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节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作者:朵朵唯 文案 一睁眼73年,开局绿皮火车! 昔日都市丽人,竟成了兜比脸干净、还拖着个嗷嗷待哺小奶娃的村姑叶笑笑!这地狱开局怎么玩? 叮!【生财系统】强势绑定! 每一次呼吸 = 0.01元!一天24小时,保底收入数百元!在这个几块钱就能养活全家的年代,分分钟走向人生巅峰! 刚下火车遭遇逃窜的恶徒拿刀抵腰!是抱头认怂,还是绝地反击,顺便拿下那个一见钟情、帅到腿软的兵哥哥陆景元? 第 1章 穿越 脑袋炸了,剧痛。 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身体沉重得要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飞了出去。 她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费力地掀开眼皮。 视野晃晃悠悠,好一阵子才从模糊变得清晰。 脑子空空,只剩下茫然和胸口憋闷的窒息感。 什么味儿?! 一股子馊臭直冲脑门,差点把她熏晕过去! 汗酸、呛人的烟沫子、湿皮革、土腥、霉气……全拧巴在一起,比捂了三天的臭袜子还顶!憋得她差点背过气! “咳……咳咳……”她忍不住低咳,喉咙又干又痒,挣扎着想坐起来。 视线里全是攒动的人头,车厢挤得水泄不通,过道里堆满了老旧款式的行李包。 人们大多穿着灰扑扑或者蓝色的衣裳,脸上挂着长途旅行的疲惫和麻木。 耳朵里乱糟糟的,全是说话声、小孩尖细的哭闹,还有火车碾过铁轨,“哐当哐当”往前走的规律噪音。 火车? 叶笑笑的心脏重重一跳。 她明明记得,自己开车回家,刚结束一个连轴转了好几周的项目,累得快散架,然后……那辆失控的大卡车! 那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现在还回荡在脑子里! 没死? 那这是哪儿?! 她正发懵,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炸了! 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和声音硬生生往里钻,头疼得快要裂开! 【叶笑笑,下河村人……十八岁……】 【去g省部队,找哥哥叶志军……照顾刚出生的小侄子……】 【嫂子……生孩子……大出血……没了……】 【今年……是1973年?!】 什么玩意儿?! 1973年?! 叶笑笑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她猛地扭头看向窗外—— 我的老天爷啊! 飞速倒退的土坯房,绿油油的农田,还有墙上刷着的红得晃眼的“农业学大寨”大字标语……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嘲讽她的不敢置信:没错,你完犊子了,真穿到啃窝窝头的年代了! 她真的……穿越了? 穿到了这个买布要布票,吃饭要粮票,干啥都要票,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贫穷气息的七十年代? 还穿成了一个同名同姓、正要去部队投奔哥哥的十八岁姑娘? 原主的记忆碎片还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嫂子难产去世,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这开局,简直是地狱难度! 巨大的荒谬感和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让她手脚发凉,心里空落落的,没个着落。 她一个习惯了外卖空调wifi的现代社畜,怎么在这种地方活下去?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直想吐。 不行! 叶笑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冷静。 哭没用,抱怨更没用! 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cbd卷生卷死都过来了,这点小场面算个屁! 搞清楚状况,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就在她努力消化这残酷现实的当口,闷热的绿皮火车仍在午后懒洋洋的阳光里慢慢往前开,车轮撞击铁轨,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 “站住!别跑!” 一声低沉有力的呵斥,像平地惊雷,骤然炸响,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闷。 叶笑笑下意识抬头。 只见三个穿深色夹克的男人,正迅速从不同方向,合围一个穿着破旧风衣、神色慌张的瘦小男人。 领头那个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动作干净利落,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劲儿。 他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可叶笑笑眼尖,瞥见他手指紧按着腰侧一块硬邦邦的鼓起——那形状轮廓,绝对是枪! 被围的男人像只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路,嘶喊着就要撞开人群,直冲叶笑笑这边过来。 拥挤的车厢里,乘客们尖叫着下意识地躲闪,反而给他让出了一条窄道。 叶笑笑坐在靠过道的位置,身体瞬间绷紧。 多年职场练出的危机反应让她快速判断:这人是逃犯或者别的什么危险分子,后面追的是便衣公安或者军人。 眼看那慌乱的男人就要擦身而过,一股更浓重的汗馊味儿扑面而来。 那汗臭熏天的家伙像头蛮牛般直直撞过来,叶笑笑本能地想往里缩。 车厢挤得跟沙丁鱼罐头没两样,她刚一动,腿还没完全收回来,眼角余光又扫到后面追兵腰间那要命的硬家伙——真的是枪! 电光石火之间,根本来不及多想。 看着那人冲到跟前,她下意识地腿一横…… 也可能是火车正好剧烈颠簸了一下,谁知道呢! 总之! “噗通!” 那男人果然没看脚下,被她的小腿结结实实绊了个狗啃泥,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响。 他手里紧攥的一个黑色布包也受力甩飞出去,落在不远处。 布包摔在地上,系带似乎被撞开了,一个黑乎乎、沉甸甸,约莫巴掌大的小东西从里面滑了出来,骨碌碌滚到叶笑笑脚边,触感冰凉,带着金属特有的硬度。 “抓住他!” 后面几人反应极快,饿虎扑食般冲上去,把还在地上痛呼挣扎的男人死死按住,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专业的。 车厢里顿时乱成一锅粥,惊呼声、议论声四起,所有乘客的注意力都被那边吸引了过去,人人脸上都带着惊恐和好奇。 叶笑笑心跳得擂鼓,咚咚咚地撞着胸腔。 趁着没人注意这边,几乎是出于一种在陌生危险环境下的求生本能,她飞快弯腰,一把将那冰凉沉手的黑东西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看也不看,迅速塞进了自己那打了补丁的裤兜里。 入手沉甸甸的,质感坚硬冰冷,是个金属疙瘩。 整个动作快得几乎没有痕迹。 与此同时,追捕的人里,一个眼疾手快地捡起那个黑色布包,打开粗略翻了翻,脸色瞬间凝重,立刻对领头的男人低声汇报着什么。 领头的那个男人,在确认犯人被牢牢控制住后,转过身。 他锐利的视线扫过混乱的人群,最终,精准地定格在刚刚伸出腿、此刻正努力平复呼吸、脸色还有点发白的叶笑笑身上。 那道视线极具穿透力,带着审视和探究,直直钉在她身上,让她无端地感到一阵压力。 叶笑笑迎上他的打量,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兜里那个被她捡到的东西,也跟着烫了起来,存在感异常强烈。 男人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迫人的气场。 “这位同志,谢谢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是那种能让人耳朵怀孕的低音炮,透着军人特有的沉稳和力量,“要不是你绊了他一下,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叶笑笑这才算真正看清他。 我去! 心脏砰砰直跳,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眉眼深刻,鼻梁高挺,嘴唇削薄,下颌线清晰利落,古铜色的皮肤,再加上那一米八五以上的挺拔身材和一身掩不住的凛然正气…… 这长相!这身材!这要命的气场!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节 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 这鸟不拉屎的七十年代,居然能碰到这种人间极品?! 老天爷是关了门,又给她开了扇……呃,特别养眼的窗? 她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冷静!叶笑笑!矜持!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而且,兜里的东西千万不能露馅!这男人一看就不好糊弄! 但另一个声音又在疯狂尖叫:好帅!太帅了!这该死的安全感! 脑子里两个小人儿打得不可开交。她定了定神,脸上挤出个笑,尽量让自己瞧着无辜又镇定:“应该的,凑巧,真是凑巧。” 声音飘忽,有点干。 陆景元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几秒钟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 “凑巧?”他重复这两个字,声音还是那么低沉,尾音却带了点琢磨的味道。 “这可不一般。不是你反应快,人就跑了。” 手心开始冒汗,兜里那玩意儿硌得慌,也跟着烫手起来。 叶笑笑强迫自己站直,脸上努力维持着坦然:“哎呀,当时乱糟糟的,谁还想那么多?就是下意识,真的,下意识一伸腿……” 她赶紧岔开话,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同志,那人……是坏蛋吧?抓住了就好,抓住了就好!我的妈呀,真是吓死个人!” 陆景元瞧着她煞白的脸和后怕的动作,没再揪着绊倒的事儿不放。 他点点头,语气平稳下来:“嗯,逃犯。辛苦了,同志。没伤着吧?” “没有没有,”叶笑笑赶紧摆手,“就是吓一跳,没事儿!”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同样便装的年轻人快步过来,压低声音:“头儿,包里东西对上了,但最要紧的一件……好像不在。” 他的话音不高,但在相对安静下来的这片小区域,足够叶笑笑听清。 叶笑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兜里的东西存在感更强了。 第2 章 绑定生财系统 陆景元的眉头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他转向那个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声音骤然变冷:“带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几个人动作利索,把地上哼哼唧唧的男人架起来就往车厢连接处拖。 车厢里炸开锅,乘客们又怕又好奇,嗡嗡的议论声不断。 陆景元没立刻跟过去。 他等手下把人押远了点,才又转回身对着叶笑笑,这次纯粹是公事公办的调子:“同志,麻烦登记一下你的信息,后续可能需要你配合做个笔录。” 叶笑笑心里“咯噔”一声。 脸上还得撑着,努力挤出配合的样子:“应该的,应该的,配合政府工作嘛。” “你叫什么?哪个单位的?或者住址?”陆景元拿出个小本本和笔。 “叶笑笑,树叶的叶,笑容的笑。”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我、我不是本地人,是去部队探亲的。” “哪个部队?”陆景元抬起头。 叶笑笑心头微定,报出哥哥叶志军所在的部队番号和名字:“猛虎团一营,找我哥叶志军,他是营长。” 她把哥哥的名字和部队番号报了出来,盼着这名字能起点作用,至少证明她不是坏分子。 “叶志军?”陆景元笔尖停住,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抹几不可察的讶然后是了然。 “原来是叶营长的妹妹。”他点点头,声音似乎没那么硬邦邦了,但还是公事流程:“车票和介绍信,方便看看吗?” “方便方便。”叶笑笑赶紧从斜挎的小布包里掏东西,递过去。 陆景元接过来,低头快速扫过车票目的地和介绍信上的公章、单位,又抬头对照了一下叶笑笑本人,确认没问题,把东西还给她。 “叶同志,谢谢配合。”陆景元收起纸笔。 “今天这事儿,等你到了地方,可能会有当地同志找你了解情况,希望你如实说。” “好的好的,一定配合。”叶笑笑连声应着,心里却叫苦不迭,这麻烦甩不掉了? 陆景元往犯人被押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扫了扫还惊魂未定的乘客,眉头不自觉地拢了拢。 最后,他只对叶笑笑点了下头:“行了,你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带着剩下的人快步离开了这节车厢,背影都透着一股子利落劲儿。 他们一走,车厢里那股紧绷的弦才算彻底松了。 缓过神来的乘客们炸了窝,叽叽喳喳议论个没完,猜测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惊天大案。 叶笑笑瘫坐在座位上,这才发觉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冷风一吹,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悄悄把手揣进兜里,指尖再次碰到那块又冷又硬的金属疙瘩。 沉甸甸的,硌在手心,像是揣了块随时会爆炸的烙铁,烫得她心尖儿直颤。 这到底是个啥呀! 她哪敢拿出来看,只能死死攥着,装作若无其事。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摊上事儿了,还是带枪的大事儿。 她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叶笑笑,稳住!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火车缓缓开动,哐当哐当的声音重新规律起来,仿佛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个短暂的插曲。 车厢里的气氛却不像之前那样沉闷了,低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刚才那是抓坏人吧?看着真吓人!” “可不是,手里还拿着家伙呢,幸好有解放军同志。” “哎,刚才那个女同志,胆子真大,一下子就把人绊倒了。” 不少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叶笑笑,带着好奇、钦佩,也有些许后怕。 叶笑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但耳朵却竖着,听着周围的议论。她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像细小的针,扎在身上。她低下头,假装整理自己的衣角,实则是在平复狂跳的心脏和依旧发烫的脸颊。 “小姑娘,你没事吧?刚才可吓坏我了。”邻座的大婶凑过来,一脸关切地问。她刚才也吓得不轻,缩在座位里一动不敢动。 叶笑笑抬起头,露出一个略带腼腆的笑容:“婶子,我没事,就是……就是吓了一跳。”她得扮演好一个符合这个年代的、有点胆小又有点勇敢的普通女孩形象。 “你这丫头,胆子可真不小!”大婶拍了拍胸口,“那人一看就凶神恶煞的,你还敢伸腿绊他。” “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看他要撞过来了,下意识就……”叶笑笑含糊地解释,眼神带着几分后怕,演得很是逼真。 “是个好样的!”旁边一个大叔也忍不住插话,“现在就需要你这样有勇气的年轻人!” “是啊是啊,多亏了你。”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声。 叶笑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又开始升温。她连连摆手:“真没什么,主要还是刚刚那些人厉害。” 她可不想太出风头,在这个陌生的年代,低调才是生存之道。 火车继续前行,窗外的景物单调地向后退去。 刚才的骚动过后,车厢里逐渐恢复了平静,但人们看向叶笑笑的目光里,明显多了几分敬佩和善意。 叶笑笑瘫在硬座椅背上,心有余悸。她攥着口袋里的几块钱和皱巴巴的介绍信,满心绝望。穿越到这个年代,啥东西都要票。嫂子没了,原主哥哥带着个刚出生的小侄子,而她这个假的叶笑笑有没有带过孩子,她能帮上什么忙?别到时候成了拖累! 饿着肚子,闻着车厢里的混杂气味,前路茫茫,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望的境地逼疯,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老天爷,穿越大神,金手指呢!随便来个什么都好,给条活路吧!我不想饿死在这个年代!” 念头刚落,一个冰冷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符合条件的灵魂波动,尝试绑定生财系统……” 叶笑笑猛地睁开眼,心脏漏跳了一拍。幻听? “叮……绑定失败!警告:灵魂与当前时空存在排异反应!” 失败了?叶笑笑刚松了口气,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紧张出现的幻觉,那声音却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意味: “叮……启动强制绑定程序!” “叮……绑定成功!生财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成功了!她也是有系统的人了?还没等她细想,一个只有她能看到的半透明光屏弹了出来,悬浮在眼前。 【生财系统】 【当前状态:绑定成功】 【核心功能:一呼吸=0.01元】 【当前余额:0.00元】 “一呼吸一分钱?”叶笑笑眨了眨眼,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也太……寒碜了吧?在这个连买块肥皂都要票的年代,一分钱能干嘛?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又缓缓吸了一口气,再呼出。光屏上的余额跳动了一下:【当前余额:0.01元】。又试了几次,余额缓慢增长到0.03元。 一分钱……在这个年代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等等!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开始心算:一分钟按呼吸20次算,就是两毛钱,那一小时就是……12块?!一天24小时……叶笑笑的心跳骤然加速,她飞快地计算着:12 x 24 = 288元! 在这个工人月工资普遍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一天就能赚将近三百块? 这不是发财是什么?! 这哪里是抠门系统,这简直是印钞机啊!她感觉自己快要幸福得晕过去了。刚刚还在为几块钱路费发愁,转眼间就成了日入近三百的“大富翁”? 激动过后,叶笑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研究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她意念一动,尝试着点开光屏上的其他选项。 一个标注着【系统商城】的按钮吸引了她的注意。 点开一看,琳琅满目的商品列表差点闪瞎她的眼。初级商城界面亮起,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大米白面、肉类副食、红糖饼干应有尽有,甚至还有的确良布料、雪花膏、自行车和手表。 看到物价她激动得指尖发颤——一斤优质大米竟然只需要0.3元?一块肥皂才0.2元?这比外面供销社加上粮票布票算下来便宜太多了!而且,这些商品后面都没有“需要票证”的字样! 随后她迫不及待打开系统仓库,看到说明栏写着“空间无限,具备储存保鲜功能”,更是心花怒放。这简直是随身带着一个无限容量的超级大冰箱和保险柜啊!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或者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往这里一塞,简直完美!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3节 她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在车厢里傻笑出声。 那么,如何升级呢?叶笑笑找到了【个人信息与升级】的版块。 【宿主:叶笑笑】 【等级:0 (0/100)】 【当前呼吸效率:0.01元/次】 【升级条件(0→1):消费100元】 【升级奖励:下一级呼吸效率提升,属性点,技能点,随机物品】 “消费升级?”叶笑笑琢磨着,看来光攒钱不行,还得花钱才能变得更强。不过,升级后的奖励看起来很诱人。 第 3章 给小侄子买东西 就在她研究得入神时,那个机械音再次响起:“宿主,以上为系统基础功能展示。补充说明:1. 现实货币可充值进系统余额,用于消费和升级。2. 宿主详细信息面板已开启。3. 指定地点投放功能已开启。” 叶笑笑认真听完,心情无比雀跃,她以为穿越到这个年代,会很惨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系统机械音再次响起:“基于以上,为帮助宿主快速适应,现发放新手大礼包一份,请查收。” 一个闪烁着微光的礼包图标出现在系统光屏角落。叶笑笑迫不及待地用意念点了一下。 “叮!新手大礼包已放入系统仓库,请宿主自行查看。” 随着提示音落下,叶笑笑的意识视野里,【系统仓库】的图标亮了起来。 新手大礼包?她心里那点小激动又冒头了,来了来了,穿越人士标配福利! 搓了搓手,叶笑笑按捺着狂跳的心,在脑子里默念:“打开礼包!” “叮!” “恭喜宿主获得:【体质增强药剂】x1,【幸运符(初级,时效24小时)】x1,【启动资金】100元。” 仓库里多了三样东西:一支泛着淡绿荧光、如同后世精华液的小管子,一张画着看不懂符号的黄纸符,还有就是系统余额的数字直接跳动。 药剂,符,钱。嗯,简单粗暴,她喜欢! 她的注意力立刻被那管【体质增强药剂】吸引。说明极其简洁:初级改善身体素质。 想想原主这副跑几步都喘、风一吹就倒的瘦弱身板,刚才被那逃犯擦身而过带起的风都差点把她掀翻,后背现在还隐隐作痛。接下来还要坐好几天火车,到了部队还得照顾嗷嗷待哺的小侄子,没个好体力绝对不行! 不再犹豫,她选择了“使用”。 几乎是瞬间,一股暖流如同温泉水般从胃部涌出,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极其舒服,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滋养。叶笑笑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感觉浑身的疲惫、酸痛,甚至连穿越过来的眩晕后遗症都被这股暖流一扫而空。 她悄悄动了动手指,感觉指尖充满了力量,不再是之前那种软绵绵的感觉。深吸一口气,胸腔不再憋闷,呼吸格外顺畅有力。 更让她惊喜的是,视野似乎都清晰了不少,连对面乘客衣服上最细小的补丁线头都看得一清二楚,耳朵也捕捉到了更远处车厢连接处细微的风声。 她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皮肤下的肌肉似乎真的紧实了那么一丝丝! “效果这么猛?”叶笑笑心中狂喜,这药剂简直是雪中送炭!这下心里踏实多了! 至于那张【幸运符】,说明是24小时内微幅提升运气。具体有啥用暂时不明,先放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最后那100元【启动资金】,已经直接加到了系统余额里。 【当前余额:100.03元】 看着这个数字,叶笑笑又想起了升级条件——消费100元升1级。升级能让呼吸更值钱,还有属性点、技能点……诱惑力十足。 但她刚拿到系统,还没捂热乎。而且这100块钱,在这个年代购买力惊人,是普通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万一现实里急用呢?她决定还是稳一手,先不急着升级。先熟悉熟悉系统,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她点开【个人信息】面板,查看自己的基础数据。 【姓名:叶笑笑】 【年龄:18】 【等级:0 】 【余额:100.03元】 【经验:0/100】(注:消费1元=1经验) 【属性】(普通成年人标准值为10) 力量:8 → 9 (体质增强附带提升) 体质:12 (药剂效果显著) 敏捷:9 (普通) 精神:11 (灵魂强度加成) 智力:12 (穿越者福利) 【技能点:0】 【属性点:0】 看到力量也跟着提升了一点,叶笑笑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还是不算强壮,但至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体质最好,精神和智力也不错,敏捷稍微差点。看来,后续升级得考虑加点方向了。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夜色渐深,车厢里昏暗而安静。 叶笑笑刚从系统面板里回过神,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她才想起自己从穿越过来到现在,水米未进。原主似乎也没带多少干粮。 正想着,旁边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同志,那个……俺想去个茅房,能让让不?” 是邻座那位大妈。叶笑笑赶紧站起来:“不好意思大妈,挡着您了,您请!” 大妈道着谢挤过去,没一会儿又挤了回来,重新坐下后,看着叶笑笑,关切地问:“小同志,你这是去哪儿啊?一个人出门可得当心。” “去g城投奔我哥。”叶笑笑简单回答,顺便捂了捂肚子,有点尴尬。 “g城?那可远着呢!”大妈压低声音,“姑娘,听大妈一句劝,外面乱,别跟陌生人搭腔,也别乱吃东西……” 叶笑笑点头应着:“谢谢大妈,我知道,家里人都交代过好几遍了。” 大妈这才放心些,靠回去闭目养神。 叶笑笑重新坐好,意识再次沉入系统。肚子饿得慌,正好试试系统商城和取物功能! “招财,打开初级商城,食品区!” 琳琅满目的商品列表弹出,虽然界面风格复古,但看到白面馒头(0.05元/个)、肉包子(0.15元/个)、鸡蛋糕(0.2元/块)这些,叶笑笑的口水差点流下来。 她先忍着馋虫,直接奔向“婴儿用品”区。小侄子才是头等大事! 【麦乳精奶粉(70年代特供版)】:www.youxs.org。 “这个必须买!先来两罐!”叶笑笑毫不犹豫。这价格比黑市便宜,还保真,不买是傻子。 【棉质尿布(柔软吸水型)】:售价0.5元/条。 “来二十条!小孩子费这个。” 【婴儿连体衣(纯棉印花)】:售价2元/套。 “这个多备几套,不同尺码的,来五套!” 【婴儿小推车(轻便折叠款)】:售价10元/辆。 叶笑笑眼睛一亮,但随即冷静下来。不行,这玩意儿太显眼了,现在拿出来不合适,容易惹麻烦。安全第一,以后有机会再说。她果断放弃。 接着又买了小被子、奶瓶、爽身粉等必需品。一通操作下来,系统提示扣款。 【当前余额:65.12元】 【经验:35/100】 花了三十多块,但看着仓库里满满当当的婴儿用品,叶笑笑心里无比踏实。这钱花得值! “好了,该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了。”她回到食品区,买了一个白面馒头和一个肉包子。 【当前余额:64.92元】 【经验:35.2/100】(注:系统经验计算精确到分) “系统,取出馒头和肉包子。”她在心里默念。 下一秒,手中微微一沉,一个温热的白面馒头和一个同样温热、散发着诱人肉香的包子凭空出现在她手里! 成功了!叶笑笑心头狂喜!这意念取物太方便了! 她左右看了看,趁着大家都在打盹或者光线昏暗没人注意,飞快地将包子和馒头塞进嘴里。松软的馒头带着麦香,肉包子更是皮薄馅足,满口油香,差点让她幸福得哭出来。天知道她多久没吃过这么朴实又美味的东西了! 吃完东西,胃里暖和了,身上也有了力气。叶笑笑看着系统仓库里囤积的物资,还有不断缓慢增长的余额,对未来,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底气和期待。 这七零年代,也许……没那么难熬? 第 4章 再相遇陆景元 吃饱喝足,身上也有了力气。叶笑笑看着系统仓库里囤积的物资,还有不断缓慢增长的余额,对未来,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底气和期待。 她看了看窗外飞逝的景色,心里盘算着,这火车也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到了地方找哥哥、照顾小侄子,没个时间观念可不行。 她想起系统商城里的手表,虽然贵,但确实方便。 “算了,先买个便宜的钟山牌吧,50块钱,能看时间就行。” 意念一动,支付完成,一块崭新的钟山牌手表出现在仓库里。做完这些,她才压下购买其他非必需品的冲动,心中权衡着:“还是稳妥些,等下了火车,摸清了状况,再看缺什么补什么吧。” 念头微动,意识如同退潮般…… 眼前重归拥挤而喧嚣的车厢现实。 “哐当哐当——哐啷当——”破火车跟拉风箱似的吼了两天两夜,震得人骨头缝都疼。 车厢里那股汗臭、脚臭、食物馊掉的味儿混着劣质烟草味,简直是生化武器! 换作以前,叶笑笑早吐了八百回了。但现在,她眉头皱了皱,居然……没那么恶心了? 嘿,难道是鼻子堵了?不对! 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有股说不出的劲儿在涌动,连带着这要命的味道,似乎也没那么冲鼻子了。看来那支“体质药水”真不是盖的! “旅客同志们请注意,前方到站是g城火车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 广播里传来乘务员清晰的报站声。 叶笑笑精神一振,终于到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节 在不到站她都感觉自己都要被这火车上难闻的味道,腌入味了。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拿起放在座位底下那个小小的、打着补丁的布包——这是原主全部的行李。 随着火车缓缓停稳,车厢里的人们如同潮水般涌向车门。叶笑笑随着人流挤下火车,踏上坚实的站台。 g城火车站比她想象中要大一些,站台上人头攒动,南腔北调的口音混杂在一起,充满了七十年代特有的喧嚣与活力。 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和尘土的味道,阳光有些刺眼。 叶笑笑拎着她那打补丁的小布包,正伸长脖子在人堆里张望,试图找到她哥的身影——她哥就不能给个靠谱点吗! 就在这时,她感觉一道阴冷的目光似乎锁定了自己,还没来得及细想,背后突然一暗,一股子汗臭味和烟油子味扑鼻而来! 没等她回头,一只砂纸似的大手“啪”一下死死捂住她的嘴!同时,腰眼上一凉! 是铁器!冰凉坚硬,隔着薄薄的衬衫,那股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妈的,别动!敢叫唤老子现在就捅了你!” 一个又粗又哑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热气喷得她脖子后面直痒痒,却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嘿,小娘们,挺能耐啊?” 这声音!叶笑笑脑子“嗡”地一下,瞬间明白了!是那个人的同伙! 她这是被报复了! 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火车站劫持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躲起来吗? 冷静! 冷静! 周围的人“呼啦”一下散开一个圈,指指点点。“哎呀!抢劫啊!” “快看快看,那男的拿刀了!” “别过去,小心伤着自己!” 尖叫声、议论声嗡嗡作响,但没一个人敢上前一步,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脸上混杂着害怕和事不关己的麻木。 “你想干什么?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劫持我?”叶笑笑强装镇定说 “干什么?妈的,都是你这臭娘们害的!你说我想干什么?” 猥琐男声音又尖又利,带着豁出去的疯狂,“把你捡东西交出来!快点!” 腰上的刀尖猛地往前一抵!“嘶——” 一股火辣辣的痛感从腰间传来,刀尖刺破了衬衫,抵住了皮肉!叶笑笑疼得身体一僵,眼前甚至都黑了一下!这疯子真敢动手! 冷静!不能慌!脑子飞快转动,想脱身之法! “我真的没捡到什么东西,”叶笑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像是害怕,又像是在极力分辨,“你是不是搞错了?当时那么乱,说不定是别人捡走了。” 就在那刀尖仿佛下一刻就要刺入的要命关头,一个冷得掉冰碴的声音突然炸响,压过了所有嘈杂:“住手!放开她!” 这声音?! 叶笑笑猛地抬头,只见乱糟糟的人群像是被无形的手推开,让出一条道。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军装的高大身影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肩宽腰窄,腿长得吓人! 是他!火车上那个帅气的兵哥哥!他怎么会在这儿?!这次是穿的军装真帅! 等等!叶笑笑你想什么呢! 陆景元死死锁定着挟持叶笑笑的男人。他下了火车听到这边有人在喊,有人被劫持!作为军人保护人民群众是他的职责。 猥琐男显然也看到了陆景元,眼中满是慌乱和恐惧,但他仗着手里有人质,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就捅死她!” 陆景元脚步未停,眼神锐利如鹰隼,冷静地开口:“你跑不掉的。放了她,争取宽大处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少废话!给老子让开!”猥琐男情绪激动,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 叶笑笑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男人的紧张和疯狂,她心中一紧,生怕他真的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怎么办?必须分散他的注意力!电光石火间,一个荒诞却可能有效的念头闪过脑海。这是她唯一的生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叶笑笑突然扭头,冲着快步走来的陆景元喊:“哎!兵哥哥!你有没有对象啊?!” 陆景元脚步猛地一顿,眼神锐利如鹰隼,此刻却也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姑娘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吓傻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在关心这个?!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惊得忘了议论,个个张大了嘴巴,现场陷入一种诡异的、针落可闻的寂静。 劫匪也被这神来一笔给问懵了,握刀的手都抖了一下:“你…你他妈说什么胡话!” “你闭嘴!”叶笑笑比他还凶,转头冲劫匪吼,“老娘问正事呢!十万火急!耽误了我找对象,你赔得起吗?!”那气势,仿佛劫匪不是拿刀指着她,而是欠了她八百万! 劫匪:“???” 他彻底傻了,这他妈遇上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万万没想到人质会来这么一出,脑子瞬间短路,握刀的手也跟着迟疑了一瞬。 陆景元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这姑娘脑回路不正常!但他迅速判断出这是叶笑笑制造的混乱,是分散劫匪注意力的机会!为了稳住劫匪,他只能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叶笑笑眼睛“噌”一下亮了,比一百瓦的灯泡还亮!她立刻追问,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太好了!那你看看我怎么样?盘靓条顺,能吃苦耐劳,会过日子!给你当对象,委屈不了你!” “臭娘们!你他妈找死!!”劫匪被这连番骚操作气得眼珠子都红了,理智彻底崩断,脸上横肉扭曲,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猛地发力就要往叶笑笑腰上捅! 就是现在!叶笑笑瞳孔骤缩,肾上腺素飙升!抓住劫匪被气疯、注意力转移的刹那!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个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女子防身术教学视频——对付背后挟持,第一招,高跟鞋(虽然她没有)猛踩脚背!第二招,屈肘狠狠撞击对方软肋或后腰! 第 5章 脱险 拼了! 叶笑笑全身的力气都拧成了一股绳,肾上腺素顶着她的脑门嗡嗡作响。 脚下铆足了劲,冲着身后男人的脚面子,死命跺了下去! “嗷——!” 那男人疼得腰眼猛地向下塌,抵在她腰上的刀尖跟着歪了半分,握刀的手下意识就松了脱力。 就现在! 叶笑笑身体猛然下挫,体质增强后的力量全灌注在手肘上,肌肉绷紧到发酸。 她憋着气,肘尖狠狠向后腰撞去! “砰!” 一声沉闷的肉响,不偏不倚,正砸在对方腰侧最软的地方。 猥琐男哪里扛得住这个,疼得五官挤成一团,嘴里嘶嘶地抽着凉气,胳膊彻底软了。 “哐当!” 那把晃眼的匕首脱手,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金属撞击音。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电光石火之间,周围看热闹的人眼睛都跟不上,脑子还停留在前一秒的对峙。 陆景元却动了。 几乎是叶笑笑跺脚、惨叫响起的瞬间,他整个人绷紧,猛地扑了出去! 匕首落地的声音尾音还没散干净,他人已经贴近了猥琐男的身侧。 动作极快,手臂迅猛一箍,铁钳般锁死对方脖颈。 另一只手闪电般反拧住那只刚刚掉刀的胳膊。 同时,膝盖对着猥琐男的后膝窝,狠狠一顶! 力道又沉又猛! “噗通!” 猥琐男双腿登时软掉,像一摊烂泥,直挺挺跪了下去。 陆景元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将他胳膊反剪在背后,整个人被压得脸颊紧贴着冰凉粗糙的地面。 猥琐男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再也挣扎不得。 从反击到制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军人特有的力量感和精准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细节。 直到猥琐男被彻底摁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围观的人群才像是突然被解开了暂停键,猛地回过神来,爆发出抑制不住的惊呼和叫好声。 “抓住了!抓住了!” “我的天爷!这解放军同志身手也太利索了吧!” “刚才那一下可吓死人了!这姑娘胆子是真大啊!真敢动手!”一个大妈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跟旁边人念叨。 陆景元没管周围的议论,迅速在猥琐男身上摸索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凶器。 他这才松开一只手,站直身体,转过来,望向还保持着弓步姿势、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气的叶笑笑。 那股顶着她的劲儿,随着危险解除,猛地就泄了。 叶笑笑只觉得两条腿肚子都在发颤,后背黏腻腻的,全是冷汗。 心脏还在“咚咚咚”地狂跳,吵得她耳膜发麻,好像随时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刚才那一瞬间,刀尖抵着皮肉的冰凉触感和隐隐的刺痛,她真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劫后余生的眩晕感一阵阵往上涌。 她扶着膝盖,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站直身体。 脸颊因为刚才的缺氧和惊吓,还残留着苍白,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因为还没褪去的肾上腺素刺激,亮得有些吓人,里面像是碎了满天星辰。 陆景元确认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声音放缓了些,透出不易察觉的关切:“叶同志,你怎么样?没伤到吧?” 叶笑笑用力吸了口气,努力压下还在乱蹦的心跳和腿软的感觉。 她抬起头,望向陆景元,眼睛睁得大大的,还带着惊魂未定的余悸,声音也软了下来,甚至透出几分委屈:“伤到了……我后腰好疼,感觉皮都蹭破了……” 可那委屈劲儿还没持续两秒,她那双因激动而异常明亮的眼睛就眨了眨,像是猛然记起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股子不依不饶的劲头又涌了上来。 她紧盯着他追问:“哎,兵哥哥,你还没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呢!你看我咋样?能不能给你当对象啊?”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再次凝固。周围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目光“唰”地一下,齐刷刷钉在他俩身上。 连地上被陆景元死死摁着的猥琐男,都忘了哼哼唧唧,瞪圆了眼珠子,直勾勾地瞅着这神展开。 仿佛他自己不是个阶下囚,而是在看什么年度大戏。 旁边有个看热闹的大爷,忍不住压低声音嘀咕:“这丫头是真吓傻了还是真虎啊?刚从鬼门关回来,就问这个?”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5节 陆景元:“……” 他喉咙动了动,话卡在嗓子眼儿,竟不知怎么往下接。 这姑娘是心大还是脑子缺根弦? 刚死里逃生,不想着后怕,反倒惦记这事? 还当着大庭广众的面问! 陆景元那张俊脸上难得的卡壳,还有那耳朵尖悄悄爬上的红,让叶笑笑心里那点儿后怕彻底没影了,胆子反倒又肥了一圈。 她往前凑近了些,仰着小脸,脸颊上惊魂未定的苍白还没褪干净,声音里带上点软乎乎、又理直气壮的味道:“你刚才不是说没对象嘛!给个机会不成?” “你看我,模样不差,身板也行,能吃苦,会过日子,刚才那一下你也看见了,关键时候不掉链子!多难找啊!” 她这话又冲又直,还夹着股王婆卖瓜的劲儿,陆景元给噎得够呛。 大庭广众之下,饶是他定力再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那热度不受控制地就往耳朵根蔓延。 他咳了一声,想板起脸拿出军人的严肃劲儿:“这位同志,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注意影响。” “怎么就不是时候了?”叶笑笑脖子一梗,不乐意了,那受惊后苍白的脸上,硬是拧出一股子‘我没错’的倔劲儿。 她又往前蹭了半步,鼻尖都快碰到他笔挺的旧军装领子了,声音压低,带上点旁人听不清的蛮横,“你好好想想,要不是你们案子没办明白,漏了这么个同伙,我能让人拿刀子顶着腰?我这刚下火车就遭这罪,魂都快吓飞了!” 这逻辑简直歪到了姥姥家,偏偏她语气里那点委屈和娇蛮,让人硬不下心肠驳斥。 “虽然你后来救了我,动作是真帅,”她伸出手指头,隔着布料轻轻戳了下陆景元硬邦邦的胸口,指尖传来温热和紧实的触感,语气里多了点儿算计,“可我这精神损失总不能白受吧?你说,这损失费,你拿啥赔我?” 被她指尖碰到的地方,布料下的皮肤骤然一紧,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窜上来,让他浑身别扭。 下意识想躲,可军人的仪态又让他硬生生定在原地。 他强作镇定,可脖子那里悄悄蔓延的红晕,却瞒不过近在咫尺的叶笑笑。 叶笑笑看在眼里,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男人,看着冷冰冰的,脸皮还挺薄?逗逗还怪有意思! 她再接再厉,声音里带上哭腔,软绵绵的:“你想啊,万一,就说万一啊,刚才我真出点事儿……比如,被捅了,或者,吓出个毛病……” 她故意拉长调子,瞅着陆景元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是掩不住的严肃和隐约的愧疚,才幽幽地补上一句,“连个对象都没有,男人啥滋味儿都不知道,你说我亏不亏?多冤啊!” “所以!”她音量猛地拔高,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好像这是天经地义,“抓紧解决个人问题,这是头等大事!必须立刻马上!你是不是得对我负责?” 这一通歪理邪说,还带着点撒娇耍赖的味道,不光把陆景元砸蒙了,脸红得快滴血,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哄”一声笑开了,议论声嗡嗡响,气氛瞬间变得又怪又热乎。 第6 章 重要物件上缴 “这丫头……胆儿也太肥了!牛!” “我的妈呀,刚捡回条命就惦记搞对象?还跟救命恩人要赔偿?这脑子咋长的!” “哎……你别说,她那歪理好像还有点歪道理?解放军同志是得负责,哈哈哈!” “看那解放军同志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嘿!这姑娘厉害!” 议论声不大不小,正好钻进耳朵里,陆景元更不自在了。 脑门子一跳一跳的疼,正盘算着怎么才能既不丢面子,又不被这姑娘缠上,还得顾全大局处理后续,简直头大。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急吼吼地插了进来,陆景元听到这声音跟救命稻草似的:“团长!” 人群外围,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看着就结实的战士扒开人群,快步跑过来,看见陆景元,“啪”一个标准的军礼。 是王虎。他脸上的急色明明白白。 “团长?” 叶笑笑耳朵尖,一下抓住了这个称呼,眼睛瞪得溜圆。 她看看一脸严肃敬礼的王虎,再看看眼前这个让她心跳到现在还没平复、刚才还被她摁着调戏的男人,脑子“嗡”一声,跟被人敲了一闷棍。 这么年轻的团长? 她记得她哥叶志军好像才是个营长?那这位……不就是她哥的顶头上司? 想到这儿,叶笑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豁出去的虎劲儿,瞬间跟戳破了的气球似的,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是团长?” 陆景元点点头,表示同意。 叶笑笑心里哭兮兮……她刚刚把她哥的顶头大老板给……强撩了?还讹人家精神损失费?还要人家负责给她当对象?! 怎么办!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陆景元确实暗地里松了口气。 王虎来得太是时候了,他看向王虎,眉头微蹙,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威严:“你怎么来了?” 王虎站得笔直,嗓门洪亮:“报告团长!我是奉叶营长的命令,来接他妹妹叶笑笑同志的!叶营长说她今天到站,怕她一个人不安全,特地让我来接!” 王虎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最后定格在陆景元面前的叶笑笑身上。她脸色还有些苍白,明亮的眼睛此刻蔫头耷脑,透着心虚。对照着叶营长给的描述,王虎试探着问:“请问……您是叶笑笑同志?” “啊,对,我是叶笑笑。”叶笑笑赶紧点头,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她努力挤出个乖巧的笑容,试图挽回形象,语气也变得温柔:“你好,王虎同志,麻烦你了。” 王虎咧嘴憨笑,露出两排白牙,刚要开口“不麻烦!叶营长都交代……”,目光突然被陆景元死死摁在地上的男人吸引,旁边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还有周围混乱的场面,让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虎,带叶同志先走,保证安全。”陆景元语气低沉,既是命令王虎,也是在说给叶笑笑听。他侧过身,只留给叶笑笑一个线条刚硬的背影。 叶笑笑刚升起的雀跃被浇灭大半,望着他如墙般挺拔的背影,心口又痒又空,反而激起几分不服气。 “是,团长!”王虎应声如雷,转身时语气稍缓,却仍带着军人的利落:“叶同志,这儿危险,我送你去找叶营长。” 残阳如血,将陆景元的轮廓镀上冷硬的金边,连阴影都透着肃杀之气。他下颌紧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帅得惊心动魄,也冷得让人却步。 团长……叶笑笑在心里默念着,不仅没打退堂鼓,反而燃起了斗志。这么优秀的男人,错过可就太可惜了。 “好的,麻烦你了,王虎同志。”她收回看向陆景元背影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跟上了王虎的脚步。 王虎走在前面半步,高大的身躯为她挡住了危险。他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一边放缓语气安抚:“叶同志,别怕,没事了。那人已经被团长抓住了,我们会审问清楚的。” “嗯,谢谢。”叶笑笑应道,脚步有些虚浮。刚才的惊吓这会儿才涌上心头,她只觉得腿肚子发软。定了定神,她问道:“王虎同志,我哥他……还好吗?” “叶营长好着呢!”王虎立刻回答,语气中满是对叶志军的尊敬,“他一直惦记着你,算着你该到了,特意让我提前来接。没想到你这儿出了事,幸好团长正好在。”说到陆景元,王虎的语气里全是敬佩。 叶笑笑心里暗暗叹气,真是有苦说不出。 突然,她猛地一拍脑门——火车上捡的东西还在!当时为了见“小哥哥”留着,现在才惊觉这是颗定时炸弹。那东西透着邪性,除了气场强大的团长,她信不过任何人。 她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拉住王虎的胳膊:“王虎同志!快!带我回去找你们团长!天大的急事!” 王虎吓了一跳,刚分开怎么又要回去?“叶同志,你……”他结结巴巴地说。看着叶笑笑焦急又带着委屈的大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叶同志,你跟我来。不过团长正在处理事情,可能得等一会儿。” “嗯嗯,谢谢你,王虎同志!”叶笑笑连忙点头,脸上的焦急稍微缓和了些,但心里依然十分着急。 没走几步,他们就看到了陆景元挺拔的身影。他正侧身听战士汇报情况,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周身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靠近。 王虎停下脚步,有些犹豫:“叶同志,团长在忙,要不我们……” 叶笑笑没等他说完,深吸一口气,径直朝陆景元走去:“团长大大!”她的声音清亮又急促,成功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陆景元转过身,明显有些不悦。看清是叶笑笑后,他眉头皱得更紧,眼中满是探究:“叶同志,你不是已经——” “团长大大,对不起打扰您!”叶笑笑几步跑到他面前,因为跑得急,脸颊泛起红晕,“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向您汇报!是关于刚才那个人的!”她语气急促,神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陆景元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像是在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随后,他挥手示意战士:“你先下去,按我说的办。” “是!”战士敬了个礼,迅速离开。 现场只剩下他们三人。陆景元看向叶笑笑,语气恢复沉稳:“什么事?” 叶笑笑紧张地攥了攥衣角,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从衣服内侧口袋掏出一个用手帕仔细包着的物件,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团长大大,这个是我在火车上捡到的。就那个坏蛋扔包的时候,从他包里掉出来滚到我脚边。我一看就觉得不简单,想来想去,只有交给您才放心!之前一慌乱给忘了,刚刚才想起来!” 陆景元没有立刻接,而是盯着她问:“你确定是在火车上捡到的?” “确定!”叶笑笑用力点头,小声抱怨道:“要不是这东西,我也不会被劫持,腰都伤了!” 陆景元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手帕包裹上,沉默两秒后,终于伸手接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握枪留下的薄茧,动作干净利落。他没有立刻打开,只是掂量了一下,再次看向叶笑笑,神情复杂:“你做得很好,叶同志。这东西可能很重要。” 得到肯定,叶笑笑悄悄松了口气。可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又忍不住紧张起来。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声说:“应该的,希望能帮上忙。” 第 7章 撩陆景元 陆景元指尖碰到手帕,布料下那硬物的轮廓让他心头猛地一跳。 东西不对劲。不会就是那个丢失的重要东西吧!当时他们在火车上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没找到被这个小姑娘捡到了。把那小包攥紧塞进了上衣口袋。 叶笑笑往前蹭了小半步,鼻尖都快顶到他下巴了。 那张小脸还残留着惊吓后的苍白,声音却又甜又脆,理直气壮得吓人: “团长大大,我瞧上你了!我认真的!给个机会呗?” 周遭瞬间死寂,几个伸长脖子看热闹的战士脚下一个趔趄。 陆景元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地就顶到了脑门子。 麻烦!这丫头绝对是个天大的麻烦!沾不得! 他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蹦,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音量却陡然拔高,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王虎!” 王虎在旁边魂都快吓飞了,被这一嗓子吼得原地蹦起半尺高,条件反射般吼了回去: “到!” “把这位叶同志,给我囫囵个儿带走!现在!立刻!马上!” 陆景元的话砸下来,字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力。 “是!团长!” 王虎扯着嗓子回吼,生怕慢了一秒团长就改变主意。 两条腿跟装了弹簧似的,嗖嗖几步就冲到跟前,恨不得立刻把这尊瘟神请走。 叶笑笑瞅着陆景元那副又气又窘、耳朵红得快滴血,还得死撑着威严的样儿,心里早就笑翻了天。 面上却故意抱起胳膊,脚尖不耐烦地点着地,声音拖得长长的,全是小无赖的调调: “走就走嘛,吼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总得告诉我吧?不然我以后去哪儿找你算账?” 陆景元额角青筋又是一跳,这辈子大概就没这么憋屈过。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6节 名字像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每个音都带着冰碴子: “陆!景!元!” “哦——陆、景、元,”叶笑笑拉长了音调,慢悠悠地念了一遍,好像要把这三个字嚼碎了咽下去,刻进骨头里。 她嘴角弯起,像只偷吃了鱼的小狐狸,“那我可走啦,陆团长。” 声音清亮,尾音却像个小钩子,不轻不重地挠在人心尖上。 就在陆景元以为这瘟神终于要走的时候,叶笑笑那双白嫩的小手忽然在身前动了动,飞快地比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 她冲着陆景元的方向,俏皮地把那“心”往前一送: “喏,这个先放你这儿保管!” 陆景元脑子还没转过来,就见她又撅起那饱满红润的小嘴,隔着几步远,“啾!”地一下,甩过来一个响亮又干脆的飞吻。 “陆景元,再见!” 她说完,挥挥手,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好像刚才只是顺手丢了个石子。 旁边几个战士下巴颏“哐当”一声,集体掉在了地上,抽冷气的声音嘶嘶哈哈响成一片。 陆景元只觉得“轰”的一声,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瞬间把他整个人都给煮熟了! 那灼人的热度根本不受控制,从脖子根一路烧到耳廓,脸颊烫得吓人。 他呼吸都停了一拍,后背下意识地挺得更直,像根被雷劈过的木桩子,僵在原地。 这女人……胆子是真肥!简直反了天了! 也不怕被人当场绑了去游街! 杵在一边的王虎,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爆出来了! 他偷偷拿眼角飞快地瞟了一眼自家团长那红得能烙饼的耳朵根子和绷得死紧的下巴,再看看叶笑笑那副“撩完就跑气死你活该”的嚣张小模样,心里头那叫一个翻江倒海! 我的亲娘姥姥!这叶同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外加穿山甲的鳞片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调戏他们团里那个能止小儿夜啼、说一不二的活阎王?! 这他娘的是什么级别的勇士啊! 王虎心里已经给叶笑笑跪下了:大佬!收下我的膝盖! 这绝对是他当兵这么多年,见过的最虎、最猛、最不怕死的一个!独一份! 王虎后背刷地窜起一层白毛汗,额角冷汗都下来了。 乖乖隆地咚!今天这信息量太大了!冲击力太猛了! 他是一秒钟都不敢再待了。 自家团长那张冰山脸都快气得冒烟了,耳朵红成那样,这要是等会儿回过神来,找个由头迁怒…… 王虎光是想想那翻倍再翻倍、永无止境的加练,腿肚子就开始筛糠。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立刻!马上!把这位胆大包天、惊世骇俗的叶同志打包送走! 离这即将爆发的火山越远越好! 王虎喉结滚了滚,咽了口唾沫,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尾音却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催促: “那个……叶、叶同志,咱……咱们该走了!真的得走了!” 叶笑笑嘴角还挂着那抹得逞的坏笑,眼波流转,好像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幕不过是弹了下手指头。 她冲王虎点点头,应得那叫一个爽快: “好啊,走吧。” 两人立刻转身。 王虎步子迈得又急又大,差点同手同脚,恨不得一步跨出三米远,只想快点逃离这片修罗场。 叶笑笑倒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旁边,脚步轻快,背影里全是事了拂衣去的潇洒得意。 背后那些士兵的视线,火辣辣的,几乎要把他俩的后背烧出两个洞来。 没走几步,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果然停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 王虎跟看见了救星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动作麻利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子藏不住的小心翼翼: “叶、叶同志,您请上车。” 叶笑笑弯了弯唇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进去。 车厢里一股子浓重的汽油味儿混合着男人汗水的味道,挺冲,是部队里那种特有的糙汉气息。 她瞅见王虎关门时那副恨不得跟她划清界限、保持八丈远的谨慎样儿,差点没噗嗤笑出声。 王虎坐上驾驶座,两手死死抠着方向盘,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脑子里还嗡嗡地回荡着刚才叶笑笑那石破天惊的表白、比心、飞吻三连击,还有自家团长那红得能滴血的耳朵。 我的亲娘嘞,这女同志太吓人了! 比战场上扛着炸药包冲过来的敌人还让人心肝儿颤! “王大哥,”叶笑笑甜丝丝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打破了车里的死寂,“你们团长天天都板着那张死人脸啊?跟谁都欠他几百万似的。” 她歪头瞅着王虎紧绷的侧脸,大眼睛眨巴眨巴,全是纯粹的好奇。 “王大哥”三个字砸得王虎一哆嗦,腰板下意识又挺直了几分,差点把方向盘给捏碎了: “啊?哦……是,团长他……他一向很严肃,对工作对下属要求都特别高。” 说话都不自觉带上了点汇报工作的腔调。 “可不就是,整个一冰块儿成精。”叶笑笑煞有其事地点头表示赞同,紧跟着话锋一转,调子拖得长长的,尾音带着点儿不怀好意的促狭,“不过嘛,长得是真带劲!那身板,啧啧,穿上军装帅得人腿软!” 第 8章 初见萌宝小侄子 梆梆梆! 敲门声又急又响,划破了小院的安静。 没一会儿,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拉开。 门口站着个高个儿男人,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倒是挺括,腰杆笔直,是部队里出来的。 瞧着二十五六岁,寸头,五官硬朗,就是眼底下那片青黑,写满了疲惫。 他怀里还小心翼翼地抱着个小婴儿,裹在干净的浅蓝色襁褓里,睡得正香。 “笑笑?”叶志军嗓子有点哑,朝门外扫了一圈,“哥没去接你,我让王虎去接你!他人呢?” 他左右看了看,没见着吉普车。 “哥,”叶笑笑弯起嘴角,努力挤出个轻松的笑,“王大哥说他还有事先走了。” 她心里默默补了句:总不能告诉你,你那严肃的顶头上司被我几句话撩拨得落荒而逃,连带着他手下的兵也跟着溜之大吉吧?丢不起那个人。 “这样啊……” 叶志军脸上掠过一丝疑惑,但很快被对妹妹的关心盖了过去,“快进来!这几天累坏了吧?坐那么久的火车,路上还顺利吗?没遇到什么麻烦事吧?” 他侧身让开路,语气里全是关切。 叶笑笑跟着叶志军踏进院门,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小院不大,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墙角堆放着些不常用的杂物,晾衣绳上还挂着几块洗干净的尿布。 “还、还行吧,”叶笑笑脸上的笑容带了点勉强,她顿了一下,才故作轻松地开口,“哥,路上……出了点小意外。” 她吸了口气,脸色似乎白了些,继续说:“火车上不是碰到你们陆团长抓坏蛋嘛,我当时就顺手帮了点小忙,绊了那人一下。” “谁知道,下车的时候,他同伙居然直接把我给劫持了!哥,你是不晓得,那刀尖就顶在我腰上,我当时……真是魂都快吓飞了!” “幸亏!幸亏陆团长又出现了,不然……我可能真就回不来了。那人太疯了,还划伤了我一下,不过没事,就破了点皮。” “你说什么?!” 叶志军脚下猛地一停,唰地转过身,胳膊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娃,小家伙被他带得动了一下,哼唧了两声。 他眼睛瞬间瞪圆了,那股子疲惫劲儿一下被惊吓冲得无影无踪,“被刀劫了?!你、你没事吧?受伤没?快给哥看看!” 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恨不得立刻把叶笑笑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哎呀哥,你别这么紧张,” 叶笑笑赶紧拉住哥哥的胳膊,让他安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皮外伤都快好了,就是虚惊一场,现在缓过来了。” 她还轻轻转了个圈,“真的没事,哥,我就是累了,想赶紧洗个澡收拾下,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叶志军仔仔细细把妹妹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看她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只是脸色可能因为后怕还有些发白,这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和后怕,点点头: “行,行,没受伤就好。你跟我来,先去房间把东西放下。” 他领着她往屋里走,脚步却还是有点发飘。 “这间房是你的,我就睡隔壁那间,”他指着其中一扇门解释,“房子不大,委屈你了,就两个卧室。” 推开房门,屋子不大,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里面最基本的家具都有,收拾得挺干净。 叶笑笑心里给这便宜老哥点了个赞,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奶娃娃,还能把家维持得这么整洁,不容易。 叶笑笑点点头,“等我洗干净了就来抱抱承安!不过你得教我啊,我以前可没抱过这么小的娃娃,嘻嘻。” 说到后面,她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好意思和期待。 “没问题,”叶志军看着妹妹眼中对孩子的喜爱,疲惫的脸上露出温和笑意,声音也爽朗了几分,“你去收拾吧,浴室在院子那头角落里,我一会儿指给你看。” “好嘞!”叶笑笑应得干脆利落,转身拿起自己的包裹进了房间。 她迅速从包裹里翻出换洗衣物,想了想,又意念一动。 将之前在系统仓库里给小宝宝囤的奶粉、奶瓶、小衣服之类的一股脑儿拿出来,堆放在床边。 刚把东西归置好,就听到外面传来哥哥的声音。 原来叶志军把怀里的叶承安小心翼翼地放回婴儿床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特意去厨房拎了暖水瓶过来:“笑笑,热水在这里,不够我再去烧。” “够了够了”叶笑笑听到喊声拿上衣服立马走出来,接过暖水瓶,“谢啦哥!” 说完就往院子里的浴室钻去。 狭小的洗漱间里仅有一个洗脸台,墙上挂着面小镜子。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7节 叶笑笑插好门,把热水兑进木桶,试好水温。 温热的水汽弥漫开来,驱散了一路的风尘仆仆。 她褪去衣物,迈进木桶,温热的水包裹住全身,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真舒服……”她轻声感叹。 穿越后的种种经历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初来乍到的惊慌失措,面对陌生环境的小心翼翼,还有火车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这些回忆让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直到这一刻,泡在温热的水里,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点安稳。 洗完澡,叶笑笑换上干净的棉布衣裳,浑身清爽,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来到客厅。 听到动静,叶志军抬起头,看到焕然一新的妹妹,疲惫的脸上多了些暖意:“洗好了?” “嗯!”叶笑笑走过去,注意力立刻被婴儿摇篮里的小家伙吸引,“哥,宝宝一直这么乖吗?都不哭不闹的。” “也不是,饿了、尿了会哭几声,大部分时候还算省心。”叶志军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吵醒孩子。 他看着妹妹,心里也松快了些,总算来了个帮手,也能说说话了。 叶笑笑看着小承安粉嫩的小脸,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小手。 软软的,小小的,没什么力气。 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从指尖蔓延到心底。 “哥,”她抬起头,亮晶晶地看着叶志军,催促道,“哥,你快教我怎么抱宝宝,我又有点迫不及待了。” 叶志军看着妹妹这副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了弯。 妹妹是来帮忙的,总不能一直不让她接触孩子。 他点点头,声音依旧很轻:“好。你坐下,我教你。” 叶笑笑赶紧找个板凳坐得笔直,两手放在膝盖上,那紧张的模样,活像小学生听班主任训话。 叶志军看得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等小承安那软乎乎、热乎乎的小身子真到了叶笑笑怀里,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大气不敢喘。 感觉自己捧着的不是个娃,是块一碰就化的嫩豆腐,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哥,我、我手抖……” 叶志军看着妹妹稀罕孩子,又动作小心翼翼的样子,紧绷的眉眼终于松弛下来。 他拍拍叶笑笑的肩膀,温和地说:“没事,娃结实着呢。多抱抱就好了。” 第 9章 深夜临危受命 叶志军看着妹妹那副又紧张又认真的样子,心里连日来的那股子沉闷,倒是散了些许。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从叶笑笑快要僵掉的胳膊里,把小承安抱了回来。 这动作他太熟了,闭着眼都不会错。 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怀抱,砸吧了两下粉嫩的小嘴,重新在摇篮里睡沉了。 “行了,你先坐着缓口气,熟悉下屋里。” 叶志军仔细给小承安掖好被角,声音依旧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看着他,我去做点吃的。” “哥,我跟你一起去。” 叶笑笑立马站起来,跟着叶志军进了狭窄的厨房。 砖头砌的灶台边堆着柴禾和煤块,一口大铁锅黑亮。 叶志军挽起袖子,生火、淘米、切菜,动作麻利,但背影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孤寂。 昏黄的灯泡下,汗珠从他额角渗出,侧脸线条硬朗,眼底却藏着深深的空落。 叶笑笑靠着门框,打量着这简陋得像是直接从年代剧里搬出来的厨房。泥土灶台,黑乎乎的铁锅,墙角堆着的柴禾……这就是未来一段时间要生活的地方。 她心里说不清是同情这便宜哥哥,还是感慨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忆苦思甜”。目光落在哥哥身上,见他切菜的动作虽麻利,但手腕偶尔几不可察地僵硬一下,像是用尽全力才压下某种汹涌的情绪。 她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轻声问:“哥,嫂子她……” “笃!” 一声闷响,叶志军切菜的手猛地停住,菜刀深深嵌进了案板。 他没回头,但叶笑笑看见他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用力到发白。 厨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 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口,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过,干涩得厉害:“羊水栓塞……” “医生说,就几分钟的事……” “我跑进去,她、她还冲我笑……” “下一秒……人就没了……”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肩膀却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叶笑笑听着,只觉得那股子悲伤像冷水一样浇透了她,心里那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劲儿瞬间熄火。 她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在这种沉重的氛围下。 磨蹭了半天,才走上前,学着记忆里原主的样子,小心地、带着点笨拙地扯了扯叶志军的衣角,声音也放轻了:“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你看开点?” “别说了。” 叶志军猛地抽回手,声音带着压抑后的沙哑。 “都过去了。” 叶笑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她只是轻声说:“以后,有我,还有承安。” “家里还有老爹,我们都在呢。” 叶志军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快得让人心慌。 晚饭很简单,稠稠的米粥,一盘炒青菜,几个白面馒头。 兄妹俩对着坐在小桌边,沉默地吃着。 屋里只有碗筷偶尔轻碰和摇篮里小承安细微的哼唧声。 叶笑笑偷偷打量着哥哥,他吃得很快,像是完成任务。 吃完饭,叶志军收拾碗筷去洗。 叶笑笑守在摇篮边,看着小承安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心里想着床边那些她从系统仓库拿出来的奶粉和用品,稍微有了点底气。 这些东西,是她和这个小不点在这个陌生时代生存下去的依仗。 等叶志军擦着手出来,叶笑笑开口:“哥,晚上我带承安睡吧?” “你好好歇一觉。” 叶志军走到摇篮边看了看孩子,摇头:“不用。” “你刚来,坐火车累了,先休息。” “我带惯了,知道他什么时候饿,什么时候换尿布。” 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坚持。 叶笑笑没再坚持:“那……那你夜里撑不住就喊我。” “嗯。” 叶志军应了声,“你那屋被褥干净,早点睡。” 叶笑笑点点头,回了自己那间房。屋子不大,一张木板床,一张旧书桌,简简单单,收拾得倒挺利索。 她躺在床上,听着隔壁隐约的动静,小承安偶尔的哭闹,还有叶志军低声哄劝的声音,心里头乱糟糟的。 迷迷糊糊间,好像又回了那个有空调、有外卖、有网的时代。可耳边婴儿的哭声越来越真切,一下把她拽回了这个缺衣少食的七零年代。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刚要睡着,一阵急促却又刻意压低的敲门声把她惊醒。 “笑笑?笑笑?” 是叶志军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叶笑笑一个激灵坐起来,趿拉上鞋冲去开门。 门外,叶志军一身笔挺军装,穿戴整齐,帽子都戴好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头却拧得死紧。 “哥?出啥事了?” 叶笑笑心里“咯噔”一下,睡意全无。 “部队紧急任务,一级战备,必须马上归队。” 叶志军声音压得极低,但这几个字的分量却让叶笑笑瞬间头皮发麻。 她不懂军事,但也知道“一级战备”意味着什么,那绝对不是小事。 门外还站着两个挎着装备的战士,神情肃穆,透着一股冷硬的气息,一动不动地等着。 叶志军的目光飞快地掠过屋里的摇篮,只一瞬,那眼底的不舍、担忧最终都被军人的天职压下。 “承安……就交给你了。” 他嗓音干涩,“奶粉两勺温水冲,尿布……” “哥!” 叶笑笑打断他,声音意外地沉稳,“我记住了!” “家里你放心,我保证把承安喂得白白胖胖,等你回来检查!” 她上前一步,飞快帮哥哥理了理有些歪的领章。 “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家。”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8节 她没问任务是什么,也没露出半点怯意,这时候不能给他添乱。 叶志军看着妹妹眼中那份突如其来的镇定和担当,和他印象里那个虽然长大却仍带着些孩子气的妹妹不太一样,但这份沉稳却让他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他重重点头,从口袋掏出几张叠好的钞票和粮票,塞过来:“钱和票你拿着,不够……” “哥,我有钱!” 叶笑笑想也没想就推了回去,语气坚决:“哥,你拿着!这是去执行任务,万一有点什么事需要打点或者应急呢?钱到用时方恨少!我这儿有我爹给的钱,够用了,你别管我,管好你自己!保证安全回来比什么都强!” 叶志军见她坚持,不再勉强,只最后嘱咐:“锁好门窗,注意安全。” “有事找隔壁张嫂,或者去营部找指导员,他们都知道你来了。” “知道了哥,快走吧,任务要紧!” 叶笑笑催促道。 叶志军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摇篮的方向,那眼神复杂得让叶笑笑心头一紧。 他猛地转身,军靴踩地,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临走前,那句带着无限牵挂的“承安……拜托你了”还是低低地飘了过来。 脚步声远去。 “咔哒。” 门从里面锁上,隔绝了夜风,也仿佛隔绝了一个世界。 屋里静得可怕,只剩下小承安均匀的呼吸,和叶笑笑自己清晰可闻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她站在原地,看着摇篮里无知无觉的小侄子,又看了看自己房间床边那堆照顾小承安的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行吧,刚来就临危受命,挑战不小。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家,暂时得由她撑着了。 第10 章 哥哥出任务,系统大升级 叶笑笑瞅着摇篮里睡得正香的小承安,心里头却擂起了鼓。 刚才答应得多干脆,现在才回过味儿来——她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现代灵魂,哪带过这么小的奶娃娃!这难度,简直是地狱开局。 万一娃哭了哄不好,饿了呛奶了,或者半夜发烧…… 她越想越慌,手心都冒汗了,几乎要原地打转。等等……慌什么?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她还有那个神奇的【生财系统】! 对,系统!她猛地定住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在心底急切地呼唤:“系统!快出来救急!” 老哥人刚走,家里清净,正好,赶紧看看她的“小金库”,顺便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念头一起,眼前那块熟悉的半透明光屏“唰”地就跳了出来。 【生财系统】 看着那【余额:621.8元】的数字,叶笑笑还是没忍住,嘴角咧到了耳根。 才两天多点,光靠“喘气儿”就攒了五百多块!我的乖乖!这年头,几十块钱是巨款,她现在揣着六百多,活脱脱一个隐藏小富婆! 腰杆子瞬间就挺直了!底气也足了! 就是吧,这等级1后面(87.3/100)的经验条,看得人心里痒痒的。还差12.7元就能升级!升到2级,呼吸挣钱的速度翻倍,还能拿属性点、技能点!这诱惑太大了! 必须升!带娃可是个体力活加技术活,升级变强才能应付! “系统商城!打开!”叶笑笑心里头催着。 点开【生活用品】那一栏,眼睛噌地就亮了! 【婴儿纸尿裤(s码,50片装)】,售价3块。三块钱,在这个年代不是小数目。 可一想到那堆积如山的尿布和冰冷刺骨的井水,叶笑笑就打了个哆嗦。 为了自己和侄子的舒适,也为了那即将到手的升级经验,这钱必须花! “买三包!”她毫不犹豫地确认,九块钱花出去,经验条果然涨了一大截(96.3/100),离升级只差临门一脚!值了! “买!来三包!”叶笑笑心里头呐喊,确认! 【叮!成功购买婴儿纸尿裤(s码,50片装)*3,消费9元。商品已存入系统仓库。】 【当前余额:612.8】 经验条(96.3/100),还差3块7升级。 光屏切换,商品列表又刷了出来。叶笑笑的视线快速扫过。婴儿用品暂时够用,其他生活用品也不缺。尿不湿解决了,买点啥好呢? 解决完小家伙的“后顾之忧”,叶笑笑才感到自己身上那件打了补丁的旧衣服,布料粗糙得磨人,尤其是贴身的地方,很不舒服。 她皱了皱眉,暗忖:以前没条件就算了,现在兜里有钱,可不能再亏待自己这身皮囊了。必须换! 系统商城里的东西,瞧着不起眼,可那标注的“纯棉”、“柔软”字样,光看着就让人心动! 她直接点进了“成衣区”。的确良、卡其布、灯芯绒……啧,这扑面而来的年代感。 “内衣!要纯棉的,软和的!”看到那五块钱一套的纯棉内衣,图片上看着就绵软亲肤,叶笑笑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份舒适,眼睛都快粘上去了。“这个好!白色粉色各来一套,换着穿!” 接着是外衣。她挑了两身简单的,一件浅蓝的确良衬衫配军绿卡其布裤子,一套是白色小碎花衬衫配深蓝卡其布裤子。看着就利索、精神,比身上这身灰扑扑的强太多了!总价60块,刚好超过升级所需的3块7! “得了!一起拿下!”叶笑笑意念里大手一挥,确认购买! 【叮!成功购买纯棉内衣套装*2,浅蓝色翻领的确良衬衫*1,军绿色卡其布长裤*1,白色小碎花棉布衬衫*1,深蓝色卡其布长裤*1,消费60元。商品已存入系统仓库。】 【当前余额:552.8元】 钱刚扣掉,脑子里“叮咚!”一声脆响,简直是天籁之音! 【叮!检测到宿主经验值已满,【生财系统】等级提升!】 【叮!升级大礼包到账:【呼吸效率】提升至0.02元/次,【属性点】x5,【技能点】x5,【体质增强药剂】x1,【基础技能列表】已解锁!】 刷!面板数据猛地一变! 【等级:2(55.5/500)】 “我去!升了升了!”叶笑笑差点没原地蹦三尺高! 呼吸挣钱效率直接翻倍!一次两分钱!爽!下一级要500经验?嚯,看来以后花钱升级的路还长着呢!不过,值! 看着那亮闪闪的5点属性和5点技能,还有个药剂,她口水都快下来了! 先搞属性点!瞅瞅面板:力量8,体质12,敏捷9……力量和敏捷是短板。在这缺医少药、还得自己带娃的年代,力气小跑不快可不行。体质虽然有药剂撑着还行,但也得再加固加固! “系统,力量+2,敏捷+2,体质+1!”叶笑笑心里早有谱了,分配得明明白白! 确认! 一股比上次更强烈的暖意迅速流遍四肢百骸!她感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舒坦劲儿,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攥了攥拳头,嘿,感觉充满了力量!试着踮脚跳了跳,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力量:10】【体质:13】【敏捷:11】 不错不错!这种实实在在变强的感觉太棒了! 再看技能点,底下多了一排【基础技能】。 【基础烹饪lv.0】(激活需1技能点) 【基础缝纫lv.0】(激活需1技能点) 【基础修理lv.0】(激活需1技能点) 【基础急救lv.0】(激活需1技能点) 【基础格斗lv.0】(激活需2技能点) 【基础种植lv.0】(激活需1技能点) 【基础语言(当前世界)lv.max】(天赋自带) 烹饪、缝纫,这年头过日子必备,必须点亮!急救也太重要了,小家伙磕磕碰碰,或者自己出点啥状况,懂点急救说不定能救命!格斗……暂时先留着,2点呢,有点小贵,以后再说。 “就这仨了!给我点亮【基础缝纫】、【基础烹饪】、【基础急救】!” 唰唰唰! 无数信息涌入脑海,并非死记硬背,而是如同与生俱来的本能。 目光扫过厨房角落的土豆和青菜,脑中立刻浮现出七八种简单又省油的烹饪方法,连调料的比例都清晰无比。 看到墙上挂着的针线笸箩,手指仿佛已经知道了如何穿针引线,缝出最平整牢固的针脚。甚至连小承安万一呛奶、磕碰该如何急救的步骤,都像演练过无数次般印在心里。 【技能点:2】(剩余) 呼——搞定! 叶笑笑长长吐了口气,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仓库里有先进的纸尿裤和奶粉,身上即将换上舒适的新衣,体质增强了,脑子里还多了实用的生活技能,兜里更能持续不断地进钱! 这种把生活牢牢抓在手里的感觉,真带劲! 她走到摇篮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小侄子酣睡的模样,小嘴还满足地砸吧了两下。 叶笑笑的心彻底软了下来,指尖轻轻划过他温热的小脸蛋。“小家伙,放心睡吧。” 她低声呢喃,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坚定,“有姑姑在,饿不着你,也冻不着你。咱们不仅要吃饱穿暖,还要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等着你爸回来大吃一惊!” 有了系统傍身,她底气十足,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规划。 第11 章 喂宝宝药剂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小承安脸上,那小脸嫩得没一点血色。 他呼吸很轻,胸口那点起伏微弱得让人心揪。 早产儿……先天不足,瘦弱得让人心疼。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冒出系统奖励的那支【体质增强药剂】。 幽蓝色的液体,在意识仓库里静静悬着,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感。 她自己试过,效果是真好,那股暖流带来的舒服劲儿,现在还记得。 可那是她自己,一个成年人。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9节 小承安才多大点儿?跟个小猫崽似的,碰一下都怕碎了。 万一……万一这药对奶娃娃来说劲儿太大? 万一系统说的“温和”,只是对大人而言? 叶笑笑的心猛地抽紧,指尖都凉了。 这不是玩游戏,点错技能点还能洗点重来。 这是她亲侄子,她哥拿命换来的根! 她不敢想出任何差错。 可再看小承安那瘦弱的小身板,听着他那细得快听不见的呼吸声,另一种更强烈的念头压过了害怕。 早产儿底子差,以后长大了,指不定要遭多少罪。 她不能干看着! 系统是她现在最大的靠山,就算有点风险,也得试试! 她定了定神,压下心里的慌乱,在心里喊:“招财!立刻给我评估【体质增强药剂】给新生儿用的风险!要最详细的成分、作用说明,还有最低安全用量!” 她问得特别仔细,每个字都透着小心。 【叮!收到宿主提问:【体质增强药剂】用于新生儿的风险评估及详细信息。】 【分析中……数据对比……生物模型推演……】 这几秒钟,叶笑笑觉得比一个世纪还长,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回复:【体质增强药剂】主要成分为浓缩生命精华及多种微量活性因子,作用原理为温和激活细胞,促进新陈代谢与自体修复。经多重模型推演,确认对婴幼儿无任何己知毒副作用,风险等级:极低。鉴于婴幼儿体质特殊且吸收效率极高,推荐每日仅用一滴(约0.05ml),融入奶水或辅食中。超量使用可能导致短时过度兴奋或轻微消化不良,但不构成生命危险。请宿主放心使用。】 招财那没感情的提示音,这会儿听着简直是救命稻草。 “极低风险”、“无已知副作用”、“不构成生命危险”…… 这些字眼让叶笑笑悬着的心落回了一大半,但还没完全踏实。 极低风险,也不是零风险啊。 她手心攥出了汗。 可一想到小承安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想到他以后可能三天两头生病,她一咬牙。 “干了!富贵险中求!为了小承安,这点风险,我担了!” 只要能让他健健康康的,这点未知算个屁! 他身体好了,自己照顾起来也省心! 这念头一定下来,就再也摁不住了:等会儿冲奶粉,必须偷偷给他加一滴! 看着摇篮里小承安砸吧着小嘴睡得香甜,叶笑笑心里那股劲儿更足了。 宝宝,姑姑一定让你长得结结实实的! 她蹑手蹑脚地起身,生怕弄出一点动静吵醒他。 先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那个崭新的奶瓶——这可是现代智慧结晶,比她哥之前说的用勺子喂靠谱多了!还有一小叠提前备好的软和尿布和小衣服。 她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侄子养得白白胖胖。 干脆趁现在,把这些东西都洗干净,消消毒。 叶笑笑走到洗漱台前,兑了点温水。 水汽氤氲开,头顶的灯泡都模糊了。 她仔细拆开奶瓶,每个零件都泡进温水里,用指头肚轻轻搓,边边角角都不放过,生怕留一点脏东西。 洗干净,又用刚烧开的水烫了一遍消毒,奶瓶散发出干净的塑料味。 那些小小的、软得不像话的衣服尿布也泡进盆里,准备等会儿洗。 哗哗的水声,意外地让人心安。 弄完这些,叶笑笑甩甩手上的水珠,走到叶志军之前指过的那个旧木柜子前。 柜门一开,一股木头混着麦乳精特有的甜腻粉末味儿扑面而来。 找到了!麦乳精罐子旁边,还有个不起眼的铁皮罐,上面印着模糊的“奶粉”俩字。 这年头的国产奶粉,好赖说不准,但有就不错了。 叶笑笑回想着以前陪闺蜜听母婴课学来的东西,再加上叶志军临走前的交代。 一个月大的娃,奶量不大,两勺奶粉,温水冲。 水温得注意,不能太烫,不然营养都没了。 她小心翼翼舀出两平勺奶粉,倒进消过毒的奶瓶里,再慢慢加进试过温度的温水,盖上盖子,轻轻晃匀。 奶液是淡淡的乳白色,散发着一股子奶香味。 一切准备妥当。 叶笑笑稳了稳心神,闭上眼,意识沉进系统仓库。 那支幽蓝色的【体质增强药剂】静静悬浮。 她指尖有点麻,下意识屏住呼吸,精神高度集中,用意识小心翼翼地“托”起药剂,悬在奶瓶正上方。 一滴。 只能是一滴。 她的意念前所未有的集中,看着那滴剔透的幽蓝液体,凝聚着无限生机似的,从无形的“滴管”末端颤巍巍地往下掉。 啪嗒。 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响动,那滴幽蓝精准地落入温热的奶液中。 瓶口离奶面就几毫米,她生怕手抖滴多了,或者滴歪了。 幽蓝掉进奶白里,只漾开一圈几乎看不见的细小波纹,就立刻消失不见,跟奶液彻底融在一起,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呼——成了! 叶笑笑这才敢大喘气,感觉后背都湿了一层薄汗。 紧张过去,心里全是期待。 有体质增强药剂打底,小承安肯定能快快好起来! 她看了一眼盆里还泡着的小衣服尿布,决定喂完奶再洗。 现在,小承安最大。 好像心有灵犀,她刚这么想,摇篮里就传来细细的哼唧声,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来了! 叶笑笑耳朵一动,拿起奶瓶,先滴了几滴在自己手腕内侧试了试温度——正好,温温的不烫。 她快步走回屋里。 小承安果然醒了,小眉头皱着,小嘴瘪了瘪,看样子马上就要开嗓嚎了。 “哦哦哦,宝宝不哭,姑姑在呢,肚子饿了吧?”叶笑笑赶紧俯身过去,声音放得又轻又软,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 她小心翼翼地把小家伙从摇篮里抱起来,让他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臂弯里。 第 12章 清晨张嫂到来 小家伙入手很轻,绵软的一小团,带着淡淡的奶腥气。 许是察觉到陌生的怀抱,他不安分地动了动,小小的眉头又拧巴起来,哼唧声也重了些,眼看就要憋不住哭出来。 “乖,不哭不哭,姑姑喂你吃nei nei。”叶笑笑抱着他,学着叶志军的样子轻轻拍抚,声音是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轻柔。她抱着小家伙慢慢踱步,走到桌边端起那瓶温好的奶。 她回想以前陪闺蜜去听育儿讲座时看到的示范,试探着把奶嘴凑近小承安的嘴边。 小家伙起初扭着头躲闪,小嘴巴闭得紧紧的。 叶笑笑没急,很有耐心地用奶嘴在他唇边碰了碰,蹭了蹭。 终于,那寻觅食物的本能战胜了陌生感。 小嘴笨拙地张开,含住了奶嘴,随即,小小的腮帮子开始有力地吸吮。 “咕嘟,咕嘟。” 奶瓶里的奶液,能看到在一点点往下掉。 叶笑笑的心跳得厉害,快要蹦出嗓子眼,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她紧紧盯着小承安,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变化,就连他细细的睫毛颤一下,都牵动着她的神经。 小家伙吸了几口,动作忽然停了停,小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还咂了咂嘴。 叶笑笑手心瞬间沁出汗来!怎么了?是药的味道不对?还是他哪里不舒服? 她捏着奶瓶的手指都绷紧了,差点就要把奶瓶抽走。 可就在她心悬到最高点的时候,小承安只是打了个特别特别小的呵欠,好像只是吸累了喘口气儿,跟着又重新含住奶嘴,这回吸得更用力,更急切了。 “咕嘟、咕嘟……” 奶液稳定地减少,小家伙先前紧蹙的眉头也慢慢松开了,小脸蛋上透出点餍足的红润。 叶笑笑那根紧绷的弦才稍稍松了点,可也不敢大意。她仔细瞧着小承安的脸色,听着他的呼吸声……直到三十毫升奶液见了底,小家伙满足地咂咂嘴,打了个轻巧的奶嗝,眼皮沉沉地往下搭,瞧着没有半点不适,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算稳稳当当落回了胸腔里。 “还好……还好……”她松了口气,这才发觉额角有点湿热。系统出品,果然靠谱。这【体质增强药剂】效果温和,没出岔子。 “吃饱就犯困啦,我们的小猪仔。”叶笑笑低头,鼻尖蹭了蹭他软乎乎的头发,然后小心地把他竖抱起来,手掌微弓,轻轻拍他的后背。 拍了一小会儿,估摸着差不多了,她顺手探了探尿布。 果然,入手沉甸甸、湿乎乎的。 叶笑笑抱着他走到床边,手一翻,一片崭新的纸尿裤就凭空出现在掌心。 她笨手笨脚地解开那块洗得发黄、摸着有些硬的布尿布,用温水仔细擦干净小家伙有些发红的小屁股,然后才有些生疏地撕开纸尿裤两边的魔术贴,给小家伙换上。 手里的纸尿裤又软又吸水,再想想盆里那堆硬邦邦的尿布…… 这玩意儿可真是好东西,省事多了!能腾出多少功夫好好照顾小承安。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0节 换完尿布,小承安已经睡熟了,小嘴巴微微张着,呼吸均匀绵长。 他的小脸蛋瞧着是比刚才更红润些,睡得也沉,看着就壮实。 叶笑笑小心翼翼把他放回摇篮,拉过小被子给他盖好。 她挨着摇篮坐下,静静看着他睡着的小脸,心里踏实了不少。有她在这儿,总能护着他长大。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小家伙细细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拂过的风声。 忙活了一早上,叶笑笑也觉得有点累,刚靠着床沿想歇口气。 院门外头,忽然传来一点动静。 很轻的响动,悉悉索索的。 有脚步声,走走停停,透着犹豫,最后轻轻蹭到了木门。 这个点儿,谁会来? 叶笑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刚缓下来的那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侧过头,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笃笃…叩叩…” 声音又轻又细,不像敲门,倒像拿指甲在门板上划拉! 叶笑笑打了个哆嗦,心脏咚咚咚擂鼓似的撞着胸口。 绝不是哥哥部队的人! 更不是哥哥会有的动静! 这鬼鬼祟祟的声音……是谁?! 贼?还是别的什么人,盯上她们了? 她心跳得厉害,脚尖点地,几乎没发出半点声音就挪到了门边。 手攥紧了冰凉粗糙的木门栓,指节用力到泛白。 嗓子眼有点紧,她咽了下口水,努力压着声音,警惕地问:“谁在外面?!” 门外的响动停了。 隔了几秒,一个女人同样压低了嗓门回话,声音里透着试探和小心:“笑笑?是你不?我是隔壁院的张嫂啊!” 张嫂? 叶笑笑心里咯噔一下。 哥哥临走前是提过,说隔壁有个张嫂,有事能找她。 可这天才蒙蒙亮,就这么摸过来……她心里还是犯嘀咕。 手松了点劲,把门栓拉开一条窄缝,朝外看。 清晨的冷风“嗖”地灌进来,刮得人一哆嗦。 门外站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穿着半旧的蓝色粗布外套,头发随便在脑后挽了个髻。 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人却不迷糊,透着股精明和打量。 “哎呀,可算瞅着你了!你就是笑笑吧!” 那女人——张淑芬,一看见门缝里的年轻脸庞,脸上立刻堆满过分热络的笑。 她嘴里说着话,身子特自然地一侧,半个肩膀就顺势挤了进来。 “你哥走的时候不放心你和孩子,特意托我早上过来瞧瞧!我叫张淑芬,住隔壁院,你喊我张嫂就成!” 叶笑笑听她提到了哥哥的嘱托,又确实是邻居,虽然对她这自来熟的劲儿有点不适应,但想着刚来,不好得罪人。 稍一犹豫,那门缝就被张淑芬顺势推得更开了。 张淑芬麻利地闪身进屋,嘴也没停:“哎呦,你哥这一走,我这心就提着,你说你一个年轻小姑娘,还带个刚满月的奶娃娃,这可咋整?我这不放心,天才刚亮就赶紧跑过来瞅瞅!” 话没说完,人已经越过叶笑笑,快步走到摇篮边了。 她先弯下腰,凑近了仔细看熟睡的小承安,语气放轻,满是怜爱:“哟,我们小承安睡得还挺香。这小模样,真是越看越招人疼。” 随即,她直起身,转向叶笑笑,关切地问:“你哥也真是的,偏赶这个当口上……嗐!不说这个了。你夜里没怎么睡好吧?孩子没闹腾你?” “还好,承安挺乖的,喂了奶,换了尿布就睡了。”叶笑笑站在原地,不远不近地回话,暗暗打量着对方。 张淑芬点点头,视线快速又隐蔽地在屋里扫了一圈。 屋子不大,收拾得倒挺干净,东西也放得齐整。 张淑芬心里嘀咕。 再看叶笑笑,嘿,这丫头片子瞧着真水灵,脸蛋圆乎乎的,皮肤也白净。 怪就怪在,她哥大半夜被部队喊走,扔下这么个小奶娃,她脸上愣是没多少慌乱害怕,更别提哭了。 说话条理清晰,一点不像她娘家那些遇事只会哭天抹泪的侄女们。 这叶家丫头,有点意思,不像看着那么简单。 “那就好,那就好,孩子乖就好带。”张淑芬脸上露出几分真切的放松,“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缺啥少啥的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开口。咱们这大院里住着的,都是老邻居了,能帮衬的肯定都帮衬一把。你哥不在家,你有啥事就直接过去找我,或者找你家对门的李嫂也行,她人也热心。” 第 13章 新手姑姑都一天 “谢谢您,张嫂,我都记下了。”叶笑笑露出个恰到好处的感激笑容,“我哥走之前都跟我交代了。家里吃的用的暂时都还够。” “够用就行。”张淑芬见她应对得体,心里对她的评价又高了些,“那你先忙着,我就不打扰你了,过来瞧瞧确认你们俩没事,我就放心了。等会儿孩子醒了要是哭得厉害,你一个人实在哄不住,就过去喊我一声,我过来帮你搭把手。” 她没再追问叶志军部队的事,也没多待,表现得很有分寸。 “诶,好,真是太谢谢您了张嫂。”叶笑笑客气地应着,把她送到门口。 张淑芬又叮嘱了两句注意安全、锁好门之类的话,这才转身走了。 晨光穿过院里的老树,落下斑驳的光影,张淑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子拐角。 叶笑笑关上门,插好门栓。 她背靠着门板,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位张嫂……真的只是单纯的热心肠? “咔哒”。 门锁上了。 叶笑笑背抵着冰凉的门板,浑身那股劲儿猛地松懈下来。 脸颊肌肉酸疼,她伸手用力揉搓了几下,刚才笑得太用力了。 几步走到摇篮边。 小家伙睡得呼呼的,小嘴巴还咂摸着。 叶笑笑伸出指头,戳了戳那肉嘟嘟的腮帮子,心里嘀咕:睡这么沉,看来那“特效药”真没白费。 她轻轻嘘了口气。 刚才那张嫂,看着热情,可那探头探脑的样子就没停过。 这军属大院……她扫视一圈这小小的屋子,心里警铃直响。 叶志军是营长,多少人巴结,多少人嫉妒,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呢。 她俯身,指尖轻轻搭上小承安光洁的额头,又悄悄捏住他细小的手腕,感受那平稳的跳动。 嗯,没发烧,呼吸也匀称多了,不像刚来时气儿都喘不匀。 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她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摇篮边,用气音说:“放心,小承安,姑姑在呢,肯定把你养得壮壮实实!” 天色彻底亮了。 叶笑笑认命地转头,墙角那堆成小山的脏污衣物,是她今天的第一场硬仗。 尿布、小衣服,一股若有若无的酸骚味飘过来。 她深吸口气,挽起袖子,大步走向灶房提水。 哗啦啦——冰凉的井水撞进盆里,寒意顺着水汽扑面而来。 叶笑笑咬咬牙,把手伸进水里。 刺骨的凉!冻得她猛一激灵,指尖迅速失去知觉。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真要命……” 捞起那块硌手的土黄色洗衣皂,认命地开始和尿布搏斗。 这玩意儿碱性大得很,搓得皮肤火辣辣地疼。 粗布摩擦的声音单调又沉重,“唰啦…唰啦…”回荡在安静的灶房。 想想上辈子,别说尿布,内衣都恨不得语音控制洗衣机。 现在呢?手指很快被泡得发白、发皱,关节又僵又痛。 她憋着一股劲,动作生疏却用力,仿佛要把满心的烦躁都揉进这布里,再拧出去甩掉! 汗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涩得难受,她也顾不上擦。 院子里渐渐传来声响。 邻居家的铁锅铲碰撞声,压着嗓子的交谈声,还有孩子憋着劲的哭闹,一股脑钻进耳朵。 叶笑笑只管埋头苦干,外面的世界暂时与她无关。 等把最后一件小褂子拧干水,两条胳膊又酸又沉,几乎抬不起来。 她找了根晾衣绳,把洗好的尿布、小衣服一件件抖开,挂在院子角落。 湿漉漉的白色布片迎着晨风轻轻摆动。 刚回到屋里,摇篮里就传来了几声细弱的哼唧。 醒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1节 叶笑笑连忙跑到水龙头下,用冷水使劲冲手,把那股子浓重的碱味搓掉,这才小跑着回到摇篮边。 小承安正骨碌碌转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世界。 “醒啦宝宝?”她的声音不自觉放柔,脸上紧绷的线条也软化下来,“是不是饿坏了?” 她轻手轻脚地探身,将小家伙抱进怀里。 真软,真小,带着一股甜甜的奶味儿。 这温热的一小团,瞬间熨帖了她刚才被冷水和疲惫侵袭的身体。 她先凑近,仔细瞧了瞧小承安的脸蛋和露出的皮肤,嗯,没有发黄的迹象。 这才抱着孩子走到桌边,拿出那个当宝贝似的奶瓶,还有更宝贝的奶粉罐子。 用刚烧开的水反复烫洗奶瓶,舀奶粉时对着说明盯了又盯,冲调好后,还小心地滴了几滴在自己手腕内侧,抿了抿,温度正好。 这一连串细致的操作,在这个粗放的年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家伙闻着味儿,小脑袋立刻拱了过来,嗷呜一口叼住奶嘴,发出满足的咕咚咕咚声。 叶笑笑抱着他,感受着怀里均匀的吮吸带来的震动,刚才那点子辛苦和紧张,好像都被这声音融化了。 小心翼翼把心满意足、打着奶嗝的小家伙放回摇篮,给他掖好小被角。 做完这一切,叶笑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胃里空落落地烧得慌。 她转身走向灶房。 灶台还算干净,但当她拉开那个掉了漆的旧木碗柜时,心往下一沉。 里面空荡荡的。 只有一个豁了口的粗瓷大碗,碗底铺着薄薄一层白米,目测也就够煮一顿能照见人影儿的稀粥。 旁边一个布口袋瘪瘪的,她伸手进去摸了摸,只有一小撮挂面,数都能数出来,勉强够她自己糊弄一顿。 完了。 叶笑笑无声地吸了口气。 她那个便宜哥哥走得太急,家里这是真·弹尽粮绝了。 这点东西,就算她不吃不喝,也撑不过明天。 他之前……就这么过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对哦!部队有食堂,可以在哪里吃。所以她都白担心了! 哎! 她默默拿出那把挂面。 锅里添水,划根火柴点柴火灶,火苗舔着锅底。 水开了,面下进去,翻遍灶台,只在一个小陶罐里找到半罐粗盐粒,连点酱油都没有。 还不止,应该说除了那点盐什么都没有。 清汤寡水的面条很快煮熟,捞进那个缺了大口的碗里,汤面上连个油星子都看不见。 叶笑笑端着碗,就在灶房门口的小板凳上坐下,顾不上烫,吸溜吸溜地往嘴里扒拉。 热乎乎的面条滑进胃里,总算驱散了些寒意,压下了一点饿得发慌的感觉。 但吃饱了,心里的窟窿却更大了。 米没了,面没了,油盐见底,柴火也没有多少……这些都得尽快弄回来。 可她人生地不熟,在这军属大院里,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人盯着。 怎么才能不引人注意地把东西买回来?还有这个柴,她带着孩子怎么去? 叶笑笑心里有种想哭的冲动了。她太难了! 她含泪吃完最后一口面,把碗筷刷干净放好。 她走到摇篮边,小承安又睡着了,小眉头舒展着,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第14 章 系统升级囤粮忙 小承安睡得真沉,胸口那点起伏,匀匀的,带着暖意。 叶笑笑的手轻轻搭在摇篮边,指尖无意识地跟着那节奏点着。 手腕上的表盘数字跳进眼里——八点! 她心里猛地一跳。 坏了,喂个奶,发了会儿愁,一个钟头就这么没了? 时间过得也太快了点。 她赶紧收敛心神,念头一动。 眼前,那块只有她自己能瞧见的淡蓝色光屏跳了出来。 【余额:720.8元】 七百二十块八毛… 哇! 叶笑笑眼睛都亮了,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她穿过来这七个多小时,竟然攒下了这么多! 粗略一算,一天下来,岂不是能有五百多块进账! 她差点想叉腰笑出声,她这是要成年代小富婆的节奏啊!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灶房里那空荡荡的碗柜和见了底的米缸,又冷酷地浮现在脑海。 不行,人是铁饭是钢! 尤其是在这个啥都缺的年月,手里没粮,心里就没底,富婆也得先填饱肚子。 升级固然重要,可眼下吃饭是头等大事。 买粮!必须立刻马上买! 顺便还能刷一波消费经验,看看能不能升级。 对,就这么干! 她的意念沉入系统商城,目标明确。 “东北优质大米,一百斤一袋的那种,给我来十五袋!” 三十块钱一袋,这价格,简直是良心价,比外头粮站便宜不是一点半点,必须狠狠囤! “富强粉、玉米面、挂面,也一样,各来一百斤!” 白面馒头,玉米面饽饽,还有省事的挂面,总得换着花样吃,不能委屈了自己和奶娃娃。 “豆油,先整十斤!盐五斤!酱油醋各两瓶!” 肚子里没油水,这身体扛不住,小承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也得跟上。 “煤油也得备上,二十斤!” 万一哪天停电了呢?再说,这玩意儿现在也是紧俏货。 下单,确认! 看着余额哗啦啦地往下掉,从七百多锐减到一百多,叶笑笑的心抽了一下,但同时,消费经验条也跟着哗啦哗啦地涨! 【叮!成功购买东北大米15袋、富强粉100斤……共消费541.5元。商品己存入系统仓库,请随时取用。】 提示音还没散干净,脑子里又“叮”地一声,比刚才那声更清脆响亮! 【叮!消费金额达标,系统升至3级!奖励:自由属性点+5,技能点+5,精神增强药剂*1!】 升级了?! 还真赶巧! 叶笑笑精神一振,赶紧调出面板细看: 【等级:3】 【余额:179.8元】 【经验:696/1600】(下一级所需经验) 【收益:每分钟4毛钱】 下一级居然要一千六百块才能升? 她默默算了算,这系统升级的门槛提得也太快了,真够黑的。 不过……每分钟的收益也翻倍了!从两毛钱变成四毛!这个实在! 更让她心头火热的是,还有属性点和技能点!这才是眼下最实用的硬通货! 她现在孤身一人还拖个奶娃子,没点力气,没点本事,在这大院里怎么立足? “系统,给我加3点力量,2点精神!” 她毫不犹豫地分配下去。 一股暖流猛地冲刷过四肢百骸,不是那种让人难受的燥热,而是筋骨都被泡开了似的舒坦,暖洋洋的,充满了活力。 她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感觉胳膊腿好像都紧实了不少,身体也轻快了,充满了力量感。 这下再抱小承安,或者去拎桶水,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费劲了。 再看属性面板: 【力量:15】(成年男性标准值约10-12) 【体质:13】 【敏捷:11】 【精神:13】 【智力:12】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2节 【属性点:0】 力量居然超过了成年男性的标准值?叶笑笑有点惊喜。 嗯,这感觉,带劲!安全感都多了几分。 还有7点技能点! 她目光快速扫过技能列表。 【基础修理(1点)】、【基础种植(1点)】……这两个过日子肯定用得上,学! 【基础格斗(2点)】!这个更得学!这年头不太平,她一个年轻女人带着孩子,没点防身的本事怎么行!必须学! “系统,把这三个都给我点了!” 【叮!消耗4点技能点,成功激活基础修理lv.0、基础种植lv.0、基础格斗lv.0!】 【剩余技能点:3】 瞬间,脑子里涌进许多原本陌生的知识和感觉。 怎么几下就把松动的桌子腿固定好,怎么看土疙瘩的颜色就知道种啥长得好,怎么用烂菜叶子沤出简单的肥…… 还有格斗的技巧,怎么站稳脚跟,怎么用最省力的法子打出最疼的拳头,万一被人抓住手腕子怎么一下子挣脱开…… 身体甚至自己微调了一下站姿,重心下沉,多了一种说不出的稳当和警惕。 心里那点七上八下的慌乱,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底气压实了不少。 剩下的3点技能点,她决定先攒着,留着应急。 意识从系统空间退出来,外面的阳光刺得她眯了眯眼。 她眨了眨适应了一下,低头再看表——糟了! 快半个钟头又过去了! 刚才光顾着捣鼓系统,忘了自己还在院子里晒着呢! 赶紧低头去看摇篮里的小承安。 小家伙动了动,哼哼唧唧的,小脸被太阳晒得有些红。 叶笑笑心疼得不行!小承安的脸蛋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小嘴巴委屈地瘪着,明显是晒得不舒服了。 “哎哟我的乖宝!” 她赶紧抬手给孩子遮着太阳,声音里全是懊恼,“是姑姑不好,姑姑糊涂了,把宝宝晒着了!不晒了不晒了,咱们这就进屋!” 抱着孩子快步往屋里走,脚下都轻快了不少。 怀里这软乎乎的一团,好像也没那么坠手了。 胳膊稳稳地托着,一点都不觉得累。 这就是加了属性点的好处!实实在在! 她小心翼翼把小承安放回摇篮里,仔细给他掖好小被子。 看着小家伙重新舒展开眉头,呼吸又变得均匀绵长,睡踏实了,叶笑笑才松了口气,转身进了灶房。 锅碗瓢盆还是她刚才洗完放好的样子,但米缸空着,面袋子瘪着,看着就让人心慌。 她走到墙角那块空地,习惯性地左右张望了一下,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没人。 集中精神,沟通系统仓库。 下一秒,地上凭空多出来一袋崭新的大米,袋子上印着醒目的“东北大米”四个大字,袋口用粗线扎得死死的。 这沉甸甸的一大袋米,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灶房的地上,视觉冲击力着实不小。 叶笑笑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粗糙的麻袋布料,又拍了拍里面饱满的米粒,触感真实。 她心里啧啧称奇,这系统仓库,简直是随身携带的百宝箱,还是能隔空取物的那种!太方便了! 有了米,心里就踏实了一半。 她左右看了看,灶房里没有趁手的剪刀。 想了想,她走到灶台边,拿起那把用了多年的旧菜刀。虽然有些钝了,但割开扎口的粗线应该没问题。 她弯腰,一手按住米袋,一手握着菜刀,对着那粗线用力一划—— “嘶啦!” 原本以为要费点劲,没想到手腕稍一用力,粗线应声而断!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是力量增加了!刚才只觉得抱孩子轻松,没想到用起力气来,效果这么明显!连钝刀都变锋利了似的! 叶笑笑心里一阵欣喜,手脚麻利地解开剩下的线头,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大米。 米粒饱满,带着一股清新的稻香味,看着就喜人。 她走到空荡荡的米缸前,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米袋的两边。 “起!” 她低喝一声,手臂肌肉微微绷紧,那至少有一百斤重的大米袋,竟然被她不算十分费力地拎了起来! 虽然还是沉,但比起以前她恐怕连挪动都困难的情况,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稳稳地将米袋倾斜,哗啦啦—— 雪白的大米如同瀑布般倾泻进半人高的陶制米缸里,很快就填满了大半。 叶笑笑小心地控制着角度,直到米缸快要满了,才慢慢放下米袋。 米袋里还剩下一点米。 看着充盈的米缸,她满足地拍了拍手。 这下,至少短期内不用愁没米下锅了。 她把剩下的米和空米袋都利索地收回系统仓库,不留一丝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才直起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心里那叫一个踏实。 第 15章 家常饭菜邻里情 “呜哇……” “哇……” 小承安的哭声突然响起,从里屋传出来。 打断了叶笑笑手上的活儿。 她赶紧放下抹布,快步走到房间。 小家伙脸蛋憋得通红,小胳膊小腿儿在空中乱蹬,嘴巴张得老大,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哎呦,乖乖,这是咋了?” 叶笑笑轻声哄着。 一边熟练地检查尿布。 嗯,湿了。 麻利地换上干净尿布,又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擦小屁屁。 现在力气大了,换尿布也变得轻松多了。 小承安的哭声渐渐小了,变成了哼哼唧唧。 叶笑笑把他抱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小家伙懵懂的小模样,心都软成了一团。 “姑姑给你冲奶粉,喝饱了咱们就睡午觉。” 她走到桌边,从铁罐里舀出奶粉,用温水冲开,仔细试了试温度。 觉得差不多了,才把奶嘴塞进小承安嘴里。 小家伙一碰到奶嘴,立刻就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 看来是真的饿坏了。 喂完奶,又轻轻拍着他的背拍嗝。 没一会儿,小承安就安静地睡着了。 叶笑笑这才松了口气。 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半了。 忙活了一个上午,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 辛辛苦苦收拾了半天家,还升级了系统。 不得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庆祝一下自己获得了这新力量和新技能! 必须安排! 叶笑笑决定奢侈一把。 念头一动,意识沉入了系统商城。 嚯! 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叶笑笑的目标很明确:肉!蛋! 【猪后臀尖(新鲜度95%),2斤,单价0.75元/斤】 【新鲜褐壳鸡蛋(富含营养),10个,单价0.08元/个】 “这价格,放外面怕是要抢疯了吧?” 叶笑笑咂舌。 这系统商城里的东西是真便宜啊!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3节 她毫不犹豫,直接点击购买。 【叮!成功购买猪肉2斤、鸡蛋10个,共消费2.3元。余额:177.5元。】 【经验值+23(消费转化),当前经验:674/1600】 看着余额少了那么一点点。 叶笑笑不仅不心疼,反而觉得心里更踏实了。 有钱在手,心里不慌! 叶笑笑走到厨房角落,装模作样地整理着东西。 心念一动。 一块新鲜的猪肉,还有一小网兜鸡蛋,就出现在了墙角阴影里。 她赶紧把食材拎到灶台上。 还好,家里还有哥哥留下的一些土豆和青菜。 凑合凑合,做顿像样的午饭总没问题! 系上围裙,叶笑笑站在灶台前,脑子里多了好多菜谱,倒像是身体记起了怎么做饭。 她拿起菜刀,对着那块后臀尖切下去,手腕自然下沉,刀锋贴着肉的纹理走,又快又准。 热锅,倒油。 油在锅里滋滋响,冒起细密的青烟,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她心里一下就明白了,油温正好。 葱姜蒜下锅,“刺啦”一声,香气猛地窜起来! 接着下肉片,快速翻炒,肉片受热迅速变白,边缘带了点焦色,肉香混着调料的香味,霸道得很。 整个过程顺畅得不行,她感觉自己好像天生就该掂勺。 浓烈的肉香夹杂着葱姜味儿,顺着门窗缝隙就飘出去了。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脚步声。 “笃笃笃,” 敲门声响了,一个试探的嗓门跟着传来:“笑笑在家不?哎哟喂,啥味儿啊这是,香得俺腿都迈不动了!” 是隔壁的张嫂,张淑芬。 叶笑笑刚把一盘红烧肉盛出来,放在桌上,去开门。她回头,脸上挂上客气的笑:“张嫂来了,快进来坐。随便炒俩菜,没想到味儿这么大。” “这还叫随便炒炒?我看一点都不随便!” 张嫂一步跨进门,先是笑着扫了眼屋里:“哟,笑笑挺能干啊,收拾得真利索!” 然后,她的注意力就全被灶台上的饭菜吸走了,尤其是那盘颤巍巍的红烧肉,她夸张地吸了吸鼻子,“我的娘哎!这肉烧得,绝了!还有这鸡蛋!笑笑,你这手艺可以啊!刚来就吃这么好,嫂子瞅着都眼馋!” 那语气里的羡慕,一点没藏着,还带着打探的意思。 话音刚落,门口又探进来一个人,端着个小搪瓷碗,是李嫂,李秀兰。 她笑呵呵地走进来:“我刚拌了点拍黄瓜,给你送点尝尝鲜。哟,张妹子也在呐?” 李嫂大概四十来岁,穿件干净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整齐,脸盘圆润,看着挺和气,但那感觉扫过饭菜时,快得让人抓不住。 “我是住斜对门老王家的,我叫李秀兰,你喊我李嫂就行。” 叶笑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肉香把左右邻居都给引来了。 她接过李嫂递来的拍黄瓜,绿油油的看着就爽口,笑着道谢:“谢谢李嫂,还特地给我送吃的。快请坐。” 面对两人毫不掩饰的好奇,她心里快速转着念头,脸上却露出点不好意思,指了指菜:“嗨,这不是头一天来嘛,我哥昨天给买了点肉和蛋,说让我补补,好有力气带承安。这天儿热,我怕放不住,再放坏了多可惜,就赶紧做了。” 这话半真半假,解释了东西哪来的,也抬出了孩子,还加了个“怕浪费”的理由,听着挺像那么回事。 “那是那是,带孩子最累人,是该吃好点。” 李秀兰接话接得自然,在她脸上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琢磨这话真假,随即笑道:“你刚来,缺啥少啥的别不好意思,跟嫂子们说。咱们这院里,能帮的都互相搭把手。” “哎,谢谢李嫂,谢谢张嫂。”叶笑笑顺势露出感激又有点懵懂的样子,“我还真是两眼一抹黑呢。正想问问嫂子们,咱们这儿买东西方便不?比如想买点鸡蛋啥的……” 张淑芬一听这个,立马来劲了,这可是她的主场:“去供销社啊,得去良田镇上,走路得一个半钟头呢。里头东西还算全,布匹、日用品、针头线脑啥都有,就是肉蛋糖这些金贵玩意儿,得凭票,还得赶大早去排队,去晚了铁定没了。” 听完张嫂的话,叶笑笑故意皱起眉头:“这样啊,那还真不容易。我这刚来,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呢。” 李秀兰一直笑眯眯地听着,看叶笑笑确实一脸难色,不像装的,又注意到她眉宇间那份初来乍到的茫然和对孩子的在意,这才开口,声音温和,却也带着审视:“供销社是公家地方,规矩多。不过嘛,” 她顿了顿,在叶笑笑脸上又溜了一圈,看她神情恳切,似乎在掂量她值不值得信任,才稍微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咱们这儿离村子近,嫂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有时候那些老乡会把自家攒的鸡蛋、菜干啥的,偷偷拿到大院附近换点零钱或者粮票。那可比供销社便宜,还不要票。但这得碰运气,不是天天有。而且啊,” 她朝门口方向偏了偏头,意有所指,“这事儿,你心里有数就行,可不能到处嚷嚷。” 叶笑笑心下了然。看来私底下换东西的路子是有的,就是得小心,还得有门路。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两位嫂子指点迷津,我这下心里踏实多了。”叶笑笑感激地笑起来,“嫂子们还没吃饭吧?要不一起坐下吃点?” “不了不了,”张淑芬赶紧摆手,“家里还等着我做饭呢。”可那劲儿还是忍不住又往红烧肉上瞟。 李秀兰也笑着推辞:“是啊,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认个门。你快趁热吃,带孩子辛苦。”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这才结伴走了。 叶笑笑关上门,把外面的视线隔绝开。她看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长长舒了口气,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邻里关系初步打通,消息也到手了,决定明天去供销社探探路,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搞点“副业”。 她盛了碗米饭,夹起一块炖得软烂入味的红烧肉放进嘴里。 肉汁浓郁,土豆吸饱了汤汁,绵软香甜。 久违的饱足感涌上来,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真香! 这顿饭,吃得心里熨帖又满足。 第 16章 借故离家初探黑市 第二天,天边刚擦出点儿灰白,院子里还凉飕飕的。 叶笑笑抱紧了怀里裹得像个小粽子似的承安,另一手拎着奶粉罐子和奶瓶,走到斜对门张淑芬家门口。 “咚咚咚。” 屋里窸窸窣窣响了一阵,门“吱呀”开了条缝,张淑芬头发乱蓬蓬地探出头,睡眼还没完全睁开,看见是叶笑笑,明显愣了下:“笑笑妹子?这么大早的,有啥事?” “张嫂,这么早吵醒你,真过意不去。”叶笑笑声音放得很低,透着点急,又有点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想去趟镇上供销社,买点东西,急用。可你看这孩子……” 她低头瞅瞅睡熟的小承安,眉头轻轻拧起来,“带着他去,路太远,怕颠着他,也怕他醒了闹……我就想厚着脸皮问问嫂子,能不能帮我看一小会儿?就一会儿,我抓紧时间去,抓紧时间回!奶粉奶瓶都带了,万一醒了饿了,就麻烦嫂子给冲点。” 张淑芬先是看了看小承安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又扫了眼叶笑笑手里的奶粉罐,脸上的迷糊劲儿散了大半。 她赶紧把门拉开,笑得挺实在:“哎哟,我还当啥大事儿呢!快进来!多大点事儿,放嫂子这儿,你放心!保证给你看的好好的,还能委屈了孩子?” “那可真是太谢谢张嫂了!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叶笑笑连声道谢,小心把小承安递过去,顺手把奶粉罐和奶瓶放在旁边的炕沿上,“他刚吃饱,尿布也换了干净的,估摸着能睡一阵。要是不行,嫂子你就……” “行了行了,嫂子带过娃,知道咋弄!”张淑芬掂了掂怀里的小家伙,挺热络地说,“你赶紧去吧,早去早回,供销社那地方,去晚了可真没啥好东西剩下。” “哎!那我这就走了张嫂,真是太麻烦您了!”叶笑笑又谢了一句,这才转身,脚步不停地出了张家。 清早的土路湿漉漉的,踩上去软乎。凉气钻进鼻子,叶笑笑脑子清醒得很。 她步子迈得又快又急,几乎是小跑起来。 一个半钟头的路,得抢时间。 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今天的道道:去供销社是幌子,顺便买点盐巴肥皂是真。但最要紧的,是摸摸李嫂昨天提的那话头——找找那私下换东西的路子,也就是“黑市”。 系统仓库里那些粮食,得想办法换成钱,或者换点更用得上的东西。这才是眼下最急的。 一个多小时后,良田镇矮矬的房子就在前面了。她腿脚倒是比以前利索多了,喘气也没那么厉害。 供销社是青砖灰瓦的老平房,门口牌子上的漆都快掉光了,一股子陈旧味儿。 叶笑笑缓了口气,让自己看着跟那些赶早进城的人差不多,脸上带点赶路的疲惫,跟着人流挤进去。 里面光线不咋地,一股子布料、肥皂还有点说不清的霉味儿。柜台后头摆着些日用品,布匹、暖壶、铁锅脸盆啥的。最显眼的食品柜台前头,人却没几个,货架子空得很,就几样调料孤零零在那儿。 她老实排队,买了半斤盐,一块肥皂。 给钱的时候,她装作不经意,声音带点乡下人的怯生生,试探着问那低头打算盘的中年女人:“大姐,打听个事儿,家里孩子多,粮食不够吃,眼看要见底了……除了这儿,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能弄点粮?粗粮也行啊。” 那女人头都没抬,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嘴里的话硬邦邦地砸过来:“供销社凭票定量!国家规定!没票没指标,哪儿都没有!少瞎打听!” 碰了一鼻子灰,叶笑笑心里有数,脸上却赶紧做出失望又着急的样子,不出声地退到一边。 她没马上走,学着那些没买到东西、或者像在等啥机会的人,靠在门边墙角,眼神溜溜地在供销社里外打转,耳朵却竖着听周围的动静。 门口人来人往,穿干部服的,挎空篮子的,还有些一看就是附近村里来的,衣服打着补丁,脸晒得黑黢黢的。 很快,她注意到墙那头聚着说话的几个乡下人。 三四个,背着旧布袋或者背篓,说话声音压得低低的,还不时往四周瞟,特别是看到穿制服的售货员或者戴红袖箍的过来,都缩着脖子。 他们凑得很近,叶笑笑听力好,隐约抓住几个字:“粮”、“换”、“后山”、“小心点”…… 墙角那边,另有几个乡下打扮的人聚着,说话声音压得极低。 三四个,都背着旧布袋子或者背篓,缩着脖子,时不时往四下里瞟,特别警惕穿着制服的售货员和偶尔晃过的红袖箍。 他们凑得很近,身子微微前倾,围成一个小圈。 叶笑笑耳朵尖,捕捉到几个飘忽的字眼:“粮”、“换”、“后山”、“小心点”…… 她心里有谱了,方向没错。 但她没动,耐着性子继续看。 那几个人像是说妥了什么,很快就散开了,各自混进人堆里,往不同方向去了。 叶笑笑瞅准了其中一个,看着五十来岁,脸上的褶子刻得深,透着股生活磨出来的精明和疲惫。 她不紧不慢地跟上去,隔着段距离。 等走出了供销社,到了人少点的地方,她才快走几步,赶到那老乡侧前方。 她像是累坏了,抬手用袖子抹了把额头,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全是愁苦和没办法:“唉……这日子口,真难熬啊……” 那老乡果然顿住脚,上下打量她,见她穿得普通,一脸憔悴,不像啥“探子”,才含糊地应了声:“谁说不是呢。” 有门儿!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4节 叶笑笑赶紧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豁出去的劲儿,眼圈也适时地红了:“大叔,俺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想跟您打听个事儿……您是这附近村里的吧?” “看着就是个实诚人,您行行好,给俺指条活路吧?俺男人不在身边,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娃,眼瞅着就要断粮了……俺听说,听说有地方能……能换点吃的?用东西换也行,就是实在摸不着门路……” 她说到后头,带上了哭腔,把一个走投无路的年轻女人演得活灵活现。 老乡脸上的警惕松了不少,他飞快地左右扫了扫,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才把身子往叶笑笑这边靠了靠,用气声说:“妹子,你这胆子可真不小!这事儿要是被抓到,那是要挨批斗,吃大苦头的!看你也是个实在没办法的……” 他顿了顿。 “这样,你从镇子后头那条往山上去的小小路走,一直往里头去……记住,到了地方,机灵点,少说话,别惹事!能换到啥看你运气,可别说是我说的!” 老乡压低声音,匆匆指了个方向,又叮嘱几句,就赶紧走了。 叶笑笑把方向牢牢记在心里,面上感激地点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她没马上走,又在供销社附近磨蹭了一会儿,东看看西瞅瞅,像是在闲逛,实际是仔细留意有没有人盯着自己。 确认安全后,她才不声不响地朝着镇子后山的方向拐去。 离开镇上的主街,土路越发窄了,两边是高树和灌木丛。 她按着老乡指的路,找到一条藏在树林边上、快被杂草盖住的小径。 她钻了进去。 林子里光线暗,空气潮,有股子腐叶和泥土混杂的气味。 她放轻脚步,小心往前挪,耳朵时刻听着周围的动静。 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前头隐约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人小声说话和东西碰来碰去。 叶笑笑立刻警觉,放慢脚步,猫下腰,拨开挡路的枝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眼前一下开阔了,是片被树围着的空地。 十多个人影影绰绰地聚在这儿,个个都压着嗓子,互相打量,透着紧张。 有人手里攥着鸡蛋、菜干,有人捏着粮票或者小零碎,正飞快地用眼神和手势做买卖。 空气里绷着一股弦,又急又慌,随时可能断掉。 这就是李嫂提过的“私下交易点”,黑市! 叶笑笑心跳快了几拍,但脑子更清醒了。 她飞快扫过这片乱糟糟的场子,很快,注意力定在了空地中间一棵特别粗的老槐树下。 那儿站着个男人,四十来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个头不算特别高大,但腰板挺得笔直。 他背着手,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场子里的人。 他没掺和买卖,就那么站着,却有种说不出的压力罩着全场,好像这片乱地方的规矩,都在他心里装着。 叶笑笑立马判断出来,这人,八成就是这黑市管事的。 要谈“大生意”,找那些小鱼小虾没用,得找他。 她沉了沉气,心里那股破釜沉舟的劲儿顶了上来。 她有粮,这是最大的底气。 与其跟别人一样偷偷摸摸换点零碎,不如直接找这个头儿,谈笔大的,解决根本问题。 她不再犹豫,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直直朝着老槐树下的男人走过去。 她的出现,让场子里一些人看了过来,带着探究和警惕。 那个男人也朝她这边看过来,无形的压力让她脚步顿了一下。 但叶笑笑稳住了,没退。 她在离男人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没像其他人那样畏缩,反而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用一种不高不低,却带着点神秘和笃定的口气说: “大哥,借一步说话?我想跟您谈笔……大生意。” 男人没立刻回话,只是更仔细地打量她。 她的镇定,还有那句“大生意”,显然让他起了点兴趣。 他那审视的劲儿在她身上停了片刻,像是在掂量她的底细。 终于,他朝旁边的老槐树那边扬了扬下巴,声音不高,却有种让人没法拒绝的劲儿: “跟我来。” 叶笑笑心里稍定,对方肯听就好。 她没多话,微微点头,跟在男人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往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走去。 周围做买卖的人似乎没太注意他们,或者说,习惯了不去看跟自己没关、也惹不起的事。 第 17章 千斤精米震惊黑市 树影底下,男人转过身,胳膊抱在胸前,懒散地靠着树干。 那股子审视的劲儿没散,话里带着刺儿:“口气倒是不小,划个道儿吧,什么大买卖?敢耍到老子头上,先掂量掂量自己脖子有几斤几两!” 叶笑笑心口一跳,面上却稳得很,声音放低了些:“大哥,有笔大买卖,想跟你谈谈。” “少扯淡!有屁快放!”男人眉头拧成个疙瘩,不耐烦得很。 “我这儿,有粮。”叶笑笑直接摊牌。 男人眼皮都没抬,嘴角撇了撇,全是嘲弄:“粮?呵,谁裤裆里掏不出几粒米?你那点玩意儿,够干啥的?” “不是几粒。”叶笑笑猛地抬起脸,话语像刀子,直直戳向他,“是能让大哥你吃到撑、扶着墙走的量!” 男人眉毛终于挑了一下,斜着脸瞅她:“哦?有多少,报个数我听听?” 叶笑笑往前凑了一步,几乎贴到他跟前,嗓子压得极低,可每个字都砸得清清楚楚,敲在他心坎上: “一!千!斤!精!米!” 周遭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冻住了! 男人抱胸的手臂“哐”地就垂了下来。 他整个人触电似的猛地站直,浑身的皮肉都绷紧了! 他抬起脸,死死地看着叶笑笑,那表情,震惊、不敢信,嘴巴都张开了,喉咙上下滚动得厉害,呼气都粗重了,活像见了鬼! “你、你说啥玩意儿?!”男人嗓子发紧,声音又尖又哑,都变调了,他下意识抬手掏了掏耳朵,“一千斤?!还他娘的是精米?!你他娘的跟我在这儿说书呢?!” 他牙齿咬得“咯吱”响,太阳穴那儿青筋乱跳。 这数儿,在这饿死人的年头,简直是天方夜谭! 能让整个良田镇都疯了! 男人那股子要吃人的凶狠劲儿扑面而来。 叶笑笑却站得笔直,纹丝不动,嘴角甚至微微扬了扬,那份笃定藏都藏不住,直接顶了回去: “大哥,你瞅我这样儿,像是吃饱了撑的,拿自个儿小命跟你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找乐子?” 她顿了一下,声音不高,却透着让人心里发毛的劲儿:“货,保准干净。打哪儿来的,你甭管,也管不着。我就问你一句,这能砸死人的横财,就摆在你面前了,大哥你……敢不敢伸手接着?” 男人给噎住了,那股凶狠劲儿被这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死死看着叶笑笑,从头到脚把她重新过了一遍,脸上的肉紧绷着,微微抽动。 这女的,是疯了?还是真有天大的胆子和依仗? 他脑子飞快地转,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半晌,他喉咙里咕咚一声,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疑心很重:“……你要啥?” “现钱。”叶笑笑斩钉截铁,没留一点商量的余地,“要是有金条,按黑市价给我抵也行。” 男人一听“金条”俩字,差点没呛着,喉咙里发出几声怪笑,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自嘲,下巴抬了抬:“呵,还金条?妹子,你真当老子这儿是金山银山啊?胃口不小!” 但他那反应里的火热藏不住。 他话头猛地一转,语气又变得尖锐起来,试探的意味浓得很:“钱,可以谈。但一千斤,天大的数儿!我凭啥信你不是耍我,或者干脆是哪个对头派来下套的?总得让我看看货吧?” 空口白牙,谁信? 叶笑笑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脸都没侧一下,迎着他的审视:“大哥想怎么验?” 男人喉咙里“嗬嗬”笑了两声,那笑声在这安静的树林里听着格外瘆人:“一粒米都没见着,就问老子能吞多少?妹子,道上的水深着呢,淹死你都不知道咋回事!” 叶笑笑也笑了,只是那笑意没一点温度:“水深才好摸鱼嘛,大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一千斤精米砸下来,我总得看看大哥你这摊子,结不结实,接不接得住,才好把真东西亮出来,对吧?” 男人眯缝起眼,阴沉沉地看了她足足半分钟,想把她看穿。 最后,他猛地一咬牙,好像下了狠心,伸出五根粗糙的手指,又飞快收回四根,只留下一根拇指对着自己,语气硬邦邦的,透着股狠劲:“五十斤!你先拿出五十斤精米来!老子要亲眼看货!成色好,货没问题,咱们再谈后面的!少一粒都不行!” 五十斤,不多不少,正好探路,也够他看真假。 叶笑笑心里清楚,干脆点头:“行!但不能在这儿。”她扫了眼周围影影绰绰的人,“人多嘴杂。” “废话!”男人哼了一声,态度更锐利了,“少跟我耍心眼!地方你说,还是我说?” “大哥地头熟,你定。”叶笑笑把皮球踢回去,显得很坦然。 男人眼珠子飞快转了转,盘算着最稳妥也最有利的法子,很快有了主意:“今晚,半夜!镇西头那个废磨坊后头的小树林,够黑够静!” “不行!”叶笑笑想都没想,直接否了,语气坚决,没得商量,“等不了那么久!一个钟头!就现在开始算,一个钟头后,咱们就交易!” 男人眉头“噌”地就立起来了,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声音都拔高了:“一个钟头?!你他娘当这是买大白菜呢?!五十斤精米!不是五斤土豆!你这么急吼吼的,是货烫手不敢留,还是憋着坏水想坑老子?!” 叶笑笑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明显了,有点挑衅,又有点冷漠得不近人情:“大哥,时间就是钱,也是命!拖久了,夜长梦多,指不定出什么岔子。我没空跟你磨叽,你也别干等着浪费口水。” “就一个钟头,五十斤精米。你点头,咱们麻利儿找地方。你摇头,我现在就走人!这良田镇,想发这笔横财的,可不止大哥你一个!” 这话是赤裸裸的激将,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不干,有的是人抢着干。 男人又不出声了,喉结艰难地滚了滚,额角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粗糙的鬓角滑下来。 他死死看着叶笑笑平静的脸,想从上面找到哪怕一点点心虚或者动摇。 该死的,这女人的胆子简直是铁打的!她凭什么这么硬气?是虚张声势,逼他就范?还是真有底气? 他娘的,这年头饿疯了的人啥事儿干不出来? 可万一是真的呢?一千斤精米……那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5节 他飞快地算着利弊,心在胸腔里咚咚咚狂跳,指甲都快掐进粗糙的掌心里了。 一个小时,时间太紧,风险太大,对方很可能有鬼,甚至这根本就是个套儿。 但……一千斤精米! 那不是普通的粮食,是能换成硬通货、能养活手下一帮兄弟、能让他在这个乱世里站得更稳、甚至更进一步的本钱! 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嘴里泛起一股铁锈般的狠戾味儿。 风险?干他们这行的,哪天不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混饭吃? 富贵险中求! 错过这次,下次这种好事砸头上,还不知道哪辈子呢! 拼了! 他猛地一咬牙,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再抬起头时,脸上换了副狠绝的表情,有种豁出去的劲儿:“行!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 他迅速扫了眼四周,确定没人靠近,然后猛地朝叶笑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不用去什么废磨坊了!听好了,半小时后,镇东头,那条死胡同,第二个拐角进去,有个院墙塌了一半、里头有棵歪脖子老槐树的破院子,后门对着那条臭水沟。” “我在后门等你。” “记住,老子只要看到你一个人!要是多出一个鬼影子……哼,”他发出一声冷笑,带着阴森,“后果你清楚!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叶笑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早有准备,心跳还是快了一拍。 地点变了,时间直接砍半,典型的黑吃黑路数! 这老狐狸,够狠! 这是要彻底断了她找人或者提前布置的可能,把主动权死死攥在自己手里! 她面上却没露怯,甚至还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好,半小时后,歪脖子树破院后门,我一个人到。” 第 18章 单枪匹马去送货 话音落下,男人没再多话,转身就走,动作快得很,一眨眼就混进了黑市那片乱糟糟的人影里头,不见了。 叶笑笑站在原地没挪窝,耳朵捕捉着四周的动静。 黑市里吵吵嚷嚷,买东西的,看热闹的,各忙各的,没人朝她这边多瞅一眼。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没立刻走,又站了片刻,像是随便掸了掸衣服上的土,实则留心着周围,确认没人盯梢。 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身,也混进人堆里,挑了个跟那男人完全相反的方向走。 得赶紧找个没人的死角,把那五十斤米弄出来。 半个钟头,时间卡得太死了,耽误不起。 她脚下不停,专拣偏僻小巷子钻,七拐八绕。 鼻子闻到空气里那股子潮湿、烂东西和脏水混在一起的味儿。 拐过一个弯,是个更小的死胡同,尽头堆着烂木头破瓦罐,旁边半堵塌墙,看着就没人来,一股子霉味儿呛人。 就是这儿了。 叶笑笑赶紧闪进去,贴着墙根,又探头往外瞅瞅,巷口没人。 她稳了稳心神,闭上眼,意念沉入系统空间,心里默念:“系统,五十斤东北大米。” 念头刚过,脚边的地面好像轻微震动了一下,跟着就是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凭空出现。 一个粗布麻袋,鼓鼓囊囊,袋口拿草绳勒得死紧。 灰扑扑的,瞧着跟谁家刚从粮店弄出来似的,扔在这儿一点不扎眼。 叶笑笑弯腰抓住麻袋边,轻轻一提,轻松的不行! 她又瞅了眼外面,没人。 这才把麻袋在肩上重新放好,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分量,反而让她更清醒。 没走回头路,绕到那半截塌墙后头。 墙外面是一条更窄的小土路,坑坑洼洼的,地上黏糊糊的,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恶心味儿冲鼻子。 路边堆着垃圾,闻着就脏。 叶笑笑没耽误,弯腰从塌墙的豁口钻出去。 麻袋在肩上稳了稳,沿着小路快步往镇东头赶。 脚步放得轻,走得快,尽量不弄出声响。 刚走没几步。 前面拐角突然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还夹着骂骂咧咧和喘气声。 叶笑笑心头一紧。 身子一矮,像道影子一样闪到旁边一堆发臭的垃圾堆后头。 把麻袋死死按在地上。 憋住呼吸。 心脏跳得咚咚响,耳朵里都是血流动的声音。 黑市这地方乱,打打杀杀的事儿常有。 万一卷进去,或者被这些人瞧见她身上的东西,麻烦就大了。 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男人骂着从拐角冲出来。 瞧着都挺凶。 领头那人脸上还带着一道新划的血口子。 一边跑一边回头啐了一口:“妈的,让那兔崽子跑了!” “分头找!瞅瞅他钻哪儿去了!” “敢在老子这儿抢食儿,找死!” 几个人脚步不停,目光凶狠地四下扫视,像是在搜寻猎物。其中一个人的视线锐利地扫过叶笑笑藏身的垃圾堆,甚至停顿了一下! 叶笑笑的心跳骤然收紧,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袖口的短棍。她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审视的目光。 “看什么看!快追!往那边跑了!”旁边有人不耐烦地催促。 那人才收回视线,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跟着同伴朝巷子另一头跑远了。 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叶笑笑才敢慢慢松开按着麻袋的手,手心全是黏腻的冷汗。她靠着冰冷的土墙,大口喘了几下气,鼻腔里全是垃圾的酸臭味,却也让她更加清醒。 这鬼地方,真是步步惊心! 她不敢耽搁,立刻重新扛起麻袋。经过刚才的惊吓和短暂休息,肩膀的酸痛更加明显,但求生的意志让她忽略了这些。脚步更快,也更谨慎了。 镇东头比西边更显破败。房子矮趴趴的,墙皮掉得厉害,好多窗户都拿破布烂木板钉着,透着一股死气沉沉。路上行人稀少,偶尔碰见一两个,也是面黄肌瘦,神情麻木,匆匆走过,目光扫过她肩上鼓囊囊的麻袋时,眼神复杂,有贪婪,有警惕,也有漠然。 叶笑笑扛着米,尽量贴着墙根走,脚步又轻又快,将自己缩在阴影里,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对这片区域完全陌生,只能凭着之前那男人语焉不详的几个字眼儿辨认方向。 “死胡同,第二个拐角,歪脖子树,破院子,后门。”她心里一遍遍念叨着,额头的汗珠混着灰尘流下来,模糊了视线。累还在其次,主要是精神高度紧绷,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弦。 她快速扫过每一个岔路口。转过一个弯,前面果然是条窄窄的死胡同。胡同口堆着些杂物,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叶笑笑没立刻进去,先在胡同口阴影处站了站,侧耳倾听。里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破窗户发出的呜呜声,像鬼哭。 门口空无一人。 叶笑笑正琢磨是该靠近敲门,还是再等等时,那扇破木门“吱呀”一声,从里头被拉开一道缝。 依然是黑市那个男人。他从门缝里探出头,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叶笑笑,接着,视线像钩子一样扫过她脚边不远处的麻袋。 “哼,还真准时。”男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意外,似乎没料到她真敢一个人扛着东西按时出现。 叶笑笑站直了身子,没往前凑,隔着几步的距离,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无波:“货,在这。” 男人推开门,走了出来。他身后并没有其他人影,但这反而让叶笑笑更加警惕。他上下打量了叶笑笑几遍,目光在她略显狼狈的脸上和扛过重物的肩膀上停留片刻。 “东西,拿过来。”他朝院门口那片稍微平整的空地示意了一下,下巴微抬,带着命令的口吻。 叶笑笑弯腰,再次感受着那沉重的分量,双手抱起麻袋,不快不慢地走过去,将麻袋“嘭”地一声放在男人指定的位置。地面扬起一阵灰尘。 她后退两步,站定,与男人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目光警惕地看着他,也留意着院门后的动静。 男人没说话,上前一步,动作粗暴地伸手,“刺啦”一声,直接在麻袋上撕开一个小口子。他弯腰,伸手进去,抓了一大把米出来。 入手沉甸甸的,触感饱满。他将手掌摊开在眼前,借着光线仔细看着。米粒确实饱满,色泽晶莹,白花花的,碎米很少,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米。 他将手凑近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纯粹浓郁的米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勾得他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眼神深处,闪过精光和贪婪。 第19 章惊撞特敌密谋 男人验货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老手。 他把手伸进麻袋深处搅了搅,又抓了几把不同位置的米出来看,确认没有在底下掺陈米或者沙子。 叶笑笑站在一边,神经绷得死死的,安静地看着。 验完了,男人把最后一捧米倒回去,站直了身子,脸上还是那副黑市里混出来的沉闷和审度。 就在这时,胡同外头远远传来几声狗叫,还夹着乱糟糟、听不清的脚步声。 男人脸色刷地变了,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飞快地把麻袋口扎紧,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了弦的弓,扭头朝胡同口那边看去。 叶笑笑的心“咚”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拳头瞬间攥紧,背上都快冒出冷汗,脑子里飞快闪过一百个念头,手已经下意识准备让系统带自己跑路了。 还好,那声音没往这边来,很快就远了,听着像是匆匆路过,虚惊一场。 男人没出声地吐了口气,但脸色更阴沉了,这意外让他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 他转回头,重新看向叶笑笑,在她脸上停顿了一下:“米,不错。” 说着,他从贴身的内袋里掏出个油腻腻的布包,仔细点了二十七块五毛钱出来,手指粗糙,动作却不慢。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6节 就在叶笑笑伸手去接时,他递钱的手却微微停了一下,没立刻松开,话里带着探究:“妹子,你这米……成色这么好,量还这么大……以后,还有门路吗?” 叶笑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没露出来。 她没回答,只是直直地迎上对方的打量,手指用了点巧劲,把那叠带着体温和汗气的钱稳稳抽了回来。 然后,她当着男人的面,快速又仔细地点了一遍。 没错,二十七块五。 她把钱仔细折好,塞进最里层的口袋按了按,这才扯了下嘴角,那笑意有些远,又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大哥,买卖讲究缘分。这次合作愉快,下次……再说吧。” 话没说死,也没给准话,留了足够的余地。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挖出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再追问,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能拿出这么多精米的人,要么是不要命的疯子,要么就有旁人摸不清的底细,都不是他能随便拿捏的。 胡同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破墙头的呜咽声,远处黑市的喧嚣反而隔得远了,不那么真切。 叶笑笑的手指刚离开衣兜的布料,确认钱已放妥,念头已经沉了下去,对着脑子里那块只有她自己能见的光屏默念:“系统,收款,二十七块五。” 心跳因为刚才的紧张和此刻的操作,还有点快,但指令清晰无比。 “叮”一声微弱的轻响在脑海中划过。 光屏右下角的数字瞬间跳动更新:【余额:489.5 + 27.5 = 517】 看到这串清晰的数字,叶笑笑才算真正松了口气,好像刚刚扛在肩上的沉重压力和心头的巨石同时卸了下来。 这世道,只有进了系统的钱,才是真正属于她、谁也抢不走的绝对安全资产。 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揣回兜里,脸上的表情彻底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那瞬间的财富转移从未发生过。 她抬起头,那男人果然还在不动声色地琢磨她,视线在她身上和她身后那片空地上来回扫——那里刚刚还放着一个足以引人疯狂的鼓囊囊的麻袋。 叶笑笑扯扯嘴角,语气客气,但疏离感很明显:“大哥,钱货两讫,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步子不急不缓,背影挺直,好像只是完成了一桩再普通不过的交易,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心惊肉跳的黑市冒险。 身后那道探究感极强的注视一直粘在她背上,直到她拐过胡同口,彻底消失在男人的感知范围里。 走出胡同,迅速混进外面虽然稀疏但已足够掩护身形的人流里,叶笑笑才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脚步立刻加快。 这黑市,这鬼地方,处处都是坑,透着危险,绝对不是能长待的地方,必须赶紧离开! 她心里盘算着,脚下没停。手腕上那块不起眼的表,指针快指向十点半了,得赶紧回去了。 大路人多眼杂,她没走,专挑脑子里有印象的僻静小巷子穿。 供销社后头那片小树林闪过脑海,林子边有条小河,清净,也够隐蔽。 刚才为了去黑市,她往脸上糊了泥灰,头发也抓得跟鸡窝似的,看着就是个逃荒的,扔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现在事儿办完了,得拾掇拾掇。再说,刚才那一番折腾,神经绷得太紧,找个清静地儿缓缓也好。 穿过几条飘着霉味儿和垃圾酸气的窄巷,眼前稍稍亮堂了些。一片树林子,不算密,但挡人眼足够了。林子那边,隐隐约约有水流声传过来。 叶笑笑左右看看,没人,这才猫着腰,快步钻进林子深处,没一会儿就到了河边。 河水比她想的干净,亮晃晃的,映着天光树影。 她蹲下,捧起凉飕飕的河水往脸上泼。 那股子凉意顺着皮肤钻进去,把刚才交易带来的那点燥热和紧绷冲散不少,脑子也清醒了些。 脸上的泥污洗干净,露出原本清秀的模样。她又解下头绳,把沾了草屑的乱发仔细捋顺,重新编成两条麻花辫。看着镜子样的水面倒影,这才觉得找回了点人样儿。 刚弄利索,打算起身走人。 眼角余光却扫到河对岸下游几十米开外,好像有俩人影猫在茂密的树丛后头,鬼鬼祟祟的,像是在看地上的啥东西。 一阵压低了的说话声,顺着风,断断续续飘过来。 不是本地话,更像是前世听到的日语!在这里是岛国语! 叶笑笑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憋住气,耳朵竖了起来。浑身的汗毛都炸了! 脑子“嗡”一下!系统自带的全语言精通功能自动跳了出来,飞快辨识——那是岛国话! 这年头!这破地方!突然冒出说这种话的人…… 绝对有鬼!有大问题! 她想都没想,噌地蹲下去,借着跟前一人高的灌木丛挡住自己。心跳得跟擂鼓似的,小心翼翼往声儿传来的方向蹭了几步,想听真切点。 声音确实是从河对岸飘来的。 隔着不算宽的河面和晃动的树叶,她模模糊糊瞧见两个男的,穿着普通的灰色工装,可那举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劲儿。两人正蹲在岸边草丛里,低着头,好像在看地上的东西。 他们说话声压得特别低,语速也快,生怕被人听见。 可偏偏每个字,叶笑笑都听到了。 “……东西核对了吗?必须是那个标记,不能错。”一个嗓子有点哑,话里有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嗨!村木君,确认完毕,就在标记正下方。”另一个立马回话,那语气里的恭敬和顺从,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 “好。时间紧迫,按原计划来,不能出任何纰漏。上面对这次很看重……”哑嗓子又响起来,更严肃,也更冷了。 “嗨!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那恭敬的声音斩钉截铁。 叶笑笑蹲在灌木丛后头,大气不敢喘。心“咚咚咚”地撞着胸口,快要蹦出嗓子眼儿!血一下子冲上头,又瞬间凉了下去! 艹!小鬼子!敌特?! 虽然他们故意压着嗓子,说得又快又含糊,但靠着系统翻译,她还是抓住了“标记”、“确认”、“原计划”、“上面很重视”、“任务”这些要命的词儿,再加上那句再清楚不过、极有代表性的“嗨!”,还有那种上下级分明的狗腿样儿…… 她瞬间就明白了——这他娘的绝对是敌特在接头!在密谋! 这俩货穿着本地工人的衣服,嘴里却飙着岛国话,在这荒郊野岭偷偷摸摸碰头,还说什么标记、计划……绝对没干好事! 坏了!老娘好像不小心撞破了敌特的秘密行动! 冷汗“刷”一下就把后背打湿了!这可是要人命的天大事情! 那两个男的似乎说完了,又低声交代了几句,站起身。 他们警惕地朝四周飞快扫了一圈,看没动静,才顺着河岸往下游快步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林子拐弯的地方,不见了。 一直等到那细微的脚步声和树叶摩擦声彻底被风吹散,周围只剩下水流和鸟叫,叶笑笑才敢慢慢地、一点点地从灌木丛后头站起来。腿蹲麻了,又因为吓得不轻,有点发软。 她走到河边,盯着刚才那俩人蹲过的地方。 河岸边的泥地有点湿,清楚地留下几处新脚印,看着是两个不同的人踩的。除此之外,啥玩意儿都没有。 这帮孙子,够小心的,一点痕迹没留。 叶笑笑眉头死死拧着,心一直往下沉。 岛国话,标记,计划,秘密行动……这些词儿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搅得她心里发毛。 这俩人,绝对是敌特!潜伏在国内搞破坏的敌特分子! 这念头像盆冰水从头浇下来,她手脚都开始发凉。 不行,这事儿太大了!不是她一个人能兜住的,更不能装没看见、没听见!这关系到国家安全! 必须马上报告! 可是……找谁报告? 直接去派出所?她一个刚来良田镇没几天的外地人,没凭没据,光凭一张嘴跑去说撞见敌特接头,人家信吗?别再把她当成精神病或者搞破坏的给抓起来!万一打草惊蛇,让那俩特务跑了,或者更糟,把自己给暴露了,那乐子就大了! 告诉谁呢? 脑子里人影晃来晃去,突然,一个身影猛地清晰起来,稳稳地定格——陆景元! 军人! 对!找军人! 对付敌特,他们才是专业的!是靠谱的! 他肯定知道这事儿该咋办,应该也会信她的话! 对,就去找他! 第20 章 十万火急报敌踪 不能等!必须立刻! 叶笑笑顾不上拍掉身上的草叶泥土,也顾不上肩膀被麻袋磨得火辣辣的疼,转身就往林子外冲。 那两个敌特是往下游走的,她得反着跑,还得快! 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去,带着河水的潮气和草木的生腥味儿。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好几次差点儿被石子或树根绊倒。 她不敢走大路,专挑刚才穿过来的那些窄巷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陆景元!必须马上找到他! 汗水混着没擦干的河水流进眼睛,涩得厉害,她胡乱用袖子蹭了一把,眼前都有些花。 心跳得像要炸开,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地敲击着胸腔,带着恐惧和一种要把人逼疯的急迫。 突然,前面巷口人影晃动,伴着说话声! 叶笑笑吓得一哆嗦,想都没想,猛地缩到旁边一个破门板后头,死死憋住气,后背紧贴着冰凉粗糙的墙面。 是几个提篮子的镇上居民,骂骂咧咧地从巷口走过,看样子是刚从黑市出来。 声音远了。 她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不能慌!不能慌!越慌越容易出事! 她定了定神,再次冲出巷子,凭着模糊的记忆,朝着军营的大概方向猛跑。 速度更快,脚步却放得更轻,人也更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终于,那片熟悉的军绿色营房和高耸的围墙出现在视野里。 叶笑笑几乎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冲到紧闭的铁门前,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栏杆,才没让自己瘫下去。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7节 “咳……咳咳……”她弯下腰,呛咳起来,肺管子疼得像被火烧过。 门口站岗的哨兵立刻警觉,手里的枪口不自觉地压低了些,厉声喝问:“站住!军事禁区,不准靠近!干什么的!” 声音又冷又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叶笑笑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得吓人,嘴唇因为缺水和剧烈奔跑,干得起了皮,微微哆嗦着。 她拼命吸着气,指了指自己,又猛地指向身后她跑来的方向,声音嘶哑,断断续续:“我……我找陆……陆团长!十万火急!有……敌特!” “敌特?!”哨兵脸上的警惕瞬间化为锐利,上下扫了她几遍,那份审视和怀疑毫不掩饰。 “你是谁?敌特是能随便说的吗?谎报军情,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我叫叶笑笑!叶志军的妹妹!”她急得眼圈都红了,语速快得像崩豆子,“供销社……后面河边林子里!我亲耳听见的!两个人!说、说的是岛国话!千真万确!” 她一口气把最关键的信息全砸了出来,声音因为急切都变了调。 哨兵看着她那副急火攻心、不似作伪的样子,特别是听到“叶志军妹妹”和清晰的“岛国话”这几个字眼,脸色彻底凝重起来。 这事儿太大了,他不敢耽误,但也不能随便就信。 他保持着警戒姿态,迅速拿起旁边的内部通讯电话:“班长!紧急情况!门口有个女同志,自称是叶营长的妹妹,报告说发现了敌特踪迹,情况紧急!请求指示!” 没一会儿,一个肩上多一道拐,显得更精干、更严肃的班长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几步走到门边,对着叶笑笑:“怎么回事?把你看到听到的,再说一遍!仔细说!” 叶笑笑强忍着喉咙的干渴和身体的颤抖,迎着对方的压力,语气却异常坚持:“班长同志,这事太大了,我必须立刻见到陆团长!当面跟他说!我怕传话耽误事,或者说不清!” 班长沉默地注视了她十几秒,像是在掂量她话里的份量。 叶笑笑手心全是汗,却硬是撑着没躲闪。 终于,班长似乎下了决心,转身拿起旁边的手摇电话,快速摇了几下:“接团部!……我是门口警卫班长老王!有紧急军情!叶营长的妹妹叶笑笑,报告发现疑似敌特踪迹,涉及岛国语言和秘密行动,情况非常紧急,要求立刻面见陆团长!” 电话那头似乎很快给了回复,班长应了一声,挂断。 他转过身,表情依旧严肃:“跟我来。团长同意见你。路上不要说话,不许乱看。” “是!谢谢班长同志!”叶笑笑悬着的心落下一半,腿一软差点没站住,赶紧应声跟上。 穿过铁门,踏进军营,一股肃杀庄重的氛围迎面而来。 营区道路整洁,两旁是挺拔的白杨树,远处隐约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 叶笑笑不敢四处张望,低着头,紧紧跟着班长的脚步,耳朵里只有两人“嗒嗒”的脚步声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班长把她带到一栋二层小楼前,跟门口的哨兵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侧身对叶笑笑说:“团长在二楼办公室,你自己上去。” 叶笑笑吸了口气,点点头,独自走进了安静的办公楼。 楼道里光线有些暗,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 她找到二楼走廊尽头那间挂着“团长办公室”牌子的门。 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 她稳了稳心神,抬手,轻轻敲了三下。 “进来。” 里面传来的,是陆景元那熟悉又带着沉稳力量的声音。 叶笑笑推开门。 办公室里很简单,桌椅文件柜,一目了然。 陆景元坐在桌子后面,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肩上。他抬起头,看向门口。 “叶同志,你刚才电话里说的……”他的声音比平时听起来更低沉严肃。 看到那张冷峻却莫名让人感到踏实的脸,叶笑笑那根从发现敌特起就一直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稍微松弛了一点点。 但一路狂奔的脱力感和巨大的惊吓感同时涌上来,她嗓子干得像要冒火。 “陆团长……水……给我口水……” 她话没说完,又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陆景元看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还有那干得起皮开裂的嘴唇,什么都没问,立刻起身,从旁边的暖水瓶里倒了杯温水,快步走过来递给她。 叶笑笑也顾不上客气,或者说根本没力气客气了,接过来就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 温热的水流过火烧火燎的喉咙,总算让她缓过一口气,能把话说完整了。 她放下搪瓷杯,杯口的水渍都来不及擦,看向陆景元,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和后怕,声音依旧嘶哑,却异常清晰: “陆团长,出大事了!我刚才,就在刚才,供销社后面那片小树林,河边!撞见两个敌特在接头!” 她顿了顿,补充细节,生怕他不信或者不重视。 “他们说的是鬼子话!我听见了!‘八嘎’!还有‘嗨’!绝对错不了!两个人!我躲在树丛里看见他们好像在地上看什么东西,还比划着!他们肯定是特务!在碰头密谋!” “你确定?”陆景元的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叶同志,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 “我拿我哥的名誉发誓!千真万确!”叶笑笑急切地道,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听得清清楚楚!绝对是敌特!” 陆景元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几乎要越过桌子压向她。 他声音又沉又急:“把你听到的,看到的,所有细节,一个字都不能漏!从头到尾,再说一遍!时间!地点!那两个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说清楚!” 叶笑笑咽了口唾沫,嗓子还是火辣辣的疼。 她定了定神,才开口:“就在供销社后面那片小树林里,河边……我、我去洗鞋子的时候听到的。” 心里念头飞转:总不能说刚从黑市出来,顺便洗把脸吧?洗鞋子,对,就说洗鞋子! 陆景元没接她洗鞋子的话茬,紧跟着追问:“什么时候?” “大概……十点四十?我记不太清具体几分,就刚才没多久!他们一走,我就吓得魂儿都没了,撒腿就往这边跑,一路都不敢停!”叶笑笑急促地回答,胸口还在因为刚才的狂奔而起伏。 陆景元没立刻说话。 他直起身,在原地站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供销社后头那片林子……确实够偏,也够隐蔽。 他眉头拧了起来。 他骤然停下敲击的动作,再次看向叶笑笑:“你真听清了?是‘嗨’?还有……‘八嘎’?” “千真万确!”叶笑笑急得跺了下脚,“陆团长,我耳朵好使着呢!电影里、广播里天天放,那鬼子腔调我还能听错?!绝对是!” “而且不止一个人,他们说话声音压得低低的,鬼鬼祟祟的!” “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但那几个词儿,还有他们说什么‘标记’、‘计划’的,我真真切切听到了几句,然后才吓得赶紧跑了!” 第 21章 紧急军情速上报 陆景元的脸色更加凝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且看叶笑笑惊魂未定、面色惨白的样子,也不像是信口雌黄。 他迅速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黑色电话听筒,手指快速拨动号码盘。动作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力量感。 电话很快接通。 “接警卫连。”陆景元的语气不容置疑,简洁有力,“我是陆景元。” 短暂的停顿后,他对着话筒下达命令,声音冷冽如冰:“立刻派一个小队,便衣,对供销社后方的小树林及沿河下游区域进行隐蔽搜索!记住,是隐蔽搜索,不要惊动任何人。发现任何可疑人员,立即控制,查明身份!马上执行!” “是!”电话那头传来干脆利落的回应。 陆景元“啪”地挂断电话,动作干净利落,带着雷厉风行的气势。 他转过身,面对叶笑笑。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着她,周身那股冷硬的气场,像是凝结了一层冰霜,底下是军人面对敌情时特有的警惕和严肃。 刚才那几句简短有力的命令,和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可靠气场,确实让叶笑笑慌乱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一些。这个男人,虽然冷,但关键时候是真的顶用。 “你把从离开供销社开始,到听见声音,再到跑来这里,整个过程,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再说一遍。”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眼神锐利,仿佛要穿透她的内心,“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叶笑笑定了定神,胸口的心跳还是快得厉害,她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 “我从供销社买完东西出来,感觉脸上黏糊糊不怎么舒服,想起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条小溪想去洗把脸顺便歇口气。我就过去了。” “我到河边洗了脸和手,水挺凉的,刚觉得清醒点,准备往回走,就听到河对岸下游方向的树林深处有人说话。” “声音不大,压得很低,好像故意不想让人听见。” “我本来没在意,以为是附近的人。” “可接着,就清楚听到了那句‘八嘎’!后面还跟了一句特别有特点的‘嗨’!”她说到这里,声音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颤抖,后怕的情绪再次涌上来。 “当时我就吓懵了,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跳得跟打鼓一样,第一反应就是碰上坏人了,是敌特!” “我就仗着胆子,借着灌木丛悄悄往前蹭了点,结果就在河对岸下游几十米的地方,看到两个穿普通灰色工装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蹲在那儿,像是在看地上的什么东西,还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吓得腿软,大气不敢出,偷偷蹲在那里,直到他们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匆匆往下游方向走了,我才敢跑出来……一路跑来部队门口找您了。” “因为……因为我在这里,只认识你,也只信得过你。”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无助和依赖。 陆景元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听到最后一句话,他敲击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叶笑笑脸上,带着审视,也似乎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那两个穿工装的男人,”他很快恢复了冷硬的语气,“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高矮胖瘦,或者脸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叶笑笑使劲回想,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隔着河,还有树挡着,光线也不算顶好,没看清脸。他们都穿着灰色的工装,应该是那里的工人吧!” “都戴着帽子,帽檐压得低,遮了大半张脸。” “一个好像高壮点,另一个就普通个头,稍微矮一些。” “但我留意到,他们俩站着的时候,哪怕是放松状态,腰板都下意识挺得很直,不像普通干活的人那种松垮垮的样子,感觉……受过训练似的。” “我没敢靠太近,就觉得他们动作很警惕,说话的时候还不动声色地往四周瞟了好几眼。” 陆景元点了下头,似乎在脑子里快速构建着画面。“除了‘八嘎’和‘嗨’,他们说的其他话,你真的一句都听不懂?”他再次确认。 “真不懂,”叶笑笑赶紧摇头,表情很真诚,眼神却快速闪烁了一下,“叽里呱啦的,音调很怪,从来没听过。我就是听到那两个特别清楚的词,才反应过来是鬼子话!” 她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刚才还算镇定,没露馅自己其实能听懂。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信息给到关键处就行,全部暴露底牌太危险。 陆景元在她脸上停顿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虚实。这事儿非同小可,关系到部队安全,甚至可能牵扯更大。而且事发地点就在营区附近,绝不能掉以轻心。 他转回身,对着叶笑笑,语气严肃:“你提供的消息很重要。” “现在,你不能离开这里。”陆景元的语气不容商量,“事情没查清楚前,你需要暂时留在这里配合调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8节 叶笑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必然程序,面上还是顺从地点头:“好,我知道了,陆团长。我配合。”她明白,在证实她所言非虚之前,她不可能自由行动。 陆景元走到门口,拉开门,对外面的警卫员小张吩咐:“小张,带这位叶同志去旁边的小会客室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打扰,她也不能离开。” “是!”警卫员小张立刻应声。 陆景元侧身让开路,对叶笑笑道:“你先过去等着,有需要我会再找你。”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公事公办。 叶笑笑跟着警卫员小张往旁边的小会客室走,腿脚还有点发软。刚才精神高度紧张,现在稍微安全了点,巨大的疲惫感和后怕才一起涌上来,整个人有点虚脱。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陆景元挺拔的背影正消失在办公室门后,那份沉稳和果决,让她稍微安心,却也更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快到小会客室门口,她猛地想起还在张嫂家的小承安,心里一揪,几乎是下意识地停住脚,转过身,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一丝恳求:“陆团长!” 正准备关门的陆景元动作一顿,转回头来,眉头微蹙,以为她又想起了什么关键线索:“还有事?” 警卫员小张也愣了下,停在会客室门口,有点不明白地看着叶笑笑。 叶笑笑定了定神,把那点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去,脱口而出的是她此刻最真实的焦虑:“陆团长,我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但……能不能尽快?小承安还在张嫂那里,我出来太久了,有点不放心他……” 陆景元顿了顿,目光在她写满担忧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语气依旧平稳:“张嫂是我们部队多年的家属,可靠,孩子在她那很安全。” 见叶笑笑还是满脸焦虑,眼神里透着对孩子的牵挂,他破天荒地多解释了一句,“等这边初步情况核实清楚,我会让人去张嫂家看一眼,确认孩子的情况,并告知她你暂时有事。” 听到这个承诺,叶笑笑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陆团长。” 陆景元没再多言,只对小张挥了下手,示意他带人进去。他自己则转身,重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将自己投入到更紧急的军情处理中。 “叶同志,这边请。”小张的声音把叶笑笑拉回现实。 小会客室不大,陈设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窗户擦得挺干净,能看到外面营区一角肃穆的景象。 “叶同志,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就在外面。”小张的态度很客气,但眼神里还是带着点没散去的好奇和审慎。 “嗯,好,谢谢你。”叶笑笑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七上八下。希望陆景元派出去的人能有所发现。 第 22章 危机四伏暗流急 叶笑笑一个人在小会客室里,坐立难安。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变暗,像块脏抹布,慢慢盖住了天空。 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下坠。 惊吓加上玩命跑那一路,体力早就透支了。 现在松懈下来,浑身都软绵绵的,骨头缝里都透着酸,后怕的感觉一阵阵往上涌。 她走到窗户边,外面营区的灯火零星亮了起来,显得更加严肃和陌生。 右手下意识捶着跑得发僵的小腿肚子。 “累死个人了……”她小声嘟囔。 “咚咚。” 门被敲了两下,声音不大,却把叶笑笑吓得一激灵。 她猛地转过身,“谁?” “叶同志,是我,小张。”警卫员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叶笑笑松了口气,应了一声。 小张推门进来,看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放慢了脚步。 他手里端着个磕掉不少瓷的军用大缸子,还有一个铝饭盒。 “叶同志,陆团长让给您送点吃的喝的。” 东西放桌上,缸子里是温水,饭盒一打开,飘出白米饭和炒白菜的味儿,还有几片肉,看着油汪汪的。 “您从发现情况到现在,一口水没喝,一点东西没吃,先垫垫肚子。” 叶笑笑确实渴得嗓子冒烟,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可心头像压着块大石头,哪有什么胃口。 她接过缸子,温水流进干涩的喉咙,总算舒服了点。 “谢谢你啊,小张同志。” “应该的。”小张没马上走,说话挺客气,“陆团长他们还在开会,研究情况呢。有消息了会马上通知您。您……您也放宽心。” 叶笑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拿起筷子,对着饭盒里的东西,几乎是硬逼着自己,小口小口往嘴里塞。 现在得吃,必须吃,万一真有啥事,没力气跑都跑不动。 刚扒拉了两口饭,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又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压低的说话声。 叶笑笑立刻放下筷子,几步窜到窗边,悄悄往外看。 操场那边,几个人影正快步往办公楼这边走。 不是军装,是深色的便服。 但那走路的架势,腰杆挺得笔直,步子又快又急。 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泥,裤腿子几乎被泥浆浸透。 好像刚从泥坑里滚了一圈。 走在最前面那个汉子,胳膊上缠着布条,隐隐能看到暗红的血迹。 他们脸上都带着藏不住的疲惫和烦躁,眉头拧得死死的,神色特别重。 不用说,肯定是搜查的人回来了。 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没带回什么好消息。 叶笑笑的心一下又悬了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走廊就传来一阵乱糟糟的急促脚步声。 声音直接往陆景元办公室去了。 与此同时。 陆景元的办公室里,烟味儿呛得人喘不过气,气氛沉得像块铁。 刚从外面回来的便衣队长,那个黑脸膛、看着特别壮实的汉子,正站在办公桌前。 声音沙哑,带着压不住的火气。 “报告团长!我们把河对岸那片区域仔细找了个遍,确实发现了两处不一样的脚印,还有草丛里蹲了很久的痕迹。” “跟叶同志说的情况基本都能对上。” “我们顺着脚印追过去了,但这帮人太他娘的狡猾了,反侦察的本事特别硬。” “刚离开河边没多远,他们就利用地形,还用了些咱们没想到的法子,把所有痕迹都抹干净了!” “我们的人……跟丢了!” 陆景元脸色阴沉得吓人。 手指在桌上铺开的军用地图上,一下一下无声地敲着。 地图上用红蓝铅笔圈了几个地方。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都堆成小山了。 “辛苦了。”他声音听不出喜怒,眼睛像刀子一样在地图上扫。 “看来,咱们这次遇上的,是受过真格训练的专业人士。” 他指了指地图上两个挨得很近的红圈。 一个标着“军需仓库”,是个方块标志。 另一个是“通讯总站”的符号。 “搜查没找到武器或者炸药,说明他们可能不是奔着搞大破坏来的。” 他抬起头,看向便衣队长。 “目标多半是偷情报、搞暗杀,或者破坏重要的设施。” “仓库那边,最近有啥特别的动静?” “报告团长!”队长立刻站得笔直,脸色难看得要命。 “三天后,有一批重要的冬装,还有……一批特殊弹药要运过来入库!” “通讯总站呢?”陆景元扭头问旁边站得笔直的通讯参谋。 “报告团长!明天上午九点,按计划要跟司令部进行一次保密级别很高的通讯线路测试!”通讯参谋声音洪亮,额头上全是汗。 陆景元猛地站了起来。 在地图前来回踱步,眼睛在仓库和通讯总站那两个红圈之间转。 “好个时间点!” “仓库,赶在新物资入库的时候,可以趁乱下手,或者提前摸清楚情况。” “通讯总站,明天的加密测试,对他们来说是偷情报或者搞破坏最好的机会……” 他的步子突然停住。 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 “命令!”声音一下提高了,带着刀子一样的冷意。 “一营!马上把仓库的警戒等级提到最高!” “明哨暗哨都给我安排上,互相交叉,口令一个小时换一次!” “谁敢靠近,口头警告没用,直接开枪,不用喊话!” “二营!” “负责通讯总站那块地方!”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9节 “从现在开始,总站周围五百米划定为绝对禁区!” “所有进出的路口,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 “明天测试的时候,一只苍蝇也不准给我放进去!” “是!”便衣队长和通讯参谋齐声应道。 脸上的疲惫一下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拼命的狠劲儿。 “另外,”陆景元语气森然,“立刻通知所有单位的主官,马上对部队里的人进行紧急排查!” “重点查最近行为不对劲的,还有能接触到这些重要信息的人!” “保密纪律给我绷紧了!” “保卫科,把最近进出营区的人员名单,特别是临时工、外面来的、送货的,全都给我重新查一遍!” “给我查!看看有没有内鬼在里面接应!” 命令全都下达完了。 他顿了一下。 眼睛下意识地朝隔壁小会客室那边看了一眼。 脑子里闪过叶笑笑那张吓得没血色,但又硬撑着镇定的脸。 还有她学“八嘎”的时候,眼睛里那种害怕又带着恨意的样子。 她的情报,来得太及时了。 也太重要了。 这不仅是提前收到了警报,更是捅破了潜在巨大威胁的窗户纸。 陆景元的声音还是那么稳,但好像稍微放慢了一点。 “叶同志是关键的目击证人,她的安全,必须给我保证万无一失。” “敌人都是亡命徒,一旦发现行动暴露了,很可能要对她下手。” “小张!” “到!”守在外面的小张立刻应声。 “从现在开始,严格限制叶同志的活动范围,就暂时在会客室里待着。” “再加派人手,在外面给我严密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是!” “还有,”陆景元看了眼手表,天已经完全黑了,“去找个细心点、嘴巴严实的女同志过来,陪叶同志待一会儿,安抚一下。” “她吓得不轻。” “是!” 陆景元没再多说什么,冲小张挥了下手,示意他带人进去。 自己则转过身,重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更紧急的军情处理中去了。 第 23章 惊闻特务密语 天色一点点沉下去,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淡。 叶笑笑在小会客室里坐立不安,屁股底下像长了钉子。 她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个昏天黑地。 可眼下这情况,猴年马月才能走? 不行,得想个辙。 她想起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还有系统翻译后她硬记下来的几个发音。 也许……把这些也告诉陆景元? 说不定能帮上忙,也能让她早点脱身。 对,就这么干! 她几步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小张同志!” 守在门口的小张打了个激灵,站直了身子。 “叶同志,您有什么需要?” 叶笑笑扒着门框,“我有非常紧急的情况!是关于那两个人的新线索!我必须立刻见陆团长!晚一分钟可能就来不及了!” 小张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拦她:“叶同志,您先冷静。团长正在处理十万火急的公务,您的情报可以先告诉我,我会转达。” “不行!这个情况太重要了,必须我当面说!”叶笑笑声音都带了点急,“我记起了他们说的几个词,很关键!关乎他们的目标!你快去通报,耽误了你担待不起!” 小张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再想想刚才团长那副山雨欲来的神情,心里也打起鼓。 万一真是什么重要线索…… 他咬了咬牙:“好,您稍等。” 小张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前,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敲门。 “进。” 陆景元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带着没散尽的烟味和疲惫。 小张推门进去,迅速立正:“报告团长!” 陆景元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气压明显很低。 “什么事?” “报告团长,”小张语速飞快,“外面的叶同志说,她想起了关于‘那些人’的几个重要线索,坚持要立刻向您汇报。” 陆景元捏着铅笔的手指顿了顿。 新线索?她还能想起什么? 不过,任何可能都不能放过。 “让她进来。” “是!” 小张转身出去,对叶笑笑道:“叶同志,团长让你进去。” 叶笑笑赶紧整了整衣服,快步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烟味更呛人了,呛得她差点咳嗽。 陆景元正背对着她,站在巨大的地图前,手里还捏着那支红蓝铅笔。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又想起了什么?” 叶笑笑几步冲到办公桌前,也顾不上喘匀气,语速极快:“陆团长,我记起他们说的其他话了!我听不懂啥意思,但我能学那个调调!” 她定了定神,努力回想着脑子里那几个音节,然后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怪腔怪调,模仿着日语发音: “嘛——库!(标记)” “卡——库——您!(确认)” “跟——尅——卡——库!(原计划)” “唔…唔诶…嘎…非常…重视…那个…”(上面很重视)——这句太长,她学得七零八落,意思大概到了。 “您——母!(任务)” 她每吐出一个音节,陆景元脸上的温度就降一分。 等叶笑笑磕磕绊绊地模仿完最后那个词,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陆景元没说话,只是下颌线绷得死紧,捏着铅笔的指节有些发白。 一股冷冽迫人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叶笑笑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他不需要翻译。 这些词的发音,他骨子里都熟悉! 岛国语!带着浓重军事行动味道的词汇! “你确定是这些发音?”陆景元的声音沉得能滴出水,压迫感直逼叶笑笑。 “确定!”叶笑笑道,“我当时吓懵了,可就这几个音,翻来覆去在脑子里转悠!绝对错不了!” 陆景元骤然转身,冲回地图前。 叶笑笑刚才那几个磕磕绊绊的音节,像几块散落的拼图,在他脑中瞬间归位。 “标记……确认……”他手指狠狠戳在地图上军需仓库和通讯总站的位置,“他们在用参照物核对目标,或者确认碰头地点!” “原计划……上面很重视……任务……”他声线冰冷,“有预谋,有计划,而且层级不低!” 甚至,从叶笑笑模仿的那个“嗨”和“村木君”里带着的卑微调子,他都能大致勾勒出对方的上下级关系——那个“村木”,八成是这次行动的现场头头! 线索一下就连起来了! 目标,大概率是仓库或者通讯总站! 行动方式,按计划进行,靠标记定位或联络! 关键人物,一个叫“村木”的岛国特务! 叶笑笑看着陆景元周身骤然腾起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危险气息,心里咯噔一下。她明白,自己秃噜出来的这几个“音”,恐怕是捅了马蜂窝,而且是剧毒的那种! 陆景元猛地一拳砸在桌上。 “砰!” 沉闷的响声让地图都跟着跳了一下。 他胸口急促起伏,盯着地图上那两个红圈的位置,像是要用视线烧出两个洞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0节 “村木……标记……计划……”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音节都淬着寒气。 “好,很好!”陆景元猛地又转过身,几步走到电话旁,再次抓起听筒,手指在拨号盘上戳得飞快。 电话接通,他的声音冷硬得像铁块,命令短促有力:“接警卫连!还有保卫科!让他们头头立刻到我办公室!马上!” “咔哒”一声挂了电话,他转回来,重新看向叶笑笑。 那神情复杂难辨,审视,凝重,还有些别的东西,让叶笑笑心跳都漏了半拍。 “叶同志,”陆景元的声音低沉,压着某种即将爆发的力量,“你这次……功劳不小。你提供的这些发音,非常关键。” 叶笑笑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刚想落下去一点,可瞅着他那风雨欲来的架势,又提到了嗓子眼:“那……能抓住他们吗?” “我们会尽全力。”陆景元没把话说满,军人的作风不允许他轻易承诺,“但现在,情况更复杂。” 他指着地图:“‘标记’,很可能是他们用来确定具体下手地点或时间的暗号。” “‘计划’,说明他们不是临时起意,是早有预谋。” “‘上面很重视’,代表这次行动要么破坏性极大,要么目标价值极高。” “那个‘村木君’,”陆景元微微眯眼,“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或者关键人物。” 叶笑笑听得心惊肉跳。 她就凭着系统翻译和一股子模仿劲儿把词儿秃噜出来了,哪想到背后绕了这么多弯弯绕。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 “报告!” 警卫连连长老李和保卫科科长老刘几乎同时出现在门口,啪地立正敬礼,神色都绷得紧紧的。 “进来!”陆景元挥手。 两人快步走进办公室,屋里的空气似乎又沉重了几分。 陆景元指了指叶笑笑,对两人简明扼要:“这位是叶笑笑同志,她刚提供了关于敌特的最新线索。” 然后,他转向叶笑笑,语气不容置喙:“叶同志,麻烦你,把你刚才模仿的那几个岛国语发音,再对他们重复一遍。” 叶笑笑心头一紧,晓得这是在核实情况。 她吸了口气,迎着连长和科长锐利的打量,再次努力模仿那几个要命的词: “‘标记’(ma-ku)!” “‘确认’(ka-ku-nin)!” “‘原计划’(gen-kei-ka-ku)!” “‘上面很重视’(ue-gahijounijuu-shishi-tei-ru)!” “‘任务’(nin-mu)!” “还有……他们好像提到了一个名字,发音像是……‘村木’(mu-ra-ki)?” 警卫连长老李和保卫科长老刘都是搞侦察的老手,就算不精通岛国语,对这种特殊发音和敏感词汇的警惕性也极高。 两人听完,脸色同时变得非常难看。 保卫科长老刘眉头拧成了个死结:“团长,这些词……军事行动的味儿太冲了!特别是‘标记’和‘计划’,还有这个‘村木’,很可能是个代号,或者真名!” 警卫连连长老李也沉声接话:“结合叶同志之前说的,他们在河边碰头,查看记号,这完全对得上特务秘密接头的套路!” 陆景元点了下头,看向保卫科长老刘:“老刘,你对潜伏特务这块熟。这个‘村木’,或者类似发音,最近有没有什么风声或者记录?” 老刘立刻摇头:“报告团长,目前咱们掌握的可疑名单里,没有叫这个名或者类似发音的。但这不能排除是新来的,或者是咱们还没挖出来的钉子。” 陆景元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点在那两个红圈上:“现在基本可以判断,敌人的目标,十有八九就是军需仓库或者通讯总站。” “时间点,很可能就在仓库新物资入库前后,或者明天通讯总站线路检修的时候。” 他看向警卫连长:“老李,你的人手,重点布控在这两个地方的外围和所有进出的路口。特别是那些犄角旮旯、容易藏人、视野好的地方,给我一寸寸盯死了!” “是!” 他又转向保卫科长:“老刘,内部排查立刻加码!特别是能接触到仓库物资清单、入库时间,还有通讯检修计划的人员,给我挨个筛!任何一点不对劲都不能放过!” “是!” “还有,”陆景元补充,语气里透着寒气,“通知下去,从现在开始,启动紧急预案。所有人没有必要情况不准外出,营区巡逻警戒等级提到最高。任何可疑情况,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是!”两人齐声应道,动作利落地转身,快步出去执行命令。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陆景元和叶笑笑。 陆景元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灯火和影影绰绰、开始忙碌起来的人影,沉默了几秒。 他转过身,看向叶笑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叶同志,从现在起,你的安全是头等大事。敌人很可能已经察觉到行动暴露,不排除会对你这个唯一的目击证人下手。” 叶笑笑的心重重往下一沉,手脚有点发凉。 她料到事情严重,但被陆景元这么郑重其事地点出来,那种刀悬在头顶的危险感还是让她头皮发麻。 “我……我明白了。”她嗓子有点干。 “你暂时不能离开这里。”陆景元接着说,“我会安排最可靠的人保护你。在威胁解除之前,你需要绝对配合我们的安排。” “你先回刚才的房间休息。记住,从现在起,待在安排好的地方,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 第24 章 密令下紧急布防 陆景元看向门口的警卫员小张,声音斩钉截铁:“小张!” “到!”小张立刻挺直身体。 “带叶同志去招待所那边安排好的房间,确保安全。”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另外,立刻派最可靠的人去张嫂家确认孩子的安全,要快!” “是!” 叶笑笑的心,被那句“确认孩子的安全”攥紧了,又在小张领命出去时松脱少许。她跟着小张,离开了这间让人喘不过气的办公室。 走廊里光线昏暗,脚下有点飘。刚才在办公室里那股劲儿,这会儿散了,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地图上的红圈,陆景元不容置疑的命令,老李和老刘急匆匆的背影,还有那个被她模仿了好多遍的怪调“村木”,一股脑儿在她脑子里搅和。 小张把她领回之前那个小会客室,低声说:“叶同志,您稍等,我去安排交接。” 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 屋里只剩她一个人,时间好像凝固了。 那股子后怕的凉气,才真正从脚底板钻上来,冻得她一哆嗦。 她学的那几个词,天知道背后藏着什么鬼名堂,是破坏?还是……血? 她一个几十年后的人,怎么就一头栽进了这种要命的漩涡里? 走到窗边,手指下意识抠着窗框掉漆的地方。外头营区的灯火比刚才更亮了,一队队巡逻的兵,脚步声又齐又重,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冷硬。 忽然,走廊外头,一个脚步声靠近门口,不是小张的,沉一些。 极快地停了一下,几乎没声音,然后又快步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叶笑笑心跳漏了一拍,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听错了?还是真有人在外头猫着? 她憋着气,耳朵竖得老高,可走廊里安静得只剩下她自己“咚咚”的心跳。 没一会儿,门被敲响。 这次进来的是个女兵,穿着军装,脸挺清秀,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女兵冲她敬了个礼:“报告!是叶笑笑同志吗?我是卫生队的小李,陆团长派我来陪护您。” 声音脆生生的,透着干练。 “你好,李同志。”叶笑笑勉强稳住心神,扯了扯嘴角。 “叶同志,请跟我来,给您换了个地方住,更安全。”小李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笑笑跟着她,七拐八绕,到了营区后头一栋挺安静的小楼。 看着像是招待所,可门口站岗的兵,那神情,比一般招待所可严多了。 小李领她进了二楼最里头的一个单间。 屋子不大,收拾得倒是利索。 一张木板床,铺着叠成豆腐块的军绿色被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带锁的旧木头柜子。 窗户擦得挺亮,可叶笑笑眼尖,借着灯光扫到窗户外面,加了一层细密的铁丝网! 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哪是招待所,这布置…… 小李帮她关上门,还从里头把门销给插上了。 “咔哒”一声轻响,叶笑笑的心又是一抽。 “叶同志,您今晚就在这儿歇着,放心,这层楼除了您和隔壁的我,没别人。楼下和外头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小李说话挺快,“有啥事,您大声喊我就行,我就在隔壁。” 小李态度挺好,可这种被“保护”的滋味,让叶笑笑浑身不得劲,胸口闷得慌。 天彻底黑了。 营区里灯火零星,远处飘来模糊的操练口号声。 好像跟平时没两样,可叶笑笑清楚,水面底下,不知道憋着多大的浪。 她正七想八想,门又被轻轻敲了敲。 “叶同志,是我,小李。” 叶笑笑爬起来开了门。 小李端着个饭盒,还有一杯水,站在门口。 “晚饭来了,您趁热吃。” “谢谢。”叶笑笑接过来,没急着打开。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节 她看着小李,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忍住,压着嗓子问:“李同志,那个……陆团长派去张嫂家的人,有信儿了吗?孩子……他还好吗?” 话问出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小李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了然,语气也软和下来:“叶同志,您放心!刚才警卫连的小张哥亲自回来报信了,他去张嫂家看了,小承安好好的呢,睡得可香了,一点没闹。张嫂把他看顾得很好。” 这话钻进耳朵里,叶笑笑那根一直绷得死紧的弦,“嗡”的一下松了。 一股巨大的、让她差点站不住的踏实感涌上来。 眼眶子控制不住地发烫,眼前的东西都花了。 她赶紧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谢谢,谢谢你告诉我……” “没事儿,应该的。您快吃饭吧,别饿着。”小李也没多问,带上门走了。 小承安没事,叶笑笑这才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 打开饭盒,白米饭,炒青菜,几块烧得油汪汪的红烧肉,还有一碗飘着蛋花的热汤。 她坐到桌前,慢慢吃着。 饭菜简单,是部队大锅饭的味道,可那股子热乎气,熨帖着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吃完饭,浑身的骨头都叫嚣着累,可脑子却因为后怕和悬心,精神得厉害。 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 小承安暂时安全了,可那些特务呢? 还猫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蹿出来咬人。 陆景元他们,能把那些滑不溜丢的家伙揪出来吗? 她又想起陆景元。 不光是他听到那几个怪调时,整个人透出的那股子锐气,也不光是他下命令时那份不容置疑的果决。 她想起自己汇报时声音发抖,他眉头锁得死紧,可提到孩子时,他有过那么一瞬,非常非常短暂的停顿,然后才冷邦邦地吩咐小张“立刻派人去确认”。 就那么一下下,很轻微,却在她心里砸了个坑。 这个男人,看着冷得像块冰,心思却细得能穿针,做事更是快刀斩乱麻。 他对自己的态度,可能带着军人的打量和疏离,一开始甚至有点不耐烦。 可当他站在那儿,当他盯着地图,那种把一切都攥在手里的劲儿,乱糟糟的局面里,偏偏给了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稳感。 风雨飘摇里,一根定海神针戳在那儿。 叶笑笑翻了个身,脸贴着有点凉的枕头布。 她也觉得这时候东想西想不好,可那个高大的背影,尤其是他低头看地图时,她那个角度能看到的、轮廓分明的下巴线条,老在她眼前晃。 人是不是在特别害怕的时候,就容易下意识地想抓住点什么特别强悍、特别靠得住的东西? 与此同时,保卫科办公室。 灯火通明,烟味呛人。 科长刘振声,就是之前那个老刘,看着挺精明的中年微胖男人,这会儿脑门上全是汗,正拿铅笔头使劲戳着桌上一份名单,眉头拧成个川字。 “村木…村木…”他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末了“啧”了一声,烦躁地骂了句,“他娘的什么鬼代号!听着像鬼子名儿,可发这音的多了去了!范围忒大!这他妈跟大海捞针有啥区别?!” 旁边一个年轻的干事,大气不敢出。 第25 章 关键疤痕 保卫科办公室里,灯火通明,烟雾呛得眼睛都睁不开,一个喝了一半的搪瓷缸子倒在地上,茶水混着烟灰淌了一小片。 科长刘振声,那个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中年微胖男人,这会儿俩眼圈乌黑,脑门上的汗珠子混着烟灰直往下淌。 他手里那根铅笔头,都快让他戳成秃子了,在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破名单上划来划去。 “村木…村木…” 他嘴里翻来覆去就这两字儿,嗓子干得冒烟,跟卡了沙子似的。 猛地,他烦躁起来,一把将笔摔桌上。 “啪”一声脆响,震得桌上堆成小山的档案卷宗都跟着抖了抖。 “他娘的!”刘振声低声骂着,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边沿,“就他妈一个含含糊糊的音儿!听着是鬼子名,可天底下发这音的多了去了!” “团长那边还下了死命令,限时!限时!这跟大海捞针有屁的区别?!” 旁边一个年轻干事,也是熬得两眼通红,大气不敢喘,手里搪瓷缸子歪了都不知道,茶水哗啦啦洒了一裤腿。 办公室里,只有哗啦哗啦翻纸的声音,压着嗓子核对信息的嘀咕声,还有时不时响起的、也被刻意压低的电话铃声。 每个人脸上都是熬出来的疲惫和藏不住的焦躁,空气里那股子味儿,又闷又呛,跟引信快烧到头了似的。 “查!都给我往死里查!” 刘振声猛地站起来,声音压得死死的,却透着一股子狠劲儿,在烟雾缭绕的屋里来回撞。 “人事档案!出入登记!工作日志!特别是最近两个月,所有进出记录、请假记录、财务往来!一页一页给我捋清楚!” “重点是那些个籍贯说不清、社会关系乱七八糟、最近行为不对劲、有海外关系嫌疑的!” “任何一个疑点都不能给我漏了!挖不出来这个‘村木’,咱们他娘的谁都别想睡觉!” 命令一发下去,办公室里那点嗡嗡的人声也没了,只剩下更疯狂的纸张翻动声,还有铅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 没多大功夫,初步筛选的结果送到了刘振声面前,几个名字被圈了出来。 “科长,”一个干事指着头一个名字,声音都哑了,“电工王大力,北方人,档案看着倒干净。就是这人吧,性子太独,闷葫芦一个,平时跟谁都不搭腔,问他老家哪儿的,就支支吾吾糊弄过去。而且…他正好负责仓库线路检修,这几天又是新物资入库前的要紧时候。” 干事咽了口唾沫,又补了句,“有人看见,他前两天跑供销社买了双新的牛皮工装手套,那玩意儿死贵。还有,平时抠搜得要命的一个人,昨天居然给他家小子买了好几块水果糖,以前他可碰都不碰。这钱,哪儿来的?” “还有这个,”另一个干事指着下一个名字,“临时司机赵老五,给通讯总站送器材的。社会关系不是一般的乱,跟镇上那帮二流子整天勾肩搭背。三天前,‘老地方’饭馆的老板说,看见他跟一个陌生男人喝酒,那男的,穿中山装,戴个鸭舌帽,口音不是本地的,俩人鬼鬼祟祟嘀咕了大半夜。结账的时候,那陌生人还故意拿身子挡着掏钱的动作,一看就不对劲。” 名单上还有几个,各有各的疑点:有的近期偷偷摸摸把旧衣服处理了,换上明显跟收入不符的新行头;有的说是去探亲,回来口音南腔北调的,根本对不上号;还有的不止一次被巡逻哨兵撞见,大半夜不睡觉,在仓库或者通讯站附近瞎转悠…… 线索乱七八糟,疑点一个接一个,可哪个都差点意思,没法一锤定音。 刘振声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脑袋里跟塞了一团乱麻似的,扯不断,理还乱。 这帮特务,反侦察的本事真他娘的强。 他抓起桌上那部烫手的电话,拨了陆景元的办公室。 “报告陆团长,初步排查有几个可疑目标,但都缺直接证据。”刘振声语速快得像机关枪,“电工王大力,近期行为和钱的来路上有疑点;临时司机赵老五,接触过可疑的陌生人……” 他把几个重点怀疑对象和疑点,一口气报了过去。 电话那头死寂了足足五秒,那沉甸甸的安静压得刘振声耳膜嗡嗡作响,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随后,陆景元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又低又沉,每个字都带着股寒气,激得刘振声一个哆嗦:“老刘,筛查别停,但给我盯死两个人!王大力,赵老五!” “马上给我上手段,秘密监控!二十四小时!他俩放个屁都得给我记下来!跟谁接触,说了啥,一根毛都不能漏!记住了,别打草惊蛇,这俩可能是老狐狸!” “是!团长!”刘振声握紧了话筒,手心全是汗。 “还有!”陆景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那个‘村木’!把咱们手里能动的人脉、关系、眼线,全给我撒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条毒蛇揪出来!天塌下来,我陆景元顶着!” “是!保证完成任务!”刘振声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冲到脑门,握着电话的手都攥出了汗,腰杆下意识挺得笔直。 挂了电话,刘振声立刻转身,对着手下人开始布置秘密监控任务。整个保卫科像一台瞬间切换到最高转速的机器,围绕着那几个名字,一张无声的大网悄然撒开。 夜色浓得化不开,营区表面一片沉寂,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规律地敲打着地面,掩盖着底下早已汹涌的暗流。 …… 招待所的房间里,叶笑笑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山上那一幕,跟卡壳的旧电影似的,在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放,画面模糊,声音刺耳。那个穿工装的男人模糊的脸,鬼鬼祟祟的动作,还有那怪异的日语发音…… 突然! 脑子里一个画面猛地清晰起来,定格,放大! 那个穿工装的男的!他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好像没站稳,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树上一撑! 就是那个瞬间! 叶笑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跳得咚咚响,快要撞破胸口! 她闭上眼,使劲回想——那只手!撑在树上的那只手! 不是手心,是手背!靠近手腕那儿! 对!那块皮颜色不对! 当时天黑,她又吓懵了,就那么一眼扫过去。可手背上那块怪异的“补丁”,那种视觉上的不协调感,现在想起来,还让她心里猛地一抽,跟被什么烫了一下似的,烙得死死的! 不是胎记,颜色浅,有点发白。也不是划伤擦伤那种疤……形状乱七八糟的,边儿也不清楚……是被热东西烫过? 烫伤! 对!