍的图样。 “贺先生有女人了?” 贺君衍眸中翻涌一下,嗓音里有岁月的沧桑感: “我应该离她更近一些了。不过,她未必会再理搭理我,希望还会有我跪着求她原谅的一天,没有护好她们母子,我是罪人。” 快到华国年关的时候,贺君衍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回去。 兄弟沈听澜见人不回去,直接开了私人飞机,到了贺君衍在英的庄园。 庄园很大,有高尔夫球场。 贺君衍和沈听澜悠闲地打着高尔夫,抬头就是天边唯美的夕阳。 “蔡老头回京都了。”沈听澜说完那个名字,一竿把球打出去。 贺君衍沉吟一下:“她呢?” “考到剧院了,台柱子,古典舞首席。” 贺君衍想到初见时,舞台上那个曼妙绝伦的身影。 “她可以在我身上跳汉宫飞燕。”他喃喃。 沈听澜挑了挑眉:“哪个跳?你最好说清楚,是她在上面那个跳吗?” “她有没有提起过我?” 沈听澜嗤了声:“男人,哭吧,从未。” (写不过来了,1章,即将开启君衍追妻路。) 第141章 年后我和遇惜订婚 一句“从未”,让向来冷静克制的贺君衍,红了眼眶。 那双漂亮修长的男人手,握紧在红酒杯沿上,冷白色手指与玫瑰红酒液,让优雅矜贵的男人过于迷人。 他沉默着饮着一杯杯红酒。 沈听澜看他像在喝赌气酒,怕再喝出什么事来,索性一把夺过红酒使劲往远处扔去。 紧挨着高尔夫球场,是一处花园,冬日伦敦却芍药开的正艳。 飞溅的红酒液,浇灌在嫩粉色芍药花苞上。 贺君衍眼睛在芍药上定格了一会。 “下一步怎么打算的?真为了个女人一辈子不娶吗?”沈听澜摸出烟来,递给贺君衍一根,给他点了烟。 “反其道而行会不会更好?”贺君衍优雅地吸几口烟,青烟缭绕下的眼眸,有些危险地眯起来。 “怎么反?”沈听澜眨了眨眼。 “回国造反,”贺君衍突然勾了唇:“年后我和遇惜订婚。” 沈听澜张着嘴,过了半天才动了动。 他反应过来贺君衍会做什么,终是必须通过爆粗来吐出心中的一口闷火:“真特么疯了。” 贺君衍会用自己的声誉做赌。 而这是名门贺家最重视的。 …… 星河歌舞剧院。 那是京都规模最大的剧院,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舞者,都从舞台上演出过。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在夜色中缓缓开到门口。 驾驶座的车窗打开,门岗人员看到后,身子站的笔直,恭敬地抬杆放行。 奔驰车开到剧院的车位,司机停好车,迅速下车打开后车门,行政夹克+西裤标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蔡豫梁应酬结束,身上还有未散的酒气。 他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在车库里慢慢踱着步子。 “蔡xx,需要和剧院负责人?” “不必,”男人摆了摆手:“兴师动众的,她会不开心。” 司机笑了笑:“您对夫人是真的好,系统内都传呢。” 蔡豫梁淡抿着唇,没再说话。 脑海中是昨天见她的一幕。 那个美若天仙的温柔女人,声音好听却没有温度,她说: “蔡xx,我们所谓的夫妻关系,该解绑了。” “解绑之前,我倒有个消息,不知你想不想听?”蔡豫梁淡眸看她:“关于贺家的,一个男人。” 舒忆的手指,微不可察的捏紧水杯。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 “其实,他已经左右不了我任何。就像这次解绑,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我甚至不知道他在世界的哪个地方,你明白我意思?” 蔡豫梁替她把水杯拿稳: “你这么维护的人,即将也成为别人的未婚夫。舒忆,贺君衍要订婚了,就在阳春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 心里有股气流,说着喉咙就往外涌。 舒忆忍不住咳嗽起来。 那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可笑又狼狈。 她懒理给她递水的男人,只盯着他镜片后的双眸: “所以我更要和你对外宣布离婚,因为我始终都在走我主动选择的路,从来不是因为一个男人就能左右。” “你到底想要什么?”蔡豫梁不可遏制地嗓门大起来: “我如今的地位,并不缺女人的追逐。而我到底行不行,舒忆,你不试怎么知道?” 舒忆拉扯中看到他惊人的生理反应。 她骂了一句“无耻”,飞速逃离了现场。 蔡豫梁觉得酒气散的差不多,回身到车旁,打开后备箱,拿出一束玫瑰花。 溺吻娇骨 第112节 他步子匆匆往演出现场走,坐到给他预留的最佳位置座位上。 舞台上是穿着唐装的华服女人,身段柔软的如同随意揉捏的绳子。 她表演的正是《贵妃醉酒》,在唐宫奢华唯美的氛围里,她绽放了最耀眼的风华——绝世宠妃。 舒忆一舞结束,微笑谢幕的时候,舞台上下起了玫瑰花雨。 3d背景是恢宏大气的京都古建筑。 玫瑰把唐装舒忆包裹在舞台上,23岁的女子,眼睛里有疑惑,有惊诧。 不久,就有工作人员推上来玫瑰花车。 一共是6层,用均匀盛开的朱丽叶玫瑰,做了层叠的“玫瑰蛋糕”造型。 最上层的花心处,是仿真度极高的舒忆美人,用紫水晶雕刻成,优雅迷人。 知道她喜欢粉紫色朱丽叶玫瑰的人,并不多。 剧院女舞者被送花的不在少数。 每位小有名气的舞蹈家,身后都有爱慕的名流富豪们追捧,或者单独包场只看她一个人演出。 舒忆是剧院的首席,被人送花一点不稀奇。 她目光在舞台下简单扫了几眼。 在最佳位置看到了捧着玫瑰的蔡豫梁。 在一个隐蔽位置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看不清脸,脊背特别挺。 她鼻子莫名发酸,胸腔里涌出来的却是和初春一样的寒气。 蔡豫梁的话响在耳边“贺君衍要订婚了,就在阳春三月。” 那这惊艳舞台的玫瑰雨,是有多讽刺? 不告而别也就罢了,突然出现不明是非的招惹,以为谁都是在原地乖巧等待的傻子吗? 真想用竹哥儿的童子尿呲醒他。 舒忆再不看那玫瑰一眼,只目光望向台下那人:“我先生等我呢。” 蔡豫梁站起来,迈着惯有的领导步子,沉稳地走到舞台,把玫瑰递给舒忆。 “不用拍照,”他带着官场礼貌,微笑制止: “坐在这里的都是懂得艺术人士,而我这个朴实的老男人,也在工作之余按时回家,从支持陪伴我夫人的兴趣爱好开始。” 第142章 贺君衍你别碰我 一番话赢得了满堂彩。 舒忆冷淡地看着身旁的政客男人。 蔡豫梁天然戴着一副假面,他做事情时可以完美的找不出什么差错。 可这样的人像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甚至分不清他一副大善人的举动里,到底是在为别人好?还是纯属只为了自己。 舒忆觉得,这样的人伪善的可怕。 从舞台退场后,她就快速地走,无奈身上古装太繁琐,她被自己绊了一跤。 蔡豫梁快走几步去扶时,一只胳膊拦在了他面前。 抬眸看到的是沈听澜的一张俊脸,不屑里透着亦正亦邪的痞气。 “蔡xx,别秀了行吗?我陪伴我夫人的爱好?你看你把人吓得,摔死都比在你跟前吓死强。” 蔡豫梁淡定地轻呵一声。 他知道再追下去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成人之美,给一对野鸳鸯苟合的机会。 他虽然内心里对舒忆有强烈的占有欲,甚至不止一次想过要了这小女人,就这么宠着她过一辈子。 可骨子里,他一直把舒忆当成贺君衍包的小情人,就算贺君衍结了婚依然养着的那种。 不过是因为有两人搞出了孩子,怕贺家不接受,要了舒忆母子的小命,才演了一出生离死别的大戏。 没有他蔡豫梁做男配,也会有张豫梁,王豫梁…… 所以,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反倒助人为乐了一把,如今得名利也是自己应得的。 所以他懒理沈听澜的嘲讽,无比淡定: “小沈,看好你家商业资产,比什么都强。至于我的家事,贺君衍插手,都比你名正言顺。” 沈听澜握了拳,发出咯吱响声:“你在威胁我?” “说话是要拿证据的,一切没有根据的话,都是诽谤。” “砰”,硕大的拳头砸过来。 蔡豫梁快速躲闪,沈听澜的拳头砸到墙面上。 沈听澜的助理迅速过来:“沈董,别冲动,不可。” 如今蔡豫梁的身份,沈听澜把人打了,势必会闹得满城风雨。 “伪君子,卑鄙小人。”他忿忿。 蔡豫梁淡笑一声离开。 他出门,在停车场溜达,看到了一辆劳斯莱斯车子,在一堆豪车里依然醒目的存在。 舒忆的紫色帕拉梅拉就停在车旁边。 劳斯莱斯车里,夜的7章 钢琴曲缓缓流淌。 车里是好闻的青松香。 脊背挺拔的男人,银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左腕的男表简约而却闪着不凡流光。 他拿出一瓶苏打水,半拧开瓶盖:“温好了,喝一点?” “我上来不是和你叙旧的。”舒忆接过去,想了想,说了句“谢谢。” “嗯。”他只回了一个字。 贺君衍挺直的肩背半陷在座椅背,身子笼罩在半侧阴影里。 他姿态带着半分慵懒,嗓音好听的像夏日里的冰,淬了毒,让人有瘾。 “我只是要警告你……”舒忆小脸上全是凝重,一副训人的口气。 “好,我听着呢。”他的男低音在车内回旋,声音里半含着笑。 那样子让舒忆更加恼火。 她索性把苏打水拧上扔给他,侧身找门把手就要下车。 劳斯莱斯车她只坐过贺君衍的。 但每次都是男人给她开车门,或抱她下车,她连门把手位置都搞混。 加上出来的急,她只来得及拆下一堆复杂头饰,及腰的黑发披垂在肩上。 身上还是演出的唐妃戏服,行动不便,一着急衣服勾到了一处地方。 贺君衍身子靠近,舒忆整个人扑到车门上,声音带了些歇斯底里: “贺君衍你别碰我。” 男人眼眸在黑暗里低沉下去,轻叹了口气:“舒忆,别怕,不碰。” 他俯身认真给她解着缠绕住的丝线,修长的手指触碰间,划过她的腰部。 “和上次比,瘦了不少。”他温声。 “呵……”上次?时隔快一年,竹哥儿已经是个会走路的一岁宝宝了。 “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好吗?”他口中的薄荷香,丝丝飘进她的鼻翼。 舒忆裹在衣服里的身子轻颤一下。 她对贺君衍这个男人,生理上抵挡不了一点。 所以她选择用理智发狠: “缓冲时间,就是和遇惜订婚吗?” 第143章 不想做人 订不订婚的,贺君衍似乎半点没听进去。 或者说,遇惜两个字,如非必须,他自动屏蔽。 贺君衍眸子如有薄酒的微醺,醉色迷人。 “未婚夫和人妻,倒也算是背德界的一股逆流了,怎么听,怎么配,舒忆,对吗?” 他大提琴质感的沙沉嗓音,笼着薄荷茶香的热气,不均匀喷洒在舒忆后颈娇嫩的皮肤上。 修长的手指,摩挲在细腰的丝线上。 明明已经解开了,他却把线绕在手指间把玩,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好,缠住了。” 舒忆一怔,余光偷瞄了一眼,气笑。 溺吻娇骨 第113节 贺君衍把丝线胡乱地缠到了自己的手指上,怕不够逼真,特意打了个死结。 又觉得太丑,在乱缠的丝线上面,补上了一个温莎结。 “舒忆,帮我,解不开了。” 舒忆看着他没有一丝褶皱的定制西装,细致到每一处指甲缝里都没有半点灰尘,每一根发丝都不许有半点油迹,连胡闹的把戏都用绅士的温莎结做陪衬。 多讲究的男人啊! 贺君衍不接地气的高高在上,半点不曾改变。 很难想象,他非要闹着做背德的事,还有板有眼地制造了三岁小孩都嫌弃的拙劣把戏。 舒忆没忍住,眼睛悄悄弯了下,表情收敛到冷淡: “贺先生,你没进盘丝洞,我也不是蜘蛛精。” 贺君衍捕捉到她弯了的月牙眼睛,很甜。 他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在身体里张狂的叫嚣,横冲直撞。 既然怎么也要被钉在渣男的耻辱柱上,公开处刑一阵子。 那索性就渣的洒脱一点,让渣男现形又何妨? 日思夜想的美人就在身边,还在装什么苦逼大尾巴狼绅士? 他只想撕碎绅士皮,潇洒地做野狼。 “给我解开。”他目光幽幽,看起来平静。 舒忆心脏扑通了一下,眼睛扫过他被缠住的手。 不知是不是故意,手放在了腰带扣上。 “你拿过来,我才解。” “不敢动,”男人慢动作靠近她身体,侧脸轻贴,温热呼吸喷洒进她的耳膜: “快裂开了。” 什么?舒忆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大脑轰的一声,她有种脑梗的凌乱。 贺君衍突然站起身,弓着腰。 舒忆瑟缩在真皮座椅背上,仰头就看到贺君衍结实魁梧的身躯,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袭来。 乌云蔽日。 男人分腿跪在座椅上,形成了一道禁锢她的人墙。 双手穿过舒忆腋下,拎起来缩成一团,不知所措的小女人。 他轻笑一声“舒舒别怕”,在舒忆松一口气时,却突然出击,稳准狠地攫住了她的唇瓣。 旖旎咂嘴声音色涟涟。 舒忆迷蒙拍打,清晰听到了男人喉间翻滚而出的满足喟叹。 一六八的娇小,细软胳膊推搡出来的力气,小的连他一只胳膊都撬不动。 和发疯的男人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 “贺君衍你干什么呀?”她空隙时刚说出一句话,又被他全部吞噬。 挣扎无效,舒忆把满腹委屈,释放在失去理智的动作里,发了狠地又抓又咬。 男人发出一声轻嘶,倏然分唇。 有淋漓的血,从贺君衍唇角流出来,舌上有火辣辣的刺痛。 又惊又恼的舒忆毫不犹豫的抬手,密闭的车厢里响起来清脆的“啪。” 力度很大,贺君衍带血的侧脸,又多了五个红指印。 舒忆心疼更心乱,她摸到车门把手,迅速开车逃了下去。 她跑的狼狈,一眼没看见,撞到了一个黑衣男人身上。 男人身上有淡淡酒气,和平时一样,脸上看不出喜怒,却明显阴森了不少。 舒忆扭头就走,胳膊被扯住。 “老婆,我在等你回家。”蔡豫梁抿着唇。 一声从没说过的“老婆”,让舒忆差点当场呕吐。 贺君衍就在不远处的车里,她还想忍吐再装一装。 她低声:“放开我,我自己开车,还有,别装了好吗?” “你在玩火。”蔡豫梁神色淡淡:“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偷情?你还记不记得,头上还顶着蔡xx夫人的头衔?” “这头衔就是紧箍咒,我早受够了。”舒忆用力推他一把,趁他趔趄,迅速闪身进了保时捷车里。 她发动车子,踩了油门就跑。 “呜”的一声,喷了蔡豫梁一身尾气。 蔡豫梁捏着鼻子,刚站稳,劳斯莱斯车子开过来,车灯直射进他眼里,蔡豫梁抬手挡了下。 车窗打开,男人的胳膊潇洒搭在窗沿,袖扣工整而考究。 骨节分明的男人手,慵懒伸出来,冲蔡豫梁勾了勾手。 贺君衍的侧脸,掩在半明半暗的车内,正脸懒得露,只用余光瞧他。 全身360度无死角的,全是挑衅。 蔡豫梁冷笑着走近一步:“贺公子,你过分了。” 车里男人轻笑:“还有更过分的呢。” 蔡豫梁眸色一紧。 他知道那男人是个连职位都不屑的怪咖,位高权重的贺氏门庭,又岂是他蔡豫梁能得的起的? 所以他身体绷紧了,正要说一句“告辞”。 劳斯莱斯突然开过来,角度精准到1厘米内。 前车车轮,精准无误地碾压过他的皮鞋边缘,鞋面凹进去,小指被碾碎…… 第144章 一声爸爸 贺君衍从来都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狠人。 而狠人做事不需要处处好勇斗狠。 那样和张牙舞爪的莽夫也没区别。 他是懂蛰伏的,会敲打,还能一击致命。 贺家御林苑。 得知贺君衍回了京都,圈里玩得好的高门家的子弟,有带着女人的,陆陆续续来了不少。 泊车位上很快停满了车。清一色的黑色系红旗轿车,低调隐贵。 院子里搭了暖棚,初春季节里也开满了芍药,满园春色。 兄弟们在沙发上喝茶聊着新闻和投资,女人们在一旁讨论大牌新春发布会上哪个款最好看。 遇惜也在女人堆里。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眼睛时不时去看贺君衍。 他正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背,指间夹着燃了一半的香烟,结实的大长腿交叠着,很别致的英式优雅性感。 有名媛发话:“遇惜,听说君衍这次回来,专程为了你?” 遇惜弯唇一笑:“等官宣吧。” “他可是京圈顶级钻石贺老二,听说还是稀缺的处.男?” 遇惜笑容僵了一下,喉咙里像突然长出来一根刺。 只含糊说了句“听说靠谱吗?” 她没聊一会就到了沙发区。 听他们在聊海外哪里好玩,经常满世界跑的遇惜,很自然的插进去话。 “什么茶这么香,话说多了,嗓子冒烟了。”遇惜眼睛看着贺君衍。 贺君衍眼皮掀了掀:“绿茶。” “谁还不知道是绿茶呢?”遇惜摊了摊手,表示这回答挺傻。 直到她听到一旁的沈听澜说了句:“你不知道啊,知道干嘛要问?岂不更茶?” “沈听澜,”遇惜反应过来,走过去捶他。 沈听澜侧身,胳膊一挡:“我已婚男人啊,自觉点懂吗?我和君青姐保证了的,恪守一辈子男德,一根汗毛都不许别人碰。” 遇惜撇嘴望着贺君衍,想让他解围。 男人根本不接茬,眼睛扫向院子里,那里开进来一辆黑色的宾利。 叶落英从上面下来,身后跟着正装精干的两位助理。 女强人面色凝重,走路的风声都带着不善。 “过来下。”她冲贺君衍抬了抬下巴。 贺君衍随叶落英进了议事厅。 溺吻娇骨 第114节 “人是你压的?原因呢?” “对,他挡我路。”贺君衍漫不经心。 叶落英红唇微抿:“你去星河歌舞剧院干什么?” “陪着听澜,给万町物色新人。” “那个姑娘还在万町吗?” 贺君衍冷笑:“万町姑娘多了。前有虞晚晚林茵,后有阮夭,叶女士,你指的谁?” “舒忆。” “她认识我吗?还是需要我去认识一下她?” 叶落英笑了笑:“君衍,你就要订婚了,吉日已经订好。” 议事厅传来拍手声,雅痞气息的男人鼓掌微笑:“很好,如你所愿。” 贺君衍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有了订婚这个由头,叶落英女士好脾气到可以容忍他的放浪形骸。 就像蔡豫梁的事,叶女士亲自出马去摆平,压根影响不到贺君衍任何。 就是故意让蔡老头吃哑巴亏。 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是能上台送舒忆玫瑰花的男人了? 下次再送,当场打晕,拉到男科医院鉴定性.