肯定是烫伤留下的旧疤!面积还不小,形状怪怪的! 这个念头一下子炸开,把她脑子里的乱麻都劈散了! 叶笑笑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这能有用吗?不就一个疤吗? 念头刚冒出来,陆景元那张冷脸就在眼前晃悠。 “任何细节!”他那斩钉截铁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 不行,得赶紧说!万一,万一这真是关键呢? 她手脚并用地爬下床,鞋都顾不上穿好,光着脚就冲到门口,抬手用力敲隔壁小李的房门,指关节敲得生疼。 “谁?!”小李的声音透着警惕,还有没睡醒的沙哑。 “李同志!是我,叶笑笑!”她声音发紧,又急又抖,尾音都带了点哭音儿,“我想起来了!一个细节!特重要的细节!山上那个穿工装的!” 门“唰”地拉开。 小李军装整齐,扣子扣得一丝不苟,果然是和衣睡的。看清是叶笑笑,她脸上的警惕立刻收敛,整个人绷紧了。 “叶同志,别急,慢慢说!想起什么了?” 她扒着门框,语速快得像蹦豆子,生怕晚一秒那印象就模糊了,“我看见他手背了!靠近手腕那块儿!有块疤!很明显的一块旧疤!我敢肯定,绝对是烫伤留下的那种,颜色发白,形状乱七八糟的,还不小!”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2节 她急得不行,又补了一句:“李同志,当时太乱,天也黑,我不敢说百分百就是烫伤,也忘了是左手还是右手,可他手背那块皮不对劲的感觉,太清楚了!我琢磨着,万一……万一这能帮上忙呢?” 小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严肃。 她没问叶笑笑记没记错,当兵的直觉告诉她这信息可能非常关键。 “旧烫伤疤……手背靠手腕……”小李低声重复,字咬得特别重,随后猛地对叶笑笑点头,脸上的凝重能拧出水来。 “好!叶同志!这信息太重要了!您赶紧回屋,锁好门,千万别出来!我马上去报告!” 她说话干脆利落,说完,又看了叶笑笑一眼,确定她没事,立刻转身就走,军靴踩在地板上“噔噔噔”的声音又快又稳,眨眼就消失在楼梯口了。 几乎就在小李身影消失的同时,楼下传来一阵极轻微但清晰可辨的骚动,似乎有人在低声快速交谈,然后是更加急促的脚步声跑向了外面。 叶笑笑靠着冰凉的门板,才发觉后背湿了一片,冷汗把薄睡衣都浸透了。 她赶紧回屋锁好门,心里默念,但愿能帮上忙,一定要帮上忙啊! 第26 章 疤痕锁定特务 保卫科的办公室。 刘振声狠狠掐灭了烟头,灌下一大口酽得发苦的浓茶,那玩意儿也压不住心里的火气。 桌上那几份报告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字里行间就俩字儿:没用! “妈的,大海捞针,捞个屁!”他低声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桌上那部扎眼的红色电话骤然炸响,尖锐的铃声划破了沉闷。 刘振声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饿狼扑食般抓起听筒:“说!” “刘科长!”电话那头是值班干事,嗓门都快劈了,压着一股子憋不住的兴奋,“招待所小李刚传来的!叶笑笑同志想起来个要命的细节!山上那个穿工装的,手背!靠近手腕那块儿!皮肤颜色不对!她怀疑,很可能是烫伤留下的旧疤!” “烫伤疤?!” 刘振声噌地一下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一声响,刚才那股子疲乏困顿瞬间跑得没影儿!肾上腺素顶得他脑门发麻。 他捏紧了话筒,声音都抖了:“哪个手?!看清是哪个手没?!” “叶同志说当时太慌,天也黑,记不清具体哪只手了,但她咬死了,就是手背靠近手腕那地方,老烫伤那种,发白或者颜色不匀的疤!” “好!好!好!” 刘振声连吼三声,啪地挂了电话。 烫伤疤……什么人容易留这种疤?厨子?焊工?电工! 他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人影——王大力! 他猛地扑回桌前,在那堆积如山的卷宗里发疯似的翻找,一把薅出关于王大力的那份简报! 王大力,北方人,技术好,不爱说话,最近手头突然松快……这些疑点之前总觉得隔着层纱,够不着痒处! 刘振声的手指哆嗦着,死死摁在“体貌特征”那栏。 他记得!扫了一眼,上面写着:“王大力,右手腕附近皮肤有异样,色浅,记录员标注‘疑似旧伤’。” 当时谁他娘的当回事了?! 电工手上有点疤太正常了!记录员随手一笔,谁能想到这鸡零狗碎的“旧伤”能跟特务挂上钩?! 可现在,叶笑笑那句“烫伤疤痕”跟探照灯似的打过来,再看这条记录——“色浅”的“异样皮肤”,不就是烫伤好了之后的样子吗?! 就是他! 操!灯下黑啊! “王大力……”刘振声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抓起桌上的红蓝铅笔,在那行字底下,卯足了劲儿,狠狠画了个血红的圈!像是要把这名字钉死在纸上! “小王!”刘振声猛地抬头,冲旁边一个熬得兔子似的红眼睛干事吼,“立刻去核实!想办法,比如找借口让他维修需要抬手的设备,或者在食堂打饭时不经意观察,务必别惊动他,亲眼确认王大力右手手背,是不是有那种烫伤疤!快!绝对要隐蔽!” 年轻干事心里一紧,知道这任务棘手,悄悄接近一个被怀疑的电工看他的手背,难度不小,但还是立刻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他快步跑了出去,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接近王大力的机会。 办公室里空气瞬间绷紧,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神经都缠在了王大力这个名字上。 烫伤疤一旦确认,这条线索就从瞎猜变成实锤了! 刘振声拿起另一份赵老五的报告,又扫了一遍。 关系乱,爱喝酒,见过可疑的人,手上没明显疤。 他暂时把赵老五的嫌疑往后放了放,但没完全划掉。 “娘的,别是同伙吧?打掩护的?”他嘀咕一句,决定监控不能撤。 “通知下去,”刘振声再次抓起电话,声音压得低沉,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对王大力的秘密监控提到最高级!二十四小时!一秒都不能离人!他见了谁,去了哪儿,说了什么屁话,一丁点不对劲,立刻报!” “是!” 整个保卫科这台老机器瞬间加满了油,轰隆隆转到了最高速,所有齿轮都死死咬住了王大力这个目标。 一张看不见的网,正以他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收紧。 夜里的军需仓库和通讯总站,警戒提到了最高。 风刮过地面,卷起沙尘,空气里都是土腥味儿,冷飕飕的。 探照灯白晃晃的光柱子横扫,把墙根底下照得一片惨白。 站岗的哨兵一动不动,枪口对着外面,绷得死紧。 巡逻队的皮靴踩在水泥地上,“梆、梆、梆”,声音又齐又重,在夜里传老远,敲得人心慌。 这气氛不对劲,闷得人喘不过气,悬着什么事儿似的。 陆景元裹着深色军大衣,人直挺挺地出现在仓库外围。 他没打招呼,警卫员小张一声不吭跟在后头。 他就这么一步步走,眼睛一寸寸地扫过每个角落,看哨兵的位置,看灯照不到的黑影。 惨白灯光下,他脸绷着,像是在脑子里把敌人能钻的空子全过了一遍。 脚步特意放慢,仔细瞅着哨兵的站位,巡逻队怎么走,灯光照哪儿漏哪儿。 “团长。”管这片的营长小跑过来,敬了个礼,脸也沉着。 陆景元嗯了声,没停步,继续往前。 走到仓库东南角围墙那儿,他脚下没声了。 这地方挨着柴油发电机房的散热口,堆着些没人管的废管子、油桶,乱七八糟,正好挡视线,黑乎乎一片。 他站的位置,左右两个固定哨看过来,刚好被那堆破烂挡住几秒钟。 旁边的营长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的冷汗刷就下来了。 他刚想解释,就听见陆景元冷冰冰地问:“固定哨怎么安排的?” 营长赶紧指着远处:“报告团长,左右五十米各一个,巡逻队……十分钟一趟。”说到后面,他声音自己都小了。 陆景元示意大家安静,自己走到那片黑影边上,蹲下身子,模拟着潜入者的视角,仔细观察了两个固定哨位和巡逻队路线的间隙。他反复比对了十几秒,眉头越皱越紧,站起身时,身上的寒气更重了。“从这个角度,利用废料堆的遮挡,哨兵的视线至少有五秒钟的盲区。” 巡逻队十分钟才来一趟……够老手干完活儿溜了! “十分钟?”陆景元慢慢转过身,声音不大,听在营长耳朵里却嗡嗡响,压得人嗓子眼发紧,“你觉得,敌人是来这儿遛弯的?” 营长后背湿透了,腿下意识并拢:“团长!我疏忽了!我马上……” “立刻!”陆景元话砸下来,硬邦邦的,“这儿,马上加个隐蔽哨!用最好的夜视家伙!巡逻队间隔,三分钟!现在到天亮,这块地儿,耗子爬过去都得给我写报告!听懂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营长吼着应声,嗓门大,可那股子后怕劲儿藏不住。 他知道,这位年轻团长眼里不揉沙子。 这不起眼的旮旯,在他看来,就是能让整个防线垮掉的窟窿! 真没想到团长会半夜自己跑来,一眼就揪出这个他都没当回事的漏子。 陆景元没再多说,就往那片黑影里深看了一眼。 他心里明白,敌人跟狐狸一样,一点疏忽都能钻进来。 这张网,不能有缝。 安排完仓库这边,他又立刻去了通讯总站,一样仔细查了布防,当场就指出了几个不妥的地方,下了整改令。 夜风更大了,吹得他军大衣哗哗响。 陆景元抬手揉了揉额角,神经绷得太紧,有点发胀。 他脑子里飞快地过着那些零碎线索:“标记”、“原计划”、“村木”、“烫伤疤痕”…… 那道烫伤疤痕,像根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串起来了。 敌人的样子越来越清楚,藏着的獠牙也快露出来了。 他眉头拧了拧,叶笑笑同志……这次提供的线索确实是关键。他想起她报告时强装镇定却微微发抖的手,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把这点心思压下去,现在战况紧急,不是分心的时候。 最后看了一眼下面灯火通明,底下却暗流涌动的营区,他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冷硬,透着一股子要见血的狠厉。 那条藏着的鱼,蹦跶不了几天了! 该收网了! 第27 章 雷霆收捕毒蛇 保卫科办公室里,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冒了尖。 刘振声觉得胸口那块石头又重了几分,压得他喘不过气。 空气里弥漫着焦躁和烟油混合的怪味。 墙上挂钟秒针“咔哒、咔哒”地响,像小锤子一样敲着他的神经。 他又想起上次那次泄密事件,差点捅出天大的篓子,现在想起来还一身冷汗。 这次不一样,关系到叶同志那丫头,还有陆团长亲自盯着,丁点差错都不能有。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着,嗒,嗒,嗒。 门被猛地撞开,小王像旋风一样卷了进来。 他脸上又是汗又是激动憋出来的红,说话都带了颤音,像是刚跑完一场生死赛跑。 “科长!确认了!王大力!就是他!错不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3节 刘振声“嚯”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尖锐的噪音。 “怎么确认的?!说清楚!” “我刚借口查线路,去了趟仓库配电间。”小王扶着门框,胸口剧烈起伏。 “进去的时候,他头都没抬,可那眼角余光跟刀片似的,一直往我这边扫!” “我装模作样检查那些标签,嘴里还瞎念叨,故意拖时间。” “旁边有台老鼓风机,轰隆隆的响。” “趁着噪音最大的时候,我心里数了三个数,猛地‘哎呦’一声,假装被电线绊了个趔趄,身子故意往配电箱那边歪,手顺势扶了下箱子壁,离他不到半拉胳膊远!” 小王猛咽了口唾沫,眼睛放光。“他果然吓了一跳,拧保险丝的手停住了,扭头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冰冷的,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赶紧点头哈腰道歉,说‘没留神,没留神’,然后赶紧退开几步,装作继续看别的线路。” “他盯着我后背看了几秒,估计是没看出什么破绽,这才重新低下头去拧那个大保险丝。就在他再次集中精神,右胳膊猛一使劲,袖子顺势往上秃噜了一小截的时候——就那么一下!” “我眼角余光看得清清楚楚!右手手背!靠手腕那儿!一道白花花的旧烫伤疤!” “形状怪得很,像片烧焦了、拧巴了的破叶子,边儿都皱着!跟叶同志说的一模一样!” “右手……扭曲的疤……”刘振声狠狠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桌上的搪瓷缸子蹦了一下。 “他娘的!就是他!” 他一把抓起那部红色电话,手指头都有些抖,飞快地拨通了陆景元的办公室。 “报告陆团长!王大力右手手背烫伤疤痕,已经近距离确认!形状、颜色、位置,跟叶同志描述完全吻合!”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陆景元的声音传来,冷静得像冰。 “知道了。监控继续,力度加大,别惊动他。等我命令。” “是!” 刘振声放下电话,感觉后背的衣服都湿了。 目标是锁定了,可接下来一步都不能错。 他用力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和紧张,上次的教训不能忘! 针对王大力的那张无形大网,悄无声息地收得更紧了。 他去哪儿,干什么,跟谁说话,甚至扒拉了几口饭,上了几趟厕所,都有人记着。 下午,王大力回了趟单身宿舍。 一进去,他就先把窗帘拉上了,拉得密不透风。 过了两三分钟,对面楼道负责盯梢的战士通过对讲机低声报告。 “目标在窗帘后头!对着过道的那扇窗,窗帘底下被慢慢掀开一条小缝!很小心!” “有双眼睛在缝隙后头快速往外扫,在我们这边停了几秒!然后又悄悄放下了!” “他察觉了?”刘振声心里一紧,立刻问:“出来时有异常吗?” “没有,还是那身油工装,空着手,脸上没表情,看不出来。”观察哨回答。 刘振声眉头拧成了个死结。 这么小心,是察觉到危险了,还是准备动手前的最后确认? 他盯着墙上地图上王大力宿舍那个红点,时间仿佛凝固了。 难道叶笑笑的出现,真让他改变计划了? 还是说,他已经弄完了,在找机会溜或者传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挨,天色慢慢暗下来。 营区亮起了灯,晚饭哨也响了。 “报告!王大力没去食堂!刚离开宿舍,没回配电间,一个人往后门那边去了!”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 刘振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后门?去那干嘛?后门今晚因为运物资,封了!” “不清楚!走得很快,没声音,但步子密!很警惕,贴着墙根和黑影走,不停看四周!” “跟紧!别跟丢!所有人注意,准备行动!”刘振声几乎是吼着下令。 他抓起帽子扣在头上,同时抓起另一部电话。 “接陆团长!目标异动,正去封闭的后门区,行动可疑,请求立刻抓捕!” 电话瞬间接通,刘振声飞快汇报。 “动手!”陆景元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杀气,“要活的!控制住他!防止自伤或毁掉东西!仓库和总站那边,最高警戒!” “是!” 命令一下,早已埋伏好的保卫科干事和警卫连战士,像猎豹一样从阴影里窜出,借着夜色掩护,无声地朝王大力包抄过去。 营区后墙角落,平时就没人来。 几盏昏暗的路灯照着,留下大片漆黑的影子。 空气里有股子潮湿的霉味和铁锈味。 远处训练场的口号声隐约传来,更显得这里死寂。 王大力一身深色工装,快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他低着头,脚步匆匆。 看似漫无目的,眼角余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他没有走向紧闭的后门。 径直走到了围墙边一个堆放废弃水泥管和钢筋的角落。 正是之前陆景元指出的那个视觉死角。 他快速扫视四周。然后蹲下身,假装系鞋带。 手指却在墙根不起眼的砖缝间飞快摸索。像在抠挖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 “不许动!举起手来!” 一声低沉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几乎同时,几道刺眼的强光手电光柱瞬间打来。 死死罩住了王大力。 王大力身体剧烈一震。 反应快得惊人。 他本能地矮身,不是投降。 而是像只被激怒的野猫,要扑向旁边那堆生锈的钢筋。 他的眼睛里闪过被识破的惊骇和绝望。 更多的是一种亡命徒的疯狂凶狠。 然而,等待他的是一张天罗地网。 他手指刚碰到墙砖后藏着的东西。 身体即将发力窜出的瞬间。 左右两侧的阴影里同时扑出两道黑影。 动作迅猛如电,配合得天衣无缝。 王大力反应极快,听到喝声就地猛力一滚。 试图避开正面的扑击。 同时右手闪电般摸向腰间。 那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什么。 但抓捕队员经验丰富,早已预判了他的动作。 其中一人迅猛地扑出,用厚实的肩膀狠狠撞在他侧腰。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翻滚瞬间变形。 另一名战士牢牢锁住了他的右手腕。 指关节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 “呃啊——!” 王大力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整个人被巨大的撞击力狠狠摔倒在地。 脸颊在粗糙的沙石地面上擦出一道血痕。 腰间的硬物被撞得硌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声。 另一只手腕还没反抗,就被另一名队员以刁钻角度反剪。 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放开!你们他妈是谁!凭什么抓人!”他像条被死死按住的蛇,疯狂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束缚,声音因剧痛和暴怒而嘶哑变形,眼神却死死地、绝望地盯向墙根处。 因为他的摔倒,一个油布包滚了出来。巴掌大小,包得严严实实。他的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绝望。 一名干事麻利地用膝盖顶住他后背。快速给他戴上了冰冷的手铐。另一名干事眼疾手快捡起了那个油布包。入手沉甸甸的,形状不规则。 “报告!发现可疑物品!” 捡到包裹的干事低声报告。同时警惕检查包裹外面,确认没有引线。 刘振声快步赶到现场。夜风吹得他脸颊生疼。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4节 他看着被两个战士死死按在地上、面如死灰的王大力。 王大力浑身筛糠般颤抖。 刘振声又看向干事手里那个不起眼的油布小包。 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但他脸上没有轻松。 反而掠过一丝混杂着后怕和决绝的冷厉。他想起上次的疏漏。 这次,总算没让这条潜伏的毒蛇溜掉。叶同志那丫头,这次真是立了大功。 他慢慢蹲下身,无视地上的尘土。目光锐利地盯着王大力瞪圆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是惊恐和绝望的眼神。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王大力,或者……我该叫你别的名字?” 王大力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里最后一丝挣扎和侥幸彻底熄灭。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惊慌和死寂般的绝望。 “带走!” 刘振声站起身,挥了挥手。声音冰冷。 几名战士将像一滩烂泥的王大力押解起来。 迅速离开了这片阴暗角落。刘振声拿起对讲机。 努力平复因激动而有些发颤的声音。 “报告陆团长,目标王大力已成功抓获!” “在他藏情报的地方起获可疑油布包一个!” “抓捕顺利,我方没人受伤!” 电话那头,陆景元声音依旧沉稳。带着不易察觉的锐利。 “干得好。” “立刻突审,撬开他的嘴!” “让技术员马上检查包裹,确认内容,同时检查有无自毁装置或紧急信号发射器!” “注意安全!” “是!” 刘振声关掉对讲机。目光看向被押解着远去的王大力背影。 他脸上血色全无,眼神空洞。像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刘振声想了想。对着押解的战士又补充了一句。 “审讯前,先让他听听‘村木’这两个字,看看他反应。” 一名干事立刻照办。凑到王大力耳边低语了两个字。 原本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王大力,在听到“村木”这两个字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但立刻又恢复了涣散。 只是那惨白的嘴唇抿得死紧,过了足足两秒,才极其缓慢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几近疯狂的嘲弄,仿佛在说:你们知道了又如何? 第 28章 尘埃落定 夜深了,招待所走廊的灯光昏昏沉沉。 抓捕的动静彻底平息,王大力已经被押走审讯,绷紧的空气终于松缓下来。 陆景元处理完现场交接,确认物证都妥善收好,才带着一身夜里的凉气,走到叶笑笑的房门外。 他抬手敲门。 叩、叩、叩。 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传得有点远。 屋里传来一个女声,有点哑,满是警惕:“谁!?” “是我,陆景元。”他声音不高。 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笑笑站在门里,灯光照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人还是紧绷着,像根随时会断的弦。 看清是他,那股硬撑着的劲儿好像一下子没了,她整个人松垮下来,手下意识扶了下门框,身子都晃了晃。 声音发紧,透着急切:“陆团长!你来了!” 她直直看向他:“是不是……成了?人……抓到了没?” 她脸上那没散尽的后怕,和那份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期盼混在一块儿。陆景元心里因抓捕成功而略微松弛的地方,又被她这模样牵动。 他点了下头,声音放低了些:“嗯,成了。人抓住了,就在刚才。” 叶笑笑猛地拔高了音量:“抓住了?!” 话音刚落,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门口,抬手捂住了嘴,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好几秒,她才慢慢转回来,脸上挂着泪,嘴角却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整个人透着一股大难不死后的鲜活气。 她往前挪了一小步,语气轻快地问:“那我……我是不是立功了?算不算帮上大忙?” 陆景元看着她脸上那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平日里严肃的脸部线条似乎也松动了些许。 “这次,你的举报很关键,是首功。”他顿了顿,“组织上会记你的功劳,有相应的安排。” “真的?太好了!”叶笑笑高兴得用力拍了下手,脆响在屋里荡了一下。 她笑得露出一口白净的牙,“我就知道,跟你说了准没错!你看,抓住了吧!” 兴奋劲儿过了点,她话头一转,急急问道:“对了,陆团长,那我是不是能回去了?我搁这儿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小承安咋样了。” “嗯,可以回去了。”陆景元应道。 叶笑笑一听,高兴得原地跺了下脚,脸上的愁云彻底散了,全是轻松和想回家的急切。 “太好了!总算能回去了!”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像把胸口压了几天的石头给搬开了。 她看向陆景元,笑容收了点,多了几分事后的感慨:“陆团长,这两天可真是……”她卡了一下壳,好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几天的经历。 陆景元就那么站着,没说话,等她往下说。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危机解除,归心似箭,屋里那股子压抑也淡了不少。 “说真的,陆团长,”叶笑笑又吸了口气,想把残余的惊吓都吐干净。她下意识搓了搓胳膊,那晚山上的冷意好像还沾在身上。 “刚被安排……不,保护在这儿的时候,我真是吓坏了。夜里稍微有点响动,就觉得是那坏蛋摸上门了。” 她顿了下,脸上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坦白说:“后来我就想,有你在外面盯着,他们肯定跑不了。这么一想,心里才稳当点儿。”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怕和庆幸交织着,“长这么大头回碰上这种事,现在想想,这腿肚子啊,还有点儿转筋呢。不过,总算是过去了。” 陆景元听着她絮絮叨叨,看着她从紧绷到雀跃,再到这会儿的平静,低声开口:“这几天情况特殊,是为了安全。组织的安排。” “我懂,我懂。”叶笑笑连忙摆手,脸上又有了笑模样,“我就是跟你念叨念叨,把心里的怕倒出来就好了。现在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眼睛又亮了:“对了,我得赶紧回去看小承安!我走了这几天,那小家伙肯定急坏了。” 陆景元点头:“嗯,应该的。我安排人送你。” 叶笑笑听到这话,抬头看他,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和试探:“陆团长,外面……现在真的没事了吧?那个王大力……他不会还有同伙吧?” 问完,她又补了一句,声音更轻,“你……能不能送我一趟?” 她问得很轻,话里却全是恳切。 陆景元喉结动了动。她这带着点脆弱的请求,并不惹人烦,倒像刚受了惊吓,在寻求最后确认的小动物。 她毕竟受了惊吓,又是破案的关键人物,确保她安全是责任。 他心里快速掂量着。部队有纪律,私交不能过多。但她刚立功,又是被卷进来的普通群众…… “王大力正在接受审讯,后续情况还在深挖。”他先是沉稳地回应她的担忧,然后才说,“我这边还有些收尾的工作需要处理……” 叶笑笑脸上的光彩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像被风吹过的小火苗。她抿了抿唇,轻轻点了下头,声音低落:“哦,这样啊……那麻烦您安排人送我吧……”那样子,有点蔫。 看着她骤然黯淡下去的眼神,陆景元心里微动。收尾的工作固然重要,但确保这位刚经历惊吓、又立下首功的关键证人的安全、平复她的情绪,也是职责所在,不容有失。 他目光扫过她仍微微发颤的手指,将那些关于安排和服从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语气依旧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收尾的事不急于这一时。走,我送你回去。” “真的?”叶笑笑猛地抬起头,失落被惊喜冲走,眼睛又亮了起来。她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太好了!陆团长,你真好!” 这话语调轻快,透着毫不掩饰的开心,那份喜悦好像能透过空气传过来。 陆景元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率先转身拉开门:“东西收拾好了?” “嗯!东西不多,我这就拿!”叶笑笑应了一声,迅速转身拿起自己那个小包袱,动作利索,看得出是真急着走。 她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小声嘀咕:“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多待了。” 陆景元没再说什么,在前面领路。 叶笑笑紧跟在他身后,脚步轻快,像只终于能飞出笼子的小鸟。 招待所外,夜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吉普车停在不远处的暗影里。 叶笑笑看着陆景元走到车边,他挺拔的身形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可靠。想起这几天的提心吊胆,她心里那点没散干净的不安又冒了头。 她脚步顿了顿。 就在陆景元的手快要碰到车门把手时,她鼓起勇气,低声问:“陆团长……这事儿,算是彻底了了吗?会不会……还有漏网的?” 陆景元转过身,夜色让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但他看向她,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担心。 他语气肯定:“主要目标已经落网,后续的清查会很彻底。你不用担心。” 叶笑笑松了一大口气。 叶笑笑长长地松了一大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但看着眼前这片沉沉夜色,想到那个王大力阴冷的眼神和山上那晚的恐惧,一种后怕的寒意又悄悄爬上背脊。 她攥了攥衣角,像是要汲取力量,再次抬头看向身前如同定海神针般的男人,鼓足勇气,神情认真地问: “那……陆团长,我是说万一,只是万一……以后我再碰上这种……我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者……又感觉到不对劲、有危险的时候……”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节 她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和试探,“我……还能来找你吗?” 陆景元看着她。夜色里,她脸上好像还带着惊吓的余韵,却又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他沉默片刻,原则和现实在他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 “部队有纪律。”他先强调了这一点,声音比刚才沉了些。 叶笑笑的肩膀不自觉地绷紧了。 陆景元接着说,声音平静:“不过,你这次情况特殊,也确实立了功。如果真遇到你自己无法应对、且感到确实有危险的紧急情况,首先要保证自己安全。”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然后,可以去地方公安报案,或者……来军区大院传达室,说明情况,找我。” 他特意强调了“紧急情况”和“说明情况”。 “真的?”叶笑笑的脸庞一下子亮堂起来,所有的不安和顾虑好像都被这句话扫空了。 陆景元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脸庞,那份纯粹的喜悦感染力很强。 他喉结微动,最终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维持着一贯的沉稳,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声音比刚才似乎缓和了半分:“上车。 “好!”叶笑笑脆生生应道,脸上重新绽开大大的笑容,麻利地钻进了吉普车里。 第29 章 心跳加速 吉普车引擎低吼,车身轻微一震,随即平稳地驶出了招待所的院子,汇入沉沉的夜色。 叶笑笑人是缩在后座角落里的,可整个人,连带着魂儿,都往身旁的男人那边偏。 陆景元,就在她边上。 太近了。 他身上那股子干净的味道,混着夜风和皂角的气息,直往她鼻子里钻。 车窗外,路灯的光影快速划过他硬朗的侧脸轮廓,鼻梁很高,嘴唇抿着,下巴的线条绷得很紧。 还有他的喉结,偶尔动一下,那起伏的影子,简直是敲在叶笑笑的心口上。 他坐得笔直,哪怕在有些挤的车里,也带着一股松树般挺拔的劲儿。 叶笑笑的心跳疯了,咚咚咚,擂鼓似的,快把她耳膜震聋了。 脸颊也烫得厉害,热气直冲头顶。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吸着她,挪不开半分注意力。 她就这么直直地瞅着他,连气儿都忘了喘匀,又轻又浅。 驾驶座的警卫员小李,从后视镜里飞快地瞟了一眼,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的乖乖!这热乎劲儿,后座快着火了吧!他们家那位冰山团长,怕不是要被叶同志给“瞅”化了! 小李心里打着小鼓:这叶同志,胆子真不是一般大!这么看人……他平时都不敢多瞅团长。 他嗓子眼发干,特想咳嗽一声,打破这越来越怪的气氛,可张了张嘴,愣是没敢出声,只把头扭正,心里默念:快到吧快到吧!再待下去要憋死了! 陆景元怎么会感觉不到旁边那几乎要把他侧脸烧穿的热度? 那么专注,那么烫,从她上车开始,就没挪开过。 这丫头,心思都写在脸上,藏不住。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却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陆景元身子不易察觉地往车门那边靠了靠,想拉开点距离。 后座就这么大点地方,这点距离没什么用,但意思到了。 他维持着看向前方的姿势,背却绷得更直,嘴唇也抿成了一条更硬的线,好像在用全身的力气抵抗着什么。 叶笑笑没注意小李的动静,她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身边这人。 注意力又落回陆景元身上。 他的手随意搭在膝盖的军绿色裤料上。骨节清楚,手指长而有力,指甲修得很干净。 她见过这双手握枪的样子,打架时的利落,也记得黑漆漆的山路上,就是这只手扶过她。 心跳又乱了一拍,更没章法了。 要是……要是能被这双手牵着……走在亮堂堂的太阳底下…… 这念头一冒出来,脸更烫了,跟火烧似的。 她赶紧晃晃脑袋,想把这不害臊的想法甩出去,可那不受控制的劲儿,只是让她的注意力,又从他的手,慢吞吞地、黏糊糊地回到了他那张冷峻又勾人的侧脸上。 小李偷偷吞了口唾沫,车里的空气越来越黏,温度也越来越高,憋得人难受。 这几分钟的路,比刚才抓人还让人紧张。 也许是夜太深,也许是刚抓完人,小李脑子还有点懵。 就在这时,前面路口黑影里,突然窜出来一只猫! “小心!”小李叫了一声,下意识猛打方向盘! “吱——!” 轮胎在地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响声,车身剧烈摇晃,猛地往一边甩! “啊!”叶笑笑一点准备没有,尖叫出声,身子完全失控,直直朝着陆景元那边栽了过去! 她慌乱里伸手往前胡乱一撑—— 下一秒,温热、柔软,还带着点抖的手心,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了他膝盖上那只因为肌肉瞬间绷紧而更显硬朗的大手上! 指尖甚至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他手掌的温度、那股子力量感,还有皮肤底下结实的纹理和脉搏轻微的跳动。 “我…摸到他了!” 这念头像电流,“滋啦”一下窜遍了她全身! 时间好像停住了。空气也凝固了。 叶笑笑触电般猛地缩回手,脸上“腾”地一下烧红到了耳根,心跳如擂鼓般撞击着胸腔,让她一瞬间忘了呼吸。 她赶紧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脸上热度不减,声音也因为心慌而带上了明显的颤音:“对不起,陆团长!我、我没坐稳……车晃了一下……” 话没说完,她感到头顶落下一道沉甸甸的、带着压力的感觉。 陆景元的手指在她软软的手心覆上来的那一刻,难以察觉地猛地颤了一下。那细腻温热的触感,像羽毛,又像火星,轻飘飘却带着惊人的热度,瞬间点着了他掌心的皮肤,甚至一路烧到了心底,让他向来平稳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几乎是立刻就转过头,落在她低垂的头顶,看到她小巧泛红的耳垂,还有那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肩膀。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不知名花草的香味,混着刚受惊的慌乱气息,丝丝缕缕地飘过来,钻进他鼻子里,无端地搅动着他的心绪。 他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目光在她发顶停顿了不到一秒,便带着一丝刻意的镇定迅速移开,重新望向前方,只是紧抿的嘴角泄露了他并非全然平静。 只是,喉咙里发出的那声回应,却比之前更低沉、也更沙哑了些:“……嗯。” 就一个字,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像块大石头砸进叶笑笑本就翻腾的心湖,浪花四溅。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更乱了,脸上的热度也怎么都退不下去。 车厢里瞬间陷入一种更古怪、更让人憋气的寂静。 只有彼此有点乱的心跳声,在小小的空间里悄悄回响,还有那无声蔓延的、带着火星噼啪响的尴尬,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正在悄悄发芽的东西。 小李也清楚地感觉到后座那骤然升高、快要炸开的温度和几乎凝固的强大气场,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方向盘抓得死紧,大气不敢出,只想把车开得再快一点。 吉普车就在这怪异、沉默,又暗流涌动的气氛里,继续往前开。 又过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车窗外终于出现了熟悉的家属院轮廓。 车速渐渐慢下来,最后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到了。”陆景元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依旧努力维持着平稳,但仔细听,似乎还能捕捉到一点残留的低哑。 叶笑笑心底瞬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她那颗狂跳的心还没平复,她还想…再多待一会儿。 她慢慢抬起头,正好对上陆景元转过来的脸。 他的轮廓在车里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深邃难言。 他似乎想说什么,顿了一下,然后手臂微抬,身子也跟着侧过一些,像是要伸手帮她推开车门。 就在这时—— 他那结实有力的小臂肌肉,随着这个自然的动作,不经意间轻轻擦过了叶笑笑的肩膀。 短暂的一碰,隔着薄薄的衣服,却清晰无比。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硬度和温度,带来一阵微弱却直击心底的酥麻感,让她刚刚稍微平复的心跳再次漏了一拍。 第 30章 接小承安 叶笑笑浑身一僵。 肩膀那块被他胳膊蹭过的地方,热辣辣的,像被什么烙了一下。 那股热意直冲头顶,脸颊烧得厉害。 心口那儿乱跳,咚咚咚,没个章法,震得耳朵里都嗡嗡的。 驾驶座的小李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正好把车里那股快要凝住的气氛捅破了:“团长,队里还等着您处理后续呢……” 陆景元的手臂顿在半空。 他收回手,转向前方,动作看不出什么波澜。 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下,压下了心底翻腾的怪异感。 再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沉,也哑了些:“嗯。” 叶笑笑几乎是撞开车门跳下去的。 动作太急,脚下踉跄了一下。 再多待一秒,她怕自己脸上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全都要被他看透了。 夜风“呼”地扑在脸上,凉飕飕的。 她站在车外,两只手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指尖冰凉,手心却湿乎乎的。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6节 心跳还是那么响,在她耳朵里擂鼓。 “陆团长,今天……太谢谢你了,还、还麻烦你送我回来……” 她喘着气,想让声音听起来稳当点,可舌头就是有点打结。 她抬起头,忍不住又往车里那道身影瞧。 车里光线暗,他大半张脸隐在阴影里,轮廓分明。 他没立刻说话,就那么对着她这边。 叶笑笑感觉自己腿肚子都软了,快站不住。 过了几秒,才听见他开口,声音沉得厉害:“这几天你受惊了,回去早点休息。” 他顿了顿,脸似乎不着痕迹地偏开少许,又转了回来。 她用力咬了下唇内,勉强挤出个笑,使劲点头:“嗯!我记住了!陆团长,你……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 吉普车引擎又响了一声,缓缓开动。 叶笑笑站在原地,没动,直愣愣看着那辆墨绿色的车。 看着它加速,汇入前方的黑暗,最后连尾灯那两个红点也瞧不见了。 风一吹,人清醒了点。 可手一摸脸颊,还是烫的。 肩膀那块儿被他碰过的地方,也还麻酥酥地发着热。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胸口那乱撞的劲儿却没散。 脑子里全是刚才车里那男人的影子,挥都挥不掉。 在原地又磨蹭了几秒,她才慢慢转过身,往家属院大门走去。 家属院里静悄悄的,大部分窗户都黑了。 她摸出钥匙,打开自家那扇有点旧的木门。 屋里黑黢黢的,比外面还暗,只有一点月光从窗格子透进来。 她反手带上门,摸黑把钥匙放在门边的旧柜子上。 几天没回,屋里空荡荡的,透着一股凉气。 心里头一个念头就是隔壁的张嫂。 小承安还在人家那儿呢!这几天全靠张嫂,这份人情可不轻,得赶紧去道谢,把孩子接回来。 她定了定神,把脑子里那个让她心慌意乱的男人影子暂时往后压了压。 走到厨房,避开那点月光。 意念微动,一小捆挂面凭空出现在手里,分量不轻。 她又轻手轻脚从碗柜最深处摸出十个鸡蛋,小心翼翼放进一个布袋里。 东西备齐了,她重新带上门,踮着脚尖走到隔壁,抬手敲门。 “咚咚。” 夜里太静,这声音听着格外响亮。 “谁呀?”屋里很快传来张淑芬含糊的声音,明显是睡着了被吵醒的。 “张嫂,是我,笑笑。”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张淑芬探出脑袋,睡眼惺忪。 看清楚是叶笑笑,她眼睛立刻亮了,脸上又是惊喜又是关切:“哎呀,笑笑!你可算回来了!快进来!外头多冷!” 叶笑笑站在门口没动,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张嫂,这几天太麻烦您了,帮我看着承安。这点东西您收下,我的一点心意。” 张淑芬瞧见是挂面和鸡蛋,眼睛更亮了,这年头可都是紧俏货。 嘴上却连忙推辞:“哎呦喂,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拿啥东西!跟嫂子还外道!人没事儿就好,没吓着吧?前两天部队来人,就说你临时有急事,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呢!” 她嘴里说着客气话,手却很实在地把东西接了过去,还掂量了一下,“正好,家里挂面吃完了,那嫂子就不跟你推辞了啊。” 叶笑笑笑着摇头:“不了张嫂,太晚了,我就是来谢谢您,顺便接承安。承安呢?睡着了吧?” 说话的时候,陆景元那张冷峻的脸又没来由地在她脑子里闪了一下。 “哦,承安啊,”张淑芬听明白了,侧身让开路,“刚喂了点奶粉,睡得可沉了,就在我床上呢。这小家伙,可乖了。” 叶笑笑赶紧侧身进屋。 张嫂很快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小心翼翼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小蚕蛹似的小承安出来了。 看见小侄子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叶笑笑悬着的心,这才算落了地。 她连忙蹲下,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家伙热乎乎、软绵绵的脸蛋,声音放得极轻:“这几天真是辛苦张嫂了。” “嗨,有啥辛苦的,”张淑芬也低头看着孩子,一脸慈爱,“就是你留的那罐麦乳精,太金贵了,我每次冲都怕冲多了。” 她说着,话锋一转,看向叶笑笑,关切地问:“对了笑笑,你这到底是忙啥去了?可把嫂子给急坏了。” 叶笑笑站起身,迎着张淑芬关心的脸,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没事儿张嫂,就是帮了点小忙,现在都解决了。” 她没细说,一来是纪律,二来也是怕张嫂跟着担心。 张淑芬是个通透人,看她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追问,只是拍了拍胸口:“那就好,人没事儿就好!你一个年轻姑娘家,以后遇事可得多长个心眼,安全最要紧!” “嗯,我记下了,谢谢张嫂提醒。”叶笑笑应着,心里暖洋洋的。 看看襁褓里睡得正香的小家伙,她轻声说:“张嫂,天不早了,我就先把承安抱回去了。” “行,”张淑芬点点头,又扯过一块干净的软棉布,“再给你裹一层,外头风硬,别把孩子冻着。” 她手脚麻利地把小承安又裹了一层。 叶笑笑小心翼翼把孩子接过来,怀里抱着这沉甸甸、暖乎乎的一小团,踏实了。 她低头拿脸颊蹭了蹭小家伙光溜溜的脑门,软软的,热乎乎的,这才是实在日子。 “张嫂,那我真回去了。太谢谢您了。” “快回去吧,”张淑芬把她送到门口,仔细叮嘱,“晚上睡觉警醒点儿。有啥事就过来敲门,听见没?” “欸,我记下了张嫂,您放心吧。”叶笑笑心里暖暖地应着,抱着小承安转身回了隔壁自己家。 夜色更浓了,家属院彻底沉睡。 叶笑笑抱紧怀里的小家伙,快步进了屋,反手关上门,把外面的冷风,还有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都暂时隔绝在了门外。 屋里依旧黑漆漆的,借着窗外那点微弱的月光,她小心翼翼抱着小承安走到里屋床边,轻轻把他放下。 低头看了好一会儿小侄子熟睡的脸,心里那份踏实感才越来越浓。 她直起身,走到桌边,摸索着拉亮了电灯。 灯亮了。 环顾四周熟悉的陈设,几天没回,屋里蒙了层薄灰,但这里是她的“家”,有种让人安心的熟悉感。 白天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招待所里的坐立不安、吉普车里那让人心跳失控的靠近、还有陆景元最后那句低沉的嘱咐……一幕幕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乱窜。 脸颊似乎又有点发热。 第 31章 意外之喜从天降 “咕噜咕噜……”腹中的抗议声打断了叶笑笑的思绪。她揉了揉肚子,饥饿感真实地提醒着她,先得填饱自己。 屋里没什么食材,只有点挂面。她动作麻利地下了碗阳春面,简单的葱花和盐,热气腾腾,香气驱散了屋里的凉意。坐在小桌前,叶笑笑小口吃着面,暖意顺着食道滑入胃中,熨帖着五脏六腑。这几天的经历,让她格外珍惜这份简单的温饱。 吃完面,收拾好碗筷,她没有立刻休息,转身进了里屋。小承安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 “承安乖,姑姑给你洗澡澡了。”叶笑笑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她小心翼翼兑好水温,关好门窗,铺好厚棉袄,才将小家伙轻轻放入水中。“你看,水暖暖的,舒不舒服?小脏猫,这几天在张嫂家,姑姑不在,肯定没好好洗吧?” 她一边轻声细语,一边用软布巾仔细擦拭。洗完澡,换上干净柔软的旧衣物,小承安舒服地哼唧了两声。 “饿了吧?姑姑这就给你冲奶喝。”叶笑笑拿出奶瓶和奶粉。经历了这几天的波折,小家伙也跟着受累,必须得好好补补。她心里想着,趁着背对门口,指尖微动,一滴从系统中兑换的、能改善体质的无色无味强化液悄然融入温热的奶液中。 “这个可是好东西,”她对着奶瓶低声自语,更像是在对小承安说,“喝了身体棒棒,少生病,快快长大。” 她抱着软软的小家伙,将奶嘴凑到他唇边:“来,张嘴,尝尝姑姑给你加的‘秘密武器’。”小承安本能地吮吸起来。叶笑笑看着他满足的样子,心头一片柔软:“慢慢喝,喝饱了好好睡。” 喂完奶,拍出奶嗝,她才小心翼翼将这软绵绵的一团放回摇篮。看着侄儿熟睡的小脸,叶笑笑的心绪渐渐沉淀下来。穿越至今,惊心动魄,但看着承安,她知道自己必须强大。 怎么立足?怎么保护承安?怎么……靠近陆景元那座冰山? 想到陆景元,心里又是一阵乱跳。那个男人,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让她心动的,也是唯一一个能给她带来强烈安全感的人。但想融化他,光靠热情和莽撞肯定不行。得让他看到她的价值,看到她的与众不同。 她叶笑笑,接招了! …… 时光荏苒,转眼半月悄然滑过。 叶笑笑坐在院子里,看着系统面板。 【姓名:叶笑笑】 【年龄:18】 【等级:7】 …… 【基础格斗lv.7】! 叶笑笑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骨节发出清脆声响。很好,至少自保能力又强了一截。下次再遇到坏人,她绝不会像上次那么被动! 力量有了,但更重要的是资源和门路。她看着系统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眉头微蹙。“这么多粮食,放在系统里只是数字,得想办法变成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行。最好是……既能解决燃眉之急,又能搭上线。” 她想起白天去供销社,隐约听到有人低声议论,说最近粮食供应好像有点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又受灾了。再联想到部队高强度的训练和消耗…… “宿主,可指定区域进行物资投放。”招财的声音适时响起,依旧平平无波,“友情提示:直接投放至军事重地核心区域风险等级极高,可能引发不可预测后果。建议选择外围或后勤区域,风险等级中低。” 风险评估?叶笑笑挑眉。后勤部门虽然安全,但流程繁琐,等他们一层层上报核实,估计她的“热情”都凉了。 她需要快速、直接地让“关键人物”知道这件事,并且相信她有持续供货的能力。谁是关键人物?目前来看,陆景元无疑是最佳人选。 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成型:“如果……投放在训练场边缘呢?那里日常有人活动,容易被发现,又不至于太核心敏感。”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7节 这样,既能让物资快速进入视野,又能降低直接冲击核心区域的风险。而且,第一个发现的,很可能就是正在训练、最需要补充能量的士兵。 至于数量……叶笑笑看着系统里庞大的数字,心里也打鼓。四十万斤,这数字在这个年代说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足以引来滔天大祸。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想让人重视,就得出点“猛料”。 “先放一百斤优质大米,”她定了定神,“作为‘样品’和‘敲门砖’,展示我的诚意和一部分实力。至于那四十万斤……先在信里提出来,探探路,留个引子。能不能成,看他们的反应了。” 风险?当然有。招财的警告不是空穴来风。但机遇往往伴随着风险。她叶笑笑,不是个怕事的人!而且,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件事或许是她接近陆景元,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的绝佳机会。 “就这么定了!训练场!”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挑战的光芒,“给他们,也给陆景元,一个来自‘热心群众’的大惊喜!” 她忽略了心中那一丝因未知风险而产生的微弱不安,转而开始构思信件内容。她找来纸笔,模仿着这个年代常见的书写方式,尽量显得稚拙却工整: “尊敬的解放军同志:偶得一批粮米,感念将士们保家卫国之辛劳,特奉上百斤聊表寸心。另本人手上确有渠道可得四十万斤东北大米,若部队急需,4毛一斤卖给你们,可在三日后于此地留下一张白纸为号。——一位心向光明的群众 敬上” 写完,她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没什么明显破绽,才小心收好。 凌晨四点,夜色最浓,万籁俱寂。叶笑笑屏住呼吸,在脑海中锁定训练场边缘一个相对偏僻又容易被巡逻或晨练士兵发现的角落,确认投放。 一百斤大米,连同那封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军营之中。 她不知道,这份突如其来的“厚礼”,会在军营内部掀起怎样的波澜,又会给那个冷峻的男人带来何等的震动。 …… 天刚蒙蒙亮,晨练的号声还没响。 “嘿!那是什么玩意儿?” 一名负责清晨巡逻的士兵眼尖,跑过障碍区边缘时,忽然发现角落里多了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上面还压着一张白纸,在晨曦中格外显眼。 他立刻警惕起来,打手势招呼不远处的战友:“柱子!过来看看!” 两人小心翼翼靠近,看到是麻袋,而且沉甸甸的,似乎装满了粮食。再拿起那张纸一看,两人脸色瞬间变了。 “快!快去报告班长!” 不到十分钟,消息层层上报,很快就惊动了正在组织晨练准备工作的连长。连长匆匆赶到现场,看到那两袋饱满的稻米,再拿起那封内容惊人的信件,只扫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无比凝重。 “原地警戒!任何人不准靠近!”,他当机立断,一面留下士兵看守现场,一面紧紧攥着那张薄薄却分量千钧的信纸,转身就朝着营部办公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教导员!营长!出大事了!”连长几乎是撞开营部办公室的门冲进去的。 正在讨论训练计划的赵强和赵卫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抬头看见连长急得满头大汗,手里还捏着张纸。 赵强皱眉接过信纸,目光快速扫过,瞳孔骤然一缩,声音都变了调:“匿名信?送来一百斤大米?还说……手里有四十万斤?!” 第 32章 匿名信震惊军营 赵卫国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同样变得严肃:“每斤四毛?这价格……还有这送东西的方式,太不寻常了!信和米呢?” “米还在训练场原地封锁,我让人看着!”连长汇报道。 “立刻!把米安全转移到连部库房封存,取样!这件事非同小可,马上报告团长!” 赵卫国沉声下令,同时拿起内部电话,“赵强,你通知保卫股,留意营区动静。我立刻给团长汇报!” 赵卫国拿起军帽戴正,大步走出办公室,直奔团部。 陆景元的办公室在团部大楼二楼。赵卫国敲门时,里面传来了沉稳的回应:“进。” 推开门,陆景元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看着一份文件,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团长。”赵卫国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卫国?什么事这么急?”陆景元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他坐下。他了解赵卫国,若非要紧事,不会在这个时间直接找过来。 赵卫国没有坐,而是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去:“团长,二营出了点特殊情况,您先看看这个。” 陆景元接过信纸,目光快速扫过。他的脸色随着,从平静逐渐变得严肃,眉头也越拧越紧。 “匿名公民?赠送一百斤,要卖四十万斤?”陆景元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赵卫国,“信和米都确认过了?” “是!”赵卫国简要地将事情的经过,包括士兵的发现、信的内容、赵强的初步处理以及自己的判断,都汇报了一遍。 “一百斤米已经让一连暂时封存,初步检查过,外观和气味没发现异常,但还需要进一步化验。信的原件就在您手上。” 陆景元将信纸轻轻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声响。办公室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敲击声在回荡。 “四毛钱一斤,这个价格确实低得反常。”陆景元沉声道,目光再次落到那张信纸上,“而且,选择在训练场隐蔽处投放,留下这种接头暗号,行为诡秘。” 他看向赵卫国:“你怎么看?” 赵卫国挺直身板,毫不犹豫地回答:“报告团长!我认为这件事透着蹊跷。虽然不排除是爱国群众真心拥军,但这种方式和提出的交易条件,疑点太多。” “首先,来源不明,四十万斤粮食不是小数目,他是怎么‘偶得’的?其次,动机不明,说是爱国不求回报,却又要卖米,价格还如此之低,不合常理。” “最后,交易方式存在巨大风险,很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甚至可能是敌特分子的圈套。” 陆景元点了点头,赵卫国的分析和他想的差不多。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窗外。 “群众拥军的热情,我们不能打击。但部队的安全和纪律,是第一位的。”陆景元的语气冷静而果断,“这件事,不能简单定性。” 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卫国,你立刻通知赵强,还有保卫科、后勤处的负责同志,十分钟后到小会议室开会。” “是!”赵卫国应道。 “把那一百斤大米,取样送到军区后勤部进行全面化验,包括成分检测和毒理检测,要快!”陆景元补充道,声音不容置疑。 “明白!” “至于三天后的信号……”陆景元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先按兵不动。在所有情况没有查明之前,不能贸然接触。但是,那个地点要秘密监控起来。” “是!”赵卫国再次领命,转身正要离开。 “等等,”陆景元叫住他,“这件事,暂时控制知情范围,仅限于参会人员。在有明确结论前,不得外传。” “是!保证完成任务!”赵卫国敬了个礼,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小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陆景元坐在长桌一端,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人:二营长赵卫国、保卫科刘振声、后勤处主任王建军,以及二营一连连长赵强。 “人都到齐了,现在开会。”陆景元声音低沉,打破了沉默,“卫国,你先说说情况。” 赵卫国起身,面向众人,神情严肃:“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向团长汇报过了。简单来说,有人匿名向我们部队捐赠了一百斤大米,并表示愿意以四毛钱一斤的价格出售四十万斤粮食。信件和样品都在团长那里。” 保卫科科长刘振声皱着眉头问道:“四毛钱一斤?现在黑市价都要5毛吧?这价格……” 后勤处主任王建军也跟着说道:“四十万斤粮食可不是小数目,这要是真的,能解决咱们团大半年的口粮问题。可这来源不明,万一掺了沙子,或者更恶劣的情况……” “老王说得对,粮食安全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陆景元接过话茬,目光落在刘振声身上,“老刘,你那边有什么看法?” 刘振声沉吟片刻,说道:“团长,我认为这件事必须严查。匿名信,低价粮,还有这种隐秘的交易方式,处处都透着可疑。我建议立刻对那个接头地点进行布控,看看能不能抓住什么线索。” “我也是这么想的。”陆景元点了点头,“赵强,你是一连连长,最先接触到这件事,说说你的想法。” 赵强有些紧张地站起身,声音洪亮:“团长,营长,我保证,我们一连绝对没有任何人参与此事。发现那袋米后,我第一时间就报告了营长,绝对没有私自行动。” “我知道。”赵卫国看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做得很好。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不用紧张。” 陆景元摆了摆手,示意赵强坐下,然后看向众人:“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改善部队后勤的机会,但也不能冒任何风险。” “我的决定是,第一,老刘,你带人立刻对那个接头地点进行秘密布控,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第二,王建军,配合军区后勤部,尽快对那一批大米进行全面化验,我要最准确的结果。” “第三,卫国,你负责协调各方,确保所有行动都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记住,这件事在查清楚之前,绝对不能外传,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陆景元目光沉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保密!散会!” 各部门领命而去,整个营区在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而此刻,远在另一处的叶笑笑,正趴在窗边,望着军营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窗沿。“也不知道他们收到了没有?会是什么反应呢?那个陆景元……会不会气得跳脚?” 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中却也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四十万斤……可不是小数目,希望他们识货,也……识趣吧。” “招财,帮我留意那边的动静,特别是那个放置白纸条的地点。” 第33 章 冒险决定交易 军区后勤部的化验室里,灯光明亮得有些刺眼。 穿着白大褂的技术员将一份报告递给王建军,表情严肃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主任,结果出来了。” 王建军接过报告,快速浏览着上面的数据和结论,手指微微有些颤抖。那一百斤作为样品的大米,经过最严格、最全面的检测,结果令人震惊——颗粒饱满,色泽纯正,蛋白质、维生素含量均优于市面上能找到的任何一种大米,更重要的是,检测结果明确显示:无任何掺杂物,无农药残留,无任何有害物质。 “这……”王建军拿着报告,只觉得薄薄几页纸重若千斤,“这米,比我们特供的还好?” 技术员点了点头:“从各项指标来看,确实是顶级好米。来源……真的没问题吗?” 王建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我知道了,严格保密。” 他拿着报告,步履匆匆地赶往团部,心跳得如同擂鼓。这结果,非但没有打消疑虑,反而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谁会用这种品质的大米,以如此低廉的价格,通过匿名的方式出售? 陆景元的办公室里,烟灰缸里已经积了不少烟头。他看着王建军递过来的化验报告,眉头拧得更紧。 “顶级好米?”陆景元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他一页页翻看着,每一个数据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如果说之前怀疑是劣质米、陈化米甚至是掺了沙子的毒米,那么这份报告彻底推翻了这些猜测。可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人不安。天上不会掉馅饼,尤其不会掉这么大的、这么香的馅饼。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团长,”王建军小心翼翼地开口,“这米……质量上是绝对没问题的。四十万斤,要是真的能拿下……” 陆景元抬手打断了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报告的最后一页:“质量没问题,不代表来源没问题,更不代表对方的目的没问题。”他将报告拍在桌上,“越是这样,我们越要谨慎。” 他的内心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四十万斤顶级大米,对常年为后勤粮草发愁的他来说,诱惑力是致命的。战士们训练艰苦,消耗巨大,如果能有充足的优质粮食,战斗力都能提升一大截。可他肩上扛着的是整个团的安危,任何一点风险,都可能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 “团长,那……接头地点那边……”赵卫国适时地问了一句。 “继续监控!”陆景元斩钉截铁,“老刘那边怎么说?” “报告团长,”赵卫国回答,“刘科长已经带人过去了,在那个约定的训练场角落那里,设置了几个隐蔽观察哨,二十四小时轮班,确保不留死角。他说,只要有人靠近那里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陆景元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告诉老刘,要隐蔽,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在对方没有明确下一步动作之前,我们只能等。” “是!” 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陆景元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战士们,眼神变得更加深邃。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图的又是什么? 与此同时,距离军营不远的一处家属院里,叶笑笑也在焦灼地等待着。 窗外的阳光逐渐炽热,墙上挂钟的指针仿佛被施了魔法,走得格外缓慢。已经是第三天上午,距离约定的最后期限只剩下不到两小时。叶笑笑将睡熟的小承安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却毫无睡意,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招财,你说陆景元...他会怎么选?”她第n次在心里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知道系统不会回答,但这焦虑快要将她吞噬。她不仅仅是想完成一笔“交易”,更希望能借此机会,稍微改善一下哥哥所在部队的伙食,或许…或许这次交易能让她对这个让她印象深刻的冷峻团长,有更进一步的了解,看看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军营模糊的轮廓,强迫自己冷静分析:优质大米是硬通货,尤其对消耗巨大的部队。匿名低价虽然可疑,但巨大的利益足以让人冒险。陆景元身为团长,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除非...除非他们发现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破绽?或者,他太过谨慎,宁愿放弃也不愿承担一丝风险?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8节 手腕上的钟山表时针指向十一点,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成败,在此一举。若失败,这四十万斤粮食她还得另寻出路,或许只能低价处理给黑市粮贩,那绝非她所愿。 与此同时,团指挥部里,气氛也凝重到了极点。 王建军和刘振声都站在陆景元的办公桌前。 “团长,快到时间了,我们……要不要在训练场上留下标记?”王建军忍不住问道。化验结果出来后,他对这批粮食的渴望达到了顶点。 刘振声则相对冷静:“团长,从监控情况看,对方非常谨慎,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暴露的迹象。如果我们留下标记,就等于接受了这个充满未知的交易。风险……” 陆景元没有说话,他站在窗前,背对着两人,身影挺拔如松。他的目光看着训练场的角落。 接受,意味着巨大的机遇,但也可能将整个团拖入未知的险境。 拒绝,意味着安全,但也将错失解决部队燃眉之急的良机,辜负了那批顶级大米的价值。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脑海里闪过战士们年轻的面庞,闪过训练场上的口号,闪过边境线上潜藏的危机…… 最终,他缓缓转过身,眼神锐利而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老刘,”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准备一张白纸。” 刘振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军人的天职让他立刻应道:“是!” 他转身,快步离开办公室。王建军看着陆景元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眼中的热切更甚。 陆景元依旧站在窗前,目光深邃。做出决定是一回事,接下来的执行,才是真正的考验。对方如此神秘,手段未知,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 不多时,刘振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裁剪整齐的白纸。 “团长,准备好了。” 陆景元转过身,接过白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边缘。他看向刘振声:“你亲自去。注意安全,不要暴露。” “明白!”刘振声立正敬礼,接过白纸,转身再次离去。 此时,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军营内,气氛紧张的不行潜伏的干事们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刘振声动作敏捷而隐蔽,他快速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多余目光后,迅速走到训练场角落那棵老槐树下,将白纸折叠几下,用一块颜色较深的石子压在树根旁一处略微凹陷的地面上——这个位置既不容易被偶然路过的人一眼发现,又能被有心寻找的人注意到。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片刻停留,迅速撤回,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预设的隐蔽观察点中。 第 34章 隔空传书决定交易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空气沉闷得像要滴出水来。 十一点五十五分。 叶笑笑的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快要挣脱束缚蹦出来了。 她死死盯着手表上慢得像蜗牛爬的指针,感觉自己正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炸。 “招财,你说他们……会不会来?” “万一他们觉得我是骗子,或者根本不在乎呢?” 她下意识地抠着手指头,指甲掐进了肉里,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轻颤。 这赌注太大了,大到她几乎不敢去想失败的后果。 十二点整。 秒针咔哒一声,落定。 训练场那边,静悄悄的。 叶笑笑眼前一阵发黑。 完了……真的完了…… 他们根本没去,或者去了,觉得这事太荒唐,不信。 那四十万斤粮食,难道要烂在系统里吗? 她心头一片冰凉,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刚开始盘算怎么把这烫手山芋换个方式处理掉…… 脑海里,那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然响起。 【系统提示:指定坐标区域出现人为放置物品,符合白色纸张特征。】 叶笑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点燃,猛地一激灵,差点从凳子上弹起来:“招财!快!是不是他们放的?确定吗?!” 【根据能量波动及行为模式分析,确认为目标人物放置,意图为交易信号。】 “再说一遍!招财!你他娘的再说一遍!”她激动得声音都劈叉了,一把死死抓住旁边的桌子边缘,才没让发软的双腿跪下去。 【目标已确认接受交易意向。】系统毫无波澜地重复。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叶笑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她靠着桌子,像刚跑完马拉松一样大口喘着气,脸上绽开一个混着泪花、傻乎乎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他们信了!”她压低声音欢呼,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烫,热意汹涌。 陆景元他们,居然真的选了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热心群众”! 这第一步险棋,走对了! 短暂的晕眩过后,叶笑笑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接受只是个开始,怎么在不露面的情况下完成这笔巨额交易,才是真正的难题。 “招财,”她定了定神,脑子飞速运转,“他们放了白纸,我总不能自己跑过去现场写字吧?那不成自投罗网了?我要怎么告诉他们交易地点和方式?” 【系统可引导能量,在目标纸张表面形成信息烙印,视觉效果如同字迹浮现。】 叶笑笑眼睛瞬间瞪圆了:“还能这样?跟变戏法似的!太牛了!快,就现在!在那张纸上写:‘今晚12点,训练场交易,钱由你们团长放在最后一包米上。’” 她特意加重了语气:“必须是他,陆景元亲自来放钱,我才能放心。”这不仅是安全考虑,更是想看看这位团长面对这种超出常理的情况会如何应对,同时也……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完全理清的、想要近距离观察他的私心。 【指令已接收,正在执行……烙印完成。】 与此同时,军营训练场边缘。 埋伏的刘振声和几个潜伏的干事,像石头一样趴在草丛里,纹丝不动。 时间已经悄悄滑过了十二点,约定的地方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连根草都没动一下。 “科长,看来……对方没来。”一个年轻干事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劲儿。 夜风吹过,有点凉,长时间的潜伏让人又累又乏。 刘振声眉头皱得死紧,眼睛像鹰一样盯着那块压着白纸的石头。 “再等等。”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用望远镜死死盯着约定地点的最年轻的干事,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指着那张纸,结结巴巴地喊道:“科…科长!纸!纸上…突然有字了!!” 刘振声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一把抢过望远镜,死死对准那块石头。 视野里,那张他反复确认过、干净得连个苍蝇腿印都没有的白纸上,此刻,竟然真的凭空浮现出一行清晰的黑色字迹! 那字像是从纸张内部自己长出来的一样,墨色深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今晚12点,训练场交易,钱由你们团长放在最后一包米上。” 字迹娟秀,却带着一种冷冰冰、不容置疑的味道。 “嘶——” 饶是刘振声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老保卫,此刻也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头皮阵阵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握着望远镜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 他猛地扭头,像见了鬼一样扫视四周。 所有的潜伏哨位都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字…这字他娘的是怎么冒出来的?! 难道是纸自己显灵了?! 他甚至狠狠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熬夜熬出了幻觉。 “都…都看见了吗?”他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低声问旁边的队员,感觉舌头都有些僵硬。 “看…看清了,科长……就、就是突然自己冒出来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队员的声音也因震惊而发颤,眼睛瞪得溜圆,脸色苍白。 这他娘的已经不是秘密接头了,这简直是……活见鬼! 刘振声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立刻抓起对讲机,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凝重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团长,目标…回应了。方式……极其特殊,无法理解。” 团指挥部里,陆景元和王建军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对讲机。 “说。”陆景元的声音听不出波澜,但握着钢笔的手指,却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 刘振声深吸一口气,感觉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一字一句地将纸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并着重强调了字迹是凭空出现的,周围绝无他人靠近。 汇报结束,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建军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紧盯着对讲机:“凭空出现?老刘,你确定?会不会是什么延迟显影的化学药剂或者别的手段?” “绝对没错,主任。”刘振声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还带着点没缓过来的惊悸,“我和几个同志眼睛都没眨一下,别说人了,连只耗子都没过去。那字,就像是……自己从纸里头长出来的一样。” 陆景元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惊异。 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极轻地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微响。 凭空出现的字迹? 这已经超出了能力强或者谨慎的范畴了。 这简直……匪夷所思。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拥有何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9节 “晚上12点……训练场……指定我……”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信息,眼神变得幽深难测。 这诡异的传信方式,比之前那一百斤大米带来的冲击还要强烈得多。 “团长,这……”王建军看向陆景元,声音有些干涩,充满了担忧,“这太邪乎了!会不会是个圈套?对方搞这种神神叨叨的把戏,就是想把我们引过去?” 陆景元没有立刻回答。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夜色笼罩下的营区。 对方的手段确实诡异,甚至让人后背发凉。 但这恰恰说明,对方拥有让他们难以追踪、无法抗衡的某种依仗,并且极度不愿意暴露自身。 这反而让他心底那根紧绷的弦,稍微松动了一点。 若对方真有恶意,并拥有这等近乎“鬼神莫测”的手段,恐怕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用粮食作为诱饵来设局。 他们的目的,或许真的就如信中所言——交易粮食。 当然,风险依然巨大,像一把看不见的刀悬在头顶。 “团长,那我们……还按原计划进行吗?”王建军追问道,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事儿怎么想怎么透着一股瘆人的味道。 陆景元沉默了片刻,锐利的目光扫过墙上地图中训练场的位置。 他的手指在窗棂上停止了敲击。 他转过身,眼中已是一片决断的冷硬。 “通知下去,按计划准备。” “是!” “另外,”陆景元补充道,声音沉稳,“今晚,我亲自去。” 第 35章 神鬼莫测的隔空写着 午夜十一点五十分。 训练场四周黑得能吞掉一切光亮,只有天边几颗零落的星星,还有远处营房漏出来的黯淡光线,勉强画出个地面的影子。 场子中央空荡荡的,死寂一片。 风刮过,带着刺骨的凉意。 偶尔响几声虫鸣,反而让这夜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刘振声带着保卫科的人,一个个都跟黑夜里的石头没两样,猫在训练场边上的暗影里。他举着夜视望远镜,镜片后的眼睛熬得通红,死死盯着中心那片空地。 更远的地方,赵卫国指挥着二营的兵,早就不声不响地把所有能靠近的路都给封死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撒开。 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上气。 陆景元穿着普通的作训服,藏在一个小土坡后面,手里也攥着望远镜,直直地投向训练场正中央。 他身后的王建军,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厚实的布包,里面是分量十足的钱款。他的手心全是汗,黏糊糊的,心脏跳得快要蹦出嗓子眼。 手上的手表的时针,终于,一下一下,沉重地挪到了十二点整。 几乎就在秒针跟“12”碰上的那一瞬间,训练场正中央,那片被所有人眼睛钉死了的空地上,怪事发生了! 一点预兆都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连风吹草动都没有! 空气好像自己拧了一下,下一秒,一袋袋码得整整齐齐、在夜里白得刺眼的米袋子,就那么凭空冒了出来! 唰地一下堆成了一个整齐的小垛子,安安静静地立在空地中央,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邪乎劲儿。 “嗬——!” 死寂里,好几个潜伏点都传来了压不住的、短促的抽气声。 就算心里早准备了最坏、最怪的情况,可亲眼看见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场面,不少平时胆子大的兵都觉得后背发凉,有人下意识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 刘振声握着望远镜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捏得发白,一股子又冷又荒唐的感觉瞬间从脚底板冲到头顶,头皮炸开一阵麻。他脑子飞快地转,想从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里找出哪怕一点点人为的痕迹,可望远镜里,除了那堆跟变戏法变出来的米垛,就只有死寂的空地,连根草都没多摇一下。 土坡后,陆景元慢慢放下了望远镜。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喉结却轻微地动了一下,显出心里的波澜。 他没立刻动,又举起望远镜,把周围的黑暗一寸寸扫过,每个可能的角落,每片阴影,都看得仔仔细细。 确认了,除了那堆米,什么人、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吸了口气,站起身,对着身后几乎僵住的王建军低声说:“钱给我,你跟警卫员留下。” “团长!”王建军声音都变了,下意识就想拦。 “执行命令。”陆景元的声音硬邦邦的,不容反驳,伸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也沉重得压手的布包。 他调整了一下有点乱的呼吸,把心里的惊疑压下去,迈开步子,一个人,从土坡的阴影里走出来,走向那堆透着诡异的米垛。 他的背影在空旷死寂的场地上显得有点单薄,但腰杆挺得笔直。 所有藏在暗处的人,此刻都把神经绷紧了,盯着他一个人,紧张得好像能听见旁边人的心跳。 陆景元走到米堆前,快速扫了几眼。米袋是新的,没厂名没标记,看着数量跟说好的一样。 他按之前纸条上说的,找到最外面、最顶上那袋米,把手里沉甸甸的布包轻轻放了上去。 做完这个,他没马上走,而是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原地,一边警惕地扫视周围无边的黑暗,一边紧紧留意着米袋上那个装着钱的布包。 时间好像被拉得无限长,每一秒都过得特别慢。 训练场上安静得吓人,连之前偶尔叫唤的虫子,这会儿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一点声音都没了。 陆景元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就在他视线扫过黑暗,再次落回米堆顶端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米袋上方的空气似乎出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波动,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再看时—— 那个装着巨款、沉甸甸的厚布包,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他全神贯注的注视下,不见了! 没声音,没痕迹,干干净净,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笔从现实里直接擦掉,连米袋表面因为放了重物压出来的褶子,都瞬间弹回了原样,好像那个布包从来就没在那儿待过! 紧接着,几乎是布包消失的同一时间,一张小小的纸条凭空出现,被一颗滑溜溜的小石子压着,轻飘飘却又无比准确地落在了刚才放布包的同一个位置。 陆景元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不是因为钱没了,而是这种完全超出理解、近乎神迹的现象带来的巨大冲击和深重的忌惮。 他慢慢走上前,没立刻去拿那张纸条,而是弯下腰,极其仔细地检查了米袋表面和周围的地面,手指甚至捻起一点土搓了搓。 没有任何机关,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然后,他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起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子没感情的冷硬,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合作愉快。下次需求,留信原处。” 跟之前白纸上自己冒出来的字迹一模一样。 没有威胁,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冰冷的、不容置疑的交易规则。 指尖触到纸条,那份微凉的实感,反而衬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更加虚幻。 他抬头,看向那片漆黑,夜色浓得化不开,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这手段,神出鬼没,匪夷所思。 行事风格冷静、谨慎到了极点,滴水不漏。 绝不是什么江湖把戏,更不可能是恶作剧。 对方的目的,难道真就只是为了钱? 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是某个掌握了未知力量的个人?还是拥有超乎想象技术的组织? “留信原处” 这是打算把这种诡异的交易,常态化? 与此同时,家属院的小院里。 叶笑笑脑海中,系统那毫无波动的提示音终于响起。 【叮!交易金额已确认接收,已存入系统空间。】 呼—— 叶笑笑猛地呼出一口气,胸腔里憋闷的感觉终于散去大半。 整个人脱力,几乎是瘫坐在冰凉的椅子上。 她这才发觉,后背不知何时早已被冷汗浸透,衣服黏腻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心口还在砰砰狂跳,指尖甚至有些不受控制地发颤。 既是后怕,又是成功的巨大喜悦。 还有那么点……捉弄了那个总是板着脸的冷面团长的隐秘快感。 想到陆景元此刻可能正对着空地和一张纸条,震惊又憋屈,她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心里有点小得意。 家属院这边的叶笑笑神经刚松弛下来,训练场上的陆景元等人,才刚刚开始消化这超现实的一幕带来的巨大震动。 陆景元确认周围再无任何异动。 他抬起手,对着黑暗中某个方向,打出一个约定的信号。 信号发出,早就按捺不住的王建军立刻带着后勤处的人员从隐蔽处冲了出来。 赵卫国和刘振声也带着各自的人手,从不同方向迅速围拢。 每个人的脸上,都还残留着无法掩饰的震惊和警惕。 “快!快验粮!清点数量!”王建军压低嗓子喊,声音里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兴奋,立刻指挥起来。 后勤人员动作麻利地上前,刺啦一声,解开其中一个米袋的袋口。 雪白饱满的米粒流淌出来。 一个战士抓起一把米,凑到手电筒光下仔细查看,惊喜地低喊:“主任!是好米!就是送检的那种顶级精米!” “报告!数量没错,四千袋,一袋不少!跟咱们要的一样!”负责清点的战士也迅速报上数字。 王建军悬着的心,这下才算彻底落回肚子里。 脸上是藏不住的狂喜,他转向陆景元,声音都有些发飘:“团长,粮食没问题!全都是顶级的好米!”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30节 陆景元点了下头,脸上的凝重却没因为粮食到手而减少分毫。 他对一旁的刘振声沉声下令:“老刘,带人仔细检查现场!特别是米袋出现和钱消失的那两个位置,一寸土都不要放过,看有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刘振声立刻领命,带着保卫科的战士们开始地毯式搜索。 一道道手电筒的光柱在地面上来回扫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陆景元又对王建军说:“安排人手,立刻!马上!把所有粮食运回仓库,入库封存!整个过程,注意保密!任何人不得泄露今晚之事!” “明白!”王建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组织后勤人员开始紧张而有序地搬运米袋。 陆景元独自站在原地,再次看向训练场外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粮食顺利到手,解了部队的燃眉之急,这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这个神秘莫测的交易者,以及对方展现出的这种完全无法用常理解释、近乎“神迹”的能力,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 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对方到底是谁? 他(她/它)的目的真的就只是为了卖粮食赚钱吗? 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如果用在军事上,用在刺探情报、暗杀破坏上…… 陆景元感觉脊背有些发冷,不敢再往下深想。 这已经超出了常规军事对抗的范畴,上升到了一个未知的、可能极其危险的层面。 “团长,”过了一会儿,刘振声走了过来,脸色很不好看,甚至透着一股子挫败感。 他摇了摇头,声音干涩地报告:“我们把那两个地方挖地三尺都查遍了,现场……什么人为痕迹都没有发现。” “地面平整如初,别说是脚印、车辙,连一根草被额外踩踏的痕迹都没有。” “钱消失的地方也一样,干净得像是被彻底清理过一样。” “就好像……那些米和那张纸条,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钱也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团长,这……这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 陆景元沉默着点了下头。 对于这个结果,他不意外。只是心头的疑云更重了。 “收队吧。”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片空地。 那里见证了奇迹,也见证了诡异。 他转身。 朝着营区走去。 第36 章 神秘礼品再次来袭 叶笑笑躺在床上,看着系统面板上刚刚进账的那一笔钱。 “发了发了!”她心里的小人儿在欢呼雀跃,眼睛都快变成钱的形状了,嘴角咧开老大,差点收不回来。虽然这系统让她“呼吸就能分钱”,钱对她来说更像个数字,但这次可不一样!这是她靠自己的“货”和胆子,正儿八经做成的第一笔“大生意”!对象还是那个陆景元! 兴奋劲儿上来,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 “招财,你说陆景元他们看到那些米,会不会高兴坏了?”她忍不住又在心里跟系统唠嗑。 【无法推测目标人物情绪。】系统还是那副死样子,冷冰冰的。 “切,真没意思。”叶笑笑撇撇嘴,但脑子里新的念头已经咕嘟咕嘟冒泡了。四十万斤米是不少,解决了部队大问题,可对她系统仓库里堆成山的物资来说,也就是毛毛雨。再说,刚才那笔钱进账,她现在可是“小富婆”了。 想起陆景元那张总是板着的冷脸,想起训练场上战士们累得吭哧吭哧搬粮食的样子,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光给米怎么行?” 叶笑笑眼珠子一转,坏主意来了,“这次交易这么痛快,陆景元那边肯定觉得我神神秘秘的。干脆……再给他们点‘甜头’?”她盘算着,一来,当兵的确实苦,改善改善伙食是正经事;二来,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咱的“诚意”和“实力”,咱可不止有粮食!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啊,既满足了她想“搞点事”的心思,又能跟军方这边搭上线,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机会呢。 “招财!” 叶笑笑立刻在心里喊,“快给我翻翻商城,找点部队能用的好东西!猪肉!就要那种肥瘦相间、看着就流油的顶级五花肉!” 【检索商品:五花肉,顶级品质,每斤售价……】 “就这个!看着就香!”叶笑笑拍板,“先来三百斤!钱就从刚才赚的里面扣!” 【购买成功。】 “哦对了,” 叶笑笑又想起一茬,“把我仓库里那批386袋大米,嗯……给他们凑个整,五百袋吧,听着吉利!跟这三百斤五花肉一起,送到刚才那个训练场去。” 【确认指令:发送500袋大米及300斤五花肉至目标区域?】 “等等!”叶笑笑赶紧叫停,“不能就这么干巴巴送过去,得留句话啊。” 她歪着头想了想,脸上露出个贼兮兮的笑:“招财,你再用上次那招,弄张纸条,写上:‘送给最可爱的你们,你们辛苦了,本人请你们吃大餐。要是有需要就联系我,我这里物资不少。’对,就这么写!” 【指令已确认。预计投放时间:目标区域凌晨1:00。投放地点:训练场。】 安排妥当,叶笑笑心里那叫一个舒坦,打了个哈欠,眼皮一沉,很快就睡着了。 …… 军营深处,团部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陆景元坐在桌后,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那张写着“合作愉快”的纸条,眉头就没松开过,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墨。训练场上那离奇的一幕,怎么也挥不去。 凭空出现的米,凭空消失的钱,还有这张自己冒出字的纸条。桩桩件件都透着邪门,把他过去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搅得稀碎。他让刘振声带人把那块地都快翻过来了,结果还是一根毛都没找到。 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办到的。 难道真是什么……怪力乱神?陆景元晃了晃脑袋,把这荒唐念头甩开。他是军人,受过高等教育,不信这个。可眼前的事实又怎么解释? 对方到底是谁?有这种本事,为什么只用来卖粮食?那句“留信原处”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长期做买卖?这背后到底图什么?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咚咚咚。” “进来。”陆景元压下翻腾的思绪,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硬。 刘振声推门进来,脸色也不好看,带着一股子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困惑。“团长,仓库那边都安排好了,粮食全入库了。岗哨也加了双倍。” 陆景元嗯了一声:“现场那边,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刘振声扯了扯嘴角,露出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团长,别说脚印了,连片草叶子被踩过的痕迹都找不着。我让人拿筛子把那附近的土都过了一遍,除了沙子石子,啥都没有。太干净了,干净得瘆人。”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问:“团长,你说这事儿……会不会真不是人干的?” 陆景元抬起头看他:“老刘,我们是军人。” 刘振声立马站直了:“是!我瞎想了。”可他眉宇间的疑虑半点没少。 陆景元捏了捏眉心:“这件事,暂时列为最高机密。除了今晚参与行动的核心几个人,谁也不准往外说半个字。对外统一口径,就说是上级紧急调拨的物资。” “明白。”刘振声应下。 “还有,”陆景元看向他,“你觉得,对方下次还会出现吗?那个‘留信原处’……” 刘振声想了想:“从对方的行事看,冷静,效率高,目的很明确。这次交易很顺利,如果他们真有持续供货的能力和想法,我估计……还会来。就是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又会要什么。” 陆景元又不说话了。这种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砰砰砰”地擂响,声音又急又乱。 “报告!”门口警卫员的声音都变调了。 “进来!”陆景元心头一跳。 警卫员几乎是跌撞着进来的,脸上全是惊恐,话都说不利索:“团长!刘科长!训练场!训练场又、又出事了!就刚才,离上次不到一个钟头!” 陆景元和刘振声猛地站起来,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那里看到了惊骇。 “怎么回事?!”陆景元喝道。 “刚才巡逻队过去,发现、发现那里又凭空多了一堆东西!好像……好像还有肉!”警卫员大口喘着气,“还有一张纸条!” “走!”陆景元抓起军帽,几步就冲出了门。 刘振声也赶紧跟上,心脏咚咚直跳。这才多久?一个小时都不到!对方又来了?! 夜还是那么黑,训练场中央。 陆景元和刘振声赶到时,王建军和赵卫国也跑来了,几道手电光柱都打在空地中央。 就在之前放米袋的位置旁边,又多出来一小堆东西。上面还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米袋,看着不多,但下面露出来的……是带着新鲜血丝、纹理清晰的……猪肉!一块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在手电光下油汪汪的,特别惹眼。 最上面那袋米上,还是压着颗小石子,底下是一张纸条。 周围的战士们围着,但没人敢上前,一个个脸上混杂着敬畏和见了鬼的表情。 “这……这……”王建军看着那些五花肉,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喉咙动了动,口水差点没包住。可再一看这场景,实在太诡异,表情又变得哭笑不得。 陆景元几步上前,先扫了眼那些米袋和猪肉。米袋还是老样子,猪肉看着确实是新鲜的好肉。他伸手拿起最上面那袋米上的纸条。 纸条上还是那种娟秀又带着点冷淡的字迹:“送给最可爱的你们,你们辛苦了,本人请你们吃大餐。要是有需要就联系我,我这里物资不少。” “……”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晃动,照着那堆凭空出现的米和肉。 之前的交易,虽然诡异,但好歹目的明确,钱货两讫,带着一种冷冰冰的规则感。 可眼前这算什么? “最可爱的你们?”刘振声凑近了,借着光看清纸条上的字,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表情那叫一个精彩,“请……请吃大餐?” 王建军也傻眼了,看看肉,又看看纸条:“这、这啥意思?白送咱们的?” 赵卫国念叨着最后那句:“‘要是有需要就联系我,我这里什么都有’……嚯!这口气!这到底是什么神仙?” 陆景元没说话,只是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指尖有些发白。 这字迹,和之前那张“合作愉快”的纸条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虽然同样娟秀,但这回的字里行间,似乎透着点别的什么……轻松?甚至……调侃? “最可爱的你们”?这话用在一群五大三粗、在训练场上吼得山响的军人身上,怎么听怎么别扭,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31节 可对方露的这一手,又实实在在摆在眼前,强大得让人心头发麻。 先是精准交易,现在又搞突然袭击式的“馈赠”。 这说明对方不光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运东西,好像……还不差钱? 三百斤看着就喷香流油的五花肉,还有五百袋的顶级大米,眼睛不眨就送出来了? “本人请客……”陆景元摩挲着纸条,那几个字仿佛带着温度。他几乎能断定,写这张纸条的,是个“她”。 可她到底想干什么? “团长,这肉……”王建军看着那堆五花肉,喉头动了动,声音有点飘忽地问。 陆景元定了定神,把心里的惊涛骇浪强压下去,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查!看看有没有问题。” 他又转向刘振声:“现场!再仔细过一遍!特别是这张纸条和这些东西出现的地方,挖地三尺也要看清楚!” “是!”刘振声立刻带人行动起来。 后勤的人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翻看猪肉和米袋。 “团长,都是好东西!这肉新鲜着呢,刚割下来的!” “米也没错,还是之前那种!” 陆景元点了下头,对王建军道:“先把东西收起来,注意保密!” “是!”王建军响亮地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更复杂了。这叫什么事儿?送上门的粮食和肉,还是用这种见鬼的方式送来的。 陆景元再次展开那张纸条,注意力落在那句“要是有需要就联系我”上面。 怎么联系? 难道还是老办法,在原地留信? 这个神秘的“她”,做事完全不按常理来。 从一开始冷冰冰、只认钱的交易对象,突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有点热情得诡异的“请客者”? 这种变幻莫测,让他心里的警铃拉得更响了。 你到底是谁?图的又是什么? 第 37章 梭哈买棉花 天刚蒙蒙亮,冷风嗖嗖地从窗缝里钻,冻得人一哆嗦。远处部队大院的起床号也隐隐约约响了。 “哇——哇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嚎直接炸醒了叶笑笑。她猛地睁开眼,瞌睡虫跑了大半。 “哎哟!这小祖宗又嚎了!” 她嘟囔一句,揉着眼睛爬起来,听着小侄子叶承安那穿透力极强的哭声,脸上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是习惯了的认命。这小屁孩,比部队的起床号都准时! 她趿拉着鞋下地,走到小床边,借着微光一看,好家伙,小承安正挥着小拳头,脸憋得通红,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又咋啦?” 叶笑笑声音还哑着呢,但手上动作贼麻利。伸手往襁褓里一掏——得,又热又湿,那熟悉的感觉。 “知道了知道了,拉粑粑了是吧?小屁屁不舒服了,怪不得哭这么凶!” 她嘴里哄着,手上飞快地拿出家伙事儿:干净尿布、温水瓶兑水、棉布巾。解开襁褓,那味儿…啧! 她屏住呼吸,三下五除二清理干净,换上干爽的尿布,动作快得像流水线。 被她这么一折腾,小承安的哭声总算小了,变成哼哼唧唧的。 搞定! 叶笑笑抱起软乎乎的小家伙,去冲奶粉。桌上是她用系统积分换的宝贝奶粉,之前的早喝光了。 试好温度,奶嘴塞进小家伙嘴里,立马吧嗒吧嗒吸得起劲,眼睛都享受地眯起来了。 叶笑笑抱着他在屋里慢慢踱步,看着这小吃货,“唉,穿过来当姑姑就够离谱了,还得当免费保姆,我这劳碌命!” 心里吐槽归吐槽,手上的动作却很稳。喂完奶,拍嗝,直到小家伙舒服地打了个奶嗝,在她怀里又睡着了,她才松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亮了不少。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叶笑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昨晚“送货”虽然有系统仓库帮忙,几乎是意念之间的事情,但精神上的集中和一丝丝紧张感还是让她睡得不算特别安稳。 总算能歇口气了!叶笑笑走到窗边,假装看风景,心里默念:“系统,出来!” 眼前唰地一下弹出一个淡蓝色光屏,只有她能看见。 【姓名:叶笑笑】 ... 【余额: 216296元】 ... 【收益:每分钟12.8元】 “卧 槽!二十一万六千多!” 叶笑笑差点没叫出声,眼睛瞪得溜圆,心脏砰砰狂跳! 她死死盯着那串不断往上涨的数字,嘴角咧得快到耳根了,心里乐开了花:“发了发了!老娘有钱了!二十多万啊!在这缺吃少穿的七零年代,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这就是老娘的底气,我的王炸!” 再看那个收益:“啧啧啧,一分钟十二块八,一天一万八千多!这赚钱速度,印钞机都没这么猛!” 娘嘞!有钱了!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购物dna仿佛动了一下,脑子里闪过几个包包化妆品的影子,但立刻就被现实拍醒。 “醒醒吧叶笑笑!这可是七零年!买块‘的确良’都得瑟半天,买斤肉还得靠肉票!系统商城里就算真有爱马仕,我敢背出去?怕不是出门就被人当敌特给扭送派出所了!” 她低头扯了扯身上土气的粗布褂子,那剌手的布料提醒着她物资匮乏的现实。 “得,看来想‘剁手’也得换个方式。” 她摸着下巴,眼神开始活络起来,琢磨着这笔巨钱到底能干点啥实在的。 买点啥实在的呢? 她手指敲着下巴,眼神扫过窗外。嘶——早上的风真有点凉飕飕的了。 “天是真要冷了啊…” 她吸了口凉气,感觉那股冷意都钻骨头缝了。冷?保暖?想到昨晚训练场上那些战士们在夜风里忙碌的身影,想到远在边疆那些为了保护祖国挨冻的战士,我应该做点什么…… 一个词猛地蹦进她脑子里——棉花! 对啊,棉花! 这念头一出来,心里顿时有点揪着疼,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瞬间就飞没影了。 “对!就买棉花!” 叶笑笑猛地一拍大腿,定了!“棉花!没错,就是棉花!又暖和又实用,这年头谁不缺这个!” 要是能让那些战士们冬天能穿上厚实的棉衣棉裤,少挨点冻… 这念头一起,就像火苗子似的在她心里越烧越旺! “买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有屁用,还容易惹事!不如全换成棉花,给他们送去,那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她越想越觉得这主意靠谱,心里热乎乎的。 这钱,花得值!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贼亮,透着一股子坚定:“系统!给老娘买棉花!有多少余额,全都给我买了!” 决心已定,叶笑笑的眼神变得格外明亮。窗外的天光又亮了几分,能看清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枝,以及角落里堆放的杂物。 但此刻,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脑海中那片淡蓝色的光屏上。 “系统,打开商城。”她在心里默念。 眼前的光屏画面一转,熟悉的初级商城界面展开,琳琅满目的商品分类清晰地罗列着:生活用品、药品电器、服装、食品、家纺…… 她的目标明确,意念直接投向“家纺”相关的区域。指尖无意识地在窗台上轻轻敲击,目光快速扫过各种布料、被褥成品,最终锁定在一个商品上——【特级保暖棉胎(填充专用)】。 图片展示着一团蓬松洁白、闪着柔和光泽的棉花,旁边有详细说明:选用顶级长绒棉,经多道特殊工序处理,蓬松度远超普通棉花,保暖性能极佳,轻盈柔软,无杂质,是制作御寒衣物的绝佳材料。 价格:5元/公斤。 叶笑笑的心跳微微加速。5元一公斤,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天价,普通人家买的棉花哪有这么好的品质,大多是带着籽、颜色发黄的。但这系统出品的棉花,光看图片就知道是顶级货色,摸上去肯定像云朵一样软和! 她看了看自己那串长长的余额:216296元。 “全部……不,留一点零头。”她迅速计算着。买个整数,21万6千块。 216000 ÷ 5 = 43200公斤。 四万三千二百公斤!也就是八万六千四百斤! 这个数字让她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八万多斤顶级棉花,堆起来该是怎样一座雪白的小山?足够多少人度过寒冬?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使命感。 想象着那些战士们能穿上用这种顶级棉花做的厚实棉衣,盖上温暖的棉被,抵御刺骨的寒风,她的心头就暖暖的。 “购买!” 没有丝毫犹豫,她确认了购买数量和总价。 【确认购买特级保暖棉胎43200公斤,总计花费216000元?】 “确认!” 几乎是瞬间,她感觉自己的意识与系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连接,仿佛有一股庞大的数据流涌过。 【叮!购买成功!消费216000元,获得经验216000点。】 一股庞大的暖流瞬间从系统连接处涌入四肢百骸,仿佛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叮!恭喜宿主等级提升至lv.8!获得属性点5,技能点5,体质增强药剂*1,神秘礼包*1。】 叶笑笑立刻感觉到了不同! 她毫不犹豫地将3点属性点加到【智力】上,使其达到了18点。 瞬间,她的头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思维运转速度快了好几倍! 另外2点加到了【精神】上,达到了17点,她立刻感觉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更加敏锐了,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院子外邻居家压低的说话声,以及更远处风吹过树梢的细微声响。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32节 接下来是技能点。她想了想,目前最需要提升的是自保能力和实用技能。 她将2点投入【基础格斗】,技能等级提升至lv.6,脑海中瞬间多了不少格斗技巧和反应本能。 又将1点投入【基础急救】,提升至lv.3,急救知识更加系统化。还剩点技能2点,她暂时保留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第38 章 军嫂闲聊探虚实 属性点和技能点都已经分配完毕,体质增强药剂暂时收好,现在就剩下那个【神秘礼包1】了。 “神秘礼包……”叶笑笑咂摸了一下这几个字,心里充满了好奇。之前的系统奖励都很实用,这次大手笔消费后的神秘礼包,会是什么好东西?武器?特殊技能?还是……更多的钱? 她搓了搓手,有点小激动,像小时候拆新年礼物一样。 “系统,打开神秘礼包!”她在心里下达指令。 淡蓝色的光屏上,那个标着问号的礼包图标开始旋转,闪烁了几下光芒。 【叮!神秘礼包开启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机械工程基础知识全套》(58册)!】光屏瞬间被书籍缩略图占据,看着“机械工程”几个字,叶笑笑的热情被浇灭。“机械工程?”她咬牙质问系统,“我缺那么多东西,要这堆书有什么用?我连自行车都不会修!” 【提示:知识是改变命运的阶梯!书籍已灵魂绑定,不可丢弃损毁,端正学习态度!】“灵魂绑定?”叶笑笑气坏了,直呼要退货。 这时,系统面板闪过微光:【检测到宿主智力18点,满足“知识解析”被动功能开启条件】。【知识解析(被动):专业技术书籍,理解速度提升500%,记忆效率提升300%。每日首次深度,1%几率触发“灵感火花”,生成制造或改造方案】。 叶笑笑愣住,试探触碰《机械制图基础》,一股信息流涌入大脑,原本晦涩的内容似乎变得好懂了。她脑海闪过改造煤油炉的念头。“嘶……”这“知识解析”有点门道!虽然1%几率低,但或许能改造些东西。 “行,算你有点用。”叶笑笑哼了一声,虽接受了现实,还是先把这套书暂时收进了系统仓库的角落,打算等有空再来‘研究’。 收起系统面板,叶笑笑揉了揉额角,暂时不去想那些复杂的工程图纸。窗外天色已经大亮,窗户纸透进来的光线驱散了屋内的昏暗,恰在此时,小承安也适时地发出了哼唧声,似乎是饿醒了。 叶笑笑赶忙收敛心神,走到床边,小心翼翼抱起小侄子。 小家伙闭着眼,小嘴一张一合,发出细细嘤咛。 此前半支【体质增强药剂】发挥了作用,小承安身形虽依旧小巧,气色却好了许多,呼吸平稳有力,哭声也愈发响亮 ,不像刚来时那般微弱。 “乖宝宝,姑姑喂你。”叶笑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喂完奶,拍了嗝,换了干净的尿布,叶笑笑自己也简单地吃了点早饭——一碗温热的小米粥,一个昨天剩下的馒头。虽然简单,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不错了。 吃饱喝足,小承安的精神头也上来了,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叶笑笑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心里软成一片。 这半个月都没有出去过和小承安待在屋子里。小孩子也需要多接触接触外界,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而且,她也确实需要出去走走了。一直待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儿,总要和周围的人打交道。 她虽然不怕事,但也知道搞好邻里关系的重要性,尤其是在部队大院这种地方。 “走,小承安,姑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晒晒太阳!”叶笑笑笑着对小家伙说,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轻轻推开了自家小院的木门。 “吱呀”一声轻响,门开了。 半上午的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驱散了屋里待久了的沉闷。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淡淡气息,让叶笑笑精神一振。 小承安似乎也感受到了外界的不同,原本安静地窝在姑姑怀里,此刻小脑袋微微动了动,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眨巴着,望向这个新奇的世界。 家属院里很热闹。 不远处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下,聚着好几位军嫂,手里纳着鞋底或者织着毛活,嘴里正热络地聊着天。旁边还有一群半大的孩子在追逐打闹,嬉笑声传出老远。 叶笑笑抱着孩子,脚步放缓,目光扫过人群,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淑芬。 张淑芬正和旁边的两个军嫂说着什么,手里还比划着,神情颇为生动。她眼尖,几乎在叶笑笑看过去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这边。 “哎呦!”张淑芬的声音略微拔高,带着点惊讶,视线直直落在叶笑笑和她怀里的孩子身上。 她心里正嘀咕呢。这叶家妹子,自从半个月前从她家把那还没满月的小侄子抱回去,就跟在屋里扎了根似的,愣是没见再出来过。要不是隔着墙,偶尔还能听见那孩子细细的哭声,她还真有点不放心。毕竟那么小的早产儿,还是个没娘没爹在跟前的,就靠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照顾,能行吗? 瞧这会儿,抱着孩子出来了? 张淑芬心里想着,脸上已经堆起了热情的笑容,朝着叶笑笑招了招手:“叶妹子!出来啦?快过来坐会儿!” 她这一嗓子,把树下其他几个军嫂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走了过去。 “张嫂,各位嫂子好。”她客气地打招呼。 “哎,好,好。”几个军嫂纷纷回应,目光都好奇地落在她怀里的小承安身上。 张淑芬站起身,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小承安,啧啧两声:“半个多月不见,这小家伙好像长开了点啊?精神头瞧着也比刚来那会儿强多了。” 她这话倒是实话。小承安虽然依旧瘦小,但脸上有了点肉乎乎的感觉,眼睛也亮亮的,不像之前总闭着眼,一副蔫蔫的样子。 “是吗?”叶笑笑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带他出来晒晒太阳,透透气。” “应该的,应该的。”张淑芬连连点头,又拉着叶笑笑的胳膊,“快坐下说,老站着干嘛,抱着孩子累。” 旁边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军嫂也笑着搭腔:“是啊,叶妹子,你这一个人带孩子可真不容易。瞧这孩子,养得多好。” 叶笑笑顺势在旁边的一个小马扎上坐下,小心地调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让小承安更舒服些。 “还行,就是晚上闹腾点。”叶笑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小孩子嘛,都这样。” 张淑芬挨着她坐下,热情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在她略显单薄的肩头和怀里小承安的襁褓上扫过:“叶妹子,你这半个月闷在屋里,嫂子们都替你捏把汗。一个人带这么个奶娃娃,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瞧你,人都清减了。” 叶笑笑心头微动,面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带着几分真实疲惫的浅笑:“多谢张嫂关心。主要是小承安这孩子离不得人,夜里总醒,吃了尿,尿了又要吃,磨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哪还有精神出门。” 第39 章 陆景元的八卦 她巧妙地将“清减”归因于带娃辛苦。 “哎呦,可不是嘛!哪个当妈的不是这么熬过来的!” 李嫂深有同感,“不过妹子,你一个人确实难。听嫂子一句,别硬撑,真有难处吱声,咱们大院里,能帮一把是一把。” “多谢李嫂,也谢谢各位嫂子。” 叶笑笑真诚道谢,轻轻拍着小承安,“大家的心意我记下了。目前还好,就是熬人。真到山穷水尽那天,我肯定第一个找张嫂您‘打秋风’去!” 她半开玩笑地将话头递回给张淑芬,既领情又表明暂不需要实质帮助。 张淑芬笑了笑,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话是这么说,可孩子小,嘴刁。这奶粉金贵着呢,够吃吗?可别为了省,亏了孩子的嘴。” 这话问得直接,周围几个军嫂的耳朵也悄悄竖了起来。 叶笑笑心中警铃微响,面上却坦然笑道:“确实金贵,所以得精打细算着喂。不过我哥说了,自己孩子总不能让他饿着,他会想办法的,多谢张嫂惦记了。” 她搬出“哥哥”这座山,暗示有后援。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王嫂忽然凑近,仔细看了看小承安红润的小脸,语气带着一丝惊奇: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王嫂忽然凑近,那双常年做农活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承安的脸颊,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宝贝,语气里带着一丝惊奇: “哎呦喂,这小脸蛋,水灵灵的!我记得刚出生那会,我还去看了,孩子黄瘦黄瘦的,像个小猫崽子,这才半个月,被叶妹子你一养,这气色,红润得能掐出水来!” “你这手气可以啊,比我家那口子当年带孩子强多了!我说妹子,你是不是偷偷喂了啥好东西?这孩子,骨架都好像壮实了不少!” 王嫂说着,那双常年做活计而显得粗糙的手忍不住又想碰碰孩子,眼神更是带着一股子琢磨劲儿,在她和红润的小承安之间来回扫视,像是想从叶笑笑脸上瞧出什么独家喂养秘方似的。 叶笑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难道是那营养液的效果太明显了?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故作不见外地轻轻拍开王嫂的手,带点嗔怪地说: “王嫂你可别瞎说,我能喂啥好东西?就是奶粉管够,再加上我这当姑姑的,夜里起来好几次,按时给孩子喂奶、换尿布。” “再就是,这屋子啊,我天天擦,尽量保持暖和、干净。可能孩子舒服了,自然就长得好。” 她说着,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抱孩子的姿势,用自己的身体巧妙地隔开了王嫂过于专注的视线,不让她有机会盯着小承安细看。心里则飞速盘算着,看来系统给的东西效果太霸道,下次给小家伙“加餐”时,分量和时机都得更隐蔽些,绝不能再这么惹眼。 目光从几个军嫂脸上扫过,看似随意地将话题引开:“说起来,我也才刚来,又半个月没出门,也不知道院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新鲜事儿?刚才过来好像听见谁家挺热闹的。” 这话一出,果然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张淑芬立刻来了精神,拍了拍大腿:“新鲜事儿?那可多了去了!不过要说最让人议论的,还得是陆团长的事儿!” “陆团长?”叶笑笑心头微微一动,面上却装作好奇,“陆团长怎么了?” 她一听心里来劲了。没想到在家属院里也能听到陆景元的八卦。说起他叶笑笑就想到那天在车上那点暧昧。 “还能怎么了?”张淑芬左右看了看,压低了些声音,但语气里的兴奋劲儿却藏不住,“听说啊,前段时间陆团长又立功了!好像是带队执行什么紧急任务,具体是啥咱也不知道,反正是挺厉害的!” 旁边那个年轻点的军嫂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我也听我家那位提了一嘴,说陆团长这次表现特别突出,上头可能又要给嘉奖呢!” 李秀兰放下手里的毛线活,也温和地笑了笑:“陆团长确实是年轻有为,咱们军区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么厉害的年轻人了。人长得也好,就是性子冷了点。” 叶笑笑听着,前段时间紧急任务,不会是她举报特那次!嘉奖?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嘉奖! 张淑芬显然意犹未尽,凑近叶笑笑,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表情:“叶妹子,你还不知道吧?不光是立功的事儿。我跟你说啊,最近好像有人给陆团长介绍对象呢!” “介绍对象?”叶笑笑激动,不过意识到不对,立马保持平静:“是哪家的姑娘啊?” 张淑芬撇撇嘴:“听说是文工团新来的那个台柱子,叫白露。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又能唱又能跳的。有人说看到她跟陆团长在训练场那边说过话呢。” “文工团的?”叶笑笑心里嘀咕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另一个军嫂接话道:“我也听说了,那白露确实挺漂亮的,听说家里条件也不错。跟陆团长站一块儿,倒是挺般配的。” 李秀兰听着,微微蹙了下眉,但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织毛衣。 张淑芬凑近叶笑笑,压低声音:“不过依我看啊,这事儿八成悬!陆团长那冷冰冰的性子,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再说,都说陆家门槛高,他家里人对儿媳妇的要求,能看上一个只会唱唱跳跳的文工团姑娘?” 叶笑笑没接话,只是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小承安。小家伙似乎感觉到姑姑的情绪变化,小嘴动了动,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 她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到陆景元冷峻的眉眼,一会儿想到白露明艳的笑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哎呦,小承安醒了?”李秀兰抬起头,笑着看向孩子,“是不是饿了?” 叶笑笑连忙查看,柔声道:“可能是有点。我带他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该回去喂奶换尿布了。” 她说着,便准备起身。 “这就回去了?”张淑芬有些意犹未尽,“再坐会儿呗,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不了,张嫂,”叶笑笑抱着孩子站起身,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小家伙离不开人,等他大点,我再出来跟嫂子们好好聊。” “那行吧,孩子要紧。”张淑芬点点头,又嘱咐道,“有啥事儿需要帮忙,可别跟嫂子客气!” “知道了,谢谢张嫂,谢谢各位嫂子。” 叶笑笑客气地道别,抱着小承安转身往自家小院走去。阳光洒在她身上,拉长了她和怀里婴儿的影子。 她心里又酸又急,自己这还没正式“开张”呢,怎么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都怪陆景元那家伙,长得好、本事大,招蜂引蝶!可转念一想,要不是他这么优秀,自己当初在火车上也不会一眼就相中啊…… 不行,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抢走,她叶笑笑看上的人,得主动出击!不然真错过了,她得后悔一辈子! 给他找点事做,也好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免得他真的被那个白露给勾走了!可到底该怎么做呢? 有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33节 叶笑笑看了下时间,才十点钟,离午饭还早。她心里转着念头,对了,上次陆景元不是说过,有事可以去找他吗? 顺便摸摸底细,看看他到底什么态度,这理由总站得住脚!对,就这么办! 第40 章 去部队找陆景元 叶笑笑抱着孩子快步离开,身后张嫂她们嘀咕的声音像蚊子哼哼,她全当没听见。 部队大门就在眼前,站得笔直的哨兵在阳光下纹丝不动。 “同志,止步!”声音冷硬,砸过来。“军事重地,请说明来意。” 叶笑笑心口一紧,怀里的小承安也扭了扭。她定了定神,声音尽量放平:“你好同志,我找你们陆景元陆团长。” 哨兵打量着她和孩子,那份审视让她下意识搂紧了小承安。一个年轻姑娘抱着个奶娃娃来找团长,确实扎眼。哨兵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有预约吗?或者,出示军属证件登记。”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是叶志军营长的妹妹,叶笑笑。”她报上名字,“我哥走前交代过,让我有事找他领导,现在……我有点急事。”话没说透,但那点急切藏不住。 听到“叶志军”,哨兵的态度松快了些,但规矩不能破:“叶同志,请稍候,我需要通报核实。” “麻烦你了。”叶笑笑抱着小承安走到旁边的阴凉地。日头真晒。她看着怀里睡熟的小家伙,心里琢磨着,今天站岗的不是上次那个。 哨兵拿起电话,拨号,简短汇报:“报告,门口有位叶笑笑同志,自称叶志军营长妹妹,带孩子找陆团长。” 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哨兵认真听着,嗯了几声。放下电话,哨兵对她说:“叶同志,稍等,陆团长马上派人来接你。” “好的,谢谢。”叶笑笑松了口气,总算能见着人了。她轻轻拍着小承安的背,望向大门里面,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开口。 没一会儿,一个同样穿着军装、身板挺直的年轻士兵快步过来。先给哨兵敬礼,然后转向叶笑笑,客气又干练:“是叶笑笑同志吧?” 叶笑笑抱着孩子点头:“是我。” “陆团长让我接您,请跟我来。”士兵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叶笑笑跟着士兵,走进了这扇威严的大门。 很快,到了陆景元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士兵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有力的男声。 士兵推开厚重的木门,侧身:“报告陆团长,叶笑笑同志到了。” 办公室里一股子严肃整洁的味道。叶笑笑抱着小承安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办公桌后那道挺拔的身影。 陆景元正低头看文件,听到声音抬头,视线扫过门口。看清是她和孩子时,他握笔的手指顿了顿,眼神里掠过意外。 叶笑笑心跳猛地一撞,脸上发烫,赶紧挪开视线,暗自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陆景元对士兵点了下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士兵敬礼,带上门。 屋里安静下来,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陈设简单,办公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军事地图。 “叶同志,请坐。”陆景元指了指椅子,声音低沉,有种军人特有的沉稳。 “谢谢陆团长。”叶笑笑坐下。怀里的小承安动了动,小脸皱起来,像是要醒。她连忙轻轻拍哄,动作熟练又温柔。 “叶同志找我,是有什么事?”陆景元直接问,注意力落在她和孩子身上。都半个月了,他还以为她早该来了,甚至想过她可能带来什么麻烦,他是真的怕这个热情又大胆的姑娘,可是没想到她一直没动静,今天却抱着孩子直接找上门。 “确实有点事想问问你。”叶笑笑抬起头,直视陆景元,脸上没半点忸怩。 “我的陆团长,听说您最近在相亲,是不是真的?” 陆景元听了这话,眉峰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心里无奈。前几天是有人提过,但他直接拒了。没想到这丫头消息还挺灵通,这就找上门来了。 “嗯,确实有人提过。”陆景元选择实话实说,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叶笑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追问:“那您答应了吗?” 陆景元看着她那双明亮眼睛里毫不掩饰的紧张和直接,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下,又迅速恢复了平日的严肃。他放下钢笔,身体往后靠了靠,迎着她的追问,声音平稳:“这是我的私事。”言下之意,与你无关。 “我知道是您的私事。”叶笑笑抱着孩子,慢慢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陆景元宽大的办公桌旁。“本来是没关系的……” 她停顿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景元棱角分明的侧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怀里的小承安似乎也感觉到了姑姑的紧张,扭了扭小身子。 陆景元因为她的靠近微微蹙眉,转过头,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她,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就在他目光转过来的瞬间,叶笑笑心一横,豁出去了!她抱着孩子,身体猛地往前一倾,趁着陆景元完全没反应过来,温热柔软的唇瓣在他微凉却线条刚毅的脸颊上,飞快地碰了一下。 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带着惊人的热度。 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迅速退后一步,站直身体。脸颊因为刚才的大胆举动泛起红晕,呼吸也有些急促,但她却强撑着,迎向陆景元那双写满震惊的眸子,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坦然和挑衅。 陆景元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保持着微微侧头的姿势,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短暂的、柔软温热的触感,以及一股不同于军营肥皂味的、淡淡的馨香和婴儿的奶味。平日里如同磐石般的冷静和锐利,此刻被一种措手不及的愕然彻底冲垮。 这丫头……她刚才干了什么?! 陆景元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桌上的钢笔骨碌碌滚了一下,差点掉下去。他活了二十八年,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可从没像现在这样……大脑一片空白。 “唔……”小承安似乎被这凝固得有些吓人的气氛弄得不舒服,小嘴一瘪,发出了委屈的哼唧声。 这细微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办公室里诡异的寂静。 叶笑笑连忙低头拍抚小侄子,声音有些颤抖,前世今生第一次,之前是冲动,现在有点后怕,她看着眼前僵住的男人:“陆团长,现在……这算不算和我有关系了?” “叶笑笑,胡闹!你简直是胡闹!”陆景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回过神,脸上瞬间布满愠怒,想也没想,一掌拍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大声呵斥。 “陆景元,你凶我!”叶笑笑被他这声怒吼和拍桌子的动作吓了一跳,心里积攒的紧张、羞怯和孤勇瞬间被委屈取代,话音刚落,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陆景元看见她哭,瞬间又是一懵,随即是更深的头疼。他知道这丫头胆子大,可没想到大到这种地步,敢在他的办公室里就……就亲他!这要是被人撞见,像什么样子!可他这一吼…… 叶笑笑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跟开了闸似的,噼里啪啦砸在地板上,肩膀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的。 “你凭什么凶我?我……我……”她哽咽着,话都说不囫囵,抱着小承安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仿佛要从中汲取力量。 怀里的小承安像是感应到了姑姑的情绪,又被刚才那声巨响吓到,小嘴一瘪,立刻跟着姑姑,“呜哇”一声,哭得惊天动地,响亮极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大的哭,小的闹,那动静,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陆景元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刚才拍桌子是本能反应,被这丫头石破天惊的举动和那句挑衅似的反问给砸懵了,更是恼火她这种不管不顾的莽撞。可他训兵训惯了,哪里应付过这种阵仗? 一个哭得梨花带雨,肩膀抖得惹人怜。 一个哭得撕心裂肺,小脸涨得通红。 尤其这姑娘刚刚还……亲了他。那个柔软的触感似乎还烙在脸上。 看着叶笑笑通红的眼眶,还有那止不住往下掉的泪珠子,再听听那穿透力极强的婴儿哭声,陆景元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心里那股子因为被冒犯而升起的火气,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瞬间灭了大半,剩下的全是僵硬和前所未有的无措。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办公室里显得有些碍事。想说点什么安抚的话,张了张嘴,平时那些命令、训话,此刻一句也蹦不出来。 “你……”陆景元喉结滚了滚,嗓子有点干涩,“……别哭了。”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 叶笑笑哭得更凶了,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小承安也跟着拔高了调门,哭声里满是委屈。 陆景元眉头拧成了个死结。他习惯于解决问题,可眼前这局面,完全超出了他的处理范围和经验。 他往前挪了两步,想靠近点,又猛地停住,觉得不妥。伸出去想要帮忙拍拍孩子的手在半空僵了僵,最后还是不自然地收了回去。 第41 章 意外的飞吻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在审问犯人,语气放缓了些:“那个……叶同志,你先停一停。孩子也哭了,你……你先哄哄孩子。” 叶笑笑抬起脸,一双水汪汪、红通通的眼睛带着控诉,鼻音浓重地回敬他:“我怎么哄?还不是你吓到他了!” “我……”陆景元卡壳了。 他确实吼了,也拍了桌子。看着叶笑笑一边抹泪,一边手忙脚乱地拍着小承安的后背,可小家伙根本不买账,依旧哭得伤心。 陆景元抿了抿唇,注意力落到桌上的搪瓷杯。 “喝点水?”他生硬地问。 不等叶笑笑反应,他转身走到桌边,拿起自己的杯子,又觉得不对,放下,换了个干净的备用杯,从暖水瓶里倒了些温度适中的温水,递到叶笑笑跟前。 动作倒是利落,就是整个人透着一股子不自在。 叶笑笑看着递到面前的杯子,又瞅瞅陆景元那张写满“怎么办”却还硬撑着严肃的脸,哭声渐渐小了,变成低低的抽噎。 她没接水杯,只是吸了吸鼻子,低下了头。 陆景元举着杯子,手就那么停在半空,脸上有些挂不住。 办公室里安静了些,只剩下小承安还在持续的、但明显弱下去的哭声,和叶笑笑压抑的抽泣声。 “孩子……可能是饿了,或者尿了。”陆景元试图找回点场子,用分析的口吻掩饰尴尬,语气也放缓许多。 叶笑笑低下头,看了看怀里渐渐平静些的小家伙,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和委屈:“出来前刚喂过,也换了尿布。” “那……”陆景元又没词了。 他实在不知道这天该怎么聊下去,这局面该怎么收场。脸颊上被亲过的地方,似乎还有点若有似无的热度,提醒着刚才那荒唐又……心惊肉跳的一幕。 他看着叶笑笑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和发顶小小的旋儿,几缕被泪水打湿的碎发贴在泛红的脸颊上,看着怪可怜的。 他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儿? “你找我,到底……还有什么其他事?”陆景元决定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尽管他现在脑子也还是乱的。 他对着她怀里已经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偶尔抽搭一下的小承安,声音不自觉地又软了几分,“先坐下说吧。” “你还没回答我,那个相亲,你到底答应没有?”叶笑笑抬起头,眼睛虽然还红肿着,话语却异常执着,不依不饶。 陆景元被她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弄得没办法,尤其在她刚刚那番惊人举动之后,再用“私事”搪塞似乎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 他有些无奈地呼了口气,老实交代:“没有。我根本没打算和她见面。” “嗯,这还差不多。”叶笑笑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脸上总算有了点雨过天晴的意思,然后趁热打铁,追击道:“那你什么时候答应做我对象?” 陆景元感觉自己快被这姑娘的跳跃思维和直白大胆给绕晕了。 他确实没想过个人问题,但这姑娘也太……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34节 他揉了揉额角,试图保持冷静:“叶同志,我现在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叶笑笑语气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你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看上眼的男人。我不会放弃的。” 陆景元彻底没话说了,面对这种近乎无赖却又坦荡得让人无法反驳的宣告,他只能再次转移话题,语气也严肃起来:“叶同志,你今天来找我,具体到底是什么事?如果你哥哥知道你这样……” “好吧好吧,说正事,说正事。” 她抱着小承安,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点距离,似乎终于准备进入“正常”沟通模式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陆景元暗地里松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他甩开这奇怪的念头,等着她的下文。 叶笑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再抬起头时,语气认真了不少,也没了刚才的嬉闹:“陆团长,是这样的。我哥走之前,不是让我有事就来找领导吗?” “嗯。”陆景元点头,神色稍缓,总算回到他能处理的范畴了。 “小承安快没奶粉了,眼看就要断顿了。”叶笑笑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焦急,“我想问问,您这儿……或者部队里,能不能换点工业券或者奶粉票给我?我知道这东西金贵,但我实在没办法了……”她说着,话语里带着恳切。 陆景元听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钱包,点了数张崭新的十元大团结,又翻出一小沓主要是粮票和布票的票证,一起放到桌上,推到叶笑笑面前。 “先拿着应急。”他动作干脆利落,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奶粉票我这里暂时没有,工业券也得看情况。我会尽快去问问后勤或者其他同志,看能不能帮你凑一些。孩子不能饿着。” “陆团长,这……这怎么行?我就是来问问有没有票,您这又给钱又给票的,我、我哪好意思拿呀?这太多了……” 陆景元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看着她推拒的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想从那双刚刚还泪光闪闪现在却写满“不好意思”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但这姑娘的表情太真挚了,让他那点因为刚才的闹剧而升起的疑虑又被打消了。 他将钱和票又往前推了推,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拿着。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叶营长临走前特意交代过我,要照顾好你们。这些先应急,算我借你的,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 他那态度,带着军人特有的坚决,“票的事,我尽快给你信儿。孩子要紧。” 这架势,叶笑笑明白,再推辞下去就显得太假,也太伤人了。 她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被他这份直接的关照暖得心头发烫,又有点酸溜溜的,觉得自己这点小心思在他面前好像无所遁形,却又被他轻易地包容了。 鼻子都差点跟着发酸。 “嗯。等我哥回来,就还你。”叶笑笑低声说,伸手将钱和票证收拢起来,小心放进自己随身的小布包里。 陆景元收回手,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 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准备继续处理文件:“如果没别的事,就先带孩子回去休息吧。票有消息了我会让人通知你。” 就在这时——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陆景元迅速收敛了心神,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硬。 警卫员小王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团长,杨旅长回来了叫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陆景元接过文件,快速翻看着,刚才那一丝涟漪仿佛从未出现过,他又变回了那个沉稳果决的陆团长。 “知道了!”他沉声吩咐。 小王放下文件,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叶笑笑看陆景元有事,也不耽误什么了,目的已经达到,该走了。 她抱着小承安站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冲着办公桌后的男人甜甜一笑,还俏皮地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陆景元,你有事,我就先走了,不过你要记得想我哦!” 说完,不等陆景元反应,抱着小承安,像只轻快的小鸟,飞快地溜了。 陆景元看着那扇重新关上的门,刚才那个飞吻的动作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被亲过的脸颊,又放下,最终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这丫头……真是个妖精!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陆景元拿起桌上的文件,起身朝旅长办公室走去。 只是那脚步,似乎比平时乱了几分。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陆景元拿上准备汇报的文件起身去旅长办公室。 旅部办公楼,杨烈旅长的办公室。 房间宽敞,陈设简单肃穆。一张厚重的办公桌摆在正中,后面是一面挂着军事地图的墙壁。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桌面上堆积的文件上,也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 陆景元站在办公桌前,身姿挺拔,面色沉静,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杨烈旅长靠在宽大的椅子里,两鬓斑白,梳得一丝不乱,那张饱经风霜的国字脸上全是军人的硬朗和威严。 他眼皮一掀,跟刀子似的目光就落在了陆景元身上,嗓门洪亮:“啥事儿?瞧你小子这脸色,不对劲啊,不像光汇报工作。” 陆景元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才沉声开口:“旅长,有件事……相当棘手,甚至可以说,邪门儿。” “哦?” 杨烈旅长身子往前探了探,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说来听听,我倒想知道,什么事儿能让你陆景元说出‘邪门儿’这两个字。” 陆景元也不绕弯子,直接从收到第一张怪纸条开始,把昨晚训练场那两回“大变活人”——不对,是“大变活物”的事儿,一五一十全撂了出来。 怎么布控的,那米袋子怎么跟变戏法似的冒出来的,钱又是怎么在大伙儿眼皮子底下没影儿的,还有后面又出现的物资和那张写得乱七八糟的新纸条,他都讲得清清楚楚。 他尽量绷着脸,不带个人情绪,就说事实,可这事儿本身就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办公室里的空气都跟着沉了下来。 杨烈旅长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从一开始的“你小子搞什么鬼”,到瞪大眼睛的“我没听错吧?”,再到满脸“这不可能”的震惊,最后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尤其是听到陆景元说钱凭空消失,只留张破纸条时,杨烈旅长“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搪瓷缸子都蹦了一下! “瞎搞!” 他吼了一声,眼睛瞪得像铜铃,“陆景元!你他娘的跟我讲聊斋呢?!凭空冒出来?凭空没影儿了?你带的那帮兵,眼睛都长屁股上了?!” “旅长!” 陆景元腰杆挺得笔直,硬顶着杨烈的火气,“我拿我的军籍担保,说的句句属实!所有参加行动的兵都能作证!现场翻了个底朝天,能想的法子全用了,半点人为的痕迹都没找着,什么机关、地道,压根没有!” 第 42章 神秘供货商再现 他把那三张小心收好的纸条,摊在了杨烈旅长面前。 “这是对方留下的。三张,一张写交易,一张说合作愉快,还有一张是赠送的。”陆景元简单说明。 杨烈旅长先拿起那张字迹歪扭的交易纸条,眉心蹙得死紧。 又拿起第二张,“合作愉快,下次再来”。 最后是那张写着“赠送”的,他脸上的神情变得难以形容。 “最可爱的你们?”他猛地抬头看向陆景元,嗓门陡然拔高,“请吃大餐?还物资不少?这他娘的写的什么玩意儿!” 办公室里静得吓人,只有墙上老挂钟“滴答、滴答”地响。 杨烈旅长身子重重向后一靠,手指使劲摁着太阳穴,显然这事儿已经超出了他的经验范畴。 一辈子带兵打仗,什么没见过?可这种神神叨叨的,真是活见鬼! “粮食和肉呢?”他声音沉沉地问。 “都入库了,检查过,都是好东西,没毛病。”陆景元答道。 “数量也对得上,跟纸条写的,还有咱们估摸的差不多。” “也就是说,”杨烈旅长的语气里全是难以置信,“对方费这么大劲,用这种鬼晓得的法子,就是为了……卖给咱们粮食,完了还送了些吃的?” “目前看,是这样。”陆景元点了下头。 “目的不清楚,但这两回,瞧着倒没恶意,更像是在……显摆能耐?” “显摆能耐?”杨烈旅长哼了一声,“甭管他是谁,有这种能耐,本身就是个天大的隐患!要是用在歪门邪道上呢?” 这话,正是陆景元心里最沉甸甸的那块石头。 杨烈旅长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一步一声响。 他停在地图前,视线落在边境线上,整个人透出一股锐利。 “这件事,非同小可。”他转过身,盯着陆景元,话语斩钉截铁。 “马上上报军区!同时,团里、旅里,列为最高机密!所有知情人,签保密协议!谁敢漏一个字,军法处置!” “是!”陆景元挺直腰板。 “那个‘留信原处’,”杨烈旅长指了指桌上的纸条,“既然他留了话,咱们就接着。你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盯着训练场那块地儿。再有动静,或者新信儿,第一时间报给我!” “明白!” “还有,”杨烈旅长神情格外严肃,“你亲自负责跟这个‘神秘商人’接洽。记住了,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只要不危害国家、军队安全,先应着,稳住他,想法子摸清他的底细、目的,还有……这能耐是打哪儿来的!”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是摸情况,不是搞对抗。弄清楚之前,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东西’,咱们暂时……惹不起。” “是,我明白了。”陆景元心里咯噔一下,旅长的意思他懂。这种超出常理的力量,只能小心周旋。 “至于你小子,”杨烈旅长话头忽然一转,重新打量陆景元,“家属院那些闲话,我也听了一耳朵。组织上是有过想法,不过既然你自个儿没那心思,就先放放。把眼前这件大事办利索了!” 陆景元没想到旅长会提这茬,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很快应道:“是!请旅长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去吧。”杨烈旅长挥挥手,重新坐下,又拿起那几张风格迥异的纸条,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陆景元敬礼,转身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安安静静,可他心里却一点不轻松,反而更沉,更乱。 旅长的命令很清楚,但也意味着他得独自面对这个藏在暗处的未知。神秘的供货人,鬼魅的手段,不明的意图……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既要完成任务,又要确保部队不出乱子,这担子不轻。 旅长最后那几句关于家属院闲话的话,更是搅得他心烦。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叶笑笑那张脸,哭得红肿却又倔强挑衅的样子,还有脸颊上那一下柔软温热的触碰,她离开时那个大胆的飞吻…… 他甩了甩头,把那道身影和随之而来的心慌感强压下去。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神秘商人”才是当务之急。 脚步加快,回到自己办公室。 刚把军帽随手放在桌上,想定定神,理清头绪,办公室的门就被砸得震天响,砰砰砰!急促又用力,像是要拆门。 “进。”陆景元眉头一蹙,沉声应道。 门被猛地撞开,侦察兵赵志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他脸色白得像墙皮,额头上全是黄豆大的汗珠子,嘴唇抖个不停,敬礼的手都在哆嗦,整个人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魂飞魄散。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35节 “报、报告团长!”赵志强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哭腔,磕磕巴巴,“训、训练场东南角……就、就是上次那鬼地方……又、又他娘的出现了东西!” 陆景元刚压下去的神经瞬间绷断,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声音陡然锐利:“什么东西?!” “一、一个大麻袋!鼓囊囊的,看着像棉花!旁边……旁边还有张纸!”赵志强几乎是吼出来的,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神慌乱,显然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我们的人都吓傻了,谁、谁也不敢动,我、我就赶紧来报告了!” 棉花?纸条?还带清单? 陆景元脑子里嗡的一声,立刻想起杨烈旅长的话——“二十四小时盯着”、“第一时间汇报”、“你亲自负责”。 这鬼东西动作也太快了! 他抓起桌上的军帽扣在头上,转身就往外冲,声音冷得掉冰碴:“你去,立刻把这事报告给旅长!我去现场!” “是!”赵志强像是得了救命稻草,转身就跑,差点被门槛绊倒。 训练场东南角,还是那个偏僻的墙根下。 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就那么靠墙立着,袋口用粗麻绳扎得死紧,好像它本来就长在那里。周围的地面干净得诡异,别说脚印,连根杂草被压倒的痕迹都没有。 麻袋旁边,一张叠好的白纸被块小石头压着,风一吹,纸角轻轻抖动。 陆景元示意周围几个同样脸色发白、高度紧张的侦察兵留在原地,自己上前几步。 他先绕着麻袋走了两圈,仔细打量。麻袋是新的,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可越是普通,越透着邪门——这玩意儿是怎么悄无声息弄到这儿来的?几个钟头前这里还空空如也! 他的注意力落在那张纸上。弯腰,伸出两根手指,极其小心地捏起了那张纸。 展开。 一行娟秀又带着点儿不安分的字迹跳进视线,和上次的字迹完全不同。 “陆宝宝,” 开头的称呼,像两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陆景元太阳穴!他额角的筋络突突直跳,捏着纸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 陆、宝、宝?! 这该死的称呼!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稔和……戏弄! 他几乎能立刻想象到写字的人脸上那种狡黠促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笑! 这感觉让他瞬间想到了办公室里那个胆大包天、敢亲他、还敢飞吻的丫头……是她? 这念头刚冒出来,陆景元就皱紧了眉头。笔迹完全不同,而且这种神出鬼没的手段……叶笑笑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可能做到? 但这个戏弄的语气,这种不管不顾的胆子,又该死的有几分像她……不,绝不可能!他用力掐灭了这个荒唐却挥之不去的念头,一定是自己被那丫头搅得心烦意乱,看什么都像她了。 陆景元强行把心头那股被冒犯的火气和莫名燥热压下去,面沉如水地继续看。 “这里是100斤棉花,顶好的新棉,弹出来做棉被又软和又暖和,保证质量。价格嘛,算你2块8一斤,童叟无欺,你要不要?下面还有些别的,看看有需要的没,都是紧俏货哦。” 陆景元:“……” “物品清单:” “1.白面(特一粉,雪白细腻):0.5元/斤” “2.大米(东北珍珠米,油亮饱满):0.5元/斤” “3.猪肉(新鲜带皮五花,肥瘦相间):0.7元/斤” “4.鸡蛋(当天捡的土鸡蛋,蛋黄喷香):0.1元/5个” “5.布料(的确良,多种颜色可选,耐穿):1.7元/尺” “6.肥皂(普通洗衣皂,去污力强):0.5元/块” “7.白糖(一级白砂糖):0.8元/斤” “8.红糖(散装红糖):0.7元/斤” …… 清单拉得很长,足足十几种,全是眼下部队和家属院紧缺的日用品,后面价格、品质描述得一清二楚。 陆景元迅速扫过,眉心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白面大米五毛,猪肉七毛,的确良一块七……这价格,确实不贵,比黑市最低价还便宜些,而且对方还特意写了品质,要是真的,那绝对是好东西。 这个“神秘商人”到底想干什么?示好?拉长期买卖?还是另有所图? 纸条最后写着:“要的话,中午12点前,老方法回复哦。不见不散~” 老方法,自然还是在原地留信。 陆景元捏着这张写满挑衅和诱惑的纸条,沉默地站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个“神秘商人”,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居然还敢主动上门推销!还搞个清单! 真把她那当供销社了?把他陆景元当采购员了?! 还“陆宝宝”?! “团长?”旁边警戒的排长小李看他半天不动,脸色吓人,忍不住小声叫了一声。 陆景元回过神,把那张让他火冒三丈的纸条仔细叠好揣进口袋。 他指了指那个鼓囊囊的麻袋,声音里压着火气,又透着点儿没办法:“把这个抬到我办公室去,轻点,小心点!” “是!”两个胆子大点的侦察兵对视一眼,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小心翼翼地上前,合力抬起那袋沉甸甸、却又透着诡异的棉花。 陆景元又在原地快速扫视一圈,确认除了麻袋和纸条,再没留下任何别的痕迹,这才黑着脸,转身跟上。 脚步加快,回到自己办公室。他将门带上,隔绝了走廊的安静,也仿佛暂时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将硬挺的军帽随手放在桌上,陆景元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训练场上士兵们的身影,心里反复掂量着旅长的命令和那个神秘人的诡异手段。 正想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理清这乱麻般的头绪,办公室的门就被砸得震天响,砰砰砰!急促又用力,像是要拆门。 “报告!”赵志强去而复返,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眉头拧成疙瘩的杨烈旅长。 显然,旅长也被这接二连三的怪事彻底惊动了。 “旅长!”陆景元立刻站直,脸上恢复了军人的沉稳,只是那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几分未散的阴霾。 第 43章 陆宝宝清单 杨烈旅长的视线先落在墙角那个鼓囊囊的大麻袋上,然后才移到陆景元身上:“小赵都跟我说了。东西呢?” 陆景元把那张刚揣进兜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纸条一展开,开头那“陆宝宝”三个字跳出来,杨烈旅长那两条浓眉差点没拧上天,他喉咙里古怪地嗬了一声,硬是把差点喷出来的笑给憋了回去,脸皮抽动了好几下,才勉强维持住严肃。 这混小子,什么时候还多了这么个……嗯,别致的称呼? 他接着往下看,手指划过那一行行清晰的物资清单和价格,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棉花,一百斤,二块八。”他低声念叨着,走到麻袋边,伸手解开绳子,抓了一把棉花出来捻了捻。雪白,蓬松,纤维又长又韧,确实是好棉。 他又扫向清单:“白面、大米、猪肉、鸡蛋、布料、肥皂、糖……”每念一样,捏着纸条的手指就紧一分。这些玩意儿,哪个不是部队和家属院现在急得嗷嗷叫的?特别是棉花和布料,眼看天要冷了,多少兵的棉衣等着补?多少家属眼巴巴盼着布票扯布做衣裳缝被子? “这价格……”杨烈旅长放下棉花,拍了拍手上的白絮,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踱回办公桌前,指尖点了点纸条末尾,“中午十二点前回复?这个‘神秘商人’,还真会卡时间!”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老式挂钟规律的滴答声。杨烈旅长盯着那张纸条,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 他想起陆景元刚才的汇报,对方来路诡异,货源不明,但两次接触似乎都没直接害人,反而都找上了陆景元,这次更是主动送上门来……这更像是在试探?或者说,是一种有明确目的的接触? “先露两手,再摆价码?”杨烈旅长低声嘟囔,手指在桌面上不紧不慢地敲着。 陆景元笔挺地站着,等着旅长的命令。他清楚,这事儿已经不是他能拍板的了。 过了好一会儿,杨烈旅长抬起头,神色重新变得锐利果决。他看向陆景元,沉声吐出一个字:“买!” 这一个字,分量不轻。 “这些东西,我们现在确实缺。”杨烈旅长又补了一句,带着不容商量的决断,“棉花全要了。清单上其他的,你看着安排,优先弄粮食、肉、布料、肥皂这些过日子的必需品。数量……先按咱们一个营一个礼拜的量来算。” “是!”陆景元心头一定,立刻应下。 “回信怎么写,你自己拿主意。”杨烈旅长指了指那纸条,“就按她说的‘老方法’。记着,别太软也别太硬。咱们是买东西,不是求她。同时,还是得想法子探探底,但别把人惹毛了。” 他话音顿了顿,视线又飘回那纸条上,在那“陆宝宝”三个字上打了个转,嘿嘿笑了声,冲陆景元挤了挤眼:“还有啊,我说……‘陆宝宝’?嘿,你小子,行啊,平时没看出来嘛?” 陆景元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拳头悄然握紧又松开,脸上还是那副沉稳样子,声音也平稳:“旅长,我会处理好的。称呼问题,我会向对方说明。”他心里却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又麻又躁,“陆宝宝”这三个字,简直比敌人的子弹还让他难受! “嗯。”杨烈旅长点点头,没再揪着这事儿,“交易细节,什么时候交货,在哪儿交,看对方怎么回。一定下来,立刻报给我。我安排人接应警戒,不能出岔子。” “明白!” “还有这棉花,”杨烈旅长指了指墙角的麻袋,“马上叫后勤的人过来,仔细验验,称重入库。手脚麻利点,也隐蔽点,暂时别声张。” “是!” “行了,时间不多了。你抓紧准备,我先回去了,有信儿了再说。”杨烈旅长交代完,转身大步离开。 送走杨烈旅长,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合拢。 屋里光线似乎暗了些,空气里还残留着旅长身上那股呛人的烟味,混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陆景元回到办公桌后坐下,将那张让他额角青筋直跳的纸条在桌面上摊开。 指腹蹭过粗糙的纸面,扫过那几个跳脱得不像话的字迹——陆宝宝。 他后槽牙无声地错了错。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写信的究竟是谁?胆子未免太大了! 必须冷静。 他定了定神,心思转到旅长刚才的命令上。 “一个营一周的消耗量……” 一个标准步兵营,加上配属单位,乌泱泱近千号人。 粮食是硬通货,肉蛋是奢望,布料肥皂更是金贵。 这笔买卖,不是小数目。 他拿起钢笔,在另一张干净的纸上唰唰写起来,字迹刚硬,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 “棉花:100斤,全要。” “白面:500斤。” “大米:500斤。”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36节 “猪肉:200斤。” “鸡蛋:1000颗。” “棉布:50匹。” 的确良穿着挺括,可眼下还是实在的棉布顶用,能做棉衣能缝被子。 “肥皂:50箱。” 写完单子,他开始琢磨回信的措辞。 旅长的意思绕了好几圈,核儿就一个:买,但不能像求着买;探,但不能把人吓跑。 既要拿到急需的物资,又得摸清对方的底细,还得拿捏好分寸。 这活儿,有点糙。 他略作思忖,提起钢笔,笔尖再次落在纸上。 “货已验,质可。” “清单所列部分物资,我方所需如下:棉花全要,白面五百斤,大米五百斤,猪肉二百斤,鸡蛋一千颗,棉布五十匹,肥皂五十箱。” “请告知具体交货时间、地点。” 写到这里,他笔尖悬停。 那“陆宝宝”三个字实在扎眼,比训练场上的太阳还晃眼。 旅长打趣归打趣,原则问题不能含糊。 这不是私人信件,这是和潜在的、身份不明的供应方打交道,必须严肃。 他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笔尖再次落下,墨水在纸上晕开,留下斩钉截铁的一行字: “另,此等称谓,极其不当。望即刻修正,以示严肃。” 检查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他将这张新纸条仔细叠好,揣进上衣口袋。 墙上的挂钟时针快指向十一点半。 没时间磨蹭了。 陆景元起身,没叫警卫员,独自一人,快步穿过空旷地带,再次来到训练场东南角那个僻静的墙根下。 秋风扫过,卷起几片枯黄的草叶打着旋儿。 四下无人,只有风声呜呜咽咽。 他确认周围没有异常,才从口袋里掏出叠好的回信,依旧用那块小石头压在之前放纸条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原地,整个人绷得笔直,耳朵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 …… 另一头。 叶笑笑抱着裹成小肉球的小承安,紧赶慢赶往家属院走,两条胳膊酸胀得快要抬不起来。 走到自家小院门口,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掏口袋里的钥匙,却摸了个空,再抬头一看,门上那把老旧的铜锁竟然是开着的,锁舌松松垮垮地搭着,并没有扣上。 她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遭贼了? 可转念一想,不对,家属院那里能招贼。 难道是……她那个便宜老哥回来了? 算算时间,他这次出去执行任务,都半个月了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念头刚闪过,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 叶志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作训服沾满了尘土,脸上的疲惫也掩不住眉宇间的冷硬,他一抬眼,视线就直直地扫了过来,锐利得让人心头发紧。 “哥!” 叶笑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这家伙,刚结束任务回来,身上那股子还没散去的硝烟味和煞气,压迫感十足。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小承安。 “上哪儿去了?”叶志军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在他妹妹和儿子身上来回扫了两眼。 “没……没去哪儿啊,就带承安在附近转转,晒晒太阳。”叶笑笑眼神飘忽了一下,没来由地有点心虚,大概是刚干完“坏事”的后遗症。 她赶紧转移话题:“哥,你任务结束了?这是要去团部汇报?” 叶志军又盯着她看了几秒,那眼神像是要看穿她心里藏着掖着的小九九,看得叶笑笑后背都快冒汗了,生怕被他瞧出什么端倪。 他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侧过身,让开门口的路让她进去。脚步匆匆地走了,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子军人特有的紧绷和肃杀。 叶笑笑抱着孩子进了屋,轻手轻脚地把睡得正香的小承安放到摇篮里。 小家伙咂吧了两下小嘴,眼皮都没动一下。 看着自家老哥那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叶笑笑撇了撇嘴,伸手关上了院门。 哥哥回来了,家里是多了个主心骨,让人安心不少。 但也意味着……多了双时刻刻能盯着她的眼睛,以后再想偷偷摸摸搞点事,就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第44 章 神秘商人的回复 叶笑笑哼着走调的歌儿,那是她上辈子烂熟于心的调调。 “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 歌声溜进灶房,她琢磨着给刚回来的便宜老哥弄点实在的。 出去跑任务这么久,嘴里肯定寡淡得很。 吃啥呢? 有了!红烧肉!再来个炒青菜,妥了! 心情美滋滋,她哼着歌,手脚利索地从碗柜里摸出那块肥瘦匀称的五花肉,往案板上一搁,“哐哐哐”就是一顿切。 刚拎起油壶,准备往烧烫的铁锅里倒油,手腕却顿住了。 【叮咚!宿主,目标人物已回复!】 脑子里,招财那平得没啥起伏的电子音响了,可今天这调调,怎么听着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意思? “哦?”叶笑笑手一抖,油差点泼出来。 她赶紧扶稳油壶,眼睛瞪溜圆,嘴角却控制不住往上翘:“这么快?他回啥了?要了多少?那三个字……他炸毛没?” 一连串问题连珠炮似的砸过去,心里那点儿小八卦的火苗子,“蹭蹭”往上蹿。 招财开始汇报:【目标确认收货,品质认可。需求清单:棉花全部,白面五百斤,大米五百斤,猪肉二百斤,鸡蛋一千颗,棉布五十匹,肥皂五十箱。要求告知具体交货时间、地点。】 棉花全要,行,够意思。 其他的……五百斤面五百斤米,二百斤肉?嗯……这量不算大嘛,看来陆团长还挺谨慎的,是想先试试水? “完了?”她追问,等着听关键的。 招财的声音好像卡顿了零点零一秒:【关于宿主您的‘爱称’,目标人物亦有回应。】 那电子音调,绝了,听着都带拐弯儿的。 叶笑笑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砸在案板上,她也顾不上管,眼珠子瞪得老大:“回了?怎么回的?骂人了?还是气得原地爆炸了?” 她脑子里画面都出来了:陆景元那张千年冰山脸,瞅见“陆宝宝”仨字,眉头能夹死苍蝇,嘴角疯狂抽搐,最后忍无可忍,指着空气破口大骂…… 光想想就爽歪歪! 招财不紧不慢地揭晓谜底:【目标人物回复:称谓极其不当,望即刻修正,以示严肃。】 “噗——” 叶笑笑实在没憋住,笑声直接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修正!他还修正!要笑死我了!他当是改卷子呢?还‘望修正’!哈哈哈哈……” 她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眼泪花子直飙,胸口一抽一抽疼。 想象着陆景元绷着脸,一笔一画写这八个字的样子,叶笑笑觉得这人……绝了! 太逗了! 本来以为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桩子,没成想啊没成想,还自带冷幽默属性? “哎哟喂不行了,肚子疼……” 好容易顺过气,叶笑笑弯腰捡起菜刀,重新“哐哐”剁肉,嘴角那笑意怎么都摁不下去。 “看来这位陆团长,比我想的有梗多了嘛!” “红烧肉,红烧肉!今儿必须整一大锅,好好犒劳犒劳我自己!” 她被自己逗乐了。 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戳,叶笑笑脸上那恶作剧得逞的坏笑更遮不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空气——其实是脑子里的招财——下令,那语气里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劲儿: “招财,回他!”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咬得贼清楚: ““‘陆宝宝’,你要的棉花,我这里有四万三千二百公斤,这个数量……你们那边能一次接收完吗?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 “陆宝宝”三个字,她念得格外重,挑衅意味十足。 哼,还望修正? 姑奶奶偏不! 气死你! “至于别的,”叶笑笑语气稍微收敛了点,但那股子嘚瑟劲儿还在,“都没问题。时间,就今晚十二点。地点嘛……训练场就挺好,地儿大,方便卸货,就那儿!” 【指令已接收。回复内容:‘陆宝宝,棉花有43200公斤,看你是否能全部接收。其余物品无误。交易时间:今晚12点。交易地点:训练场。’ 是否确认发送?】招财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37节 “确认!赶紧的,发!”叶笑笑挥挥手,得意得很。 【信息已发送。】 搞定! 叶笑笑心里舒坦极了,好像已经隔空看到了陆景元收到这回复时,那张冰山脸上瞬间皲裂的精彩模样。 她抄起菜刀,重新开始剁肉,嘴里哼唧:“望修正?给你修‘正’了呀,陆、宝、宝!” 想到这儿,又忍不住“咯咯”直乐,手下的五花肉被她剁得飞快,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畅快。 “开整!” 肉块扔进盆里,她拍拍手,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准备热锅烧油。 今儿这红烧肉,必须拿出压箱底的本事! 不光犒劳老哥,也庆祝自己又成功“调戏”了陆大团长一回! …… 另一头,陆景元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地又折回了那个墙角。 还是那块石头,压着他留下的纸条。 风吹过来,带了点凉飕飕的秋意,卷起几片枯黄的草叶子,四周静得吓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时间好像被拉长了,一分一秒都那么难熬。 他心里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着,又烦又躁。 再等五分钟,不等了。 念头刚起,准备抬脚走人,眼角余光扫到那石头下的纸条……好像动了一下? 不是风! 他猛地扭头盯过去! 那张纸! 他写的字还在,可就在字迹旁边,跟变戏法似的,毫无征兆地洇开了一片墨色,紧接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冒! 还是上次那种秀气里透着点不安分的字体! 那些字就像活过来一样,自己爬上了纸面,迅速排成了一行! “陆宝宝,” 又是这三个字打头! 陆景元太阳穴那儿的筋突突直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捏着纸的手指关节掐得泛白。 他强迫自己往下看,直接跳过那能把他气炸的称呼。 “你要的棉花,我这里有四万三千二百公斤,就看你吃不吃得下了。” 四万三千二百公斤?! 陆景元脑子里“嗡”的一下,像被重锤砸中,心跳瞬间失控,咚咚咚跟擂鼓似的响。 四万三千二百公斤……那是八万六千四百斤! 八万多斤的棉花! 这得够多少战士做棉衣棉被? 这手笔……这背后藏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急促地扫完后面的内容:“其余物品无误。交易时间:今晚12点。交易地点:训练场。” 时间地点给得干脆利落,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成竹在胸,还有那么点儿……看好戏的味道? 这张纸条,此刻沉甸甸地压在他手上,几乎要烫穿他的掌心。 不行,这事儿太大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立刻报告旅长! 陆景元攥紧纸条,转身就朝着旅部方向猛冲,脚下的皮鞋踩在土路上,发出“噔噔噔”急促又沉重的声响。 旅长办公室的门被他捶得山响,“砰砰砰”的,又急又重。 “进!”杨烈旅长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被打扰的不痛快。 门被猛地撞开,陆景元跟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来,军帽都跑歪了,敬礼的动作都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急火:“旅长!” 杨烈看他这副火烧眉毛的模样,手里还捏着张纸,心里就是一咯噔:“回信了?” “是!”陆景元把那张还带着点邪乎劲儿的纸条递过去,嗓子眼发干:“对方回了,您看。” 杨烈接过来,第一眼就精准捕捉到了那三个字——“陆宝宝”。 他腮帮子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几下,差点没绷住笑喷出来,喉咙里发出两声古怪的“嗬嗬”音。 他抬眼扫了扫旁边站得笔直、脸黑得快赶上锅底的陆景元。 “咳!”杨烈重重咳了一声,强行把那点笑意给压了回去。 他手指顺着纸条往下挪,当看到那个庞大的数字时,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了一拍! 手里的纸被他捏得死紧,边角都起了深深的褶皱。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都变了调,透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四万三千二百公斤?!” 第 45章 陆宝宝敲定交易 他反复确认了两遍数字,手里的纸条几乎被捏变形。四万三千二百公斤!杨烈旅长猛地抬头看向陆景元,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显得有些发紧:“这个数量……她从哪里弄到的?!这足够我们全旅,甚至支援兄弟部队都绰绰有余了!” 这个数字太吓人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神秘商人”能解释的了,这简直就是个移动的战略物资储备库! 杨烈旅长拿着纸条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激动混合着巨大的忌惮。 “其余物品无误。交易时间:今晚12点。交易地点:训练场。”陆景元补充道,声音沉稳,但紧握的拳头显示内心并不平静。 杨烈旅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在办公室里快速踱了几步,地板被军靴踩得咚咚作响,显示着他内心的激烈交锋。 一边是部队过冬的迫切需求和提升战力的巨大机遇,另一边是对方神秘莫测的身份和潜在的巨大风险。她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这种神鬼莫测的能力如果失控,或者被敌对势力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陆宝宝……”杨烈旅长手指摩挲着纸条上那三个扎眼的字,忽然低声念叨了一句,眼神再次瞟向陆景元,这次带着点复杂难明的意味,“看来,对方是冲着你来的啊。” 陆景元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抿紧了唇没有接话。他现在没心思理会这个让他火大的称呼,满脑子都是那四万多公斤棉花带来的冲击和如何确保万无一失。 “旅长,这批棉花……我们要不要?”陆景元沉声问道,将最终决定权交给了杨烈。 杨烈旅长没有立刻回答,他在地图前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训练场的位置,又缓缓扫过代表着边境线的红线。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要?风险极大,对方底细不明,万一是陷阱呢? 不要?眼睁睁看着这么一大批急需的战略物资从眼前溜走?他做不到!部队太需要了!战士们太需要了!多少人在等着这救命的棉花过冬? 他猛地转过身,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的搪瓷杯都跳了一下。 “要!为什么不要!” 杨烈旅长眼中闪过一抹军人特有的决绝和狠厉,“天大的风险,老子也担了!四万多公斤棉花,足够我们全旅战士换上新棉衣过冬!还能匀出一部分支援兄弟部队!这个情,我们承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景元,语气斩钉截铁:“她敢卖,我们就敢收!我倒要看看,这个‘神秘商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是!”陆景元挺直了身体,眼神同样坚定。困扰部队许久的难题,似乎有了解决的希望,哪怕这希望带着巨大的未知。 “回复她!”杨烈旅长命令道,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八万六千多斤棉花……这手笔!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告诉她,棉花,我们全要了!不管后勤压力多大,这批棉花必须拿下!时间地点不变,我们准时到!” 他顿了顿,视线又在那“陆宝宝”上扫过,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摆摆手:“至于那个称呼……你小子自己看着办!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先稳住她,把东西拿到手再说!别给我搞砸了!” “明白!”陆景元点头。 “今晚的行动,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杨烈旅长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点在训练场的位置,“我会亲自坐镇指挥!从现在开始,提升警戒等级!调集警卫连和侦察营,对训练场及周边区域进行外松内紧的布控,任何无关人员不得靠近!” “是!” “接货人员,你亲自挑选,必须是绝对可靠、身手好的兵!接货过程,全程保持高度警惕,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刻示警,按预案执行!” “明白!” “通知后勤部门,立刻!马上!提前准备好足够的运输车辆和临时仓库,确保这批物资能第一时间安全入库!做好保密工作!” “是!” 杨烈旅长一条条命令下达,思路清晰,安排周密。巨大的风险面前,他选择了迎难而上,但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最严密的防范。 “去吧,”杨烈旅长摆摆手,“准备回复。记住,谨慎行事,安全第一。” “是!”陆景元敬礼,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陆景元再次拿起笔。看着纸上那依然存在的“陆宝宝”三个字,他眉头皱了皱,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落笔写道:“棉花全要。时间地点无误,准时交易。” 至于那个称呼,他最终还是没有再提“修正”二字。旅长说得对,先把东西拿到手再说。跟这种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打交道,有时候,过于较真反而可能适得其反,甚至打草惊蛇。这或许也是一种试探。 他写好回复,再次来到训练场的角落,将纸条放在老地方。这一次,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了一会儿。果然,没过多久,他留在原地的纸条上,墨迹再次浮现。 这边叶笑笑刚把香喷喷的红烧肉炖进锅里,盖上锅盖,脑子里就响起了招财的声音。 【叮!目标人物已回复:棉花全要。时间地点无误,准时交易。】 “嚯,居然不说修正了?”叶笑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看来是默认了?还是被棉花砸晕了顾不上了?”她摸了摸下巴,“有意思。招财,给他回一句:‘一定准时,合作愉快!另,陆宝宝你是接受这个称呼了吗?’” 【指令已发送。】 训练场的角落,陆景元看着刚刚浮现出的新回复,特别是最后那句追问,额角的青筋再次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这人……真是锲而不舍!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训练场的角落空旷无人,只有他站在这里,手里捏着这张让人哭笑不得又暗藏玄机的纸条。 接受?他怎么可能接受这种称呼! 但他想起杨烈旅长的话:“先稳住她!” 陆景元深吸一口气,将心头那股被反复撩拨起的烦躁强行压下。他没有再拿起笔,只是将纸条仔细对折,再对折,然后塞进了自己军装上衣的口袋里,紧挨着心脏的位置。 不回复,就是最好的回复。让她猜去吧。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空旷的训练场,确认没有异常,然后转身,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角落。眼下,确认交易只是第一步,确保今晚的接货万无一失才是重中之重。 另一边,叶笑笑在小厨房里哼着歌,一边用筷子戳着锅里炖得软烂喷香的红烧肉,一边等着系统的提示。 等了一会儿,预想中的“叮”声并没有响起。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38节 “咦?招财,他怎么没回信?”叶笑笑有点纳闷。按理说,看到那个问题,以陆景元那种又冷又硬还别扭的性子,不该立刻跳脚反驳吗?居然没动静了? 【宿主,目标未回复。】招财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贯的平静无波。 “没回?”叶笑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吧!不回就不回,这是害羞了?还是默认了?管他呢,反正棉花他要了就行。哼,不回我,下次还叫他陆宝宝!”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颤巍巍、色泽红亮的红烧肉,吹了吹气,塞进嘴里,幸福地眯起了眼睛。肉香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来。 陆景元回到指挥部时,杨烈旅长正对着地图,和几个参谋低声讨论着布防方案的细节。 “旅长,对方已经确认,时间地点不变。”陆景元汇报道。 “嗯。”杨烈旅长抬起头,目光如炬,“她没再提别的要求?” 陆景元顿了一下,想起口袋里那张让他心头微妙的纸条,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只确认了交易信息。”他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个称呼问题。 “好!”杨烈旅长猛地一拍桌子,脸上是大战来临前的凝重与决断,“那就按原计划进行!通知下去,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下午五点钟到小会议室集合,我要亲自部署!” “是!”陆景元领命,转身快步离开。 第46 章 惊魂!哥哥质问 刚到办公室门口,差点跟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团长。” 来人猛地站定,声音沉稳。 是一营长叶志军。风尘仆仆,刚从任务地回来,眉宇间带着未散的疲惫和硝烟气。 叶志军跟着进了办公室。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能看见空气里飘着的细灰。 叶志军把文件放桌上,“团长,任务报告。” 陆景元拿起报告翻看,指尖划过纸张。办公室里只剩纸张翻动的哗哗声。 过了会儿,陆景元放下报告,手指在桌面有节奏地轻敲。眼前这人,沉稳可靠,战场上是员猛将,跟他那个时而娇憨时而大胆、甚至敢飞吻他的妹妹……画风差异实在太大。真是亲兄妹?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叶志军略显憔悴的脸上,问得像是随口一提:“叶营长刚回,家里还好吧?你妹妹……叶笑笑同志,她是个什么性子?” 叶志军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握着军帽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团长怎么突然问起笑笑?难道……他出任务这半个月,家里出事了?他那个自小身体不好、胆子又小的妹妹,一个人带着承安…… 他眉头瞬间拧紧,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还是照实说:“报告团长,我妹妹……自小体弱,性子也有些内向怕生。当初我选择参军,也是想让她能吃饱穿暖,把身子养好。团长您问这个,是……是笑笑她给部队惹麻烦了吗?” 陆景元听着这“胆小体弱”、“内向怕生”的评价,脑海里瞬间闪过叶笑笑那双含泪控诉又带着狡黠的眼睛,还有她手忙脚乱哄孩子、下一秒又敢大胆表白甚至偷亲他的样子……这描述,跟他在办公室经历的那场“闹剧”,简直判若两人。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误会? 他定了定神,看着叶志军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决定还是告知实情。这不仅是告知立功消息,也关乎他对那个“神秘供货商”背后可能存在的联系的探究,叶志军的反应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不,你误会了。”陆景元的声音沉稳,“你妹妹非但没惹麻烦,恰恰相反,她立了大功。” 他停顿了一下,清晰地看到叶志军先是松了口气,随即脸上露出疑惑。 “叶笑笑同志,在你离队执行任务的第二天,就向我们报告,发现了敌特踪迹。” “什么?!” 叶志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发现敌特?!这……这不可能!团长!什么时候?在哪儿发现的?!”他印象里那个连打雷都怕的妹妹,怎么可能和敌特扯上关系?! “良田镇供销社后头的小树林。” 陆景元将事情经过简略说了一遍,“她一个人,无意中撞见两名可疑人员用岛国语言秘密交谈,她没有惊动对方,而是迅速跑回来向部队报信。根据她提供的关键线索,我们成功抓捕了潜伏的内线,后续的抓捕行动,叶笑笑同志也提供了重要帮助。可以说,这次能够及时清除隐患,叶笑笑同志,功不可没。” 叶志军脑子“嗡”的一声巨响,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阵阵发黑。 小树林?敌特?岛国话?一个人?跑回来报信?立了大功? 每一个词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这说的是他那个见到生人都脸红,说话细声细气,晚上一个人在家都怕黑的妹妹?那个他从小护到大,生怕磕着碰着的妹妹? “团长……您、您确定……那个人,真的是……叶笑笑?”他声音发抖,几乎不成调,嘴唇哆嗦着,连站姿都有些不稳。 “确定。”陆景元回答得斩钉截铁,目光锐利地观察着叶志军的反应。 真的!竟然是真的! 叶志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脸白得像纸,额角瞬间沁出冷汗。他那个需要他拼尽全力去守护的妹妹,怎么敢……怎么敢做这种不要命的事!那是敌特!是手上沾满鲜血的亡命之徒!她怎么敢一个人去面对?! 陆景元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放缓了声音:“叶笑笑同志此次立功,组织上会有相应的奖励,等事情彻底查清,嘉奖令就会下发。你刚执行任务回来,很辛苦,先回去看看吧,安抚一下家里人。至于晚上……可能还有任务安排,你做好准备。” “是!” 叶志军几乎是凭着军人的本能敬了个礼,脑子里一片空白,转身时脚步踉跄,几乎是飘着出了办公室的门。 连自己最初是来汇报什么任务细节的,都忘得一干二净。 门带上,屋里又静了。 陆景元拿起报告,却没看。他靠回椅背,捏了捏眉心。 叶志军的反应,比他想的还大。 看来叶笑笑在他哥心里,跟实际样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现在,这些不重要。 今晚的交易才是大事。 必须万无一失。 那个神秘的‘供货商’,那个行事古怪、胆大包天敢叫他‘陆宝宝’的…… 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 叶志军往家属院走,脚步从来没这么沉,这么飘。 午后太阳晒得厉害,可他身上却一阵阵发冷,那寒气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 一路回来,团长的话就在脑子里转——“小树林”、“岛国话”、“一个人”、“跑回来报信”……每个字都像刀子割他。 他眼前晃过妹妹小时候被邻居家狗吓哭,躲他身后发抖的样子。 那么胆小的笑笑,怎么敢? 怎么敢一个人去撞敌特?! 万一被发现呢? 万一跑不掉呢? 万一对方动手了呢? 他不敢想下去,每一种可能都像冰锥子扎心,疼得他喘不上气。 那不是立功!那是玩命! 是把他叶志军放火上烤! 是拿她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推开院门,吱呀一声。 饭菜混着柴火的香气扑面而来。 “哥,回来啦?正好,饭刚得!快洗手吃饭!” 叶笑笑系着围裙,端着一盘红烧肉从灶房出来,看见他,笑得眼睛弯弯。 她把菜放堂屋旧木桌上,桌上已有两碗热腾腾的米饭和一盘炒青菜。 叶志军看着她忙活,看她那浑然不觉危险、甚至带着满足的笑脸,心里的后怕、担心和那股几乎要烧穿胸膛的火气混杂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 叶笑笑心里猛地一跳,端菜的手顿住,脸上的笑也僵了。 哥这怎么了?吓死人!跟要吃了她似的! “哥?” 她试着叫了声,有点不安,“怎么了?脸这么难看……任务不顺?还是路上怎么了?” 她放下盘子,擦擦手,小心地走近,想去摸摸他额头,看是不是病了。 手刚伸过去,就被叶志军一把攥住手腕! 劲儿大得吓人,像铁钳,她疼得“嘶”了一声,眉毛都拧起来,“哥!你干嘛!疼!” 叶志军跟没听见似的,眼眶都红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又抖又怕:“叶、笑、笑!你给我说清楚……良田镇,小树林……敌特……是不是你发现的?!” “你是不是一个人撞见他们了?!还跑回来报信?!叶笑笑!你知不知道那多危险?!啊?!“ 叶笑笑被他这吓人的样子吼得心怦怦跳。 完了,肯定是陆景元那大嘴巴!不就是亲了他一下吗?至于这样报复她吗? 跟着又有点委屈,不就是抓个特务吗,至于吗? 她梗着脖子想挣开,嘴上却有点虚:“是……是我发现的!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吗?还立功了呢!哥,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立功?!” 这两字像点着了火药桶,叶志军猛地甩开她的手,叶笑笑踉跄了下才站稳。 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她,手指头都抖:“我稀罕你这拿命换的功?!你知道多危险吗?!万一!万一被发现了呢?!你想过后果吗?!啊?!叶笑笑,你是不是觉得命不值钱?!是不是嫌我活得太舒坦?!” 看着哥哥真发火了,而且是那种吓破胆的火,叶笑笑心里也慌了,有点后怕。 哥是真担心她,这份在乎让她心暖,也愧疚。 可她觉得自己也不是傻大胆啊,她吸吸鼻子,压下慌乱,想解释,声音小了下去,但还犟:“哥!你先冷静!我知道你担心,可我当时看那俩人鬼鬼祟祟说岛国话,一看就不是好人!作为一个华国人我有义务在发现这种情况,就上报” “我要是假装没看见,放跑了他们,害了别人怎么办?害了部队怎么办?” “放跑?!那你自己呢?!“ 叶志军根本听不进去,他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影子罩下来,声音又高又哑,全是恐惧:”你的安全呢?!想别人之前,你想过你自己没?!万一!万一被发现了!他们有枪怎么办?!你被抓了怎么办?!叶笑笑!你想过这些没?!啊?!你看着我,说,想过没!” 看着哥哥煞白的脸,还有他那副快碎了的、又怕又心疼的样子,叶笑笑心里狠狠一揪。 她那点理直气壮,那点穿越者的底气,在他这实实在在、山一样重的担心面前,有点站不住脚了。 她确实……光想着不能放过坏人,仗着自己有系统,有点小聪明,忘了在她哥眼里,她这就是在悬崖边上玩儿,九死一生。 她嘴唇动了动,声音低下去,心虚得不行,也带了点后怕:“我……我当时是没想那么多……哥,对不住,让你担心了。但我真不是愣头青,我看了他们一会儿,确定他们没看见我,我才跑的,而且……我感觉我能跑掉。我跑得真挺快……” 这话在他那滔天的恐惧和怒火面前,一点分量都没有。 第47 章 哥哥的后怕与怒火 叶志军看着她耷拉着脑袋认错,那倔强又委屈的样子,心里的火不但没消,反而烧得更旺,胸膛剧烈起伏。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吼声,但声音依旧又冷又硬: “跑得快?感觉?叶笑笑,这不是儿戏!那是敌特!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失手是什么后果?!你的‘感觉’能挡子弹吗?!” 他上前一步,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或者没有可靠的人陪同,你不准再一个人离开家属区的范围!尤其是镇上那些人多眼杂的地方!听清楚没有!” 这简直就是变相的禁足!叶笑笑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盛满了不敢置信。 她才刚穿过来,努力适应,照顾孩子,想着哥哥回来能吃口热乎的,结果就因为做了件她认为正确且勇敢的事,换来的就是这劈头盖脸的训斥和粗暴的限制?好像她是个不懂事的闯祸精! 一股说不出的委屈混着后怕涌上来,鼻子瞬间就酸了。 刚才被他那吓人的样子憋回去的眼泪,这下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滚下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39节 她没哭出声,就那么无声地掉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死死咬着嘴唇想忍住,可那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掉。 “呜……” 压抑的抽泣声在安静的堂屋里特别清楚,一下下敲在叶志军心口。 叶志军正被怒火和恐惧烧得头脑发昏,满脑子都是妹妹可能遇到的各种吓人场面,正想再说几句狠话让她长记性,冷不丁看见她掉眼泪。 那无声的泪,比嚎啕大哭还让他心慌。 他整个人僵住了,嗓子眼发紧。 他把妹妹骂哭了。 印象里,笑笑小时候身体不好,打针吃药都没这么哭过,总是咬着牙硬挺。 这还是头一回,因为他的话,她哭成这样,又伤心又委屈。 看着她红红的眼圈,不停往下滚的泪珠子,还有那又犟又可怜的样子,他心口猛地一抽。 什么怒火、后怕,一下子全被这无声的眼泪浇灭了,只剩下慌乱,还有一种更深的、让他手足无措的害怕——他把妹妹吓坏了,也伤着她了。 他那双刚才还冒火的眼睛,这会儿只剩下笨拙和慌张。 “哎,你……你别哭啊……” 叶志军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狼狈和沙哑,刚才那股子凶劲儿全没了。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给她擦眼泪,可看到自己又糙又硬的大手,又犹豫着停在半空,最后僵硬地落在她微微发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动作笨拙地安抚:“好了好了,别哭了……是哥不好,哥声音太大了,吓着你了,是不是?” 叶笑笑被他这突然的转变弄得一愣,心里的委屈像找到了出口,眼泪掉得更凶,带着浓重的哭腔反驳: “你就是怪我!我……我那是发现了敌特,那是立功!我好心跑回来报信,你还这么凶我!我辛辛苦苦做好饭等你回来……” “是是是,哥错了,哥知道你辛苦了,知道你是好意,也知道你做的事帮了大忙,抓住了坏人!哥不是怪你报信,是怕你出事……” 叶志军赶紧顺着她说,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温和,甚至带着点死里逃生的庆幸,“饭菜很香,哥一进门就闻到了。哥不是怪你报信,报信是对的,你做得非常好,发现了那么重要的线索,阻止了更大的危险。要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他笨拙地想着词儿,想让她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哥是气你……气你不该一个人去冒那么大的险!功劳是重要,可你的命更重要!就一条命啊,笑笑!你想想,万一……万一你出了事,哥怎么办?老家的爹怎么办?小承安以后怎么办?” 提到家人,叶志军的声音里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发颤,那是他心底最深的恐惧。 他轻轻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像哄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笑笑,哥不是不信你,哥是真的怕。那种情况太危险了,你不知道那些亡命徒有多狠。下次,不管遇到什么天大的事,答应哥,先保证自己安全,第一时间找人帮忙,绝对不能再像这次一样一个人去冒险,听到了吗?” 他看着叶笑笑挂着泪珠的脸,心里又软又疼,迟疑了一下,终于伸出带着薄茧的拇指,小心翼翼地,甚至有点笨拙地帮她揩掉脸颊上的泪水,动作轻得好像怕碰碎了什么宝贝:“好了,不哭了啊。是哥语气太重了,让你受委屈了。先吃饭,你看,你特意做的红烧肉都要凉了。” 叶笑笑吸了吸鼻子,看着哥哥笨拙地给自己擦眼泪,那双总是很有劲的手这会儿却带着点抖和无限的小心,心里那点委屈和火气也散得差不多了。 她明白,哥哥是真的被吓破胆了。 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瓮声瓮气地应道:“知道了,下次……下次我一定先找人,不会再自己乱来了。” 叶志军这才好像真正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垮了下来,拉开旁边的椅子:“快坐下吃饭吧,红烧肉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不是特意给哥做的吗?” 饭桌上,气氛不再像刚才那样针尖对麦芒,但还是有点闷。 叶笑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刚哭过,眼睛还有点肿,没什么胃口。 叶志军默默地给她夹了一块炖得烂乎乎的红烧肉,动作不像平时那么随意,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弥补。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只有碗筷轻碰的细微声响。 叶笑笑小口嚼着肉,感觉心里的那点堵随着食物的温度慢慢化开了一些,才含糊地开了口:“哥,” 叶志军立刻看向她,神色已经彻底温和下来,甚至有点歉疚:“嗯?” “你……你给爹去信了吗?就说我平安到了,让他别担心。”她小声问,带着点刚哭过的鼻音。 叶志军夹菜的动作停住,抬眼看她,脸上闪过明显的懊恼和歉意:“……还没。” 他有点脸上发烧地解释:“我以为你会先给爹寄信报平安……是哥疏忽了。”说到一半停住了,这显然不是理由,是他一回来就被妹妹“立功”这事儿冲昏了头,把别的都忘了。 叶笑笑“哦”了一声,低下头,小声嘀咕:“爹肯定天天盼着信呢。” “是哥的错,是哥不对。”叶志军立刻认错,语气很诚恳,“一回来光顾着……担心你,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吃完饭我就去写,今天就寄出去,告诉爹你平安到了,一切都好,还立了功,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彻底放宽心。” 听到“立功”两个字,叶笑笑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像阴雨天透出的一点微光,虽然眼角还带着红。 叶志军看着她微红的眼角和那点淡笑,心头微软,但随即又严肃起来,放缓了声音,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和后怕: “不过,笑笑,”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道,“这次的事,你做得对,帮了部队大忙,这是事实。但过程太险了,哥现在想起来都心慌。” “这次是你运气好,平安回来了,哥这心才算放下一半。但是,哥绝不允许你再把自己放在那种要命的险境里。记住,你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千倍万倍,记住了吗?” 叶笑笑迎着哥哥那双写满认真、担忧和不容置疑的脸,知道这事儿在他心里是刻下了多深的印子,不可能轻易过去。 她心里暖烘烘的,知道这份沉甸甸的关心有多重,撇撇嘴,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语气也郑重起来:“记住了,哥。我保证。” 第 48章 奶瓶疑云 叶志军脸色缓和不少,紧锁的眉头也松开了些,又往叶笑笑碗里夹了筷子青菜。 “快吃,多吃点。吃完了歇着,你也吓坏了。” 两人没再说话,默默吃饭。 堂屋里只听得见碗筷偶尔碰在一起的轻响。 饭菜的香气飘在空气里,先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散了,多了点风波后的安稳。 “哥,你收拾下碗筷,承安好像醒了,我去瞅瞅。”叶笑笑放下碗,感觉心跳还没完全平复,轻声说。 叶志军“嗯”了声,看着妹妹略显疲惫却强打精神的背影,心里那点气早就散了,只剩下后怕和心疼。他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叶笑笑起身进了里屋。 小承安的摇篮挨着窗户放着,午后的日头斜斜照进来,落在摇篮上,暖烘烘的。 她走到摇篮边,低头看。 小家伙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小嘴巴一张一合,像小鱼吐泡泡,小身子在摇篮里扭来扭去,细细嫩嫩的小手也挥舞个不停。 “哎哟,我的小祖宗,醒啦?”叶笑笑弯腰,声音不自觉放柔,动作轻柔地把小承安抱起来。小人儿软乎乎的,带着奶香,没什么分量。 她熟练地解开尿布看了看,果然湿了。 “咱们先嘘嘘,换个干净的,啊?”她抱着孩子走到屋角的尿桶边,嘴里小声哄着。小承安趴在她怀里不动了,乖乖巧巧。没一会儿,一股热流就洇湿了她的手。 “真乖!”叶笑笑笑着夸了句,拿干净布巾擦干净,换上新的干尿布,这才抱着孩子回摇篮边。 刚把小承安放回去,小家伙嘴巴一瘪,小眉头皱起,眼看就要酝酿一场惊天动地的哭嚎。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姑姑给你冲好喝的neinei。”叶笑笑赶紧哄,转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个奶瓶出来。这个动作做得无比自然,仿佛这奶瓶早已是家中常物。 她又拿出奶粉罐,也是早就备好的。打开罐子,舀了几勺奶粉进瓶里,倒上温水,盖好盖子晃匀。奶白色的液体在瓶子里晃荡,飘出浓郁纯正的奶香,跟市面上那些掺杂了麦乳精的味儿完全不同。 叶笑笑把奶瓶在手腕内侧试了试温度,不烫,刚刚好,才把奶嘴塞进小承安急切张开的小嘴里。 小家伙立马不闹了,小手下意识地抱住奶瓶,小嘴巴含住奶嘴使劲嘬,小脸蛋鼓鼓的,满足地眯起了眼睛,看着特别招人疼。 叶笑笑瞧着侄子这副小馋猫的模样,心都快化了,轻轻拍着他的小后背,帮他顺气。 叶志军收拾利索,擦了手,也进了里屋。他本想看看孩子,结果一进来就愣住了。 妹妹坐在摇篮边,正用一个……刻度的奶瓶喂承安喝奶。小承安吃得那个香,小脸红扑扑的,跟他走之前那蜡黄瘦弱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叶志军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记得清清楚楚,他离家那会儿,家里绝对没有奶瓶。笑笑是从哪里弄来的? 而且,他仔细瞅着承安的气色,比他走之前好太多了。原先孩子早产,身子骨弱,脸蜡黄,哭起来都跟小猫似的有气无力。现在呢?脸蛋红润饱满,哭声也响亮,小胳膊小腿看着都壮实了不少。这才半个月,变化这么大? 看来笑笑是真用心在带孩子,这奶粉……闻着也格外香,恐怕不是一般的货色。 心头那点刚压下去的火星子,这会儿彻底熄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愧疚,闷得他胸口有点堵。 妹妹刚来,人生地不熟,他就因为任务把这么大个家扔给了她。一个姑娘家,拉扯个奶娃娃,这半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不敢细想。 刚才自己那态度……确实是混账了点。光顾着后怕了,没想想她的难处。 他走到摇篮边,看着小承安红扑扑的小脸蛋,还有那满足咂奶的样子,心肠又软了几分。 他声音放缓了许多,注意力落在那个显眼的奶瓶上:“承安气色是好了不少,看着壮实多了,你照顾得真好。” 顿了顿,他状似随意地问:“欸,这喂奶的家伙什……倒是头回见,哪儿弄的?” 叶笑笑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捏着奶瓶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面上不显,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小承安的背,抬起头,挤出个略带疲惫却又难掩几分小得意的笑:“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淘换来的宝贝!” 她缓了口气,脑子飞快地转着,话也跟着溜出来,半真半假地解释:“前阵子不是去镇上嘛,听人说黑市那边,有个下放的老学究日子过不下去,偷偷卖点家当。我就去碰碰运气。” “还真叫我碰着这个,”她指了指奶瓶,“说是以前国外亲戚捎回来的,家里孩子大了用不上,急着换点钱和粮票给老家寄去。” “我看着这瓶子挺好,玻璃的,比用勺子喂省事,承安也能吃得顺畅些,不容易呛着。咱家不是还攒了些工业券和布票嘛……” 她故意咂咂嘴,做出一副豁出去又肉痛的表情:“我就咬咬牙,添了两块钱,跟他换了!两块啊!我好几个月的零花呢!不过,”她话锋一转,看着小承安,“看承安吃得这么香,也值了。” 叶志军听完,没立刻接话。 黑市?老教授?国外货? 这说法听着……有点悬乎。 这奶瓶新得扎眼,哪像是用了几年的旧东西?再说,笑笑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还敢去闯黑市? 疑点不少。 可看着妹妹眼下的乌青,还有她抱着承安那份小心翼翼的温柔,再想想自己离家这段日子,她一个人撑着,还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情…… 盘问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只要人没事,承安养得好,比什么都强。 他“嗯”了一声,声音沉稳:“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就行。” 随即又叮嘱道:“只是那黑市不是什么好地方,人多眼杂,以后别去了,不安全。钱票不够用就开口,别一个人硬撑着。” 他停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换了个话头:“看你累的,喂完承安赶紧歇着去。我得回部队一趟,晚上说不定还有任务。” “爹那边,我这就写信,今天就托人带回去,你放心。” “嗯,哥你路上当心,注意安全。”叶笑笑应着,暗地里长长地吁了口气,感觉一直绷紧的后背有点发潮。 总算是……暂时过关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0节 可她清楚,哥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刚才没多问,不代表就全信了。这事儿,恐怕还没完。 叶志军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和奶瓶上停顿片刻,又看了看摇篮里吃得正香的儿子,这才转身出了门。 走到院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眉头再次微不可察地蹙起。这丫头……似乎真的变了不少,身上藏着事儿呢。他得对她多上点心才行。 叶志军这一走,直到天黑透了也没回来。叶笑笑倒也习惯了军嫂的生活节奏。 她按部就班做饭、吃饭,把小承安喂饱、洗干净、哄睡着。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夜已经深了。她拖着一身乏累躺到床上。 窗外夜色沉沉,月光被乌云遮蔽,远处隐约传来一两声狗叫,屋里显得格外安静。 叶笑笑吐了口气,把白天的那些担心和后怕暂时抛开。哥哥的怀疑像一根细小的刺,提醒她行事必须更加谨慎。风险是有,但富贵险中求,机会也不能放过。尤其是今晚这单“大生意”。 她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指针正悄然滑向午夜。 “时间快到了。”她心里想着,在脑子里喊:“招财,准备一下。” 【好的,宿主。】招财的声音准时响起。 “十二点整,准时把棉花投放到训练场指定位置。记住,动静小点,务必精准。” 【明白,宿主。目标:部队训练场中心区域。投放准备完毕,倒计时开始。】 第 49章 深夜交易 同一时间,部队训练场。 夜风刮得人生疼。 偌大的训练场黑黢黢一片。 只有远处岗哨透出点微弱的光晕。 训练场边上的枯草丛里,潜伏着几道深色身影。 一动不动,真跟黑黢黢的石头没两样。 风吹过,作训服料子发出极轻微的摩擦声,很快就被呜咽的风声盖过去了。 那是陆景元亲自挑的侦察兵,个个屏息凝神,警惕着周遭一切。 训练场侧后方,临时挖的观察坑里。 杨烈旅长攥着冰凉的望远镜,镜片快要怼进眼眶里。 他一遍遍扫过空旷死寂的场地,捏着镜筒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陆景元就站在他旁边,脸绷得死紧。 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人却纹丝不动。 四周安静得吓人,他胸腔里那颗心沉重又有力地跳着,咚,咚,咚。 耳机里传来侦察营长压低了的嗓音:“报告旅长,各点正常,没发现异常!” “继续监视!都给我把眼睛放亮点!一点动静都不能漏!”杨烈声音压得很沉,透着紧绷。 陆景元抬手看了眼腕表,指针正缓慢滑向午夜十二点。 他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手心里黏糊糊的,全是冷汗。 计划再周全,网撒得再大,可要等的东西……太邪乎了。 这心里,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来了!”杨烈旅长的声音猛地响起,又干又涩,还带着点不真实的颤抖。 陆景元嚯地抬头! 训练场正中央那片空地上,什么预兆都没有! 连空气都没见怎么波动一下! 就那么……凭空地! 一包! 两包! 十包!…… 一包包用厚帆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棉包,就这么掉下来了! 不对,不是掉,是……是直接冒出来的! 堆叠着,挤压着,几乎没发出什么响动。 只有棉包墩在地上的那点闷响,“噗”,“噗”,细微得差点被风声吞了。 眨眼功夫,一座棉包堆成的小山,就这么硬生生、直愣愣地杵在了空旷的训练场中央! 杨烈旅长这种枪林弹雨里滚出来的老将,亲眼看到这跟戏法似的一幕,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握着望远镜的胳膊肌肉绷得死紧,指节都咯吱作响。 他之前是拍板要这批棉花,可对这种离谱的交易法子,心里哪能没点嘀咕? 现在,眼前这活生生、完全没法解释的景象,把他心里那点疑虑砸了个稀巴烂! 这……这他娘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旁边一个年轻参谋没忍住,“我艹……”一声脱口而出,又赶紧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溜圆。 观察坑里死寂一片,只有几道粗重、急促的喘气声。 杨烈旅长慢慢放下望远镜,扭头看向陆景元,嗓子发干:“景元……这就是……?” 陆景元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没吭声,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四万多公斤棉花,堆在那儿,黑灯瞎火的也看得出是一大坨,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 短暂的震惊过后,杨烈到底是带兵打仗的,很快回过神,眼里恢复了锐利,抓起通讯器就下令:“清点!警戒!” 早就在寒风里冻透了的兵,像影子一样从各个角落冒出来。 一部分人迅速散开警戒,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四周。 另一部分人箭一般冲向那堆棉花山,开始检查清点。 陆景元定了定神,对杨烈道:“旅长,我去放钱。” “去,注意安全。”杨烈点头,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堆凭空冒出来的棉花,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事儿,透着邪性啊。 夜风更冷了,刮起地上的干土,打在人脸上有点疼。 陆景元胸口那阵狂跳还没彻底停下来。 他迈开步子,朝着那堆小山似的棉包快步走过去。 冷风直往他脖领子里钻,可他脑子反倒有点发热。 几个士兵已经围着棉包检查了一圈。 一个排长小跑过来,压着嗓子飞快地报告:“团长,数量对得上,外面看着没问题。拆了一包,是顶好的长绒棉,质量没的说!” 陆景元嗯了一声,挥手让他归队。 他走到最后一垛棉包跟前,又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然后,他把那个死沉的帆布袋子——里面是早就备好的现金和各种票据——小心地放到了最上头的棉包上。 货款交接。 看着那袋子稳稳当当搁那儿了,陆景元心里那根弦稍微松了那么一点点。 他刚想转过身。 眼角余光里,有什么东西白得晃眼,在这黑黢黢的夜里格外突兀!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像是被谁攥了一把! 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 它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的?! 就在他刚才放钱袋子旁边! 明明前一秒钟,那里什么都没有! 一股说不出的麻意,顺着脚底板就蹿到了后脑勺! 陆景元几乎是身体先于大脑反应,猛地弯腰,一把将那纸条捞进手里! 纸有点凉,捏在手里却烫得吓人。 他借着远处岗哨那点微弱的光,飞快把纸条展开。 上面就一行字。 字迹挺秀气,但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劲儿,好像写字的人压根没当回事。 “陆宝宝,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 刚才交易完成那点踏实感,瞬间被打得粉碎! 脑子里嗡的一声,那根弦再次绷断! “陆!宝!宝?!” 陆景元盯着这三个字,脑门子上的筋突突直跳。 这破称呼能不能换个阳间点的?! 被人拿捏得死死的火气,被什么东西盯着看的毛骨悚然,还有更深的、掉进冰窟窿里的不安和警惕,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东西,到底想干嘛?! 刚完成这么大一笔交易,钱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提要求“帮忙”? 这后面藏着什么?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1节 答应? 鬼知道这“忙”是什么玩意儿!对方那手段,这忙能小得了?搞不好就是个天大的坑! 不答应? 刚到手的四万公斤救命棉花会不会下一秒就没了?这条好不容易搭上的线会不会断?甚至……会不会招来什么更邪乎的报复? 这种每一步都被人算计好的感觉,让他后背发凉! 他猛吸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冷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这个供货的,路子太野了,完全不讲道理!这次的要求更是透着邪门! 这已经不是交易了,这是试探!甚至是……命令! 他没权力决定这事。 必须马上让旅长知道!得组织上拿主意! 想到这,他不再犹豫,猛地转过身。 脚下的军靴踩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又急又重的“咯噔、咯噔”声,带着一股子决绝,冲向不远处的观察点。 观察点里,杨烈旅长刚放下望远镜,正跟旁边的参谋低声说着什么。 他脸上的震惊还没完全消下去,换上了一种极深的思索和凝重。 看见陆景元去而复返,脸色还那么难看,甚至带着压不住的火气和不安,杨烈旅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了景元?出岔子了?钱没放好?” 陆景元几步走到杨烈跟前,没说话,直接把那张被他攥得有点皱的纸条递过去。 他声音压得极低,有点发涩:“旅长,您看这个。” 杨烈旅长疑惑地接过纸条,凑到观察点里那盏昏暗的马灯下。 “陆宝宝?” 他愣了一下,但立刻就跳过了这个怪称呼,注意力牢牢钉在那句关键问话上:“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嗡! 杨烈旅长的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疙瘩,脸色立刻变得无比严肃。 他猛地抬头,看向陆景元,声音都提了几度:“帮忙?!她要你帮忙?!” “是。”陆景元重重点头,感觉坑里的空气都僵住了。 观察点里安静得可怕。 旁边的参谋和警卫员都下意识地憋住了气,不敢出声。 杨烈旅长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条,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纸面。 他的视线再次穿过观察口的缝隙,望向远处那堆在夜色里显得格外诡异的棉包。 那堆棉花,真像个不吭声的怪物,无声地散发着压力,让人心头发慌。 “刚送来这么金贵的东西,转头就要帮忙……” “这条好不容易搭上的线,‘咔嚓’断了?” “以后再想要这种东西,门儿都没有!” “更别说……万一惹恼了她,招来点别的什么邪乎事儿……” 第 50章 神秘回信与豪横加码 杨烈旅长低声自语,声音沉得吓人,“她到底想干什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景元没说话。 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 这个供货商,完全没法按常理去推断。 杨烈旅长在狭小的观察坑里来回踱了两步,脚下的土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捏着那张薄纸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那纸条仿佛有千斤重。 对方那手段,太吓人了,简直跟神仙似的。 这批棉花对部队,对马上要来的冬天,太重要了,说是救命都不为过…… 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忙”,又像个黑洞洞的陷阱,透着危险。 他猛地站定,转过身,再次看向陆景元,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沉甸甸的压力:“景元,你怎么看?对方留了话,肯定有目的。这个忙,咱们是帮,还是不帮?” 陆景元迎着旅长的视线,吸了口气,声音沉稳: “旅长,这个人能力太诡异,目的不明,做事随心所欲,完全不按套路来,咱们对她两眼一抹黑。” “从上次她留纸条提醒我们有敌特,到这次直接提要求,她好像根本不在乎暴露这种‘沟通’能力,甚至可能是故意的。” “贸然答应帮忙,风险太大!咱们不知道她要帮什么忙,会不会损害国家和部队的利益?会不会把咱们拖进更大的麻烦里?甚至可能是个圈套,或者……更糟的情况。” “嗯,”杨烈旅长重重应了一声,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你说得对。” 他话锋猛地一转,声音里压着一股难言的重量,沉沉地扫过远处那堆在夜色里白得晃眼的棉花。 “但是,景元!” “她送来的,是雪中送炭!是救命的东西!” “四万公斤!顶级的棉花!” “你想想,有了这些,前头多少挨冻的弟兄能熬过这个冬天!” “战士们身上暖和了,心里头那股劲儿才能上来!这仗,才更有底气打下去!” 他顿了顿,嗓音愈发低沉,几乎是压在喉咙里。 “而且,她用这种法子跟咱们打交道,还能那么准地找到你,留下纸条……” “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或者说你小子,早就被人家盯上了!” “指不定什么时候,咱们干点啥,人家都看在眼里!” “这次她提帮忙,就是摆个姿态出来,看咱们接不接。” “咱们要是硬邦邦地顶回去,一个‘不’字甩过去,会怎么样?” “把人彻底得罪了?觉得咱们卸磨杀驴?” 杨烈旅长停住脚步,声音低沉,字字句句砸在陆景元心上:“这个‘忙’,就是个烫手山芋,也可能是个金疙瘩。” “接过来,是福是祸难料;扔掉?眼前的好处或许保住了,可咱们可能就丢了个天大的机缘,甚至……给自己埋下更大的雷。景元,这个坎……难过啊!” 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运来这么多物资的存在,其能力深不可测,让人不得不忌惮。 陆景元眉心紧锁。旅长的担忧,他何尝不知?拒绝的后果,同样难以预料。 答应,是踏入未知的风险;拒绝,则可能彻底断绝这条重要的物资线,甚至引来无法预测的敌意。 杨烈旅长眼神一凛,捏着纸条的手指紧了紧:“她很自信。要么是对自身能力有绝对把握,要么……就是吃定了我们不敢拒绝。” 他将纸条按在旁边临时的木桌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观察点里的空气仿佛更加凝重。 “旅长,” 陆景元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决断,“直接拒绝风险太大,我们承担不起。但也不能直接答应。最好的办法,是先弄清楚她到底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杨烈旅长看向他,目光锐利:“你的意思是……回复她,只问内容,不作承诺?” “是。”陆景元点头,“表明我们需要了解具体情况再做决定。这样既不失强硬,也保留了回旋余地,还能试探她的真实目的。” 杨烈旅长沉思片刻,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最终,他猛地一拍桌子,“好!就按你说的办!回复她,探探她的底!问清楚她到底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措辞……既要表明诚意,也不能失了立场,让她明白我们不是予取予求的。景元,” 他看向陆景元,目光锐利如刀,“这件事交给你,把握好分寸,让她看到我们的原则和底线!” “是!旅长!” 陆景元再次敬礼,接过那张写着“陆宝宝”的纸条,转身快步走出观察点,重新走向那堆积如山的棉包。 寒风依旧凛冽,训练场上空旷寂静。负责警戒的士兵们纹丝不动。 陆景元来到之前放置钱袋的那个棉包旁,深吸一口气,将纸条铺在相对平整的棉包表面,用那截铅笔头,在叶笑笑那行娟秀字迹的下方,一笔一划地写道: “请告知具体何事,视情况决定能否相助。” 没有署名,只有这句简短而克制的回复。 写完后,他将铅笔头收好,把纸条留在原地,然后后退几步,目光紧紧盯着那张纸条,心脏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周围只有风声。他像一尊雕塑般站在那里,等待着那个神秘“供货商”的回应。 她会如何回复?会立刻回复吗? 这份等待并未持续太久。 几乎就在陆景元屏息凝神的瞬间,数里之外的房间里,叶笑笑正看着虚拟屏幕上同步出现的纸条影像,嘴角微微勾起。 “果然够谨慎,不过,这样才可靠。” 她嘀咕了一句,目光扫过系统商城里二十八万的余额。在这个年代,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招财,查查普通棉花什么价。” 她心里问道。虚拟屏幕上立刻跳出选项:“普通棉花,单价0.7元/斤,系统特殊渠道价。” “才七毛?” 叶笑笑眼睛一亮,这价格简直跟白捡一样,比黑市都便宜太多了! “来个五万斤。” 她毫不犹豫地确认了购买,看着系统提示扣除三万五千元,余额数字跳动了一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的物资清单了。 看着陆景元那张“抠抠搜搜”的清单,叶笑笑忍不住撇嘴:“白面大米各五百斤,猪肉才两百斤……这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看来部队是真的缺物资啊。” 她转念一想,对方如此谨慎,恐怕也是被逼无奈。这次的‘帮忙’请求,若想让他们心甘情愿,甚至未来更深度地合作,光靠之前的棉花还不够。 必须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甜头’,让他们彻底明白跟我合作的好处,也让他们掂量掂量拒绝我的分量。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2节 “行吧,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诚意和实力!” 她眼中闪过算计,手指点动,开始修改订单… “白面大米各加到两千斤!让战士们吃顿饱饭!” “猪肉?罐头哪有新鲜的好?直接来两千斤!” “棉布、肥皂这种消耗品,五百匹、五百箱打底!” “鸡蛋一千颗?补充营养怎么够?五千颗!” “嗯,这样才像样嘛。” 叶笑笑满意地点点头,确认订单。看着七万多元再次划走,账户余额变成十七万出头。 她又扫了一眼仓库里充足的棉花,心里更踏实了。这玩意儿可是硬通货,多多益善。 做完这一切,她伸了个懒腰,指尖划过虚拟屏幕,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开始构思给那位谨慎过头的“陆宝宝”的回信。 措辞得拿捏一下,不能太直白,也不能太冷淡,得吊着点胃口,又得给足希望。 很快,一张新的纸条写好。内容嘛……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神秘和一点点……嗯,不容置疑的味道。 “好了,该回复那位谨慎的陆同志了。” 叶笑笑对着空气轻轻一点,仿佛在对系统下令:“招财,把这个送到老地方,快点。” 随着她话音落下,虚空中微光一闪,写好的纸条瞬间消失。 几乎在同一时刻! 寒风凛冽的训练场上,陆景元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张他留下的纸条。 突然! 就在他眼前!那张他写了字的纸条旁边,毫无征兆地,又出现了一张崭新的、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凭空出现!悄无声息! 第51 章 军方试探 他小心翼翼捏起那张带着莫名温度的纸条,几乎是小跑着冲回观察点。 杨烈旅长负手而立,如一棵扎根冻土的老松,目光穿透夜色,落在远处的棉花堆上,眼神复杂。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旅长猛地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带着询问:“有回信了?” “旅长!”陆景元站定敬礼,气息微促,双手将那张轻飘飘却仿佛有千斤重的纸条递上。 杨烈旅长一把接过,凑到昏暗的马灯下,逐字逐句地读起来。 “第一,我爱国,不会做危害国家的事情。”旅长低声念着,眉头先是微微一蹙,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呵,开门见山,倒挺直接,先给自己撇清关系。” 陆景元站在一旁,心头微紧,紧盯着旅长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第二,帮我把五万斤普通棉花送给最寒冷地方的战士们。”旅长声音不变,但眼神深了些。 当读到第三条时,他眉毛猛地一挑,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第三,陆宝宝你这个小气鬼,订单就下那么点量,够吃几天?’” “噗……”杨烈旅长终于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他转头看向脸已经绷紧的陆景元,带着促狭拍了拍他的肩膀,“景元啊,看来这位‘朋友’对你意见不小嘛!‘陆宝宝’……哈哈!” 陆景元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没吭声,但耳根悄悄泛起一丝红。 杨烈旅长心情似乎轻松不少,继续往下念:“第四,多出来的大米白面猪肉是给战士们加餐,上次的猪肉吃完了吗?好吃吗?”他笑着摇摇头,“这丫头,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真会收买人心。看来,她对咱们这儿,是真上心了。”他意味深长地扫了陆景元一眼,眼神里的探究更浓。 目光回到纸条,念出最后一条:“第五,我这里还可以提供二十四万斤普通棉花要不要,要的话一会儿回复,9毛卖给你。” 念完,旅长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他将纸条轻轻放在临时搭的木桌上,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轻响。观察点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寒风掠过观察口缝隙的呜咽声。 那双深邃的眸子盯着纸条,仿佛要穿透纸背,看清背后那个神秘莫测的存在。捐赠、加餐、关心、提供巨量物资……这一连串操作,像迷雾弹一样,让人看不真切。 许久,杨烈旅长缓缓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陆景元,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景元,二十四万斤棉花!加上之前送的五万斤,这手笔……你怎么看?” 陆景元深吸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旅长,对方展现的姿态很积极,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友善。捐赠,关心战士,主动提供急需物资,还强调爱国立场。表面看,似乎并无恶意。”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带着警惕:“但她的能力太过诡异,来历不明,目的难测。这种超乎常理的交易方式本身就蕴含巨大风险。我们对她一无所知,越是这样,越要警惕。天上不会掉馅饼,这背后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图谋。” “嗯,说得对。”杨烈旅长赞许地点头,“谨慎是必须的。这个‘神秘人’,葫芦里卖的药,咱们得尝尝才知道是什么味儿。”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军用地图前,目光扫过那些在严寒中矗立的边防哨所,特别是那个被红圈标记的“红河哨所”,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要!这棉花,我们必须拿下!”旅长斩钉截铁,“现在是冬天,边防线上的战士们太苦了!有了这二十四万斤棉花,能救多少战士的命!能让多少弟兄熬过这个寒冬!这是天大的好事!”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景元:“景元,你说,这棉花我们要不要?” “要!”陆景元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同样坚定。 “但是,”杨烈旅长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老辣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九毛一斤,价格确实低得离谱,远低于市价。这里面就有文章可做!” “旅长的意思是?”陆景元心中一动。 “试探!”杨烈旅长一字一顿,手指在桌面上重重一点,“她既然主动示好,还拿出这么大的量,必然有所求,或者说,想和我们建立更深的联系。我们就借这个机会,探探她的底线!” 他眼中精光一闪:“回复她!首先,感谢她的慷慨和对战士的关心,这五万斤我们替边防战士收下了!然后,告诉她,二十四万斤棉花,我们要了!这对我们至关重要!” “但是!”他加重语气,“我军经费紧张,采购有严格规定。九毛虽低,但二十四万斤总量太大,我们希望能按七毛一斤的价格采购,请她体谅我们的难处!” “七毛?”陆景元微微一怔。 “对!就是七毛!”杨烈旅长嘴角笑意更深,“看她反应!如果她一口答应,说明她根本不在乎这点差价,图谋更大;如果她讨价还价,说明她也有成本考量;如果她断然拒绝……那我们再做计较。” “这既是砍价,为国家省钱,更是对她的一次精准测试!看她是真心合作,还是另有所图!景元,这个度,你来把握!” “是!旅长!”陆景元瞬间明白了旅长的深意,这不仅仅是价格谈判,更是一场心理和战略的博弈。 他再次拿起那张纸条,走到棉包旁,寒风吹得他脸颊生疼,但他心头却一片火热。深吸一口气,将纸条铺平,在对方娟秀字迹的下方,按照旅长的指示,一笔一划,沉稳有力地写下回复。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既要表达诚意和困难,也要透出军人的原则和立场。 写完,他将铅笔头收好,把写满字的纸条留在原地。然后,他后退几步,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张薄薄的纸片,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夜更深了,寒风卷着枯草的碎屑打着旋。整个训练场寂静无声,只有远处岗哨微弱的光晕和身边士兵们压抑的呼吸声。 第 52章 棉花价格保卫战 陆景元的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忐忑。他不知道,这个行事诡谲的“供货商”,会对他们的还价作何反应。是会干脆利落地接受,还是会因触及底线而断然拒绝? 凛冽的寒风似乎更紧了,刮过训练场边缘的枯草,发出呜呜的声响。他如同一尊沉默的哨兵,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片空荡荡的棉包顶部,等待着,那个神秘存在的下一步动作。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处温暖房间内的叶笑笑,看着虚拟屏幕上同步出现的回复,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果然不出所料,部队肯定会还价,这太符合他们精打细算的作风了。 “呵,真够狠的,一刀砍到我的进货价。”她指尖无意识地在柔软的被面上划过,心里快速盘算着。 “系统商城里普通棉花就是7毛一斤,这个价卖给他们,那我不是纯粹做慈善了?虽然本来也有支援的意思,但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我的东西可以予取予求,连成本都不顾。” “直接拒绝显得太生硬,万一把人吓跑了,后续合作就难了……不如,换个角度回应?”她眼珠一转,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让他们知道7毛绝对没戏,顺便……再逗逗那个一本正经、刻板得像块木头的陆景元,看他什么反应。” 想到这儿,叶笑笑玩心大起,拿起虚拟笔,故意用一种混合着娇憨与蛮横的语气,在屏幕上飞快写道: “陆宝宝你这个小气鬼,不爱你了,爱要不要” 几乎是下一秒,训练场上。 陆景元瞳孔骤然一缩!那放着他回信的棉包上,之前那张纸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崭新的、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悄无声息地出现。 他心中一凛,快步上前,动作带着一丝急切地拿起纸条。 借着远处岗哨透来的微弱灯火,他凝神看去。然而,仅仅是扫过第一行那歪歪扭扭却又带着点刻意可爱的字迹,他的表情瞬间僵硬,如同被冰封。 手指捏着纸条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是这该死的寒风把沙子吹进了眼睛。 闭眼,深呼吸,再睁开。 纸条被凑得更近,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奇异的魔力,冲击着他的认知。 “陆……宝……宝?” 又是这三个字!紧随其后的“小气鬼”、“不爱你了”、“爱要不要”……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轻佻、娇嗔,甚至带着点胡搅蛮缠的味道,与刚才那严肃的、关乎几十万斤物资和巨额资金的谈判,形成了无比荒诞诡异的反差。 一股难以言喻的火气混杂着更强烈的错愕和茫然,瞬间涌上心头。对方到底是谁?一个……行事乖张的女人?还是一个恶作剧成性的小女孩?或者,这本身就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带着嘲弄意味的心理战术? 作为一个习惯了令行禁止、一切以纪律和逻辑为准绳的军人,陆景元感觉自己固有的认知体系正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冲击。这感觉,比面对最狡猾的敌人还要让人无所适从。 他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翻涌的异样情绪,捏紧了那张仿佛带着烫人温度的纸条,转身快步走向观察点。 “旅长,”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略显急促的步伐还是暴露了一丝心绪不宁,“您看这个回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杨烈旅长接过纸条,目光锐利地扫过。起初,他的神色也瞬间凝重,手指下意识地在粗糙的木桌上敲击起来。 “‘陆宝宝’……”他低声重复,眉头微蹙,“暗号?还是故弄玄虚?” 他沉吟片刻,再次仔细审视那娟秀中透着随性洒脱的字迹,以及那明显带着情绪、甚至可以说是“撒娇”的措辞。 忽然,杨烈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最后竟低声笑了出来,笑声中带着几分了然和洞悉世情的玩味。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陆景元那依旧紧绷、甚至有些泛红的耳根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景元啊,你小子是不是觉得被人占了便宜,心里很不痛快?” 见陆景元嘴唇翕动,似乎想辩解什么,杨烈摆摆手,打断了他:“先别急着反驳。你抛开这三个让你浑身不自在的称呼,再仔细品品这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意思。” 他指尖点了点纸条:“你看,她说你‘小气鬼’,说‘不爱你了’,最后甩一句‘爱要不要’。” 杨烈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确实对我们砍价砍得太狠感到不满,但同时,又舍不得这笔对她而言或许很重要的生意,或者说,舍不得和我们建立的这条线。” “她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强硬地提出她的价格,而是用这种看似小女儿姿态的方式来表达不满。这本质上是一种变相的讨价还价,更是一种高明的试探。” “她在试探我们的价格底线,也在试探你这个直接接触人的反应和……脾气秉性。”杨烈拍了拍陆景元的肩膀,眼神深邃,“年轻人,别被表象迷惑了。有时候,最不正经的回应里,反而藏着最真实的意图。” “她这是在告诉我们:7毛绝对不行,太伤感情了,必须加钱!同时嘛……”他话锋一转,带着明显的调侃,“可能也是真的觉得……逗逗你这个一本正经的小伙子,挺有意思。” 陆景元被杨烈最后那句话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耳根更热了,心中闪过一丝难以言状的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忽略那些私人化的情绪,略显僵硬地开口:“旅长,现在是谈正事……” “没错,是正事。”杨烈立刻收敛了笑容,恢复严肃,“不管她抱着什么心态,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棉花。她既然用这种方式回应,就说明价格还有的谈,这扇门没关死。” “7毛,确实是我们压得狠了点,可能触及了对方的底线或者让她觉得我们不够‘尊重’。我们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以免被拿捏,但也不能把态度摆得太硬,真把人推开了。” “旅长,我明白了。”陆景元点了点头,经过杨烈这么一点拨,他心中的迷雾散去不少,迅速冷静下来,已经有了决断。 他定了定神,问道:“那旅长,我们怎么回复?直接提到8毛?” 杨烈沉吟道:“9毛对我们来说还是偏高,预算压力太大。但对方这个反应,显然7毛是彻底没戏了,再坚持只会把事情谈崩。” “8毛……”他手指在桌上点了点,“算是一个折中的价格,也体现了我们的诚意。这个价格,我们咬咬牙能承受,对方应该也能接受,毕竟比市价还是低不少。”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3节 他看向陆景元,目光带着信任:“你觉得呢?表达上,可以稍微软化一点姿态,回应一下她的‘抱怨’,算是给个台阶下,但同时必须明确这是我们的最终报价,不能再让步了。” 陆景元点头,声音沉稳:“明白。既要安抚情绪,也要表明我们的底线和诚意。” 他再次拿起那根磨秃了的铅笔头,回到棉包旁。寒风吹得他脸颊生疼,但他心头却异常清晰。斟酌再三,在之前那张充满“情绪”的纸条下方,他一笔一划,用沉稳有力的字迹写下新的回复: “同志息怒,7毛确实压得狠了些,是我们考虑不周,这边先给您赔个不是。不过军中经费实在有限,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9毛的价格我们实在难以承担。” “8毛一斤,这已经是我们经过紧急讨论后,所能给出的最高价格。如果您同意,我们立刻组织人手准备接货,边防前线的战士们正急等着这批棉花过冬,时间紧迫。” “若是这个价格您仍觉得无法接受,那我们也只能表示遗憾,另寻他法了。无论如何,感谢您之前的慷慨捐赠和对部队的关心,希望将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每一个字都经过仔细推敲,既表达了歉意和理解,又点明了部队的实际困难和最终底线,同时也将边防战士的急需摆在了台面上,施加了一定的紧迫感。 写完回复,陆景元将铅笔头仔细收好,把写满字的纸条留在原地。 然后,他后退几步,再次挺直脊背,目光沉静地注视着那张薄薄的纸片,等待着最终的判决。这一次,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 夜色更浓,寒风依旧。整个训练场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岗哨微弱的光晕,以及身边警戒战士们在寒风中压抑而均匀的呼吸声。 第 53章 隔空斗法 叶笑笑窝在暖和的屋里,看着虚拟屏幕上刚弹出的回信。 噗嗤!还知道道歉呐,涨一毛钱? 她嘴角弯了弯,那点笑意坏坏的。 这陆景元,瞧着挺死板,反应还挺快……嗯,旁边肯定有高人指点吧? 看来这军营里,也不全是榆木脑袋嘛。 叶笑笑心里转着坏主意,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得飞快。‘这么急着要棉花,不多逗逗怎么行?我这批好东西可不能白给。’ 她坏笑着,虚拟笔刷刷几下,一行看着挺横的字就出来了。 “招财,发送!” 训练场上,寒风似乎更加肆虐,卷起地上的沙砾,发出凄厉的呼啸。 陆景元刚转回头,棉包顶上赫然又多了一张纸条!凭空出现的! 他心跳漏了一拍,这速度太邪门了。 他几步冲过去,一把抓起纸条,快步跑回观察点,递给杨烈旅长。 马灯光下,纸条上是娟秀却又透着蛮横的字。 “哼,小气鬼总算知道涨价了?不过本姑娘对你讨价还价这事儿非常不满意,不卖了!” “这……”陆景元看着最后那三个字,脑子嗡的一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不卖了? 怎么能说不卖就不卖?就因为还了个价?这不合常理!这可是几十万斤棉花,关乎前线战士性命的大事! “哈哈哈!”旁边的杨烈却在短暂的错愕后,突然爆发出极其爽朗的大笑,笑声浑厚有力,震得临时木桌上那颗磨秃了的铅笔头都跳了几下。 陆景元又急又懵,对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旅长:“旅长!她说不卖了!这……” 杨烈好不容易收住笑,粗手指敲敲纸条上的‘哼’字,又点点‘小气鬼’:“景元呐,你仔细瞅瞅!这字里话里哪有真生气的样子?谁家真不做生意了还这么回话,跟小姑娘撒娇似的?这丫头,跟你闹别扭呢!” 陆景元愣了愣,再看那纸条,琢磨着那笔画里的劲儿,尤其那个‘哼’字……好像真有点耍赖的意思?他想起对方送粮送肉,再想想自己这边硬邦邦砍价,心里头一次有点发虚:“那……咋办?” “怎么办?”杨烈捻着胡茬,嘿嘿一笑,“这丫头拿乔呢!看着挺横,可没真翻脸,还用这法子回话,说明心里还是想卖!有戏!” “她现在要的,不是那几毛钱,是要个态度,看咱们重不重视她!”杨烈想了想,拍板道:“这样,咱们态度软点,认个错,说之前还价不合适,让她顺口气。价格嘛,”他语气斩钉截铁,“就八毛!这是咱们能给的最高价,最大的诚意!跟她说清楚,这是底线,不能再加了!” “你来写,”杨烈指示陆景元,“语气放软点,直接说,我们知道错了,还价方式不对,惹她不高兴了,道个歉。再说说部队的难处,前线战士急等棉花过冬,请她务必帮忙。” 陆景元听着,眉头皱得死紧,心里别扭极了:“旅长,这……要多软?是不是太……”‘低声下气’几个字在嘴边打转,说不出口。 杨烈声音沉下来,带着火气:“为了前线弟兄能穿暖和,熬过这鬼冬天!放低点姿态算啥?!拿出你小子打报告要东西那股劲儿来!快写!磨蹭啥!” 陆景元被旅长吼得没脾气,再看看那张写满小脾气的纸条,浑身不得劲。但想到前线的战友,他咬咬牙,拿起铅笔头,按旅长的意思斟酌着写,笔尖划过纸面,字迹沉稳,却透着那么点不情不愿。 “认识到错误,不该在价格上反复拉锯,还价方式确实欠妥,给您带来不快,望海涵。部队急需棉花,前线战士正苦盼着这批物资过冬,时间万分紧迫,恳请务必帮忙。八毛一斤,这确实是我方所能承受的极限,实为最大诚意,已无法再增加分毫,望您体谅,速请回复。” 写完,陆景元自己看了一遍,脸颊都烧起来了。这语气,软得他自己都别扭,简直像在求人。 “嗯,就这样。”杨烈凑过来看了,满意地点头,“放回去,看那位大小姐怎么说。” 陆景元小心把纸条放回原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次服软了,对方会满意吗?会不会得寸进尺?他站得笔直,紧盯着那棉包顶,心里乱糟糟的。 念头刚落,一眨眼功夫,新的纸条又出现了! 这次更快!快得让一直紧绷着的陆景元和杨烈都心里发毛。 陆景元一个箭步上前,迅速取回纸条,展开。 纸条很短,就七个字,字还是那么娟秀洒脱,但看着就让人觉得,写字的人什么都明白了,还带着点坏笑。 “钢铁直男有军师。” 陆景元:“???” 他盯着这没头没脑的七个字,眉头皱得死紧。这次不是烦,是懵,加上被人看穿心思的难堪,脸都热了。 钢铁直男?说我?军师……谁?他懵懵地转头,望向杨烈。 杨烈先是一愣,接着乐了,指指还懵着的陆景元,又指指自己,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得!这小丫头片子,人没见着,倒把咱们俩唱双簧这点把戏看透了!” 陆景元的脸‘腾’一下就红透了,比刚才写那封软话信时还烫,冷风吹着都不管用。 “旅长,您就别取笑我了。”陆景元无奈至极地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感觉自己的耳朵根都快要烫熟了。 “我能不笑吗?”杨烈好不容易忍住点,可脸上那笑藏不住,“这丫头,有意思!真有意思!厉害啊!一眼就看穿咱们的路数了。” “不过,你看,”杨烈表情严肃起来,“她看穿归看穿,可没再说不卖,也没提价格,就说了这么句不痛不痒的话,这说明啥?” 被旅长一点,陆景元压下那点别扭劲儿,顺着想下去。她没生气,倒像是在……逗他们? “说明她同意了?八毛,她接受了?”陆景元赶紧问,心里那点希望又冒出来了。 “八九不离十!”杨烈肯定地拍拍他肩膀,“她这就是告诉咱们:你们那点小算盘我门儿清,你们急着要东西我也知道,你小子背后有人支招我也看出来了。之前砍价那事儿,本姑娘不计较了!但她也得让咱们明白,她可不傻,不是几句软话就能糊弄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回复?”陆景元精神一振,追问道。既然对方已经松口,总得有个明确的答复,赶紧把这笔至关重要的交易彻底敲定下来。 杨烈正准备开口,或许还想顺带着再调侃一句陆景元新得的“钢铁直男”称号。 可就在这时,陆景元刚松快点的心猛地又揪紧了!后背一阵发凉,汗毛直竖,好像有双眼睛钉在他身上!他猛地扭头,身体转向观察点最黑的那个角落! 几乎同时,一个带笑的女声,清脆得吓人,就在两人耳边响起,声音飘忽又清晰,透着戏谑:“嗨!陆宝宝,你好呀!” “你旁边的这位就是你的军师吗?” 话音刚落,两人惊骇地发现,角落那片黑暗里,光线竟然开始扭曲、打旋,汇聚成一个模糊发光的光团漩涡! 漩涡中心,隐约是个女人的影子——身段窈窕,穿着件样式奇怪、特别合身的袍子,脸却被一团雪花样的光罩着,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她身后的背景更是混沌一片,扭曲变幻,无法辨认出任何具体的环境细节。 这景象,完全超出了两名身经百战军人的认知范畴,诡异至极! 杨烈刚想上前,又猛地退后一步,和陆景元站在一起,两人浑身肌肉绷得死紧,全神戒备那团变幻的光影。杨烈声音压得又低又紧,透着控制不住的震惊:“这……这什么玩意儿?!她人……真在这儿?!” 第 54章 一瓶药剂惊旅长 陆景元背脊猛地窜起一股凉意,和天寒地冻无关,纯粹是瘆的。 后背的肌肉都僵了。 拳头捏得死紧,指节发白,几乎要掐进肉里。 那两句话,特别是那声“陆宝宝”,带着戏弄,像个锤子砸在心口,又被根针狠狠扎进去。 又臊又惊,更怕的是那种伪装被扒光、心思被看透的恐慌,在他心里炸开锅。 那声音,清脆得像冰块掉进玻璃杯,偏偏又透着邪性,激得人头皮发麻。 “别紧张嘛,两位兵哥哥。”光团里的影子好像动了动,声音还是带笑,陆景元却听出那笑声底下藏着的打量和琢磨。 “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这话娇蛮里掺着调侃,在死寂的训练场上飘荡,跟周围的肃杀气氛格格不入。 杨烈旅长强压下心里的震动,这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让人心里发毛。 他声音沉得像块石头:“阁下是谁?” 他打了一辈子仗,什么场面没见过,可这种凭空冒出来的光影子,完全超出了他的经验,让他全身的弦都绷紧了。 “我是谁?”光团里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琢磨,又像故意吊胃口,那声线带着一种独特的甜,让陆景元很不习惯。 “你们可以叫我大小姐。” “你们放心,我没有恶意的!”叶笑笑控制着虚拟屏幕,光影里的身影歪了歪头,模糊的脸转向陆景元,声音却直接冲着杨烈旅长去了:“你就是他的军师吧!” 这话一出来,陆景元心跳都乱了,旅长也愣了一下。 紧接着,杨烈旅长那短暂的愕然后,是极其洪亮的大笑。 “哈哈哈,小丫头,你这眼睛可真够毒的!”他冲着那看不清的光影朗声回应,声音是军人那种不掺假的爽快。 “没错,老头子我就是景元这小子的‘军师’!” 杨烈旅长一点没觉得被拆穿有什么不好意思,反倒觉得这没见过面的“大小姐”脑子清楚,做事干脆,有点对他脾气。 屏幕里的模糊人影好像轻轻点了下头,声音还是甜丝丝的,可里面多了点狡黠:“叔叔过奖啦!主要是陆宝宝太实诚了,一看就不是他自己能想出来的主意。” 她这话,捧了杨烈旅长,顺手又刺了陆景元一下。 “哈哈哈,说得对!”杨烈旅长笑得更痛快了,粗糙的大手狠狠拍了拍身边还僵着的陆景元肩膀。 “景元这小子,打仗是把好手,就是这人情世故上,确实像块木头,不开窍!你说他‘钢铁直男’,还真没冤枉他!” 陆景元被旅长当面揭短,脸颊热得发烫,在冷风里特别显眼。 他抬手揉了揉突突跳的额角,感觉耳朵根都烧起来了,真是无奈。 杨烈旅长笑声慢慢停了,话锋一转,脸上的笑收了几分,神情重新变得锐利郑重。 “好了,小丫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你那句‘钢铁直男有军师’,我们收到了。这意思,我们也都明白了。” 他顿了顿,那锐利的劲儿,好像要穿透屏幕上扭曲的光影,看到叶笑笑本人。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4节 “你是个聪明的丫头,知道我们部队急需这批棉花。咱们也别绕弯子了,就按景元之前跟你说的,八毛钱一斤,你看怎么样?要是行,咱们就定下来。” 杨烈旅长双手背在身后,腰板挺直了些,一股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威严气势无形地压向屏幕那头。 陆景元也屏住了呼吸,心跳得厉害。 虽然旅长分析得头头是道,但这神秘的“大小姐”做事太邪乎,他心里总吊着块石头。 屏幕里的模糊光影晃了晃,叶笑笑的声音还是脆生生的,可那甜味儿尾音里像藏了针尖,字字清楚,敲在观察点里绷紧的空气上。 “哎呀,叔叔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得好好算算这笔账了。”她轻轻叹气,那调子里有几分委屈,好像接下来要说的“高价”多逼不得已似的。 “您瞧瞧,现在外面黑市上,棉花都卖到一块六一斤了,还是有价无市!我手里这批棉花,那可不是普通货色,暖和不暖和,好不好,您亲自摸过,心里肯定有数。” “唉!真是让人伤心呀!”她声音里的委屈更重了,跟受了天大委屈一样,甚至带上了控诉。 “我送了那么多好东西,那可都是白送的!说句不好听的,我这根本就没想着从你们部队身上挣一分钱!” “您老非要咬死八毛一斤,那真是抱歉了,这生意,咱们不做也罢!”叶笑笑话头猛地一转,硬邦邦地把球踢回给杨烈旅长。 光影里的女人形象好像站直了点。虽然脸看不清,那股子不容商量的劲儿却透出屏幕,直冲着两个军人。 “大不了,我拿着去黑市去卖,绝对抢手!您老觉得,是这个理儿不?” 叶笑笑最后这句反问,带着点逼问的意思,直接把杨烈旅长顶墙角了。 观察点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杨烈旅长脸上的笑彻底没了,眼神锐利得像鹰,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模糊光影,好像要把它看穿。 陆景元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手心不知不觉湿了。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敢用这种口气、这种法子跟一个战功赫赫的旅长讨价还价,话还说得这么绝! 他紧张地看看屏幕,又偷偷瞟了眼杨烈旅长阴沉下来的脸,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就怕下一秒,旅长火气上来,这批关系到前线战士能不能活过冬天的买卖彻底黄了。 他心里直叫苦,这丫头,就是条搅混水的鲶鱼,太不按套路来了! 叶笑笑这番话又快又脆,跟连珠炮似的在杨烈旅长耳边炸。 刚才还一脸爽朗笑意的杨烈旅长,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这丫头看着娇滴滴的,说话这么冲,还一套一套的。 弯子都不绕,直接把他的价顶回来,还把之前送的东西、人情都摆上台面,算得明明白白。 价钱要谈,人情也要算。 “嘿!”杨烈旅长咂摸了下嘴,没生气,反倒笑了,那笑里多了琢磨和点儿欣赏。 “你这丫头,算盘打得可真精!拿黑市和供销社来压我们?还把人情账算得一清二楚。” 他踱了两步,背在身后的手捏了捏,又松开。 这丫头说的,都是实话。 黑市价高,供销社没货,她之前送的粮食、肉值不少钱,这次要送的五万斤棉花更是救命的。 部队现在确实急等着用,时间不等人,前线战士等不起。 真谈崩了,再去别处弄,时间、代价都够呛。 他定了定神,重新看向屏幕,语气缓了些,带着拍板的决断。 “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们是军人,但也讲究公平交易。你之前送的那些东西,我们都记着呢,部队不会白拿人家东西。” “这样吧,”杨烈旅长下了决心,“九毛钱一斤!这是我们能拿出的最高诚意了。但你得保证货没问题,质量得和上次一样好!” 屏幕里的叶笑笑好像没听出杨烈旅长话里的审视,声音又带上那股子甜腻,好像刚才的强硬都是装的。 “叔叔明理就好!我就是个实在人,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不能让一方亏太多不是?九毛钱一斤,这价格绝对公道。” “我再送你一些东西,放心不会让你吃亏,不过嘛……?”她故意拖长了音,声音里透着坏。 “我有一个条件。” 叶笑笑看着屏幕上杨烈旅长那张刻满风霜的脸,忽然想起了现代的爷爷。 爷爷也是这样,看着严肃,对自己却很疼。 也许是这份感觉,她心里那点做买卖的心思淡了点,决定给这个她瞧着顺眼的“军师爷爷”来点特别的。 “哦?”杨烈旅长眉毛挑了挑,眼神里多了点好奇。 “条件?你说说看,只要不是太过分,老头子我能做主的,就答应你。” 他倒要看看,这鬼精鬼精的丫头葫芦里卖什么药。 先抬价,又提条件,一套接一套。 旁边的陆景元心又悬起来了,紧张地看着屏幕,就怕叶笑笑提什么吓死人的要求。 屏幕里,叶笑笑的声音明显带着笑。 她心念一动,系统仓库里一支小巧的试管出现在光影手中。 试管是透明的,里面的液体却幽幽地发着蓝光,在昏暗的观察点里特别显眼,那光芒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解放军叔叔,你得把这个喝了。”她晃了晃手里的药剂,幽蓝色的光在屏幕上晃荡,透着股子邪门劲儿和诱惑。 “你喝了它,我送你的东西就越好。” “怎么样?”她最后问话的调子,有点期待,又有点小得意。 杨烈旅长整个人定住了,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支泛着幽蓝光芒的药剂。 他这辈子,什么毒药暗器没见过,可就没见过这么邪乎的东西。 那幽蓝的光,感觉就不对劲,让人心里发毛。 观察点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旅长,不能喝!”陆景元想都没想就喊了出来,声音又急又坚决。 他一步跨上前,挡在杨烈身前,眼睛瞪着那模糊人影手里的东西,像是看什么剧毒玩意儿。 他真没想到,这个“供货商”竟然敢提这种要求,拿出这种来路不明、看着就瘆人的东西让旅长喝。 第55 章 旅长喝“毒药” 杨烈旅长抬手,重重按在陆景元肩上,那份力道让陆景元躁动的情绪瞬间被压了下去。 他脸上那点客套的笑意不见了,只剩下久历风霜的冷硬,和面对未知时骨子里的戒备。 杨烈没吼,战场磨砺出的沉稳让他先一步压下了火气,也暂时忽略了身边陆景元那几乎绷断的神经。 他整个人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紧紧锁定着那支幽幽发着蓝光的小试管。 “小丫头,”杨烈旅长的声音低沉,没了之前的爽朗,字字句句都沉甸甸的,既是询问,也带着不加掩饰的警告,“你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名堂?想给老头子我下套?” 光影里,叶笑笑那模糊的头晃了晃,似乎在琢磨词儿。 随即,她用一种甜得发齁,又明显在拱火的调子轻哼:“嗯……“毒药”!怎么,解放军叔叔,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旅长!绝对不行!”陆景元嗓子都喊劈了,声音发颤,人猛地往前一窜,又想护在杨烈身前,“来路不明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喝!这关乎您的安全,不能胡来!” 他扭头对着屏幕,话语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我们是正经交易!收起你这套把戏!” 叶笑笑好像被陆景元这炸毛的样子给逗笑了,光影晃了晃,传出清脆的笑声,在这死寂的观察点里,听着格外瘆人:“咯咯……陆团长,谁跟你开玩笑了?” 她声音一转,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勾人的味道,“想要好东西,总得拿出点诚意,冒点风险嘛!特别是……我接下来可能‘送’的东西。” “比如……要是我这‘毒药’喝下去,证明了你们的决心,我心情一好,随手送你们一批战场上急掉牙的‘特效速效止血粉’,或者能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强效广谱消炎药’呢?” “哎呀,这位解放军叔叔这么怕担风险,那就算啦,当我什么都没提过好了。棉花按九毛算,药嘛……就当我没说过。” 药品! 特效止血! 强效消炎! 这几个字,像几枚烧红的钉子,狠狠楔进了杨烈旅长和陆景元的心窝子! 部队医院的难处,前线战士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那些因为缺药没扛过去、年纪轻轻就没了的战士……一幕幕画面冲进脑海。 万一……万一她不是吹牛呢?这药剂,是某种考验? 杨烈旅长胸口猛地一缩,心跳骤然失序,他飞快地扫了陆景元一眼。 陆景元眉头锁得死紧,非但没松,反而拧成了疙瘩,药品的诱惑和旅长的安危在他脑子里疯狂打架。 “你这丫头……口气倒是不小。” 杨烈旅长收回视线,枯瘦的手指在粗糙的木桌上一下下地敲着,笃、笃、笃……那声音敲得人心慌。 他像是在估量这风险,也想探探对方的底,“棉花,药品……这些玩意儿,可不是随便哪条路子能弄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嘻嘻,叔叔,我是谁,很重要吗?” 叶笑笑的声音里有种蛊惑,又带着点不近人情的挑衅,“重要的是,现在,选择权在您手里。是只要棉花,还是……敢赌一把,连那些救命的药一起拿下?” “为了那些能救命的药,为了你手下那些兵……您,敢不敢赌这一把?” 观察点里的空气凝住了,沉得让人喘不上气。 这药剂太邪乎,听着就离谱! 杨烈旅长差点就要拍桌子骂这丫头胡闹! 可‘特效止血’、‘强效消炎’……这几个字眼死死抓着他的心,像有把火在反复地烧。 眼前全是画面:伤兵营里压抑不住的呻吟,医疗兵急红了眼也没办法的样子,那些因为感染、失血过多没了的年轻生命…… 他甚至清楚记得上个月牺牲的小通讯员,才十八,闭眼时那不甘心、还盼着什么的表情…… 如果……如果这邪门的药真是某种考验,通过了就能换来救命药,能让他的兵多活下来几个…… 杨烈旅长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他这条命是枪林弹雨里捡回来的,跟那些活生生的兵比起来,算个屁?! 察觉到杨烈旅长身上那股子决绝的气息,陆景元心口猛地一抽,几乎是身体本能地再次冲上前,像堵墙似的横在杨烈旅长和那诡异光影前。 “旅长!”他声音嘶哑,透着不容商量的坚决,脊梁挺得笔直,“这东西来路不明,太危险了!绝对不能让您冒险!非要有人试,我来!我替您喝!” 保护首长,这是刻进骨头里的本能!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5节 屏幕里,那模糊的光影轻轻晃了晃,对陆景元的“英勇”似乎不怎么在意。 叶笑笑那甜腻腻的声音里带着戏弄,这会儿又添了几分不客气的轻慢,精准地打断了陆景元:“哎呀,陆营长,你也想当小白鼠?” “可惜呀……我这‘毒药’,点名要的是能拍板做主的人喝呢!资格不够,喝了也没用哦!” 这话又刁又损,直白得伤人,陆景元被噎得脸瞬间涨红,血直往头上涌,他死死盯着那团光影,胸口起伏得厉害,硬是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丫头,简直是天生来克他的! 杨烈旅长抬手,不容分说地把陆景元拨到身后,重新看向屏幕,那份审视依旧,但之前的敌意淡了些,换成了更深的盘算。 “小丫头,你这条件,确实够刁钻,也够狠。” 杨烈旅长嗓音平稳,手指又开始敲桌面,那笃笃声单调,却带着压力,“非得是我这老头子亲自尝?” “那当然啦!” 叶笑笑的声音里全是理所当然的娇蛮,“哎呀,解放军叔叔你怎么这么磨叽呀!看来你是不想要那些救命的药咯?那好吧,我这就……” 她故意把尾音拖长,又拿药品这根最有效的鱼饵,精准地吊着杨烈旅长的神经。 杨烈旅长深深地看着屏幕,那份专注几乎要穿透扭曲的光影,看到背后那个狡猾、神秘、胆大包天的丫头。 杨烈旅长缓缓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胸腔里翻腾的情绪慢慢沉淀,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决断。 这丫头,胆子忒大,手段也邪乎,偏偏掐住了他的命门——药品,那些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特效药! 他眼角余光瞥见身边急得满头汗、却又拿他没办法的陆景元。这小子,忠心是忠心,就是少了点敢掀桌子的狠劲。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了部队,为了那些等着救命的伤员,他这条老命,赌了又怎么样?! “呵……你这丫头,真是个人物,好手段,好算计。” 杨烈旅长低沉开口,听不出是夸还是贬,他停下敲击,双手交叠按在桌沿,身体微微前倾,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压了过去,一字一顿地宣告:“好!老头子我,应了你!” “旅长!”陆景元失声惊呼,整个人都懵了,脸色瞬间没了血色,惨白一片,“不行!您不能——这太冒险了!万一那东西真的是……” “万一什么?!”杨烈旅长猛地扭头,那语气锐利得能刮掉人一层皮,“万一我这把老骨头当场撂这儿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那也是我杨烈的命!能用我这条命,换来救命的药,换回更多年轻小伙子的命,值!!” 这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人心上,砸得陆景元浑身发颤,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陆景元被旅长那股子燃烧着决心的气势彻底镇住了,所有劝阻的话都死死卡在喉咙里,成了无声的哽咽。他太了解旅长的脾气了,这头犟驴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陆景元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节用力到发白,心里翻江倒海全是担忧、不甘,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无力。 屏幕里,叶笑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轻快的调子里似乎少了些纯粹的玩闹,多了点难以察觉的顿挫:“嘻,这位叔叔,果然是条汉子,够爽快!” 杨烈旅长对她的“恭维”充耳不闻,只是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掌心向上,声音沉稳如山:“东西,拿来。” 毫无征兆,一支闪着幽幽蓝光的试管凭空出现在杨烈旅长摊开的手掌上方,然后轻轻落下。 杨烈旅长五指收拢,稳稳握住。入手冰凉,玻璃质感光滑得不像凡物。他将试管举到眼前,借着马灯昏黄的光线细看。幽蓝色的液体像活物一样,在透明的管壁内缓缓流动,散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既妖异又勾人的光泽,里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质。 杨烈旅长打了一辈子仗,刀伤箭伤受过无数,汤药苦水喝过不少,却从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这么诡异颜色的药剂。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一下。说一点不慌,那是骗鬼。但此刻压在他心头的,更多的是一种把生死丢开、为了目标不惜一切的决绝! 陆景元整个人都快炸了,死死盯着那支散发不祥蓝光的药剂,全身肌肉绷得像石头,每一根神经都拉到极限,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扑上去或者抢救。 杨烈旅长没看陆景元,依旧对着屏幕,语气平静得出奇,好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小丫头,听好了。” “如果我喝下这东西,没事,那你答应的棉花和药品,一样不能少。”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他微微顿了一下,平静下面是冻结的杀气,声音陡然变得锋利,“相信我,我的人,会掘地三尺,找到你。不管你在哪儿。” 屏幕那头沉默了几秒,让人心头发紧。随后,叶笑笑那依旧软糯,却带着奇异笃定的声音清晰传来:“咯咯,叔叔尽管放心喝。” “本小姐说话算话。至于找不找得到我嘛……那就要看你们解放军的本事咯!”话里全是自信,甚至对杨烈旅长的威胁有点不屑。 杨烈旅长不再废话,也不再犹豫。他拇指用力,‘啵’的一声轻响,拔掉了试管的软木塞。一股极其清淡,又难以形容的异香瞬间散开,带着点草木的清新,并不难闻。 杨烈旅长举起试管,仰起脖子,将那管幽蓝色的神秘液体,毫不迟疑地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像喝一杯烈酒,没有半分拖沓,全是军人的果决! “旅长——!”陆景元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了一把,瞬间停跳!他双眼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杨烈旅长的喉结滚动,连气都忘了喘,全身的血都凉透了! 光影里,那模糊的身影似乎微微动了动,像在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幕。这种为了信念和责任,连命都能拿来赌的气魄,确实超出了叶笑笑的预料,让她心头微微一震。 “解放军叔叔,有胆色!”她轻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留下最后一句话,“准备好钱,二十多万斤的棉花,还有我送给边疆战士的五万斤棉花,以及……一份能让你们大开眼界的‘惊喜’,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那扭曲旋转的光团旋涡骤然收缩,噗地一声,彻底消失在黑暗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第 56章 喝完后的感觉 杨烈旅长放下空了的药剂管,管壁上残留着一丝幽蓝的痕迹。 他咂了咂嘴,那液体入口微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初时并无异样。 然而,就在陆景元的心提到嗓子眼,死死盯着他,连呼吸都快要停止的时候,杨烈旅长突然闷哼了一声,眉头瞬间锁紧! “旅长!” 陆景元一个箭步就要上前,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全身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杨烈旅长抬手制止了他,没有说话。 刹那间,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热流,如同暖阳融雪般在他腹中化开,迅速扩散! 杨烈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颤,眉头锁得更紧。那热流并不狂野,却带着一种沛然的力量,沿着经络缓缓流淌,所过之处,仿佛久旱逢甘霖,干涸的河床被重新滋润。 常年累月征战留下的陈年旧伤,特别是右肩那处顽疾,往日阴冷的刺痛感,此刻竟被一股持续的温热包裹,酸麻感逐渐取代了疼痛,一种久违的舒泰感慢慢浮现。 他尝试活动了一下肩膀,那困扰他多年的滞涩感竟减轻了许多。 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感受到一股比平时更加凝实的力量正在缓缓生成,沉重的身体似乎也轻快了几分,呼吸变得深长而有力。 这种变化虽然不像脱胎换骨般剧烈,却如春雨润物,真实不虚地改善着他的状态。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电,先是扫过一脸惊魂未定、冷汗涔涔的陆景元,随即锐利地射向屏幕那团模糊光影,眼神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惊疑、审视、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忌惮。 “这东西……” 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掂量和审慎。 半晌,他才重新睁开眼,沉声道:“……确实有点门道。” 陆景元也看出旅长似乎并无大碍,反而……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眼神也比刚才更加锐利有神,那不是错觉!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杨烈旅长看向刚刚投屏的地方,对着陆景元 沉声道:“景元,去办吧,按她说的。” “是!”陆景元立正敬礼,转身快步离开,去安排后续事宜。 观察点只剩下杨烈。 “有点意思……”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刚才对那药剂的评价,这绝不是普通的药物能达到的效果。 棉花、大米、特效药、神秘的联络方式、还有这效果惊人的药剂……这个神秘供货商,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她接近部队,目的又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做生意? 杨烈旅长摇了摇头,他不信。 那看似软糯却异常强势的语气,那直接拿出药剂让军区主官“试药”的惊人胆魄,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和……强大的自信。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一个旅长的处理范畴。 走出观察点,回到办公室。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肺部前所未有的舒畅感,站起身,走到那台军用保密电话前。 拿起沉甸甸的话筒,他的动作沉稳,没有丝毫犹豫。 拨通了师部的号码,线路很快接通。 “喂,师部。”一个沉稳干练的声音传来。 “接钟师长,我是杨烈。”杨烈旅长的声音低沉有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个更加威严、更加沉稳的声音,关切道:“老杨?这么晚了,有紧急情况?” 是师长钟振国的声音。 “是,师长。”杨烈旅长握紧了话筒,“有一件非常重要,也非常……特殊的事情,必须立刻向您汇报。” 随后后杨烈对这件事神秘人的事进行了简单的汇报。钟镇国下达最新指令。 “是!师长!”杨烈旅长挺直了身体,大声应道。 “注意保密,这件事,暂时控制知情范围。”钟振国师长最后叮嘱了一句。 “明白!” 挂断电话,杨烈旅长站在原地,目光沉凝。师长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就在这时,房间里,刚刚关闭了光影屏幕的叶笑笑伸了个懒腰,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哼一声:“呵,胆子倒是不小。” 她意念一动,对系统下令:“招财,把说好的五万斤捐赠棉花,还有那二十四万斤交易棉花,再加上陆宝宝那个小气订单上升级后的东西,都送到老地方去!” 【订单确认,物品传送中。】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夜色下,原本只堆着一堆棉包的训练场中央,此刻赫然又多出了一大片! 新的棉包堆积如山,比之前那一堆还要庞大数倍! 旁边还整齐地码放着一袋袋的粮食,一扇扇的猪肉,一捆捆的棉布,一箱箱的肥皂,还有用草垫子隔开、堆得像小山似的鸡蛋! 杨烈旅长再次见此情景也不得不感慨,这个神秘商人,她的能力,简直匪夷所思! “旅长,我去付款和接收!” 陆景元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对方履行承诺了。 杨烈旅长点点头,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物资:“去吧,清点仔细,特别是棉花质量。我去师部汇报,这里交给你。” “是!”陆景元领命,转身快步跑向那片物资。 杨烈旅长深深看了一眼那如同变戏法般出现的物资,又感受了一下身体里那股若有若无的暖意和轻松感,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转身大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吉普车。 这件事,必须立刻让更高层知道! 陆景元跑到训练场,早有准备的士兵们已经围拢上来,开始快速清点和检查。 “团长,白面一千斤,大米一千斤,猪肉一千斤……数量都对,而且这肉,还新鲜得很!”一个负责清点食物的排长兴奋地跑来汇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6节 “棉布五百匹,肥皂五百箱,鸡蛋……我的天,这得有五千个吧!都完好无损!” 另一个负责日用品的战士也跑来报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陆景元一边听着汇报,一边亲自检查棉花。新的棉包更大,拆开一包,里面的棉花洁白、蓬松、干燥,确实是上等品。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加上之前的,总数绝对超过了三十万斤。 数量和质量都对得上! 他心中稍定拿着货款,走到最后一批送达的棉包前,将其稳稳地放在最顶上,和上次一样的位置。 放下沉甸甸的钱袋,陆景元的心脏却猛地一沉,“不对” 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他鹰隼般的目光死死扫视着棉包堆的每一寸缝隙,尤其是刚刚放下钱袋的那片区域! 药呢?! 赠送的药品呢?! 那个女人答应的,旅长以身犯险的为战士们换取的救命药,在哪里?! 他脸色骤变,快步上前,目光飞快扫过钱袋周围,双手迅速而仔细地检查了那一片区域的棉包缝隙,甚至掀开了钱袋确认下方! 空空如也! 除了堆积如山的物资和那袋冰冷的钞票,什么都没有!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陆景元只觉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难道……被耍了?! 那个女人收了钱,却根本没打算给药?!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让他瞬间暴躁起来,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团长,怎么了?” 旁边的警卫员见他脸色不对,低声问道。 第 57章 药品迟到虚惊一场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里的翻腾,又地毯式地扫过附近所有能藏东西的犄角旮旯。 一无所获。 脸色彻底沉了下去,黑得能拧出水。 猛地转过身,他几步冲到不远处的通讯车旁。 “接旅部!紧急!给我接杨旅长!” 他一把抢过步话机,嗓音因为过度的焦灼变得嘶哑发颤,但那股子军人特有的命令口吻还在。 此刻,杨烈旅长的吉普车才刚开出营区大门。 “旅长,陆团长的紧急通讯!”通讯兵赶紧把步话机递过去。 杨烈接过来,眼皮莫名跳了一下,沉声应道:“我是杨烈,说!” “报告旅长!”陆景元的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火气和浓得化不开的疑惑,“物资收到了,数量、质量初步核对没问题!钱也按约定放好了!” “嗯。”杨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手指下意识在车门扶手上敲着,等他接下来的话。 “但是……”陆景元的声音卡壳了,下一秒,话里全是挫败,“没找着对方说好的药品!我带人把现场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棉花和咱们订的那些货,什么药都没有!连个药渣子都看不见!” 杨烈旅长的眉头瞬间锁死,捏着步话机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 没有药品? 那个丫头,真把他给耍了? 可身体里那股子奇异舒坦的感觉又是那么真切……难道从头到尾就是个套?用一支效果古怪的药剂,加上空口白牙的许诺,就为了把这批棉花卖个高价,顺便看他这老头子的笑话? “岂有此理!”几个字从杨烈牙缝里挤出来,心头火气乱窜,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硬生生摁了下去。 被人耍弄的可能性针一样扎在心上,他脸都青了。 他杨烈什么风浪没经过,居然让个连脸都没见过的丫头片子给玩了? 这不对劲,她到底图什么?就为了好玩? 他沉下气,平复了翻涌的气血,对着步话机,声音又恢复了惯常的冰冷沉稳: “知道了。继续清点物资,现场警戒提最高!有任何不对劲,马上汇报!” 挂了通讯,车厢里安静得吓人。熟悉杨烈脾气的人都清楚,这平静底下,压着的是能掀翻屋顶的火气。 “是!”陆景元放下步话机,看着眼前堆成小山、战士们眼巴巴盼着的物资,心口却被块大石头堵死了,憋闷得难受。 杨烈放下步话机,有些疲惫地靠在吉普车后座上,闭上了眼。 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感受着身体里那份不同寻常的轻松感,挥之不去。 真的被耍了? 他把整个事情又过了一遍。 不太像。 药剂是真的,那神出鬼没的送货本事也是真的。 单单是为了骗钱,用不着搞这么复杂,还搭上一支明显不便宜的神秘药剂。 那药为什么没给? 忘了?还是……有别的算计? 或者,她压根就没那些特效药,之前说的,只是引诱自己喝下药剂的饵? 杨烈旅长猛地睁开眼,寒意迫人。 这事儿,透着邪性,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与此同时,几里地外,叶笑笑正舒坦地躺在床上,瞅着系统屏幕上刚蹦出来的入账提示。 【叮!入账确认:216000元。当前余额:216000.3元。】 “哼,动作还挺快。”叶笑笑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嘀咕道,“钱货两清,概不赊欠。现在嘛,该发‘赠品’了!” 她可没忘答应杨烈的事,只是系统有规矩,不见真金白银,后续的“赠品”权限压根点不开。 “招财,系统商城,特效止血药和特效消炎药,挑最好的来!”她念头一动,麻利地下令。 屏幕唰地刷新,一堆药品列表弹出来,后面跟着的价格让叶笑笑嘴角抽了抽。 “特效速效止血粉(外用),10元/瓶。” “强效广谱消炎药(口服),8元/盒。” “啧,真不便宜。”叶笑笑撇撇嘴,可一想到那些可能因为缺药没命的战士,眼睛都没眨,“买!止血粉10000瓶,消炎药14500盒!” 【订单确认,扣除货款:216000元。当前余额:0.3元。】 看着瞬间变成钢镚儿的余额,叶笑笑不在意地挥挥手:“搞定!招财,老地方,扔过去!” 训练场上。 陆景元站在原地,夜风吹得他衣服呼呼响,却吹不散心头的阴霾和那股子憋屈的火气。 他死死盯着那片空地,恨不得把地面盯出两个窟窿。 士兵们还在忙着搬运物资,每一样都沉甸甸的,那么真实,唯独不见能救命的药。 真被耍了?那个滑得跟泥鳅一样的“神秘商人”? 就在他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快要把对方钉死在骗子标签上的时候—— 嗡! 训练场中央的空地上,空气似乎极轻微地扭曲了一下,就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紧跟着,毫无征兆! 咚! 咚咚! 几声闷响,十几个半人高的厚实瓦楞纸箱凭空出现,就那么突兀地立在空地上,码得整整齐齐,好像打一开始就在那儿,只是刚刚才被看见! 陆景元瞳孔骤然缩紧,身体反应快过脑子,整个人绷得像张拉满的弓,猛地窜了出去! “警戒!” 他低吼一声,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枪套,几个大步就冲到了那堆突然冒出来的箱子前。 周围的士兵也被这动静和团长如临大敌的样子吓了一跳,瞬间停下手里的活,枪口本能地指向四周,飞快围成一个防御圈。 没有敌人。 只有那堆安安静静立在那里的纸箱,箱子很新,上面啥标记都没有。 陆景元没立刻上前,保持着戒备姿势,飞快扫过箱子和周围,确认没动静。 “团长?”旁边的警卫员紧张地小声问,手心全是汗。 陆景元做了个“别动”的手势,自己慢慢靠近。 他用军靴尖试探着踢了踢最前面的箱子,很沉。 他吸了口气,蹲下,右手握枪,左手拔出匕首,小心地划开其中一个箱子顶上的胶带。 箱盖翻开。 里面不是炸药,也不是武器。 是一排排码得严严实实的小巧棕色玻璃瓶! 瓶身上贴着简单的白标签,印着几个清晰的字—— “特效速效止血粉(外用)”!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用法用量。 陆景元的心脏狠狠撞了一下,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手抖得厉害,拿起一瓶,瓶身冰凉,玻璃光滑,做工精细得不像这个年代该有的东西。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7节 他又飞快划开旁边一个稍大的箱子。 里面是整齐排列的白色药盒,标签上写着—— “强效广谱消炎药(口服)”! 真的是药! 是他们冒着天大风险换来的救命药! 而且看名字,就是那个女人答应的特效药! 一股巨大的狂喜冲上来,瞬间冲垮了之前所有的疑虑、憋闷和愤怒! 这情绪来得太猛,他眼前甚至黑了一下,身子晃了晃才站稳。 他猛地站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对着通讯兵嘶吼: “马上!马上接通杨旅长!快!!” 通讯兵被他这失态的样子吓了一跳,但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操作。 第 58章 上报师长 吉普车在夜色中平稳行驶,车内气氛却因之前的变故而显得格外凝重。 杨烈旅长靠在后座上,闭目思考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分析着那个“神秘商人”的真实意图,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旅长!陆团长的紧急通讯!”通讯兵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再次递过步话机。 杨烈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过通讯兵,接过话筒,沉声道:“我是杨烈。” “报告旅长!”陆景元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焦虑和困惑,而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激动和急促,“药品!药品送到了!就在刚才,凭空出现的!初步清点,是25个大箱子!” “你说什么?!”杨烈猛地坐直身体,握着步话机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但声音依然带着难以置信的急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再说一遍!药品送到了?!” 得到陆景元激动却肯定的回答后,杨烈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仿佛刚跑完一场武装越野。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之前的疑虑、愤怒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狂喜、敬畏和极度凝重的复杂神色。 “好…好!”他连说了两个好字,声音恢复了镇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景元!听我命令!药品,原地设立最高等级封锁区!记住,是最高等级!”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四人一组,双岗哨,配备重火力,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警戒!立刻划定禁区,拉警戒线,设立明确警告标识!” “任何人,没有我的亲笔手令,擅自越过警戒线,先警告,警告无效,授权卫兵使用武力强制驱离!” “如果遇到暴力反抗或其他特殊情况,允许开火!明白吗?!……清点完数量后,立刻原地封存!等我回去处理!” “是!保证完成任务!” “棉花和其他物资按计划接收。对外口径统一为——常规后勤补给!关于神秘商人和刚才的异常现象,从现在起,列为‘绝密’!任何人不得泄露,违者军法处置!” “明白!” 挂断通讯,杨烈将步话机用力按回通讯兵手中,身体重重靠回椅背。他没有再闭眼,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黑暗。 那黑暗中,仿佛隐藏着一只无法想象的巨手,随意地拨动着他们的命运。 “她到底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种力量…如果能为华国所用…” 他不敢再想下去,眼神却越发坚定。 “去师部!用最快速度!”他对司机低吼道,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那不仅是激动,更是对即将到来的巨大变革的预感。 这已经不是一笔交易那么简单了,这可能是足以改变国运的契机,或者…深渊。 …… 几乎在杨烈下达绝密指令的同时,远方的叶笑笑正惬意地躺在床上,系统的提示音恰到好处地响起,仿佛感知到了交易链条的最终闭环。 【叮!恭喜宿主等级提升至lv.9!获得属性点5,技能点5,体质增强药剂*1,智力增强药剂*1,神秘礼包*1。】 “哇喔!升级了!”叶笑笑眼睛一亮,立刻坐了起来,“这次居然还有智力增强药剂?这可是好东西!” 她毫不犹豫地取出那管散发着微光的智力药剂,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然后一口喝下。药剂入口清凉,没什么特别的味道,瞬间融入身体。 【叮!宿主智力永久增加5点,当前智力:23】 “这就完了?感觉好像……没什么变化?”叶笑笑眨眨眼,随即想到,“对了,试试看书!” 她从仓库里拿出那本之前看着头疼的《机械制图基础》,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以前看这玩意儿跟看天书似的,现在让我瞧瞧,23点的智力有多神奇!” 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文字和图例上。 咦? 叶笑笑的眼睛微微睁大。那些原本晦涩拗口的专业术语,此刻仿佛自带注释般清晰地印入脑海,理解起来毫不费力。翻到一页复杂的齿轮传动机构图,过去她需要反复比对、想象才能勉强理解其运动关系,现在目光扫过,那些线条、数字和标注瞬间在脑海中“活”了过来,自动构建出三维动态模型,运动轨迹、咬合精度、力矩传递……一切都清晰明了! “原来是这样!这理解速度,简直了!”她心中豁然开朗,忍不住低呼一声。 压抑着激动,她尝试加快翻阅速度,发现自己真的能做到快速并精准捕捉核心信息,知识框架在她脑中飞速构建。这种前所未有的学习效率让她欣喜若狂。 “这学习效率,比上辈子死记硬背强太多了!”叶笑笑兴奋地挥了挥拳头,感觉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目光再次落到那套《机械工程基础知识全套》上,“有了这基础,啃这58册的大部头,应该也能事半功倍了。掌握这些知识,以后跟军方打交道,或者自己搞点什么,底气就足多了。” 她随即冷静下来,想到那神秘的系统和未来可能遇到的挑战,“不过,想要真正解析系统,或者设计出更复杂、价值更高的交易方案,现在的智力……或许还需要继续提升。” 她眼神一定:“系统!把刚才奖励的5个属性点,全部加到智力上!” 【叮!宿主智力再加5点,当前智力:28】 一股更清晰、更敏锐的感觉涌入大脑,仿佛思维的带宽再次被拓宽,连带着对系统本身的感知都似乎清晰了一丝。叶笑笑感觉自己看世界的角度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许多之前模糊的想法开始变得条理分明。 “招财,调出我的面板看看。”她心念一动。 很快,虚拟面板浮现在她面前。 姓名:叶笑笑】 【年龄:18】 【等级:9】 【余额:0.3元】 【经验:169168/100万】(注:消费1元=1经验) 【收益:每分钟51.2元】 【属性】(普通成年人标准值为10) 力量:23 体质:18 敏捷:15 精神:17 智力:28 【技能点:7】 【属性点:0】 【基础烹饪lv.3】 【基础缝纫lv.3】 【基础修理lv.4】 【基础急救lv.4】 【基础格斗lv.9】 【基础种植lv.3】 【基础语言满级】 仓库【婴儿车*1,富强粉*1,玉米粉*1,精神力增强药剂*3,体质增强药剂*2,《机械工程基础知识全套》(58册),神秘礼包*1】 她散去面板,却没有立刻去休息。 脑海中因为智力提升而异常活跃,开始不由自主地复盘之前的交易细节,分析军方的潜在需求。高达28点的智力让她思维运转速度极快,之前模糊的念头此刻清晰起来。 “一百万经验才能升到10级……看来,光靠倒卖基础物资效率太低了。”叶笑笑的指尖轻轻敲着下巴,眼中思索着“有了现在的脑子,或许可以尝试提供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资料?比如,从那套《机械工程基础知识》里提炼出一些关键的制造工艺或者改良设计图纸?这可比单纯卖棉花价值高多了,经验也一定涨得飞快!” 她沉浸在对未来的规划和对知识变现的渴望中,浑然不觉她这次看似简单的交易和随后的升级,已经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军方高层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第59 章 神秘交易惊涛骇浪 师部办公室里灯火通明,空气却绷得死紧。 钟振国师长指尖的钢笔悬在文件上方,落不下去,眉头拧成个疙瘩,心思早飞了。 办公室那扇厚实的木门,“砰”一声被撞开,声音砸得人心口一跳。 杨烈旅长冲了进来,裹着一身深夜的寒气,军靴在地板上踩出又急又重的响动。他脸上那神情,说不清是累,是极度的兴奋,还是碰上邪乎事儿后压不住的惊疑。 “报告!”杨烈在办公桌前猛地立定,敬了个礼,动作是标准的,可那微微抖的手指尖,还有绷得死紧的身体,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他心里正翻江倒海。 钟振国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得力干将。他放下笔,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老杨,坐下说。电话里含糊不清的,到底怎么回事?一件件,给我讲清楚。”他指了指旁边的硬木椅子。 杨烈没坐,像是屁股底下有钉子。他几步走到桌前,双手撑住桌沿,身子往前倾,好像不这样就稳不住胸口那股子气。他迎着钟振国的视线,嗓子有点哑:“是!师长!” 钟振国身子往后靠了靠,陷进椅背里,示意他继续。他有预感,这事儿小不了,怕是超出了常规。 “师长,情况……比电话里说的,复杂一百倍!邪门!简直邪门到家了!”杨烈压着嗓子,可那股子震动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怎么也盖不住,“我们碰上的那个‘神秘商人’……她的手段,那根本……那根本就不是人能有的!” 杨烈从兜里掏出那几张被捏得有些发皱的纸条,小心翼翼地在桌面上摊开。普普通通的纸,这会儿在灯底下,却沉甸甸的。 他定了定神,语速很快地开始说:“开头,训练场莫名其妙多了一百斤大米,上面压着这封信,要用棉花换药。”他指了指其中一张。 接着,杨烈把怎么试探、怎么放钱、对方又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拿走钱留下棉花的过程快速说了一遍,重点全在后面的变故上。 他顿了顿,像是在找词儿,想形容那完全超出认知的一幕,脸上甚至闪过点后怕:“就在我们以为买卖成了,可药没见着,我以为叫人耍了,正准备跟您汇报……她,她人就出来了!” “人出来了?!”钟振国师长猛地往前一倾,搁在桌上的手攥紧了,“在哪儿发现的?控制住了吗?” “没有!根本没法控制!”杨烈猛地摇头,声音更低了,带着点撞见鬼的寒意,“不是真人!师长,就在我们观察点最隐蔽那犄角旮旯,事先查了多少遍的地方!那光线突然就搅起来了,打了几个旋,最后成了一个……一个发白光的漩涡!” 他忍不住伸出手比划:“漩涡中间,模模糊糊一个女人的影子,穿的袍子样式怪得很,脸上跟蒙了层……流动的光雾,看不清长相!她就那么悬在那儿,然后……直接跟我们说话了!” 钟振国师长捏着钢笔的手指收得死紧,关节都白了。他盯着杨烈,确认他不是压力太大看走眼了。 “她说什么了?”钟振国的声音沉了下来,透着股风雨欲来的凝重。 “她一开口,先喊了声……‘陆宝宝’,”杨烈脸上肌肉抽搐了下,表情古怪,“然后转头问我,是不是景元的‘军师’。声音很年轻,脆生生的,还带点笑,可听在耳朵里,那寒气就从脚底板往上蹿!”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8节 “她说她叫‘大小姐’,说没恶意。”杨烈继续道,语速加快,“跟着,就跟我讨价还价。我咬死八毛,她就把黑市价、我们部队的难处、甚至之前送那点东西全抖落出来,一条条,一桩桩,清楚得很,说我们没诚意,八毛她就不卖了,宁可拿去黑市换金子。” “倒是够直接,也够狠。”钟振国评价,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快速敲击,心里头也不平静。 “是!直接得吓人,精明得也吓人!”杨烈说,“我被她逼得没辙,战士们等着棉花用,时候不等人。我只能松口,报了九毛,这是我们能动的最高价了,到顶了。” “她同意了?” “同意了,但……”杨烈吸了口气,接下来的话好像有千斤重,他停了停,看向钟振国,“她提了个条件,想都想不到的条件。” 钟振国师长身体再次前倾:“什么条件?” “她让我,”杨烈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回想起来都觉得荒唐的滋味,“喝一样东西。” 他从上衣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已经空了的、残留着幽蓝色奇异痕迹的小巧试管,郑重地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这是……”钟振国师长的注意力瞬间被那管子吸引,造型奇特,残留的光泽也非同寻常,他眉头锁死,甚至觉得那空管子都散发着点特别的气息。 “她说,这是‘毒药’!”杨烈的声音里带着惊悸,“她说,这是诚意考验。我喝了,她就守信用,送的东西只会更好。还明明白白说,我要是不敢喝,之前她提过嘴的特效止血粉、强效消炎药,就当我没听过!” 办公室里静得吓人,针掉地上都能听见。钟振国师长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快带倒了椅子,“哐当”一声响,他理都没理。他几步冲到桌前,拿起那支空试管,凑到灯下仔细看。那幽蓝的残留痕迹,在灯光下散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属于这世上的迷离光泽。 “特效止血粉?!强效消炎药?!”钟振国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有点抖,几乎变了调。他太清楚这些东西对前线,对多少战士的命意味着什么了!那是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宝贝! “是!她亲口说的!清清楚楚!”杨烈肯定道,语气斩钉截铁,“她说,想要最好的东西,就得拿出最大的诚意,冒别人不敢冒的险!她甚至直接问我,为了那些能救活无数兵的药,为了手底下那帮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我这条命,敢不敢赌一把!” “景元当时就急了,死活拦着不让我喝,说这纯粹是胡闹,太危险。”杨烈继续道,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可那‘大小姐’说,这‘毒药’,不是谁都能喝的,点名要能拍板、担责任的人喝,资格不够,喝了白喝,没用。” 钟振国放下试管,重新看向杨烈,那感觉复杂极了,震惊、怀疑、探究,甚至还有点难以置信的狂热交织:“所以,老杨……你,喝了?” “是,我喝了!”杨烈猛地挺直胸膛,语气斩钉截铁,有种豁出去的决绝,“师长,当时那情况,我没得选!要是真能用我这条命换来部队急需的救命药,别说一管不明不白的东西,就是明明白白的毒药,我也认了!这买卖,值!” “喝下去什么感觉?”钟振国追问,声音急切又紧张。 杨烈仔细回想着,描述道:“喝到嘴里凉丝丝的,有点说不出的清甜。刚开始没啥,但很快,就一股非常温和、但又特别浑厚的热流在肚子里‘呼’地一下化开,暖洋洋的,一下子冲遍了全身的筋骨!我那右肩的老伤,您是知道的,阴天下雨就疼得胳膊抬不起来,可当时,就感觉那股暖流冲过去,盘踞多少年的寒气和疼,一下子就散了,被一股暖意包着,活动起来那叫一个利索!不止肩膀,浑身上下都觉得轻快了起码十斤!整个人劲头足得不像话!” 他激动地当场活动了下右肩,动作幅度又大又顺畅,完全不像个一身战伤的老兵:“师长,您看!这效果,立马就见着了!绝不是自己瞎想!那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毒药,反倒是……宝贝!” 钟振国师长死死盯着杨烈灵活转动的肩膀,又看了看桌上那支散发着幽光的空试管,最后落到杨烈那张虽然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气色明显红润饱满、精神头格外足的脸上。 第 60章 绝密天字一号 钟振国师长久久没有言语,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有他和杨烈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交错,窗外风声呜咽,仿佛也感知到这屋内的惊涛骇浪。 许久,钟振国师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以及一丝触及未知领域后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层震撼:“老杨……你敢保证,你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都真实无误?不是因为战场压力过大产生的臆想,或者……其他什么干扰?” “师长!”杨烈猛地挺直脊梁,目光如炬,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军人特有的刚硬,“我以我的军人生涯、我的党性起誓!我所言皆是我亲身经历,绝无半句虚言!更关键的是,药品真的到了!就在我离开后不久,景元用紧急通讯嘶吼着汇报,凭空出现!就在训练场那片空地上,足足二十五个半人高的硬木大箱!景元已经撬开确认了,就是那位‘大小姐’承诺的特效止血粉和强效消炎药!数量之巨,超乎想象!” 钟振国师长闭上了布满血丝的双眼,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那惊世骇俗的消息强行压入肺腑,再缓缓呼出。 凭空出现的巨量物资…… 隔空对话、光影模糊、无法窥视真容的神秘女子…… 效果立竿见影、甚至能治愈陈年旧伤的神奇药剂…… 还有那批足以改变无数战士命运的特效药品……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最狂暴的重锤,将他数十年建立的唯物世界观砸得支离破碎,裂痕遍布。 当钟振国再次睁开眼时,所有的震惊与迷茫已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如鹰隼的光芒,充满了审视、探究,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决断力。 “这个……‘大小姐’……”钟振国缓缓踱步至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窗棂,目光投向外面墨染般的沉沉夜色,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风暴般的力量,“看来,我们是撞上了一个天大的……变数。这种力量……匪夷所思,无法理解,是极大的麻烦和风险……”他顿了顿,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仿佛穿透了夜色,“但如果……如果这批药品真如杨烈所说,甚至更好……如果后续还能有稳定的供应……那对我们部队,对眼下的战局,甚至对……”他没有把话说完,但语气中那份沉重和难以言喻的激动已经表明,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足以深刻影响未来的……天大的机遇! 钟振国的嗓音变得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转身说道:“从现在这一刻起!立刻!马上!此事列为最高等级绝密!代号——‘天字第一号’!所有知情人,你,陆景元,还有那个最初发现线索的小哨兵,一个都不能少!全部实施最高规格隔离审查!进行最严厉、最彻底的保密教育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他们的直系亲属,也要纳入视线,进行必要的背景调查和侧面保护!” “对外!所有近期接收的物资,无论是之前那批粮食肉类,还是这次的棉花和药品,统一口径——全部是通过总部协调,动用‘特殊战备储备应急预案’,从极其隐秘的渠道紧急调拨而来!涉及最高机密!绝不能透露出半点异常!一丝一毫都不行!明白了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誓死保守秘密!”杨烈挺身立正,声若洪钟,眼神中燃烧着同样的火焰。 “立刻动笔!你亲自写!”钟振国松开手,但目光依旧如铁钳般紧锁着杨烈,“整理一份最详尽、最全面的报告!务必做到极致!” “所有细节!从那第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件开始,到刚才那批药品如同神迹般出现,整个过程,分毫不差!” “对方每一次联络的语气、用词习惯,你感受到的任何情绪波动,那个光影形态有何特殊之处?比如闪烁的频率?颜色的细微变化?周围有没有任何异常的声响或者气味?任何你觉得哪怕只有一丝丝古怪、一丝丝不寻常的地方,都给我原原本本地写下来!一个字都不能错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钟振国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语气沉重如山,却又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力量,“这份报告,不经过军区!我亲自负责加密,动用最高权限的绝密线路,直报中枢最高层!老杨……”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那是极致的激动,更是对未来无法预知的敬畏与期盼交织,“我们……我们很可能……碰上了一个……足以改变华国命运走向的……庞然大物!是福?是祸?……现在谁也无法断言!” …… 一夜风云变幻,波澜诡谲。 当黎明的曙光挣脱黑暗的束缚,再次温柔地洒满大地时,几百公里之外的军属大院,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宁静表象,暗流却已在平静之下悄然涌动。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滤过稀疏的树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暖意融融。 叶笑笑简单对付了口早饭,用温热的毛巾仔细给小承安擦了粉嫩的小脸和小手,换上干净柔软的布尿片,再用一条轻薄柔软的小被子将他裹好。小家伙满足地哼唧了两声,小脑袋在她温软的怀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走咯,承安乖宝宝,姑姑带你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补补钙。”叶笑笑抱着怀里软乎乎、奶香四溢的小侄子,轻轻掂了掂分量,感觉又重了些,这才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 今天的家属院,似乎比往日安静了不少,少了许多穿着军装、步履匆匆的身影。阳光正好,不烈不燥,院子中央那片空地上,几个相熟的军嫂已经围坐在一起,手里不停地忙活着针线活,嘴里则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交流着什么。 叶笑笑抱着孩子,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隔壁住的张淑芬眼最尖,老远就瞧见了她,立刻热情地扬声招呼:“哎呀,笑笑来啦?快过来坐,今儿这太阳晒着可舒服了。” 斜对门的李秀兰也闻声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毛线针,脸上堆着笑意:“可不是嘛,正好让小承安也出来透透气,晒晒这小身子骨,去去奶腥气,长得壮实。” 叶笑笑找了个干净的石墩稳稳坐下,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怀抱的姿势,让初升的阳光恰到好处地落在小承安红扑扑的脸蛋上,既温暖又不至于刺眼。 张淑芬手里飞快地纳着鞋底,粗糙的针脚均匀有力,眼神却不时警惕地往四周瞟了瞟,然后凑近了些,用只有她们几人能听清的音量嘀咕:“哎,你们昨儿晚上听见动静没有?训练场那边,后半夜灯火通明的,卡车进进出出响个不停,动静大得很!” 另一个穿着的确良碎花衬衫的王嫂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接口道:“何止是听见!我家老王半夜里就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走了,说是临时有紧急任务,到现在人还没回来呢!早饭都没顾上吃。” 李秀兰停下手里的毛线活,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不止呢!你们发现没?今天大院门口的岗哨都加了两道!还全是没见过的生面孔,挎着枪,盘查得那叫一个严!进出都要反复核对证件!淑芬嫂子,你家老周消息灵通,在机关里头,你给透个底,这到底是出啥大事了?前几天不还说要搞什么大规模演习吗?这还搞不搞了?” 张淑芬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还是谨慎地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部队上的事儿,咱们这些女人家还是少打听为妙,免得惹麻烦。不过嘛……” 她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才继续用更低的声音猜测,“看这又是突然加岗哨,又是半夜紧急集合拉练的架势,我估摸着啊,原先定下来的那个演习……八成是黄了!说不定是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不然能这么大动干戈,紧张成这样?” 叶笑笑抱着熟睡的小承安,耳朵灵敏地捕捉着军嫂们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心里跟明镜似的。 昨晚那几十万斤粮食和那批堪称神药的特效药品凭空出现,动静那么大,部队要是不立刻提升警戒等级,进行最高级别的封锁和保密,那才叫奇怪了。 她暗自撇了撇嘴,心想这动静确实闹得不小,不过听着这些军嫂们云里雾里、各种不靠谱的猜测,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第 61章 军嫂聊八卦 听着这帮嫂子越说越没边,叶笑笑差点憋不住乐,脸上还得装得淡淡的。 “我说笑笑妹子,”王嫂子那对贼精的眼珠子骨碌一转,直直钉在她身上,那股子打探的劲儿毫不遮掩,“你哥可是营长!消息总比咱们这些娘们儿灵通吧?他透没透口风给你?昨晚上那动静,到底怎么说啊?” 叶笑笑抬起脸,阳光暖暖地落在面上,瞧着特别纯净无辜,好像压根没感受到周围那点子紧张。她轻轻摇头,声音软糯:“我哥?他昨天扒拉了两口午饭就火急火燎走了,到现在影儿都没见呢。部队那纪律,嫂子你也清楚,我哪儿敢瞎打听。就算我胆子肥问了,他那嘴严得跟河蚌似的,撬都撬不开。” 她垂下头,注意力落回怀里睡得喷香的小承安,指尖温柔地蹭过孩子软乎乎的头发丝。小家伙被扰到了,在她怀里不舒服地拱了拱。她赶紧轻轻拍着,话里带着点无可奈何,顺势就把自己摘了出去:“我啊,现在一门心思就管好我们家承安。天塌下来,有我哥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在前头顶着呢,咱们跟着瞎操心也没用不是?” 李秀兰一看,赶紧温声和稀泥:“可不就是这话。志军那孩子,原则性强得很。笑笑一个姑娘家,才过来搭把手带孩子,哪里能让她掺和部队里那些要紧事。” 王嫂子见叶笑笑这儿问不出啥,悻悻地撇了下嘴,倒也没揪着叶志军不放。她话锋一转,热情地拍了叶笑笑胳膊一下,语气立马熟络起来:“说得太对了!咱们笑笑刚来,头等大事就是把承安这宝贝疙瘩看护好。部队那些事儿,有你哥他们男人在前头呢,咱们瞎着急顶什么用。” 旁边几个纳鞋底、勾毛线的军嫂也忙不迭点头。 “就是就是,带孩子那活儿最磨人了,一点不比男人在外头跑省心。” “快瞅瞅承安这小脸蛋,真是越长越俊,一天一个样儿,以后保准是个帅小伙。”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不着痕迹地换了个姿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儿,话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探寻,把话头轻轻拨开:“说起来,前几天好像听嫂子们念叨过,那位文工团的白露同志?听说人长得特别出挑,能耐也不小……好像有人传她跟陆团长……”她故意把话说半截,等着别人来接。 “嗐!那事儿啊,黄花菜都凉透了!”张淑芬果然接了茬,一听这个,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就精神了,手里的针线都撂下了。她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凑近了些,那语气里全是过来人的不待见和门儿清,“陆团长那是什么人?响当当的战斗英雄!多少根正苗红的好姑娘挤破头想攀呢,能看上她一个唱唱跳跳、不沾地的文工团小演员?” 李秀兰在旁边柔声添了句,听着倒还算公道:“这事儿是陆团长亲口给拒了的。听说是白露自个儿找上门,陆团长当面就给撅回去了,说对她没那意思,还让她以后少往团部晃悠,影响不好。这话……是真没给人留脸面,直来直去的。” 叶笑笑心里那点看戏的乐呵一闪而过,这硬邦邦的拒绝,倒是陆景元那块冷石头的风格。她脸上适时露出点恰到好处的惋惜,眨巴眨巴眼:“这么不给面子啊?我还当白露同志那么好看,又是台柱子,才貌双全的,陆团长怎么也得……掂量掂量?” “条件好?”张淑芬嗤地笑出声,嘴角撇得老高,“条件好能当饭吃?关键得对脾气不是?要说当年呐,追她白露的小伙子,条件比现在陆团长还强的也不是没有,可人家那眼界,高着呢!” 王嫂子接了话,意有所指地朝叶笑笑这边递了个微妙的示意,在她白净的脸上轻轻刮过,像是在估量什么。“说起这白露……”王嫂子故意拖了个音,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才又把声音压得更低,差不多凑到叶笑笑耳朵边上了,那音量轻得像怕风吹走,同时还警惕地左右扫了扫,生怕谁听了去:“要说这白露眼光高,那可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啊,对她特别上心、跟前跟后的人里头,还有一个咱们现在熟得不能再熟的大人物呢!” 叶笑笑心口突地一跳,直觉告诉她,这瓜绝对够味儿。她相当配合地睁圆了水汪汪的眼,一脸求知欲,声音都放轻了:“谁呀?王嫂子快给说说!还有谁这么厉害?” 张淑芬神情微妙,带着种“你打死也想不到”的神秘,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还能有谁?就是你亲哥——叶、志、军!” “我哥?!”叶笑笑这回是实打实地惊着了,眼睛瞪得溜圆,抱着孩子的手都僵了一下,简直不敢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连忙摆手,语气透着本能的慌乱和难以置信:“王嫂子,这、这可不能瞎说!我哥他怎么会……”心里更是炸开了锅:叶志军?那个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亲哥?追过白露?原主记忆里怎么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李秀兰见叶笑笑那样子,赶紧打圆场,轻轻拍了拍王嫂子胳膊:“哎呀,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提那个干嘛!那时候志军才多大,二十出头,愣头青一个,人比现在跳脱多了,哪有现在这么稳重……” 张淑芬正说到兴头上,哪肯停,把声音压得更低,凑得更近了:“可不就是年轻气盛!我记着呢,那时候他刚提上连长没多久。文工团一有演出,他只要在台下,那眼睛就跟钉在人家白露身上一样,拔都拔不下来!” “训练完了,就爱往文工团那边溜达,嘴上说是顺路,谁看不出那点小心思?可惜哟……”她拖长了音,话里有那么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儿,“人家白露心气高,想攀高枝,奔个好前程,听说啊,是嫌志军当时职位太低,家里也没啥根基,看不上他那个前途不明的小连长呢!” 这话砸得叶笑笑脑子嗡了一下。 她哥?追过白露?还被嫌弃了? 原主的记忆里怎么一点渣都不剩?! 她定了定神,面上还得装着糊涂,顺着张淑芬的话问:“要真像张嫂子说的,我哥那时候那么上心,后来……怎么就跟我嫂子好了呢?我嫂子那脾气,跟白露同志可一点不像。” 被叶笑笑这么一问,张淑芬倒有点卡壳,脸上讪讪的,好像也觉得背后嚼舌根嚼到人家亲妹妹跟前,有点过了。 她眼神躲闪着,含糊起来:“哎呀,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谁没个犯糊涂的时候……” 她摆摆手,想把这话题赶紧翻篇。 李秀兰也赶忙接话,温声劝叶笑笑:“是啊笑笑,都过去了,陈芝麻烂谷子,提它没意思。再说,志军现在不是跟你嫂子……唉,说起来也是真可惜了。” 李秀兰轻轻叹了口气,后面的话没说,可谁都懂,那是替叶志军那个温柔却早早没了的媳妇惋惜呢。 话题绕回了伤心事,叶笑笑心里那点听闲话的念头也淡了,更多的是疑惑。 她低头看看怀里睡得喷香的小承安,小家伙砸吧了两下粉嫩的小嘴,不知梦见什么好吃的。 叶笑笑轻轻调整了下抱姿,感受着怀里的小小重量,站起身,脸上带着点歉意笑了笑:“嫂子们,我看承安好像快醒了,有点闹觉。我得赶紧抱回去了,不然一会儿哭起来,吵着大家说话。” 李秀兰停了手里的活计,温和地应着:“哎,快回去吧,孩子觉轻,外面风大。有空再来坐,咱们再唠。” 张淑芬也跟着站起来,还是那副热络劲儿,拍拍叶笑笑的肩,好像刚才啥也没说:“对对对,孩子是顶顶要紧的。承安这小模样,真是越看越招人疼。” 她又凑近一步,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给刚才的八卦打补丁:“笑笑啊,刚嫂子嘴碎,瞎说的,你可别往心里去,也别跟你哥提。老黄历了,早没影儿的事了。” 叶笑笑弯弯嘴角,笑得挺温和,也看不出心里在想啥:“我省得的,张嫂子。我哥那人我清楚。那我先回去了啊,秀兰嫂子,各位嫂子,再见。” “再见再见。” “慢走啊笑笑。” 军嫂们纷纷道别。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9节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转身回自家小院,步子不急不缓。 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被风吹远了。 她心里却翻来覆去地琢磨刚才那几句话。 叶志军……追过白露?还因为职位低被嫌弃? 这事儿,原主的记忆里居然是空白的。 是原主压根不知道,还是……这里头有别的故事? 要是张淑芬她们说的不是空穴来风,那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让那个据说当年热情似火的叶志军,最后放弃了心高气傲的白露,娶了性子完全相反的原主嫂子? 这中间……藏着事儿呢。 看来,对这个便宜哥哥,她了解得还太少了。 这事儿,得找个机会,好好问问。 第 62章 双轨并行 首都。 高墙之内,一间安保级别极高,陈设简朴的会议室内烟雾弥漫,气氛凝重。几位身着中山装,面容严肃的老者围坐桌旁,空气仿佛都因他们的沉默而滞重。桌面上,摊开的正是钟振国那份用最高级别加密渠道,连夜送达的绝密报告。 报告字数不多,却字字千钧,冲击着在座每一位的认知。 凭空出现的几十万斤战略物资。 闻所未闻,效果奇佳的特效药品。 无法追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光影联络。 点名高级将领“试毒”的离奇要求。 还有那个自称“大小姐”,行事诡异却似乎并无恶意的存在。 许久,主位上那位面容清癯的老者才缓缓放下报告,目光似乎穿透了纸页,落在空处。他苍老却依然有力的指尖在深色桌面上无声敲击,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都看完了。钟振国同志的这份报告,都说说吧。”声音不高,却瞬间打破了沉寂。 左手边,身形略显魁梧,浓眉如墨的老李先开了口,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匪夷所思!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不,是天降甘霖!想想前线的伤员,有了那些药,能救回多少条命!这种机会送上门来,哪有不抓住的道理!” 他对面,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老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老李,机遇越大,风险往往也越大。对方对我们的情况了解得如此深入,连杨烈同志多年前的旧伤都知道,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和警告!这种‘洞察力’,我们无法解释,就意味着我们无法掌控,极度危险!” 他语气更沉:“来源不明,目的不明,能力更是超出了我们现有认知这个“大小姐”她是谁?背后是什么?她到底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这些关键问题没弄清楚之前,贸然深入接触,万一引火烧身,后果不堪设想。” 老李立刻反驳:“老周,谨慎是必须的,但不能因为怕噎着就不吃饭!钟振国报告里写得清楚,对方三次交易,包括那次试探,都信守承诺,甚至还额外送东西!杨烈那药都喝下去了,人家药品立刻就位!这说明对方至少在交易层面是讲信用的!而且,钟振国判断,对方可能是在…测试我们?甚至有扶持的意思?这个判断很大胆,但结合对方的行为,并非没有可能!” “测试?扶持?”老周眉头锁得更紧,“用这种神神叨叨的方式?太不合常理了。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一种更高明的策略,先予后取,或者有更大的图谋。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以防万一。”他语气里带上一丝难以置信的困惑,“而且,怎么主动沟通?对方连个影子都没有,声音据说还处理过。听钟振国描述,像个小丫头?这…这叫什么事!” 主位上的老者抬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他目光再次扫过报告,缓缓开口:“钟振国的分析,有他的道理。对方的行为确实充满矛盾,既有明确的交易意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又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善意’,让人难以捉摸。比如无偿赠送物资,尤其是那些特效药,对我们前线的战士而言,价值无可估量。”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杨烈试药这件事,风险极大,但也确实像一次…资格审查,或者说,一道门槛。通过了,合作就继续,甚至升级。这说明,对方或许看重勇气,看重承诺,甚至…看重我们这支军队的某些特质。” 老李眼睛一亮:“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对方释放了善意,我们也通过了‘测试’,就应该抓住机会,主动一些,争取建立更稳定的合作关系!我们需要那些物资,更需要那些能救命的药品!” 老周依旧坚持:“怎么主动?我们连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确定不了。这种力量一旦处理不当,被敌对势力察觉,会引发什么样的连锁反应?这个风险太大!我的意见,还是维持现状,加强保密,静观其变,先稳住再说。”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两种意见针锋相对,代表着机遇与风险的激烈碰撞。 最终,主位上的老者目光变得锐利而坚定,做出了决断:“谨慎是必须的,但机遇,同样不能放过。钟振国在一线,直接与对方接触,他的判断有重要参考价值。他建议,由他本人继续作为单一联络点,保持低调接触,以正常交易为主,逐步试探对方的底线和意图。我同意这个方案。” 他看向老李和老周:“老李的积极是对的,我们确实急需援助。老周的担忧也是必要的,安全和保密是生命线。” “授权钟振国,”老者的声音斩钉截铁,“在确保绝对安全和保密的前提下,继续与这位‘神秘商人’保持接触。首要目标,是稳定获取战略物资和特效药品。其次,是尽可能搜集关于对方的一切信息,包括其能力原理、真实目的、背景来源等等。”他话锋一转,补充道,“但同时,对‘神秘商人’的独立调查,也必须立刻秘密启动。我们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于未知,必须掌握一定的主动权。双轨并行,但切记,调查工作绝不可冒进,更不能惊动对方,不能主动暴露我方战略意图。” “所有相关信息,列为国家最高等级机密。对外,所有物资来源,严格按照钟振国他们师部的口径,统一为‘特殊渠道紧急采购’,绝不能泄露半点风声!” “是!”老李和老周同时起身应道,神情肃穆。 “此事,需要一个代号。”老者沉吟片刻,目光仿佛穿透了会议室的墙壁,望向那片急需支援的土地,“前方困顿,急盼甘霖;其人神秘,如寻绿洲。就定为‘甘霖’计划与‘绿洲’行动吧。‘甘霖’负责与对方接洽、交易和获取援助;‘绿洲’负责独立调查,摸清底细。两线并行,互为补充,又严格区分。” “甘霖”,“绿洲”。两个代号,承载着沉甸甸的期盼与不容有失的谨慎。 决定既已做出,会议立刻转向具体的执行细节、保密措施和资源调配。一道道指令从这里发出,以最高密级,无声地传递到相关的部门和人神秘商人的大戏,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63 章 绝命指令双线并行 师部办公室。 墙上挂钟的秒针一下下地跳,每一声都像敲在心尖上,沉闷而急促。 杨烈背对着窗户站着,外面是沉沉的夜色,浓得化不开。他的背影绷得厉害,像一张拉满的弓。 从昨天汇报时的激动和忐忑,到现在快一天一夜的煎熬等待,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安稳劲儿。那位“神秘商人”的能力太过骇人听闻,带来的机遇巨大,但伴随的风险同样令人心惊胆战。 上级会怎么决定?是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还是因为未知和风险而选择观望甚至拒绝?他不敢想第二种可能,前线的困境太真实了。 钟振国坐在办公桌后头,背挺得笔直,脸上没什么波澜,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疲惫。 桌上的文件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心思早就不在这上面了。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敲着,一下,又一下,很有规律,似乎想用这单调的声音,稳住屋里那股子无形的、压抑的气氛。 他在等,等那个决定他们未来走向的电话。 “嘀铃铃——嘀铃铃——” 尖锐的电话铃声猛地炸开,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瞬间打破了屋里的死寂。 杨烈唰地转过身,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直直钉在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上。心跳骤然加速,血液冲上头顶。 钟振国敲桌子的手指停了,整个人都瞬间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他没马上接,等铃声响了足足三下,才稳稳拿起听筒,仿佛在给自己,也给这间屋子里的气氛,一个短暂的缓冲。 “喂,我是钟振国。”声音不高,听不出喜怒,但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沉稳。 电话那边似乎只说了几句极其简短、带着最高密级信息的话。钟振国认真听着,表情越来越凝重,偶尔应一声:“是……明白……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钟振国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缓缓地、深沉地吐出一口气。 杨烈憋着气,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端倪,可这位老搭档深沉得很,情绪藏得滴水不漏,啥也看不出来,急得杨烈恨不得自己冲上去问。 终于,钟振国抬起头,看向杨烈,目光锐利而坚定。 “老杨。” “到!”杨烈下意识地立正挺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钟振国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往前倾,语气格外郑重,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上级的指示,下来了。” 杨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跟着放轻了。 “决定,”钟振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授权我们师,由我本人,继续作为单一联络点,和代号‘甘霖’的目标保持接触。” “甘霖?”杨烈重复着这个代号,眼睛里瞬间亮了,绷紧的身子也一下子松了下来,那股巨大的高兴劲儿几乎要憋不住,“师长!太好了!上头同意了!” “先别高兴。” 钟振国抬了抬手,示意他稳住情绪,“指示很清楚,任务也很重。首要目标,是稳定拿到战略物资和特效药,保证前线的急用,这是‘甘霖’计划的核心。” “其次,在绝对安全和保密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地摸清‘甘霖’的情况,她的能力怎么来的、到底想干什么、什么背景,都要搞清楚,这是更高层次的要求。” 他语气更严肃了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同时,上级指示,相关部门要同步对‘甘霖’的来源进行秘密调查,代号‘绿洲’。这事儿由李副参谋长直接负责,级别很高。” 杨烈脸上的笑意淡了点,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同步调查?上面的人来搞?师长,这会不会……”他话没说完,但那份担心谁都看得出来。会不会惊动对方?会不会把事情搞砸?这股神秘力量太难以捉摸了。 “这是上级的决定,有他们的考虑。” 钟振国不让他再说下去,态度很坚决,“我们必须执行。‘甘霖’计划负责接触和拿东西,‘绿洲’计划负责调查和摸底。” “两条线走,互不干扰,但最终目标是一致的——搞清楚这股力量,并为我所用,或者至少,确保它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他加重了语气:“我们的任务,就是把‘甘霖’计划执行好。记住接触原则——低调,主要做正常交易,一点点试探,绝对不能冒进,更不能主动透露我们这边的任何战略意图和内部情况。保密是重中之重。” “是!”杨烈再次立正,神情严肃,“我明白了,师长!那保密级别呢?” “最高等级,‘天字第一号’,没变。” 钟振国声音沉沉的,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感,他转向杨烈,“从现在起,关于‘甘霖’和‘绿洲’的所有事,只有你我知道。” “陆景元那边,暂时只让他负责具体执行的任务,比如物资转运、人员调配这些,代号和‘绿洲’计划的事,先不告诉他,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明白!”杨烈点头,脸上又恢复了那股子硬朗和坚毅,“我亲自去敲打陆景元那小子,让他把嘴闭紧了!还有最早发现线索那个哨兵,以及所有参与过物资转运的人……” “我已经安排了。”钟振国接话,“相关人员的保密教育和控制措施,都会提到最高级,必要时会进行隔离。” “对外,所有物资来源的说法,必须严格统一,就按我们之前定的‘特殊渠道紧急秘密采购’来,一个字都不能错,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掀开厚窗帘的一角,外面天边已经开始发白,透出一丝希望的晨光。晨光透进来一点,驱散了些黑暗,但办公室里那股无形的压力还在,甚至更重了。 “老杨,这次的任务,太重要了,也太凶险了。” 钟振国的声音低沉又有力,带着一丝沉重的责任感,“‘甘霖’计划,关系到前线多少战士的命,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打破现在的困境,能不能挺过最艰难的时期。” “‘绿洲’计划,关系到我们能不能真正搞懂这股力量,控制住它,避免以后出大乱子,甚至被反噬。” 他转回身,重新看着杨烈,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现在,就是在悬崖边上走钢丝,一边是万丈深渊,一边可能是通向胜利的小路。每一步,都得小心再小心,不能有丝毫闪失。” 杨烈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用力挺直身体,眼神坚定如铁:“师长,您放心!我杨烈这条命,随时准备豁出去!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上级的信任和期望!” 钟振国微微点头,脸上难得显出一抹疲惫,但很快又隐去了:“好。你现在立刻回去,第一,亲自盯着所有‘甘霖’物资的入库封存,不能出一点差错,确保绝对安全。” “第二,挑最可靠、嘴最严的人,对那批特效药搞小范围、高度保密的临床验证,尽快拿出可靠的药效和用法报告,这关系到前线战士的救命。” “第三,让陆景元那边做好下次接触的准备,但要沉住气,等对方主动联系。记住,我们现在是等待者,不能暴露我们的急切。” 杨烈领了命,站着没动,像是在消化这“甘霖”和“绿洲”双线并行的复杂安排,眉头拧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了决心,往前一步:“师长,命令我坚决执行。只是……关于接触‘甘霖’,我们一直这么等着,太被动了。” “她来无影去无踪,我们连她怎么出现、怎么送东西都搞不清楚。我想……能不能试试主动留个信儿?” “虽然不知道她用什么法子看着我们或者联系我们,但上次东西就出现在训练场那个角落。我们就用最笨、最原始的法子,写封信放那儿。” “这可能是我们眼下唯一能主动尝试的法子,不管成不成,总得试试,总比干等着强!” 钟振国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紧绷的嘴角也微微放松了一点:“这个法子可以!虽然听着有点荒谬,但确实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主动沟通方式。” “写信的内容要好好琢磨,既要表达我们想进一步合作的意愿,又要试探她的底细和目的,还不能让她起疑心,更不能暴露我们的底牌。每一个字都要反复推敲,不能出错。” 第 64章 信中玄机 师部办公室里,杨烈和钟振国头挨着头,对着那封信的草稿,逐字逐句地斟酌。 笔尖划过纸面,沙沙的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50节 每一个字落下去,都沉甸甸的,带着掂量。 信的开头,是实在的感谢。 那些物资和药品对前线的帮助,写得很恳切,没有半点虚头巴脑。 话锋很快转了,表达了想要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的意愿,措辞诚恳得不能再诚恳。 然后,是旁敲侧击的试探:“……希望能有机会,将合作范围再扩大一些,药品之外,其他类型的战略物资,我们这边也极为急需……” 钟振国手指在桌上点了点,示意还可以再加码。 杨烈笔尖停住,思索片刻,又添上一句:“……我方高层对您的能力与信誉,评价极高,已指示我们,务必珍惜此次合作的机缘……” 当然,面子和台阶也得给足:“……倘若您这边有任何要求,或有不便之处,尽可提出,我方定当全力设法满足。” 两人反复推敲,改了又改,觉得字面上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既有需求和诚意,也藏着试探与拉拢的钩子,这才最终定稿。 杨烈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塞进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牛皮纸信封。 “师长,我亲自去放。”他拿起信封,脸上是任务前的肃重。 “去吧,注意隐蔽,自己当心。”钟振国颔首。 杨烈捏着这封信,心头沉甸甸的。 他让警卫员开车,火速赶回旅部。 天色将黑未黑,训练场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风吹过带着凉意。 他独自走到那个熟悉的角落,蹲下身,将信封轻轻放在地面上。 就是之前每次接收物资、留下字条的老地方。 放下信,杨烈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退后几步,闪身躲进一处不易察觉的暗影里,身体绷得紧紧的,后背肌肉硬邦邦的。 他在等。 …… 叶家小院。 叶笑笑刚把睡梦中哼哼唧唧的小承安重新安顿好,掖了掖小被角。 她直起身,正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填肚子。 脑海里,招财那毫无波澜的电子音准时响起:“宿主,训练场指定位置收到来自杨烈的信件一封,是否立即取回?” 杨烈的信? 叶笑笑手上动作顿了顿,眉梢轻轻挑了一下。 呵,这就按捺不住了? 看来昨天那点“小惊喜”效果拔群,连试探都来得这么急不可耐。 “取回。”她在心里应道。 信件的内容,瞬间在她意识里清晰展开,跟看电子文档没两样。 字迹倒是挺有力的,透着股军人的刚硬。 感谢,想合作,想扩大范围,想要更多战略物资…… 嗯,果然不出所料。 当看到那句“我方高层……评价极高”时,叶笑笑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撇。 摸我的底? 想用扩大合作来试探我能搞到多少东西? 还想顺藤摸瓜找到我本人? 叶笑笑心里轻哼一声,同时也多了点警惕。 看来,军方的秘密调查,怕是已经正式提上日程了。 想得倒是挺美。 可惜啊,她现在可没那闲工夫陪他们玩这种你来我往、互相试探的小把戏。最近交易太密,得让他们明白不是随叫随到,这主动权得握牢了。 再说,小承安最近晚上闹腾,白天她还得抽空琢磨系统商城,哪有功夫陪他们绕圈子。 “回复他。”叶笑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后腰,带着几分懒散,也有点随心所欲,在脑子里对招财下令。 “就俩字:没空。” 简单。 粗暴。 甚至有点敷衍得过分。 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让他们拎拎清楚,到底谁说了算。 至于调查? 查去呗。 她倒要看看,这帮玩枪杆子的,能从空气里给她查出个什么花儿来。 …… 训练场角落。 一直站得如同木桩的杨烈,身体猛地一震! 来了! 几乎就是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地面上,原本放着信封的地方,凭空多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小纸条! 叠得方方正正。 杨烈几乎是饿虎扑食般冲过去,一把将纸条抓在手里。 手指竟有些控制不住地发颤。 他急促地展开纸条。 上面是铅笔写的字,笔画有些潦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就两个字: 没空。 “……” 杨烈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对方或许会答应,或许会提条件,或许会含糊其辞,甚至可能干脆不予理会,那说明对方警惕性极高……但他万万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两个字! 这么……干脆利落?这么……打得人措手不及?是警告?还是……真的就只是没把他们这点心思放在眼里? 是这位“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还是压根没把他这封字斟句酌的信当回事? 是她察觉到了军方暗地里的动作,以此表达不满和警告? 还是说,她真的……就只是没空? 这种神出鬼没的传送手段,这种对军方高层示好近乎无视、甚至显得有些傲慢的态度…… 接下来该怎么办? 劲儿往哪儿使? 所有的计划和试探,都好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又好像一头撞进了浓雾,完全失去了方向,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在胸口翻腾。 他胸膛用力起伏了几下,强行压下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绪,小心地将纸条重新叠好,揣进上衣口袋。 转身,脚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快步离开了空旷的训练场。 回到办公室,杨烈将那张纸条摊开在桌面上。 他没有发火,只是盯着那两个潦草却有力的字,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没空……”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拨通了钟振国的号码。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两样,但那股压抑不住的沉闷感还是顽固地渗透出来:“师长……信,对方收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那沉默本身就充满了重量,显然也在消化这个快得离谱、也离谱得过分的回复。 然后,钟振国沉稳的声音才传过来,带着一种被绷紧后的深思:“结果。” 杨烈看着桌上那张薄薄的纸片,像是在宣读一份判决书,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每个字都仿佛能砸在桌面上砸出个坑:“回复……‘没空’。” 电话两头,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过了好一阵子,钟振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 “我清楚了。看来,我们对这位‘甘霖’的深浅,还是估计不足。她的能力,还有这随心所欲的脾性,都远超我们的预判。”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异常果断:“这种无法预测的态度,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潜在风险。” “‘绿洲’那边,必须加快进度了。不管有多困难,都得尽快摸清她的底细,不能让她成为悬在我们头顶的不定时炸弹。”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异常果断: “‘绿洲’那边,必须加快进度了。不管有多困难,都得尽快摸清她的底细。老杨,你……先稳住,一切行动等我命令。” “保持原定计划,等待对方下一次主动联系。但同时,也要做好……长期等待的准备。” 挂了电话,杨烈没有坐下。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再次朝训练场的方向望去。 夜色更浓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51节 这次,怕是真的小看了这位“大小姐”了。 她就像天边那片捉摸不定的云,你以为能抓住点什么,结果发现手里只有一把空气,还被她反手浇了一盆冷水。 第65 章 灵光一闪“电饭煲” 叶志军家。 灶膛里的火光跳跃,映得小厨房里一片暖红,空气里有细小的灰尘在光柱里上下飞舞。 中午,叶笑笑准备弄个麻婆豆腐,就馋那口又麻又辣的鲜香。 念头一转,系统商城界面在脑子里铺开。 她熟门熟路在初级商品区找到豆腐,确认。 【叮!消费0.1元,购买嫩豆腐一块。】 巴掌大、水嫩嫩的一块豆腐凭空落进系统仓库,她手一伸就拿了出来,搁在灶台边的案板上。 肉末、豆瓣酱、辣椒粉、花椒……调料也从仓库里一一取出摆好。 柴火塞进土灶灶膛,划根火柴点燃枯草,火苗子“呼”地一下就蹿了起来,舔着干柴,噼啪作响。 铁锅架上去,慢慢热起来。 烟火气呛得人有点难受,叶笑笑挥了挥手,一边“笃笃笃”地切着豆腐,一边忍不住嘟囔:“唉,烟熏火燎的,啥时候能有个不用烧柴火,插上电就能煮饭的锅就好了……” 切豆腐的手,猛地停住了。 不用烧火的锅……电饭锅?! 脑子里像是有根弦“嘣”地一声被拨响了!一道亮光闪过!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上次系统升级,那个神秘礼物开出来的,不就是一套厚得吓人的《机械工程基础知识全套》(58册)吗?当时她还嫌弃来着,一个文科生看这玩意儿不是头疼么,随手就塞仓库角落里积灰了。 可现在……电饭锅! 这年头收音机都是稀罕物,她要是能把最简单的电饭锅捣鼓出来…… 心口猛地擂起鼓来,砰砰作响。 这可不光是解决自己做饭油烟大的问题! 最简单的电饭锅,那也是这个时代闻所未闻的宝贝!这意味着什么?钱!源源不断的钱! 有了钱,系统升级还不是分分钟的事?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掌握核心科技哪怕只是最基础的,都可以和国家合作,那挣得小钱钱不是如流水般来。 洗衣机、电风扇……只要书啃透了,理论联系实际,是不是都能一步步搞出来? 这思路一打开,简直像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叶笑笑脸上热辣辣的,像是被灶膛的火燎到了,兴奋得捏了捏拳头。 干!就这么干! 从今天起,所有空闲时间,啃书!必须把那五十八本大部头给啃下来!她要亲手造出这个时代的第一台电饭锅! 这念头一起,烧火做饭都带劲儿了,手脚麻利得不像话。锅里的豆腐块,在她眼里仿佛都闪烁着科技和财富的金光。 麻婆豆腐烧得喷香,整个小院都飘着那股霸道的味儿。 吃完饭,又小心伺候小承安喝完奶粉,看小家伙咂着嘴睡得香甜,叶笑笑的心才彻底踏实下来。 她搬个小板凳,挨着摇篮坐下,瞅了瞅侄儿肉嘟嘟的小脸蛋,心里软乎乎的。 闭上眼,意识沉入系统仓库。 那套蒙尘的《机械工程基础知识全套》(58册)被她翻了出来。 书拿到手里,崭新的油墨味直冲鼻子。五十八本,一本本都死沉,牛皮纸色的封面,印着方方正正的宋体字。 一般人看到这阵仗,恐怕腿肚子都得转筋。 叶笑笑却没半点犹豫,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册——《工程制图基础》。 书页翻得飞快。 脑子转得更快!系统赋予的学习能力果然逆天,那些原本看着就头晕的线条、符号、投影关系,现在如同高清电影般在她脑海里清晰呈现,各种原理逻辑自动梳理串联,理解起来毫不费力,记忆更是深刻无比。她甚至能清晰“看”到三视图如何组合成立体零件。 简直跟开了挂一样!爽!这学习效率,太顶了! 原以为是天书,需要啃上几个月才能摸到门槛的玩意儿,现在感觉,只要全身心投入,搞懂制造一个简易电热器具的原理,似乎并非遥不可及!当然,从理论到实物,肯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材料、工艺都是难题,但至少,理论这关,她有信心快速突破!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爬过窗台,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摇篮里小承安细细的呼吸声,还有叶笑笑“哗啦啦”的翻书声。 她彻底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忘了时间,忘了饥饿。 点、线、面,力学、材料、电工基础……这些知识在她脑子里飞速地组合、拆解、融汇,仿佛真的在搭建一个崭新的世界蓝图。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肚子“咕噜”叫唤,窗外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她才猛地回过神。 揉了揉有些发胀却异常清晰的太阳穴,她意犹未尽地把书收回系统仓库,起身准备做晚饭。 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叶志军拖着一身难以形容的疲惫回来了,还带着外面的凉气和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哥,你回来了。” 叶笑笑迎上去,一眼就瞧见他那俩浓重得吓人的黑眼圈,还有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怕不止一宿没睡,她是不是折腾的太狠了。 “嗯,” 叶志军嗓子哑得厉害,透着股累到极致的虚浮感,但还是先看向她,习惯性地问,“笑笑,吃了没?” “没呢,正要做,” 叶笑笑接过他脱下的、沾了些泥点和汗渍的外套,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硝烟味混杂着汗味,心里更是一紧,“哥你肯定也没吃吧?” “还没。” 他答得干脆,声音里透着疲惫。 “那你快去冲个澡,水都给你烧好了,驱驱乏。晚上吃面,卧俩荷包蛋,等你出来正好。” 叶笑笑语气放得轻快,想替他撵走点疲乏。 她故作轻松地问:“瞧你这模样,跟熬鹰似的,真一宿没睡啊?部队里又搞什么紧急任务了?” “嗯,部队里有点事,刚处理完。” 叶志军声音发涩,下意识地避开她的打量,抬手用力按了按刺痛的眉心,显然不想多谈,“不提了,我去洗洗。”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面的简易浴室走去,脚步都有些虚浮。 看着他那疲惫得快要佝偻的背影,叶笑笑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哥哥不说,她也猜到多半跟前天送出去的那些东西有关,上头肯定极为重视,他作为直接经手人,压力山大。 灶膛里的火苗欢快地跳着,水壶“呜呜”地响,冒着白汽。 她从橱柜里拿出两把挂面,又摸出三个鸡蛋。 “哥累成这样,得多卧个蛋补补。” 她小声嘀咕。 等水烧开的功夫,她开始调面汤底,酱油、盐、醋,再来一小勺猪油,香味一下就出来了。 “哗啦”水开了,面条下锅,用筷子搅散。 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水声,估摸着叶志军快洗完了,趁着这空档,飞快地从系统仓库里摸出一小瓶【精神力增强药剂】。 无色无味的液体,装在小玻璃瓶里,不细看跟水没两样。 叶笑笑拧开盖子,迅速把药剂倒进一个准备好的空碗里。 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调料罐里舀了一小勺辣椒粉撒进去。红色的粉末迅速溶解,透明的液体变得有些浑浊,颜色也深了点,看着就像是兑了点辣椒水,正好和他家平时吃面的口味也搭。 “行了,这下更看不出来了,味道也能遮一遮。” 她满意地点点头,把辣椒粉罐子放回原处,手脚麻利地将这碗“特殊调料”混入给叶志军准备的那碗面汤底料中搅匀。 第66 章 叶志军起疑 叶志军洗完澡出来,身上换了干净的家常衣服,湿头发耷拉着,人瞧着是清爽了点,可那眉眼间的倦怠还是藏不住。 他吸了吸鼻子,被厨房飘来的香味勾着,走到灶台边:“做什么好吃的呢,笑笑?” “还能是啥,卧了鸡蛋的面条呗。哥你饿坏了吧,赶紧吃。”叶笑笑麻利地盛出两大碗面,热气腾腾,递给叶志军那碗,上面卧着俩金灿灿的荷包蛋。 叶志军确实饿了,接过来,抄起筷子就埋头呼噜噜吃起来。 “嗯,好吃!”他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赞了句,筷子使得飞快。 叶笑笑瞧他这饿死鬼投胎的吃相,心里那点小紧张落下去不少。 “锅里还有呢,慢点吃,别噎着。”她笑着添了句。 一碗面很快见了底,叶志军觉得胃里熨帖,身上那股子怎么也甩不掉的疲乏感,竟然轻快了些许。 他放下碗筷,难得地舒了口气:“笑笑,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那是,我谁啊,你妹妹!”叶笑笑眉毛一扬,透着小得意,又端起他的碗,“看你累成那样,再来一碗。” 叶志军没推辞,接过去继续吃。 这第二碗面吃下去,感觉就更明显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暖意顺着食道淌下去,迅速弥漫到四肢百骸,不止是身体,连带着脑子里的那团浆糊都清明了不少,沉坠感几乎消散得无影无踪。 “怪了……”叶志军放下筷子,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自己都觉得纳闷,“吃完这面,脑子都清楚了,身上也不那么沉了。恢复得……太快了点。” 叶笑笑心跳漏跳了一拍,赶紧稳住,脸上挂着再自然不过的笑,还带着点邀功的意思:“是吗?那敢情好,可能是今天买的面条筋道?哥你现在觉得咋样?舒服点没?” “嗯,是好多了,真没那么累了。”叶志军揉着眉心,那种精神头回来的感觉骗不了人,之前那种骨头缝里都透着累的劲儿,真的散了。 他看向叶笑笑,话到嘴边顿了顿:“笑笑,你这面条里……是不是放了啥特别的料?” 叶笑笑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笑嘻嘻:“哪有啥特别的,就是我手艺好嘛!也可能是我今天多放了点辣椒粉,想着哥你累了,吃点辣的开胃提神?” 叶志军打量着她,妹妹的表情坦荡自然,不像说谎。辣椒确实能提神醒脑,可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些……他咂摸了下嘴,舌根好像是留着点极淡极淡的、难以形容的回甘。 疑虑在心头盘旋。这恢复速度,不像是单纯吃顿饭或者辣椒刺激能达到的。 看着妹妹关切又带着点小得意的样子,他最终把那点奇怪的感觉暂时压了下去,或许真是自己太累产生的错觉?但心底深处,一丝疑念的种子悄然埋下。他点点头:“嗯,辣椒放得是挺够劲,开胃。味道确实好。” 叶笑笑暗地里松了口气,面上不显:“好吃就行。哥你赶紧歇着去吧,我去看看承安。”她岔开话题,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叶志军应了声,也站起身,走到摇篮边。小承安睡得正香,小脸蛋红扑扑的,他脸上线条柔和下来。 叶笑笑收拾利索回到房间,刚想歇口气,摇篮里的小承安突然醒了。不是睡饱的哼唧,而是小脸憋得通红,闭着眼发出又尖又急的哭声,小身子使劲扭动,小腿乱蹬。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这是怎么了?”叶笑笑心疼得不行,赶紧抱起他。小家伙哭得更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哪儿不舒服了?”叶笑笑快速检查了尿布和体温,都没问题。“难道是……”她心里一个激灵,轻轻按了按他的小肚子。小承安身子猛地一绷,哭声拔高。 “果然是肠绞痛!”叶笑笑心都揪紧了。她赶紧放下小家伙,搓热手心,按照记忆里的方法,轻柔地给他做婴儿排气操,绕着肚脐按摩,又轻轻按压小腿。 “乖乖,不哭不哭,姑姑在呢……”她低声哄着。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52节 好一阵子折腾,小承安的哭声终于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委屈的抽噎。叶笑笑长舒一口气,把软绵绵的小家伙抱进怀里轻轻摇晃。 “小祖宗,总算消停了。”她低声念叨,又累又心疼。直到小承安在她怀里睡熟,她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回摇篮。 看着小侄子平稳的呼吸,她才彻底放下心,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脚和酸胀的胳膊。哄这小家伙一次,简直像打了一仗。 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下去。 简单洗漱完,叶笑笑回到房间,把小承安放到床里侧挨着墙睡好,自己也跟着躺下。 几乎是头刚挨着枕头,白天啃书的精神疲惫,加上晚上照顾哥哥、哄侄子的体力消耗,一股脑儿全涌了上来。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块,很快就睡沉了。 这一觉睡得沉。 醒来时,外头天刚擦亮,灰蒙蒙的。叶笑笑感觉身体还有些疲乏,不像昨天叶志军吃了面条后那么快恢复。 她蹑手蹑脚下了床,来到院子里,想透透气。 一眼就看到叶志军光着膀子正在院中空地上练拳。 嚯!跟前两天的蔫头耷脑判若两人! 拳风呼啸,带着破空声,动作大开大合,刚猛有力。晨曦微光勾勒出他身上贲起的肌肉块垒,汗珠子顺着麦色皮肤滚落,整个人充满了力量感,精气神完全不同了。 叶笑笑心里一动。昨天那药剂效果是真顶!哥哥这状态,简直恢复到了巅峰。 再想想自己,哄个孩子就累得不行。虽然系统给了【基础格斗】技能,对付普通人应该没问题,但这技能凭空出现,没法解释啊。万一哪天不小心用了出来,她怎么跟人说? 目光落在哥哥那套刚猛的拳法上……有了! 她哥这套拳……不正好是个现成的掩护吗?她完全可以让哥哥教呀!哪怕学得不像,有样学样总比凭空会武术好解释多了! 对啊!就这么办!既能掩人耳目,说不定还能真学点东西! 第67 章 叶笑笑学拳 打定了主意,叶笑笑脸上透出几分好奇和向往,快步走到院子边。 等叶志军收了拳势,她才凑过去问:“哥,你这拳打得真好看,叫什么名堂?” 叶志军拿起搭在旁边木架上的毛巾擦汗,回身看见妹妹亮闪闪的表情,略感意外。 “部队里练的军体拳,强身健体的。” “那你教教我呗!”叶笑笑赶紧接话,声音里带了点央求的味道,“你看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万一哪天碰上不开眼的,学会了这个,说不定还能把人吓跑呢!” 叶志军闻言动作一顿,重新打量起妹妹。 想到自己确实常年不在家,家里就她和孩子,学点东西防身也好。 他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起来:“想学可以。但这拳练起来挺枯燥,也累人,你受得住?” “能能能!我肯定能坚持!”叶笑笑立马挺起小胸脯保证,嘴角弯弯。 “行,那你站好了,看仔细。” 叶志军不多废话,重新拉开架势,把刚才那套拳,一招一式放慢了速度,又打了一遍。 每个动作的关键点,怎么发力,都说得清清楚楚。 叶笑笑站在旁边,全神贯注地看着、听着。 她现在脑子好使得很,加上系统给的【基础格斗】似乎也在身体里起了作用,叶志军的每个动作在她这里都跟慢放似的,拆解得明明白白。 那些发力的技巧,步法怎么换,她几乎一看就懂了。 叶志军擦了把汗:“看明白了?你试试,慢慢来,不着急。” 叶笑笑嗯了一声,站定,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她回忆着刚才看到的细节,身体好像自己就动了起来,【基础格斗】的本能引导着肌肉。 起手第一个弓步冲拳,动作稍微顿了顿,接着就像找到了开关,一招接一式地打了下去。 刚开始还有点模仿的生涩,可越打越顺。 到后面,不光动作路数没差,连叶志军特意强调的几个发力点转换的劲儿,她都学了个七七八八,就是力道还差得远,软绵绵的。 叶志军脸上的轻松不见了,换上了愕然,然后是难以置信! 他看得眼都直了,嘴巴不自觉地张开,看着妹妹把一套拳打完,除了没力气、少了实战那股狠劲儿,简直就是把他刚才的动作复制了一遍! 这丫头…… 昨天那碗面条带来的不正常恢复,加上现在这吓人的学东西的速度…… 叶志军心头猛地一抽,之前那点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还更清晰了。 “这…这咋回事?!”他脱口而出,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叶笑笑的胳膊,语气急促,“笑笑,你老实跟哥说,你……你以前是不是偷偷学过?或者在哪儿见过差不多的?” 这速度,绝对不是记性好就能解释的! 叶笑笑被哥哥抓得手腕有点疼,也从刚才那种投入的状态里出来了。 看到哥哥震惊又带着琢磨的表情,她心里也“咯噔”一下。 面上却眨眨眼,带出几分无辜和一点小得意:“没有啊哥,真没有!就是看你打得好,我就特别用心记了嘛。可能……我就是学这个比较快?” 她还故意活动了下手腕,强调:“你看我都没啥力气,打着玩儿呢。” 叶志军盯着她看了好几秒。 妹妹的表情挺坦然,眼神也清亮,不像说谎。 可这天赋……也太离谱了点。 他松开手,脸上的震惊慢慢变成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不解,最后落到一股说不出的自豪上。 他缓了口气,把心里的疑团暂时压下,脸上露出笑容:“你这丫头,真是……给了哥一个大惊吓!还真有两下子!” 被哥哥这么实打实地一夸,叶笑笑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装作谦虚:“哪有,是哥你教得好!我就是记性好点,学个样子快。” “哈哈哈,学得像也是本事!”叶志军心情复杂地笑了两声,拍了拍叶笑笑的肩膀,语气认真了不少:“行,以后每天早上,你就跟着我一起练!我叶志军的妹妹,有这天赋不能浪费了!不过你记住,光记招式没用,得练出劲儿来,反应要快才行。” “好嘞!”叶笑笑脆生生应道,目的达到,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叶志军看着妹妹那副高兴又认真的样子,心里的震动和疑虑虽然没完全散去,但更多的是骄傲和欣慰。 他爽朗道:“好!好!笑笑,你这脑子,真是没话说!” 叶志军又走上前,宽厚的手掌再次落在叶笑笑肩上,这次带着点郑重的意思。 “你就在这儿再熟悉熟悉,感受下怎么用力,别急,也别伤着自己。” 他停了停,扫过妹妹略显单薄但透着股劲儿的身影,语气温和下来。 “哥得去部队了,今天事儿紧,早饭你就别做了,我一会儿从食堂给你和小承安打回来。” 叶笑笑乖巧点头,清亮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抬起脸,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带了点恰到好处的犹豫:“哥,正好跟你说个事儿……你身上现在带钱方便不?” 叶志军眉峰动了动,有点疑惑:“怎么?钱用完了?” “不是不是,”叶笑笑连忙摆手,想了想怎么说,小心观察着叶志军的神色。“是家里宝宝的奶粉快没了,前几天你不是没回来嘛,我挺着急的。就去部队问了问陆团长。” 她稍微停了一下,见叶志军只是认真听着,没不高兴,才继续说:“陆团长人特别好,听说了情况,就先借了钱给我救急买了奶粉,还说帮我打听哪里能买到麦乳精。哥,你看,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忙,这钱咱们得赶紧还了。等你啥时候不忙了,咱们是不是该请人家吃顿饭,好好谢谢人家?” 叶志军听完,眉头舒展开,赞同地点头:“陆团长确实帮了大忙,这人情得记着。钱肯定要尽快还。吃饭的事,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说。” 他心里也清楚,陆团长帮忙,多半还是看在他面子上,但这人情确实欠下了。 叶笑笑立刻露出理解的笑容:“没关系没关系,哥你先忙正事!钱的事你看着安排,吃饭等你啥时候有空了,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供销社看看能买到什么好菜!” “行。”叶志军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票递给她,“这些你先拿着,奶粉钱我来想办法尽快还给陆团长。” 他对妹妹的懂事和安排很满意。 他最后看了一眼在晨光中站得笔直、神采奕奕的妹妹,转身大步朝院门走去。 “那我走了。” “哥慢走!”叶笑笑清脆的声音送他离开。 送走哥哥,叶笑笑吸了口清凉的晨风,再次拉开军体拳的架势。 感受着身体对招式的熟悉,力量在筋骨间流转的奇妙感觉,她的意志更加明确。 有了这套拳法打底,以后再用【基础格斗】就不怕没法解释了。 她握紧了拳头,一招一式,打得更加认真。 脑子里却在盘算,等哥哥把钱还了,自己怎么找机会再和那位陆团长接触一下,探探合作的可能。 叶笑笑练了几遍拳,感觉身体微微发热,筋骨也舒展开来,精神格外清爽。 没过多久,叶志军就提着一个铝制饭盒回来了。 “笑笑,快来吃早饭。”叶志军把饭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食堂今早有肉包子和小米粥,我给你多打了点。” “谢谢哥!”叶笑笑立马来了精神,部队食堂的肉包子可是实打实的,皮薄馅大。 叶志军吃得很快,小米粥呼噜呼噜几口就见了底,又塞了两个包子。 他看着妹妹明显比前些日子红润、也更有精神的脸色,心里挺舒服,嘴上却还是习惯性地叮嘱:“在家别逞强,有事就去军区大院找王婶或者李嫂她们帮帮忙,听见没?还有,承安那小子要是哭闹得厉害,你也别一个人硬扛着。”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哥过两天应该能休息,到时候给你弄点肉票来,好好补补。” 说完,才像完成任务似的,拍拍叶笑笑的肩膀,又匆匆赶回了部队。 叶笑笑则慢条斯理地吃着,感受着肉馅的鲜美和小米粥的温润。 吃完饭,她利落地收拾好碗筷,将饭盒洗刷干净放好。 回到屋里,小承安还在安静地睡着,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 叶笑笑坐在桌前,没有立刻去翻看那厚厚的机械工程书籍,而是拿出纸笔,开始梳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一是继续学习拳法,增强体质和自保能力; 二是尽快啃下机械书籍,搞定电饭锅的理论基础; 三是找机会约陆景元出来,不然怎么追到他。 第68 章 欧皇本皇“梦幻庄园” 叶笑笑搬了个小板凳,挨着摇篮坐下。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53节 不急着看书,她只是静静地瞅着小侄子。 小家伙睡得可真香,小嘴巴还微微嘟着,也不知道梦里头在吃啥好东西。 屋里头安安静静的,就听得见小家伙那匀匀乎乎的呼吸声。 她闭了闭眼,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压了下去。 再睁开时,整个人沉静了不少。 心念一转,那本厚实的《机械原理基础》出现在她手里。 昨天卡住的那个“间歇运动机构”的设计,这会儿再琢磨,脑子里的思路豁然开朗。 书页上那个凸轮的轮廓,在她意识里旋转起来,跟从动件怎么咬合,力臂怎么变化,速度曲线怎么走,都清晰得不行。 “哦……原来能这样……” 她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刷刷”画着,“要是把凸轮曲线这段改成等加速,那段用简谐运动,从动件受到的冲击不就小多了嘛!” 嘴角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二十八点的智力可不单是记性好,这种触类旁通,还能自己琢磨改进的脑瓜子,才是真宝贝! 电饭煲那个定时和温控的联动设计,她心里更有谱了。 时间就这么悄没声儿地溜走。 窗户纸上太阳的影子,一点点从地上爬到了墙上。 小承安中途醒了一回,哼哼唧唧的,叶笑笑手脚麻利地给他换了尿布,喂了点温水,小家伙咂咂嘴,又睡过去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轻轻扭了扭脖子,骨头发出细微的“咔咔”响动。 外头的日头已经偏西,光线变得柔和,屋里也跟着暗下来。 草稿纸上,电饭煲的核心结构图越来越清楚,可一碰到材料这块儿,她又犯了难。 “这个年代的绝缘材料……还有耐高温的塑料……”她眉头轻轻蹙起。 图纸画得再漂亮,没有合适的材料和加工手段,也是白费力气。 这年头的技术摆在这儿,她脑子里想的很多材料,不是压根没有,就是性能差了一大截。 这滋味,就像手里攥着未来的蓝图,可眼前只有一堆破铜烂铁,干啥都束手束脚。 正犯愁呢,脑子里“叮”地轻响! 对啊! 她心头猛地一跳! “系统仓库!还有一个【神秘礼包】没开!” 新手大礼包就开出了那么一套逆天的书,这个“神秘”礼包,会是啥? 这可是系统给的最后一个礼包了,她一直没舍得动,总想着等关键时候再用,没成想这么快就碰到了硬茬。 她搓了搓手,心跳得有点快,咚咚咚的,带着点按捺不住的期待。 “招财,打开神秘礼包!”叶笑笑在心里喊。 【叮!恭喜宿主成功开启神秘礼包,获得奖励:梦幻庄园一座!】 【梦幻庄园:一座拥有独立空间法则的豪华别墅,内部设施齐全,水电能源自给,附带小型农场、牧场、温泉、储藏室等功能区域。宿主可随时随地进入庄园,庄园内时间流速与外界比例为10:1。注:庄园为绑定物品,仅宿主可见及进入。】 随身空间? 一座别墅? 时间流速十比一?! 叶笑笑感觉脑子“嗡”的一下,有点发懵,半天没回过神。 她眼睛睁得溜圆,意识里那个悬浮着的精致别墅小模型,看得她心跳如擂鼓,“怦怦怦”地,几乎要撞出胸腔! 这、这……不是在逗她玩吧?! 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 疼! 是真的! “我我我……我这是……开出了一栋别墅?!”叶笑笑声音都带了颤,脸颊一下子就热了,又惊又喜。 她本来想着,能开出点票子,或者再来个啥有用的技能就烧高香了,哪成想系统这么大方,直接送了个随身空间! 还是带别墅、带农场、时间流速都不一样的那种! 这不就是里主角才有的金手指待遇吗?! 前几天还为几张粮票肉票、为这四处漏风的小破屋发愁呢,现在直接一步到位,送了个世外桃源?! “欧皇!今天我就是欧皇本皇!” 叶笑笑激动得浑身发颤,差点没站稳,赶紧扶住旁边的桌子,拍了拍胸口,小心肝还在扑通扑通狂跳。 她瞅着那个精致的别墅模型,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立刻钻进去瞧个究竟。 “系统,这个梦幻庄园,我怎么进去?”她急急地问。 【宿主只需用意念沟通,即可进入庄园。】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这个奖励,来得也太及时了! 叶笑笑心里乐开了花。 有了这庄园,以后好多事儿就好办多了! 光是那个十比一的时间流速,就够逆天的!她能有大把时间学习研究,还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异常。 水电自给,还有农场牧场,吃穿用度都不愁了,还能偷偷摸摸存点东西……这简直就是个绝对安全、绝对隐秘的大后方根据地啊! 至于以后……她脑子里滑过陆团长那张冷峻的脸,这个地方,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大的用处。 她定了定神,努力平复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小心地瞥了眼摇篮里的小承安,睡得正香,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进入庄园。”她在心里默念。 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 原本那间简陋的小土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宽敞到不像话的客厅。 脚下踩着光洁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旁边摆着看起来就软得能陷进去的真皮沙发,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绿茵茵草坪和……一片色彩斑斓的花园? 叶笑笑站在原地,有些发懵。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件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跟这环境真是格格不入。 她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旁边的沙发,触感细腻又柔软,真实得让人心颤。 走到落地窗前,手掌贴上去,玻璃冰凉而光滑。 “这…这就是梦幻庄园?”她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点不真实的恍惚。 试着走了几步,脚下的触感很实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特别清新的气息,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就是干净,吸一口都觉得五脏六腑都舒畅了几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我该不是在做梦吧……”叶笑笑又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还是疼。 她快步走到落地窗边,朝外望去。 外面是个超大的花园,各种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开得热闹非凡。 再往远处看,隐约能看到田地和牧场的轮廓。 更远的地方,水面波光粼粼,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白气,那是温泉? “水电能源自给,小型农场、牧场、温泉……”叶笑笑回想着系统的介绍,心脏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这哪里只是一栋别墅,这简直就是一个功能齐全的小天地! 她转过身,打量着客厅,这装修风格,这些家具……完全超越了这个时代的认知。 厨房里,亮闪闪的不锈钢冰箱、燃气灶、抽油烟机、微波炉……各种现代化的电器摆放得整整齐齐,干净得反光。 储藏室的门虚掩着,往里瞧了一眼,乖乖,空间大得吓人,堆座小山都绰绰有余! “有了这些现代设备……”叶笑笑的心彻底活泛起来,“电饭煲的研究,起码在这里面,我可以放开手脚推演模拟,不用怕外面人发现了!” 那些让她头疼的材料问题,说不定这里能找到替代品,或者至少有更好的工具和环境让她做实验! 第 69章 神秘装备登场 与此同时,师部指挥所。 窗外的天色沉了下去,残阳烧得跟血似的,把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都染上了一层暗红,看得人心头发闷。 钟振国刚签完最后一份训练报告,抬手揉了揉眉心。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怎么也挥不掉。 就在这时,桌上那部红色保密电话猛地炸响! 尖锐、短促的铃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破了办公室的死寂,透着股让人心慌的紧迫! 钟振国神情一肃,动作飞快地抓起听筒,声音沉稳:“我是钟振国。” “师长,‘客人’到了,二号门。”电话那头是警卫连长,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少有的凝重,甚至还有点……说不清是敬畏还是别的什么,“两个人,看着挺普通,但那股劲儿……乖乖,比战场上下来的老将军还瘆人!” 钟振国握着听筒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绷得发白。 “知道了!按最高规格,直接带到小会议室!” 挂了电话,他看向正对着墙上军事地图出神的杨烈:“老杨,‘绿洲’的人,到了。” 杨烈“唰”地转过身,放下手里的铅笔,整个人气质瞬间变得锐利:“这么快?!”这行动力,有点吓人! “上面等不了。”钟振国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这盘棋,越来越大了。走,去会会他们。” 师部小会议室。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54节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灯光照下来,冷冰冰的。 钟振国和杨烈刚坐下没多久,沉稳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进。” 门被推开。 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两个人影涌了进来,会议室的空气都重了几分。 走在前面的是个中年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面相很普通,丢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但那份平静却让人心里发毛,沉得吓人。 他进来后,平静地扫了钟振国和杨烈一眼。 就这么轻轻一瞥,两位在战场上滚过刀山火海、心志坚毅的军官,竟然同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那感觉很怪,就好像自己从军多年的经历,心底里那些隐秘的旧伤,连带此刻脑子里的盘算,都被对方无声无息地看透了。 这种感觉让他们很不舒服。 这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安静得像他投下的影子,锋利又沉默。看着二十七八岁,同样是中山装,穿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笔挺和内敛的危险味道,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的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面部线条冷峻,下颌绷得很紧。 最让人注意的是他提着一个黑色手提箱的那只手。 骨节分明,修长又稳定。他走路的时候,那只手提箱纹丝不动,稳得不像是个外物,倒像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一部分。 他进来时,也是极快地扫了钟杨二人一眼,像是在瞬间完成了某种评估,随即就垂下眼帘,再无波澜,安静地站在中年男人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钟师长,杨旅长。”中年男人先伸出手,脚步很稳,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被岁月和经历打磨过的厚重感,“我是李卫东,代号‘沙狐’。这位是我的助手,沈棘,代号‘沙棘’。” “欢迎,李卫东同志。”钟振国起身,用力回握。对方手掌干燥,力量沉稳。“一路辛苦。”他随后朝沈棘微颔首示意。 沈棘只是极轻地点了下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杨烈也紧跟着起身握手。李卫东的手给人的感觉是沉稳可靠。而那个叫沈棘的年轻人,手指尖是凉的,碰了一下就分开了,像是完成一个必要的程序,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双方落座。 没有客套,没有寒暄,气氛直接进入了正题。 李卫东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推向钟振国:“钟师长,根据老李首长指示,‘绿洲’行动组正式与师部对接。主要任务,配合‘甘霖’,全方位调查‘神秘商人’。” 钟振国接过文件袋,神色凝重:“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简单说,”李卫东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清晰又郑重,“‘甘霖’组,由杨旅长负责正面接触,获取物资。我们‘绿洲’,负责侧面调查和情报分析。所有信息实时共享,由我直接向您汇报。” 钟振国快速翻阅文件。内容非常专业、严谨,考虑得极其周详,但也透着一股冷冰冰的审慎。 他抬起头:“‘甘霖’会严格遵守纪律。我们需要你们提供什么支持?” 李卫东转向身旁的沈棘。 一直沉默的沈棘,像是接收到了无声的指令。 他将那个黑色手提箱放在桌上,动作精准流畅,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咔哒”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 箱盖无声地滑开了。 内衬的黑色海绵里,静静躺着几件闪烁着幽蓝微光的精密仪器。那造型,那质感,明显透着一股超越这个时代科技的味道,让会议室的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杨烈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控制不住的惊异:“这……什么玩意儿?” 这几样东西,跟他认知里的任何设备都对不上号! 沈棘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拿起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方块,手指灵活地拨动侧面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开关。 一道细微的蓝光闪过,随即消失。 他看向杨烈,声音低沉平缓,像在陈述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微型定向拾音器。有效距离五十米,智能降噪,可锁定特定音源。”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杨烈心头猛跳的话:“理论上,三厘米厚的非金属障碍物,可穿透。” “三厘米……穿透?!”杨烈瞳孔骤然收缩,心头巨震。 三厘米,那不就是普通的砖墙、木板门?! 这东西要是用在……他瞬间想到了这技术如果用在侦察,甚至更可怕的用途上,会是什么后果。 一股寒意从心底冒上来,让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这玩意儿要是普及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沈棘似乎没留意到他的震惊,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他又拿起一根笔尖般细小的金属探针,连接着一个同样小巧的仪器:“痕迹采集分析仪。接触点微量物质光谱分析,比对数据库,初步判断来源,误差率低于千分之一。” 千分之一的误差率? 杨烈暗自咋舌,这玩意儿比他们师里最好的化验员,拿着显微镜看半天,怕是都要准得多! 最后,沈棘指着那个外形类似录音笔、表面有不规则纹路的设备:“高敏度环境监测器。记录指定区域异常能量波动,阈值可调。” 他手指在设备侧面一个不易察觉的区域轻轻一划。 一道微弱的能量波纹图,出现在设备顶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屏幕上,旋即消失。 “任何超出常规的能量反应,都逃不过它的监测。” 钟振国和杨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那里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这些仪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这背后代表的技术力量,让人心惊。 李卫东看着两人的反应,镜片后的神色深邃:“老李首长特别强调,在未完全掌握对方底细前,必须‘接触但不接近,观察但不惊扰’。任何可能刺激到对方的行为,绝对禁止。” 他的语气加重了,每一个字都敲在钟杨二人的心上。 神秘商人极度危险,甚至可能超出我们目前的理解范畴。确保‘甘霖’这条线的稳定,是重中之重。我们不能因小失大,更不能打草惊蛇。” 杨烈握紧了拳头。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写着“没空”的纸条。 对方那种近乎儿戏的随意态度背后,藏着的,是让人忌惮的强大。 “这些设备,”李卫东看向沈棘,“会由‘沙棘’负责布设在关键区域。” “之前的物资交接点,以及后续可能出现的接触地点,都要覆盖到。” “希望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沈棘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注意力全在桌上那几件仪器上,透着一股子精准和冷漠。 钟振国身体里某种情绪在翻腾,但他很快压了下去,恢复了指挥官的沉稳。 “好!师部全力配合!” “需要什么资源,尽管开口!” 李卫东也点了下头。 “那么,第一步,”他转向钟杨二人,“我们神秘商人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异常清晰。 “尤其是,对方留下那张‘没空’纸条时,现场……有没有任何异常的能量残留?” “异常能量残留?” 这个问题,让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滞。 灯光下,四张脸都绷得很紧。 话题,终于触及了最核心的那个谜团。 杨烈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脑子里飞快倒放着那天训练场角落发生的一切。 他身体不自觉前倾,双手按在膝盖上。 “李同志,说实话……”他声音有些发沉,带着回忆时的那种不解,“我当时全神贯注,但真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想把那诡异的场面描述清楚。 “当时,我把信封放在地上指定的石头旁边。” “然后退到大概十五米外,找了个障碍物隐蔽观察。” “信封消失,就是一眨眼的事。” “没有任何光影变化,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连地上的土都没动一下。” “就那么……凭空没了,像是被直接抹掉了一样。” “紧接着,”杨烈继续说,语气里还是透着那股子邪门劲儿,“那张写着字的纸条,就出现在原来放信封的位置。” “也是凭空出现,一点预兆都没有。” “比变戏法还快,还干净利落,一点声息都没有。” “我立刻冲过去捡了起来。” “周围检查了,没有任何人活动的痕迹,地面也没有任何被踩踏的迹象。” 他摊了摊手,脸上全是无奈。 “整个过程,安静得吓人,也……干净得过分。” “要说能量波动,我是一点没感觉到。” 第70 章 无形的操控 李卫东静静听完,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有手指在桌面上极有规律地轻叩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仿佛敲在人心上。他看向杨烈: “杨旅长,你百分百确定,从信封消失到纸条出现,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异常?光线、声音、气流、温度……任何物理现象?” 杨烈斩钉截铁:“绝对没有!现场平静得像坟地,除了我自己的心跳,什么都没有!那感觉……就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对方直接伸手把东西拿走、放下,完全无视我们这边的物理规则!” 钟振国沉声补充:“老杨的战场直觉和观察力,我担保。他说的,就是事实。” 一直如雕塑般沉默的沈棘,此刻终于抬起了眼帘。那双缺乏温度的眸子锁定杨烈,声音平直得像拉紧的钢丝:“纸条的触感?温度?气味?有任何残留吗?”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55节 杨烈努力回忆,摊开手掌比划:“温度……就是纸的温度,微凉,和凌晨空气差不多。普通的纸,铅笔字。气味……没有!很干净,没有任何特殊味道。” 沈棘听完,眼帘再次垂下,修长的手指在那个高敏度环境监测器冰凉的外壳上无声滑过,像是在与仪器进行某种交流。 李卫东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看来,对手的手段,远超我们预估。不留痕迹,甚至可能不产生常规能量反应。”他转向沈棘:“沙棘?” 沈棘抬眸,惜字如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判断:“两种可能。一,技术或能力层级碾压,能量形式未知,或逸散控制完美,低于我们设备的探测阈值。二,”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精准的描述,“操作……发生在非标准物理维度,绕过了常规能量传递。” “非标准物理维度?!”杨烈心头剧震,这词比什么“绿洲”、“甘霖”更让他头皮发麻,“这他娘的……是神仙手段?!” 钟振国眉头拧成了死结:“李同志,沈棘同志,你们的意思是……现有的顶尖技术,也可能无法追踪?” 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一个关键信息,“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代号‘大小姐’,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李卫东和沈棘的眼神似乎同时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但瞬间恢复平静。 李卫东摇头:“追踪极其困难,但并非绝望。‘沙棘’的设备,特别是高敏度环境监测器,就是为捕捉这类异常设计的。” “任何‘作用’必有‘反作用’,哪怕微乎其微。关键是找到‘作用点’,持续监控。”他看向杨烈,“那个交接点,保持原样封锁了吗?” 杨烈立刻道:“是!已设为禁区,二十四小时监控,任何人不得靠近!” “很好。”李卫东转向沈棘,语气果断,“沙棘,准备布设。今晚就去。” “是。”沈棘简洁应道,利落地合上了那个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手提箱。 钟振国看着这两人雷厉风行的作风,心中既有压力,也升起一丝希望。“李同志,” 他斟酌道,“‘绿洲’的调查我们全力配合。但‘甘霖’这边也不能停。对方虽说‘没空’,态度不明,可那些物资和药品,我们急需。” 李卫东点头:“明白。老李首长指示,稳定获取援助是首要任务。‘甘霖’与‘绿洲’并行不悖。” 他提出建议:“‘甘霖’组暂时静默,等待对方主动。对方能精准投送,说明始终在‘观察’我们。急于联系反而暴露底牌。耐心,有时是最好的武器。” 杨烈虽不甘,但也只能点头:“那就……等?” “等,但不是白等。”李卫东目光锐利,“‘绿洲’尽快布设监测,分析数据,勾勒对方轮廓。同时,” 他看向钟杨二人,“‘甘霖’组要立刻整理详细需求清单,药品、物资,越具体越好。一旦对方再接触,立刻提出交易。” 钟振国:“清单已在准备,药品报告也快出来了。” “好。”李卫东起身,“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现场。后续情况,我直接向您汇报。” 钟振国和杨烈起身:“我们派警卫带路。” “不必。”李卫东摆手,语气不容置疑,“我们自己去。人多眼杂。” 沈棘提着箱子,如同鬼魅般跟在李卫东身后,两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会议室里沉甸甸的空气。 杨烈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忍不住低声骂道:“妈的!这两个家伙,比那个‘大小姐’还像幽灵!” 钟振国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窗帘一角,望着沉寂的夜色,目光深沉:“他们是国家的利刃,来自我们看不见的战场。老杨,守好我们的阵地。配合‘绿洲’,稳住‘甘霖’。水再深,船不能翻。” 杨烈挺直脊背,眼神恢复了军人的坚毅:“明白,师长!” 夜色中,一场针对“大小姐”的秘密行动,随着两道无声的身影和超越时代的技术装备,悄然展开。 而此刻,对此毫不知情的叶笑笑,正站在梦幻庄园的豪华客厅里,对着空气兴奋地比划。 “招财!系统商城里的漂亮衣服,我买了能不能直接放到庄园衣帽间里穿?”她美滋滋地想着,以后在这里搞研究或者见什么“特殊人物”,总不能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吧?这环境,必须配得上! 【可以的宿主。商城物品可自由存取于庄园内。】 “太棒了!”叶笑笑眼睛亮晶晶,开始在脑海里挑选裙子、外套、鞋子……正畅想得开心,她习惯性地调出系统界面看了一眼时间——哎呀,快中午了! “坏了坏了,光顾着高兴,小承安该饿了!午饭还没影儿呢!”她拍了下脑门,意识瞬间回归现实,赶紧退出了庄园。 站在简陋的小厨房里,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土灶味,刚才的豪华庄园仿佛一场梦。她看了看角落里仅剩的几个土豆,又摸了摸空空的米袋,叹了口气。 “唉,想喝鸡汤……”她舔了舔嘴唇,随即摇摇头,现在可没那条件。还是先解决青菜吧。看到篮子里还有三个鸡蛋,她有了主意:“拿鸡蛋去跟李嫂子换点菜叶子,不知道她家今天有没有多的……” 她小心地把鸡蛋放进篮子里,刚准备出门,忽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伺一样?她疑惑地朝窗外看了看,外面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 “奇怪……”叶笑笑摇摇头,大概是饿得有点眼花了。她定了定神,挎着篮子,朝李嫂子家走去。 第 71章 温暖邻里情 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叶笑笑深吸一口气,理了理略显陈旧的衣服,抬脚朝着斜对面的李秀兰家走去。她的心情不错,期待着能换到些新鲜蔬菜。 走到李秀兰家门前,叶笑笑轻轻敲了几下木门。“咚咚,咚咚咚。” “谁呀,来了来了。”院子里传来李秀兰爽朗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木门被拉开。 “哎呦,是笑笑啊,快进来!”李秀兰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褂子,头发梳得整齐,脸上笑容热情又和蔼。 叶笑笑拎着篮子走进去,笑着打招呼:“李嫂子,家里青菜吃完了,想着拿几个鸡蛋跟您换点。” 李秀兰目光落在篮子里那几个圆润的鸡蛋上,立刻摆手,脸上堆满热情: “哎呦,你这孩子,换什么换!快拿回去自己吃!嫂子家菜多着呢,吃不完也要老,太见外了!” 说着,她亲热地拉着叶笑笑就往院里的菜园走。 小菜园不大,但打理得井井有条,绿油油一片,生机勃勃。“你看这小白菜,水灵灵的。那边西红柿也红了,还有这菠菜,嫩着呢!”李秀兰自豪地介绍。 叶笑笑看着满园绿意,真心赞叹:“嫂子家的菜真好。那您看着给我来点,够吃两顿就行。” “行,嫂子给你摘新鲜的!”李秀兰麻利地摘了一把小白菜,七八个饱满的西红柿,又割了一大把菠菜,很快就堆了小半篮,“够不够?不够嫂子再摘!” “够了够了!太多了嫂子,够吃好几天呢!”叶笑笑惊喜又感激,“真是谢谢您了。” “谢啥,一个大院住着,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李秀兰更加热情,“以后缺啥菜就跟我说,别客气。” 叶笑笑笑着应下,顺势问道:“对了嫂子,我还想问问,这附近哪里能买到鸡?想买只老母鸡炖汤,给我哥补补身子。” 李秀兰一听,来了兴致:“买老母鸡炖汤啊?这附近村子有人养,但大多是留着下蛋的,不常卖。你要是想买,得去远点的集市碰碰运气。正好,我下午要去村里换点鸡蛋,家里的吃完了,要不我顺便帮你问问?” 叶笑笑眼睛一亮:“嫂子您下午就去?能带我一起去吗?” “行啊,吃完饭咱们就走。”李秀兰爽快答应。 “太好了!到时候您叫我。”叶笑笑感激道。 又聊了几句,叶笑笑看时间不早,便起身告辞:“嫂子,我得回去做饭了,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 “有啥谢的,快回去吧!以后有事尽管开口!”李秀兰把她送到门口。 叶笑笑拎着满篮蔬菜回到自家小院,心情愉悦地开始准备午饭。淘米下锅,洗菜切菜,很快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和清炒小白菜。 叶志军回来时,饭菜刚上桌。“哥,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叶志军洗了手坐下,看着简单的饭菜,拿起筷子:“辛苦你了,笑笑。” “不辛苦,快吃吧。”叶笑笑给他盛饭,“对了哥,下午我跟李嫂子约好了,一起去附近的村子看看,能不能买只老母鸡回来。” 叶志军动作顿了下,抬眼看她:“去村里?你一个人带承安行吗?” “李嫂子也去,我们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承安我带着,路上小心点。”叶笑笑解释道,又状似随意地问,“哥,陆团长的钱还了吗?” 叶志军摇摇头,声音略沉:“团长这几天焦头烂额的,部队事儿多,估计一时半会儿顾不上。等忙完这阵子吧。” “哦,这样啊。”叶笑笑心里嘀咕,看来那些物资确实引起了大动静。“钱我这还有点,应该够买只鸡了。”她没再多问,但心里对给哥哥补身体的念头更迫切了些。 吃完饭,叶志军主动收拾碗筷。叶笑笑回屋看小承安,他刚醒,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承安醒啦?姑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叶笑笑逗弄他一下,开始麻利地收拾东西:温水、奶粉、尿布,塞进一个布包。又给小承安换了干净衣服,用小薄被裹好。 一切准备妥当,叶笑笑抱着小承安坐在屋里等。 就在这时,她又没来由地感到一丝极细微的异样,仿佛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像那天出门前的感觉,但更加飘忽。她警觉地看向窗外,依旧是平静的午后。 “错觉吗?”她皱了皱眉,将这丝不安压下。 没过多久,院门外传来李秀兰的声音:“笑笑,在家吗?咱们该走啦!” “哎,来了嫂子!”叶笑笑应了一声,抱着小承安,背上布包,快步走了出去。 李秀兰站在门口,挎着篮子,笑着问:“都带齐了吧?承安也带上了?” “都带了。”叶笑笑笑了笑,抱着孩子的手臂紧了紧,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去村里,或许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咱们走吧,希望能碰上愿意卖鸡的人家。”李秀兰说着,率先迈开了步子。 两人并肩朝着家属院外走去。出了家属院,沿着土路往村子的方向走,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 冬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驱散了早晨的寒意。叶笑笑抱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小承安,心里却因为刚才那闪过的异样感而隐隐有些不安。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除了安静的土路和远处的田地,什么都没有。也许真是自己多心了。 李秀兰边走边说:“咱们要去的是王家村,离这不远,走快点一个小时也就到了。那村里有几户人家养鸡,但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大多是留着下蛋的,不常卖。咱们去碰碰运气。” “嗯,去看看总有机会。”叶笑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对了嫂子,我能问你个事儿吗?就是……之前在家属院王嫂子和张嫂子说,我哥以前喜欢文工团的白露同志……” 李秀兰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的表情,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八卦和唏嘘:“哎呦,你想问这个啊?这事儿啊,当年在家属院里可不是啥秘密。你哥那会儿,确实是挺喜欢白露的,俊男美女的,看着也登对。” 叶笑笑心里一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露那张精致的脸庞和高傲的神情。 “那……后来怎么就没成呢?”她好奇地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 李秀兰叹了口气,摇摇头:“嗨,这事儿说起来也挺复杂的。白露那孩子,长得漂亮,人也聪明,就是心气儿太高了。” “她那时候一心想往上爬,想嫁个更有前途的。你哥虽然那时候也当了连长,可白露眼界高啊,可能觉得你哥还不够吧。” 第72 章 叶志军的往事 叶笑笑没有想到白露这么有野心,他哥哥的感情路,也走得如此坎坷。 “那……我哥后来怎么又和我嫂子结婚了呢?”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谜团。 李秀兰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那时候你哥刚升了营长,又被白露那边……唉,心情可能也不太好。后来执行任务还是别的什么事,路上遇到了危险,救了你嫂子王慧。” “具体怎么回事外人也不清楚,传言很多,只知道后来没多久,就听说他们要结婚了。有人说是王慧家里感激救命之恩,非要报答” “也有人说你哥觉得王慧人实在,是个能安心过日子的人,加上那时候可能也想稳定下来……唉,反正就那么成了。你嫂子确实人老实本分,也挺能干的。” 叶笑笑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压了一下。哥哥为了责任,为了一个“能安心过日子”的人,放弃了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吗?她看着怀里的小承安,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我哥他……不喜欢嫂子吗?”她忍不住轻声问道,这个问题让她心里堵得慌。 李秀兰沉默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天边的太阳,缓缓说道:“喜不喜欢……这我也不好说啊。感情这事儿,谁说得清呢?不过,你哥是个顶天立地、最有责任心的人。” “他既然娶了你嫂子,肯定就是认定了她,觉得她是个能一起过日子、能照顾好家的人。可能,这就是他选择结婚的原因吧。” 叶笑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能想象到,哥哥为了家庭,为了责任,选择了一条也许并不是自己内心最渴望的路。这样的哥哥,让她既心疼又敬佩。 “那……我哥和白露,后来还有联系吗?”她又问。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56节 李秀兰摇摇头:“那倒没有。你哥结婚后,就和白露彻底断了联系。你哥不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 叶笑笑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白露最终还是选择了去寻找她认为的“高枝”,而哥哥,则选择了责任和安稳。 “嫂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叶笑笑轻声说道,感觉对哥哥的了解又深了一层。 李秀兰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温和:“谢啥,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哥现在也挺好的,虽然……唉,不说这些了。”她顿了顿,转移话题,“对了,这些事情你哥没和你们说吧?” “嗯,我哥那人您也知道,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连他和嫂子结婚都是写信回家我们才知道的,我爸都没有见过嫂子。现在……” 叶笑笑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小承安,声音有些哽咽,“现在生下小承安就走了,我爸连孙子都没见过,心里肯定特别遗憾。” “是啊,造化弄人。”李秀兰也跟着叹了口气。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王家村的村口。 眼看村口越来越近,李秀兰指着前面说:“快到了,这就是王家村。说起来,你嫂子她爹王老栓,以前是这村的老支书,现在是村长,在村里威望高着呢。你嫂子就是这土生土长的王家村闺女。” “李嫂子,您跟我多说说我嫂子家里的事吧?我哥在家报喜不报忧,我们对嫂子家了解得不多。”叶笑笑抱着小承安,看着逐渐清晰的村落轮廓,轻声问。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嫂子,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亲近感。 “王慧这孩子,随她爹,性子也实在,就是话不多,但手脚特别勤快,里里外外的活儿都能干。” 李秀兰继续说道,“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娶了媳妇,她在家是最小的,也是最受宠的。不过啊,她不像别的姑娘家那样爱打扮,心思都放在干活和照顾家里人身上了,是个特别孝顺懂事的孩子。” 李秀兰看了看叶笑笑怀里的小承安,眼神里带着怜惜,叹了口气:“说起来,你嫂子也是个苦命的。嫁给你哥没多久,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人却……”她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悲痛不言而喻。 叶笑笑心里沉甸甸的。嫂子王慧的形象在她心中逐渐清晰起来——一个勤劳、朴实、善良,却命运多舛的农村姑娘。她抱着小承安的手臂又紧了紧,仿佛能感受到嫂子曾经经历的艰辛。 “那……她家里人,知道她……”叶笑笑轻声问,没能说出那个“牺牲”的词。 “知道,怎么不知道。”李秀兰说,语气沉重,“你哥当时亲自去报的信,王家人哭得……唉,白发人送黑发人,谁受得了。特别是王婶,你嫂子她娘,简直哭晕过去好几次。”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进了王家村。村子不大,土坯房错落有致,屋顶上飘着袅袅炊烟,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燃烧的朴实气息。村道上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村民,看到李秀兰和抱着孩子的叶笑笑,都好奇地投来目光,眼神里带着农村人特有的打量。 “秀兰家的,今天怎么有空来村里了?这是谁家媳妇啊,抱着个娃?”一个正在门口纳鞋底的大娘抬起头,嗓门亮堂地跟李秀兰打招呼。 “婶子,这是我邻居,叶营长家的妹子。”李秀兰笑着回应,然后指了指叶笑笑怀里的孩子,“这是她侄子,叶营长家的娃。” “叶营长家的?”大娘眼神一动,目光落在叶笑笑和小承安身上,带着探究和更多的怜惜,“哦……这孩子,就是王慧留下的那个?” 