功能。 不举还好,万一举了,当场阉割。 他有军师沈听澜,有的是邪门歪道陪蔡老头玩。 至于舒忆嘛,他有的是耐心哄回来,不急于这一时。 舒忆再次见到贺君衍,是在一周后。 她在剧院编舞,接到月嫂电话:“竹哥儿高烧不退,又哭又闹,也不喝奶粉。” “我马上回去。” 22岁的新手妈妈,没经历过这些,她慌乱开车回家,抱着哭闹不停的竹哥儿。 看他声嘶力竭嗓子都哑了,还粗着嗓子乖乖喊“妈妈”,舒忆一边哄,一边默默流泪。 京舟医院,舒忆挂急诊的时候,给贺君青打了电话。 手术刚结束的贺君青,听出了她的哭腔:“舒舒怎么了?不急,你慢慢说。” “竹哥儿发烧了。” “我马上过去,别怕。” 贺君青往急诊科赶的时候,同步给贺君衍拨了电话: “来京舟医院,你儿子发烧,舒舒吓哭了。” 贺君衍从一场聚会里迅速撤离。 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舒忆正抱着竹哥儿,流着泪摁着宝宝的小胖手,让医生给扎针。 那一幕让贺君衍说不出滋味。 是一种和红酒一样的味道,初尝有甘有涩,后劲很足。 小女人抱着胖宝宝。 一个嚎啕大哭,一个默默流泪。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把两个快要碎了的人,用手臂全部拢进怀里。 打针的女医生抬头看了一眼,轻“啧”了两声,怎么会有这么气质优越的男人?真特么帅。 她问了句:“家属?” 哭成泪人的舒忆摇了摇头:“他不是。” 贺君衍无奈低笑:“舒舒,那我是谁?” 哭闹的竹哥儿歇斯底里嚎了一声:“巴巴。” 第145章 不会要你 一声“巴巴”,差点让贺君衍当场心梗。 眼前清晰的母子变得模糊,有浓雾在眼睛里弥漫。 心脏在短时间飞速地凝血,他大脑轰鸣,耳朵里有嗡嗡的声音。 头晕眼花的。 后来的舒忆揶揄他:老年痴呆前兆吗?是金融人用脑过度提前早衰吗? 贺君衍也不气,就笑呵呵地回她:“我脑子早衰有什么要紧,贺小爷坚.挺就行。舒舒就好那一口,我得把这口黄金食粮保养好了。” “贺君衍你有样东西丢了。” “什么?” “脸。” “那你摸摸看?确认下还在不在?” 他伸手就把她小手捏住,五指扣在她白嫩的手指间,就近摁在建筑物上。 舒忆呈现投降状,双臂被他钉牢,可怜巴巴地翻着白眼发狠。 男人便开始亲她,一直亲到她腿发虚,站不稳,软绵绵地说一句:“贺君衍你长脸了呢。” “所以我丢的不是脸,”他发顶蹭在她心口:“听见了吗?是心。” …… 竹哥儿的幼儿急疹,来的又晚又急。 得知没什么大碍,舒忆悄悄抹干净眼泪,对医生温柔说了“谢谢”。 她有点不敢看身旁抱着孩子的男人。 贺君衍抱孩子的姿势滑稽又别扭。 衬衣西裤的正装男人,抱着个一岁多的奶团子,认真研究他嘴里叼着的安抚奶嘴。 竹哥儿睡着了。 嘴里的安抚奶嘴,隔一会就动几下,小嘴有规律地吸着。 可爱极了。 “你看什么呀?”她随便找了个话题。 贺君衍指着那个安抚奶嘴:“他吸的什么?里面是有奶.水吗?” 说话的时候,眼睛顺着舒忆的脸,往下移动。 野蛮生长了不少。 脸不自觉的有点烧。 想起了港岛休息室的乳腺炎忆,内心里有淡淡的渴望,眼睛忽然有些无处安放。 舒忆察觉到他的异样,脸上带了薄怒:“当然不是,就是安抚作用。宝宝在戒奶期,已经不那个喂养了。” “戒奶期你会辛苦吧,会得乳腺炎吗?”贺君衍温声。 “我会吃回奶的药汤,也定期有专业月嫂按摩的。” 舒忆耐心解释完,才意识到在和贺君衍讨论什么样的话题。 她脸烧的不行,想不通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安心下来的委屈怒火,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儿往外发泄。 “你眼睛往哪里看呢?我都要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问这些下流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来? 你消失那么久,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以为这世界都围着你转动?没有人会在原地一直等你。” 舒忆用最温柔的腔调,说了很多丧气的话。 贺君衍照单全收,把竹哥儿轻轻放到小床上,起身走近舒忆。 她侧过身子躲开,脸也倔强地扭头不看。 “舒舒受委屈了。”贺君衍伸臂把整个人强势拢进怀里。 “舒颜小朋友都知道给我台阶下,怎么就不能给人一个给你当牛做马的机会呢?” “我要不起。”她推他,没推开。 贺君衍结结实实把她竖抱起来,让她高过自己的发顶很高,可以轻易低头俯视他。 “关于订婚的事,有些隐情,我暂时不给你解释太多。但我向你保证,身体和心都是你的,舒忆,你要不要啊?” 贺君衍抱她很紧,在方寸医院单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那时的舒忆很累,又加上过于担心,很疲惫。 久违的怀抱让她忍不住沦陷,她有几次举起胳膊,想要抱他。 可理智在最后一刻让她及时刹车。 她语气冷淡: “贺君衍,我和竹哥儿难得的平静日子,不想被打破。还有,我有我做人做事的底线。 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在你不是彻底单身的时候,我半点也不想和你有纠缠。贺君衍,你懂吗?” 溺吻娇骨 第115节 男人沉声:“我懂。我只是……”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过了很久,才沙哑说出一句话: “怕你和孩子不要我了。” 舒忆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从那个男人带着倦意的苍凉声音里,捕捉到了他强悍外表下的脆弱。 “竹哥儿不是你孩子”的话,舒忆半个字也不会说。 孩子的血脉问题,绝不是攻击人的工具,气话也不允许。 她也从来不会拿这种带着侮辱性的话语,来攻击心底里珍藏的爱人。 那一刻,她也心疼那个男人隐忍的沧桑。 却仍然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最理智的话语: “要不要的,交给时间。起码在当下,我和孩子,都不会要你。” (今天先写这些,双开太痛了,恰好遇见新书验证期。尽量假期时间补,端午安康) 第146章 贺子谦杀出来 舒忆的话,说的温软而决绝。 对贺君衍来说,却是终于得到了有希望的答案。 他在竹哥儿的病床边坐下来,把舒忆侧放在自己腿上。 小姑娘挣扎着要下来。 男人箍紧他:“宝宝睡了,你也累了,歇会吧,我看着你们。” “我去家属陪床上睡。” “呵…”贺君衍温声:“听话,舒忆,没有地方会比我的怀抱,更让你安心。” 他高傲自信的样子,一如既往有些欠抽。 明明说着有些过分的话,却因为他那立体精致的男色实在正点。 骨子里透着的,是长期在优越环境里浸润出来的天然优雅。 她迷糊着就想偷偷放纵一次。 贺君衍把叠好的小毯子搭在胳膊上,让舒忆枕在上面。 她侧身便整个人钻进他怀里,因为害羞而脸红的脑袋,悄悄躲进了他的腰腹。 男人大手轻拍着她纤薄的背: “遇到难题不好解决的?告诉我。比如,蔡豫梁。” 舒忆脑袋拱了拱:“没有人比一个姓贺的老男人更难解决。你能拿出把你自己解决掉的方案吗?” 男人笑:“那得先问舒舒舍得吗?” “你只会踢皮球,玩弄别人的善良。” 贺君衍一本正经:“我可以玩弄任何人,但对你,只有一个弄字,绝不玩。” “流氓,你放我下来。” 见舒忆真生了气,贺君衍好脾气地笑着,把人抱紧在怀里,手忙脚乱地拍哄。 直到看到那个娇软盈香的娇骨美人睡着,鼻翼发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他伸手轻抚那个幼滑的粉脸蛋,再看床上粉嘟嘟的小团子,两个脸蛋有80%的相似。 剩下的20,就属于自己。 那一刻,33岁的贺君衍无限感慨。 遇到舒忆的时候,她才刚满19岁,是个偷吃了奶油蛋糕,把自己搞成花脸,在酒店床上乖乖等自己的奶乖女孩。 如今不过3年,她完成了大学生到演员,女孩到女人,女儿到妈妈的转变。 唯独少了一个人妻的身份。 以至于如今还被蔡豫梁钳制着,让她在各种公众场合被问起时,总是难掩眉眼间的闪躲和尴尬。 是自己欠她太多。 睡梦中的舒忆展露出22岁女孩的柔软俏皮模样。 不知梦到了什么,她脸部柔和的线条舒展开,红唇露一点贝齿,咯咯笑出声来,声音很轻的说了声“坏男人。” 贺君衍俯下身子,离她唇很劲,温声:“坏男人是谁?” “贺老男人,除了给钱,就是做.爱,没心。” 那句话清晰的让贺君衍脸红。 他张了张口,发现竟然没法辩驳什么。 只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发誓一样说了句话: “我先去玩画心,再回来负荆请罪剖心。宝贝,为了长久,请允许我的再一次冒犯,以后再也不会有。” 次日醒来,病房已经不见了贺君衍。 因为他经常是这样神出鬼没的,搞得舒忆自己也会头大,觉得见他的事情半真半假,和做梦似的。 她快速从小床上起来,见月嫂正逗着竹哥儿,小胖宝咧嘴笑着叫“妈咪”,额头已经不烫了。 外间似乎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舒忆拿了披肩裹上,刚顺了把长发,男人已经进来。 贺子谦polo衫休闲裤,外面罩了件商务夹克。 当年的招摇发色已经不见,留了利落的黑短发,鼻梁架了幅眼镜。 贺家男人的身高和气质都很优越,长期生长在底蕴深厚的家族,耳濡目染都是礼节,稍微打扮下就有了那味道。 “听说孩子生病,来看看你。”他把手里的鼓鼓囊囊的大红包给了月嫂,又递给舒忆一束向日葵。 “花收了,钱不要。”舒忆拒绝。 那红包特别鼓,保守估计一万起步。 “孩子都抱住了,你难道还不如孩子懂事?” 贺子谦笑着打趣她:“多吃点,瘦的要营养不良了,除了胸挺争气。” “贺子谦。”舒忆知道他随便,那也不能随口黄腔。 男人打了个哈哈:“实话说了就是不中听,真理。” 贺子谦没待多久,接了几个电话,看起来很忙。 直到舒忆听到一句:“我负责接遇惜姐到国宴台?小叔,您女人我去接,合适吗?” 对方不知怎么回的,贺子谦恭敬说了声“好的。” “我有事先走。” 舒忆“哦”了声,似乎有什么话,但忍着没说。 贺子谦停下脚步,眨了眨眼:“贺家年后的家宴,趁着大家都有空,一起聚下。” “干嘛给我说这些,和我又没关系。”舒忆去逗竹哥儿,漠不关心状。 贺子谦思考一瞬,开口:“舒忆,家宴嘛,有家属的都带着,遇惜也算半个家属了,跟我小叔的。” 舒忆看着竹哥儿那双眼睛,声音淡冷: “如果你是专程来通报我一声的,那大可不必。你小叔年轻有为,遇惜也是个出色的职场精英,门当户对的,很般配。” “我的意思是,一切都过去了。那么,你是不是可以试着给别人机会了呢?” (晚上还有2章) 第147章 她离婚,他订婚1 “我还是蔡豫梁夫人呢,给什么机会?拆散的机会吗?贺小爷,快去忙你的,不送了。” 舒忆礼貌挥手转身。 就再最后一次利用一下蔡夫人的身份吧。 舒忆去给竹哥儿拿药。 她还穿着在剧院时候的白色修身鱼尾裙,薄肩上裹了咖色的披肩。 蓬松柔软的波浪卷发披垂着,耳垂上是圆润珍珠耳钉。 美的出尘。 她目前所在的剧院属于稳定的体制内工作,但她还是万町的演员。 主要是做各种公益正面的形象大使,有时也会在大制作里面做特别出演。 但舒忆的知名度从港岛吹到了内地,走到哪里都是话题和焦点。 所以她专拣人少的地方,步子匆匆。 前面走廊有男女说话的声音。 男人似乎走路有些不方便,女人胳膊搀扶着,慢慢走。 溺吻娇骨 第116节 舒忆觉得背影有些眼熟,走近才认出是蔡豫梁。 男人也看到了她,目光带了些尴尬。 搀扶他的女人还在侃侃而谈,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比舒忆还大上几岁。 面相却是上班没多久的样子,带了学者的书卷气,挺清秀的。 自顾说话的女子突然觉得周围安静。 她住声回头,“哇”的惊叹一声。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儿,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常年跳舞的原因,舒忆的站姿极好,气质优越。 见蔡豫梁看对方的眼神复杂,女人笑了笑:“蔡xx,熟人吗?” “我夫……” 舒忆朱唇轻启:“因为我在文艺界,和蔡先生曾经的工作范围有交集,也受了蔡先生很多指点和帮助。” 蔡豫梁眼睛眨动几下,闭了口。 圈内知道舒忆和蔡豫梁关系的,仅限于和蔡豫梁平级别的人。 如果他刚才说出“我夫人”三个字,搀扶她的女子不就成了小三吗? 一段合作的关系而已,真不至于。 舒忆微笑点了点头,优雅离开。 蔡豫梁盯着那个背影,一直在原地没动。 直到舒忆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他沉沉叹了口气,眼睛里有了淡淡墨痕。 身旁女子不笨,当然看出了什么。 她是刚上班不久的小科员,能攀上蔡豫梁这种高位的男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家里深厚的背景。 当然,还有中间牵线人。 听说是一位姓贺的先生,委托嫂子蓝蝶局长牵的线。 “你们之间有旧情吗?”女子有些不高兴。 蔡豫梁没有接着开口,他面色凝重,带着回忆在脸上。 那些在港岛的日子里,也曾有个柔软的手臂,挽在他的胳膊上,很真实的表现二十岁少女的喜怒哀乐。 他其实一直像老父亲一样宠她。 即便心里介意她和贺君衍的关系,还有当时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依然压着所有情绪,很稳定地给她处理着周围的一切。 如果一切只是交易,如果他只是个为了名利的男人,他就不会心痛了。 “喂,你再这样子,不回答人问题,礼貌吗?那我可走了。”女子甩了甩他胳膊。 蔡豫梁回神,笑了笑: “没有旧情,是我单方面有过追星的冲动。她曾是港岛最红的女演员,如今是优秀的表演艺术家。 你是年轻人更知道,追星只是一厢情愿的欣赏,和现实中的感情完全两码事。星星太耀眼,我追星失败而已。” 那次在医院遇见不久,蔡豫梁就在小圈子里宣布,自己和舒忆婚姻关系破裂,已经和平分开。 至此,那段神奇的合约关系,终于告一段落。 蔡豫梁得到了他想要的。 官运亨通,后来和医院里那个姑娘结了婚,在四十六七岁的时候,跃升到了他想要的位置。 那个女子也给他生了个儿子,属于蔡豫梁的老来得子。 只是,有人也听到女子的抱怨,说自己家老蔡,别看是个人前严肃沉稳的男人,可他竟然还追星? 追到什么程度呢? 会把他欣赏的那位女明星的所有演出照片收集,所有演过的电影收集,所有舞台剧刻盘…… 他一生在追求名利,两任妻子都是相敬如宾,没人知道,他感情汹涌澎湃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 …… 家宴不久,贺君衍就单独约了遇惜。 两人在一家茶餐厅。 遇惜喝着果茶,贺君衍却要了手磨咖啡。 “来茶餐厅喝咖啡?”遇惜笑着表示疑惑:“下次约贺二爷到咖啡厅喝茶?” 贺君衍慢条斯理的搅动手中咖啡:“约这么勤干什么?没感情的见面,狗都嫌弃。” “你,”遇惜把手中茶杯放下,手下加重,发出清脆不满的一声“当”。 “发火是吗?那别谈了。”贺君衍起身要走。 “你约的人,还这德行?”遇惜没动,只嘴里抱怨着。 她隐约猜到贺君衍要谈什么,只是挽回些自尊,也在衡量既得利益是不是值? “我请你坐下行吗?贺二爷?” 遇惜声音放软,笑对面那男人和三岁小孩似的,脾气说来就来。 “想要什么条件直说,我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而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订婚不久,你用任何理由把我甩了就行。对,有一个理由不能用,就是我功能不行。” 遇惜想了很久,盯紧贺君衍,问了句: “如果你闹这一出,贺家极有可能会把你逐出京城。” 贺君衍一脸无所谓:“那就让他们永远见不到孙子。” (二合一,写不完了,先发这些吧,两本撞车了) 第148章 从此,各自欢喜 猝不及防的,遇惜口中的果茶喷出来一些。 她拧着眉头,表情痛苦地咽下去口中的大半。 茶入嗓子中,不是享受,火辣辣的,全是受罪。 她剧烈咳嗽起来,看起来优雅的狼狈。 贺君衍不动声色递过去纸巾,勾唇: “我的女人只生我的孩子,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贺君衍,你当我面提我的女人四个字,知道有多讽刺吗?”遇惜擦掉唇边水渍,咳嗽后的嗓音,多少带了些沙哑的歇斯底里。 “所以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男人表情变得玩味,俊雅风流的皮囊,也掩饰不住外溢的邪肆味道。 “遇惜,我远离京城避世英伦,本以为你会聪明选择识趣离开,你懂我意思?” 遇惜没有接着回答,她优雅端起来茶杯,轻品了几口茶润嗓,压压惊。 谁还不是骄傲的女人呢?她翻涌的内心半点不在脸上表现。 故作云淡风轻地轻笑一声:“这么说来,她21岁就做了妈妈?我在21岁的时候,刚刚获得外交学院的保研资格,还代表学校去参加了国际辩论赛,满脑子都是事业,半点不屑于卿卿我我的小情小爱。 听说,她那年也是舞蹈界的古典舞女神,却突然销声匿迹的圈缩在港岛,被内地雪藏,原来是为了藏孕?年纪轻轻自毁前程,图什么呢?” 她说完,周遭就陷入了沉寂。 似乎有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遇惜牙关轻颤一下,抬头看对面的男人。 贺君衍脸色特别冷,从没有过的凝重。 他修长食指在桌面轻叩着,显然,遇惜的话让他吃味了。 图什么呢? 四个字不能深究。 因为他眼圈已经泛了红。 舒忆从来不表达,喜欢的时候就会挂在他身上,做什么事都要他抱着去。 这样小娇妻的样子,只在半城山色短短几个月出现过。 从那以后,她就各种冷脸和抗拒,忽冷忽热的,再也不复那个乖软娇嗲的小女孩模样。 “贺君衍?”遇惜试着叫了他一下。 男人抬眸,已经是工作场上的凛然威严模样。 他像一个判官,说话干脆不带人味:“遇惜,给你三分钟,赶紧提条件,逾期.不候。” 遇惜知道已经彻底死局了。 只是还来不及告诉他:这么多年她身边从不乏追求者,她脑海中,却始终记得那个偶尔过年才从国外回来的贺家男人。 她初见贺君衍时,男人正在大年初一雍和祭祖的贺门队伍里。 一身中山装端庄肃穆,不言不语眉眼清隽。 他和那些京城土著长起来的子弟截然不同,身上京爷率性洒脱的劲儿有,举手投足间却都是阅尽繁华的疏离与潇洒。 贺君衍是遇惜见过的所有京圈子弟里,距离矜贵优雅的高岭之花,最近的那一朵。 半点不接地气,眉眼里都是距离,是真的生人勿近。 所以她兜兜转转地等他回国,在终于有机会可以靠近时,得到了如今的答案。 “还有一分钟。”贺君衍薄唇吐出客气冰冷的两个字。 溺吻娇骨 第117节 他绅士地给她添了茶,眼睛淡淡扫过沉思的女人。 “我想好了,”遇惜抬头:“让贺伯父助我升迁。” “你工作能力一直突出,本就时间到了的问题。”贺君衍补了一句。 遇惜手指在茶杯上轻捏:“我弟弟在北美的项目,地方保护很严重,需要打通当地关系,更需要国际银行的投资。” 贺君衍嗓音很轻,语气却定:“交给我。还有吗?” 遇惜有些不好意思:“没了。” 贺君衍抬腕看了下表:“我还有视频会,已经买单了,先告辞。” 遇惜看着那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很快消失在餐厅的电梯里。 她无奈苦笑几下,把眼中快要凝成水珠的雾气,凶狠憋了回去。 告别自己长达快要十年的暗恋。 没有任何的轰轰烈烈,大部分时间都是国内国外见不到面,只凭一份热忱去空想。 她甚至连和他说句“喜欢”的机会也没有。 如今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成全,当然,也为自己的虚荣买了单。 她还是给贺君衍提了条件。 让这原本青涩单纯的回忆,以成年人的方式粗暴解决。 := 遇惜喝完一壶果茶,取过手机,找到贺君衍的微信。 她敲击几下发出: “喜欢你的心,到此终结。从此,各自欢喜。” (还有一章) 第149章 助力她飞 京都进入三月,天气开始回温。 只是大街小巷开始飞各种白絮,所以大周末的天,阳光明媚的,舒忆也懒得出去。 除非…… 电话心灵感应般响了起来。 “沈老板”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上疯狂跳跃。 舒忆接起来:“沈老板有什么吩咐?” “能吩咐剧院首席舒主任吗?”沈听澜哂笑几声: “请你大驾光临好吗?九点钟,万町。” 想要问具体什么事的时候,对方的电话已经挂了。 舒忆快速收拾着换装。 她从衣橱拿了件介于正装和休闲的吊带长裙,外面搭了件长款风衣。 走到门口换鞋时,有个奶团子,扭着圆滚滚的小胖腿走过来。 “妈妈,给。”竹哥儿手里,拿着舒忆的一只银色水晶鞋。 她惊喜地接过:“竹哥儿小朋友,也会给妈咪搭配衣服了?” 胖宝一脸小傲娇,指着鞋子:“穿穿,漂酿。” 舒忆看竹哥儿的样子,那傲娇中透着不容拒绝的霸道模样,很有小京爷的范儿,但又带着绅士的雅,像极了某个人。 她盯着竹哥儿的眼睛,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进入三月了,桃花盛开的日子。 这个三月的京城,她在犹豫要不要出个远差,最好四月以后再回来。 舒忆吻了竹哥儿的额头,嘱咐了月嫂一番后离开。 紫色帕拉梅拉行驶在京城主干道,万町便是位于这个繁华都市的核心cbd位置。 舒忆把车子停好,轻步往电梯走的时候,对向开过来一辆黑车。 正好对着光,她侧身避开,手在额头遮挡了一下,眼睛也不抬,加速往前走。 经过的是一辆红旗车,驾驶座的男人有修长漂亮的手指,食指在方向盘轻叩,唇角勾了抹迷人笑意。 他唇角轻吐了一个“傻”字,车子直接停到舒忆的车旁边。 舒忆直接到了沈听澜所在的办公区。 在大厦的19层,出电梯就是全地毯,一直延伸到他的办公室。 她往办公室走的时候,听到一旁茶室的声音:“小妞儿,来这边。” 舒忆推开虚掩的门进去,里面坐了几个人。 除了两个不认识的,都是沈听澜和贺君衍的共同好友。 周豫热情和舒忆打招呼,并把舒忆拉到身旁坐下。 “知道你过来,我和迟冕紧着就过来了。”周豫笑容爽朗: “你现在是明星又是剧院首席,想见你一面,不提前预约沈老板,都没机会。我纸笔都备好了,一会你得给签名。” 舒忆浅笑:“再抬举我就坐不住了,豫姐,不管如何,我还是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舒忆听着沈听澜那边的话。 他似乎是在讨论留学的一些事。 她不认识的那两个人,一个是留学顾问,一个是白人。 沈听澜的聊天,随着一句“谢谢”终结。 他起身和对方握手,对方给他留下了厚厚的两个文件袋。 舒忆眼睁睁看着两个文件袋,推到了她面前。 她大眼睛望向沈听澜:“沈老板,与我有关?” “要不叫你来干什么?”沈听澜端起茶杯饮了几口润嗓。 他看舒忆在翻阅,直接开了口: “现代舞蹈学院和罗汉普顿大学,知名的舞蹈学校,都在london,去读个在职硕士吧,万町给你保研。” 这让舒忆有些惊讶。 她才回到京城几个月。 很难不会让她猜想,这是又要把她赶走的节奏。 “我是有过读研的想法,国内舞蹈院校也不差。” “咚”的一声,沈听澜的茶杯拍在桌面上。 男人脸色不耐,眉头皱着: “舒忆你怎么总是这么顽固呢?让你往西你偏要往东,当初让你留京你偏要去港,如今整出离婚人设单亲妈妈人设,要不是有人罩着,你在文艺界早就塌房了懂吗?” 沈听澜突然的火气让舒忆有些懵。 她握着文件袋的手有些僵硬,一旁周豫赶紧喝止沈听澜。 却得了迟冕一句:“有些事是你能插手的吗?” “不想接受万町安排,那就赔天价违约金。”沈听澜半点面子不给,满脸资本家的冷漠。 房门倏然打开,一阵风吹进来,带着淡雅的男士青松香。 穿着polo衫休闲裤的贺君衍,斯文矜贵里透着点败类。 他走近站定才开口:“什么时候京圈的爷学会为难女人了?你这说话的方式不是商量,是道德绑架。听得懂人话?” 他声音不大气势很足,冰冷的眼神里如有刀飞。 沈听澜唇角抽了抽,嘟囔了一句什么,舒忆没听清。 贺君衍话说完就来到她身边,很绅士地俯下身子: “舒舒,跟我来一趟,国外的学校我熟,不懂的我给你介绍。如果你非要选择国内,也没问题,选择权在你自己。” 第150章 我就抱你怎么了 舒忆并不想和贺君衍单独出去。 可刚才的局面实在不愉快,她坐在几个人里面,像一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 所以她起身,柔雾般的长睫毛眨了眨,淡淡说了声:“好”。 声音如羽毛般,轻扫过贺君衍的心。 很软,很甜,他温和冲舒忆点了点头,主动过去把门打开。 待两人走了,沈听澜松懈下来,不羁的爆了声“艹”字。 他摸了根烟,咬在唇间点燃: 溺吻娇骨 第118节 “我特么从一开始就是个唱黑脸的,好人都让他做了。” “如果修成正果,沈爷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周豫笑呵呵的。 “你要这么说,我为了贺家有后,真的是殚精竭虑,日理万机了。” 迟冕笑嗤了声:“就该把你供奉到贺家祠堂里,对吗?” “我去你丫的老迟。” 几人谈笑起来,刚才的吐槽也烟消云散。 沈听澜的话不假,没有他,贺君衍和舒忆百分百要散。 好在还有万町这地儿。 贺君衍想舒忆想到下半身控制不住的时候,就能把人用工作由头约来,光明正大的私会。 舒忆跟着贺君衍,到了旁边的一处休息室。 秘书端过来咖啡和果茶,贺君衍端起果茶,放在手里试了下温度,递给舒忆: “温度正好,直接喝,别等凉了。” “来也不是喝茶的。”她放下茶杯,端坐看他,眼神清冷带着距离。 贺君衍笑了笑,摆手让秘书下去。 “你还年轻,世界又很大,何不出去看看?”贺君衍呷了口咖啡,姿态萧然地看她。 舒忆抿唇不语,白皙的脸蛋上笼了一层霜花。 明明刚才还是言笑晏晏的模样。 单独和他共处一室的时候,气氛陡然就下了雪,冷飕飕的。 “舒忆,”他叫她。 她惯性回答一声“嗯?”抬头看他。 “这样多好,事事有回应。否则,我还以为自己表演了个哑剧。”贺君衍坐近一些。 “你…别过来。” “哦…不过去。”男人学她的样子。 “贺君衍,你傻死了。”舒忆被他的样子逗乐,紧抿唇保持冷脸,不让自己笑出来。 可这种样子让贺君衍阵阵别扭和心疼。 什么时候两个人也这样戴着面具,用虚假的情,说不痛快的话。 他直接把咖啡杯放到茶几,伸手,从随身带的便携盒子里倒出几粒君字型清口糖,含在嘴里嚼着。 舒忆有些慌乱的看着他的侧颜。 男人脊背微靠在沙发背,笔直挺着,腿很长。 咀嚼的原因,从侧面看,突起明显的喉结一直滚动着,那双性感修长的男人手,自然地垂在穿了西裤的腿上,在强光下,青筋脉络清晰。 舒忆感觉口发干,身上燥的很,背上似乎有薄薄汗出来。 她慌忙端起果茶喝了几口,有些慌乱,被呛到,忍不住轻声咳嗽。 青松香逼近,男人的大手在她后背轻拍,有轻笑声灌入耳膜: “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人。” 咳嗽更厉害了。 有力的手臂伸到她后腰处,随着男人躬身,另一只手臂伸进她的腿弯,稍一用力,舒忆的身子就被抱了起来。 她被放到穿了西裤的腿上,白色吊带裙和黑色西裤无缝贴合,光下的暧.昧,让她控制不住身子抖了一下。 “别怕。”他适时把她抱进胸膛,拢紧。 “你这样子算什么?”她双臂撑在他胸膛挣扎。 挣脱不开,又改成捶打,拳头软绵绵的,都不如按摩捶有力量。 贺君衍笑了:“我管特么算什么?我就抱你怎么了?舒忆,你看,你都不舍得打我。” 舒忆看他眼睛就明白,和发邪的男人没法讲道理。 男人大手伸进风衣,皱眉觉得碍事,扯下来甩到一边。 只留舒忆穿的吊带裙,手臂白软的丝缎般,白光耀闪着贺君衍的眼睛。 他低头,唇瓣顺着额头吻,在延伸到她唇的时候,舒忆别开了头。 男人嗤了声,唇移动到她耳畔: “港城,宝宝满月,客房里,乳腺炎,通.乳师,是我。” 舒忆大恸,货物惊讶,导致喉咙里一声“啊”的软声尖叫。 贺君衍笑着堵住了她的唇。 舒忆因为一个真相,羞愧难当,精神又被他牵引,很快进入了游离。 贺君衍抱着她疯狂接吻,几百天的思念,在十指相扣的炙.热呼.吸里,交错着翻.滚。 最后,相扣的手共同触碰到。 他吻她耳垂:“宝贝,可以吗?再不放行,我就被人打上喜欢男人的标签了。” 舒忆薄嗔:“那你怪我?你去找遇…” “污蔑谁呢?那我必须惩罚你了,让你明白,谁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女人。” 第151章 奶奶孙子初见面 一个多小时后,沈听澜办公室的门开了。 几个人的目光,刷地看向来人。 只有贺君衍一个人,神清气爽的,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浑身透着股慵懒的舒适。 他淡定地坐到沙发,摸了根雪茄,助理躬身过来点烟。 “就没什么说的?你用人话说说呗。”沈听澜似笑非笑,鼻子轻轻耸了一下。 “搞定了,”贺君衍声音有点哑:“这就是结果,至于过程?” 他笑了笑:“少儿不宜,都是成年人,自己琢磨。” “一炮搞定?漂亮。”沈听澜笑着挑眉。 贺君衍似笑非笑,悠闲地陷在沙发里。 他早就有送舒忆继续读书的打算。 只是当初她倔强的厉害,怎么劝都不听。 最近遇惜的话提醒了他。 同样是21岁的对比,舒忆如今的身家,早就过了亿。 事业也稳定,人也不缺追求者,各地专程来看他演出的名流富豪,预约都排到了几个月后。 他甚至没想到,舒忆会选择重新回到京城。 小姑娘图什么呢? 他很幸运。 无非,是图他这个男人罢了。 所以这次的出国留学,确实是贺君衍吸一手策划。 先把他们母子安顿到英格兰,等他和遇惜表演完订婚,他就直飞伦敦。 管它贺家怎么炸锅,京城怎么评论,在他的地盘,他会护好自己的女人,再也不让她受一点伤。 没几天,舒忆接到了贺君青的电话。 “君青姐?想我啦?”她恢复了20出头女孩子的样子,软声撒着娇。 对面贺君青的笑声传来:“舒舒,听说你要去伦敦念书?” 舒忆眼睛动了下,轻“嗯”一声:“下周就走,还没来得及和您说。” “我是真舍不得你。刚回来没多久,这是又要走,还走的更远了。怎么就不能隔三差五在一起聚一聚逛一逛呢?舒舒我真的舍不得你。” 随着贺君青的一声叹息,舒忆的眼圈也红了起来。 那天贺君衍把她抱在怀里,开导了她很久。 或许男人觉得事不办妥还不百分百靠谱,万一中间有插曲谁都不能保证。 所以,他并没有把和遇惜假订婚的事解释给她。 “所以你就赶我走是吗?”她委屈的时候也会口不择言。 “我忙完这阵子就直接回伦敦。” “那又算什么?在国内订婚,到国外和我厮混?” 贺君衍没说话,只用身心饱满的动作,在万町的休息区,要了她两次。 舒忆哽咽一声:“交通发达了,什么时候我学会开飞机,隔三差五飞回来看您啊君青姐。” “明天带着竹哥儿,来一趟御林苑吧?司机过去接你。” 舒忆手指在手机捏紧:“这样好吗?” “我怀孕了,沾沾你喜气,过来好吗?” 舒忆思考一会,还是说了个“好”字。 溺吻娇骨 第119节 她对贺君青的话从来不存疑,而在即将启程伦敦的时候,御林苑这个地方,也该告个别了。 次日,舒忆在约定时间收拾妥当。 她穿了黑色丝绒长裙,长发扎了低马尾,素白的东方美人脸,只涂了淡粉唇彩,耳垂挂了白润珍珠。古典女人味浓郁。 竹哥儿穿了一套儿童版休闲小西装,那种优越范儿是从骨子里带来的,稍一打扮,少爷派头十足。 “妈咪去哪?”他气派却奶声奶气。 舒忆捏了捏他的婴儿肥:“去打小怪兽,喜欢吗?” “我打。”他挥舞着小拳头。 九点钟,贺家司机电话打来,舒忆叫过来在客厅造反的小男宝: “竹哥儿,我们出发。” 红旗车子缓缓驶入那片气派的园林式建筑,竹哥儿从车窗看到了正门敬礼的人,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 院子里有三三两两的人站着,舒忆透过车窗,看到了在海棠树下悠然品茶的叶落英。 她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感,手紧握着竹哥儿的小胖手,不自觉地就把小婴童抱紧。 直到管家迎上来,打开车门: “欢迎舒小姐光临,请下车,并注意脚下安全。” 第152章 贺家撞见1 舒忆礼貌说了声“谢谢。” 她先下车,手伸出来,递给车里的胖宝:“竹哥儿,来。” 舒忆牵着一岁多的胖宝,走在御林苑鹅卵石铺设的小路上。 盛世娇花的模样,牵着一身正装的小奶团,走出了红毯的味道。 竹哥儿对鹅卵石很感兴趣,专拣大个头的鹅卵石走,小皮鞋踩在上面,胖嘟嘟的身体一跳一扭的。 时值春日,御林苑花园里的迎春已经来的烂漫,还有芍药花。 因为贺君衍和母亲叶落英都喜欢,便配了专门的芍药园艺师,花开四季不败。 有花便有蜂蝶,竹哥儿追着蝴蝶,它飞哪,他跑哪。 跑着跑着,竹哥儿被什么绊到。 他嘟着小嘴低头,看到了一双女人的皮鞋。 妈咪舒忆的鞋子很少有那种传统笨重的样子。 都是blingbling带着闪钻的,挂着蝴蝶结的,或者时尚拼接的,雕花尖头的,很少有纯黑端庄的款式。 竹哥儿抬脚就冲那皮鞋踩下去:“鞋子房子?石头?堵怒(路)堵怒(路),gogogo。” 奶音可爱又傲娇,小胖脸上气势颇有点骇人的架势。 舒忆看到竹哥儿踹了那人一脚,正要上前时,胳膊被轻扯住。 贺君青走了过来,冲她挑了挑眉。 “君青姐?” “踩的好,那话怎么说来?对,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贺君青淡定看着不远处那一幕。 舒忆笑了笑:“会不会没有礼貌?可竹哥儿一直是个很懂礼貌的小京爷,怕是有什么误会。” “那脾气倒蛮像君衍的,礼貌但不理亏,该出一脚时候能出两脚。” “啊?”舒忆眼睁睁看着竹哥儿,又朝另一只皮鞋上踩过去。 这见面礼也是相当别致了。 竹哥儿知道闯了个小祸,说了句sorry就要开溜的时候,那个贵妇人弯下了腰。 “叫什么名字?”女人是笑的,但那表情平时过于严肃,眉宇间都是英气,笑起来也没多少温度。 而孩子的感知都是细腻的。 那个弯腰的人让他感觉很难受。 看着是在亲近他,实际却是带着些排斥的。 “小苦堵(主)。”他奶声奶气。 那是舒忆告诉他的。 遇到陌生人问姓名,可以礼貌告诉,但不要说真名。 “呵呵,”叶落英笑容有些尴尬。 自称小苦主的男宝,眉宇间像极了贺君衍。 所以舒忆和蔡豫梁的那出戏,倒也确实逼真了些。 她是宁可顶着单亲妈妈和离婚女人两个头衔,也坚决把孩子生下来的女人。 倒是个狠角儿! 叶落英目光直射过来。 有贺君青在身边,舒忆觉得很安全,她抬起头,淡淡喊了声:“贺夫人。” “孩子姓蔡吗?”叶落英冷静开口。 舒忆:“跟我姓,没我允许,他不会接受别的姓氏。” “回到京城,以后有什么打算呢?”叶落英的眼睛,像测谎仪,带着让人不适的紧张感。 舒忆轻咳一下,微笑回应: “贺夫人,难得您这么关心我。回京城是因为蔡先生,如今离婚了,这个城市除了君青姐这样的朋友,车多人多事多,真没有让我多么留恋的地方。 这次过来,便是来看看君青姐,也算是,一场告别。” “告别?”叶落英眼中难得有了些情绪。 舒忆笑容淡定:“对,下周,我就带着竹哥儿,离开京城。” 叶落英又看向竹哥儿,心里莫名有一些不舍。 看来自己担心是多余的,她以为又要来一出无声的硬仗呢。 小胖宝摘了两朵花,颤颤巍巍的往这走。 院子里此刻站了三个女人。 宝宝手里只有两朵花。 叶落英喉头方向动了动,她也不知道这该死的胜负欲,怎么就在这一刻发神经一样跳了出来。 五十多的人了,头一次在一个一岁多的男童面前不淡定了。 竹哥儿走过来,一朵花给了舒忆,另一朵花,他看了眼那两只大头皮鞋,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嫌弃。 小胖手递出去:“姨姨,给。” 他给了贺君青。 女人笑摸着他的脑袋:“叫姑姑。” “嘟嘟。” “哈哈……” 贺君青把两朵花收起来: “竹哥儿,国人讲究尊老爱幼,我们都很爱你,那你也同样要尊老。呐,两朵花,去给全场最老的女人,称呼她:奶奶。” 舒忆感激地看了眼贺君青。 她真的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 怼了叶落英老女人,但又真诚地让奶孙,用这种别致的方式互动了。 她在做给叶落英和舒忆看:骂过恨过,也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因为还有血脉在。 “奶奶,给。”竹哥儿递给叶落英。 