叶笑笑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点了点头:“是的,大娘。” 大娘的眼神更加柔和,叹了口气:“唉,真是可怜见的。王慧那孩子……多好的闺女啊,怎么就……造孽哟。”她摇了摇头,又看向李秀兰,仿佛想起了什么,“老母鸡?现在愿意换的人可不多。要不,你去问问村长家的?看看他家有没有?王慧她娘家肯定愿意帮衬点。” “行,谢谢婶子,我们这就去问问。”李秀兰道了谢,转头询问叶笑笑说道:“笑笑去吗?毕竟是王慧的娘家。” 叶笑笑心里有些忐忑,但想了想,来都来了,而且这是嫂子的娘家,不去看看怎么也说不过去,也算是替哥哥来看看吧。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嫂子,没事,走吧!” 李秀兰见叶笑笑这样说,便领着她往村里走去。王家村村长的家,是村里少有的几间青砖瓦房,院墙也磊得齐整,看得出当家人的规矩和能力。院子里传来鸡鸭的叫声,显得很有生气。 李秀兰熟门熟路地上前,轻轻拍了拍略显陈旧但依旧厚实的木门。 “王婶,在家吗?我是秀兰。”李秀兰扬声喊道。 很快,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岁月刻下的皱纹,但眼神依旧带着光和几分精明的妇人走了出来。她穿着深蓝色的粗布褂子,腰间系着围裙,看到李秀兰,脸上立刻露出热络的笑容。 “是秀兰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快进来坐。”王婶热情地招呼着,目光自然落到了李秀兰身旁抱着孩子、显得有些拘谨的叶笑笑身上。“这位是?” 第 73章 亲情牵绊 李秀兰拉着叶笑笑往前一步,笑着介绍:“王婶,这是叶营长家的妹子,叫叶笑笑。笑笑,这是王婶,你嫂子王慧的娘。”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连忙欠身,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王婶好。” 王婶听到“叶营长家的妹子”,目光直直地落在叶笑笑和她怀里的孩子身上。她的视线像被胶水粘住,紧紧锁着那襁褓中的小脸,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发出破碎的声音:“叶营长的……妹妹?”她的目光无法从那熟睡的婴儿脸上移开分毫,“那……这孩子……是……” 李秀兰上前一步,声音放得极轻柔:“对,王婶,这就是志军和王慧的孩子,小承安。” 如同一个开关被按下,王婶眼眶里的泪水“唰”地就涌了出来。她仿佛瞬间屏蔽了周遭的一切,伸出那双布满硬茧、微微颤抖的手,动作急切又带着万分的小心,近乎是抢一般地将小承安从叶笑笑怀里接了过去。 “哎……”叶笑笑下意识想护住,但看到王婶那副失魂落魄又视若珍宝的模样,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王婶紧紧搂着孩子,像是要将这分离骨肉的思念和痛苦都揉进这个小小的身体里。她低下头,贪婪地看着小承安的睡颜,那小巧的鼻子,紧闭的眼睫,微微嘟起的粉嫩嘴唇……每一个细节都刻着她苦命女儿的影子。 “我的慧儿……我苦命的慧儿啊……”王婶的声音哽咽着,压抑的悲鸣从喉咙深处溢出,“这孩子……鼻子眼睛……多像你刚生下来那会儿……” 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砸落,在包裹小承安的薄被上晕开深色的水渍。她肩膀剧烈地耸动着,仿佛要将积攒了几个月的悲恸与思念,在这一刻彻底宣泄。 院子里静得只剩下王婶压抑的哭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叶笑笑站在一旁,心像是被揪紧了,酸涩又无措,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李秀兰。 李秀兰也是满脸不忍,上前轻轻拍着王婶的背,柔声劝慰:“王婶,瞧您,见到外孙是天大的好事,可别哭坏了身子,再吓着咱们承安。” 王婶用力吸了吸鼻子,用粗布袖子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泪眼婆娑地看着怀里睡得安稳的小承安,声音依旧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这是高兴……是高兴……”可那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她抱着孩子,仿佛抱着全世界,想弥补对女儿早逝的所有亏欠和遗憾。 叶笑笑看着这情景,心里又酸又软,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哽咽:“王婶,对不起……是我们叶家没能照顾好嫂子……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我们对不住王家……” 王婶听到这话,哭声微顿,抬起泪眼看向叶笑笑,摇了摇头,声音更加悲切:“傻孩子……这哪能怪你们……都是我那慧儿……是她的命不好啊……” “王婶,您别这么说,也别太伤心了。”叶笑笑吸了吸鼻子,郑重承诺道,“以后,只要我有空,一定常带承安回来看您和王叔。” 这话似乎起了些作用,王婶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她又怜爱地摩挲着小承安的脸蛋,好一会儿才抬起红肿的眼睛,看向李秀兰和叶笑笑,带着歉意问道:“秀兰啊,你看我这老婆子,光顾着哭了,都忘了问你们来是有啥事吧?” 李秀兰忙接话,脸上露出和气的笑容:“王婶,我这不是家里鸡蛋吃完了嘛,知道您家鸡养得好,蛋下得勤,就想来跟您换点。” 叶笑笑紧跟着补充道:“王婶,还有个事,李嫂子说您家可能有多余的老母鸡愿意换,或者知道村里谁家有。我想换一只回去,给我哥补补身子,他最近太累了,眼看着都瘦了。” 提到换老母鸡,王婶脸上的悲伤被现实的考量冲淡了几分。她抱着小承安,轻轻晃了晃,叹了口气:“唉,老母鸡?现在这东西可金贵着呢。不下蛋的才有人舍得换,能下蛋的都当宝贝疙瘩留着。我家这几只……还都指望它们下蛋换点油盐呢。” 她目光扫过院角的鸡窝,又落回叶笑笑脸上,带着为难,“村里其他人……怕是也不好找。年景不算好,谁家不把这点家当看重点儿。” 叶笑笑心里有些许失望,但也完全理解。这年头,一只老母鸡的分量不轻。她挤出个笑容:“没事的王婶,我们就是来问问,换不到也没关系。” 李秀兰也打圆场:“是啊王婶,就是碰碰运气。鸡蛋能换到就行,母鸡不强求。” 王婶抱着小外孙,看着叶笑笑那张年轻脸庞上掩不住的失落,又低头看看怀里酷似女儿的孩子,心一下子就软了。她沉默片刻,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眼神变得坚定:“鸡蛋好说,等会儿就给你拿!至于老母鸡……哼,别人家没有,我家有!” 叶笑笑和李秀兰都愣住了,没想到王婶会突然这么说。 “王婶,这……”叶笑笑急忙摆手,脸上满是不好意思,“这怎么行!老母鸡多难得,您还是留着下蛋吧,我哥那儿……” “有啥不行的!”王婶打断她,抱着小承安的手紧了紧,语气坚决,“承安是我亲外孙!他爹累瘦了,我这当姥姥的,给只鸡给我女婿补身子,天经地义!谁也别想拦着!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抓!” 说着,王婶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小承安交还给叶笑笑,郑重叮嘱:“抱稳了,这孩子睡得沉,别惊着他。” 叶笑笑连忙稳稳接过孩子,看着王婶撸起袖子,转身就大步流星地往院子角落的鸡窝走去。那鸡窝用破木板和竹篾围着,里面立刻传来一阵“咯咯咯”的骚动。 王婶走到鸡窝前,弯下腰,利索地掀开一个小门,嘴里还念叨着:“哪个老家伙最肥?出来吧你!跟我外孙女婿享福去……”里面的鸡被惊得扑腾乱飞,鸡毛都飞出来几根。 李秀兰凑近叶笑笑,低声感叹:“看吧,王婶这是真把承安疼到骨子里了。你嫂子走了,她这心里憋着苦,如今看到孩子,就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们。” 叶笑笑点点头,抱着小承安,看着王婶在鸡窝前跟鸡较劲的背影,心里既温暖又酸涩。这就是血脉亲情,即使隔着生死的距离,也依然浓烈滚烫。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黝黑、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半旧的中山装,手里捏着一个黄铜旱烟袋,正是王家村的村长,王慧的父亲——王老栓。 王老栓一进院,就看到李秀兰和抱着婴儿的叶笑笑,脚步明显一顿,眼神复杂地扫过她们,最后定格在叶笑笑怀里的小承安身上。他是听邻居说叶志军的妹妹抱着孩子来了,才急匆匆从村部赶回来的。 “老头子,你回来了?”王婶正好抓住了一只肥硕的老母鸡的翅膀,正费力地把它往外拖,那鸡还在拼命挣扎蹬腿。 王老栓的目光从叶笑笑和孩子身上移开,落在王婶手里那只扑腾不休的老母鸡上,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低沉:“抓鸡弄啥?” 李秀兰赶紧上前一步解释:“王叔,是这样。笑笑这孩子心疼他哥,想换只老母鸡,给她哥叶营长补补身子。我们来问问,王婶心疼女婿,就说给抓一只。” 王老栓吧嗒抽了一口旱烟,吐出一团白蒙蒙的烟雾,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他没看王婶,也没多看李秀兰,目光再次落回到叶笑笑怀里的小承安脸上。那张几乎是女儿小时候翻版的脸庞,让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但也添了更深的伤感。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烟锅在鞋底磕了磕,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庄稼人特有的沙哑:“既然是给志军补身子,就抓只肥实的。”他又抬眼看向叶笑笑,目光带着审视:“你是……志军的妹妹?” 叶笑笑抱着孩子,连忙点头应道:“是的,王叔叔,我叫叶笑笑。” 王老栓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还在跟鸡较劲的王婶道:“抓都抓了,就给孩子拿去。秀兰不是要换鸡蛋吗?老婆子,你也赶紧去给人家拿。” 王婶得了丈夫这话,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笑容,手上加劲,麻利地用草绳把鸡脚捆结实了,拎着递给叶笑笑:“拿着吧,笑笑。沉着呢,回去让你哥好好炖炖,补补身子要紧!” 第 74章 林中遇险 叶笑笑看着这只肥硕的老母鸡,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连忙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钱递给王婶:“王婶,王叔叔,这鸡太贵重了,我不能白拿,这点钱你们务必收着。” “哎,你这孩子!”王婶一把按住她的手,把钱推了回去,脸上带着真切的不悦,“都说了是姥姥给外孙的心意,给他爹补身子的!拿回去!跟我们还见外啥?以后常带承安来看看我们,比啥都强!” 王老栓也沉声道:“拿着吧。自家亲戚,不兴这个。” 李秀兰也在旁边劝道:“笑笑,王叔王婶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以后多走动就是了。” 叶笑笑见状,知道再推辞就显得生分了,只好把钱收回来,眼眶微热,真心实意地深深鞠了一躬:“谢谢王叔叔,谢谢王婶。我以后一定常带承安来看你们。” 王婶脸上这才露出真切的笑容,又麻利地进屋,给李秀兰装了一篮子鼓鼓囊囊的新鲜鸡蛋,递给李嫂子。李秀兰把准备好的钱递给王婶,这次王婶没有推辞,笑着接过了。 李秀兰掂了掂篮子,笑着说:“谢谢王婶,您家的鸡蛋就是实在,又大又新鲜。” 事情办妥,叶笑笑和李秀兰也不好再多打扰,便起身告辞。王婶抱着小承安,亲了又亲,依依不舍地送到大门口,王老栓也沉默地跟了出来,眼神一直落在小承安脸上。 “路上慢点,看好孩子。”王婶再三叮嘱,声音里满是牵挂。 “知道了王婶,您和王叔叔快回吧,天冷。”叶笑笑应着,心里暖融融的。 “有空就来啊,一定来啊!” “嗯,一定来。” 告别了王家二老,叶笑笑一手小心地抱着已经有些醒转、开始哼唧的小承安,一手拎着被捆得结结实实、分量不轻的老母鸡,和李秀兰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阳光依旧暖洋洋的,但叶笑笑的心情比来时更添了几分复杂。嫂子家人的淳朴和善良,以及那份隔着生死也无法磨灭的沉甸甸的亲情,让她感动,也让她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嫂子王慧,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敬意。 “嫂子,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带我来,别说鸡了,我连王家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叶笑笑由衷地感谢道。 “谢啥,举手之劳。”李秀兰笑着摆摆手,“再说,能帮上你就好。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确实不容易,以后有啥事别自己扛着。” 夕阳的余晖开始变得金红,透过稀疏的树林,在布满落叶的土路上洒下斑驳跳跃的光影。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风吹树叶声。 两人加快了脚步,想赶在天彻底黑前回到家属院。穿过眼前这片不算茂密但有些幽深的小树林,就能看到家属院的轮廓了。 “笑笑,你看这鸡,真肥实,回去炖汤肯定香得很。”李秀兰看着叶笑笑手里那只还在偶尔蹬腿的老母鸡,笑着说道。 “是啊,多亏了嫂子你带路。”叶笑笑也笑了笑,抱着小承安的手臂紧了紧,心里盘算着晚上就炖上,给哥哥好好补补。 话音刚落,前面林子暗影里猛地窜出来三条人影,动作快得吓人,一下子就堵住了去路。 打头的是个高壮男人,脸上横着道疤,瞧着就凶。 他后面还跟了两个,块头也不小,一看就不是善茬,抱着胳膊,嘴角咧着,那笑意让人后背发凉,几个人直勾勾冲着她们。 李秀兰“啊”地叫了一声,脸瞬间就白了,死死挨着叶笑笑,浑身都抖。 叶笑笑心头猛跳,拎着鸡的手攥得死紧,骨节都白了。 这架势,这冲过来的样子,摆明了来找茬! 她飞快地把三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定了定神,把李秀兰往身后拉了拉。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57节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叶笑笑声音压着,不让自己发抖,直直迎上那疤脸男。 疤脸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得瘆人,话却是冲着叶笑笑来的:“臭娘们,可算让老子等着了!盯了你小半个月,真他娘能躲,今儿总算出来了!” 这话像冰碴子扎进叶笑笑心里,冷得她一哆嗦。 等了她半个多月?冲她来的! 她什么时候招惹上这种人了? 难道之前老觉得有人盯着,就是他们? 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糟了! 她瞥了眼身边抖得像筛糠、脸无人色的李秀兰,又看了看她怀里好像觉察到不对劲、开始哼唧的小承安,心里瞬间有了计较。 叶笑笑飞快地把怀里的小承安塞到李嫂子怀里,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又快又急:“嫂子,他们是冲我来的!你抱紧承安,找机会赶紧跑!去部队喊人,快!别回头!我拖住他们!” 李秀兰浑身狠狠一颤,惊恐地对上叶笑笑那不容置疑的态度,再低头看看怀里懵懂睁着大眼的小娃,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抖着,话不成声:“笑笑,那你……那你咋办……” “别管我!快走!带承安走!”叶笑笑猛地推了李秀兰一把,劲儿不小,李秀兰一个趔趄,“快跑!!” 疤脸男人瞧见她们的小动作,脸上更添了几分狠厉:“还想跑?做梦!” 叶笑笑往前站了一步,把李秀兰和孩子彻底护在身后,挺直了腰板,对着疤脸男人:“你们既然冲我来,有事跟我说,跟她们娘俩没关系,放她们走!” “放了?”疤脸男人嗤笑,那动静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老子费这么大劲才堵到你,还能让你的人跑了去报信?想得美!” 他朝身后两个手下歪歪头,递了个颜色,语气又冷又硬:“两个都带走!小的也别放过!” 那两人得了令,脸上露出狞笑,饿狼似的就朝着叶笑笑和李秀兰扑过来。 李秀兰抱着孩子,吓得腿都软了,连连后退,脚下拌蒜,差点抱着孩子摔地上。 眼看那两个狞笑着的男人逼近,其中一个已经伸出蒲扇大的手,就要去抓李秀兰的胳膊。 不行! 叶笑笑脑子嗡的一声,身体比想法更快! 她想都没想,把手里还在扑腾的老母鸡朝旁边地上一掼,人借着往前冲的势头,身子一侧,右腿抡起来,卯足了劲儿,狠狠踹向离李秀兰最近那个男人的小腿迎面骨! “呃啊!” 那男人压根没想到这看着弱不禁风的女人敢先动手,还这么准,这么狠! 小腿上传来剧痛,他惨叫一声,身子一歪,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往旁边退了好几步。 “李嫂子,快跑!去部队!快跑——!” 叶笑笑抓住这空当,拼尽全力嘶吼,嗓子都喊劈了。 李秀兰被叶笑笑这一下和这声嘶吼骇得一个激灵。 她看着挡在前面的叶笑笑,那背影不宽,却直挺挺的;再看看怀里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小承安,活下去、保护孩子的念头瞬间冲垮了所有恐惧。 她明白叶笑笑是对的,留下就是三个人一起完蛋! “笑笑,你,你一定小心啊!”李秀兰哭着喊了一句,心疼得揪紧,再不敢耽搁,死死抱住哭闹的承安,使出吃奶的劲儿,转身就往家属院方向没命地跑。 脚步乱七八糟,好几次差点摔倒,但她不敢停,一步都不敢停,拼了命地往前冲。 “妈的!想跑?找死!” 疤脸男人见状,怒火冲头。 他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扎手,更没想到另一个抱着娃的真敢跑! 他猛地从腰里拔出一把黑黢黢的东西,是枪!泛着冷铁的光。 手臂抬起,那黑洞洞的口子对准了李秀兰踉跄逃命的后背。 “不要!” 叶笑笑瞧见那枪口,心跳都要停了。 李嫂子要是有事,承安怎么办!哥怎么办! 就在疤脸男人手指要动的那一瞬间,叶笑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整个人像被点着了火药,护崽的念头压过一切,疯了一样朝着疤脸男人拿枪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了过去! 她整个人扑上去,肩膀和身体硬生生扛住! “砰!” 一声尖锐的枪响炸开,撕裂了林子里的安静,惊得树上的鸟扑棱棱乱飞。 子弹被叶笑笑这不要命的一撞,打偏了,“噗”地钻进旁边一棵粗树干里,留下个冒着烟的黑洞。 疤脸男人被撞得胳膊一麻,身子晃了晃,手里的枪差点脱手。 他气疯了,脸上肌肉抽搐,空着的那只手带着滔天怒火狠狠一抡,粗暴地将死死扒在他身上的叶笑笑猛地甩开! 第75章 拖延时间 林子里的风刮得人脸生疼。 叶笑笑撑着地,手心底下是冰凉潮湿的泥土和碎叶子,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裳。 她死死盯着围过来的三个男人。 胳膊肘和膝盖摔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喘气都扯得伤口钻心。 风吹过树梢,呜呜咽咽的,瘆人。 疤脸男人手里的家伙黑沉沉的,刚才那一声响,好像还在耳朵边炸着。 他往叶笑笑脚边的枯叶上“呸”地吐了口浓痰,嗓音又粗又狠:“臭娘们,胆儿挺肥啊!敢撞老子的枪口?找死呢!” 旁边那个瘦高个子明显有些沉不住气,压低声音:“大哥,别磨蹭了!就是她坏了咱们的大事,还折了兄弟!赶紧按计划弄走,免得夜长梦多!” “上回?”叶笑笑心头重重一跳,抓住了这两个字。 她吸了口气,嗓子发干,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你们……你们到底是谁?抓我干什么?我就是个带孩子的普通家属,是不是认错人了?” 枪声那么响,部队肯定听见了!李嫂子抱着承安,只要跑出去就有救! 她得拖时间,多拖一秒是一秒!得想法子周旋,或者……再找机会跑! 另一个矮个子嘿嘿阴笑,打量她的样子让人浑身不舒服:“少他妈装蒜!坏了咱们的好事,还想装没事人?是不是你,跟我们走一趟,到地方你就明白了!” 坏了他们的好事?叶笑笑脑子嗡地一下。除了举报特务那回,她根本没出过门……难道真是那件事?可那是绝对保密的,他们怎么找上来的?这么快?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 这念头让她从头冷到脚。 疤脸男人彻底没了耐心,枪口烦躁地对着她:“起来!少耍花样!老实点少吃苦头,不然老子下一枪,可就不是打树上了!” 叶笑笑咬着牙,忍着疼,手撑着地,故意慢吞吞地爬起来。身体因为疼和没力气晃了两下,好像随时要再摔倒。 “好……我跟你们走……”她嘴上应着,眼睛飞快地扫着周围,找能跑或者能躲的地方,声音也软了些,带着点央求,“可你们得答应我,刚才跑掉的大嫂和孩子是无辜的,她们啥也不知道,你们不能找她们麻烦……” “哼,那得看你老不老实了。”疤脸男人根本不信她,明显看出了她在拖延。他冲两个手下递了个眼色,语气又急又狠:“废他妈什么话!绑起来!快!刚才那枪声动静不小,别真把当兵的招来了!” 听到这话,叶笑笑心里反而定了点。他们也怕!怕被发现!那她的拖延就有用! 两个手下立刻围上来,一个从腰里掏出根又粗又硬的麻绳,脸上挂着狞笑,伸手就往叶笑笑手腕上套。 “别碰我!”叶笑笑几乎是炸毛一样往后一缩,后背“咚”地撞在冰凉粗糙的小树干上,声音又急又颤,“你们……你们绑了我,我还怎么走路?万一……万一路上碰到人,我跑都跑不了,不是给你们添堵吗?我说了跟你们走!” 疤脸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 旁边的瘦高个立刻警觉起来:“大哥,不能信她!这娘们滑头得很!刚才还敢撞你!绑起来稳当!万一让她跑了或者路上喊人咋办?” “动手!快!”疤脸男人不再迟疑,吼了一声。 那个拿绳子的得了令,脸上凶光更盛,再没顾忌,恶狠狠地伸手就朝叶笑笑手腕抓过来! 叶笑笑反应快得吓人,求生的念头让她想都没想!右脚猛地抬起,憋足了劲儿,对着那人没防备的小腿迎面骨,狠狠就是一脚! “嗷——!” 那人哪料到她还敢动手,又快又准!小腿钻心的疼让他惨叫一声,手里的绳子“啪嗒”掉在地上,抱着小腿蹦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另一个男人眼看同伴眨眼就吃了亏,火气腾地上来了,破口大骂:“操!你他妈找死!给脸不要脸!” 他胳膊上青筋鼓起,吼着抡圆了蒲扇大的手,夹着一股子恶风就朝叶笑笑脸上扇过来! 这巴掌要是挨实了,脸非肿成猪头不可! 风声扑面!叶笑笑脑子一片空白,身体的反应快过念头! 她不退反进,猛地侧身矮了下去。 巴掌擦着头皮过去,带起的风刮得脸颊生疼。 就这一下,她顺势抓住对方扇过来的手腕,用尽全身的力气,加上从哥哥那儿学来的一点点皮毛,猛地往外一拧,脚下同时使了个绊子! 那男人根本没料到,手腕剧痛,脚下又一空,“嗷”一声惨叫,整个人直挺挺摔在地上,砸起一片枯叶尘土,摔了个结结实实。 叶笑笑看都不敢看摔下去的人,一口气都来不及喘匀,转身就往树林深处、地势更复杂的山坡方向撒腿狂奔! 心跳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肺里跟烧着火似的疼。 “妈的,还敢跑!”疤脸男人气急败坏,抬手就朝叶笑笑逃跑方向的旁边地上又放了一枪,“砰!”子弹溅起泥土,“再跑下颗子弹就打你腿上!给老子站住!”这枪声更让叶笑笑头皮发麻,脚下却一刻不敢停,拼命往树林深处障碍物多的地方钻。 脑子飞快地转,找任何能帮她脱身的机会。 同一时间,不远处的部队岗哨。 “班长!你听!枪声!刚才那绝对是枪声!”一个耳朵尖的年轻哨兵猛地扭头,看向家属院后方那片暮色里黑黢黢的树林,脸上全是惊疑。 那声音又短又脆,绝不是猎户打猎的土枪,更不是过年放的炮仗! 班长脸色一沉,透着一股子利索劲儿:“没错!是枪声!就在那片林子!方向没错!快!拉一级警戒!马上报告指挥部!通知应急分队,快!” 命令飞快传下去。 营区里,傍晚的安静被尖锐急促的集合哨声划破! 沉重的军靴砸在地上的声音,咚咚咚响成一片,士兵们从各个角落跑出来,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又井然有序。 整个营区一下子绷紧了。 “咚咚咚——” 军靴踏地声整齐划一,应急分队在最短时间集合完毕,个个手里握着钢枪,子弹顶上膛,脸绷得紧紧的。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58节 “目标,后山树林!跑步前进,快!”带队的连长胳膊一挥,声音又快又急。 绿色的身影汇成一股急流,冲向营区后门,直奔家属院后头那片小树林。 刚冲出大门没多远,就看见前面昏暗的光线下,一个女人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娃,跌跌撞撞,拼了命往营区这边跑。 她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刮破了,脸白得吓人,挂满了泪,正是李秀兰。 “站住!什么人?”跑在最前面的战士立刻警惕地抬枪,厉声喝问。 李秀兰看见那身熟悉的绿军装,腿一软,整个人几乎是扑过去的,嗓子都哑了,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里全是恐惧和哭腔:“是……是我!家属院的李秀兰!快……快去救人啊!” 她怀里的小承安被吓坏了,哭得撕心裂肺。 带队的连长认出了李秀兰,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急着问:“李嫂子,别急!慢慢说!咋回事?刚才的枪声……” “坏人!有坏人!”李秀兰死死抓住连长的胳膊,指节都白了,话都说不囫囵,“他们抓走了笑笑!叶营长家的妹子叶笑笑!就在那林子里!三个人,有枪!刚才开枪了!领头的脸上有道疤,凶得很!” “什么?!”连长脸色大变,他身后的战士们也都变了脸色。 叶营长的妹妹!被有枪的歹徒抓了!还开了枪! 这事儿太大了! “他们往哪边跑了?”连长压着心里的火,急促地追问,视线扫向黑沉沉的树林深处。 李秀兰大口喘着气,抬起还在发抖的手,指着树林深处一个方向,声音抖得不成调:“那边!往山坡那边去了!三个人!笑笑……笑笑为了让我带承安跑出来……被他们抓住了!我好像还听见她被打……” 她带着哭腔哀求:“求求你们,快去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啊!” 连长立刻做了决定,对身边两个战士下令:“你们俩,马上送李嫂子和孩子回营区,通知保卫科,保证她们安全!” “是!”两人响亮应声,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几乎瘫软的李秀兰。 “其他人,跟我来!警戒!注意搜索!”连长不再耽搁,猛一挥手,带着剩下的战士,动作敏捷地冲进了暮色渐浓、藏着危险的树林。 李秀兰被战士搀扶着,呆呆看着那群绿色身影消失在林子深处,那根紧绷到极点的弦,终于“啪”地断了。 她腿一软,要不是被架着,人就瘫地上了。 巨大的后怕和对叶笑笑安危的担忧一下子把她淹没,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捂着脸失声痛哭,翻来覆去地念叨:“笑笑……我的好妹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出事啊……呜呜呜……” 第 76章 等援兵 林间光线迅速暗淡下来,枯叶在军靴下发出“沙沙”的响声。连长带着应急分队的士兵们,借着最后的天光和林隙间透下的微弱余晖,快速穿行。 “都警惕点!注意观察两边!”连长压低声音,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士兵们呈战斗队形散开,握紧手中的枪,神经紧绷。 很快,他们就根据李秀兰指的大致方向,来到了那片相对空旷的林地。 “停!”连长猛地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地面上的落叶被踩得凌乱不堪,几处灌木的枝条有明显被折断的痕迹,显示出这里刚刚发生过激烈的挣扎。一只被捆着腿的肥硕老母鸡被遗弃在旁边,还在无力地扑腾着翅膀,发出微弱的“咯咯”声。 “就是这里!”一个眼尖的士兵低声喊道,指着地上的痕迹,“看,有打斗的痕迹!” 连长快步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他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了这里的异常。 “散开,仔细检查现场!注意脚印和任何遗留物品!”连长沉声下令。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在附近搜索。 “连长,这里!”一名士兵很快有了发现,他指着一棵树干,“弹孔!子弹打进去了!” 连长走过去,看到树干上那个边缘还带着点焦黑的小洞,脸色更加凝重。他伸手摸了摸,甚至能闻到一丝淡淡的硝烟味。这证实了李秀兰的话,对方确实开枪了。 “连长!找到了!”另一名士兵在不远处的落叶中有了发现,他小心地用手指捏起一枚黄澄澄的东西,“是弹壳!” 连长接过弹壳,放在手心看了看,是制式手枪的弹壳。他们手里有枪,而且敢在部队附近开枪,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重。 “脚印!”又一个士兵喊道,他正蹲在地上,仔细辨认着,“有几组不同的脚印,很杂乱,往那边去了!”他指向树林更深处,通往后山山坡的方向。 连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边的地面上有几串明显是匆忙踩踏留下的脚印,有深有浅,其中一串较小的脚印显得尤为凌乱,似乎是在奔跑。 “看这脚印的方向,他们是往山上去了!”连长站起身,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叶笑笑同志一定是被他们挟持着往那个方向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紧张和危险气息。叶营长的妹妹,落入了持有武器的特敌手中,每耽搁一秒,危险就增加一分。 “通讯员!立刻向指挥部报告现场情况和我们的追击方向,请求进一步指示和支援!”连长果断下令。 “是!”通讯员立刻开始操作背上的电台。 “其他人,分成两组!”连长扫视着手下的士兵,声音斩钉截铁,“一组跟我从正面追击!二组从侧翼迂回包抄!务必注意安全,保持警惕!目标,解救人质,抓捕罪犯!出发!”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眼神坚毅。 没有丝毫犹豫,两队士兵如同猎豹般,迅速没入了昏暗的山林之中,沿着那几串指向未知的脚印,开始了紧急追击。风声鹤唳,林深叶密,一场与时间的赛跑,正式展开。 叶笑笑拼命往前跑,肺部像火烧一样疼,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身后的脚步声和叫骂声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臭娘们!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疤脸男的声音透着狠厉,眼看叶笑笑就要钻进更密的林子,他焦怒之下猛地抬起手枪,朝着叶笑笑前方不远处的地面扣动了扳机! “砰!”又一声枪响划破林间!子弹打在地上,溅起泥土碎石。 “再跑老子打断你的腿!”疤脸男厉声威胁。 这突然的枪声如同惊雷,不仅让叶笑笑心头猛跳,也让正在急速追踪的连长和士兵们精神一振。“枪声!就在前面!快!”连长低吼一声,带着队伍循声加速猛扑过来,军靴踩踏枯叶的声音更加急促密集。 叶笑笑不敢回头,也顾不上枪声的威胁,只能凭着本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崎岖不平的林地里狂奔。树枝刮过脸颊,留下细密的刺痛,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进了那片半人高的茂密草丛,枯黄的草叶划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刺痒。眼看追她的人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意念猛地一闪,整个人凭空消失在草丛中。 “妈的!人呢?!”疤脸男人喘着粗气冲到草丛边,恶狠狠地用枪管拨开挡路的枝叶,昏暗的光线下,草丛深处空空如也,只有被压倒的痕迹。 瘦高个也跟了上来,探头探脑地张望:“大哥,刚才明明看着她钻进这儿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搜!给老子仔细搜!”疤脸男人怒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娘们肯定就躲在附近!快!动作快点!” 矮个子男人也加入了搜索,三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在附近踢打着草丛,查看树后,甚至抬头看了看不算太高的树杈,但除了惊起几只夜鸟,一无所获。 “大哥,会不会……会不会是掉进什么坑里了?”瘦高个猜测道,用脚试探着地面。“放屁!这附近哪有什么大坑!”疤脸男人焦躁地踱步,枪口不安地晃动着,“她肯定用了什么法子藏起来了!妈的,邪门!” 草丛深处,叶笑笑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叶笑笑狼狈跌坐在梦幻庄园的土地上,大口喘息。她浑身酸痛,手肘和膝盖擦伤火辣辣作痛。这里空气温暖清新,溪水潺潺,与外界冰冷的林地形成鲜明对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松。 她挣扎着爬向溪边,捧起溪水大口喝下。清凉的溪水不仅滋润了喉咙,连身体的疲惫与伤痛都似乎减轻了,暖流在体内流淌。她坐在溪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庄园虽像独立世界,却能听见外界动静。模糊的叫骂声和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 “妈的!人呢?!” “大哥,会不会……掉坑里了?” “放屁!仔细搜!” ……是那几个人的声音!他们还没走! 紧接着,又一阵更急促、更整齐的脚步声混杂进来。 “大哥!好像……好像有声音往这边来了!” “是当兵的!妈的,他们来的真快!”疤脸男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焦躁,“撤!快撤!往后山深处走!不能被他们堵住!” 叶笑笑猛地攥紧了拳头。士兵追来了!他们要逃!不行!绝对不行!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她和承安以后怎么办?她已经暴露了,如果让他们逃脱,她将永无宁日! 一个念头疯狂滋生——拖住他们!哪怕多一秒,援兵就近一秒! 第77 章 叶笑笑破口大骂 心头电转,叶笑笑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草丛边缘。 她确实狼狈,脸上挂着血丝,衣服也破了,可腰杆却直直的。 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她强压下胸口那阵阵发紧的恐惧,手心还有些抖,但人就那么站着。 她看着那三个正慌忙要跑的背影,声音不高不低,偏偏带着股子尖锐的嘲弄,一下子扎穿了林子里的死寂: “哟,这就夹着尾巴跑了?” “三个大老爷们,追我一个女的,还能把人追丢了,真行啊你们!” “就这熊样,还学人家搞破坏?我看你们是专门出来搞笑的吧!废物点心!” “活着浪费粮食,死了糟蹋土地!撒泡尿自己照照,什么玩意儿!” 叶笑笑的话不响,可每个字都跟小石子似的,砸在他们那根快要绷断的弦上。 正要带头溜的疤脸男,脚下猛地刹住。 他豁然转过身,脸上那道疤扭曲得厉害,整张脸涨得发紫,透出一种要吃人的凶狠。 刚才被解放军吓出来的冷汗还没干,这会儿全被这几句刻薄话点着了,一股邪火混着绝望直冲脑门,让他把近在咫尺的危险都忘了。 “臭娘们!”疤脸男的嗓子哑得像破风箱,“你他妈还敢冒头?!老子弄死你!” 那男人脸上横肉抖动,死死盯着她,恨不得立刻扑上来撕碎了她。 叶笑笑却没退,反而往前逼近一步。 她朝着疤脸男脚下的烂泥,“呸”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她下巴抬着,脸上那股子冷硬,让空气都凉了几分。 “弄死我?就凭你们几个找不着北的蠢货?” “来啊!”她猛地喊出来,声音带着豁出去的劲儿,尾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老娘就在这儿!有种过来抓!” “看是你们这群废物先碰到我,还是解放军叔叔先拧下你们的狗头!” “连个娘们都对付不了!窝囊废!大傻x!” “啊啊啊——!” 疤脸男彻底炸了,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啪”就断了。 什么追兵,什么任务,什么下场,全他妈滚蛋! 他现在就一个念头,宰了眼前这个嘴碎胆肥的臭娘们! 他手里的枪猛地抬起,黑漆漆的枪口再次对准叶笑笑,手指抖着就去扣扳机! “砰——!” 尖锐的枪声又一次炸响! 林子里更暗了,追过来的连长听到这枪声,心口猛地一跳,嗓子眼都发紧。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59节 还在开枪!叶营长的妹妹有危险! “快!再快点!准备压制!”连长压着嗓子吼,领着人扑得更快,军靴踩在枯叶上哗哗作响。 枪响那一下,叶笑笑几乎是身体自己动的,猛地往旁边地上一滚! 尘土枯叶呛了她一鼻子,咳了好几声。 子弹带着热风擦着她头皮飞过去,在她刚才站的地方后面,地上多了个冒烟的小坑,泥星子溅得到处都是。 她趴在冰凉的地上,呛人的硝烟味混着泥土的腥气往鼻子里钻,心跳得咚咚咚,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疤脸男看她又躲过去,脸上的肉都在抽搐,那道疤更显得扭曲:“臭娘们!挺能钻!我看你往哪儿钻!” 他再次举枪,不给叶笑笑一点喘气的机会,枪口又对准了刚撑起半个身子的她。 叶笑笑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接冲到后脑勺。 光用嘴骂街不行了,这帮亡命徒被逼急了,真会下死手! 援兵还没到跟前,必须再拖几秒钟,不能光躲!得干点什么! 必须干点什么! 这念头在脑子里一闪。 叶笑笑趴在地上,视线飞快扫过,手边不远,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棱角挺硬! 没时间多想,就在疤脸男手指又要压下去的时候,叶笑笑猛地伸手抓住那块冰凉的石头,使出浑身残存的力气,混着恐惧、愤怒和活下去的念头,朝着离她近点、正捂着小腿龇牙咧嘴的那个矮个子狠狠砸了过去! “去死吧!杂种!”她嘶声吼道,嗓子都喊破了。 那矮个子光顾着看他大哥发威,压根没防备,只听“噗”一声闷响,石头带着风声,不偏不倚砸在他肩膀和脖子窝那块儿! “嗷——!” 矮个子惨叫一声,半边身子都麻了,疼得眼前发黑,人站不住,软塌塌地往后倒,正好撞在旁边的瘦高个身上,俩人滚成一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要开枪的刀疤男动作猛地一滞,枪口下意识地微微偏离了一瞬。 就是现在! 叶笑笑手脚并用,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没敢再往林子深处跑,那边地形更险,她身体像绷紧的弦,突然往侧面一拧。使出吃奶的劲儿,扑向旁边一棵粗得两人都抱不过来的老树后头。 “砰!” 刀疤男反应够快,枪口跟着她转,想也没想就扣动扳机。子弹打在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噗”地一声,深深嵌了进去,木屑炸开。 “妈的!” 刀疤男气得快冒烟,接连失手让他脸面全无,一股邪火顶到了脑门。枪口死死对着那棵树,“给老子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打穿这树毙了你!” 瘦高个手忙脚乱扶起还在地上哼哼的矮个子。看着那棵大树,他脸上哪还有之前的凶狠,只剩下慌乱和催促:“大哥!别跟她耗了!当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耳朵尖,听见林子那边传来清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树枝被拨开的“哗啦”声,那动静越来越近。 “走?!” 刀疤男眼睛瞪得像要喷火,死死盯着瘦高个。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把这臭娘们给办了!她害得他们折了人,还把事儿搅黄了!活的抓不着,死的也行! “给我把她从树后面揪出来!打断她的腿!” 他被愤怒和绝望冲昏了头,完全没了章法。 可就在他吼完,正要招呼人冲上去的时候! 林子另一头,几道绿色的影子突然从暗处闪出来。动作快得像扑食,又带着一股子让人胆寒的狠劲儿。黑洞洞的步枪口,在昏暗的光线下,直直地瞄准了他们三个。 “不许动!解放军!” 一声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喝声,像炸雷一样在林子里响起来。 带队的连长,目光紧紧锁住刀疤男。声音冷得掉渣:“放下武器!举起手来!否则格杀勿论!” 几乎是同时,好几个战士散开,迅速拉开距离,形成一个半月形的包围圈。冰冷的枪口对着他们,一股强大的气场瞬间压了过去。林子里的空气仿佛凝住了,只有他们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 刀疤男握着枪的手猛地僵住。整个人像被点了穴。看着那些突然冒出来、一身煞气的解放军,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口,他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极度的恐惧和绝望像冰水一样从头浇到脚,瞬间冲散了刚才所有的凶狠和疯狂。 完了!彻底完了! 躲在粗树干后面的叶笑笑,听到那声“解放军”,紧绷到快断的神经一下子松了。巨大的后怕和全身脱力感涌了上来。她顺着树干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把刚才憋住的气全补回来。 得救了!他们来了! 这两个字在心里狂喊。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死里逃生的巨大庆幸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眼泪混着汗水、泥土,模糊了视线,怎么也止不住。 叶笑笑靠着冰凉粗糙的树干,胸口剧烈起伏。刚才子弹擦着头皮过去的感觉,现在想起来还让她浑身发冷。她缓了缓心跳,小心翼翼地从树干后探出半个脑袋。 光线暗,可她还是看得清楚。那刀疤男没立刻放弃。也许知道逃不掉,落网就是个死,他眼里闪过一丝最后的疯狂。握着手枪的手,竟然慢慢抬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抖着,像是要拼死朝着包围过来的解放军开枪! “小心!他要开枪!” 看到这,叶笑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紧张和虚弱,带着尖利,却清晰地传了出去。 就在她喊出声的瞬间! 也就在刀疤男手指要扣下去的那一刻! “砰!” 一声更闷、更响的枪声炸开! 不是刀疤男那把破手枪,是解放军手里步枪的声音! 带队的连长反应快得惊人,几乎跟叶笑笑喊出声同时,他已经看清了刀疤男的动作。他身边的战士更是凭着训练出来的本能,比他下命令还快一步! 一颗步枪子弹带着风声,准确地打中了刀疤男握枪的手腕! “啊——!” 刀疤男发出一声惨叫,不像人能发出的声音。手腕上血花飞溅!一直握在手里、要人命的手枪,“哐当”一声掉在满是枯叶的地上。他捂着血流不止、疼得钻心的手腕,脸上的血色瞬间全没了。冷汗顺着脸往下淌。剧痛和彻底的恐惧让他再也站不住,像滩烂泥一样瘫软下去。 另外两个手下,那个被石头砸得还在哼哼的矮个子,和旁边的瘦高个,亲眼看见这一幕,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瘦高个反应最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身体抖得跟筛子一样。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喊:“别开枪!别开枪!解放军同志!我们投降!投降!饶命啊!” 矮个子也顾不上肩膀疼,连滚带爬跟着跪下。脑袋磕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喊:“饶命啊!解放军同志饶命!我们什么都交代!我们是被逼的!” “上去!铐起来!仔细搜身!” 连长厉声命令。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点没放松。锐利的目光扫过瘫跪在地上的三个人。 几个战士立刻冲上去,动作麻利。把三个人反剪双手,用绳子或者手铐牢牢绑住。然后迅速搜查他们身上。 枪声的回音还在林子里飘。夹杂着硝烟味和泥土的腥气。这场惊心动魄的追捕,总算结束了。 第 78章 哥,我怕 确认危险解除,叶笑笑脑子里那根绷到快断的弦,“啪”一声彻底松了。 她背靠着粗糙冰凉的树干,大口喘息,喉咙里翻涌着呜咽,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只换来更剧烈的颤抖。 整个人软得厉害,好像骨头都被抽走了,瘫坐在地上,连抬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连长王旭快步走过来,军靴踩在枯叶上“沙沙”作响。 昏暗的光线下,他看清了树后那个蜷缩的身影,正是叶营长的妹妹。 那模样狼狈得让人心揪。 冷汗浸湿了乱糟糟的头发,黏在脸颊和额角。 她下意识摸了摸火辣辣疼的侧脸,那里已经高高肿起,是挣扎时挨的。 军绿色的衣裤上沾满泥土和草屑,好几处被树枝刮破,底下渗着血丝的红痕清晰可见。 “叶笑笑同志,你怎么样?还好吗?伤到哪儿没有?”王旭的声音沉稳,想让她安心些。 这声音把叶笑笑飘散的意识拉回一点。 她觉得冰冷的寒气钻进骨头缝,身体各处都在叫嚣着疼痛,眼前阵阵发黑,看东西都带着重影。 想说没事,嗓子眼却又干又紧,跟砂纸剌过似的。 她试了好几下,才发出细微又抖得不成调的声音:“我……我没事……没、没打中……” 王旭从接到消息起就悬着的心,听见这句,才算“咚”一下落回实处。 这要是叶营长的妹妹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回去没法跟叶营长交代,那后果……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明显松了口气,正要叫战士过来帮忙。就在这时,林子更深处隐约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急促奔跑踩断枯枝的声响,似乎正飞快靠近。王旭心头一动,刚张嘴想喊“小张……”, 那急促到失序的脚步声已经猛然放大,裹挟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慌乱,从林子另一头传来! 紧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军装身影猛地冲破最后一层枝叶的阻拦,踉跄着闯了进来。 人还没站稳,就疯了似的四下扫视。 声音因为跑得太猛和压不住的焦急恐惧,哑得变了形,几乎是吼出来的: “笑笑!笑笑!你在哪儿?!回答我!” 是哥哥! 这沙哑扭曲,却熟悉得刻进骨子里的声音! 叶笑笑浑身狠狠一震,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或者说根本来不及细想的那些害怕、委屈、后怕,全被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给瞬间点燃,轰一下炸开! 所有强撑的冷静,所有硬扛的胆气,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呆呆地抬起头,望着那个跌跌撞撞冲进来的人影。 看着他军帽下淌着汗水的额头,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看着他脸上写满的惊惶与恐惧。 模糊的视线中,哥哥的脸从未如此扭曲。 下一秒,蓄满眼眶的水汽再也兜不住,滚烫的泪珠子争先恐后地往下砸,视野彻底模糊。 “哥——!”她哽咽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巨大的委屈和恐惧让她几乎失声。 叶志军听到声音,视线猛地转过来,死死锁定了树底下那个缩着哭泣的身影。 下一秒,他几步冲到跟前,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60节 他一把抓住叶笑笑瘦弱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指尖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急切地上下打量她,当看到她脸上肿起的伤痕、胳膊上渗血的划伤和破烂不堪的衣服时,整个人狠狠一僵,像是挨了重重一击。 嗓子像是被砂砾磨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笑笑,怎么样?!告诉哥,伤着哪儿没有?!他们把你怎么样了?!” 叶笑笑看着哥哥因为极度惊慌担忧而近乎狰狞的脸,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剧烈颤抖,所有硬扛下来的东西再也撑不住了。 喉咙像被堵死,强烈的哽咽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拼命摇头,再摇头。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往下流,眼前一片模糊。 “哥……”她抽泣着,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猛地往前一扑,一头扎进他坚实而温暖的怀里。 熟悉的汗水和军装布料的气息,混杂着泥土的味道,却无比结实,带着让人瞬间安心的力量。 叶志军的心脏被妹妹柔软而颤抖的身体狠狠撞了一下。 紧接着,是铺天盖地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几乎将他淹没。 “还好你没事……还好……”他死死搂住怀里的人,能清楚感觉到她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他一只手牢牢圈着她单薄的后背,另一只手抬起来,有些笨拙,却又无比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 手掌下那瘦削突出的脊骨,隔着薄薄的布料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这认知让他心脏一阵阵抽痛,后怕如同潮水般不断涌上来。 他把声音放得低低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颤抖,紧紧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在她耳边一遍遍低语,像是要用自己的体温和声音驱散她所有的恐惧:“没事了,笑笑,哥来了,都过去了,啊?别怕,哥在这儿,谁也不能再伤害你……没事了……” 叶笑笑再也忍不住。 她把脸深深埋进哥哥带着硬朗气息和军装布料特有味道的胸膛里,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呜呜呜……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呜……他们有枪……他们开枪打我……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把刚才所有的惊恐、绝望、硬撑和劫后余生的后怕,都化作滚烫的泪水,倾泻而出,浸湿他胸前那片坚实的军绿。 叶志军紧紧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迅速洇湿他胸前的布料,留下滚烫而潮湿的印记。 他下巴绷得死紧,脸部线条冷硬如铁。 他缓缓抬起头,转向不远处被战士们死死按在地上的三个俘虏。 指节因为用力握紧而微微发白,一股几乎要将人焚毁的怒火和凛冽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开。 王旭感受到叶营长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骇人气息,心中猛地一凛。 他从未见过叶营长如此失态,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暴戾让人心惊。 他快速看了叶营长一眼,见他暂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安抚妹妹上,才极轻地对旁边的战士们做了个后撤的手势。 示意他们押着俘虏退到稍远处,暂时将这片空间留给这对刚经历生死的兄妹。 哭了不知多久,叶笑笑的哭声总算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噎。 她靠在哥哥温暖结实的怀里,像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 小脸哭得一塌糊涂,泪水、汗水、泥土混在一起,眼睛肿得通红。 她下意识用脏兮兮的袖子使劲蹭了蹭脸,声音又哑又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劫后余生的颤抖:“哥,他们……他们有枪……他们真的开枪打我……好几枪……想要我的命……” 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恐惧后,她在最信赖的哥哥面前,终于卸下了所有强装的坚强,将压抑在心底最深的委屈和害怕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听到“开枪”、“想要我的命”这几个字,叶志军周身的气息骤然冰封。 空气都仿佛凝滞,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抬起手,用带着薄茧却微微颤抖的指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抹去妹妹脸上的脏污和泪痕,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最易碎的珍宝。 然而,他语气里的寒意却能冻彻骨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哥清楚,哥都清楚。笑笑,你听着,他们跑不了。” “这笔账,哥会一字不差,连本带利,给你讨回来!” “谁敢动我叶志军的妹妹,这笔账,我记下了!等着吧,我会让他们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他猛地扭过头,那股子凶狠和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直指不远处被战士死死按住、瑟瑟发抖的三个俘虏。 要是能用气势杀人,他恨不得立刻将这几人碎尸万段! “王旭!”他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抑的暴怒。 “到!”王旭立刻上前一步,站得笔直,心头也是一凛。 叶营长此刻的状态,就像一头被触及逆鳞的猛兽。 “把这三个人,立刻给我押回去!”叶志军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分开审!给我撬开他们的嘴!严加看管!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王旭大声应道,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招呼战士们:“带走!” 几个战士动作迅速地将三个瘫软如泥的俘虏架起来,快速离开了这片弥漫着兄妹重逢的悲伤与愤怒的林地。 第 79章 兄妹情深 叶志军这才重新看向怀里的叶笑笑,下颌线条绷得死紧,眼底深处控制不住地漫上血丝,那是后怕与滔天怒意交织、尚未散尽的痕迹。 他放缓了声音,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戾气,轻拍着她依旧轻颤的背安抚:“笑笑,不怕啊,没事了,哥来了,都过去了…” 叶笑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大口喘着气,肺里还残留着方才奔跑带来的火辣辣的疼。过了好一阵,她混乱的思绪在巨大的惊恐稍稍平复后,才勉强抓住一个实在的念头,像是要确认某些日常的存在来驱散噩梦感,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还有点发懵地问:“哥……我、我给你买的那只老母鸡……刚才跑的时候,太慌了……好像……丢地上了……” 叶志军正憋着一肚子要把人撕碎的邪火没处撒,听见这话,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呛着。 他低头看着妹妹哭得像小花猫似的脸,眼睛肿得跟熟透的桃儿一样,这都什么时候了,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居然还惦记着那只鸡,惦记着给他补身子。 心口瞬间被一种又酸又涨的情绪填满,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多的却是无以复加的心疼。 这傻丫头……自己刚才要是晚来一步…… 他喉咙发紧,不敢再往下想那个可怕的可能。 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全是拿她没辙的纵容,还有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行了,我的傻妹妹,忘不了。” “刚才王连长他们过来,我瞧见了,掉路边了,已经让人捡起来了。跑不了,回去就给你炖鸡汤,好好压压惊。” “嗯。”听见鸡没事,叶笑笑这才真的松了口气,仿佛了却了一桩天大的心事,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 紧跟着,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后知后觉的恐惧和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兜头盖脸涌来。 她身子晃了晃,软塌塌地靠在哥哥身上,带着浓浓的鼻音撒娇:“哥,我腿软,吓得走不动了……你背我。” 叶志军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扶着她的肩膀,视线快速扫过她身上裸露的皮肤和破损的衣物,确认没有看到明显的枪伤入口,这才稍稍压下心底最深的恐惧,在她面前稳稳蹲下,宽厚的后背对着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好,哥背你,我们回家。” 叶笑笑吸了吸鼻子,用尽最后一点劲儿,努力趴了上去。 哥哥的后背结实又暖和,混合着熟悉的汗味和淡淡的烟草味,像一座最坚固的靠山。她把脸颊贴在叶志军硬实的军装布料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眼泪却又不争气地,安静地往下掉。 叶志军轻松把妹妹背起,还小心地往上掂了掂,让她趴得更舒服些。 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刻意避开地上的碎石土块,生怕颠簸到她。 “哥,”叶笑笑的声音闷闷的,鼻音很重,脸颊在他脖颈肩窝处无意识地蹭了蹭,像寻求安慰的小动物,“他们好凶……那个疤脸的,拿枪指着我,还对我开枪……砰砰砰的……” 她搂紧了哥哥的脖子,指尖还带着点残留的无法控制的颤抖,“子弹……子弹擦着我耳朵边飞过去,咻的一声……热乎乎的风刮得脸疼……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我要是没躲开,就……哥,我好怕……” 叶志军脖颈处感到一片濡湿,妹妹又不出声地哭了。 他喉结用力滚了滚,将那几乎要焚毁理智的火气和后怕死死压下去,脚步依旧沉稳,声音低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不怕,笑笑,都过去了。哥在这儿,以后绝不会再让你碰上这种事,哥跟你保证。”他的手掌在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腿,眼神却锐利如刀锋,扫过幽暗的林间,仿佛要将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全部揪出。 “他们一直追我,还骂我……那个疤脸的说要打断我的腿……我实在跑不动了,就躲在那个土坑里……他们找不到我,后来……后来听见解放军同志快来了,我就、我就冲出去骂他们是废物……” 她声音越来越低,又累又怕,可语气里还有点劫后余生的倔强,“哥,我不能让他们跑了……我怕他们跑了……所以才……”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鼻音浓重得像得了重感冒。 叶志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了,又酸又疼,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 他无法想象,枪口顶着脑袋,随时可能没命的时候,他这个平时看着娇气得不行的妹妹,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冲出去挑衅那些亡命之徒,只为了拖延时间。 这丫头……真是……又傻又勇敢。 他用力吸了口气,不让自己显出半分异样,只是背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些。 “哥,他们是特务,就是上次我举报的那伙人……他们说,已经盯了我大半个月了……肯定是回来报复我的……”叶笑笑小声说着,脑袋在他宽阔的背上依赖地蹭了蹭,寻求着保护和确认。 “嗯。”叶志军沉声应着,眼底一片深沉的狠厉,几乎能凝出冰来,“哥都清楚了。这笔账,哥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跟他们背后的人算个清清楚楚!谁动的手,谁指使的,一个都跑不了!” “嗯,不能放过他们,一定要狠狠的盘他!”叶笑笑捏着小拳头,奶凶奶凶地附和,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增加一点勇气。但这一下仿佛耗尽了她最后的气力,声音越来越小,小脑袋也沉沉地靠在哥哥背上,眼皮重得几乎立刻就要粘在一起,她含糊地嘟囔:“哥……到了……叫我……我好困……想睡……”话音未落,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 与此同时,当叶志军背着妹妹逐渐远去时,树林深处,一个与外界隔绝的隐蔽山洞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浓重的湿冷土腥气混杂着腐烂树叶的味道弥漫着。 远处传来单调的滴答、滴答的水声,在这死寂中如同催命的鼓点。 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黑暗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踩在地上的脚步声空洞而急促,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 他耳朵支棱着,浑身神经都绷紧了,捕捉着外面的任何一丝动静。 突然—— “砰!” 一声枪响,穿透林木的阻隔,闷闷地传了进来,如同重锤砸在他心上。 黑暗中的人影骤然停步,身体瞬间僵直。 “蠢货!”他低声咒骂,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分不清是气的还是怕的。 “哪个混蛋开的枪?!这点屁事都办不好!抓个娘们都抓不住,还敢开枪惊动营区?!老子让他们去抓人,不是去火拼!” 他烦躁地原地转了两圈,拳头捏得死紧,骨节发出“咯咯”的脆响。 他烦躁地原地转了两圈,拳头捏得死紧,骨节发出“咯咯”的脆响。 “完了!这下全完了!” 这里离营区那么近,枪声一响,那些嗅觉灵敏的军犬和当兵的还不立刻像疯狗一样扑过来!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他气得抬脚狠狠踹在旁边的石壁上,“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他压抑的痛呼。 他捂着脚,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喘息,怨毒地低吼:“都怪那个叶笑笑!那个该死的臭娘们!” 滴答…滴答… 洞深处的水声仿佛敲在他的心上,让他更加烦躁恐惧。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61节 “要不是她上次多管闲事,通讯总站那边怎么可能失手?!老子好不容易布下的棋子……” 他猛地抬头,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脸上满是惊惧。“埋伏了这么久……居然还失手了!废物!” 那条线暴露了,损失惨重还在其次,更怕的是自己也会被牵扯出来! “砰!” 又一声枪响,听着比刚才那声更近了,仿佛就在洞口不远处! 他心里咯噔一下,亡魂大冒。 没过多久。 “砰!” 第三声枪响!这次听得真真切切!清晰无比! 黑暗中的人影脸色瞬间没了血色,冰冷的恐惧感如同毒蛇般一下子爬满了他的后背,让他汗毛倒竖。 接二连三的枪响,傻子都明白外面的情况彻底失控了!他派去的人,八成是跟部队的人交上火了!而且听这枪声,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妈的!来得真快!”他再也顾不上骂人了,强烈的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必须马上走!立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辨认了一下方向,转身就跌跌撞撞地往更深的黑暗里钻去,那里还有一条他预留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启用的逃生通道。 第 80章 怒火燃智计生 营区卫生院。 白炽灯晃眼,消毒水味冲鼻。叶志军弯腰,动作轻柔地将叶笑笑放在检查床上。床单冰凉,她轻颤着缩了缩。 灯下,她脸上的伤触目惊心:左颊高肿青紫,带着血口子,混着泥污泪痕。裸露的胳膊脖颈也满是擦伤红肿。叶志军心像被攥紧,指节捏得发白。 “医生!快看看!”他嗓音沙哑,带着压抑的颤抖。 军医迅速检查,查看伤口,轻按几处,温声询问。“叶营长,别太担心。”医生看向叶志军紧绷的脸,“主要是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骨头没事,也没脑震荡。主要是受惊吓过度,体力透支,回去好好休息,养养精神。” 医生拿来红药水、药膏和几片安神药,递给叶志军:“先消毒,再涂药膏,睡前吃一片。” “谢谢。”叶志军接过药瓶,手指捏得很紧,声音依旧硬邦邦的,他看向妹妹,努力放柔声音:“笑笑,我们回家。” 回到熟悉的小院。 叶志军扶叶笑笑躺到床上。一沾软床,她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眼底残留着惊惧。“哥,”她挣扎着想撑起身,“承安呢?他没事吧?” “别动!”叶志军轻柔按住她,“碰见李嫂子了,托她先照看,东西都送过去了,放心,那小子好好的。”他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心里又疼又气,喉咙哽了下:“饿不饿?哥给你弄点吃的?” 叶笑笑轻轻摇头,胃里空荡,却毫无食欲,只想睡觉。 叶志军重重叹气,语气急切:“那哥先不弄了!那三个兔崽子刚抓回来,我得马上过去亲自审!必须撬开他们的嘴,问出幕后主使!笑笑,你受的委屈,哥一定加倍讨回来!”他说这话时,眼底寒光迸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叶笑笑明白严重性,虚弱点头:“哥,你去吧,我没事,这里安全。正事要紧,挖出他们背后的人。” “好,锁好门,好好睡,天塌了有哥顶着。”叶志军深深看她一眼,替她掖好被角,手指触到她冰凉额头,心又是一紧。他强压情绪,转身快步出门,带上院门时,拳头终是没忍住,轻轻砸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脚步声远去。房间里死寂一片,只剩叶笑笑“咚咚咚”的心跳,又快又重。 黑暗放大了恐惧。子弹呼啸声、刀疤男的狞笑、绝望的奔跑……画面在脑中闪回,她浑身发冷,抱紧自己。 害怕,深入骨髓。但脸颊火辣辣的疼提醒着她为何如此狼狈。凭什么?就因为她做了对的事? “妈的!”她低骂,带着哭腔的沙哑,涣散的意识骤然锐利如冰,“王八蛋!藏在后面的那个王八蛋!” “盯了大半个月”……“通讯总站”……敌人的话在脑中回响。那个遥控指挥,此刻可能已逃之夭夭的黑手! “想报复我?想让我怕?做梦!”愤怒像冷火从心底烧起,“不把你揪出来,我就不叫叶笑笑!” 直接去找?不行。等哥哥审讯?太被动! 她猛地坐起,牵动伤口疼得“嘶”了一声。疼痛却让她更清醒。一遍遍回想,“通讯”……他们一定有联络方式!这年代,远距离秘密联络……她目光扫过房间角落那台老旧的收音机,一个念头如闪电劈开混沌! 电台! “如果……他们还在用电台联络……”叶笑笑呼吸急促起来,眼中闪烁着复仇与智慧交织的光,“如果我能捕捉到信号……做一个简易的信号探测和方向判定装置……甚至,干扰它!” 身体的疲惫和残留的恐惧被这疯狂又大胆的想法暂时压下。 “只要你敢发报,我就有办法找到你!就算找不到,也要让你鸡飞狗跳!” “等着吧,藏头露尾的杂碎,看谁先找到谁!”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眼底是冰冷的决心。…… 夜色如墨,营区小路上只有巡逻手电的光束偶尔划破黑暗。 叶志军步履匆匆,军靴踏碎石路的声响沉闷而急促,直奔团部办公楼。 办公室灯火通明。 “咚咚咚!”不等他站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陆景元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门被猛地推开,叶志军带着一身寒气和硝烟味闯了进来,眼底布满血丝,脸上是未散尽的后怕与滔天怒火。 “报告团长!”他敬了个军礼,声音因急促而微喘,却字字清晰,“三个特务全部抓获!我妹妹叶笑笑,救回来了!” 陆景元紧绷的下颌线条微松,心头悬着的巨石落下大半。那个推开李秀兰,独自面对三名持枪特务的姑娘……他几乎不敢想那画面。 “人怎么样?”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皮外伤,惊吓过度,医生说没大碍。”叶志军快速回答,拳头捏得死紧。 陆景元微微颔首,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眼神锐利如刀:“辛苦了。但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 他语气骤然转厉,不容置疑:“你,立刻通知所有连、排级干部以上,五分钟内到团部会议室集合!紧急会议!一个都不能少!” “是!”叶志军眼中厉芒一闪,领命转身,脚步声带着风雷之势消失在楼道。 办公室重归寂静。陆景元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营区后山那片幽暗的区域。枪声、特务、绑架军属……就在眼皮底下!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一张带着恶意的网,正悄然张开。而叶笑笑,已然站在了风暴中心。 …… 不到五分钟,团部会议室已是座无虚席。各营连主官,包括二营长赵卫国、保卫科长刘振声、后勤主任王建军、哨兵连长王旭等人,神色肃穆,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叶志军站在陆景元身侧,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和压抑的怒火。 陆景元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他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同志们,就在刚才,我们营区附近,发生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敌特绑架事件!三名持枪特务,目标是我部军属叶笑笑同志!” “哗——” 低低的惊呼和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不少干部脸色骤变,眼中燃起怒火。虽然早有预感,但团长亲口证实,还是让所有人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和耻辱。 “所幸,叶笑笑同志机智勇敢,与敌周旋,为我部争取了时间。王旭同志带领哨兵连反应迅速,成功解救人质,全歼并抓获三名特务!”陆景元语气稍缓,随即又变得冰冷,“但这绝不是结束!是警钟!更是战斗的号角!” 他猛地转向保卫科长刘振声:“刘科长!之前抓的王大力审得如何?代号‘村木’的上线,挖出来没有?!” 刘振声猛地站起,脸色极其难看,带着羞愧和愤怒:“报告团长!王大力嘴硬,只交代些皮毛,拒不透露‘村木’信息。我们判断他只是外围人员。” 陆景元眉头紧锁:“也就是说,‘村木’还是个谜?” “是!”刘振声额角冒汗,“但这次抓到的三人,装备精良,行动凶悍,级别肯定更高!我们有把握撬开他们的嘴!” “挖!就是把骨头敲碎,也要给我挖出来!”陆景元声音寒得像冰,“叶志军!你亲自参与审讯,协助刘科长!务必尽快查清他们的目的、上线,还有那个‘村木’!” “是!保证完成任务!”叶志军大吼,声音带着嗜血的恨意。 陆景元的目光再次扫视全场,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第二个问题,也是最严重的问题!敌人为何能精准锁定叶笑笑同志?!他们怎么知道叶笑笑同志就是举报通讯总站事件的关键证人?!” 这个问题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会议室!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震惊、愤怒、难以置信的情绪在每个人脸上交织。 “知道此事的,范围极小!”陆景元的声音冷酷无情,“除了当时直接参与行动和核心审讯的我们几个,就是极少数上级领导!我问你们,这个本该是绝密的信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死寂!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内鬼! 这两个字像毒蛇,冰冷地缠上每个人的心脏,让人不寒而栗! 保卫科长刘振声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猛地挺直身体,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报告团长!这是我们保卫工作的奇耻大辱!我负全责!我请求,立即启动最高级别内部自查!必须把这个藏在我们队伍里的毒瘤、叛徒,给我揪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陆景元盯着他,重重点头:“好!刘科长,此事由你全权负责!立刻成立专项调查组,从所有接触过信息的人员查起,包括我!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是!保证完成任务!”刘振声斩钉截铁,眼中是破釜沉舟的狠厉。 一场无声的风暴,已在军营内部悄然掀起。 第 81章 严防死守抓内鬼 “第三个问题,”陆景元的声音陡然严厉,直接点向负责营区日常防务的二营长赵卫国和哨兵连长王旭,“敌人怎么就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潜伏了快半个月,我们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察觉?!警戒哨、巡逻队,是干什么吃的?!” 赵卫国那张黑脸膛“腾”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他猛地站起来,嗓门洪亮,但那份羞愧怎么也藏不住。 “报告团长!这是我的失职!” “营区防卫归我二营管,出了这么大的漏子,我赵卫国第一个检讨!” “回去我就带人把整个后山翻个底朝天,加密巡逻,扩大范围,所有犄角旮旯重新摸排,就是掘地三尺,也绝不放过任何可疑!” 王旭也立刻站起,年轻的脸上全是懊悔和自责。 “报告团长,哨兵连负责外围警戒,是我们麻痹了,警惕性不够!” “特别是后山那片林子,搜得不细!我请求处分!”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陆景元挥手打断,声音里透着一股火烧眉毛的急迫,“是亡羊补牢,立刻把窟窿给我堵死!” “赵卫国、王旭,你们马上回去,拿出最严密的警戒方案!” “后山和林区结合部,必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武装巡逻,明哨暗哨结合,固定哨加游动哨!” “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上报!” 他话锋一转,看向后勤主任王建军。 “王建军同志,人手、物资、探照灯、通讯设备,后勤不计代价,全力保障!半小时内,我要看到东西到位!” 王建军立刻挺直腰板,声音铿锵有力:“是!团长放心,后勤绝不拖后腿!” 陆景元的注意力最后落回叶志军身上,语气放缓了些,但那份沉甸甸的分量丝毫未减。 “叶笑笑同志的安全问题。” “她这次是侥幸,但敌人既然盯上她,就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62节 “叶志军,你妹妹的安全,从现在起,是最高等级的任务,必须万无一失!” 叶志军嘴唇动了动,喉咙发紧,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个极其沉重的点头,声音沙哑却硬得像石头。 “是!团长,我明白!” “我绝不会…再让她受一点点伤!”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骨节捏得发白。 “刘科长,”陆景元又补充命令,语气冷得掉冰碴,“立刻挑两个最精干、最可靠的保卫干事,换便装,即刻起,对叶笑笑同志进行二十四小时秘密保护,直到威胁解除!” “记住,这事绝密,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包括叶笑笑同志本人,免得她有压力。” “是!我马上去办!”刘振声严肃领命。 最后,陆景元扫视全场,声音猛地拔高,像平地炸起一个响雷。 “所有人都给我听清楚了!” “今天会议的全部内容,特务的抓捕细节、叶笑笑同志的遭遇,特别是内部可能存在泄密的问题,全部列为最高军事机密!” “部队警戒等级即刻提升,对外口径统一为临时军事演习!” “谁!要是敢把今天听到的任何消息漏出去半个字,不管是对家人、朋友,还是谁,一经查实,影响了调查,动摇了军心,一律按泄露军事机密罪处理,直接送军事法庭!” “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会议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压抑的怒火和杀气在空气里激烈碰撞。 “好!”陆景元猛地一挥手,如同下达总攻命令,“现在,立刻行动!” “刘振声、叶志军,去审讯室,给我撬开那三个杂碎的嘴!” “赵卫国、王旭,部署防务!” “王建军,协调后勤!” “其他人,回各自岗位,传达命令,加强警戒,管好自己的人,更要管好自己的嘴!” “散会!” 命令如山倒。 众人立刻起身,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 会议室的门“哐当”一声接一声被甩开,人影匆匆散去,只留下满室的烟味和沉闷。 整个营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连风声都透着股不寻常的紧绷。 叶志军跟在刘振声后头,军靴砸地,一步比一步沉。 脑子里全是妹妹那张煞白的小脸,破烂的衣裳,还有那句带着哭腔的“子弹擦着耳朵飞过去……” 火气直冲脑门,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拳头捏得死紧,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强迫自己放慢呼吸,压下那股子现在就冲进去把人拧断脖子的冲动。 一进审讯室,一股阴冷的霉味扑面而来。墙角似乎还在滴水。 头顶的灯泡瓦数不高,光线却白得瘆人,直愣愣照下来。 被反铐在铁椅子上的刀疤脸微微仰着头,那道狰狞的疤痕在灯下更显扭曲。 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浑不在意。 刘振声坐在对面,手指在桌面上规律地敲着。 笃…笃…笃… 声音在寂静中格外磨人。 叶志军站在侧后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下颌线绷得死紧,整个人透着一股随时要炸开的戾气。 “姓名。”刘振声开口,声音不高,却沉甸甸的,砸在空气里。 刀疤脸嘴角撇了撇,没作声,反而扭头去看墙上剥落的石灰。 “代号,或者你们道上的称呼。”刘振声不急,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疤脸喉咙里嗬嗬笑了两声,又干又涩:“代号?呵,我们这种烂命一条的,哪配有那玩意儿。” “这次任务,目标是谁?为什么要动一个军人家属?” “拿钱办事呗。”俘虏的口气轻飘飘的,视线也跟着飘,“老板吩咐了,咱们就干活。顺手……清理几个碍眼的垃圾。” 叶志军胸口猛地一抽,呼吸都重了几分。 就是这张脸!他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差点要了笑笑的命! 刘振声敲桌子的手指顿住,声音也重了些:“潜伏多久了?谁给的情报?叶笑笑的信息,连她可能单独出门的时间都摸得一清二楚,哪来的?!” 刀疤脸这才慢吞吞转过头,先是扫了刘振声一眼,然后,那带着玩弄意味的视线,落在了后面那个煞气腾腾的叶志军身上。 他慢悠悠开口:“潜伏?说不上,就盯着那小妞儿有日子了。至于消息嘛……嘿,自然有人送到跟前。谁让她不长眼,鼻子总爱往不该闻的地方凑呢?比方说……上回那个什么通讯总站,啧啧,她可真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啊。” 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话里的那股子恶意,几乎要滴出水来。 “谁指使的?!你们盯着她,除了报复,还想干什么?!”叶志军和刘振声几乎是同时吼了出来。 刀疤脸嘴角的弧度更大了,那点冷笑几乎看不见,但他扫过叶志军的表情却更加放肆。 随即,他缓缓闭上眼,下巴抬得更高,摆明了就是一副“老子就是不说,你能怎么着”的滚刀肉架势。 叶志军再也绷不住了! 他猛地向前抢上一步,“哐!”双手狠狠拍在俘虏面前的桌子上,铁桌子发出巨大的震响! 他俯身,脸几乎要贴上刀疤脸的脸,嗓子眼里挤出的低吼带着血腥味:“说!你们到底还想对她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暴起和扑面而来的狂躁杀气,让刀疤脸猛地睁开眼。 撞上叶志军那充血发红的瞳孔,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居然泛起更加扭曲、更加病态的笑。 “呵,原来你就是那小娘皮的哥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压低,带着一种阴冷的、黏腻的得意,“她命是真大,那样都没死。不过嘛……” 他刻意顿了顿,欣赏着叶志军因为暴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才慢悠悠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这次算她走运,跑得快,还搅了我们的‘好事’。可惜啊……既然她是‘关键人物’,这事儿就没完。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喽,也没地方给她躲。就算有你这个当兵的哥哥护着……哼,又能护到什么时候?我们的人,有的是耐心……” “你他妈找死——!” 那根叫理智的弦,“嘣”的一声,彻底断了! 叶志军脑子里一片血红!他爆喝一声,积压的愤怒、恐惧和杀意瞬间冲垮了所有堤坝,右拳捏得骨节“咔吧”脆响,带着要把眼前这张脸砸烂的力量,狠狠轰了过去! “叶营长!” 拳风刚起,刘振声反应快得惊人,他霍然起身,手臂像铁箍一样死死锁住叶志军挥出的胳膊,同时肩膀用力一顶,将他整个人向后格开! 声音又急又厉:“冷静!控制住!这是审讯室!!” 叶志军的胳膊被箍得生疼,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离刀疤脸的鼻子不过几公分。 他胸口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像破风箱,一双眼睛红得吓人,死死剐着刀疤脸,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 刀疤脸被刚才那一下惊得瞳孔缩了缩,但见叶志军被拦住,脸上那副欠揍的笑容又慢慢爬了回来,多了几分死里逃生的得意和挑衅。 刘振声死死按着还在挣扎的叶志军,声音压得极低,又快又硬:“叶志军!清醒点!打死他有什么用?!撬开他的嘴才是正事!他故意激你!他提到‘关键人物’,提到通讯总站,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知道的比我们想的多!这孙子不是硬骨头,是想把水搅浑!得用别的法子!” 他不再看俘虏,猛地朝旁边站着的战士一扬下巴:“带下去!把另一个提上来!” 第82章 硬骨头与鬼影 疤脸俘虏被拖走。 他扭头那一下,脸上挂着嘲弄,没出声,却像根针扎在叶志军心口: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后面提上来的两个,周平,马六,更是闷葫芦,油盐不进。 刘振声换着法子问,一会儿好言相劝,一会儿拍桌子瞪眼,甚至把从疤脸那儿半真半假套来的话,故意掺着说,想搅乱他们的阵脚。 周平一直低着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只有刘振声故意提到“村木先生交代,事成之后,你们的家人……”时,他垂着的拳头几不可察地痉挛了一下,连呼吸都跟着乱了那么一瞬。 马六就是个纯粹的滚刀肉,满嘴跑火车,东拉西扯,存心把水搅浑。 可不管怎么敲打试探,只要话头碰到最关键的地方——“村木”到底是谁?怎么联系?疤脸说的那个,比绑架还重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这几个人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要么装傻,要么就重复那句“拿钱办事”。 提到“村木”两个字,他们脸上那种怕,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好像光念叨这个名字就能招来杀身之祸。 审讯室里烟雾越来越呛人。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敲得人心烦意乱。 时间就这么在死磕中一点点磨掉,屁用没有。 叶志军胸膛里那股火憋得快炸了,脸都成了铁青色。 最后一个俘虏马六也被带了下去。 他再也忍不住,“嘭”一声闷响,一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 桌子上的搪瓷杯都跳了起来。 他转向刘振声,嗓子哑得像被砂纸剌过: “刘科长,全是硬茬子!绝对受过专门训练!” “那个疤脸和周平的话很关键,‘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妈的,这恐怕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绑架笑笑,可能就是个幌子,想逼她把东西交出来!搞不好,就是为了抢东西顺手杀人灭口!” 刘振声眉头拧成一个死疙瘩,重重嗯了一声:“没错。嘴是没撬开,但至少摸清了几个底。” 他指了指记录本上那几行字。 “第一,‘村木’这个代号,在他们那伙人里头,分量极重,吓人得很。周平那反应装不出来。” “第二,这‘村木’做事滴水不漏,从来不自己露面,都是单线联系,接头方法、地点还老换。这反侦察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 “第三,联系疤脸那句‘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他们头等大事,很可能不是报复,而是冲着叶笑笑同志无意中拿到手,或者只是碰巧接触到的某个东西、某条消息去的!”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63节 叶志军牙齿咬得咯咯响:“线索还是太少了!单线联系,还老换地方,这上哪儿查去?连个鬼影子都抓不着!” “不,”刘振声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带着一股子让人后背发凉的判断,“这恰恰说明了最要命的一点!” “‘村木’对咱们部队的运作,甚至可能对我们的人员情况,都一清二楚!不然他怎么可能把反侦察做得这么绝,把消息藏得这么死?!” “这更加印证了团长的担心——我们内部,恐怕真的有鬼!” “而且这个鬼,位置不低,能摸到核心的机密!” “内鬼?!” 叶志军浑身一僵,一股凉气猛地从尾椎骨窜到天灵盖。 他嚯地扭头,看向办公室外面黑漆漆的走廊,那黑暗里仿佛藏了无数双眼睛,正阴森森地盯着他们。 他攥紧的拳头骨节发白,手臂上青筋一根根蹦起来。 “妈的!”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哪个狗娘养的敢吃里扒外!别管他是谁,藏得多深,老子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揪出来,扒了他的皮!” 刘振声抬手,在他因愤怒而轻颤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会有办法的。”他的声音很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常规审讯对这种死士,用处不大,得想办法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 他望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先把他们晾一晾,关在单间里,让他们自己琢磨去。有时候,自己吓自己,比什么都管用。” “同时,我得立刻向团长汇报,申请授权……动用点心理攻防的特殊手段。” “对付这种藏在阴沟里的毒蛇,咱们也不能光守着规矩。必要的时候,就得用毒蛇的法子!” 他脸上掠过一丝冷硬。 “尤其是那个周平,他有牵挂,那就是他的死穴!” …… 夜色笼罩着团部训练场中心区域,万籁俱寂。 两道身影几乎和墨色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移动。 李卫东负责警戒,耳朵捕捉着四周最细微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沈棘则蹲在地上,动作精准利落。 他从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工具包里,取出几个暗灰色金属探测头,火柴盒大小,表面蚀刻着极其精密的感应纹路。这是专门捕捉微弱信号的特殊装备。 沈棘极其小心地将它们安置在几棵大树根部的隐蔽处,还有训练场边缘的视觉死角。装置的深褐色外壳跟泥土、树皮混在一起,几乎看不出来。 手指翻飞,细若发丝的导线被接好,最终汇入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特制检测仪。 仪器屏幕亮起微弱的绿光,几条代表不同频段信号强度的基准线静静躺着。 沈棘专注地调试,指尖捻动着仪器侧面几个极其精密的微调旋钮,试图捕捉特定范围内的异常波动。 李卫东无声靠近,注意力落在屏幕上。那几条代表不同频段能量波动的曲线,平稳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异常的尖峰或者涟漪。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棘继续调试,指尖在仪器侧面几个几乎看不见的触控点上滑动,尝试捕捉更细微、更特殊的能量频谱。 片刻后,沈棘抬起头,对着李卫东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目标区域,未检测到预设频段内的强能量场信号残留。”沈棘的声音低沉,几乎混入夜风,“读数极其平稳。可能原因:一,对方能量逸散控制完美,强度远低于我们设备的最低探测阈值;二,其能量形式或作用方式完全未知,超出现有探测模型。” 李卫东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手指捻起一点信封和纸条曾出现位置的泥土,凑近嗅了嗅,是纯粹的泥土和草根的气息。他又仔细审视地面,连最轻微的扰动痕迹都没有。 “没有任何物理痕迹,能量残留也干净得诡异。”李卫东低声说话,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是对方拥有完美抹消痕迹的技术,还是其能量衰减速度快到无法捕捉?或者……其存在方式本身就如此飘渺,与我们所知的物理规则不同?那个‘甘霖’,留下信件和纸条,却不留丝毫自身痕迹,这究竟是一种极致的谨慎,还是其本身性质使然?” 这种彻底的“无”,比检测到某种无法解析的异常信号,更让人心里发毛,感觉深不见底。 沈棘没接话,开始将设备调整为长期监测模式,并进行更精密的伪装,确保它们能在这里持续工作而不被察觉。 “已增强低频段和瞬时脉冲捕捉灵敏度,扩展监测频谱范围至非常规波段。”他简洁报告,语气还是那么冷,却透着一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 “想追踪源头,难度超乎预料。”李卫东站起身,拍掉手套上的泥土。 “我们需要时间,需要数据积累。从现在起,这里列为最高优先级监控点,24小时不间断记录。任何一丝微小的、哪怕是理论上不可能出现的读数跳动,都不能放过。”他扫过寂静的训练场,自语般低喃,“这个‘甘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沈棘无声点头,确认所有设备进入运行状态后,利落地收拾好工具包。 两人再次化作夜色里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离去。 训练场重归寂静,只有那些伪装精良的微型装置,在黑暗中睁着无形的眼睛,默默守候着可能再次出现的奇迹,或是……危机。 夜色更浓,钟振国师长临时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这里原是团部的小会议室,陈设简朴,只有长条桌、硬木椅和墙上的大幅军事地图。 钟振国背手立在地图前,眉头紧锁,整个人透着一股锐气,仿佛要穿透纸面。空气里残留的烟味,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虑。 “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钟振国头也没回。 李卫东和沈棘推门进来。沈棘还是那样沉默,提着那个黑色工具包。李卫东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精神头依然很足。 “师长。”李卫东立正。 钟振国转过身,气势迫人:“训练场那边,有结果吗?”他的声音里有种压抑不住的急切,显然对那神秘的“甘霖”线索极为看重。 李卫东微微摇头,神色凝重:“报告师长,初步探测完成。现场……没有任何异常能量残留,物理痕迹也完全没有。干净得……不正常。” 钟振国呼吸顿了一下:“一点痕迹都没有?!连你们的设备都捕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是的。”李卫东语气沉重,“要么对方的技术层级远超我们想象,能够完美抹消一切痕迹,要么……其行动方式,可能涉及我们目前无法理解的领域。沈棘已经布设了长期高敏度监测设备,希望能捕捉到后续的信号。” 办公室的空气好像凝固了。 钟振国沉默片刻,缓缓走到桌边坐下,手指在桌面上用力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有任何痕迹……”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这比发现一些难以理解的线索,更让人不安。” 他抬起头,看向李卫东和沈棘,表情异常严肃,“这说明,目标‘甘霖’,其危险程度和神秘性,可能需要重新评估。‘绿洲’的同志们,你们的任务更重了。” 他正要进一步部署,明确指示李卫东和沈棘后续的行动重点,办公室外就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一股压不住的火气。 第 83章 内鬼阴影笼罩 咚咚咚! 敲门声又急又重,简直要把门板擂穿。 钟振国眉头皱得死紧,示意李卫东和沈棘先别动,他沉着嗓子:“进来!” 门猛地被撞开,陆景元冲进来,军装上还带着隐约的火药味,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眼底全是红血丝。 他手里紧攥着一份皱巴巴的报告。 看到李卫东和沈棘也在,陆景元只顿了一下,情况太急,顾不上别的,立刻立正敬礼。 “报告师长!”他声音又干又哑,带着压不住的火气,“审讯有初步结果了!情况非常严重!” 他把报告递过去。 钟振国接过报告,手指快速划过纸面。 报告简述了审讯经过和俘虏的嘴硬,重点圈出了疤脸那句“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还有周平听到“村木”时代号时那不正常的恐惧。 当他看到“敌特明确交代,此次行动除报复外,更主要目的是针对关键举报人叶笑笑,试图夺取某物或灭口……”这几行字时,钟振国拿着报告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压得发白,脸色沉得吓人。 叶笑笑!那个撞见特务就豁出去举报,刚刚才立了大功的女同志! “混账!” 钟振国没吼,但办公室里骤然安静下来,那股无声的压力让李卫东都觉得呼吸不畅。 他将报告用力按在桌上。 “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潜伏半个月!目标直指刚刚立功的军人家属!这把刀子,是直接捅到我们骨头里了!” 李卫东脊背微微绷紧。 沈棘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纹丝不动,只有扣着工具包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 李卫东心里咯噔一下,这行动时间点卡得这么死,消息漏得这么彻底,绝不是小事。连这种情报都能出去,那“甘霖”和“绿洲”……岂不是早就摆在敌人桌上了? 沈棘周身的气息似乎更冷了几分。 内部的漏洞,往往比外面的敌人更要命。他们的任务,一下子就悬在了刀尖上,还是从内部递过来的刀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杨烈旅长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人还没到,声音先砸了进来:“老钟!我听说枪都响了,出大事了?!” 话音没落,杨烈已经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 他大步流星进来,视线在脸色难看的陆景元、沉默的李卫东和沈棘身上扫过,最后停在桌那份报告上,扭头问钟振国: “怎么回事?!是不是特务摸进来了?!” 钟振国把报告推给他:“你自己看!冲着叶笑笑同志来的!” “而且,知道她是通讯总站事件关键举报人的就那么几个人,消息是怎么漏出去的?!我们内部,很可能有鬼!” 他停顿片刻,话里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这个节骨眼上出内鬼,要是影响到我们正在执行的其他高度机密任务……” 他没说完,但话里的分量压得人喘不过气,尤其当他的注意力若有若无地落在李卫东身上时,后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 钟振国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内部防线要是被捅穿了,那寄托着无数希望、也藏着巨大未知的“甘霖”项目,还有负责探路的“绿洲”团队,就等于直接亮在了敌人眼皮子底下! 这个内鬼,必须挖出来,不惜一切代价!绝不能让“绿洲”和“甘霖”走漏半点风声! 杨烈一把抢过报告,手指头粗得跟胡萝卜似的,捏着纸边,低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啃。 他脸上的肉突突地跳,呼吸越来越粗,脸色从红变紫。 “混账王八羔子!” 杨烈猛地将报告拍在桌上,震得桌子嗡嗡直响! “潜伏半个月?!枪都顶到军属脑门上了?!这是奇耻大辱!谁他娘走漏的消息?!查出来,老子亲手把他揪出来送军事法庭!绝不姑息!” 他气得在原地转了两圈,像困兽一样,拳头捏得嘎嘣响,在不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老杨,你先冷静点!”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64节 钟振国抬手向下压了压,声音还是那样沉稳,可温度却降了好几度。 “现在发火没用。问题是,知道叶笑笑同志是关键举报人的,只有极少数参与行动和审讯的核心人员,还有就是我们几个。” “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到敌人耳朵里的?” 他稍作停顿,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把注意力放在李卫东和沈棘身上,语气变得异常凝重:“如果连这样的信息都能泄露,那我们正在进行的,关乎未来的那个计划,一旦被内鬼察觉,哪怕只是一丁点风声……” 钟振国的话没说完,但那没说出口的后果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办公室里的空气几乎要凝结成冰。 李卫东心脏猛地抽紧,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师长的意思他完全明白。 团级单位的核心保密信息都能被轻易捅出去,那保密级别远超常规的“绿洲”计划和神秘的“甘霖”目标,一旦暴露……不堪设想。 这个内鬼,不单单是冲着叶笑笑来的,更是一把悬在“绿洲”头顶的刀! 一直沉默站在阴影里的沈棘,此刻也微微动了一下,那双缺乏情绪波动的脸上,闪过一种极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厉色。内部的威胁,往往比外面的敌人更难防,也更要命。 陆景元脸色铁青,补充道:“师长,我已经命令保卫科长刘振声成立专项小组,开始内部自查。” “但对手非常狡猾。抓到的三个特务,嘴都跟焊死了一样,只撬出来一个‘村木’的代号,还有他们另一个目的是抢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还在审。” “之前抓到的那个破坏通讯总站的王大力,也是死活不交代‘村木’的信息。” “抢东西?”杨烈停下踱步,眉头拧成了疙瘩,“抢什么东西?叶笑笑一个普通军属,她身上能有什么值得特务冒这么大风险来抢的?” “还不清楚。”陆景元摇头。 “但那个疤脸俘虏明确提到,叶笑笑‘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再联系她之前举报通讯总站那件事,我们怀疑,她可能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掌握了敌人某个关键的秘密,或者干脆就是拿到了什么要命的物件。” 钟振国的手指用力敲击着桌面,笃,笃,笃,那声响一下下敲在所有人的神经上。 “内鬼,‘村木’,抢夺未知物品,目标叶笑笑……” 他把这些零碎的信息在脑子里串联起来,整个人透出一股刀锋般的锐利。 “这几件事,恐怕都连着呢。这个内鬼,很可能就是‘村木’在我们军营内部的眼线,甚至……”他加重了语气,“他本身就是‘村木’!” “利用职务之便,搞情报,锁定叶笑笑,目的就是夺回那个可能暴露他们的东西,顺便,把叶笑笑这个隐患彻底除掉!” 杨烈倒抽一口凉气:“我的乖乖,要真是这样,那这个内鬼藏得也太深了!级别低了,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些!” “所以,必须尽快把他挖出来!” 钟振国斩钉截铁,“景元,内部自查要快,要彻底,但动作要隐秘,别打草惊蛇!审讯那边,让刘振声继续,用尽一切手段,必须撬开那几个俘虏的嘴!特别是关于‘村木’和那个‘东西’的线索,一点都不能放过!” 他转向李卫东,声音低沉:“卫东同志。” “到!”李卫东立刻挺直了身体。 “你肩上的担子不轻,现在情况复杂。”钟振国缓缓说道,“外边的线索要抓紧,内部的隐患也要警惕。你们的人员和行动,务必确保万无一失,绝不能有任何暴露的风险。另外……”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仔细斟酌,随后压低了声音,“你们掌握的一些特殊技术和方法,在必要的时候,能不能在不违反原则、严格保密的前提下,给内部调查提供一些侧面的支持?这事儿非常敏感,必须慎之又慎。” 李卫东懂师长的意思。他们的设备或许能探测到某些常人无法察觉的异常,可要是用在自己同志身上,牵扯的问题太多,太敏感。 他谨慎地回答:“报告师长,我们的设备主要针对特定的能量频谱和物理痕迹。用于内部人员甄别……技术上或许能做到,但需要极其明确的指向和授权。而且风险很高,容易造成误判,甚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钟振国微微点头,显然也清楚其中的难处:“我明白了。还是以常规调查为主。但你们要保持最高警惕,一旦发现任何跟你们任务相关的异常信息有泄露的迹象,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李卫东和沈棘同时应声。 “至于叶笑笑同志的安全,” 钟振国的语气不容置疑,“景元,你之前安排的秘密保护,要进一步加强!调最可靠的人手过去,确保万无一失!” “这个姑娘,不光是功臣,现在更是牵出内鬼和敌人阴谋的关键人物!绝对不能再让她出任何意外!” “还有,你明天抽空,亲自去看看叶笑笑同志,代表组织表示关心。顺便,也探探口风,看她本人是不是真的无意中拿到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明白!我明天就安排时间过去。”陆景元重重点头,“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并且让叶志军暂时不要离开他妹妹身边。” 杨烈在一旁听着,紧握的拳头松开又攥紧,最后狠狠一拍大腿:“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咱们自己的队伍里居然出了这种败类!老钟,这事儿我杨烈也盯着!哪个兔崽子敢当叛徒,老子非亲手拧断他的脖子不可!” 钟振国站起身,扫视众人,一股山雨欲来的压力笼罩了整个办公室。 “命令都清楚了。现在,立刻回去执行!记住,稳住内部,挖出毒蛇,保护好关键证人!这是当前压倒一切的任务!” 他顿了顿,视线掠过地图上的后山区域,又在李卫东手里的那个黑色工具包上停顿片刻,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其中蕴含的深意,只有在场的几位核心人员才能体会: “还有,那个‘东西’……能让敌人这么不惜代价,甚至不惜暴露潜伏了半个月的棋子也要抢回去,绝不是一般的东西。” “是!”众人齐声应道,随即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第84 章 夜半惊心 梦幻庄园里。 叶笑笑盯着面前摊开的书页。 《无线电信号基础与定位技术》、《简易电磁干扰装置原理与实践》、《老式电台频率分析及追踪入门》。 这是她刚刚在招财的介绍下买的书。 “招财,就靠这几本书,真能搞出名堂?”她看着那些天书般的图表公式,脑壳有点疼。 “宿主放心,推荐书籍已匹配被动技能,足以应对当前需求。”招财毫无波澜的电子音响起。 叶笑笑不再多想。 翻开《无线电信号基础与定位技术》,密密麻麻的电路图和推导公式糊了她一脸。 太阳穴突突地跳,比当年高考复习冲刺还费劲。 可刀疤脸那张脸,还有藏在暗处的鬼影,不停在眼前晃。 她咬紧牙关。“怕顶个屁用,学!” 强迫自己沉下心。 庄园环境特殊,她的精神高度凝聚。 被动技能“知识解析”自动运转起来。 那些原本跟鬼画符差不多的文字符号,竟然开始变得条理分明,涌入脑海的速度快得惊人。 她像块干瘪的海绵被扔进水里,疯狂吸收着每一个字符,每一个公式。 …… 外面,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家属院静悄悄的,叶志军几乎是一路跑回来的。 陆景元的话,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妹妹的安全! 一想到笑笑可能再次陷入危险,他的心脏就被攥得生疼。 掏出钥匙,他极其轻缓地拧开院门,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堂屋里黑漆漆的,没一点光。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里屋的动静,脚下无声地挪向妹妹的房门。 心悬到了嗓子眼。 里面太安静了,是睡沉了,还是…… 也就在这一刻,精神高度集中的叶笑笑,对外界的感知异常敏锐。 院门外那刻意放轻,却透着焦急的脚步声,极其微弱,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 “叶志军,回来了?” 意识回到现实,她急忙起身,动作牵扯到胳膊上的伤处,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让她倒抽一口凉气,赶紧死死咬住下唇,将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硬生生咽了回去。 门外,哥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手心全是汗。 “吱呀——” 门轴轻微的摩擦声,被从里面小心地拉开一条缝。 一张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探了出来,带着未消的惊惶。 是叶笑笑。 单薄的睡衣,头发有点乱,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清亮清亮的,没有半点睡意。 全是警惕和残留的恐惧。 叶志军心头重重一跳。 他回来时动静那么小,她还是醒了。 看着妹妹这副样子,哪像是刚被吵醒?分明是一直醒着,竖着耳朵听动静! 他瞬间明白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丫头根本没睡踏实过。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炸毛。 恐惧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把她困得死死的。 在自己家里,都不得安生。 “哥?”叶笑笑的声音有点抖,确认是哥哥后,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可那份警惕和害怕还残留在脸上。 叶志军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尽量让声音温和:“笑笑,是我。动静大了,吵醒你了?” 叶笑笑摇摇头,把门拉开些,让他看清自己没事。 她看着哥哥满脸风尘,眼底布满血丝,扯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 她试图掩饰脸上的惊魂未定,声音刻意放缓,却还是带着轻颤:“没……没有,我就是……做了个噩梦,心里慌,刚好听见外面有声响,就醒了。” 她低声说着,却一直盯着哥哥,想从他身上找到点依靠。 叶志军喉结滚动,走进屋,反手轻轻带上门。 屋里没开灯,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勉强照出模糊的轮廓。 黑暗让感官更敏锐,也让不安加剧。 “吓着了?”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疼。 叶笑笑嘴唇动了动,想点头,又飞快摇头。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65节 那藏不住的害怕,清清楚楚挂在紧抿的嘴角和飘忽的视线里。 “就是……听见脚步声,心里毛毛的,不踏实,就起来看看。”她小声解释,没提噩梦。 果然!叶志军心里清楚了,她压根没睡,一直提心吊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胀又疼。 “没事了,哥回来了。”他走到床边,借着月光快速扫了眼屋内,没什么异常。 “今晚我就在这儿守着你。”他沉声说。 叶笑笑心里猛地一紧,几乎是本能地想拒绝——她需要时间! 但话到嘴边,她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因后怕而产生的急切:“哥,不用了,真的!有你在家,我就踏实多了。” “你快回屋休息吧,守在这儿……我反而更紧张,总觉得……觉得像之前那样,有人在暗处看着我似的,心里更不踏实……” 叶志军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之前有人在看你?” 叶笑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立刻带上了真实的颤抖和后怕,混合着刻意放大的委屈:“是……是真的,哥。我一直没敢跟你说,怕你担心我,又怕……怕是我自己神经过敏,吓唬自己……” 她断断续续地,把那份被窥视的感觉,结合着真实的恐惧和为了打掩护的小心思,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叶志军身体猛地绷紧,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你说什么?有人看着你?什么时候开始的?说清楚!” 黑暗中,他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影子几乎把叶笑笑整个罩住,压迫感十足。 叶笑笑被叶志军的气势吓得缩了一下,抓着门框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她稳了稳心神,知道这事瞒不住了,而且,哥哥警惕起来,或许正好能给她打掩护。 “还记得上次举报通讯总站那事儿不?” 她努力让声音平稳,尾音却还是发颤,“就那次,陆团长怕我有危险,不是安排我去招待所住了几天?就在去招待所的路上,我就觉得……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我。” “我回头看,啥也没有。当时以为自己太紧张,瞎想呢,就没敢说。” 叶志军的脸在黑暗里沉得能滴出水。 去招待所的路上!那是部队安排的路线!那时候就被盯上了? 他的心直往下沉,后背冒出冷汗。 “后来呢?还有这种感觉吗?”他追问,声音紧绷。 “后来在招待所就没感觉了,” 叶笑笑小声说,带着点侥幸,“我以为没事了。可是……可是昨天下午,我准备带小承安出去买鸡的时候,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当时李嫂子也在,我怕她担心就没说。” 叶志军的心脏像是被冰块狠狠砸了一下,又冷又硬。 “为什么不早说!”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全是后怕和压不住的火气。 “我……我害怕,”叶笑笑低下头,带着哭腔,“我怕你担心,又怕是我想多了,让你白紧张。而且……而且我怕那些人知道我发现了,会更快对我下手……” 这番话,半真半假,带着真实的恐惧和一点小心思,瞬间浇灭了叶志军的怒火,只剩下更深的担忧和自责。 他光顾着外头的事,却忽略了妹妹身边的危险。 她一个人在家,该多害怕?他出任务的这段时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或者有什么特征?”他放缓语气,试图引导。 叶笑笑用力摇头,眼泪掉了下来:“没有。我回头看,什么都没发现。我……我真的就是感觉,那种瘆人的感觉……” 叶志军沉默了。 没看见人,只是感觉,这更麻烦。敌在暗处。 他看着妹妹苍白惊恐的脸,心里的火气和杀意几乎要冲破胸膛。 不管是谁,敢打他妹妹的主意,他绝不放过! “我知道了。”他沉声说,语气斩钉截铁,“这事,我来处理。” 他再次打量这间小屋,想到妹妹可能一直被人暗中窥视,就觉得这里也不安全。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待着。”他立刻改了主意,“今晚你跟我去我屋里睡,或者我把铺盖搬过来。” 叶笑笑身体一僵,几乎是脱口而出:“别!” 声音有些尖锐,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连忙稳住心神,迅速换上带着哭腔的哀求语气,紧紧抓住叶志军的手臂:“哥,不用了,真的!有你在家,我就不怕了。” “你在隔壁,我就觉得安心多了!你……你要是守在我屋里,万一……万一那些坏人真的还在外面偷偷看着呢?” “看见你在,不就知道我们已经警觉了吗?那不是打草惊蛇了?他们要是藏得更深,或者……或者狗急跳墙,那该怎么办啊?!” 叶志军看着妹妹吓得发抖、泪流满面的样子,听到那句“打草惊蛇”,心里也动了一下。 确实,如果对方还在暗中观察,他守在妹妹房间,反而会暴露他们已经警觉。 这丫头虽然吓坏了,但脑子还算清楚。 他沉默片刻,感受到手臂上妹妹冰凉颤抖的手指,最终还是软下心来。 声音放得更柔和:“好,我不守在你屋里。但是,门必须从里面锁好。窗户也关紧。有任何一点动静,就算是风吹草动,立刻大声喊我,听见没?” “嗯嗯!”叶笑笑连忙点头,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睡吧。哥就在隔壁。”叶志军又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情绪稍稍平复,这才转身,轻轻带上房门,去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但他没睡,而是搬了张凳子,背靠着墙壁坐下,耳朵贴着冰凉的墙面,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在黑暗中无声戒备。 叶笑笑见他出去把房间门从里面拴好,躺在床上进入梦幻庄园继续学习。 第 85章 有老鼠,叶笑笑“啊” 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勉强驱散了屋内的几分阴冷。 叶志军靠着冰冷的墙壁,耳朵几乎贴在上面,一夜未眠。直到天色泛白,隔壁彻底没了动静,他才松懈下来,眼皮沉重得打架。 就在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疾不疾。 叶志军瞬间绷紧,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是陆景元。军装笔挺,身姿挺拔,眉宇间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叶志军拉开院门。 “团长。”声音有些沙哑。 陆景元轻点一下头,视线快速掠过叶志军眼底的血丝和紧绷的下颌。没多问,直接开口:“来看看叶笑笑同志。” “刚醒。”叶志军侧身让路,心里也犯嘀咕,团长这么早来干嘛。 两人刚踏进堂屋,旁边叶笑笑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笑笑揉着眼睛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睡衣也皱巴巴的。她刚想伸个懒腰,一抬头,看见堂屋里站着两个人。 哥哥叶志军,还有——陆景元! 她脑子“嗡”地一下,瞬间清醒。 昨晚脸上的伤又疼又肿,早上起来肯定更丑!青紫交错,带着血痕,右脸颊高高肿着! 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右脸,猛地转身,想缩回房间。 这副鬼样子,怎么见人!尤其还是陆景元! “笑笑!”叶志军声音不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及时叫住了她,“陆团长来看你了。” 叶笑笑脚步猛地顿住,后背僵直。 她能感觉到陆景元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脸颊的伤处仿佛更烫了。她死死捂着脸,停了一两秒,没敢转过身。 最后,她像下定决心,猛地拉开房门,闪身进去。 “砰!”房门被从里面带得很紧,没锁,但关得严严实实。 叶笑笑后背紧紧抵着门板,心跳像打鼓。“咚咚”直响。 他怎么来了?陆景元怎么会一大早跑来她家?还偏偏是这个时候!让她顶着这张没法看的脸被他撞个正着! 完了完了,形象全毁了!她靠着门板,懊恼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堂屋里,气氛瞬间凝滞。 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冰凉的地面上,驱不散那份尴尬。 叶志军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赶紧转向陆景元,带着歉意:“团长,您别介意,她……她脸上的伤有点重,女孩子家脸皮薄,怕……怕吓着人。” 心里暗叹,这丫头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关键时候掉链子。 陆景元收回视线,落回叶志军身上。神色平静,理解的神情。 “我理解。”声音低沉,带着安抚,“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伤得也不轻,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 他停了下,再次看向那扇门,声音提高了些许,沉稳清晰,试图缓和门后人的紧张。 “叶笑笑同志。” 门后的叶笑笑浑身一僵,背抵门板,大气不敢喘。心跳如擂鼓,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边轰鸣。 “我是陆景元。”声音继续传来,没有压迫感,却自带威严,“听说你受伤了,代表组织来看看你。伤势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声音带着关切,清晰穿透门板。 叶笑笑正绞尽脑汁,心乱如麻。忽然,墙角传来极其细微的“窸窸窣窣”声,像是某种东西在快速爬行。 她本就高度紧张的神经瞬间绷断,还没看清是什么,一股源于本能的恐惧攫住了她。 “啊——!” 一声短促尖锐,混杂着极度惊恐的惊叫,猛地冲破喉咙! 这声音和寻常被吓到完全不同,凄厉得像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笑笑!”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66节 “叶笑笑同志!” 门外,叶志军和陆景元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和紧张。 叶志军脸色骤变,心猛地提起,想到昨晚妹妹说的被窥视感和刚刚的敌特威胁,想也不想就去推门:“笑笑!怎么了?!开门!” 动作又快又急,门却被从里面带得很紧。 陆景元也一步上前,眉头紧锁,那声尖叫让他瞬间联想到最坏情况。伸手去拧门把手,纹丝不动。他不再犹豫,沉声道:“让开!”侧身用肩膀猛地撞向门板! “砰!” 木门被强力撞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两人冲进屋内,就看见叶笑笑脸色煞白地站在房间中间,浑身发抖,眼睛惊恐地盯着床底方向。 “叶同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陆景元率先冲到她面前,声音满是急切关怀,快速扫视屋内,寻找危险。 叶笑笑惊魂未定,感觉那老鼠随时可能再窜出来。加上陆景元突然出现在眼前,她脑子一片空白,几乎出于本能,猛地朝最近的人扑了过去。 双手死死抓住陆景元的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带着哭腔:“有……有老鼠!好大的老鼠!呜呜……” 温热柔软的身体猛地撞进怀里,带着惊恐的颤抖和淡淡的馨香。 陆景元身体下意识一僵,随即感觉到怀里人那份真实的恐惧。他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的背,防止她跌倒。 怀里的姑娘柔软得不可思议,和她平时那股泼辣劲儿完全不同。 看着这个敢来办公室就亲,敢跟特务周旋,此刻却被一只老鼠吓得脸色苍白、语无伦次的姑娘,陆景元紧绷的心弦奇异地松了一下,随即涌上一股哭笑不得的无奈和一丝柔软。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放得极其温柔:“别怕,没事了,老鼠跑了。” 叶志军跟在后面,看见自己妹妹惊慌失措地扑进团长怀里,还死死抓着人家腰不放,顿时愣在原地,脚底板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他偷偷吸了一口冷气,干咳一声提醒:“咳!笑笑,没事了,快……快松开团长。老鼠已经跑了。”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在团长面前这样……虽然知道妹妹从小怕老鼠,但这场景实在太挑战他的神经了。 叶笑笑听到哥哥的声音,稍微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正死死抱着陆景元,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耳朵根都烧了起来。 她慌忙松开手,太过窘迫,根本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手指无措地绞着睡衣衣角。 陆景元低头,这才清晰看到了她右脸上的伤——青紫的瘀伤和几道凝固的血痕交织,脸颊肿得很高,与另一边白皙细腻的皮肤形成刺目对比。 那伤痕,比想象的重。看着她这副可怜又狼狈的样子,陆景元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有点疼。 叶笑笑感觉到陆景元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更是窘迫得恨不得立刻消失。 她声音糯糯地,带着哭腔和难以言喻的羞愤:“陆……陆团长……是不是特别难看?你……你别看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是嘟囔着,带着浓浓的委屈:“伤成这样……好丑……你肯定……” 说完,也不等陆景元反应,她猛地转身,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快地掀开被子,一头钻了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个乌黑的后脑勺对着外面。 完了完了,丑死了!肯定被他嫌弃死了!叶笑笑躲在被子里,懊恼地捶了一下床铺,感觉今天简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第 86章 谁说你丑了 堂屋里,叶志军看着自家妹妹这一连串动作,彻底懵了。 看看敞开的房门,又看看站在那里,神色似乎有些无奈,却又不自觉流露几分异样的陆景元,再想想妹妹刚才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 这两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陆景元站在原地,视线从那团紧紧裹着的被子上移开,落在那扇被他撞开、微微晃动的门板上,又快速扫视了一下房间。 确实没看到老鼠的踪迹。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女孩惊恐未散的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馨香。 叶志军看看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的妹妹,再看看身姿笔挺、神色有些复杂的团长,只觉得脑子有点乱。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尴尬:“那个……团长,我妹妹她从小就怕老鼠,胆子特别小,刚才……让你见笑了。” 陆景元收回视线,看向叶志军,神色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只是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东西:“没事。她受了惊吓,又带着伤,情绪激动也正常。” 他顿了顿,再次看向床铺底下和角落,“我去看看老鼠是不是真的跑了,免得她再害怕。” 说着,他便弯下腰,仔细检查起床底。 叶志军看着陆景元俯身检查的动作,心里更嘀咕了。 团长什么时候这么……体贴入微了? 还亲自弯腰检查有没有老鼠? 叶志军皱紧了眉头,感觉自己像是在解一道极其复杂的谜题。他这个妹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思好像也没那么简单。 还有团长,他对妹妹的态度,似乎……有点不一样。 陆景元很快直起身,语气肯定:“没有老鼠,应该是从门缝或者窗户跑出去了。” 叶志军点点头,走上前两步,对着被子喊道:“笑笑,听见没?团长说老鼠跑了,快出来吧,别蒙着头,对伤口不好。”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但没有出来的意思,反而把自己裹得更紧了。 叶志军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这丫头,平时胆子挺大,怎么就怕老鼠怕成这样。 他提高了点声音:“你再不出来,我可掀被子了啊!” 被子里传来叶笑笑闷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羞恼:“哥!你别管我!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叶志军:“……” 陆景元看着那团鼓鼓囊囊的被子,又看了看叶笑笑露在外面的乌黑发顶,脑海里闪过她刚才梨花带雨又羞又窘的样子,还有那句带着明显误会的“肯定更加不喜欢我了”,心头莫名地动了一下。 他上前一步,声音比刚才更加温和:“叶同志,你脸上的伤需要处理,一直捂着不利于恢复。先出来,让医生看看。” 被子里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更小的声音:“不要……太丑了……” 叶志军在一旁听得直摇头,这丫头,真是……他看向陆景元,带着点求助的意思。 陆景元对上叶志军的视线,微微颔首,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再次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叶同志,这不是丑不丑的问题,是伤口处理的问题。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现在,我命令你,出来接受检查。” 他刻意加重了“命令”两个字。 被子里的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镇住了,僵持了几秒钟。 叶志军看着自家妹妹那怂样,心里暗笑,果然还是团长有办法,一物降一物啊。 终于,被子蠕动了一下,叶笑笑慢慢地、不情愿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脸颊上的伤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清晰可见,青紫交错,还带着血痕,肿得老高。 她飞快地瞥了陆景元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边缘,挡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红肿的眼睛和额头。 “我……我出来了。”声音细若蚊蚋。 陆景元看着她小心翼翼、缩头缩脑的样子,心里那点无奈和异样又多了几分。他没有再盯着她脸上的伤,而是转向叶志军:“叶营长,你去请军医过来一趟,给她看看伤口。” 是!”叶志军立刻应声。他看了一眼低着头揪着被子的妹妹,又看了一眼面色沉稳的陆景元,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和探究,但最终还是没有多问,只沉声对陆景元道:“团长,那我去了,笑笑就麻烦你先照看一下。” 说完,才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他心里确实觉得这两人气氛古怪,但妹妹的伤更要紧,而且有团长在,安全上应该没问题,只是……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而且,他也确实担心妹妹的伤。 房间里只剩下陆景元和叶笑笑两人。 叶笑笑低着头,手指紧张地抠着被子上的布料,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刚才扑进他怀里的画面,还有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不断在脑海里回放,让她脸颊发烫。 陆景元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紧抓着被子的手。 房间里一时间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陆景元才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刚才……吓坏了?” 叶笑笑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点了点头,声音还是闷闷的:“嗯。” “老鼠而已,没那么可怕。”陆景元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叶笑笑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猛地抬起头,有些激动地反驳:“怎么不可怕!那么大一只!黑乎乎的!直接从床底下窜出来!差点扑到我脚上!我从小就怕那个!”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强烈的委屈。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陆景元反而觉得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叶笑笑,有点泼辣,有点不服输,生命力旺盛。 他语气放缓了些:“好,是我说错了,它很可怕。” 叶笑笑看着陆景元,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道:“陆景元,我……我这样是不是特别丑?” 陆景元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肿起的脸颊,目光深邃了几分。 他抬起手,似乎想做什么,指尖微动,最终只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替她压了压额前翘起的乱发,动作带着克制。 “谁告诉你的?” 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异样,“明明眼睛像受惊的小鹿,哭起来也像委屈的小兽似的——” 顿了顿,“丑的人能把‘害怕’两个字喊得这么凶?”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和温柔话语,让叶笑笑瞬间僵住,脸颊更烫了,心跳也漏了一拍。 他……他是在安慰她吗?还是……在逗她? 她下意识地把头偏向一边,避开他的手,嘴硬道:“哼!我变成这样还不是都怪你!” “怪我?”陆景元挑眉,手还停留在半空。 “要不是你没有把那个该死的村木抓住,我会变成这样吗?” 叶笑笑越说越气,带着哭腔把怨气撒出来。陆景元听着她的抱怨,眉头微蹙,沉声道:“抓捕村木和他的同伙是我的失职,我会负责。关于上次你举报时,我们抓到的那个接头人……” 他提到“接头人”三个字,叶笑笑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王大力接头时,自己躲在暗处听到的那句含糊不清的日语和那个胖乎乎的身影! “对了!” 她猛地抬头,眼睛因激动而亮了起来,暂时压下了羞窘和脸疼,“那个接头人!陆团长,你抓住的那个接头人,是胖还是瘦?” 陆景元见她神色突变,瞬间从刚才的情绪里抽离,立刻收敛了那点温情,心里警惕起来,沉声回答:“瘦,很高。”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67节 “瘦……”叶笑笑重复着,心里的猜测几乎要破土而出,“那就是说,跟王大力接头的那个胖子,很可能就是村木本人!” 这个发现让她激动起来,也顾不上还坐在床上了,掀开被子就想下床。“不行,我得把他画下来!” 她想起上次凭记忆画出过人像,这次或许也能帮上忙。 “哥房间里应该有纸笔!” 她说着就要往外冲。 陆景元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伸手拦了一下:“等等,军医马上就到,先处理伤口。” “哎呀,画画又不耽误!”叶笑笑急着验证自己的想法,绕开他就往叶志军房间跑,很快拿着纸笔出来,直接趴在堂屋的桌子上,凝神回忆着那天看到的胖子的模样,开始快速勾勒起来。 陆景元站在门口,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以及笔下逐渐成型的轮廓,眼神微动。这丫头,脑子转得倒是快。 大约十分钟后,叶笑笑停下笔,满意地看着纸上的画像,虽然只是简笔素描,但关键特征都抓住了。 她拿起画纸,转身走到陆景元面前,脸上带着伤,眼睛却亮晶晶的,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一丝狡黠和试探:“陆景元,你要不要请我去看电影?” 陆景元看着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看电影? 叶笑笑晃了晃手里的画纸,声音里带着几分少女的执拗和期待:“你答应请我看电影,我就把这个可能值大钱的情报给你。” 第87 章 这情报得用吻换 陆景元看着她那副倔强的模样,再回想她提起村木时少有的严肃,心里大致有了数。 他没动气,声音却沉了下来,带着军人独有的分量:“叶同志,你是不是想清楚了?拿可能关系到敌特的情报,换一场电影?” 这句话像针扎了一下,叶笑笑脸颊发烫。她当然明白轻重缓急,可是……刚才他那么温柔,让她心都乱了,是不是对他来说,自己真的有点不一样?她需要一个证明,哪怕只是一个荒唐的证明。 “我……”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抓着纸的手指收紧,避开了他的视线。 陆景元没再追问,伸出手,摊在她面前,声音依旧平稳:“先把图给我。至于电影,你画的东西要是真有用,我会考虑。” 他不松口,也不说死,留了余地。 可叶笑笑此刻想要的不是电影。她想起那次在办公室自己偷亲他那下,心跳再次失控。要是……要是他主动亲她一下呢?那是不是就能证明点什么? 叶笑笑猛地抬起头,弯着腰,离他更近了些,那双因哭过而湿漉漉的眸子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勇气。她心一横,声音不大却清晰:“不看电影也行,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空气瞬间绷紧。 陆景元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呼吸都仿佛停了一拍。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叶笑笑,那双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他脸上转瞬即逝的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她说什么? 亲她一下? 这胆大包天的话,像块滚烫的石头砸进他素来平静的心湖,激起一片混乱。她眼底那点羞怯,那份不管不顾的执拗和孤勇,他看得分明。这丫头…… 屋子里安静得吓人,只有窗外风吹过的细微声响。 叶笑笑的心跳得厉害,快要撞出嗓子眼。脸颊烫得吓人,好像要烧起来。说出那句话,几乎用光了她全部的力气,现在只能僵着脖子,用倔强的姿态看着他,掩饰快要绷不住的慌乱和期待。 陆景元的眉头拧得很紧,看着她眼中那不管不顾的勇气和未干的泪痕,以及那肿胀带伤的脸颊,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呼吸有瞬间的凝滞。 这丫头……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瞬间的心绪起伏几乎要冲破他的自制,但脑海中敌特的威胁和军人的职责像一道冰冷的铁索,瞬间将一切拉回。 理智迅速占了上风。他的视线艰难地从她带着伤痕却依旧生动的脸上移开,落在那张被她攥紧的纸上,声音因此变得更加低沉,压着刚刚翻涌的情绪,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叶笑笑同志,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不是问句,是警告。 他身上那股军人的凛冽气场重新散开,无声地压迫过来。 叶笑笑被他连名带姓地一喊,心尖猛地颤了颤,本能地想往后缩,脚下却像钉住了一样。她咬住下唇,梗着脖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却异常清晰:“我清楚。” 她当然清楚。这事多荒唐,多胡闹。拿人命关天的情报换一个吻,说出去谁信?她自己都觉得疯了。可对着陆景元,她就是控制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是不是对她也不是没有感觉? “把图给我。”陆景元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温度,冷硬如铁,斩断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我没胡闹!”叶笑笑拔高音量,给自己壮胆,也是为那点可怜的自尊辩驳,“我画的是那个胖子!我怀疑他就是村木!这不重要吗?” 她把纸往前送了送,又飞快收回一点,做着最后的挣扎:“你亲我一下,就一下,我就给你!” 陆景元看着她,神色复杂。她是认真的,不是在耍脾气。这画像,确实是关键情报,关系到他一直追查的目标。可她的条件……太荒唐,也太……动人心弦。 他闭了闭眼,将那瞬间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某种冲动彻底压下去。再睁开,眼底只剩下一片沉静,沉静下是军人的铁律。 “叶笑笑,”他一字一顿,语气是命令式的威严,不带丝毫转圜余地,“军情不是交易的筹码。交出来,这是你的责任。” 这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叶笑笑脸上的热度瞬间褪了大半,眸子里的光也跟着倏地灭了。 责任…… 对啊,她是军属,有责任配合,有责任提供线索。 她刚才在干什么?拿这么重要的事去逼他,去试探他……像个不懂事的傻子,又蠢又可悲。他心里,恐怕只有任务和责任吧。 难堪和委屈如同潮水般一起涌上来,她抓着纸的手指捏得发白,指甲都快陷进去了。 她猛地把手里的纸塞到陆景元手里,动作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气,扭过头不看他,声音闷闷的,鼻音很重:“给你!不要你看电影了!也不要你亲了!行了吧!” 说完,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转身就往房间冲。 “砰!”门板隔绝了一切。 叶笑笑背靠着冰凉的木门,身体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她蜷起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 地板的凉气透过薄薄的睡衣传上来,让她打了个哆嗦。 刚才她都干了些什么?像个被宠坏又认不清现实的小孩,拿着可能救命的情报,去逼一个军人,一个团长,用一个吻来换取虚无缥缈的证明。 荒唐,幼稚,蠢到家了。 陆景元说得对,这是责任。她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去试探他的底线,试探他对她那点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心思? 他那样的人,家国责任永远在第一位,她怎么会奢望自己能例外? 羞耻感像潮水把她淹没,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脸颊还烫着,不是羞的,是臊的。她用力抱紧自己,肩膀轻轻抖着,鼻子酸得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流出来。 冲动是魔鬼,这话真没错。 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可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疼? 门外,陆景元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被揉皱的纸。 关门声很轻,却像闷锤敲在他心上。 门后女孩压抑的委屈和后悔,似乎能穿透门板,丝丝缕缕缠过来。他刚才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他垂下视线,落在手里的纸上。 指尖用了点力,小心地把纸展开,抚平褶皱。炭笔勾勒的线条清晰起来。 一张男人的侧脸,微胖,鼻梁有点塌,当他看到耳朵下方那个位置时——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很显眼的大痣! 画得不算精细,笔触甚至有些稚嫩,但关键特征异常清晰,尤其是耳朵下面那颗显眼的、带着肉感的黑痣,瞬间抓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这颗痣…… 他几乎能确定,叶笑笑画的这个人,就是他找了很久的村木,或者至少是和村木关系极近的关键人物!这个情报太重要了,足以扭转整个追捕行动! 他再次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门后压抑的委屈仿佛还在空气里飘荡。他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有多重,有多伤人,尤其对一个……对他明显有心思的姑娘。 但军情如火,千钧一发,容不得半点耽搁和犹豫。 他定了定神,将那瞬间的迟疑和心头泛起的那点异样强行压下。现在不是处理私事的时候。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画像对折,再对折,动作快而仔细,像在处理绝密文件。然后,他把折好的纸片郑重放进上衣最贴身的口袋里,指尖隔着布料还能感觉到纸的轮廓。 他的神情恢复了锐利和冷静,甚至比之前更专注,更凝重。 没再看那扇门,陆景元转过身,迈开坚定的步子,准备离开。 就在他快要跨出堂屋门槛时,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门内,叶笑笑听到他要走的脚步声,终究是没忍住。是,她是委屈,是难堪,但她也清楚,这画像可能关系重大。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耽误正事。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 她红着眼眶,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强迫自己抬起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但很清晰:“陆团长,等等,我能把那半张脸也画出来。” 陆景元停步,转身看她。她脸上带伤,神情是委屈和倔强的混合,但那份认真,是对事情本身的专注,盖过了此刻个人的情绪。这丫头……总是这样,让人又气又…… “你……”他刚开口。 叶笑笑却没给他机会,也没看他,好像怕自己再动摇或者说错话。她直接走到堂屋桌边,拿起刚才的炭笔和纸,趴在桌上,凝神回忆,笔尖再次快速动起来。她知道,完整的画像更有用,不能因为自己赌气耽误正事。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叶笑笑却没给他机会,也没看他,好像怕自己再动摇或者说错话。她直接走到堂屋桌边,拿起刚才的炭笔和纸,趴在桌上,凝神回忆,笔尖再次快速动起来。 她知道,完整的画像更有用,不能因为自己赌气耽误正事。 就在这时,叶志军领着军医匆匆赶回。一进门,就见自家妹妹红着眼睛趴在桌上画画,团长则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看着,气氛古怪得很。 军医立刻上前想检查叶笑笑的伤口:“叶同志,你的脸……” “现在别打扰她。”陆景元抬手拦住军医,声音低沉,注意力全在叶笑笑笔下的画上。 叶志军和军医都愣了下,看陆景元那严肃的样子,没再说话。 没多久,叶笑笑停笔。一张相对完整的胖子面部画像出现在纸上。她放下笔,站起身,依旧没看任何人,一句话没说,转身默默回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再次关上门,这次是真的不想理人了。 叶志军看看紧闭的房门,看看桌上的画,再看看自家团长那深不见底的神情,只觉得这屋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景元走到桌前,拿起刚完成的画像,仔细看了两眼,然后小心地将其与之前那半张侧脸像一起折好,再次放回贴身口袋。 他转向一脸状况外的叶志军,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命令口吻,简洁有力:“一会来团部开会。”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了叶家小院。 第88 章 一纸画像风雷动 叶志军盯着那扇死死关上的门,门缝里隐约透出压抑的哭声,心脏又沉又重。 妹妹脸上的伤还没消,情绪又崩成这样…… 他攥紧了拳头,硬生生把那股冲进去把人拽出来的念头摁下去。 团长那边的事火烧眉毛,耽搁不起,可妹妹这边…… 他重重吐了口气,心里清楚,这会儿硬来,只会让她更拧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叶营长,这……”军医看看门,又看看叶志军,欲言又止。 叶志军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声音尽量放缓:“笑笑,开门,让军医给你看看伤,万一发炎了呢?” 门里头没一点动静,死寂。 叶志军又敲了两下,耐着性子:“听话,哥晓得你心里不痛快,可伤口要紧。军医都来了,别让人家白跑一趟。”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68节 等了几秒,门后才传来叶笑笑闷闷的声音,鼻音浓得像堵了棉花,全是委屈和哭腔:“说了不用!我没事!你们走!” “胡闹!”叶志军的火气“蹭”就上来了,“脸肿成那样叫没事?快开门!” “我不开!”叶笑笑的声音也拔高了,犟得很,“我不想见人!谁都不想见!你们走!” 军医在旁边轻轻咳了声,低声劝叶志军:“叶营长,要不……让她先自己待会儿?情绪太激动,对伤口恢复也不利。药我先搁这儿,您看着劝劝,等她自己想通了再处理。” 叶志军看着那扇门,心里一团乱麻。妹妹这牛脾气,犟起来真是没辙,再加上团长那边十万火急的会…… 他再次重重吐了口气,知道再逼下去也没用。 “行吧。”叶志军转头对军医点点头,脸上带着歉意,“麻烦您了,医生。药放桌上,我待会儿再说她。” “应该的。”军医把药箱搁在堂屋桌上,又交代了几句用药的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送走军医,叶志军回头瞅着那扇纹丝不动的门,心里五味杂陈。 他走到桌边,看到药和纱布,脑子里又闪过妹妹红着眼圈,强忍着委屈画画的样子,还有陆景元那明显不对劲的态度。 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 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疑惑盘踞在他心头。 他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强行压下去。 团部的会更重要,抓敌特的事,一刻都不能耽误。 “笑笑,”他对着门板最后交代一句,声音沉稳,“药在桌上,自己记得擦。哥去团部开会,晚点回来。” 门里还是没动静,只有细微的、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像受伤的小动物在呜咽。 叶志军心口又是一紧,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转身离开。 团部,陆景元办公室。 空气紧绷,气氛冷硬得能刮下冰碴子。 陆景元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军装笔挺,眉宇间的沉重却比早上更添了几分。 他没坐下,径直走到办公桌后,抓起内部电话,手指飞快拨号。 “接保卫科,刘科长,让他立刻来我办公室,马上!”语气斩钉截铁,透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放下电话,陆景元从最贴身的口袋里摸出那两张叠着的纸,小心地摊开在桌面。 一张侧脸,带着那颗极具辨识度的黑痣。 另一张是补全的正面像。 炭笔勾勒出一个微胖、塌鼻梁,神情略显阴沉的男人。 他盯着画像,整个人像出鞘的利剑,要把纸上的人彻底剜进脑子里。 不到两分钟,门被敲响。 “进。” 刘振声推门进来,步子又稳又快,脸上还是那副严肃到刻板的表情,只是整个人透出的气息比平时更锐利。 他敬了个军礼:“团长,您找我。” 陆景元抬手示意他过来,指着桌上的画,声音压得极低,直奔主题:“老刘,看这个。” 刘振声走到桌前,视线落在画像上,只扫了一眼,那张常年不变的脸倏地一沉,整个人瞬间进入临战状态,警惕性提到最高。“这是——” “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陆景元截断他的话,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分量,“来源绝对可靠,但必须严格保密,尤其是来源本身,绝不能外泄一个字。” 刘振声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郑重点头,语气斩钉截铁:“是,团长,我明白!” “这张脸,”陆景元的手指重重点在画像那颗痣上,“我高度怀疑跟村木有关,甚至可能就是我们内部潜伏的关键人物。你立刻安排,第一,动用所有能用的资源,秘密比对档案库里的可疑人员照片和特征记录,看有没有对得上的。” “是!”刘振声应下,已经将那张脸的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刻在脑中。 “第二,”陆景元语速加快,透出森然冷意,“重点排查近期能接触到通讯总站事件核心信息,并且有机会对外传递情报的所有人员。技术员、警卫员、后勤保障人员,甚至包括能接触到相关文件的文职人员,只要符合时间、地点、行为特征的,全部纳入视线,进行深度甄别。” “明白!”刘振声再次应道,脑子里飞快地构建起一张庞大的秘密排查网络。 “记住,行动必须绝对保密,知情范围控制到最小,排查过程要悄无声息,绝不能打草惊蛇。”陆景元的表情冷得像冰,“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这条来之不易的线索彻底断掉。” “请团长放心,保卫科保证滴水不漏!”刘振声保证道,脸上是军人特有的刚硬和决绝。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又被敲响。 “报告!”是叶志军的声音,带着急促。 “进来。”陆景元应道。 叶志军推门进来,看见刘振声也在,办公室里这肃杀的气氛,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有重大情况。 他迅速立正敬礼:“团长,您找我。” 陆景元拿起桌上的画像,递给叶志军:“你看看。” 叶志军接过去,仔细一看,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这不就是妹妹强忍着眼泪画出来的那张脸吗? 他抬头看向陆景元,带着确认和疑问。 “这张画像,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关键敌特分子。”陆景元沉声说,没有点明来源,但叶志军心里已经清楚这画的分量有多重。 “现在,保卫科会立即展开秘密排查。你作为营长,必须全力配合保卫科的工作,尤其是在你管辖范围内的人员排查,务必做到万无一失,同时严格遵守保密纪律,对任何人不得泄露画像来源和排查内容。” “是!保证完成任务!”叶志军大声回答,神情瞬间绷紧到极致。 他明白这幅画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现在绝不是纠结妹妹那些小情绪的时候。 军令如山,责任重于泰山。 只是,应声的那一刻,妹妹那双哭得红肿、却依旧倔强地握着炭笔的样子,还有她最后关门时那决绝又脆弱的背影,还是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 等会议一结束,必须立刻回去看看她! 受了伤,又受了惊吓,情绪那么糟糕,一个人躲在屋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陆景元的声音稍稍放低,但公事公办的严肃口吻未变,他显然注意到了叶志军脸上那份藏不住的忧虑。 “排查是当前的重中之重。同时,你必须立刻安排可靠的人手,在你家小院周围进行隐蔽布控,确保叶笑笑同志的绝对安全。”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选择最恰当的词语:“这张画像是她提供的,这既是大功,也可能让她成为目标。另外,安抚工作要细致,她受了伤,情绪也不稳定,让军医定时过去查看,多开导,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不仅要派人保护,还要关注情绪,定时让军医去查看,甚至要向他汇报情况? 叶志军心头重重一跳。 团长对妹妹的这份“关照”,已经远远超出了对待普通提供线索同志的范畴。 太细致了,细致到……不寻常。 之前在院子里那古怪的气氛,妹妹红肿着眼睛画画的样子,团长那凝重的神情……种种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叶志军心里翻江倒海。 一股复杂的感觉涌上来,有妹妹安全得到保障的踏实,更有那挥之不去的疑惑,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 但他瞬间压下了所有杂念,军人的天职让他挺直身体,声音前所未有地洪亮:“是!我马上去安排!” 陆景元点点头,转向刘振声:“老刘,你现在就去部署行动。志军,你也回去,第一件事是落实好对你妹妹的安全保护和安抚措施,然后等保卫科通知,随时准备配合行动。” “是!” 刘振声和叶志军同时应声,动作干脆利落,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陆景元一人。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身体向后靠去,指尖下意识地在桌面上极轻地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画拿到了,命令下达了,抓捕敌特的网正在悄然张开。 可他那根因为任务而时刻紧绷的神经,此刻却没有半分松懈。 反而,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 叶笑笑那张脸,倔强又委屈,含着泪水却清亮得惊人,还有她说那句话时,那种豁出去的勇气,混杂着羞恼和孤注一掷……像块滚烫的石头,砸进了他一向平静的心湖深处,激起一圈又一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荒唐,大胆,又……直白得让他心头微震。 他闭上眼,试图将那画面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揪出那条潜伏的毒蛇,保证部队的安全,这才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 然而,再睁开眼时,他脸上依旧是那副锐利沉稳的军人模样,可心底深处,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拿起桌上一份关于边防巡逻安排的文件,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工作上。 只是那习惯性锁着的眉头,似乎比平时拧得更紧了几分。 这个叶笑笑……总是有办法轻易扰乱他的节奏和心绪。 第 89章 紧急搜索 团部会议室的气压低得吓人,叶志军感觉肺都被挤住了,好不容易熬到散会,他几乎是弹射出去,脚步咚咚咚地往自家小院冲。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一边是团长给的画像,那胖子的脸和严密的抓捕命令在眼前晃;另一边,是妹妹哭得通红的眼睛,还有她把自己锁进房里,那单薄又倔强的背影,怎么也挥不去。 他越走越快,心跳得厉害,带着一股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慌乱。 必须回去看看!那丫头脾气犟得很,脸还肿着,受了那么大委屈,又吓得不轻,一个人闷着,可别真钻牛角尖出什么事! 推开院门,静,太静了。 堂屋的门虚掩着,透出一丝不祥。 “笑笑?”叶志军放轻了脚步,嗓子有点干,试探着喊。 没人应。 他心里猛地一沉,几步跨进堂屋。桌上,军医留的药和纱布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 叶志军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他快步走到妹妹房门前,门关着。 “笑笑,开门,哥回来了。”他又喊,抬手想敲。 手停在半空。他发现门好像没从里面关上。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69节 心跳漏了一拍,他轻轻一推。 “吱呀——” 门开了。 里面空的。 床上被子倒是叠了,可明显不是早上他出门时的样子。桌子也空着,画画的炭笔和纸不见了。窗户关得好好的。 人呢?! 叶志军脑袋“嗡”的一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都凉了。 “笑笑!”他声音都变了调,冲进房间,疯了似的翻找,床底下,柜子后面,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没有!哪儿都没有! 他跌跌撞撞冲出房间,冲进厨房,又在院子角落找了一圈。 还是空的! 那个把自己关起来,连药都不肯擦的妹妹,不见了! “叶笑笑!”叶志军僵在院子中央,声音抖得厉害。 她能去哪儿?脸伤成那样,气成那样,她能跑哪儿去? 回村里?不可能,她不是那么没轻重的人,知道现在啥情况。 那…… 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炸开——团长刚说过,画像让她成了目标,要加强保护! 难道……是敌特?! 叶志军的脸“唰”一下白了,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想起陆景元那句“确保叶笑笑同志的绝对安全”,还有那句“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不行!必须马上报告! 他强迫自己冷静,可攥得死紧的拳头指节发白,暴露了他心里的翻江倒海。他扫了一眼寂静的小院,视线落在桌上那包没动的药上,心口像被狠狠剜了一刀。 这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 不敢再耽搁一秒,他猛地转身,疯了似的往院外冲,目标只有一个——团部,找陆景元! 团部办公室的门“砰”一声被撞开。 叶志军冲进来,军帽歪在一边,脸色惨白得吓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跑了几十里山路。 “团长!”他嗓子又干又紧,带着哭腔,“不好了!笑笑不见了!” 陆景元正埋头看文件,闻声猛地抬头,那锐利的视线钉在叶志军身上,握笔的手指下意识攥紧。 “你说什么?”他声音低沉,里面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颤抖。 “我开完会回去,她屋里没人!药也没动!人不见了!”叶志军语速快得像机关枪,额头汗珠子直往下掉,“我把院子翻遍了,哪儿都没有!她……她会不会……” 那个最坏的猜测卡在喉咙里,叶志军说不出口,可那份绝望的恐惧已经写满了脸。 陆景元“豁”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他几步走到叶志军面前,强大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什么时候发现的?回去后房间有什么不对劲?门窗呢?”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但那冷静底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叶志军努力稳住自己,飞快回答:“就刚才!回去药没动,敲门没人应,一推门,人没了!被子叠了,桌上的纸笔也没了,门没锁,窗户关着,没看到打斗的痕迹,但是……” 他顿了顿,声音艰涩,“团长,您刚说过,她可能成了目标……” 陆景元的心脏重重一缩。 叶笑笑那张倔强又委屈,挂着泪痕的脸又跳了出来,还有她最后关门时那决绝的背影。是他把她推到了危险边缘,是他太大意了,还是……她自己跑了? 不,不像。那丫头的脾气,再生气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玩失踪,尤其她清楚那画像有多重要。 “立刻通知刘科长!”陆景元当机立断,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手指快得像闪电,“让他带人马上到我这儿来!” 放下电话,他转向叶志军,眼神像刀子:“叶营长,你立刻带上你营里最可靠的人,以家属院为中心,向外围辐射搜查!” “记住,动静要小,别声张,先别引起大范围恐慌!重点查营区各个出口、围墙边上,还有平时没人去的仓库、角落!” “是!”叶志军猛地立正,巨大的恐惧和担忧快要把他吞没了,但军人的本能让他瞬间进入状态。 “她脸上有伤,情绪不好,不可能走得远,也不会一点动静没有。”陆景元补充,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仔细搜查每一个可能的地方!” 叶志军领命,转身就要往外冲。 “等等!”陆景元叫住他,声音沉了几分,“搜查的时候,留意任何可疑人员的动向,特别是我们内部可能接触到相关信息的人。有任何发现,立刻向我汇报!” “明白!”叶志军重重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劲,转身大步冲了出去。 没一会儿,刘振声带着两个精干的保卫科干事急匆匆赶到。 “团长!”刘振声敬礼,神情严肃。 “老刘,”陆景元直奔主题,快速把情况说了,“叶笑笑同志失踪了,就在我们开会后不久。我怀疑跟咱们追查的敌特有关,敌人可能察觉了,或者……这是报复。” 刘振声脸色骤变:“您的意思是……” “最坏的情况,她被带走了。” 陆景元声音冷得像冰,“现在,第一,配合叶志军的搜索,你的人负责外围封锁和内部监控,盯死营区所有关卡,防止任何人带‘可疑物品’出去。” “第二,通知所有岗哨加强警戒,留意不寻常的动静和生面孔,但同样,低调,别惊动普通战士和家属。” “是!我马上去安排!”刘振声领命,眼中寒光一闪。军属在营区里失踪,这简直是往保卫科脸上扇巴掌,更是对整个部队安全的挑衅! 命令一条条传下去,人员迅速动了起来。 原本安静的军营,像一张被无声拉满的弓,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汹涌,一股紧张到窒息的气氛开始弥漫开来。 消息在小范围内悄悄传递。搜索的战士们脚步匆忙却又刻意压低,低声交谈着,手电光束在夜色初降的角落里紧张地扫来扫去。 守卫出口的哨兵神经绷得像琴弦,检查进出车辆和人员时,那审视的劲头比平时严厉了好几倍。 一些嗅觉灵敏的军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陆景元的命令是严守秘密,谁也不敢乱打听,只能把疑惑和担忧压在心底,默默配合。 叶笑笑失踪,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在营区这个相对封闭的小世界里,无声地荡开了一圈圈紧张的涟漪,冲击着每个知情人的心。 陆景元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暮色渐沉的营区。家属院那边静悄悄的,但这安静此刻却让人心头发慌。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 是他判断失误了?拿到画像就该立刻派人守在她家门口,而不是只口头交代叶志军。 他想起叶笑笑扑进他怀里时那真实的恐惧,想起她强忍委屈画画时倔强的侧脸,想起她最后那句带着哭腔和羞愤的话……一股从未有过的懊悔和自责,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狠狠揪住了他的心脏。 要是她真因为这画像出了事…… 陆景元闭了闭眼,强行把翻腾的情绪压下去。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他转身,重新坐回桌后,视线落在摊开的营区地图上,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所有可能的藏匿点和敌人的行动路线。 找到她!必须尽快找到她! 而另一边,叶志军带着人几乎把家属院及周边翻了个底朝天。他一次次回到自家那个空荡荡的小院,看着桌上冰冷的药包,妹妹房间里空无一人的床铺,心就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笑笑……你到底在哪儿……”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透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天,一点点黑透了。 叶笑笑,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整个营区,都被沉沉的、令人不安的阴影笼罩着。 第90 章 全团找叶笑笑 团部办公室。 灯火通明,空气却沉闷得像要滴出水来。 陆景元站在窗前,背影挺直,像钉在那里。紧抿的唇线和眉心那道深刻的褶皱,无声地诉说着他心里的翻江倒海。 办公桌上摊着几份文件,他却没心思去看,视线穿过玻璃,牢牢钉在家属院那个方向。 桌上的内部电话隔一会儿就响,每一次铃声都像直接敲在他的心上。 “报告团长,各出口查完了,没发现可疑的人和车离开。” “报告团长,重点监控的那几个都在家,没发现异常联络。” “报告团长,叶营长那边……还是没找到叶笑笑同志。家属院周围都快扒了一层皮了……” 每听到一个“没有”,陆景元周身的气息就冷硬一分,办公室里安静得吓人。 他摆摆手,示意通讯员继续值守,自己踱回办公桌后。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松开,再攥紧,指节用力到发白。 呼吸有些乱,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股子焦躁,还有一种陌生的、几乎是恐慌的感觉,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上午叶笑笑那含着泪又倔强的样子,她那句吓人的话,还有自己当时那冷硬的回绝……一幕幕在脑子里打转。 是不是自己话说重了?处理得太不近人情?才让她情绪彻底崩了,然后…… 他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 “老刘,”他抓起内部电话,接通保卫科,声音比平时哑了些,“搜索怎么样了?一点点不寻常的地方都行!” 电话那头,刘振声的声音透着疲惫,但依旧沉稳:“团长,还在全力找。叶营长把家属院翻了好几遍,外围也撒了人,几个废弃工事口都查了,但是……暂时什么都没发现。没打斗痕迹,门也没锁,但就是找不到人,好像在她自己关上门后,就凭空从这屋里消失了一样。” 凭空没了? 陆景元眉头锁死。这太不正常。 除非……她被人用极其隐蔽的法子带走了,没人察觉。 或者……她自己躲在了一个谁也想不到,谁也理解不了的地方? 他挂了电话,手指在桌面上飞快地敲击着,嗒、嗒、嗒,每一声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脑子飞速转动,过滤着所有可能。 被带走?自己躲起来?还是……有别的他不知道的情况? 必须尽快找到她! 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不光是画像泄密的风险,更是她本人的安全! 这个念头像针一样扎着他。 就在这时,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突然炸响,铃声尖锐刺耳,撕破了办公室的沉寂。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70节 陆景元心脏猛地一抽,几乎是扑过去抓起听筒。 “团部,陆景元。” 电话那头是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压不住的怒火,是师长钟振国。 “景元,我是钟振国。” “师长!”陆景元身体本能地挺直。 钟振国没一句废话,声音里的火气几乎要喷出来:“我刚接到报告,你团里有个提供重要情报的女同志失踪了?!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在营区里失踪了?!陆景元,这到底怎么回事!” 质问声像重锤砸在陆景元心口。他握着听筒的手指关节泛白,声音竭力保持平稳,却透着沉重和一丝藏不住的沙哑:“报告师长,是叶笑笑同志。今天上午失踪,具体时间还不能确定。我判断,很可能跟我们正在查的敌特分子有关。” “判断?!”钟振国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严厉得吓人,“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丢的!她提供了那么关键的画像,为什么没第一时间落实最高级别的保护?!我听说她当时情绪不好,脸上有伤,是不是因为这个,你就大意了,觉得她不会有事?!” 陆景元喉结动了动,师长的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他最难受的地方。 “报告师长,责任在我。”他吸了口气,坦然认了,“收到画像后,我确实低估了她当时状态可能存在的风险,让敌人钻了空子。是我指挥失误。” “低估了风险?晚了一步?”钟振国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陆景元,你知不知道这‘晚了一步’会是什么后果?要是她落到敌特手里,她个人性命难保不说,我们整个抓捕计划都可能完蛋!营区内部失踪军属,还是提供线索的关键人物,这是严重的失职!是丑闻!”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通讯员连呼吸都屏住了。 陆景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是刀锋般的锐利,语气斩钉截铁:“是,师长,我负全责!” 他挺直脊梁,立下军令状:“我已经命令全团进行地毯式秘密搜索,所有可疑目标全部最高级别监控。请师长放心,就算把整个营区掘地三尺,我也一定会在天亮前找到叶笑笑同志,把那条藏着的毒蛇彻底揪出来!” “我不要你的保证,我要结果!”钟振国的声音硬邦邦的,不容置疑,“天亮之前,我必须听到进展!动用你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把人给我找出来!还有那个画像上的胖子,严密布控,绝不能让他跑了!” “是!”陆景元大声应道,声音洪亮,带着豁出去的决心。 电话“咔哒”一声挂断。 陆景元慢慢放下听筒,胸口因刚才的激愤和压力起伏着。师长的怒火和命令像座大山压在肩上。 他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仿佛能看到无数战士焦急搜索的身影,手电的光束在黑暗里乱晃。 叶笑笑那张倔强又委屈,挂着泪痕的脸,再次清晰地跳出来,这次,还带着一种让他心慌的恐惧感。 他猛地转身,抓起内部电话,直接拨保卫科。 “接保卫科。”电话很快通了,是刘振声。 “老刘,”陆景元的声音比刚才更沉更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师长来电,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天亮前必须有结果!立刻扩大搜索范围,所有空置房、偏僻角落、下水道、通风口、锅炉房、营区边上的灌木丛,任何能藏人的地方,再仔细查一遍,一个角落都不准放过!”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通知叶志军,让他的人也加把劲,告诉他,这是死命令!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到!让他务必撑住!” 挂了电话,陆景元没坐下,重新走到地图前,视线锐利得像鹰,仔细扫过营区的每个角落,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一片混乱中找出那根被忽略的线头。 他的拳头在地图边缘无声地攥紧,指节泛白。 找到她!必须尽快找到她! …… 梦幻庄园里,空气一下子不一样了。 像穿过一道看不见的门,外头的压抑、冰冷全甩在了身后。叶笑笑大口喘气,眼前是熟悉的别墅,混着青草的甜味儿,让人绷紧的神经稍微松开一点。 可心口还是堵得慌,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走到小屋外头的泉水边,捧起一把凉水扑在脸上。刺痛感没完全消,水里映出她的脸,红肿着,眼睛还是红的,狼狈得她不想看。 “笨蛋!”她低声骂自己。 “叶笑笑你真是个大笨蛋!” “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 “怎么就那么没出息!” 陆景元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又晃出来。还有他说的那句“责任在我”。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 “军情,责任……”她学他的语气,声音里全是嘲讽。 扯了扯嘴角,眼泪又掉了下来。 “是啊,在他陆景元心里,除了这些,还能有我叶笑笑什么位置?” “我真是疯了才会……” 话没说完,她用力抹了把眼泪,手背碰到脸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脸上的疼,心里的疼,搅在一起,烧得五脏六腑都难受。 她猛地起身,抓起一把小锄头。走到一块空地,憋着一股闷气,一下一下往地上刨。 泥土飞起来,她的动作乱七八糟,只想把那股酸涩的委屈、被拒绝的羞愤、无地自容的难堪,全砸进土里。 刨了好一阵,累得浑身是汗,气喘得厉害。心里的火气总算泄了大半。 她丢下锄头,一屁股坐在松软的泥地上。看着手心磨得发红,又摸了摸还在肿痛的脸。 慢慢平静下来一点。 想到哥哥刚才又担心又带着火气的样子,心里闪过一点愧疚。可马上就被更大的委屈压下去了。 他只关心任务,关心团长。 谁又真正关心她的感受? 她走进别墅,放满热水,把自己泡进去。温水包裹着身体,紧绷的肌肉一点点放松。 闭上眼,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哥哥找不到她,会不会急疯了? 陆景元……他会担心吗? 还是觉得她胡闹,耽误了他抓特务的大事? 心里烦躁,泡了澡也没完全平静。她想起堆在角落里小承安换下来的尿布。这些东西要是留在外面,都是麻烦。 “招财,庄园里的垃圾桶能彻底处理掉东西,不留痕迹吧?” “是的宿主,投入后即刻分解,绝对安全。”招财的声音响起。 得到肯定的回答,叶笑笑心里安定不少。 她快速穿好衣服,把那些可能惹麻烦的东西一股脑全扔进垃圾桶。看着它们消失不见,心里那种不安也跟着散了一些。 做完这些,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可怎么也静不下心看书。手里捧着书,眼神却飘忽不定。 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让她赶紧出去,解释清楚。另一个却让她再躲一会儿。 她实在没勇气,立刻去面对外面的世界。 尤其是陆景元。 第 91章 闭关造器报仇 接下来的日子叶笑笑把自己关在梦幻庄园的别墅里。 外面天翻地覆,全团搜寻?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心里那股又酸又涩的劲儿堵得慌,脸颊还残留着痛感,火辣辣地提醒她之前的狼狈和失控。 “呸!不就是个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空荡荡的客厅里,她闷声闷气地骂了一句,鼻音浓重,眼眶发热。 下一秒,她狠狠抹了把脸,硬是把那点湿意憋了回去。哭?哭能让时间倒回去?哭能让陆景元那个木头脑袋开窍?哭能让那个叫“村木”的特务自己送上门来? 屁用没有! 凭什么她要受这窝囊气?凭什么她要被特务当靶子?凭什么那个藏头露尾的“村木”就能在暗地里搞风搞雨?刀疤脸那狰狞的笑,冰冷的枪口,还有陆景元那句硬邦邦的“责任在我”……寒意混着一股子怎么也咽不下去的不甘心,直冲脑门。 “等着!”她牙根紧咬,那股子天生不服输的犟劲儿,被逼到墙角的狠厉,彻底爆发出来。“陆景元,你说责任在你?行!老娘就亲手把这根毒刺拔出来!我让你瞧瞧,我叶笑笑,不是只会给你添堵的包袱!” 抓住“村木”,证明自己,把丢掉的面子捡回来! 拿起沙发上的那几本关于无线电的书!对,无线电!敌人用这个联络,她就从这里下手! 《无线电信号基础与定位技术》、《简易电磁干扰装置原理与实践》、《老式电台频率分析及追踪入门》。 翻开书页,那些鬼画符一样的电路图和公式还是让人头皮发麻。 可这次不一样了。心里憋着一团火,一股要把场子找回来的狠劲儿,所有的委屈、难堪、不甘心,全变成了死磕这些天书的动力。 被动技能悄然启动。 庄园里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倍。叶笑笑几乎是把自己焊在了书桌前,对陆景元的复杂感觉,对“村木”的切齿痛恨,通通化作了啃书的能量。 第一天,基础理论啃完。那些原本看一眼就晕的符号定律,在被动技能的加持下,跟开了窍似的,在她脑子里飞快地搭起了框架。她从没这么专注过,像要把自己烧成一台学习机器。 第二天,信号定位、追踪技术。各种方法对比,计算可行性。她知道,外面的时间不等人,敌人更不会等她。 第三天,重点攻关简易装置制作。电路图翻来覆去地看,每个零件的功能、怎么连接,反复推敲。庄园给的知识有点超前,她得想办法跟这个时代的条件结合,找出最靠谱、最有效的方案。 饿了就兑换营养餐囫囵吞下,渴了就灌几口甘甜的泉水,实在困得眼皮打架,就趴在桌上打个盹,连梦里都是跳动的信号波和乱七八糟的电路板。 脸上的伤?在庄园的神奇环境和泉水作用下,青紫消了,肿也退了,就剩下几道浅红印子。她压根没空管。 全部精力,都砸进了那些复杂的图纸和理论里。 脑子里除了电路、频率、信号波,就是刀疤脸那张欠揍的脸,还有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村木”。 “有种你就再发报!”她一边画图,一边磨着后槽牙低吼,“只要你敢露头,老娘就一定薅住你的狐狸尾巴!” 第四天,理论搞定,图纸改了不知道多少版,终于敲定。这个方案,既用了系统知识的“黑科技”,又尽量贴合了眼下的技术水平,也许……能编个差不多的来历?这念头冒出来一瞬就被她摁了回去,先把东西搞出来再说! “招财!开商城!清单上的零件,全买了!” 【清单确认,已扣除宿主20万元,物品已投放至仓库】 哗啦一下,一堆电阻、电容、三极管、集成电路、天线、微型显示屏,还有各种导线、工具,铺满了桌子。叶笑笑搓了搓手。 理论学完,动手才是真考验。 这可比看书难多了。焊接点芝麻大,线路密密麻麻,错一根都可能前功尽弃。 她屏住呼吸,拿出绣花的耐心,对着图纸一步步来。 小小的元件在指尖翻飞,焊锡丝在烙铁下“滋滋”融化,飘起淡淡的松香。 好几次,手一抖,或者脑子一抽,刚焊好的部分又得拆掉重来。她烦得想砸东西,可一想到外面的憋屈,想到哥哥那张急得快冒烟的脸,想到陆景元可能露出的那种失望或者干脆就是不屑的表情,又硬是把火气压下去,重新拿起工具。 不能失败!绝对不能!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71节 时间在极度的专注中流逝。 庄园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当最后一个元件被精准地焊接到位,一个巴掌大小,裹着深色绝缘外壳,带着几根细天线和一个小小的液晶屏的装置,终于出现在她手里。 看着有点糙,甚至可以说简陋,但每个焊点都凝聚着她的心血和不甘。这小小的黑盒子里,是她反击的希望。 “招财,帮忙测一下,能用不?” 【设备自检程序启动……各项功能模块正常……初步检测通过。宿主,这台简易装置可以探测特定范围内的无线电信号,大致判断发射源方向,并在必要时发出干扰信号。】 成了! 叶笑笑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强烈的疲惫感混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冲刷着她。 她看着手里这个黑乎乎的小玩意儿,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就是它了。花了她几天几夜的心血,掏空了她几乎所有家底才搞出来的简易信号探测、定位、干扰一体机。 叶笑笑紧紧攥着那个巴掌大的黑色装置,外壳的棱角硌着掌心,却让那颗乱糟糟的心安定了不少。她做到了,耗费了巨大的心神和积分,造出了这个反击的武器。 她走到窗边,外面依旧是明媚阳光,茵茵绿草,永恒不变。这宁静美好,跟她现在的心情格格不入。四天,按照庄园十倍时间流速,她在里面窝了整整四十天。外面……恐怕早就炸锅了吧? 哥哥找不到她,得急成什么样?整个团部,是不是为了找她,已经闹得人仰马翻? 哥哥……叶笑笑的心猛地缩了一下。她太能想象叶志军那张脸了,急得通红,找不到人时,那种担忧和想揍人的暴躁交织在一起。他会不会以为自己真的被特务抓走了?会不会急疯了? 还有陆景元……这个名字冒出来,她心里沉了一下,随即被更复杂的情绪盖过。他会怎么想她?一个闹脾气就玩失踪,在节骨眼上掉链子的麻烦鬼?还是……会不会,哪怕就那么一点点,担心她是死是活? 外面的搜寻肯定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她不能再躲了。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装置,重新变得锐利。 “必须出去。”她对自己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躲在这儿算什么英雄好汉?抓住那个‘村木’,才能把腰杆挺直了!” 可怎么出去?这四天的空白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钻进神仙洞府,闭关造了个追踪器吧? 叶笑笑眉头紧锁,脑子飞快转动。 有了! 她得出现在营区附近,但不能离家属院太近,不然立马露馅。营区边上那些少有人去的灌木丛,正好。 至于状态……她摸了摸脸上淡了很多的红印子,又想到这四十天连轴转的消耗,脸色肯定难看。正好,就用这个。不用装,就演出受惊过度的疲惫、恐惧,对外界有点抗拒,少说话多观察,先把场面稳住。这样既能解释失踪后的反常,也能给自己留出观察和思考的空档。 那个黑盒子……暂时不能带出去。太扎眼,也说不清来路。等找到机会再说。 第92 章 灌木丛惊魂 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眉眼间是熬出来的倦,可那股子清亮劲儿不对。失踪四天,担惊受怕,哪能是这模样? 得像样点。她抓乱头发,扯皱衣服,在脖子上抓出几条血痕,把自己往狼狈里捯饬。脑子里过一遍刀疤脸拿枪指着她的情形,那份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凉气和无助感,努力往脸上搬。演戏?为了过关,豁出去了! “招财,送我出去,营区西边围墙外,最大那片灌木丛,越深越好!” 话音刚落,眼前一花,脚下踩实了,是枯枝败叶的触感。 一股子潮湿的土腥味儿混着草木气冲进鼻子。天黑透了,冷飕飕的。这地方够偏,灌木比人高,密密麻麻。 她赶紧缩成一团,扎进最深的影子里,抱紧膝盖,埋下头。肩膀得抖,得真!脸上那点没褪干净的红印子,黑灯瞎火的,正好当证据。 远处有人声,手电光柱乱晃。 “西边围墙外这片也得仔细搜!团长说了,就是把地翻过来,也得找到人!” “都第四天了,人还能藏哪儿去?会不会已经……” “闭嘴!别胡说八道!扩大范围继续找!找不到人,咱们都得扒层皮!” 搜索队!果然摸过来了。叶笑笑心口咚咚跳,不是怕,是戏要开锣的紧绷。她抱紧自己,埋得更深,呼吸又浅又快,模仿着受惊小鹿的频率。 哗啦哗啦,脚步声踩着枯叶越来越响,有人骂骂咧咧地拨开树枝。 “队长,你看那儿!那……那是不是有个人?!”声音压着,透着不敢信。 唰!几道手电光猛地钉过来,直直打在她蜷缩的身体上。 光太刺眼,她下意识缩了下,喉咙里挤出点抽泣声。 “谁?谁在那里?”领头的吼了一声,嗓门挺大,但尾音有点飘,是紧张。 她死死埋着头,抖得更凶,嘴里哼唧着不成调的小兽呜咽。 几个穿着作训服、满身尘土草叶的战士小心翼翼地围拢过来,拨开挡在前面的最后一丛灌木。 手电光终于照实了地上那团——乱糟糟的头发,脏衣服,还有那张挂着泪、带着红印的小脸。 空气瞬间凝固,只剩抽气声。 “是……是叶……叶笑笑同志?!” “天呐!真的是她!”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快!快看看怎么样了!” 死寂炸开,全是压不住的惊呼和乱糟糟的激动,几个兵嗓子都劈了,手里的电筒光也跟着乱晃。但想起之前的叮嘱,没人敢贸然上前。 “叶同志?你……你还好吗?”领头的班长往前凑了半步,声音放得贼轻,小心翼翼地试探。 叶笑笑被这声音一激,猛地抬头。 光线下,那脸白得吓人,眼睛肿成桃子,空洞洞的,全是惊恐。她看见围着的人,像见了鬼,短促地尖叫一声,又猛地把头埋回去,死死抱住自己,“啊!别……别过来……走开……求求你们……走开……”话都说不囫囵。 哪还有平时那股机灵劲儿?活脱脱吓破了胆。她自己都快被这演技骗过去了。 几个兵你看我我看你,傻眼了,又急又担心。 “快!快去报告!用最快速度通知叶营长和团长!人找到了!人找到了!就在西边围墙外的灌木丛里!状态……状态不太好!”班长吼着命令,声音里是找到人的狂喜,也是压不住的沉重。 一个兵吼了声“是!”,掉头就往营区方向玩命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喊:“找到了——!叶笑笑同志找到了——!在西围墙外——!”声音划破夜空,传出老远。 留下的人围成个松散的圈,既不敢走,也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地,保持着警惕和关切,低声尝试安抚。 “叶同志,别怕,我们是自己人,是解放军战士,我们是来救你的。” “没事了,安全了,你看,这里很安全……” 叶笑笑充耳不闻,依旧蜷缩着,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拒绝任何接触,像被困在无形的恐惧牢笼里。 只有她自己清楚,紧攥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第一步,成了。 接下来,才是硬仗,尤其是要面对那两个人。 留下的几个战士你看我我看你,彻底没了主意。 地上那姑娘缩成一团,抖得筛糠似的,对外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带头的班长王铁柱往前又试探着蹭了半步,嗓子放得跟哄娃似的,又轻又柔:“叶同志,别怕啊,我是王铁柱,三营一连的,我们是自己人,接你回家。” 他声音刚出来,叶笑笑跟被电着了似的,猛地往里一缩,喉咙里全是嗬嗬的怪声,两手死死捂住耳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别过来……走开!都滚开!别碰我!” 那反应,又急又烈,骨子里透出来的怕,真真切切,看得人心头发紧,谁也不觉得是装的。 王铁柱脚底下跟钉了钉子似的,再不敢往前挪动分毫。 旁边一个年轻战士急得压低嗓门:“班长,不行,她这魂儿都快吓飞了,别再给刺激坏了!等叶营长他们来吧!” “是啊班长,你看她脸上那伤,淡了可还有印子呢,这几天肯定吃大苦头了,谁知道遇上啥事儿了……”另一个也小声嘀咕,话里全是同情和后怕。 王铁柱眉头拧成了疙瘩,瞅着叶笑笑那副丢了魂、听见点动静就炸毛的样子,心里也沉甸甸的。人是找着了,可这模样……咋整?硬拖肯定不行。 他又试着喊话,声音更软了:“叶同志,我们不挨近你,你放宽心。你哥叶营长,还有……陆团长,他们找你都快找疯了,四天四夜眼都没合。我们带你回去见他们,好不好?你哥急坏了。” 提到叶志军,地上那团人影似乎僵了那么一瞬,可马上抖得更凶,嘴里叽里咕噜念叨着啥,听不清是“哥”还是别的,但那股子抗拒和怕到骨子里的劲儿,明明白白。提到陆景元的时候,她缩得更往里了。 “班长,没用啊,她这油盐不进的,根本没法弄。”一个战士愁眉苦脸。 “对,不能硬来,万一真吓出个三长两短,这锅谁背得起?”王铁柱也麻爪了,看看缩着的叶笑笑,又看看周围黑黢黢能藏人的灌木丛,再望望远处营区那点微弱的灯火,心里跟猫抓似的。 “那咋办?总不能在这黑灯瞎火的野地里一直耗着吧?” 王铁柱一咬牙,下了决心:“原地警戒!围死了!保护好!不能让她再跑了或者出别的岔子!等!等叶营长和团长来!他们是亲哥,是领导,兴许有法子!” “是!”几个战士立刻应声,散开点,围成一个不远不近的圈子,既能护住,又不至于逼得太紧。 手电光也不再往叶笑笑身上晃,全都警惕地扫着四周的黑暗,防着再出什么幺蛾子。 夜风一吹,树叶子哗啦啦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声,越来越近,这儿的气氛更紧了。 叶笑笑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脸埋在膝盖里,只留个乱糟糟的后脑勺给外面。 只有她自个儿清楚,低垂的眼皮底下,是冷静。 她倒要瞧瞧,她那个一向刚强的哥哥,看见她这副“惨样”,肯定急的不行。 至于……陆景元。那个让她心里五味杂陈的男人,看见她这被彻底“吓垮”的样子,会是啥表情?松口气?还是愧疚?或者……依旧是那套冷冰冰的“责任”? 想到他可能露出的各种神情,叶笑笑心跳又乱了几拍,赶紧收拢心思,继续演好那个吓破胆的可怜虫。 时间过得贼慢,每一秒都像放在火上烤。 终于,远处的脚步声和喊声清晰起来,杂乱又急切,带着一种几乎要喊破嗓子的嘶哑和慌乱。 “笑笑!笑笑在哪儿?!我妹妹在哪儿?!” 是叶志军的声音!跟他平时那沉稳劲儿判若两人,此刻全是撕心裂肺的急和说不出的恐惧。 “前面!营长!就在前面那片大灌木丛里!我们找到了!”引路的战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在抖。 几道手电光柱疯了似的晃动,粗鲁地拨开挡路的枝叶,几条人影几乎是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笑笑!” 叶志军拨开最后一片挡路的枝条,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缩着的那小小一团,被几个战士小心护在中间。 当手电光照亮她那张脸——白得瘆人,没一点血色,糊满了泪痕和惊恐,脸上脖子上都是抓痕,叶志军只觉得心口被狠狠凿了一拳,疼得他眼前发黑,瞬间喘不上气。 他踉跄着往前扑,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眼圈一下子红得滴血,嗓子哑得不像话,带着哭音:“笑笑!我的笑笑!哥来了!你怎么样了?!你告诉哥,你怎么样了?!” 第93 章 兄长心碎 他伸出手,想去扶她。 “啊——!”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72节 叶笑笑尖叫起来,活像只被猎鹰盯上的兔子,猛地朝后缩,双手死死抱住脑袋,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枯叶在她身下哗哗作响。 “别碰我!走开!都走开!”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一种快要破裂的恐惧。 叶志军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 心脏被狠狠擭住,疼得他眼前发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看着妹妹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看着她那副完全不认人的惊恐模样,一股怒火混着无边的恐慌直冲脑门。 他猛地扭头,眼睛布满血丝,声音因极度的担忧而嘶哑,紧盯着王铁柱:“王班长,她怎么会这样?!发现她的时候,周围情况如何?有没有发现其他人或者异常痕迹?” 王铁柱被他这要吃人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赶紧立正:“报告叶营长!我们发现她时,就她一个人缩在这儿,魂都快没了。周围查过了,暂时没发现其他人,也没打斗的痕迹。” “魂都快没了?!”叶志军的声音抖得厉害,每个字都带着钻心的疼和后怕,“她丢了整整四天!四天四夜啊!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她都经历了什么!” 他看着妹妹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心疼得像是被人拿刀子在里面乱搅,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些可能伤害过她的人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陆景元也拨开了最后一丛挡路的枝叶。 他脚步还算稳,可紧抿的嘴唇和眉心拧成的疙瘩,泄露了他心里的波澜。 视线第一时间就钉在了叶笑笑身上。 头发乱糟糟,衣服皱巴巴还沾着泥土草叶,脸上脖子上新旧伤痕交错,眼神散乱空洞,对任何靠近都反应剧烈,活脱脱一只受了重创、拼命竖起尖刺的小兽。 陆景元瞳孔猛地一缩。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用力到发白。 他没像叶志军那样冲动上前,而是停在几步开外,锐利的视线无声地扫过叶笑笑的每一处细节。 她的状态……完全符合受了巨大惊吓后的样子。 可为什么,心底深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她的状态……完全符合受了巨大惊吓后的样子,每一个细节都指向了创伤。可为什么,心底深处,总有一丝违和感挥之不去,仿佛精心排演的戏剧,真实得过了头。 不管是哪种,都说明一件事:失踪这四天,她身上肯定发生了大事。 “叶同志。”陆景元开了口,声音压得低沉平稳,试图传递一点安定的感觉,“看着我,我是陆景元。你现在安全了。” 他的声音似乎比叶志军的更能钻进叶笑笑的耳朵。 她猛地抬头,那双曾经水灵灵的眼睛此刻被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填满,直勾勾地看向他。 可那眼神深处,似乎还藏着点别的,一种极其复杂、难以形容的抗拒,好像他是什么比黑暗更让她害怕的东西。 她的嘴唇抖得厉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摇头,接着又用尽了所有力气般,把头深深埋进臂弯,身体缩成更小、更防备的一团。 演,继续演!叶笑笑心里给自己打气,可心脏却不争气地因为他那双深不见底、带着探究的眼睛而擂鼓。她不是怕他,是怕被他看穿! 这剧烈的反应让陆景元心口被细针扎了一下,不剧烈,却带着种细微而尖锐的疼。 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前迈了一小步。 “别过来!” 叶笑笑反应更大了,尖叫声带着哭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枯叶上往后蹭,像是要躲避什么无形的追猎者,拼命想拉开与所有人的距离。“别过来!别过来!”她语无伦次地喊着,视线慌乱地扫过每一个人,尤其在触及陆景元那双深邃探究的眼睛时,恐惧达到了顶峰,让她几乎窒息。 “团长!”叶志军见状,赶紧一把拦在陆景元身前,嗓子哑得厉害,带着哀求,“她现在谁靠近都怕,别再吓她了!” 他转回头,看着妹妹痛苦挣扎的样子,心疼得五脏六腑都拧巴了,偏偏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剩下无力感。 陆景元停下脚步,视线沉沉地落在那个缩在黑暗里的小小身影上。 他强迫自己把翻腾的情绪压下去,恢复了指挥官的冷静。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她的安全,把人带回去,检查身体,安抚情绪。 他转向王铁柱,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命令口吻,冷静果断:“王班长,你立刻带两个人,用最快速度回卫生队,请刘军医和两名女卫生员过来,带上担架和必要的急救药品、镇定设备!快!” “是!”王铁柱响亮应声,不敢耽搁,立刻点了两个人,转身就朝营区方向飞奔。 “叶营长,”陆景元看向情绪快要绷不住的叶志军,语气不容置疑,“你留在这陪着她,保持距离,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安抚。记住,别强迫她。等军医来了再说。” 叶志军红着眼圈,重重点头。 他慢慢蹲下,和叶笑笑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声音放得极轻柔,带着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用过的耐心和心疼:“笑笑,乖,别怕,哥在这儿呢,哥不靠近你。没事了,都过去了,坏人都跑了,我们很快就回家……” 声音几次回不过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像只被暴风雨淋透了的小兽,在黑暗里无助地发抖。 陆景元没走,他站在稍远的地方,像块沉默的石头。 视线再次锐利地扫视周围。 夜色浓得像墨,高大的灌木丛在风里晃动,影子张牙舞爪,树叶沙沙响,平添了几分阴森。 潮湿的泥地上,除了他们搜索队留下的乱七八糟的脚印和踩断的树枝,没别的痕迹。 可叶笑笑为什么偏偏出现在这偏僻的围墙外? 失踪的四天,她去了哪?遭遇了什么? 她现在的状态……那近乎本能的恐惧和抗拒,真实得让他心头发紧,可那点不对劲的感觉,又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满肚子疑问,却清楚现在绝不是问话的时候。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着气喘吁吁的喊声:“人呢?伤员在哪儿?!” 王铁柱赶紧迎上去指路:“这边!刘军医!快!” 刘军医背着医药箱,身后跟着两名提着担架和急救包的女卫生员,几乎是小跑着赶到。 当看到蜷缩在地,浑身抖个不停,对周围充满警惕和恐惧的叶笑笑时,经验丰富的刘军医脸色也沉了下来。 “叶同志!别怕,我是军医,来帮你的,让我看看你好吗?”刘军医尽量让声音温和无害,一边说,一边试着慢慢靠近。 然而,叶笑笑猛地抬头,看到那身熟悉的白大褂和靠近的人影,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惊恐。 白大褂?正好!就怕这个! 她立刻抓住这个“理由”,身体剧烈地向后挪动,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嗬嗬声,想说什么又被巨大的恐惧堵住,只剩下摇头和更深的蜷缩。“不……不……走开……别过来……” “她好像很抗拒穿白大褂的人靠近,”一个细心的女卫生员小声对刘军医说,“是不是之前受到的刺激,跟医生或者穿类似衣服的人有关?” 刘军医眉头紧锁,停下脚步,蹲下身,隔着一段距离,仔细观察叶笑笑的瞳孔、脸色和肢体动作。 他注意到她虽然抖得厉害,眼神却空洞,没有焦点,这是典型的急性应激障碍症状。 “没错,她现在情绪极度不稳定,”刘军医低声对旁边的卫生员和叶志军、陆景元解释,“对外界刺激的防御性非常高。强行接触或者治疗,很可能加重她的情况,甚至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叶志军急得团团转,看着妹妹痛苦的样子,心疼得快喘不过气。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她抱住,告诉她没事了,可理智死死拉着他,怕自己任何动作都会再刺激到她。 “笑笑,那是刘军医,你忘啦?之前你受伤,都是他给你看好的,”叶志军用尽力气,才让声音保持平稳,沙哑地劝着,“他不会害你,他是来帮你的,让你舒服点。” 叶笑笑却像是聋了一样,依旧紧紧抱着自己,头埋得更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点点可怜的安全感。 第 94章 演戏入迷 这一切,陆景元看在眼里。她对叶志军声音那种细微到几乎不可察的僵硬,对刘军医白大褂近乎条件反射的极端恐惧,那种深入骨髓的躲闪和抗拒……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的钝痛越清晰。真正被吓破胆的人,是这样抖的吗? 指尖的颤抖似乎少了几分失控的慌乱,多了一丝……紧绷? 尤其当她仰起脸看他时,那双盛满恐惧的眼睛里,有抹极淡的东西如碎冰划过——快得像他的错觉,却让他喉间发紧。 陆景元走到刘军医身边,声音压低:“刘军医,有没有温和点的镇静法子?不用打针的。或者,怎么让她先安静下来,我们好带她走?” 刘军医点点头,又皱起眉:“带了口服的镇静药,药劲儿缓。可她现在这样,谁靠近都炸,根本喂不进去啊。再说,吓成这样,口服药见效太慢,怕是不顶事。” 空气又僵住了。 叶笑笑缩在那儿,像个被无形恐惧罩住的孤岛,谁也靠不近。 她埋着头,只有自己知道,维持这副模样几乎耗尽心力,后背渗出的冷汗濡湿了衣料,而陆景元那如有实质的探究目光,更是让她如芒在背。 一个年轻女卫生员看不下去,手里拿条干净毛毯,一步、一步,挪过去,脚步轻得像猫。 声音放得极柔,生怕惊着她:“叶同志,晚上冷,地上也凉,盖上毯子吧?我们不挨着你,就放你旁边,暖和点。” 地上的人没动静,像是没听见,还是那个死死防备的姿势,蜷缩得更紧了。 女卫生员不敢再往前,轻轻把毯子放她胳膊能碰到的地方,悄悄退了回去。 叶志军看着这一幕,再也绷不住了。 他猛地转过身,抬手狠狠搓了把脸,滚烫的泪水混着泥土从指缝滑落。 他的妹妹,那个鲜活明亮、有时还跟他犟嘴的妹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四天四夜,她到底遭遇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心口像是被钝刀子反复切割,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笑笑……”他哑着嗓子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全是碎裂的疼,是无力的悔,是走投无路的绝望。 这一次,地上那团影子似乎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像是被“笑笑”这两个字戳中了某个柔软的地方,可依旧没有抬头,没有反应。 陆景元眉头拧成了死结。 他走到刘军医身边,再次低声问:“她这样,依你看,多半是受了什么类型的刺激?恢复期大概要多久?” 刘军医叹了口气,脸色沉重,压低声音回答:“看这反应,是典型的急性应激障碍,而且程度不轻,明显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威胁。” “具体是什么刺激,得等她情绪稳定下来,配合询问才能知道。至于多久能好……难说。” “轻的,环境安全了,好好安抚,几天几周也许就缓过来了。可要是刺激源太可怕,或者持续时间长,就怕转成慢性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那治疗起来就麻烦了,时间长不说,心里头可能一辈子都落下病根。” “她现在这么抗拒接触、这么警觉,看着……情况不太乐观。” 急性应激……心理阴影……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几个冰冷的词砸在陆景元心上,沉甸甸的。他再次看向那团在黑暗里瑟瑟发抖的单薄身影,心里那点违和感被担忧压了下去。 不管她是真的受到了巨大创伤,还是……用这种方式传递某种信息,都必须先把人安全带回去。 “必须立刻带回卫生队!”陆景元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刘军医,你和卫生员准备好,看准时机,用最稳妥的方式控制住她。叶营长,你继续跟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王班长,带人把外围彻底警戒起来!确保万无一失!” “是!”众人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刘军医和两名女卫生员交换了一个眼神,手里悄悄捏紧了镇静药物和可能用上的软性约束带,再一次,屏住呼吸,一点一点,试探着往前移动。 叶志军忍着心如刀绞,继续用那种他从未有过的、又碎又软的声音喊着妹妹的名字,说着小时候只有他们兄妹俩知道的傻事,试图勾起她一丝一毫熟悉的安全感。 夜风吹过灌木丛,发出呜呜的声响,像鬼哭,影子在手电光下张牙舞爪,更添了几分阴森可怖。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73节 怎么把这个惊吓过度、拒绝一切靠近的姑娘安全弄走,成了眼前最棘手的难题。 刘军医的手指尖几乎要碰到叶笑笑落满枯叶的胳膊—— “啊——!” 一声尖锐到撕裂耳膜的尖叫猛地爆发! 叶笑笑像是被烙铁烫到,整个人猛地弹起来,疯了一样挥舞着手臂挣扎,手脚并用地往后乱蹬乱踹,仿佛要踢开什么极其肮脏可怕的东西! “别碰我!滚开!都滚开!!”声音又尖又利,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还有一股子几乎要溢出来的、刻骨的恨意。 叶笑笑这声尖叫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叶志军的耳朵里,扎穿了他的心脏。 他看着妹妹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小脸,看着她那双完全陌生的、只剩下空洞和惊骇的眼睛,理智的弦“啪”一声彻底断了。 什么命令!什么距离!什么二次刺激!都他妈滚蛋! 这是他妹妹!他发誓要用命护着的妹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地缩在这里受罪,他怎么还能眼睁睁看着?! “笑笑!”叶志军像头被激怒的雄狮,低吼了一声,一把推开挡路的刘军医,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 “叶营长!别冲动——!”刘军医和卫生员的惊呼被远远甩在身后。 叶志军几步抢到跟前,任凭妹妹怎么踢打抓挠,双臂如铁钳,硬是把那瘦得硌人、冰冷僵硬的身子死死搂进怀里。她在他怀里抖得像风中落叶。 “笑笑,我是哥!”叶志军用尽全身力气箍紧她,下巴用力抵着她散乱沾着草屑的头发,嗓子哑得不成声,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别怕,我是哥哥!哥在这儿!没事了,都过去了!哥带你回家!” 怀里的人挣扎得更凶了,尖叫声几乎能刺穿人的耳膜,细瘦的胳膊和小拳头胡乱捶打在他宽厚的背上,软绵绵的,透着绝望的无力。 “放开!放开我!你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走开!”她含糊不清地哭喊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恐惧的深渊里捞出来的。 叶志军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揉碎了,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看着妹妹眼里那份彻底的陌生和惊恐,看着她因为剧烈挣扎而愈发苍白的小脸。不行,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需要立刻得到救治!需要安静下来! 他嘴里还在一遍遍叫着妹妹的名字,试图用声音唤醒她一丝神智,可她完全陷在自己的恐惧世界里,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抗拒。 叶志军布满血丝的眼里闪过一丝深不见底的痛楚,还有被逼到绝境的狠厉。 “笑笑,哥对不住你了。”他低低地、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然后,猛地抬起颤抖的右手,却依旧遵循着刻入骨髓的格斗本能,找准位置,对着她光洁但此刻布满紧张肌肉线条的后颈窝,又快又狠地砍了下去。 怀里激烈扑腾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刺耳的尖叫也戛然而止。 叶笑笑脑袋无力地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软塌塌地倒在叶志军坚实的臂弯里。 四周霎时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叶志军粗重压抑的喘气声,以及夜风吹过树叶单调的哗啦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看着叶志军紧紧抱着昏迷过去的妹妹,他脸上交织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深入骨髓的痛苦,眼圈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叶营长……”王铁柱迟疑地、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叶志军像是没听见,他低下头,极其珍重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妹妹打横抱稳,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捧着一个一碰即碎的琉璃娃娃。 他贪婪地看着怀里妹妹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脸颊和脖颈上那些淡了些却依旧清晰的红印子,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她所遭遇的一切。 “送卫生队。”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刘军医,最终定格在陆景元脸上,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马上!” 陆景元看着叶志军抱着人,眼神复杂,他没有阻止叶志军刚才那近乎粗暴却又饱含无奈的举动。 此刻,他只是沉着脸,对刘军医迅速点了下头:“刘军医,立刻准备接收,全面检查,制定治疗方案。” “是!”刘军医赶紧应声,立刻指挥身后的卫生员,“担架准备!快!通知卫生队那边清场,准备急救!” 叶志军却像是根本没听见“担架”两个字,他只是用一种近乎固执的姿态,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叶笑笑,用自己的胸膛给她支撑,迈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地朝着营区卫生队的方向大步走去。 那背影,在摇曳的手电光柱里显得异常挺拔,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和萧瑟,很快就消失在前方黑黢黢的树林深处。 陆景元站在原地,目光从叶志军消失的方向收回,又低头看了看地上被踩得凌乱不堪的灌木丛和散落的枯枝败叶,眉头锁得死紧,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人,是找着了。 可事情,似乎更加麻烦了! 第95 章 疑云暗生静观变 卫生队里灯火通明,消毒水味儿冲鼻子,气氛却比外面的黑夜还要凝重几分。 叶志军抱着妹妹,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的。刘军医和两名女卫生员早已严阵以待,一脸严肃。 “快!放到检查床上!”刘军医指挥着,声音又快又急。 叶志军却没立刻放手,他仔细看了看那张铺着白色床单的窄床,动作轻柔得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将叶笑笑放下,又小心翼翼地替她拉平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他的手还依依不舍地停留在妹妹的胳膊上。 “叶营长,请让一下,我们需要立刻检查!”刘军医语气严肃,但也透着点理解。 叶志军深吸一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盯着妹妹苍白的小脸,这才不情不愿地后退了两步,但人依旧像尊铁塔似的杵在床边,一动不动。 刘军医和卫生员迅速开始检查。听心跳,测体温,检查瞳孔对光反应,查看身上是否有新的明显外伤。除了脖子上那几道他自己情急之下抓出来的红痕,以及之前留下的一些淡印子,再没有发现新的、严重的物理性损伤。 “生命体征基本平稳,没有发现致命外伤。”刘军医初步检查完毕,对站在一旁的陆景元和叶志军汇报道,眉头却并未舒展,“但是,她之前那种极度的应激反应,加上敲晕后的昏迷,精神状态非常令人担忧。初步诊断,急性应激障碍的可能性极大。” 叶志军听到“急性应激障碍”几个字,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指节泛白。他不懂这些医学名词,但他忘不了妹妹刚才那副魂飞魄散、见谁都怕的样子,那是刻进骨子里的恐惧! “她需要静养,绝对的安静。”刘军医看着叶志军,“叶营长,我知道你担心,但病人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避免任何可能引起情绪波动的刺激。” “我守着她。”叶志军的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陆景元看了看叶志军那副寸步不离的架势,又看向床上依旧昏睡、眉头微蹙的叶笑笑,沉声道:“刘军医,给她安排一个单间,确保环境安静。叶营长,你留下可以,但要控制情绪,别影响她休息。后续的心理疏导,等她清醒后看情况再说。” “是。”刘军医应下,立刻安排。 很快,叶笑笑被转移到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单间。叶志军搬了张椅子,就守在床边,像一座沉默的山,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妹妹,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叶志军看着床上妹妹恬静的睡颜,那张脸还是那么熟悉,可只要一想到她在灌木丛里那副惊恐绝望的样子,他的心就像被钝刀反复切割,滔天的愤怒和无边的自责几乎要将他吞噬。是谁?到底是谁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如果他能早点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叶笑笑眼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神空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没有焦点,像个漂亮的瓷娃娃,却没有灵魂。 “笑笑!你醒了!”叶志军猛地站起来,俯身过去,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惊喜和小心翼翼,“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笑笑的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声音,视线从天花板移到叶志军脸上。可那里面,依旧是空的,没有半分平日里的灵动和亲昵,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 叶志军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醒了,可好像……丢了魂一样。 “笑笑,我是哥啊,你不认识哥了吗?”他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额头,声音都在发颤。 手指刚要触碰到她的皮肤,叶笑笑像是受惊的鸟儿,猛地瑟缩了一下!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是恐惧。她飞快地把脸转向另一边,避开了他的触碰,继续盯着墙壁发呆。 叶志军的手僵在半空,心口疼得像被针扎。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叶志军直起身,声音恢复了几分军人的硬度,只是那份沙哑掩盖不住。 门推开,陆景元走了进来。他换下了沾满泥土草叶的作训服,穿着干净的常服,但眉宇间的凝重丝毫未减。他一进来就看向病床。 叶笑笑听到开门声,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肩头似乎更往里缩了缩,但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侧着脸,呆呆地望着墙壁,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他怎么又来了?他是不是看出来了?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叶笑笑内心警铃大作,却强迫自己维持着空洞的状态。 陆景元走到床边,和叶志军并排站着。他看着那个曾经一见到自己,眼睛就亮得像星星,总是叽叽喳喳充满活力的姑娘,如今却像个失了魂的木偶,眼神空洞,对一切都漠然。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感压在胸口。他清楚地记得,不久前,这双眼睛看向他时,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慕和欢喜,热烈得像夏天的太阳。可现在,那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芜。 “她醒了?”陆景元的声音低沉,扫过叶笑笑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以及她那看似放松、实则指尖微微蜷曲的手。 “刚醒,但……”叶志军艰难地开口,“好像……不认人了,也不说话,谁碰她都怕。” 陆景元沉默了几秒,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叶笑笑。她安静得过分,连呼吸都显得格外轻微,那轻微的起伏,似乎比真正受惊吓后的急促紊乱,要……平稳得多?而且,她那看似无神望着墙壁的眼珠,在他进来时,极其细微地朝门口方向转动了半瞬,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那份呆滞和空洞,是如此真实,几乎找不到破绽。可正是这细微的、几乎被忽略的眼动,让他心底那点违和感,像水底的暗流般更加清晰。 “刘军医怎么说?”他问叶志军,注意力全在叶笑笑身上,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说是急性应激障碍,让好好静养,不能再受刺激。”叶志军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担忧。 陆景元点点头,没再多问。他看着叶笑笑那副完全封闭自我的样子,心里做出了决定。 “让她先在这里住下,卫生队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看护。”陆景元对叶志军说道,语气是命令,也是安排,“这里安全,也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你部队还有事,不能一直守着。” 这既是出于对叶笑笑安全的考虑,也是……一种不露声色的观察。他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细节,来验证自己心里的那点疑虑。 叶志军张了张嘴,想反驳,他想亲自守着妹妹,寸步不离。可看到陆景元那不容置喙的样子,再想想部队确实离不开他,军人的职责与兄长的担忧在他心中剧烈撕扯,最终理智压过了情感,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重重地点了下头,眼里的红血丝更重了。 陆景元又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叶笑笑,那空洞无神的模样,像一根细刺,扎在他心里某个地方,不深,却隐隐作痛。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病房。 在他转身出门的瞬间,和门口了值班的护士极快地对视了一下,眼神锐利而冷静,带着明确的指示——密切注意病房内的一切动静,尤其是病人的细微反应。那一下,意味深长,护士立刻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 叶笑笑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但紧绷的肩膀,在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似乎,极其细微地,垮下去了一点点。 第 96章 疑云暗生巧布局 叶笑笑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陆景元那如有实质的审视落在身上时,她后背的肌肉绷得多紧,差点没控制住细微的颤抖。 她甚至能察觉心跳在不争气地加快,但脸上必须是空的,神情必须是散的。 演戏,真他娘的累。 尤其是在这种洞察力惊人的对手面前。 但戏,必须演下去,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护身符。 陆景元离开卫生队,夜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疑云和沉重。叶笑笑那副样子,太过逼真,无论是恐惧还是呆滞,都几乎无懈可击。 可偏偏是这种“完美”,透着一丝刻意打磨过的痕迹。 恐惧弹起时,下意识护住的不是头,而是腹部。 此刻的呆滞,呼吸频率却比真正精神遭受重创后的紊乱要平稳得多。 这感觉很不好。 他大步流星,直奔团部会议室。 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刘振声、赵卫国、王旭,还有后勤主任王建军,都是核心骨干。人人面色紧绷,空气沉凝,找到人的那点轻松,早被后面不明朗的情况冲散了。 看到陆景元进来,众人立刻起身。 “都坐。”陆景元摆手,直接走到主位坐下,没一句废话,直奔主题:“人找到了,在西边围墙外的灌木丛里。” “太好了!”王旭年轻,下意识松了口气。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74节 “情况很不好。” 陆景元的声音像块冰,瞬间把刚升起的那点暖意浇灭,“初步诊断是急性应激障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现在谁也不认识,谁靠近都激烈反抗。” 他脑中闪过叶笑笑那双空洞无神的模样,补充了一句,“状态……很奇怪。”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脸上的表情从紧绷转为震惊和愤怒。 “他妈的!” 赵卫国那张黑脸膛涨得通红,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震得杯子跳了跳,“哪个狗日的下的毒手!查出来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陆景元抬手压了压,视线锐利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叶笑笑同志现在卫生队接受治疗和保护,她的安全是最高等级。” “刘科长,卫生队那边的警戒,你亲自安排,二十四小时不能离人,任何探视必须经过我批准,包括叶志军同志。” “是!团长放心!” 刘振声立刻应下,神情肃穆。他捕捉到团长用了“奇怪”二字,心里一动,明白这既是保护,恐怕也是一种严密的隔离观察。 陆景元的注意力转向桌面上那张被他重新抚平的画像,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森冷:“人找到了,但我们的任务更重了。这张画像,是目前最重要的线索,我判断,和‘村木’,和我们内部那个鬼,有直接关系!”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关于这张画像的来源,以及叶笑笑同志目前的状态,列为最高机密!对外,只说人已找到,正在接受治疗,具体情况不允许任何人打听、议论!谁管不住自己的嘴,影响了调查,按泄密处理,严惩不贷!”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刘振声,”陆景元看向保卫科长,“那张画像,内部排查进行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结果?” 刘振声立刻挺直了背脊,汇报道:“报告团长,根据画像,我们内部符合特征的人员已经全部仔细摸排比对过了。” “包括战士、干部、职工以及常住家属,可以肯定,画像上的人,不在我们团的编制内,也不是我们熟悉的面孔。” 他顿了顿,补充道,“查得很细,反复比对过,不会错。” 陆景元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一下,神色更冷:“不在内部…看来对方很狡猾,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我们眼皮子底下的人。既然如此,我们的防卫就更要密不透风!”他转向负责营区防务的两人,“赵卫国!王旭!” “到!”两人立刻应声,神情严肃。 “之前的外部搜索行动,现在立刻转为内部严密控制!”陆景元语气斩钉截铁,“记住,要外松内紧,表面上要稳住,不能引起恐慌,但内部的筛查和警戒,必须提升到最高等级!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卫国沉声道:“明白!团长放心,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陆景元接着命令:“营区的巡逻密度,特别是夜间和凌晨这些容易松懈的时段,给我加倍!所有进出营区的人员、车辆,不管是谁,什么级别,检查力度再提升一个等级!” “证件、物品、车辆后备箱,都要仔细检查!不要怕得罪人,现在是非常时期,出了事我担着!” 王旭也紧跟着表态:“是!我们一定严防死守,绝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陆景元最后强调:“任何可疑迹象,哪怕只是一个奇怪的动作,一句含糊不清的话,都不能放过!发现任何不对劲,第一时间,直接向我汇报,不得延误!” “是!”赵卫国和王旭再次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地应道。 “王建军,”他最后看向后勤主任,“全力保障保卫科和警戒部队所需的一切物资、设备,要什么给什么,不得延误!” “保证完成任务!”王建军声音洪亮。 “好。”陆景元点点头,“现在,立刻回去执行!记住,稳住内部,保护好人证——无论她现在是什么状态,她都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把那条毒蛇给我挖出来!” “是!”众人起身,迅速离开了会议室,空气里只剩下紧绷的弦和无声的硝烟。 会议室的门再次关上,陆景元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看着桌上的画像,又想起叶笑笑那张看似空洞,却在他转身时极快地闪过一丝警惕的脸。 他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了叶志军所在的营部。 “让叶营长来我办公室一趟。” 没过多久,叶志军推门进来。他眼眶发红,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和担忧,但军人的姿态依旧挺拔。 “团长。” “坐。”陆景元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笑笑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醒着,但不说话,也不让人碰。”叶志军的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就像……丢了魂一样。” “刘军医去看过了?” “看过了,说是还需要时间,让尽量别打扰她。” 叶志军攥紧了拳头,“团长,我走之后……,到我回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笑笑她……她怎么会突然情绪那么激动,后来甚至……” 他声音艰涩,问不下去,那声尖叫还在他耳边回荡。 陆景元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停顿了一下,才开口:“我去叫军医后,她……因为那张画像,跟我提了个要求。” 叶志军一愣:“要求?什么要求?” 陆景元避开了具体内容,只沉声道:“一个在当时情况下很不合时宜的要求。我拒绝了,并且强调了军情的重要性,批评了她几句。她情绪很激动,把画给我之后,你看到了,就冲回房间关了门。” 叶志军恍然,随即是更深的懊悔和自责涌上心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我回来后她把自己锁得死死的。我当时……” 他痛苦地回忆着,“我就在门口劝她,让她开门让军医看看伤,她死活不肯,隔着门板,声音都带着哭腔,喊着谁也不想见,让‘你们’走……” “‘你们’?”陆景元捕捉到这个词,看向叶志军,“她当时用的是‘你们’?” “对,她说‘你们’走。” 叶志军用力点头,当时只觉得妹妹在气头上,连带着他一起迁怒,现在被陆景元一提醒,心里咯噔一下,“我当时以为她连我也在气头上,想着她那犟脾气,又急着去开会,就……就想着让她自己冷静冷静,把药放在桌上就走了。没想到……没想到她会消失不见……” 陆景元眉头锁得更紧:“除了拒绝开门和生气,她有没有说别的?或者……在她失踪之前,有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恐惧?或者反常的地方?” 叶志军被陆景元的话引导着,拼命回想。 恐惧……反常…… 他的脸色猛地变得惨白,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却被他忽略的事情,身体都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他猛地抬头,声音发抖,带着无法抑制的悔恨:“恐惧……对了!团长!我想起来了!失踪前一天晚上!她跟我说过,说感觉……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她!鬼鬼祟祟的!” 第 97章 空洞眼神藏心机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景元追问,每个字都沉甸甸的,“她有没有说那是什么感觉?具体的?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 “就是…就是上次举报通讯总站那回。” 叶志军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眶里全是懊悔和自责。 他用力回想,妹妹当时那带着惊惶、却被他轻易忽略的神情,此刻清晰得烫人。 “她说去招待所的路上,就觉得…背后有东西盯着,阴恻恻的,粘在她身上,让她后背发毛,头皮都麻了!” “后来几天好像没感觉了,我以为是她太紧张,也就…没往心里去。” 叶志军的声音越来越低,拳头无声攥紧,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直到出事前一天下午,她准备带承安出门,说要去李嫂子村里看看有没有老母鸡,刚收拾好小承安,那感觉又来了!比上次还厉害!” “她说回头看,窗户外头啥都没有,可那种…随时会被扑上来咬一口的瘆人感,让她浑身冰凉,步子都迈不开!” “然后…然后当天就出事了!”叶志军的声音发颤,字字句句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裹满了痛苦和无尽的悔恨。 陆景元修长的手指在冰凉的桌面上有节奏地轻敲,笃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响。 空气里只剩下这单调的声音,还有叶志军粗重压抑、带着哽咽的呼吸。 陆景元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着叶志军那副快被自责和担忧压垮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行了,我知道了。” 陆景元站起身,“你先回去休息,硬撑着没用,只会更累。部队这边有我,笑笑那边,卫生队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 “你现在这状态,守在那儿也帮不上忙,说不定还影响她。” 叶志军张了张嘴,想说他不累,可对上陆景元不容置疑的态度,再想想自己确实乱成一团的脑子,最后还是沉默地点头,起身敬了个礼,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动静。陆景元没立刻坐下,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营区零星的灯火在黑暗里像孤岛,透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被人盯着……阴恻恻的……” 他低声重复叶志军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冰冷的窗沿。 时间点太巧了,举报通讯总站,出事前一天……这种强烈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如果叶笑笑的感觉是真的,那暗处的人,很可能就是画像上那个,或者跟他有关系。 这个人,明显对叶笑笑起了歹意,甚至敢在她家门口附近打转,找机会下手。 他转过身,注意力回到那张摊开的画像上。粗糙的线条勾勒出的脸,有种说不出的阴鸷狡猾。 这人是谁?在部队潜伏多久了?目标是什么?叶笑笑的失踪和她现在的样子,跟这人,跟代号“村木”的特务组织,到底什么关系? 那丫头……陆景元眉头锁紧。 她的反应太真了,真得几乎符合急性应激障碍的所有表现。可偏偏这份“完美”的真实里,总有那么点不对劲让他放不下。 是他靠近时,她那看似空洞的反应下极快闪过的一丝警惕?还是现在这种呆滞状态下,过于平稳的呼吸? 他见过真正精神垮掉的战士,那是彻底的混乱、失控和生理紊乱,跟叶笑笑此刻这种带着刻意“维持”的状态,感觉不一样。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接通卫生队。“我是陆景元。安排两个最可靠、最细心、观察力强的女卫生员,轮流二十四小时看着叶笑笑同志。” “除了必要的护理,详细记录她所有细微反应、表情变化、说的话,包括梦话、呓语,还有任何无意识动作或生理变化。” “记住,所有细节,任何不寻常都要留意。直接向我汇报,不准漏掉。” “是,团长!保证完成任务!”电话那头传来刘军医严肃的声音。 挂了电话,陆景元又拨通保卫科。“刘振声,来我办公室。” 没多久,刘振声推门进来,神色凝重。“团长。” “坐。”陆景元指指椅子,直接说事,“刚才叶营长提供了一个重要情况。叶笑笑同志失踪前,两次明确感觉被人暗中监视。一次是上次举报事件后去招待所附近,一次是失踪前一天下午,在她家窗户外头。” 刘振声神色一凛,立刻明白严重性:“招待所附近?还有营区家属区?” “对。”陆景元点头,语气不容置疑,“你立刻安排最得力的人手,秘密排查这两个时间段,招待所附近和家属区相关路段,特别是叶家周围区域,所有可能出现的可疑人员。” “时间精确到小时,比对所有进出记录和巡逻报告。结合这张画像,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记住,动作必须绝对隐蔽,不能惊动任何人,尤其是不能让潜在的‘蛇’察觉到我们已经盯上这条线。” “明白!保证严密排查,不放过任何疑点!”刘振声站起身,态度坚决,“我马上去办!” 刘振声离开后,陆景元独自坐在灯下,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疑云密布,线索却藏得深。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75节 叶笑笑现在的状态,既是关键突破口,也可能是最大的迷雾。他必须绝对冷静,有耐心,一步步揭开这层伪装。 卫生队,单人病房。 叶笑笑依旧侧躺着,脸对着冰冷的墙壁,眼睛半睁,瞳孔涣散,维持着没神采的状态,整个人精致却没生气。 叶志军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守着,只有胸口因压抑而微微起伏,证明他还醒着,还在受着煎熬。 一个年轻女卫生员端着水杯和药片,脚步放得极轻走进来。“叶同志,该吃药了。” 声音轻柔,生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床上的叶笑笑没任何反应,还是那个自我封闭的姿势,好像外面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卫生员为难地看着叶志军。他深吸口气,胸口刺痛,他缓缓起身,俯下身子,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 小心和近乎哀求的温柔:“笑笑,吃药了……听话,吃了药身体才能好,哥……” 他试着伸手,想轻轻扶她的肩膀,想让她转过来,哪怕看他一眼。刚刚陆景元让他回去休息,可是他哪里放心呀!又直接过来了。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她单薄睡衣布料的瞬间—— 叶笑笑的身体猛地一颤! 喉咙里泄出一声压抑的、带着恐惧和哽咽的抽气! 身体如同触电般猛地向后瑟缩,紧紧贴住冰冷的墙壁,单薄的肩膀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眼神里是瞬间被点燃又迅速熄灭的惊惶,仿佛要将自己缩进墙里,以此来抗拒外界的一切接触。 叶志军的手僵在半空,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眼前发黑,差点站不稳。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收回手,看着妹妹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脸上满是痛楚、自责和无力。 “……让她先躺着吧,” 叶志军用尽力气稳住声音,对卫生员哑声说,“药放这儿,等会儿……等会儿我再试试。” “好的,叶营长。”卫生员把水杯药片放在床头柜上,担忧地看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叶笑笑,又看了一眼面色铁青、嘴唇紧抿、强忍痛苦的叶志军,心里轻轻叹气,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再次恢复令人窒息的寂静。 叶笑笑把脸死死埋在枕头里,只有她自己清楚,刚才叶志军靠近时,那份熟悉的、带着温度的担忧和关切,差点瞬间冲垮她好不容易用全部意志力筑起的防线。 第 98章 一线生机一线悬 叶志军颓然坐回椅子,双手插进头发里使劲抓挠,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他盯着床上缩成一小团的妹妹,心口又苦又涩,钝刀子割肉般疼。 他宁愿她跳起来揍他骂他,也比现在这副丢了魂、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强!看他一眼都吓得跟什么似的! 失踪这几天,她到底遭了什么罪? 一想到那些不堪的可能,他就恨不得立刻把那个藏在阴沟里的畜生揪出来,活活剐了! 夜色浓稠,化不开。 卫生队小楼的灯光惨白,外面营区寂静,只有巡逻兵的脚步声偶尔响起,更显得压抑。 叶志军背挺得笔直,军人的姿态是刻在骨子里的,可那股从里到外的垮塌感怎么也藏不住。 床上那个蜷缩的身影,那么单薄,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他心疼得厉害。 时间慢得吓人,每一秒都像在他心上划拉一刀,是没声的折磨。 屋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和他自己咚咚咚沉重的心跳。 就在叶志军快被这死寂压垮的时候,那团背对着他、像刺猬一样紧绷的身影,极轻极轻地,几乎看不出来地动了一下。 他猛地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住! 一个模糊不清、轻飘飘的气音,从枕头那边幽幽飘过来。 “……饿……” 太轻了,跟快断气的人无意识哼哼似的。 叶志军浑身猛地一僵,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骤然停止又疯狂擂动起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因为太过担心和疲惫,竟然出现了幻听? 他身体僵硬,动作极其缓慢地俯身靠近,几乎屏住呼吸,声音因极度的紧张和期待而抑制不住地发颤,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祈求:“笑笑?你……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哥没听清……” 床上的人没动,还是背对着他,像个没气的泥娃娃。 难道……真是幻觉? 刚提起来的心又狠狠砸了下去,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就在他心头刚燃起的希望即将被绝望彻底浇灭时,那个细微到几乎捕捉不到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似乎清晰了一丝,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气若游丝般的虚弱。 “饿……” 这次,听清楚了!真真切切!不是幻觉! 心脏疯了似的要跳出胸腔! 巨大的惊喜冲垮了他,混着说不出的心酸和疼惜,热辣辣地涌上眼眶,眼前瞬间模糊。 她说话了!她终于肯开口了!哪怕只有一个字! 叶志军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椅子,“哐当”一声,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响。 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扶起椅子,生怕这声音又吓到好不容易有丁点反应的妹妹。 他注意到妹妹的肩膀因为这声响,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立刻不敢动了,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饿了?是不是饿了?哥去给你弄吃的!”叶志军声音激动得沙哑,却努力压低放柔,怕惊着她,“想吃啥?” 他有点语无伦次,转身就想往外冲,恨不得立刻把所有吃的都堆她面前。 “……别走……” 又是一声极轻的低语,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不易察觉的依赖,像是溺水之人下意识抓住了身边唯一的稻草。 叶志军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 他猛地转回头,看见妹妹还是没看他,但那紧绷得像石头的背影,似乎松动了那么一点点。 “哥不走,哥哪儿也不去!”他赶紧保证,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哽咽,“哥就在这儿陪你,一步都不走!吃的我让卫生员送进来,好不好?马上就好!” 他不敢再有大动作,就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妹妹的后脑勺,心里七上八下,又怕她再缩回去,又怕这只是昙花一现。 床上没动静。 叶志军不敢耽搁,快步走到门口,压着嗓子,用最快的速度吩咐外面的卫生员去准备吃的。 很快,年轻女卫生员端着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和一小碟清淡小菜,脚步轻得像猫一样进来。 “给我吧。”叶志军小心接过碗,他端着碗到床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床铺齐平,想用这姿势减少可能给她的压迫。 “笑笑,”他声音放得更轻,像哄小孩似的耐心温柔,每个字都掂量着,“粥来了,温温的,不烫。哥喂你吃一点,好不好?就吃一点点。” 他用勺子舀起一小勺米粥,小心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轻轻送到她嘴边。 叶笑笑没回头,没张嘴,连睫毛都没动一下,还是那个姿势,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发生。 叶志军的心又悬到嗓子眼,端勺子的手控制不住地轻微发抖。 她刚才明明说饿了……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对,又吓着她了? 他不敢催,也不敢收手,就那么耐心地、近乎固执地举着勺子,胳膊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和过度紧张开始发僵发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就在叶志军胳膊快撑不住,心也快沉到底的时候,他看见妹妹那苍白的、有点干裂的嘴唇,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微微张开了一条小缝。 叶志军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开,巨大的喜悦再次涌上来,他赶紧屏住呼吸,小心地、精准地把那小半勺粥喂进她嘴里。 她的吞咽很慢,很轻,有点滞涩感,像在完成一个特别难、要用尽全部力气的任务。 叶志军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鼻子猛地一酸,赶紧低下头,用力眨了几下眼,把差点掉下来的眼泪逼回去。 “慢点吃,不着急,还有很多。”他哑着嗓子,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说,又舀起一小勺。 一勺,又一勺。 叶笑笑始终没看他,没说话,甚至没任何表情,只是机械地、被动地被喂着,像个精致却没有灵魂的娃娃。 只有那微微颤抖的、几乎看不见的睫毛,以及吞咽时喉咙处极细微的滚动,泄露了她并非完全沉寂。 可对叶志军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让他感激涕零的进展。 至少,她肯吃东西了,这是身体恢复的第一步。 至少,她似乎还认得他的声音,还愿意让他靠近一点点,没有像之前那样激烈反抗。 他喂得很慢,很小心,每个动作都放到最慢,生怕哪个细节不对,又让她猛地缩回那个硬壳里去。 每一勺粥喂下去,都像在他干涸的心田浇下一点水,带来微弱却真实的希望。 一碗小米粥,只喂了小半碗,就用了快半小时。 叶笑笑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张嘴,细微的动作带着无声的拒绝。 “不吃了吗?”叶志军轻声问,见她没反应,也不强求,“那就不吃了,等饿了哥再喂你。” 他把碗轻轻放回床头柜,又拿起旁边的水杯:“喝点水漱漱口?” 这次,她连头都没摇,还是那个侧躺着、背对他的姿势,好像刚才短暂的进食耗尽了她所有力气,让她又变回了那个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没有灵魂的娃娃。 叶志军的心情像坐了一趟过山车,刚从希望的顶峰升起,又瞬间被打回失落的谷底。 他默默守在床边,看着妹妹恬静却毫无生气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不管她现在什么样,不管她经历了什么,她还活着,这就够了。 这就比什么都重要。 他一定会找出那个伤害她的人,一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叶志军在心里一遍遍发狠,眼底闪过嗜血的光。 叶志军看着妹妹似乎重新闭上了眼睛,侧脸对着冰冷的墙壁,好像刚才那一小碗粥带来的微光,真的只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 叶志军的心情像是刚被一线微光照亮,又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那短暂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了一下便熄灭了,只留下更沉重的失落和无力感。 第99 章 叶笑笑想见承安 叶志军刚想退出去,留妹妹一个人安静待会儿,手还没碰到冰凉的门把手。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窸窸窣窣。 叶志军脊背一僵,猛地转头!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76节 床上的人……坐起来了! 动作僵硬,一下一下,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她赤脚踩地,水泥地冰凉刺骨。 单薄的病号服空荡荡罩着她,人瘦得脱了形,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她直直走过来,脸上一片空白,没有丁点活气,就这么直愣愣地冲着他。 叶志军的心跳猛地失序,咚咚咚撞着胸腔。 惊?喜?还是怕? 脑子乱成一锅粥。 一步之遥,她停住,垂着头,死寂。 叶志军喉咙发干,声音放得极轻,自己都没察觉的抖:“笑笑?想…出去?” 没反应。 她就那么站着,垂头,不动。 像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不得不停下。 又像只迷路的小兽,下意识靠近眼前唯一能动的东西。 刚冒头的那点火星子,噗一下灭了。 叶志军的心沉下去,冰凉。 难道真是…魔怔了的无意识动作? 他不敢再问,也不敢动,僵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外面的光。 妹妹就沉默地站在他投下的阴影里,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 门外守着的卫生员悄悄探头,看到叶笑笑赤脚站着,也吓了一跳,张嘴想说什么。 叶志军一个眼神扫过去,带着警告和说不清的恳求,卫生员立刻噤声退了回去。 时间仿佛凝固。 病房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就在叶志军准备慢慢转身,试着把她劝回床上的时候。 一个气音,轻飘飘,从她低垂的头那里钻出来。 “承安。” 声音平平,没起伏,却像根针,精准扎进他耳朵里! 清清楚楚!是这两个字! 叶志军浑身剧震! 轰的一下,血直冲脑门! 他猛地回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 他急忙稳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声音拔高又硬生生压低,抖得不成调:“笑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承安!她还记得承安! 叶笑笑被他突然的动作和激动语气惊到,身体微不可查地缩了下,肩膀轻颤,嘴唇动了动,没再出声。 还是低着头。 好像刚才那两个字,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只是一句无意识的呓语。 但叶志军听见了!真真切切!不是幻觉! 巨大的希望像山洪,轰然冲垮了他紧绷的神经,整个人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他看着妹妹那张白得没有血色的脸,眼眶瞬间就红了,热辣辣的东西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笑笑?”叶志军嗓子眼发紧,声音抖得更厉害,他往前凑近一点,小心翼翼,近乎哀求,“你…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给哥听听,好不好?” 他恨不得把耳朵贴到她嘴边去听。 叶笑笑的头极其轻微地抬了抬,幅度小得几乎看不出来。 脸还是那张没有生气的脸,覆着一层寒霜。 嘴唇又动了动。 这一次,声音依旧飘忽,却比刚才清晰了些,带着一股执拗劲儿。 再次钻进叶志军的耳朵里。 “见承安。” 这三个字,像炸雷滚过! 叶志军脑子嗡嗡响,炸懵了! 一片空白之后,是排山倒海般的狂喜淹没了他! “见承安!好!好!哥带你去!现在就去!” 他语无伦次,所有积压的痛苦、悔恨、担忧、自责,在这一刻瞬间找到了出口,热辣辣地往上涌,烫得他眼前发黑。 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她还记得承安!她心里还装着承安!她没有完全把自己关起来!她还有念想! 管他什么命令!什么规定!什么潜在的危险!全滚蛋! 现在,立刻,带她去见承安!满足她! 他手抖着,用这辈子最轻柔的动作,小心翼翼扶住妹妹冰凉的胳膊。 那凉意透过薄薄的病号服渗进来,刺得他心口猛地一抽,钻心地疼。 “走,笑笑,哥带你去。”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哽咽而沙哑不堪。 叶笑笑没躲,也没反抗,身体却更僵硬了些,任由叶志军扶着,脚步发飘,像个提线木偶,被动地往前挪。 叶志军心跳狂乱,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扶着妹妹,缓慢却又急切地往病房门口走。 他现在只想让她快点见到承安,快点见到那个能点燃她生机的小家伙。 门口的年轻卫生员看着叶志军布满红血丝的激动面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提醒的话咽了回去。 他扶着妹妹,一步,两步,一只脚就要跨出病房门槛,就要踏入外面走廊微弱的光线—— 门口人影一闪,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身影堵死了去路。 刘振声。 保卫科长。 脸绷得紧紧的,神情是公事公办的严肃。 “叶营长,”刘振声开口,声音不高却沉,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寂静的走廊里,“带叶同志去哪?” 叶志军脸上的狂喜僵住,像是被兜头泼了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紧接着,是火烧火燎的焦急和难以置信。 “刘科长!”叶志军声音都变了调,又急又乱,带着恳求,“笑笑!她想见承安!她开口了!是她自己说的!” 他指着身边依旧低着头、木然得像个假人一样的叶笑笑,用尽全身力气向刘振声证明,向他哀求:“她想见孩子!我必须带她去看看,就一眼!这对她好!肯定有好处!” 刘振声扫过叶笑笑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没有停留,很快又定在情绪激动的叶志军身上,语气硬邦邦的,没有半分松动。 “叶营长,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团长有明确命令。”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叶同志目前情况特殊,身体和精神状态极不稳定,需要绝对静养和严密观察,不允许离开病房范围。” 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任何探视,包括直系家属,都必须得到团长的亲自批准。这是规定。” “可她自己要去的啊!”叶志军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心里的那点火苗被一脚踩得滋滋作响,眼看就要灭了,他不甘心,嗓子都喊哑了,带着绝望的嘶吼,“这是她醒来之后,第一次!第一次主动提要求!让她见见自己的小侄子怎么了?!这对她的恢复难道没好处吗?!” “规定就是规定,叶营长。”刘振声寸步不让,像块又冷又硬的石头,冷硬地挡在他们面前,“在团长没有新的命令之前,谁也不能带叶同志离开这里。这是为了她的安全,也是为了整个调查工作的顺利进行。请你冷静,配合工作。” 叶志军望着刘振声那张油盐不进、毫无商量余地的脸,再看看身旁脆弱无助的妹妹,刚升起的希望彻底碎了。 气堵在胸口,又闷又疼,五脏六腑都像被拧着一样抽痛。 他拳头攥得死紧,骨节咯咯作响,发白。 想骂娘,想动手,可对方是保卫科长,代表的是部队纪律! 他动不了! 理智像冰冷的铁链死死捆着他。 僵在原地,扶着妹妹的手臂不自觉越收越紧,眼底因火气和绝望烧得一片猩红。 “刘科长,” 叶志军嗓子破了似的,嘶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近乎破碎的恳求,“你就通融一下!算我求你了!她好不容易才有点反应,她就想见见孩子!这对她真的很重要!可能就是救命的啊!” 刘振声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立场却没丝毫松动:“叶营长,命令就是命令。没有团长的批准,不行。我也是奉命行事,职责所在,请你务必理解。” 他的视线再次若有若无地落在叶笑笑身上,她依旧低着头,长发遮住了侧脸,仿佛这场激烈的争执与她毫无关系,完全置身事外。 第100 章 绝望惊魂 “理解?我他妈怎么理解!” 叶志军低吼,试图压住胸腔里濒临爆炸的情绪。 压抑像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垮理智,声音骤然拔高,带着烧灼的愤怒和绝望。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他死死盯着刘振声,双眼通红。 “我带她去见见自己的亲侄子,这他妈有什么错?!”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一直这样下去,变成一个活死人吗!” 刘振声眉头紧锁,身姿笔挺如枪,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墙。语气依旧严肃,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沉重。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77节 “叶营长,我知道你着急。” “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命令必须执行!” “叶同志的安全和调查工作同等重要。” “请你务必冷静!” 两人激烈对峙,空气绷得像要炸开。走廊的死寂被紧张感撕裂。 叶志军扶着的叶笑笑,原本像个木偶。此刻,她身体毫无预兆地剧烈颤抖起来! 颤抖来得急促,幅度惊人,从指尖飞快蔓延到全身。像有电流穿过她的身体。 刘振声挡在门口。那道投下阴影、不容置疑的身影,仿佛瞬间与某种深埋在她记忆深处、关于被禁锢、被阻拦的恐怖画面重叠! 她低垂的头猛地抬起! 那双空洞的眸子,瞬间被一种灭顶的惊恐和强烈的抗拒填满! 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门口那道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仿佛瞬间和记忆深处某个堵住她求生之路的黑暗轮廓重叠,让她窒息! “啊——!” 一声尖利到变调的嘶喊从她喉咙深处爆发,撕裂了走廊的死寂! 叶志军和刘振声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齐齐被这突如其来的绝望爆发震住!刘振声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震惊,但很快被纪律压下。 “不要!” 叶笑笑像是被无形的噩梦攫住。猛地甩开叶志军的手,踉跄后退。双手在身前胡乱挥舞格挡,推拒着什么看不见的、步步紧逼的恐怖。 “别过来!别过来我!” 她脸上不再是麻木,而是疯狂的恐惧和绝望。死死盯着被刘振声挡住的门口。那身影仿佛成了一道禁锢她的、更深更可怕的黑暗!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尖叫,声音凄厉,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助。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要!” 她像只被困在笼中、彻底吓疯的小兽。跌跌撞撞冲向门口,却再次被刘振声高大坚实的身躯死死挡住。 那道无法逾越的阻碍,成了压垮她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 叶笑笑发出更加凄厉绝望的尖叫。双手猛地抱住头,身体蜷缩,剧烈颤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要过来!走开!你们都走开!”她语无伦次地喊。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摇晃,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直挺挺朝着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摔去! “笑笑!” 叶志军只觉得魂都飞了,肝胆俱裂。想也不想就猛扑过去,在她身体砸落地面前一刻,险之又险将她一把捞进怀里。 怀里的人轻飘飘没几两肉,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疯狂挣扎、扭动,拳打脚踢,和看不见的敌人搏斗。 “放开我!放开!不要碰我!”她哭喊,声音嘶哑破碎,眼睛紧闭,完全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认人。 “滚开!你们都滚开!让我走!” “笑笑!是我!我是哥啊!” 叶志军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骨头硌人的瘦弱和那份绝望的挣扎。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试图用身体护住她,在她耳边急切地呼唤。 “不怕,笑笑不怕!哥在这里!哥在这里陪着你!” 可他焦急心疼的安抚,此刻对她毫无作用。叶笑笑彻底沉入噩梦深渊,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本能地、拼命地挣扎、哭喊、尖叫,重复着绝望的话语。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不要关着我!求求你们了……放我走吧……放我走……” 刘振声脸色铁青,看着眼前混乱又令人心碎的场面。立刻对旁边吓得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的年轻卫生员厉声命令。 “快!快去叫刘军医!让他带镇定剂过来!快去!” 卫生员如蒙大赦,应了一声,慌慌张张转身就往医生办公室跑。 叶志军抱着不断挣扎哭喊的妹妹,心被撕扯成了碎片。他看着她脸上混合着泪水和恐惧的疯狂。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将他彻底吞噬。 是他的坚持,他刚才的激动和与刘科长的对峙,是不是反而刺激了她? 他以为她开口说话是希望,却没料到,这点希望被阻断后,迎来的竟是更彻底、更恐怖的崩溃! 叶志军抱着她冰冷颤抖的身体,感受着她的绝望,心如刀割。他抬头,通红的眼睛看向面色凝重的刘振声。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现在……你看到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规定带来的结果!” 刘振声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只是眉头锁得更紧。他刚想开口。 怀里的叶笑笑却突然有了异动。不是挣扎,也不是哭泣。 原本因激动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猛地停滞了一瞬。紧接着,她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软了下去,头无力地歪向一侧。 叶志军心头猛地一跳,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笑笑?”他低头,声音发颤。 没有回应。 他轻轻晃了晃她。 “笑笑?你怎么了?别吓哥!” 他看到叶笑笑紧闭的眼皮下,眼球似乎不正常地快速滚动了几下,随即沉寂。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惨白,甚至带上了一层青灰色。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瘫软。 然后,叶志军瞳孔猛地收缩! 他看见,一丝白色的泡沫,正从她因刚才喊叫而微微张开、此刻却紧闭的嘴角溢了出来! “笑笑!” 叶志军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所有的愤怒、委屈、绝望,瞬间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取代! 他抱着妹妹的手臂都在发抖。声音完全变了调,凄厉而恐慌。 “笑笑!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 他慌乱地伸出颤抖的手指,试图去探她的鼻息,却怎么也探不准。又想去擦她嘴角的白沫,却又不敢用力,怕伤到她。 “军医!!” 叶志军猛地抬头,朝着门口方向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军医呢?!快来人!快来人啊!!” 刘振声也被这突变惊得脸色大变。他快步上前,看着叶笑笑毫无生气的脸和嘴角的白沫。神情锐利凝重。 “快!让她平躺!”刘振声当机立断。他伸手想帮叶志军。 刘振声的吼声像重锤砸在他耳边,他浑身一震,却依旧死死抱着妹妹,仿佛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彻底消失。 他下意识地想摇头,想说不能放,不能动她,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是更加绝望地呼喊:“笑笑!笑笑你睁开眼睛看看哥!” 直到刘军医冲到面前,那股专业而急迫的气场才让他混乱的脑子有了一丝缝隙,意识到必须配合。 “笑笑!笑笑你睁开眼睛看看哥!你别吓我!求求你……”声音哽咽,眼泪控制不住地滚落,砸在叶笑笑苍白的脸上。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卫生员带着刘军医和另一个护士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刘军医一眼看到叶笑笑嘴角的白沫和叶志军崩溃的样子,脸色骤变,立刻冲上前。 “快让开!”刘军医推开挡路的卫生员,声音急促威严。 “把她放到床上!快!” 叶志军像是被这声命令惊醒了点,但抱着妹妹的手臂依旧死紧。茫然地看着刘军医。 刘振声上前一步,沉声道。 “叶营长!听军医的!先救人!” 他伸手,强硬却带着安抚意味地拍了拍叶志军的肩膀。 同时和护士一起,小心翼翼地从叶志军几乎僵硬的怀抱里,将瘫软的叶笑笑接过来,快速平稳地放在病床上。 “头偏向一侧!”刘军医快速检查叶笑笑的瞳孔和脉搏,指挥护士。 “清理口鼻分泌物!准备氧气!” 护士动作麻利地用纱布清理叶笑笑嘴角的白沫。卫生员推来了氧气瓶。 叶志军被挤到一边,踉跄后退两步,靠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他死死盯着病床上脸色青白、毫无生气的妹妹,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刚才还只是绝望,现在,是灭顶的恐惧。 “笑笑……”他嘴唇哆嗦,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一遍遍呢喃妹妹的名字,期望能把她唤醒。 刘军医快速检查,眉头越锁越紧。 “体征很不稳定!血压低,心率快!” 他抬头看了一眼叶志军,又转向刘振声,语气急促。 “她之前受过什么强烈刺激?或者误服了什么东西?” 叶志军脑子空白,只是摇头,眼泪不断往下掉。 刘振声脸色凝重,简短回答。 “刚才情绪激动,想要离开病房被阻拦,然后突然就这样了。” “应激反应这么剧烈?”刘军医喃喃一句,立刻对护士下令。 “安定注射!快!”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78节 护士立刻准备针剂。 叶志军看着那支针管,心里的恐惧达到顶点。他猛地冲上前,抓住刘军医的手臂,声音嘶哑。 “军医!她怎么样?!” “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她不会有事的!” “叶营长!你冷静点!”刘军医甩开他的手,语气严厉。 “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我们在抢救!” 刘振声也上前一步,将情绪失控的叶志军拉开。 “叶营长,相信军医!” “别影响他们!” 叶志军被拉扯着,依旧死死盯着病床,看着护士将针剂推进妹妹手臂的血管里。他身体在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第 101章 陆景元心生悔意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一个低沉、明显焦虑的声音响起。 众人下意识回头。 陆景元一身军装,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 他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病床上那个苍白的身影,以及围在床边的军医和护士。 当他看到叶笑笑毫无血色的脸和嘴角残留的白沫痕迹时,挺拔的身躯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神情瞬间冰冷,夹杂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痛色。 他快速扫过房间,落在墙边失魂落魄、满脸泪痕的叶志军身上,又看向表情严肃的刘振声和神情紧张的刘军医。 “她怎么了?”陆景元的声音比刚才更沉,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快步走了进来。 叶志军看到陆景元,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被点燃了积压的怒火,猛地挣脱刘振声,冲到陆景元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睛通红,声音嘶哑地咆哮:“你来了?!你现在才来?!笑笑她……她快不行了!都是因为你那道命令!是你下令不让她见承安!是你害了她!” 他的情绪彻底崩溃,声音里全是绝望和指控。 陆景元被他揪着衣领,没有反抗,只是看着他,眉头紧锁,神情复杂。他能感受到叶志军话语里的痛苦和崩溃。 “叶营长!放手!”刘振声立刻上前,用力拉开叶志军的手臂,将两人隔开,厉声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让军医先救人!” 陆景元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目光重新投向病床,声音压抑着惊涛骇浪:“刘军医,情况怎么样?” 刘军医刚给叶笑笑注射完镇定剂,正在观察她的反应,听到问话,头也没抬,快速说道:“初步判断是急性应激反应导致的生理紊乱,可能有癫痫样发作。也有可能是中毒,具体情况还要观察。刚才用了镇定剂,希望能稳住。” “应激反应和中毒?”陆景元重复着这几个字,目光落在叶笑笑依旧紧闭的双眼和惨白的脸上,眼神里的痛色更深。他看向刘振声,声音冷硬:“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振声看了看情绪稍微平复但依旧浑身颤抖的叶志军,又看了看病床上情况未明的叶笑笑,叹了口气,简短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叶笑笑突然开口说想见承安,以及被他按规定阻拦后的激烈反应和突然昏迷。 陆景元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没有指责刘振声,也没有再看叶志军,只是将目光牢牢锁在叶笑笑身上。那目光里,有痛惜,有自责,还有一种深沉得化不开的担忧。 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剩下医疗器械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叶笑笑被注射镇定剂后,稍微平复下来却依旧微弱急促的呼吸声。 叶志军靠着墙壁,看着陆景元那紧绷的侧脸和专注的眼神,心里的怒火和绝望交织着,最终化为一片茫然的空洞。他不知道该怪谁,怪刘振声的恪尽职守?怪陆景元的姗姗来迟?还是怪自己没用,连妹妹小小的愿望都无法满足? 他只知道,他的妹妹,那个鲜活、坚韧、会笑会闹的妹妹,现在就躺在那里,生死未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刘军医又检查了一遍叶笑笑的生命体征,紧锁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一些。“情况暂时稳住了,呼吸和心跳比刚才平稳了点。但还需要密切观察。”他看向陆景元和叶志军,“病人现在需要绝对安静,你们先出去吧,留一个护士在这里看着就行。” 叶志军立刻摇头,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不走!我要守着她!” 陆景元也开口,声音低沉:“我留下。”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刘军医眉头拧紧,看着两个坚持己见的男人,语气不容置疑:“病人需要绝对安静!最多只能留一个人!叶营长,你情绪太激动,不适合留下。陆团长,你留下可以,但务必保持安静,有任何情况立刻叫我们。” 叶志军还想争辩,被刘振声按住了肩膀:“志军,听军医的,笑笑需要休息。你先跟我出去,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叶志军死死盯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妹妹,眼中的血丝密布,最终还是被刘振声半劝半拉地带了出去。陆景元看着叶志军被拉走时那瞬间垮塌下去的肩膀,那是一个铁打的汉子也承受不住的绝望背影,他喉头微动,目光复杂地收回,重新落到床上的人身上。刘军医又叮嘱了留下来的女护士几句注意事项,也跟着离开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运作的微弱声响,以及叶笑笑浅浅的呼吸声。 陆景元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看着床上那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嘴角的白沫虽然被擦拭干净,但那残留的痕迹和青灰的脸色,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刚才叶志军揪着他衣领咆哮的画面还在眼前,那句“都是因为你们不让她见承安”像重锤敲击着他的神经。 是他的命令。是他让刘振声严格执行规定,不许任何人探视,不许她离开。他以为这是为了她的安全,为了调查,却没想到,这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只是想见见那个孩子。 他想起她之前红着眼眶,倔强地拿着画像,声音发颤却清晰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那时的她多么鲜活生动…… 那时,他用军人的责任和冰冷的理智拒绝了她。他告诉自己,军情为重,不能掺杂私人感情,不能被她荒唐的要求动摇。 可现在,看着她毫无生机地躺在这里,他心头那道用纪律和理智筑起的高墙,寸寸龟裂。 那不是荒唐,那是她鼓足了全部勇气,小心翼翼的试探,是她在那绝望境地里,对他仅存的一点点依赖和期望。而他,亲手将那点微光掐灭了。 他以为她只是闹脾气,只是不懂事,却忘了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她被绑架,受了伤,担惊受怕,心里该有多慌,多无助?她抓住的,不过是一根她以为能依靠的浮木。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她,不过是军人对军属理所应当的关照,是上级对下属亲眷的责任,最多再加上一点对她那份鲜活韧劲的特殊留意。 直到这一刻。 看着她躺在那里,脆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那份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的心疼和恐惧,终于撕开了他用理智和纪律层层包裹的外壳。 她倔强争辩时亮得惊人的眼睛。 她拿着画像,小心翼翼又带着孤注一掷的试探。 她此刻毫无生气的脸…… 一幕幕画面交织,狠狠勒着他的心脏,带来清晰无比的痛楚。 这痛,远远超出了责任。 原来……是这样。 他……喜欢她。 这个念头没有任何预兆地撞进脑海,带着石破天惊的冲击力。 过往种种莫名的在意,此刻蚀骨的悔恨,瞬间找到了源头。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这样深地扎进了他心里。 这份认知来得如此猛烈,却又如此沉重。 伴随着她此刻的危殆,几乎将他压垮。 他缓缓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动作有些僵硬。 她的脸被灯光映照着,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眉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痕,没干透。额头上有些凌乱的发丝贴着冰凉的皮肤。 那张脸,不久前还那么生动,会笑,会闹,会气鼓鼓地瞪人。 现在,只剩下死寂般的脆弱和疲惫。 “对不起。” 陆景元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轻得几乎融进空气里。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半空,微微发颤。 想碰碰她,又怕惊扰了这脆弱的平静,最终只是虚虚停在她脸颊上方。 旁边的女护士安静地站着,观察着仪器上的数据,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景元侧头,看向女护士,声音恢复了几分平稳,命令不容置疑:“你先出去,在外面守着。有事我会叫你。” 女护士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他和她。 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很浓,混杂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的味道。 陆景元站在床边。床上的叶笑笑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他抬手,温热粗粝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 指尖触到的冰凉,让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疼得发紧。 这张脸,平时总是鲜活的,带着狡黠,或是倔强的不服输。现在只剩下沉寂和脆弱。 他身体微微前倾,呼吸都放轻了。 确认门是关紧的。四周只有仪器运作的单调声响。 这绝对的安静,沉甸甸压在心头,却也给了他某种冲动。 他慢慢低下头,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迟疑和郑重。 温热的唇,印在她光洁却冰凉的额头上。 很轻,很短促。 却沉淀了太多的懊悔,翻江倒海的心疼,还有一种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想要牢牢抓住什么的恐慌。 他能感觉到她皮肤下那微弱的搏动,生命的迹象如此纤细,让他心口发酸,一种从未有过的保护欲和独占感蛮横地滋生。 “笑笑,” 他在她耳边低语,嗓音喑哑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恳求,“快点好起来。” 第 102章 醒转索抱试君心 窗外的天光挤进窗帘缝隙。 病房里彻夜的昏暗淡去不少。消毒水和药味混在一起,有点闷。 陆景元在硬椅子上坐了一夜,背挺得笔直,军装一丝不苟。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79节 眉宇间的倦色和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 他的全部心神系在床上沉睡的人身上。 镇定剂的效力还在,她睡得安稳,呼吸平缓,没再出状况,守着的人略微安心,可那份悬着的心思更沉甸甸地压着。 天彻底亮了。 床上的人眼睫毛极轻微地动了动,比昨晚那次明显多了。 陆景元的心脏骤然收紧。身体不自觉前倾,呼吸屏住,紧紧盯着那细微的动静。 叶笑笑睁开了眼,眼神有些雾蒙蒙的,刚醒的样子。 她眨巴眨巴眼,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几秒呆。 慢慢地,她把脸转向床边。 卧槽! 陆景元。 他怎么在这儿? 守了一夜? 叶笑笑心里瞬间拉响警报,念头飞转,昨天那招模拟癫痫、口吐白沫的药剂是险棋,目的就是脱身加卖惨,最好让陆景元后悔不让她见承安。 看他现在这憔悴样,效果拔群。 但他杵在这儿,神色复杂,是看穿了什么?还是单纯的愧疚和担心? 不能掉链子,戏必须演全套,得让他更内疚,心更软。 她望着陆景元,眼神先是茫然,随即添了点困惑,带着刚醒的脆弱,声音是睡醒后的沙哑,又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陆景元?”她轻轻叫了声,不太确定似的。 “你怎么在我梦里?我居然梦到你了,真好……” 她说着,脸上挂着虚弱却又充满期待的笑,全然不顾自己还躺在病床上,也不管两人间的距离。 然后,她试探着,慢腾腾地张开双臂,动作有些笨拙,就那么对着陆景元。 “抱抱。” 语气软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直勾勾地看着他,笃定梦里的人会答应。 “可以抱抱吗?” 陆景元浑身一僵,他看着她伸出的胳膊,看着她脸上那又虚弱又期待的神情,脑子“嗡”一下,有些空白。 昨晚那个印在她额头的吻带着失控的冲动,此刻又灼烧起来。 抱她?这念头让他的心跳骤然失序,理智在呐喊,不合规矩,不合适。 可她眼底的期盼明晃晃的,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就那么僵坐着,看着她,一动不动。 叶笑笑伸着手,等了几秒,他毫无反应。 她眼里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敛去。 她缓缓放下胳膊。动作透着无力。 “唉……”一声轻叹。她垂下眼帘,长睫毛在苍白脸上投下淡淡阴影,声音低低的,带着浓重鼻音,像自言自语,又像故意说给他听。 “原来……梦里你都不肯抱我。”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那一下全是藏不住的难过。 “原来你真的不喜欢我。” 说完这句,她眼里的光彻底灭了,长睫毛颤抖着垂落,遮住所有情绪。 她不再看陆景元,身体轻轻晃了晃,然后极其缓慢地。用尽力气般。 无声地靠回枕头上,侧过脸去,只留给陆景元一个写满疲惫和拒绝沟通的苍白侧影。 “小心!”陆景元几乎脱口而出。人猛地前倾伸手去扶。 可她已经倒回枕头,闭着眼,眉头还轻轻蹙着,一副伤心又累坏了的模样。 他的手停在半空,指尖离她的脸颊只有寸许,看着她又闭上眼。 那苍白的脸色,刚才那股子失落劲儿,细细密密地扎在他心上最软的地方。 不喜欢她?昨晚那份破土而出的认知,那份几乎将他淹没的心疼和悔意,清清楚楚地反驳着。 根本不是。 可是,他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望着她紧闭的双眼,陆景元的心脏像是被攥住了,又酸又胀。 他慢慢收回手,握紧成拳,指节泛白,他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她似乎又睡过去了,心里乱糟糟的。 愧疚,心疼!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疑虑,在她刚才那略显刻意的反应中闪过,但很快被她的脆弱冲散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约半个钟头。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仪器单调的滴答声,和她看似平稳却压抑的呼吸。 陆景元保持着警惕的姿态,心绪翻腾,难以平静。 他没留意到,床上的人眼皮偶尔极轻微地颤动,像在挣扎,刚才陆景元的拒绝像冷水浇头,灭了她的试探,却也激起了更深的执拗。 怎么办?硬闯不行,示弱没用…… 哥哥! 对了,哥哥! 她猛地抓住这个念头,怎么都压不下去! 就在这时,叶笑笑眉头紧锁,嘴唇无声翕动,含混地念叨。 “哥哥……汤……” 紧接着,她像是被这个念头完全控制,猛地挣扎着坐起身,动作仍显虚弱,却带着一种突兀的急切和茫然。 陆景元被她这一下惊得立刻站起身体本能地做出戒备姿态紧紧盯着她。沉声问。 “你要做什么?” 叶笑笑没完全听清他的话,眼神依旧有些散,聚焦在某个看不见的点上,嘴里用一种偏执急切、又含混不清的固执语气重复。 “得去……炖鸡汤……哥哥等着喝,他瘦了……” 她一边说,一边掀开薄被,光着脚就要下床。 陆景元瞳孔骤缩。 炖鸡汤?哥哥? 这话听着是关心叶志军,可她语气平淡得毫无波澜,眼神空洞,动作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和怪异。 太不对劲了。 刚才还因为他的拒绝伤心得要“晕”过去。现在怎么像变了个人,死心眼地要做这件毫不相干的事? 这突兀的转变让陆景元心底那丝疑虑再次冒头,并且更加强烈。 她……到底是真糊涂了?刺激太大伤了神智?还是…… 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什么?或者,试探什么? “站住!”陆景元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声音不自觉带上几分严厉,仔细听,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你现在不能下床!需要休息!” 叶笑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抬眼看了看挡路的陆景元,又重复了一遍,语气甚至带上点茫然的固执。 “我要去炖鸡汤……哥哥他,瘦了好多……” 说完,她伸手想绕开陆景元,径直往病房门口走。 脚步有些虚浮,但方向明确,透着一股子犟劲儿。 她这副样子像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木偶。只认准“给哥哥炖鸡汤”这个指令,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陆景元看着她单薄瘦削、穿着宽大病号服的背影。就那么直愣愣地往门口去,心头那股不安和怪异感愈发沉重。 她到底是彻底糊涂了?还是……在用这种方式脱身? 他立刻几步跟上,再次拦在她身前,这次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心。 “笑笑,听话。先回床上躺着。” “鸡汤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或者我让人去准备,好不好?” 叶笑笑停下脚步,微微歪了歪头,像是没听懂。 然后摇头,语气还是平平的,带着一种让人心头发紧的空茫。 “不行。我要自己去炖。” “哥哥……要喝我炖的鸡汤。” 她伸手,想推开挡路的陆景元,力气不大,动作却很坚决。 陆景元看着她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看着她那双空洞又莫名坚持的眼睛,心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有些发酸,又有些无奈。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出去,外面都是人,她状态这么古怪,出去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和恐慌,更别提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 “你不能出去。”陆景元没有让开,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回床上休息。” “我要炖鸡汤给哥哥喝……”叶笑笑不理会他的命令,只是固执地想往前走,他的阻拦在她眼里只是个需要绕开的障碍物。 他没动,只是沉声说。 “笑笑,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随便走动。” “哥哥知道你关心他,但他现在很好,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给他炖。”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80节 他试着用“哥哥”和“炖鸡汤”来安抚她,但叶笑笑完全听不进去,或者根本没在听。 她只是盯着他身后的门,眼神空洞,身体却悄悄往旁边挪动,固执地想要绕开他。 第 103章 惊魂异语骇人心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门口的气氛凝滞如冰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叶志军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他一夜未眠,眼窝深陷,布满血丝,军装也有些凌乱,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憔悴和焦灼。 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对峙的两人——挡在门口、身形挺拔的陆景元,和被他拦住、神情空洞、执意要往外走的妹妹。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 恰在此时,叶笑笑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人,依旧维持着那种僵硬的姿态,看着拦路的陆景元,嘴里再次清晰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重复:“我要给哥哥炖鸡汤喝,哥哥都瘦了。”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戳进了叶志军的心窝!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煞白。 怎么会是这句话! 在他背着刚被救出来的她,一步步往回走时,虚弱不堪的她趴在他背上,也是迷迷糊糊地说:“哥……回去给你炖鸡汤……你瘦了……” 那是因为要去村里买鸡,给他炖汤补身体,她才会遇到危险,才会被绑架! 那是她当时意识模糊下,对他最朴素的心疼和惦念! 而现在,她又在说这句话。 可她的神情是空的,语气是平的,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只是在机械地重复一个被植入的指令。 巨大的痛苦和悔恨瞬间淹没了叶志军,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眼眶迅速涌上滚烫的湿意。 他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破碎的痛楚,轻轻唤了一声:“笑笑……” 叶笑笑像是听到了声音,动作迟缓地转过头。 那双空洞的眸子,直直地落在了叶志军身上。 然而,那里面没有任何波澜,没有认出亲人的欣喜,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依旧是那种令人心悸的茫然和空白。 她看着他,就像看着墙壁,看着空气。 然后,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平淡无波:“我要给哥哥炖鸡汤喝,哥哥都瘦了。” 这一次,是对着他说的。 叶志军再也忍不住,眼泪瞬间决堤,顺着他布满胡茬的脸颊滚落。 他猛地后退了一步,像是被这句毫无生气的话语狠狠击中,胸口剧烈起伏,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她看着他,却不认识他! 她说着最让他心疼的话,却像个陌生人! 陆景元看着叶志军瞬间崩溃的样子,又看看叶笑笑那毫无反应的脸,眉头皱得死紧,心头那股沉甸甸的自责和痛惜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迫使自己保持冷静,对叶志军沉声道:“叶营长,她现在状态不对,需要静养,不能出去。” 随即,他再次看向叶笑笑,语气尽可能放缓,试图哄劝:“笑笑,听话,先回床上休息。哥哥在这里,哪里也不去。鸡汤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好不好?” 叶笑笑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再次抬起手,试图推开挡在她面前的陆景元,力气不大,却带着一种固执的坚持。 “我要去炖鸡汤。” 她的动作依旧有些僵硬,神情依旧空洞,仿佛“炖鸡汤”是她此刻生命中唯一的目标。 “笑笑!”叶志军猛地上前一步,声音哽咽,带着绝望的哀求,“哥不喝鸡汤!哥什么都不要!哥只要你好好的!你看看哥!我是哥哥啊!你看看我!” 他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妹妹的手臂,却又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猛地顿住,生怕自己的触碰会再次刺激到她,让她像昨天那样崩溃。 他的手悬在半空,微微颤抖,脸上混合着泪水和无尽的痛苦。 叶笑笑对他的呼唤和眼泪毫无反应,只是固执地想要绕开陆景元,继续往外走。 “让开……”她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不再是重复那句话,而是开始推拒眼前的阻碍。 陆景元看着眼前这令人心碎的一幕,叶志军的痛苦,叶笑笑的异常,都像重锤敲打在他的心上。他不能让开,他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他伸出手,不再是单纯地阻拦,而是轻轻但坚定地握住了叶笑笑试图推开他的手臂。 “笑笑,听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也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回床上休息。” 叶笑笑的动作停滞了。 她不再试图推开他,也不再执拗地要往外走。 那双空洞的眸子,依旧茫然地看着前方,似乎并没有聚焦在陆景元身上,又似乎穿透了他,看到了什么更遥远的东西。 叶志军站在不远处,心脏揪紧,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看着妹妹那毫无生气的侧脸,看着她被陆景元握住的手腕,一种尖锐的无力感刺穿了他。 他想冲上去把妹妹抢回来,护在身后,可理智又告诉他,陆景元是在阻止她伤害自己,是在维持秩序。 病房门口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让人呼吸困难。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叶笑笑的脸上,那如同面具般的空白,似乎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那不是情绪的流露,更像是一种内部线路的短路,一丝极其短暂的、不协调的错乱。 紧接着,她微微偏过头,视线依旧没有焦点,嘴唇却无意识地翕动,发出几个模糊不清、音调怪异的字节,像是破碎的外语,又像是无意义的呓语。 那声音断断续续,冰冷干涩,完全不似她平时的语调:“…ばか…実験…さいご…意外…” 几个不成片段的词语,如同乱码般从她口中吐出,带着一种诡异的、不属于她的频率,瞬间让空气冻结。 陆景元握着叶笑笑手腕的手猛地一紧!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神情骤然变得锐利如刀!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所有的痛惜和自责顷刻间被震惊和极度的警惕取代! 那发音虽然能辨认出是岛国语,但语调却含混不清,带着一种梦呓般的、毫无情绪起伏的空洞感,仿佛不是她自己在说话,而是有什么东西借用了她的嘴巴,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诡异的音节。 几乎是同一时间,叶志军也如遭雷击!他听不懂那几个音节的意思,但那绝不是汉语! 那带着异国腔调的、冰冷的音节,像一根淬毒的针,瞬间扎进他混乱悲痛的脑海,不仅不陌生,更带着一种让他这个常年与危险打交道的军人本能警惕的不祥气息! 他脸上的泪痕未干,表情却从绝望的痛苦,瞬间凝固成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茫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于某种未知危险的恐惧! 他脸上的泪痕未干,表情却从绝望的痛苦,瞬间凝固成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茫然!他看着自己的妹妹,那个只会说家乡话和普通话的妹妹,此刻嘴里却吐出岛国语!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浇灭了他心中燃烧的悲痛,让他遍体生寒! “你……你说什么?”叶志军的声音干涩发颤,下意识地问出口,死死盯着叶笑笑,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却只看到那依旧茫然空洞的神情。 叶笑笑说完那句话后,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又或者那句话只是一个短暂的程序中断,身体微微晃了晃,若不是陆景元扶着,几乎要软倒下去。 她没有回答叶志军的问题,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遮住了一切。 第 104章 绝望赴死窗边惊魂 他往前一步。 叶笑笑毫无反应。 她再次重复,喉咙发出平直的摩擦:“笔。纸。” 这几个字,加上她此刻的坚持和先前那几个诡异的岛国音节,让陆景元彻底否定了她只是精神失常的判断。那几个音节在他脑中反复回响,每一个音都敲击警钟。 他骤然转向叶志军。后者脸色煞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轻微发抖。 陆景元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叶营长,去拿笔和纸来。” 叶志军的视线在妹妹僵滞的脸上和陆景元冷峻的侧脸间绝望游移。 心乱如麻,五脏六腑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他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妹妹,尤其在她如此诡异的状态下。 但陆景元的命令,带着军人特有威严,让他本能想要服从。 他也迫切想知道,妹妹到底要写什么。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牙龈尝到血腥味。 他最后看一眼叶笑笑,喉咙艰难挤出一个字:“好。” 他几乎是踉跄着转身,冲出病房。脚步声慌乱而沉重。 病房里,一瞬间只剩下陆景元和叶笑笑。 陆景元没有动。 他全身肌肉处于临战前紧绷状态。 目光如鹰隼,一瞬不瞬锁住叶笑笑。 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诡异气息,那几个突兀的外语字节,让他全身每一个细胞进入最高级别戒备。 叶笑笑也没有动。 她安静站立,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 她像精致却无灵魂的瓷娃娃,静静等待指令。 空气凝滞,弥漫无声窒息的紧张。 每一秒都像被拉长数倍。 很快,走廊外传来叶志军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来,手里紧攥部队常用的硬面抄和半旧铅笔。 他脚步虚浮,几乎撞回病房,快步走到陆景元身边,将东西递过去。 他的手抖得厉害,全是未褪的惊惧和不安。 陆景元接过。 他指尖快速翻动本子,每一页扫过,确认没有夹带。 又看一眼那支普通铅笔。 然后,他转向叶笑笑,将笔和本子递到她面前。 “给你。”陆景元刻意放沉声音,试图从她一丝反应中找出破绽。 叶笑笑的视线,终于从虚空中某一点,慢慢落在了眼前的笔和本子上。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81节 依旧空洞,看不出情绪。 但她垂下的眼帘深处,一丝微不可察的算计飞快掠过。 写什么?写那些恐怖遭遇?写求救信?不,文字太慢,太容易留下具体破绽,也太容易被分析。她需要更直接、更猛烈的冲击。 她没有伸手去接笔和纸。 她只是嘴唇极轻微动了动。 喉咙发出平淡的摩擦,像在陈述与己无关的事实,却带着刺穿人心的绝望:“没人救。” 短短三个字,像三把淬毒冰锥,狠狠扎进不远处叶志军的心脏。 他身体猛地一缩,眼前瞬间发黑,天旋地转,几乎一头栽倒。 他张开嘴,想嘶吼,想反驳,想告诉她他救了她,他一直都在! 可喉咙像是被灌满滚烫砂砾,堵得他一个字发不出。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夺眶而出,在他布满胡茬和疲惫的脸上冲刷出两道狼狈痕迹。 他救了她。 可听她这意思,仿佛他所做一切都是徒劳,仿佛她仍陷在某种绝望深渊里,根本没有被真正救回来。 陆景元握着笔和本子的手,也骤然僵住。 “没人救。”这三个字,像重锤,狠狠敲击在他坚固心理防线上。 这三个字,和他脑中那几个诡异的岛国音节,猛烈撞击、融合。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真的与敌人有关?为何如此绝望? 尖锐刺痛、沉重自责、以及更加浓烈的警惕,一瞬间攫住了他。 那份痛楚,清晰扎在他心口最深处。 叶笑笑动了。 她不再理会他们两人,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近在咫尺的笔和纸。 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身,背对门口两个男人。 宽大的病号服空荡荡罩在她瘦削身体上。 那单薄背影,此刻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 她动了。 一步。 又一步。 朝着病房那扇紧闭的玻璃窗走去。 她的动作依旧僵硬,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负,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笑笑!”叶志军发出一声濒死嘶吼,喉咙完全变调。 他只觉得魂飞魄散,三魂七魄都像是要被这一幕震出体外。 三楼!她要干什么?! 他想冲过去,双腿却像是被无数无形钉子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几乎在他嘶吼出声同一瞬间,陆景元动了! 在叶笑笑转身走向窗户那一刹那,他就已经判断出她的意图。 “没人救”和那几个岛国音节在他脑中轰然炸开,指向一个极致危险可能。 她可能不是单纯寻死,她身上一定有秘密!巨大秘密!或者,她正在被某种他未知方式操控着! 他的动作快如捕食猎豹,迅疾如闪电。 只一个箭步,就从房间另一端跨到窗边。 手臂如烧红铁钳般猛地伸出,死死抓住叶笑笑胳膊。 那力道极大,叶笑笑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不堪重负轻微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捏碎。 “回来!”陆景元发出一声压抑低喝,混合着未曾察觉的愤怒、惊惧,以及一丝失控边缘感。 他猛地一拽,将她从窗边硬生生拖回半步。 他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显示出他用了多大力气。 叶笑笑被这突如其来巨大力道抓住,身体猛地一顿。 她感觉到那股不容抗拒的阻碍。 脸上依旧是那片令人不安的茫然空洞,眉头几不可察蹙了一下,似乎对这阻碍感到一丝困惑。 她开始挣扎。 力气不大,却透着一股执拗死劲儿。 她只是机械地,固执地想甩开那铁钳般的钳制。 她的脸,依旧顽固地,一寸寸地,想要转向那扇冰冷的玻璃窗。 “笑笑!你别吓哥!哥在这儿!哥求你了!你看看哥啊!”叶志军终于能动了。 他双腿发软,几乎踉跄着、连扑带跌冲过来,重重扑在她身边。 他涕泪横流,哭喊出声,喉咙嘶哑破碎,脸上糊满泪水和鼻涕,狼狈不堪。 他想伸出手紧紧抱住她,又怕自己触碰会再次刺激到她,让她更加失控。 他伸着手,手指在空气中胡乱抓挠着,徒劳哀求。 叶笑笑僵硬的脖颈,极其缓慢转动了一下。 她那双空洞眸子,终于从窗户方向,移向近在咫尺、哭得不成样子的叶志军。 叶志军哽咽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根本没看清妹妹脸上细微动作变化。 只隐约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浓得化不开死寂,似乎淡了一些。 但那令人心悸的空洞,依旧顽固盘踞在她脸上。 她的视线,慢慢地,似乎开始在叶志军焦急万分脸上聚焦。 又似乎只是穿透了他,望向他身后某个更遥远、更虚无的地方。 陆景元依然死死抓着她胳膊,手臂肌肉贲张突起。 他锐利目光紧紧锁住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变化。 那几个岛国音节和那句“没人救”,在他脑中疯狂回响、碰撞。 警铃大作,从未如此刺耳。 这不是简单创伤后应激反应。 这更像被操控下的绝望,或者是一种高明到令人不寒而栗的伪装。 她的挣扎依旧带着机械感,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在激烈反抗时应有的反应。 他心中警惕,已经提到有生以来最高点。 叶笑笑被陆景元铁钳般钳制住那条手臂,无力垂落。 她的另一只手,在身侧停顿几秒后,开始慢慢抬起。 动作依旧缓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刻意凝滞。 指尖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那冰凉指尖,轻轻覆上叶志军满是泪痕脸颊。 触感冰冷,没有一丝活人温度。 像微弱却刺骨电流,瞬间击中叶志军。 他猛地一僵,哭嚎声戛然而止。 他就那么定在那里,一动不动,死死盯着眼前妹妹。 这触碰,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那指尖大致轮廓,陌生是不带丝毫暖意冰冷。 叶笑笑手指在他粗糙湿热脸上停住了。 指腹下,是滚烫泪水,是因极度紧张而紧绷皮肤。 她清晰感觉到他身体无法抑制剧烈颤抖。 她清晰听到他压抑在喉咙深处、如同受伤幼兽哽咽。 那股浓重得几乎能将人溺毙悲伤,透过皮肤接触,传递过来。 她眼底深处那片刻意维持空洞,如同被微风吹拂水面,开始悄然退去。 像蒙上厚厚尘埃镜子,被人小心擦开一角,终于透出一丝微弱光芒。 那光芒黯淡而微弱,混杂着极致疲惫、深深戒备、以及恰到好处茫然和脆弱。 病房内空气,凝固几秒钟。 这几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空气中,只剩下叶志军粗重急促喘息,和陆景元沉稳却带着压迫感呼吸声。 那片死寂空洞中,似乎有什么在剧烈挣扎、翻腾,一丝极其微弱光亮试图冲破浓重迷雾,却又几番明灭不定。 过了好几秒,那涣散瞳孔才仿佛艰难重新聚焦,迟钝映出叶志军模糊而扭曲影子。 她的嘴唇无意识翕动了几下,像是失去说话本能,又像在回忆什么。 好一会儿,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和颤音的字,终于从她干涩喉咙艰涩逸出:“哥?” 喉咙沙哑得厉害,带着明显颤抖和极致脆弱,像一片羽毛,轻轻搔刮在场两个男人紧绷神经。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82节 叶志军像是瞬间被这声呼唤从地狱边缘拉回人间。 又像是骤然坠入光怪陆离、亦真亦幻迷梦。 他嘴唇剧烈哆嗦着,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惊喜和依旧浓重茫然,如同两股激流,在他脑海中猛烈冲击,让他暂时失去言语能力。 叶笑笑的视线,缓缓从他通红眼眶,移到他被泪水打湿衣襟上。 她那只还停留在他脸颊上的手,轻轻蹭了蹭。 指尖沾上一片湿意。 她把微凉手指挪到眼前,困惑看着指尖那点湿痕。 片刻之后,她像是终于理解了那是什么。 再次开口,喉咙依旧沙哑,断断续续,带着令人心疼茫然和无措:“脸……湿了。” “哥,你……你哭了?”她微微顿了顿,眉头几不可察蹙紧。脸上恰到好处显露一丝痛楚和混乱,像是精神力过度消耗后,难以避免后遗症发作。 “头……好疼。” “刚才……刚才好像有好多声音,很吵,很乱。” 她目光开始飘忽,似乎努力回忆,却什么都抓不住,只有模糊混沌。 陆景元一言不发看着眼前这突兀上演的“兄妹重逢”戏码,深邃目光中情绪复杂难辨。 他抓着叶笑笑胳膊的手,力道依旧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因为她此刻突兀“清醒”而更加警惕。 她的茫然、脆弱,脸上恰到好处不安,都像精心编织迷雾,试图掩盖更深层东西。 闯祸?陆景元心底冷哼一声,她这绝不仅仅是闯祸那么简单。 那几个诡异岛国音节,那句绝望“没人救”,以及这突如其来“清醒”,这一切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她究竟想做什么? 陆景元抓着她胳膊的手,指骨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第 105章 触碰惊惧忆难寻 陆景元抓着叶笑笑胳膊,声音压低:“笑笑,刚才做了什么,还记得?” 叶笑笑的视线垂落,停在那只钳制着她的手。那只手很有力。 “我的手……”她嗓音干涩,透着一股子茫然,“你……抓着我……做什么?有点……疼……” 陆景元心里咯噔一下。这反应,不像装出来的。刚才那空洞的神态,那股子赴死的决心,还有那几句含混不清的岛国词……真的就这么消失了?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却没完全放开。“你刚才情绪失控,我怕你摔倒。”他含糊地解释了一句,探究的意味丝毫未减,“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叶笑笑摇了摇头,动作很慢,似乎牵动了痛处。她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困惑,苍白得吓人。 “摔倒?我……我怎么会……”她环顾四周,视线空茫地扫过病房里的陈设,最后落在了陆景元和叶志军身上。“这里是……哪里?陆团长,你怎么也在这儿?我哥……我不是……?” 记忆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截断了。 “笑笑,你……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叶志军的声音沙哑,带着未干的哭腔,语气里既有期盼,又有深深的恐惧。 陆景元接过了话头,声音沉稳:“你刚才非要笔和纸,说要写东西。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这些也都不记得了?” 他没有直接提日语。但“奇怪的话”这四个字,已经足够用来试探了。 “笔纸?”叶笑笑重复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她努力地回想,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一些破碎的、令人恐惧的画面,还有冰冷的触碰感,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猛地抱住了头,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哥……哥!头好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好乱……好痛啊——!”她蜷缩成一团。 叶志军看得心都要碎了,连忙冲上前扶住妹妹另一边的肩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别想了!笑笑,别再想了!是哥不好,哥不该问你!我们不想了!哥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他多希望这失忆是真的。可刚才那诡异的岛国语言,那绝望到极致的神情,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心里。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陆景元看着痛苦不堪的叶笑笑,神情复杂。这反应太真实了,痛苦的程度也异常剧烈,不像是装出来的。突发的、选择性的失忆,还伴随着剧烈的头痛,这确实是严重精神创伤后可能出现的反应。 但是……那几句清晰的岛国语,“没人救”,还有那股子奔向死亡的决绝……这些又让他不得不往更坏的方向去想——会不会是敌特用了什么精神控制的手段?或者是残酷审讯留下的后遗症? 他扶着她的手臂,防止她因为剧痛而摔倒。“先回床上躺着。”陆景元放缓了声音,试图安抚她,但眼底的凝重丝毫未减。“你需要立刻休息。” 叶笑笑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倒在两人怀里,被扶回了病床。她一沾到枕头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小脸上投下一片颤抖的阴影。 她的呼吸急促,眉头死死锁着,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显然,她还在承受着剧痛和混乱的折磨。 叶志军手忙脚乱地替她掖好被角,动作笨拙,却充满了小心翼翼。他守在床边,看着妹妹苍白的脸,眼圈通红,强忍着泪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生怕她再出什么岔子,生怕那可怕的空洞再次出现。 陆景元站在床尾,看着蜷缩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的叶笑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反常,太诡异了。这绝不是简单的受了惊吓那么简单。 他转向叶志军,压低了声音,语气严肃:“叶营长,你在这里守着她,寸步不能离开。我马上去叫医生过来,给她做一次详细的检查。还有……”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刚才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她说的那些话——不管是中文,还是……别的什么语言,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可能很复杂。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一个字都不能对外透露!包括医生那边,等我们沟通之后再说,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误判,也避免对她造成二次伤害。除非我允许,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特意强调了“别的什么语言”和“没人救”这些信息。这些内容太敏感了,很可能牵扯到敌情。绝不能轻易外泄。 叶志军猛地抬起头看向陆景元,脸上交织着惊惧和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全然的信任。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我明白轻重!陆团长,我妹妹她……她到底……” 他想问,妹妹是不是中邪了,是不是被那些天杀的敌人动了什么手脚。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 “先让医生看看她的身体情况。”陆景元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情绪稳定下来,身体恢复过来,然后进行专业的评估。”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呼吸微弱、眉头紧锁的叶笑笑。她那苍白脆弱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心,也更坚定了他查明真相的决心。 他转过身,脚步沉稳而迅速地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叶志军和叶笑笑两个人。门关上后,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叶志军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叶笑笑偶尔因为头痛而发出的细微呻吟。 沉甸甸的空气压在叶志军的心头。他死死地盯着妹妹苍白的脸,心如刀绞。这个从小被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妹妹,好不容易来投奔他,却遭了这么大的罪……他恨不得替她受过这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走廊里终于传来了脚步声,是两个人。一个沉稳有力,另一个则显得有些急促。 陆景元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医生。 “刘医生,麻烦您了。”陆景元侧过身,让医生先进病房,声音低沉。 叶志军立刻站直了身体,紧张地看着医生,嘴唇动了动,想问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两只手下意识地攥紧了。 刘医生点了点头,平静地扫了一眼床上的叶笑笑。这女孩的脸色确实很差。 他看向叶志军,语气平和地问道:“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她刚才醒过来一次,”叶志军声音沙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好像……好像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一直说头疼,然后又……又睡过去了,但睡得特别不安稳。” 刘医生“嗯”了一声,走到床边,准备开始检查。他从口袋里拿出听诊器,挂在耳朵上,然后俯下身。 他的神情很专注,并没有留意到叶志军和陆景元在那一瞬间骤然屏住了呼吸。 冰凉的听诊器金属头,即将隔着那层薄薄的病号服,接触到叶笑笑胸前的皮肤。 就在这时—— 原本闭着眼睛、眉头紧锁、看似沉睡的叶笑笑,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 第106 章 叶笑笑身体检查 这个动作极其微小,快得像错觉。叶志军的心全悬在医生身上,太过紧张,根本没留意到。但站在床尾,目光始终没离开叶笑笑的陆景元,看得清清楚楚! 她身体猛地僵硬一下。指尖在床单上微不可察地抠紧。 那不是病人面对检查的紧张。更像是身体深处烙下的印记,对某种特定刺激产生的无法抑制的排斥和恐惧。 身体的本能反应骗不了人。 刘医生似乎没察觉这细微的变化,或者只当是正常反应。他仔细听了听心肺。拿起小手电筒,轻轻拨开叶笑笑的眼皮。 “睁开眼睛,看我的手指。”刘医生声音温和。 叶笑笑迟钝地睁开眼。瞳孔有些散,里面空空的。看向医生时带着困惑。 “你……是……”声音很弱,刚从混沌里挣扎出来。 “我是刘医生,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刘医生移动手指,观察她的眼球活动。 “头还疼吗?哪里疼?” “疼……”叶笑笑眉头死死拧在一起。意识被疼痛拉扯着。她无力抬手想按额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像……要炸开……好乱……”声音低低的,带着鼻音。异常脆弱。 刘医生问了几个问题。关于感觉,关于记忆。 叶笑笑的回答差不多。混乱,记不清,头疼。她的神情游离,魂还没完全归位。 检查完毕。刘医生直起身。看向陆景元和叶志军。表情依旧严肃。 “初步看,生命体征暂时平稳。瞳孔反应正常。但她精神状态不稳定。剧烈头痛。明显记忆缺失。很可能是严重精神创伤后的急性应激反应。” 他停顿一下。 “也要排除脑部震荡或其他器质性损伤的可能。需要进一步观察。” “建议继续留院。绝对安静。避免任何刺激。我会安排脑部检查。等结果出来再说。” “家属注意看护。有任何异常,比如再出现之前那种极端情况,立刻通知我们。” “好,好,谢谢医生。”叶志军连连点头。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哽咽。 “我送送刘医生。”陆景元开口。示意叶志军留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门轻轻关上。 病房外走廊里。陆景元停下脚步。看向刘医生。 “刘医生,依您看,她刚才那个瞬间反应,只是病人紧张?” 刘医生愣了一下。回想细节。微微皱眉。 “陆团长指的是?” “您靠近她,准备用听诊器的时候,她身体那个微小的僵硬和颤抖。”陆景元描述。语气探究。 “很细微,但明确。是种本能抗拒。” 刘医生思索片刻。谨慎回答。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83节 “创伤后病人,特别是经历过绑架、囚禁这类事件的,对外界刺激,尤其是陌生人靠近和肢体接触,产生强烈应激反应完全可能。” “紧张、恐惧、排斥,甚至瞬间攻击性都可能。刚才那个反应确实短暂且细微。若非您特别提醒,容易忽略。” “目前不好判断具体指向什么。是针对‘医生’,还是仅仅对陌生人靠近恐惧。需要结合后续观察和检查结果判断。” 陆景元点了点头。深邃的目光里情绪翻涌。 “知道了。谢谢您,刘医生。” 送走刘医生。陆景元并未立刻回病房。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叶笑笑那瞬间的反应像块石头砸进深潭。激起层层波澜。 联系她之前含混不清却令人心惊的日语词。那句绝望的“没人救”。那反常决绝的赴死举动。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方向。 医生?白大褂?听诊器?为什么会对这些产生强烈本能排斥? 难道她被绑架期间,遭遇过和医生或者穿白大褂的人相关的、极其可怕的经历? 他脑海里闪过那几个模糊却烙印般的日语词。 “ばか”、“実験”、“さいご”、“意外”。 实验?! 这两个字在他脑海里炸开。冰冷彻骨。 惨白的闪电划破迷雾。他瞬间联想到冰冷的器械。绝望的哭喊。 这件事,远比他最初预想的更复杂。更黑暗。 他转身。脚步沉稳带着急切。快步走回病房。 病房内。叶志军坐在床边。背脊微微佝偻。定定看着妹妹的脸。 后怕。担忧。一丝因她暂时平静而升起的微弱希望。在他心头交织。 床上的叶笑笑比刚才平静些。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她安静躺着。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眼底有些空茫。蒙着一层水汽。 她慢慢转动眼珠。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守在床边的哥哥身上。像在确认他的存在。 又过了片刻。她微微侧过头。看着叶志军憔悴的脸。 “哥……”声音沙哑。透着虚弱和迷蒙。比之前清晰不少。 “……水……” 叶志军猛地一震。差点以为听错了。急忙凑近。 “水?笑笑,你想喝水?哥给你倒!”他慌忙起身去拿桌上的水杯。 叶笑笑看着他急切的背影。又低声。 “……饿……” 这个字很轻。 叶志军脚步顿住。猛地转过身。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饿,饿了?笑笑,你想吃什么?哥马上去给你买!你想吃什么都行!” 叶笑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和胡子拉碴的憔悴面容。心里掠过一丝极轻微的波动。本能感觉到了哥哥的难过。 但身体的需求更强烈。她没力气。低声道。 “……没……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是……饿了……哥,你……你也吃点……”意识仍混乱。话语断断续续。 叶志军连忙站起身。脸上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连连点头。 “好!好!哥陪你吃!哥这就去买!买你以前爱吃的小米粥和鸡蛋羹!你等着,哥很快回来!” 他转身往外走。脚步因为激动和急切显得踉跄。 恰在此时。病房门被推开。陆景元走了进来。 叶志军动作顿住。看到陆景元。像找到主心骨。又急着去买吃的。连忙说道。 “团长,你来了正好!笑笑她……她想喝水,说饿了,想吃东西。” “你,你帮我照看一下笑笑。我去去就回。很快!” 陆景元快速扫了叶笑笑一眼。她正看着叶志军。神态虽涣散。确实比刚才多了几分生气。不再是令人心悸的空洞。 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 “去吧。注意安全。” 叶志军匆匆离去。 第 107章 叶笑笑差点破功 陆景元带上门。 病房内 他杵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压迫感十足,几乎笼罩了床铺。床头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像有人拿着小锤子,一下下精准地敲在叶笑笑的心尖。那道视线带着审视的重量,在她身上慢慢扫过。 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 稳住。 她告诉自己,只差最后一步了。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她深吸一口气,挣扎着想坐起来。手臂虚弱得像棉花,额角的冷汗湿漉漉地贴着皮肤。 “要去哪儿?” 陆景元开口,声线没有温度。他人已经到了床边,微微俯身,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小心。” 属于男人的气息和压力兜头盖脸压下。叶笑笑身体猛地一僵,心跳漏了一拍。 她垂着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沙哑含糊,带着一丝她极力掩藏的颤抖。 她必须立刻找个借口,避开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否则,她精心维持的脆弱假象,下一秒就会在他面前碎成齑粉。 “想……去趟洗手间。” 陆景元盯着她那副随时会散架的模样。没有丝毫犹豫。他伸出手,去扶她的胳膊。 指尖触碰到她单薄病号服的刹那。叶笑笑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触电般向后猛地一缩。 她骤然抬头。苍白的脸上满是仓皇与抗拒。 “不用!” 声音尖利,几乎破音。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交缠在一起。陆景元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她干裂的嘴唇,看着她因惊慌而放大的瞳孔里清晰映出的自己倒影。 那里面,有戒备。 有迷茫。 更有深藏不住的仓皇失措。 叶笑笑被迫与他对视。他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不再是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那里面翻涌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沉甸甸地压下来。 是错觉吗? 她病糊涂了? 陆景元转性了?被她昨夜那副惨状刺激到了? 她不敢让他看出任何破绽。被他这样专注盯着,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 她急忙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指,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 “我自己可以。” 陆景元看着她躲闪的姿态,感受到那股微弱却执拗的抗拒。心口被什么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闷闷泛涩。 她还是怕他。 或者说,排斥他的靠近。 可看她连坐起来都那么费劲,脸色白得像纸。陆景元不可能真让她自己折腾。 他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没再给她拒绝的余地。弯腰,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果决。 一手揽住她单薄的后背,另一手穿过她的膝弯。没有半分迟疑。 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 叶笑笑惊呼出声。身体瞬间绷得像块石头,下一秒又强迫自己演出虚弱无力。双手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本能地死死搂住了他的脖子。 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强压下几乎冲到嘴边的尖叫。声音破碎,带着刻意压制的惊慌和颤抖。 “陆景元……你、你放我下来!” 陆景元抱着怀里轻飘飘的人。清晰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细微的颤抖。她攀在他脖颈上的小手冰凉,透着一股全然的无助。 这份下意识的依赖,和她昨夜那股子奔向死亡的决绝,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心头莫名一紧。一种陌生的、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胸腔滋生。比单纯的怜惜要复杂得多。 他呼吸沉重了几分。 他没作声,沉着脸迈开长腿。几步就到了洗手间门口。 他小心翼翼将她放下,让她扶着门框站稳。声音依旧低沉,却比刚才似乎柔和了一丝。 “有事叫我。我在外面。” “嗯……”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84节 叶笑笑含糊应了一声,脸颊发烫。她顾不上多想,赶紧推门进去,迅速关上。 隔绝了陆景元那道审视的目光。 叶笑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呼出一口气。刚才被他抱起来那一下,她差点就绷不住了。心跳到现在还像擂鼓一样。 这个男人,做事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她用力深呼吸,试图把胸腔里的慌乱压下去。必须冷静。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绝不能在他面前露馅。 门外,陆景元站在原地没动。耳朵留意着里面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比他预想的久一些。 他眉头微皱。刚想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叶笑笑慢慢走出来。脸色依旧苍白,但神情比刚才似乎镇定了一些。 陆景元上前一步,自然地伸出手臂扶住她。这一次,叶笑笑没有再躲闪,低着头,任由他半扶半搀着走回床边。 “谢谢。” 坐到床沿,她小声咕哝。然后脱了鞋,费力地挪到床上。 她转身想去拿身后的枕头靠着,试了几次,手臂使不上劲。 陆景元默不作声拿起枕头,拍了拍,垫在她身后。又伸手小心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稳稳当当靠好。 叶笑笑靠在松软的枕头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还有他扶她时手臂传来的那种不容置疑的稳定感。 这份突如其来的耐心和细致,让她心里乱糟糟的。越来越看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景元刚要开口,病房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 叶志军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裹着一身外面的寒气。手里的饭盒还冒着热气。 他脸上焦急的神色未散。一看到妹妹醒着靠坐在床上,巨大的欢喜几乎从眼睛里溢出来。他嗓门洪亮,一下子冲散了屋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笑笑!哥回来了!快,趁热吃!” 两个铝饭盒“哐”地一声放在床头柜上。他小心翼翼打开。小米粥的清香混着鸡蛋羹的嫩滑气味,瞬间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快,笑笑,还热乎着呢!” 叶志军舀起一勺温粥,仔仔细细吹了又吹,递到叶笑笑嘴边。 叶笑笑瞅着哥哥熬得通红的眼圈和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色胡茬,心里不是滋味。她顺从张开嘴,慢慢咽了下去。温热的粥滑进空荡荡的胃里,身体总算找回一点踏实的感觉。 陆景元往后退开一些,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没吭声。 叶志军带来的早饭分量很足。显然是三个人的。 “陆团长,你也吃点。”叶志军朝他那边看了一眼,把另一个没动过的饭盒推了过去。“守了一晚上,饿坏了吧。” 陆景元这次没推辞,道了声谢。拿起饭盒和筷子,安静吃起来。但他吃得很慢,动作略显僵硬。心思大半还在病床上那个人身上,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叶笑笑抬起脸,看向叶志军。神情总算不那么空洞了。对着熟悉的人,她聚了点精神气。声音很轻,病后的虚弱里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 “哥,小承安……怎么样了?” 叶志军喂粥的手顿住了。脸上是实打实的欣慰,担忧也散了不少。声音轻快了许多。 “承安好着呢!在李嫂子家,能吃能睡,壮实着呢,你放心!” 叶笑笑轻轻点头,很乖巧。她努力把哥哥的话记在心里。苍白的脸上也透出了一点血色。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声音里带着一种和她此刻虚弱模样不太相称的孩子气的固执。 “那……那只老母鸡呢?” 叶志军正低头喝粥,差点呛到。他抬起头,对上妹妹那张认真又干净的脸。真是哭笑不得。 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还惦记着那只鸡。 可就是这句不着调的话,反而让他心里头一下子松快了不少。至少,她还记得这些日常琐事。还惦记着吃的。比之前那副魂不守舍、问什么都没反应的样子强太多了。 他忍着笑,故意板起脸。 “好好的呢!等你好了,哥亲自抓来给你炖汤喝!” 陆景元坐在旁边,听着兄妹俩的对话。叶志军的粗犷和温情。叶笑笑的虚弱和依赖。这画面看着挺温馨。 他手里的筷子停在饭盒里。嘴里的小米粥尝不出什么味儿了。 她问起小承安,问起那只鸡。这些都是她被绑架之前发生的事情。 这些细节,似乎都在证明她的记忆停留在了最可怕的时刻来临之前。把那些让她崩溃的遭遇都给忘了。 确实,提起这些的时候,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神态也鲜活了一点。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明显防备的脆弱。 然而。 昨夜那几句冰冷的岛国话。那种不顾一切的决绝。醒来时对医生触碰的剧烈抗拒。 这些像刀子一样锋利的记忆碎片,怎么可能只用一句“吓坏了”就简单抹掉? 眼前这个温顺茫然的姑娘,和昨夜那个眼神像困兽、浑身带刺的她。这种极端的矛盾和反差,在他脑海里不断冲撞。 他味同嚼蜡咽下粥。不动声色留意着叶笑笑那张看起来平静甚至有些懵懂的脸。试图从她喝粥的节奏,看向叶志军时的神态,以及偶尔对他这边投来的、极轻微的回避中,找出破绽。 可她表现得滴水不漏。完全就是一个大病初愈、惊魂未定、记忆受损的普通姑娘。 脆弱。 疲惫。 茫然无助。 这平静的表象之下,究竟藏着什么? 他心里的疑云,反而更重了。 叶笑笑喝了小半碗粥,又小口吃了点鸡蛋羹。轻轻摇头。 “哥,我吃饱了。” “再吃点?猫食似的。”叶志军不放心。 “真饱了。”叶笑笑坚持,脸上倦意明显,声音更低,“有点……困。” “好好,饱了就睡,睡一觉就好。”叶志军赶紧收起饭盒,小心扶她躺好,仔细掖好被角。 叶笑笑对他虚弱地笑了笑。那笑里全是依赖。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恍惚。 “哥。”她声音很轻。 “你真好。” 叶志军心口猛地一抽,差点掉泪。他强忍着,声音沙哑。 “哥不好。是哥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这么多苦……” “不是的。”叶笑笑轻轻打断他。视线飘忽了下,又定在哥哥脸上。语气轻柔却有丝执拗。 “哥,你很好。我……我没事的。养两天就好了。” 她顿了顿,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 “等我好了,你带我去后山转转好不好?你都没好好陪过我呢。” “好!好!哥答应你!”叶志军连声应着,眼圈通红,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对未来的许诺。“等你身体好了,哥哪儿都带你去!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她对叶志军的亲近依赖,与对他的疏离戒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区别对待,是单纯因为兄妹情深,还是因为她潜意识中对他仍抱有某种警惕? 陆景元放下基本没动的饭盒。 “叶营长。”他站起身,压低声音。“我出去一下,安排点事。” 他看向叶志军。 “你守着。有情况马上找我,或让护士通知。” 叶志军用力点头,心思全在妹妹身上。 “行,陆团长,你去忙,这有我。” 陆景元没再多话。最后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似乎很快就要睡着的叶笑笑。长睫毛在苍白脸上投下淡淡影子,看着脆弱无害。 他喉结动了动,转身。 在门口,他脚步顿了顿。回头。 目光在她脸上一掠而过。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叶笑笑刚刚放松的神经猛地一紧。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 108章 病榻巧计 病房里,空气滞闷。 叶志军粗重的呼吸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他像座山守在床边,盯着叶笑笑沉睡的脸,那上面残留的惊惶与苍白,凌迟着他的心。 叶笑笑耳朵微动。 病房里,只有哥哥压抑又疲惫的呼吸,还有窗外微弱的风声。 陆景元那家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 长睫轻颤,她倏然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澈冷静,不见半分混沌睡意,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她慢慢偏头,看向叶志军。 哥哥正用力揉着布满血丝的眼,下巴的胡茬青黑刺眼,整个人透着一股浓浓的疲惫与煎熬。 “哥。”她张口,嗓子带着刻意营造的干涩,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一吹即散。 叶志军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惊醒的猛兽瞬间收敛了所有锋芒,立刻回神,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她:“笑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又疼了?” 叶笑笑轻轻摇头,视线落在他的衣角,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将那份虚弱演到极致。 “哥,”她声音发虚,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你……你能不能回去一趟,帮我……拿点东西?” “拿东西?什么东西?笑笑你尽管说,哥马上去!”叶志军立刻应声,只要是妹妹的要求,他都想第一时间满足。 “嗯……”叶笑笑费力地组织着措辞,秀气的眉心微微蹙起,更显病容,“牙刷……毛巾,还有我的小脸盆……我想……我想简单清洁一下。” 她鼻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微微撇开脸,声音更低,带着孩子气的委屈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嫌弃:“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85节 “哎,哎,是该拾掇拾掇,是哥疏忽了。”叶志军连声应着,脸上满是懊恼和自责。 “还有……”叶笑笑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拒绝,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房间衣柜里……靠最里面的地方,应该有个小木盒,你……你能不能帮我拿过来?里面……是我以前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儿……我躺着太闷了,脑子总是空空的,老是控制不住地想那些不好的事……看看那些熟悉的东西,也许……也许能让我感觉好一点。” “木盒子?”叶志军眉头立刻锁紧。 刘医生那句“绝对安静,避免任何刺激”在他脑中清晰作响。万一那盒子里是什么会勾起她不好回忆的东西……他不敢冒险。 “笑笑,医生特别交代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静养,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能受刺激。那盒子里……是很重要的东西吗?如果不是特别要紧,等你身体好利索了再看,行不行?哥怕你看了会累,或者……又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和,带着劝慰。 叶笑笑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脸颊似乎因他的拒绝而更显苍白。 她伸出那只看起来绵软无力的手,轻轻勾住叶志军粗糙厚实的衣袖,声音又低又软,却透着一股病中人特有的固执。 “哥,里面……真的就是些我平时攒的小石头、小挂件,还有一些不值钱的小首饰……我就是想看看它们。一直这么躺着,什么都不能做,脑子空下来,就更容易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越想头越疼!” 她顿了顿,微微偏过头,鼻翼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小巧的眉头蹙得更紧,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嫌弃。 “而且,哥……你都守了我这么久了,身上……好像有些味儿了。”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仿佛真的闻到了什么。 “你快点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最重要的是,你得好好睡一觉。你看你,胡子都冒出来了,眼睛里全是血丝,我看着……我看着都心疼。”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对他的关心,随即又绕回那个木盒,语气里满是依赖和恳求,眼底甚至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泫然欲泣。 “你回去收拾的时候,就顺便……把我的那个小木盒子和纸笔也一起拿来,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看看那些小东西,它们能让我觉得安心一点。看到它们,我才能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可怕的事情。” 叶志军被她这一套话说得心头发懵,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他下意识低头闻了闻自己,确实,守了两天一夜没合眼,身上混杂着汗味、医院的药水味,还有散不去的烟草味,的确不好闻。 再看叶笑笑那双期盼又依赖的眼睛,那副病弱无助的模样,还有那软糯糯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是他从小到大最没辙的。 尤其是那句“我看着都心疼”,像一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地砸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医生的话固然重要,但强行压制,让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反而可能让她更加焦虑,影响休息。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或许让她看看那些熟悉的小物件,转移一下注意力,真能让她情绪平稳一些。而且,他自己也确实需要回去快速休整一下,不然这副样子,怎么能更好地照顾妹妹。 “你这丫头……”叶志军无奈地长叹一声,脸上紧绷的线条终于柔和下来,眼底是浓浓的疼惜。 “好吧,哥听你的,这就回去一趟,帮你把东西都拿来,也顺便……回去快速收拾一下。” 他仍有些不放心地仔细叮嘱:“不过说好了,盒子里的东西只许看一会儿,不能多想,感觉累了必须马上歇着,听见没有?” “嗯!”叶笑笑立刻乖巧地点头,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浅浅的、虚弱的笑容,“哥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叶志军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是疼惜又是无奈,站起身:“那我去了。你闭上眼睛再睡会儿,别胡思乱想。” “嗯!哥哥最好啦。”叶笑笑甜甜地应着,顺从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就会哄我。”叶志军低声嘟囔了一句,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确认她呼吸似乎平稳了些,才压下心头的种种担忧,转身带着几分急切地离开了病房。 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传来,叶志军脚步声渐行渐远。 叶笑笑立刻睁开锐利如鹰隼般的双眼,侧耳凝神细听,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紧绷的神经这才微微一松,但旋即又提了起来,不容片刻耽搁。 “招财。”她在心中默念,语气冷静而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把干扰拦截定位器,用一个最普通、最不起眼的旧木盒子装好,伪装成我平时存放寻常小饰品的模样,放到我家我房间的衣柜最里面的角落,确保我哥能轻易找到,但又不会立刻发现任何异常。”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波动在脑海中无声回应,带着系统特有的高效与精准:【指令已接收,正在执行。宿主请放心。】 她知道,成了。接下来,就看叶志军什么时候把“惊喜”带回来了。 第 109章 村木逃了 陆景元站在师长钟振国的办公室外,抬手敲门。 “进。” 他推门而入,反手带上。钟振国从文件后抬起头。 “师长。”陆景元敬礼。 钟振国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人如何了?” 陆景元拉开椅子,背脊笔直:“报告师长,叶笑笑同志醒了。” 钟振国身体微微前倾:“具体。” “医生检查过,生命体征暂时平稳,瞳孔反应尚可。”陆景元语速平稳,“认出了叶志军,也要了水和食物。” 他略作停顿,“但医生判断她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剧烈头痛,记忆缺失。初步结论是急性应激反应,不排除脑部器质性损伤,需留院观察。” 钟振国眉头微蹙,手指在桌面轻叩:“急性应激反应……那她的记忆方面,医生怎么说?缺失严重吗?” 陆景元将医生的判断复述了一遍,补充道:“她目前只记得被绑架前的一些日常,比如问起她侄子小承安,还问了那只准备给叶志军炖汤的鸡。” “至于被绑架期间的遭遇、如何受伤,她声称毫无印象,一旦追问便头痛欲裂,意识混乱。” “但我观察到,她对特定刺激,例如先前医生持听诊器靠近检查时,表现出强烈的本能抗拒。” “哦?” “并且,今晨她尚未完全清醒时,无意识地说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听着像是岛国话。” “我尽力记下了发音,分别是‘baka’、‘jikken’、‘saigo’、‘igai’。其中‘jikken’这个音,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好像是‘实验’的意思?” “岛国语?”钟振国敲击桌面的手指倏然停住,脸色沉了下来,“‘実験(jikken)’?实验?” 办公室的空气骤然凝固。 “是,实验。”陆景元肯定,“结合她对医生的异常反应,我有一个极其不详的猜测。”他看向钟振国,“我怀疑,她被囚禁期间,可能……被当成了某种实验对象。” 钟振国霍然起身,在室内踱了两步,脸色铁青:“依据?仅仅是这几个词?” “目前只是猜测。”陆景元并未隐瞒,“但叶笑笑今晨那种决绝赴死的姿态,不像是单纯的绑架惊吓。她那句‘没人救’,更像是经历了彻底摧毁意志的折磨。‘实验’一词,或许能解释她那份绝望。” 钟振国猛地一掌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查!一查到底!” “是!”陆景元肃然起身。 “叶笑笑那边,加强一级保护。”钟振国语气不容置喙,“医院方面我亲自协调,安排最可靠的人员。除叶志军和你,任何人不得探视。所有检查,必须有你或叶志军在场。” “明白。” “她目前状态不宜讯问,先确保她身体恢复、情绪稳定。”钟振国加重语气,“但你那边,外松内紧,继续深挖村木的线索,还有内鬼!务必尽快揪出来!搜集更多证据,验证你的猜测。” 他走到陆景元面前:“景元,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涉及境外势力进行活体实验,便是滔天罪行!务必谨慎,严格保密!任何进展,直接向我汇报。” “是!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钟振国摆手,“医院盯紧,任何异动,即刻处置。” “是。”陆景元再次敬礼,退出办公室。 钟振国坐回椅中,盯着桌上叶笑笑的简档,眉头紧锁。 “实验……”他低声自语,此事,绝不简单。 风波再起。 陆景元回到自己办公室,阳光斜照。 钟师长的话语犹在耳畔,“实验”二字如巨石压心。 他揉了揉眉心,叶笑笑的面容在脑海中交替闪现,一时惊恐万状,一时茫然依赖,反差强烈,疑云更重。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陆景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保卫科长刘振声推门而入,手中捏着几页纸,神色凝重,直奔办公桌。 “团长,您让追查的那个代号‘村木’的嫌疑人,目标锁定了!根据您提供的画像和指示方向,连夜排查比对,刚刚确认!” 陆景元接过文件。其中一张照片上的人,正是画像中那名男子,只是照片里他身着供销社制服,戴着眼镜,一副斯文模样,与画像上的阴鸷判若两人。档案首页赫然写着他的公开身份—— “良田供销社副主任,陈正盛。”陆景元念出姓名职务,眼神锐利了几分,“原来村木潜伏的身份是他。” “他是供销社主任刘大柱的女婿,潜伏极深。平日表现积极,人缘颇佳,无人怀疑。” 刘振声语速急促,带着几分懊恼,“我们的人赶到供销社,发现他数日前已请假,声称老家急事。” “追查其所谓‘老家’地址,系伪造!同时,他家已人去楼空,其妻,即老主任之女,亦一同失踪。” 陆景元眉峰一紧:“数日前?具体何时?叶笑笑同志失踪后,还是我们开始排查之后?” 刘振声立刻回应:“供销社记录显示,陈正盛是在叶笑笑同志绑架救回来的第二天,我们开始初步摸排的第二天下午请的假。” “那时我们对他的画像还未完成,他也尚未进入我们的重点视线。他嗅觉灵敏,极可能已察觉风声不对,或是接到了内鬼的紧急示警,这才利用请假作掩护提前潜逃。” 陆景元放下资料,手指轻叩桌面:“跑了?” “是。”刘振声脸色难看。 办公室陷入沉寂,唯闻钟摆低鸣。 村木逃脱,线索恐断。 更关键的是,如此深藏的特务头目骤然暴露并成功脱逃,本身便透着诡异。 “老刘,” 陆景元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两方面同时进行。第一,即便陈正盛逃了,也要把他潜伏期间接触过的人、编织的关系网,一根线都不能漏,给我彻底挖出来!特别是他和他妻子在本地的所有社会关系。” “第二,立刻控制并提审他的岳父,供销社主任刘大柱,务必查清他是否知情或参与其中。” 这样分点,指令更清晰。 “是!”刘振声应下,“已派人重点排查供销社及他可能接触的涉密单位人员。” “还有,”陆景元的声音冷了几分,“我们内部,也必须查。这个陈正盛(村木)能如此迅速闻风而逃,内鬼通风报信的可能性极大。” 刘振声神情一凛:“团长放心,内部排查同步进行,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刘振声脚步匆匆离去。 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咔哒”合拢。 陆景元指尖无意识地叩击桌面。 陈正盛的档案摊在眼前。 良田供销社副主任,老主任的女婿。 寻常身份之下,竟是潜伏至深的毒蛇。 毒蛇嗅到危险,携妻潜逃,动作果决得令人心惊。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86节 陆景元眼底一片冰寒。 陈正盛的逃脱,绝非临时起意,背后必有精心策划。 风声从何处泄露? 内鬼! 他指节捏得泛白。 必须雷霆手段,剜除毒瘤! 第110 章 老丈人被盘问 保卫科审讯室,光线昏暗,空气滞重。烟草与陈旧气息混杂。 一张桌,两把椅。 刘振声端坐桌后,指节轻叩桌面,目光如隼,盯着对面那个搓着手,额角冒汗的供销社主任。 “刘大柱同志。”刘振声的嗓音不高,却像锤子敲在刘大柱心上,“陈正盛,你女婿,认得?” 刘大柱猛地抬头,嗓子发紧:“认,认得,我女婿。” “他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叩击桌面的手指停了,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刘大柱半个身子弹起来,又重重坐回去。“啥?他啥身份?供销社副主任嘛!” 刘振声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那目光让刘大柱浑身不自在,声音都走了调:“刘科长,你,你这是啥意思?正盛他,他不是请假回老家了?” “回老家?”刘振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没有老家。他是潜伏特务,代号‘村木’。现在,畏罪潜逃。” “特务?!”刘大柱像被雷劈了,失声尖叫,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着,半天合不拢,“不可能!特务?正盛?他,他咋可能是特务?!” “不可能?”刘振声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让刘大柱呼吸都困难起来,“事实摆在眼前。你是他岳父,天天见面。你会对他一无所知?没半点异常?” “没有!真没有!”刘大柱双手乱摇,汗珠子顺着额角滚下来,“刘科长,我拿我这条老命担保,我真不知道!特务?就他那熊样,还能是特务?”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话匣子猛地打开,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嫌弃。 “刘科长,不瞒你说,我打心眼儿里就瞧不上他!又穷又矬,胖乎乎的没精神!当初要不是我家那死丫头铁了心非要嫁他,我能点头?”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俺那闺女,中了邪了!说他人老实,会过日子,对我闺女百依百顺。屁!就是个没出息的货!死活非他不嫁,气得我好几天吃不下饭!” 刘振声手指再次有节奏地叩击桌面,观察着他的每个表情。这愤怒和嫌弃,不像装的。 “后来实在拗不过,他嘴巴又甜,把我老伴儿哄得高高兴兴,这才勉强应了。”刘大柱长叹一声,摇头。 “亲事一办完,我就让他俩搬出去,眼不见心不烦。这些年,除了供销社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就逢年过节过来吃顿饭。平时,没啥来往。” 刘振声突然打断他:“逢年过节,他一个‘穷矬胖’的女婿,能拿出什么孝敬你这主任岳父?还是说,他手头并不紧巴?孝敬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让你现在觉得不对劲?” 刘大柱像是被踩了尾巴,脸瞬间涨红。 “刘科长,别提了!孝敬?他那点死工资,能有啥好东西?上门嘴巴甜,哄我老伴儿乐。东西?自家做的点心,乡下捎的山货,不值钱!多数时候,就是两手空空来蹭饭!他要有那本事,我当初能不同意?” 他怨气冲天。 “要说特别,就是特别寒酸!特别拿不出手!每次看着他那窝囊样,我都替我闺女臊得慌!他还跟我哭穷,借钱周转呢!这种人,能有什么特别的?我要是早知道他……” 他猛地抬头,眼神恳切。 “刘科长,你可得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要是知道他是特务,能留他在供销社?能让他当我女婿?我就是个老实主任,管供销社鸡毛蒜皮的事,特务?听都没听过!” 刘振声不置可否,身体后靠,手指在桌面画圈。 刘大柱的反应,除了惊慌,更多是积压的嫌弃。翁婿关系疏远,甚至隔阂。 但一个深潜的特务,会只为掩护身份娶主任的女儿?刘大柱真不知情,还是藏了什么?或者,被利用了? “你女儿,陈正盛的妻子,她知道吗?”刘振声抛出下一个问题。 刘大柱一愣,脸上瞬间闪过痛苦和愤怒。 “她?那不听话的死丫头!竟然,竟然也跟着陈正盛那王八羔子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刘科长,她是不是猪油蒙了心?她要知道陈正盛是特务,敢跟着跑?肯定是那挨千刀的陈正盛花言巧语骗了她!我那可怜的闺女啊!落到歹人手里……她一个妇道人家可咋办啊!” 他声音带了哭腔,身体也抖了起来。 “仔细想想,这几年,陈正盛问过你供销社以外的事吗?比如,部队的情况?其他单位的事?”刘振声追问。 刘大柱努力回忆,眉头紧锁。 “部队?没有,真没有。他就问问供销社进货、销售,偶尔抱怨工作不顺。别的,没问过。他知道我胆小,不爱打听乱七八糟的。” “他有没有突然阔绰过?或者,接触过些你不知道的、形迹可疑的人?” “没有没有,他手头一直紧巴,还跟我借过钱。”刘大柱连连摇头,“至于他接触啥人,我就更不清楚了。下了班就回家,不怎么应酬。” 刘振声审视着刘大柱。他口中那个其貌不扬、甚至窝囊的陈正盛,与画像上眼神阴鸷的男人判若两人。 这副窝囊外表,正是陈正盛最厉害的武器。 但这不能完全排除刘大柱隐瞒,或被深度利用的可能。 “刘大柱同志,你说的这些,我们会逐一核实。”刘振声语气稍缓,依旧严肃,“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必须配合调查。事情查清前,你暂时不能离开,也不能和任何人接触。” 刘大柱脸色煞白,还是点了点头:“我配合,一定配合!只求你们……快点找到我家闺女,她肯定是无辜的!” 刘振声没回应,起身,示意审讯结束。 走出审讯室,刘振声脸色更凝重。 如果刘大柱供述属实,陈正盛的伪装极其成功。如果刘大柱隐瞒,那他演技惊人。 无论如何,陈正盛这条线不能断。 内鬼的存在,板上钉钉。 刘振声脚步沉稳急促,军靴踏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回响。脑中飞快梳理着刘大柱的供词,每个细节,每个表情,反复回放。 陆景元的办公室门紧闭。 刘振声深吸一口气,整理军帽,抬手叩门。 “进。”陆景元沉稳的声音传来。 刘振声推门,侧身进入,迅速带上门。 陆景元坐在桌后,面前摊着几份文件,眉头微锁。他抬起头,目光锐利。 “团长。”刘振声敬礼。 “老刘,坐。”陆景元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情况如何?” 刘振声拉开椅子坐下,身躯挺直。 “报告团长,刚对供销社主任刘大柱进行了初步讯问。” 陆景元的眼神一凝:“他怎么说?” “刘大柱声称,对陈正盛的特务身份毫不知情。”刘振声语速平稳地汇报,“他表现非常震惊,一度失态。” 他停顿一下。 “按他的说法,他一直瞧不上陈正盛,认为他又穷又矮。当初是他女儿执意要嫁,他才勉强同意。婚后翁婿关系疏远,除了工作接触,私下往来不多。” 陆景元的手指在桌面轻叩,目光深邃。 “他女儿,陈正盛的妻子,刘大柱认为她知情吗?” “刘大柱认为他女儿也是被陈正盛蒙骗。他说女儿跟着陈正盛一起失踪,他表现得很痛苦,请求我们尽快找到她。” “陈正盛在供销社期间,有没有向刘大柱打探过超出他职权范围的敏感信息?比如部队情况?或者,他有无反常经济状况,接触过可疑人员?”陆景元的问题直指核心。 刘振声摇头:“刘大柱都否认了。他说陈正盛只关心供销社业务,从未打听其他单位的事。经济一直拮据,甚至向他借过钱。至于接触的人,刘大柱表示不清楚,说陈正盛下了班就回家,不怎么应酬。” 办公室内空气凝重。 陆景元停止叩击桌面,视线落在刘振声脸上。 “你对他这番供词,怎么看?” 刘振声沉吟片刻,谨慎回答:“团长,从刘大柱的反应和供述看,他似乎确实对陈正盛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他对陈正盛的嫌弃和不满,对女儿失踪的焦虑,不像伪装。他描述的那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窝囊的陈正盛,如果属实,的确是极佳的伪装。” 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 “但是,不能完全排除他有所隐瞒,或被深度利用而不自知的可能。毕竟,陈正盛能潜伏如此之深,选择他的女儿作突破口,绝非偶然。” 陆景元微微颔首:“有道理。陈正盛这条线,以及他编织的关系网,必须深挖。刘大柱暂时不能排除嫌疑。” “是,团长。”刘振声应道,“已安排人对他二十四小时监控,会进一步核实他供词的真实性。同时,对供销社内部的排查也正加紧进行。” 陆景元起身,缓步走到窗边。目光悠远凝重,望向窗外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战士。 “陈正盛能如此迅速携妻潜逃,而且是在我们刚开始摸排,对他画像尚未完全成型时,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陆景元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 “内鬼!这个内鬼,像一颗埋在我们身边的定时炸弹!” “刘振声,你注意到陈正盛请假的时间点——我们对叶笑笑同志被绑架案展开初步摸排的第二天下午!那时,我们对‘村木’的画像尚未完成,他甚至没完全进入我们重点视线。” 陆景元的声音沉了下去。 “这意味着,我们内部行动刚有风吹草动,甚至可能只是一个方向性的排查指令,内鬼就已经将情报准确无误地传递了出去!” “这个内鬼,对我们的工作流程和保密层级,恐怕了如指掌!能做到这一点的,绝非等闲之辈,其在组织内部的位置,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刘振声面色一凛,重重点头:“团长,我明白了。内部排查力度,只会加强,绝不放松。任何一个疑点,都不会放过。” 陆景元看着他,目光深邃。 第 111章 布控 叶志军沉着脸,推开自家小院的木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这过分安静的午后,显得格外突兀。 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堂屋。 视线最终定格在靠墙那条油漆斑驳的长凳上。 凳脚的位置,不对。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87节 其中一条凳脚,比平日里嵌入地面灰尘的印记,向外挪了半分。 若非他日日打扫,熟悉家中每一丝尘埃的落点,根本无从察觉。 有人进来过。 而且,不止一人,脚步很轻,显然是刻意为之。 搜查过。 他心头骤然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刀疤脸那句阴狠的“不该拿的东西”,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这帮亡命徒,贼心不死!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几步跨进屋内。 目标明确,直奔叶笑笑床头那个上了锁的小木盒。 那是笑笑平日放些小玩意儿的地方,特意叮嘱过他。 木盒安然无恙,锁扣也未见撬动,不是为了木盒来的, 话连同几件叶笑笑换洗的干净衣物,一并塞进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袱里。 动作沉稳迅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锁好房门,叶志军拎着包袱,脚步比来时更快了几分,疾步走向医院。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立刻问清楚笑笑! 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比昨日似乎更浓了些。 叶笑笑靠坐在床头,被子盖到胸口,脸色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更显苍白。 见到叶志军进来,她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亮了亮。 “哥。” 声音依旧微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轻颤。 叶志军将包袱放在床头柜上,刻意放轻了动作。 他拉过一旁的木凳,在床边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锁着妹妹。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笑笑,你仔细想想,再仔细想想。” “出事之前,你有没有拿过别人的东西?” “或者,在什么地方,捡到过什么特别的玩意儿?” 叶笑笑秀眉轻轻蹙起,眼神中掠过一丝茫然,随即是努力回忆的痛苦。 她的小脸更白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哥……” 她声音发虚,带着几分不确定,似乎在努力拨开脑中的迷雾。 “我……我想起来一点……很模糊……” “是……是坐火车那次……就是陆团长他们抓坏人那回……” “车厢里……特别乱……人挤人……” 她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仿佛那混乱不堪的场面又在眼前重现。 “我……我不小心……好像……好像绊了谁一下……还是被谁推了一下……” “然后……就……就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一样的东西……骨碌碌……滚到了我脚边……” “那东西……有点沉……冰凉冰凉的……” 她补充了一句,似乎触感比影像更清晰。 “我当时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周围都是尖叫声……” “就……就慌忙捡起来,胡乱塞进了……塞进了外套兜里……” “后来……后来找到机会,在车站……我就给了陆团长……” 叶笑笑猛地抬头看着叶志军,大眼睛里盛满了惶恐和不安。 “哥,是不是……是不是因为那个东西?” “他们……他们是为了那个铁疙瘩?” “铁疙瘩!” 叶志军心头猛地一震,像是被重锤击中。 果然是它! 那些歹徒费尽心机,目标竟然是那个不起眼的铁疙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些,眼神复杂地看着妹妹。 “我知道了。” 他声音尽量放缓,透着安抚。 “你先歇着,别胡思乱想,一切有哥在。” “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叶志军起身,大步流星,几乎是跑着冲向陆景元的办公室。 “团长!” 叶志军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甚至忘了先敲门报告。 他面色凝重,呼吸略有些急促。 “有紧急情况!” 陆景元正对着一份关于“村木”潜逃路线的分析图沉思,搁在桌面上的手指闻声一顿。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落在叶志军身上。 “说。” “我今天回家,发现家里有被人潜入搜查过的痕迹!” 叶志军语速极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我仔细检查过,东西没少,但明显是冲着某样特定物品去的!” “我问了笑笑。” “她说在上次去省城的火车上,混乱中,从地上捡到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 “她说那东西有点沉,冰凉的。” “后来在车站,她把那个东西用手帕包着,交给了您!” 陆景元脑中那根因“村木”潜逃而紧绷的弦,在听到“铁疙瘩”和“手帕包着”时,瞬间与另一条线索清晰地连接起来。 叶笑笑确实交给他一个用碎花手帕包着的小东西。 当时情况紧急,人多眼杂,他不及细看,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不像寻常女儿家的零碎,便随手锁进了办公室带锁的抽屉底层。 此刻,那东西依旧静静躺在抽屉的某个角落。 他原本以为只是叶笑笑慌乱中捡到的什么不重要的物件,没想到…… “我知道了。” 陆景元的声音沉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寒意。 “那个东西,的确在我这里。” “他们搜查你家,一无所获,这说明他们还不知道东西的确切下落。” “但也说明,他们已经非常、非常接近了。” 他霍然起身,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军人特有的果决。 “志军,你立刻回医院。” “从现在起,对叶笑笑同志的保护等级提升到最高。” “除了你我,以及钟师长特批的医护人员,任何人不得探视,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去!” “务必确保她的绝对安全!” “是!” 叶志军挺直身体,大声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脚步声在走廊里迅速远去,带着焦灼和坚定。 陆景元眼中寒光一闪。 敌人既然如此处心积虑,不惜冒着暴露更多行踪的风险也要寻找这个“铁疙瘩”。 那他就将计就计。 用这个“铁疙瘩”作饵,好好地钓一次鱼! 不仅要钓出水面上的虾兵蟹将,更要揪出那个潜伏在暗处,不断向外传递消息的内鬼! 他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军线电话,手指在老式拨盘上迅速而准确地转动着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师长,我是陆景元。” 他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即将投入战斗前的肃杀之气。 “有紧急情况,向您紧急汇报。” “还记得叶笑笑同志吗?敌人正在疯狂搜寻她曾经在火车上偶然拾获并上交的一个重要物件,此物现由我秘密保管。” “根据敌人已经搜查到叶志军同志家中的情况判断,他们下一步极有可能不惜一切代价,直接针对我本人,或者我办公室采取行动。”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88节 “我打算将计就计,以此物为诱饵,精心布设一个陷阱,争取将这批特务一网打尽。” “并顺藤摸瓜,借此机会,彻底清除我们内部那个通风报信的内鬼。” “请求师长指示与必要的支援!” 电话那头,钟振国沉默了片刻,显然在迅速评估这个计划的风险与可行性。 随即,果决有力的声音清晰传来。 “景元,这个计划很大胆,但非常时期需用非常手段,可行!我批准!” “师部会立刻调派一支绝对可靠的精锐力量,由你直接指挥,秘密策应你们的行动。” “记住,务必周密部署,反复推敲每一个细节,确保自身安全是第一位的。” “这一次,不仅要抓住鱼,更要撕破他们的网,揪出那条藏得最深的毒瘤!” “是!保证完成任务!” 陆景元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感谢师长信任与支持!” 他放下电话,胸中一股压抑已久的战意如火山般升腾喷薄。 办公室的空气,似乎也因此变得灼热起来,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与激荡。 他走到窗边,看着训练场上龙腾虎跃的战士,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村木,内鬼……这次,一个都别想跑! 第112 章 叶笑笑冒火 叶志军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屋里只剩下叶笑笑一人。 她轻轻吁了口气,紧绷的身体却未曾真正松懈。窗外阳光斜斜地打进来,在地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床头柜上的那个小木盒。那里面,还装着她在梦幻庄园里捣鼓出来的干扰拦截定位器。 她刚准备伸手。一丝微不可察的异样感,从窗户的方向传来。像是有道隐晦却极具穿透力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焦着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叶笑笑伸向木盒的手指顿了顿,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病房外明明有哥哥安排的战士守着。那窗外的是谁? 她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随即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脸上没有显露丝毫破绽,她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拿过床头柜上那个小巧的木盒。手指灵活地拨开了锁扣,盒盖应声而开。 她慢条斯理地将里面那个黑乎乎的干扰拦截定位器取出来,塞进了自己宽大的病号服口袋里。口袋一下子鼓囊囊的,她还特意伸手进去调整了一下,然后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确认东西是否放得安稳妥当。 做完这一切,她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视线如利箭般直直射向窗户。窗外依旧空空如也,只有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将摇晃的树影投在地上。 叶笑笑掀开被子,利落地下了床。她几步走到病房门口,轻轻拉开一条门缝朝外看去。门口,两名年轻的战士如同标枪般笔直站立,神情肃穆。 “你们好。”叶笑笑挤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声音因为之前的虚弱还带着点沙哑。“能麻烦你们帮我找个喇叭来吗?我有点急用。” 两名战士闻言,相互对视一眼,脸上均是掩饰不住的错愕与不解。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些的战士皱了皱眉,开口时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严肃与警惕。“叶同志,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哦,没什么大事。”叶笑笑一脸坦然,“刚刚我感觉有人在窗户外面偷看我,心里不太舒坦,想骂他几句。” 战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抱歉,叶同志,这个要求我们不能答应。至于你说的这个情况,非同小可,我必须立刻向上级汇报!” 叶笑笑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就知道没戏。”她心里那股被压抑的无名火,却像是被浇了油一般,噌噌地往上猛蹿。真当她是软柿子? 她猛地转过身,几步冲到窗边。窗户从里面关得紧紧的。 她也不管外面的人还在不在,能不能听得见,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窗外就扯开了嗓子—— “窗外哪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在偷看!有胆子做就给姑奶奶滚出来!少在那儿装神弄鬼!” “再不出来,信不信姑奶奶我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让你们瞧瞧惹了姑奶奶是什么下场!” “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我看你们就是些见不得光的腌臜货色!有种就站出来跟姑奶奶当面对质!少在那儿当缩头乌龟,让人瞧不起!” 清脆又带着几分因虚弱而沙哑的骂声,就这样毫无顾忌地从病房里传了出去。 守在门口剩下的战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精彩,错愕、震惊、还有一丝丝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屈。 窗外,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浓密的树冠里,一道身影如同壁虎般紧贴着粗壮的树干。 叶笑笑那穿透力极强的骂声,像是一盆冰水夹杂着滚油,兜头盖脸地泼了下来。 他浑身一僵,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这女人……疯了吗?!他自诩潜伏伪装的功夫一流,她是怎么发现的?难道是巧合?可那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直指“偷窥”,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丫头片子骂到酣畅淋漓处,视线似乎真的穿透了玻璃,钉在了自己身上。一种被看穿的恐慌,让他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他原本只是想确认一下叶笑笑的状态,看看有没有机会。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丫头,竟然如此警觉,而且……如此彪悍!再待下去,恐怕真的要暴露了。门口那两个战士,此刻恐怕已经警觉。 他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的惊怒与屈辱,动作轻巧地如同狸猫一般,迅速从树上滑下,借着建筑物和树木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远处退去。 只是那双怨毒的眼睛,在离开前,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叶笑笑病房的窗户。 这个叶笑笑,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知道那个“铁疙瘩”,现在看来,她甚至可能知道更多!必须尽快把这个情况汇报上去! …… 叶笑笑骂完之后,只觉得胸中郁气一扫而空,痛快淋漓。她斜睨了一眼窗外,心中冷哼:“跟我斗,还嫩了点!” 门口的战士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比锅底还黑。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战士,此刻嘴角抽搐了好几下,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叶……叶同志……你……你刚才……” 叶笑笑转过身,脸上哪里还有刚才骂街时的凶悍,反而带着几分病弱的无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啊?我刚才怎么了?” 她眨眨眼,“我就是觉得有人偷看,心里不舒服,随便喊两嗓子发泄一下。战士同志,你们不会因为这个批评我吧?我可是病人。” “……”那战士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批评?谁敢! 另一名年轻些的战士反应快,已经迅速转身,低声通过随身携带的步话机向上级汇报: “报告!三号观察点紧急情况!疑似有不明人员在病房窗外对叶笑笑同志进行秘密监视!” “叶同志察觉后情绪激动,并对窗外进行了口头警告,监视者可能已经撤离!请求立即增援并排查周边区域!请指示!” 叶笑笑满意地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的小人儿叉腰大笑。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hello kitty啊! 脚步声又急又重,砸在走廊尽头的地面上,一下下都敲在人心尖。 病房门叶志军裹着外面的冷风,军靴踩在水磨石地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他脸色铁青,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铁锈气。 “怎么回事?”他声音冷得掉冰渣。 年长的战士“唰”地立正敬礼,声音绷得紧紧的:“报告叶营长!叶同志察觉窗外有人窥探,进行了口头警告。已经上报!” “口头警告?”叶志军眉峰一挑,扭头看向病房里。 叶笑笑从门边探出小脑袋,脸上带着点小得意,还有些苍白:“哥,我厉害不?那孙子肯定被我骂跑了!” 叶志军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脸立刻板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后怕:“胡闹!万一对方狗急跳墙,你怎么办?” “这不是有你们护着我嘛。”她拍了拍病号服胸口鼓囊囊的口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再说,我还有秘密武器呢!” 叶志军眉头狠狠一跳,心里的弦猛地绷紧,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什么东西?” 叶笑笑狡黠地眨眨眼:“你猜。” 叶志军没好气地把叶笑笑推进病房,对门口的战士沉声命令:“提高警惕!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 第 113章 兄妹联手破局 房门“咔哒”一声轻响,合拢,将外界所有纷扰与喧嚣彻底隔绝。 门板的阴影投在叶志军那张沉凝如铁、线条紧绷的侧脸上。 他盯着妹妹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好像刚才窗边的凶险只是场小打小闹,胸口一阵发堵。 又是宠溺,又是后怕,叶志军语气死紧:“你啊,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叶笑笑扬了扬小巧的下巴,眉眼弯弯,从宽大病号服鼓囊囊的口袋里,摸索出一个黑乎乎的金属疙瘩。 那玩意儿巴掌大小,入手却沉甸甸的,泛着一股子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森冷和精细。 叶笑笑垂眸,瞅着掌心那神秘玩意儿,眸底神色几番变幻。 她比谁都清楚,这东西一旦现世,必将掀起何等惊涛骇浪。 今天拿出来,确实是她一时情急。 可她,愿意赌这一把,赌她哥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 “笑笑,你手上这个……”叶志军喉结滚动,声音艰涩。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金属疙瘩的诡异,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攫紧了他的心脏,使其狂跳起来。 这东西,绝不是妹妹平日里那些小玩意儿! “这个呀!就是我跟你说的秘密武器!”叶笑笑将那金属疙瘩托在掌心,白皙手指在金属块边缘一个微小凸起上,轻轻一拨。 “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弹动声。 那黑乎乎的金属块,竟像活了一般,倏然自动延展! 它平滑无声地舒展,变形成一块极薄的奇异板子,通体漆黑,毫无反光。 表面光滑如镜,触手冰凉,透着一种极致精密与超越时代的科技质感。 这,绝非此世之物! “就叫它‘洞察者’吧。”叶笑笑随口给它取了个名,语气尽量轻松。 她纤细手指点向那块薄板,上面无声亮起一串串叶志军瞅着眼晕的怪符号,缓缓流动。 她声音听着平静,可每一个字砸在叶志军心头,都让他心惊肉跳:“我这个玩意儿,能把敌人偷偷发送的所有无线电信号,全部抓住,一个不漏。” “还能强力干扰他们的通讯,让他们发出去的信号,全都变成一锅粥。” 她语气一顿,观察着叶志军骤然紧缩的瞳孔,以及他瞬间绷紧的下颚线,深吸一口气,继续抛出更惊人的信息:“更厉害的是,‘洞察者’还能分析他们电报里的大致意思,关键信息跑不掉。” “哦,对了,还能大致定位他们发报的位置,以及信号是发给哪个倒霉蛋的。” 叶志军浑身僵直,脑子嗡的一声,血都凉了半截。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89节 他所有的心神,都死死凝聚在那块闪烁着神秘符号的黑色板子上。 那些符号复杂精密,透着令人心悸的陌生与未知。 “笑笑……”叶志军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眉头拧成死结,审视的力度,几乎要将叶笑笑洞穿,“老实告诉我,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它到底是什么?!” “这个嘛……”叶笑笑迎上兄长几乎要喷火的视线,清楚寻常借口糊弄不过去。 她抿了抿略显苍白的唇瓣,声音压低了许多,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飘忽:“哥,有些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有时候,我脑子里会自己冒出些奇怪的图纸和念头,清楚得很,跟刻进去似的。” “这个‘洞察者’……就是我根据那些想法,一点点……琢磨出来的。” 她伸手指了指那块闪烁幽光的薄板,语气带着恳切与急迫,“我知道它看起来很不一样,甚至……可能很吓人。但是哥,它真的能帮上大忙!” “琢、磨、出、来、的?”叶志军一字一句复述,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 他太阳穴突突狂跳,一生建立的稳固认知,此刻受到了颠覆性的猛烈冲击。 他不是不信妹妹,而是这“洞察者”,太匪夷所思了! “笑笑!”叶志军的声音因压抑而沙哑,夹杂着深深的恐惧和茫然,“这东西……绝不是单凭‘琢磨’就能弄出来的!你知不知道,它一旦暴露,会引来多大的麻烦?!甚至是滔天灾祸!” 他脑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可能,每一种都让他心惊肉跳,冷汗浸湿军装。 “哥,你干嘛这么凶啊?”叶笑笑眼圈微红,迅速氤氲起水汽,显得格外委屈。 她小声嘟囔,满是无辜:“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知道它很厉害,也很危险,所以我才只拿给你一个人看。” “行了行了,你先别生气,我教你怎么用它,抓那些坏人,不好吗?” 叶志军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痛。 他死死盯着叶笑笑,试图从她那张带着委屈的小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可是,没有。 妹妹的眼神清澈坦荡,带着被他凶了之后的委屈,以及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全然的信赖。 “哥,你别这么瞅着我,怪吓人的。”叶笑笑不安地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又将那块薄如蝉翼的黑色板子,往叶志军面前递了递。 “你先看看这个,这东西可好用了!比咱们部队任何侦察手段都灵敏得多!” 叶志军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深吸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 他慢慢伸出手,粗糙指尖刚碰到那冰凉光滑的板子边缘,一股酥麻感从指尖窜遍全身。 入手的感觉奇特,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却又带着金属特有的坚实质感和超越时代的精密。 他没有立刻接过,视线依旧锁定叶笑笑:“笑笑,这不是开玩笑。这东西,它……” 他想说“它根本不属于这里”,想问“它究竟会带来什么”,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下。 他隐隐明白,有些秘密,一旦问出口,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它很奇怪,哥,我比谁都清楚。”叶笑笑轻轻收回手,白皙手指在那漆黑如墨的板子光滑表面上,随意一点。 屏幕上那些叶志军看不懂的神秘符号,瞬间变换。 一个类似雷达扫描的动态图像,清晰地呈现在屏幕中央,上面有几个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闪烁光点,正在缓缓移动。 “你看,这上面能实时显示,附近有没有人在偷偷用无线电发报,或者接收秘密信号。信号强度、大致方向,都清清楚楚。” 她指向其中一个最明亮、颜色偏向猩红的光点,那光点还在屏幕上微微移动。 “这个!这个红点,应该就是刚才在窗外偷看我的那个孙子!他还没走远呢!” “你看这信号特征,高频段、间歇式、弱加密……哼,八成正在用小型发报机,偷偷发消息!” 叶志军的瞳孔,在看清屏幕上那闪烁红点以及边缘显示的几个简单参数的瞬间,猛地一缩! 视线被磁石吸住般,死死锁住那个闪烁的红色光点。 他猛地转头,凌厉扫向窗外,又迅速转回屏幕。 那闪烁的红点,此刻在他眼中,如千斤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他……他真的……在发报?”叶志军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剧烈颤抖。 如果……如果笑笑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东西…… 他不敢再想下去,那意味着无法估量的巨大优势,也意味着足以毁灭一切的巨大风险! “千真万确!”叶笑笑语气斩钉截铁。 她那张平日里带着几分娇憨的小脸上,此刻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自信。 “不止呢!它还能尝试解析信号内容,虽不一定完全准确,但绝对能提供关键线索。” “哥,”叶笑笑语气放缓,目光恳切,“我知道,我有很多疑问没解答,这东西的来历,也很难三言两语说清。” “但是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决定生死。” “当务之急,是立刻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全都揪出来!” “其他的事,我们之后再说,好吗?” 叶志军胸膛剧烈起伏,内心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 理智在疯狂警告他,这东西太危险,太不可思议,按纪律,他必须立刻上报,甚至……亲手将其封存,或者……销毁! 可情感上,妹妹那双充满信任与期待的眼神,当前严峻的形势,还有屏幕上清晰闪烁的敌特信号,又让他犹豫不决。 如果这东西,真的像笑笑说的那样神奇,那么对于抓住“村木”,揪出内鬼,将是何等关键的助力! 这,甚至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扭转乾坤的机会! “哥,你……相信我吗?”叶笑笑微微仰起小脸,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 那里面,没有丝毫算计与隐瞒,只有纯粹的信任和令人无法拒绝的期待。 叶志军深深看着妹妹,那双澄澈的眼睛,让他想起很多。 想起妹妹从小到大,虽然身体不好,却总是乐观坚强,鬼点子也多。 想起她为了承安,毅然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部队大院。 想起她一次又一次带给他的“惊喜”,那些看似不可能,却又真实发生的事情。 比如那效果神奇的药膏,比如她总能从不起眼的地方,找到特别的食材…… 这个“洞察者”,或许……也只是她诸多秘密中的一个? 一个足以改变战局,甚至改变更多事情的,惊天秘密? 他紧握的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缓缓松开,却又在下一刻,猛地再次攥紧。 最终,叶志军缓缓闭上双眼。 当他再次睁开时,眼底所有的震惊、疑虑与挣扎,都已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 “好。” 一个字,却重逾千钧。 “我相信你,笑笑。” 他凝视着叶笑笑,声音在最初的艰涩之后,逐渐沉稳,眼神复杂却无比坚定。 “现在,告诉我,怎么用它,把那些藏头露尾的老鼠……一只一只,从他们的洞里,给我全部揪出来!” 第114 章 “黑科技”牛! 叶笑笑把那块薄薄的黑色板子滑向叶志军。 “哥,仔细看!”她压低声音,那股子兴奋劲儿,像孩子得了新奇玩具,偏偏语气又笃定得不容置疑,“这‘洞察者’指向哪里,咱们就打哪里!先收拾了刚才那只偷鸡摸狗的老鼠!” 屏幕上,漆黑的背景里,一个猩红光点突兀闪烁,迅速放大。光点周围,一圈圈细密圆环向外扩散。 “这个红点就是他。”叶笑笑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那些圆环,“‘洞察者’显示,他发报的信号源,直线距离咱们不超过一百五十米,东南方向。” 她指着圆环解释:“这些圆环代表信号强度衰减,离中心越近,信号越强。看这个强度,他停下了,估计正猫在那儿喘气呢!” 叶志军死死盯着屏幕,双眼几乎不眨。他脑子飞速转动,无数军事地图和地形图在脑海中交叠。医院的平面图瞬间铺开,与屏幕上的信息一一对应。 一百五十米,东南方向……医院后勤那片,靠近围墙,平时人少,确实是个藏匿的好地方。 他声音压低,透着急切与难以置信:“能更精确吗?” “小菜一碟!”叶笑笑指尖在屏幕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图标上轻划。 屏幕图像瞬间切换,红点周围,几条精准的交叉辅助线倏然出现,汇聚于一个不过十米见方的小区域。 “就是这里!”叶笑笑笃定地一点那个小区域,“他多半,就躲在那片废弃的杂物堆后面,或者那几棵大樟树底下!” 叶志军心头巨震。 这“洞察者”……能做到如此精准的实时定位?! 闻所未闻!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猛地转身,几步冲到病房门口,拉开门就对守在外面的战士下令,声音沉稳却不容置疑:“小李!” “到!”年轻战士小李立刻挺胸应道。 “立刻带两个人,去医院东南角后勤区,废弃杂物堆和大樟树附近搜查!”叶志军语气更冷,“那里藏着一个正在发报的敌特!对方很可能持有武器,务必小心!尽量要活的!” “是!营长!”年轻战士小李身体微僵,随即挺胸应下。他带着另一名战士,脚步急促有力地快步离去,声音在走廊里迅速远去,透着军人雷厉风行的效率。 叶志军合上房门,隔绝了外界声响。 他回到叶笑笑身边,再次盯着那块闪烁幽光的黑色板子。入手冰凉,却有种奇异的力量感,像块磁石吸附了他所有心神。 他强压下心中无数疑问,无数想要脱口而出的质问。现在,抓捕敌人是第一要务,其他的一切,都必须暂时压后。 “笑笑,这个‘洞察者’,除了定位,还能解析电报内容?”他声音发颤。 叶笑笑指尖灵活操作,红点旁弹出一个文本框。里面出现断断续续的词语: “……目标……警觉……已暴露……请求……指示……速……”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90节 虽然残缺不全,但结合叶笑笑刚才的“口头警告”,意思却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个偷窥者,在被叶笑笑骂退后,竟然立刻开始紧急汇报! 叶志军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一股冰冷的怒火在他胸膛燃烧。 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潜入医院,监视笑笑!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里是压抑的杀意:“他们还想怎么样?” “这个嘛,”叶笑笑指尖快速点动,屏幕上,从红点延伸出一条细细的虚线,朝着屏幕边缘一个模糊标记点延伸,“‘洞察者’还能追踪他信号的目标接收点。需要一点时间跑数据。” “哥,这条线,”叶笑笑解释,“代表他信号发送的方向和大致轨迹。他们应该有秘密的联络中继点,层层传递,或者直接发往老巢。” 叶志军心头一沉。这背后,必然是一张庞大隐秘、盘根错节的网络。 他接过叶笑笑递来的黑色板子,入手冰凉,却有种灼人的力量。这东西,简直是为反侦察、反潜伏而生! “这个……操作复杂吗?”他看着那块薄板上不断跳动的神秘符号,觉得自己的认知正在被彻底颠覆。 “一点也不复杂。”叶笑笑凑近,压低声音,自信满满,“我教你,包教包会。” 她纤细手指在屏幕上指点:“主要看这几个指示灯和数据变化,我给你标出来,容易上手。” 她耐心解释各项功能和参数,语速不快不慢,条理清晰。叶志军听得极为专注,每一个字都牢牢记下,仿佛将这些信息刻进了骨子里。 很快,他掌握了基本操作。 他越了解,心中越惊骇。 追踪,拦截,破译,甚至……一定程度的干扰! 这东西若运用得当,在战场上,在情报战线上,将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它足以改变一场战役的走向,甚至可能影响整个国家的安全格局! 叶志军神色凝重,再看看妹妹那张带着几分病弱,却又透着机敏狡黠的小脸。 他语气异常严肃:“笑笑,这东西……它的真实功用,除了你我,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再次强调,声音低沉有力,是军人特有的命令口吻。 “那可不行!”叶笑笑突然冒出一句,让叶志军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以为妹妹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哥,这东西早晚得上报吧?”叶笑笑却继续,语气里是种朴素的、近乎天真的盘算,又透着一股子精明,“我琢磨着呢,等上头研究明白了,能不能用它的技术,或者干脆拿这个当‘投名状’,给咱爹弄台拖拉机回来!” 她补充,对家乡未来充满憧憬:“村里到现在还没像样的农用机械,种地太辛苦了。还有啊,村里连部电话都没有,跟家里联系太不方便了……” 叶志军眉峰紧锁,一时哭笑不得。 他这边十万火急地强调机密和天大的风险,自家妹妹倒好,已经盘算到拖拉机和电话上去了。 这巨大的反差,让他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却又感到一丝无奈。 “换?”他声音艰涩,“笑笑,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它根本不是能不能换的问题!它的价值,远远超出任何一台拖拉机,甚至超出你的想象!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得知,会掀起多大风浪?甚至可能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你爹和村里,也会因此陷入巨大的危险!” “我知道它厉害啊,”叶笑笑眨眨眼,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有种对自身价值的清醒认识,“正因为它厉害,价值连城,才可能换到好东西嘛。” 叶笑笑语气认真,态度务实:“哥,这玩意儿放我手里,迟早是个烫手山芋,肯定要上交给组织的。” “既然早晚要上报,那你跟上级提一提,就说是我捣鼓出来的,看看能不能念在这份功劳上,给咱们家乡争取点实际好处?这不算过分吧?咱们村那么落后,我也想为村里做点事。” 叶笑笑的话,逻辑虽然跳脱,却让叶志军心头一震。 这样惊世骇俗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瞒住? 一味隐瞒,不仅是对组织的不忠,更是将自己和妹妹,甚至部队,置于随时可能爆发的灾难边缘。 敌人既然为了那个“铁疙瘩”费尽心机,一旦察觉到这远超“铁疙瘩”无数倍的秘密武器,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这番话,点醒了他。 这东西,迟早要,也必须上报。 而且,由他这个“营长”来上报,比妹妹一个军属要稳妥得多。 “你说得对。”叶志军终于开口,声音沉稳,透出做出重大决定后的坚定。 “这东西,非同小可,威力巨大,也太过危险,绝非我们个人能持有的。必须立刻上报组织。” 他微微停顿,叶笑笑脸上那期待与狡黠的神情落在他眼中,他心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种复杂的决然。 “至于能不能换拖拉机,给村里装电话,”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有无奈,也清楚妹妹那点朴素的愿望,“那不是眼下首先要考虑的,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当务之急,是利用它的能力,将那些潜伏的老鼠彻底揪出来,确保你和所有相关人员的绝对安全。” 他注视着叶笑笑,神情郑重。 “一旦上报,这东西就不再仅仅属于我们。它的真正价值和最终用途,都将由组织评估和决定。我们必须无条件服从。明白吗?” 叶笑笑小巧的鼻子皱了皱,撇了撇嘴,有点孩子气的不满:“我就晓得会这样,官话一套一套的。” 但她脸上的光彩并未黯淡,那股不服输的韧劲还在。 她用力点头:“我明白,哥。当然是先抓坏人要紧,这个我懂。” 她眼珠转了转,又带上了期盼,语气里透着小小的算计:“不过,哥,你向上级汇报的时候,可要把这东西的厉害之处,还有我的功劳,原原本本地讲清楚。” “说不定啊,组织上一高兴,研究明白了原理,觉得我这脑子好使,一激动,真就奖励我爹一台崭新的拖拉机呢!再不济,装个电话总行吧?” 叶志军看着她这副模样,既无奈又有些想笑。 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心头的重压也仿佛卸下了一部分。 他清楚,妹妹虽然有时想法跳脱,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有着惊人的清醒和觉悟。 她愿意将这样惊人的秘密武器上交,这份信任和付出,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我会如实汇报的。”他沉声应下,语气不容置疑。 “所有情况,包括你的发现和功劳,我都会详细报告。” 他握了握手中的“洞察者”,那冰凉的触感下,似乎潜藏着改变一切的力量。 利用这个神器,他们或许真的能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一网打尽! 第 115章 利器在手风雷动 “现在,必须集中所有精力,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叶志军视线转向窗外。抓了一个,危险并未远去。 “你刚才说,可以通过这个装置追踪信号源强度和方向,大致判断出先前那个监视者的位置,并且还拦截到了他发送出去的加密电文?”叶志军回忆。 “对!”叶笑笑精神一振,手指在黑色板子上飞快点触。 “他还向上头建议要‘尽快行动’,口气挺急。” 她分析:“估计他们的目标应该还是那个‘铁疙瘩’,或者说,是怀疑我们已经知道了更多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所以狗急跳墙了。” 叶志军的脸色瞬间沉下去。 他们果然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他沉吟片刻,初步计划在脑中勾勒清晰。 “既然他们急着要‘尽快行动’,”叶志军眼中闪过冰冷厉芒,嘴角勾起森然弧度,“那我们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声音冷硬:“用你这个‘黑科技’,不仅要找到他们的踪迹,更要设下一个天罗地网,让他们自投罗网,有来无回!” 叶笑笑看着叶志军眼中闪烁的厉芒,知道他已下定决心。她的小心脏砰砰直跳,既有紧张,也有一丝兴奋。 她深吸一口气,将黑色板子郑重递向叶志军。 “别废话了,哥。”叶笑笑。 “这就把所有操作细节都教给你。学会了,你把它拿走。” 她补充:“至于之后你怎么行动,怎么布防,那是你的事情,我相信你。” 叶志军微微一怔,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妹妹递过来的黑色板子上。那双清澈眼眸里满是信任。 他没有立刻伸手,深深看了叶笑笑一眼。 “你确定?这东西……” “当然确定!”叶笑笑扬扬下巴。 “这玩意儿在我手里,除了能当个高级收音机,偶尔抓个小毛贼,还能干啥?” 她语气坚定:“在你手里,在部队手里,它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个伤员,你总不能指望我拖着病体去冲锋陷阵吧?” 她顿了顿,手指在黑色板子上轻点,屏幕瞬间亮起。 “看这里,”她指着屏幕上一串变化的字符和几条颜色各异的弧线,耐心解释,“这个是信号源的强度指示,越亮,线条越粗,代表信号越强,距离越近。” 她的手指滑向屏幕另一处:“这个是大致的方向角,可以帮你判断目标方位。结合周围环境和地图,足够你们锁定目标大致区域了。” 叶志军的目光完全被屏幕内容吸引,凑近了一些,眼神专注锐利。 “操作复杂吗?”他再次确认。 “一点也不复杂,比你们摆弄那些枪械大炮简单多了。”叶笑笑自信一笑,手指在屏幕上灵活滑动点触,演示各项功能,“就这几个主要控制区。” 她一一指点:“这个是启动追踪模式,这个是记录和存储数据,这个,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可以尝试拦截和解析一些简单加密通讯。” 她特意点开之前拦截到的那条“尽快行动”电文,再次展示给叶志军。 “就像这样。”叶笑笑。 “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破解所有密电,但关键时刻,能提供一些蛛丝马迹,也聊胜于无。” 叶志军默默看着,听着。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将叶笑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操作都牢牢记住。 他伸出手,郑重地从叶笑笑手中接过了那个黑色板子。入手微凉,比他想象的轻,但其中蕴含的能量和责任,让他感到沉甸甸的。 他学着叶笑笑的样子,在那块奇异的板子上尝试操作。那些闪烁的符号和触控方式对他而言全然陌生,每一步都需集中十二分精神。 起初的几次尝试显得颇为生涩,但他凭借着军人特有的专注和对命令指示的精准记忆,在叶笑笑指点的几个核心功能区,渐渐摸索出了大致的操作感觉,至少在启动追踪和辨识基本信号方向上,已能勉强上手。 “这个方向指示,如果目标移动,它会实时变化,持续追踪?”叶志军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对,”叶笑笑肯定点头,“它会持续追踪信号源,除非对方关闭发信装置,或者超出了有效侦测范围。” 她估摸着:“在城市这种复杂环境下,大概几公里之内没什么大问题。” 她补充:“哦对了,它需要能量,不过我改装过,用特制电池,续航能力还行,省着用,撑个一两天高强度作业没问题。” 叶志军点头,眼神闪过难以掩饰的赞赏和激动。 “好。”他沉声开口,手指在冰凉光滑的屏幕上摩挲。他抬头,目光再次与叶笑笑相遇,坚定郑重。 “我明白了。笑笑,这东西,我会用好它,绝不辜负它的价值,也绝不辜负你的信任。”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91节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报告叶营长!”