舒忆的角度看过去,她看到了叶落英有些颤抖的手。 御林苑门开,管家迎过去,有黑色奥迪a8开进来。 那是贺家司机用的专车。 舒忆想到当初贺君衍送她回学校时开的奥迪,心里莫名紧了一下。 身旁的贺君青皱了眉头:“妈,我今天约人来,不喜欢被打扰,你约人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告诉我啊。”叶落英丝毫不让。 正说着,车上人下来了。 贺君衍白衬衣黑西裤,外面是一件简约的黑色夹克,清冷高贵。 他没想到舒忆会在,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车子另一侧,遇惜从车上下来。 角度原因,她没有看到舒忆,只冲叶落英微笑,亲切地叫了声“伯母好。” 便绕过来,到贺君衍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先发这些,这几天都会更,因为和新书验证期撞车了,尽量多更,周末会补。预计三十万字左右,谢谢大家的支持,晚安。) 溺吻娇骨 第120节 第153章 贺家撞见2 舒忆捕捉到了挽胳膊一幕。 她心里暗骂了一声“贺君衍混蛋。” 才和自己在万町的沙发上玩了强制爱,转眼身边又无缝切换成长辈喜欢的女人? 全世界男人的渣细胞,都长他身上了? 渣男! 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接视贺君衍和遇惜如透明的空气。 只微笑看向叶落英身旁的奶团子,温声: “竹哥儿,来妈咪这里,奶奶有事要忙,不能打扰,我们走。” 竹哥儿和叶落英礼貌挥手,乖乖回到舒忆身边。 一声“奶奶”,让遇惜的脸上轻微变了下。 贺君衍的儿子就在御林苑光明正大地晃悠。 而她挽着贺君衍的胳膊,到这里来梳理订婚的细节? 没有比这更让人窝心的事情了。 她看到舒忆曼妙多姿的身影,一手牵着小胖宝,一手挽着贺君青,若无其事地往后院走。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女人,依然杨柳春风般动人。 春日的芍药花在周围开的正好。 身旁男人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望着那纤细的背影,眼底藏匿着水一样的温柔。 她把挽着的胳膊迅速放下来。 叶落英留意到了,面色一凛。 她开口:“那是君青的朋友,也是你前领导蔡xx的前妻。带来的小朋友确实很可爱,如今君青也怀了,你和君衍也都三十多了,既然马上订婚了,孩子的事,早点提上日程吧。” 遇惜尴尬笑了下: “伯母,我今年正好到提拔期,想着先走完提拔程序,定了实职岗位后,再考虑…生孩子。” 她话说完,眼睛看向贺君衍。 男人一贯的不苟言笑模样,半点茬不接。 这是一出摆烂的订婚。 他除了作为工具人出席,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部扔给叶落英,半点不参与。 能做到在叶落英面前,虚伪的挽手秀一下,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望向遇惜时,用了很低的声音:“你提拔的事不用再三提醒,显得你是君子别人都是画大饼的小人?我给你办到以后你再最甩我,于你而言全是既得利益,你有什么损失嘛?所有锅都我来背。 你要还是疑心重,我晚点让律师拟出文件,咱们共同签字画押。” “你不是说不让见孙子吗?可孙子已经叫奶奶了。”遇惜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你是忘了约定?”贺君衍脸色严肃起来。 “我怕某些人嗨过了头,再让自己儿子,在订婚仪式上给我送捧花。贺君衍,可不带这么膈应人的!” “你想得美!我儿子,我都用不起,更别说你。” 不欢而散。 贺君衍径直往房间走,头也不回。 叶落英沉声看着那背影,半个字没说。 只冲着遇惜,脸上笑容淡淡:“来,看看贺家给你准备的订婚礼,要是有落下但你喜欢的,尽管说。” 遇惜笑笑说“好。”如果什么也不缺,只是落下一个人的心呢? 算了。那颗心,她是一辈子得不到了。 事情经常会在绝望边缘带来些微妙的转机。 御林苑正门开进来辆奔驰大g,贺子谦从车上下来。 不上班的时间,他回归了休闲打扮。 白卫衣黑裤子,脚上一双限量版的板鞋。 与贺君衍polo衫休闲裤的打扮相比,贺子谦更活力阳光。 他过来笑着打了招呼,眼睛却在院子里寻找。 “子谦找人来了?”叶落英开了口。 “对。”他咧唇笑着: “周末嘛,大学里今天请了儿医的专家,有一堂儿童常见病预防和保健的讲座。我带舒忆去听听。” 两个女人脸上表情各异。 叶落英明显眉头皱了:“子谦,我有点没搞明白,还是年轻人现在流行这个?” “我也没太明白您的意思。”贺子谦洒脱地摊了摊手: “三伯母,没人说离婚女人就该被打上不配生活的标签。洒脱丢掉过去,勇敢追爱多好呢?这份勇气我很欣赏。” 叶落英没再说什么。 舒忆的儿子,贺子谦该叫一声弟弟。 这关系乱的她都没法捋。 “我被大学派到牛津交流半年,三伯母,提前给您招呼了,私人飞机会借用的。” 贺子谦说完就走了。 他拿着手机拨打舒忆电话:“我来御林苑找你了,在哪呢?我过去接着你。” 挂了电话,贺子谦想走时,身前站过来个一米九的男人,高山一样。 贺子谦仰头看了看,敬声:“小叔。” “你说你接着谁?” 第154章 你对他彻底失望了? 贺子谦知道小叔贺君衍,曾经和舒忆的一段地下情。 可他未婚妻就在御林苑啊。 未婚夫不配有婚约之外的爱情。 所以贺子谦抬头,直视贺君衍的眼睛: “小叔,我接舒忆,还有可爱的大胖宝。” 贺君衍笑了声:“子谦,这么喜欢给人当爹吗?” 贺子谦俊脸石化了一下,脑子一乱没接上话。 对面的贺君衍云淡风轻,优越英挺的五官,在晨光里散发熠熠生辉的光芒。 他太具有上位者的气场了。 一句话就可以把小年轻打压到心理失衡。 “我还有事,先去忙,”贺君衍声音淡淡: “哦,对,”男人从西裤口袋摸出来管药膏递出去: “这药膏给她,上次的量我估算着快用完了。让她坚持一日两次用,不会留疤。” 男人拍了拍贺子谦的肩膀,淡笑着走了。 只余一阵青松香,和拿着药膏,原地凌乱的贺子谦。 毫无保留地说,贺子谦是个顶级玩咖。 他喜欢环球自驾旅游。基本上到一处地方,都会有一段与城市有关的短期情人。 但都没有什么感情,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而已。 他人也大方,情人期间,在送礼物上从不吝啬,所以每段露水情开始的很愉快,结束也没有纠缠。 玩咖男人,当然知道手里的这管白色药膏是做什么的。 何况那说明书实在过于直白:隐.私部位专用,轻松化解肿痛和咬痕。 他脸色阴沉地往后院走。 直到看到后院凉亭里,正弯唇甜笑的那个女人,躁郁的心才舒缓了一些。 舒忆吃着瓷盘里的白宝石草莓,粉润的红唇上沾了些汁水。 竹哥儿从桌上抽出来纸巾,递过去:“麻麻搽搽(擦)。” “绅士小暖男啊,”贺君青笑着牵过去胖宝的手,亲昵地捏着他脸蛋的软肉: “这点比你爸爸强,他从小就是个傲娇少爷,递纸巾也得摆着臭脸,还会哧一声女人真麻烦。” “爸爸粑粑……”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新鲜,竹哥儿嘴里反复叫着。 舒忆脸色变了变。 溺吻娇骨 第121节 “君衍是个喜欢藏话的男人,拥有京爷天生的傲骨,也有骨子里的一份克制的担当,金融男的清醒和理智,他占了九成九。目前唯一让他理智破了防的,就是你了。”贺君青话语徐徐道来,带着聊天的舒适感。 “如今我会祝他订婚愉快。”舒忆把人淡如菊写到了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贺君青轻叹了口气:“舒舒,当初你离开京城在港宣布和蔡先生结婚,君衍差点抑郁,连司长的公职都拒了,孤身去了伦敦。” 伦敦? 舒忆没有掩饰住表情的惊讶,嘴巴张了张。 她看贺君青笑着点了点头:“竹哥儿出生那天,那个奇怪的黄毛医生,房顶的朱丽叶玫瑰,还有印象吗?” 舒忆的表情很明显有了变化,蝶翼一样的长睫毛忽闪了几下,白嫩的脸颊上浮出些红晕来。 似乎是在克制某种情绪,她端起桌上的白茶一气喝完,手抖还洒到了衣服上一点。 脸上镇定,心里狼狈。 她眼圈泛红有些湿意时,仍然平静地说了一番话: “可他还是选择了和别人订婚。我不排除里面有很多是我的个人原因,人有时候在命运面前真的会力不从心。如今的离异头衔,显然也不符合贺家的身份。 还是没有缘分吧,我是真心的希望他好的,不会对过去的任何有委屈或埋怨,能够用心相爱一段,已经是彼此的恩赐,我会珍藏。” “所以,舒舒,你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吗?” 舒忆笑容纯净:“不会呀,贺先生永远是最出色的高门翘楚。他会是我仰望的星,而不是我生活里的伴,我愿他幸福。” 贺君青孕吐严重,舒忆把竹哥儿交给贺子谦暂管,她陪贺君青回房休息。 经过一处竹林幽静小道时,白衣胜雪的男人站在一侧:“舒舒,来一下。” 贺君青松了舒忆的手: “去吧,有些话和我说了不算,当面说清楚才最好。” 贺君青说完就离开。 贺君衍走过来,递过手里的大束芍药:“送你的。” “这样不好。”她不接,侧身对他,不看脸。 “你我在这里站着更不好,跟我来。”他强势扯过她一只手臂,把人拉扯着进了最近的一间屋。 房间里异常安静。 贺君衍低头看着那倔强偏着头,坚决不看他脸的拧巴妞舒忆。 “我长的有多惨烈?”男人轻笑了声。 她低声:“你长得容易让人犯规,离心背德。” “那就不如遵从本心,舒舒,对我说句实话很难吗?” 她尝试抬头看他的脸,在看到他泛红的眼眶时,还是不争气地先滚下泪水来。 “因为太难,所以我从没想过和你有未来,贺君衍,是从没。爱不会抵万难,相反,它会成为伤害弱势一方的毒药。” “所以你是爱我的?”他猩红的眸来确认一句“我爱你”,这话舒忆从没说给过他,连句喜欢都没有。 她在御林苑这处园林大宅院里,从叶落英琢磨不透的眼睛,到遇惜挽住贺君衍的胳膊。 每一幕都让舒忆感到窒息。 叶落英分明认出了竹哥儿,可她依然笑着选择现实。 或许,自己为爱痴狂的冲动,只不过是高门主母眼中母凭子贵的拙劣把戏。 舒忆不是想拿竹哥儿换取什么。 这孩子分明是在她和贺君衍说了分手后,她忍着外界压力坚持要生下来的。 恋爱脑也好,心机女也罢,她从不后悔。 贺君衍足可以惊艳她一生,她完全接受不了任何别的男人,看一眼就会有比较。 所以她的“去父留子”,不过是在漫漫余生,没有贺君衍在身边的日子里,她可以陪伴着两个人爱的结晶,聊以慰藉整段余下的时光。 仅此而已。 第155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冷静下来,舒忆平静面对贺君衍关于“你是爱我的?”的拷问。 她说:“是爱过。” “只是爱过?”贺君衍声音里带了丝慌乱。 舒忆微笑点了点头: “贺先生,用你最常对我说的那个词:不念过去,各走各路。心存美好,平安喜乐。” “我们还有竹哥儿。”男人抱紧了她,仿佛那样做,就可以把她冰封的心捂热,融化。 “那是我的竹哥儿,他叫舒颜。” 舒忆踮脚,在男人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她挣脱他怀抱,留给他明媚温婉的笑容:“贺先生,再见。” 那一天,舒忆留给贺君衍的,是一个清冷又决绝的背影。 她连听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还在次日,把港岛的古堡别墅和旺铺,以及京城京御府,保时捷车,全部通过法律途径,还给了贺君衍。 她只保留了半城山色,那里珍藏着她和贺君衍太多的甜蜜点滴。 她想,再回京城时,或许她可以带着平静的心,到房间里饮着红酒,来一次与回忆的缅怀。 舒忆是和贺子谦一起走到前院的。 贺子谦怀里抱着竹哥儿。 迎面遇见叶落英和遇惜,在庭院里看陈列出来的珠宝首饰。 那是遇惜的订亲礼,全部是典藏或专订珠宝,一眼望去,和博物馆展览似的,奢华贵气。 “不再多留一会了?” 叶落英淡淡打了招呼,眼睛看到竹哥儿时,终是忍不住带了复杂色。 “不了,我还有事。谢谢夫人。” “出国要多久?”她补了一句。 舒忆笑回:“或许,爱上那边,就不会回来了。” “月是故乡明,总要家多看看的。”叶落英走过去,捏了捏竹哥儿的手。 她在听到舒忆的话时,冷了脸。 舒忆:“回家也是去岛城,京城这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的。” 她走到大g车旁,贺子谦绅士开了门。 在舒忆坐好后,才把竹哥儿放进去,给胖宝耐心系了安全带。 贺子谦发动车子,从车窗笑着招呼:“我们走了。” 他用的是“我们。” 舒忆一路无话,只有贺子谦滔滔不绝。 她在给竹哥儿喝水时,眼睛瞥见了车门隔断处露出一些的安全.套。 外包装是撕开的。 这反倒让她心理彻底放松,本来见贺子谦热情,她还想着怎么去委婉拒绝。 唇角的笑意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坐我车这么开心?”贺子谦从内视镜,笑望着后面坐着的大美人。 “子谦,竹哥儿不该叫你叔叔,而是…哥哥。”她温声回。 贺子谦从内视镜凝视那张楚楚动人的美人脸。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稍顷开口: “也可能,会叫爸爸呢。未来谁能说的准,舒忆,我不允许你过早下结论,这不公平。” 话说完,似是忽然想起来什么,贺子谦扬了扬眉: “后车门有些东西,你应该也看到了,我这人真诚,不会藏,成年男人嘛,是有些故事,但那叫过去。过去你叫我一声贺浪子,我也毫不犹豫地闭眼答应。 可有句话说得好,浪子回头金不换,舒忆,只要一句肯定,贺浪子,可以为你回头。” 这是舒忆没有预料到的画面。 人生真的是一个盲盒,会开出来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她洒脱给了他答案:“当前我只重事业和学业,不会考虑其他。” “那就让我成为你的同路人,你要一棍子打死我?我就去京城衙门里击鼓鸣冤去。” 贺家的男人,还真是个顶个的厚脸皮。 她今天已经说了太多的拒绝话,那一刻,她把竹哥儿抱在怀里,一个字也懒得说。 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不如和风细雨对待最后的一幕幕。 所以她说:“不敢一棍子打死,贺家饶不了我。” 在贺子谦心里,这就是给机会了。 舒忆去伦敦的日期,比原定的时间提前了些。 恰逢当地皇家举办舞蹈盛会,邀请的都是在世界级舞蹈界久负盛名,又在公益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各国顶尖舞者。 溺吻娇骨 第122节 国内只邀请三人,舒忆是古典舞的顶咖。 一辆房车行驶在伦敦的主干道,经纪人水泱泱在认真检查着舒忆的礼服和妆造。 水泱泱如今是万町文娱旗下的王牌经纪人,她看人眼光极其毒辣,生意场上又手段特别玲珑。 主要职责就是给万町初选高规格又能红的大制作,筛选出哪些能投资来,再去找沈听澜最终拍板。 她筛选出来的制作,基本没跑,都能火起来。 如今她早就是名利场的红人,踹了港城的小男友,对资圈讨好的大佬们看也不看。 她自己就是大佬,身边也不乏颜值高身材好的奶狗弟弟。 但她从不捧其他人,手心里握着的,一直是最好的闺蜜舒忆。 舒忆就是她的幸运王牌。 “这身材和颜值,你能迷倒舞会的王爵达官们。奢侈品巨头家族的少爷们,今天都会到场。”水泱泱看着古典大美人舒忆,口中啧啧。 舒忆半开着玩笑:“好呀,我英语不好,就让王爵教我英语,制造一段纯美偶遇,可好?” “漂亮,如果需要用药助兴,交给我。” “去你的。” 舒忆笑闹着望向窗外,望着那座气派的大厦,样子实在大气而别致。 大厦中有电子屏,看起来像是为了庆祝什么事,连屏幕都带了绚烂的礼花感。 贺君衍的照片,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大屏幕上。 男人端坐在会议室,严肃高冷的上位者模样,坐在核心位置,给各种皮肤的正装大佬们开会。 那是之前的片段。 舒忆眼睛瞪圆,好奇看着那几个英文职务名。 她用手机拍下来,点了翻译,看到了xx银行企业金融首席执行官的字样。 “他是今天订婚了么?”水泱泱指着大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贺君衍和遇惜订婚宴的合影。 “他的影响力果然大,银行总部都专门投了公屏,为他庆祝。”水泱泱颇有些忿忿。 车子开动,舒忆安静窝在座椅,始终不发一言。 水泱泱把人揽在怀里: “舒宝,没事吧?要有世界眼光,今晚我就给你敲定,皇室王子还是巨头儿子?随便点。” “最初我就问过他,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他其实一直没有正面回答我。”舒忆似在自言自语。 水泱泱拍着她: “他啊,和他兄弟沈听澜一样,老钱权贵家族的思想,根深蒂固的,爱过又怎样?根本不给一点肥水外流的机会。他们管那叫扶贫,去他爹的。” 舒忆“嗯”着:“泱泱,我知道答案了,我和他,从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156章 9999朵玫瑰 皇家金色大厅。 室内衣香鬓影,金碧辉煌。 室外有百米红毯,红毯两侧,是来自全球各地的主流媒体记者。 媒体影响力小的,连门都不让进。 被邀请嘉宾的车子,在红毯起始处,有临时停放点。 一辆房车缓缓行驶过来,车门打开,水泱泱率先下车。 她穿了一身中性干练的黑色西装,留着时尚短发,飒爽英气。 她伸出手,迎接红毯唯一的东方面孔…古典舞青年领军人物舒忆。 车上下来的女人,穿了白色改良版曳地旗袍礼服裙,裙边是工匠手工绣成的月色芍药,美轮美奂。 她玉骨冰肌,天然媚态,行走间步步生莲,摇曳多姿,把东方的美和雅,在一颦一笑中,挥洒到极致。 红毯边有来自各国语言的赞叹声。 舒忆微笑点头,并在百米红毯上,给大家舞了一段汉宫飞燕。 镁光灯和摄像机的咔咔声,不绝于耳。 她淡定凝望红毯尽头,那里为每一位顶尖舞者,准备了一尊等比例量身缩放的纯钻舞者。 舒忆眼中有点点泪花闪。 3岁到22岁,跳了19年舞,她终于得到了梦寐以的顶级认可。 其实,得到奖杯只是刹那的事情。 