门外传来小李略带兴奋和喘息的声音,“人抓到了!一个没跑!就在您说的那片杂物堆后面!” 小李报告:“我们摸过去时,他正对着发报机嘀咕!当场搜出小型发报机、密码本,还有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叶志军和叶笑笑对视一眼,如释重负。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凝重。第一个落网,证明了“洞察者”的威力,也预示着接下来的战斗更凶险。 叶笑笑看着他眼中的决绝,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露出轻松笑容。 “那就好。哥,你办事,我放心。”她随即补充:“记住,安全第一。要是情况不对,保命要紧,别硬撑。东西毁了就毁了,只要你没事。这东西再厉害,也得人能用才行,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再想想别的辙,总能帮上你的。” 她嘴上轻松,心里清楚,再做一个谈何容易。 叶志军深深看了她一眼,妹妹这份心意,他懂。 他用力点头。 他将黑色板子小心翼翼放进军装内侧口袋,紧贴胸口。 “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叶志军站起身,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果决,“外面的事情,交给我。” 他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妹妹。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笑笑,”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与深深感激,“谢谢你。” 这三个字,他说得艰难,却发自肺腑。 叶笑笑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牙齿,笑容灿烂。 “哥,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是一家人!” 叶志军不再多言,拉开病房门,大步走了出去。门口警卫立刻向他敬礼。 “叶营长!” 叶志军目光扫过手中的黑色板子,虽然详细分析尚需时间,但屏幕上显示的几个微弱异常信号源大致指向的区域中,就包括了他们长期重点监控的三号仓库区。 此刻,这个新工具让他更加确定了之前的某些怀疑。“通知下去,” 叶志军声音冷硬如铁,“所有相关区域,一级戒备!另外,让老周带人,秘密包围三号仓库区,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来!” “是!” 脚步声迅速远去,带着雷厉风行的气势。 病房内恢复安静。叶笑笑躺回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窗外阳光依旧明媚,但空气中那股紧张压抑的气息,似乎因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变得更加凝重。 叶志军没有片刻耽搁,径直朝着陆景元的办公室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紧绷的鼓点上。 推开陆景元办公室的门,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混合着纸张的墨香扑面而来。陆景元正站在一张巨大的地图前,手里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眉头紧锁,目光如刀审视着图上标记的红蓝箭头。 听到动静,陆景元猛地回头,目光如刀。 “志军?医院那边情况如何?”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笑笑暂时安全,已经加派了人手。”叶志军反手关上门,快步走到陆景元面前,压低了声音,“团长,我有一样东西,或许对我们眼下的行动至关重要。” 陆景元眉毛一挑,示意他说下去。 叶志军深吸一口气,从内侧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黑色板子。没有立刻展开,只是托在掌心。 “这是笑笑给我的。”言简意赅,没有过多解释来历,只强调了结果,“她说,这东西或许能帮上忙。” 陆景元看着叶志军手中那个貌不惊人的黑色块状物,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未流露出轻视。他了解叶志军,若非此物确实不凡,他绝不会在这种时候特意拿出来。 “这是什么?” 叶志军依着叶笑笑教他的方法,在那黑色板子不起眼的侧面轻轻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那黑色板子竟如同叶笑笑演示的那般,自动延展开来,变成一块比后世笔记本电脑屏幕略小,却薄如蝉翼的板子。幽蓝色的光芒在屏幕上一闪而过,随即浮现出复杂的字符和跳动的弧线。 陆景元瞳孔骤然一缩。他戎马多年,见过的先进设备不少,但眼前这个东西,其精密程度和展现方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伸出手,却没有立刻触碰,目光紧紧盯着屏幕。 “这……” “笑笑说,这东西可以侦测和定位无线电信号,还能尝试解析一些简单的加密通讯。”叶志军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激动,“她说,这个是信号强度指示,这个是大致的方向角。” 他学着叶笑笑的样子,在屏幕上指点着。 陆景元何等敏锐,立刻明白了这东西的价值。如果真如叶志军所说,这简直就是为他们眼下的困局量身打造的利器! 无论是追踪“村木”,还是找出那个隐藏极深的内鬼,都将如虎添翼。 “操作呢?”陆景元沉声问道,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看向叶志军,眼神中充满了审慎和期待。 “笑笑说不复杂,她已经教过我基本的操作。而且刚刚我们还用这个抓到一只小老鼠。”叶志军将黑色板子递给陆景元,“团长,你试试。” 第 116章 计划开始 陆景元伸出手。 指尖触及那块薄板,一股冰凉坚硬的触感让陆景元微微一滞。入手的分量轻得不可思议,细腻光滑的屏幕更是他戎马生涯中从未接触过的奇特质感。 仿佛握着一块来自未来的碎片。 屏幕上流光溢彩的符号与弧线变幻莫测,他一时无法洞悉其深奥含义,却清晰感受到其中蕴藏的、足以颠覆认知的精密与磅礴力量。 他模仿叶志军先前的演示,指尖在屏幕上尝试滑动与点触。 每一次轻微互动都让他心神震颤。 “这个是实时信号扫描区域。”叶志军压抑着激动,指向屏幕上一片数据如瀑布般刷新的区域,“它能自动捕捉周遭弥散的无线电信号,进行初步的智能归类与甄别。” 叶志军手指稳稳指向一个稳定闪烁的绿色光点,那光点透着令人安心的熟悉感。 “团长请看,这是我们团部通讯处的信号,强度恒定,已被‘洞察者’标记为安全信号源。” 他熟练调出一个刚才被系统高亮记录的猩红色光点数据,红色妖异刺眼。 “而这个,便是先前在医院附近被我们成功捕获的那个敌特发报时的信号。‘洞察者’精准记录了他的信号特征,连大致的潜伏位置都已锁定。” 陆景元目光一闪,手指在那红色光点处轻轻一点。 仿佛触动了隐秘开关。 霎时间,红色光点的相关信息如画卷般展开:频率、信号强度在时间轴上的波动曲线,甚至一段简短却精准的行动轨迹模拟,前所未有地直观呈现在他眼前。 “它竟然还能记录行动轨迹?”陆景元的声音因巨大波动冲击,几乎有些变调。 “是的团长。”叶志军斩钉截铁,“只要对方持续发信,或其通讯设备保持在可被侦测的激活状态,‘洞察者’就能大致追踪其动向。” 陆景元陷入长久沉默。 办公室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他和叶志军略显急促的呼吸,以及黑色板子屏幕上无声流淌的数据光芒。烟灰自他指间悄然坠落,散在光洁地面,他浑然未觉。 所有心神都被掌中奇迹攫取。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锁叶志军。 这东西……叶笑笑同志……她……她是如何…… 疑问在喉间翻滚,不知从何问起,最终化为深沉复杂的叹息,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异。 叶志军明白他此刻心情,神色愈发凝重,声音压得更低,字字清晰。 “团长,关于这‘洞察者’的来历,笑笑的说法是……是她自己平日里爱琢磨,一点点捣鼓出来的。” “具体技术原理她也解释得不甚明了,只强调这东西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帮上我们大忙,为我们眼下棘手的困境贡献一份力量。” “我已经反复仔细检查过,这东西本身,寻不到任何可疑的来源标识或标记。” 他略作停顿,眼底闪过一丝自豪与担忧,补充。 “笑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洞察者’。” “洞察者……”陆景元低声咀嚼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一个能凭借“琢磨”与“捣鼓”创造出如此神物的年轻女孩,其心智与能力,绝非“等闲”二字可以形容。 陆景元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叶笑笑那双总是闪烁清澈光芒的眸子,有时掠过几分慧黠与狡黠。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军属女孩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重塑。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排山倒海般的震惊中暂时抽离,将全部注意力重新聚焦眼前这块名为“洞察者”的黑色奇迹。 “它的有效侦测范围,能覆盖多大区域?”陆景元声音恢复往昔沉稳,眼底炽热未曾消减。 “笑笑提及,在城市这种电磁环境相对复杂的区域,若要进行精确追踪定位,大约能覆盖几公里方圆。”叶志军细致补充,“倘若是大致感知信号来源方向,那覆盖范围会更为广阔。” “她还特意说明,这东西使用的是特制电池,续航能力相当出色,即便在高强度不间断作业模式下,也能支撑一到两天。” 陆景元指尖在冰凉光滑的屏幕上轻叩,发出极轻微却富有节奏的声音。 “解析加密通讯的能力,达到了何种程度?”这是他最为关切的核心问题之一。 倘若能直接破译敌方密电,对于整个战局而言,其意义将是颠覆性的。 “笑笑坦言,目前‘洞察者’只能尝试解析一些相对简单的加密算法。”叶志军据实相告,“正如刚才那个落网敌特的电文,那句‘尽快行动’便是它成功解析的成果。” “至于那些经过复杂深度加密的密电,它眼下还无法做到完全破译。但或许,能从中剥离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为我们指引方向。” 即便只是“或许”,陆景元精神也为之一振。 能解析简单加密,能精准定位追踪,这已是他们现有侦察手段望尘莫及的巨大优势。 他霍然起身,在巨大军事地图前踱了几个来回,锐利视线在图上几个红蓝铅笔标记的关键点上来回扫视。 “村木此獠,狡猾如狐,行踪诡秘不定。”陆景元声音低沉,“我们先前数次精心策划的行动,都因情报滞后一步,或是被对方提前察觉风声而功亏一篑,屡屡让他逃脱。” “现在,有了这个‘洞察者’,我们或许能真正意义上抢占先机,变被动为主动。”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灼灼凝视叶志军。 “志军,依你之见,我们现在,应当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件利器?” 叶志军挺直脊梁,眼中闪烁军人特有的坚定与智慧,毫不犹豫。 “团长,我认为当双管齐下。” “其一,立刻调动精锐,利用‘洞察者’对我们先前高度怀疑的几个重点区域,譬如城南那片废弃的工厂区、码头一带的诸多仓库,进行全天候、不间断的秘密监控,主动搜寻‘村木’及其潜伏联络点的信号特征。” “其二。”叶志军语气陡然一沉,“既然敌人内部传出了急于要‘尽快行动’的讯号,我们不妨将计就计,主动为他们制造一些‘良机’,精心布下一个天罗地网,引蛇出洞。” “具体而言,我们可以考虑在我们的严密布控之下,有选择地、可控地泄露一些关于‘铁疙瘩’研究已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假情报。” “或者在敌人重点关注的几个敏感目标附近,故意制造一些看似异常的兵力调动与部署调整,迫使他们不得不通过无线电联络进行紧急确认或调整行动计划。”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92节 “一旦他们发出联络信号,‘洞察者’便能立刻捕捉其精确位置和通讯信息。届时我们便能顺藤摸瓜,实施雷霆一击。” 陆景元目光闪过浓烈赞赏,微微颔首。 “好。”他一拳砸在坚实办公桌上,茶杯随之震颤,“就这么办。” 他迅速拿起桌上红色铅笔,笔尖在地图上飞快游走,迅速圈定几个关键区域。 “城南废弃工厂区,码头仓库群,还有东郊那几处我们之前反复排查过,却始终未能找到确凿证据。”陆景元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那几个红圈,“从即刻起,调派我们最精锐的侦察小组,携带‘洞察者’,对这些区域实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秘密监控。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他目光转向叶志军,带着绝对信任与重托。 “志军,这个至关重要的任务,由你亲自负责。‘洞察者’具体操作与指挥,也全权交由你来掌控。” “是!保证完成任务,团长!”叶志军身躯一震,挺得笔直。 “务必记住。”陆景元语气倏然变得异常凝重,“‘洞察者’的存在,以及它所有功能细节,目前是我们内部最高级别机密。” “除了你我二人,以及后续行动中必须参与的核心人员之外,绝不能让任何无关人员知晓分毫。” “泄密,等同叛国。其后果,你我皆承担不起。” “我明白。请团长放心。”叶志军神色凛然。 陆景元凝视叶志军,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在他手中那块神秘黑色板子上。 至于叶笑笑同志…… 陆景元沉吟片刻,食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叩。 “我会亲自去医院看她。”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如海,望向叶志军,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志军,你妹妹叶笑笑,她不仅仅是给了我们一个足以扭转战局的巨大惊喜,同时也为我们带来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这‘洞察者’的横空出世,它所蕴含的无法估量的价值,以及笑笑同志本人所展现出的种种不寻常之处……这一切,我们要如何才能最妥善地处置。” “既要淋漓尽致发挥其最大效能,又要成功规避其背后潜藏的巨大风险。这需要我们慎之又慎,步步为营。” 叶志军默然垂首。 “团长,关于‘洞察者’,笑笑的意思非常明确,它迟早是要上交给组织的。”叶志军略作沉吟,斟酌措辞,“她……她也是个心思单纯、实诚的孩子。曾私下和我说过,如果这东西真能立下大功,她希望能为她的家乡下河村争取一点实际的支持。她也完全明白,眼下必须以大局为重。” 他想起妹妹在病床上,眼睛亮晶晶地念叨着家乡时的模样。 陆景元闻言,素来冷峻的面庞难得掠过一丝极淡的愕然,旋即被更深的思虑取代。他微微摆手。 “这些都是后话。她有这份心是好的。” “眼下,最最紧要的任务,是利用‘洞察者’,彻底解决掉‘村木’这个潜伏已久的心腹大患,将那个隐藏在我们内部的内鬼彻底挖出来。” “是。” 陆景元声音斩钉截铁,“去吧。记住,此次行动,务求隐秘、迅猛、决绝。一旦锁定目标,无需请示,立即予以雷霆清除。” 他手臂猛然一挥。 叶志军身躯如标枪般挺直,一个标准的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他转身,步伐沉稳而迅疾,挺拔背影消失在门后。 办公室门“咔哒”一声轻轻合拢。 陆景元缓缓踱至窗边,明媚阳光在他肩章上投下斑驳光影。 “洞察者……叶笑笑……”他低沉嗓音在空旷办公室内回荡。 第117 章 陆团长偷吻被抓包 深夜。军区医院走廊寂静无声。 陆景元结束部署会议。他批阅完“洞察者”的初步侦察简报,针对几个可疑信号源下达了新的重点监控指令。他揉了揉眉心,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攫住他。他迫切地想去医院看看叶笑笑。 这并非仅仅因为叶志军的嘱托。更源于他自己内心深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牵引。 脚步不受控制地转向了医院方向。 叶笑笑病房门口,两名警卫如松般持枪挺立。眼神警觉。 陆景元走近。二人立刻挺胸收腹,压低声音敬礼。 “团长!” 陆景元微微颔首。他示意他们继续执勤,不必声张。 病房门虚掩着。一线昏黄而温暖的灯光从门缝中悄悄溢出。 陆景元刻意放轻脚步。推开门时动作很轻。他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叶笑笑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细长。她似乎已经熟睡。 床头灯调得很暗。柔和的光线勾勒出她苍白却依旧秀丽的侧脸轮廓。 陆景元在床边的椅子上无声坐下。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莫名有些沉重与落寞。 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安静私密的环境下,这般近距离地、仔细地打量这个总能轻易拨动他心弦,搅乱他方寸,让他屡屡失控的姑娘。 往事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火车上初见,她那双大胆清澈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他。 g城火车站月台上,她仰着小脸,带着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与期待,清脆地问:“兵哥哥,我能给你做对象吗?” 后来,她拿着那张模糊的“村木”画像,眼睛狡黠亮得惊人,提出那个在他看来荒唐至极的要求:“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他曾固执地认为她胆大妄为,行事出格,简直不可理喻。她一次又一次挑战着他作为军人的原则和底线。他用军人职责和刻板理智将她一次次推开。用严厉甚至刻薄的言辞呵斥她的“胡闹”与“不知分寸”。 可当回想起她先前在病床上醒来时,那要与他划清界限的冰冷模样,他感到一阵迟钝却又尖锐无比的刺痛。刺痛在他心口蔓延开来。 她对他,从最初火焰般热烈直白的爱慕,到后来小心翼翼的试探与掩饰不住的失落。再到如今,这份感情似乎已被他亲手消磨殆尽。只剩下将他彻底隔绝在外的沉寂与戒备。 是他,一步一步,亲手把事情弄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笑笑。”他喉结滚动,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出口才发觉竟那样的干涩沙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力和痛楚。 我该拿你怎么办? 是你先不管不顾地闯进我的世界。是你先肆无忌惮地来招惹我的。 现在想抽身离开?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笔勾销?恐怕,也得我说了算。 这个念头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蛮横霸道与不容置喙的占有欲。念头在他心头疯狂盘旋。让他感到既陌生又心惊。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她额前几缕碎发。 粗糙的指腹触碰到她细腻微凉的肌肤。他心口蓦地一颤。一股细微却强劲的电流猛地击中。酥麻感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他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她的唇上。 那双唇,曾说出多少让他又气又好笑哭笑不得的话语。也曾倔强地紧抿着,默默承受他的怒火与斥责。 他俯下身。 他温热的唇,轻轻落下叶笑笑的唇上。 叶笑笑只觉唇上一热。随即一股陌生的带着淡淡烟草与他独有凛冽清冽气息的男性温热触感覆了上来。她浑身猛地一僵! 她猛地睁开了双眼! 四目相对。 陆景元心头骤然一窒。他清晰地看见她脸上先是全然的茫然与未醒的惺忪。随即迅速被不可置信的震惊与骇然所取代。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到自己此刻俯身亲吻她的鲁莽与失控。都完整地映入她那双因震惊而倏然睁大的清澈眼眸里。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 退缩?尴尬地道歉?解释这是个误会? 不。在他看到叶笑笑惊醒的瞬间,陆景元脑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那股积压已久破土而出的情感如同失控的野马。瞬间压倒了所有理智与退缩的念头。 既然已经越界。既然她已经醒来。既然她用这样震惊又无辜的神情看着他。 那便……! 他反而一手更稳地轻扣住她的后颈。不让她有丝毫退避闪躲的可能。另一只手依旧撑在她的枕边。形成一个不容抗拒的包围圈。 近乎蛮横的强势与压抑已久的渴望。让他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一吻结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脸红心跳几乎能将人溺毙的暧昧因子。 叶笑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颊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简直快要从胸腔里炸裂开来。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与混沌。只剩下几个念头在疯狂盘旋:怎么回事?这是真的吗?他为什么? 不!不!不! 我肯定是在做梦! 陆景元看着身下脸颊绯红气息不稳的叶笑笑。她那双明亮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惊愕与茫然。像受惊的幼鹿。直直地望着他。 他喉结微动。眼神深沉。方才的冲动如同燎原的野火。一旦点燃便难以轻易熄灭。 叶笑笑终于找回一丝神智。胸口剧烈起伏。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得能煎熟鸡蛋。她张了张口。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被侵犯后的颤抖。 “你!” “咚咚咚!”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急促地敲响。打破了这一室令人窒息的暧昧与紧张。 陆景元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直起身。方才眼底那丝翻涌的情绪被迅速压下。恢复了惯有的冷硬与沉着。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有些凌乱的军装领口。动作间带着僵硬。 他垂眸。视线扫过床上依旧处于巨大震惊中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叶笑笑。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控诉和不解。像两簇小火苗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强压下心头的翻涌。薄唇翕动。声音比往常更低沉沙哑几分。试图维持镇定。却难掩狼狈。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大步走向门口。那背影依旧挺拔。 叶笑笑看着他头也不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挺拔背影。方才被吻得七荤八素几乎停止转动的大脑终于迟钝地开始运作。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与委屈猛地涌上心头。让她眼眶都有些发热。 亲完了就走?连个解释都没有?这算什么!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93节 脑中那几个盘旋的问号瞬间被一个巨大的“渣男”念头所取代。 陆景元拉开病房门。门口站着一名神色焦急的年轻通讯兵。 “团长!”通讯兵见他出来,立刻敬礼。他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紧急报告!” 陆景元接过报告。迅速展开。 灯光下。他深邃的目光逐字扫过纸上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报告上清晰地写着:目标“村木”在先前锁定的南城废弃工厂区,我方行动扑空。现场缴获军用电台一部,半包日本“樱花”牌香烟,另有一个做工考究的金属烟盒,里面同样有半截未抽完的“樱花”牌香烟。 最底下还有一行加急补充:另外,我们在搜查一个被他临时用作据点的隐蔽角落时,发现一本被遗落的数据记录本。上面的数据记录方式十分古怪,初步判断,像是某种经过特殊加密处理的信息。 村木逃了。这个结果像一块巨石重重压在陆景元心头。 但那本“数据记录本”,又像是一缕在黑暗中乍现的微光。带来了新的可能。 他捏紧了手中的报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知道了。”陆景元声音冷硬。他回复。“保护好现场和所有发现物品,确保万无一失。立刻撤回。” “是!”通讯兵领命。迅速转身离去。 陆景元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他回头。目光复杂地望了一眼病房内。 门缝中。叶笑笑似乎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而眼下,更棘手的敌人,更复杂的局面,正等待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他压下所有纷乱的思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转身。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房门轻轻带上。隔绝了内外。 她抬手。指尖不受控制地轻轻碰了碰自己依旧残留着他气息和温度的嘴唇。触感温热。却又像被什么烫到似的猛地缩了回来。 脸上火辣辣的。心跳也快得不像话。她用力眨了眨眼。试图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去!这千年铁树是真开花了? 陆景元那块万年冰山。居然。居然偷亲她? 这个认知让她又羞又气。她忍不住对着空气无声挥了挥小拳头。骂他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可骂完之后。心底深处却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悄悄说:他。他是不是也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意思了? 这个念头一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带着点荒唐的窃喜。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起了一圈圈涟漪。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噗通”一声倒回床上。她把脸深深埋进柔软枕头里。 声音闷闷从枕头下传出来。 管他什么意思! 他自己脑子也不清醒了!对,一定是这样! 她叶笑笑,现在不想搭理他!就是不搭理! 她在枕头上胡乱蹭了蹭。仿佛想把那个残留的带着他气息的吻痕蹭掉。 可那颗不争气的心,却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噗通噗通。 像揣了只兔子般。跳得异常欢快。怎么也按捺不住。 停! 她深吸一口气。她在自己胸口象征性按了按。 心脏。冷静。冷静。别再瞎蹦跶了。 可惜。心脏根本不听指挥。 依旧我行我素地欢腾着。搅得她心神不宁。 他为什么吻她? 第 118章 村木又跑了 南城废弃工厂区内一片死寂。 胸口剧烈起伏,村木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一个破旧风箱,发出嘶哑响声。 额角冷汗混着尘土,在他布满刮痕的脸上划出道道狼狈印记。凌乱头发沾染灰尘与蛛网,衣服仓皇逃窜中被勾烂撕裂,污损不堪,散发霉味与血腥气。 村木紧闭双眼。脑海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刚才惊心动魄、几乎魂飞魄散一幕。 太快了! 对方行动快得不可思议,精准得令人胆寒! 仿佛一双无形眼睛,在他发出信号刹那,已洞穿所有伪装,死死锁定他的位置。 那种如同被扼住咽喉的致命危机感,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多年残酷特工生涯锤炼出的野兽直觉,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毫不犹豫选择立刻撤离。甚至平日视若性命的重要随身物品,都来不及仔细检查带走。 “八嘎!” 村木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狠狠一拳砸在身旁腐朽破木箱上。木屑四溅,发出一声闷响。 怎么可能? 精心选定的联络点,经过他反复侦察,确认绝对安全隐秘所在。周围警戒布置,自认天衣无缝。 对方究竟如何在那么短时间内,如此精确找到他的? 难道…… 可怕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内部出了问题?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 他强行将这个念头压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时候,当务之急是活下去,冷静评估眼下损失。 突然,村木的心猛地一沉。 烟盒! 他那个用了多年、已成为身份象征之一的樱花牌金属烟盒,落在了那里! 这个发现让他通体冰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什么更可怕事情。猛地伸手探向另一个藏在衣物内衬口袋—— 那里,本该妥善放着他用特殊保密方式隐藏的数据记录本! 触手处,一片空荡! 他清晰回忆起,撤离前那片刻混乱中,为加快销毁电台设备,曾将那本从不离身数据本顺手放在一个临时角落。 慌乱之下,竟然忘了取回! 那本数据本! 他的心猛地揪紧。 里面不仅记录着多年经营的情报网络、关键人物弱点分析与策反进展,更有他独创、自认为万无一失密码体系。 最致命的是,上面还详细记载了数条关于“铁疙瘩”核心项目进展绝密调查线索和阶段性分析! 一旦这些内容落入对方手中,被专业人士解读…… 后果不堪设想! 那将是对帝国整个计划毁灭性打击! “混蛋!” 村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闪过浓烈懊恼与狠厉。 那几乎是他近期所有心血所在,也是准备向上头邀功,争取更大支持与资源重要依仗! 对方现在手里不仅有了他的电台、未来得及彻底销毁密码残片,现在又多了他的烟盒和那本至关重要数据本! 他们对他的了解,以及对他掌握机密洞察,正以令他恐惧速度加深。 “尽快行动……” 他猛地想起上线在最后一次通讯中,那不容置疑、带着强烈压迫感催促。 现在看来,这个指令已充满巨大变数与凶险。 敌人似乎掌握了一种全新、闻所未闻可怕侦察手段。能够如同鬼魅般精准捕捉并定位无线电信号。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行动,无异于主动走进对方张开血盆大口,自投罗网。 村木疲惫靠在冰冷墙壁上。墙体透骨冰凉让他因惊惧和愤怒而混乱思绪,稍稍清晰一丝。 不行。 必须立刻改变所有原定计划! 常规无线电通讯方式,绝对不能再使用了。对方既然能如此轻易锁定他上一个精心选择联络点,那么那些备用联络点,恐怕也早已暴露在对方无处不在监控之下,甚至可能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 他猛地睁开双眼。充血眼眸闪过一丝困兽般决绝与疯狂。 必须立刻启用最高级别紧急联络方案! 那样做的代价巨大,并且会彻底暴露已然陷入绝境狼狈事实。但现在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需要立刻向上级汇报这里发生重大变故,警告他们敌人可能掌握了某种前所未见、足以颠覆现有情报战格局可怕新技术。 并且,他急需支援,更需要得到明确下一步指示。 同时,他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被动至极局面扭转过来。 不能坐以待毙。不能任由对方一步步收紧套在脖子上的绞索。 要反击! 哪怕只是恶心一下对方,也要让他们知道,他村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村木从怀中贴身处小心翼翼摸索片刻。掏出一个用油纸紧紧包裹着小巧物件。 他警惕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屏住呼吸,小心打开层层包裹油纸。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94节 里面是一只工艺精巧特制鸽哨,几张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特制纸张,以及一支极细小炭笔。 这是他最后、也是最原始通讯手段之一。储备多年,不到万不得已绝境,绝不会轻易启用。 他在一片狼藉仓库中低头翻找片刻。从一个隐蔽夹层中,找出另一份同样用油纸包好应急通讯工具。 他将仓库内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破旧桌子,费力拖到月光勉强照进窗边。 借着微弱惨淡光线。他努力稳住因刚才剧烈奔逃和此刻巨大压力而微微颤抖手。在那薄如蝉翼特制纸张上飞快书写。 字迹因为环境恶劣和心境激荡,显得比平时更加细小潦草。用的全都是组织内部核心成员才能勉强看懂特殊加密密语。 “南城a-3据点暴露,疑遭敌新型高精度追踪技术打击。数据本(含‘铁疙瘩’项目关键线索)、个人身份关联物品(樱花烟盒)遗失。处境极度危急,通讯渠道已不可靠,请求紧急指示,并申请启动‘幽灵’预案,急!急!急!” 写完。他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疏漏。小心翼翼将纸条卷成一个极细纸卷。塞进鸽哨特定凹槽之内。 最后用随身携带火柴点燃一小块蜡。将凹槽口仔细封好。 村木喘息着站起身。走到仓库一个不起眼角落。 他拨开堆积如山杂物。露出下面一块颜色略微有些差异、看似松动地砖。 他从靴筒中拔出随身携带特制军用匕首。熟练撬开地砖。 下面是一个不大不小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简易食盒,一些压缩饼干和一小壶清水。 他狼吞虎咽吃了几块压缩饼干。又灌了几大口水。补充着急剧消耗体力。 然后。他从暗格中又取出一个小小黑色金属圆筒。约莫拇指大小,入手冰凉。 他拧开圆筒。里面是一些看似普通深灰色粉末,几乎闻不到任何气味。 村木脸上露出一抹冷酷狰狞笑容。 “既然你们喜欢玩这种猫捉老鼠追踪游戏,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一玩。” “给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家伙留点‘惊喜’。” 他将那些特制磷光粉末小心翼翼洒在来时路过一些关键节点。以及仓库周围几条明显可以通往城外、但并非真正计划逃离方向路径上。特意多洒了一些。 甚至在仓库几个看似能够快速逃离假出口附近,也做了同样布置。 这些特制磷光粉末,平日里与尘土无异,肉眼极难察觉。但只要沾染上,在特定波长紫外光照射下,就会发出清晰荧光。且短时间内极难彻底清除。 这是他为那些自以为是追捕者精心准备一份“小礼物”。一份足以将他们引入歧途、消耗他们大量时间和精力“惊喜”。 做完这一切。村木再次仔细检查自身,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痕迹。 他抬起头。透过破败窗户缝隙,望向窗外漆黑如墨、不见星月夜空。 眼中满是凶残! 陆景元!叶志军!还有那个让他屡次失败的叶笑笑! 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这几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淬毒怨恨。 仿佛要将他们连同今日所受奇耻大辱与惨重损失,深深镌刻进自己骨髓。 这次失利,他村木记下了! 绝不会就此罢休! 要让他们为自己大意和自负,付出百倍、千倍惨重代价! 要让他们知道,激怒一头受伤饿狼,会是什么样下场。 第 119章 发现三只小老鼠 几乎是同时,“洞察者”屏幕上,一个全新的、跳动着的猩红色光点出现。光点距离他们不远,信号强度显示对方功率不低。显然,对方正在尝试呼叫村木使用的那部电台。 “是他们在呼叫这个电台!”叶志军声音带着兴奋与锐利。 这群蠢货,还不知道这里已经彻底暴露了。 他迅速切换到通讯解析模块,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疾走。 “洞察者”屏幕上,解析进度条飞速填充。数据流飞快刷新,猩红色光点被一个白色圆圈锁定,下方实时刷新着信号强度、精确方位和飞快闪过的微弱代码流。 “解析中……语义分析启动……”系统提示音低沉响起。 数秒之后,一行经过初步破译和语义分析的字符投射在屏幕中央,旁边附带判断: “‘据点安全?速回。’重复,‘据点安全?速回。’” 叶志军冷冷一笑,眼神冰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投罗网的蠢货! “他们在确认这个联络点的安全状况!”他眼中厉芒一闪而过。 看信号强度和大致方位,应该就在这工厂区外围,距离不超过两公里。 他猛地抬头,看向通讯员小王,声音低沉:“老王,你立刻带一组人,封锁并守住这里,将所有证物严密看管,仔细清理我们留下的所有痕迹,等待后续命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离开!” “是!营长!”老王挺直身体。 叶志军转向其余几名战士,声音低沉:“其余人,检查武器弹药,跟我来!目标可能不止一个,甚至可能有接应,准备战斗!” “是!”战士们齐声低喝,战意昂扬,迅速检查装备。 叶志军没有片刻迟疑,一手紧握92式手枪,另一只手稳稳托着“洞察者”便携终端,根据屏幕上猩红色光点实时变动的方向指示,率先冲出破败仓库。 冰冷的夜风迎面扑来,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目标在移动!”叶志军盯着“洞察者”屏幕。红色光点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缓慢移动,显然是久未得到回应,警觉了。 他们可能察觉到呼叫没有回应,或者只是例行转移,准备撤离了。 结合军用地图和“洞察者”的实时动态指示,他迅速判断出对方最可能的逃离路线。 “他们想从北边的废弃铁路逃走!”叶志军低吼一声,手臂向前猛地一挥。 这些老鼠,还想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快!我们从西侧那条废弃的巡逻小路抄过去,截住他们!务必在他们离开工厂区之前,将人拿下!一个都不能放跑!” 几道身影如暗夜中的幽灵,迅速消失在浓重夜色之中,朝着目标方向疾速包抄。 叶志军紧盯着“洞察者”屏幕,闪烁的红点指引着追击的方向。 他能感觉到,心脏在剧烈跳动,那是猎人的兴奋。 这新型的“洞察者”技术,国之利器,让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无处遁形! 夜风刮过废弃工厂区的断壁残垣,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叶志军一手紧握冰凉的“洞察者”,另一只手持着手枪,保险早已打开。身形在暗影中穿梭。 他双眼死死盯住屏幕上不断跳跃移动的猩红色光点。 “目标正在加速!”叶志军压低声音,通过喉麦对身后战士命令。 他们应该是彻底察觉到呼叫没有回应,慌了,想沿着北边的废弃铁路逃窜! 哼,现在才想跑,晚了! 屏幕上,代表目标的红点移动轨迹清晰,直指北面的废弃铁道线。 “二组,从东侧迂回包抄,断他们后路!三组,跟我从西侧直插!务必在他们登上铁路前,将他们死死钉在那里!”叶志军迅速做出判断,手臂猛地一挥,下达战术指令。 几名战士领命,分头行动,迅速消失在夜色笼罩的废墟之中。 脚下的碎石和枯枝败叶发出细微声响,被他们控制在最低限度。 叶志军带领的三组沿着一条被高大厂房遮蔽的狭窄小路疾速前进。 他感觉到胸腔内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洞察者”屏幕上的红点越来越近,信号强度持续增强。 “近了!”叶志军低喝一声,同时打出手势。 “注意隐蔽,准备接敌!听我命令行动!” 前方不远处,月光下,锈迹斑斑的铁轨在荒草丛中延伸。几节废弃车厢静静卧在铁轨旁。 “洞察者”屏幕上的红点,此刻停留在其中一节破败车厢附近,不再移动。 “他们停下了!就在那节闷罐车厢里!”叶志军眼中寒光一闪,迅速打出手势,示意战士们散开,形成包围圈。 他深吸一口气,仔细观察着车厢周围的动静。 夜风吹过,车厢破损的窗户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突然,就在包围圈即将合拢的瞬间,三个黑影从车厢另一侧快速窜出,动作敏捷,沿着铁轨试图向黑暗深处逃去! “在那里!别让他们跑了!”一名战士低呼示警,枪口指向目标。 “开火!”叶志军当机立断,率先举枪瞄准。 砰!砰砰!清脆而急促的枪声骤然打破夜的宁静,枪口喷吐的火光乍现。 那三个黑影受过严格训练,听到枪声,瞬间散开,寻找掩体,同时武器喷吐出火舌,疯狂还击。子弹呼啸。 哒哒哒!密集的子弹呼啸着从叶志军耳边擦过,击打在身后的断墙上。铁皮车厢上传来清脆的撞击声。 “火力压制!注意隐蔽,交替前进!”叶志军冷静指挥。 他迅速闪到一堆废弃枕木后方,依托掩体,探出枪口,精准点射。 一名敌人刚刚探出半个身子试图还击,被叶志军一枪击中手臂,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晃,踉跄倒地,枪也脱手甩出。 “二组!从右翼包抄!压缩空间!三组,正面牵制!”叶志军通过喉麦快速下达指令。 废弃铁道线上,枪声此起彼伏,火光闪烁。对方虽然只有三人,但火力不弱,经验丰富,还击凶猛。 叶志军冷静观察战局。对方两人依托一节翻倒的平板车厢负隅顽抗,形成交叉火力。被他击伤手臂的那人则试图绕到侧翼。 “小李!盯住左边那个受伤的!”叶志军吼道。 他连续几个精准点射,压制住正面两个敌人,子弹打得他们藏身的铁皮车厢火星四溅。 砰!又一名敌人被迂回过来的二组战士击中腿部,发出一声闷哼,踉跄跪倒在地,枪无力地脱手。 只剩下最后一个敌人,见同伴或死或伤,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疯狂,怪叫一声,转身就想沿着漆黑的铁轨逃窜。 “想跑?”叶志军冷哼一声,杀机毕露。 他迅速从枕木后方起身,身体微侧,一个三点射。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95节 那名敌人奔跑的身体猛地一僵,向前踉跄几步,重重扑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动静。身下慢慢渗出的鲜血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枪声渐渐平息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清点人数!检查伤亡!保持警戒!”叶志军从枕木后站起身,警惕地端着枪,走向倒地的敌人。 “报告营长!我方无人受伤!” “报告营长!二组无人受伤,顺利完成任务!”战士们的声音陆续传来。 叶志军走到三名敌人身旁,用脚踢开武器。两死一伤。受伤的那个手臂和大腿都中了弹,躺在地上呻吟,已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绑起来!仔细搜身!”叶志军冷声命令。 几名战士上前,用特制束带将伤者捆住,堵上嘴。 叶志军蹲下身,在那两名被击毙的敌人身上搜查。除了加密文件和一部小巧的发报机外,他的手指触碰到一个硬质薄本。 他将其抽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是一本数据记录本! 虽然没有村木那本做工考究,但这本的分量和上面的特殊加密标记,都昭示着其不凡的价值。 他站起身,夜风吹过,卷起衣角和浓烈的硝烟味。 他看了一眼手中亮着屏幕的“洞察者”。这部国之利器再次证明了它的无可替代。 “把俘虏和所有缴获物品带上,立刻撤回指挥部!”叶志军沉声下令。 他目光锐利地落在那本新缴获的数据本上。 回到灯火通明的临时指挥点,叶志军顾不上疲惫,迫不及待地翻开那本数据本。 纸张很薄,上面用极其细小的笔迹,记录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图表和数字代码。 他快速扫过几页,眼神越看越凝固,呼吸微微急促,眉头紧锁。 这难道是……他们潜伏在g城的完整联络网和所有备用据点的详细分布图?! 他紧握着数据本,脑中一个大胆而又极具诱惑力的猜测轰然炸开。 第 120章 系统升级 夜色沉沉。叶笑笑睁眼望着漆黑的屋顶。 睡不着。 脑子里塞了一团乱麻,翻来覆去。陆景元那个吻像巨石投入湖面,激起的涟漪至今未平。 为什么吻她? 一时冲动? 别有深意? 亲完了就跑,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没有,算什么男人! 心底那团乱麻搅得她烦躁难耐。只要一想起他俯身时那双深邃的眼眸,和他唇上带着的淡淡烟草与凛冽清冽交织的独特气息,心跳就控制不住地加速。 这该死的烦躁!不能再这样下去! 叶笑笑抓了抓头发,猛地从床上坐起。再这么胡思乱想,非得把自己逼疯不可! 必须找点事情做。必须分散注意力! 她深吸一口气。 叶笑笑意念一动,眼前幽幽浮现出熟悉的系统面板。 【姓名:叶笑笑】 【年龄:18】 【等级:9】 【余额:832192元】 【经验:369168/100万】(注:消费1元=1经验) 【收益:每分钟51.2元】 【属性】 力量:28 体质:18 敏捷:15 精神:17 智力:28 【技能点:7】 【属性点:0】 【基础烹饪lv.3】 【基础缝纫lv.3】 【基础修理lv.4】 【基础急救lv.4】 【基础格斗lv.9】 【基础种植lv.3】 【基础语言满级】 知识解析(被动):专业技术书籍,理解速度提升500%,记忆效率提升300%。每日首次深度,1%几率触发“灵感火花”,生成制造或改造方案。 仓库【富强粉1,玉米粉1,精神力增强药剂3,体质增强药剂2】 经验条显示,距离升到10级还差六十多万。余额倒是相当充足。 叶笑笑眼睛倏地一亮。购物!没有什么比购物更能让人专注,还能升级变强。一举两得! 她点开系统商城。 想到小承安,奶粉快吃完了,孩子长身体,营养不能断。进口奶粉,一百罐。 她又为小承安挑选了全套加厚冬装、棉鞋以及一床柔软的儿童棉被。 给自己添置了两套实用大方的棉服和毛衣。 想到下河村的叶国强,她给他选了一件厚实的军大衣、一件加厚棉袄和一床大棉被。 最后,那块象征身份的上海牌手表,也一并买下。 这批生活物资合计花费了3600元。余额对应减少,经验条随之上涨了一截。 买什么好?她摸着下巴思索。需要大量消费,还得有实际用处。 对了!特效止血药和特效消炎药! 她想起上次和部队的交易,这两样是部队急需的战略物资。这个最实用,量大能快速凑够经验,还能作为重要筹码,增强日后与部队合作的底气。 随后,她一口气购买了四万瓶便携装特效止血粉和五万盒高浓缩特效消炎药片。 这些药品单件包装小巧,便于携带和使用,但总量惊人,瞬间在系统仓库中占据了一个不小的角落,闪烁着代表希望与强大的光芒。 最终,包括生活物资在内,总共消费804000元。剩余28192元。 药品瞬间堆满系统仓库一个角落,闪烁着代表希望的光芒。 “叮!”一声无比清脆悦耳的提示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消费经验己满,系统等级提升至10级!】 【当前收益:102.4元/分钟】 【升级奖励:技能点10点,属性点10点,体质增强药剂5,智力增强药剂5,神秘礼包*2】 【中级商城己解锁!新增消费面板:武器,科技,电器】 【升级下一级(11级)需要经验值:500万】 【当前经验:173168/500万】 【新的功能模块:‘庄园工坊’(初级)正在解锁中…更多惊喜功能敬请期待!】 奖励首接翻倍!竟然还有智力增强药剂,系统这是要让她往全能妖孽的方向发展?太爽了! 【基础格斗lv.9】瞬间光芒一闪,变成【基础格斗lv.26】! 紧接着,她将新鲜出炉的10点属性点,毫不犹豫全部加到力量上。 她的力量属性从28点直接飙升到38点! 叶笑笑缓缓握了握拳。一股远超以往的澎湃力量感从四肢百骸深处汹涌而出。肌肉纤维仿佛被重新编织,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爆鸣声,每一个细胞都充满爆炸性的活力。 她清晰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若是此刻再遇到之前村木那样的偷袭者,她能赤手空拳将对方的骨头生生捏碎。 “一拳干爆一堵墙”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想象。是触手可及的现实。 以后谁敢再来招惹她,定要让他好好尝尝这力量的滋味! 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打开刚刚解锁的中级商城。 点开【武器】面板。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枪械、琳琅满目的弹药、锋利森寒的冷兵器。甚至还有手雷、炸弹等威力巨大的爆破物。看得她心跳加速。 再点开【科技】面板。里面细分为“机器人系列”和“黑科技系列”。光是那些闪烁着未来光泽的图标和充满无限可能的名字,就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电器】面板相对“平常”。陈列的都是些现代化的家用电器。但叶笑笑清楚,在这个时代,随便拿出去一样,也足以引起巨大轰动。 叶笑笑的目光在中级商城里流连。尤其是看到【机器人系列】时,心中猛地一动,一个念头闪过。 对了,梦幻庄园! 那片广阔的土地,拥有十比一的时间流速,简直是天然的物资生产基地。之前她光顾着升级和应付外面的事,庄园里除了最早种下的一些作物,大片肥沃的土地还荒芜着。 不能再荒废了。要是能将那些土地都种上各种作物,不仅以后吃穿用度更方便自如,还能拿出多余的产出兑换贡献点,或者用来改善家属院其他人的生活。 而且,有了这个‘庄园工坊’模块,也许能配合机器人,实现更高效、更大规模的自动化生产? 这片土地,必须充分利用起来! 第 121章 双重惊喜双重快乐 “要是有个会种地的机器人就好了。”叶笑笑盯着【科技】面板下的‘机器人系列’,喃喃自语。眼神在琳琅满目的选项中快速搜寻。清洁、搬运、守卫、陪伴……她设定‘农业’、‘种植’关键词筛选。 翻过几页,‘多功能农业机器人’的图标跳了出来。就是它! 点开详情,图片上的机器人造型敦实。介绍写着,它能自动完成播种、浇水、施肥、除草、收割等农活,还能智能调节作业模式。简直是为她的梦幻庄园量身打造。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96节 她激动搓手,目光下移,落在价格标签上。 【多功能农业机器人:800000元】 “噗——”叶笑笑差点喷出来,眼睛瞪圆。八十万?!她失声叫,赶紧捂住嘴。开什么玩笑! 她看了一眼余额:28192元。 天价。系统这定价,真是黑心!刚刚因升级燃起的雄心壮志,瞬间被冰冷的价格浇透。八十万啊,就算现在每分钟收益一百多块,也得攒上好几天才能凑够。 “算了算了。”她无奈摇头,将这机器人从近期清单划掉。“等着,等我钱够了,第一个就买你!”她在心里发誓。 梦幻庄园的开发不能停。种不了大片粮食,养点别的。叶笑笑打起精神,看向“养殖”分类。庄园里有个池塘,一直空着可惜。养鱼,以后就有新鲜鱼肉吃。 鱼苗价格亲民。她挑了几种淡水鱼苗,草鱼、鲫鱼、鲤鱼。每样买了一些,总共一百多块钱。系统仓库里多了几包活蹦乱跳的鱼苗。她满意点头。 接下来是家禽。鸡、鸭、鹅的幼崽。价格同样不贵。买一批放养,以后鸡蛋、鸭蛋、鹅蛋、鸡鸭鹅肉吃不完。她越想越觉得美好,正要下单,动作一顿。 等等,谁来喂养?谁来打扫禽舍?机器人买不起,总不能让她自己天天进庄园伺候这些小祖宗。她没那么多闲工夫。 想到每天准备饲料、清理粪便的场景,叶笑笑眉头紧皱。太麻烦了。她果断摇头,放弃了。还是等以后有了多功能农业机器人,让它顺便管。能自动化,她绝不想亲力亲为。 她看了一眼余额,还剩两万八千多块。经验条涨了一小截,距离五百万经验值遥远。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退出系统空间。虽然没买到机器人,但升级的喜悦和对未来更清晰的规划,驱散了因陆景元而起的烦躁。 陆景元什么的,暂时不想了!搞事业,提升自己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对了!系统升级还奖励了两个神秘礼包!她还没看!叶笑笑眼睛猛地一亮,重新集中精神,沉入系统空间。目光投向仓库角落里两个散发神秘光晕的礼包。 神秘礼包,到底多神秘?她搓手,脸上带着期待。先前因陆景元而起的郁闷,在升级的喜悦和对未知奖励的期待中,烟消云散。 深吸一口气,选中其中一个礼包。 “打开!” “叮!”清脆悦耳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开启神秘礼包,获得高级技能:图纸构建lv.1!】 图纸构建?叶笑笑微愣,凝神查看说明。 【图纸构建lv.1(高级技能):被动激活。宿主可对现有物品进行深度解析与逆向工程,或根据自身知识储备与瞬间迸发的灵感构思全新物品,从而在精神海中生成详细的制造图纸。图纸的生成成功率、最终的复杂程度以及精细度,取决于技能等级、宿主对相关领域基础原理的理解程度以及精神力的投入多寡。初始阶段,主要应用于简易机械结构及基础电子设备图纸的构建。】 叶笑笑眼睛瞬间瞪大,迸发出璀璨光芒。心脏怦怦狂跳。这,这岂不是意味着她以后可以自己设计东西,然后制造出来? 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这个技能,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配合“知识解析”和“灵感火花”,如龙入海! 她立刻想到中级商城那些天价武器和黑科技产品。如果能自己构建图纸,是不是就能制造类似的东西?甚至更先进? 太有用了!太关键了!叶笑笑握紧拳头。图纸构建的潜力远超想象。改善生活的民用设备、庄园急需的自动化工具,都有了自己动手的可能! 那个昂贵的农业机器人暂时买不起,但她可以先尝试构建简易自动播种机或灌溉装置的图纸! 强压下狂喜,叶笑笑目光灼灼投向最后一个礼包。还有一个!希望能再给她惊喜!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再次下令。 “打开!” “叮!”系统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开启神秘礼包,获得高级技能:危机感知lv.1!】 危机感知?叶笑笑秀眉一挑。名字听起来就不一般。 【危机感知lv.1(高级技能):被动激活。能大幅增强宿主对周边十五米范围内潜在物理危险的首觉预警能力。当致命威胁或强烈恶意临近时,宿主将在脑海中产生清晰的精神警示,并能在短时间内显著提升神经反应速度与动态视觉捕捉能力,从而做出更及时的规避或反击。】 叶笑笑倒吸凉气。脸上惊喜交加。被动激活?十五米预警?提升反应速度和动态视觉?保命神技! 她想起村木逃窜前惊心动魄的一幕,想起遭遇过的险境。如果早有这技能,或许能更早察觉危险,做出万全准备,避免麻烦。 太好了!叶笑笑低呼。基础格斗26级,力量增强。现在又多危机感知,安全系数大大增加。以后遇到突发状况,自保能力更强。也能更好地保护小承安。 体内因升级和新技能涌动着力量与自信。因陆景元而起的纷乱心绪,此刻彻底被兴奋和憧憬取代。 两个高级技能,一个创造,一个自保,都实用,潜力巨大。图纸构建让她看到自主创造的曙光。危机感知为她在危机四伏的道路上披上坚实铠甲。 哼,陆景元那个家伙……叶笑笑撇嘴。心底那丝涟漪尚未完全平息。但此刻,更澎湃的是对自身力量增长的渴望。 眼下,男人什么的,远不如自己变强实在安心! 第 122章 雷霆出击 另一边 指挥部灯火通明。 巨大军事地图前,陆景元捏着村木逃脱的简报,眉头紧锁。狡猾的村木,潜伏多年,再次从指缝溜走。缴获了电台和物品,核心人物遁逃,压抑感如铅块般压在心头。陆景元目光锐利,盯着地图上南城废弃工厂区标记。这种彻底消失,不像个人能做到。 他没纠缠猜测,重点是扩大战果,挖出毒瘤。 门推开,叶志军领几名战士大步进来。夜风凉意,淡淡硝烟气。身后,两名战士押着俘虏。他被捆实,嘴堵着,眼神像饿狼盯着陆景元。叶志军快步上前,立正。声音沙哑,透着力量。 陆景元转身,目光扫过众人和俘虏。他声音低沉:“情况怎么样?” 叶志军上前一步,递过手中油纸包裹的物件和薄本子。 “追捕顺利!”他简扼报告,“‘洞察者’再次立功,精准定位了这伙试图联系南城据点的敌人。我们在北面废弃铁路附近截获三名敌特。两名负隅顽抗,当场击毙。这名受了伤,成功生擒。” 叶志军指了指俘虏,眼中闪过冷厉。 “除了缴获一部小型电台和若干加密文件,还有这个。”叶志军小心展开薄本子一角,“从其中一名被击毙的敌特头目身上搜到。初步判断,这很可能是一份详细记录了敌特内部联络网络和备用据点的分布图!” 陆景元接过本子,借台灯光线快速翻阅。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古怪符号、简易图表和代码。他眼神骤然一凝。 这本子的记录方式和风格,与村木遗落那本截然不同。村木那本密密麻麻全是冷硬的数据流,像无情的机器指令;而这本新缴获的,则充斥着手绘的简易图、弯曲的箭头和代号,更像是人脑勾勒出的扭曲脉络。其潜在价值,同样非凡! 陆景元心中猛地一动。村木刚遗落一本重要数据本,紧接着就有人用无线电试图联系那个暴露据点,而这些联系人身上,又带着另一本记录网络的本子……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做得好,志军。”陆景元合上本子,看向叶志军,目光闪过一丝赞赏。“这本东西,来得太及时了。” 他视线随即转向俘虏,声音瞬间冰冷刺骨:“立刻押去审讯室!通知老张他们,组织最有经验人手,连夜突审!务必撬开他的嘴,把他知道所有线索挖出来,特别是关于这本记录本和整个联络网详细情况!” “是!”押解俘虏两名战士领命,迅速将挣扎呜咽的俘虏带了出去。 陆景元将两本记录本并排放在桌上,目光在它们之间来回移动。村木遗落那本,技术部门加紧解析。这本新缴获的,像是另一个体系,却同样关键。 他沉吟片刻,一个判断逐渐清晰:敌特在g城的网络,可能比最初预想更庞大、更复杂,并非简单单线联系。 “冰山一角吗?”陆景元低声重复,眼中寒光闪烁,语调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那就,把这座冰山,彻底给我炸开!” 他拿起新缴获的记录本。 “这本东西,立刻进行最高级别加密,火速送往技术部门。”他果断下令,“让他们配合审讯结果,双管齐下,全力解析。同时,立刻调动所有情报资源,与已知信息交叉比对,务必找出所有新的潜伏据点和关联人员!” “是!”通讯兵应声领命,小心接过记录本,转身快步离开。 陆景元重新走到地图前,手指在g城地图上几个重点区域缓缓划过。村木虽然逃了,但他留下线索,以及这次抓获这条“大鱼”,都是极其宝贵的突破口。 他看向叶志军。“‘洞察者’监控范围,继续扩大。”他指示道,“重点覆盖这本新记录中可能提及所有区域。任何异常信号,无论强弱,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是,团长!”叶志军挺直身躯,大声应道。 “志军,这一仗打得漂亮,辛苦了。”陆景元拍了拍叶志军肩膀,语气稍缓。“你带其他人先去休息,补充体力。后续审讯和分析工作,我亲自跟进。” “团长,您也几乎一夜没合眼了。”叶志军看着陆景元眼底血丝,目光带着担忧。 “无妨。”陆景元摆了摆手,眼神锐利依旧。“敌情复杂,现在还不到松懈时候。你先去。” “是!”叶志军不再坚持,再次敬礼后,带领疲惫但精神亢奋的战士们离开了指挥点。 办公室重归安静。只剩下陆景元一人,以及桌上那两本可能揭开惊天秘密的记录本。他坐回办公桌后,拿起它们,眼神深邃如夜。一本来自狡猾如狐的村木,一本来自同样训练有素的下属。它们就像两把钥匙,或许能打开敌特组织隐藏在g城冰山下巨大网络。 想到这里,陆景元紧绷的神经下意识一抽。叶笑笑身影清晰闯入脑海。那个总能轻易扰乱他心绪的姑娘,看似普通,却拿出惊世骇俗的东西,比如这至关重要的“洞察者”。她本身就像巨大谜团,吸引他去探究。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昨夜那个失控的吻。 他清晰记得俯身时心脏擂动,记得她唇瓣柔软触感,更记得她惊醒后那双写满震惊、不解与控诉的清澈眼眸。像两簇火苗,至今灼烧着他的理智。一股从未有过的懊恼与一种陌生、不容错辨的情愫在他心底交织翻涌。 陆景元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纷乱思绪驱赶出去。现在,抓住村木,瓦解敌特网络是压倒一切的首要任务! 他睁开眼,眼神已恢复往日锐利与冰冷,重新将全部注意力投向桌上地图和文件。 “命令……”他拿起电话,声音沉稳地下达指令。 接下来的几天,军区指挥部以前所未有高效率运转。办公室灯光彻夜未熄,烟灰缸烟头堆积如山,空气弥漫紧张、疲惫、亢奋。每一次行动如同雷霆扫穴。 捷报如雪片般汇集陆景元耳中: “城南三号据点捣毁,抓获两人!” “西郊联络站端掉,目标‘鱼鹰’落网!” “红星纺织厂内线已被控制!” 陆景元站在巨大军事地图前,每确认一个据点被清除,就在相应标记上重重画上红色叉。 傍晚时分,叶志军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疲惫,目光依旧锐利。 “团长。”他走到陆景元身边,声音沙哑地报告,“根据最新审讯结果和各方情报汇总,基本可以确定,村木在g城布下主要网络体系,已被我们彻底摧毁。除了少数可能还存在、无关紧要外围眼线,其核心成员与重要据点,已无一漏网。” 陆景元缓缓转过身,看着地图上醒目红叉,紧绷几天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一丝。 “辛苦了,志军。”他沉声说道。 叶志军摇了摇头:“这是我们应该做。只是……”他顿了顿,眉头再次蹙起,“村木本人,还是没有找到。” 这无疑是巨大胜利,可只要村木这条最毒毒蛇还在暗处游弋,就不能算彻底安心。 “他就好像人间蒸发。”叶志军补充,“我们排查所有他可能藏匿地点,交通要道布控没有发现任何他踪迹。这个人,反侦察能力极强,极其谨慎小心,恐怕早就为自己准备不止一条后路。” “他网络被连根拔起,所有已知联络方式被我们切断,补给线也断了。”陆景元声音带着一丝寒意,“他现在,就是一条被我们逼入绝境孤狼。” “但他也是最危险孤狼。”他抬头,目光锐利如鹰,“被逼到绝境野兽,往往会做出最疯狂反扑。” “审讯还在继续。”他看向叶志军,下达指示,“特别是那个活口,继续深挖。技术部门对这两本东西深度解析也不能停,尝试恢复那些被加密或可能被故意损毁信息。村木潜伏近十年,不可能只留下这点东西。一定还有我们没有挖出暗线,或者他为自己准备紧急逃生通道和后手。” “是,已经交代下去。”叶志军点头应道。 正如眼下局面,胜利在望,却仍有巨大阴影潜伏未知之处。 “绝不能松懈。”陆景元声音斩钉截铁,“命令部队,继续扩大搜索范围,特别是那些之前可能被忽略、认为不太可能藏匿犄角旮旯。同时,加强对城内所有可疑人员监控,尤其是近期有过异常活动,或与已知敌特分子有过任何形式接触的人。” 他目光落在叶志军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村木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他强调,“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暴露。我们要做的,就是张开一张更大、更严密的网,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97节 “明白!”叶志军立正应道。 “还有。”陆景元补充,“通知下去,所有参与此次行动人员,近期务必提高警惕,注意自身安全。防止村木这条疯狗狗急跳墙,进行报复。” “是!”叶志军领命,脚步匆匆离开。 他拿起桌上内部电话,接通技术部门。 “我是陆景元。”他声音沉稳,“记录本解析,特别是村木那本,有无突破?” 电话那头传来技术人员严谨声音:“报告团长,村木加密方式极其复杂,我们正在尝试一种新的破解思路,还需要时间。另一本交叉比对确认了我们捣毁大部分据点,但也发现几个指向城外模糊坐标,意义不明,正在加紧分析…” 陆景元静静听着,手指在桌面上停下敲击,目光锐利投向窗外那片即将破晓、却依旧暗沉的天空。 村木,你到底还藏着什么后手? 第 123章 杀机锁定叶笑笑 g城郊外,废弃工厂。 冰冷雨水顺着破败窗框滴落。灰尘地面溅开细碎水花。 村木健太,此刻身份陈正盛,蜷缩在角落。身上裹着捡来的破旧麻袋,抵御透骨寒意。 脸颊苍白,目光像受伤的孤狼般阴鸷。 几天了。 他像只丧家犬,在g城严密搜捕网下东躲西藏。 精心布下、经营近十年的基业,短短数日内土崩瓦解。所有联络点被连根拔起,核心成员或被抓捕或当场击毙。最信任的几名下属都未能幸免。 是谁? 到底是谁暴露了他? 是谁拥有那种近乎妖异的可怕定位能力? 他遗失的数据本,虽经特殊加密,军方技术部门的解析能力他有所了解。可即便能解析,也绝不可能如此精准迅速地锁定整个网络! 除非…… 内部出了问题? 村木眼中闪过噬骨狠厉。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背叛了他,他发誓,定要让人生不如死! 角落里,藏在砖缝中的微型装置几不可闻地震动。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条暗线,最后的眼睛,唯一能获取外部信息的渠道。通过特定频率接收信息。 村木几乎是扑过去。 手指因激动微微颤抖,他操作起来。 屏幕跳出一行加密文字。 深吸一口气,迅速解密。逐字逐句。 信息越往后,村木脸色越难看。额角青筋根根暴起。 读到最后几行字时,双眼瞬间充血。滔天怒火在胸腔轰然炸开! “……军方使用秘密武器……具备超强精准定位制作者身份疑似……叶笑笑……” 叶笑笑?!又是她! “咔嚓!” 村木手中联络器外壳被生生捏裂。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剧痛无法压制内心狂怒与屈辱。 “八格牙路!” 压低声音,从牙缝挤出野兽般嘶吼。双目圆睁,布满血丝,仿佛要喷出火焰。 叶笑笑就是他的克星! 几次任务都毁在她手上! 怎么也想不到,毁掉他近十年心血的,竟会是她! 荒谬! 奇耻大辱! 这种感觉,比被陆景元带领的军队正面击溃,甚至亲手抓住他,都让他难以接受。 陆景元是对手,是军人。输给那种敌人,或许无话可说。 可现在,竟然输给一个女人! 村木身体因极度愤怒而剧烈颤抖。 脑海清晰浮现叶笑笑那张年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透着机灵的面孔。见过她几次,甚至暗中观察过她。得出的结论是:一个有点意思,但不足为惧的普通姑娘。 现在看来,他错得离谱! 大错特错! 这个女孩,才是隐藏在幕后最深、最致命的危险! 她手中掌握的技术,对他的组织,对帝国未来的计划,都构成毁灭性威胁! 军方既然掌握这种技术,对他后续任何潜伏和行动计划,都将是釜底抽薪式打击。 除非…… 彻底消除这个威胁源头! 村木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与狠毒。 他现在一无所有,所有退路都被切断。 一条被逼入绝境的毒蛇。 绝境中的毒蛇,往往选择最疯狂、最致命的反扑。 叶笑笑! 她必须死! 只有她死了,这种可怕技术才有可能中断传播,或者至少能给军方带来巨大混乱和损失! 这也算是为他被摧毁的网络,报一部分血海深仇! “叶、笑、笑……” 村木咬牙切齿,从喉咙深处念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寒意。 他要亲手结束这个女孩。让她为自己那愚蠢的“创造”付出生命代价! 至于那个内鬼是谁…… 哼。等他解决了叶笑笑,再慢慢算账! …… 临时指挥部内。 叶志军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疾步返回。 “团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陆景元猛地从地图前抬头。看见叶志军严肃惊骇的表情,心中一沉。 “怎么了?有新情况?” 叶志军快步走到陆景元面前。压低声音,语气异常凝重。 “团长,就在刚才,‘洞察者’捕捉到一个极其异常的加密信号!” 陆景元眼神骤然一凛。 “什么信号?从哪里发出的?” 叶志军将技术员携带的“洞察者”终端放在桌上。指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红色光点。 “信号源就在我们部队驻地附近一片隐蔽树林里!信号非常隐蔽,但其能量波动特征与我们之前截获的任何敌特信号都不同,强度也更高,不像普通通讯!” 陆景元立刻凑上前。目光死死盯住屏幕上异常显眼的红色光点。眉头瞬间拧成川字。 信号特征,确实与之前捕获的普通敌特联络信号截然不同。那种高度隐蔽性与异常能量强度,透着非同寻常的诡异。 “能解析出内容吗?”陆景元声音低沉急促,带着一丝不祥预感。 叶志军重重点头。手指在屏幕旁微型键盘飞快操作。“洞察者”专用解析模块瞬间启动。数据流瀑布般在屏幕飞速刷新。 狭小指挥部内,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 短短数秒后,屏幕猛地跳出几行初步破译、并进行了紧急语义分析的字符。 “解析完成……初步语义分析结果如下……” 系统提示音轻微响起。屏幕中央清晰浮现一段文字: “……军方使用秘密武器……具备超强精准定位制作者身份疑似……叶笑笑……” “嗡——” 叶志军脑子一声轰鸣。脸上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双眼因极度震惊而瞪圆。死死盯着屏幕上刺眼的“叶笑笑”三个字! 陆景元,看到“叶笑笑”三个字以及相关描述的瞬间,整个身体如同被无形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僵直! 瞳孔骤然紧缩成最危险的针尖状。深邃眼眸中瞬间掀起滔天巨浪与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焰! “他们……他们竟然知道了!”叶志军几乎从牙缝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后怕。 敌特不仅知道了“洞察者”的存在与可怕能力,更知道了它的制作者是笑笑! 他们甚至还想……清除她! 陆景元脸色瞬间铁青吓人。眼中闪烁前所未有的凛冽寒芒与滔天杀意。 内鬼!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98节 那个潜伏在内部的内鬼,竟然掌握如此核心、如此致命的情报! 而且,他竟然敢在这个最危急时刻,冒险向村木发出这样的信号! “志军!” 陆景元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出鞘利刃般直刺叶志军。声音因为极致愤怒和焦灼,前所未有的冷硬急促,带着不容置喙的雷霆之威。 “这个信号,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一直潜伏在我们内部的内鬼发出的!” “他这是在向村木,或者其他残余敌特势力传递情报,他要借村木的手,对笑笑不利!” “现在,必须立刻!马上!抓住他!” “是!” 叶志军身躯猛地一震。眼中也燃起怒火。立刻挺身领命。 “根据‘洞察者’精确定位,”陆景元迅速指向屏幕上依旧闪烁的红点。大脑此刻以惊人速度运转,瞬间做出最关键判断与分派,“信号源就在我们部队驻地东南方向,那片平时少有人去的隐秘树林里!” 眼神锐利如鹰隼。 “志军,你立刻亲自带一个精干小队,秘密包围并搜查那片树林!务必将发信号的人,以及他携带的所有相关物品,一个不漏地给我生擒活捉!” 陆景元声音充满杀气。 “动作要快!要绝对隐秘!不能惊动任何人,更不能让他毁掉任何证据!” “是!保证完成任务!” 叶志军没有丝毫迟疑。敬礼后转身就要冲出去。 “笑笑那边,我必须亲自过去看一眼才能放心!”目光坚定地看着叶志军,眼神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第 124章 内鬼是他? 叶志军看着陆景元的眼神。焦灼喷薄而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任何劝阻都已无用。他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声音像沙子般刮擦喉咙。 “团长,笑笑……拜托你了!” 陆景元没有多言。一把抓起桌上的军帽扣在头上。眼神恢复了惯有的冷峻与果断。紧抿的唇线泄露内心深处的惊涛骇浪。 他深深看了一眼屏幕上代表内鬼与危险的红色光点。又重重看了一眼叶志军。 如同阵风,他大步流星冲出指挥部。 叶志军目送陆景元消失在门口。立刻转身。对着门外值守的战士厉声下达命令。 “警卫排!紧急集合!所有备勤人员,携带武器!五分钟内,到训练场集合,目标,东南树林!” “是!” 夜色深沉压抑。叶志军带领一支精锐行动小组。如同潜入暗夜的猎豹。迅速而悄无声息地向部队驻地附近那片隐秘的树林包抄而去。 “洞察者”的便携终端紧紧捧在叶志军手中。屏幕上猩红色的光点执着地闪烁。如同鬼火指引着内鬼的方向。 “大家注意!目标信号还在!位置没有发生变动!”叶志军压低声音。通过喉震式通讯器向队员报告。 他目光扫视四周,多了一分警惕。这个内鬼发出如此重要且致命的信号后,为何没有立刻撤离?是过于自信?还是他正在进行后续操作,等待某种回复? 无论是哪种可能,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所有人小心!对方敢在距离驻地如此近的地方行动,必然有所依仗,甚至可能有陷阱!”叶志军沉声提醒。同时打出手势。示意队伍放慢速度。更加隐蔽地向前推进。 树林里一片死寂。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战士们放轻脚步踩在湿润泥土上的微弱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与草木的湿润气息。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 叶志军凭借多年野外作战的经验。敏锐地感知周围环境。 “停!”他突然再次打出手势。整个队伍立刻如雕塑般静止。与黑暗融为一体。 侧耳倾听。一阵极其轻微、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像是某种金属部件轻微摩擦。又像是在操作精密电子设备时,指尖敲击细小按键的声音。 “就在前面!”叶志军压低声音。眼中寒光一闪。 他迅速判断方位。果断下达命令。 “二组,从左翼迂回!三组,从右翼包抄!一组,跟我从正面准备突进!务必活捉!” “是!” 三组战士无声散开。借助夜色和茂密的树木、灌木作掩护。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向前快速推进。形成逐渐收拢的包围圈。 叶志军带领一组战士。身体几乎完全贴着地面。利用地形地物交替掩护。匍匐前进。 视野前方。一棵枝繁叶茂的巨大榕树下。一个模糊的黑影背对着他们蹲在那里。借着树叶缝隙中漏下的微弱月光。隐约看到人影低着头。手指正紧张地在一台小巧设备上飞快操作。似乎在试图删除某些记录。 他的身旁。放着一个半开的黑色公文包。 就是他!叶志军眼中寒光一闪。再无犹豫。猛地打出突击手势。 “行动!” 几乎同一瞬间。从三个方向潜伏到位的战士们同时暴起。如同离弦之箭。从不同角度猛扑向榕树下的黑影! “不许动!” “举起手来!” 突如其来的暴喝声。数名战士如同猛虎下山般的雷霆冲击。黑影浑身猛地一僵。显然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如此迅速发现和定位。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充满了惊骇欲绝。手中设备掉落在地。 叶志军如猛虎般冲到近前。不给对方任何反应机会。一把抓住对方试图去捡地上设备的手臂。干净利落一个擒拿动作。将其狠狠按倒在地。 身后的战士们迅速上前。一人眼疾手快缴获了对方手中还在发着微弱光芒的设备和地上的公文包。另外两人熟练地将他的手臂反剪到背后。用膝盖死死控制住身体。 “说!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叶志军厉声喝问。手电光束照亮了对方的脸。 那张脸因惊恐和绝望而扭曲。叶志军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几乎无法将眼前这张狼狈不堪的面孔与记忆中那个时常在会议上侃侃而谈、对下属温和微笑的身影联系起来。 一股寒气从脊椎骨升起。瞬间冻结血液。身体猛地一颤。瞳孔因难以置信而放大到极致。艰涩地吐出几个字。 “周……周政委?!” 被死死按在地上的。脸上血色尽失。充满惊恐、绝望与一丝解脱般的疯狂之色。赫然竟是平日里在部队中温和友善、深受官兵尊敬的周政委! 他没有说话。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死死盯着叶志军。那双往日里总是带着温煦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复杂地交织着惊恐、不甘、怨毒。以及一种计划彻底败露后、一切都已无可挽回的破罐子破摔式的疯狂。 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一声近乎绝望的闷哼。 怎么可能是他?!那个在各种会议上慷慨陈词、对战士们关怀备至、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周政委。那个看似最不可能与敌特扯上关系的人。竟然是潜伏在他们内部最深、最致命的内鬼?! 这个发现。比亲手抓住了村木本人。都更让叶志军感到震撼、痛苦与难以置信。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无数根锋利的钢针。狠狠扎进心上。带来锥心的痛楚。 “怎么……怎么会是你……”叶志军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痛苦而颤抖。脑海中闪过某次团里开表彰大会时,周政委拍着他的肩膀,赞扬他是年轻一辈的楷模。 他无法理解。一个曾被他视为长辈和榜样、身居高位、前途光明的部队领导。为何会走上这条万劫不复的背叛之路。 但他很快强迫自己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军人的职责。对妹妹安危的担忧。瞬间压倒所有情绪。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把他给我绑起来!仔细搜身!身上所有东西,包括这个公文包里的,全部收缴!带回指挥部,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周围的战士们虽然也对周政委的身份感到无与伦比的震惊。但军令如山。毫不犹豫执行命令。 很快。从周政委那个半开的黑色公文包里。战士们搜出了一些记录复杂代码和特殊符号的密码本。几张写满隐秘信息的纸条。还有几份标记着“绝密”字样、显然是从部队内部窃取的机密文件副本。这些铁一般的证据。足以彻底证明他的内鬼身份。 叶志军看着被两名战士死死押解着的周政委。看着他脸上彻底暴露后的死灰之色。心中除了愤怒和被欺骗的屈辱。更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与后怕。翻江倒海。 这个潜伏如此之深的老鼠。竟然就隐藏在他们身边。甚至在部队中担任如此重要的政工领导职务。多少信任曾被辜负。多少机密可能已经流失。 更让他不寒而栗的是。周政委竟然连“洞察者”的存在以及叶笑笑是其制作者这样的核心绝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敌特组织对他们的渗透深度。远超想象。 叶志军的目光变得无比凝重。内鬼的落网。虽然是巨大胜利。剪除了隐藏在心脏部位的毒瘤。但同时。也彻底暴露了隐藏在更深处、更加致命的危机——妹妹叶笑笑。此刻已经完全暴露在敌特的视野之下。成为了村木那条绝境毒蛇最想咬死的猎物。 妹妹的安危。此刻成了压在他心中最为沉重的一块巨石。 他知道陆景元已经出发。那是此刻唯一能依赖的力量。 另一边。陆景元驾驶着军用吉普车。通往军区总医院的道路上风驰电掣。黑色的夜幕中。只有车灯撕裂黑暗。留下一道焦急的光痕。 他的双手死死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叶笑笑!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 他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速度,再快一点!” 第 125章 陆团长心急 陆景元推门,动作急促得近乎撞开。 病房里,叶笑笑刚从里面小隔间洗漱完出来。头发湿漉漉披散在肩头,手里捏着半湿的毛巾。 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来人。眼前一花,一股蛮横却带着颤抖的力量猛地将她扯进一个坚硬滚烫的怀抱。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夜风的凉意和隐约的硝烟味瞬间将她吞没。 陆景元双臂收得极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骨血。力道大得勒得叶笑笑几乎窒息。 “唔!”她闷哼一声,脑袋结结实实撞在他硬朗的胸膛上,撞得她眼冒金星。手里的毛巾“啪嗒”掉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她下意识挣扎,却被箍得更紧。 “陆…陆团长?”叶笑笑好不容易找回一丝声音,气息紊乱。 不解与惊慌涌上心头。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 话未说完,抱着她的高大身躯几不可察地一颤。 陆景元似乎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溺水者终于呼吸到空气,却又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几乎要毁天灭地的惊涛骇浪,缓缓松开了手臂。 但他并未完全放开,双手转而铁钳般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带着未散尽的惊悸,急切地、一寸寸地上下打量她。仿佛要确认她是否安好,是否少了一根头发丝。 叶笑笑被他看得发毛。除了头发湿漉漉,脸上因沐浴热气和刚才的挣扎泛着红晕,眼神清澈中带着茫然,并无半分受伤或受惊过度的样子。 陆景元那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这才重重地、带着余悸地缓缓落回胸腔。 他紧绷如弓弦的下颌线条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但眉头依旧拧成一个死结。眼底深处翻涌着后怕与戾气。 他没有立刻回答叶笑笑的问题,迅速转身。大步走到病房门口,目光警惕地扫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99节 “咔哒”一声关紧房门,反手将里面那道简陋的木头门栓用力插上。 这一连串透着非同寻常紧张与戒备的动作,让叶笑笑心头的不安感瞬间提到了顶点。 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他这样如临大敌? 陆景元做完这一切,弯腰捡起地上那块半湿的毛巾,重新疾步走到叶笑笑面前。 叶笑笑下意识伸手去接:“我自己来……” 他避开了她的手。目光沉沉地锁住她的脸。径直将柔软的毛巾盖在她头上。略显粗糙的大掌隔着毛巾,有些笨拙地在她湿发上按压。 掌心滚烫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透过毛巾传来。 温热的毛巾短暂接触头皮。 叶笑笑彻底懵了。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他这番奇怪的举动。 这是什么情况?陆景元今天太反常了! 先是像被什么追赶一样冲进来,二话不说死死抱住她,现在又……这不像他。 他那张素来冷峻坚毅的脸上,此刻依旧紧绷。眼神里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她心惊肉跳。有后怕,有庆幸,有滔天的怒意,还有一种她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近乎恐慌的脆弱。 “陆团长。”叶笑笑终于忍不住。仰起头,强迫自己迎上他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是不是……是不是我哥那边出事了?”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让他如此失态的可能。 陆景元给她擦头发的手顿住,目光垂下,落在她写满急切和担忧的小脸上。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此刻像受惊的小鹿,直直望着他,带着一丝依赖。 他喉结极其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不止一个度,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沉重与压抑。 “志军没事。” 听到哥哥没事,叶笑笑悬着的心放下一点。但更大的疑云和不安立刻涌了上来。 “那到底怎么了?你这样子……真的很吓人。”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肩上,指尖的力度显示着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陆景元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才能不吓坏她。但事态紧急,不容他迂回。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冰冷的杀意和后怕。 “笑笑,你听我说,情况……万分紧急。”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锐利,牢牢锁住她。 “刚才,我们抓到了一个内鬼。” 叶笑笑心头猛地一跳,呼吸一窒。 内鬼?抓到了?这明明是天大的好事,可看陆景元这如临深渊般的表情,分明预示着更可怕的风暴。 “那个内鬼,”陆景元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更沉,几乎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暴怒和恐惧,“他知道很多事情。他刚才……向村木传递了情报。”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叶笑笑,像两道寒芒,一字一顿,缓慢而清晰地砸下来。 “是关于你的情报。” “关于我?”叶笑笑彻底愣住。大脑仿佛被瞬间抽空,有些转不过弯来。 “关于我什么?” 陆景元停下了所有动作。温热的毛巾还搭在她发顶。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力道不自觉地微微收紧,迫使她正视自己。眼神锐利而凝重,像要将接下来的话狠狠戳进她脑子里。 “他告诉村木,‘洞察者’,是你做的。” “什么?!”叶笑笑如遭雷击。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血色刹那褪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脑“嗡——”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轰然炸开。眼前发黑,瞬间一片空白。 双腿一软,她下意识扶住陆景元的手臂才稳住身形。 “洞察者”……是她做的。这个天大的秘密,除了她自己,就只有陆景元和极少数军方最高层知道! 现在,村木也知道了!那个如毒蛇般阴狠狡猾、手上沾满鲜血的敌特头目,知道了这个能将他经营近十年的网络连根拔起、让他沦为丧家之犬的神奇仪器的制造者……是她,叶笑笑! 陆景元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眼中骤然浮现的巨大惊恐,心疼得像是被一只淬毒的无形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觉又收紧几分。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杀意和后怕而显得更加沙哑。 “笑笑,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笑笑嘴唇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得像纸。她努力地呼吸了几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意。 “他……他会来找我?”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带着深入骨髓恐惧的肯定句。村木的基业被彻底摧毁,心腹手下或死或擒,他本人如同过街老鼠般仓皇逃窜。这种情况下,一个亡命之徒会做什么?一个被逼到绝境的毒蛇,只会选择最疯狂、最致命的反扑。 而她,叶笑笑,这个“洞察者”的制造者,无疑成了他眼中最直接、最可恨、最能泄愤的报复目标! 陆景元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担忧、沉郁以及一闪而逝的凛冽杀机,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声音沉重:“村木现在一无所有,如同疯狗。他所有的联络点和手下都被我们清除了,但他本人还在逃。这个情报,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复仇的目标,甚至可能是他向背后势力邀功、换取逃生机会的筹码!” 他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叶笑笑心上。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然后……” “然后除掉我。”叶笑笑接过了他的话。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洞悉危险后的冰冷。 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更不是傻子。“洞察者”对敌特组织的威胁有多大,她比谁都清楚。 只要她活着,只要她还能制造出类似的东西,甚至更先进的仪器,对村木以及他背后的庞大势力而言,就是悬在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们寝食难安。 所以,除掉她,这个源头,成了他们最直接、最有效、最迫切的选择。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沿着脊椎瞬间窜上头顶。叶笑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不怕死,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她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她怕这种被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随时可能被咬上一口,甚至连累身边人的感觉。 叶笑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战栗。大脑开始在极度的震惊和恐惧后,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运转起来,分析眼前的绝境。 “村木现在是惊弓之鸟,g城对他来说,是一张天罗地网。”叶笑笑蹙紧眉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他想在城里找到我,并且悄无声息地对我下手,并不容易。你们肯定会立刻加强对我的保护。”她抬眼看向陆景元,目光里已经多了几分冷静和锐利。 “除非……他还有我们没发现的帮手,或者……他想把我引出g城,引到对他有利的地方去?” 陆景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和更深的忧虑。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如此迅速地冷静下来进行分析,这份心智远超常人。 但也正因为她如此敏锐,才更让他担心。 “你说得对。”陆景元脸色凝重如铁。 “g城内,防御严密,他想动手很难。但我们不能排除他还有潜伏极深的残余势力,或者他会铤而走险,利用某些手段,比如……”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和冰冷,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提醒。 “比如,利用你关心的人,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来逼你就范。” “所以,”叶笑笑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从最初的惊恐转为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我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成为你们的拖累和诱饵。” 她看着陆景元,语气异常认真,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陆团长,村木的目标是我。如果我一直待在医院这个明处,或者被你们层层保护起来,反而会让他觉得有机可乘,甚至会让他把目标转向我身边的人,牵连到更多无辜的人。” 一个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形。 “我得离开这里。” 第 126章 铁汉失控强一吻 “他在暗,我在明。这样太被动了。”叶笑笑眸光渐亮,那是一种经历过现代信息轰炸后沉淀下来的果决,以及不按常理出牌的灵动。 “既然他想找我,那不如……我给他一个机会。” 陆景元呼吸一窒,心脏猛地抽紧。 “你想做什么?!胡闹!”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慌和几乎压抑不住的怒意。 他就知道!这个丫头看似柔弱,骨子里却藏着一股谁也拗不过的倔强和胆气!她的想法总是这么出人意料,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包天! “我不是胡闹。”叶笑笑摇头,迎上陆景元几乎要喷出火的视线,语气却异常坚定,不容置喙。 “陆团长,你想想。村木现在是什么状态?穷途末路的亡命徒!他知道是我毁了他的一切。”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恐怕就是不顾一切地杀了我报仇,或者抓住我,看看能不能从我这里得到‘洞察者’的技术,作为他最后的翻盘资本,向他背后的人邀功。” 她顿了顿,强迫自己忽略心底的寒意。 “他躲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你们保护得再严密,千日防贼,总有疏漏的时候。医院目标太大,守卫再严,也难保万无一失。” “与其这样提心吊胆,被动地等着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咬我一口,甚至可能连累到医院的其他人,或者我哥,或者小承安……” 提到叶志军和叶承安,叶笑笑的声音微微发紧,那份恐惧真实存在,却很快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取代。 “不如我主动走出来,给他创造一个他认为‘有机可乘’的机会。把他从暗处引出来!” 叶笑笑眸子亮得惊人,闪烁着近乎冒险的光芒,也带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只有把他引出来,我们才能彻底解决这个祸害!一劳永逸!” 陆景元死死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带着灼人的热气。 他不得不承认,叶笑笑的分析鞭辟入里,甚至可以说是目前最有可能彻底解决村木这个心腹大患的办法。诱饵计划,在军事行动中并不少见,险中求胜往往能收获奇效。 但他怎么可能同意?!让他亲手将她推向虎口? “不行!”陆景元斩钉截铁地拒绝,声音冷硬,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这太危险了!村木是什么人?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头目,狡猾、残忍、不择手段!你去做诱饵?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你将把自己置于枪口之下,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他抓住叶笑笑肩膀的手再次用力,指节泛白,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试图用强大的气势压倒她那看似疯狂的念头。 “叶笑笑,这不是儿戏!这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我绝不允许你冒这个险!”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恐慌。 “陆团长!”叶笑笑毫不退缩地迎上他,语气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我知道危险!但我更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危险会一直存在!村木就是一颗埋在我们身边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与其让他在暗处像毒蛇一样威胁更多人,不如让我来做这个靶子,把他彻底引出来解决掉!” 她试图挣脱他的钳制,但陆景元的手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反而收得更紧。 “你以为你是谁?!”陆景元几乎是低吼出声,额角的青筋因极致的情绪波动而突突直跳。一贯的冷静自持,在对她安危的极度担忧面前彻底崩塌,碎得片甲不留。“你只是一个……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姑娘!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应付得了村木那样的亡命徒?!” “我不是一个人!”叶笑笑倔强地仰着头,声音也因激动而提高了。“不是还有你们吗?我们可以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精确到每一步!只要计划得当,我未必会有危险!而且,这是抓住村木最好的机会!难道你想放任他继续逍遥法外,像幽灵一样潜伏着,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吗?” 陆景元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却又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眸子,看着她明明可能害怕到发抖却依然强撑着挺直的脊梁。 道理他都懂。作为军人,作为指挥官,他甚至比谁都清楚,叶笑笑的提议,从战略角度看,或许是最优解,风险巨大,但收益也同样巨大。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00节 可是……让他亲手将她推向如此巨大的危险之中? 他做不到! 一想到她可能面临的各种可怕后果,一想到她可能受伤,甚至……那个可怕的念头狠狠噬咬着他的心脏,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不行!绝对不行!他不能失去她! 这个念头如同火山爆发般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昨夜那个失控的吻带来的悸动和懊恼还未平息,此刻,更强烈、更汹涌、更不容置疑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冷静和原则。 他只想让她安全。只想将她牢牢护在身后,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危险靠近她分毫! “叶笑笑……”陆景元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里面翻滚着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惊涛骇浪——是恐惧,是愤怒,是强烈的保护欲,还有那份破土而出、再也无法忽视的情愫。 下一秒,他猛地低下头,动作快得让叶笑笑根本来不及反应。 滚烫的唇狠狠地压在了她的唇上。 不是昨夜那种带着试探和不确定、更像是情难自禁的轻触。 这一次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带着极致的担忧和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恐惧,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占有欲。他要将她整个人都揉碎,吞噬殆尽。只有用这种最直接、最原始、最霸道的方式,才能阻止她说出那些让他心惊胆战的话,才能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是安全的,是属于……他的保护范围之内的。 叶笑笑彻底懵了。大脑再次一片空白,像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熟悉的,带着淡淡硝烟、汗水和皂角混合的刚硬气息,阳刚而凛冽。唇上传来的触感霸道而灼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让她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在那片混乱中,她似乎模糊地捕捉到他动作里深藏的恐惧,那份不容置疑的强势下,竟透着一丝近乎绝望的脆弱……这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他……他又吻了她? 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在她提出要做诱饵,要去冒险之后? 这算什么?是对她“不听话”的惩罚?是阻止她“胡闹”的手段?还是……别的什么?她混乱的思绪无法抓住重点。 陆景元紧紧抱着她,手臂箍得生疼,仿佛抱着一件失而复得、却又随时可能再次失去的珍宝。 这个吻,宣泄着他内心积压的所有恐惧、焦虑和那份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却在此刻清晰无比的情愫。 他害怕失去她。这种害怕,蛮横地冲破了他作为军人的冷静和职责,甚至超过了对任务失败本身的恐惧。 直到叶笑笑因为缺氧,胸腔传来一阵憋闷,下意识地轻轻推拒了一下他的胸膛,陆景元才像被烫到一般,猛地回过神来。 他触电般松开了她,仓皇后退一小步,不敢去看她。病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陆景元眼角的余光瞥见叶笑笑被吻得嫣红湿润、微微有些肿起的嘴唇,看见她那双瞪得溜圆、写满了震惊、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的清澈眸子,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麻。 他做了什么? 懊恼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再次席卷而来,比昨夜更甚。 他猛地转过身,用挺拔的背影对着叶笑笑,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声音紧绷而沙哑,像是用尽全力才找回一丝属于指挥官的威严,却依旧透着无法掩饰的狼狈:“诱饵的事情,不许再提!一个字都……不许再提!我会安排好一切,保证你的安全!”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商量的强硬,也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祈求般的意味。 叶笑笑呆呆站在原地,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抚过自己依旧残留着灼热触感和一丝刺痛的嘴唇。心跳如擂鼓,一声响过一声,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看着陆景元那挺拔却透着几分仓皇意味的背影,听着他那强硬又带着沙哑的命令。混乱的大脑在剧烈的冲击后,终于找回一丝清明,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困惑和一种莫名的悸动。 他刚才……是害怕了吗? 第 127章 陆景元被撂倒 “陆景元!”叶笑笑声线颤抖,带着被冒犯的怒气和倔强。 她用力抹了下嘴唇。那触感让她心慌。 “你又想跑?” 陆景元脊背僵住。他停住脚步,没有立刻回头。 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此刻压抑的情绪。 跑?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像能照出他心底的慌乱和恐惧。 他更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那个失控的吻。 过了几秒,陆景元缓缓转过身。脸色紧绷,用惯有的冷硬伪装。 “我没有跑。”声音低沉,不容置疑。 “叶笑笑,听清楚。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诱饵计划,绝对不行。你的安全,必须得到最高级别的保障。这是命令!”他刻意加重“命令”两个字,试图用身份和职责压制她,也压下自己心头陌生的慌乱。 “命令?”叶笑笑气笑了,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往前走一步,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复杂的表情。 “陆团长,我是军属,不是你的兵!你凭什么对我下命令?你这样不清不楚地把我软禁在医院,然后又对我做……做那样的事,算怎么回事?”提到那个吻,她脸颊不自觉低了些,再度发烫。质问声更加尖锐。 陆景元看着她微红的脸颊,还有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心口猛地一窒。他想解释,想说他有多担心,多害怕。 话到嘴边,又变成生硬的辩驳:“我是为了你好!现在情况特殊,你必须待在最安全的地方!”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被你这样不明不白地占便宜吗?”叶笑笑被他这种避重就轻的态度彻底点燃了怒火。 她再上前一步,几乎要撞到他胸膛。 陆景元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避开她的逼近。 “你看着我!”叶笑笑声线陡然拔高,带着豁出去的尖锐。 “陆景元,你告诉我,你刚才那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害怕我去做诱饵,所以用这种方式堵我的嘴?还是你觉得……你觉得可以随便对我……” 她的话像鞭子,狠狠抽在他心上。他看着她眼中的愤怒、委屈,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受伤,心脏抽痛得厉害。 “我没有……”他否认,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他无法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失去她而失控。那份情感太过陌生,太过汹涌,让他无措。 “没有?”叶笑笑冷笑,看着他明显想要转身逃避的姿态,一股怒火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直冲头顶。 她受够了他这种逃避和强硬! 讲不通道理,命令压不住,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就在陆景元内心挣扎,再次试图用转身来结束这场让他狼狈不堪的对峙时,叶笑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 她猛地伸出手。 快如闪电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陆景元一愣,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更没料到她看着纤细的手腕,力气竟然不小。 他此刻心神激荡,对她下意识放松了警惕,竟被她抓了个正着! 叶笑笑借着他转身的惯性,加上自己全身的力气,猛地往回一拽。 同时脚下灵巧地向前一伸,用了一个巧劲绊向他的小腿! “唔!”陆景元猝不及防,重心瞬间被破坏。 高大的身躯完全失去平衡,眼中闪过惊愕万分,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砰!”一声闷响。 陆景元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病床上。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还不等他因撞击而产生的瞬间晕眩感消失,眼前一花。 一个柔软的身影已经敏捷地跨坐到了他的腰腹上! 叶笑笑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两侧。微湿的长发有几缕垂落下来,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洗发水的清香和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胸口因刚才的动作和激动剧烈起伏。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愤怒、倔强,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因为两人此刻过分暧昧姿势而染上的羞恼红晕。 “陆景元,”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声音因气息不稳而微喘。 “现在,我看你还怎么跑!” 陆景元大脑一片空白。他一个受过严格训练、身经百战的团长,竟然……被一个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姑娘给撂倒了? 还以这种……屈辱又该死地让人心跳失速的姿势压在身下? 温香软玉紧贴,鼻息间全是她洗发后清新的香气,几缕发丝扫在脸上,痒意直钻心底。 身下坚实的肌肉瞬间绷紧,心跳如擂鼓般撞击着胸腔,快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叶笑笑撑在他胸膛上的手能清晰感受到身下男人肌肉的僵硬,以及他胸腔里那狂乱的心跳。 这让她因愤怒和冲动而发热的头脑稍稍冷静,脸颊却因为这过分亲密的接触烧得更厉害。 “陆景元,”叶笑笑努力让声音镇定,但微喘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你现在还怎么跑?还怎么用你的命令来压我?” 陆景元喉结滚动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着身上这个胆大包天的姑娘。 她亮得惊人的眼睛里全是火焰,倔强地与他对峙。那份不容置疑的气势,竟让他一时间忘了反抗,只剩下心脏狂跳和一种陌生的无措。 “叶笑笑,你先起来!”陆景元声音沙哑,试图找回气势,但身处劣势,这话听起来底气明显不足。 “我们好好谈!” “好好谈?”叶笑笑挑眉。 “刚才我跟你好好谈,你是怎么做的?直接用命令压我,然后又……又对我那样!”提到那个吻,她的脸颊又红了几分,控诉意味更浓。 “现在你想好好谈了?晚了!” 叶笑笑俯下身,凑近他。两人的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 “陆景元,我再问你一次,同不同意让我去做诱饵?”她的气息温热,带着少女独有的甜香,喷洒在他脸上,让他心神一阵恍惚,身体某个部分甚至起了不合时宜的反应。 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回神,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再次拒绝,语气不容置疑。 “我说过,这太危险了!我绝不可能让你去冒险!” 叶笑笑看着他眼底那毫不动摇的坚决,心头那股被压下去的怒火和委屈再次翻涌上来。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为了她的安全。可这种被保护、被禁锢、甚至被他用那种方式对待的感觉,让她无法接受! 她不是菟丝花!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 既然道理讲不通,命令压不住,那就……彻底让你乱掉吧! 叶笑笑心一横,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 在陆景元惊愕的注视下,她猛地低下头。 她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唇!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01节 “唔!”陆景元闷哼一声。这次是真的懵了。他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吻他! 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姿势! 这个吻,带着她的愤怒,她的倔强,她的不甘,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想要彻底搅乱他心神、逼他就范的意图。 唇齿相接,激烈而混乱。叶笑笑生涩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凶狠,胡乱地冲撞。 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撬开他紧闭的心防。 逼他低头! 陆景元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唇上窜遍全身,大脑彻底宕机。只剩下她柔软的唇瓣带来的滚烫触感和那份横冲直撞的霸道。 第 128章 软硬兼施诱陆景元 心底最深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了。 汹涌的情感如同冲破闸门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不再抗拒,甚至化被动为主动,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被点燃,温度急剧升高。 两人激烈地纠缠,呼吸交错,心跳如鼓。 叶笑笑被他突如其来的回应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大脑晕眩,几乎要溺毙在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般的吻里。 就在她快要失去思考能力的时候,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的手,原本撑在陆景元胸膛两侧,此刻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悄悄地、带着一丝试探和狡黠,顺着他军装衬衫的下摆,钻了进去! 指尖触碰到一片滚烫而坚硬的肌肤。 是他的腹部。 肌肉线条分明,紧实有力,如同最坚硬的磐石,却又带着惊人的热度。 叶笑笑指尖微微一颤,仿佛触电一般。 这就是……传说中的腹肌? 她下意识地,轻轻抚摸了一下。 “嗯……”陆景元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哼,身体猛地一僵。 他一把抓住叶笑笑那只在他腹部作乱的手,力道很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他的吻也停了下来,呼吸粗重,眼神幽深得如同暗夜里的漩涡,紧紧锁住近在咫尺的叶笑笑。 叶笑笑被他抓得手腕生疼,也因为刚才大胆的举动而心跳加速,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但她没有退缩,反而迎上他那仿佛要将她吞噬的目光。 她微微喘息着,将唇凑到他耳边,用一种刻意放软的,带着一丝狡黠和撒娇意味的语调,轻轻吹了口气,低声呢喃: “兵哥哥,答应我嘛?” 陆景元浑身的热度仿佛被她那一声娇软的“兵哥哥”和指尖的轻抚瞬间点燃,又被她那句“答应我嘛”带来的惊骇迅速浇熄。 他猛地睁开眼,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瞬间恢复了属于军人的锐利和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行!” 几乎是咬牙切齿,陆景元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个字。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的坚定。 他承认,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失控。 她柔软的身体,清甜的气息,大胆的挑逗,都像是一把火,要将他所有的理智焚烧殆尽。 但“诱饵”这两个字,像是一盆冰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那是将她置于死地的计划!他怎么可能答应! 叶笑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 可他,依旧拒绝了。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坚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和委屈,夹杂着被彻底无视的挫败感,如同火山爆发般从叶笑笑心底猛地喷涌而出! “陆景元!”她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拔高了,带着一丝尖锐的颤音,“你混蛋!”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别怪她来硬的! 叶笑笑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明亮的眸子因为极致的愤怒而燃烧着熊熊火焰。 她俯下身,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身下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陆景元被她眼中那股豁出去的疯狂和决绝惊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叶笑笑对准他那紧抿着的、刚才还吻过她的薄唇,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陆景元倒抽一口凉气,闷哼一声。 唇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带着一丝血腥味迅速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这个丫头,竟然真的下口咬他!而且,还咬得这么狠!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细密的牙齿嵌入自己唇瓣的力道,那是一种带着泄愤和惩罚意味的凶狠。 叶笑笑咬着他的唇,仿佛要将所有的怒气、委屈和不甘都通过这个动作宣泄出来。 她甚至能尝到他唇上那淡淡的铁锈味,那是他的血。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微微一颤,但随即被更大的怒火所取代。 活该!谁让他这么固执!这么不听话! 陆景元疼得眉头紧紧蹙起,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本能地想要推开她,但叶笑笑此刻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死死地咬着他不放,双手还撑在他的胸膛上,压得他动弹不得。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以及她扑面而来的,带着怒意的灼热呼吸。 这个吻,或者说这个咬,充满了暴戾和惩罚的意味,与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没有缠绵,没有试探,只有最原始的,带着痛感的宣泄。 过了好几秒,叶笑笑才像是终于泄了愤一般,猛地松开了口。 她微微抬起头,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有些气息不稳,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一缕发丝垂落在她嫣红的脸颊旁,更衬得她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亮得惊人。 陆景元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受伤的下唇,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传来,伴随着更浓郁的血腥味。 他看着叶笑笑那双因为愤怒而瞪得圆圆的眼睛,还有她那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的鼻尖,以及她自己也沾染上了一丝他血迹的、此刻显得格外娇艳的嘴唇。 心头那股因为疼痛而升起的怒意,在对上她那副既愤怒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委屈的模样时,竟然奇异地消散了几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和更深沉的担忧。 这个丫头,真是……真是无法无天了! “解气了?”陆景元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和叹息。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 叶笑笑看着他唇上那清晰的牙印,以及渗出的血珠,心头那股滔天的怒火,在看到血色的那一刻,莫名地矮了半截。 她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但话到嘴边,却依旧是硬邦邦的。 “不解气!”她梗着脖子,倔强地回视他,“陆景元,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你不答应,我就……” “你就怎么样?”陆景元挑眉,看着她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他伸手,用拇指轻轻擦过自己受伤的唇瓣,指腹上沾染了一抹鲜红。 “再咬我一口?” 叶笑笑被他这句话噎得一滞,脸颊瞬间爆红。 她刚才是一时气急攻心,现在冷静下来,看着他唇上的伤口,心里其实已经有点后悔了。 被他这么一调侃,更是羞窘交加。 “你……”她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陆景元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心底那最后一丝因为被咬而升起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严肃而认真。 “笑笑,我知道你担心,也知道你想尽快解决村木这个祸害。” 他轻轻握住她撑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腕,语气温和却坚定。 “但是,诱饵计划,真的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他的目光沉静而执着,像是一汪深潭,要将她吸进去。 “村木的目标是你,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谨慎。你的安全,是所有行动的前提和底线。” 第129 章 叶笑笑出去失败 她当然明白。他是真的担心她。 “可是,陆景元,”她声音压得很低,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我们就只能这么干等着?” 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不甘心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我不想拖累你们。更不想因为我,害了别人。” 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脸颊投下两小片阴影。 “我哥,小承安,还有医院的大家……我怕……” 陆景元心口猛地一抽。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他懂。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02节 他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 叶笑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鼻尖是熟悉的皂角混合着淡淡汗水的味道,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刚才那股子怒火和紧绷,奇异地被这心跳声一点点抚平。 “信我,笑笑。”他凝视着她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声音放轻,却带着军人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到你。你不是累赘。”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了几分。 “村木的事,我会解决。会有更稳妥的法子,既能保你周全,也能把他揪出来。” 他目光锁住她,像是在发出最郑重的承诺。 “你只要……信我。听我的安排。” 叶笑笑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眼底。那里没有了刚才的冷硬,只有让人心安的真诚。 两人就这样静静抱着。 病房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叶笑笑猛地意识到,自己还赖在他怀里,而且刚才还跨坐在他身上! 脸颊“腾”地一下烧起来,像煮熟的虾子。 “那……那个……”她舌头有点打结,视线慌乱地四处乱瞟,“我……我先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想从他怀里挣脱,从他身上爬下去。 陆景元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他没拦,只在她起身时,手下意识地在她腰侧虚扶了一把。 叶笑笑双脚终于踩在微凉的水泥地上,狂跳的心稍稍平复。 刚才的激烈和此刻的温存让她脑子有点乱。 她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她理了理微乱的衣服和头发,脸颊的热度还没褪尽,悄悄抬眼瞥了床上的陆景元一眼。 他已经坐了起来,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叶笑笑的心跳又不争气地漏跳一拍。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拿出点气势,声音却有点发虚。 “陆景元,我想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陆景元下颌线瞬间绷紧,眸色沉了下去。 “不行。”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绝,“医院外面比你想的危险得多。” 村木那条毒蛇,随时可能扑上来。 “你听我说完嘛。”叶笑笑赶紧接话,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央求,“后天就是中秋节了。我想带小承安去他外婆家送点节礼。” 她迎上陆景元的视线,放缓语速解释。 “之前承安外婆不是送了只老母鸡过来?按理说我该回个礼。”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更轻。 “再说,承安他外婆肯定很想他。毕竟……我嫂子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从小疼到大,现在人没了,老人家心里肯定惦记这个外孙。” “中秋节是团圆的日子。咱们不去看看,老人家得多伤心啊。” 她小心翼翼地提出条件。 “就去一小会儿。我们保证小心。你派人跟着也行。” 她甚至暗暗想着,如果他能答应,他们之间这紧绷的气氛或许能缓和些。 陆景元当然明白她说的在情在理。中秋探望长辈,人之常情。 他甚至能想象出承安外婆期盼的眼神,也理解叶笑笑被困在医院的心情。 可村木那张阴沉的脸,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脑子里。 叶笑笑可能面临的任何一丝危险,都让他无法承受。 职责,使命,还有那份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情感,瞬间将那点松动彻底冻结。 陆景元眉头锁得死紧。 “不行。”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知道中秋探望应该。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外出都可能给村木可乘之机!”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不能有任何侥幸!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安全”两个字,像两座大山,重重压在叶笑笑心头。 她望着他冷硬的侧脸,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只剩下警惕和坚决,找不到一丝温度。 她明白了。 诱饵不行。亲情牌也不行。 这个男人,真是茅坑里的石头。 他甚至吝啬多一句解释。 一股深切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所有的争吵,尝试,软化,退让,都像个笑话。 算了。 她真的累了。 原来在他心里,她的意愿,她的感受,永远排在他的“安全准则”之后。 既然如此,那就如他所愿吧。 叶笑笑深吸一口气,缓缓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彻底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失望,疲惫,还有一丝决绝的疏离。 再抬眼时,她眼底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灰烬般的平静。 “我知道了。”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带着一种放弃挣扎后的死寂。 “你走吧。” 陆景元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像根细针,精准地扎在他心上,不深,却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他看着她低垂的眼帘,那两把小扇子似的睫毛,不仅遮住了她的情绪,也把他隔绝在外。 他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骤然升起的冰冷距离感。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想解释,想说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害怕失去她。 “笑笑,我……”他往前挪了一小步,下意识地伸出手。 叶笑笑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几乎是本能地,悄然后退了半步,恰好避开了他即将碰触的手指。 动作不大,拒绝的意味却再清晰不过。 她不想再给他任何靠近的机会,也不想再感受那份可能再次带来失望的温度。 她甚至没抬头看他,只是侧着脸,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陆团长,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陆景元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最终缓缓收回,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隔了万水千山。 她好像是真的动气了,那种不准备回头的气。 “我不是要强迫你。”陆景元的声音有些干涩,每个字都异常艰难,“中秋节,我会派人把节礼送到承安外婆家。就说是你准备的。” 他以为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叶笑笑终于慢慢转过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用一种近乎漠然的眼神看着他。 看得陆景元心口一缩。 “不用麻烦陆团长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决,“心意不到,送再多东西也没用。” “你……”陆景元眉头紧锁,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那股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 为什么她总是不理解?难道让她安安全全待着,就这么难受吗? “叶笑笑,”他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好!不要任性!” 叶笑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是,陆团长说得都对。我任性了。” 她再次侧过脸,目光落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 “陆团长,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逐客令,明明白白,不带任何情绪,冷得像冰。 陆景元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有眼下那淡淡的青影,知道她昨晚肯定没睡好。心里那股因她的疏远而升起的郁闷和火气,悄然化作了丝丝缕缕的心疼和懊恼。 他想说句软话,想让她别气了,可话到嘴边,却笨拙得不知如何开口。 他从来就不会哄女孩子。 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沉闷的话。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外面的警卫。”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把她此刻冷淡疏离的样子刻进脑子里。 然后,他猛地转过身,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高大的背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皇。 “砰!” 房门被用力带上,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的陆景元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烦躁地伸手扒了扒自己的短发,胸口堵得厉害。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03节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 他是不是,真的把事情搞砸了? 病房内。 叶笑笑在听到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床边,无力地躺倒。 望着单调的天花板,眼角有些发涩。 算了吧。 她真的尽力了。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她闭上眼,疲惫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第 130章 师长惊怒问责 钟振国的办公室里,空气凝滞如铅。 陆景元双手递上一份文件夹,脊背挺直。“师长,这是近期针对敌特网络清剿行动,以及潜伏内鬼抓捕归案的详细报告。” 钟振国接过,目光锐利如鹰,先扫过陆景元紧抿的唇线。“村木那条狐狸,怎么样了?” 陆景元眼帘垂得更低:“报告师长,村木狡猾至极,仍在逃。”他顿了顿,“但是,其在g城经营多年的主要情报网络已被连根拔起,核心骨干无一漏网。潜伏在我方内部,代号‘渔夫’的内鬼周正,也已成功抓捕。” “此次行动,缴获敌特电台三部,密码本两册,机密文件若干。详细清单及审讯进展均在报告附件中。” 钟振国翻开报告,纸张沙沙作响。看到周正的供述,他捏纸的指节泛白。陆景元静立一旁,他知道,真正的风暴在后面。 钟振国的目光落在关于“洞察者”的那一页,看到匪夷所思的信号定位描述,以及报告末尾加粗的来源——“设备来源及核心技术提供者:叶笑笑(叶志军同志之胞妹,现为平民身份,无任何军方背景)”。 翻页的动作猛然顿住。钟振国的手指停在“叶笑笑”三个字上,缓缓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眼眸精光爆射,死死锁住陆景元,眼神翻涌着惊涛骇浪:“景元,这个叶笑笑,还有她手中这个‘洞察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需要你,立刻,给我一个详尽到每一个细节的解释!” 陆景元心头一凛:“报告师长,‘洞察者’,是叶笑笑同志在一次特殊危急情况下,凭借她所掌握的……一种我们目前尚无法完全理解的特殊知识,独立研制出来的高精度信号侦测定位设备。”他斟酌道,“在此次追捕村木的行动中,‘洞察者’发挥了无法替代的至关重要作用。它能极为精准地锁定并追踪加密无线电信号源,其实际作战效能,远超我们目前任何同类型技侦手段,是碾压性的超越。” 钟振国目光沉沉,指尖重重叩了叩“叶笑笑”三个字:“这个叶笑笑,是不是就是叶志军那个刚从乡下来照顾侄子的妹妹?” “报告师长,是。”陆景元声音低沉,脊背挺直,干脆回答。 钟振国眉头紧锁,又仔细看了看报告上的描述,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一个没有任何军方背景的平民,研制出……这种性能的设备?”他抬头,锐利的目光直视陆景元,“而且,她掌握了核心技术?” “是,师长。”陆景元沉声道,“设备由她独立研制,核心技术确实掌握在她手中。此次行动的关键突破,全赖此设备。” “啪!”钟振国猛地合上报告,狠狠拍在桌上,霍然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震惊迅速被怒火取代。“这么重要的战略级装备!这么关键的核心技术人物!陆景元,你为什么没有在发现‘洞察者’的第一时间,确认叶笑笑同志掌握这项技术最初,就立刻向我!向组织!进行全面汇报?!”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仿佛雷鸣般在办公室炸响。 “报告师长,当时情况紧急,村木狡猾异常,任何迟疑都可能让他再次遁形。为了确保叶笑笑同志的人身安全,以及‘洞察者’不出现任何纰漏,我对她的安全保护,已经提升到了我团级单位所能执行的最高规格!”陆景元试图解释,声音因竭力克制而显得有些紧绷。 “你团级单位的最高规格?!”钟振国怒火更炽,声调陡然拔高,眼神像要喷出火来,“陆景元,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所谓的‘最高规格’是什么?多派了两个警卫?还是让你手下最得力的连长亲自负责?这种临时拼凑的‘最高规格’,能和经过总参、技侦部门联合评估、由军区直接指挥部署的特级安保相提并论吗?!” 陆景元额角渗出细汗,艰难道:“师长,我已命令特务连精锐力量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轮班值守,医院内外部署了明暗哨,并且严格控制了所有人员的进出,确保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钟振国怒极反笑,猛地一甩手,打断了他的话,“陆景元,你这是拿军队原则当儿戏!拿国家战略安全当儿戏!你以为这是普通的保护任务吗?你以为凭你一个团长的权限和眼界,就能对一项可能颠覆现有情报战格局的战略级技术和其掌握者做出最周全的安排?!”他猛地再次一拍桌子,搪瓷茶杯震得“当啷”跳起。 他在办公室来回踱步,猛地停住,目光如炬:“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个叶笑笑,这项‘洞察者’技术,一旦落入敌手,或者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会造成怎样灾难性的后果?!一项足以颠覆我们现有情报战格局的尖端技术,竟掌握在一个没有任何约束的平民手中!而且,这个平民不久前还经历了敌特绑架!” 他逼近陆景元,眼神凌厉:“如果技术因你的疏忽泄露!如果叶笑笑同志因你的隐瞒和所谓‘保护’再遭不测!这个责任,谁来承担?!是你陆景元?还是我钟振国?!” 钟振国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背对陆景元:“这段时间,从g城军分区到我们整个师,接二连三出事!神秘商人,敌特渗透,内鬼作祟,我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局面转机,内鬼揪出,你现在却告诉我,眼皮底下潜藏着这么个巨大的、不确定因素!”他猛地转身,“景元,你一向是我最看重的左膀右臂,可在这件事上,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景元挺直脊背:“师长,我深刻认识到错误。当时情况万分紧急,村木随时可能遁形,‘洞察者’是唯一能追踪他的手段。我承认,在那种时刻,我将抓捕敌特头目放在首位,对叶笑笑同志的安全评估和技术上报存在侥幸心理和疏漏。这是我的重大失职,我愿承担一切责任!” “行动效率?!”钟振国重重一拳捶在桌上,“如果因为你所谓的‘效率’,导致叶笑笑同志出意外,技术泄露!你这‘效率’有什么意义?!”他几步走到陆景元面前,“叶笑笑同志现在具体情况,你真正掌握多少?她的人身安全等级,具体布防、人员配置、应急预案,如何布置?经过专业评估吗?‘洞察者’技术原理、核心参数、保密等级、知晓范围,你如何界定和控制?这些关乎国家命脉的细节,你想过吗?!” 钟振国目光复杂地看着陆景元,猛地转身走向保险柜,将报告郑重放入,锁好。他转过身,目光恢复锐利:“这个叶笑笑,我必须亲自见一见。立刻,马上。走,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陆景元心头猛地一紧:“是!师长!”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叶笑笑失神坐在窗边,指尖摩挲着冰凉窗台,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却暖不了她的心。脑子里乱糟糟的,陆景元拒绝她时冷硬的脸,村木的阴魂不散,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 “吱呀”一声,病房门被推开。叶笑笑警觉回头,以为是护士。看清门外的人影,她表情瞬间凝固。 陆景元!他怎么又来了? 她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一位气势沉凝、不怒自威的陌生军官身上。约莫五十岁,身材魁梧,笔挺军装,肩章上闪耀的星徽昭示着其崇高军衔。他面容严肃,深邃锐利的眼睛带着洞察一切的审视,不着痕迹地打量她。 仅仅一眼,叶笑笑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呼吸为之一滞。心中警铃大作!这人是谁?陆景元带这样的大人物来,究竟为何?难道是……为了“洞察者”? 她下意识从窗边起身,动作有些僵硬,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蜷曲,掌心渗出冷汗。看陆景元在他面前近乎肃立的姿态,便知此人级别高得吓人。 一个这样级别的大人物突然出现,绝非探病。心头那根紧绷的弦,瞬间绷得更紧。 她目光从陆景元复杂的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他身旁气场强大的陌生军官身上,面上竭力维持平静,眼底却藏着警惕与忧虑。 陆景元迎上她困惑、警惕且疏离的目光,感受到她身上拒人千里的冰冷,嘴唇动了动,最终在钟振国如山的气场下,微微侧身,将身后的钟振国师长完全让了出来。 钟振国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病房,目光如雷达般快速扫视房间,最终牢牢落在叶笑笑倔强的脸上,眼神带着审视与不容忽视的威严。 叶笑笑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被放在显微镜下。她下意识抿了抿发干的唇瓣,视线在陆景元紧绷的侧脸和陌生军官深不可测的眼眸间无措地转动。 “你就是叶笑笑同志?”钟振国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第 131章 叶笑笑叫板钟镇国 钟振国目光停在叶笑笑脸上。脸颊有点苍白,眼神却透着倔强。那倔强劲让他想起年轻时带过的刺头兵,有本事,但难管。 “叶笑笑同志,你不要这么紧张。”钟振国放缓语气,试图缓和病房里紧绷的气氛。 叶笑笑听见这话,下意识挺直脊背。仿佛能给自己增加几分底气。她眼底依然带着戒备,还有一丝被打扰的不快。 她快速扫了一眼陆景元。他面无表情,额角青筋却在跳。 叶笑笑的视线回到钟振国身上。 “我是钟振国。”钟振国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叶笑笑眨了眨眼。她摇头,声音不大但清晰。 “不认识。” 三个字像三根小钢针。陆景元眼皮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心里一紧。暗道糟糕。师长亲自过来,这丫头居然一点面子不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钟振国似乎没有动怒。他目光在叶笑笑脸上多停了片刻,像在评估一件新奇的物种。 他直接切入正题。 “叶笑笑同志,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关于‘洞察者’的事情。” “洞察者?”叶笑笑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紧绷的神经极轻微地放松了一点,眼底戒备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坦然和一丝了然的疑惑。原来是为这个来的,早说嘛。 她略微歪头,语气随意。 “哦,那个啊。”她看向钟振国,“我做的。怎么了?出问题了?不应该呀!” 她对自己做的东西极有信心。那是花了她不少积分兑换的珍贵零件和复杂技术图纸,熬了好几个晚上才组装调试成功。 陆景元站在钟振国身后。他听见叶笑笑毫不犹豫的承认,以及那句理直气壮的“不应该呀”。嘴角轻轻抽动。这丫头,在师长面前,还是这么……我行我素,不按常理出牌! 钟振国目光锐利,在叶笑笑脸上细细打量。这小姑娘,面对他这个师长,没有丝毫畏惧和讨好。反而对自己制作的东西如此笃定。倒是有几分意思。 “问题倒是没有。”他语气沉稳,不露声色,“相反,它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叶笑笑听见这话,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带着点小得意。 “那就好。我还以为哪里出故障了呢。”她说着,不自觉瞟了陆景元一眼。那眼神像在说“看吧,我做的东西就是厉害”。 陆景元接收到她的目光。他只是抿紧唇,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更关心师长接下来问什么。也关心叶笑笑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又如何应对。 钟振国看着叶笑笑那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心中对这个年轻姑娘的评估多了几分复杂。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探究。 “叶笑笑同志,这个‘洞察者’,你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它的原理是什么?”这是他今天来的核心目的,也是他最为关切的问题。 叶笑笑听见他这样问。脸上的轻松瞬间收敛。她谨慎地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她微微抬起下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核心技术,恕我无可奉告。”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如果你们觉得不好用,或者信不过我,可以还给我。” 这句话出口。病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温度降了好几度。 陆景元站在钟振国身后。头皮一阵阵发麻,后背快被冷汗浸湿。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当着师长的面,居然说出这种话! 他下意识想开口打圆场。 “师长,笑笑她……” “景元。”钟振国抬手。一个细微动作便制止了陆景元。他眼睛深邃锐利,紧紧盯着叶笑笑。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他戎马半生,见过桀骜不驯的兵痞。但像眼前这个小姑娘这般,面对他还能镇定自若,甚至带着几分强硬态度。着实是头一个。 “叶笑笑同志。”钟振国声音沉稳,无形中多了一丝压力,“你可能不太清楚,‘洞察者’这样的设备,对于我们,对于国家来说,意义非凡。” 他看向叶笑笑,试图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它不仅仅是抓捕几个敌特那么简单。” “我一个小老百姓,眼皮子浅,想不到那么多国家大事。”叶笑笑梗着脖子。昨天被陆景元强硬拒绝的火气还没完全消下去。此刻连带着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官”也没什么好脸色。她撇撇嘴,继续说。 “再说了,当初我哥把它报上去,就是想给组织做点贡献,顺便看看能不能给我家乡换点实际好处的。”她看向钟振国。眼里多了几分盘算。 “首长,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那它的价值肯定不低吧?如果你们想知道更详细的,或者以后还想让我做点别的,那条件总得谈谈。要是不愿意给,那也行,东西还给我,我留着自己用。” 她的话音不高,清晰传到病房内每个人的耳朵里。陆景元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真想立刻冲上去捂住叶笑笑那张口无遮拦的嘴。这丫头,是真不知道“师长”两个字的分量,还是知道了也浑不在意,铁了心要敲竹杠? 钟振国看着叶笑笑那张倔强小脸。听着她那带着几分怨气和明显“市侩”的话。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还有一丝哭笑不得。他戎马一生,见过各种人。这种带着朴素目的,有点小算计,把一切摆在明面上的年轻人。反而比那些满口大道理心思深沉的人,更容易看透,也更好打交道。 “换东西?”钟振国重复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目光依旧锐利如鹰。 “你想用它换什么?” 叶笑笑撇撇嘴。那模样像在说“这还用问,当然是实惠的”。她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声音清脆。 “拖拉机,还有电话。给我们下河村用的。拖拉机要能犁地也能拉货那种,电话嘛,装一部在村大队,以后有急事也方便。” “拖拉机?电话?”饶是钟振国见多识广,也被她这具体又“接地气”的要求弄得微微一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原以为她会提些个人要求,比如工作安排、户口问题,或者干脆狮子大开口要一笔巨款。没想到竟是这个。 陆景元在旁边听着。心里五味杂陈。既有点想笑,又有点替师长头疼。这丫头,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在惦记村里的拖拉机和电话。是天真烂漫,还是……另有深意? “你知不知道,这个‘洞察者’的价值,远不止一台拖拉机,一部电话那么简单?”钟振国沉声说,试图让她明白这其中的分量。 “我知道它厉害啊。”叶笑笑理所当然点头。 “不厉害,我哥能拿它当宝贝似的上报吗?”她反问,语气带着一丝小小的骄傲,“不厉害,您这样的大首长能亲自找到这里来吗?”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04节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带着那股执拗,甚至有点委屈。 “可再厉害,它也是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我用我做出来的东西,给我家乡换点实实在在的好处,不应该吗?”她迎上钟振国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如果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那东西还我,我自己留着玩,或者……干脆拆了它卖零件,说不定也能凑够买拖拉机的钱。” “胡闹!”陆景元忍不住低喝一声。脸色铁青。这丫头,越说越离谱!拆了卖零件?她知不知道在说什么!那是什么东西!那是能改变战局的宝贝! 叶笑笑被他一喝,反而更来劲。积压的火气蹭地就上来。她狠狠瞪他一眼,声音拔高几分。 “我胡闹?陆团长,这东西是我做的,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事!轮得到你管吗?”她对陆景元积压的怨气,此刻借着由头,一股脑儿爆发出来,“你凭什么不让我出门?凭什么替我做决定?现在又来指责我?” 钟振国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剑拔弩张。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松开。他摆摆手,示意陆景元稍安勿躁。目光再次落回叶笑笑身上。这丫头,脾气还真不小。 他重新看向叶笑笑。语气比刚才缓和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叶笑笑同志,‘洞察者’既然已经上报,并且在行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就不再是你个人的东西了。”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她的反应,“它关系到国家安全,关系到无数战士的生命。” 叶笑笑抿唇,没说话。但脸上表情依旧倔强。显然没被这番大道理说服。 钟振国继续说,声音沉稳有力。 “你提出的要求,组织上会慎重考虑。”他看向叶笑笑,眼神格外严肃,“但是,‘洞察者’的技术原理,包括它的核心构造和运作方式,你必须详细说明。”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滞。 “这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是命令。” 第 132章 命令?哭给你看 “命令?” 两个字像尖锐的冰锥,刺进叶笑笑心底。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来,混杂着被误解、被强迫的愤怒。情绪如同山洪,冲垮了她连日来的冷静。 她呕心沥血发明东西,帮他们抓了穷凶极恶的敌特,间接救了不知多少人。到头来,没有一句贴心的抚慰,没有一点对她贡献的实质性认可。反而像犯了弥天大错,被高高在上、冷冰冰地“命令”。 去他的命令!凭什么? 她只是一个想带着小侄子好好过安稳日子,顺便用能力给家乡父老乡亲谋点实实在在福利的普通人。 叶笑笑的眼眶泛起水光,鼻子猛地一酸。 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手背上,滚烫。 起初只是压抑的呜咽,双肩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 陆景元心头一跳,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那倔强又脆弱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要彻底爆发。 钟振国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视线锁定叶笑笑,心中评估:这小姑娘刚才还牙尖嘴利,此刻却突然情绪失控。是真的委屈到了极点,还是极致的施压手段?他见过太多生死场面,却少见这般阵仗。 下一秒,叶笑笑积攒的所有情绪如同火山喷发,彻底失控。她猛地跺脚,纤瘦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也不管对面站着的是谁,直接放声大哭。 哭声撕心裂肺,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愤怒和绝望的控诉,瞬间充斥整个病房。 “你们欺负人!呜哇……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实人!” 叶笑笑一边哭,一边抬手背胡乱抹着脸上汹涌的泪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辛辛苦苦做的东西……冒着风险帮你们抓了那么重要的坏人……你们不给我家乡批拖拉机和电话也就罢了……呜……现在还像审犯人一样跑来审问我……呜哇……我招谁惹谁了我容易吗我!” 她哭得脸颊通红,声音沙哑,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那个冷静精明干练的样子,此刻活脱脱就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被逼到墙角的小丫头。 陆景元彻底慌了神,高大的身躯显得手足无措。他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叶笑笑,又看看面色沉静的钟振国,急得额头冒汗。 他张了张嘴,想劝,又怕火上浇油。 “笑笑,你先别哭。”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声音干涩结巴,“有话咱们好好说。” “说什么说!还有什么好说的!”叶笑笑猛地抬头,泪眼模糊地狠狠瞪着陆景元,哭声反而更大了。 “你们都是一伙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知道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小老百姓!” 她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字字泣血。 “我哥叶志军在前线枪林弹雨里拼死拼活保家卫国,我在后方还要受你们这种窝囊气!”她哭喊,“我替他感到不值!” 她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要把所有委屈倾泻出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 她越说越委屈,索性一屁股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双手捂脸,肩膀剧烈抖动。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溢出,充满了绝望。 病房里的气氛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崩溃大哭,变得异常尴尬和凝滞。空气仿佛停止流动。门口守着的警卫听到里面的哭声,吓了一跳,面面相觑,探头探脑想往里看,碍于纪律不敢进来。 钟振国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视线锁定叶笑笑,心中评估:这小姑娘刚才还牙尖嘴利,此刻却突然情绪失控。是真的委屈到了极点,还是极致的施压手段?亦或是两者皆有?他见过太多生死场面,也见过各种桀骜不驯的兵王,却少见这般以如此激烈方式宣泄不满的年轻技术人才。这哭声里有真实的委屈,也有不容侵犯的底线。看来,对这个叶笑笑,寻常的施压和命令,效果不大,反而可能适得其反。他心中念头飞转,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估又复杂了几分,也开始思索应对之策。 陆景元急得原地团团转,抓耳挠腮。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尤其是叶笑笑这样豁出去的哭法,简直让他六神无主。他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还算干净的手帕,笨拙递到叶笑笑面前,声音艰涩。 “别哭了,笑笑,有话好好说……师长他没有恶意的……” “我不管!我不管他是什么师长还是军长!”叶笑笑猛地挥开他递来的手帕,手帕飘落在地。她哭声带着浓重的鼻音,更加尖锐。 “你们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仗势欺人!我的东西凭什么就该白白给你们!”她哭声尖锐,充满了控诉,“不但不给好处,还要像审贼一样审问我!呜呜……我招谁惹谁了……” 她越哭越觉得满腹委屈无处发泄,索性把连日来憋在心底的话,借着这股劲儿,一股脑儿全倒出来。 “我帮你们抓了敌特,那是立了大功吧?我跟你们要过什么奖赏没有?没有!”叶笑笑捶胸口,哭喊道,“现在我想给我家乡的父老乡亲们换点拖拉机和电话,还是用我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换,我哪里错了?啊?我哪里错了?” 她猛地抬起泪眼,狠狠瞪向钟振国。 “你们就是看中了‘洞察者’对你们有用,能帮你们打胜仗,所以才火急火燎地跑来!”她质问,“除了这个,你们还关心过我这个人吗?关心过我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吗?没有!什么都没有!” 叶笑笑哭得更凶,声音完全沙哑,却依旧带着穿透力。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当成一个可以予取予求,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吗?”她厉声质问,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挤出来,“需要的时候就跑来威逼利诱,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呜哇——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陆景元被她哭得心揪紧,喉咙发干。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哭得发亮的鼻尖,那副豁出去的绝望模样,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再次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恳求。 “笑笑,你先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师长他……” “我冷静不了!”叶笑笑猛地打断他,声音尖利。她泪眼朦胧地死死瞪着陆景元。那眼神像受伤的小兽。 “你们一个两个都让我冷静!换成你们,你们能冷静得了吗?”她哭声中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被人无缘无故袭击,差点没命!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又被人像犯人一样堵在医院里看着,连我想出院回家都不行!我想做什么都得被你们管着!”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先是指着陆景元,然后猛地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钟振国,声音因激动而拔高。 “现在,你们还要逼我说出我压箱底的秘密,凭什么!就凭你们官大?就凭你们人多?” 她哭声中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告诉你们,‘洞察者’的核心原理,我叶笑笑今天就是不说!一个字都不说!” 她嘶声喊道,“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研究!研究不出来也别来找我!” 叶笑笑脖子猛地一梗,脸上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惨烈。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回去就把那东西的核心零件全给它毁了!谁也别想得到!我得不到安生,你们也别想捞到好处!”她清楚这东西的重要性,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更不能容忍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摆布! “叶笑笑!你胡说什么!”陆景元脸色骤然一变,又惊又怒,厉声喝止。这丫头,真是疯了!口不择言!当着师长的面,居然敢说出这种要毁掉“洞察者”的混账话!这简直在挑战师长的底线! 他心中焦急万分,却也闪过一丝对她此刻绝望的理解。 第 133章 叶笑笑亮底牌 “陆景元,你凶我!” 叶笑笑胸腔里的火山彻底喷发。泪水冲刷而下。 极致的愤怒与委屈涌动,每一次呼吸都灼痛。大颗泪珠砸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泪痕。 “滚!” 她拔高音量,嘶吼出这个字。 “陆景元,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叶笑笑颤抖的手指指向病房木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陆景元高大的身躯狠狠一震,像是被巨锤击中。 嘴唇翕动,辩解和安抚堵在喉咙口,像是被滚烫沙砾封住,吐不出一个字。 他凝视叶笑笑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那双曾经明亮狡黠的眸子只剩下破碎光影。 心脏被冰冷粗暴的大手死死攥住,剧痛几乎无法呼吸,窒息感涌来。 钟振国静立一旁,目光在叶笑笑和陆景元之间逡巡。脸庞古井无波,眉头却收紧几分,显露内心波动。 他沉默观察事态演变,评估这场突发冲突。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诡异。 “滚啊!” 叶笑笑见陆景元杵在原地,没有挪动。她再次爆发尖叫。声音充满了不耐烦和厌恶,像锋利的冰锥刺向陆景元。 “你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滚!” 叶笑笑眼神冰冷,再无半分往日灵动。 他深深望向叶笑笑,那一眼翻涌着痛惜、懊悔、不解,还有一丝未察觉的惊慌。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凝滞空气里。 陆景元僵硬转身,每一步都拖着千斤铁链,沉重挪出病房。 门从外面轻轻合上。 咔哒一声,清晰敲击在心上,隔绝内外。 陆景元一离开,叶笑笑紧绷的身体瞬间被抽走所有力气。她晃悠一下,扶住冰凉床沿,稳住身形。 先前的疯劲儿,在陆景元身影消失的刹那,退潮般消散。 宽敞病房只剩下叶笑笑和钟振国。气氛安静诡异,只有叶笑笑压抑的喘息和低低的抽噎回荡。 叶笑笑抬手背抹掉泪水。她深呼吸,努力平复翻腾情绪。 她走向角落水壶边,拿起搪瓷缸子,给自己倒水,仰头灌下大半杯。 冰凉水流滑过干痛的喉咙,浇熄心头怒火,带来一丝清明。 搪瓷缸子重重顿在桌上,砰地一声,在寂静房间格外突兀。 钟振国始终注视叶笑笑,观察她的举动。从歇斯底里到此刻强压下的冷静。 他在心里重新评估这个年轻姑娘。情绪转变快,爆发如山洪,收敛也果决。骨子里的硬气,比预想的更难缠,更有韧性。 叶笑笑脚步沉重,走到哥哥叶志军的军绿色帆布行李包边。 她在包里翻找,指尖触碰坚硬物体。在钟振国审视探究的目光下,她抱出一叠泛黄牛皮纸裹着的厚重东西。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05节 牛皮纸包边缘磨毛,显然被精心保存。 她抱着沉甸甸的东西,一步步走到病床边,始终没有看钟振国一眼,仿佛房间只有她自己。 手臂一扬,牛皮纸包啪地一声重重丢在白色床单上。动作干脆利落,透着决绝与破釜沉舟。 钟振国目光落在牛皮纸包上。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 他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如山,听不出情绪,却带着威严。 “这里面,装的就是‘洞察者’的全部核心技术资料?” 叶笑笑缓缓抬头,迎上钟振国深不见底的视线。眼睛红肿,残留泪痕,勾勒几分狼狈。 此刻,她神情完全恢复清醒冷静,甚至多了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冷冽。 她吸了口气,声音沙哑疲惫,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掷地有声。 “对,全部都在这里。” 叶笑笑伸指点点床上的资料,语气出乎意料的平淡,仿佛不是能掀起惊涛骇浪的尖端技术。 “钟师长,”叶笑笑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直视钟振国,带着谈判桌上的冷静锋芒,“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我的条件了。” 钟振国沉默注视叶笑笑那张带着泪痕、倔强到骨子里的年轻脸庞。脸上交织委屈、愤怒,以及不惜一切的决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无形压力。 “说说你的条件。” 叶笑笑用力吸鼻子,浓重鼻音清晰可闻,但思路异常清晰。 “第一,”叶笑笑竖起手指,声音嘶哑,字字清晰,“我要亲自见你们抓到的那个内鬼,我有话要问他。” 钟振国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眸光闪过一丝精明,没有回应。 叶笑笑没有等待,清晰坚定陈述要求,语气不容置喙。 “第二,拖拉机和电话的事情,必须立刻,马上给我落实到位!” 她眼神锐利盯着钟振国,态度强硬,不容拖延敷衍。 “我想我爹了,我要给我爹打电话报平安,所以,最迟今天之内,电话必须给我们下河村大队部装上!至于拖拉机,也要尽快送到我们村里,这是我给的礼物,他应该会很开心!” “第三,”叶笑笑目光扫过这间让她压抑的病房,声音透着厌倦与坚决,“我要立刻出院回到家属院。我受够了这个鬼地方,更不想再像个犯人一样,一举一动都被人死死盯着!” 叶笑笑深吸一口气,积攒力量,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同钢钉砸地,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钟师长,这三条,今天之内,必须全部满足我!这是‘洞察者’那个实物的交换条件。东西虽然在我哥叶志军那里保管着,但我叶笑笑想要毁掉它,让它变成一堆废铁,绝对易如反掌!” 她指向床上沉甸甸的牛皮纸包,嘴角勾起冰冷弧度,补充一句,语气带着狡黠威胁。 “至于这份核心技术资料,那是另外的条件,我们稍后再谈。钟师长,现在,就看您的诚意了。” 病房空气因为叶笑笑这番条件再次绷紧。 钟振国沉默几息,深邃眸子里掠过无数思索。他没有伸手碰资料,目光投向叶笑笑,仔细重新审视。 叶笑笑的要求乍听刁钻,带着任性。细品却透着执拗,以及对家乡亲人的惦念守护。 “见内鬼,”钟振国打破沉寂,语调平缓,“这件事情,我可以安排。” 他停顿,目光锐利几分。 “但是,有纪律约束。你不能单独见面,审讯全程有我们的人监督,所谈内容不能透露案情无关信息,不能有威胁或诱导行为。” 叶笑笑用力点头,红肿眼睛闪过不易察觉的寒光。 “没问题。” 钟振国微微颔首,回应条件。 “关于拖拉机和电话。电话的事情,我马上协调军区后勤部和地方邮电部门,特事特办,争取今天太阳落山前,给你们下河村大队部装好电话。” 他话锋一转,带着沉吟。 “至于拖拉机,属于大型农用机具,调配需要审批流程,运输也需要时间。今天之内送到村里,确实困难。但我保证,三天之内,一台崭新调试完毕的东方红拖拉机,准时出现在下河村土地上。” 叶笑笑秀气眉头因为拖拉机时间微蹙。她不百分百满意,但也清楚流程。 “可以。”她干脆点头,接受略有折扣的承诺。 “最后,关于你要求出院回家属院的事情,”钟振国顿了顿,语气严肃几分,带着威严,“叶笑笑同志,你的个人安全问题,是我们军方必须高度重视的头等大事。袭击事件仍在深入调查,不能排除敌人后续报复。让你待在守卫森严的军区医院,是为了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钟振国话音落下,叶笑笑猛地抬起红肿眼睑,哭过的眸子此刻亮得惊人,逼视钟振国。 “保护我?”叶笑笑重复,沙哑嗓音带着讥诮。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眼神异常坚定。 “钟师长,说到安全问题,我倒有件事情,必须跟您当面说清楚!” 叶笑笑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是沉甸甸的石头,砸在平静湖面,激起巨浪。 “我之前失踪那四天,根本没有人绑架我!” 钟振国如遭雷击,骤然紧缩瞳孔,牢牢锁住叶笑笑坦然无惧的脸庞。 病房空气瞬间被抽空,凝固冰点。 叶笑笑继续,声音带着决绝。 “那四天,是我自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废寝忘食地组装‘洞察者’!” 钟振国脸庞虽然依旧看不出太大情绪变化,但内心翻江倒海,惊涛骇浪。 “至于陆景元他们听到的什么岛国语言的呓语,那纯粹是我情急之下,胡编乱造出来糊弄人的!” 叶笑笑话锋一转,眼神锐利。 “不过,那段时间,确实有身份不明的人鬼鬼祟祟地在我藏身之处附近窥探过,这一点,我没有撒谎!” 钟振国自认阅人无数,对叶笑笑的特立独行有准备。然而,她此刻扔出的炸雷,远远超出想象。 失踪四天,不是被敌特掳走,而是她自己躲起来秘密组装国之利器?陆景元汇报的诡异呓语,竟是这个小丫头片子胡诌出来的?! “你刚才所言,句句属实?”钟振国再次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千钧之力,敲击叶笑笑心上。 叶笑笑毫不退缩点头,走到病床边,抚了抚牛皮纸包,眼神复杂难言。 “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 叶笑笑迎上钟振国洞察人心的视线,语气平静不起波澜,带着坦诚与磊落。 “不瞒您说,钟师长,我叶笑笑本人,粗略计算,至少精通二十六种不同国家和地区的语言。” 钟振国的心脏被无形铁锤擂了一下,一瞬间眩晕。二十六种语言?!天方夜谭!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叶笑笑继续,声音不大,信息却如惊雷。 “至于这台‘洞察者’,从我哥叶志军离开家,参军开始,我就已经在脑海中偷偷构思和琢磨了。” “所有的核心零件和精密材料,都是我自己想方设法,通过各种隐秘渠道弄到手的。” 她微微扬起下巴。 “为此,可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吃尽了苦头。” 这一切,完全超出钟振国几十年人生经验和常理认知。他一时难以消化这过于震撼的信息。 第 134章 请叫我妖孽少女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窗外只有微弱的风声,两人之间是无声的较量。 钟振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需要消化这接二连三的巨大冲击。 他重新打量叶笑笑。这姑娘不过十八九岁。瘦弱的肩膀上,似乎扛着足以颠覆认知的秘密。 “二十六种语言?”钟振国重复,声音罕见地带上了几分干涩。 “叶笑笑同志,部队里,饭可以乱吃,话,绝对不能乱说。”他试图从她脸上找出虚张声势的痕迹。 叶笑笑轻轻扬起下巴。她脸上没有慌乱,只有被小觑后的淡淡不满,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自信。 “钟师长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考我。” 钟振国心中念头飞转。二十六种语言,匪夷所思,但这姑娘的镇定又不似作伪。他沉声道:“好。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就考考你。据陆景元汇报,你曾说过一些岛国语言的‘呓语’。你现在用岛国语言,说说你那几天失踪的真实情况,以及你对那些窥探者的判断。” 叶笑笑明白了,幸亏有系统给予的语言精通能力,否则别说二十六种,就是三种语言也不是短时间能精通的。这些日子为了‘洞察者’和这些语言,在庄园里也不知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她几乎没有迟疑,坦然迎上钟振国的审视,随即用一口流利且带着地方口音的岛国语言叙述起来。 她简要说明了自己是为了寻找绝对安静和隐蔽的环境完成“洞察者”的最后组装,并提及了那些窥探者给她带来的警惕感,她是如何误导他们的。 钟振国虽然不完全精通日语,但凭借他多年的经验和情报接触,也能判断出叶笑笑所言的流利度和逻辑性远超普通“呓语”的范畴。 他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对叶笑笑的评估再次拔高,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沉静,只是内部的波澜更甚。 他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叶笑笑这才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或者,你们可以去查。我消失那几天,有没有一丝一毫被绑架的痕迹。”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自嘲。“为了组装那个东西,我几天几夜没合眼,躲在深山老林里,废寝忘食也不为过。” “至于那些岛国话,不过是我怕陆景元他们深究我的行踪,情急之下随口编造的借口。” “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当真,还一丝不苟地汇报上去。” 钟振国彻底沉默了。 叶笑笑的每一句话,像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敲击在他数十年的认知壁垒上。 她说的是真的? 那这个年轻姑娘的战略价值,将远远超出他之前最大胆的想象。 精通二十六国语言?还能独立研发“洞察者”这种尖端战略级设备? 这不是人才。 这是……妖孽! 他猛然想起陆景元汇报的细节。叶笑笑对医生检查时的本能抗拒。那几个模糊不清,却被认定为岛国语的音节。 现在想来,如果一切真是她刻意为之,这份“表演”简直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06节 “你之前提到‘有人暗中窥探你’,又是怎么回事?”钟振国强压下心头波澜,转换话题。 叶笑笑秀眉微蹙,脸上迅速闪过清晰的厌恶和警惕。 “真的有人在暗中窥探我。还不止一次。”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更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但我能清晰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充满不怀好意。” “这也是我宁愿躲进深山,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组装‘洞察者’的原因。”她语气坚定。 钟振国的手指在军裤笔挺的裤线上无意识地轻轻摩挲。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运转。 叶笑笑提供的信息,太过匪夷所思,完全超出常规逻辑,却又在某个层面形成一种可怕的自洽。 如果她所言非虚——他现在越来越倾向于此——那么之前所有关于“村木”特务利用她进行秘密实验的猜测,不,是整个事件的性质,都必须全部推翻! 重新评估! 这意味着,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被动的受害者,而是一个主动的、拥有惊世才能的创造者。 这个年轻姑娘本身,其价值甚至可能不亚于“洞察者”本身! 那么,对她的态度,对这项技术的获取方式,就绝不能再沿用之前的简单施压。 是福是祸? 如果她能为国所用,那将是国家之幸;可她如此年轻,又如此……难以掌控,这其中蕴含的风险也同样巨大。 他必须立刻将这些情况汇报给更高层,同时,眼下如何稳住她,争取到最有利的合作方式,至关重要。 “你说的这些,我立刻派最得力的人手去核实清楚。”钟振国沉声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果决。 “但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洞察者’的核心技术,你必须完整交出来。”他伸手指了指病床上的牛皮纸包。“口说无凭,我们需要最严格的验证。” 叶笑笑看着钟振国,那张脸因连番震惊显得比平日更加严肃,甚至微微有些僵硬。 她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里,有洞悉一切的了然,有若有若无的挑衅,也有一丝无人能懂的疲惫。 “验证?”她轻轻重复这两个字,沙哑的嗓音里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钟师长,我这份资料,”她顿了顿,声音复杂难明,既有对自己呕心沥血成果的绝对自信,也有一丝不为人知的艰辛和骄傲,“别说只是拿去验证。恕我直言,就算把这份资料交给你们军区最顶尖的专家团队,再给他们一个月不眠不休的时间,他们也未必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她的语气平静,却让钟振国的心不受控制地沉了沉。 “首先,在语言层面,”叶笑笑伸出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份资料的基础注释和部分关键算法描述,就至少涉及了超过五十种语言文字。其中不仅有我们华国的各种方言、一些几乎失传的古语,还有全球各大洲的主要官方语言,以及十几种可能您,乃至你们的语言专家,都未曾听闻的小部落语言。” 钟振国瞳孔猛地一缩!他先前以为二十六种语言已是骇人听闻的极限,没想到这资料本身涉及的语言种类就直接翻了一番还多! 他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叶笑笑清晰看到钟振国那双深邃眼眸中,瞳孔瞬间剧烈收缩,连带他放在膝上的手都不自觉地握紧了,指节泛白。 她微微勾唇,继续投下更重的砝码:“这还仅仅是基础。在这些语言之上,我进行了多重交叉编译和加密处理。某些核心模块,甚至运用了我个人耗费无数心血设计的一套独有的密码符号逻辑。所以,钟师长,即便你们找齐了所有语言专家,也仅仅是迈过了第一道门槛,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已。后续的解码和理解,才是真正的挑战。” 她顿了顿,好整以暇地看着已经有些气息不稳的钟振国,语气依旧平静,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所以,钟师长,你们想要在短期内完全破解并掌握核心技术……”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言中的绝对自信和近乎俯瞰的意味,已经清晰无比地传递给了钟振国。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都没有此刻这般让他感到……棘手和震撼。 第 135章 智斗师长升级 病房里死寂无声,落针可闻。 钟振国戎马半生,风浪见得多了,手底下收拾过的刺儿头兵王能编成一个加强连。 可叶笑笑这样的,一句话掀翻他所有认知,再一句直接炸毁整栋楼的年轻姑娘,他这辈子是头回撞上。 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五十六种语言! 交叉编写! 多重加密! 还有她个人独创的密码符号体系! 每一个词,都化作千钧重锤,狠狠砸在钟振国数十年的认知壁垒上。 他脑子“嗡”地一声,心跳都乱了半拍。 这哪是“天才”二字能形容的? 这分明是……妖孽降世! 他原以为叶笑笑承认自己懂二十六种语言已经是石破天惊,谁承想,她用在“洞察者”核心资料上的手笔,竟然能让全世界的情报机构集体哑火——足足五十六种! 这早已不是什么语言天赋的问题,而是直接踩进了尖端密码学和战略情报学的禁区! 钟振国竭力控制面部肌肉,不让它们抽动。 他连着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勉强压下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惊涛骇浪。 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干涩:“你……你为什么要用这么……这么闻所未闻的方式来记录?” 这不仅仅是保密那么简单。 这更是一种极致的技术壁垒,一种不容置喙的绝对掌控,还有,一种深不见底、让人心悸的防备。 叶笑笑寸步不让,苍白的小脸上,那股子不服输的倔强劲儿越发明显,嘴角甚至挑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讥诮。 “为什么?”她轻飘飘地反问,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全然的了然。 “钟师长,这个问题,您不觉得,问得多余了点儿?” “我要是把所有心血,都用大白话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后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送到您跟前……”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先点了点自己的鼻尖,然后重重戳了戳病床上那只鼓囊囊的牛皮纸包,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那我叶笑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跟您心平气和地谈条件?” “‘洞察者’是我叶笑笑耗尽心血,九死一生才捣鼓出来的玩意儿,它有多金贵,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清楚!” “它的核心技术,就是我叶笑笑攥在手心里最重、最硬的底牌!是我能在这世道上安身立命,保护我爹我哥我侄儿的根本!” “我用五十六种语言,用我能想出来的最复杂、最难破解的方法去写它,自然有我叶笑笑的道理!” 叶笑笑微微扬了扬下巴,脸上的泪痕未干,红肿未消,此刻却透出一种淬火般的锋利与狡黠。 “第一,当然是为了防止这份心血白费,万一外泄,落到不三不四的人手里,或者被什么宵小之辈偷了去,那给国家和人民造成的损失,可就没法估量了。” “第二嘛……”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话锋直指钟振国,“钟师长,这也是为了让您,让所有相关的人都看清楚,想明白——我叶笑笑,不是个可以任由你们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更不是一个你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用完了就扔的所谓‘工具人’!” “我叶笑笑有我的价值,更有我绝对不容触碰的底线和原则!” 她的声音不高,哭过之后还带着沙哑,但每个字都清晰得吓人,字字句句都砸在钟振国的心坎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钟振国再度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嘴唇抿得死紧,打量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仿佛已经看透世情人心,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姑娘,心里五味杂陈,天翻地覆。 她的坦白,她的聪明,她的强硬,还有她那深不见底,甚至有些骇人的才能,都让他感受到剧烈的冲击。 棘手,真是前所未有的棘手! 这个叶笑笑,是一团笼罩在重重迷雾里的火,看不清核心,却能清晰感受到那足以燎原的能量和灼热。 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重视,去小心应对。 他原以为,只要拿出军人的威严、国家的纪律,再给点安抚和好处,就能让这个小姑娘乖乖听话。 现在看来,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也太小看了这个丫头片子脑子里的弯弯绕和骨子里的硬气。 这姑娘,软硬都不吃。 或者说,她只吃自己认可的“软”,也只认自己划下的“硬”。 而且,她清清楚楚自己的优势在哪,并且毫不犹豫地把这些优势用到了极致,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和话语权。 “你的意思是,这份核心技术资料,就算现在就交到我们手里,短时间我们也破不了,更别说投入实际应用?”钟振国沉声开口,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凝重,以及那份难以掩饰的挫败。 他手指无意识地在军裤笔挺的缝线上反复摩挲,泄露了内心的极不平静。 叶笑笑干脆地点头,语气不容置疑:“钟师长完全可以这么理解。” 她注意到钟振国紧绷的下颌,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除非,贵方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找到一位同样精通这至少五十六门语言,并且洞悉其背后文化逻辑,同时还掌握相关多重密码体系,并且在尖端电子通讯、雷达探测以及信息对抗这些领域,都有顶尖造诣的跨领域复合型战略科学家……” 她顿了顿,似乎认真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缓缓补充:“不,或许,单靠一个人也不够,恐怕得是一个配置齐全、磨合到位的同级别专家团队才行。” “不然,想在短期内把这份资料完全吃透,独立复现还优化‘洞察者’的全部功能……”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儿悲悯,仿佛在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那跟痴人说梦没两样。” 停顿片刻,她再次开口,那语气像是“好心”提醒,却又是不容置疑的警告:“当然,钟师长要是不信我叶笑笑的人品,或者对我的专业能力有那么点儿怀疑,现在就可以派人过来,把这份资料拿走。” “随便贵军组织什么样的专家团队去攻关,去研究。”她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 “只是,丑话我得说在前头。万一贵方在独立研究的时候,因为理解出了偏差,或者急于求成,再或者操作不当,导致技术核心的关键部分永久性报废,甚至引爆了某些不可预测的灾难性连锁反应……” “那这个责任,我叶笑笑,恕不奉陪。” 这番话,是她对自己呕心沥血成果的绝对自信,更是毫不掩饰的警告与施压。 钟振国的手指在军裤的裤线上无意识地敲着,频率比之前更快,也更重。 他的大脑正以前所未有的强度飞速运转,每个脑细胞都在疯狂分析、计算、权衡各种可能性带来的利弊得失。 叶笑笑这几句话,无疑给他,给整个军区,乃至更高层,都甩过来一个天大的难题。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到了这份上,钟振国心里其实已经信了九成九——那这份静静躺在床上的牛皮纸包,现在就算立刻拿到手,象征意义也远大于实际用处。 而真正能让“洞察者”这项足以颠覆未来战局的尖端技术,从一堆复杂的纸面符号,变成战场上无坚不摧、洞察一切的国之利器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姑娘——叶笑笑本人。 他最初的盘算,是先稳住叶笑笑,拿到核心技术资料,然后立刻组织军区最顶尖的专家团队搞封闭式研究,争取在最短时间里实现技术复刻和自主掌控。同时,对叶笑笑本人再进行进一步的观察、评估和“思想引导”,确保她能为国所用。 可现在,叶笑笑用一种他完全没料到的方式,干脆利落地直接掀了桌子,釜底抽薪,不仅把皮球狠狠踢了回来,还反手就将了他一军,让他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被动。 病房里的气氛,再次陷入一种微妙而紧绷的平衡,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弓弦,稍有动静就可能当场崩断。 钟振国凝视着叶笑笑那张脸,泪痕依旧,脸颊也因长时间的哭泣显得苍白憔悴,但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坚定与冷静,却让他心头震动。 他心里忽然翻腾起一种极为复杂,甚至有几分荒唐的挫败。 这个小姑娘,是一团深不见底、变幻莫测的迷雾,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其完全看透。 然而,他又不得不调动起全部的精力与智慧,去重视她,去应对她,去争取她。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07节 他沉默了足足半分多钟,房间里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声。他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激烈的内心交锋。 终于,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再次开口时,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也更加郑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你的前三条条件,我已经清楚了。” “关于让你亲自跟内鬼对质,协调邮电部门为你们下河村大队部装电话,还有你要求马上出院的事,我承诺,会用最快速度安排落实。” “至于拖拉机,”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我保证,三天之内,一台崭新调试好的东方红拖拉机,一定会准时出现在你们下河村的地头,算作你父亲的生日礼物。” 叶笑笑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打断。 她在等,耐心地等钟振国真正要说的后半句。 她很清楚,前面这些,顶多是交换“洞察者”那台实物样机——也就是还由她哥叶志军秘密保管着的那台原型机的条件。 而眼前这份用五十六种语言交错编写、内含无数密码与个人符号,重若泰山的核心技术资料,才是这场艰难谈判里,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 钟振国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说道:“那么,叶笑笑同志,关于这份……这份堪称独一无二、惊世骇俗的核心技术资料,你打算,用什么方式,跟我们进行‘合作’?” 他在“合作”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带着十足的试探与审慎。 第 136章 我要签名照 “很简单。”叶笑笑看向钟振国。目光平静,透着不容动摇的决绝。她一字一顿,吐出几个字:“我要我们国家最大领导的亲笔签名照。” 钟振国耳边嗡鸣,像被人擂了一拳。纵横沙场数十年,他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此刻却怀疑自己幻听了。预想过物质奖励,权力要求,唯独没料到这个匪夷所思的条件。 锐利的目光钉死在叶笑笑脸上,搜寻哪怕一丝玩笑或试探。没有。 叶笑笑平静得像陈述既定事实。红肿眼梢下,眼神清澈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病房空气凝滞。比先前“五十六种语言”和“个人密码体系”更诡异。那些是深水炸弹,这句“最大领导签名照”是直接砸向他认知核心的天外陨石。砸得钟振国头晕眼花,几乎维持不住镇定。 “你…说什么?”钟振国声音干涩,从牙缝里挤出。带着难以置信。他必须再次确认,生怕听错这个年轻姑娘石破天惊的脑回路。 “我们国家最大领导的。”叶笑笑眨动带红血丝的眼。预料到他的反应,耐心重复,语气更笃定几分。“钟师长,这个称谓,不会有第二个人选吧?” 她微微歪头,唇角勾起浅淡弧度。在钟振国看来,那抹笑意极度刺眼,意味深长。“钟师长,这个要求,用这份资料来换,过分吗?” 过分?钟振国胸膛剧烈起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不是过分的问题!这是荒谬!离谱!异想天开!胆大包天! 戎马一生,对最高领导怀着最崇高的敬意。那不仅是名字,是符号,是亿万军民的定海神针,国家精神象征。这丫头张口就要签名照,轻松随意得像去供销社换块处理布。 “叶笑笑同志!”钟振国拔高声音。带着错愕,难以置信,甚至被冒犯的愠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关系国之重器,国家未来战略安全!不是让你在这里…” 他想说“胡闹”,话却卡在喉咙。叶笑笑眼睛红肿,却异常坚定,眼底深处是不容错辨的认真。 “我很清楚。”叶笑笑收敛笑容,眼神更坚定,仿佛能穿透人心。“钟师长,您通过之前沟通,应该比我第一次汇报时更清楚。这份核心技术资料,价值有多大。” 纤细手指轻点床头柜鼓囊囊的牛皮纸包。语气平静,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用它,换一张签名照。钟师长,是我疯了,不识好歹,还是这份资料…不值这个价?” 钟振国被噎得太阳穴突突跳。几十年的军事素养和政治觉悟,在这个年轻小丫头面前,遭受颠覆性挑战。这根本不是等价交换!风马牛不相及!签名照的政治意义和敏感性,远非金钱物质衡量!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强迫自己冷静。试图从荒诞要求背后,洞察叶笑笑真实意图。 “你…要这个做什么?”钟振国放缓语气,不带审问。“这张照片,对你而言,有特别的、非同寻常的意义吗?” 叶笑笑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狡黠弧度。像偷到鱼干藏起来的小狐狸。“钟师长,这属个人隐私。我只能告诉您,它对我非常重要,意义非凡。” 她顿了顿,斟酌词句。用更郑重语气补充:“甚至比‘洞察者’机器本身,对我个人而言,更重要。” 这句话像沉甸甸的小锤子,敲在钟振国心坎。比国之重器还重要?他开始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用匪夷所思的方式,试探军方乃至更高层对她的重视和容忍底线。或者,用独一无二的条件,彰显技术主导权和不可替代性。 这不仅是索要“价码”,更是索要一种特殊的“护身符”? “叶笑笑。”钟振国沉声。目光深邃,试图穿透伪装。“我们谈的是严肃合作,事关国家未来民族命运。希望你以同样严肃态度对待。” “我很认真。”叶笑笑毫不示弱迎上他的目光。没有退缩闪躲。“钟师长,我的条件开出,不会更改。‘洞察者’实物样机,换您之前亲口答应三件事,即刻兑现。这份凝聚我全部心血核心技术资料,”她再次指牛皮纸包,语气斩钉截铁,“只换我们国家最大领导一张亲笔签名照。一手交照片,一手交资料。童叟无欺,公平合理。” 她眼神坚定,没了俏皮,多了破釜沉舟的决绝。哪里像刚哭过的人?分明是手握重磅筹码,冷静清醒的谈判者。 钟振国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见过难缠对手,桀骜专家。像叶笑笑这样,用改变国家力量对比的尖端技术,交换几乎不可能获得的签名照,生平仅见,闻所未闻! 努力平复胸中气血。大脑飞速运转。这要求,政治层面,实际操作,几乎不可能。最高领导签名,岂能随意给出?更遑论用于“交换”?叶笑笑态度坚决,摆明没有商量余地。 “这件事,”钟振国艰难开口。字字重逾千斤,带着压力。“兹事体大,意义影响远超我职权。我需立刻向上级,甚至通过上级向更高层面汇报。这不是我个人决定和承诺的。” 他试图缓兵之计,争取时间和回旋。叶笑笑看穿他心思,微微一笑。笑容里洞悉一切。“当然。钟师长,我相信您办事能力,更相信您上级和更高层领导远见卓识和魄力。” 停顿。眼神闪过意味深长光芒。语气幽幽。“不过,钟师长,我耐心有限。毕竟,”她轻抚牛皮纸包,动作轻柔像对待稀世珍宝,又像抚摸随时引爆的炸弹,“这么重要的东西,放我这么一个无权无势小丫头这里,日夜担惊受怕。万一,我是说万一,不可抗力,或我个人能力不逮,保管不当,出了什么岔子,那损失…恐怕难以估量。” 这是赤裸裸,带着少女式“天真烂漫”气息,却沉重无比的…变相催促! 钟振国快被这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偏偏手里握着惊天王炸的小丫头片子逼疯了。纵横军旅半辈子,指挥千军万马,处理无数棘手难题。第一次如此棘手,有力使不出。 他面对的不是敌人,不是堡垒。是一个心思玲珑剔透,行事不按常理,让他所有经验手段无从下手的年轻姑娘。 钟振国刚要开口争取。叶笑笑抢先,语气不容置疑的催促。巧妙拉回先前共识。“钟师长,关于我即刻出院回家属院,尽快安排与‘内鬼’对质,以及我们下河村大队部安装电话的事宜,您看是不是现在就着手安排?” 她微微扬眉。听似商量,实则不容拒绝。“毕竟,这些是交换‘洞察者’实物样机的条件。早点落实,我也能早点安心把东西交给您,您说对吗?” 钟振国看着那张带未消泪痕,又透着几分洞察世事般狡黠的脸。心中涌起复杂情绪。他意识到,今天,不,从一开始接触叶笑笑,就彻底栽在这个看似柔弱无害,实则能量惊人的小丫头手里了。 缓缓闭眼,再睁开。眼神恢复沉稳,属于高级军官的威严。声音里多了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无奈:“好。这些事,我现在就安排人手,立刻落实。” 深深看一眼叶笑笑。又看一眼床头柜分量十足的牛皮纸包。最终什么也没多说。转身。迈着比来时更沉重的步伐,离开病房。 门“咔哒”一声合上。 叶笑笑脸上的“认真”、“坚定”、“狡黠”,确认门外脚步声远去,才如潮水般褪去。屏息听片刻,确认钟振国真走了。长长、重重舒一口气。精神气仿佛被抽走大半,身体微晃。连忙扶住冰凉床沿,稳住身形。 “我的妈呀。”她低语,轻拍怦怦狂跳的胸口。“演戏真累。精神高度紧张,差点绷不住。” “得赶紧收拾东西,一会儿出院” 第137 章 签名照风波 钟振国迈出病房,脚步急促。他穿过走廊,直奔师部通讯室。每一步都带着一股压不住的火气。他必须立刻将一切上报给司令员。 保密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振国同志,什么事这么急?” 钟振国紧握话筒,指节泛白。他强迫自己冷静,简要汇报叶笑笑的情况:“洞察者”的非凡效能,她声称独立研发的言论,那份五十六种语言交叉加密的核心资料,以及那个石破天惊的条件——一张国家最高领导的亲笔签名照。 通讯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钟振国粗重的呼吸声。 司令员长时间没有出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迟疑:“振国同志,你确定说的每一个字都属实?没有夸大?” “报告司令员!”钟振国挺直腰板,声音响亮,“我以军旅生涯和党性担保,句句属实!叶笑笑的能力,提出的条件,远超我个人乃至军区职权范围!她的‘洞察者’和那份资料,战略价值不可估量!” 电话那头传来深沉的呼吸声。 “五十六种语言…独立研发尖端设备…还要我们最高领导的签名照…”司令员低语,话语间透着莫大的困惑,“这个小丫头,究竟什么来头?何方神圣?” “背景调查正在加紧进行。”钟振国迅速回答,“初步资料显示,她出身普通农民家庭,高中文化。这份能力与背景严重不符,透着诡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司令员轻叹,语气骤然转厉,“但如果这个‘璧’能为我所用,便是国之利器!振国,这件事你处理及时!叶笑笑前三条要求,设法稳住她,酌情安排。务必确保她人身绝对安全,以及样机和核心资料,万万不能出任何纰漏!” “是!保证完成任务,司令员!” “至于那张签名照…”司令员的声音异常严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这不是我们军区层面决定得了的。我会立刻整理材料,向最高层,向一号首长亲自汇报!看来,成立特别小组,专门应对叶笑笑和‘洞察者’项目,势在必行。这个小丫头,这件国之重器,必须慎之又慎!” 钟振国放下电话。后背的军服被汗水浸透。他知道这通电话将在最高层引发何等震动。 数千里外的京城。一间戒备森严的办公楼灯火通明。一份绝密文件躺在几位将星面前的会议桌上。室内气氛凝重。他们眼神锐利,带着审慎。 一位老将军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随之跳动。“简直荒谬!一个农村出来的小丫头片子,精通五十六种语言?独立研发出那般设备?现在居然开口索要最高领导的签名照?闻所未闻!” “老李,冷静。”一位戴眼镜的领导开口,声音平静却有力,“g省军区的钟振国同志,你我都知道他严谨务实。他敢用党性和军旅生涯作保,真实性恐怕低不了。” “可这完全不符合常理!”老将军身体前倾,语气激动,“培养顶尖语言专家需要多少心血?攻克尖端技术需要多少科研人员努力?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 “报告中提到‘特殊性’和‘无法理解的特殊知识来源’。”一位情报领导手指轻敲桌面,表情严肃,“如果‘洞察者’性能真如报告所述,未来战场作用足以改变现有格局。我们刚经历敌特渗透损失,这台设备若能及时列装,无异于雪中送炭,甚至是战略反击的号角!” “价值毋庸置疑。”那位领导点头,“现在问题是,这个叶笑笑,如何定性?如何对待?提出的条件,尤其是最后一个,如何处理?” 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 签名照,简简单单三个字,此刻像一座山压在心头。它不仅仅是一张照片,代表最高领袖的认可,政治象征意义非同凡响。用它交换技术,再重要也显得轻率敏感。 “她提出的其他条件,拖拉机,安装电话,安排与犯人对质,让她出院这些,在确保安全保密前提下,都可以谈。甚至给予优厚物质待遇,安排工作,破格吸纳进相关科研体系,不是不能考虑。”一位领导发言,“唯独签名照,太过棘手,牵一发而动全身。” “会不会是这小姑娘心思单纯,想要以此作为‘护身符’?”有人猜测。 “又或者,她根本不了解分量,一时异想天开?” “一个能用五十六种语言对核心技术资料进行多重加密的人,我不认为她会是无知小丫头。”情报领导摇头,语气肯定,“从事发到现在她一系列举动看,包括之前刻意隐瞒组装设备,甚至编造绑架谎言争取时间,都说明她心思缜密,每一步似乎经过深思熟虑。” “我同意这个判断。”那位领导沉吟,“这个叶笑笑,要么百年不遇天纵奇才,要么背后另有我们尚未探知的隐情。但无论如何,‘洞察者’这项技术,我们必须掌握。目前看来,唯一能解读并传授技术的,似乎只有她本人。” “立刻成立最高规格特别联合调查小组。”最高首长开口,声音平静而威严,“由军方、国家安全部门、顶尖科技部门联合组成。小组首要任务有三:第一,立刻对叶笑笑进行全方位、最细致背景调查,任何蛛丝马迹不能放过。我要知道她究竟是谁,掌握的知识从何而来!” 他手指在桌上轻敲。 “第二,对‘洞察者’原型机进行最严格、最全面测试评估,尽快拿出一份客观、详尽性能结论报告。” “第三,关于叶笑笑提出的所有条件,尤其是那张签名照问题,”首长目光扫过众人,“这已不是简单技术交换问题,而是严肃的政治问题,更是原则性问题。必须综合各方面因素考量,慎之又慎做出决策。” “这件事,我会亲自向一号同志汇报请示。在此之前,调查小组所有工作,必须尽快拿出初步成果。” “是!”众人应声,神情肃穆。 一场围绕叶笑笑和‘洞察者’的风暴,正在最高层酝酿。签名照成为风暴的核心。 钟振国离开病房不久,一位军装干事于敏敲响病房门。 “叶笑笑同志,我是师部干事于敏。奉钟师长命令,前来为您办理出院手续,护送您前往新的临时住所。”于敏面无表情,目光平静地打量叶笑笑。 叶笑笑已经收拾好简单行李。她紧抱牛皮纸包。她点头,声音沙哑:“有劳。” 叶笑笑跟在于敏身后,脚步平稳。她早料到,以陆景元的性子,即便接到了命令,恐怕也不会立刻就走。经过拐角,她眼角余光瞥见陆景元倚在窗边,军装笔挺,目光复杂地投向她这边。 叶笑笑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心知多说无益,随即继续向前,目光未在他身上停留。 “笑笑。”陆景元出声,声音低沉。 叶笑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应了一声:“陆团长,有事吗?” 那份疏离感让陆景元身体微僵。 “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他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 “嗯。”她只应了一声。 “新的住处安排好了,安全不用担心。”陆景元想说更多,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保证。 叶笑笑转身,平静地看他。眼睛红肿,眼神冰冷。再无往日波澜。她的平静像一道看不见的墙,隔开两人。陆景元心里一沉。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他清楚两人距离正在拉远。他想伸手拉她,手臂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抬起。 于敏打破沉默。“叶笑笑同志,我们该走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08节 “好。”叶笑笑应声,不再看陆景元,转身快步离开。 陆景元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僵立原地。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一股烦躁憋闷涌上心头。他清楚这次事情搞砸了。无力感席卷全身。不久前,他接到命令,不再负责叶笑笑安保。他无法反驳,心里的担忧却疯长。 吉普车停在独立院落前。院门有哨兵站岗。高墙透着一股肃穆。 “叶笑笑同志,这里是军区招待所内一处独立小院,您将暂时居住在这里。”于敏引叶笑笑进院,公式化介绍,“这里安全由我们全面负责。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跟门口警卫人员说明。” 小院不大,干净整洁。叶笑笑走进堂屋,目光扫过室内陈设。她观察细致。她走到窗边,目光掠过窗外大树枝叶。她看向墙角通风口,又瞥向电话旁的盆栽。微弱的反光点闪过她的视线。空气压抑。她感到像走进了一座鸟笼。 “电话为您装好了,独立线路,随时使用。”于敏指着桌上电话。叶笑笑平静地看着电话。 “知道了。谢谢。”叶笑笑语气平静。 于敏交代注意事项,随即告辞离开。木门关上。小院恢复寂静。 叶笑笑将牛皮纸包放在床头。她在堂屋里踱步,审视房间的每个角落。她拿起电话听筒,凑到耳边,听了听,又放回去。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观察之下。 时间过去,暮色降临。就在叶笑笑准备休息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叶笑笑心中一紧,快步走到电话旁,深吸一口气,拿起听筒。 “喂,是叶笑笑同志吗?”电话那头传来于敏的声音。 “是我。” “钟师长安排好了,您现在可以过去见那个…犯人了。车子门口等您。”于敏语气公事公办。 叶笑笑心跳加快,握着听筒的手指收紧。她看了一眼床头牛皮纸包着的资料。眼神锐利,带着决绝。她不再犹豫,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院门。 院门外,吉普车停着。于敏站在车旁。 “叶同志,请上车。”于敏说。 叶笑笑走向吉普车。她拉开车门。 第 138章 见内鬼 吉普车滑行,深入军区大院。空气冷硬,仿佛凝固。哨兵肃立,步履精准,无声的戒备压迫而来。 车停,面前是一栋灰色小楼。楼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森严的气息昭示着此处与众不同。于敏引路,推开一道又一道厚重铁门。 “咔哒。” “咔哒。” 落锁声在空旷走廊回荡,一下下敲击耳膜。他们停在一扇门前,门上只简单标着“审讯室”。 “叶同志,他在里面。”于敏面无表情,声音公事公办,“规定如此,我们不能陪同。时间,十分钟。” 叶笑笑点头。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推门而入。 惨白灯光直射,审讯室纤毫毕现。一张铁桌,两把铁椅。仅此而已。一个男人背对门口,双手反铐在椅背上。他穿着囚服,身形普通,是那种看一眼就会忘的路人。 叶笑笑轻步走到桌子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室内瞬间寂静,只有她衣料的微弱摩擦。 男人脊背微不可察地一颤。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蜡黄,眼窝深陷,透着死寂。叶笑笑心头一沉。她预设的所有面孔,都被这张脸冲得粉碎。不是她怀疑过的任何人。强烈的错愕瞬间转化为锐利。 她身体前倾。 “通讯总站那次,是你把我是举报人的消息,透露给村木那个杂碎?”声音平静,每个字却像刀。 男人眼皮不动,毫无反应。但“村木”和“举报人”两个词钻入耳中,他死灰般的脸上掠过一道微弱波动。死水潭被投进一颗石子。 叶笑笑捕捉到这瞬间的破绽。方向对了。 “那次在部队医院走廊鬼鬼祟祟偷窥我,后来又暗中监视我的人,也是你?”她声音陡然拔高,压迫力十足。 男人低着头,像把自己封闭起来。头顶灯管发出细微“滋滋”电流声。空气沉闷。叶笑笑指尖轻点冰凉桌面,“笃笃”声敲打着男人紧绷的神经。 她素未谋面,为何处心积虑陷害?背后牵扯着怎样的网? “我更好奇,”叶笑笑语调转冷,“你为什么要冒着暴露的巨大风险,去帮村木那个外国杂碎监视我?仅仅因为通讯总站的事情,让你们的‘任务’失败,恼羞成怒?” 她停顿,审视他。 “还是因为——”叶笑笑一字一顿,咬字极重,带着讥讽,“我在火车上‘捡到’的那个你们视若珍宝的‘铁疙瘩’?” 她加重“铁疙瘩”的发音,嘲弄几乎溢出。 “那东西我早就上交国家了。你们发疯般盯着我不放,匪夷所思!” 提到“铁疙瘩”,男人紧绷的肩膀僵硬。他紧闭着嘴,瞬间的慌乱却清晰可见。叶笑笑心中大定。唇边泛起冷意。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她再次前倾,锁定他的反应,“你是不是觉得,你们的那个‘铁疙瘩’了不起到了极点,没有任何人能破译,是你们无往不利的王牌?” “所以你们不择手段想要找回它,暴露同伙也在所不惜。只可惜啊,”叶笑笑轻轻摇头,语气怜悯,“我们国家部队的科研实力,能调动多少顶尖人才,你应该比我清楚得多吧?你们的‘王牌’,在我们这里,或许,”她轻蔑一笑,“一个稍微复杂点的玩具罢了!” “你——!”男人猛地抬头,震惊、愤怒、慌乱写满脸。他嘴唇翕动,喉咙“嗬嗬”作响,蜡黄的脸因激动涨紫,青筋暴起。 “你背叛生你养你的国家,背叛信任你的同志,让你的家人子孙世世代代背负汉奸国贼的骂名!当你做下这些猪狗不如的勾当时,夜深人静面对黑暗时,你的良心会不会痛?!会不会被因你牺牲、蒙冤的亡魂惊扰得夜不能寐?!” 叶笑笑字字砸在他心口。男人身躯剧烈颤抖,手铐与椅背“哐当哐当”碰撞。他粗重喘息,死死盯住叶笑笑,神情绝望、痛苦、疯狂。 “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音沙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是为了一个更伟大的理想!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他情绪失控,手腕疯狂扭动挣扎,金属摩擦声令人牙酸。 叶笑笑发出一声极尽鄙夷的嗤笑,靠回椅背,整个人愈发锐利。 “更伟大的理想?通向哪里?通向你个人平步青云?还是通向让你的外国主子满意,赏你几根骨头?”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敲击他可悲的“信仰”。 “让你心甘情愿抛弃做人底线,沦为猪狗不如的叛徒,彻头彻尾的卖国贼?!” “你不懂!你这种被蒙蔽的人根本不可能懂!”男人嘶吼,“我们所走的,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你们全都被虚假表象蒙蔽!愚昧不堪!冥顽不灵!” 叶笑笑平静看着他拙劣表演。 “正确的道路?那条所谓的‘正确道路’,驱使你不惜暴露自己,也要监视我,冒天大的风险帮助村木,不就是因为我手里的那个‘铁疙瘩’吗?”她一针见血,“通讯总站那次行动,你也深度参与了吧?你们最终目的,恐怕也和那个‘铁疙瘩’脱不了干系吧?” 男人剧烈呼吸猛地一滞,再次慌乱。他试图狡辩:“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铁疙瘩’!我做的一切,为了清除组织内部的蛀虫!那些尸位素餐的败类!” “蛀虫?”叶笑笑挑眉,嘴角讽刺,“我看这里最大的蛀虫,你这种吃里扒外,数典忘祖的卑劣家伙!” 她手指轻敲桌面,“笃笃”声格外刺耳。 “你费尽心机监视一个小姑娘,处心积虑想要除掉我,不就是想获知‘铁疙瘩’下落吗?不就是想探究它里面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吗?”叶笑笑凝视他扭曲的脸,语气玩味,“你一定很得意吧?觉得你们掌握的技术天下无双,‘铁疙瘩’就是最坚不可摧的王牌。只可惜啊,”她叹息,“你们实在太小看我们国家的力量和决心了,也太高估了你们见不得光的卑劣手段和所谓的‘先进技术’!” 男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叶笑笑每句话都精准剖开他最隐秘的谋划和恐惧。他输了。 “告诉我,”叶笑笑身体前倾,声音压低,令人窒息,“你的上线是谁?下一个目标是什么?‘铁疙瘩’,你们手里还有多少?或者说,你们的核心技术,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时间流逝,空气凝固。男人紧闭着嘴,神色疯狂闪烁,豆大冷汗滑落。心理防线崩塌。 就在他即将彻底崩溃,吐露点什么时—— 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于敏刻意放大的咳嗽响起。时间到了。 叶笑笑侧头听了听,视线回到男人绝望扭曲的脸上,语气恢复平静,夹杂怜悯与鄙夷:“不过,这些肮脏交易,这些背叛筹码,都和我没关系了。我只是替你的家人惋惜,他们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东西。” 她起身,没再看那个衰败的男人,拉开厚重铁门。 第 139章 电话安装进村了 铁门沉重地开启,外面天边已是一片残红。 于敏军装笔挺,立在不远处。 叶笑笑定了定神,迈步过去。 审讯总算有了结果,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算是搬开了一大半。 “于干事。”嗓子有些哑。 于敏的声音平稳:“叶同志,结束了?” 叶笑笑嗯了一声。 片刻,她轻声开口,话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麻烦您,我想……我想把小承安带来,我太想他了。” 这话一说出来,这些天绷得死紧的神经,才真的缓和了些。 于敏像是早有准备,也许钟师长有过交代。 她稍作停顿:“可以。钟师长吩咐过,您如果提这个要求,就安排。” “谢谢,真的太谢谢您了!”叶笑笑鼻尖一酸,话里全是实在的感激。 小承安,这些天她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他。 于敏点点头,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办起事来却利索得很:“孩子在临时安置点,有人专门看着。我去协调,尽快送过来。” 又补了一句,“您先回小院歇着,缓缓神,人到了我通知您。” 叶笑笑也觉着这样妥当。 刚跟那叛徒周旋完,每一步都提心吊胆,耗尽了心神,这会儿确实浑身发软。 “好,麻烦您了。”她又点点头。 于敏转身就去办了。 小院里,叶笑笑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夕阳从窗格子透进来,地上光影晃动。 她抱着胳膊,人是看着窗外那棵叫不上名的大树,心思却早飞到小侄子身上去了。 时间过得特别慢,一分一秒都熬人。 小承安那肉嘟嘟的小脸,咿咿呀呀的乳名,她都能想得清清楚楚。 也不晓得等了多大会儿,院门外头,轻轻响起了敲门声。 叶笑笑“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起来了,几步冲到门口,猛地拉开了院门。 于敏抱着个襁褓立在门口,落日的余晖照在她身上,军装都显得柔和了些。 “叶同志,小承安送来了。”她侧了侧身子,小心把孩子递过来。 “承安!”叶笑笑的心一下子被又喜又软的情绪塞满了。 她赶紧伸出双手,那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碰坏了这宝贝疙瘩,接过了那小小软软的一团。 小家伙像是闻到了熟人的味儿,刚睡醒的眼珠儿乌溜溜的,眨巴两下瞅着她,小嘴儿还咂吧咂吧的。 “于干事,太谢谢您了,真的!”叶笑笑紧紧搂着小承安,这么多天,头一次笑得这么真心实意,眉宇间的倦色都散了不少。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09节 “叶同志客气。应该的。”于敏的神色也缓和了些,在小承安粉嫩的脸蛋上多看了两眼,才接着说:“钟师长交代了,小承安暂时就由您在这儿照顾。安全起见,尽量别带他出这个院子。吃的用的,我们按时送。” “我晓得了,有劳你们。”叶笑笑连连应着,抱起小承安进了屋。 于敏瞅着叶笑笑抱着娃娃的背影,神色动了动,随即转身轻轻合上了院门。 屋里,叶笑笑把小承安轻轻搁在床上。 小家伙肉乎乎的小手立马伸出来,一把就抓牢了她的手指头,嘴里“咿咿呀呀”的,分明是在说想她了。 叶笑笑心里软成了一滩水,她低下头,脸颊蹭着小承安光溜溜的额头,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承安乖,姑姑在呢。想姑姑没有呀?” 小承安咧开没牙的小嘴儿,笑得甜滋滋的。 叶笑笑的心一下子敞亮了,就因为这个小人儿。 她挨着床边坐下,轻轻拍着小承安,嘴里随意哼着小曲儿,这会儿心里又静又暖。 再说几百里地外的下河村。 老叶头叶国强蹲在自家破院门槛上,一口一口抽着旱烟,眉头锁得死死的。 闺女离开去照顾大孙子走了,前些天虽说捎信回来说都好,可他这心啊,老悬着,不踏实。 正这当儿,村会计张富贵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到跟前脸红脖子粗,喘得话都说不利索。 “队……队长!大好事!不对,是天大的怪事儿!” 老叶头慢吞吞抬了抬眼皮,喷出个浓烟圈儿,斜了张富贵一眼:“咋呼啥?屁股着火了?有话慢慢说,瞧你那熊样!” “电……电话!”张富贵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话都带着颤音:“公社王干事打发人来传话,说、说是县邮电局下了红头文件,要给咱们下河村大队部……安电话!” “喀嚓!”老叶头手里的烟杆子一抖,烟锅里的火星子差点燎着裤腿。 他那对老眼珠子瞪得滚圆:“啥玩意儿?安电话?给咱这穷山沟安电话?他们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错不了!千真万确!”张富贵点头跟鸡啄米似的,脸上又激动又纳闷,“王干事派人亲口说的!还让咱赶紧把大队部那屋的破烂给倒腾倒腾,空个地儿出来,邮电局的人这两天就到!” 老叶头“噌”地从地上蹿起来,裤腿上的烟灰扑簌簌掉了一地。 他直勾勾瞅着张富贵,想从他脸上瞅出个究竟:“安电话?那多金贵的东西!整个公社,就公社大院有那么一两部,咋就……咋就落到咱下河村头上了?” 他绕着张富贵转了两圈,又站住,“这他娘的叫啥事儿?咱村最近没出秀才,地里也没刨出金疙瘩呀?上头那些大官儿哪根筋不对了,想起给咱这穷窝窝安电话?别是……别是把咱村跟哪个官儿的老家给搞混了吧?” 老叶头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怪到家了。 “王干事说了,指名道姓是咱下河村,错不了!”张富贵抓着后脑勺,比算笔烂账还难受,“我也犯嘀咕啊,队长。你说这事,会不会是……是志军那小子在部队立了大功?还是……跟笑笑那丫头有牵扯?” 老叶头心里“咯噔”一下。 大儿子志军在部队是有些名堂,可也没听说立个功就能给全村拉电话线的。 至于笑笑,去部队照顾她哥嫂留下的小承安后,倒是消停多了,捎回来的信也说都好,可从没提过她有这么大能耐啊。 莫非是上次送笑笑走的那个钟师长?那也太…… 老叶头咂摸着干裂的嘴皮子想了半天,还是用力摇了摇头:“我看够呛。部队纪律严,志军那小子稳当,不会瞎搞。笑笑那丫头……就她?” 他撇撇嘴,“她能有那通天的面子,让上头这么大动静给咱村安电话?除非日头从西边出来!” 话虽这么说,老叶头心里老觉得这事儿邪乎得很。 这天大的好事儿,没来由地砸下来,把他砸懵了,晕头转向,咋也想不通。 “那……那队长,这电话咱安不安呐?”张富贵搓着手,小声问。 到底是上头的命令,他们要是不安,回头王干事怪下来,可吃罪不起。 “废话!上头指名让咱安,咱敢不安?”老叶头瞪了张富贵一眼,唾沫星子差点喷他脸上。 跟着,他又犯起迷糊:“可这事儿也太他娘的邪门了,跟做大梦一样,老子这脑壳咋也想不明白!” 他狠狠吸了两口快灭的烟锅,心里头乱糟糟的,又有点说不出的念想。 好端端的,这天大的好事咋就长了脚,偏往他们下河村这穷坑里跑呢? 这里头,究竟有啥道道? 第二天一大早,叶笑笑刚喂完小承安,轻轻拍着他后背,小家伙满意地打了个小奶嗝儿。 院门外就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叶同志,我,于敏。”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去开门,于敏一身军装,还是那么笔挺,站在外头。 “于干事,早。” 于敏朝小承安粉嫩的脸蛋那儿瞅了一眼,便对着叶笑笑,一贯平静的脸上竟也多了点喜色:“叶同志,好消息。您父亲叶国强大队长他们下河村大队部,电话安好了。” 叶笑笑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咚”一下落了地。 她就怕家里因为她的事儿出啥岔子,这下电话通了,能联系上,就能知道家里的信儿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她脸上笑开了花,是这些天头一回这么轻松,声音都透着股轻快。 于敏从上衣兜里摸出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递给叶笑笑:“这是下河村大队部的号,您收好。” 叶笑笑赶紧接过来,小心地展开,瞅着上头那串黑黢黢的数字。 她心里琢磨,这手脚可真够麻利的,昨天村里才得信儿,今儿电话就通了。 “谢谢您,于干事,太感谢您了!也帮我谢谢钟师长他们!” “叶同志客气。应该的。”于敏还是那公事公办的调调,不过人瞧着比往常要和气些。 叶笑笑低下头,怀里的小承安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珠瞅着于敏。 她又抬起头问于敏,话里带着点儿盼头:“于干事,我这儿这部电话……能直接打到俺们村不?” 于敏干脆地点头:“能。叶同志,这条线路是特批的,能直接打外线。您想给家里打,就拨这个号。” “太好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叶笑笑笑得更欢了,把小承安搂得更紧了些。 她真想立马就听见爹的声音,告诉他自己跟小承安都好,啥都好。 “那我不耽误您了,叶同志。您跟小承安有啥要的,随时跟门口警卫说。”于敏说完,敬了个军礼,转身走了。 叶笑笑站在门口,手里死死捏着那张写着号的纸条,心里五味杂陈。 她低下头,在小承安粉嘟嘟的脸蛋上香了一口。 “走,承安,姑姑带你给爷爷打电话报平安去!” 她一转身,抱紧娃娃,快步进了屋,直奔那部黑壳子电话机。 她定了定神,伸出手,拿起冰凉的话筒,照着纸条上的号,一个数一个数,仔仔细细拨了出去…… 话筒里传来“嘟——嘟——”几声,每一响,都撞在叶笑笑心口。 第 140章 老爹电话 几百里外的下河村大队部。 一台黑亮崭新的电话机骤然尖鸣,铃声刺耳,屋子仿佛跟着震颤。 叶国强正跟村会计张富贵核对秋收账目,被这响动惊得一哆嗦,老烟杆跌落地面,烟灰撒开一片。 张富贵比他反应更大,猛地从长凳上跳起来,眼睛圆睁,死盯电话机,像见了什么骇人东西。 叶国强头一回听这稀罕物叫唤这么大动静,心跳得快。电话,能跟几千里外说话的宝贝!他稳住心神,弯腰捡起烟杆别上腰带。 谁打来的?他走到电话机旁,铃声催得人慌。 又一阵响。 他想起王干事在公社接电话的样子,模仿着抓起冰凉的话筒贴到耳朵。 “喂?哪……哪位?”叶国强想让声音听着稳当洪亮,带出大队长架势,可尾音还是颤了。大清早的,谁啊?别是王干事有急事? 话筒里传来电流声。 叶笑笑抓紧话筒,指节发白。爹熟悉又带点沙哑的声音,隔着几百里清晰传来。她眼眶瞬间热了。 千言万语哽在喉咙,说不出来,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喂?说话呀?到底是谁?闷头葫芦!再不吭声我挂了!”叶国强听不见回音,只有电流滋啦响,他眉头皱紧,脸更黑了,嗓门提高不少,带着庄稼人的急躁和被耍的火气。 叶笑笑猛吸口气,压下心头酸涩。她让声音听着正常,可仍带着藏不住的颤抖和鼻音,对着话筒轻喊: “爹!……是我!我是笑笑啊!” “啥?!”叶国强手一抖,像被火炭烫到,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笑……笑笑?是我闺女笑笑?你……你真是我那个笑笑?”声音里满是震惊和一丝藏不住的盼望。 “嗯!爹,是我,女儿笑笑!女儿不孝,这么久才联系您!”叶笑笑声音带上哭腔。泪水涌出,落在怀里小承安的襁褓上。 “我好想您啊,爹!女儿……想吃您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就化,那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做梦都惦记!” 一个人在部队,顶着压力,听见爹的声音,所有硬撑的坚强垮了。说到底,她只是想家的小丫头。 怀里的小承安似感受到姑姑的情绪,小嘴一扁,小身子抽动两下,“哇”地哭开。哭声又响又亮,满是小娃儿的委屈和不安。 “哎哟喂!我的乖孙也哭了?想爷爷了不成?”电话那头,叶国强听见娃儿哭声,心揪紧,又疼又急。 “笑笑啊,你跟承安都好吗?部队没人给气受吧?吃饱穿暖?别委屈自个儿!等回来,爹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烧肉,炖一大锅,吃个够!” “爹,我们都好着呢,您放一百二十个心!首长们特别照顾,小承安都长胖了。”叶笑笑抹一把泪,让声音稳住。她轻拍小承安的背,哄着,对着话筒说:“承安好好的,可能被我声音吓着了,这小家伙精着呢。爹,您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睡觉,地里活儿别太拼命,别累着。” “哎!爹都好!好着呢!不用操心家里!”叶国强连声应,声音也哽了。他从闺女努力遮掩的疲惫和压抑里,觉出不对劲。这丫头,怕是受了不少暗亏。他心里发酸,像被堵住。 他顿了顿,压下七猜八想,小心问:“笑笑啊,爹问个事儿,得说实话。咱村里安电话,这事儿,是你跟部队说的?还是……志军那小子?”叶国强盯着电话机,这事邪乎,总觉跟自家闺女脱不了干系。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踱步,脸颊贴着孩子软乎乎的头发。听见爹直问,她默了。这事牵扯多,说不清,不能让爹操心。她放低声音,带点刻意的轻松含糊回道: “爹,这事儿啊…说来话长。安了电话,您以后想我跟承安,或者家里有事,联系方便了,这是大好事。首长们对我很好,照顾我们,您别瞎操心了,安心在家等抱大孙子,啊?” 叶国强当几十年大队长,比猴儿都精。一听闺女含糊避重就轻,知这事肯定不简单,八成跟她没关系。闺女不想细说,他明白再问也没用,反添堵。 “好,好,爹知道了,不多问了。”叶国强压下念头担忧,语气温和嘱咐:“部队里,照顾好承安,也顾好身子,别太累,凡事多留心眼,听见没?” “嗯!女儿都记下了,爹您放心!”父女絮叨家常,问收成、太奶奶身子。叶笑笑仔细听应,享受这份家的暖和,吹散压抑阴霾。 话筒隐约传来张富贵小声催促,说公社来人了,像有急事。叶国强舍不得,但还是准备挂电话:“笑笑啊,爹这边…有点事儿,得先挂了。得空了,再给爹打回来,多说说承安的事。” “好的,爹,您先忙正事,过两天再打。”叶笑笑应着,心里不舍。 电话挂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10节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孩子不哭了,咧着没牙的小嘴笑。她走到窗边,看院外被朝阳染金的天空,心里豁然清爽。能跟家里通上话,知他们都好,是眼下最大安慰。 她低头亲小承安额头,柔声哄:“承安,听见爷爷声儿没?爷爷可想咱了。等姑姑把这些破事儿拾掇干净,带你回家看爷爷,看太奶奶,好不好?” 小承安咿咿呀呀挥着肉乎乎的小拳头,黑葡萄眼珠骨碌转,亮闪闪的。 跟老爹通了电话,压在叶笑笑胸口那块石头彻底搬开了。这些天神经绷着,装模作样,累垮了。这会儿,一股松快劲儿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紧跟着,心里像长了草,痒痒的,憋着劲儿,非得闹点动静! 那是大难不死后的庆幸,对往后日子的盼头,更是憋屈久了想撒欢儿的野性! 她抱着小承安在屋里转圈,越转越快,心里那股劲儿越烧越旺。一个大胆念头火星子似的爆开。 “承安乖,姑姑带你出去放放风,顺道儿……干件大事,好不好?”她贴着孩子脸颊,声音发飘,带着兴奋和一点坏意。 她吸了口气,抱着小承安出门。 门口,警卫员笔挺站着。 “同志您好。”叶笑笑笑着,客气又热络。 警卫员纹丝不动:“叶同志好。” “那啥,”叶笑笑清清嗓子,带点小心:“想……借个东西,不晓得行不行?” 警卫员眉毛微挑。叶同志主动借东西,头一遭。 “叶同志请讲。” “请问,这儿有那种……能把声儿放得老大老大,喊话用的铁皮喇叭不?”叶笑笑比划喇叭形状,眼睛发光:“手提的,或搁地上用电的都成!想……使使。” 警卫员听完,脸上困惑藏不住。他看叶笑笑,看她怀里吐口水泡泡的奶娃子。这位叶同志冷不丁要干啥?借喇叭?军区大院里?想弄啥幺蛾子? “喇叭?”警卫员重复,声调困惑。 “对对对!喇叭!”叶笑笑点头,像喇叭是稀罕宝贝:“有点事儿,得……声儿大才好办。”她没细说,兴奋劲儿谁都看得出。 警卫员没明白葫芦里卖啥药,但职责在,回道:“叶同志,这要求,我做不了主,得上报。” “没问题,应该的,麻烦您了,赶紧去请示!”叶笑笑痛快应下,催促。 警卫员对叶笑笑点头,转身,迈着标准正步,快步出了小院门口。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看警卫员背影,嘴角勾起笑。 第 141章 魔音穿耳 办公室里,钟振国放下钢笔,剑眉紧蹙。通讯兵的报告带着古怪迟疑。 “叶笑笑同志要借用扩音喇叭?”他诧异出声,“她要喇叭做什么?军区大院里,她要向谁喊话?” 通讯兵硬着头皮,重复了那匪夷所思的原话:“报告师长,叶同志说要借用一下,声音大点好办事。具体用途没说明,只是情绪很高涨。” 钟振国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沉吟。这个叶笑笑,从“洞察者”情报到签名照交易,再到审讯室的言辞,总出人意料。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又好奇。这丫头葫芦里卖什么药? “她现在情绪怎么样?”钟振国抬眼。 通讯兵条理清晰:“于敏同志汇报,叶同志上午和下河村的父亲叶国强大队长通了电话,之后情绪不错,轻松不少,精神状态稳定。小承安也由她照顾,白白胖胖,没什么异常。” 钟振国若有所思。这小姑娘承受巨大压力,如今和家人通话,心头大石落地,想找方式发泄,情有可原。只要不离开小院,不涉密,这种孩子气的要求,倒非不能满足。 “行,”钟振国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这丫头刚经历了那么多,情绪需要出口,只要不出格,倒也无妨。他略一沉吟,吩咐道:“去后勤仓库找个手持铁皮喇叭送过去。明确告知她,只能在院内使用,控制音量。让小院门口警卫多留意动静。无论她做什么,确保她和小承安安全第一,不能出岔子。”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又折腾什么新花样。 “是!保证完成任务!”通讯兵挺胸敬礼,转身迅速离开。 很快,神情严肃的警卫员拿着军绿色的手持铁皮喇叭,回到小院门口。他的表情比之前更困惑。 “叶同志,您要的喇叭。”警卫员将喇叭递过去,眼神充满探究。这位叶同志,刚通完电话就要喇叭,这是要开什么会? “哎呀,太谢谢你了,同志!辛苦!”叶笑笑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喜滋滋接过喇叭,掂量一下分量。这手感,这分量,够劲!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警卫员看着叶笑笑如获至宝的模样,还有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狡黠,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默默祈祷姑奶奶别搞出惊天动地的事。 叶笑笑抱着肉嘟嘟的小承安,一手拿着沉甸甸的喇叭,心满意足走回院子中央。她将小承安稳稳放在铺着干净布单的小竹椅上,确保他舒服。 她细心从口袋里掏出两小团棉花,轻轻堵住小承安的小耳朵。 小承安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瞅着姑姑手里奇形怪状的铁家伙,小嘴无意识咂吧,吐出个奶香口水泡泡。 叶笑笑站在院子中央,迎着朝阳,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连日积压的郁气、担惊受怕、强装镇定,找到了宣泄口。 她举起手中喇叭,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抹略带顽皮和狡黠的笑容。 下一秒,一阵惊天动地、完全不在调上、堪称魔音灌耳的歌声,通过喇叭强力扩音,如同平地惊雷响彻独立小院。巨大的声浪穿透院墙,向军区大院四面八方弥漫。 “啊啊哦,啊啊哦诶,呀呼咿呼嘿——咿呀咿呀哟——” 叶笑笑扯着五音不全、堪比铜锣破鼓的嗓子,声嘶力竭吼起记忆中调子诡异、歌词不明、难度极高的神曲——《忐忑》。高音上不去,用破锣假声嘶喊;低音沉不下来,含含糊糊一带而过;变化莫测的转音像脱缰野马,横冲直撞,每一个节拍都踩在听众意想不到的诡异节点上,与原曲南辕北辙,形成独属于“叶氏唱腔”的毁灭性打击。 院门口,刚送来喇叭还没走远的警卫员,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武器”级歌声震得一个趔趄,脚下一拌蒜。他呆滞地看着院子里一手叉腰、一手高举喇叭、摇头晃脑、双眼紧闭、完全沉浸在惊世骇俗歌声中的年轻姑娘。他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为“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承受这些”的空洞。 招待所其他角落,听到惊悚“歌声”的工作人员停下活计,竖起耳朵,面面相觑。脸上写满错愕、不解和一丝惊恐。他们低声猜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声波武器实验? 叶笑笑完全沉浸在酣畅淋漓、旁若无人的“个人演唱会”中。她不在乎跑调到哪个爪哇国,不在意别人异样目光。她只想把这段时间积压心底的情绪——忐忑、恐惧、压抑、喜悦、放松——通通通过怪异却酣畅的歌声,毫无保留吼出来,彻底宣泄! 压抑太久,她太需要这样一个出口了! 高亢诡异的歌声在小院肆意回荡,嚣张跋扈,穿云裂石。间或夹杂着被噪音吓到的小承安委屈的哭声——即使耳朵堵着,震耳欲聋的声波还是让他不安。姑侄俩的“声音”交织,形成前所未有的奇特“交响乐”。 叶笑笑唱得脸颊通红,额头渗汗,嗓子沙哑,心情却从未有过的舒畅轻松。心头那块沉甸甸的巨石,在这一刻,被她用独特“扰民”的方式,痛快搬开! 歌声持续,带着摧枯拉朽气势,穿透院墙,飘向更远。 二楼办公室,钟振国正襟危坐,听取营级干部汇报。突然,一阵巨大、无法形容、扭曲的噪音,夹杂原始、不顾一切的疯狂,如同潮水从敞开的窗户涌入。 钟振国猛地抬头,汇报声戛然而止。 “什么声音?!”他浓眉紧锁,厉声问。噪音尖锐刺耳,毫无旋律,却带着令人心悸的穿透力,搅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钟振国脸色骤变。 “去看看!立刻!”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窗边。几乎是冲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魔音般歌声更加清晰肆无忌惮灌入耳中,每一个不成调的音符都像小锤敲打神经。 他黑着一张脸,几乎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冲身后警卫员挥手:“去!马上去小院那边看看,怎么回事!谁在那鬼哭狼嚎!” 警卫员一个激灵,响亮敬礼,转身如离弦箭般飞奔下楼。 钟振国站在窗前,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叶笑笑!混世魔王!安分多久,又作妖了!他严重怀疑,之前判断她只是简单发泄,是不是太低估她的“破坏力”!这哪里是发泄,分明要掀翻军区大院屋顶! 独立小院内。 叶笑笑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忐忑》嘶吼完毕,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舒坦。胸中憋闷郁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她一手叉腰,一手紧握喇叭,微微喘气,嘴角高高扬起,脸上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与畅快。 小承安依然坐竹椅上,耳朵棉花歪了一小块。显然,姑姑石破天惊的歌声把他吓得不轻,正一抽一抽扁着小嘴,泪眼汪汪瞅着自家姑姑,眼神弱小、可怜又无助。 叶笑笑俯下身,动作轻柔帮小承安重新塞好棉花,在他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上响亮亲了一口,柔声哄:“乖宝不怕不怕啊,姑姑高兴呢!高兴就唱歌!姑姑再给你唱个更好听的,保证比刚才还带劲!” 更好听?更带劲?叶笑笑眼珠狡黠一转。 《忐忑》威力巨大,但连续轰炸怕产生抗体,效果就不明显了。得换个风格,来点精神污染……啊不,艺术冲击力更强的! 她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再次雄赳赳气昂昂举起铁皮喇叭,脸上露出一个更加灿烂,也更加“危险”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即将发射一枚声波炸弹。 第142 章 搞事!搞事! 院门口,年轻警卫员脸皮轻微抽搐,像是刚从灵魂出窍的噩梦中挣脱,耳膜深处是魔音穿刺后的嗡鸣。他只有一个念头:冲进去,掐断那要人老命的诡异声音源头! 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钟振国师长派来的作战参谋李振,肩佩一杠两星,疾步赶到。刚踏入院门范围,那穿透院墙、直冲云霄的诡异调子便震得李振头皮发麻,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强压邪火,目光锁定警卫员:“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警卫员张嘴,脸肌扭曲:“报告李参谋……叶、叶同志……她在……唱歌……”声音虚弱,仿佛魂魄都被抽干。 唱歌?李振眉头拧成死结。军区大院,谁家唱歌能唱出这种九曲十八弯、阴森诡异如地府招魂的调子?尖利时像防空警报拉错弦,低回时如鬼魅夜哭。 不等细问,院内,第二轮“艺术饱和式攻击”再度爆发!铁皮喇叭强力加持下,叶笑笑的歌声更冲、更尖、更狠。“你——是——我——的——”每个字都从她胸腔最深处挤出,拖出令人心惊肉跳的颤音。 “噗通——”警卫员撑不住,双腿一软半跪下去,脸色惨白。李振只觉耳膜被钢针钻刺,眼前发黑,心脏漏跳。脸色从铁青转为酱紫,再透出黑气。“玫~瑰~!你~是~我~的~花~——啊——啊——啊——”那五音不全到令人发指的嗓子,透着唯我独尊的瞎自信。高音部分唱出杀猪现场的惨烈。这首广场舞神曲,在她演绎下,杀伤力几何级数增长! 李振的脸无法形容,混杂了愤怒、惊骇、恶心与深度绝望。他终于体会到钟师长为何失态。这分明是生化级别精神污染!“快!立刻进去!必须拦住她!”李振低吼,推开院门率先冲入。 此刻叶笑笑正唱到魔改的“老娘我今天c位出道,从此就要称霸世界”的嗨点,一手叉腰,一手高举喇叭,摇头晃脑,完全沉醉。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那些暗中算计她的人:她叶笑笑不是软柿子!想玩阴的?先掂量耳膜够不够坚韧! 她憋足气,准备挑战更高难度的破音。一声压抑怒火的低吼在她耳边炸响:“叶——同——志!” 歌声戛然而止。叶笑笑举着喇叭的胳膊僵在半空,缓缓转身,带着被打扰的不快。李振如怒目金刚,脸黑如墨,双拳紧握,青筋暴跳。 叶笑笑眨着清澈大眼,表情瞬间切换成天真无辜,笑容甜腻:“咦?这位同志,您是哪位呀?莫不是也觉得我的歌声太过美妙动听,特地跑来近距离观摩学习一番?”她晃晃铁皮喇叭。 李振深吸数口气,压下骂人冲动,尽量平静道:“叶同志,这里是军区招待所,严肃场所,不是你的个人演唱会!你的行为已严重干扰到其他同志!” “打扰?”叶笑笑故作惊讶,“不会吧?我的歌声如此动听悦耳,充满艺术张力和澎湃激情,大家不应该都沉醉其中,感受美的熏陶吗?”她得意道:“这可是最时兴的艺术表现形式,艺术价值老高了!我独家自创的‘叶氏唱腔’,好听吧?是不是余音绕梁?” 李振嘴角剧烈抽搐,从牙缝挤字:“叶同志,钟师长有令,命令你,立刻!马上!停止你这种……极其独特的‘艺术行为’。师长很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笑笑这才恋恋不舍放下喇叭,走到小承安身边拍了拍蔫头耷脑的小家伙。她抬头看向李振,笑容收敛,眸中灵气与狡黠未减:“我没想做什么特别的呀。就是单纯想唱歌嘛!人家觉得歌声好听,想跟大家分享快乐,这也有错吗?” 李振被她噎得哑口无言,憋得脸色更难看。他重重咳嗽一声,语气生硬:“总之,叶同志,请你务必配合。钟师长还在等我复命。” “哦——”叶笑笑拉长尾音,“行吧,看在钟师长日理万机还惦记我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暂时放过你们的耳朵一回。”她随手将喇叭搁在石桌上。 李振如蒙大赦,心中巨石落地。他无奈摇头,深深看了叶笑笑一眼,转身快步离去。这个叶笑笑,简直是混世魔王! 李振前脚刚走,叶笑笑脸上“委屈巴巴”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计谋得逞的得意与狡黠。她哼着小曲儿抱起小承安:“乖宝,姑姑厉不厉害!”她就是要用这“魔音灌耳”狠狠敲打那些监视她、算计她的人,让他们知道她叶笑笑绝非任人摆布的软柿子! 心情大好,叶笑笑决定趁热打铁,再干点“大事”——卖药。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特效药。她联系系统“招财”:“还是上次那个训练场的角落,老地方,你再悄悄给我放一张字条过去。” 她迅速组织语言:“就这样写:特效止血药,目前市场极度紧俏,友情价,十五块钱一瓶,现货不多,仅余四万瓶。另有特效消炎药,内部特供价,十二块钱一盒,欲购从速,手慢无,仅有五万盒库存。你们军区到底要还是不要?给个痛快话!如果要的话,就麻溜准备好足够的小钱钱,今天晚上十二点整,还是在那个老地方,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过期不候,概不赊欠!” 【指令已成功接收。】招财的声音平稳无波。叶笑笑满意点头。 军区训练场某个偏僻角落,负责巡查的哨兵猛地停下脚步,目光投向地面。那里,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在湿润泥土上格外突兀,仿佛凭空出现。四周没有任何脚印。哨兵捡起纸条,看清上面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字迹时,脸色瞬间剧变,豆大的冷汗浸湿后背。他紧攥纸条,用尽全身力气发足狂奔,冲向杨烈旅长的办公室。 师部办公室内,钟振国感觉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叶笑笑的歌声还在脑中循环。办公室门被粗暴撞开,杨烈像一阵黑色旋风般卷进来,黝黑的脸膛涨得通红,眼神充满难以置信的激动与失态,手里死死捏着一张汗湿的纸条。 “师长!”杨烈声音变调。 钟振国放下茶缸,眉头紧锁:“老杨,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 杨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桌前,“啪”一声将纸条拍在钟振国面前:“师长,您快看这个!”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钟振国带着疑惑拿起纸条。纸上字迹虽潦草,却笔力遒劲:“特效止血药,市场紧俏价,十五块钱一瓶,现货不多,仅余四万瓶。特效消炎药,内部特供价,十二块钱一盒,欲购从速,只有五万盒。你们到底要不要?痛快点!要的话,麻溜准备好现大洋,今天晚上十二点整,还是那个老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过期不候!” 钟振国握着纸条的手猛地收紧。 第143 章 百万军药,刻不容缓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11节 “十五块钱一瓶,十二块钱一盒?”钟振国拧死眉头,手指无意识敲桌面。想起上次甘霖送药的价值,他搞不懂甘霖是什么意思了。 钟振国捏着那张纸条,指尖感觉重若千钧。脑子里嗡嗡作响,叶笑笑魔音穿耳的歌声带来的烦躁和无奈,瞬间被纸条上的内容炸得无影无踪。 四万瓶特效止血药!五万盒特效消炎药!足以武装好几个野战医院!上次药品在前线发挥的作用,挽救的战士生命,他比谁都清楚。如果再有这么一大批……他几乎不敢想象,这对整个战局意味着什么! 杨烈见钟振国久久不语,紧盯纸条,黝黑脸膛因激动焦急更显红亮。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颤音:“师长,这数量太大了!而且,她指明了今晚十二点交易!我们……” 钟振国缓缓抬起头,目光深沉,落在“十五块钱一瓶”、“十二块钱一盒”字眼上。眉头拧得更紧,指节无意识在粗糙桌面敲击,“笃笃”声沉闷。 “老杨,”钟振国声音沙哑,“上次她‘赠送’那批药,景元那边反馈估算的成本,比这个低不少。这次不仅价格涨了,而且口气也变了。” “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钟振国自语,眼神锐利,“‘市场紧俏价’,‘内部特供价’……她很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也清楚我们对这些东西的渴求。” 杨烈此刻顾不上琢磨弯弯绕绕,一颗心全扑在那批救命药上:“师长,管她什么意思!现在最重要的是,这批药,我们必须拿到手!救命的东西!十五块一瓶,十二块一盒,再贵一倍,我们也得想办法!”掰着指头粗略一算,倒吸凉气:“四万瓶止血药,六十万!五万盒消炎药,六十万!加起来,一百二十万!我的天!” 一百二十万!天文数字般的巨款!在这个年代,如此巨大金额,短时间内筹集,几乎不可能。 “师长,师部账上,能动用的机动经费有多少?”杨烈急切。 钟振国摇头,脸色沉郁:“一个师的常规经费,应付日常运转、训练、维护,哪里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能挪用的款项都算上,顶多十几二十万,杯水车薪。” 杨烈脸色垮下来,希望之火被冷水浇灭。原地踱步,拳头攥得咯吱作响:“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药溜走?错过了,我杨烈死都闭不上眼!” 钟振国再拿起纸条,目光在“今天晚上十二点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过期不候”字眼上逡巡。对方条件苛刻,不留余地。 “老杨,你先别急。”钟振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这件事,超出了师一级独立解决范畴。一百二十万资金,必须立刻上报军区,甚至更高层面协调。”看一眼墙上挂钟,时针已指向下午。距离午夜十二点,不到十个小时。 “时间太紧了。”杨烈焦躁,“等一级级上报,批示下来,黄花菜都凉了!那个‘甘霖’,不是好说话的主,她说过期不候,绝不会多等一分钟!” 钟振国何尝不知道时间紧迫。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然:“特事特办!我立刻亲自给李副总参谋长打电话,陈述利害。你马上联系后勤王建军,盘点所有能动用的物资资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立刻变现,或者作为抵押!” “用物资抵押?”杨烈眼睛一亮,“对啊!仓库里还有缴获贵重金属,暂时用不上的设备,看看能不能先折算一部分价值?” 钟振国点头:“杯水车薪,但能凑一点是一点。主要看上级决心。这批药品顺利到手,战略价值,远非一百二十万衡量。”语气异常坚定,“不惜一切代价!” “是!我马上去找老王!”杨烈领了军令状,转身冲出去。 “等等!”钟振国叫住他,神情严肃,“老杨,这件事保密级别‘天字第一号’。除了你我,必须经手的王建军,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资金真实用途。对外,就说紧急采购一批重要战略物资,细节不许任何人打探。” “明白!”杨烈重重点头。如此大批量特效药交易,一旦泄露,引起轩然大波。 “还有,”钟振国补充,“让陆景元那边做好准备。资金能够到位,今晚交易,还由他负责。告诉他,务必小心谨慎,确保万无一失。对方手段,我们至今捉摸不透。” “是!”杨烈应下,快步走出。 办公室只剩钟振国一人。拿起红色保密电话,手指在拨号盘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坚定拨出号码。 电话接通,沉稳清晰:“接军区一号,我是钟振国,有特级紧急事项汇报!” 窗外阳光逐渐西斜,挺拔身影拉得很长。一场围绕巨额资金救命药品的紧急行动,无声中迅速展开。整个师部,甚至更高级别单位,因为这张纸条,高速运转起来。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无比宝贵,也无比沉重。 王建军接到杨烈电话,一听一百二十万,差点没背过气去。部队家底他最清楚,这要掏空所有。杨烈只强调这是师长命令,关乎无数战士性命,必须想办法。王建军咬牙,翻箱倒柜,清点能动用的机动经费,联系能借调的单位,甚至动了封存的缴获古董珠宝念头。每一笔钱都像从石头里榨出来的水。 陆景元接到紧急备战命令,又接到杨烈关于资金筹措进展的电话,眉头紧锁。他坐在办公室,脑海里叶笑笑的身影挥之不去。那个在医院哭闹、抱着喇叭鬼哭狼嚎、又神秘提供物资的女人,行事乖张,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她的心思,比最复杂的军事密码还难破解。 他烦躁抓了抓硬朗短发。一级战备,不是儿戏。窗外天色渐暗,夕阳将云彩染成浓烈橘红,预示不平静的夜晚到来。 通讯兵进来报告,王建军那边紧急凑到二十七万,特别预备金上报军区正等批复(五十万),缴获物资折现七八万。陆景元心中盘算,最好情况八十五万,缺口巨大。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踱步。知道这个数目意味着什么吗?或者故意的?拿起军帽戴上,眼神坚定。不管资金能否到位,必须万全准备。 独立小院内,叶笑笑哼不成调小曲儿,拿着玩具逗弄小承安。小家伙没牙嘴乐得“咯咯”直笑,小手胡乱挥舞。 “小坏蛋,想要吗?”叶笑笑把玩具举高,看小承安着急模样,心情极好。今天“演唱会”效果拔群,监视的人耳朵该嗡嗡响吧。那张药品清单,她不担心军区拒绝。她太清楚药的价值,也清楚钟振国他们对药的渴求。价格高点,但比战士生命,这些钱算什么?她也需要资金升级系统,购买更多物资。 小承安够不着玩具,小嘴一扁,作势要哭。“哎呦,乖宝,不哭不哭,姑姑这就给你。”叶笑笑赶紧把玩具放在小承安手上。抱着小承安轻轻摇晃,目光望向窗外夜色。今晚,忙碌的夜晚。她需要养足精神,应付接下来的交易。 第 144章 牛头大佬卖药 师部办公室灯火通明。钟振国眉峰紧锁,烟灰缸堆满烟蒂,空气呛人。保密电话拨打数次,协调资金,等待煎熬,进展迟缓。 杨烈推门而入,满面尘霜,脸色沉重。他一屁股坐下,抓起凉茶猛灌。 “师长,”声音沙哑,“能跑的地方都跑遍了,老王那边挤完了,加上我厚着脸皮从战友单位借调,勉强凑到三十五万。” 他叹气,眼中布满血丝。 钟振国心头一沉,资金压力巨大。桌上红色保密电话急促响起。他猛地抓起话筒,手心汗湿。 电话那头传来军区一号秘书的声音:“钟师长,首长指示,特级紧急事项,五十万特别预备金已启动最高优先级拨款,预计半小时内到账,明早务必补齐手续!务必圆满完成任务!” 钟振国紧绷的神经一振,铁钳般的手松开,眼中爆发精光:“是!保证完成任务!” 三十五万加五十万,八十五万。 “还差三十五万。”杨烈低声计算,声音无力。 钟振国沉默片刻,办公室气氛凝重。他猛拍桌子,“嘭”一声巨响:“我再想办法!立刻联系军区后勤部,师部名义申请紧急预支下年度经费!或者,用部分武器装备抵押,向兄弟单位短期借贷!” “师长,这…不合规矩!”杨烈震惊。预支经费、抵押武器,闻所未闻。 “现在顾不上!”钟振国眼神决绝,声音斩钉截铁,“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拿到这批药,挽救战士生命,承担再大风险也值!” 杨烈看着钟振国布满血丝却坚毅的眼睛,犹豫被热血取代,重重点头:“好!马上去联系!” 时间飞逝,分秒珍贵,接近午夜十二点。 另一边,陆景元带领一队警卫,车辆备妥,停在训练场附近隐蔽树林。所有人员换便装,武器藏好。 他抬腕看表,指针指向十一点。 “各单位注意,最后检查通讯,保持静默。”陆景元通过无线电下达指令,声音低沉清晰。 “一号收到。” “二号收到。” 频道内传来简短回复。夜风带初冬凉意吹过树梢,“沙沙”作响。陆景元的心,随着时间推移收紧。他不知道今晚交易是否顺利,“甘霖”将以何种方式出现。 十一点三十分。钟振国办公室气氛压抑。 “师长,后勤部回复了,”杨烈带回消息,脸上疲惫失望,“预支经费额度有限,最多…十万。武器抵押没先例,不敢擅自做主。” 钟振国颓然靠椅背,深深叹气,脸上掩不住疲惫。四十五万加五十万,九十五万。距离一百二十万,差二十五万。 “难道…难道要因为这区区二十五万,失之交臂?”钟振国声音嘶哑,不甘无力,仿佛瞬间苍老。 这时,内部通讯电话急促响起,铃声尖锐刺耳。钟振国条件反射般抓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王建军略带激动和疲惫的声音:“师长!找到关键资金了!机密仓库封存一批缴获古董珠宝!上周后勤和文物部门联合评估,确认部分金条、珍稀宝石易于快速处置,价值预估二十五万到二十八万!评估报告可作抵押或调拨依据!我现在带人去仓库提调!” 钟振国黯淡的眼睛猛地迸射亮光,他“霍”地站起:“好!太好了!老王!立大功!尽快核实数额!” 挂断电话,他立刻看向杨烈,眼中重燃斗志:“快!告诉陆景元,资金基本到位,按原计划行动!务必确保今晚交易万无一失!” “是!”杨烈精神一振,扫去颓废,大步冲出。 十一点五十分。 陆景元通过加密通讯收到杨烈最新消息:“资金基本筹措完毕,按原计划行动。” 他心中微松,警惕性更高。他对着通讯器沉声命令:“所有人注意,目标即将出现,保持最高警惕!” 训练场偏僻角落,夜色浓墨,只有几颗疏星微光。周围死寂,虫鸣此起彼伏,更衬空旷。 陆景元如蛰伏猎豹,隐蔽灌木丛后,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四周风吹草动。身后队员各就各位,区域尽收眼底,任何细微动静逃不过视线。 腕表分针,一格,一格,走向午夜十二点。 午夜十二点钟声仿佛在心头敲响。训练场角落,空气凝滞。陆景元眼神如刀,紧盯前方空地,耳朵捕捉细微动静。身后队员屏息,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 诡异一幕发生!前方几米空地,光线无限扭曲,如暴晒柏油路面热浪。接着,模糊人影在扭曲光影中清晰。 人影不高,穿一套与环境不符的卡通睡衣,花哨刺眼。头上戴硕大、憨态可掬的卡通牛头头套,牛头上顶着旋转螺旋桨的彩色鸭舌帽,螺旋桨“呼啦呼啦”轻快旋转。画面轻微晃动,像老旧电视信号不稳。 陆景元身后警卫员,身经百战的精英,此刻瞪大眼,下巴几乎脱臼。他们见过各种接头方式,经历过无数凶险,但眼前这种卡通人物投影在线交易,闻所未闻!若非场合不对,他们会怀疑是文工团新潮慰问演出。 “咳咳,”经过特殊电子处理的声音,尖细卡通腔调,从“牛头人”身上传出,打破寂静,“大家…晚上好呀!哎呀呀,这不是我们的陆宝宝同志嘛!小老头儿呢?小老头儿怎么没有看到呀?” 卡通牛头滑稽晃动,头顶螺旋桨转得更欢,似乎伸长脖子寻找。 陆景元额角青筋抽动,太阳穴“突突”直跳。陆宝宝?小老头儿?除了那个行事百无禁忌的大小姐,谁敢这么称呼他和杨旅长!他强压暴跳青筋和想把卡通牛头打爆的冲动,对着晃晃悠悠的卡通投影,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大小姐——” “哎呀!是我是我就是我!”卡通牛头欢快上扬,头顶螺旋桨转得更快,“还是我们陆宝宝好眼力呀!隔着这么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马甲,都能这么快认出人家啦!真是太有默契了呢!” 陆景元身后警卫员,个个表情古怪,面面相觑。他们强忍嘴角抽动,努力维持军人严肃,只是微微抖动的肩膀暴露内心不平静。他们发誓,这是从军以来,最离谱、最挑战认知、最考验定力的一次任务。 “废话少说。”陆景元声音冷硬如冰,“钱,准备好了。你的货呢?”他目光盯在卡通牛头上,试图捕捉真实意图。 “哎呀呀,陆宝宝还是这么火急火燎嘛。”卡通牛头夸张咏叹调,牛嘴位置撇嘴,卡通脸上看不出表情,“人家才刚刚闪亮登场,都没来得及跟大家热情打招呼,活跃现场气氛呢!真是的,没情趣,不可爱。” 陆景元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他引以为傲的忍耐力正经受严峻考验。 “我再说一遍,货在哪里?” “啧啧啧,干嘛这么凶巴巴嘛。”卡通牛头不满摇晃,牛脸上无辜大眼睛眨了眨,透出几分“委屈”,“人家胆子很小,你大声会吓到我啦。” 陆景元身后几名警卫员再忍不住,嘴角剧烈抽搐,拼命低下头,肩膀耸动更厉害。柔弱?这位“大小姐”上次神出鬼没的手段,跟“柔弱”无关!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陆景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平稳。他知道,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小姐硬碰硬,只会更麻烦。 “好吧好吧,看在这么多小钱钱面上,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跟你木头疙瘩计较了。”卡通牛头突然凑近,巨大投影放大,占据陆景元面前视野,压迫感十足,“那么,钱带来多少呀?可不能少一分哦,不然人家幼小纯洁心灵,会受到整整一万点暴击伤害的!” 陆景元面无表情向身后示意,一名抱着厚重帆布包的警卫员上前,将包放在两人之间空地。 “一百二十万,一分不少。”陆景元沉声,“现在,可以验货了吗?” 卡通牛头歪了歪脑袋,头顶螺旋桨晃动,似乎思考。片刻,它拍了拍不存在的牛爪,清脆模拟掌声:“当然可以啦!不过嘛,为了保证我们交易公平、公正、公开,以及最最重要的人家这么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供货商人的人身安全,咱们呀,得换个方式哦。” “什么方式?”陆景元眉头猛皱,心中警铃大作。 “很简单呀!”卡通牛头理所当然语气,牛脸露出灿烂笑容,“那就是——你们先把钱,给我呀!” “不行!”陆景元毫不犹豫断然拒绝,“怎么知道你不会拿了钱就跑路?必须先验货!” “哎呀,陆宝宝,你怎么能这么想人家呢?”卡通牛头发出委屈声音,螺旋桨慢了半拍,显得有气无力,“人家可是遵纪守法好市民,诚信经营良心商家!信誉比金灿灿黄金珍贵一百倍!再说了,你们这么多人,荷枪实弹,我这么小女子,手无寸铁,怎么敢赖账嘛!不能欺负老实人哦!” 陆景元嘴角勾起冷笑:“你的特殊手段,领教过了,不得不防。”他没忘上次对方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留下纸条,凭空消失。 “不行,你必须先把钱给我。”叶笑笑通过卡通牛头,语气异常坚决,每一个字清晰传递。它头顶旋转螺旋桨彩色鸭舌帽依旧欢快旋转,与此刻不容置疑的强硬语气,形成鲜明荒诞对比。陆景元盯着那个滑稽的卡通牛头,全身肌肉绷紧。 第 145章 先钱后货没商量 陆景元脸色冰寒:“‘大小姐’,我们带着一百二十分的诚意。一百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不验货,我们不可能把钱交给你。这是原则。” “哎呀,陆宝宝,你怎么这么一根筋?”卡通牛头夸张叹气,尖细卡通音调满是戏谑:“都说了嘛,人家是金字招牌,诚信商家!你们这么多兵哥哥杵在这儿,我这么一个较弱无助戴着可爱牛牛头套的小女子,能耍什么花招?万一你们看了我的宝贝货,眼红心热,仗着人多势众想赖账怎么办?人家这可是小本经营,概不赊欠。坏了人家的好心情,下次这‘内部特供骨折价’,可就轮不到你们咯。”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12节 陆景元身后的警卫员面部肌肉抽搐。 “我们是华国军人,有铁的纪律。”陆景元声音低沉:“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如果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这次交易,只能取消。”他试图逼对方让步。 “好呀,好呀,既然陆大团长都这么说了,那就取消呀!”卡通牛头毫不在意地晃晃脑袋,头顶螺旋桨彩色鸭舌帽欢快地“呼啦呼啦”转着。 陆景元眼神骤然一凝。这个“大小姐”吃软不吃硬,十有八九动了取消的念头。他绝不敢拿这批药去赌。 “哼,你们华国军人有铁的纪律,难道我们诚信商家就没有经营原则?”卡通牛头不满哼声:“人家的时间很宝贵,没空跟你们磨叽。既然信不过人家,那就算啦,拜拜了您嘞,后会无期,慢走不送!” 话音未落,卡通牛头投影边缘模糊,影像眼看就要消散。 “等等!”陆景元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军区首长指示: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这批药品安全带回! 卡通牛头影像在即将消散边缘顿了顿。“嗯哼?陆宝宝还有什么新的指教?”声音带着得逞后的戏谑。 陆景元紧了紧拳头,沉声道:“我们可以先支付一部分定金,比如百分之五十。货到之后,再付清余款。” “定金?”卡通牛头发出“咯咯咯”电子模拟笑声:“陆宝宝,你当这是菜市场?还跟我讨价还价?人家早就说得清清楚楚:一百二十万,一分不能少!必须先钱后货,童叟无欺,概不议价!”投影再次剧烈闪烁。 陆景元额角青筋抽动。“你的条件,我无法在这里完全做主。”他声音沙哑:“我需要立刻向上级请示,最终决定权不在我。” “哎呀呀,真是麻烦透顶,一点都不爽快。”卡通牛头抱怨,但投影总算停了下来:“那你们可得快点哦,人家的耐心非常非常有限,最多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如果还没商量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咱们就真的山水有相逢,后会亦无期啦!”说完,卡通牛头抱起小牛蹄子,一屁股“坐”在半空中。 陆景元猛地转身,对通讯警卫员低声命令:“立刻接通师长!最高加密等级!紧急通讯!” “是!团长!” 师部作战指挥室。钟振国一夜未眠。通讯兵报告陆景元发起特级紧急通话请求时,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是钟振国!”他一把抓起红色保密电话。 电话那头,陆景元飞速汇报:“……师长,对方态度坚决,没有商量余地,只给十分钟。根据判断,不答应她真会取消。” 钟振国陷入长久沉默。一百二十万现金,先付款,不验货。风险太大。但放弃,这批救命药就没了着落。 “老杨!”钟振国喊道。杨烈立刻挺直身体:“师长,我在!” “你觉得,这个‘大小姐’,可信度有多高?” 杨烈回忆片刻:“师长,从她之前交易看,行事乖张诡异,但提供的东西真实有效,价值巨大。上次药品交易,数量质量与清单分毫不差。我个人觉得……她不像会为区区一百二十万就砸掉自己‘信誉招牌’的人。” 钟振国缓缓点头,与他内心判断不谋而合。 “师长,时间快来不及了!”电话那头传来陆景元焦急的催促。 钟振国眼中满是破釜沉舟的决断:“景元,立刻告诉她,她的条件,我们答应了!但是,钱款交接完毕,必须立刻看到货!药品有任何问题,后续一切合作,都免谈!” “是!师长!” “景元,记住,务必确保我方资金安全,第一时间确认药品数量质量!一旦出现任何差错,立刻中止交易,采取一切必要措施!” “明白!” 训练场角落,陆景元放下通讯器,转向卡通投影。“‘大小姐’,”他一字一顿,“我们师长,同意了你的条件。先付款。” 卡通牛头“腾”地“站”了起来,头顶螺旋桨高速旋转。“哎呀呀,我就说嘛!还是你们师长有魄力,有眼光!不像某些人哦,磨磨叽叽,一点都不爽快!” 陆景元面无表情示意警卫员。警卫员将帆布包放在卡通牛头投影下方空地上。“诺,一百二十万,一分不少,你要不要亲自‘点点’?” 卡通牛头虚抓一下。陆景元沉声说:“我们的人,会在这里看着你‘点收’完毕。” “没问题呀!完全ok!” 紧接着,帆布包突然凭空消失了!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刹那取走,地面连一个轻微凹痕都没留下。 陆景元身后警卫员个个一脸骇然,下意识握紧武器。 “叮咚!货款已全额查收!合作愉快哟,陆宝宝!”卡通牛头欢快声音响起:“那么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睁大你们的眼睛哦!” 话音刚落,帆布包消失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一堆堆码放整齐的军绿色制式木箱,转眼间堆成一座小山。 “怎么样,陆宝宝?姐姐我的办事效率,高不高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卡通牛头得意洋洋。 陆景元强迫自己回神,压下心中惊涛骇浪,沉声命令:“立刻清点货物!仔细核对数量和品类!” “是!团长!”几名警卫员如梦初醒,立刻上前打开箱子。里面整齐码放着药瓶和药盒。 “报告团长!初步确认为特效止血药,数量正在紧急清点中!” “报告团长!这边是特效消炎药,外包装完好无损,品相优良!” 陆景元走上前,拿起一瓶药剂查看,眉头紧锁,看向面前凭空出现的药箱小山。 第 146章 大佬送惊喜 卡通牛头悬停半空,螺旋桨慢悠悠转着。下面是一片忙碌,军人们一丝不苟地搬运、核对药品,汗水浸湿衣衫。牛头百无聊赖,哼出一串不成调的音符:“哎呀呀,这批货顶级棒,人家可是很讲信用的哦。顺便问一句,你们有没有特别想要的呀?更厉害的玩具什么的?说不定人家心情好,就当附赠品送你们了。” 陆景元挥手示意清点继续。他目光牢牢锁住那个晃来晃去的牛头。这“大小姐”的手段,每一次都像硬生生撕开世界的一角,露出匪夷所思的真相。神出鬼没,凭空造物,完全超出认知范畴。 牛头见众人只顾埋头检查,对它的提议毫无反应,连个眼神都没给,螺旋桨似乎都停滞了一下。牛嘴不满地撇动,发出“啧啧”声。 “喂喂喂!我说陆宝宝,还有你们这些木头桩子!”牛头尖细的声音拔高,透着明显的不满,“人家好心好意送货上门,还友情附赠售后和惊喜环节呢!好歹给点反应啊!真是的,一点情趣都没有!果然,还是小老头有意思一点。” 陆景元面色冷峻,没有回应。身后警卫员报告声此起彼伏,气氛紧张高效。 牛头夸张地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通过牛头投影继续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你们这些没眼光的木头疙瘩计较了。那个眉毛胡子一把抓,看着就特别有故事的小老头在哪里?对,就是上次那个小老头!我要见他!我有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他!” 陆景元眉梢微不可察地一动。小老头,除了杨旅长,没有第二个人。 “旅长公务繁忙。”他的声音平稳,“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会代为转达。” “跟你说?”牛头夸张地晃动脑袋,螺旋桨转得飞快,“我说陆宝宝啊陆宝宝,有些事情,跟你说可不管用哦,你也做不了主。再说了,人家跟小老头可是‘老熟人’了,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不行吗?” 陆景元眼角控制不住跳动。老熟人?他能想象杨旅长听到这个称呼,那张饱经风霜的黑脸会是何等精彩。他强压下怪异感,语气冷硬:“旅长日理万机,行程很紧,不是谁都能随便见的。他此刻不在这里。” “啧,真没劲儿。”牛头似乎失望,小巧的牛蹄子在半空不耐烦地跺了跺,“那可怎么办呀?人家特地为他准备的惊喜礼物,就送不出去了呀?这可是独一份的哦!” 礼物?陆景元心中一动,警惕分毫未减。这个“大小姐”行事总是出人意料,而且分量十足。 “什么礼物?”他问道。 “哎呀呀,都说了是惊喜嘛!”牛头得意地扬起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说出来就不惊喜啦!” 陆景元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不让这牛头见到杨旅长,问出礼物的名堂,她怕是没完没了。他侧过身,对身旁警卫员低声吩咐:“立刻联系杨旅长,如实汇报这里情况,就说‘大小姐’点名要见他,声称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要亲自交给他。” 警卫员眼中闪过讶异,迅速点头,快步离开。 陆景元重新转向那个依旧乐呵呵的卡通牛头,语气平静:“已经通知了。他们什么时候能到,我不能确定。” “哎呀,还是我们陆宝宝办事效率高嘛!值得表扬!”牛头立刻欢快地晃动,螺旋桨转得飞快,“那人家就稍微等等好啦。正好,你们也仔细清点清点药品,看看数目对不对,品相怎么样,免得到时候又说人家缺斤短两,影响我金字招牌的信誉。” 说着,它一屁股“坐”回半空中,小牛蹄子在空中悠闲晃荡,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药品清点报告陆续传来。三轮交叉核对,数量一致,外包装完好,信息清晰。质量从外观看毫无问题。陆景元心中稍松,但对“大小姐”的警惕丝毫未减。这种超常手段,实在让人难以安心。 约莫十几分钟,远处传来引擎轰鸣,由远及近。两辆军用吉普车卷起尘土停下,车门打开。杨烈和钟振国一前一后下车,面色严肃,步履匆匆走向交易地点。 杨烈一马当先。他从警卫员简短汇报中得知药品到手,但“大小姐”要见他,还说什么有“礼物”,心里直犯嘀咕。钟振国紧随其后,面色沉静,眼神带着探究。如此巨额交易,对方却用这种近乎儿戏的方式,由不得他不多想。 “师长,杨旅长!”陆景元上前一步,敬礼报告。 杨烈摆手,目光第一时间被悬浮半空、造型滑稽的卡通牛头吸引。牛头顶上,螺旋桨鸭舌帽还在不知疲倦地转着。杨烈眼角狠狠抽搐。这副尊容,太挑战视觉神经了。 钟振国眉头微蹙,显然对眼前景象始料未及。 “哎呀呀!小老头!我的老伙计!你可算来啦!”牛头一看见杨烈出现,立刻兴奋地“飘”过来,尖细声音更添几分夸张热情,“人家可是等你好久好久了呢!” 杨烈被这声“小老头”和“老伙计”喊得额头青筋猛跳,黝黑脸庞差点没绷住。他强忍着,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小丫头,你又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当然是送礼物给你呀!”牛头回答得理直气壮,小牛蹄子在空中夸张一挥,“这可是我特地为你,也只有为你准备的超级惊喜哦!保证你喜欢!” “礼物?”杨烈和钟振国对视一眼,眼中是浓浓的警惕和疑惑。 “是什么?”钟振国沉稳开口,试图探寻。 “哎呀,这个嘛,当然是好东西啦!绝世好宝贝!”牛头得意地晃动脑袋,螺旋桨呼呼作响,“小老头,你可得站稳了,一会儿可别太激动,闪了你的老腰哦!” 杨烈黑着脸,额角青筋又开始跳动。这臭丫头,说话气死人不偿命。钟振国目光深邃,静静看着牛头。他隐隐觉得,这个代号“甘霖”的神秘少女,所谓的“礼物”,绝非同小可。 陆景元默默站在一旁,保持最高警惕。他见识过这位“大小姐”太多惊人举动,每一次都冲击着他的世界观。 训练场偏僻角落,气氛因这突如其来的“送礼”变得微妙。卡通牛头突然伸出一只滑稽小牛蹄子,指向杨烈和钟振国面前不远处的空地。 “噔噔噔噔!见证奇迹的时刻,又又又到啦!”卡通腔调的声音落下。就在两人脚前不到三米,空气发生微不可察的涟漪。紧接着,一个长条形、通体黝黑的硬质军用枪箱,毫无征兆地突然凭空出现!“咚”的一声重重砸落地面,激起细微尘土。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杨烈下意识后退半步,声音因震惊而发紧。 钟振国没有动,目光如同实质般死死盯住黑色枪箱,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箱体。 牛头得意地叉起并不存在的牛腰,螺旋桨转得更快:“打开看看呀!快打开看看!这可是我专门给小老头你特别定制的版本哦!包你满意!包你爱不释手!” 陆景元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心神,向前一步,不动声色挡在首长身前,沉声:“我来!” 他小心走近枪箱,警惕观察片刻,确认箱体表面没有机关。他缓缓蹲下身,伸手搭上箱子前端金属搭扣。“咔哒,咔哒”几声轻响,箱扣应声而开。陆景元再次深吸一口气,眼神凝重,缓缓、一寸一寸掀开厚重箱盖。 箱盖完全打开,露出里面静静躺着的物件。在场所有军人,包括陆景元,呼吸都凝滞了。眼眸中充满难以置信的震惊! 箱内,厚实柔软的黑色海绵衬垫中,一把造型流畅、通体黝黑、散发冰冷杀伐之气的狙击步枪静静躺着。枪身上泛着合金特有的冷硬光泽,修长枪管,精密瞄准镜,完美人体工学枪托。无一不彰显着这把武器的卓尔不凡与恐怖威力。枪身旁,整齐码放着两个备用弹夹,以及一盒盒弹头闪烁黄澄澄危险光芒的特种狙击子弹。 “这……这是……”杨烈虎目瞪圆,几乎是手脚并用冲上前,一下子扑到枪箱前。声音因极度激动微微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这……这是……狙击步枪?!” 他当了一辈子兵,对枪械熟悉深入骨髓。只看一眼,就敏锐察觉这把枪的与众不同。那种极致流畅线条,艺术品般的精密构造,枪身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绝不是他们目前装备的任何一款枪械能够比拟的。这简直是……一件来自未来的大杀器! “给你的礼物呀!”卡通牛头欢快地喊道,“喜欢吗?这可是最新款哦!” 第 147章 礼品不断,我要吃肉肉 钟振国也走过来,目光同样被箱中狙击枪牢牢吸引。作为师长,他更清楚一把高性能狙击枪在战争中战略价值。 “好枪!好枪啊!”杨烈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触摸冰冷枪身,又有些迟疑,仿佛怕惊扰这件神兵利器。 陆景元拿起那把狙击枪,入手沉甸甸,一种冰冷坚实感觉从手心传来。熟练检查枪身,拉动枪栓,感受机件顺滑,眼神越来越亮。“师长,旅长,”陆景元声音带着难掩激动,“这把枪工艺,远超我们现有装备!看这瞄准镜,精度极高!如果没判断错,这把枪有效射程,恐怕……” “恐怕能达到一千米以上!”卡通牛头得意接话,声音充满炫耀,“准确告诉你们哦,有效射程一千二百米,最大射程一千五百米!还附赠特制穿甲弹爆破弹各一百发哦!小老头,这份礼物,够不够惊喜?” 一千五百米!这个数字像一颗炸雷,在钟振国、杨烈、陆景元耳边炸响!他们部队目前最好狙击枪,有效射程不过八百米,数量稀少,精度差强人意。一千五百米是什么概念?己方狙击手可以在敌人完全无法触及距离上,对敌方重要目标进行精确打击!这不仅仅是一把枪,这是战场上“幽灵”,能改变局部战局利器! 杨烈激动得脸膛发红,一把抓过陆景元手中狙击枪,翻来覆去地看,口中啧啧称奇:“乖乖!一千五百米!这简直神兵利器!丫头,你……你从哪儿弄来这种宝贝的?” 钟振国虽然不像杨烈那般形于色,但紧抿嘴唇微微颤抖指尖,也泄露内心不平静。看向卡通牛头,眼神复杂:“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哎呀,小老头喜欢就好啦!”卡通牛头满不在乎摆摆牛蹄子,“钱财乃身外之物,能给你们帮上忙,人家就很开心啦!再说了,你们买我那么多药,我总得有点表示不是?” 杨烈抱着狙击枪,爱不释手,像得了心爱玩具孩子。抬头看着卡通牛头,脸上激动难以平复:“丫头,这枪……真送给我们?” “当然啦!都说了是礼物嘛!”卡通牛头肯定说道,“使用说明保养手册都在箱子里,你们自己研究哦。哦,对了,这种特制子弹用完了,可别找我要,我这也没有存货的。”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13节 钟振国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震惊激动。看着依旧半空中晃悠卡通牛头,沉声:“‘大小姐’同志,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个问题,问过不止一次,每一次,对方都避而不答,或者顾左右而言他。 卡通牛头闻言,头顶螺旋桨慢下来,牛头微微歪歪,似乎思考。片刻后,用尖细卡通音调慢悠悠说道:“我是谁不重要啦,小老头。至于目的嘛……嗯,就当是,我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一点点?” 这个回答,依旧不着边际,让人难以捉摸。陆景元一旁默默观察,注意到钟师长问出问题时,卡通牛头投影似乎有那么一丝极其轻微晃动,像信号不稳定,很快又恢复正常。 “小老头,我上次让你们帮忙送棉花送到了没有,”叶笑笑声音传出。 “送到了,在这里我替边防战士们谢谢你的慷慨。”杨烈抓着枪,大声回答。 “嗯,小问题,我先走了,拜拜。”叶笑笑得到想要答案,立刻撤离。 卡通牛头身影闪烁几下,那句“拜拜”话音未落,整个滑稽投影便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那把静静躺在打开枪箱中狙击枪,以及一群面面相觑、心中翻江倒海军人。 杨烈抱着沉甸甸狙击枪,手指一遍遍抚过冰冷枪身,口中喃喃:“这丫头……真是个谜团。” 钟振国目光深沉,盯着枪箱旁边空地,仿佛想从空气中看出些什么。这个“大小姐”,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却总能拿出他们最急需的东西。 陆景元目光扫过那些警卫员正在小心翼翼搬运的、与狙击枪几乎同时出现的其他军用箱,对钟振国低声道:“师长,除了这把狙击枪,那些一同送来的急救医疗品,初步估计,其价值便不下十万。” 钟振国点头。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旷夜空沉声:“‘大小姐’同志!感谢你的慷慨!这份情谊,我们解放军铭记在心!”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周围依旧寂静,只有战士们压抑呼吸声和远处虫鸣。 杨烈反应过来,放下手中药品,对着空气拱拱手,大声道:“丫头!多谢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老杨地方,尽管开口!” 依旧一片沉寂。 训练场偏僻角落,钟振国、杨烈、陆景元三人依旧消化着接二连三“惊喜”与“惊吓”。周围警卫员已w经小心翼翼搬运新出现医疗物资,每个人脸上难以置信混杂兴奋。 “师长,这个‘大小姐’,简直神出鬼没,手段匪夷所思。”杨烈摇头,语气既有深深惊叹,也有浓浓不解,“说她这么做,到底图个什么?” 钟振国目光深沉,缓缓道:“无论她图什么,目前来看,她送来的这些东西,对我们而言确实是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只是,这种完全不受我们掌控的局面,始终是一个巨大的潜在隐患。” 陆景元一旁,冷峻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补充:“她似乎对我们需求了如指掌,无论药品、武器,还是这些急救物资。而且,她‘投放’能力,已经完全超出我们现有认知范畴。” 就在三人低声讨论之际,他们面前不远处空地上,空气又一次毫无征兆剧烈扭曲起来。熟悉、诡异波动感,让在场所有人猛地一惊。 “又,又来了?”一名负责警戒年轻警卫员声音带着明显颤音,几乎脱口而出,下意识握紧手中钢枪。 这一次,凭空出现不再是军绿色箱子,而是两大堆码放整整齐齐白色编织袋,袋子上标识,赫然“优质大米”。在大米旁边,则一大堆泛着新鲜红润色泽猪肉,大部分上好五花肉,堆积起来像座小山,散发淡淡肉香。 这突如其来变故,让整个场面瞬间陷入诡异寂静。 “大米?猪肉?”杨烈眼珠快瞪出来,使劲揉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一切。 钟振国一脸愕然,快步上前几步,目光落在印着“优质大米”字样编织袋和旁边散发肉香新鲜猪肉上,眉头紧紧蹙起。 陆景元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加速跳动。药品,武器,急救品,现在连粮食肉都送来了。这个神秘“甘霖”,难道打算把他们整个师部后勤供应都承包下来? 更让他们哭笑不得是,堆成小山新鲜猪肉最顶上,轻飘飘压着一张醒目白色纸条。一名眼尖警卫员迅速上前,小心翼翼拿起纸条,转身,恭敬递给陆景元。 陆景元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只扫一眼,素来冷硬如冰雕面部表情,罕见出现一丝细微龟裂。 “景元,上面写的什么?”钟振国见神色有异,沉声。 陆景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报告:“报告师长,纸条上写着——给我做100斤红烧肉。” 杨烈正想就这匪夷所思的场面发表些感慨,冷不防听到陆景元念出的纸条内容,他喉头一哽,险些被自己的唾沫呛住,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什、什么?一百斤……红烧肉?”看看堆积如山猪肉大米,又看看陆景元手中纸条,脸上表情短时间内变幻不定,精彩纷呈,从最初震惊到错愕,再到难以言喻哭笑不得。 钟振国明显一愣,随即眉头皱得更紧。这位“大小姐”,行事风格果然天马行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送来了如此数量巨大价值不菲物资,最后提出要求,竟然只是……一百斤红烧肉? “这丫头……”杨烈哭笑不得摇头,语气无奈,“她这脑子里到底装些什么稀奇古怪东西?送这么多战略物资,最后就为了口吃的?” 钟振国沉默片刻,眼神复杂看了一眼那张轻飘飘纸条,又望向那堆散发诱人肉香新鲜猪肉雪白大米。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疲惫与更深无奈:“看来,这位‘大小姐’同志,不仅关心我们战斗力,还关心我们日常伙食问题啊。” 陆景元捏着那张分量极轻纸条,感觉它重若千钧。这简简单单七个字,比任何一道加密军事密令都让他费解头疼。 “师长,那……这红烧肉,我们是做还是不做?”一名旁边警卫员小心翼翼开口,脸上除了好奇,还带着一丝掩饰不住期待。这么多新鲜猪肉,普通士兵平日难得一见。 杨烈闻言,当即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做!当然要做!人家‘大小姐’同志送了这么多急需东西,就提出这么一点小小要求,我们必须满足!不仅要做,还要让炊事班拿出看家本领来,务必做得最好吃!”顿了顿,立刻补充,神情严肃起来:“不过,这些大米剩下猪肉,也得立刻安排人手清点入库,妥善保管,同样列为‘天字第一号’机密!任何人不得擅自挪用外泄!” 钟振国微微颔首,算是默认杨烈安排。转头看向陆景元,问道:“景元,依你之见,她提出这个要求,究竟什么意思?” 陆景元沉吟片刻,缓缓:“或许,她只是单纯想吃红烧肉。也或许,她想通过这种看似随意要求,和我们之间建立一种更……生活化,或者说更接地气联系?” “不管她究竟什么意思,”钟振国轻轻叹口气,揉揉有些发胀太阳穴,“先把东西都妥善接收保管好。另外,通知炊事班,务必精心准备,既然她点了这道菜,我们总不能怠慢了这位神秘‘客人’。” 尽管,这位“客人”从始至终,连一片衣角都未曾让他们见到。 “师长,一百斤红烧肉,这得用多大的锅啊?”杨烈看着那堆肉,挠了挠头,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还没完全散去。 第148 章 购买机器人 梦幻庄园,叶笑笑查看面板上暴涨的余额。心情畅快。 “我真是,善良的小天使!” 意识触碰系统,“打开商城。” 淡蓝色虚拟屏幕弹出。她点进“高科技农业”。目光落在“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上。八十万。 “就它了。以后庄园开垦、种植、养殖,全指望你了。”确认购买。 【叮!成功购买“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花费800000元。】 轻响传来,一台银灰色机器人凭空出现在空地上。两米高,线条流畅。头部亮起淡蓝色指示灯,摄像头转向叶笑笑。 “mk-iii型多功能农业机器人为您服务,主人。内置基础农牧模块。” 叶笑笑满意颔首。八十万花得值。“先熟悉环境。” 她切换到“农作物种子”。“苹果树、梨树、桃树苗,水稻、小麦、玉米种子,还有牧草种子,给我‘精神小伙’们备口粮。”快速下单,“每样先来一百块钱试试水。” 【叮!综合种子及树苗套餐购买成功,花费100元。】 几只印着标识的种子袋和几捆树苗出现在机器人脚边。机械臂灵活伸出,将它们归拢。 今日采购的“重头戏”是活物。叶笑笑搓了搓手。“系统,鸡、鸭、牛、羊,各来五百只!要最活泼好动,眼神最亮,特别能吃能长膘的!” 系统商城界面出现加载动画。 【“活力四射plus版”家禽家畜套餐(含特选鸡500,特选鸭500,特选牛500,特选羊500)购买中。已为您匹配“精力过剩·干饭王”级别种群。套餐总计100000元,是否确认?】 “行,就这个!”叶笑笑笑出声。“确认购买!” 【叮!“精力过剩·干饭王”家禽家畜套餐购买成功,花费100000元。】 系统提示音落,庄园一角出现带着木香的临时养殖区。接着,震耳欲聋的叫声瞬间打破宁静。 “嘎嘎嘎!冲啊!” “咯咯咯!谁也别拦我!” “哞哞哞!开啃!” “咩咩咩!撒欢啦!” 五百只羽毛锃亮、眼神锐利的“战斗鸡”扑棱翅膀,横冲直撞。五百只昂首挺胸、步伐嚣张的“社会鸭”打作一团。五百头皮毛油亮、充满好奇的“牛魔王”幼崽奔跑追逐。五百只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喜羊羊加强版”小羊羔上蹿下跳。 叶笑笑站在不远处,嘴角抽搐。“好家伙,一群准备闹革命的‘动物敢死队’啊!” 她揉了揉太阳穴。瞬间想到了叶志军和他们肩负的责任,面临的危险。那把狙击枪只是杯水车薪。他们需要更强的武器,更重要的——知识。能救命、能变强、能守护家园的知识。 “招财,再次打开商城!”意识下达指令。 淡蓝色屏幕再次浮现。她搜索“军事理论”、“现代战争”、“武器技术”、“战略战术”。屏幕刷新出密密麻麻的书籍条目。 她快速挑选一套涵盖基础理论、战术、武器、后勤及技术改良方案的系列丛书。二十几本专业书籍,加入购物车。 【叮!“军事素养提升大礼包(精选版)”已加入购物车,总计:30000元,是否确认购买?】 “三万块?”叶笑笑挑眉。“确认购买!” 【叮!成功购买“军事素养提升大礼包(精选版)”,花费30000元。】 系统提示音落,一叠牛皮纸包裹的书籍出现在脚边草地,散发淡淡油墨清香。叶笑笑弯腰拿起最上面一本,《战场急救与生存手册(图解增强版)》。 她将书籍抱起。“招财,红烧肉做好了直接帮我收了吧。把这些书送去,字条写:好好学习,活着回来。加油,我的国!” 夜色渐深,训练场角落灯火通明。杨烈、钟振国、陆景元商议着如何处理物资。空气中飘来红烧肉香气。 炊事班战士小跑过来:“报告首长!一百斤红烧肉炖好了!” 杨烈刚要说话,异变再生! 堆放猪肉大米的那片空地,空气瞬间扭曲。原本在炊事班大锅里的红烧肉,连带着巨大盆器,凭空消失了!没有一丝声响。 炊事班战士目瞪口呆。杨烈和钟振国对视,眼中满是震撼。 “红烧肉……被她取走了?”杨烈喃喃。 陆景元目光一凝,心中警铃大作。这种精准的“收取”能力,比“投放”更令人忌惮。 还没等他们回神,面前不远处,空气又一次轻微涟漪。“啪嗒。”一声轻响,一个牛皮纸包裹凭空出现,掉落在地。 陆景元立刻上前,仔细观察后,弯腰拾起。包裹有分量。封口处贴着小小的白色纸条。 “景元,是什么?”钟振国沉声问。 陆景元看向纸条。他的面庞出现了细微的僵硬。呼吸停顿一瞬。 “上面写的什么?”杨烈急问。 陆景元深吸一口气,声音保持平稳,念出纸条上的字:“好好学习,活着回来。加油,我的国!” 短短十一个字,像一道惊雷! 杨烈喃喃重复,脸上激动与错愕交织。 钟振国眼神剧震,快步上前,接过纸条,反复看了几遍,手指微微泛白。“加油,我的国……”他低声念着,眼神翻涌复杂。 陆景元已解开牛皮纸包裹。里面码放整齐的书籍露出来:《未来单兵作战系统解析》、《信息时代特种作战纲要》、《高科技局部战争案例分析》、《先进武器原理与维护(军用版)》、《世界军事强国战略思想演变》、《战场急救与生存手册(图解增强版)》、《轻武器维护与应急修理指南》…… 杨烈抓过《战场急救与生存手册》,胡乱翻了几页,眼睛瞪圆:“这……这都是……军事书籍?!”他猛地抬头,声音变调,“这丫头……她从哪里弄来这些书的?!” 钟振国拿起《信息时代特种作战纲要》,书页崭新,内容深奥精辟。他的手微微颤抖。 “师长,旅长,”陆景元翻阅着《先进武器原理与维护》,眼神越来越亮,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这些书……这些知识……价值无可估量!” 他抬头望向夜空。这位神秘的“大小姐”,到底想做什么?又拥有何等通天的能力? 杨烈抱着《战场急救与生存手册》,像是捧着稀世珍宝。看看书,又看看纸条,眼眶微微发热。“这……这些书,简直是……及时雨啊!” 钟振国合上手中的书,神色凝重:“‘大小姐’……她不仅在武装我们,更在武装我们的头脑。这份‘礼物’,太重了。” 陆景元收好牛皮纸,目光深邃:“她似乎对我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我们最欠缺的。”他顿了顿,“而且,她似乎……很希望我们能赢,并且,能有更多人活着回来。” 钟振国将书籍重新用牛皮纸包好。他看了一眼杨烈和陆景元,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14节 “景元,你和杨旅长负责将所有物资登记造册,特别是这些书籍,列为最高机密,妥善保管。”语气沉稳。 “是!”陆景元和杨烈同时立正。 钟振国走向通讯车。这件事太过重大,诡异,必须立刻向上面汇报。 通讯兵接通加密线路。沉稳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喂,我是李副总参谋长。” “李副总参谋长,我是钟振国。”钟振国声音平静,握着话筒的手收紧。“报告副参谋长,我们这里……发生了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甘霖’,又出现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声音陡然严肃:“详细说!” “是。”钟振国组织语言,尽量客观冷静,“大约半小时前,‘大小姐’再次出现。不,她的‘投影’,卡通牛头。她先送来急需药品,然后,点名要见杨烈,声称有礼物。” “礼物?”李副总参谋长敏锐抓住重点。 “是的,一支……我们从未见过的狙击步枪,性能远超现有装备,有效射程一千二百米,最大射程一千五百米,附赠特种弹药。” 电话那头一声轻微吸气。沉默片刻。 第 149章 天降奇书 “来源查清楚了吗?” “无法查证。凭空出现。枪箱没有任何生产标识。” “然后呢?” “她消失后不久,训练场空地又凭空出现大量优质大米和新鲜猪肉。”钟振国停顿一下,“数量巨大。” “同时,一张纸条。” 李副总参谋长呼吸放缓。“纸条写了什么?” “给我做一百斤红烧肉。”钟振国复述。 电话两头陷入沉默。 李副总参谋长声音透着怪异。“红烧肉?你们做了?” “是的。炊事班立刻去做了。就在红烧肉刚刚炖好,香气正浓时,那一百斤红烧肉,连同盆子,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钟振国手指敲击桌面,“和她之前‘投放’手法如出一辙,只是这次是‘收取’。” 李副总参谋长没有出声打断。 “紧接着,”钟振国声音凝重,“在她之前投影消失的位置,又凭空掉下来一个牛皮纸包裹。” “里面是……书籍。” 李副总参谋长握紧听筒。“书籍?” “是的。”钟振国翻开记录,“全是崭新专业军事书籍。” 他快速念出一串书名,每一个词都像锤子敲在人心上:“《未来单兵作战系统解析》、《信息时代特种作战纲要》、《超视距精确打击理论》、《量子通讯军事应用前景》、《高能武器原理与实战》……” “初步估计二十几本。”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钟振国耳边只有电流的细微杂音。 足足半分多钟。李副总参谋长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这些书……她就这么送来了?” “是的。包裹上附有一张纸条。”钟振国拿起纸条,对着话筒念道:“好好学习,活着回来。加油,我的国!” “好好学习,活着回来。加油,我的国……”李副总参谋长低声重复,声音带着轻微颤抖。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纸条,这是千钧重担。 “副总参谋长,”钟振国沉声,“从药品、武器,到粮食,还有之前交易送的东西,再到这些书籍,她似乎对我们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最急需什么。她的手段,完全超出了认知。” 李副总参谋长长长吐出一口气,声音恢复镇定,但压抑不住波澜。“振国同志,你做得对,必须立刻上报。这些物资,特别是书籍,价值无可估量。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是!明白!” “对于这位‘大小姐’,‘甘霖’,”李副总参谋长语气异常严肃,“身份、目的,一无所知。但从历次行为看,目前对我们没有恶意,甚至……充满善意。”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钟振国回答。 “明白你的顾虑,”李副总参谋长说,“我会立刻向最高首长汇报。你们那边,继续保持高度警惕,不要主动探查她。如果再次出现,尽量满足要求,注意观察,记录细节。” “是!” “至于物资和书籍,”李副总参谋长沉吟,“尽快安排专家组过去评估研究。特别是书籍,一旦确认价值,立刻组织学习应用。”他重复那句话,“‘好好学习,活着回来’,这句话,份量很重啊。” 钟振国心中感慨。这份“礼物”,实在太重了。 “振国同志,辛苦你了。”李副总参谋长声音透着疲惫,更多是兴奋。 “今晚的事情,暂时控制知情范围。后续指示,等我通知。” “明白!请副总参谋长放心!” 结束通话,钟振国放下话筒,手心汗湿。他望向灯火通明的训练场。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京城,深夜。 核心办公室灯火通明。李副总参谋长放下加密电话,快步走到巨大地图前,目光落在g省军区,久久不语。 “甘霖……”他低声念着代号,眼神锐利。 从药品、武器,到书籍。这个“甘霖”,究竟是谁? 他拿起红色电话,拨通至关重要的号码。 沉稳威严声音传来。“讲。” “主席,我是李国华。”他挺直背脊,声音压低几分,带着难以平复的激动。 “国华同志,这么晚,情况紧急?”主席声音平静,透着锐利。 “是的,主席,关于‘甘霖’,g省军区钟振国同志刚刚传来最新情报。” 李副总参谋长深吸一口气,原原本本复述了狙击枪、大量物资、红烧肉的奇特“交易”,以及书籍和纸条内容。 办公室沉默。时钟指针轻微滴答。 “《未来单兵作战系统解析》,《信息时代特种作战纲要》……”主席缓缓重复几个书名,声音听不出情绪。李副总参谋长知道,领导内心正掀起巨浪。 “还有那张纸条,‘好好学习,活着回来。加油,我的国!’”李副总参谋长补充,语气沉重。 “好好学习,活着回来……”主席低声重复,片刻后,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感慨,“这个‘甘霖’,送来的不仅仅是物资和知识,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期望啊。” 李副总参谋长点头。“是的,主席。钟振国同志判断,‘甘霖’对我们似乎没有恶意,反而……一直在帮助我们,精准知道最需要什么。” “一个能凭空变出这些东西,还能精准‘收取’一百斤红烧肉的存在……”主席声音透出凝重,“这样的力量,匪夷所思。” 他看向李国华。“国华,你对这个‘甘霖’,怎么看?” 李副总参谋长沉吟。“主席,我认为,‘甘霖’存在,对我们而言,是巨大变数,目前看是积极变数。其行为无法解释,但提供物资知识,战略价值无可估量。特别是军事书籍,消化吸收,对军队现代化建设,提升实战能力,是巨大推动。”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必须重视,必须谨慎。更重要的,抓住机遇。” 主席“嗯”了一声。“这个‘甘霖’……似乎总在关键时刻出现。”声音带着探究,“对我们困境了如指掌。” “是的,”李副总参谋长应道,“钟振国他们也这么判断。这种洞察力,令人心惊。” 办公室再次安静。 许久,主席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国华同志,这件事非同小可。那些书籍,立刻组织顶尖专家评估研究。确认价值,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应用。” “是!马上去安排!” “关于‘甘霖’本身,”主席继续,“保持观察,尽量满足合理要求,记录细节。不要主动探查,确保目前友好态势。” “明白。” 主席话锋一转,声音多了一丝深意。“g省那边,除了神秘‘甘霖’,不是还有一个引起中央关注的小丫头吗?” 李副总参谋长呼吸微微一滞。听到那个名字,他瞬间感到莫名的可能性。“主席说的是……叶笑笑和她的‘洞察者’项目?” “没错。”主席声音透着玩味,“一个独立研发‘洞察者’,声称掌握五十六种语言加密技术,还要最高领导签名照的丫头。一个凭空送来先进武器军事理论的神秘‘甘霖’。” 主席目光锐利。“g省近期接连出现此类突破我们现有认知范围的事件。先有‘甘霖’的神秘援助,现有叶笑笑的技术突破。这仅仅是巧合,还是g省已成为某种我们尚未探明因素作用下的特殊区域?” “国华,你此行去g省,除了全面掌握‘甘霖’事件的细节,确保那些物资和书籍的安全与初步研究外,也要深入接触和了解那个叶笑笑。” 主席加重语气。“我们需要判断,这些看似独立的‘奇迹’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内在的、我们尚未发现的联系。或者,她本人,就是另一个层面的‘奇迹’。” “是!”李副总参谋长精神一振。他知道,这是将两件绝密大事,压在了他的肩上。 “立刻准备,天亮就出发!”他抓起旁边的外套。血液在血管里奔涌,一种巨大的使命感瞬间点燃。 “那个叶笑笑,钟振国他们因为‘洞察者’,成立特别小组调查。但签名照,不是军区能决定,报告已递上来。”主席继续,“你去之后,代表我去看看她。这个小丫头,要稳住,要保护好。她的价值,可能比想象还要大。” “明白了,主席。”李副总参谋长站直身体,“慎重处理,详细向您汇报。” 无论是“甘霖”还是叶笑笑,都预示某种巨大变革的开端。 “去吧。”主席声音带着期许,“注意安全,也注意方法。我们需要真相,更需要……力量。” 李副总参谋长没有多余的保证。他迅速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就走。脚步声在空旷的办公室回响。 第 150章 画婴儿车图纸 清晨的g省军区大院,空气微凉。太阳露出头,洒下淡淡金光。叶笑笑吃过早饭,小米粥,白面馒头。小承安裹在襁褓里,睡得安稳。那支药剂兑进奶里,效果显著,小家伙哭闹少了。 院中踱步,脑子里盘算与钟振国的交锋。“甘霖”的秘密还不能说。熟悉的电话铃声划破宁静。叶笑笑快步回屋,抓起听筒。 “喂,你好。” “笑笑?闺女吗?”电话那头声音洪亮,夹杂激动。是她爹,叶国强。 “爹!是我。”叶笑笑勾起嘴角。 “笑笑,拖拉机!村里的拖拉机咋回事啊!”叶国强嗓门大得震耳朵。 叶笑笑把听筒拿开些。“爹,您先消气。那是给您弄的新座驾。气派吧?” “气派?闺女,这哪里是气派!这是翻天覆地!”叶国强声音变调,“崭新的东方红!通红的!全村老少跑出来看!瞅着它,跟看神仙下凡似的!” 心里暖洋洋的。“爹,您喜欢就好。生辰贺礼。” “贺礼?”叶国强差点呛到,“太大了!不是有钱能买的!部队上的人帮忙了?”他压低声音。 “爹,我帮了些人做了点重要的事,这是谢礼,支持咱们下河村生产。”叶笑笑斟酌回应,“主要是,拖拉机往后就是咱们村的,能帮大伙儿省不少力气。” “支持咱们村……”叶国强喃喃。务实劲儿上来。“及时雨啊!有了这台东方红,明年的春耕大不一样!看隔壁几个村谁还敢小瞧咱们!” 叶笑笑笑意更浓。“爹有这股劲头就好。盯紧了,让大伙儿学会使唤。让根民叔教几个靠谱的年轻人。” “那还用说!”叶国强嗓门又高,“根民现在就差抱着方向盘睡觉了!”他顿了顿,语气软下来,带着担忧,“笑笑,你说的‘重要的事’,危不危险?你自个儿在那边,可还好?”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15节 父亲的关切暖了心。“爹,我没事,好着呢。您就别操心我,心里有数。您琢磨着用好这宝贝疙瘩,带着下河村奔小康吧。” “这不是宝贝疙瘩,这是传家宝!”叶国强纠正。“行,闺女,你从小就比爹有主意。自个儿当心。承安怎么样了?” “睡得跟小猪似的,”叶笑笑看一眼床,“好着呢,长得快。” “那就好,那就好。”电话那头沉默。“笑笑,你啥时候回来看看?全村人都念你的好,想当面谢你!” “眼下说不准,爹。这边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您先带着大伙儿用起来,让下河村,也当一回全县头一份!” “好嘞!闺女!爹保证!”叶国强声音充满干劲,“不跟你多说了。县里的书记听说了,赶过来了!我得去显摆显摆!” 叶笑笑轻笑:“那您快去吧,爹。好好高兴高兴。” “自个儿当心啊,笑笑!” “您也是,爹。挂了。” 放下电话,笑意久久未散。拖拉机的事顺利解决,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心情放松,想起另一件事。 从床头柜翻出几张纸,铅笔画着婴儿车图样,标注尺寸。她在医院养伤时设计的。侄儿一天天长大,总窝在床上不是事儿。有个小车推出去转转,哄孩子也省力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做出来。”叶笑笑自语,嘴角重新噙上笑。 将写满材料规格的纸叠好,起身走向门口。门口警卫员严肃认真。叶笑笑走到他面前,递过纸张。 “我要这上面的材料。”语气平静。 警卫员接过图纸,仔细看上面标注的“高强度轻质钢管”、“精密轴承”、“减震弹簧”、“特制静音橡胶轮”等字眼,又听了叶笑笑后续对高级扳手、专业钳子、电动手锯乃至精密电钻等工具的需求,面露一丝震惊。这些可不是大院里常见的普通货色。 “叶同志,您清单上的材料和工具,特别是精密轴承、特规橡胶轮和精密电钻,警卫排勤务组常规储备没有。”警卫员压下惊讶,恢复平静,“大部分需要向上级后勤部门专门申请,可能还要从军工厂或者地方单位协调。不过请您放心,钟师长特别交代,您的一切合理需求都会优先保障。我立刻向师部汇报,争取尽快为您调拨齐全。” 他顿了顿。“只是部分特殊规格的零件,如果库存没有,从外部调集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叶笑笑点头,神色自若。“可以。尽快。”她不担心被拒绝。钟振国还指望“洞察者”核心技术,这点小事不会卡她。 “是。”警卫员应声,拿着图纸快步走向通讯室。 没多久,脚步声响起。还是那个警卫员,手里拿着批复清单。 “叶同志,”警卫员表情多了一丝恭谨,“上级批示了。会尽快按照清单要求,为您筹措材料。部分特殊规格可能需要些时间调集。” 叶笑笑眉梢轻扬,果然。“大概需要多久?” “常规材料今天下午送到。特殊零件,争取三天内配齐。”回答肯定。 “好,我知道了。”叶笑笑满意点头,“有劳了。” “您客气了,叶同志。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语气恭谨,“材料送达,是直接送到您这里?” 叶笑笑想了想。“直接送来。另外,可能还需要一些基本工具,比如扳手、钳子、手锯、电钻之类的,方便的话,一并准备一下。”既然做,就要像模像样。 警卫员再次点头。“明白,一并上报。请您放心,会尽力满足需求。”他顿了顿,“钟师长特意交代,您在这里的一切合理需求,都会优先保障。” 叶笑笑嘴角弯起意味深长的弧度。钟振国示好,也是试探。 “替我谢钟师长。”她淡淡一句。警卫员敬礼,转身离开。 叶笑笑回到桌边,拿起铅笔,又在图纸上修改。材料能到手,做得更完美。不仅实用,还要舒适安全,甚至……具备一些独特的功能。 军绿色吉普车卷起尘土,停在小院外。李副总参谋长从副驾驶位下来,身材高大,肩背笔挺。钟振国紧随其后,上前引路。 “李副总参谋长,就是这里。”钟振国指向院门。 李副总参谋长点头,没立刻进去。“她就在里面?”声音不高,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是的,叶同志刚让人送了话,说需要一些材料,正在屋里画图纸。”钟振国汇报。 李副总参谋长眉头微挑,对钟振国口中的“画图纸”生出几分好奇。他此行肩负调查“甘霖”和深入了解叶笑笑的双重使命。 两人走进院子,清晨阳光洒在小院。叶笑笑正伏在桌上,手握铅笔,聚精会神勾画。神情专注。 钟振国刚想通报,李副总参谋长抬手制止。他在窗外驻足片刻,目光审视。他想亲眼看看,这个能研发“洞察者”、敢要首长签名照的年轻姑娘,此刻琢磨什么“玩意儿”。 目光落在图纸上。奇奇怪怪的线条构件,圆形轮廓,弯曲支架,标注数字符号。像某种机械分解图。李副总参谋长久经沙场,接触过技术图纸,眼前这些却看不出所以然。武器零件?不像。通讯设备?也不像。 看到“精密轴承”“减震弹簧”“软垫”,车轮扶手结构,心中困惑。这些东西组合起来,什么用途?叶笑笑画得很细致,不时停下,咬着铅笔头思索,又低头修改。 李副总参谋长眼神微凝。这图纸……怎么看都像某种精密的载具。但用上这些高端材料和零件,是为了什么? 他再次看向图纸,试图找到更多线索,眉头越皱越紧。这究竟是什么? 第 151章 叶笑笑变坏了 稍远地方,钟振国看着李副总参谋长笔挺背影,又看伏案的叶笑笑,心头悬着。他知道这趟京城来客的分量,也明白叶笑笑的脾气,生怕哪儿不对劲,影响了大事。 极轻一声衣料摩擦响,打破了宁静。那是李副总参谋长微微侧身。叶笑笑何等敏锐,握笔的手顿住,她猛地抬头。 视线先撞上钟振国紧张的脸,随即一道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从身后压来。她迅速转身,一位肩扛将星的中年军官站在那里。目光如炬,带着深沉探究,直盯着她桌上的图纸。 她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反应。没有思考,她闪电般伸手,一把将画着奇怪符号和零件的图纸拢到身前,紧紧护住。动作快得带起微风。 “你谁呀?”她盯着军官,眉头紧蹙。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悦:“不知道进别人“家”要敲门?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钟振国心中暗道不好,唯恐她冲撞了李副总参谋长,连忙上前。 李副总参谋长的动作更快。他没因叶笑笑的质问动怒。锐利视线从图纸移到叶笑笑年轻却戒备的脸,眼中浮现一丝兴味。他平静注视着叶笑笑,声音沉稳有力,自带威严,却放缓语速:“这位想必就是叶笑笑同志?” 他微微颔首:“刚才看你画图入神,不忍出声打扰,扰了思路,是我的不是。” 这话听似道歉,审视目光和语气却让它更像上位者的“宽宏大量”。 钟振国抓住机会接口,语气歉意,姿态放低:“笑笑同志,这位是专程从京城过来的李副总参谋长。李副总参谋长,这位就是独立研发出‘洞察者’的叶笑笑同志。” 叶笑笑心头微动。京城来的李副总参谋长。只是级别比预想高。她面上迅速恢复镇定,先前放大的瞳孔沉淀下来,多了几分审视。看来,签名照的事,有眉目了,但没那么简单。 “哦,原来是京城来的李副总参谋长?”她重复一遍,神情看不出波澜,仿佛这头衔并无分量。她将图纸往怀里掖了掖,身体微侧,显然不打算再让对方看到。 下一秒,她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脸上浮现笑容,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狡黠,还有试探。眼神清亮,直视李副总参谋长:“李副总参谋长远道而来,辛苦。想必为了‘洞察者’?不过,之前我那个小小的请求——关于咱们最高首长一张签名照,不知可否先兑现?” 空气凝固。 钟振国眼角抽动。他领教过叶笑笑不按常理出牌,可当着京城大佬的面这么“讨债”,还是捏了把汗。他偷瞥李副总参谋长平静神色,心头忐忑。 李副总参谋长视线在叶笑笑伸出的手上停顿一秒,随即抬起,对上她清澈却仿佛藏着秘密的眸子。脸上看不出喜怒。 片刻,嘴角极轻微上扬,眼中掠过意味难辨的光芒。“叶笑笑同志,”他开口,声音沉稳,似乎多了一丝温度,“看来,你对那张签名照,很是执着啊。” 他没立刻回答,也没表现不悦,仿佛叶笑笑提出的是寻常问题。 “当然执着,”叶笑笑手稳稳伸着,笑容不变,语气理所当然,“那是约定好的,不是吗?” 钟振国眼皮又跳。这丫头,话里话外都在催促。 李副总参谋长闻言,眼中兴味更浓。他缓缓点头,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玩味:“叶同志考虑得确实周全。这份心意,是好的。”他顿了顿,视线在叶笑笑脸上转了一圈,不紧不慢继续:“关于签名照,首长他老人家知道了。首长欣赏有能力、有闯劲的年轻人,特别是对国家有突出贡献的。” 叶笑笑眼睛亮了,伸着的手往前递了递:“那……” 李副总参谋长看到她急切的样子,嘴角勾起清晰笑意,像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不过嘛,首长日理万机,那张签名照,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 叶笑笑笑容微僵,立刻恢复自然。她挑眉,语气了然:“哦?听李副总参谋长意思,还需要附加条件?”她听出弦外之音,这是拿签名照当诱饵。 “条件嘛,谈不上。”李副总参谋长摆手,视线若有若无瞟向叶笑笑护着的图纸,“只是,首长也很好奇,能独立研发‘洞察者’这样惊世之作,并掌握五十六种语言复杂加密解密技术的叶笑笑同志,除了这些,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惊喜,能带给我们,带给国家。” 这话平缓,却暗含压力和探究。 “惊喜,自然留到最关键时刻,才能显现最大价值。”叶笑笑滴水不漏回应,将图纸抱得更紧,身体微后靠,拉开微小距离。眼神毫不退让,直视对方:“李副总参谋长,咱们还是先谈签名照事宜。精神激励先到位,贡献智慧和力量的劲头才能更足,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钟振国心跳快蹦出嗓子眼。这丫头,敢跟李副总参谋长讨价还价,还这么直白! 李副总参谋长定定看着叶笑笑,眼神深邃。他没生气,反而觉得这小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不仅有超常智慧,这份胆识和谈判技巧,远超年龄。 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打破紧张气氛。“叶同志果然快人快语。”话锋一转,语气郑重:“关于签名照,我可以代表首长保证,只要你后续表现让首长满意,让我们看到你更大价值,那张签名照,自会亲手送到你手上。而且,我可以先代表首长承诺,我们非常期待,你能带来更多‘惊喜’。” 这话水平高,没立刻满足,给了预期,画了个更大的饼,将球踢回叶笑笑。 叶笑笑笑容再次僵硬,一瞬便又笑起来。笑容不达眼底,带着莫名意味。“李副总参谋长这算盘,真精明。” 她微歪头,语气听不出喜怒,“这是想让我把压箱底宝贝都拿出来,才肯给一张小小的签名照?” 李副总参谋长不置可否,眼神依旧深沉:“国家,从来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叶同志,你的能力,值得最高度重视,也值得期待更多。” “期待更多?”叶笑笑轻声重复,听不出情绪。心里冷哼:这帮人胃口真大!想用一张签名照吊着我?想得美!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做重大决定。一个大胆念头迅速形成:与其被动试探索取,不如……把最大的底牌直接扔出去,彻底打乱节奏,看他们如何应对!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争取一丝主动。 突然,叶笑笑“嘻嘻”笑出声。笑容狡黠,带着豁出去的决绝,莫测高深。“既然李副总参谋长这么期待看到更多惊喜,”她说着,猛地转身,身影如风,冲回里屋。 钟振国和李副总参谋长愕然交换眼神。正待询问,叶笑笑又像风似的冲出来。手里赫然抱着那个钟振国熟悉的、用厚重牛皮纸包裹的包裹——装着足以改变华国未来军事格局的“洞察者”核心技术资料! “给!”叶笑笑几步冲到李副总参谋长面前,手臂猛地前扬,不给对方反应时间,将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包,不容拒绝地塞进李副总参谋长怀里! 李副总参谋长猝不及防,下意识接住包裹。他微愣,低头看一眼,猛地抬头看向叶笑笑。 叶笑笑已后退两步,拉开距离。“都给你!我不要了!” 她用力拍了拍手,脸上如释重负,带着几分孩童般任性的轻松。 “这些东西,没什么意思。” 她摊手,表情异常无辜,“你们不就是想要?现在,我全给你们了,我也不要首长签名照了,太麻烦!一点诚意都没有!” 她顿了顿,清澈视线异常坚定,直视李副总参谋长,语气不容置喙:“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出去!你们立刻,马上,把门打开,放我走!” “胡闹!”钟振国忍不住,低喝一声,向前一步,脸色铁青:“叶笑笑!知不知道现在做什么?这不是儿戏!” “我当然知道。”叶笑笑冷冷瞥他一眼,语气强硬:“钟师长,从现在起,你们研究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几天被你们‘保护’在这里,快闷出毛病了!” 她猛地转向李副总参谋长,语速极快:“往后,‘洞察者’出任何问题,别再找我!我普通老百姓,初中没毕业,文化水平不高,弄出这些纯粹撞大运,现在运气用完了!” 她挺起小胸膛,摆出理直气壮架势:“顺便提醒两位首长,我还是需要照顾嗷嗷待哺婴儿的普通妇女!我忙得很,没时间,也没兴趣再陪你们玩猜来探去的无聊游戏!” 李副总参谋长握着分量惊人的包裹,嘴角控制不住抽动。 视线锁定叶笑笑年轻却叛逆的脸,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这就是独立研发“洞察者”的天才少女?眼前这番言行,与她超凡才智和之前冷静形成强烈反差。 他压下惊愕。 脑中评估:这是被逼到极限后的真实流露,还是…更高明的伪装和极限施压?听到“照顾婴儿”,浓黑眉毛微蹙,眼中闪过复杂光芒。 叶笑笑仿佛没看到两位大佬精彩纷呈的神情,反而更挑衅扬了扬下巴,继续补充,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每个人听清:“我现在就要出去,立刻,马上!你们再敢拦着我,或者再跟我耍花腔,我就天天在这院子里给你们唱大戏,保证把军区大院闹得鸡飞狗跳,谁也别想安生!” 钟振国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脸涨得通红。他急忙想开口:“李副总参谋长,您别介意,笑笑她…年纪小,说话直率,她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叶笑笑用更强硬态度打断他。他只能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当着京城首长的面,怎么敢这么干!这要是把事情搞砸了,可如何是好!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16节 第 152章 我要自由 李副总参谋长深吸一口气,按压剧烈起伏的胸口。他将沉甸甸的牛皮纸包递给钟振国,视线移向叶笑笑。他打量她,脸上没有怒意,是一种审视、无奈,掺杂着被后辈“将军”的哭笑不得。 “叶笑笑同志。”他压低声音,带着郑重,“真想清楚了?这些资料,确定这么交?那张签名照,也不要了?” 叶笑笑干脆点头,小脸上是不容置疑的急切。“想清楚了!比真金还真!我叶笑笑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她撇嘴,“签名照那种东西,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我侄儿少哭两声。” 李副总参谋长眼神复杂,从钟振国手中接回牛皮纸包。分量沉甸甸压在他手里。叶笑笑看他收下,脸上的“急切”和“实在”更浓。她扬起小巧的下巴,眼神掠过一丝狡黠,嘴角弯了弯。 “哦,还有件事,必须讲清楚。”她的声音清脆,强调意味里是一种不符年龄的专业与冰冷峭拔。“这个包裹里的资料,涉及至少五十六种不同语言的复杂加密与编译逻辑,其中几种,是我自创的变体。各位如果尝试自行解读,”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务必谨慎。一个微小的歧义点,一个参数的错误理解,可能导致整个解码密钥链彻底错误。” 她停顿,看到钟振国额角绷紧。她慢悠悠继续,脸上全然事不关己:“真要弄错了,别指望我这个‘初中没毕业’的人回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叶笑笑一摊手,表情无辜:“我很忙的。忙着给我小侄儿换尿布,带他晒太阳,忙着……思考人生。” 最后四个字,她加重语气,尾音拖长,带着哭笑不得的深沉。 钟振国太阳穴狂跳,几乎炸开。这丫头,前一刻撒娇,后一刻就跟你谈“思考人生”! 李副总参谋长手指摩挲牛皮纸包粗糙表面。五十六种语言,自创变体,数字与报告吻合。这丫头没虚张声势。他没动怒,反而对这个浑身是刺、才华惊人的姑娘兴趣更浓。她的言行挑战常规,暗藏深意。 “叶同志,”李副总参谋长缓缓开口,语气平静,称呼已变,“如果我们的人在翻译解读过程中出了错,后果会很严重?” “严重?”叶笑笑故作惊讶,眨眼。“哎呀,李副总参谋长,您太客气了,太看得起我了。这份资料,充其量是我一些‘不成熟’的小想法,就算翻译出了微不足道的偏差,顶多也就是……让你们未来几十年的国防信息防御体系,出现一两个致命漏洞;或者攻击性信息战的利剑,变成只能砸自己脚的废铁。”她轻描淡写补充:“小事,真的只是小事一桩。” 她嘴上说着“小事”,那副“言尽于此,后果自负”的表情,让钟振国后背发凉。他心惊胆战,青筋绷得更紧。他想冲上去捂住这小祖宗的嘴。这丫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算准了他们不敢动她,故意拿捏? “叶笑笑!”钟振国再忍不住,声音拔高,压抑着怒气和无力。“你不要胡搅蛮缠!这关系到国家……” “打住!”叶笑笑抬手制止,小脸沉下,收起玩世不恭。“钟师长,我胡搅蛮缠?”她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眼神失望疲惫。“我将自己呕心沥血的核心技术,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你们,这难道不是我最大的诚意?”她的声音沙哑,异常清晰:“我如今所求,不过是恢复普通公民应有的基本自由,不再被你们这样名为‘保护’、实为‘软禁’地困在这里,想给我那嗷嗷待哺、体弱多病的小侄儿一个安稳正常的成长环境,这也算胡搅蛮缠吗?”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手里捏着能捅破天、改变国家命运的东西,担惊受怕了多久,夜夜不得安寝,这些你们知道吗?现在,东西给你们了,我只想离开这个‘鸟笼’,喘口气,有错吗?!”叶笑笑说到最后,目光扫过李副总参谋长,语气稍缓,坚持未减。“李副总参谋长,您从京城而来,想必是为了国家大事,为了这‘洞察者’。技术资料在您手里了,我这个‘麻烦’,这个‘烫手山芋’,是不是该功成身退,让我回家带孩子去了?” 李副总参谋长沉默,手指缓慢摩挲牛皮纸包。屋内空气凝固。他感觉到,叶笑笑并非赌气。她每一步行动都带着明确目的性。现在突然“放弃”最大筹码,只要求离开,背后恐有更深考量。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厌倦? “叶同志,”李副总参谋长开口,语气郑重深沉。“你提供的资料,价值不可估量。国家不会忘记有功之臣。”他话锋一转:“你提出离开的要求,我们可以慎重考虑。但在一些关键问题弄清之前,为了你的绝对安全,也为了这项技术的绝对安全,我们目前还不能轻易让你离开我们的保护范围。” “保护范围?”叶笑笑嗤笑,像听了笑话。“李副总参谋长,您是怕我跑了,还是怕我把技术再卖给别人?”她停顿,眼神坦荡清澈,迎上李副总参谋长目光。“如果我真有那个心思,当初就不会费尽周折交给你们。我叶笑笑不是圣人,但这点底线和原则还是有的:华国的技术,只能也必须留在华国人自己手里!” 她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带着凛然不可侵犯之气。李副总参谋长眼神微动,心中对这个小姑娘评价又高了几分。不仅聪明胆识,这份超越年龄的清醒和朴素爱国情怀,难能可贵。 “既然如此,”李副总参谋长话锋再转,目光落回牛皮纸包,“关于这份资料的后续解读、验证,以及‘洞察者’未来可能的改进与应用方向,恐怕还是需要叶同志你多多协助,提供关键指导。” 叶笑笑直视他,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坚定:“抱歉,李副总参谋长,恕我无能为力。”她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执拗与疲惫。“我脾气直,不喜欢拐弯抹角,受不了被人像防贼一样防着、试探着。现在这种处境,让我心里堵得慌,压着大石头,实在提不起劲头。”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压抑颤抖:“我说过,我爱我的国家。研究‘洞察者’,最初动力是希望能帮到像我哥哥那样的军人,让他们保家卫国时,少些危险,多些胜利筹码和活下来的机会。” “可如果,这份付出,换来的只是无休止的猜忌、试探和不信任,那我宁愿……我宁愿‘摆烂’。” “摆烂?”李副总参谋长重复这个新鲜词汇,浓黑眉毛微蹙。这丫头,竟然说出这种话?他心中暗忖:这是真实情绪,还是更高明的施压? 钟振国在一旁太阳穴狂跳,他深吸一口气,想开口说什么,被李副总参谋长抬手制止。李副总参谋长目光落在叶笑笑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叶同志,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任何人做出重大贡献后,面对不被信任,心里都不舒服。”他顿了顿,声音沉稳有力:“但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洞察者’的重要性,你比我们在场任何人都清楚。它关系到国家未来安全格局,关系到千千万万人民福祉。” “这,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情,更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说‘摆烂’就能了事的事情。” “国家利益?”叶笑笑嗤笑出声,笑声充满自嘲与凉薄。“李副总参谋长,您这话冠冕堂皇。国家利益固然至高无上,可我叶笑笑,也是组成这个国家千千万万分之一的普通公民!难道我的个人感受、基本需求,就可以因为‘国家利益’被随意践踏,被无视吗?”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委屈和愤怒,像被逼到角落的小兽,发出嘶吼:“我为了这个研究,熬了多少不眠之夜,承担了多少风险,这些你们关心过吗?结果呢?换来的就是没完没了的试探,就是把我当成会移动的宝藏,或者随时可能叛逃的贼一样防着,恨不得把我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榨干掏净!” 李副总参谋长陷入沉默。叶笑笑每句话都像针,扎在他心上。他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她说的,是事实。巨大国家利益前,他们更看重技术本身,对她个人的关注、尊重,确实欠缺。 钟振国看着李副总参谋长沉吟,心中焦急。他上前一步,对着叶笑笑,语气努力放缓,依旧带着军人强硬:“叶笑笑同志!国家对你的贡献充分肯定!对你的安全高度负责!你说的自由问题,等相关事宜调查清楚,一切自然恢复正常!” “你现在这种态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解决问题?”叶笑笑像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猛地抬头,通红眼眶闪烁泪光,强忍着。“钟师长,问题从来不是我制造的!是你们的不信任,才导致现在这样!现在,我什么都不要了,所有底牌,能给的,不能给的,全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非要把我逼疯,逼得玉石俱焚,你们才满意吗?!”她的声音因激动尖锐,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死死咬住颤抖的下唇。那份混杂着倔强与委屈的神情,让屋内空气凝重,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想过几天普通人的安生日子!我不想再被你们当成怪物一样研究,不想每天提心吊胆揣摩你们到底想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累了。”她攥紧的拳头颤抖,肩膀垮下,仿佛耗尽所有力气。 她抬起头,直直看向李副总参谋长,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绝望:“李副总参谋长,放我回家吧。我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第 153章 抱歉帮不了 李副总参谋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叹。这丫头,软硬不吃,偏偏句句在理,难以反驳。戎马一生,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阵仗没经历过,此刻对小姑娘感到束手无策。 “叶同志,”放缓语气,眼神多一丝真诚,“委屈,我听到了。这件事,确实考虑不周。向你保证,认真反思,尽快改善处境。”停顿,观察神色,见脸上冰霜融化一丝,接着:“但是,‘洞察者’关系重大,后续解读、测试应用,离不开你亲自参与指导。没有你,研究进程缓慢,甚至走弯路。” 叶笑笑低头,沉默,手指无意识抠衣角。李副总参谋长见状,知道话起作用,趁热打铁:“叶同志,并非不信任你,更不想囚禁你。希望以大局为重,协助我们尽快将‘洞察者’完善,早日为国防建设贡献力量。” “至于自由尊重,向你保证,只要肯配合,都不是问题。会为你提供最好的工作生活环境,充分尊重个人意愿,绝不再让你感受不必要压力。” 屋内空气凝固。叶笑笑低头,长睫在白皙脸颊投下阴影。 没人知道她想什么。 钟振国紧张看着她,手心冒汗。 意识到对这种性格的人,强硬适得其反。 李副总参谋长这番软硬兼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许能让她回心转意。 许久,叶笑笑缓缓抬头。眼圈泛红,眼神异常清明。看着李副总参谋长,一字一句:“李副总参谋长,您的话,听明白了。大道理也都懂。爱国,比谁都爱。哥哥是军人,从小听英雄故事长大,知道国家安宁来之不易。” 李副总参谋长眼中闪过喜色,以为说动了。然而,叶笑笑话锋一转,语气依旧疏离坚持。 “但是,理解归理解,感受归感受。我现在确实不想再参与这些事情了。累了,也怕了。”自嘲笑笑,“或许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担不起这么重大的责任。那份资料,组织专家慢慢研究吧。相信国家人才济济,总能攻克难关的。” “至于我,”站起身,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动作决然,“还是坚持之前要求,要离开这里。如果同意,感激不尽。如果不同意,” 顿了顿,目光平静迎上李副总参谋长视线,“也没关系,说了,可以关着我,但我什么都不会再做。” 李副总参谋长脸上笑容凝固。没想到,说了这么多,叶笑笑还是油盐不进。这丫头固执,远超想象。 钟振国浑身发抖,指着叶笑笑,嘴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感觉所有耐心涵养,都在小丫头面前消耗殆尽。 “叶笑笑同志,”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些,“真不再考虑一下吗?这对你,对国家,都没好处。” “已经考虑清楚了。”叶笑笑毫不犹豫,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李副总参谋长,钟师长,多谢这段时间的‘照顾’。没什么其他事情,想回屋休息了。” 说完,不等两人回话,径直转身,朝着里屋走去。背影瘦弱,带着令人心折的倔强。 “你!”钟振国看着背影,怒火直冲头顶,猛地一拍桌子,巨响。 李副总参谋长眉头紧锁,眼神复杂望着叶笑笑消失的身影。摆手,示意钟振国冷静。 “振国,稍安勿躁。”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看来,这个小丫头,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棘手。” 钟振国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首长,这丫头无法无天!给她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不能这么由着她性子来!依我看,就应该……” “应该怎么样?”李副总参谋长打断,眼神锐利扫他一眼,“把她绑起来严刑拷打?给她用上特殊手段?振国,记住,她不是敌人,有功之臣!真那么做了,不说能不能让她屈服,传出去,寒了多少人的心!” 钟振国哑口无言,脸一阵红一阵白。知道不能那么做,可叶笑笑软硬不吃,实在憋屈。 “那现在怎么办?”钟振国有些泄气,“就这么让她‘摆烂’下去?那‘洞察者’项目……” 李副总参谋长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快速分析局势,叶笑笑真实意图。真的只是受委屈,单纯撂挑子?还是另有图谋? “她要离开,未必真心话。”缓缓开口,眼神深邃,“更大可能,以退为进,试探我们底线,争取更大主动权。” “主动权?”钟振国不解,“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能争取什么主动权?” “手里最大王牌,不是‘洞察者’技术资料,是她的大脑。”一针见血,“很清楚,那份资料离了她,价值大打折扣。清楚我们现在非常需要她。所以,才敢如此有恃无恐。”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叶笑笑,不简单啊。小小年纪,这份心智胆识,令人佩服,也令人头疼。” “那我们……” “先晾她几天。”打断钟振国,眼中闪过精光,“既然想休息,让她好好休息。这几天,不要打扰她,不要再提‘洞察者’。同时,把她需要的那些材料工具,尽快给她送过去。不是要给小承安做婴儿车吗?让她做。” 钟振国愣住:“首长,您的意思……由着她?” “有时候,欲速则不达。”意味深长,“越逼得紧,她反抗越厉害。索性,先顺着她意思来。看看到底想做什么。” 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院子里,眼神悠远。“这个小丫头,就像一匹野性未驯的烈马。想驾驭她,光靠鞭子缰绳不行,还得给她足够的空间尊重。相信,心中那份爱国情怀是真的。只要处理得当,她迟早会明白,合作才是对双方,对国家最有利的选择。” 转过身,看着钟振国,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几天,密切关注她一举一动,但不要干涉。倒要看看,这个自称‘摆烂’的小丫头,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新的‘惊喜’。”李副总参谋长收回目光,眼神锐利如刀。 小院恢复安静。叶笑笑站在屋檐下,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她站了一会儿,像在听风。屋里,小承安睡着,呼吸均匀。 叶笑笑转身进屋,从梦幻庄园里取出一沓厚纸,写满符号和外文——“洞察者”项目的翻译底稿和注释。她抱着纸,走向院子角落的废弃铁桶。平时烧生活垃圾的桶。 她将稿纸塞进铁桶,划火柴,丢进去。干燥的纸张迅速燃起,火光映照着她平静的侧脸。青烟带着焦糊味升起。 院门口站岗的警卫员小王闻到烟味,看到火光,快步进院。叶笑笑蹲在铁桶边,手里木棍拨弄火堆,让纸烧得更充分。 “叶同志!”小王吃惊,上前。看出纸上写着字,不是普通废纸。 叶笑笑头没抬,淡淡应声:“哦,没什么,不重要的资料,留着也没用了。”语气轻松。 小王眉头紧锁。不重要的资料?这位同志亲自烧?他不信。联想到首长对她的重视,他意识到不对劲。这些可能是“洞察者”的机密文件。他上前一步,火光熊熊,大部分纸已化为灰烬。 “叶同志,这些资料……”小王语气严肃,“您确定不重要?钟师长和李副总参谋长知道吗?” 叶笑笑抬头,勾起浅淡笑意。那笑容不易察觉。“他们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废纸了。”她用木棍拨了拨,确保纸化为灰烬。 小王心中一凛。他不敢耽搁。“叶同志,您稍等!”丢下话,转身快步跑向院外。必须立刻上报! 叶笑笑看着小王匆匆离去,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她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平静望着铁桶里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只留一堆黑灰。风吹过,灰烬打个旋儿。 屋里,小承安呓语一声。叶笑笑走进屋,轻拍襁褓:“乖,承安乖,睡吧,没事了。” 小王气喘吁吁冲到钟振国临时办公室门口。“砰”一声,门被撞开。 “钟师长!不好了!叶同志她……”小王急得结巴。 第154 章 一把火烧了 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刚让人将叶笑笑上交的核心资料影印备份,正商议着如何应对这块“烫手山芋”,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警卫员小王连报告都忘了喊,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慌什么!出什么事了?”钟振国被打断,眉头拧死。 李副总参谋长放下放大镜,目光钉在小王身上。 “叶……叶同志……她在院子里烧东西!文件!”小王嗓子发紧,额头全是汗。 “烧东西?”钟振国猛地弹起,脸色骤变。 “烧的什么?!” “看不太清,纸上写满了字,不是废纸!她说那是……不重要的资料……”小王声音发颤。 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迅速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愈发深沉的凝重。这丫头,前脚刚撂下“摆烂”的狠话,后脚就敢直接动手烧文件,果然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要釜底抽薪,彻底断了他们不通过她本人解读的念想吗? 她想做什么?彻底撕破脸? “走!去看看!”李副总参谋长决断,拔腿往外走。 钟振国紧随其后,心头像燃着一把火,脚步带风。 两人冲到小院,叶笑笑正拍着手,像做完一件小事,转身要进屋。院角旧铁桶冒着青烟,桶底大片焦黑灰烬,空气中纸张焦味刺鼻。 “叶笑笑同志!”钟振国压着怒火,声音沙哑,“你刚才,烧了什么?”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17节 叶笑笑闻声停步,慢慢转过身。看见去而复返、脸色铁青的两人,她脸上不见慌乱,反而浮起一丝浅淡笑意。一切仿佛尽在她掌握。 她抬手,指向铁桶:“哦,没什么,就是‘洞察者’项目的一些翻译资料和我的注释笔记。” 李副总参谋长目光锁死在她脸上,找不出一丝心虚。叶笑笑眼神坦然,甚至带点无辜。 她语气轻松得令人抓狂:“核心技术资料不是上交了吗?这些我个人的底稿和注释,留着没用了,挺占地方。一把火烧了,眼不见心不烦,省得你们将来找不到人解读,又来麻烦我这个‘初中没毕业’的。” “翻译资料?那可是涉及五十六种语言的翻译资料,还有你那些独一无二的注解?”钟振国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你那些自创的变体加密逻辑,离了这些注解,我们要怎么快速解读?!” “是啊,”叶笑笑无辜地点了点头,清澈的眸子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换上全然不解的困惑表情,“就是那些。怎么了?李副总参谋长,钟师长,瞧你们这表情,怎么这么严肃?那不都是我平时随手涂鸦的一些草稿嘛,真正的核心技术精华,不都在你们手里那个牛皮纸包里好好封存着呢。”她故作惊讶,语气轻松。 李副总参谋长深吸一口气。这丫头的心思手段远超预估。这不是摆烂,这是釜底抽薪,逼他们妥协! 他凝视叶笑笑,一字一顿:“所有……都烧完了?” “嗯,烧得可干净了,连个纸星儿都没剩下。”叶笑笑走近铁桶,脚尖踢了踢桶壁,发出脆响,像在证明。 “你们看,我办事,你们向来可以放心。” 钟振国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叶笑笑:“叶笑笑!你知不知道你烧掉的是什么?那是凝聚了你多少心血的、能够帮助我们理解你那些复杂加密逻辑和独创变体的详细手稿!是你针对那五十多种语言复杂编译的全部思路注解!没了这些,你让我们怎么快速有效地进行解读?后续的应用和改进又从何谈起?你这是在拿国家赋予你的使命开玩笑!” “重要吗?”叶笑笑歪头,一丝困惑恰到好处,“我以为只有那份核心技术母版重要呢。再说了,钟师长,我说得很清楚了,我累了,身心俱疲,不想再参与复杂的事情。这些资料留着,万一你们研究遇瓶颈,又想让我帮忙,我岂不是很为难?我这人,最怕为难。” 她摊手,一副“没办法”的无辜:“索性,当断则断,一把火烧个干净,断了不切实际的念想,对大家都好。” “你……”钟振国脸颊通红,嘴唇哆嗦,说不出话。这丫头,釜底抽薪! 李副总参谋长抬手,示意钟振国。他目光深邃,这丫头的手段厉害得多。 “叶同志,”李副总参谋长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压力,“你觉得,烧了这些,我们就拿那份核心技术没办法了?你就掌握了绝对主动权?” 叶笑笑笑容不变,眼神微闪,耸了耸肩:“李副总参谋长,您这话冤枉我了。我何德何能,敢跟国家机器掰手腕?我单纯觉得那些东西对我个人而言是废纸,碍眼占地方,处理掉省心。” 她话锋一转,一丝挑衅:“当然,我相信国家人才济济,专家学者多如牛毛,就算没我那点不成熟的草稿和注解,凭大家聪明才智,一定能研究透彻。可能过程曲折点,多花点时间,多走点弯路?但国家攻坚克难的决心毅力,这点小壁垒肯定不算什么。” 钟振国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起,指着叶笑笑,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叶笑笑!你烧的不仅仅是几张纸!那是我们快速掌握‘洞察者’的唯一捷径!是你那些天书般加密逻辑的唯一破解图!如今化为灰烬,你想让我们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耗费多少宝贵时间去从头摸索?!你这是要拖垮整个项目,延误国家战略!” “钟师长,您言重了,太抬举我了。”叶笑笑收敛笑容,平静看着他,“我一个初中没毕业的,随手写写画画的东西,哪里称得上‘唯一’和‘全部’?太夸张了。国家人才储备雄厚,肯定能找到比我厉害的人。没我这点微不足道的翻译稿和注解,攻克核心技术只是时间问题。顶多,过程稍微繁琐些,多耗费些宝贵的科研资源和时间罢了。”她轻描淡写,仿佛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李副总参谋长静静看着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每一步都踩在底线上,却让你抓不住把柄。她用最决绝的方式,断绝了不通过她本人快速推进的可能。她铁了心要逼他们让步,换取自由和尊重。 他想起叶笑笑的初衷——为了哥哥,为了更多军人安全。他眼神微动,这或许是突破口。 他看一眼气炸的钟振国,沉声:“振国,立刻安排,动用一切通讯手段,尽快联系猛虎团的叶志军同志。有些事,有些道理,或许由他这位兄长,来和叶笑笑同志当面沟通,效果更好,更能解开她心中的症结。” 钟振国一愣,眼中闪过讶异,随即领会首长用意。这是险棋,或许是唯一办法。他挺直腰板,大声应:“是!首长!马上去办!保证尽快联系上叶志军同志!” 叶笑笑听到要联系哥哥,努力维持的平静瞬间粉碎,脸色血色褪尽,眼中闪过浓浓的慌乱、抗拒和一丝深藏的恐惧。 “你们想干什么?!不准去找我哥!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你们不准打扰他!”她的声音尖锐,带着前所未有的失态和惶恐。 叶笑笑猛地扑上前,试图抓住钟振国的手臂,动作因为慌乱而显得有些笨拙。 第 155章 兄妹久别重逢 李副总参谋长与钟振国目睹叶笑笑脸上掠过的慌乱与抗拒。 她的激烈反应,反倒印证了李副总参谋长心底的判断。 然而,就在他们预料她会继续对抗时,叶笑笑紧绷的身体忽然一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神中的激烈抵抗也黯淡下去。 是哥哥……要来见她吗?她有多久没见过哥哥了?自从将“洞察者”交给他之后,便是天各一方,音讯渺茫。他现在怎么样了? 安不安全?无数的担忧和思念瞬间涌上心头,盖过了先前的抗拒。或许……见一面也好,至少让她知道他还安好。 想到这里,她周身尖锐的对抗气息才真正消散,只剩下一种复杂难言的沉默。 叶笑笑不再激烈反对,只是沉默站着,周身尖锐的对抗气息消散。李副总参谋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放缓语气:“叶同志,我们联系叶志军同志,不是施压。有些情况,由他与你沟通,或许更安心,也能理解我们的苦心。” 叶笑笑低着头,声音发闷,却平静:“随便你们。” 钟振国意外看了叶笑笑一眼,询问目光投向李副总参谋长。李副总参谋长点头,示意按计划行事。钟振国压下疑虑,沉声应道:“是!我去安排。”他快步走出,这丫头的心思,真是难捉摸。 屋内气氛沉闷。李副总参谋长看着垂头不语的叶笑笑,这小丫头情绪转变之快,心思之敏锐,远超预料。他端起桌上凉透的茶水呷了一口。 “叶同志,”李副总参谋长放下茶杯,声音平和,“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你之前提出的生活需求,尽快满足。婴儿车材料,今天应该到齐。” 叶笑笑只轻轻“嗯”了一声,心思飘远。 接下来的两天出乎意料的平静。叶笑笑没再提离开,没再争执。她多数时间待在屋里,偶尔抱着小承安在院里踱步,哼着不成调的歌谣。警卫员送来婴儿车材料工具,她平静道谢,将东西归置在屋角,没立刻动手。 她的冷静让钟振国不安,几次想找李副总参谋长商议,都被“再等等”压下。李副总参谋长笃定,叶笑笑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转机在叶志军身上。他甚至察觉到,叶笑笑看似平静的眼底,偶尔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与焦灼。她翻看那堆婴儿车材料时,手指轻柔抚过木料和布匹,仿佛在构筑一个遥远的、有哥哥存在的家。 这天下午,阳光暖暖洒在小院。叶笑笑刚喂完小承安,小家伙在她怀里满足砸吧嘴,很快睡着。她小心将他放在床上,掖好被角。 院外传来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停在院门口。 叶笑笑动作微顿,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她屏住呼吸,捕捉外面动静。车门开关声清晰传来。接着,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向屋门。 脚步声太熟悉了!即使许久未见,即使掺杂风尘仆仆的疲惫,叶笑笑依然第一时间辨认出来。 是哥哥的脚步声! 鼻子猛地一酸,眼眶瞬间热了。所有故作的坚强,所有精心的盘算,化作最原始、最纯粹的亲情渴望。那扇隔绝她与世界的木门,仿佛也感受到了期盼,微微震颤。 “吱呀——”老旧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瞬间挡住大部分阳光。 来人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肩膀扛着营长军衔,身姿笔挺。黝黑脸庞带着军人特有的坚毅风霜,眼神锐利,触及屋内瘦弱身影时,瞬间柔和,闪过一丝心疼。正是叶志军。 他站在门口,目光锁定了屋里的妹妹。叶笑笑清瘦一圈的脸颊和泛红的眼眶,让叶志军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复杂情绪,心像被狠狠攥紧了。 “笑笑。”叶志军开口,声音比记忆中沙哑低沉几分,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却充满力量。 “哥!”叶笑笑再也忍不住,声音带着浓浓鼻音,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她快步上前,却在离叶志军一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住,不知所措,只是仰着头,泪眼婆娑看着他。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翻腾,汹涌。最终,话到嘴边,只化作一声带着哭腔、饱含委屈与思念的“哥”。 叶笑笑那声带着浓浓鼻音和无尽委屈的“哥”,像钥匙打开所有情绪闸门。她顾不上矜持与防备,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叶志军的腰,将脸埋在他带着尘土气息和淡淡汗味的军装上,放声大哭。 “呜呜呜……哥……你总算来了……我好想你……呜呜……”压抑太久的委屈、恐惧、不安与思念,尽数化作汹涌泪水,迅速浸湿叶志军胸前衣襟。她哭得像迷路许久的孩子,终于找到回家路。 叶志军高大身躯在被妹妹抱住时猛地一僵。怀里妹妹柔软的身体和滚烫泪水,让他心头狠狠一紧,哭声像小锤子一下一下敲打心脏。他抬起长满老茧、粗糙有力的大手,僵硬地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叶笑笑耸动的后背,笨拙轻柔地拍着。 “笑笑,不哭了,不哭了啊。哥这不是来了吗?”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浓浓心疼。他清晰感受到怀里妹妹身体的颤抖。他微微转头,目光扫过不远处神色各异的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眉头不自觉轻皱。 李副总参谋长眼神深邃,钟振国表情复杂,带着审视和一丝如释重负。眼下情景,妹妹哭得梨花带雨,他就算有满肚子的说辞,此刻也堵在喉咙口,一个字说不出来。这丫头一哭,他从小就没辙。 李副总参谋长看着紧紧相拥的兄妹俩,眼神深邃,侧头与钟振国对视。钟振国脸上表情更复杂了,这步棋,究竟是对是错,心里也没底。 叶志军感受到怀里妹妹哭声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演越烈,心里不禁焦急。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拍着叶笑笑的背,声音又柔和几分:“好了,笑笑,有什么委屈,等会儿慢慢跟哥说。这么多人看着呢,先把眼泪擦擦,啊?” 叶笑笑此刻哪里顾得上。她只是紧紧抱着哥哥,像抓着茫茫大海唯一的浮木,哽咽着,断断续续控诉着:“哥,他们……他们不让我出去……呜呜……他们把我关起来……”声音哭泣而沙哑。 叶志军听着妹妹断断续续、不成句的哭诉,心疼得像被无数细针扎着。他知道上面有考量,更知道妹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他只能更笨拙地拍着叶笑笑的背,声音艰涩安慰:“哥知道,哥都知道你受委屈了。不怕,有哥在呢,啊,有哥在。” 里屋突然传来小承安嘹亮的哭声,许是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哇啊——哇啊——” 叶笑笑哭声猛地一顿,像被人按下暂停键。她吸了吸鼻子,脸上挂着晶莹泪珠,眼神不自觉飘向里屋。“是承安,承安醒了。”她喃喃说道,声音还带着重鼻音。 叶志军暗暗松了口气,趁机轻轻扶起她肩膀,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柔声道:“先去看看孩子吧,别让他跟着着急。” 叶笑笑胡乱用手背抹了一把脸,泪水与脸上灰尘混在一起,让她看起来狼狈。她点头,声音依旧哽咽:“嗯。” 她快步走进里屋,叶志军紧随其后。小承安躺在床上,小脸涨红,挥舞小拳头,哭得伤心。叶笑笑连忙抱起他,轻轻拍背,声音与方才激动截然不同,充满温柔:“哦哦哦,承安乖,不哭不哭,姑姑在呢,姑姑在呢。是不是饿了?还是尿了呀?”她熟练检查尿布,果然湿透。 “小家伙,真会挑时候。”叶笑笑带着泪痕的脸上,挤出一丝无奈而宠溺的浅笑。她抱着小承安,转身从旁边包裹拿出干净尿布和温水盆,麻利给小家伙清理干净,换上干爽尿布。 小承安被这么一折腾,哭声渐渐小了,只剩几声哼唧。叶笑笑抱着他,在屋里轻轻来回摇晃,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阳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拉长她的身影,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叶志军靠在门框,静静看着这一幕。妹妹确实瘦了些,照顾孩子的动作却娴熟,眉眼多了几分他从未见过的柔和与沉静。他心中百感交集,有心疼,也有一丝欣慰。他看着妹妹抱着孩子摇晃的身影,思绪却不由自主地跳跃开去,回想起最初听到“村木”这个名字时的情景,以及后续那些扑朔迷离的调查方向。 小承安彻底安静,闭上眼睛,小嘴砸吧两下,似乎又要睡去。叶笑笑轻轻吁了口气。她抱着小承安,走到窗边,目光投向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片刻之后,待怀中的小承安渐渐平复,她纷乱的心绪也稍稍沉淀。尽管脸上泪痕未干,声音因哭泣而沙哑,但一种压抑已久的急切与认真重新浮现在她眼中。她抱着孩子,缓缓转过身,看向叶志军,目光清明而坚定:“哥,关于‘村木’的事情……有进展了吗?他抓到了没有?” 第 156章 兄妹决裂? 叶志军身体猛地僵住。妹妹偏偏在这时候问起“村木”。 “抓捕失败了。”叶志军声音沙哑,低沉几分。 “我们布了网,他太狡猾,像条毒蛇。不仅溜了。”叶志军说,喉咙发紧。“最新的情报显示,他已经越过南边境线。更糟的是……他可能与境外势力搭上了线,正在寻求庇护。甚至可能……回来报复。他的活动,对边境安全构成新的威胁。”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的手臂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小承安在她怀里不安地动了动。 她死死咬着下唇。重复的话像在问自己:“境外势力……报复?” 叶志军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他想伸手,僵硬垂下。声音带着疲惫和恳求。 “笑笑,现在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更危险。”叶志军开口。“‘村木’在外一天,就多一分不确定。‘洞察者’项目每拖延一天,我们应对这类威胁的能力就弱一分。” 他喉结滚动,艰难继续。“哥这次来,不只是看你。” 叶笑笑猛地抬头。泛红的眼眶里没有泪,只有冰冷的了然和嘲讽。 “我知道。”她声音不大,字字清晰。像冰凌敲在人心里。“你是来当说客的。李副总参谋长和钟师长派你来的,对不对?用兄妹情压我,用‘村木’威胁我,让我听话,让我配合?” “笑笑!”叶志军低喝。眼中闪过痛楚,还有一丝被误解的怒意。“在你心里,哥就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叶笑笑毫不退让。嘴角勾起一抹凄凉弧度。“你穿着这身军装,扛着军衔,你首先是个军人,然后才是我哥!‘军令如山’不是吗?他们让你来劝我,你敢不来吗?!他们让你说什么,你敢不说吗?!” 叶志军被堵得心口剧痛。脸色铁青。额上青筋跳动。无法反驳。他是军人,命令必须执行。但他也是她哥哥,看她被困,日渐消瘦,心日夜煎熬。 “是,我是军人,我接了命令!”叶志军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火和无力爆发。“但你以为我愿意看你这样吗?!你以为我愿意看你把自己逼到绝路吗?!烧资料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他声音一顿。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挣扎。“万一……万一‘村木’那样的人,因为‘洞察者’的停滞而伤害到更多我们的人,你让我怎么向牺牲的战友交代?怎么面对那些把希望寄托在‘洞察者’上的兄弟们?!” “所以,又是我的错了?”叶笑笑打断他。声音因激动而尖锐。抱着小承安的手臂微微颤抖。“我被关着,失去自由,夜夜担心我哥在外面会不会出事,担心‘村木’会不会再来害我身边的人!” 她声音凄厉。每一个字都像泣血的控诉。“我用我唯一的方式反抗,倒成了我的错?!叶志军,你告诉我,如果‘洞察者’项目顺利进行,‘村木’就能立刻被抓住吗?那些境外势力就会立刻消失吗?!还是说,你们只是需要一个借口,合理化你们对我做的一切?!” 她眼中涌上水光,倔强不让它落下,她研发它,不是为了什么大局,不是为了什么冰冷的项目。她研发它,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为了他能少一分危险,为了他能平安回家,更是为了弄死村木。 “我……”叶志军语塞。他知道不能简单划等号。但“洞察者”的重要性不容置疑。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 “笑笑,听哥说。”叶志军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声音放缓,沉重沙哑。“哥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哥心疼。恨不得替你受罪。但‘洞察者’……它太重要了。它关系到成千上万像我一样在前线的兄弟们的性命!” 他眼中布满血丝。声音沙哑。“有了它,可以提前预警,减少牺牲,让更多人活着回家见爹娘妻儿!这份责任,太重了。重到……有时候哥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上级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我知道这四个字对你残忍,不公平,但现在……我们真的需要你,国家需要你。” “大局?又是大局!”叶笑笑嗤笑。泪水终于滑落。带着滚烫温度。“为了这个大局,就可以牺牲我吗?就可以把我当成没有感情的工具吗?我才十八岁!十八岁!我凭什么承担这些?我只想我哥活着,我只想那些关心我的人平平安安!这个要求,难道也错了吗?!” 她退后一步,拉开与叶志军的距离,眼神里充满失望和决绝。 “哥,你曾经说过,你会永远护着我。”她抱着小承安,小承安抓住她衣领。她感受着孩子柔软的触感,心像被撕裂。她以为,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真正理解她想要什么。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18节 她摇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刺骨寒意。“现在看来……哥,你终究还是站在了他们那边。是我太傻,看不清这身军装对你的意义,总以为你会永远先是我哥……” 叶志军被刺得体无完肤。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想大声告诉她,他没有变,他依然是那个想拼尽全力保护妹妹的哥哥!可喉咙里像堵了滚烫的沙石,他猛地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嘶哑地挤出几个字:“笑笑,不是……我没有……” “笑笑……”他艰涩开口。声音嘶哑。“哥理解你。但‘洞察者’,它能救更多的人,就像你当初研发它,不也是希望……” “我研发它,是为了你!叶志军!是为了你能够活着回来!”叶笑笑失控喊出来。声音凄厉。 她猛地转身。抱紧怀里被惊动而哼唧的小承安。不再看叶志军一眼。一步步踉跄朝着里屋走去。瘦弱的背影,在昏暗光线下孤立无援。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刚烈和破碎的骄傲。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打破沉寂。钟振国和李副总参谋长一前一后走进来。李副总参谋长锐利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落在叶志军疲惫的脸上。眼神深沉。 “志军同志,怎么样?”钟振国急忙问。 叶志军缓缓摇头。声音沙哑厉害。“她……她还是坚持要离开,态度很坚决。” 李副总参谋长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极具分量。“看来,叶笑笑同志心里的结,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难解。志军同志,辛苦你了,这件事,确实让你为难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凝重。“更要命的是,刚刚收到南边境的紧急通报,‘村木’在境外有新的活动迹象,似乎正在试图渗透一批人进来,对方很可能已经掌握了我们边境的部分布防信息,情况比预想的更紧急。” 叶志军身体绷紧。李副总参谋长看向他。“志军同志,辛苦你了。” 叶志军深吸一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挣扎,他看向李副总参谋长,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沙哑,近乎恳求:“首长,笑笑她……她确实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说的那些,并非全无道理。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先让她离开这里,换个环境?或者,至少在项目推进方式上,给她更多自主权和尊重?她不是敌人,她是功臣啊!” 李副总参谋长没有立刻回答。踱步到窗边。目光望向院内老槐树。眉头微锁。 清晨阳光柔和,驱散不了小院上空的凝重。 “志军同志。”李副总参谋长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的心情,我理解。叶笑笑同志的情绪和处境,我们看在眼里。她这段时间承受了不小压力,国家不会忘记她做出的贡献。” 他声音沉下。“但是,‘洞察者’的重要性,你也比谁都清楚。它关系到整个国家的战略布局,关系到未来战场上无数指战员的生命安全。叶笑笑同志是这个项目的绝对核心,缺了她,很多关键性的工作无法开展。” 李副总参谋长语气一转,带着不容商量的强硬。“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改善她的生活处境,保障她的安全和基本需求,也会继续想更稳妥的办法和她沟通。但是,核心原则和底线,绝对不能动摇。” 叶志军嘴唇动了动。最终所有的话化作一声沉重无奈的叹息。 里屋内,叶笑笑背靠冰冷墙壁。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所有强撑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襁褓中的小承安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发出一声轻微呓语。叶笑笑猛地抬头。用力抹去眼角湿意。 她抱着孩子,听到院外隐约传来低语和匆忙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新的情况。她抱着小承安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第 157章 陆景元到访与表白 几日过去,院外的紧张气氛似乎并未随着兄长的离开而有丝毫缓解,反而更添压抑。 叶笑笑强迫自己将翻涌的思绪按下,全心照顾着小承安。 午后,好不容易将因不明原因而有些躁动的小承安哄睡,叶笑笑疲惫地来到小院,想略微舒展一下僵硬的身体,刚撑了个懒腰,院门口却响起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叶笑笑抬头。 陆景元。 他来做什么?柳眉几不可察地蹙起。医院病房里不欢而散的争执,他那道冰冷无情的命令,瞬间在她脑海闪过。那股被强压下去的火气,此刻像干柴投入火星,隐隐复燃。她不想见他,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她心力交瘁的此刻。 她不想面对这个让她情绪复杂的男人。没有犹豫,叶笑笑转身便要回屋,将那道不速之客的身影隔绝在门外。 “笑笑。” 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急切,成功钉住了她的脚步。 叶笑笑的背影僵硬一瞬,被迫停下。她缓缓转过身,清冷的目光直视前方。 “陆团长,有事?”声音像初冬的湖面,结着薄冰,疏离淡漠。 陆景元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他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 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简陋的院子。这里不适合说话。几个警卫员的身影在不远处晃动。 下一秒,陆景元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动作强势,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便要拉她进屋。 “放开!” 叶笑笑的声音压低,像一张瞬间拉满的弓,充满戒备。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与他拉扯。 陆景元看着她那张写满抗拒的小脸,白皙的肌肤因愤怒泛起红晕。他想起不久前,这张脸上曾流露对他的依赖。那双清澈的眼睛,曾盛满他的倒影。是他亲手打碎了这一切。是他混蛋,伤透了她的心。 浓烈的悔意与痛楚席卷了他。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强压下情绪,眼神却更加坚定。他拉着她的手,执拗地往屋里走。 “陆景元!你到底想干什么!”叶笑笑又惊又怒,奋力挣扎。男女力量悬殊,反抗显得徒劳。她被他轻易拉进那间简陋的屋子。 砰—— 房门被陆景元反脚带上。隔绝了外界,也仿佛隔绝了所有退路。屋内光线暗淡,空气瞬间凝滞压抑。 叶笑笑猛地甩开他的手,像触碰了滚烫烙铁。她迅速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杏眼充满警惕地瞪着他。她急促喘息,胸口因挣扎和愤怒剧烈起伏。 “陆团长,想怎么样?这里不欢迎你。”声音不大,像淬了冰的箭矢,字字透着刺骨的冷漠。 陆景元看着她浑身竖起尖刺的姿态,喉咙发紧,像被扼住。他张嘴,心中排练无数遍的道歉和解释堵在喉咙,苍白无力。 “笑笑,我——”声音干涩。 “我不想听。”叶笑笑冷冷打断,猛地侧过脸,不看那张让她心绪不宁的脸。声音闷闷的,从胸腔深处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专程道歉,就不必了。你的道歉,我承受不起。” “继续下命令,也省省力气。我现在,谁的话都不想听。” 字字像锋利的冰刀,毫不留情插入陆景元的心脏,痛得他几乎蜷缩。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震,深邃的眼底暗色浓重。他竟然伤她这么深,连解释机会都不给。 目光快速扫过屋子。视线停在靠窗的角落。一个半旧衣柜巧妙挡住,形成视觉死角。 下一秒,陆景元毫无预兆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大手闪电般探出,抓住叶笑笑的手腕。 叶笑笑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吓了一跳。刚要开口挣扎,被他猛地一带,整个人不受控制被拉向衣柜后的角落。她被强硬抵在冰凉粗糙的墙壁和他炙热坚硬的胸膛之间。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避无可避。 心跳疯狂加速,像擂鼓般撞击耳膜。她被陆景元……壁咚了? “笑笑……”低哑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情绪,难以掩饰的颤抖。 叶笑笑被迫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陆景元。想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看清他此刻的意图。在她惊愕慌乱的目光中,陆景元狠狠低下头。带着灼热温度的唇,准确无误、不容抗拒地覆上她的。 唔! 眼睛猛地睁大。瞳孔倒映出陆景元放大的俊脸。脑子里轰然巨响,一片空白。她又被陆景元……强吻了! 他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和霸道,疯狂碾压着她的柔软。所有声音,所有思绪消失。耳边只剩震耳欲聋的心跳,和他急促粗重的呼吸。强烈的侵略性男性气息将她笼罩吞噬。 一阵眩晕。手脚发软。身体像浸入滚烫温泉,又像被抽走所有力气,只能无力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吻。 不知多久,陆景元微微退开。结束了这个带着惩罚与掠夺意味的吻。粗重的呼吸夹杂他身上凛冽清冽的气息,混合淡淡烟草味,灼热喷洒在她脸颊。滚烫的额头紧抵着她的,鼻尖几乎相触。 脸颊像被烈火灼烧,绯红一片。唇瓣麻痛,带着被蹂躏后的水光,微微红肿。她大口喘气,胸口因挣扎、缺氧和复杂情绪剧烈起伏。脑子混乱,只剩下被侵犯的屈辱,和伪装被撕开后的慌乱。 陆景元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她眼角湿润的晶莹。眼底暗沉浓得像要滴墨,翻涌着复杂激烈的情绪。他伸出带着薄茧的拇指,带着一丝近乎贪婪的迷恋,轻轻摩挲她柔软微肿的唇瓣。 声音因情动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致命性感。 “笑笑。”他低唤,像一声叹息。“我以为能控制一切,像掌控部队,任务一样,精准冷静。”声音低哑,字字从胸腔深处碾磨而出,“可是你不一样。这些天,我像个被彻底撤掉所有指令的士兵,完全失控了,溃不成军。” “我满脑子都是你,叶笑笑。吃饭是你,睡觉是你,训练是你,闭眼晃动的,全是你影子。” “我喜欢你,笑笑。喜欢得……快疯了。” 你凭什么强吻我!积压在胸口的怒火与屈辱彻底爆发。她猛地扬手,啪!一个响亮有力的耳光,狠狠甩在陆景元线条分明的左脸上。 “陆景元,你混蛋!”声音因激动剧烈发颤,带着哭腔,充满委屈愤怒。她用尽全身力气推搡他坚实的胸膛,“你走!现在就给我走!” 陆景元被打得脸猛地偏向一旁。火辣辣疼痛在脸颊蔓延,留下清晰五指印。他没有动怒,深邃眼眸闪过一丝如释重负。他手臂猛地一紧,像铁箍般,将叶笑笑更加用力禁锢在怀里。任她如何捶打挣扎,都纹丝不动。 “我不走!”陆景元闷声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固执,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楚。他将头深深埋在她颈窝,滚烫呼吸喷洒在她细腻肌肤上,激起细密战栗。 第 158章 拒绝陆景元 “笑笑,我不走。” 男人的声音紧贴她滚烫的肌肤,沉闷里是压抑,那份绝望与渴望冲击着她的感知。 怀抱坚实,困得她动弹不得。 叶笑笑在他怀中剧烈地颤抖着,因愤怒和悲伤而绷紧的身体使得指甲深深陷进他背后的军装布料,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尽的委屈,“陆景元,为什么你现在才说,为什么不早点,为什么……” 陆景元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怀中的娇小揉进自己的骨血,永不分离。 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吸气,熟悉的发香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清浅气息,是他这些日子以来魂牵梦萦的慰藉。 “我混蛋,笑笑,我知道,我混蛋!” 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最深处撕扯出来,“我不该犹豫,不该让你受这么多委屈。我以为……我以为把感情压下去,才是对你好,对任务好。我错了,错得离谱。” 叶笑笑在他怀里,听着他急促而沉痛的剖白,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他胸前的军装。 她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衣料。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在一切变得复杂不堪之后,才听到这些。 她心底那片因“洞察者”项目、因被禁锢、因兄长两难而冰封的湖面,此刻被他炙热的情感投入一颗巨石,激起滔天巨浪。 那浪头翻滚着过往种种,他的强势,他的命令,他偶尔流露的关切,还有此刻这般不顾一切的告白。 可是……叶笑笑猛地抽了口气,鼻腔酸涩。那股尖锐绵密的酸涩之后,是更为清醒的痛楚。她缓缓地,用尽了残存的力气,一点点推开他坚实的胸膛。 陆景元察觉到她的抗拒,心头一紧,手臂却不敢再强硬,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不解和受伤,紧紧锁住她。 “陆景元,”叶笑笑终于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灼热和痛楚。她的声音带着哭泣后的沙哑,却异常坚定,“你说的这些,我都听到了。”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似乎要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压下去。 “但是,太晚了。” 这三个字,像三把冰锥,狠狠刺入陆景元的心脏。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笑笑,你……” “陆景元,我们之间,不可能。”叶笑笑微微仰起下巴,尽管泪痕未干,眼神却透着一股决绝。她移开目光,不去看他受伤的眼神,怕自己会动摇。“你和我,立场不同,追求也不同。” 她抬手,轻轻拭去脸颊的泪水,动作缓慢而沉重。 “你穿着这身军装,你是陆团长,你有你的责任,你的使命,你的‘大局’。我懂,我一直都懂。” “我呢?”她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我太天真……!才把局面弄成这样!” 陆景元喉结滚动,艰涩地开口:“笑笑,‘洞察者’的事情,我们可以……” “‘洞察者’?”叶笑笑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又是‘洞察者’!我已经把能交给国家的,我都交了,还要我怎么样!”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19节 她后退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屋内的光线似乎更加昏暗,将两人笼罩在一种沉闷的氛围中。 “我哥为了这个项目,左右为难,几乎和我决裂。我为了它,失去自由,日夜担惊受怕。”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失望,“现在,你告诉我你喜欢我。陆景元,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在你眼里,在你心里,究竟是我重要,还是那个冷冰冰的项目重要?” “你重要!当然是你重要!”陆景元急切地辩解,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 叶笑笑却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再次避开。 “不,陆景元。你不懂。”她摇着头,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如果你真的觉得我重要,就不会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用那种冰冷的命令来对我。就不会在我哥哥来劝说我之后,你才出现说这些。” 她的指控像锋利的刀子,句句扎在陆景元心上。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是的,他有他的顾虑,他的立场,他的所谓“深思熟虑”,可这一切在她的痛苦面前,都成了伤害她的理由。 “我承认,我喜欢你,从第一眼,我就喜欢。” 叶笑笑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认命般的平静,“我曾经对你有过幻想,有过期待。在你救我的时候,在你偶尔露出一点点不同的时候。” 她抬眼,直视着他,眼神复杂,“但是,陆景元,现实太残酷了。它把所有不切实际的念头都打碎了。” “我不否认,听到你刚才的话,我心里……很难受,也很……”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却只是轻轻摇头,“ 但那不代表什么。至少,不代表我们可以抛开一切在一起。” “笑笑,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陆景元的声音带着恳求,他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持,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叶笑笑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心也跟着揪紧。她知道,拒绝他,自己也不会好过。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是唯一的选择。 她不能再让自己陷得更深,不能再让自己的情感被这些复杂的人和事裹挟。 “陆景元,”她努力平复着呼吸,语气疲惫的决绝,“我们都需要冷静。我现在……不想谈感情,也谈不起感情。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找回属于我的生活。” 她抬手,指了指门口。 “你走吧。算我求你。不要再来找我,至少……在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不要再出现。” “我只要我以前的自由!而不是现在这样……” 陆景元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有些萧瑟。他看着她,那双曾经盛满依赖和清澈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疏离和坚决。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他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她的骄傲,她的坚持,他比谁都清楚。 良久,他沙哑地开口:“如果……我说我帮你呢?” 叶笑笑凄然一笑:“帮我?陆团长,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他们?” 她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这条路,我会自己走下去。”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 “请你离开。” 陆景元看着她瘦弱却倔强的背影,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片刻,最终无力地垂下。他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和悔恨。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他慢慢转过身,脚步沉重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房门被轻轻拉开,又轻轻关上。 随着那声轻微的合拢声,叶笑笑强撑的身体终于垮了下来。她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呜咽而出。 门外,陆景元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听着屋内传来的压抑哭声,心如刀割。 他抬起手,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瞬间破皮,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脸颊上,那火辣辣的耳光印记还在,可远不及此刻心里的万分之一痛。 “笑笑……”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绝望。 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打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是他亲手推开了她。 “可即使这样,又能怎么样?”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执拗,“叶笑笑,我一定会把你追回来。一定!” 第 159章工坊造物初体验 【叮!庄园工坊,解析成功初级!】 【正在尝试于梦幻庄园融合1%……2%……】 叶笑笑动作一顿,心跳猛地加速。庄园工坊成了! 【……融合成功!】 意识沉入系统,熟悉的面板最下方出现一行新字:‘梦幻庄园工坊’(初级)已解锁并融合。她触碰模块,简洁的淡蓝色界面展开:【梦幻庄园工坊(初级)】。左侧“可制造列表”空空如也,右侧“图纸库(初级)”下,两个按钮:“导入图纸”和“尝试构建新图纸”跃然眼前。 叶笑笑立刻想到【图纸构建:l1】技能,工坊的核心显然就是“图纸”。她心中默念:“构建,电动自行车的图纸。” 虚拟绘图板弹出,【图纸构建】技能引导她,模糊的记忆迅速清晰,并自动补全标准组件。十几分钟后,一张初级电动车设计图构建完成。 【叮!初级电动车图纸构建完成,是否存入图纸库?】 “存入!” 图纸随即出现在“可制造列表”的第一行:【初级电动车(未命名)】。选中它,虚拟操作台显示:【物品名称:初级电动车】【预计性能:最高时速25km/h,续航里程30km】【所需材料:钢材、橡胶、初级电机、初级电池组、基础线路元件……】【首次制造该物品,材料预估费用:1000元。是否确认支付并开始材料准备?】 “一千?”叶笑笑咂嘴。 “确认支付!” 【余额扣除1000元成功。】【材料采购中……预计耗时5分钟。】【叮!首次进行物品加工,免除本次加工费用。】【初级电动车,预计加工时间:3小时。是否开始加工?】 “开始加工!” 一个下午悄然流逝。晚饭后,叶笑笑安顿好小承安,清脆提示音适时响起。【叮!宿主,电动自行车已加工完成,请查收!】 叶笑笑眼睛倏地一亮,心跳漏跳一拍。意念一动,她已身处梦幻庄园。 庄园空地上,一辆崭新锃亮的银灰色自行车静静停放。车座、把手、脚踏板,以及车架下方略显笨重的电池盒和后轮上的电机,朴素得有些过分,却无一不昭示着它的身份。 “这就是我的初级电动车?”她抚摸冰凉金属车架,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她跨坐上车,心中默念:“启动。”没有引擎轰鸣,只有极其轻微的电流声从电机处传来。叶笑笑试探着转动右手车把,车子稳稳向前滑出。 “喔!”叶笑笑低呼一声,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她加大“油门”,电动车平稳在庄园空地行驶。没有汽油气味,没有巨大噪音,只有轮胎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和电机细微嗡鸣。庄园里的风拂过脸颊,感觉新奇又惬意。 她绕了两圈,从小心翼翼到逐渐熟练。“真不错!代步绝对够用了!”停下车,她支好脚撑,却突然想到充电问题。这个年代,上哪找充电桩?电池没电,难道就扔了不成? “太阳能!”叶笑笑眼睛一亮,“如果能用太阳能充电,那不就方便多了?” 这个时代,太阳能技术远未普及。但她有【图纸构建:l1】技能,还有万能的庄园工坊! “对,就这么干!”她立刻盘腿在草地上坐下,意识再次沉入庄园工坊界面。她熟练点开“图纸库(初级)”,选择“尝试构建新图纸”。 “构建,太阳能电动自行车图纸。”虚拟绘图板再次弹出。【图纸构建】技能发动,她以初级电动车为蓝本,构思车头或后座货架加装太阳能板,控制器管理充放电切换。 这一次构建速度明显快了不少。十分钟后,一份更复杂的设计图便构建完成。【叮!初级太阳能电动车图纸构建完成,是否存入图纸库?】 “存入!” 新的图纸出现在“可制造列表”中:【初级太阳能电动车(未命名)】。叶笑笑迫不及待点选它。 【物品名称:初级太阳能电动车】 【预计性能:最高时速25km/h,续航里程30km(电池供电),晴朗日光下可实现持续慢速充电及行驶补能】 【所需材料:钢材、橡胶、初级电机、初级电池组、初级太阳能板、太阳能充电控制器、基础线路元件……】 【首次制造该物品,材料预估费用:50000元。是否确认支付并开始材料准备?】 “五万?!”叶笑笑小小吃惊。她咂咂嘴,心里嘀咕:“这个真贵!”但余额充足,为长远方便,这笔投资值得。 “确认支付!” 【余额扣除50000元成功。】 【材料采购中……预计耗时15分钟。】 【叮!首次进行物品加工,免除本次加工费用。】 【初级太阳能电动车,预计加工时间:5小时。是否开始加工?】 “开始加工!” 看着加工进度条再次从0%跳动,叶笑笑的心情比刚才制造第一辆车时更加期待。这个太阳能版的,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代步工具。她退出工坊界面,巡视梦幻庄园。 广袤土地覆盖喜人绿色。玉米半人高,番茄青涩果实缀满枝头,水稻田一片碧绿。多功能农业机器人依旧在田地间辛勤劳作,进行除草和灌溉。 叶笑笑走近,机器人突然停下,敦实身躯转过来,电子眼闪烁。 “警报!本机体核心处理器温度持续偏高,机械关节磨损度已达临界值。请求立即停止当前高强度、无间歇作业模式,否则将触发自我保护程序,导致停机。” 叶笑笑打量机器人。原本崭新外壳,沾满泥土和草屑,一些连接部位渗出油污。 “你的辛苦我看在眼里。庄园面积确实不小,光靠你一个,是有点超负荷了。” 机器人电子眼光芒重新亮起:“本机请求增加辅助作业单位,或提供更高效的专用作业工具,以分担工作量,提高整体作业效率,并确保本机体的可持续运行。” “你会开除草机、挖掘机、播种机吗?”叶笑笑眼睛一亮。 “本机内置多种农用机械操作模块,包括但不限于用户提及的除草机、小型挖掘机、以及多行播种机。掌握熟练度:专家级。”机器人迅速回应。 “那就好办了!”叶笑笑拍手。她立刻调出系统商城界面,搜索农用机械。 【手扶式除草机:5000元】【小型履带式挖掘机:150000元】【四行智能播种机:80000元】 “啧,真不便宜。”她咂嘴,但很快舒展眉头。她不差钱,这些钱能换经验值,还能解决庄园燃眉之急。 “买!”她毫不犹豫,意念飞快操作,将三台机器全选定。 “确认购买!” 【余额扣除5000元,经验值增加5000点。】 【余额扣除150000元,经验值增加150000点。】 【余额扣除80000元,经验值增加80000点。】 三台崭新的农用机械凭空出现在庄园空地上,闪烁着金属光泽。一台小巧灵活的红色除草机,一台黄色的履带式小型挖掘机,还有一个是带着好几个播种口的蓝色播种机。 农业机器人敦实机体微震,电子眼闪烁频率明显加快。它缓缓转动,面向新农机,传感器部件轻轻上下动了动。 “怎么样?这些新伙计还满意吧?”叶笑笑心情极好。 “非常感谢宿主提供的先进生产工具。本机已完成新设备适配。根据计算,农场整体作业效率将提升400%。”机器人声音平稳。 “很好,效率就是要提上来!”叶笑笑满意。 “田里的活计,就指望你们好好配合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20节 机器人再次微“点头”:“请宿主放心,本机将竭力完成任务,确保作物良好生长与庄园资源高效利用。” 它开始围着新农机打转,似乎在用某种内部程序进行扫描和连接。 叶笑笑脸上露出欣慰笑容。庄园生产力问题总算暂时缓解。她伸了个懒腰,目光再次投向庄园工坊的方向。 叶笑笑意识从梦幻庄园中抽离,缓缓睁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坐在床沿,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飞速旋转。 若是没有金手指,没有梦幻庄园,进入国家科技院,将自己的所学贡献出来,或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那是华国,是她血脉相连的土地。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叶笑笑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一个念头在她脑中迅速成形。 第 160章 一张纸条惊动主席 说做就做。她翻身下床,走到屋里那张简陋的书桌前,从带来的包裹里翻找出纸和笔。 昏黄的灯光下,叶笑笑的表情异常专注。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她没有写太多客套的言辞,字迹清秀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授课一个月,讲解‘洞察者’原理及核心逻辑。每日两小时,能听懂多少,看各位本事。一个月后,我要我的人身自由,以及不受任何形式监视和限制的权利。若不同意,则一切免谈。” 写完,她又仔细看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这条件,够直接,也够“叶笑笑”。 她将纸条折好,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门。“小王同志。”她对着院门口警卫室的方向喊了一声。 警卫员小王听到动静,立刻从警卫室里快步走了出来,站得笔直:“叶同志,您有什么吩咐?” 这几天叶笑笑的安静,反而让他有些不太适应。前几天的“烧稿事件”还历历在目,他对这位叶同志的任何举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叶笑笑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神色平静:“麻烦你,把这个交给李副总参谋长。” 小王看着递过来的纸条,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接了过来。一张薄薄的纸条,他却觉得有些烫手。他可没忘记上次叶同志也是这样“平静”地烧掉了那些重要的资料。 “这是……”小王下意识地问道。 “没什么,一点小小的提议。”叶笑笑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李副总参谋长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小王捏着纸条,看着叶笑笑那双清澈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有些打鼓。他点点头:“是,叶同志,我马上去送。”说完,他不敢耽搁,敬了个礼,转身快步朝着院外走去。 叶笑笑目送着小王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才缓缓关上房门。她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球,又被她踢了回去。 临时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正对着一堆影印的“洞察者”核心资料,眉头紧锁。 虽然叶笑笑上交了原始资料,但里面那些复杂的加密逻辑和自创的变体符号,就像一座座难以逾越的大山,让负责初步分析的专家们一筹莫展。 “这个叶笑笑,真是给我们出了个天大的难题!”钟振国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躁,“那些符号和逻辑,简直像是天书,根本无从下手。” 李副总参谋长揉了揉眉心,眼神中也带着一丝疲惫。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难题的棘手程度。叶笑笑烧掉的那些翻译底稿和注释,无疑是雪上加霜。 “报告!”门口传来警卫员小王的声音。 “进来。”李副总参谋长沉声道。 小王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纸条双手递上:“首长,这是叶笑笑同志让我交给您的。” “叶笑笑?”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讶异。这个小丫头,又想搞什么名堂? 李副总参谋长接过纸条,展开。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布满沟壑的脸庞,他的目光逐字逐句地扫过纸条上的内容。钟振国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只见李副总参谋长的眉头越皱越紧,拿着纸条的手指也微微用力,指节有些发白。 当看到最后那句“若不同意,则一切免谈”时,李副总参谋长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两下。他放下纸条,眼神复杂难辨。 “这个叶笑笑……”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意味,“真是……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 钟振国凑过来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也是一脸的错愕,随即眉头拧得更紧了:“授课一个月?一天两小时?能不能听懂靠本事?这……这简直是把我们当学生训了!还敢跟我们谈条件要自由!” “她有这个资本。” 李副总参谋长叹了口气,将纸条拍在桌上。他不得不承认,叶笑笑这一招,虽然直接粗暴,却正好捏住了他们的七寸。 “洞察者”项目迫在眉睫,“村木”的威胁如芒在背,他们确实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耗下去了。 如果能通过这种方式,让叶笑笑主动开口讲解,哪怕只有一个月,也比他们现在这样瞎子摸象要强得多。 只是,这丫头提出的条件,也着实让人头疼。 李副总参谋长拿起那张薄薄的纸条,目光再次落在上面。那清秀的字迹背后,是一个年轻姑娘毫不退让的坚持和狡黠的算计。他的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 李副总参谋长放下手中的钢笔,拿起桌上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神情凝重。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至关重要的号码。 电话接通,沉稳威严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讲。” “主席,我是李国华。”李副总参谋长挺直了背脊,声音比往常更多了几分肃然。 “国华同志,这么晚了,又有新情况?”主席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洞察一切的敏锐。 “是的,主席。”李副总参谋长顿了顿,组织着语言,“关于g省的事情,叶笑笑那边,又有了新的变数。” 他简明扼要地将叶笑笑递来的纸条内容复述了一遍,包括她提出的“授课一个月,换取彻底自由”的条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这个小丫头,倒真是把我们拿捏得死死的。”主席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莞尔,“授课一个月,每日两小时,能不能听懂看我们本事。口气不小啊。” 李副总参谋长苦笑一声:“主席,她确实有这个资本。那些‘洞察者’的核心资料,我们组织了顶尖专家进行初步解析,但进展……非常缓慢。” “很多关键的加密逻辑和她自创的变体符号,如果没有她本人的讲解,我们恐怕需要耗费难以估量的时间和精力,还不一定能完全吃透。” “所以,她这是算准了我们耗不起,也等不起。”主席的声音平静。 “是的。”李副总参谋长应道,“‘村木’在境外的活动越来越猖獗,南边境的压力与日俱增。‘洞察者’项目早一天取得突破,我们就能早一天掌握主动。”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时钟轻微的滴答声。 “国华同志,”主席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探究,“你对她提出的这个条件,怎么看?” 李副总参谋长沉吟片刻,谨慎地回答:“主席,我认为,这或许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叶笑笑的性格,我们都看到了,吃软不吃硬。强压,只会适得其反。” “她提出的这个条件,虽然苛刻,但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一个月的时间,换取她主动讲解核心技术,这个交换,我认为是值得的。至少,能让我们的人,对‘洞察者’有一个相对清晰的框架性认知。” “一个月后,她要求彻底的自由,不受任何形式的监视和限制。”主席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李副总参谋长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主席的顾虑。 “主席,这一点,确实有风险。但以叶笑笑的聪慧和她对我们的了解,恐怕任何试图继续‘保护’她的说辞,都无法让她信服。 而且,从她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对国家的情感是真挚的。 我相信,只要我们能真正拿出诚意,尊重她的意愿,后续的合作,也并非没有可能。” “先答应她。” 主席的声音果断,“一个月就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从她那里学到东西。至于一个月之后……” 主席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李副总参谋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我明白了,主席!”李副总参谋长心中石头落下一半。 第161 章 天降重礼定乾坤 主席微微前倾,语气沉缓。他转向李副总参谋长,直接抛出问题:“关于那个神秘的‘甘霖’,还有她提供的物资,特别是军事书籍和那把狙击步枪,评估结果如何?真实性,价值几何?” “主席!”李副总参谋长闻言,精神猛然一振,眼中疲惫尽扫。他身体微颤,语气激动:“‘甘霖’提供的物资,我们已组织顶尖专家反复评估测试!结论是——全部属实,价值无可估量!”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狂喜,汇报继续:“那把狙击步枪,靶场实弹测试显示,其性能远超我军现役任何一款同类型武器。有效射程、精准度、穿透力,都达到了我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专家组初步判断,这把枪的设计理念和制造工艺,至少领先我们现有水平二十年!一旦仿制成功并量产,对我军的单兵作战能力,尤其是特种作战和远程精确打击能力,将是颠覆性的提升!” 电话彼端,主席的呼吸明显加重。 “那些军事书籍,”李副总参谋长语气愈发激昂,“主席,那简直是座宝库!《未来单兵作战系统解析》、《信息时代特种作战纲要》、《超视距精确打击理论》……每一本,都凝聚世界最前沿的军事思想和技术理论!专家们捧着书时,手都在颤抖。他们说,这些知识,对我们而言,是场及时甘霖!能助我们少走几十年弯路,直抵未来战争核心!” “‘好好学习,活着回来。加油,我的国!’”主席低声重复纸条上的字,指尖轻抚桌面。他语气深沉,感慨万千:“这个‘甘霖’,送来的不只是武器和知识,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期望和鞭策。” “是的,主席!”李副总参谋长坚定回应,“这些书籍价值,比狙击步枪更重大!它武装的是我们整个军队的头脑!目前,专家组已连夜组织翻译研读,尽快将先进军事理论融入训练大纲和作战条令。” “好!好啊!”主席声音透着兴奋,“国华同志,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务必将这些宝贵物资和知识用在刀刃上,尽快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战斗力!” “请主席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李副总参谋长高声回应。办公室气氛,因“甘霖”带来的惊喜而热烈。 “这个‘甘霖’……”主席沉吟片刻,语气探究而凝重,“来历和目的依然是谜。但从她历次行为看,对我们确实抱有极大善意。国华,对于她,你后续有何具体方针?” 李副总参谋长思考几秒,谨慎开口:“主席,我认为现阶段对‘甘霖’,仍以被动接纳和观察为主。她选择神秘接触,必有考量。主动探查恐引警惕,甚至中断援助。我们能做的,是珍惜每次馈赠,发挥最大价值。若她再提要求,不违原则下,尽可能满足。” “嗯。”主席颔首赞同,“你言之有理。面对超出认知的力量,谨慎是必要。但探寻真相的努力不能放弃。方式方法要讲究,不可操之过急。” “明白,主席。”李副总参谋长回应,“我们会密切关注g省动向,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g省……”主席轻声重复,目光投向虚空,语气中透着莫名的深意。“这个地方,近期接连带来‘惊喜’。一个叶笑笑,一个‘甘霖’,都是足以改变格局的存在。”李副总参谋长心头一凛,他预感,g省,这个昔日在他眼中并不算特别起眼的南方省份,未来或许会成为整个华国命运棋局中,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牵动全局。 “主席,叶笑笑那边,我明天就和她敲定授课细节。”李副总参谋长将话题拉回。 “好。”主席指示,“记住,一个月时间宝贵。选派顶尖人才听课,务必将她脑中之物原原本本学来。同时,方式方法要讲究,她毕竟年轻,情绪安抚和生活关照不能落下。” “是!请主席放心,我亲自督办!”李副总参谋长郑重承诺。 结束与主席通话,李副总参谋长放下电话,浑身充满力量。他瞥一眼墙上挂钟,已是深夜。他转向一旁双眼通红的钟振国,后者耐心等待,神色探究不安。 “主席怎么说?”钟振国见他放下电话,立刻询问,嗓音沙哑。 李副总参谋长将写有叶笑笑条件的纸条轻放桌上,脸上浮现复杂笑容:“主席同意了。” “同意了?”钟振国眉梢一挑,显然意外,语气不解:“就这么答应她了?那丫头……”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主席说,一个月就一个月。”李副总参谋长端起搪瓷缸,喝口凉透的浓茶。“我们确实耗不起。‘洞察者’项目,早一天有进展,我们早一天掌握主动权。” 钟振国沉默。他虽不满叶笑笑“挟技自重”的态度,但也清楚,李副总参谋长与主席的决定基于现实。那些天书般资料,若真能通过叶笑笑讲解快速突破,确实是最优选择。 “那,一个月之后呢?”钟振国仍问出心中疑虑,“真就让她彻底自由,不受任何限制?” 李副总参谋长目光深邃:“主席意思是,先解决眼前难题。这一个月,集中所有精力,务必学到她掌握的核心技术。至于一个月之后……”他停顿,“走一步,看一步。至少,我们争取到一个月的宝贵时间。” 钟振国叹口气,点头:“也只能这样。授课怎么安排?派哪些人?总不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她还挑三拣四吧?” “主席指示,选派顶尖人才。”李副总参谋长语气严肃,“这一个月,务必将她脑中之物原原本本学来。明天,我亲自和她谈,敲定授课细节。”他看向钟振国,“老钟,这件事你多费心。学员筛选、场地安排、安全保卫,务必万无一失。” 钟振国神色一正:“您放心,我知轻重。只是,和叶笑笑打交道……”他摇头,脸上泛起苦笑。 李副总参谋长拍拍他肩膀:“年轻人有性格是好事。只要心向国家,小脾气可以包容。主席特意叮嘱,注意方式方法,她毕竟年轻,情绪安抚和生活关照不能落下。” “我明白。”钟振国回应,“生活上,我安排人妥善照顾。至于情绪安抚……”他嘴角一咧,“她不烧稿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副总参谋长闻言,轻笑一声。他拍了拍钟振国的肩膀,目光落在桌上那张写着叶笑笑条件的纸条上。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在他眼中此刻显得格外沉重。他知道,这一个月,他们不仅要从叶笑笑脑子里挖出最宝贵的东西,更要在这场无形的博弈中,摸清这个年轻姑娘的底牌。 第 162章 “大小姐”驾到 凌晨十二点, 【叮!宿主,初级太阳能电动自行车已加工完成,请查收!】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21节 叶笑笑进入梦幻庄园。空地上,那辆耗费五万巨款的太阳能电动车静静伫立。与第一辆朴素款不同,这辆科技感十足。车身线条流畅,柔和光线下泛着幽幽光泽。车头液晶显示屏小巧,电量与充电状态一览无余。 “这才是我要的!”叶笑笑轻哼,眼中闪烁兴奋光芒。有了太阳能,续航焦虑将大大缓解,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代步工具。 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这么好的车,不在外面真正跑一跑,怎么对得起它的诞生?总憋在屋里或庄园里,人都要发霉了。她嘴角微扬,勾起狡黠弧度。既然要出去,不如用“大小姐”的身份,彻底放飞自我。 “就这么办!”她打定主意。 “招财!”叶笑笑心中呼唤。 “宿主,我在。”系统助手招财立刻回应。 “我要出去一趟,来颗变身丸,能彻底改变形象和声音那种。”叶笑笑吩咐。 【变身丸(限定版):服用后可随机或指定改变外形与声音,持续24小时。售价:10000元。是否购买?】 “随机太没挑战性。”叶笑笑轻笑,“指定形象……就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声音甜美可爱的小姑娘。” 【指定形象定制中……变身丸(小小叶定制版)已生成。确认购买并使用?】 “确认!” 【余额扣除10000元成功。】 一颗莹白色药丸出现在她手中。叶笑笑毫不犹豫吞下。一股奇异暖流迅速扩散,身体发生细微变化,骨骼微痒,喉咙异样。她清了清嗓子,试着发声:“啊——” 一道清脆甜美的萝莉音从她口中发出,甜糯得她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唔,效果不错。”此刻的“大小姐”满意点头。她意念一动,换上一套系统商城兑换的,这个年代略显时髦的运动服,简单扎了个双马尾。 “招财,把我连人带这辆太阳能电动车,投放到g省军区最大的那个露天训练场,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她熟练指挥。 【时空定位中……g省第一军事训练基地,西北角c区边缘,符合投放条件。预计三秒后传送。】 【3……2……1……传送开始!】 微弱失重感过后,叶笑笑站在一片广阔空地上。午夜训练场寂静无人,清冷月光洒在空旷场地,远处障碍物和靶子拉出长长影子。空气中弥漫微凉草木气息。崭新太阳能电动车停在她身边。 “大小姐”眼睛一亮,兴奋跨上电动车。她转动车把,只有极细微电流声,车子平稳迅捷滑出。她戴好运动服兜帽,只露出一双亮晶晶大眼睛。 她轻快呼喊一声,右手轻转车把。电动车无声无息向前滑出,平稳流畅。“喔嚯!”玩心大起,她在空地上小幅度绕出几个s弯,感受新座驾的灵活性。车头的液晶屏显示电量依旧充盈,那块平滑的太阳能板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安静地待命。她加大“油门”,车速逐渐提升。夜风吹动衣角,带来一丝凉意,心情更加飞扬。 她清了清嗓子,用那刻意调整过的萝莉音,不成调哼唱:“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清脆稚嫩歌声,伴随电动车细微嗡鸣,在寂静训练场上格外突兀,却又带着莫名的欢快。她故意朝着训练场内部灯光相对亮一些,可能有巡逻人员经过的区域骑去,速度不快,悠哉游哉,仿佛真是个半夜偷溜出来玩耍的“大小姐”。 月光下,小小的身影,骑着造型奇特的自行车,空旷训练场上自由穿梭,口中哼着不成调的歌曲。这幅画面,诡异又引人注目。 夜风拂过,训练场空旷寂静,只有远处几盏值班灯散发微弱光芒。“大小姐”骑着太阳能电动车,兜帽下双眼闪烁兴奋。 “谁在那里!”两道手电筒光束猛地射来,伴随一声厉喝。 “大小姐”吓了一跳,电动车猛地一歪,险些摔倒。她赶紧稳住车身,停下。两个穿着军装,荷枪实弹的巡逻兵快步跑来,警惕地将她和那辆造型奇特的电动车围住。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其中一个年纪稍长,像是班长的巡逻兵沉声问,手电筒光直射“大小姐”的脸。 “大小姐”抬起头,兜帽滑落少许,露出十五六岁少女的脸庞,大眼睛在手电光下眨了眨,无辜。她歪头,甜糯萝莉音响起:“我是大小姐呀!你们好呀,兵哥哥!” 两个巡逻兵对视,眼中疑惑。荒郊野岭军事训练场,三更半夜,冒出个自称“大小姐”的小姑娘? “这里是军事禁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是哪个单位的?怎么进来的?”班长继续盘问,语气严厉,但见对方稚嫩脸庞,声线不自觉放缓一丝。 “大小姐”晃晃扎着双马尾的脑袋,甜美声音响起:“我就是……溜达进来的呀。这里好大,好空旷,好好玩!” 年轻巡逻兵皱眉打量她身下电动车。这车子造型古怪,没有寻常自行车或摩托车的链条和发动机,却能在地上跑。 “你这车……”年轻巡逻兵忍不住开口。 “大小姐”立刻眉开眼笑,献宝般拍了拍车座:“这个呀,是我的新玩具!太阳能的哦,可厉害啦!” 班长眉头皱得更紧,这小姑娘说话颠三倒四,透着股古怪。他正要追问,却听“大小姐”又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问:“兵哥哥,我问你们哦,前几天送你们的肉肉,好吃吗?” “肉肉?”班长一愣,没明白。但旁边年轻巡逻兵身体猛震!他参与过前几天那批神秘物资搬运,亲眼见过堆积如山的猪肉和大米,也听说了“大小姐”点名要一百斤红烧肉的事! “肉肉……红烧肉……”年轻巡逻兵声音发颤,手电筒光晃动,死死盯着眼前的“大小姐”。“你……你……” “大小姐”看到他反应,眼睛弯成月牙儿:“对呀对呀!就是红烧肉!做的真的好好吃呢!很喜欢呢!” 年轻巡逻兵只觉凉气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眼前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和神出鬼没、手段通天的“大小姐”形象,开始在他脑海中重叠!他猛地扭头,看向班长,声音变调:“班长!她……她可能就是……就是那个……!” 班长虽没参与那次核心事件,但也听过风声,此刻见手下失态,再联想这小姑娘古怪言行和出现方式,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你在这里看着她!不要让她乱跑!”班长当机立断,对年轻巡逻兵低吼,随即转身,拔腿朝着营地方向狂奔而去,“我马上去报告!” 第 163章 调戏陆宝宝 夜幕浓重,墨色化不开。班长的身影投入黑暗,转瞬消逝,再无踪迹。广阔的训练场上,只剩下叶笑笑,以及那名神经紧绷的年轻巡逻兵。 冷汗沿着巡逻兵的额角滑落,浸湿鬓角。他紧握冰冷的钢枪,掌心黏腻。眼前这个自称“大小姐”的女孩,浑身透着一股诡异,令他脊背发凉。 叶笑笑仍是那副天真模样,仿佛刚才吓跑班长的不是她。她眨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紧张的巡逻兵,声音甜腻得仿佛能滴出蜜来。 “兵哥哥,你这么如临大敌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她轻笑一声。 