感动的是克服各种伤病和困难,跌倒又重新爬起来的坚持。 舒忆扭伤脚,腰肌劳损几乎常态。 而学舞蹈,意味着饮食方面苛刻到病态。 她曾经因为偷偷喝了一杯奶茶,被教舞蹈的老师当所有学员的面骂哭。 她脚扭伤的一次,为了不耽误团体的重要演出,父亲舒怀安背着小舒忆,老父亲含着热泪,看那个倔强的小姑娘在练功房跳着脚排练…… 有过太多往事。 所以她会流泪。 不是因为一份荣誉,而是为了这份荣誉,她日复一日付出的点点滴滴。 致敬自己! 那双清澈纯媚的桃花眼里,热泪盈眶时滑落下的一颗泪珠,被在场的一位记者拍下来,单独发给了京北的一位男人。 京城凌晨两点多,璟园。 贺君衍披了睡袍,斜靠在床头的靠背上。 他连卧室的电视也不想开,怕距离远,看的不够清楚。 而是在床上放了支架,把平板电脑放上,现场观看皇室红毯的情况。 他是托了伦敦的议员朋友给特许直播的。 毕竟属于顶级盛会,有特殊要求。 所有媒体记者拍摄的照片和新闻,最后需要通过会务组人员统一审核后,才可以对外公布。 贺君衍目不转睛地看着舒忆,优雅自信地走在红毯上。 镜头拉近,女孩泛红的眼睛里有水光涌动,男人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直到看到屏幕上的女孩落泪,手机同步收到了那一滴泪的照片。 贺君衍轻眨了几下眼睛,鼻子发酸。 他吻了照片上女孩的泪滴,低声一句:“宝贝。” 贺君衍迅速给助理韩晋拨打电话:“准备了吗?” 韩晋:“贺行,万事俱备,等舒小姐在红毯尽头拿到奖杯,就会送上去。” 贺君衍挂了电话,又拨打出去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多遍提示音响起后,贺君衍慢动作放下了电话。 他盯着屏幕上女人绝美的容颜,想着她把所有东西还回来的决绝。 如今是连电话都已经拉黑。 “真狠。”男人笑中带泪。 可他早就知道,正是因为那个叫舒忆的女孩,有这样一份封心锁爱的狠厉,可以把他甩到头晕,拒绝到心梗。 所以他才放不下她。 人就是这样贱兮兮。 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得到了又狠狠扔掉的,才是顶级猎手。 而高明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舒忆就是最初的那个乖乖女猎物。 如今,他甘愿被俘获。 舒忆在红毯尽头,接过公爵的奖杯,用流利的中文,表达了一番感谢。 一旁等待的小助理,红脸问水泱泱:“泱姐,怎么说中文?不应该是英文吗?” 水泱泱冷酷脸:“谁规定的要英文?是不是华国人?” “百分百纯种。” “那不就得了?东方美人就要说普通话,全世界华国人最多,普通话才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其他的小弟,一边儿玩泥巴去。” 周围人有些许唏嘘声。 水泱泱目光快速回到舒忆身上。 此刻的东方芍药美人,身旁成了玫瑰的海洋。 9999朵香槟玫瑰,分成了999朵共十束的巨大花球,把舒忆美人包围在其中。 送花人递了个卡片。 上面写着:对你一心一忆,念你百转千回。 溺吻娇骨 第123节 第157章 退婚了 舒忆凝视着香槟玫瑰。 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不久,她对着身边公爵: “公爵先生,我们国人有句话,叫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今天,我愿意把这些玫瑰,赠予到场的每位漂亮女士,让美好传递。” 公爵笑着摊了摊手:“感谢你美丽的舒忆小姐,那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舒忆点了点头。 她叫来水泱泱和小助理,亲手解开花束,把玫瑰一束一束赠出去。 无人注意她的表情。 微笑挂在唇边,眼底泛着潮湿。 与京城那个男人,从两年多前相识,一幕幕,电影一样,在舒忆脑海翻转。 送一束花,丢掉一抹回忆。 直到最后一束花送完,时间线来到了不久前,她在大屏幕上,看到的贺君衍和遇惜订婚的照片。 谈什么对你一心一意呢?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去死吧! 红毯结束,中场休息,舒忆躲到房车,崩溃大哭。 水泱泱痛骂贺君衍解压,顺带着问候了遇惜十八辈祖宗。 直到哭声戛然而止:“泱泱,补妆。” “钮祜禄舒忆上线了?”水泱泱捏了捏她哭花的小脸。 舒忆笑容淡淡: “是彻底丢了吧。把我打扮漂亮点,万一会有意想不到的邂逅呢?” “哇偶,nice!” 当天的假面舞会。 一位身高一米九的白人男士,头戴狮子王面具,走到一位身段玲珑,东方娇骨,戴着花仙子面具的美人旁,伸出右手: 用蹩脚的中文:“舒忆小姐,邀请您跳一支舞。” 舒忆戴了白色手套,她优雅放到男人手中:“很荣幸。” 男人来自意大利,是某个奢侈品牌家族的贵公子威廉。 他对当下时尚的元素有些审美疲劳,而东方美人舒忆,让他看到了新鲜的灵感。 一舞作罢,威廉多少有些恋恋不舍。 “你的电话?以后还要找你。”他热情而直白。 舒忆笑着喊过水泱泱:“我有经纪人的,可以直接和她联系。” “她没有你身上的东方美。”威廉挑眉摊了摊手。 what?水泱泱失笑:“那您觉得,我是哪种呢?” “女汉子。”威廉直言不讳。 “就凭你这句话,威廉先生,你必须要陪我喝酒了。” 水泱泱几句话就和威廉离开,舒忆重新回到角落,塞上蓝牙耳机,认真听着里面的英语。 她为曾经英语成绩不好买了单。 交流起来还有不少困难,所以她直接找了英文私教,重点教自己,也教说话关键期的竹哥儿。 这个城市她是喜欢的,季节和自己的家乡也没有太大区别。 如果可以,她想,就带着竹哥儿在这里定居,让过去尘封,再也不回京城。 近一年的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已经又到华国新年。 那天,舒忆从现代舞蹈学院教学楼走出来时,天上已经隐约飘了些雪花。 刚满23岁的女子,掩饰不住脸上雀跃,她几步走到雪中,仰着头,双手伸出来,让雪花落到自己脸上,手上, 再慢慢融化掉,感受那份清凉。 不远处,车上下来位穿着大衣,踩着细跟皮靴的女人,一脸端庄色,看起来气质很冷,又很干练。 遇惜慢慢走过去:“舒忆,还好吗?” 舒忆愣住。 除了水泱泱,和打电话时母亲林淑敏会说中文,她周围全伦敦腔。 她回头,对上遇惜平静的一双眼睛。 舒忆点了点头,如陌生人般,侧身要走。 “工作有变动,我调到英领馆了。”遇惜声音淡淡。 “高升了吗?虽然不熟,毕竟同胞,还是说一声恭喜。” 遇惜笑了笑:“或许,我该回敬你一声恭喜呢?” 舒忆脚步顿住:“你什么意思?” “我退婚了,那个被我退货的男人,他叫贺君衍。” 舒忆没什么反应,她踏雪往前走,在已经有些积雪的路面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 “一个被退婚,一个被离婚,扯平了,不是吗?”遇惜说了最后一句话。 舒忆回过头来,勾着温笑: “遇小姐,都是成年人了,没有走不下去就赖别人的歪道理。 还有,未来的路,对我来说,有没有贺君衍,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第158章 贺行追妻1:讨好岳父岳母1 伦敦下雪的那天,京城也刮着刺骨的风。 天阴的厉害,天气预报是红色预警:预计有中到大雪,局部暴雪。 贺君衍结束了远程视频会,助理韩晋递过来温茶,他接过,淡淡抿了几口。 从3月份订婚,到12月婚约取消,历时9个月的时间。 他临时做了工作调整,掌管汇丰亚洲区业务。 所以他一直在亚洲各个国家飞,连欧洲也不踏进半步。 为什么呢? 因为舒忆在伦敦,贺家、遇家皆知。 他从订婚到婚约破裂,所有过错都可以浇灌到他头上,和舒忆没半点关系。 所以他不见面,甚至不联系,无数个夜晚,倍受煎熬。 也守着男人的耐力与贞洁,只把自己投入到忙碌的工作里,把年薪近百万的美元,全部放入一张卡里。 那张卡,是他认爱舒忆后,偷拿着她的身份证办的。 如今已经存了他三年的工资,一分没动,卡主是舒忆。 或许,在这一点上,贺君衍还守着国人骨子里的家庭传统美德:工资卡要上交,赚了钱给媳妇儿花。 包括最初,舒忆选择长居港城,他毅然决定去了伦敦。 只是不想给叶、遇两家,联手打压舒忆甚至她家人的机会。 如果决定放手,沈听澜又何必在港城全心全意捧舒忆呢? 他给舒忆足以立世的资本,和没有他依然过得美丽的资本和底气。 否则,即便舞蹈再优秀,没有托举者,也极有可能在华国十几亿人口里埋没。 可如今舒忆站到了舞蹈殿堂的塔尖,又能在英伦最好的舞蹈学院深造。 这些并不是舒忆的本意,她最初只想在华国深造,在京城还是别的城市犹豫,并不想出国。 也不可能是毕业就让舒忆回家当老师的父亲舒怀安的意思。 人遇到什么样的朋友或爱人,有时就可能会因为一个人改变人生的轨迹。 贺君衍这种金字塔尖的京门少爷,因为认爱,愿意把心思用到那个娇娇软明媚的小姑娘身上。 而舒忆恰好是那个在青涩中不断成长,适应力超强的的人。 她的命运,从贺君衍给她办澳洲留学,又直接回京大交流,拿了墨尔本和京大双本科学位时,就已经开始跨越了。 “东西都备好了吗?”贺君衍放下茶杯,俊逸的脸上笑容淡淡。 韩晋走过来:“您看天气预报了吗?现在就开始下了。” 贺君衍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眼睛望着西方: 溺吻娇骨 第124节 “世界果然是个地球村,伦敦的雪,也下到了京城。” “所以高速路会有危险。”韩晋尽职提醒。 “说好了的,舒老儿教了一辈子政治课,最擅长的就是循规蹈矩和教育人。” “那……” “现在就出发。” 劳斯莱斯车子从京城cbd地下车库出发,到达岛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车顶盖了一层雪。 车子开到雅居园小区,正门处路灯散发着暖光。 雪在灯光里纷纷扬扬,落在灯下穿着黑羽绒服,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焦急地眺望着。 看到京a牌照的车子开过来,舒怀安快步往前走,身子擦滑,差点摔倒。 车停下,贺君衍从后车下来:“舒老儿是要展示好体魄吗?这么冷,真能抗冻?” 舒怀安朴实笑了笑:“君衍,这种天你还来干嘛?路上真出什么危险?我一辈子都良心过不去。” 男人温声:“答应要过来陪您下棋的,除非封路,哪有放鸽子的道理?所有归结到外因的,都是借口。” “走,回家,你林姨在家包饺子呢,有你爱吃的蟹黄馅儿的。” 一高一低两个男人,在雪中谈笑着。慢慢向楼栋走去。 像朋友,也像父子俩。 临近年关,贺君衍是专门过来送年的。 鲁地对礼仪看的极重,作为北方爷们儿,贺君衍里子面子都不会丢。 从舒忆去了伦敦不久,他就开始攻略舒忆父母了。 见第一面,贺君衍就直接甩出了杀手锏:他和竹哥儿的亲子鉴定。 顺带抛出了两个问题: “舒舒为什么会不顾世俗眼光给我生孩子?她是你们的女儿,脾气你们最懂。” “竹哥儿是我和舒忆的儿子,那你们二老就是竹哥儿的姥姥姥爷,我会来探望你们,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会落。” 他还办了一个最让二老满意的事,给失去双腿的舒眉找了份工作:在银行做理财销售。 舒眉爱钱如命,虽然心术不正,来钱不光彩,但她脑子活泛,在金钱管理上很有自己的一套。 贺君衍带出来当地分行的行长,以及公安系统的朋友敲打她:销售好,提成高;敢投机取巧?一次机会不给,直接旧账一起算,监狱关到死。 舒眉果断答应,签了入职协议。 后来,听说,销售排行榜上,次次有她的名字,还谈了个身体健康的男朋友。 没有人会狠心放弃自己的孩子,所以这一举动打动了舒怀安。 林淑敏也终于可以和丈夫不再怄气,回归两人世界的平静日子。 一份亲子鉴定,一份关乎舒眉后半生的工作,成了贺君衍的敲门砖。 他出差时,经常转道岛城一趟,带点各地特产过去,陪舒怀安下棋,和林淑敏一起看舒忆从小到大的照片。 老两口每次都会趁贺君衍在的时候,和舒忆视频。 舒忆永远猜不到,远离镜头的地方,男人一双眼睛看着她,眼睛里的柔情浓的化不开。 他没有看错,那女孩看起来很软很乖,可骨子里的倔强和韧性,成就了她如今的样子: 自信、明媚、妙然众生。 第159章 贺行追妻1:讨好岳父岳母2 吃过饺子,贺君衍没有接着陪舒怀安下棋。 “君衍,快过来。”舒怀安喊人。 贺君衍直言:“伯父伯母不想舒忆吗?她放寒假了,理应回来过年。” 好一个理应。 老两口交换了一个眼色。 林淑敏:“我给小忆打个电话。” “视频多好呢?更生动。”贺君衍笑。 伦敦此时是下午两点多,舒忆正窝在床上午休。 她和竹哥儿穿了亲子装。 她是白雪公主毛茸茸睡衣,竹哥儿是小矮人萌趣连体衣。 视频响起来,她懒羊羊接听:“妈妈,我还没睡醒。” 又乖又嗲的撒娇气,让隐在摄像头后面的男人,差点冲出来吼一句: “宝贝来我怀里睡。” 再看到床上横七竖八毛茸茸的舒忆和竹哥儿,那种渴望没法言说。 就特想亲,把每个团子亲的滚来滚去,再慢慢揉.晕。 林淑敏笑呵呵的:“什么样儿?大学还没放假?” “放了,所以才睡懒觉嘛。”她揉了揉眼睛。 “要过年了,我和你爸都盼着呢,什么时候回来?” 视频里忽然没了动静。 贺君衍的呼吸也跟着停住。 “小忆?” 那端传来噗嗤一声笑: “最近在皇家剧院开了我的舞蹈专场嘛,耽误了点时间。你们女儿可出息了,来的都是大人物。然后呢,想等雪停了,三两天里,我就回,可以吗?” “那太可以了。” 贺君衍以暴雪为由,那几天一直住在岛城。 舒忆飞机抵达岛城时,是在凌晨。 竹哥儿被月嫂抱着,睡的云里雾里。 身旁便是舒忆。 新年红毛衣,苏格兰风情格纹裙,过膝长靴,外面穿着件黑色休闲风羊绒大衣。 美丽中带了俏皮,像坠落雪夜的精灵。 贺君衍斜靠在车头,他摁灭烟,嚼了几粒清口糖,迈步走过去。 舒忆正在搜寻父亲那辆五成新的帕萨特。 早就想给他换车,可老人恋旧更节约:“又不是不能开,我不同意换,你们买了新的也得退回去。” 头顶有悦耳男低音响起来:“老人都睡了,我可以醒着等你24小时。” 女孩抬头看了他几眼,仿佛不认识的陌生人。 过了一会,她才开口: “抱歉,太久了,我好像忘记您哪位了。正好免去我打车了,这样,夜半时分,我付三倍车费给你。” 贺君衍伸手扯过行李箱:“三十倍我也不嫌多。” “你这人还挺贪。”舒忆撇了撇嘴。 “因为本来我也不贵,遇到美女还能打折,遇到稀罕的尤物时,还可以免费,甚至倒贴。” “回国就遇见这么油嘴滑舌的人,晦气。” 她再不发一言,径直往前走。 因为有竹哥儿,舒忆懒得磨嘴皮子装高冷。 何况,贺君衍能打着老两口的旗号来,这其中必有玄机。 她不是个矫情的人,直接上了车。 机场距离雅居园小区很远,韩晋开着车,贺君衍坐在最左侧车门,舒忆坐在最右侧车门。 倒时差的疲惫,让那个一言不发冷着脸的舒忆,在车子开出去十多分钟的时候,就睡着了。 在她身子左摇右晃的时候,贺君衍坐过去,伸臂揽她在怀里,调整了姿势,让她睡的舒服。 一路上,那个白皙的小脸,窝在他的心口,脸蛋染了粉,睡的云里雾里。 男人看着那张巴掌小脸,眼睛望向霓虹灯闪烁的夜,内心里缺失的那部分,被填充的满满当当。 车到小区,他低声:“带着竹哥儿先上去,我在车里陪她。” 待人都走了,他把座椅放倒,在不足一米三的狭窄后车座,搂着软成一团,贴在他身上的舒忆,沉沉睡过去。 舒忆一觉睡到天大亮。 她是被热醒的。 睁眼就看到白衬衫缝隙里结实的肌肉纹理。 鼻腔里都是他的青松香,舒服的男人味。 她惊觉自己被他搂抱着,某人举着木仓像要把她击穿。 舒忆脸红如炭,身子挣扎时,手臂收紧,男人闭着眼,循着味道吻过来。 碰到她的唇时,他毫不犹豫吮住。 溺吻娇骨 第125节 男女力气差的太多。 舒忆在靠近椅背的一侧,被男人发了疯的亲,身子半陷进座椅背里。 她努力挣脱出一只手臂,扬起来,挥下去。 “啪”,安静的车内,过于清晰。 贺君衍睁开眼,彻底清醒过来。 他迅速松开舒忆,双腿交叠避免舒忆看到尴尬,温声说了句:“对不起。” “贺君衍你混蛋。”舒忆带着哭音。 贺君衍歉声:“应该是混蛋plus。舒舒,这次你绝打不走我了,我会努力,慢慢追回你。” 第160章 追妻2:爸,我有儿子 临近年关,贺君衍不管是工作,还是贺家大家族的迎来送往,忙得很。 他只在岛城待了三天。 三天里,舒忆对他特别冷淡。 一天半在倒时差,一天半去和发小逛街,参加同学聚会。 贺君衍充当司机和男保姆。 风雪白日的天气,劳斯莱斯像一个掌权者,载着娇养的小公主,尽职尽责地送到每一个她想去的地方。 贺君衍开车,舒忆在副驾驶补妆,后车座,是安全座椅上抱着蒙奇奇的竹哥儿小朋友,和他的专属保姆。 “打扮这么美,是要去见谁?”贺君衍偏头看了眼对着镜子补妆的小女人。 舒忆嗤了声:“有暗恋对象,也有初恋情人,还有众多追求者,贺行想了解哪位?” “不想了解。” 舒忆嘁了声。 听到男人补了句:“他们没资格。因为…”他贴舒忆耳边: “得到舒小姐初夜的,只有我。” “自恋狂。”她把手中粉饼拍到贺君衍踉脸上,拿出口红胡乱在他薄唇上涂抹一番,解了安全带,摔门下车。 “巴巴。”竹哥儿奶声奶气喊人。 他对这个保姆式高大又气质优越的男人,格外有好感。 因为他会带他玩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可以抱着他玩在球场上玩潇洒的灌篮。 会到马场为他换上骑装,一大一小玩飞速飙马。 还能带他到最高的摩天轮,一起眺望这个城市的繁华。 几天的亲密相处,竹哥儿喜欢这个男人,他喜欢叫他“巴巴”,而舒忆妈妈也没反对。 贺君衍半点不生气,拿着车上软巾,把被舒忆恶作剧涂花的脸擦拭干净。 他转头笑看向竹哥儿:“妈妈是个母老虎。” 竹哥儿笑弯了眼睛:“妈咪是老虎。” 男人微笑颔首:“虎是王,我们一家三口,妈妈就是守护我们幸福的王。” “巴巴呢?” “人前是护你们的雄鹰,人后是守你们的大狗。” “妈咪是母老虎,巴巴是哈巴狗。” 贺君衍唇角抽了抽:“你小子,有前途。” 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舒忆从酒店大厅出来,就看到了贺君衍的车子。 劳斯莱斯在岛城也不罕见,但连号的车牌却很稀缺。 老友们目光很快被那辆车子吸引,纷纷好奇这种级别的大佬,女朋友得是什么绝世尤物。 有人说了:“能有我们舒舒漂亮吗?” 对啊,几人目光聚焦到舒忆身上。 舒忆打趣:“我男人在伦敦呢。” 话说完,忽觉周围安静异常。 挨得最近的发小,唇角依稀可见亮晶晶的口水: “特么的,是明星吗?岛城帅哥我都熟啊,这是老天爷空降给我的吗?不管了,我要去认识下。” 贺君衍衬衣西裤,外面罩了件黑色皮衣,七分正经,三分雅痞。 他身后跟了两个助理,拎着四个保温袋。 “给大家备了些雪梨蜂蜜醒酒汤,润嗓润肺,还能解酒,还是温热的。” 助理开始分发。 “您是?”舒忆的发小星星眼询问。 贺君衍勾了勾唇:“得问你身旁那位冰美人。” “哇…好可惜,我没戏了。又好开心,竟然是舒舒的?” 她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舒忆。 舒忆微笑和发小们说了再见,转头冷了脸,步子快速往外走。 贺君衍要追的时候,被舒忆发小拉住:“舒舒可是个从不和人脸红生气的女孩子,能让她生气,你就绝对和别人不一样。” 贺君衍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男追女真不能太老实,一犹豫成别人老婆了!追上去,直接扛走,不听话就亲,试试呗?” 这是什么塑料发小?但贺君衍喜欢。 他简单抱了抱拳,在一堆朋友的无声比赞里,迈开大长腿追了过去。 舒忆感受到后面的风声。 她迈着小碎步想要跑。 一只粗壮的胳膊拢到后腰,她被生拦住,还没反应时,腿弯伸过来另外一只胳膊,一把公主抱起来。 酒店正门的老友们鼓掌、吹口哨助兴。 连“嫁给他”的话语,也在酒精的作用下,回荡在空气里,撕心裂肺的。 似乎是为了应景,墨黑的天空突然有流星飞闪,并在夜空,形成了绚烂而浪漫闪耀的星空顶。 朵朵烟花凌空绽放,七色彩虹烟,慢慢汇聚起来,形成了一个跳舞的女孩模样。 女孩头顶有闪烁的王冠,清晰的0208,在王冠顶端璀璨。 在女孩身影渐渐消失时,粉紫色朱丽叶玫瑰从天而降,把贺君衍和舒忆两人包围在中心。 男人眼睛里有水光闪动,他说: “谢谢舒舒,早孕生子,背井离乡,为我甘堕凡尘。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第5个年头,竹哥儿也2岁了。孩子生日,母亲苦日。人生苦短,一段苦旅,余下的日子,我愿做你打不走的爱人,苦我来吃,余生,只要你甜。” 她很难不动容。 情绪在理智和感性中挣扎时,想动,才觉出手脚冻的麻木。 贺君衍和远处朋友招了招手,拥着舒忆上车。 在老友中有人回去结账时,大堂经理专门过来说: “已经有人结过了,就是刚才那位先生。他还给每人准备了一份新年礼。” 每人领了一套银行十二生肖纯金纪念币,喜气洋洋的。 这就是贺君衍。 喜欢滴水不漏的办事,且并不觉得这算什么。 这些高门子弟的情商与世故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点不刻意,却从细节里看得出用心。 上车后,舒忆没说话。 直到男人快到她楼下:“我今晚直接回京都。” 舒忆:“巴不得你快走。” 男人笑了笑:“那你气什么?” “我哪里气了?”她越说越气,藏都藏不住。 “舍不得我?”贺君衍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荡漾着她的心。 “自恋狂。”她嘟着嘴,拿了手里的玫瑰花,用上面软刺扎他手。 “宝贝。”他暗哑喊了声。 舒忆愣了愣,没回应。 “工作和一些年关走访,需要我去处理下。其实我是想带着你一起回京都,可我绝不会做,为什么?我的女人,需要被求娶,而不是主动回,懂吗?” “谁稀罕。”她依然面色不悦,声音已经放软,很轻很苏。 贺君衍拿了个硬东西塞她手里。 “什么呀?”舒忆被扎到,眼睛无意识瞥到了他的人鱼线位置。 溺吻娇骨 第126节 “工资卡,卡主是你,差不多两千万。送给你和竹哥儿的家庭基金。年后咱们一起回伦敦,我带你到那边的庄园看看,我一个人在那住冷冷清清的,没怎么装饰,家里的细软,启用家庭基金,交给你,嗯?” “才不是廉价劳动力,你休想诱骗我。”舒忆往车门躲。 “诱骗你还需要钱?舒舒可是顶尖的古典舞美人,还是明星。” 舒忆哼了声,翻了个白眼,身子快贴到车门上。 她感到男人强烈的压迫感气息,在密闭的空间里快要把她淹没。 但他没碰她。 只靠近了她的耳朵,低语: “什么叫诱骗?做你身上野驴,胯下忠犬。” “疯子。”她羞得推开他,打开车门,飞速逃了下去。 男人笑着下车。 他跟在舒忆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把她送到9楼。 电梯门开之前,贺君衍按了关闭键。 他猛地把舒忆抱起来,单手扣住她后颈,在家门口的电梯里,搅乱她的呼吸,给了她浓烈激.荡的吻。 亲到她缺氧,如濒死的鱼一样,生理泪水落下来,滚动在贺君衍的脸颊。 他猛地放开她。 舒忆剧烈呼吸里,心惊肉跳于他的惊人反应。 裤链开了。 舒忆急于逃离这尴尬的环境。 她摁了电梯开门键,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男人在电梯门缓缓关闭时,说了句:“舒舒,晚安,我忙完来接你,一起回在伦敦的家。” 舒忆不吭声,也不回头。 余光看到电梯门即将关闭,她猛回头:“下雪路上滑,你注意安全。” 大年初一,贺氏族人,浩浩荡荡去祭祖。 单独祭拜环节,贺建业冷着脸:“君衍,到老祖宗面前认错。35了还没子嗣,这是不孝。” 男人淡勾唇:“爸,我有儿子。” “你说什么?”贺建业阴晴不定。 一旁叶落英轻咳了一声,给贺君衍使眼色:“有些话不能乱说,我先抽机会和你爸聊聊了。” “哼,”贺君衍冷笑声:“我在贺氏祖先面前,一句假话都不说。” “你这样说话,是在指责我的不是了?”叶落英明显不悦,保养得宜的脸,含着冰。 “不敢,叶女士,你可以是我贺君衍的妈妈,但却不够格做竹哥儿的奶奶。我话说到这份上了,您要有反驳?那好,就别怪我在祖先面前,说丑话了。” (二合一)本周完结。大家晚安 第161章 追妻3:来自大佬的认可:去追吧 “大过年的,祠堂争执,成何体统?”贺建业冷声呵斥:“君衍,那孩子?” “爸,您孙子2岁了,我和遇惜订婚时,就1岁多了。孩子妈妈比较懂事,怕绊我前程,一直在港岛生活,回这边没几天,得知我订婚,紧着就离开了。 自始至终,不争不抢,不悲不怨,现在带着孩子在伦敦读研,也会代表星河歌剧院,参加高规格的邀请制国际演出。” 贺建业沉默了一会,眼神淡冷地瞥向叶落英: “君青被退婚,君衍被退婚,姐弟俩是很差劲吗?并没有。落英,作为母亲,你没觉出哪里不对劲吗?” 叶落英脸色更冷了。 但她绝不是个会服输认错的女人,只冷冷道: “谁还不知道追求爱情很美丽?可贫贱夫妻百事哀,有钱也不能饮水饱。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门当户对,在我理解里,不是必须金钱地位登对,最重要的,精神要契合。 你三十多的成熟男人,她还没出大学门的小姑娘,你就打我200大板判我凌迟,我一样反对。我相信他的父母一样觉得不合适。 这几年里,从她的所作所为,我倒发现了这姑娘的韧性,心智稳定也让我惊喜。君衍,你埋怨我也好,觉得我没资格做奶奶也罢,那不重要,你妈从小就被赋予了争强好胜的性格,专注于事业,也忽略了家庭,不懂得怎么维护亲情,爱情…” 她顿了顿,看了眼贺建业:“正好律所要在加州拓展业务,我正好人也过去,大家彼此不干涉,各走各路,各自随缘吧。” 叶落英说完,径直往祠堂外走。 这个叶氏家族出来的骄傲女人,闻名律界的顶级女大佬,权威被挑战的时候,她绝不挽尊,直接扔了。 “爸?还不追?”贺君衍看了眼父亲。 贺建业无奈笑了下:“如果能追的回来,你小的时候,就不会一直在国外了。随她去吧,一个软硬不吃的女人,留不住的。倒是你…” 贺君衍盯着父亲的眼睛:“您指示?” “去追吧,早点让我见到大孙子。” 贺君衍出门准备上车时,贺子谦快走了过来:“小叔?” 贺君衍偏头瞟了他一眼。 因为祭祖,贺子谦穿了身中山装,寸头立体精神,人模狗样的。 他比贺君衍小了快十岁,二十六七的年轻小伙,风流倜傥的模样,年轻就是好。 贺君衍觉得更烦了。 “有事?”他没在脸上透出来。 贺子谦呵呵笑了几声:“小叔,您那六进六出的四合院,最近住吗?” “倒没有,”贺君衍接过贺子谦的烟,刚咬在唇间,贺子谦便来躬身点烟。 “这么卑微的殷勤,要搞什么?”贺君衍抽了一口,香烟夹在修长的指间,似笑非笑地睨着贺子谦。 然后听他说:“和人表白。” “表白,和谁?”贺君衍眼睛眯了眯。 “大明星舒忆。” 贺君衍想说一声“艹”。 他没抽烟的手,拳头已经攥起来,冷声:“你也配?” 贺子谦毫不介意,继续温声:“我在交流这段时间,花了不少心思,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没我最初的陪伴,真不一定适应这么快,竹哥儿也喜欢我,我们还一起乘飞机回来的……” “我是你爹?需要你这么事无巨细的和我说这些?”贺君衍灭了烟。 贺子谦哑炮,尬笑一声:“小叔嘛,约等于大半个爹。” 贺君衍淡笑一声:“实话说,我回来祭祖前,一直在岛城,天天和你准小婶睡一起,懂了吗?” 男人说完就上了车。 冬天的北城,车子飞速行驶,卷起来带着枯枝的气浪,拍打的贺子谦后退几个趔趄。 他摸出电话给舒忆打过去。 却展示舒忆手机正在通话。 和她通话的,是个开着劳斯莱斯车子的男人。 贺君衍把车窗打开,让北方的冷风,从车窗里灌进来。 “你在外面吗?风声很大。”舒忆淡声。 “被赶出家门了。”贺君衍声音有点抖: “因为没能把女人和孩子带回来,被打上了不孝子的标签。” “这次我挺叶女士。”舒忆在电话里笑的没心没肺。 “叶女士和我battle完,离家出走去渡劫了。” “什么鬼话。”舒忆眼睛动了动,若有所思。 “我下午和听澜他们聚一聚,今晚早晚赶到你床上,舒舒,收留吗?” 舒忆冷嗤一声:“岛城太小,容不下皇家京爷。” “一张床就能容得下,实在不行我叠你身上。” “贺君衍?”舒忆厉声。 “你睡就行,我会自己上床的,舒舒等我。” (先这些吧,今天有事。晚安。) 第162章 爱从来不需要理智 舒忆电话挂断不到三秒,贺子谦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是我准小婶这件事,舒舒你知道吗?”贺子谦的话带着不自知的张扬。 舒忆沉默片刻。 贺子谦也耐着性子等一个宣判结果。 认识舒忆前,他交往的女孩子,只走颜和肾。 溺吻娇骨 第127节 更换过于频繁,让贺子谦记住名字的也没几个。 舒忆是他唯一走心,但得不到身子的女孩。 不久,有温软舒服的女声,从话筒缓缓传来: “子谦,不管我会不会是你小婶,但我们之间,只适合做朋友。” “所以是因为他足够大吗?” 贺子谦在电话里笑了几声,有些苍凉,所以用恶劣的玩笑话掩饰。 他以为舒忆会生气挂断。 那样倒也干脆,没有多少感怀的机会。 可他以为的乖乖女,也会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时候。 她说“对啊,因为够大,色泽纯正,不在身边,也念念不忘。而你?子谦,使用过度,早就是颜色不正的老黄瓜了。” 舒忆和贺子谦同时挂了电话。 她轻舒了口气,心里觉得畅快了不少。 什么人用什么招对付。 对于贺子谦,直球地戳他的骄傲,最见效。 有人喜欢浪子,觉得让一个顽劣的浪子栽到自己手里,是一件成就感大于喜欢的事情。 而舒忆喜欢从一而终。 爱一个男人,也爱“上”一个男人,是一件灵肉结合的最顶级快乐。 她从房间出来,过年烫了的长卷发软蓬蓬的,映的小脸雪白娇嫩,脸颊的粉琉璃般醉人。 “小忆过来尝尝?”林淑敏端着白玉碟,里面是她剔好的蟹膏蟹黄。 舒忆盘腿窝进沙发里,用小银勺舀着当零食吃。 林淑敏还在剥着蟹壳。 “妈妈,我这些就够了。”舒忆扬了扬手中白玉碟。 林淑敏笑容温和:“这是给君衍的。” 舒忆被口中的蟹肉噎了一下,咳嗽着,光脚跳下到木地板上,找水喝。 “小忆,穿上鞋子。”林淑敏叮嘱着:“你这种迷糊乖软的性子,交给大你11岁,成熟稳重的贺先生,我们才放心。” 舒忆在原地怔了下。 “不觉得我们高攀了?”她直接把话抛出来,想听母亲的真实想法。 林淑敏放下手中蟹壳,真诚望着舒忆。 “我和你爸做了一辈子老师,见过的孩子和家长无数,眼睛和心,最骗不了人。 可以这么说,以前的君衍,是你攀着他往上走,如今,他学会了蹲下身子,背着你往前走。同样是在高处看风景,这两种方式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舒忆点了点头。 林淑敏说的没错。 那个男人最初连句喜欢也没有,她不否认,他更爱自己鲜活的肉.体,和绝色的一张脸。 所有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深沉不变的爱,需要在磨合中才能逐渐走心。 “可我还不想那么容易接受他。”舒忆倔强撅起小嘴。 “这个都随你,妈半点做出了主。” 舒忆眼睛转了转:“爸值班用的那个折叠床,还在地下室吧?我想拿出来用下。” 贺君衍到达舒忆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初春的寒风冷的刺骨,一米九的高个子男人,裹了裹身上的黑色大衣,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还有一大束盛开的玫瑰。 他抬头望向九层的窗,窗帘紧闭,没有半点灯光透出来。 多少还是有点失望的。 35岁还没成家的男人,他会对深夜为他亮起来的一盏灯,抱有期待。 电梯直达9楼,深夜的独行男人,青松香里淡淡酒气,带着强大落寞的神秘。 他有舒忆家密码锁的指纹,刷完,门开。 玄关亮着暖灯,有崭新的46码男士拖鞋,整齐放着。 贺君衍心头涌出来丝丝暖意。 他径直到了舒忆房门口,轻推开,门没关。 舒忆是个怕黑的姑娘。 所以她夜晚的睡眠里,总要伴着一盏蒙奇奇造型的夜灯。 她的房间不大却温馨。 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架钢琴,一个梳妆台。 如今,房间中心位置,多了一张一米二的折叠床,铺的暖蓬蓬的。 贺君衍唇角勾了勾。 他外衣整齐挂好,衬衫扯下来,开腰带扣的时候,故意弄出了声响。 床上的女子手藏在被子里,在床单抓出了褶皱。 舒忆并没睡着。 她是在看到劳斯莱斯车子停下,才迅速跑到了床上装睡。 为了这个不知道会如何的夜晚,她灌了自己半瓶红酒,如今正是头晕目眩的上头状态。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布料落地的声音,伴随着金属腰带扣啪的一声砸落,让舒忆莫名心惊肉跳,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可她浑身瘫软乏力,起不来。 有坚.硬的冰凉覆盖过来,身体的热得到缓解,特别熨帖。 她软软地哼唧一声,被男人笑着从被子里掏出来。 眼看着舒忆身子立不住,歪扭着就往后折过去,贺君衍慌忙抱住,低笑一声: “果然是水做的,一碰就软的不成样子,嗯?” 舒忆眯着眼,脸颊红扑扑的:“我不做。” 他鼻腔哧一声:“那不行。” “那你谁?”她醉言醉语。 “你男人。”他低头去咬她唇瓣。 舒忆抬手,啪的拍到贺君衍发顶:“你不听话,我让你亲了吗?” “是君衍弟弟想亲你。”他戳了戳她。 舒忆咯咯笑起来:“太顽皮?剁了。” “要了命了。” 贺君衍大手揉着她可爱的脸蛋,变魔术一样,拿出来个发出绿莹莹光的翡翠项链,中间的装饰物,竟然是? 打磨过的一截肋骨。 “车祸断的一根肋骨,样子还能看,我留下来,让设计师朋友,放在了这串翡翠项链上。朋友问,这东西是人骨,又不是活佛的舍利子,戴着吉利吗? 我反倒觉得,这是我可以为我的宝贝剖心断骨的铁证,过了命的感情,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你告诉我,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舒忆小手摩挲着那截男人的肋骨。 她最后挣扎一句:“贺君衍你是不是傻?” “爱意从来不需要理智。” 话落,他把粉嫩的唇瓣,全部吞没。 白练在钢琴上折弯。 所有迷蒙都变成一场奇幻的旅途。 次日,贺君衍醒来,房间里已经只剩了他自己。 他第一次有种说不出口的恼怒感。 穿好出门,打了招呼,贺君衍在厨房看到那抹身影。 他走过去,刚要伸手,舒忆身子一躲:“准备吃饭吧。” “我是谁?”他笑笑。 “这种幼稚问题,你可以和竹哥儿去玩。”舒忆只看了他一眼,脸色不冷,却也没什么热情。 贺君衍伸臂把人拦住,低眉睨着她的脸:“舒舒,小渣女?玩了人就跑?” 舒忆回盯他,红唇微翘:“都成年人了,不过是看你身高体壮,人帅活好,解决下生理需求罢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来,夹在白嫩手指间,在贺君衍脸前甩了甩,塞到了他的西裤口袋里。 指尖从西裤口袋划到双腿间,她新年红的美甲点到为止,漫不经心收了手。 贺君衍坏勾了下唇,靠近她:“舒舒,六次,没套。” 这句话果然惹出了她的原形。 她脸上的淡定有点崩:“老榴芒。” 贺君衍寸步不让:“骗你的,破什么防?舒舒,有点成年人精神,今晚继续,我要弄断那个折叠床。” “混蛋。”舒忆拿起他的手,咬了一口,迅速出了厨房。 贺君衍视线一直锁定着她,唇角勾笑,心猿意马。 溺吻娇骨 第128节 她像熟的恰到好处的蜜桃,尝不够。 在岛城没待多久,贺君衍和舒忆,带着竹哥儿,一起回了伦敦。 他以sexy伴侣为由,直接把人困到了半岛庄园。 两人出了庄园,各自不熟。 踏进庄园,有时舒忆在车上还没下来,那个一身腱子肉的长腿男人,就直接破车而入,在座椅上就把她要了。 这样的生活神秘又刺.激,两个人都愿意在工作之余,探索彼此身体的秘密和乐趣。 转折是在那年夏末,贺君衍在h丰加班,派韩晋接过来舒忆陪着。 工作的男人特别有魅力。 各种皮肤的中年大佬过来给他汇报工作。 一身正装的男人没半点笑容,板着脸听汇报,薄唇克制的抿着,那双性感的凤眸隐在眼镜镜片下,冰冷而锋利,透着强者的高深莫测。 舒忆在隔间里,透过玻璃门,打量着贺君衍。 有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心底里蔓延。 她突然就想在他坐的那把椅子上,撬开那张克制的唇,把禁欲者勾下神坛。 很久很久,似乎是终于忙完了,男人丢下金笔,用手揉着眉,用华语喊人:“舒舒。” 没听见回音,不久闻到了她的淡香,有柔软的手臂从后面,缠绕进脖颈里。 男人勾唇,抬手握住那双不安分的手:“别闹。” “仰头。”她娇声命令。 贺君衍哼笑一声,身子后仰到椅背,抬头时,温软的唇瓣压下来。 两个人高低吻。 他举起来手臂,捏住舒忆的腰,前空翻一样,在舒忆惊呼声里,把人提起来,抛到自己腿上。 “想试?”她拍了拍座椅把手。 舒忆小鹿眼睛潮湿风情,她乖乖点了点头。 男人贴到她耳畔:“那我轻点。” 舒忆:“我上。” 贺君衍笑:“很荣幸。” 结束已近一个小时,贺君衍看到了腿上的斑点血迹。 “宝贝?”他抱紧舒忆:“不舒服吗?” 舒忆摇头又点头:“小腹有点酸胀,谁让你那么狂?” “我带你去医院。” (二合一,晚安) 第163章 双胞胎 贺君衍小心翼翼打横抱着他的小女人。 舒忆手臂软软缠在他脖颈,小鹿眼睛有些闪烁:“好点了,不去了。” “是不想在人前和我公开吗?”欲色消失,贺君衍脸上带了严肃。 “贺君衍,你这么聪明,也没绝顶啊,头发还这么密,扎人也疼。”舒忆葱嫩的五指叉进他的发间。 “因为我用的少。35的男人了,和你做了多少次,就用了多少次,你说悲哀吗?”贺君衍高挺的鼻梁蹭她的佳脸颊。 舒忆咯咯笑着躲:“贺先生是清心寡欲的高岭之花嘛。” “错,你成功让我兽.性大发。” “坏人。”舒忆笑着埋进他怀里。 男人穿过h非大楼,怀里紧抱着一个穿白裙子的骨相精致的姑娘,淡定地和过往的下属们点头招呼。 高层执行官:“君,这位是?” 贺君衍:“我正在追求的女人,来自华国,她叫舒忆。” “是顶级古典舞美人舒忆吗?” 贺君衍肃冷的眸渐渐温柔,只薄唇抿着,笑意蕴在里面。 也是在这一天,在伦敦的精英圈里,两个人的关系,成了半公开的秘密。 一路直奔玛丽医院,去的时候舒忆已经躺在贺君衍怀里,睡的云里雾里。 他小心翼翼把人包在怀里,一向雷厉风行的男人也放缓了步子。 全程检查他都跟着,涉及到妇科的项目,他联系了朋友,半个男医生都不要。 而舒忆也和吃了安眠药一样,不管怎么样的检查,只牢牢抱着贺君衍的腰。 还要把男人的衬衫扣解开一半,半边脸贴在他强壮的肌肉上,小脸蛋因为贴着热源,白里透红,漂亮的不行。 “贺先生真宠小夫人。”检查的医生看着男人大手的拍哄,啧啧叹着。 贺君衍刚毅的唇角弯起温柔弧度:“夫人的夫字,拆开来,是二和人,两个人,才称为夫,夫妻才是家,因为有她,我才有家。 再来看夫人的夫,天顶出来一块,家里的女人能顶半边天,我要不宠着点,怕天会塌。” 医生朋友哈哈大笑起来,盛赞还是传统华国男人会疼老婆。 贺君衍却没笑出来,脸上线条全程紧绷着,在配合着检查时,忍不住问: “会有事吗?不要瞒我。” “你大概率要当daddy了。” “什么?” 贺君衍脸上线条绷到极致,在医生朋友诧异的目光里,他渐渐平复了情绪,眼中落下一滴泪来。 “君?” “我们第一个孩子,生化掉了。第二个孩子,都两岁了,我才见过他不超三次。 有次我问他,别的小朋友有爸爸,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说,妈咪说了,爸爸是个能力强大的人,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所以他会很忙。那也没关系,妈咪永远不会缺席。” “所以你怀里这个漂亮宝贝,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医生朋友双手竖起大拇指。 “为母则刚,我们东方的女人,都有温柔又坚韧的品性。可这不是她们就该承受家庭这个重担的理由。所以你说的我宠她,太微不足道了,她愿意身材走样到鬼门关走一遭,生下男女双方的结晶,我,最该感恩。” “所以你活该再拥有一对天使。”有人送进来最新的化验单。 “你说什么?”贺君衍有些难以置信。 “双胞胎,初步判断,两位千金。” 那是让贺君衍喜极而泣的一天。 他怀里的宝贝是个抱着他腰,中间还夹着个蒙奇奇布偶的小姑娘。 小姑娘又给他怀了一对小小姑娘。 舒忆醒来时,正坐在返程的车里。 她坐在男人腿上,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车子内部,全部是大大小小的蒙奇奇玩偶。 “搞什么呀?”她笑的开心,声音奶甜。 “好玩吗?” “不如玩你。”她仰着小脸讨亲。 贺君衍低头和她湿,吻,在她娇声哼出来时分开唇: “宝贝,你又给了我甜蜜的考验。” “嗯?”舒忆不解。 “很馋你,但要克制吃素。因为……”男人俯身开裙,吻落在小腹: “舒忆,谢谢你,又给我怀了一对千金。” “啊?”舒忆想笑又想哭:“可我还要做小女孩。” “你是孩子王,我做你们永远的守护daddy。” “两个的话,孕反应会加倍吗?” “难受就打骂我解压。” “身材走样了怎么办?还会有妊娠纹。” “我陪你穿肥胖衣,我们一起以胖为美。”他把她手拉过来: “小腹随便抓,一比一复刻你,从现在就练习给我抓花,嗯?” 舒忆红着小脸摩挲他的腹肌,眼睛在碰到叫嚣时,主动吻了他的唇: “既然贺daddy这么有觉悟,那么,我来,帮你。” (今晚一章,明天继续) 第164章 爱是双向奔赴 溺吻娇骨 第129节 时值秋末冬初。 怀了双胎的舒忆,正好也是研究生最后一年的学业期。 她停了所有的演出活动,除了完成课程和准备论文,她把工作隐身到了幕后,负责给大型舞台剧编舞。 也会在闲暇时间,为喜欢东方文化的各国同学,单独教学普通话,聊些古典曲艺文化。 所以在英领馆的某次外事活动上,舒忆被留学生推举出来,成为那次在伦敦举办的活动的东方发言人。 遇惜在会场巡视,一旁秘书弓着身子毕恭毕敬汇报着。 她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裙,长发剪了齐肩短发,烫了微卷,面如淡霜,没什么笑容,英气而干练。 眼睛瞟到发言代表时,她在“舒忆”两个汉字上逗留很久,淡定的眸中有了些许复杂。 都在伦敦,遇惜怎能不知精英圈里那个被人供为神明的同胞男人? 他们说他是金融鬼才,说他在lh国时,敢于为不发达国家争取话语权,争的面红耳赤,甚至还当着发达国家代表的面直接摔杯子,还说他在名门子弟里是个奇才,能把到手的司长位子扔了。 最后,他们都会问:“遇主任不会不认识吧,就是……” “贺君衍啊,”遇惜笑笑:“听说过,但不熟。” “你们年龄倒是般配,都是未婚。” 遇惜:“哦,同我年龄般配的太多了,需要一个一个认识吗?” 她和贺君衍的那段订婚,被隐藏的很好,知道的没几个,更别说退婚。 在一手遮天上,比起贺家来,遇家当然是逊色的。 直到精英圈里,有消息突然传出:那位一直没女人的贺先生,从办公室抱着个娇气包小女人,直奔玛丽妇产医院…… 遇惜听到有人声骚动,她回过神来。 回首,一位气质绝尘的女孩映入眼帘。 舒忆月白色中式刺绣盘扣小衫,马面裙,满身江南女子的灵秀烟雾气,又有她自己古典美人的娴雅与温柔。 衣服搭配巧妙遮挡了她孕中期隆起的小腹,举手投足间又满是介于女孩与女人间的明媚与风情,清丽脱俗。 会场很多人是慕她名来的。 不少舞蹈爱好者,把她戏称为“指尖上的美人”,因她身段轻盈如燕,在手心里就可以跳舞一样。 很快,便有气场如山的男人,紧走几步跟过来。 他把手里的披肩仔细裹到舒忆身上,轻拢她的腰肢,一起和打招呼的人问好。 贺君衍和舒忆,就这样与遇惜不期而遇。 都没有说话,连眼神交流也只是像陌生人的不小心撞上,又马上分开。 就在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空气里传来了很小的一声:“恭喜。” 舒忆停顿一下,淡淡笑了笑,只回应一声“谢谢”,挽着贺君衍,淡定走开。 她有时会觉得,遇惜这样的女人,天生骄傲,又具备极强的自我调节能力,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安慰。 所以她和君衍母亲叶落英,骨子里,确实蛮像的,都是一类人。 走远了一些,贺君衍捏了捏她的手:“舒舒?” 遇惜是两个人从没提过的,和蔡豫梁一样。 那曾经是两个人的两道坎。 回伦敦近半年的时间,舒忆负气地只把他当床伴,除了在做,爱时候真性情流露,其余时间,一直对他淡淡的。 贺君衍也好脾气的卖力哄,根本不敢提自己床伴转正的事。 如果不是舒忆意外怀孕,这个转正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拖到多久。 舒忆:“遇见老情人了,心里有波澜了吗?” “波澜很大,能把你淹没。”他侧身变成面对面,主动双腿弯曲,放低了身子,让舒忆的腹部贴着他的腹部: “我说和遇惜订婚,只是一个让我彻底自由,不再被家族束缚的局,你信吗?” 舒忆对视他的眼睛,久了嘴唇撇了下,眼角有晶莹的泪花闪: “因为差距太大了,哪怕我信你,也不敢猜这样的原因,于我而言,爱上你后,就是在拿一辈子赌。 赌带着你的孩子,一直走到白发苍苍,还可能和你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或国家,看你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我们的孩子,却始终不能正大光明的叫你一声爸爸…… 而我,或许在生命终结的一刻,却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会觉得很遗憾,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遗憾,贺君衍,你懂这种感受吗?” 舒忆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发抖的嘴唇,几乎颤的都要说不出话来,薄肩起伏着。 憋了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痛痛快快把心底最真实的恐惧说出来。 她爱惨了眼前这个男人。 在每一个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她都被这样或许永远都不能见到的遗憾支配着,看起来表面风光无限,心里的苦,不经历的人,根本不会懂。 贺君衍心中起伏:“所以,可以和我说那三个字了吗?不止女人爱听的。” “讨厌你。”舒忆笑中带泪,挥拳打他。 “舒舒我爱你。” 舒忆眼底有娇羞闪过:“肉麻死了。” “那你呢?”高高在上的贺行长,孩子一样,盯着舒忆的唇,认真发问。 “要你了。”她说。 “不够清晰。” “你有病?” “你药呢?投喂我。” 她踮起脚,红唇贴上贺君衍薄唇,舌尖在他双唇间灵活抹了一圈。 在贺君衍张嘴时候,舌快速收拢,乖软的声音从口腔漾出来: “贺君衍,我爱你。” 第165章 大结局:求婚 求婚定于那年冬日,华国旧历腊月二十六,除夕前夕。 当时的舒忆自然月怀孕7个多月。 小姑娘说喜欢看雪,那年的冬天伦敦一直无雪。 “舒舒,孕晚期了,雪天路滑,冰天雪地的,不放心你。” 温暖的庄园里,壁炉里的火烧的很旺。 贺君衍端着百合燕窝过来,把人抱到腿上,准备喂。 怀里的小脸蛋眉毛结冰,嘴巴嘟着,扭到一边,不说话,也不吃。 孕激素让舒忆情绪起伏,有段时间频繁地见红,不得不卧床躺了半个多月,每天保胎治疗。 贺君衍揉了揉她发顶,温声:“吃完这碗燕窝,我们就出发。” 舒忆转过脸,抬头,大眼睛闪动,很乖地吃完他喂过来的燕窝,开口:“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贺君衍笑了笑:“如果我怀孕,遭了这些罪,我会把房子一把火点了。” “败家男人。”舒忆被逗乐,眼底情绪藏下。 贺君衍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宝贝,你歇着,我去安排一下。” “嗯。”情绪稳定的时候,她异常乖软。 贺君衍走到安静处,拨了电话:“直接去北欧那边吧,准备好一切。” “全部按电影最高配给你来,绝对浪漫。” 贺君衍“嗯”了声。 飞机到达北欧的那座城,刚下飞机,一股凛冽的空气,让舒忆打了个喷嚏。 这种自然的感觉让她惊喜,她看着挂着雪的街道,和白蓝相间的屋顶,周围人都穿着统一的节庆服装,恍惚中有种进了童话世界的感觉。 有三四岁的小男孩跑过来,递过来一束朱丽叶玫瑰,用奶声奶气的英文,说着: “欢迎仙女姐姐。” 舒忆笑着接过,摸了小男孩的脑袋,递给他随身带的零食。 抱着玫瑰的女子眼见的心情好,摇晃着贺君衍的手臂: “贺君衍,这是哪呀?” “舒忆。” “嗯?” 贺君衍薄唇轻抿着,没再说话。 大街小巷如冰雪世界,橱窗壁炉里的火苗熊熊燃烧,穿梭在路上的人们,穿着圣诞的华服,室外飘荡着悦耳的圣诞钢琴曲。 白胡子老人驾乘雪橇而来,贺君衍把竹哥儿抱上去,又把舒忆安顿好,亲自驾驶雪橇。 “巴巴好酷。”快三岁的竹哥儿,兴奋藏不住。 贺君衍转头笑了笑,目光停留在舒忆惊喜的脸上:“舒舒,用心去听。” “听什么?” 她觉得今天的贺君衍很神秘。 可她喜欢这样带着寻宝感觉的刺激。 溺吻娇骨 第130节 因为男人精通几个国家的语言,平日里舒忆也被带的一知半解。 雪橇车行走,主干道也安静非常。 她惊喜发现,从雪橇车出发不久,道路两旁就被装饰成了玫瑰花路。 换一种玫瑰颜色,就会听到不同语言的歌曲,仿佛从天籁传来。 每种玫瑰换色的节点,便有圣诞老人模样的人,递进来一个首饰盒,里面是和玫瑰颜色相同的钻戒。 “贺君衍?”她的心脏开始跳动,有些难以置信。 歌声她一知半解,但有句话她却听的明白“嫁给我?” 驾车的男人始终没回应,他带她走酸涩苦辣咸的人生百味路,直到眼前变成粉紫色朱丽叶玫瑰的海洋,歌声回归到中文。 那唱歌的人? 舒忆难以置信,她探着身子往外看,沈听澜,贺君青,迟冕,周豫,水泱泱,威廉…… 还有贺子谦,他的身边,跟着位高贵温婉的女孩子,看起来知书达礼,气质不凡。 “不声不响的就光在这造人了,听说这次还双胎,老贺你行啊?”沈听澜过来,笑拍着贺君衍。 “光造人可不行,不给名分,孩子爸都名不正言不顺的,是吧舒舒?”贺君青过来,抱了抱舒忆,又把竹哥儿抱进怀里,亲了又亲。 “所以我要讨名分吗?”舒忆抱着一堆戒指。 “是我求名分,舒舒,嫁给我?”那个驾车的男人,不知何时,换了身正式的西装,真诚地跪在自己面前。 是全跪。 他眼神真诚地可以融冰,双膝跪的自然而又虔诚。 “这是座以你为名的城市,它叫舒忆。也是我给你的聘礼,送你一座城,这座城市里,只有我们一家人,任何外界的风雨,我们都置之不理,半点拆散不了我们。” 都说金屋藏娇。 那一刻,舒忆想,原来也可以用一座城,温养一个人。 我在我们的城市一起看风花雪月,看春夏秋冬,一句我愿意,我们就可以一起携手,陪彼此慢慢变老。 看到快成冰雕,深情凝望的两人。 沈听澜又冲过去,做了最后一回恶人: “这是怎么滴?集体演冰雕?我可两手准备的,万一求婚不成,大炮伺候,直接炸毁一座城,舒忆,怕了吗?” “好幼稚。”一群人哄笑打闹。 舒忆合不拢唇,温柔回怼: “这是我和君衍的家,你要炸毁了,我和你没完。” 我和君衍的家? 她微弯身,扶起跪着的贺君衍: “贺先生,终于等到你,我愿意!” 有漫天的玫瑰雨轻柔洒落,粉紫色花瓣和银白色雪山,交织出唯美浪漫的温柔诗意。 男人从后面,用大衣包裹住她,陪她一起欣赏美景。 有人从远处走过来,雪地里发出轻微沙沙声。 “谁呀?”她窝在贺君衍怀里,懒懒不想动。 贺君青走到正面,捏了捏她粉红的脸蛋: “得知今天君衍求婚,有位女强人,让我带过来几句话。” 舒忆眼睛眨了眨,点了点头。 贺君衍递过来一个透明礼盒,里面是房产证和钥匙。 “我们家叶女士说了,加州的阳光很好,舒舒是岛城人,想必喜欢大海。这是房子钥匙,随时可去,带着一家人,去度假看海日光浴。” “收了吧。”贺君衍拍了拍舒忆: “叶女士从不会认错,当然她的世界不会有错。她能出手送东西,就是她的态度。” 舒忆接过来,沉吟一会,抬头: “君青姐,我最近身体不方便,等走完孕期,一定会去。” 贺君青满意点了点头。 待人走,身后男人抱她紧了些:“我就觉得,我没看错人。” “怎么说?”舒忆回归无赖撒娇。 “我的宝贝,是一个高站位的女人,这才是未来贺家高门主母的风度。” “你少来。”她拍他伸进她衣衫的手:“别乱。” “宝贝。” 他把人转过来,捧起她的脸。 在以“舒忆”为名的城市,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里,贺君衍和舒忆,亲昵拥吻,写下属于他们的爱情童话: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正文完) 会有几个番外,陆续更。 第166章 番外一:归贺门,舒生产 那日,求婚不久,贺君衍就接到了父亲贺建业的电话。 贺建业:“把电话外放。” 贺君衍摆手叫过来舒忆,拍了拍自己的腿。 舒忆坐到男人腿上,被男人大手揽住腰,手在后腰处,仔细地按揉着。 这已经是贺君衍的惯性动作。 舒忆跳舞的小腰太细,总有种大肚腩要把腰压断的错觉。 因为双胎压到了坐骨神经,走路疼痛,一瘸一拐的。 男人边揉着,边温声:“爸,您说,舒舒也在。” 贺建业洪亮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舒舒,带着竹哥儿和君衍,回家过年。” 这句话,舒忆并没想到。 她脸上很快有了变化,表情里有藏不住的激动,嗓音清甜: “贺…伯父,我们定会一起回去。” 一句话,就是一个态度。 站在贺建业这个位置的权臣,话不多,但份量极重。 贺君衍为什么选在大冬天求婚呢?在日常相处里,他真实感受到了舒忆没安全感。 尤其孕期激素变化,小姑娘经常有情绪低落,偷偷掉泪的时候。 他问贺君青后,才豁然开朗。 她说: “给你生一个儿子了,如今又怀了一对女儿,连个未婚妻身份都没有,要我早掀桌子了,没名分孕初期就得无痛流了,虽然残忍,但这是对自己的清醒保护,没办法。 舒舒还是太惯着你了。” 就是最后一句话,让贺君衍迅速准备了求婚。 他本想等舒忆生完,身体养一阵子,再选择吉日和她求婚的。 贺君衍求婚,贺建业的“回家过年”,给了舒忆双重定心丸。 除夕当日,飞机降落在国际机场。 顺位三辆红旗专车上,下来几名一身正装的高个子男人,敬声低语:“贺二爷,舒小姐”。簇拥着专属通道里出来的一对男女,和一个帅气的小男童,直接上车,悄无声息离开。 贺门除夕宴,贺家三巨头,带着各自家眷,共同汇聚到隐退大佬贺建波的澜庭苑。 舒忆和贺君青挽着手,看叶落英英姿飒爽地过来。 她一时犹豫着怎么开口。 却见叶落英过来,淡淡点头,递过来一个红包。 很瘪,里面是一张卡。 “不是给你的,”她说话自依然直接不饶人: “是我代表贺家,给三位后代的教育基金,每月固定领取。舒忆,未来要接替我的位置,必须有自己的手段和本事。贺家从来不需要花瓶。 当前你还太年轻,要站在贺家主母的位置,就要拿出亮眼的成绩说话,我相信儿子君衍投资人的眼光,也对你的韧性很认可,舒忆,拭目以待。” 叶落英话说的很真诚,带着高门女人的穿透力,但又是一个长辈的过来话,不让人觉得难堪。 舒忆回以真诚:“谢谢贺伯母,我尽力。” 贺君衍牵着竹哥儿过来,很自然地把舒忆护到身后,笑容淡淡: “叶女士,给我家舒舒,上什么课了?” “我敢吗?不得被你和你爸,联手把我赶出贺家?”叶落英剜了贺君衍一眼。 “我说,做律师的女人,警觉性就是高,谁让妈只生了我和我姐两个,舒舒比您多一个。古往今来,都是按人头论功行赏的。” 溺吻娇骨 第131节 “你这混小子。”叶落英终于被逗乐,一向严肃的脸上有了笑容。 她弯身看着竹哥儿。 小男孩眼角眉梢都是小君衍的样子,清澈明亮又带着傲娇。 他不是逢人就喊人的小人精,不卑不亢的,绝不恭维,又很有礼貌,绅士又傲气的少爷模样。 之前已经喊了贺建业“爷爷”,他看叶落英面色复杂看他,笑了笑,主动上前:“奶奶好。” 只有三个字,却是近几年里,女强人叶落英,听到的最动听的话。 她第一次微表情失态,只弯下身子,带着笑,一遍遍抚摸竹哥儿的发顶,问他在国外的点点滴滴。 舒忆安静望着那一幕,脸上一直浮着笑容,很恬静。 她听到贺建业的声音:“君衍,带舒舒过来。” 贺君衍牵着舒忆的手,到了贺家的主桌。 贺建业温声和大家介绍:“这是舒忆,君衍的未婚妻,国剧院交流艺术家,在伦敦读研。” 舒忆微笑和大家打招呼,直到目光定格到那位气质高雅,保养极好的大美人身上。 蓝蝶笑着给她飞了个调皮眼神。 闲聊时,她握着舒忆的手:“你们顺利多了,比我少了5年。” 她私下和少女一样调皮,看起来就被贺沧澜宠的很好: “他们贺家男人,骨子里德性都一样,重色的家伙,偏爱会跳舞的头部校花。” “说什么呢?”有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贺沧澜走过来,笑着和舒忆点头。 五十多的男人了,气质特别好,很威严,又有山海的沉稳。 舒忆看到他,便想到了四个字:高山仰止。 蓝蝶笑着翻了个白眼:“夸你呢。” “还有翻白眼夸人的?小妞儿,你撒谎不眨眼睛呢?嗯?” 蓝蝶大眼睛忽闪着眨了几下。 贺沧澜勾唇:“跟我过来敬酒。” 两人离开不久,舒忆就看到,贺沧澜揽住蓝蝶的腰肢,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口。 这种历久弥新的感情让人羡慕。 她感慨时,转头撞进了贺君衍怀里。 向来不接半分地气的高岭之花,唇角含笑,捧起舒忆的小脸,吻着她的唇。 “有人。”亲了一会,她就娇声躲开。 “舒舒,任何人都不用羡慕,因为,你有我,我的所有使用权,都给你。” “嗯。” 三月初,贺家带着舒忆父母,浩浩荡荡几十人,专机前往伦敦。 舒忆被推到手术室。 手术室门关闭的刹那,她看到贺君衍牵着三岁多的竹哥儿。 “妈咪,什么都不要怕,我和爸爸一直在,会全力保护你。” 她是笑着进手术室的,也是笑着看两个小婴儿嗷嗷在手术室啼哭。 “一对小公主吗?”舒忆笑眯眯的。 “恭喜,是姐弟龙凤胎。” “啊?” 春日,舒忆为贺门新添龙凤宝宝一对。 至此,贺君衍和舒忆拥有了三个孩子。 征求了舒忆意见,三个孩子一起入了贺家族谱。 舒颜小朋友更名贺望舒,是大哥。 老二是女孩,取名贺晓忆。 老三是小弟,取名贺晓舒。 合体就是小舒忆。 舒忆在同年五月份,完成现代舞蹈学院硕士论文答辩,结束英伦学习。 她以舞蹈领域尖端人才,被人才引进回g剧院,成为中心年轻的副主任。 贺君衍妇唱夫随,辞去hf执行官,重返国行分部,升为行长。 贺望舒小朋友跟着叶落英去了加州,和沈听澜贺君青的儿子一起,在当地求学。 龙凤胎宝贝跟着回国。 至此,舒忆完成了华丽的转身。 她在外常说: “我从小就是乖乖女,走的每一步路,都离不开身边人的托举。在家靠父母,出门靠老师和朋友,当然,给我兜底,带我一直往前走的,就是我家贺先生。” 这样的谦虚,让人都很喜欢她的性格。 可她从3岁跳舞,坚持到25岁时已经22年了,风雨无阻练功,直接跳到一个赛道的顶级。 单凭这一点,就让很多人望尘莫及。 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幸福和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关于双胞胎,技术这么发达,不是很常见吗?我周围都是。我写的这几位女主,除了蓝蝶,其他都有人工干预,哈哈】 第167章 番外二,意外新婚礼:我结扎了 贺君衍和舒忆的大婚,定于两人回国后的十月。 京都十月,暑热褪去,初秋意浓。 舒忆坐在国剧院办公室里,正在认真修改着一出外宾接待舞曲的稿子。 她一遍遍回忆彩排时候舞蹈演员的动作,细致到动作和眼神的配合度。 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终于定稿,她端起桌上养生花茶,朱唇轻启,抿了一口。 敲门声响,舒忆放下水杯:“进。” 秘书处小姑娘恭敬进来:“舒主任,贵宾接待室,有人找。” 舒忆眼睛眨了眨,一丝笑意偷偷藏在唇角。 她拿起手机,看到男人的信息躺了好久:“能请动舒主任大驾吗?” 舒忆回:“只要钱到位,都好说。” 信息很快回过来:“那我把银行的现金调度过来,把整个剧院都填满,敢来吗?” 舒忆眼睛眯起来:“要不贺先生把民政局和银行都搬来,银行数额达标了,才能进民政局。否则,免谈。” “不听话,我去你办公室,直播做,爱。” 舒忆手机差点没拿稳。 这人疯了吗? 自从回国领证后,他是越发不着调了。 抛去忙碌的工作时间,他每天会亲自带娃,亲自给龙凤胎姐弟喂辅食,饭后用双语给两人讲半小时绘本,把姐弟两个讲睡着,再给美国的竹哥儿视频通话。 余下的时间,抱舒忆,亲舒忆,做舒忆。 舒忆整理下裙子,轻步到了接待室。 剧院的院长在,正陪着芝兰玉树的男人交谈。 贺君衍白色淡条纹衬衫,黑色西裤,外面罩了件商务夹克,英武帅气。 他回国上任行长半年,业务能力非常拔尖,业绩突出。 36岁的男人,已经被财政抛出橄榄枝,预计在年后三月份,正式履新,重任司长。 终于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走的还是自己的赛道。 也带着贺氏家族的使命,与老堂哥贺挽澜,并肩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作为公众人物,延续贺门风采。 舒忆进来,与贺君衍视线短暂碰撞,又迅速分开。 她走到一把手身边,微笑喊了声:“院长好。” 院长点了点头:“贺门喜事,君衍年轻有为,小舒,有福啊。坐。” 舒忆看了眼院长指的方向。 那是贺君衍身旁的位置。 她淡“嗯”了声,迈步走到贺君衍身旁坐下,与他并肩。 心中有无限感慨。 如今,她终于可以在人前,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身旁。 又因为他的身份和家世,她也可以与单位一把手共坐一桌,平等友好的对话。 舒忆想起父亲舒怀远的教诲:越是这样,越要谦虚低调,处处谨慎。否则年纪轻轻德不配位,就会招来飞来横祸。 溺吻娇骨 第132节 所以,日常的舒忆,低调到尘埃里。 就连她大婚的消息,也是在贺家放出消息后,圈里朋友都问起来,她才淡淡回应:对,我和君衍要结婚了。 这次,就是贺君衍亲自来剧院,共同为院长递上结婚请柬,给舒忆请好婚假,把她接走。 请柬全部来自贺君衍手绘。 曼妙玲珑的古典舞美人,在盛开的芍药花心里,翩翩起舞。 芍药花被男人捧在手心,手表还跟着三个小朋友,每人手里拿着芍药花苞的手捧花。 这是贺家一家五口,团员吉祥,花开富贵。 而那个在花心跳舞的女孩,会永远被男人捧在手心,被全家人守护。 贺君衍开车,带着舒忆一路开到了私家停机坪。 叶落英的私人飞机停在那里。 男人给副驾驶的女子松了安全带,伸手去抱她。 舒忆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死死抓住座椅背,偏头笑的咯咯的:“坏男人,干嘛呀?” “竿你呀。”贺君衍学着她的语气,松了自己的安全带。 “贺君衍你脸呢?” “有下半身就行,要什么脸?” 他悦耳的男低音里带了沙哑,深邃的眼眸有猩红在闪。 说着话的时候,他大长腿伸过来,直接跨坐到了副驾驶。 “呀。”舒忆跪坐在座椅上,身子撅着,牢牢抱住座椅背,像一个乖软又勾人的绝色妖孽。 男人从后面抱住她,吻着她的耳垂:“摆的很好,我要没回应,你该骂我不解风情了,嗯?风情万种的小狐狸。” “那你快点,我还要赶飞机。”舒忆声音酥如春雨。 “自家的飞机,唱的好听,就送你。”他突然在她后颈咬了一口。 舒忆“啊”的一声尖叫,后腰被抱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劳斯莱斯上下来高大的男人,怀里包裹着一个娇滴滴缩成一团,只露一个粉红脸蛋的小姑娘。 贺君衍把舒忆放到休息室床上,亲了口她额头: “睡一觉吧,醒了就到岛城了。明天凌晨,我去岛城接你。” 舒忆乖乖点了点头,想起来什么,忽道:“贺君衍,刚才没有措施,这里也没药,派人去买?” 男人大手捏了捏她带着红晕的漂亮脸蛋:“我结扎了。” 舒忆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眼睛里闪烁着水光。 贺君衍摸了摸她的发顶: “宝贝已经给我生了三个小宝贝了,我们一家五口,就足够。儿孙各有儿孙福,余下的时间,我只想留给你,做你24小时不关机的男人。” 第168章 番外3:大婚:十里红妆迎凤归(大结局) 番外3:大婚:十里红妆迎凤归(大结局) 今天来写一写贺君衍和舒忆的大婚。 两个人的婚礼,几乎沿用了明代王爷娶妃的流程,将传统的中式大婚的习俗,发挥的淋漓尽致。 贺君衍这一脉背景强悍度,是贺家三兄弟里,最强大的。 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君衍母亲叶落英女士所在的叶氏家族,比沧澜母亲崔慕锦的家族强悍太多。 而叶落英女士,又是全球律界的顶级大佬,拥有全球政商界的顶层人脉。 所以她在贺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高官丈夫贺建业半点奈何不了。 她高傲的头颅从不为任何人低下,直言不讳对舒忆说“用实力说话”,而真正有实力的女人,她也能心平气和接受,对所有花瓶不屑一顾。 正因为有个女王一样骄傲的妈,贺君衍都没有百分百把握,叶女士会不会在自己婚礼上出现。 女儿贺君青结婚,她就没出现,而是出现在了某国大选的新闻现场。 搞得沈听澜一肚子火,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娶的那个叫贺君青的女人,也是个个性又膈应的角儿。 大小姐脸一摆:“我又没那么多要求,领证旅行结婚就好,举不举行婚礼都无所谓啦。” “你当我沈家不要面子的?我百亿身家的沈门独子,结个婚都见不得光?” 贺君青服软,抱了他胳膊:“百亿老公,那怎么办?” “全城同贺,放礼花三天三夜。” 贺君青笑的乐呵:“你放半小时就有人全城通缉你。” “那我全球通缉叶女士,配做妈吗?” “她不配做丈母娘,但绝对上赶着做婆婆,不信,走着瞧?” 沈听澜一脸牙疼的表情:“怎么说?” “我带着贺家的嫁妆跑了,人家舒舒带着贺家未来的接班人来的。” 沈听澜气笑:“真tm顶级势利眼。” “顶级势利眼”叶落英,在贺君衍大婚前夕,毫无预兆地空降了京城。 司机开着专为皇室打造的劳斯莱斯魅影,紫银拼色,闪着质感流光。 叶落英带着大孙子贺望舒小朋友坐在里面。 在门口敬礼声里,银魅缓缓驶入了贺家大宅御林苑。 院子里张灯结彩,点缀着匠心设计的牡丹和芍药。 二三十人,都是各国贵族子弟,不同肤色,有男有女,给贺君衍开最后一夜的单身派对。 毕竟,过了今夜,他就是光明正大的人夫了。 “贺伯母”“贺伯母回来啦” 叶落英在一堆尊敬呼声里,点了点头,端庄大气。 “君衍过来下,你们敞开了玩。”叶落英摆了摆手。 贺君衍眼睛里带了意想不到,平复下来就是欣喜。 父母都到场的婚礼,更让他觉得圆满。 竹哥儿蹦跳着跑过来:“爸爸爸爸。” 贺君衍一把抱起儿子,额头相抵,举起右手,竹哥儿用力用小手击在他大手上: “恭喜爸比娶妈咪。我想妈咪了,坐火箭把她接过来。” “我比你更想她。”贺君衍勾着唇。 叶落英哼了声:“没出息的。” 她话是笑着说的,贺君衍也不在意。 毕竟,叶落英突然空降,已经代表了所有的态度。 “呐。”叶落英摆了摆手,跟随的助理拿过来个文件袋: “以后你是公职身份,名下有股份不妥。这是我环球律所的一些股份,送给舒忆的聘礼。” 贺君衍当然明白这个股份的含金量。 他一时没接,只看着叶落英:“妈,你的祝福,比任何都重要。” 叶落英撇了撇嘴: “我只是不想让我贺家未来的主母,太过逊色而已。拿着当启动资金,演员这行当,再赚钱也是别人的摇钱树,不如自己做资本。” 贺君衍笑:“我妈叶大佬英明。” 叶落英切了声: “全世界给我戴高帽子的多了,听腻了。我儿子过舒坦了就好,也算弥补我和你爸,从小没给过你的家庭的爱。君衍,幸福。” 叶落英说完,牵着竹哥儿回房了。 贺君衍在月色下站着,一直看着那个中年女人的背影。 骄傲强势了一辈子了,刚才说话时,他才发现,叶落英也开始有白头发了,走路的步子也有些钝。 她冰冷严肃的一个女人,对谁说话都喜欢昂着下巴,唯独对竹哥儿和龙凤胎姐弟,笑容满面,也不怕眼角嘴周长皱纹了。 再强势的人生终究会走向老去。 也终究会有放下身段的温柔一刻。 男人的眼中有斑点泪光在闪动,他在叶落英即将进屋的时候,喊了声: “妈,我让管家给您准备解乏的浴汤。倒时差要好好休息,明儿我要带着舒舒给您和爸敬茶,在亲朋面前,好好喊您一声妈。” 叶落英的脚步滞了一下。 她没回头,也没说话,微光里,却看到唇角扬了起来。 …… 京城,贺君衍率领的伴郎团,凌晨一点就出发了。 共有四个伴郎:沈听澜,迟冕,某局长,还有老粉丝非常熟悉的男人,大院美男谢厅南(见另一本京宠春色) 谢厅南和沈家的万町特别有渊源,他和沈听澜玩的就很好,自然也是和贺君衍在一个圈子的。 溺吻娇骨 第133节 舒忆和虞晚晚、林茵关系都很好,林茵就是舒忆的伴娘之一。 飞机到达岛城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多。 岛城有专门的劳斯莱斯车队,集齐了劳斯莱斯所有颜色的车,共十二辆,代表着十二生肖纳征迎亲礼。 每辆车后备箱,都带着丰厚的礼品。 车队浩浩荡荡驶入雅居园小区,西装革履的新郎贺君衍从车上下来,浩浩荡荡的送礼迎亲队伍,惊动了小区的人围观,蔚为壮观。 贺君衍和舒忆,在岛城的黄金海岸,举行了庄重的西式婚礼。 牧师见证了他们的婚礼。 当牧师说出那句:“舒忆女士,你愿意嫁给贺君衍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吗?” 舒忆嘴唇翕动了多次,从没觉得三个字,在她口中吞咽好久,说出来却如有千钧重。 贺君衍拍了拍他肩膀,把情绪起伏的女人拢进怀里,贴着她耳边: “舒舒,你要不愿意,我就跳海了?” 舒忆捶了他一拳:“以后再敢抛下我,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 贺君衍温声:“我这个结了扎的老男人,每天被四个宝贝抛弃我的恐惧支配,半点不敢怠慢。” “油腔滑调。”舒忆被哄的很甜。 远处沈听澜气笑:“牧师快被你俩逼疯了,头一次见这么不配合的爱人,别这样,洞房不在这,别做。” “哎呀。”舒忆娇羞地躲进贺君衍怀里。 她的身子被贺君衍高高举起来。 面朝大海,岛城姑娘舒忆,用了最大声音,喊出: “贺君衍,我愿意做你的妻,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岛城仪式结束,回到京城时候,是上午九点。 贺君衍换了衮冕服,舒忆穿了燕居冠服,两人跟随贺建业和叶落英,共同到雍和祭贺门祖先,并给父母敬酒,接受父母的训诫和祝福。 十点整,贺君衍换皮弁服,与凤冠霞帔的美人舒忆,到贺君衍的四合院,两人在贺门亲人的见证下,共饮合卺酒,同结连理枝。 十一点,十辆连号红旗国礼,在铺满喜毯的街道,缓缓开到g宴台。 贺君衍换了中山装,舒忆穿了百鸟朝凤旗袍,陪着贺建业和叶落英,共同迎各方贵宾。 她陪他站高台,她陪他宴宾客,她陪他并肩看风景…… 那个高大矜贵的男人,迎宾之余,不忘大手揽在她的后腰,轻轻给她按摩着: “还受得了吗?” 舒忆软声:“贺先生?” 贺君衍愣了下:“叫我什么?” “我曾说,我会忘了那个叫贺君衍的男人。那时候,你是一个梦,遥不可及。如今,梦想照进现实,贺先生,谢谢你,给了我人生最浓墨重彩的获得感。” 贺君衍温沉笑了笑:“那么,该叫我什么了?” “官人,郎君,大榴芒老公。” “再说,原地和你洞房。” “老公饶命。” 贺君衍把小女人细腰抱的很紧,让她靠着自己休息。 金黄色阳光,给怀里的小女人勾勒出柔软的金色光芒。 他低头,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舒舒,我会做你的忠犬,守护你和小宝贝们,生生世世。” 全文完。 【完结感言】 每次敲完全文完三个字,心里都会忍不住感慨。每一部作品都带着我独特的感情,不管它有没有亮眼的成绩,在我眼里,它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写这本时我的工作很忙,初期数据也不理想,一直断断续续写,不同声音和猜测都有,其实就是因为我很忙,职务提了,工作变了,人更忙了,哈哈。 但我还是喜欢和大家分享故事,每一个故事也都包含了我对爱与人生的一些体悟。能和大家在这个平台遇见,也是一种缘分,感谢遇见,感恩不离不弃,感谢每一位看到这里的朋友。 风月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陪伴,咱们下本书再见。 此间有风月(2025年6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