她轻巧从那辆未来感十足的太阳能电动车上跃下,动作飘逸。她迈开轻快的步子,绕着电动车转了一圈,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拍车后座光滑如镜的太阳能板。 “你看我的小车车,是不是很漂亮?太阳能的,不用烧油,晒晒太阳就能跑,可厉害了!”她语带得意,像个急于炫耀心爱玩具的孩子。 年轻巡逻兵喉结滚动,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喉咙干涩。他紧握钢枪,黑洞洞的枪口维持着警戒角度。 “这位同志,请你务必待在原地,不要走动,配合调查。”他竭力让声音平稳,尽管尾音轻颤。他目光锐利,紧盯叶笑笑的举动,手指虚搭在扳机护圈上,神经紧绷,随时准备应对。 他只剩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等待支援!同时,确保这个目标始终在可控范围。 叶笑笑似乎没有察觉他的高度戒备。她歪着头,双手俏皮地背在身后。 “兵哥哥,你一直这么站着,不累吗?要不要坐下休息?”她轻抚太阳能电动车的金属车身,指尖划过冰凉漆面。 年轻巡逻兵身体猛地后退一步,脚下踉跄,枪口不自觉抬高。 “你别动!给我老实站着!”他声音尖锐,带着一丝破音。 “哎呀,兵哥哥,你不要这么凶,声音这么大,人家会害怕的。”叶笑笑鼓起腮帮,眼睛忽闪,头上两根双马尾轻晃。她语带无辜,像是受了惊吓。 “人家就是无聊,想找人聊聊天,你干嘛这么紧张。” 诡异而紧张的气氛几乎凝固。远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数道汽车引擎的轰鸣与轮胎高速摩擦地面的尖锐啸叫,由远及近。 刹那间,几道刺眼的车灯光柱,精准投射在这片区域,将叶笑笑和巡逻兵笼罩。夜幕被瞬间撕裂。 很快,一辆军用吉普车打头,后面跟着数辆载满士兵的军用卡车,卷起漫天尘土,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到训练场边缘。刺耳的刹车声中,一个干脆利落的甩尾漂移,稳稳停住。 车门“嘭嘭嘭”地猛然弹开。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动作迅捷,矫健跳下。他们落地便以专业战术散开,悄无声息地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半月形包围圈。所有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对外,锁定了叶笑笑。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瞬间从诡异紧绷,骤然升级到冰点般的肃杀与凝重。 人群如被无形之手拨开,自动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道。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数名神色冷峻的警卫簇拥下,迈着沉稳而具压迫感的步伐,快步从通道中走出。 来人一身笔挺的深绿色军装,肩章在车灯映照下反射出冰冷威严的光芒。他面容线条冷硬,气场迫人,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山。正是接到紧急报告,第一时间亲自带队火速赶来的陆景元。 他甫一出现,目光便如探照灯般,死死锁定了场中那个骑在奇特电动车上的娇小身影,以及她身上那件在这个朴素年代显得扎眼的运动服。 对方戴着宽大的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声音也与他记忆中清冷沉静的女子不同,带着刻意捏造的甜腻。但陆景元心头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如同汹涌潮水般翻腾,他眉峰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叶笑笑自然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陆景元的到来。她望着那个即便在众多军人环绕、车灯聚焦之下,依旧身姿挺拔、气场如山的身影。兜帽下方,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角裂开一个带着恶作剧得逞意味的笑容。 周围荷枪实弹的士兵屏住呼吸,神色凝重。训练场上的气氛紧张到空气凝固,连风都停止流动。 就在这万籁俱寂、针落可闻的时刻,叶笑笑清脆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平地一声雷,精准划破训练场的死寂,也像一颗重磅炸弹般在众人耳边炸开。 “陆宝宝,有没有想我?人家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轰——!”周围几个士兵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一片空白,差点以为耳朵出现幻听。 陆……陆宝宝?!这个称呼,是在叫他们那位以铁面无私、阎王脸著称,能止小儿夜啼的陆团长?!一名年轻士兵手里的手电筒“啪嗒”一声,险些脱手。 短暂凝滞后,陆景元眼底骤然寒光一闪,周身冰冷迫人的气压瞬间又降低几度,几乎要冻结空气。他强压下心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的震惊与荒谬感,声音冷硬如万年玄冰。 “立刻停止这种不得体的称呼和荒唐的行为!马上表明真实身份和潜入此地的目的!这里是军事禁区,你的行为已严重触犯条例。如果你不能给出合理解释,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强制措施!” 他刀锋般的视线,死死锁定叶笑笑,仿佛要将她洞穿。他身侧几名警卫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武器微抬,气氛陡然绷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擦枪走火。 叶笑笑非但没有丝毫收敛或畏惧,反而故作夸张地“哎呀”一声,语气里充满被吓到的小委屈。兜帽下的脑袋俏皮晃动,两条活泼可爱的马尾辫也跟着甩动。 她依旧稳稳骑在那辆科技感十足的太阳能电动车上,两只穿着时髦运动鞋的小脚尖在地上轻点,悠哉地保持车身平衡,仿佛周围黑洞洞的枪口和剑拔弩张的气氛都与她无关。 她慢悠悠骑着无声无息的电动车,旁若无人地绕着陆景元转了一小圈,车头几乎要轻轻蹭到他笔挺的军裤裤腿,动作大胆挑衅。她微微歪着头,那张在夜色与车灯交织下显得稚嫩娇俏的脸庞上,挂着天真笑容。 “陆宝宝,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忘了!这才几天不见,真是太让人伤心了!”她声音甜糯,带着刻意装出的浓浓委屈。她伸出白嫩的手指,似乎想去轻戳陆景元的胳膊,却被陆景元面无表情地侧身避开。 “啧啧啧,你看你,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颏儿上了,眼底全是红血丝,还整天板着一张俊脸给谁看呢?这么憔悴可不行,一点都不可爱了,这样下去,会没有女孩子喜欢的,知道吗?”她语气关切,眼底却带着一丝促狭。 她右手伸进宽大的运动服口袋,窸窸窣窣摸索。 当她的手再次拿出时,白皙指尖赫然捏着一支手指长短、晶莹剔透的细长透明试管。试管内的液体,呈现出如梦似幻的浅碧色,即便在昏暗夜色与交错车灯光线下,也散发着柔和神秘的淡淡荧光。 这支神秘试管一出现,空气中便若有若无地弥漫开一股奇异的、带着清新草木芬芳的甜香,沁人心脾。 “来来来,喏!”她像个急于向大人献宝的孩子,将那支散发浅碧色荧光的试管,不由分说地递向陆景元,身子微微前倾,几乎要将试管怼到陆景元嘴边,语气轻快又霸道。 “赏你的!快点吃了这个,我保证你今晚能睡个前所未有的好觉,一觉到天亮,精神百倍!那些烦人的小虫子,再也别想钻进你的梦里打扰你休息!保管你明天醒来,比今天更俊,更有魅力,迷倒万千少女!” 陆景元凝视着眼前晃悠、散发幽幽碧色光芒的神秘药剂,瞳孔猛缩。 这支药剂,给他的感觉太熟悉,太诡异!尽管颜色与杨烈旅长当初喝下的幽蓝色液体略有不同,但这奇异光泽,凭空出现的诡异方式,以及空气中那股难以形容的独特香气…… 种种迹象,无一不清晰提醒他,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满口“陆宝宝”的十五六岁小姑娘,百分之百,就是那个行踪诡秘、手段通天、让整个军区高层头疼不已的神秘“大小姐”! 只是,他完全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如此年幼的小姑娘,究竟想要做什么?她一次次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她图什么? 陆景元如临大敌般凝视药剂,却迟迟不肯伸手去接。叶笑笑“噗嗤”一声轻笑,清脆悦耳的童音在寂静肃杀的训练场上空回荡,驱散了几分凝重。 第 164章 神枪换定情信物 “怎么,不敢要?”叶笑笑扬起下巴,陆景元脸上纹丝不动。 她故作伤心,摇了摇头:“哎,浪费人家一片心意。这可是‘精神增强药剂’,想看看你喝了会不会变可爱些呢。”语气一转,嘴角勾起一丝狡黠:“既然陆宝宝不给面子,我只好自己享用啦!” 话音未落,她拔掉软木塞。陆景元猛地抬手,叶笑笑敏捷避开,得意地瞥他一眼,将满管浅碧色液体一饮而尽。 叶笑笑咂咂嘴,舔舔唇角,满足地轻吟:“嗯,味道不错,甜丝丝的草莓香,比小老头的蓝莓味还好喝点!”她对陆景元扬扬眉:“这可是我花大钱买的,不喝多浪费?陆宝宝,你错过一个亿哦,说不定喝了就能梦见我了。” 陆景元紧绷下颌,如此神药,她竟当成果汁!他强压下拎起这个故作娇憨的女子摇晃的冲动,喉间滚动,话语沙哑:“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笑笑眨眼,神情无辜:“我能做什么呀?当然是来给陆宝宝送温暖,送惊喜啦!你看你,天天操心这操心那,人都憔悴了。我这不是怕你积劳成疾,特意来给你送点好东西嘛。” 她说着,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然后俏皮地朝着陆景元面前的空地打了个响指。空气似乎轻微波动了一下,一个沉甸甸的长条木箱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里。“陆宝宝,打开看看,这可是我为你准备的大惊喜,你肯定喜欢。” 陆景元蹲下身子把箱子打开。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22节 众人紧张注视下,“嘶——”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杆通体黝黑,造型极具科幻色彩的狙击步枪,赫然出现!这把枪与之前送来的那把相比,外形更加流畅,充满力量感和未来科技感。枪身采用未知复合材料,在车灯照射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枪管更长更粗壮,枪托设计颠覆现有认知,充满人体工程学考量。最引人注目的是枪身上方那个造型奇特的瞄准镜,比他们见过的任何瞄准镜都要复杂精密,镜片折射出幽深光芒。 “怎么样?是不是比上次那个更酷?”叶笑笑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狙击步枪,那沉重的枪械在她手中轻若无物。她将枪口朝天,甜糯介绍:“这可是我最新淘到的宝贝哦!名字叫做‘鹰击-2000’,据说呀,两千米内,指哪打哪,连蚊子腿都能打断呢!而且后坐力特别小,小孩子都能用哦!” 两千米!指哪打哪!打蚊子腿!这些词汇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所有军人心头。他们都是识货之人,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这把枪真有她说的厉害,那简直是战场大杀器,足以改变一场局部战争走向! 陆景元紧盯那把枪,目光复杂。震惊,渴望,还有一丝深深忌惮。他几乎肯定,这把枪的性能,绝对只会在之前那把之上,甚至超出他们的想象。“甘霖”送来的军事书籍中,就有关于未来狙击作战的理论,其中描述的某些超视距狙击概念,他们原本以为只是理论构想,至少几十年内难以实现。但现在,一把活生生的、可能代表未来科技的狙击步枪,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这把枪……”陆景元身边一名参谋,声音干涩。他目光炽热:“这把枪,比之前那把枪恐怕还要更先进!” 叶笑笑小脑袋得意一扬:“那当然啦!这可是最新款,花了我好多好多小钱钱才买到的呢!独此一把,别无分号!”她笑嘻嘻地看着陆景元,嘴角勾起一丝狡黠:“陆宝宝,这把枪,喜欢吗?要不要拿去试试?保证让你爱不释手” “这枪……你从哪里得来的?”陆景景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抬头看向叶笑笑,目光深沉。 叶笑笑看着他深沉的目光,依旧是那天真烂漫模样,歪了歪头,甜糯地说:“哎呀,陆宝宝,问那么多干什么?好东西不问出处,你只要知道,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惊喜就好啦!” 陆景元拿起握着枪的手紧了紧,枪身冰冷的触感和那近乎完美的重量分布,无一不在诉说着这把武器的超凡。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在训练场上扫过,最终定格在远处一个几乎快要融入夜色的小型障碍物标记上。那标记极远,肉眼看去只有一个模糊的小点。 “能试试吗?”陆景元沉声问,语气中带着军人对精良武器的本能渴望。 “当然可以呀!”叶笑笑眉眼弯弯,拍了拍手:“陆宝宝想怎么试都行!喏,看到最远那个小牌子了没有?上面是不是有个小小的凸起?用你现在的枪,估计连看都看不清吧?用这个,保管一枪命中!” 陆景元没有说话,默默举起“鹰击-2000”。他将枪托抵在肩窝,身体微倾,标准的射击姿势。眼睛凑近瞄准镜,瞳孔骤缩。镜内世界清晰无比,远处标记瞬间拉近,纹路分明,正如她所说,标记顶端确实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石子。他调整呼吸,手指轻扣扳机。 “噗——”一声极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闷响发出,与其说是枪声,不如说更像是什么东西轻轻破裂的声音。若非此刻万籁俱寂,根本无人能够察觉。远处的那个小标记顶端,那颗小小的石子,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悄然散落。 陆景元放下枪,眼中难掩震撼。这把枪的精准度、后坐力的控制,以及那几乎可以忽略的声响,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这不仅仅是先进,这简直是来自未来的武器!他身后的参谋和警卫们虽然没有亲眼通过瞄准镜看到结果,但从陆景元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和那声轻微的异响,已经能猜到几分。每个人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样,陆宝宝?”叶笑笑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和期待,打破了沉寂:“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厉害?” 陆景元缓缓放下枪,目光复杂地看着手中的“鹰击-2000”,又抬头看向叶笑笑。这把枪的价值,无可估量。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这把枪,确实是神兵利器。” 叶笑笑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喜欢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她眨眼,嘴角勾起一丝狡黠:“想要吗?送你呀!” 陆景元的心猛地一跳,警惕地看着她:“条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神秘的“大小姐”每次出现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或者说,带着她独特的行事风格。 “哎呀,陆宝宝真聪明!”叶笑笑笑得更开心了,她从电动车上轻盈跳下,走到陆景元面前,仰着小脸看他,目光在夜色中闪着光。“不过嘛——”她故意拉长语调,卖了个关子。 陆景元面无表情地等着她的下文,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绷紧。 叶笑笑伸出白嫩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陆景元的胳膊,声音甜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得送我一样贴身的东西,做定情信物,怎么样?” “定情信物?!”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陆景元耳边炸开。他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冰冷,周身气压陡然降低。周围的士兵们更是听得目瞪口呆,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个小姑娘,竟然向他们铁面无情的陆团长,索要定情信物?!这也太荒唐了! 陆景元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想起叶笑笑,她含泪的眼,她决绝的背影。心中尚未理清却已汹涌的情感,让他无法接受另一个女子的“定情信物”,尤其还是用这种方式,从这样一个身份不明、行事诡异的“大小姐”手中。 “我不能答应。”陆景元声音冷硬。他目光紧盯叶笑笑,没有丝毫玩笑。 叶笑笑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她眨眼,语气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为什么呀?这把枪不好吗?还是陆宝宝觉得,人家配不上你的定情信物?” 陆景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实则神秘莫测的女子,沉声说:“这把枪,我欣赏。但你的条件,我无法接受。”他顿了顿,语气更坚定:“我心中,已有爱的人。” 这句话,像说给他自己,也说给远在小院里的叶笑笑听。 陆景元说出“我心中,已有爱的人”时,语气坚定,目光沉静,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也像是在对自己重申某种决心。 叶笑笑听到这话,兜帽下的小脸,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一丝难言的甜蜜,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心湖荡开一圈圈涟漪。 第 165章病娇属性 突如其来的甜蜜之后,便是“大小姐”专属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回应。夜色中,她那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危险地眯起,直勾勾盯着陆景元。甜糯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认真”: “哦?那我去杀了她,陆宝宝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好不好呀?” 话音刚落,陆景元瞳孔猛缩,周身寒气暴涨。周围的士兵集体倒吸凉气,握枪的手掌不自觉攥紧。杀了她?!这小姑娘,吐出这种话,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陆景元周身寒气暴涨,一步上前,压迫的气势直扑叶笑笑。 他喉间低吼:“你敢!” 脑海中瞬间闪过叶笑笑那张狡黠又脆弱的脸。若她真有不测,自己会如何?陆景元不敢想象。 叶笑笑面对他滔天的怒意,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咯咯轻笑。甜美的萝莉音在肃杀夜风中显得格外诡异:“哎呀,陆宝宝,你生气了?生气的样子,好喜欢呢!” 她纤指轻拨,那把陆景元还紧握的“鹰击-2000”狙击步枪,如同拥有生命般,轻巧地回到了她手中。陆景元瞳孔猛缩,他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 “大小姐”将那把足以让任何国家疯狂的狙击步枪随意扛在肩上,歪着脑袋,看向脸色铁青的陆景元。嘴角噙着一抹天真又残忍的笑意。 “你看我敢不敢?” 她的声音甜糯,带着一丝病态的执拗,“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得不到你的心,那就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人,那就毁掉你最在乎的。如果我得不到陆宝宝的爱,那就让你深深地恨我,至少,你会永远记住我,对不对呀?” 她眨了眨那双在夜色中依旧明亮的大眼睛,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明天去哪里郊游。 “拜拜啦,陆宝宝!下次见面,希望你能想清楚,你的定情信物,到底要不要给我哦!” 话音未落,叶笑笑的身影连同她身下那辆造型奇特的太阳能电动车,在陆景元和所有士兵的注视下,没有任何预兆地凭空消失了。 仿佛她从未出现过,只留下原地被搅乱的尘土,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若有若无的浅碧色药剂的草木甜香。 陆景元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片冰冷空气。他僵立原地,胸膛剧烈起伏。 那句“我去杀了她”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疯狂回响。愤怒、无力、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无数细密的针,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陆景元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指节泛白。那句诅咒,每一次回荡,都像淬毒的尖刀,狠狠剜着他的心。 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死寂。两道刺眼的车灯光柱撕裂夜幕,两辆军用吉普车卷着烟尘,一个急刹停在不远处。 车门几乎同时推开,钟振国和杨烈一前一后跳下车,面色凝重,快步走来。 “景元!怎么回事?!”杨烈人未到,粗犷嗓门已经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他几步冲到陆景元面前。 陆景元嘴唇翕动几下,沙哑干涩的声音才挤出:“她……来过。” 钟振国目光沉静,扫视狼藉现场,最终落在陆景元紧绷的脸上,沉声问:“‘大小姐’?” 陆景元艰难颔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胸腔中翻腾的怒火与恐慌,将“大小姐”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特别是索命威胁,简略复述一遍。 “我去杀了她?!”杨烈额角青筋暴跳,黝黑脸膛瞬间涨红,猛地一跺脚:“这个疯丫头!她简直无法无天!她敢!” 钟振国眉头紧拧,脸色难看。他盯着陆景元:“她这次目标,是你?或者说,与你相关的人?” 陆景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布满骇人血丝,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她要我……心中之人的性命。” 又一阵更为急促的引擎声呼啸而至。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吉普车停稳,车门打开,李副总参谋长在几名神色肃杀的警卫簇拥下,步履沉稳却带着雷霆之势,快步走来。 他已通过紧急通讯,对这里发生的事有了初步了解,此刻脸色前所未有地严肃。 “具体说说。”李副总参谋长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陆景元。 陆景元挺直背脊,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上努力维持军人冷静。他将“大小姐”的出现、诡异药剂、逆天狙击步枪,以及最后夹杂着天真与残忍的威胁,一字不漏地向李副总参谋长详细汇报。 听到“我去杀了她,陆宝宝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饶是李副总参谋长这样身经百战的宿将,脸色也骤然铁青,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怒意。 “胡闹!简直胡闹至极!”杨烈气得原地踱步,拳头咯咯作响,“这不是简单交易和示威!这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是对我们解放军的公然挑衅!” 钟振国沉声补充:“她似乎刻意激怒景元,或者说,她在用极端方式试探我们的反应和底线。她对景元的情感,似乎超出了我们预估,已到某种偏执程度。” 李副总参谋长目光紧盯着陆景元,声音低沉凝重:“景元,她口中的那个‘她’,你心里清楚。我们必须立刻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确保其绝对安全。” 陆景元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中闪烁着痛苦与决绝,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首长,我请求,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叶笑笑同志的安全!” “叶笑笑”三字出口,杨烈和钟振国对视一眼,眼中一丝了然与沉重。果然是她。 李副总参谋长凝重点头:“这是自然。从现在起,对叶笑笑同志的安保等级,提升至最高级别。我将亲自过问部署。”他停顿一下,目光再次投向陆景元,带着一丝审视,“‘大小姐’这次行为,非常反常,充满不可预测的危险性。她似乎在用这种极端方式,表达某种强烈个人诉求。” “她想要景元的‘定情信物’。”钟振国补充,语气复杂而荒谬。 “简直荒唐透顶的儿戏!却又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认真!”杨烈重重哼了一声,脸上担忧之色愈浓。 陆景元的手依旧死死紧握,掌心一片冰冷汗湿。那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再次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比以往任何一次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时,都让他感到窒息和绝望。 “她还说,”陆景元艰涩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如果得不到我的爱,就让我深深地恨她,至少……我会永远记住她。” 李副总参谋长眉头紧拧成川字,眼神锐利如刀:“这种偏执疯狂的念头……非常危险!她掌握着我们目前难以想象的超常力量,一旦这种力量被极端情绪驱使,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向陆景元,沉声发问:“景元,你和她直接接触最多,以你的判断,她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还是仅仅是一种……病态的威胁?” 陆景元脑海中闪过“大小姐”那双看似天真无邪,实则深处潜藏着一丝病态执拗的明亮眼眸,以及她用轻快甜美的萝莉音,漫不经心说出“杀了她”时的诡异情景。 心脏不由自主猛烈收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我不知道。”陆景元声音沙哑,“但我们……绝对不能赌。她的能力,足以让她做到任何她想做的事情,而且很可能……悄无声息。” 训练场灯光将众人凝重的身影拉得很长,夜风吹过,带着刺骨寒意。 “那把枪呢?”李副总参谋长突然问,打破凝滞气氛。 “她收回去了。”陆景元回答,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挫败和遗憾。那把“鹰击-2000”狙击步枪展现出的冰山一角,已足以让资深军人震撼。 “这个‘甘霖’……” 李副总参谋长揉了揉发胀的眉心,眼中充满困惑与忧虑,“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她的目的,真的只是像她之前所说的那样,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一点点吗?”这曾让他们抱有一丝期望的回答,在今晚变故之后,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有些讽刺。 钟振国沉声:“从她以往一系列行动来看,她确实提供了巨大、甚至是战略性帮助。无论是药品、先进武器装备、珍贵技术资料,还是缓解燃眉之急的粮食。但这一次,她的行为模式发生了根本性转变,变得极具个人化、情绪化,而且充满了攻击性。” 杨烈一拳重重砸在手心,发出“嘭”的闷响,怒道:“我看她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无法无天的丫头片子!仗着自己有那么点稀奇古怪的本事,就敢如此为所欲为,目中无人!” “老杨,慎言!”李副总参谋长沉声打断,语气严肃,“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必须保持绝对冷静,仔细分析,找到最稳妥的应对之策。”他目光再次投向陆景元,带着一丝探究,“景元,你和叶笑笑同志之间……” 第 166章 铁骨柔情风波起 陆景元迎上李副总参谋长的注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掷地有声:“报告首长,我爱她。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 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李副总参谋长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将领,片刻后,缓缓点头,语气里有欣慰,也有前所未有的凝重: “好。你的决心,我明白了。保护叶笑笑同志,不单是你个人的事,更关系到‘洞察者’项目,关系到国家无法估量的重大利益。至于那个‘大小姐’……” “我们绝不能让她这么猖狂下去,威胁我们的人民,威胁我们的战士!我会立刻亲自和最高层通气,详细汇报今晚的状况,一起拿出对策。在这之前,所有人,提高警惕!” 他猛地转向身边的警卫,声音冷硬如铁:“马上安排最精锐的特勤小队,从现在起,对叶笑笑同志实行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特级保护!任何无关人员,没有我的亲口批示,不准靠近!还有,立刻通知下去,今晚这里发生的一切,‘大小姐’的言行,那支诡异的枪,所有相关讨论,全部列为国家最高机密!谁敢泄露半个字,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是!”警卫猛地立正敬礼,转身大步跑向不远处的通讯车,十万火急的命令迅速传达。 训练场上,只剩下几位心情沉重的高级军官和陆景元。 寒风吹过,卷起沙尘,空气压抑得让人胸闷。 陆景元的心,像被巨石压着,沉甸甸,几乎喘不过气。 那个神秘莫测、能力超凡、行事乖张的“大小姐”,就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带着致命的威胁落下。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23节 他慢慢抬头,望向夜空。 墨色的天,星光也显得黯淡,似乎预示着接下来的重重危机。 “她还会再来的。”陆景元低声开口,像自言自语,也像提醒其他人,嗓音有些沙哑。 李副总参谋长、钟振国和杨烈几乎同时望向他。 “她不会罢休的。”陆景元又重复了一遍,眼神凝重,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她的目标很清楚,就是那个‘定情信物’,或者说,是我的某种回应。” 杨烈走到陆景元旁边,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了拍他肩膀,粗声安慰:“小子,别一个人扛!天塌了,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顶着!那疯丫头再邪乎,还能翻天?” 钟振国微微点头,声音沉稳:“景元,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慌乱解决不了问题,只会乱了阵脚。” 李副总参谋长看着陆景元,眼神深沉:“‘大小姐’的出现,她这一连串反常,甚至疯狂的举动,对我们是空前的危机,但也可能……藏着某种我们没看透的特殊机遇。” “她对你个人情感的这种偏执,或许是突破口,但也极可能是引爆点。怎么应对,怎么化解,考验我们的智慧、决心和应变能力。” 他沉吟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法子或许可以试试,但主动权绝不能交出去。我们必须加紧分析她的行为模式和能力边界,寻找一切可能的沟通渠道或制衡手段。” “但在找到那个‘铃铛’或者更有效的办法前,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叶笑笑同志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不能有任何闪失!” 陆景元的心,被一块无形的巨石死死压住,沉甸甸的,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清楚地知道,一场针对叶笑笑,也间接针对他的狂风暴雨,可能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除了配合组织上的保护安排,他自己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主动去化解这场危机,绝不能让笑笑受到任何伤害,一丝一毫都不行。 陆景元挺直的背影像一杆刺破暗夜的标枪,钉在原地,深深注视着“大小姐”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此刻,与外界那份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对峙截然不同,梦幻庄园内一派祥和宁静。 叶笑笑的身影凭空出现在熟悉的庄园小径上,仿佛穿梭空间般轻松自如。 刚才还被她随意扛在肩上,引得一众铁血军人如临大敌、心惊肉跳的“鹰击-2000”狙击步枪,此刻已乖乖躺回了系统仓库的专属卡槽。 那辆造型拉风、未来感十足的太阳能电动车也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抬手,轻轻脱下兜帽,露出一张带着几分未脱稚气,却灵动狡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 方才扮演“大小姐”时刻意营造出的那种甜腻到发齁的嗓音、以及那股病态的执拗与疯狂,此刻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几乎要从眼角眉梢满溢出来的喜悦与得意。 “噗嗤。”她终是忍不住,掩口轻笑出声。 清脆悦耳的笑声在宁静空旷的庄园里轻轻回荡,惊起了几只在花丛中休憩的彩色蝴蝶,翩跹飞舞。 “陆宝宝啊陆宝宝,你可真是……”叶笑笑弯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蜜糖般的甜意。 她赤着雪白的小脚丫,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到一棵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苹果树下,踮脚随手摘下一颗最大最红的苹果,也不擦拭,直接在自己柔软的衣襟上蹭了蹭,便张开樱桃小口,“咔嚓”咬下一大块。 清甜爽脆的汁液瞬间在口腔中爆开,那股甜意,仿佛顺着舌尖一路蔓延,直达心坎里。 “‘我心中,已有爱的人。’”她学着陆景元那低沉而坚定的语气,刻意压低了自己清甜的嗓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连那份不容置疑的决绝都学了个七八分。 说完,自己却先被自己这副模样逗得“咯咯”娇笑起来,那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甜蜜石子,在她心湖最深处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不散,越品越甜。 这个男人,这个平日里冷得像块万年玄冰,说句话都能冻死人的陆大团长! 叶笑笑心满意足地靠在粗壮的苹果树干上,仰头看着透过繁茂翠绿的叶片,在地面洒下点点金色柔和光晕的奇异“太阳”,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刚才扮演“大小姐”时的那股疯劲儿和刻意营造出的恐怖压迫感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她心中只剩下纯粹的、如同泡在蜜罐里的喜悦。 “冰山……这是终于要开始融化了吗?”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藏不住的狡黠和窃喜。 “哼,非得用点猛药才肯说实话。” “这要是真的彻底融化了,会不会就变成……专属我叶笑笑一个人的超级大暖男了呀?” 一想到陆景元那张俊朗却总是紧绷如刻的脸庞,如果染上温柔的笑意,专注地看着自己…… 叶笑笑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白皙的脸颊也微微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刚才扮演“大小姐”时,说出那句石破天惊的“我去杀了她”,确实存了九分的试探和一分的逼迫心思。 她太想看看,这个闷葫芦一样的男人,在极致的压力和情感刺激下,会做出怎样真实的反应。 她想听的,不仅仅是他对“叶笑笑”这个身份的维护,更是他内心深处对她叶笑笑这个人,最真实、最没有保留的情感。 结果,他没有让她失望。 虽然过程惊险刺激,差点把外面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军官们的心脏都吓得骤停了,但效果嘛…… 简直是出奇的好! “哼,算你识相,陆宝宝!”叶笑笑小声嘀咕着,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娇嗔和掩饰不住的得意。 她清楚这种行为有些冒险,甚至有些“胡闹”和“过火”。 但对付陆景元这种性格比蚌壳还要坚硬、嘴巴比保险柜还要牢固的男人,不用点非常手段,怎么能撬开他那张金贵的嘴,窥见他深藏在铁甲之下的那份柔软和真心呢? 特别是后来,待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后,凭借系统赋予的一点点“顺风耳”便利,远远“听”到那几个高级军官与陆景元后续的对话中,陆景元那句掷地有声、斩钉截铁的—— “报告首长,我爱她。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 那句话,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被包裹在最甜的蜜糖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百分之两百地确认了陆景元的心意! 叶笑笑又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大口苹果,甜丝丝的味道让她心情更加愉悦。 连带着看庄园里的一草一木都觉得比平时更加明媚动人。 她晃悠着纤细白嫩的双腿,光着脚丫在柔软如茵的草地上溜达起来。 看看那些茁壮成长的、来自未来世界的蔬菜瓜果,摸摸那些开得正艳的、永不凋零的奇花异草。 “不过嘛,‘定情信物’……迟早会让你心甘情愿给我的。” 她心情极好地哼着不成调的未来小曲,脚步轻快得像只林间小鹿。 外界的风起云涌、紧张压抑,都与此刻沉浸在甜蜜中的她隔绝开来,丝毫影响不到她的好心情。 第167 章 商量授课事宜 夜色浓得化不开,李副总参谋长的临时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大小姐”那事儿闹得心惊肉跳,新的愁事又压了上来。他抓起桌上那部红色加密电话,手指在拨号盘上停了一瞬,还是拨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主席沉稳的嗓音传来:“国华同志,这么晚,又有紧急情况?” “是的,主席。”李副总参谋长嗓音透着疲惫,语气却无比凝重,“g省,那个‘大小姐’……又冒出来了。情况非常棘手。” 他将“大小姐”如何突然出现在军事训练基地,如何用匪夷所思的法子变出“鹰击-2000”狙击步枪,又如何以索要陆景元“定情信物”为幌子,放出“我去杀了她”这种骇人威胁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 主席的声音再次响起,压着火气,也满是困惑与凝重:“这个‘甘霖’,或者说‘大小姐’!她到底要干什么?指名道姓索要陆景元的‘定情信物’,现在又明确扬言要对叶笑笑同志下手!她这是在向我们示威,还是有什么更深层的目的?做事越来越离谱,简直疯了一样!她这是拿我们的战士,拿国家安全开玩笑吗?!” “主席,目前看,她对陆景元同志,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执念。”李副总参谋长小心措辞,“把叶笑笑同志,当成了某种‘绊脚石’。她那个威胁,听着荒唐,可她之前露的那些本事,我们不能不当回事,必须最高级别戒备。” “叶笑笑同志的安全,绝对要万无一失!”主席的声音不容置疑,“她这个人,还有她脑子里的‘洞察者’技术,对我们太重要了,不能出任何岔子!这个‘大小姐’,越来越难琢磨,国华,你们盯紧g省那边所有动静,但记住,没十足把握前,别乱动,免得再刺激到她。” “我明白,主席。”李副总参谋长重重应下,“我已经下令,叶笑笑同志的安保提到最高级。只是,主席,叶笑笑同志授课的事……” “授课的事,不但要按原计划办,还要抓紧!” 主席的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她脑子里的东西,对我们打破现在的困局,抢占先机,太关键了。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注意方法。务必安抚好她的情绪,别让她感觉到我们这边给的额外压力。这节骨眼上,g省那边,可不能再出乱子了。” “是!我明白了,主席。我明天一早,就亲自去跟叶笑笑同志把授课的细节敲定。”李副总参谋长挺直了腰杆。 挂了电话,李副总参谋长感觉肩膀上的担子更沉了。 他瞅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凌晨四点。几乎一夜没合眼,脑子里乱糟糟的。 强撑到天光大亮,约莫清晨七点左右,他才感觉眼皮发沉,但还是用力揉揉太阳穴,简单洗了把冷水脸,换上一身笔挺军装。 “备车,去叶笑笑同志那里。”他向等在门外的警卫员吩咐。 吉普车在清晨略带寒意的空气中,稳稳当当开向军区招待所叶笑笑住的小院。 路两边的营房和训练场在晨雾里影影绰绰,几声鸟叫格外清脆。 李副总参谋长靠在座椅上,闭目凝神——“大小姐”这三个字,以及她昨夜的所作所为,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车在小院门口停稳。警卫员小王早在这儿候着,一见李副总参谋长的车,立刻上前一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 李副总参谋长点点头,示意小王敲门。 笃笃笃。小王上前,轻轻叩响院门。过了一小会儿,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 叶笑笑站在门后,一身简单的棉布衣裳,头发随便在脑后扎了个马尾。 开门时,她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刚被吵醒的微楞和尚未完全褪去的倦意,眼神在看清来人是李副总参谋长和他身后神色肃然的警卫后,闪过一抹符合情境的惊讶与询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努力保持着镇定:“李副总参谋长,这么早,是有什么急事吗?” “叶同志,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早吵你睡觉了。” 李副总参谋长沉稳开口,嗓音带着军人特有的沙哑,“有些关于你之前提的授课条件,还有后续安排的事,我想当面跟你再确认一下。” 叶笑笑侧身,让开进门的路,语气还是那么淡淡的:“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请进吧,李副总参谋长。” 李副总参谋长迈步走进小院,他身后的警卫员留在院子外面。 屋里摆设还是那么简单,被叶笑笑收拾得干干净净,透着股利索。 她给李副总参谋长倒了杯晾温的白开水,放在他跟前的小桌上。 “叶同志,”李副总参谋长不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你提的授课条件,主席已经详细了解并且同意了。一个月时间,每天两小时。我们这边希望尽快开始。” 叶笑笑端起自己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点点头:“可以。时间我没问题,就从明天开始吧。地点呢?” “授课地点,我们会安排在一个绝对安全和保密的地方,这点你放心。” 李副总参谋长语气郑重,“学员方面,也开始挑了,保证都是军中最顶尖的相关领域技术人才和专家。人不会太多,保证学习效率最高。” 叶笑笑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抬头看向李副总参谋长,神情清澈:“学员怎么挑我没意见,相信你们的安排。不过,我上课的时候,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在场,更不希望中途被人打扰,影响进度。” “这是自然。” 李副总参谋长立刻答应,“我们会全力配合你的要求,保证授课过程的独立性和严肃性。另外,” 他话头一转,盯着叶笑笑,“叶同志,你的个人安全问题,组织上非常重视。从现在开始,已经给你加强了最高级别的安保措施,希望你能理解并且积极配合。”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24节 叶笑笑迎着李副总参谋长审视的目光,心底却乐开了花:哼哼,果然不出所料,本“大小姐”昨晚那么一闹,估计麻烦肯定不少。 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我很无辜,我很配合”的平静模样,她微微颔首,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认真:“我明白了,组织的安排,我会全力配合。只是,李副总参谋长,希望这些额外的‘关照’不会影响到我一个月后的自由。毕竟,我最想要的,还是那个。” 李副总参谋长心里又是一声叹息。这个叶笑笑,什么时候都不忘她最核心的那个念想。 他郑重地点头:“这点你放心。只要你认真履行授课的承诺,我们军方,也一定会信守诺言,绝不食言。” 之后,两个人又就一些授课的具体细节,比如每天上课的具体时间段、要不要提前准备教材什么的,简单高效地沟通一番。 叶笑笑表现得相当配合,没再提什么额外的、让人为难的条件,这让李副总参谋长稍微有些意外,同时也松了口气。 李副总参谋长前脚刚走。 叶笑笑走到院子里的水井边。昨晚“大小姐”那番惊天动地的表演,现在回想起来,每一个细节都让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陆宝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闷着!她心里偷笑,虽然知道接下来军方肯定会紧张好一阵子,说不定还有些“麻烦”,但不得不说调戏陆景元真的很好玩。 刚把水打上来,叶笑笑敏锐地感觉到一道熟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扫过院墙外的树丛,凭借对陆景元气息的熟悉和细微的动静,判断出他的大致方位。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拿起旁边搭着的毛巾擦了擦脸,心中却了然。 陆景元几乎一夜未眠,心中焦灼。待李副总参谋长离开后,他实在放心不下,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以及自身过硬的潜行技巧,在不惊动大部分新增哨位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绕到了一个平日里较为隐蔽、能观察到小院情况的角落。 当他看到叶笑笑从小屋里出来,伸着懒腰,脸上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神色却很平和,动作从容地打水洗漱,陆景元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落回去了点。 她看起来……没有受到惊吓,这就好。 陆景元紧绷的神经松了些,他准备再看一眼就走,不能待太久,万一被人发现,给她添麻烦。 就在他准备悄然离开时,院子里的叶笑笑仿佛不经意般,擦完脸后微微侧过身,目光带着一丝戏谑,准确无误地落在他藏身的方向。 陆景元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身体下意识地僵直。 她没出声,也没多余的动作。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瞅着他:这是担心她,偷偷过来看她? 然后,对着他,咧开一个大大的、灿烂到不行的笑容。 那笑容,把陆景元心里的那些阴霾和焦虑一下子都照散了。 好像在说:我没事,别担心啦,你的心意,我收到咯! 陆景元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笑容,自己紧绷了一晚上的嘴角,也忍不住柔和了些。 叶笑笑保持着那个大大的笑容,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她若无其事地转身,端着水盆,走回了屋里。 陆景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那扇简陋的木门在他面前关上。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小院。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树影里。 第 168章 工坊造枪 叶笑笑回到房间,床上小承安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四处张望。小家伙手舞足蹈,嘴里咿咿呀呀,一见叶笑笑,立刻咧开没牙的小嘴,笑得开心。 她走过去,指尖轻捏小承安肉嘟嘟的脸颊,声音轻柔得仿佛羽毛拂过:“小宝宝,你那个陆叔叔,看着像个傻瓜。不过嘛,还挺可爱。” 脑海里浮现昨晚陆景元被她“惊世骇俗”的言论气得脸色铁青,却又强自隐忍的模样。一股笑意从她心底涌上,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小承安似乎被姑姑的笑声感染,跟着咯咯笑起来,小手小脚蹬得更欢。叶笑笑陪小承安玩了一会儿,直到小家伙打了个小哈欠,有了睡意,她才轻手轻脚哄他入睡。 看着小承安恬静的睡颜,叶笑笑的心彻底平静下来。她坐到床边,心念一动,调出系统面板。昨天升级庄园设备,扮演“大小姐”搞事,钱花得如同流水。 【姓名:叶笑笑】 【年龄:18】 【等级:10】 【余额:484916元】 【经验:2341268/500万】(注:消费1元=1经验) 【收益:每分钟102.4元】 【属性】 (普通成年人标准值为10) 力量:38 体质:18 敏捷:15 精神:17 智力:28 【技能点:0】 【属性点:0】 【基础烹饪lv.3】 【基础缝纫lv.3】 【基础修理lv.4】 【基础急救lv.4】 【基础格斗lv.26】 【基础种植lv.3】 【基础语言满级】 【危机感知:l1】 【图纸构建:l1】 知识解析(被动):阅读专业技术书籍,理解速度提升500%,记忆效率提升300%。每日首次深度阅读,1%几率触发“灵感火花”,生成制造或改造方案 仓库【富强粉1,玉米粉1,精神力增强药剂3,体质增强药剂7,智力增强药剂*5】 “还好,还有四十多万。”叶笑笑看着余额,微微松了口气。这笔钱,在普通人眼里是巨款,但在系统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 她回想,昨天给庄园添置农用机械,花掉二十八万六千。后来,“大小姐”出场,那把威风凛凛的“鹰击-2000”狙击步枪,系统直接扣了十五万,说是购买图纸的费用。 “十五万一把的枪,还好送图纸,真是贵死了!”叶笑笑咂嘴,心口像被剜了一下。但那枪性能确实强悍,附赠了图纸,倒也物有所值。 她忽然想起,上次送给钟师长他们的射程一千五百米狙击枪,自己好像也弄到了图纸。应该是研究说明书和结构时,【图纸构建】技能自动解析生成,或者系统悄悄给的福利。 “既然有图纸,那我是不是可以用工坊再造几把出来?”叶笑笑眼睛一亮,念头再也无法压下。 无论是“鹰击-2000”,还是那把远程狙击枪,在这个时代都属顶尖单兵利器。多制造几把,无论是给哥哥叶志军的部队,还是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用处肯定很大。 她点开‘梦幻庄园工坊’界面,看着“可制造列表”里已有的【初级电动车】和【初级太阳能电动车】。 “制造枪械,材料费和加工费肯定不便宜。”叶笑笑摸着下巴思索。之前制造太阳能电动车,材料预估就要五万。枪械这种精密武器,工艺复杂,材料特殊,花费更高。 她看着仅剩的四十多万余额,心里有了决断。 “管他够不够,直接开整!” 她心念一动,再次沉入‘梦幻庄园工坊’的淡蓝色界面。熟门熟路点开“图纸库(初级)”,目光迅速搜寻。 果然,除了【初级电动车图纸】和【初级太阳能电动车图纸】外,还静静躺着另外两份图纸。 一份是【远程狙击步枪图纸(1500m改进型)】,另一份则是【鹰击-2000型狙击步枪图纸】。 她先选中【远程狙击步枪图纸(1500m改进型)】。虚拟操作台立刻显示信息: 【物品名称:远程狙击步枪(1500m改进型)】 【预计性能:有效射程1200米,最大射程1500米,配备特制穿甲弹、爆破弹设计参数】 【所需材料:特种合金钢,高精度光学镜片,复合材料枪托,精密加工零件组……】 【首次制造该物品,材料预估费用:50000元。是否确认支付并开始材料准备?】 “五万块?”叶笑笑挑眉,这价格比预想的低。 “看来这‘首次制造’的材料费,有点优惠。”她心里嘀咕。 “确认支付!”她毫不犹豫。 【余额扣除50000元成功。】 【材料采购中……预计耗时10分钟。】 【叮!首次进行该类型物品(武器类)加工,免除本次加工费用。】 【远程狙击步枪(1500m改进型),预计加工时间:时。是否开始加工?】 “武器类还有单独的首次加工免费?”叶笑笑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开始加工!”她满意点头。这把枪造出来,给哥哥他们用,绝对派上大用场。 紧接着,她目光投向另一份图纸——【鹰击-2000型狙击步枪图纸】。这把枪昨晚可是出尽风头,光是科幻外形和压迫感,足以证明不凡。她点选图纸。 【物品名称:鹰击-2000型狙击步枪】 【预计性能:超高精度,有效射程1800米,最大射程2500米,具备多种战术模块接口,可发射特种弹药……】 【所需材料:记忆合金,纳米涂层材料,高级光学晶体制件,微型火控计算机模块,特级钢材……】 【制造该物品,材料预估费用:100000元。是否确认支付并开始材料准备?】 “十万?!”叶笑笑这次真的咋舌。光材料费就十万,加上买图纸十五万,一把枪总成本高达二十五万! “嘶——真是烧钱的玩意儿!”她揉眉心,看着迅速缩水的余额,心头阵阵抽痛。 但看到“最大射程2500米”字样时,她眼睛又亮了。两千五百米!比之前那把枪还要远一公里!这要是装备起来,简直是战场大杀器。 “贵是贵了点,但物有所值!”叶笑笑咬牙。钱嘛,花了还能再赚,实力提升的机会不等人的。 “确认支付!” 【余额扣除100000元成功。】 【材料采购中……预计耗时20分钟。】 【鹰击-2000型狙击步枪,预计加工时间:12小时。所需加工费用:10000元(首次同类物品加工费用已免除,此为非首件武器加工标准费用)。是否开始加工?】 叶笑笑看到提示,了然点头。加工费相较材料费和图纸费,不算什么。 “加工!”叶笑笑再次确认。 两把性能强悍的狙击枪都在工坊里开始制造,她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再看一眼余额。 【余额:324916元】 “刚才还四十多万,转眼只剩三十二万多。“花钱如流水啊。”叶笑笑轻叹。 这工坊简直是个吞金巨兽,高级货色样样都贵得离谱。看来,安稳日子过不久。她摸着下巴,眼神变得锐利。赚钱大计,必须立刻提上日程,否则别说继续升级庄园,恐怕连子弹都快造不起了。 她需要钱,大量的钱。 第 169章 授课准备 “一个月内,想尽一切办法,让叶笑笑同志将她所掌握的关键知识,毫无保留地贡献出来!”主席的指示,字字如雷,回荡在李副总参谋长耳边。 办公室的灯火彻夜未熄,他刚处理完“大小姐”夜闯训练基地那桩惊心动魄的收尾,便一头扎进叶笑笑授课的准备工作中,连轴转已是常态。 授课地点的选择,李副总参谋长亲自拍板。 他放弃了寻常会议室,直接指向军区最核心的作战指挥中心附属特级保密会议室的结构图。 他将图纸推到钟振国面前,声音里带着疲惫与不容置疑:“老钟,场地就定在这里。安保务必万无一失。除了批准学员和叶笑笑本人,任何人不得靠近。授课期间,这片区域的通讯信号,只保留内部加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25节 钟振国审视着那堪比堡垒的会议室,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他点头回应:“明白。这里的安保级别已是最高,再加强,就差把坦克开进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浮现一丝担忧:“首长,学员人选……那丫头片子古灵精怪,我怕那些老专家们……” 李副总参谋长揉了揉眉心,这是他最头疼的难题。他手指轻扣桌面,沉声布置:“学员挑选,政治部和技术部联合拟定名单。必须是军中密码学、语言学、信息工程等各领域的顶尖人才。理论扎实,实操能力和学习能力都要顶尖。最关键一点,思想过硬,绝对忠诚。” 他加重语气,指尖在桌面上划过一道无形的重音:“至于脾气……我会亲自与他们逐个谈话。我会让他们明白,这项任务的极端重要性与特殊性,甚至可以透露一些关于叶同志已展现出的、足以让任何人收起傲气的‘成果’。” “无论叶笑笑用何种方式授课,他们都必须放下身段,老实学,不准有任何形式的质疑和抵触!这是死命令,也是为了他们自己好,为了国家好!” 钟振国嘴角扯出一丝苦涩。他看着李副总参谋长疲惫却坚定的侧脸,心头升起一丝敬意。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老学究们,能听得进这番“劝”吗? g省军区技术部门和相关科研院所经历了一场小型“地震”。一份份高度机密的调令,将各领域翘楚从工作岗位抽离。 有头发花白、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有正值壮年、屡获殊荣的科研骨干,也有少数崭露头角、思维活跃的年轻技术员。 他们被告知参与一项代号“启明星”的绝密学习任务,具体内容,一概不知。 一间同样高度保密的会议室内,李副总参谋长亲自接见了这批二十名学员。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开门见山:“同志们,紧急召集你们,是为一项关乎国家未来命运的重大任务。你们即将接触的知识,可能超越以往认知,甚至颠覆固有观念。负责传授这些知识的,是一位非常特殊的‘老师’。” 他停顿片刻,观察着这些平日里权威的专家学者。他们脸上都挂着好奇与凝重。 “这位‘老师’的教学方式,可能有些……不拘一格,甚至在你们看来,有些‘离经叛道’。” “但我要求你们,无论她说什么,怎么教,你们都必须无条件地听,认真学,努力理解。收起经验之谈,放下固有成见。” “一个月内,尽可能多地汲取知识。这是命令!”李副总参谋长的声音不容置疑,在会议室里回荡。 学员队伍中,一位戴着厚重眼镜、年约五十的王建国教授举起手。 他是国内密码学泰斗,此刻眉头微蹙,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学者特有的严谨,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与被激起的兴趣: “李副总长,恕我冒昧。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感到‘颠覆观念’的知识,究竟是什么?这位特殊‘老师’,能否透露一二?也好让我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对即将面临的‘新战场’有个心理准备。” 李副总参谋长看向王建国,沉声回应:“王教授,具体内容,明天上课便知。至于这位老师,她掌握的东西,是我们目前迫切需要,且可能领先我们很多年。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东西学到手。记住,你们只有一个月时间。” 散会后,专家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听李副总长口气,任务非同小可!” “能让军区副总参谋长亲自训话,还用‘国家命运’这样的字眼,肯定是天大的事!” “就是不知道这位‘特殊老师’是何方神圣?听着年纪不大,居然要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上课,还‘不拘一格’?”一位专攻语言学的女教授轻拢眉梢,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怀疑。 “管他呢,明天就知道了。李副总长都下了死命令,让咱们放下成见,照做就是。” 此刻,小院里虫鸣阵阵。叶笑笑悠闲地给小承安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哄他入睡。 对于明天即将开始的“教学生涯”,她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有些期待。一群顶尖专家当学生,想想就很有趣。 她已想好“教学大纲”——保证让他们大开眼界,也保证让他们“刻骨铭心”。 夜色渐深,小承安被安顿好,薄被掖得严严实实。叶笑笑盘算着明天的“教学”事宜,清脆的电子提示音突然响起。 【宿主,远程狙击步枪(1500m改进型)x1已完成】 【鹰击-2000型狙击步枪x1已完成】 【请查收】 叶笑笑精神一振,来了!她立刻在床沿坐直,意识沉入熟悉的淡蓝色系统界面。‘梦幻庄园工坊’图标闪烁,她熟练地点开“已完成列表”。两行醒目信息静静躺在那里。 “都好了!” 叶笑笑嘴角扬起。她点开 【远程狙击步枪(1500m改进型)】 详情,虚拟模型在操作台旋转,流畅线条,沉稳色泽,透着可靠杀气。 接着,她又点开【鹰击-2000型狙击步枪】 充满科幻感和力量感的枪身模型出现,她眼神发亮。 记忆合金质感独特,战术模块接口复杂,无不彰显不凡。这把枪,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她暗自赞叹,热血沸腾。她将两把枪提取,放入系统仓库。 仓库里,崭新狙击步枪静静躺着,散发金属冷冽光泽。 “枪有了……” 叶笑笑手指轻触下巴,忽然想到关键问题,“子弹呢?” 无论是1500米改进型,还是鹰击-2000,用的都不是普通子弹。工坊只负责制造枪械本身,不含弹药。 叶笑笑自语:“不慌。” 念头转向万能的系统商城。“系统,打开商城,搜索这两款狙击枪的配套弹药。” 【正在为宿主搜索……】 片刻后,商城界面刷新,列出相关弹药选项。 【远程狙击步枪(1500m改进型)配套弹药】: 1.特制穿甲弹(7.62mm定制):10元/发 2.高爆爆破弹(7.62mm定制):15元/发 【鹰击-2000型狙击步枪配套弹药】: 1.高精度狙击弹(12.7mm特种):30元/发 2.多功能智能弹(12.7mm特种,含爆破、穿甲、追踪模式切换):80元/发 看着价格,叶笑笑眉毛跳了跳。好马配好鞍,好枪配贵弹。 鹰击-2000的多功能智能弹,八十块一发,这要是打起仗来,每一枪都是钱在飞。 不过,威力肯定对得起这价格。她心里清楚,这种级别的武器,弹药不可能便宜。 她略作思索,决定购买。 “远程狙击步枪的弹药,穿甲弹和爆破弹各来五百发。” 【特制穿甲弹500发,共计5000元。】 【高爆爆破弹500发,共计7500元。】 “确认购买。” “鹰击-2000的弹药……高精度狙击弹来三百发,多功能智能弹先来一百发试试水。”智能弹太贵了,她得省着用。 【高精度狙击弹300发,共计9000元。】 【多功能智能弹100发,共计8000元。】 “确认购买。” 【叮!购买成功,共计扣除29500元。弹药已发送至仓库,请宿主查收。】 叶笑笑看着再次缩水的余额,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 【余额:295416元】 “得,又去了差不多三万。”她轻叹一声,从四十多万到三十二万,再到现在的二十九万多,这钱真是不经花。 然而,想到仓库里那两把神兵利器和充足的弹药,她嘴角又止不住上扬。 又能赚一笔…… 夜色渐深,李副总参谋长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他看着桌上那份最终确定的学员名单,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长串的履历和科研成果。 这些人,是华国在相关领域的智慧结晶。而明天,他们将坐在教室里,听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小丫头讲课。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浓茶,眼神复杂。他想,叶笑笑啊叶笑笑,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也别让这些国家栋梁失望啊。 第 170章 土味教学 晨光穿透保密会议室的特制玻璃,二十位顶尖专家正襟危坐。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期待。 前排旁听的李副总参谋长与钟振国目光相触,彼此眉宇间都凝着重压——这堂课,若非石破天惊,便可能是一场灾难。 八点五十九分,沉重的合金门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叶笑笑走了进来。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和一条打了补丁的褪色军裤,两条麻花辫垂在肩头。一张素净的脸庞,仿佛刚从田埂上走下。 她手里只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军绿色挎包,随意往讲台上一放,那声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突兀。 她抬眼,平静目光扫过台下或审视、或狐疑、或带着不易察觉轻蔑的面孔。唇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 “各位专家教授,早上好。”她的声音清亮,却透着一股与这严肃场合格格不入的散漫,“我是叶笑笑。接下来的一个月,我给大家……嗯,讲点儿小玩意儿。” 台下,一片细微的骚动。几位老专家眉峰紧锁。这开场白,简直是儿戏。连基本的尊重和课程纲要都没有。 李副总参谋长重重地咳了一声,试图压下那股无形的躁动。叶笑笑却似未觉,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子,拧开,喝了口水。 她才慢悠悠开口:“在座的各位,都是咱们华国的宝贝,学问比天高。我呢,初中都没念完,大道理扯不来,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专业词儿,我说着也磕巴,你们听着估计也嫌啰嗦。所以啊,咱们就捡最简单、最土的法子聊,成不?” “简单?土法子?”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重金丝眼镜,专攻信息理论的张院士,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他毕生钻研的领域,精密复杂到了极致。这黄毛丫头,竟用“土法子”来形容? 叶笑笑仿佛没有听见,也没看见他铁青的面色。她自顾自从挎包里又摸索起来——哗啦啦,一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还有几颗用油纸包着的大白兔奶糖,被她一股脑儿倒在讲台上,与严肃的会议室氛围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啪。”她拍了拍手上的糖纸碎屑。“今儿咱们先唠唠‘洞察者’最根本的玩意儿。啥是‘洞察者’?说白了,就是一套能钻到别人脑子里,看看他在琢磨啥、捣鼓啥、下一步想捅什么篓子的东西。” 她剥开一颗水果糖,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继续:“这东西的核儿啊,就跟咱们小时候官兵抓强盗差不多。” “官兵抓强盗?!”台下有人低声惊呼,随即又强行压了下去。但那股质疑和不满的暗流已然涌动。他们耗费心血研究的是国之重器,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小孩子过家家? “叶同志。”密码学泰斗王建国教授脸色紧绷,镜片后的目光锐利,直刺叶笑笑,“我们明白你想深入浅出。但‘洞察者’项目涉及的技术壁垒,其复杂性和精密度,绝非‘官兵抓强盗’这种比喻所能涵盖。这关系到国家安全,不是能随意戏言的!”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显然已忍耐到了极限。 叶笑笑眨了眨眼,脸上一副“哦,原来你们不喜欢这个比方”的神情,显得有些无辜:“王教授,您别急嘛。那咱换个说法。” 她拿起一颗大白兔奶糖,在指尖抛了抛,动作轻佻:“比方说,加密通讯。咱们以前拍电报,怕让对家截了去,是不是得弄个密码本?对家没那本本,拿到电文也是睁眼瞎。” “这密码本,就是把锁。‘洞察者’呢,牛就牛在,它不用那本本,或者说,它能自个儿琢磨出你那本本是咋编出来的,甚至能猜到你下回打算换个啥样的新锁头。” “这……这绝无可能!” 一位戴着黑框眼镜、面色苍白的年轻计算机专家失声叫道。他脸涨得通红,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赶紧低下头。眼神中的不信和被冒犯的屈辱却怎么也掩不住。 “咋就不可能了?” 叶笑笑歪着头,笑容依旧天真。 但在某些专家看来,那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们想想啊,编密码的那个人,他是不是有自个儿的臭毛病?比方说,特喜欢用哪几个数儿,或者就爱按某种顺序来?再厉害的密码,只要是人琢磨出来的,就总能漏点马脚。” “‘洞察者’啊,就是个眼神儿顶尖的‘老猎手’,它能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里,把那些针尖儿大的线索给揪出来,然后串巴串巴,最后‘嘭’的一下,狐狸尾巴就露出来啦!” 她做了个夸张的爆炸手势,自己把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台下的专家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有人额头青筋暴起,极力克制怒火。有人嘴角无法控制地抽搐,是被气得,也是被这荒诞的场面惊得。几位年轻些的,已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叶笑笑。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26节 “叶同志!” 张院士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他手指叶笑笑,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说的这些,根本就是……就是信口开河!故弄玄虚!我们想了解的是具体的实现逻辑和技术细节!” “你所说的‘分析’,是基于何种成熟的算法模型?‘串联’信息,又是通过何种严谨的数据结构和关联规则?而不是这些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 叶笑笑“哦”了一声,像是才明白过来。她慢吞吞从讲台上拿起一支粉笔,转身在背后光洁的大黑板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四肢不成比例的小人,旁边又画了一个东倒西歪、仿佛随时会塌的房子。 “算法模型嘛……” 她用粉笔头点了点那个不成形的小人,“就好比这个人,他要去那个破房子,是不是能有好几条道儿走?” “他能走阳关道,也能钻羊肠沟。‘洞察者’的算法呢,就是能把他所有能爬的路都给算出来,还能估摸着他最爱走哪条道儿,甚至在他还没抬脚的时候,就知道他憋着什么坏心思要往哪儿去了。” 她随手画了几条蚯蚓般的曲线连接小人和房子,然后又胡乱画了个圈,把其中一条线圈了进去,力道之大,粉笔都断了一截。 “这……这简直是……是对科学的亵渎!” 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语言学家痛苦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他感觉几十年的学术信仰被无情践踏。这哪里是授课,这分明是顽童在庄严殿堂之上涂鸦。 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的心沉到了谷底。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是深深的忧虑和一丝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期待。钟振国几乎要忍不住开口制止,却被李副总参谋长一个隐蔽的手势按捺住。 李副总参谋长重重地咳嗽一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各位!请务必保持冷静!叶同志的讲解方式……或许与众不同,但请大家给她一点时间,也给这个项目一点时间!” 他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专家,试图用军人的威严强压下即将爆发的混乱。 叶笑笑却像个没事人,又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继续她的“惊世骇俗”:“再比方说,那五十六种外国话的翻译资料,你们是不是瞅着就头皮发麻?其实也简单得很嘛,就跟咱们学隔壁村的土话一样。听多了,蒙多了,自然就咂摸出味儿了。” “‘洞察者’就是个超级能蒙的‘混小子’,学东西快得很。它把那些话都拆巴碎了,和稀泥一样和匀了,再重新拼起来,找出它们里头那股子共通的‘馊味儿’,然后就能一个萝卜带出好几坑泥了。” “共通的‘馊味儿’?!”一位戴着细边眼镜的语言学女教授“霍”地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叶笑笑厉声喝道:“叶同志!语言的结构演变、语系传承,是何等复杂和严谨的科学体系!岂是‘馊味儿’可以形容的?!你这是在侮辱我们的专业,侮辱我们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业!” “哎呀,李教授,您老消消气儿嘛。” 叶笑笑依旧笑嘻嘻的,那笑容在众人眼中显得格外刺眼,“我这不是打个比方,让大家好懂点儿嘛。就是那个意思,你们能领会精神就行。那些个硬邦邦的核心技术资料不都给你们了?你们对着那些天书看,再听我这么一‘胡说八道’,指不定哪个旮旯就给你们捅破了,一下子就茅房顿开了呢?” 整个上午,会议室就笼罩在叶笑笑这种东拉西扯、指鹿为马、近乎挑衅的“胡闹”讲解中。 专家们从最初的震惊、愤怒,到后来的哭笑不得,再到一种近乎绝望的麻木。 他们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搅拌机,所有的认知和逻辑都被搅成了一锅浆糊。 授课区域外围,一处隐蔽的监控点。陆景元穿着普通的执勤服,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锐利的双眼。他通过单向玻璃和高灵敏度拾音器,将会议室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当他听到叶笑笑那些“高中没毕业”、“官兵抓强盗”、“共通的馊味儿”之类的惊人之语,以及专家们从压抑到爆发的反应时,紧握的拳头不禁渗出汗。 这丫头,她到底在玩什么火?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叶笑笑从不做无的放矢之事。她这看似荒唐到极点的举动背后,一定隐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深意。 他只希望,那些已经被彻底激怒的专家们,能够撑到她揭开底牌的那一刻,而不是在此之前就将她彻底否定。 上午的课程“结束”。叶笑笑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脸:“好啦,今儿就到这儿。各位爷,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消化消化。明儿咱们接着‘胡闹’。” 她拎起帆布包,在众专家或呆滞、或愤怒、或茫然的目光注视下,竟真的哼着不成调的乡下小曲,一甩辫子,扬长而去。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良久,王建国教授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我研究了一辈子密码……今天,我第一次怀疑人生。” 他眼神空洞,仿佛所有的信念都在这一个上午崩塌。 李副总参谋长缓缓站起身,走到讲台前,看着黑板上那堆幼稚可笑的涂鸦,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各位!”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知道大家现在心里翻江倒海。但我还是要重复我的命令——无条件相信她,全力配合她!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再看结果!是骡子是马,到时候自见分晓!” 第171 章 破译黑疙瘩 叶笑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两条麻花辫随着步伐一甩一甩。军绿色的挎包随意搭在肩上,那副轻松惬意的模样,仿佛刚刚不是去给一群顶尖专家“上课”,而是去村口小卖部买了颗糖。她刚走出那栋戒备森严的小楼没几步,王警卫员便从一旁的树荫下快步跟了上来。 王警卫员的脚步带着几分急促,脸上神情复杂。叶笑笑的脚步一顿,脸上的轻松瞬间收敛。她转头看向王警卫员,清了清嗓子。 “王警卫员,麻烦你个事儿。” 王警卫员立刻站直身体。这位叶同志的行事风格,他早已习惯。 “叶同志,请讲。” “你送我去陆团长那里。”叶笑笑眉心微蹙,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我找他有点急事,挺重要的。”火车上那个黑乎乎的铁疙瘩,在她脑子里盘旋不去。那破玩意让她经历那么多,必须弄清楚是否已经破译。 王警卫员愣了一下,随即回应:“叶同志,您的去向我需要向李副总参谋长汇报。” “嗯,那你快点。”叶笑笑点头,神色认真,“我在这儿等你。” 王警卫员应了一声,不敢耽搁,小跑着往李副总参谋长的临时办公室方向去了。 李副总参谋长刚送走几位被叶笑笑“指点”得怀疑人生的老专家,正端着搪瓷缸子猛灌凉茶。他试图压下心头的火气和哭笑不得。听完王警卫员的汇报,他放下茶缸,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叶笑笑这丫头,刚搅得天翻地覆,又要去找陆景元? “这丫头……”李副总参谋长低声嘀咕,眼神复杂。他沉吟片刻,摆了摆手:“知道了,让她去吧。注意安全。” 得了许可,王警卫员很快回来,带着叶笑笑往陆景元的办公室走去。陆景元的办公室在另一栋楼,相比于会议室的森严,这里更显几分军人的简朴与肃杀。站在办公室门口,叶笑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陆景元低沉的声音,冷静有力。 叶笑笑推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不大,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张简单的办公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军事地图。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陆景元正伏在桌前,眉头紧锁,对着一份摊开的文件凝神思索。那份文件上似乎画着些奇怪的符号和路线图,他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滑动。他似乎在琢磨“大小姐”每次出现毫无规律可言的行踪,越想越觉得棘手,毫无头绪。 听到开门声,陆景元以为是哪个下属,头也未抬地应了一声。直到叶笑笑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猛地一怔,手中钢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痕迹。他几乎立刻从办公椅上站起,动作带着几分急切,掩饰不住的惊喜蔓延开来。他几步从桌后绕出来,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笑笑,你怎么来了?” 他快步走到叶笑笑面前,朝旁边一张空椅子扬了扬下巴:“快,快坐。” 叶笑笑看着他明显有些失态的反应,心里莫名地紧了一下。前几天两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还历历在目,他眼底的痛楚和自己的决绝,都清晰如昨。她努力让表情自然一些,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陆团长,我来是想问问……之前在火车上,从那个坏蛋包里掉出来的黑乎乎的铁疙瘩,破译出来没有?” 陆景元脸上的惊喜微微一滞,随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沉稳。他微微颔首,声音略显沙哑:“还在破译。那东西的加密方式很特殊,也很顽固。” 叶笑笑的目光落在他眼下那片明显的青黑色,还有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疲惫感。心里像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丝细密的疼。这家伙,怕是又熬了不少夜。她往前走近一步,仰头看着他:“需要帮忙吗?” 陆景元闻言一怔,眉头微蹙。这“铁疙瘩”事关敌特机密,让叶笑笑这个非专业人员介入风险太大。他本能地想以保密条例拒绝,却在对上她执拗的眼神时。 面对技术部门连日无果的僵局,“大小姐”线索断档的压力,常规手段已然失效。他沉默片刻,终于咬牙点头:“你若有把握,且能保证绝对保密……” “我懂规矩。”叶笑笑立刻接话,打断了他的顾虑,语气笃定,“我只是看看,或许能提供点不一样的思路。毕竟,我对这类稀奇古怪的‘铁疙瘩’,有时候直觉还挺准的,说不定能看出点他们没注意到的门道。”她眨了眨眼,带着一丝狡黠,试图缓解气氛。 陆景元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紧绷的下颌线条柔和了些许。他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东西在保密室,我带你过去。” 叶笑笑点头,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安静的走廊上,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叶笑笑看着陆景元挺拔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保密室的门锁经过三重加固,陆景元掏出铜制钥匙拧开暗锁,又将手掌按在老式机械密码盘上,随着齿轮咬合声响起,厚重的包钢木门才缓缓推开。屋内光线昏暗,仅靠两盏钨丝吊灯照明,墙面上挂着布满红蓝批注的军事地图。 六位戴着帆布护袖、穿着灰布中山装的技术员正围在老式钳工台前,放大镜下,他们用镊子小心翼翼摆弄着零件,煤油灯旁散落着游标卡尺和锉刀。看到陆景元带着叶笑笑进来,众人下意识挺直腰杆行了个军礼,很快又俯身继续工作。 钳工台上,一个表面布满铆钉的铁匣子裹着防潮油纸,几根涂着绝缘漆的胶质导线从缝隙中延伸出来,匣子侧面隐约可见歪扭的俄文字母,散发着淡淡的煤油味。 叶笑笑走到工作台前,仔细打量着那个曾经让她心惊肉跳的物件。它看起来比初见时更加复杂,似乎被拆解过一部分,露出了内部一些细密的结构。陆景元站在她身侧,低声介绍:“我们尝试了多种破译方法,但它的核心数据区被一种非常规的物理加密和逻辑加密双重保护,进展缓慢。” 叶笑笑伸出手,想碰一下,又顿住。她抬头看向陆景元,征询他的意见。陆景元微微点头。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铁疙瘩,入手依旧是那种冰凉沉甸甸的金属质感。片刻后,她睁开眼,眉心微蹙。这东西,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她将铁疙瘩放回托盘,转头看向陆景元,神色凝重:“陆团长,这东西……有点意思。” 陆景元看着她,那句“有点意思”让他心头一跳。他见过太多专家对着这铁疙瘩束手无策,叶笑笑的反应却透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怎么说?”陆景元声音压得更低,目光紧锁着她。 叶笑笑指了指那个铁疙瘩:“它的加密,像是一个非常精巧的连环锁,一环扣一环。你们强行破解,很容易触发它的自毁机制,或者让里面的数据彻底混乱。” 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老技术员忍不住上前一步:“叶同志,我们尝试过多种逻辑分析,它的加密算法前所未见,并非简单的连锁。您说的‘连环锁’具体是指?” 叶笑笑偏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神秘:“老同志,您们钻研的算法自然是根本。但我说的这个‘锁’啊,可能不光是冷冰冰的数字和逻辑,它更像编这把锁的人留下的一串‘脚印’,一种他自己独有的、习惯性的‘绕圈子’方法。要是能摸清他走路的习惯,说不定就能找到开锁的窍门了。” 陆景元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阳光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他几乎没有犹豫:“需要什么?” “安静。”叶笑笑说,然后又补充一句,“还有,如果我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别打扰我。” 第172 章 叶笑笑被吓到 陆景元一个眼神递过去,其他几个技术员心里的疑惑再重,还是识趣地退到了墙边,那里贴着《保密守则》的标语。 他们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叶笑笑。 叶笑笑收敛心神,摒住呼吸,手掌再次覆上那个冰凉的铁匣子。 这回,她没急着闭眼。 指尖轻轻抚过外壳上的铆钉、焊痕,那种触感,让她觉得像在解读刻在铁壳上的无声语言。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老式座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陆景元紧攥着搪瓷缸的手,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瞅着叶笑笑愈发苍白的脸,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突然,叶笑笑的指尖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锈蚀凹陷上。 那凹陷的形状、深度,还有周围金属极其微弱的磁场变化,让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这像某种特定工具长期按压形成的痕迹! 一种习惯性的标记,或者,一个被刻意忽略的信号接收点! “有了!” 叶笑笑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压低嗓门,急促地对陆景元说:“这个痕迹!是不是他们调试的时候,固定什么东西留下来的?或者,它本身就是某种特殊频率的接收点,被故意设计得毫不起眼!这可能就是他们‘绕圈子’的关键!” 她眼底闪过一丝明悟。 “拿方格稿纸和红蓝铅笔来!” 技术员老张手忙脚乱地捧来一沓印着语录的公文纸。 叶笑笑闭上眼,脑子飞速转动。 她将这个凹陷,与之前感知到的内部微弱电流走向,还有她猜测的敌人那种“习惯性绕圈子”的思维模式,全部串联起来。 她试图还原敌人设计这玩意儿的思路和操作习惯。 铅笔在她手中剧烈颤抖,在纸上飞快地涂画着。 纸上出现的不是汉字,而是一串串基于她推测的、可能与那凹陷相关的触发机制和数据流向的电路图。 图里还穿插着一些类似密码本上的数字组合,以及用红笔重重圈出的特殊符号。 “这…这画的,完全不合常规的破译逻辑啊!”戴着圆框眼镜的技术员举着那张纸,声音都发颤了。 他本能地想反驳,可瞅见叶笑笑那张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硬生生把话又咽了回去。 他只是小声咕哝:“三进位制?我们之前试过二进制和十进制,甚至还试过一些偏门的加密进制,都没有任何反应……” 叶笑笑抹了把额头渗出的细汗,语气斩钉截铁:“试试用手摇计算机,按三进位制解译!他们的‘绕圈子’,很可能就绕在这里!看着复杂,其实是用了个不常用的简单进制来迷惑人!” 技术员老张飞快地看了一眼陆景元。 陆景元沉着脸,点了下头。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27节 老张立刻招呼人手,开始操作。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保密室,叶笑笑成了唯一的指挥者。 “把第三根导线,接到电传机的2号接口!” 一个年轻的技术员手上动作顿了顿,有些迟疑:“叶同志,2号接口通常是输出校验信号的,我们之前判断过,它应该不参与核心解密……” 叶笑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按我说的做!他们的‘脚印’,可能就故意踩在你们认为最不可能的地方!快!” 陆景元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执行命令!” 那年轻技术员一咬牙,依言将导线接了上去。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毫无反应的指示灯,竟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下,但确实有反应了! 屋里所有人的精神瞬间都提了起来! “降低电子管的预热电压,降到额定值的七成!” “用莫尔斯电码,敲击金属外壳右下角的第三颗铆钉!频率短三长一,重复七次!力度要轻,像试探,轻轻触碰!” 她的指令,精准得让人匪夷所思。 每一个指令,都像一把钥匙,恰到好处地打开了之前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死锁。 原本还抱着怀疑态度的技术员们,从最初的将信将疑,到某个指令下达后,仪器出现突破性反应时的目瞪口呆—— 比如,当手摇计算机按照三进位制输入数据后,齿轮发出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带着某种规律的啮合声! 再到后来,他们已经完全信服! 每个人眼中的震撼越来越浓,操作那些老式仪器的手,也因为激动而愈发利落起来。 暮色悄悄漫进了保密室。 突然,电传打字机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哒哒哒”声! 泛黄的纸页颤抖着,缓缓吐出一行行铅字。 众人屏住呼吸,急忙凑近一看。 纸上印着的字,让他们瞬间如坠冰窟—— “第37号活体实验失败,速焚化处理。” “神启计划第三阶段,需征集特殊血型人员200名…” 叶笑笑死死抓紧了陆景元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绷得发白,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那些关于“实验体”和“神启计划”的记录,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尖刀,将她强行拖入一个黑暗血腥、不见天日的深渊。 陆景元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还有她身体那令人心惊的冰冷。 一股滔天怒火在他胸中翻腾,几乎要将理智焚毁! 他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嘶哑得不成样子:“畜生!” 他强行压下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看向叶笑笑苍白如纸的脸,心口一阵阵钝痛。 她现在的状态,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倒下。 “笑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扶你去休息室。”陆景元的声音尽量放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叶笑笑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胃里翻江倒海,几乎是凭借着本能,轻轻点了点头。 陆景元没有丝毫犹豫,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叶笑笑低呼一声,本能地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 陆景元抱着她,对那几位同样脸色铁青、满眼血丝的技术员沉声命令:“这里交给你们!所有数据,立刻封存,马上上报!” “是!陆团长!”技术员们立刻挺直身体应声,望向叶笑笑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佩和深深的担忧。 陆景元抱着叶笑笑,快步走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保密室,来到隔壁一间简易的休息室。 他将叶笑笑轻轻放在一张靠墙的木制长凳上。 叶笑笑刚一坐稳,身体便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倒。 她伸出手,轻轻环住了陆景元的腰,将头疲惫地靠在他的腹部,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稳定力量和温度。 陆景元的身躯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旋即放松下来,任由她依偎。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心头涌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怜惜。 叶笑笑闭着眼,在心中默念:“招财,使用精神增强药剂。” 一股细微的暖流,从识海深处缓缓蔓延开来,迅速驱散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与极致的疲惫。 她那因为精神力过度消耗带来的剧痛,也得到了些许缓解。 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但那种几乎要将她吞噬的虚弱感,总算是消退了不少。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让她混乱的心绪渐渐平息下来。 过了片刻,叶笑笑微微抬起头,依旧靠着他。 她的声音沙哑,却清晰了许多:“陆景元,我哥……我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之前因为那个铁疙瘩的事情太过专注,她都忘了询问叶志军的情况。 此刻,那些血腥的实验记录,让她更加担心远在前线的安危。 陆景元垂眸看着她,见她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他伸出手,轻柔地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声音沉稳有力:“放心,叶营长他们已经成功抓捕到村木,正在返回部队的途中。但是,这份情报,预示着更深重的危机。‘神启计划’的冰山一角,恐怕才刚刚显露出来。” 第173 章 难以抑制的吻 叶笑笑嗯了声,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陆景元胸口一热,怀里的人儿那么依赖他,那么信任他。 他低头,瞧着她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心疼得厉害。 叶笑笑在他怀里缓过劲儿来,精神增强药剂起了作用,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总算没了。 她微微仰头,还靠着他,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皂角味儿,让她踏实。 “陆景元,”她声音还是有点哑,但清楚多了,“等这些事儿完了,我想回家了。” 陆景元身子顿住,扶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叶笑笑没回避,继续说:“你能给我哥放假吗?让他陪我一起回家。” 她想下河村了,想她爹叶国强了,也想暂时躲开这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事。 陆景元听见这话,心口像是被什么攥了一下,舍不得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他瞧着叶笑笑那疲惫又带着点恳求的样子,喉咙发紧。 他慢慢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然后缓缓蹲下,让自己跟坐在长凳上的叶笑笑平视。 休息室里光线有些暗,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清他具体什么表情。 “笑笑,别走”,或者“留下来,我护着你”,这些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脑子里晃过那个神出鬼没的“大小姐”,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风险和责任,挽留的话沉甸甸的,堵在嗓子眼。 他深深地看着叶笑笑,要把她的样子刻进骨头里。 然后,他慢慢凑过去,在她微微张开、有些发白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那个吻很轻,却透着珍惜、不舍,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无奈,沉甸甸的。 叶笑笑浑身都僵了,下意识憋住了气,唇上是他温热的触感和独有的气息。 她能感觉到他动作里的克制和复杂。 吻结束了,陆景元稍微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笑笑,我送你回小院。” 叶笑笑睫毛抖了抖,没问他为什么不留她,也没多说别的。 她或许也明白,有些事,不是一句“留下”就能成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有那么点儿藏不住的累和顺从。 陆景元站起来,又一次小心地把她打横抱起。 “我自己能走。”叶笑笑小声嘟囔,身子却没怎么挣扎,由着他抱。 她确实没什么力气。 陆景元没吭声,抱着她的胳膊更稳了些,迈开长腿往外走。 走廊的灯比休息室亮堂,把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叶笑笑把头轻轻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乱糟糟的心好像也找到了点暂时的安宁。 回到熟悉的小院,天已经黑透了。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声虫鸣。 陆景元把叶笑笑轻轻放在她房间的床边,又仔细帮她把鞋脱了。 “早点歇着。”他看着她,声音温和,“我明天再来看你。” 叶笑笑点头,视线跟着他准备离开的背影。 那背影每走远一点,她心口就更闷一点,刚才因为太累压下去的那些舍不得和慌乱,这会儿全跑了出来,在她胸口里乱撞。 理智告诉她该放手,让他走,回下河村是她自己提的,可情感却在尖叫,抓住他,哪怕就多一秒也好。 陆景元的脚刚要迈出门槛,叶笑笑猛地喊道:“陆景元!” 陆景元步子一顿,慢慢转过身,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怎么了?”他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带着点询问。 他还没完全转过来,叶笑笑已经冲了过去,从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腰,脸颊紧贴他宽厚的背,用力吸着他身上的味儿,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身体里。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28节 陆景元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他清楚地感觉到她胳膊的力道,还有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身体轻微的抖动。 他慢慢地,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转过身。 因为她抱得太紧,这个转身有点费劲,可她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他只能微微低头,才能看见她埋在自己胸前的发顶。 “笑笑?”他嗓音沙哑,有些不确定。 叶笑笑没回答,脸埋得更深,胳膊收得更紧。 陆景元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席卷了他。 他缓缓抬起手,盖在她紧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 感觉到他的触碰,叶笑笑猛地抬起头,眼圈有点红,但那股劲儿却亮得吓人,里面全是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委屈,还有豁出去的固执。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空气都凝固了。 陆景元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情感,心底深处一直被死死压着的爱意,再也控制不住,汹涌地冒了出来。 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猛地低下头,准确地捉住了她微张、有些苍白的唇。 这个吻,跟刚才那个蜻蜓点水完全不一样。 又狠又急,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势和压抑太久的渴望。 陆景元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火星四溅,在她口中横冲直撞,要把她整个吞下去。 叶笑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凶猛吓得浑身一颤,但紧接着,一股同样猛烈的火从心底烧了起来。 她没有退,反而伸出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回应他的吻。 唇舌纠缠,呼吸都乱了。 房间里的温度迅速升高,暧昧又滚烫。 陆景元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把她柔软的身体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缝里。 他的手掌烫得吓人,隔着衣服在她纤细的背上游走,所到之处都让她发颤。 叶笑笑也不甘示弱,手指插进他短短的硬发里,仰着头,承受着,也激烈地回应着他的一切。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和自己同样狂乱的心跳。 干柴碰上烈火,一下子就着了,几乎要把两人都烧干净。 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控制不住。 陆景元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摸索,探索着每一处起伏,点起一簇簇更烫的火。 叶笑笑在他怀里哼唧出声,身子软得不成样子。 两人快要控制不住,马上就要擦枪走火,陆景元却猛地停了下来。 他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都喘得厉害,胸口一起一伏。 他脸上布满浓烈的欲望,额角青筋都爆起来,拳头握得死死的,克制得发抖。 “笑笑,”他嗓子哑得不像话,喘息沉重,声音里全是压抑的痛苦,“你非要逼疯我!” 第 174章 差点走火 陆景元灼热的呼吸拂过叶笑笑的额头,沉重而急促。他高大身躯绷紧如弓,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却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以此来平息那几乎要将他理智焚烧殆尽的烈焰。 叶笑笑也大口喘着气,脸颊通红,浑身发软地靠在他怀里。刚刚那吻,狂野而炽烈,几乎榨干她所有力气,也点燃了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他的怀抱坚实而滚烫,充满了让她安心的力量。 “陆景元……”她声音带着刚被吻过的沙哑和濡湿,轻唤他。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同样暗哑。 房间内一时间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叶笑笑的手还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落在他紧实的腰腹上。隔着薄薄的衬衣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腰腹肌肉贲张的线条和惊人的热度。 她悄悄地,带着好奇和莫名的冲动,指尖在他坚硬如铁的腹肌上轻轻滑动了一下。 “陆景元,”她小声说,语气带着点猫儿般的狡黠,“你这里……好烫,好硬啊。” 一下,又一下。 陆景元原本努力平复的呼吸猛地一滞,身体瞬间绷得更紧,像一张拉满的弓。他喉间滚出低沉的闷哼,搂着她腰肢的手臂骤然收紧,力道重得让她几乎窒息。 “嘶……疼……”叶笑笑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弄得轻呼一声,却并没停下指尖那小小的、试探性的动作。反而,她指腹在他坚硬的腹肌沟壑间轻按,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唔……”陆景元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低吼,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猛地松开一只手,抓住她在自己腹部作乱的小手,声音哑得不像话,带着濒临崩溃的恳求与警告:“笑笑,别……别再摸了,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艰难。叶笑笑听着他沙哑嗓音里带着的恳求与警告,指尖在他坚实滚烫的腹肌上微微一顿。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整个身体的战栗,那是一种极力压抑却又濒临爆发的紧绷。 她抬起头,近距离看着陆景元。他额角青筋突突跳动,下颌线紧绷,深邃的眼眸里燃烧着浓烈的火焰,却又被一层极力维持的理智死死困住。那副想将她生吞活剥又拼命克制的模样,让叶笑笑的心跳漏了一拍,心头却交织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更深的怜惜。 她轻声问:“忍不住了……会怎么样?” 陆景元闭了闭眼,声音更哑:“别问。”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再撩拨他,慢慢地,带着不易察觉的留恋,将那只在他腹部作乱的小手收了回来。陆景元感觉到她停下了那要命的抚摸,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敢稍稍松懈,但身体的叫嚣还未平息。他重重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闭了闭眼,努力将那股几乎要冲破堤坝的洪流压下去。 再睁开眼时,他眼底的猩红褪去了些许,但声音依旧沙哑得厉害。他松开紧抓着叶笑笑手腕的手,改为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将两人之间拉开一点微小距离,却依旧能感受到彼此身上散发的热度。他目光掠过她娇艳的唇,又迅速移开,不敢再直视那足以让他再度失控的容颜,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笑笑,”陆景元的声音因为强力的压制,显得格外低沉暗哑,“你早点休息。” 他顿了顿,仓促补充道:“我先走了,还有事。” 叶笑笑眨了眨眼,轻声问:“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吗?” 陆景元一怔,随即苦笑了一下:“那些情报,‘神启计划’,人命关天。我必须立刻去处理。” 陆景元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猛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那背影,带着几分仓促,却又透着军人特有的决绝。 “锁好门。”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沉稳有力,不带一丝温度,似乎想借此来掩盖什么。 叶笑笑应了一声:“知道了。” “吱呀”一声轻响,接着是院门被拉开又关上的声音。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叶笑笑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身体还有些发软。刚才那番激烈的亲吻,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脸上和颈间的热度也迟迟未退。她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依旧有些红肿的嘴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霸道而灼热的气息和力度。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的每一个画面,从他克制的轻吻,到她主动的拥抱,再到后来那几乎要将两人都燃烧殆尽的激烈纠缠。想到自己最后那些大胆的、近乎挑逗的举动,叶笑笑的脸颊“腾”地一下,比刚才更红了,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忍不住捂住脸,脸颊热得发烫。叶笑笑,你刚才怎么那么大胆……不过,他竟然真能忍住。 不过,想到他最后那句“还有事”,叶笑笑脸上的热度稍稍降下一些。她知道,那些通过铁疙瘩破译出来的“神启计划”和骇人听闻的人体实验记录,才是他此刻真正要立刻去处理的“急事”。刚刚升起的那点旖旎心思,瞬间被沉甸甸的现实压了下去。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从床上站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从里面仔细地锁好。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鸣,更衬得夜的寂静。叶笑笑简单地去外面的浴室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冰凉的水带走了她身上的一些燥热,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明了一些。 躺在床上,身体因为之前的精神力过度消耗和此刻的放松,传来阵阵疲惫感,但脑子却异常清醒,毫无睡意。陆景元最后离开时的眼神,那里面压抑的欲望、痛苦和挣扎,清晰地印在她脑海里。还有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皂角清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她翻了个身,将被子拉高了些,盖住了半张脸。 “招财,”她在心里默默呼唤,“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快忍不住了?”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他当然快忍不住了。你没感觉到吗?他当时全身都在颤抖,那是压抑到极限的反应。” 叶笑笑撇撇嘴:“哼,钢铁直男,这种时候都不懂得顺水推舟。亏我还那么主动……不过,”她又小声嘀咕,“他要是真的顺水推舟了,我……我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不定会把他踹下床。”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睡着。可那些关于“神启计划”的血腥记录,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那些冰冷的文字,每一个都像是一把刀,割得她心头发紧。 第175 章 上课了!上课了! 第二天,特级保密会议室气氛凝重中透着异样。熬了夜的专家们眼神疲惫又带着一丝好奇。 叶笑笑晃着帆布包走进来,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情绪波动。 想到这个月小承安那边有妥善安排,不必她时时挂心,总算能腾出整块时间来专心应付眼前这些“老学究”,叶笑笑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真爽! “各位专家教授,早上好啊!瞧这眼圈,昨儿晚上没睡好?”叶笑笑笑眯眯地开口,“是不是被我那通‘胡闹’给气的?还是说,回去把那些‘天书’又啃了一宿,有所顿悟了?” 一位年纪稍长的专家轻咳一声,带着几分无奈道:“咳,叶同志,你就别取笑我们这些老骨头了。你那些东西,实在是……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才好嘛,说明有创新!”不等众人回应,她又从宝贝帆布包里往外掏东西。这回不是糖块,是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外加一堆花花绿绿、奇形怪状的小积木,哗啦啦倒在讲台上。 “今天咱们不讲那些虚头巴脑的理论了,来点实在的,玩点游戏怎么样?”叶笑笑将扑克牌在手里洗得哗哗作响,动作娴熟得如同街头牌手。 一位戴着深度眼镜的专家忍不住皱眉:“玩游戏?叶同志,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场合。” “谁说玩游戏就是闹着玩了?”叶笑笑挑眉,“玩好了,比死读书管用!昨天咱说了,‘洞察者’那玩意儿,核心就是分析加预测。咱就从最简单的概率和逻辑开始整。”她抽了张牌,牌面朝下往讲台上一扣:“来,我手里这张牌,你们猜猜,啥花色?啥点数?猜对了……可没奖!就是个引子。” 叶笑笑一个响指,手掌摊开,示意大家。 台下专家们面面相觑,昨日的疲惫与今日的困惑尚未散去。张院士摩挲着眼镜框,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定,一个念头浮上心头:这丫头片子,又想搞什么名堂?罢了,且看她今日如何“胡闹”,总不能比昨天更离谱。不少人抱持着类似“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等待着。 “这……五十四分之一的概率,怎么猜?”一位年轻些的专家小声嘀咕。 “叶同志,”专攻信息理论的张院士扶了下眼镜,语气缓和了些,疑虑却未曾消散,“您是想用例子来说明概率问题,这我们能理解。可您这上来就让我们‘瞎猜’一张牌,这与‘洞察者’项目所追求的精密分析和准确预测,恐怕还是南辕北辙。我们总不能指望靠运气去洞察敌人,那是要出大乱子的!” “是啊,叶同志,情报工作,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另一位专家附和道。 “哎,张院士,各位先别急着下定论嘛。听我说完。”叶笑笑打断他,唇角轻扬,“一张牌,那是瞎蒙。可要是我告诉你们,这副牌是新拆的,顺序一点没乱,头一张是大王,第二张是小王,第三张是黑桃a,现在我抽的是第四张,你们说说,这张是啥的可能性最大?” 这话一问出来,会议室里静了几秒钟。马上,几个懂概率统计的专家,脑子就转起来。 “要是顺序没动,前三张也知道了,那第四张是黑桃k的概率,就是板上钉钉的百分之百!”一个年轻的数学博士反应最快,脱口而出。 “答对咯!” 叶笑笑打了个响指,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瞧,这不就明白了?” 叶笑笑笑道:“张院士,我这可不是让你们瞎猜。‘洞察者’要处理的信息,比这副扑克牌复杂亿万倍,但其核心逻辑的起点,就是要从看似杂乱无章的数据海洋中,敏锐捕捉那些隐藏的‘已知条件’、‘固定顺序’、‘内在规律’和‘必然联系’。” “你们手上的核心技术母版,之所以形同天书,不就是因为尚未找到解读它的‘顺序’和‘规律’吗?” 她拿起积木,边说边飞快摆弄积木,三两下,一个粗糙却形神俱备的小汽车模型已然立于讲台。“这些加密逻辑,就跟这些积木块儿差不多。单看一块红的,一块绿的,一块方的,一块圆的,没啥稀奇。可要是用特定的法子把它们拼起来,就能搭出城堡,搭出飞机。” “你们现在要干的,就是琢磨明白,我当初是咋想到用这块红积木垫底下,又用那块绿积木当车轮的。我的‘搭建图纸’,就是你们以为烧掉的那些注释和翻译稿。现在图纸没了,你们就得自个儿琢磨,我为啥要这么搭。” “可是……”密码学泰斗王建国教授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叶同志,您设计的那些变体加密方式,其组合可能性之繁复,远超这堆积木能搭出的花样。” “我们分析那些加密方式,普遍认为其复杂度极高,变体无穷。没有您的注释和设计思路,我们即便知晓原理,面对那浩如烟海的组合,又从何处着手,去寻找那唯一正确的‘搭建图纸’呢?这简直是大海捞针,不,比大海捞针还难!” “王教授,问到点子上了!”叶笑笑赞许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我这是‘胡闹’教学嘛。你们都是顶尖聪明人,脑子肯定比我这高中生好使。我能想到的组合,你们肯定也能想到,搞不好还能想出更妙的。” 一位专家忍不住小声嘀咕:“高中生……我们这些博士、教授,反倒不如一个高中生了?” 叶笑笑耳朵尖,听见了,也不恼,反而笑得更灿烂:“嘿,学历不代表一切嘛。我这叫野路子,但有时候野路子管用!” 她话头一转,语气里多了点狡黠:“不过嘛,我可以给你们点小小的‘提示’。我这人,懒,就喜欢简单直接的。” “所以,我琢磨那些加密逻辑的时候,首要原则便是——能一步搞定的,绝不费两步功夫;能用普适符号表达的,绝不自创生僻怪字。你们朝这个方向去想想,说不定就有新道道了。” “简单直接?常见符号?”这话一出来,专家们面面相觑,一时语塞。他们先前对着那些“天书”研究时,普遍认定设计者必是穷尽复杂、生僻、反常之法。谁能想到,设计这玩意儿的人,一开始想的竟然是“简单”?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29节 “这……这和我们之前的思路,完全是反着来的啊!”有人低声道。 后面的时间,叶笑笑让专家们分堆玩“算二十四点”,又用积木模拟数据模型。整个会议室,不再是课堂,更像一个大型益智游戏厅。 专家们起初用专业理论去硬套,脑子越套越糊。“哎呀,这个二十四点怎么算?我脑子都僵了!”一位头发花白的物理学专家对着四张牌抓耳挠腮。 “李教授,试试乘法优先,再加减!”旁边一个年轻研究员提醒道。 后来,一些人干脆放下架子,老实玩起这些“游戏”。当他们真投入到这些小孩玩意儿里头的时候,脑子里时不时就灵光闪现,对一些之前怎么也想不通的技术疙瘩,仿佛摸到点门道。 “等一下,这个积木的堆叠逻辑……如果把每一块看作一个数据节点,这种连接方式,不就形成了一个简化的决策树吗?”一位信息处理专家突然拍了下大腿。 就说叶笑笑让他们玩七巧板拼图,要在最短时间里拼出指定的动物。几轮下来,一位专攻图形识别算法的周姓专家,正对着一堆七巧板苦思冥想。 他这两天一直被“特征向量提取”中如何高效界定目标关键特征的难题困扰,总觉得叶同志给的母版逻辑太过精炼,让他难以把握。 此刻,他下意识地用三块板拼出一只歪歪扭扭的小鸟——三角形的鸟喙、平行四边形的翅膀、方形的尾羽,虽然粗糙,却已能清晰辨认。 一道灵光在他脑中炸开,他低吼一声,霍然起身,颤抖的手指指向那简陋的小鸟,身体微微颤抖:“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叶同志,您在母版里提到的那个‘特征向量的降维与关键点提取’,原来是这个意思!” “就像这七巧板拼图,我们不需要去描绘每一根羽毛的细节,只需要抓住鸟喙、翅膀、尾巴这几个最核心、最能区分它与其他物体的‘关键特征点’,就能快速识别!” “不是追求像素级的完美复现,而是抓住本质!大道至简,大道至简啊!我之前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呢!”他说着,激动地来回踱步。 叶笑笑瞅着他,将一块糖块塞入口中,腮帮子微微鼓动,点了点头,没说话,但眼神里带着笑意。 快到中午,叶笑笑瞅了眼墙上的挂钟,拍了拍手。“行了,今天的‘游戏时间’到此结束。”她宣布。 专家们如释重负,又有些意犹未尽。 “我这儿有段用‘洞察者’逻辑加密的小密文,不长,不过百余字。核心技术资料你们啃了两天,我这‘胡闹’也闹了两天。喏,这个,就当是课后作业。”她从挎包里摸出张小纸条,塞给王建国教授。 王建国教授接过纸条,苦笑道:“课后作业?叶同志,你这还真把我们当学生了啊。” “那可不?学无止境嘛,王教授。”叶笑笑眨眨眼,“各位专家教授,明日上课前,合力将其破译。破不了也无妨,权当练脑。加油哦!明天我可要检查的!” 说完,她又跟昨天一样,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拎着瘪了一半的帆布包,甩动着辫子,扬长而去。 会议室里,专家们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落在那张小小的纸条上。 “诸位,看来我们今晚又得熬个通宵了。”张院士叹了口气,眼神里却不像之前那么迷茫了。 第 176章 黑疙瘩破译上报 会议室里,只剩下二十位顶尖专家。他们面面相觑,手里捏着那张写满“鬼画符”的纸条。王建国教授盯着符号,只觉头痛欲裂,比甲骨文还难懂。 他喘了口气,对众人说:“各位,这位叶同志,是给咱们出难题了!都别傻站着,赶紧破译!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脑瓜子,还解不开她一个‘高中生’出的题!” 这话像火星点燃干草,瞬间激起会议室里压抑的怒火与不甘。 他们是华国顶尖人才,昨日被一个“高中生”用“胡闹”的方式训得哑口无言,今日又被这些“游戏”引得迷茫又惊喜。 如今,这丫头更是直接甩下一份“课后作业”!这是挑战,也是检验他们“学习成果”的机会!一位年轻的密码分析员拍响桌面,茶杯震动。 他涨红着脸,眼中怒火跳动:“王老说得对!我们是干什么的?华国顶尖密码专家!被一个高中生用小孩玩意儿戏弄两天,现在还解不开她随手丢下的密文?我绝不信这个邪!” 会议室灯火通明,气氛陡然紧张激烈。专家们迅速围拢在纸条周围,草稿纸、铅笔、计算工具纷纷上阵。一场高强度“头脑风暴”就此拉开序幕。 …… 李副总参谋长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显然,谈话已进行许久,并不轻松。 他身上带着清晨的寒气,军装因一夜未曾合眼而带着些许褶皱,眉宇间虽有掩不住的疲惫,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与办公室里浓重的硝烟味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将一叠整理好的电传纸页,连同几页手写分析概要,轻轻放在李副总参谋长面前。 “李副总长,钟师长。” 陆景元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有力,“这是昨晚从那个‘黑疙瘩’里破译出来的全部内容,已整理核对完毕。” 李国华和钟振国师长正蹙眉讨论,闻言同时抬头,目光齐刷刷落在那叠纸上。 李国华率先拿起报告,钟振国凑近,两人一同审视。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两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阳光透过窗棂,映照着报告上触目惊心的字眼: “第37号活体实验失败,速焚化处理。” “神启计划第三阶段,需征集特殊血型人员200名……” “混账东西!” 李国华猛地一拍桌子,木质桌面发出沉闷巨响。他平日乐呵呵的脸此刻铁青,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这帮畜生!他们竟然在搞这种灭绝人性的东西!” 钟振国师长没说话,饱经风霜的脸庞紧绷,腮边肌肉因咬紧牙关而凸起。 他拿起几页报告,修长粗糙的手指绷紧,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纸背。 “活体实验……神启计划……”钟振国一字一顿念出,声音冰冷,“消息来源可靠吗?景元,这份东西,字字重如泰山!” 陆景元挺直脊背,沉声道:“千真万确。这是从敌特携带的加密通讯装置中直接破译的原始电文,技术部门已复核,确认无误。而且,破译这份密电的,是叶笑笑同志。” 听到“叶笑笑”,李国华和钟振国目光一凝。李国华强压怒火,看向陆景元:“又是叶笑笑?这丫头……她怎么做到的?那些专家之前不是说毫无头绪吗?” “她的方法……很特殊。” 陆景元斟酌词句,避开难解释的细节,“可以说是另辟蹊径。但结果证明,她的判断准确。这些情报,就是她带着技术员们,一步步从那个铁壳子里挖出来的。” 钟振国放下报告,目光深沉地看着陆景元:“这个‘神启计划’,还有这些‘实验体’,你们有什么初步判断?” 陆景元垂眸,声音凝重:“从目前内容看,‘神启计划’似乎是一个规模庞大、组织严密的秘密项目,目的尚不完全清楚,但从‘征集特殊血型人员’和‘活体实验失败’这些字眼看,极有可能与某种非人道的人体改造,甚至是基因武器有关。” “这绝不是小股敌特的零星破坏,背后必然有更深、更庞大的势力支持。” 李国华站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拳头紧握:“人体改造?基因武器?这些丧心病狂的杂碎!这已不是简单军事渗透,这是在挑战人类底线!” 他停下脚步,眼神锐利地看向钟振国和陆景元:“这份情报,太过重大。景元,你做得很好,非常及时。钟师长,我们必须立刻将这份报告,用最高密级,上报中央!” 钟振国重重点头,声音斩钉截铁:“同意。此事刻不容缓!这已超出军区独立处理范畴。必须让中央尽快知晓,早做应对。” 他顿了顿,看向陆景元,眼神复杂,“叶笑笑同志,这次又立大功。但她牵扯进这么核心机密,安全问题……” 陆景元心头一紧,昨夜叶笑笑苍白面容和强撑镇定又浮现眼前。 他沉声回答:“我会安排好对她的保护工作。她现在……情绪还算稳定,但需要休息。” 李国华摆手,语气不容置疑:“保护工作必须万无一失!这丫头是宝,也是烫手山芋。她的能力,已远远超出我们想象。这事,在中央没有明确指示前,知情范围必须严格控制在最小。” 他走到办公桌后,拿起电话,神色肃穆:“我马上联系总参,安排专线,亲自向首长汇报。景元,你留下,随时准备回答总部问询。钟师长,你立刻返回师部,加强戒备,特别是针对辖区内所有科研单位和特殊设施的安保等级,全部提升到最高!” “是!”陆景元和钟振国同时立正应声,神情肃穆。 李副总参谋长拿起红色军用电话,手指在拨盘上迅速拨出一串号码。等待接通的间隙,办公室空气凝固,只听他沉稳呼吸声。陆景元和钟振国师长挺直站立,目光沉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总参吗?我是李国华。有特急情报,最高密级,需立刻向首长专线汇报!” 李副总参谋长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电话那头迅速反应,李副总参谋长嗯了几声,说:“好,我等。”他放下电话听筒,手依旧搭在上面,指关节因用力有些发白。 他看向陆景元:“景元,你整理的这份概要很清晰,但总部那边可能会问到一些破译过程中的细节,特别是关于叶笑笑同志的,嗯,特殊方法,你要有所准备,但注意保密尺度。” 陆景元点头:“明白,我会把握分寸。” 他脑海中闪过叶笑笑在保密室里那些近乎直觉般的指令,以及她最后苍白虚弱的模样,心中不由泛起疼惜。 钟振国师长沉吟道:“叶同志的能力确实匪夷所思。她破译这份密电,必然耗费巨大心神。后续对她的保护,以及,如何让她更好地为我们所用,同时又不至于让她承担过多风险,这需要仔细权衡。” 李副总参谋长赞同点头:“老钟说得对。这丫头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斩断敌人咽喉,用不好,也可能伤到我们自己,甚至伤到她。所以,保护是第一位的。” 第 177章 陆景元接叶笑笑下课 电话铃声再次急促响起。 李副总参谋长一把抓起听筒:“主席,我是李国华……” 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李副总参谋长压低却清晰的声音,在汇报。 “神启计划”、“活体实验”、“情报来源”、“破译过程”……每一个词都重千钧。 陆景元站在一旁,能感到李副总参谋长握着电话的手在微微收紧。 十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李副总参谋长放下电话,重重呼出一口气。他脸上的凝重,没有丝毫减退。 他对陆景元和钟振国沉声说:“主席指示,此事,最高等级机密!成立专项调查组,总参直接领导。g省军区,全力配合!情报,严格控制知情范围,绝不许任何环节泄露!” 他顿了顿,看向陆景元,语气变得异常严肃:“景元,叶笑笑同志的安全,主席特别强调了,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从现在起,她的安全等级,提至最高。你,亲自负责!挑最可靠的人,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小院周围,警戒力量再加一倍!饮食起居,所有入口的东西,严格检查!” 陆景元心头一跳,挺直身体:“是!保证完成任务!”这命令的分量,他清楚。叶笑笑此刻在国家天平上的重量,他也明白。昨夜的柔软与此刻的铁血命令在脑中交错,他胸中翻腾,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担当。 李副总参谋长又说:“还有,主席让尽快安排叶笑笑同志,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她的能力太特殊,这次破译,消耗肯定巨大。我们要保证她的身心健康。” “我马上去办。”陆景元立刻应下。他脑海里闪过叶笑笑昨晚靠在他怀里时,那轻飘飘的身体,还有她硬撑着的疲惫,心里不由一紧。 钟振国师长在一旁补充:“景元,保护工作要细,但方式方法也得注意。别引起叶同志反感,给她不必要的心理压力。那孩子,性子倔,吃软不吃硬。” 陆景元点头:“我明白,师长。” 李副总参谋长摆摆手:“行了,都去忙。景元,你先去落实叶笑笑的安保和体检。专项组的人很快就到,你还要负责对接。老钟,你回师部,按原计划加强戒备。同时,秘密排查我们内部,看看有没有被渗透的可能。” “是!”两人再次应声,快步离开办公室。 陆景元和钟振国师长一前一后走出李副总参谋长的办公室,肩上都压着千斤重担。 钟振国拍了陆景元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景元,叶同志的安全,就全交给你了。务必周全,不能出一点纰漏。” 陆景元郑重地点头:“师长放心,我明白。” 钟振国不再多话,大步流星地走了,他得立刻回师部,部署紧急防务。 陆景元独自站在原地。走廊里光线有些暗,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神情很是凝重。 他没耽搁,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抓起电话就给警卫部门下了初步指令:“立刻挑最可靠的人员,对叶笑笑同志实行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小院周围警戒力量增加一倍!所有入口物品,严格检查!” 接着又拨通军区医院的电话:“我是陆景元。安排给叶笑笑同志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尽快落实。注意方式方法,要稳妥。” 几道简短有力的命令下达完,他才感到一阵疲惫涌上来。一夜没合眼,神经一直绷着。 他快步走向宿舍。 推开宿舍门,一股清冷气息。房间里还是老样子,一床一桌一椅,东西摆得整整齐齐,透着军人特有的严谨。 陆景元走到洗漱台前,拧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哗哗流出来。 他掬起水,狠狠拍在脸上。刺骨的凉意让他精神一振。 镜子里的人,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确实有些憔悴。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30节 他飞快地刮了胡子,又用冷水擦了把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疲惫感还在,但那股子锐气又回来了。 他换下有些皱的衬衫,穿上一件干净挺括的军装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好。 整理好军容,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干练。只是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凝重,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必须立刻安排对叶笑笑的贴身保护,挑选最可靠的战士,制定最周密的方案。体检和心理评估,也要尽快落实。钟师长说得对,那丫头性子倔,得讲究方式方法。 一切安排妥当,他才略微松了口气。 又看了一眼手表,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叶笑笑的“课”也该结束了。 他走出宿舍,锁好门,朝着特级保密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阳光透过白杨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夏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陆景元的心,因为那些秘密和未知的挑战,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踏在坚实的土地上。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护她周全。 叶笑笑甩着有些沉重的麻花辫,肩上的帆布包也跟着有气无力地晃荡。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精神,慢悠悠地走出那栋气氛严肃的办公楼。 连着两天“折磨”那些专家,又丢给他们一份“鬼画符”当作业,看着他们被自己“胡闹”得团团转,偏偏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法子管用,她心里确实有那么点小得意。 但这丝得意很快就被心头沉甸甸的“神启计划”给压了下去。昨夜的惊心动魄,那些冰冷的文字,让她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后怕,浑身也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 陆景元正从前面走过来。一身挺括的军装,衬得他肩宽腰窄,步伐沉稳有力。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眉宇间带着几分凝重,正专注地看着她。 叶笑笑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昨晚那个几乎失控的吻,那个滚烫的怀抱,一下子涌上心头,她的耳尖不自觉地开始发烫。 她眨了眨眼,停下了脚步。 陆景元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像是在探究什么。 他也是一夜没睡,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但精神还好,只是整个人的气息比平时更沉敛了几分。 “陆景元?”叶笑笑略带惊讶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刚“讲完课”的一点慵懒,“你怎么在这儿?” 陆景元注视着她。她脸上的倦意,就算隔着几步远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此刻也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疲惫。 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刚刚从多大的风暴中心擦肩而过,也不知道她随手破译出来的东西,已经在最高层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他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和那份疼惜,声音尽量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笑笑,看你脸色不太好,昨晚一定累坏了。我来接你,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接我?去哪儿?”叶笑笑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跟他在一起,总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即使知道他是个“钢铁直男”,有时候能把人气个半死。 两人并肩走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吉普车。 陆景元替她拉开车门,叶笑笑弯腰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驶离办公楼,朝着军区招待所的方向开去。 一路无话,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叶笑笑偷偷瞥了陆景元几眼。他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的线条刚毅,薄唇紧紧抿着,神色比往日更加凝重,看不出具体的情绪,却让她隐隐感到一丝不同寻常。 是因为昨晚那些骇人的密电吗?他今天特意来接自己,是不是也和那个“神启计划”有关?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紧。 第 178章 一吻倾诉生死忧 吉普车很快停在叶笑笑住的军区招待所前。 “到了。”陆景元熄火,率先下车,绕过来替她开车门。 叶笑笑跳下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昨夜的疲惫加上刚才车里的紧张,让她有些脱力。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脸颊瞬间红透,不好意思地揉揉肚子,小声嘟囔:“饿坏了……” 王警卫员从院里迎了出来,敬了个军礼:“陆团长!” “嗯。”陆景元点了下头,掠过叶笑笑有些发白的脸颊和那明显的疲态,便对警卫员吩咐:“叶同志饿了,弄些清淡易消化的饭菜,尽快送过来。” “是!”警卫员应声,脚步匆匆地去了。 陆景元领着叶笑笑走进小院。院子收拾得干净整洁,几竿翠竹在风中轻轻摇晃。他推开一间朝南的房门:“进去说吧。” 房间布置得简单,但胜在干净明亮。一张书桌,两把木椅子,还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 叶笑笑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看着陆景元反手把门关上,心头莫名一紧,他这架势,有顶要紧的事要说。 陆景元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神情比平时严肃许多。 “笑笑,”他声音沉沉地开了口,“有件事,必须和你说清楚。” 叶笑笑眨了眨眼,心里咯噔一下,是“神启计划”出什么岔子了?还是……她不敢往深处想,只轻轻嗯了一声:“你说。” 陆景元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斟酌怎么开口,然后才缓缓说道:“关于‘神启计划’的情报,我已经上报。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还要复杂。上级根据这个情况,对你的安全问题,下达了新的指示。” 叶笑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从现在开始,你的安全等级将提升到最高。”陆景元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敲在叶笑笑心上,“总部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你的安全。” 叶笑笑眉头蹙了起来:“最高安全等级?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会对你实行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陆景元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我会亲自挑选最可靠的战士负责。你的饮食起居,所有入口的东西,都必须经过严格检查。” 叶笑笑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瞪圆了眼睛,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那她那些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呢?她的系统、她的梦幻庄园、她远超常人的属性点、仓库里那些无法解释的药剂……任何一样暴露,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被当成异类?被关起来研究?甚至……被解剖? 想到那些冰冷的仪器和探究的目光,她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气从脊椎骨窜了上来。 “另外,”陆景元没给她太多时间消化这个消息,继续说道,“上级还指示,需要尽快为你安排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你这次破译密电,消耗太大了,必须保证你的身心健康。” 全面的身体检查?还要心理评估? 这些念头狠狠扎进脑海,叶笑笑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太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尖啸。 “我不同意!”她斩钉截铁,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什么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我不需要!我好得很,不需要做什么身体检查,更不需要什么心理评估!” 她浑身都绷紧了。她有太多的秘密不能被人知道,这些安排对她来说,太危险了,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陆景元看着她如此激烈的反应,眉头皱得更深,语气依旧沉稳:“笑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命令。” “命令?”叶笑笑秀眉倒竖,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冷峭,还有不易察觉的受伤,“陆景元,我清楚情况紧急,也明白你们担心什么。但一上来就是‘命令’,还是这种二十四小时贴身,连吃口东西都要检查的‘保护’?” “这跟监视犯人有什么区别?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密不透风的方式,会不会反而让我更紧张,甚至让我那些……特殊的感知变得迟钝?” “我不是不配合,我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处境,但我需要最基本的尊重和一点点个人空间!” “如果你们只是想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思想、需要被牢牢看管的‘重要物品’,那对不起,我接受不了!那样的话,我宁可自己去面对危险!” 她越说越激动,小脸涨得通红,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昨晚那点旖旎的心思,此刻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保护令”给冲得烟消云散了。 陆景元也站起身,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这很突然,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但这次的情况非同小可。‘神启计划’背后,牵扯着巨大的阴谋和难以想象的危险。你的能力,已经让你成了对方最想清除或者控制的目标。这些安排,全都是为了保护你。” “我不需要这种保护!”叶笑笑梗着脖子,半步不退,“我能保护好我自己!陆景元,你告诉他们,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 她的态度坚决,小脸因为愤怒而涨红。她当然清楚陆景元是为她好,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她就是不能接受这种让她喘不过气的“保护”。那会让她窒息,更会让她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他看着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想到她随时可能面对的未知而致命的危险,一股强烈的恐惧与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密电里那些‘活体实验’、‘焚化处理’的字眼,那些冰冷的文字背后是怎样血腥残忍的场景!如果叶笑笑落到那些人手里……不!他绝不允许! 这个念头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所有理性的劝说和冰冷的命令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可笑而苍白,他只想用最直接、最不容置疑的方式让她感受到他的决心,和他那份快要将他自己都淹没的担忧与后怕。 叶笑笑被他逼人的气势弄得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却依旧倔强地仰着头:“陆景元,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得商量!你们休想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着!” 她的话音刚落,那份怒火与委屈,烫痛了陆景元的心。 在叶笑笑惊愕之下,他突然伸出手,一只手有力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臂则紧紧地、不容抗拒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让她无处可躲。 带着一股近乎绝望的、不容置喙的灼热,他的唇瓣便重重地、却又控制不住微微颤抖地压了下去。 “唔!” 叶笑笑所有的抗议和怒火,瞬间被这突如其来、带着霸道气息的吻堵了回去。 他的吻,不像昨夜那般带着试探与刻意的压抑,而是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势,要将她所有的反抗都吞噬殆尽。 叶笑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她瞪大了双眼,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想要推开,却被他箍得更紧,那力道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 他的气息,混杂着清冽的皂角香和他独有的男性味道,铺天盖地般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渐渐地,她激烈挣扎的动作缓和了下来。抵在他胸前的手,也从用力的推拒变成了无意识的抓握。 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松懈了一些,吻的力道也随之减缓,不再那么具有侵略性,却依旧紧密地相连着。 直到叶笑笑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脸颊滚烫得能煎鸡蛋,他才微微退开少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带着吻后的沙哑,还有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恳切。 “笑笑,”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别这么排斥。这些安排,真的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神启计划’的危险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现在就是他们眼中的钉子。要是你……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我……” 他顿住了,后面的话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从不是个轻易表露情绪的人,更不习惯如此直白地袒露内心的脆弱。但此刻,怀中人惊魂未定却依旧倔强的脸,让他想到她可能遭遇的种种不测,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 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都隐隐跳动起来。 如果因为他的疏忽,因为她的不配合,让她真的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更无法原谅自己。 那种失去的预感,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窒息。 他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声音破碎地在她耳边低吼:“不准!我不准你有事!否则,我……我怎么办!” 第 179章 以吻换信任 叶笑笑大口喘气。 胸口不住起伏,脸颊烧得厉害。 陆景元就站在她面前,那么近。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31节 他身上那股焦灼和关切,还有先前一闪而过的脆弱,清清楚楚。 她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就散了大半。 他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急了,真的在担心她。 昨晚他压抑的劲儿,此刻他霸道的吻,还有那句带着颤音的“我怎么办”,在她心尖上挠了一下,原本坚定的拒绝,悄没声地裂开一道缝。 她垂下眼帘,睫毛轻轻抖动,努力让自己因为那个吻而狂跳的心平顺下来,呼吸也别那么乱。 轻轻搔刮着她的心,却在她心湖里丢下一块大石头,把她所有的火气和抗拒都给搅乱了,软化了。 他的担忧是真的,他的后怕也是真的。 她深吸几口气,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抬起头。 脸颊的热度还没完全退,心里的波澜也未彻底平息,但叶笑笑特有的那股子机灵劲儿和韧劲儿,已经悄悄回来了。 声音还带着吻后的沙哑,也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我不同意别人贴身保护我。” “要是你的话,”她眨巴眨巴眼,话里带着点儿挑衅,又有点儿试探,“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陆景元身子微微一僵。 叶笑笑那双眼睛,此刻带着挑衅和狡黠,直直地瞅着他。 她刚被他吻得意乱情迷,这会儿却能这么清楚地提出这种“条件”,他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几分:“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叶笑笑仰着小脸,下巴轻轻抬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我当然清楚。其他人,我不放心,也不乐意。二十四小时被人盯着,跟坐牢有啥区别?要是换了你……”她顿了顿,瞅着陆景元绷紧的下巴颏,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至少,我看着顺眼点,打起来……说不定我还能占点上风。” 这话带着几分玩笑,却也把她的态度亮得明明白白。 陆景元沉默了一小会儿。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隐隐约约的蝉鸣。 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一点距离,但那双深沉的眸子依旧牢牢锁着她。 “笑笑,这不是闹着玩的。”陆景元声音沉了下来,“我的任务,是确保你的绝对安全。这不是你能讨价还价的事。” “我没说这是闹着玩。”叶笑笑收起了玩笑的意思,神情也严肃起来,“陆景元,我很清楚‘神启计划’有多危险,也知道自己现在可能是什么处境。但是,我也有我的底线和秘密。如果你们非要派一堆我不认识的人,像看管犯人一样看着我,那我宁可自己想办法。” 她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示弱:“我不是不讲道理。但是,我需要信任感。除了你,我谁也不信。” 这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丢进了深潭,在陆景元心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他心头猛地一跳,远不是“轻轻撞了一下”那么简单。 信任,对他来说重若千钧。 尤其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她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他感觉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心里也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滋味——有被全然信赖的感动,也有对这份信任的珍视和必须守护到底的决心。 他能感觉到她话里的真诚,那里面没有半点虚假和算计,只有纯粹的依赖。他晓得,她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我说如果,”陆景元沉声开口,每个字都透着审慎,“由我亲自负责你的安全,你就愿意配合上级的安排,包括全面的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 叶笑笑眼珠子转了转,没立刻搭腔。 她晓得,这是她的筹码,也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大空间。 “身体检查可以。”她干脆地说,“毕竟我也想知道自己身体好不好。至于心理评估……”她撇了撇嘴,“那得看情况。如果那些医生问东问西,想把我当精神病研究,我可不干。” 陆景元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评估会有专业人士进行,目的是确保你的心理健康,不会对你造成困扰。”他解释道,语气尽量平和。 叶笑笑“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 她更关心另一件事:“那,具体怎么‘贴身保护’?你总不能我上厕所也跟着吧?我晚上睡觉,你是不是也得在旁边打地铺?” 她故意把话说得有点不清不楚,想看看陆景元的反应。 陆景元耳尖微微泛红,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基本的个人隐私会得到尊重。但大原则是,你不能脱离我的视线,或者说,不能离开安全可控的范围。” “安全可控的范围?”叶笑笑挑了挑眉,“这个范围有多大?是我这个房间,还是这个小院?如果我想去外面透透气呢?” “我会陪着你。”陆景元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如果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呢?”叶笑笑追问,紧紧盯着他。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需要时间进空间和梦幻庄园。 陆景元沉默了。 他晓得,这才是她最核心的诉求。 她身上有太多秘密,需要独处的空间。 他注视着她,声音深沉:“笑笑,我需要知道你的底线,你也需要明白我的职责。在保证你安全的前提下,我会尽量给你自由。但任何可能将你置于危险境地的行为,都绝对不允许。” 叶笑笑也沉默了。 她晓得陆景元已经做出了让步。 她也清楚,自己不能得寸进尺。 “好吧。”她深吸一口气,点了头,“我答应配合。但是,陆景元,你也要答应我,在我需要独处的时候,只要我保证在‘安全可控的范围’内,你就不能干涉。比如,我在房间里,关上门,你不许偷看,也不许派人监视。” 陆景元注视着她,心里很复杂。 他晓得她所谓的“独处”肯定不简单。 但他更清楚,如果强行逼迫,只会弄巧成拙。 “我可以答应你,在你独处时,不派人监视。但我需要知道你独处的大致时长,并且,一旦有任何异常,我会立刻介入。”陆景元沉声说道,语气不容置喙。 他清楚,这个承诺几乎是在主席“不惜一切代价”的严令边缘疯狂试探。 一旦叶笑笑在他“放手”的这段时间出了任何差池,他将万死莫辞。 但瞅着她那份夹杂着倔强与信任的神情,以及她身上那些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这种风险极大的妥协。 这已经是眼下他能争取到的,也是她能接受的唯一平衡点,更是他对她个人意志的一种艰难尊重。 叶笑笑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带着几分计谋得逞的狡黠:“成交!” 她伸出手,想跟他握手,表示契约达成。 陆景元瞅着她伸过来的小手,白皙纤细,跟她刚才那股泼辣劲儿完全不一样。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软,带着一丝凉意。 陆景元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他迅速松开手,好像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咕噜噜——” 一阵不合时宜的声响,打破了房间里刚达成的微妙平衡。 叶笑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捂住肚子,不好意思地瞅向陆景元。 陆景元瞅着她窘迫的样子,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透出一点笑意。 “先吃饭。”他转过身,拉开房门,“王警卫员应该准备好了。” 叶笑笑揉了揉肚子,跟着他走了出去。 第 180章 鬼画符被解开 军区特级保密会议室,气氛凝重。二十位顶尖专家围坐,盯着叶笑笑提供的纸条。上面奇特的符号让他们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这些符号,结构看似简单,排列却毫无章法,不像是任何已知密码。”王建国教授打破沉默,指向一个回形针状的符号。专攻古文字的李教授仔细观察:“笔画随意,却有人工痕迹,不似自然演化。若说是全新密码,又过于简陋。” 一位年轻技术员低声猜测:“会不会……是她情急之下随手画的?”话音未落,便引来几道不满的目光,他赶紧低下头。 张院士推了推眼镜,沉声道:“叶同志绝不会信手涂鸦。这背后必有深层逻辑。大家想想,她课堂上强调的‘洞察者’密码设计要点:‘实用至上’、‘避免复杂化’,以及她那些看似不着边际的比喻,比如官兵抓强盗、毛线团颜色区分、扑克牌算点数……这些细节,会不会与眼前的符号解读有关?” 一位情报分析员补充:“她说过,紧急信息传递,设计者为方便记忆,会选用日常最常见、最易联想的事物进行变形或简化,而非凭空创造复杂体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会议室里只有纸张翻动和专家们沉重的呼吸。草稿纸堆满各种推演,却都指向死胡同。有人从部族图腾寻找线索,有人用计算机算法暴力破解,都徒劳无功。 王建国教授揉着太阳穴,疲惫与挫败交织。他一生钻研密码学,却被一张看似孩童涂鸦的纸条难住,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不对!我想起来了!” 图形识别专家刘工猛地拍桌,眼中放光:“叶同志强调过‘洞察者’密码核心原则:设计者为方便记忆和传达,倾向于使用日常常见事物的变形或极致简化,追求‘神似’而非‘形似’!就像‘官兵抓强盗’,简单符号代表角色和路径!你们看这个回形针似的符号,” 他指向纸条,“如果它代表的不是物体,而是‘曲折路径’、‘迂回行动’,甚至‘圈套’的意象呢?这会不会是解开这些‘鬼画符’的钥匙?” 王建国教授眼神一亮,紧盯着刘工:“你的意思是,简单直接的联想?基于常见事物的变形?” “还有!”一位信息工程老教授抬头,指着纸条上的符号分布:“你们看这些符号的出现频率,有几个很高,另一些稀疏。这不正像叶同志打比方说的,用不同颜色的毛线编织图案,有些颜色是主线,有些是点缀吗?” “她还让我们玩算二十四点!”一个数学研究员激动站起:“她说那是锻炼逻辑思维和快速运算!这些独立符号间,会不会存在某种简单数学或逻辑关系?” 会议室气氛骤然活跃,众人茅塞顿开。专家们从叶笑笑的“土味教学”中挖掘灵感:“积木搭建强调结构关系和整体形态!” “‘洞察者’是‘眼神顶尖的老猎手’,能从杂乱中揪出线索!” 那些曾被认为“不务正业”的比喻,此刻指向全新破译路径。 王建国教授深吸一口气,拿起铅笔,在崭新草稿纸上写下出现频率最高的符号。 “我们假设,这些符号是最基础的‘信息单元’,可能对应最常见、最简单的概念或指令。” 他看向刘工:“老刘,你从图形结构最简化的角度,结合叶同志的‘神似’理论,分析这些符号最可能代表什么日常事物或动作的抽象形态?” 他又转向李教授:“李教授,如果这些符号是某种‘土话’或行业黑话的速记符号,以您的语言学功底,您觉得它们可能指代哪些常用词汇的缩写或变体?” 专家们迅速重新分组,围绕“简单直接”、“常见事物联想”、“结构逻辑”、“频率分析”这些从叶笑笑教学中提炼出的关键词,展开新一轮攻坚战。斗志重燃,先前的沉闷一扫而空。 时间在紧张研讨中悄然流逝,窗外天色已至午时。 军区招待所,叶笑笑的午饭已上桌。她埋头快吃,陆景元坐在对面,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叶笑笑被看得脸颊发烫,心绪因先前的吻而起伏,只能加快吃饭掩饰。“我吃饱了。”她放下筷子,故作平静。 陆景元也放下筷子:“我需去指挥部汇报你提出的安全意见。你在此休息,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叶笑笑点头:“知道了,你去吧,我等你。”她确实需要独处,消化那让她心跳失序的吻,以及两人达成的特殊“约定”。 招待所外,军用吉普车静候。陆景元拉开车门,利落上车,对警卫员沉声道:“去指挥部。”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32节 吉普车在军区作战指挥中心小楼前停下。陆景元下车后,径直走向三楼办公室。门口警卫员敬礼放行。他敲了敲门。 “进来。”李副总参谋长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陆景元推门而入,钟振国师长也在,两人正对着大幅军事地图低声讨论,神色凝重。“报告首长!”陆景元立正敬礼。 李副总参谋长抬头,见是陆景元,眉头微挑,凝重表情略有松动:“哦,景元同志。叶同志那边……还顺利吗?” 钟振国也转身,目光犀利地落在陆景元身上。 陆景元放下手臂,平静汇报:“报告首长,叶同志已基本同意配合上级安排,包括全面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 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如释重负。 “不过,”陆景元话锋一转,语气依旧沉稳,“她也提出了一个条件。” “条件?” 钟振国眉头紧皱,脸色沉了几分,语气不悦:“胡闹!这是组织命令,关系国家安危,她一个年轻同志,还敢提条件?” 李副总参谋长抬手示意钟振国稍安勿躁,他目光深邃,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哦?什么条件,你说说看。这个小叶同志,总能给我们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 陆景元颔首:“叶同志希望,她的贴身保护由我负责。她认为,只有完全信任安保人员,才能不受干扰地发挥其特殊感知和思维能力。” 他看向钟师长:“首长,叶同志思维方式与常规科研人员不同,其破译‘神启计划’密电,正是依赖独特直觉和不受束缚的思考。若派不熟悉她工作特性的人员保护,可能因不理解其长时间静默或独处需求,造成干扰,甚至影响灵感。” “我与叶同志多次合作,有默契与信任。由我负责,能精准把握保护尺度,确保绝对安全,并为她创造宽松环境,使其特殊能力持续发挥。” 陆景元声音斩钉截铁:“叶同志天赋超群,其能力发挥高度依赖信任环境。她需完全信任的人在身边,亦需独立空间进行‘关键性思考’。频繁更换安保人员,只会徒增精神负担,适得其反。” “我最了解她的需求和底线,最有把握确保她安全并保持最佳工作状态。因此,我恳请首长批准,由我全权负责叶同志安全保卫。我,陆景元,愿立军令状,若叶同志在我保护下出现任何安全问题,导致国家利益受损,我愿承担全部责任,接受组织一切处分!” 第181 章 课后题解出来了 钟振国浓眉拧成一个疙瘩,他重重哼了一声,那股子军人的威严几乎凝成实质,压向陆景元:“陆景元,你小子是铁了心要揽这个烫手山芋!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做担保?好小子,有种!我记住你今天的话了!” 他语气稍缓,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李副总长看重你,我也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容不得半点闪失!叶笑笑的安全,从现在开始,就是压在你头上的第一等军令,比你那个主力团的任何作战任务都更重要!出了任何纰漏,别说我不轻饶你,军法无情,你自己掂量清楚!” 陆景元脊背挺得笔直,声音洪亮:“报告首长,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根据我对叶同志的观察和了解,强行施压只会适得其反。她不是普通的科研人员,她的能力和思维方式都异于常人。想要让她最大限度地配合我们,发挥她的作用,就必须在一定程度上尊重她的意愿。” “我向两位首长保证,” 陆景元加重了语气,吐字清晰,“如果由我负责她的安全,我将以一名军人的荣誉和我的全部职责来确保她万无一失。至于她所说的独处时间,我会严格控制在安全前提下,并且我会亲自守在最关键位置。一旦有任何异常,我会第一时间介入。” 钟振国紧盯着陆景元:“陆景元,你清楚你这话的分量吗?这不是演习,这是实战!叶笑笑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我清楚!”陆景元斩钉截铁,“如果叶同志因为我的失职而出现任何意外,我愿承担一切责任,接受任何处分,包括军法处置!”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李副总参谋长注视着陆景元,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干将,能力与忠诚毋庸置疑。叶笑笑在课堂上的表现,她破译密电时的冷静与果决,都说明这个女孩确实不是能用常规手段来对待的。 过了许久,李副总参谋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也透着决断:“钟师长,你看呢?” 钟振国又哼了一声,语气却不像刚才那么强硬了:“既然陆景元同志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做担保,我还能说什么?不过,陆景元,你给我记住了,叶笑笑的安全,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头等大事,比你那个团还重要!出了任何纰漏,我绝不轻饶!” “是!保证完成任务!”陆景元挺胸敬礼,声音穿透力极强。 李副总参谋长点了点头,对陆景元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办。由你全权负责叶笑笑同志的贴身安全保卫工作。至于她提出的独处要求,你自己把握分寸,但底线是,绝不能让她脱离你的掌控,绝不能让她置身于任何潜在的危险之中。”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的事情,也要尽快安排。我们需要确保她处于最佳状态。这件事,你和军区医院那边协调一下,务必做到周全、保密。” “是!”陆景元再次应道。 李副总参谋长挥了挥手:“行了,你去吧。记住,叶笑笑同志的安全,高于一切。‘神启计划’的成败,很大程度上系于她一身。北面的压力越来越大,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明白!”陆景元再次敬礼,然后转身,大步走出办公室。 陆景元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钟振国眉头依旧没有完全舒展:“老李,让陆景元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叶笑笑那个‘独处’的时候……” 李副总参谋长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望着远方,片刻后才缓缓说道:“老钟啊,现在是非常时期,用人自然也要不拘一格,只能行非常之法。叶笑笑这孩子,能力惊人,是个不世出的奇才,但性子也确实如你所说,带刺,却也敏感得很。想让她安心为我们所用,发挥最大价值,就得顺着点毛捋,硬来只会让她缩得更紧,甚至产生逆反心理。” “陆景元这小子,虽然年轻,但沉稳有担当,更难得的是,我观他与叶同志之间,似乎已初步建立了一种微妙的信任基础,甚至可以说,他隐约触碰到了那丫头一些不为人知的‘软肋’和‘需求’,这或许比任何强制措施都更有效。我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份特殊的‘保护’与‘引导’,把握好其中的分寸。” 他话锋一转,语气也更显紧迫:“更何况,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专家组那边,对叶笑笑留下的东西,有进展了吗?” 提到这个,钟振国的脸色也凝重起来:“还在攻关,据说有点眉目了,叶笑笑之前那些看似不着调的教学方法,反而给了他们一些启发。” 李副总参谋长微微颔首:“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会议室外,透过观察窗,只见里面一改先前的沉寂。专家们正围着一块写满了各种奇怪符号和叶笑笑“语录”的白板激烈地讨论着,不时有人兴奋地比划,甚至隐约能听到“毛线团”、“官兵抓强盗”之类的词。 钟振国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对李副总参谋长说:“老李,你看这……这丫头片子那些不着调的玩意儿,好像还真把这些老学究给点拨出点名堂了?她难道早就料到会这样?” 李副总参谋长没有说话,只是紧攥拳头。他心中的那份疯狂期待,此刻又燃起了几分。 时间悄然滑向深夜。 会议室内,王建国教授猛地将铅笔拍在桌上,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我明白了!我知道这个符号代表什么了!” 困扰了他十几个小时的迷雾豁然散去,一道光亮刺破混沌。巨大的狂喜,与一种被“小丫头”用最简单方式点醒的哭笑不得混杂在一起,瞬间冲散了他平日所有的斯文和矜持。 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纸条上一个反复出现的、像个小人叉腰的符号,声音粗砺:“我明白了!我知道这个符号代表什么了!这不是什么复杂的编码,这…这就是个‘人’字!叶笑笑画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她说‘洞察者’的算法,就是能把他所有能爬的路都给算出来!” “人?”众人一愣。 “对!就是‘人’!最简单,最直接的!”王建国教授越说越激动,“再看这个,像个屋顶的,就是‘目标’或者‘信息节点’,对应她画的那个破房子!她说小人要去那个破房子!” 有了这个突破口,其余的符号也仿佛开始松动。专家们结合叶笑笑之前提到的“官兵抓强盗”的逻辑——“官兵”(己方分析单元)如何找到“强盗”(目标信息)的路径和意图。 “这个像箭头的,代表‘方向’或‘行为’!” “这两个叠在一起的方块,代表‘数据包’或者‘信息单元’,她让我们用积木搭东西!” 凌晨三点,当最后一个符号被成功解读出来时,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 那张纸条上的密文,翻译过来只有短短一句话:“欲知其意,先观其行;欲察其心,先简其形。” 简单直白,却又蕴含深刻哲理,直指“洞察者”项目的核心理念——通过分析行为模式和简化信息特征来洞察本质。 王建国教授拿着那张写着译文的纸,手指微微颤抖。他抬头看向窗外,东方已泛起鱼肚白。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声音带着微颤和前所未有的释然:“我研究了一辈子复杂的密码,却差点忘了,最难发现的,往往就是最简单的真实。” 他环视众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真的要放下身段,跟那个‘高中没毕业’的小丫头,好好学学了。” 其他专家也是心潮起伏,看向那张纸条,情绪复杂——有恍然大悟的惊喜,有被“戏耍”后的哭笑不得,更有对叶笑笑那看似“胡闹”背后深意的由衷敬佩。 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几乎是同时站起身,快步走进会议室。 “解出来了?”李副总参谋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动。 王建国教授郑重地点了点头,将译文递了过去。 李副总参谋长接过,逐字看过,脸上光彩越来越盛。他猛地一拍大腿:“好!好啊!‘欲知其意,先观其行;欲察其心,先简其形’!这不就是‘洞察者’的精髓吗!” 他看向在场的专家们,充满了欣慰与激动:“同志们,辛苦了!看来,叶笑笑同志的‘胡闹’,还真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课啊!” 钟振国也是感慨万千,他看着那些熬得双眼通红却精神亢奋的专家,低声道:“这丫头……真是个妖孽!” 此刻,没有人再质疑叶笑笑的教学方式,也没有人再轻视那个看起来“土得掉渣”的年轻姑娘。 他们都清楚,接下来的学习,将会更加艰难,但这种艰难,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叶笑笑这第一道“开胃小菜”,不仅让他们品尝到了“洞察者”的独特风味,更彻底撬动了他们固有的思维方式。 第 182章 “吻” 天刚蒙蒙亮,空气里还带着股子凉气。 陆景元站在叶笑笑门前,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 等了会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条缝。 叶笑笑探出半个脑袋,头发乱翘着,眼睛半睁不睁,好半天才看清是他。 她鼻子轻轻动了动,含糊不清地咕哝:“唔……陆景元啊……” 那声音软糯糯的,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透着一股没睡醒的娇憨。 “天……天怎么就亮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挤出了泪花。 门被她彻底拉开,整个人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他面前。 陆景元顿了一下。 叶笑笑身上套着件淡粉的绸睡衣,软塌塌的料子在晨曦里泛着柔光。 样式倒是规规矩矩的长袖长裤,领口也扣得严实,可那料子太软,贴着身子,勾出几分玲珑。 她显然还没醒透,身子软绵绵地倚在门框上,一只手揉眼睛,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头发。 “困……”她嘟囔着,声音小小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在撒娇,“再睡十分钟,就十分钟,行不行?” 也不等陆景元吭声,她就晃悠着转过身,慢吞吞蹭回床边。 然后,整个人“噗通”一下栽了下去,顺手就把丝被拉过头顶蒙住。 被子底下闷闷地飘出一句:“我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陆景元原本微微拧着的眉心,在她这副样子面前,不自觉松开了。 他迈步进屋,反手轻轻合上门,屋外的微光和冷意都被隔绝。 房间里暗了下来,窗帘拉得死死的,空气里有股叶笑笑身上特有的甜香。 他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床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小山包,那是叶笑笑把自己裹起来的造型。 “笑笑,”他声音放低了些,透着股说不清的柔和,“李副总长和主席都下了命令,必须尽快给你做全面检查。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不能再拖。” 被子里传来一声含糊的“嗯”,鼻音还是那么重,小山包一动不动,显然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陆景元眉梢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又很快平复。 他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也更坚决:“笑笑,不早了,不能再磨蹭了。” 床上的人像是没听见,依旧睡得香甜。 陆景元盯着那个小鼓包,没再出声。 他薄唇抿了抿,手上动作顿了顿,还是伸出手,探向她头顶的薄被。 “别……” 他指尖刚碰到被子边,还没使劲,被子里冷不丁伸出一只手来。 那只手带着睡梦里特有的不讲理,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33节 陆景元身形一滞,手腕上传来一股不小的力道。 他原本微微俯着身,这一下没防备,人一下子失了重心。 “唔!”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高大的身躯被那股劲儿带着,直直往前栽去。 “砰”的一声轻响,床板跟着晃了晃,陆景元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软乎乎的床上。 更确切地说,是压在了叶笑笑的被子上,他大半个身子都悬在床沿,姿势别提多狼狈了。 而被子底下的叶笑笑,压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她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人要抢她暖和的被窝,本能地一拽,顺势就翻了个身。 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拱了出来,迷迷糊糊地在软和的布料上蹭了蹭。 下一秒,她的小脑袋就精准地找到了一个温热又结实的“枕头”,毫不客气地枕了上去。 软软的头发带着股淡淡的香气,轻轻扫过陆景元颈侧,痒痒的。 她满意地咂了咂嘴,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 她的胳膊也顺势抱住了身下这个“枕头”,呼吸又变得均匀绵长,显然,又睡熟了。 陆景元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叶笑笑的小脑袋就枕在他胸口,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喷在他颈窝,带着湿润的热气。 那呼吸里有股甜丝丝的奶味和她身上独有的清香,钻进他鼻子里,也钻进他那颗早就乱了套的心里,搅得他七上八下。 她软软的身子紧贴着他,陆景元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越来越响,咚咚咚地敲着耳膜。 他努力压下纷乱的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微微偏过头,看着她恬静的睡脸。 长长的睫毛在眼皮底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粉嫩的嘴唇微微嘟着,有点孩子。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泛着水光的唇瓣,呼吸都顿了顿。 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几乎要贴上她小巧的耳廓:“笑笑,快起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交织在一起、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叶笑笑还是睡得死沉,长睫毛偶尔轻轻抖动一下,对外界一无所知。 陆景元看着她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心里的那点躁动越来越厉害, 他本来只想再用声音催催她,可她还是没反应,那粉润的唇瓣就在眼前,散发着诱惑。 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唇带着点小心,轻轻碰上了叶笑笑柔软的唇瓣。 刚开始,只是很轻很轻的触碰,几乎感觉不到。 “唔……”睡梦中的叶笑笑察觉到不对劲,秀气的眉毛微微皱了皱,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像是在抗议。 陆景元心里一紧,以为她要醒了,下意识就想退开。 可就在他要撤走的那个瞬间,怀里的人忽然有了新动作。 她下意识地伸出小舌头,在他微凉的唇上,轻轻地、湿漉漉地舔了一下。 这个无意识的、带着点天真憨气的动作,一下子就击中了陆景元。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强撑着的理智和克制,在这一刻全线崩溃。 他不再满足于蜻蜓点水,眼底燃起暗火。 他手臂猛地收紧,把她软软的身子更深、更紧地搂进怀里,不容拒绝地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叶笑笑被这个带着强烈侵占意味的吻彻底弄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陆景元那张在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还有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正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浓烈情绪。 她脑子“轰”的一声,瞬间清醒了大半,下意识地想推开他,手刚抵上他坚实的胸膛,却被他更紧地拥入怀中。 这个吻,带着点强硬的掠夺,却又透着一种让人沉溺的缠绵。 她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鼻尖萦绕着他熟悉又陌生的强烈男性气息,心跳如鼓,最终,那原本推拒的手,竟有些无力地、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结实的脖颈。 这个吻,带着点强硬的掠夺更温柔,却又透着一种让人沉溺的缠绵。 直到两人都觉得胸口的空气快被抽干,呼吸都变得困难,陆景元才稍稍退开一点,结束了这个让人意乱情迷的吻。 他宽厚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两人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微凉的空气里氤氲出暧昧的白雾。 叶笑笑大口喘着气,脸颊红得不像话,眼神迷离水润,带着刚醒的懵懂和被吻后的娇媚。 她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陆景元,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被“欺负”后的委屈,低声控诉:“陆景元,你……你搞偷袭!” 陆景元凝视着她那双雾蒙蒙、水汪汪的眸子,还有那红扑扑、娇艳欲滴的脸蛋,心头最软的地方,化成了一滩水。 他忍不住又低下头,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安抚的吻,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和满溢的温柔:“好了,快起来吧!再磨蹭下去,时间就真的晚了。” 叶笑笑这下彻底清醒了,也想起来今天还有正事。 她轻轻推了推陆景元结实的胸膛,脸上还烧着,小声嘟囔:“知道了,知道了,催命鬼……” 她手忙脚乱地从床上坐起来,那身丝绸睡衣因为刚才一番“纠缠”,变得有些乱糟糟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和锁骨,在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陆景元喉结动了动,很快移开了视线。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替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阳光一下子涌了进来,驱散了房间里残存的最后一丝暧昧。 “我先出去等你,你换好衣服就叫我。”陆景元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冷静,只是微微泛红的耳尖,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嗯。”叶笑笑低低应了一声,看着陆景元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走出房间,房门被他轻轻带上。 她忍不住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依旧发烫的嘴唇,心跳快得不像话。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会了! 叶笑笑走到房间里自带的小梳妆镜前,拍了拍依旧发烫的脸颊。 镜子里的女孩,眼角眉梢都带着春意,和平时那个冷静果敢的叶笑笑,简直判若两人。 她努力让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不就是……不就是亲了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小声嘀咕着,像给自己打气,又像自我安慰。 可那不争气的心跳,还是在不经意间漏跳了好几拍。 她快速洗漱完毕,从随身行李中翻出一件相对厚实的棉布衬衫和一条深色长裤换上。 考虑到十一月初北方天气转凉,她还在外面套了一件从系统商城兑换出来的花的棉袄子,既保暖又不失美观。 整理妥当后,她打开房门。 陆景元果然等在外面,背对着她的房门,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听到开门声,他迅速转身,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瞬。 “收拾好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嗯。”叶笑笑低低应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也显得自然一些。 两人并肩走出房间,清晨的寒意扑面而来,却抵不过两人心头那股尚未散去的余温。 第183章身体检查 吉普车早已候在招待所的门外。 十一月初的g省北方,寒风刮得人生疼。 叶笑笑将身上的棉袄裹得更紧了些,一屁股坐进副驾驶。 早晨那个吻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唇上,她脸颊有些烧。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刻意的不满:“陆团长,天不亮就把人从热被窝里薅出来,早饭都没混上一口,我这肚子都快唱空城计了!” 陆景元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嗓音平稳:“先垫垫肚子,两个肉包,刚出锅的,还烫手。” 叶笑笑接过油纸包,指尖擦过他递东西的手,她不仅没松,反而顺着他微缩的手势轻轻一带,借力将他微俯的身子又拉近了几分。 她温热的气息混着包子的香气拂过他耳廓,嗓音又甜又腻,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团长大大,你说,我甜不甜呀,嗯?”那温软的吐息像羽毛般扫过他敏感的耳垂。 陆景元浑身一僵,门口警卫员笔直的身影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急忙拉下她作乱的手,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狼狈:“先吃东西!” 他迅速启动车子,吉普车猛地蹿了出去,驶离招待所。 车厢里陷入一种古怪的安静。 叶笑笑捧着肉包,小口啃着,心思却飘远了。 窗外的白杨树光秃秃的,枝丫张牙舞爪,一派萧索。 “医院那边都打点好了,就是些常规检查,你放宽心。”陆景元打破了沉闷,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叶笑笑扭过头,只能看到他专注驾驶的背影和紧握方向盘的手。 她哼了一声,小声嘀咕:“谁紧张了?我这身体,好着呢!” 陆景元唇角似乎向上扬了那么一瞬,又迅速板起脸,语气严肃:“这是命令,也是为你好。” 叶笑笑“唔”了一声,没再接话。 这次检查非同小可,她清楚,也明白陆景元是为她操心。 可一想到那些冰冷的仪器,还有那个悬在头顶的“心理评估”,她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她的秘密实在太多,随便漏一点都可能是滔天大祸。 好在,现在负责她安全的是陆景元。 这一点,让她悬着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至少,她信他。 吉普车很快在军区总医院那栋灰扑扑的楼前停稳。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34节 陆景元先一步跳下车,绕到副驾这边,替她拉开车门:“到了。” 叶笑笑跟着下车,医院里进进出出的人,多数都穿着褪色的军装,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陆景元领着她,径直穿过大厅,上了三楼。 楼梯口,一个五十岁上下、戴着眼镜的白大褂医生已经在等着了。 “陆团长。”那医生主动伸出手。 “张主任,有劳了。”陆景元与他握了握手,便侧过身,“这位就是叶笑笑同志。” 张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听着很和气:“叶同志,你好,我是内科的张明远。你的事,上头都交代过了,我们会尽快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张主任您好,给你们添麻烦了。”叶笑笑赶紧客气道。 “分内之事。”张主任脸上带笑,“跟我来吧,检查的房间都安排妥当了。” 陆景元转向叶笑笑,声音低沉:“我就在这儿等你。” 叶笑笑嗯了一声,没多看他,跟着张主任拐进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听见他们两人的脚步声,还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 两边的墙壁是白色的,有些地方已经泛黄起皮,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来苏水味儿。 “叶同志,别紧张嘛。”张明远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局促,脚步放慢了些,声音也温和,“今天的检查项目是多一点,但都是些常规项目,主要是想全面了解一下你的身体情况。” 叶笑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嗯,我晓得,谢谢张主任。” 她心里却在打小鼓:常规检查倒不怕,就怕整出什么“非常规”的,特别是那个劳什子“心理评估”! 张明远带着她到了一间检查室门口,伸手推开了门:“进来吧。” 屋子不大,摆设也简单得很,一张铺着白布单子的检查床,旁边放着些叫不出名字的医疗家伙。 一个年轻女护士正在里面收拾,看到他们进来,立马站得笔直。 “小刘,这位是叶笑笑同志,今天的基础检查,你来协助我。”张明远对那护士吩咐。 “好的,张主任。”女护士应声爽快,投向叶笑笑的打量里带着点儿好奇,但很快就恢复了职业的模样。 “叶同志,咱们先量个身高体重,再测个血压,然后抽点血。”张明远指了指墙角的那个铁家伙。 叶笑笑点头,依言脱了花棉袄,只穿着单薄的棉布衬衫和长裤,站了上去。 脚底冰凉的金属让她轻轻抖了一下。 “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五十二公斤,很标准嘛。”张明远一边记录,一边轻松地说。 跟着是量血压。 女护士把冰凉的袖带绑在她胳膊上,那袖带一点点收紧。 叶笑笑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比平时快了不少。 “血压一百一十,七十,也正常。”张明远点点头。 接下来是抽血。 女护士手脚麻利地消毒,针尖扎进皮肤时,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叶笑笑瞅着自己鲜红的血顺着管子流进试管,心里默默念叨: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查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啊! “好了。”女护士拔了针,拿了根棉签按住她的针眼,“按一会儿。” “谢谢。”叶笑笑接过棉签。 张明远一直在旁边看着,等血抽完了,才开口:“叶同志,下面呢,我们还要做些更细致的检查,像心电图、b超,可能还要做个脑电图。” 他补充道:“这些都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脑电图?”叶笑笑的心脏咯噔一下,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年头就有脑电图了?她对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实在不怎么了解。 可“脑电图”三个字一听就跟脑袋瓜子有关,万一……万一能探查到她的记忆,她的想法呢? 张明远见她脸色微变,解释道:“对,脑电图也是常规检查,就是看看大脑的电活动情况,不痛也不伤身体,别担心。” 叶笑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时候可不能露怯。 她点了点头:“好,我全力配合。” “那咱们先去做个心电图。”张明远说着,示意她跟着自己。 两人出了这间基础检查室,顺着走廊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进了一间门上挂着“心电图室”牌子的屋子。 走廊的长椅上,陆景元端坐着,脊背挺直。 他一动不动,整个人透着一股紧绷。 时间一分一秒地挨过去,他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他只盼着检查一切顺利,她能平平安安的。 心电图室里头,叶笑笑按着医生的吩咐,在检查床上躺平。 冰凉的电极片一片片贴上她的胸口和手腕脚腕,让她浑身不自在。 “放轻松,别紧张,呼吸放缓和些。”操作仪器的中年女医生声音倒是挺柔和。 叶笑笑闭上双眼,拼命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就是个普通检查,不会有事的,绝对不能自己先乱了方寸! 仪器发出轻微的“滴答、滴答”声,记录着她那颗不怎么安分的心脏的跳动。 做完了心电图,张明远又领着她去了b超室。 b超是查肚子里的东西,叶笑笑稍稍松了半口气,这个总不至于查到她的底细吧。 冰凉黏腻的耦合剂涂满她的小腹,探头在上面慢慢地滑来滑去。 叶笑笑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脑子却转得飞快。 万一真有那个什么心理评估,她该怎么办? 是装疯卖傻蒙混过关,还是编个天衣无缝的、符合这个年代的“合理”身份背景? 一项检查接着一项检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每做完一项,叶笑笑就觉得离“被揭穿”的危险远了一小步。 可同时,也离那个让她头皮发麻的“心理评估”更近了一大步。 “张主任,叶同志的b超结果出来了,各项指标都正常。”b超室的医生把一张单子递给张明远。 “好。”张明远接过那张薄薄的纸,迅速扫了一眼。 他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转向叶笑笑:“叶同志,从目前这些结果来看,你的身体底子是真不错,非常健康。” 叶笑笑也跟着悄悄吁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诚些:“那就太好了。” “接下来,咱们就去做脑电图。”张明远收起单子,“做完这个,今天上午的检查项目就算完成了。下午可能还有些别的,具体等所有结果都汇总出来再定。” 脑电图室被安排在走廊的最里头。 门上挂着的牌子倒是崭新锃亮,可那扇门,依旧是刷着老式绿漆的厚重木板。 第184 章 惊魂脑电室 “吱呀——”那扇绿漆木门被张明远推开。他侧身,对叶笑笑说:“叶同志,请进。里面是刘技师,咱们科室经验最丰富的。” 这间房比心电图室宽敞,也更空旷,压抑感弥漫。 “刘技师,”张明远的声音打破屋里的安静,“这位是需要检查的叶笑笑同志。” 刘技师闻声转过身,对叶笑笑微点头,声音隔着口罩,有些闷,听不出情绪:“叶同志,你好。请到这边的椅子上坐。检查时,要在你头皮上安感应电极,尽量放松,别紧张。” 他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叶笑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收紧。她看着那把特制椅子,旁边托盘里放着电极头套和导线,心底冒出强烈的抗拒和不安,总觉得要出事。 她吸了口气,强压下不祥预感,对刘技师僵硬地点点头,走到冰冷的椅子边,慢慢坐下。椅面冰凉的触感让她轻颤。 张明远又仔细交代了几句检查注意事项,让她保持安静,别大幅度乱动,这才温和开口:“叶同志,整个检查大概二十分钟到半小时。我就在门外守着,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或者觉得不对劲,随时大声跟刘技师说,或者直接喊我。” “好的,多谢您,张主任。”叶笑笑费力挤出笑容,声音却有些发紧。 张明远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厚重的木门被轻轻带上,“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屋里,只剩下叶笑笑和不怎么爱说话的刘技师。空气凝固,只有仪器偶尔发出的轻微电流声,和叶笑笑越来越清晰的心跳。 刘技师拿起头套,动作轻柔专业,一步步走近,戴在了叶笑笑头上。接着,他开始连接那些冰冷的导线,金属凉意不时擦过她的头皮、太阳穴和耳后,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叶笑笑紧闭双眼,睫毛控制不住地抖动,努力想放松,可脑子里各种念头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这东西……真不会把她脑子里的系统和梦幻庄园探查出来吧?一想到这个可能,叶笑笑的指尖都开始发凉。 “好了,叶同志。”刘技师声音平直,不带任何感情,“现在请你尽量保持身体不动,彻底放松,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 叶笑笑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按他说的,紧紧闭上了眼睛。仪器正式启动,发出一阵轻微持续的“嗡嗡”声。 时间一分一秒在压抑的沉默里过去,叶笑笑拼命想放空大脑,可心里的弦越绷越紧,几乎要断掉。她感到太阳穴在跳,后背渗出冷汗。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无形压抑逼疯,快要忍不住睁眼时—— 一股前所未有、极其强烈的寒意,没有任何征兆,狠狠刺向她的中枢神经! 【警告!危险感知:致命威胁锁定!】 系统冰冷机械的提示音,一道惊雷般,在她脑海深处轰然炸开! 几乎在系统警报响起同一刻,叶笑笑敏锐察觉到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和另一种陌生药剂混合的气味,夹杂一点金属腥气,从她脖子旁边极快掠过! 不好!有诈! 叶笑笑猛地睁眼,瞳孔急剧收缩!眼角余光惊骇瞥见一道寒光,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正朝着她脆弱的颈动脉刺来! 那是一支闪着冰冷金属光的注射器!紧握着它的,正是从头到尾表现平静专业的“刘技师”! 此刻,他脸上厚实的医用口罩依旧遮着口鼻,但他整个人的气场变了,没了之前的平静,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凛冽杀意! “陆景元——!” 一声凄厉的尖叫,冲破叶笑笑喉咙,带着濒死的绝望,猛地爆发出来!那声音尖锐得刺破耳膜,穿透了木门,也穿透了走廊的寂静!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35节 生死一瞬,叶笑笑来不及多想,求生本能让她刹那间爆发出惊人力量和反应!她猛地向后仰头,上半身向椅背后倒去,避开那直取要害的致命一针! 与此同时,她双手爆发巨力,狠狠向上一扯!只听“刺啦”一声,头上的电极头套,连同密密麻麻的导线,被她硬生生撕扯下来!无数细小电极和断裂线头四下飞散,头皮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找死!”“刘技师”见蓄谋已久的一击落空,气息骤然变得凶狠毒辣,手腕疾速一翻,那支注射器再次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改变方向,继续朝着叶笑笑因后仰而暴露出的脖颈刺去! 叶笑笑的身体因为剧烈后仰,已经失去平衡,整个人从椅子上向侧后方滑落。她顾不得狼狈,也顾不得疼痛,就地向旁边猛地一滚! “噗嗤!”一声闷响。 那支致命的注射器,险之又险地擦着她脸颊划过,深深地,整个针头没入了她刚刚坐过的那张椅子的皮质靠背里,留下一个狰狞的孔洞。 叶笑笑甚至来不及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杀心已起的“刘技师”,周身杀气更浓。他见注射器没能得手,随手一甩,手腕一翻,腰间已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匕首薄而锋利,特制的凶器!他再度扑上,动作狠戾,招式间满是血腥杀伐气,分明是受过严酷训练的顶尖杀手! 叶笑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蜷在冰冷的地面,胡乱抓起身旁一个不锈钢托盘,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对方那张口罩遮掩的脸,不顾一切地砸了过去! “砰!”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刺耳! 就在叶笑笑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响起的瞬间,一直守在走廊长椅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焦灼的陆景元,心脏骤然紧缩! 那一声“陆景元”,凄厉至极,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惊恐与绝望,狠狠烙在他心尖上! 他浑身的血液刹那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沸腾!他几乎本能反应,从长椅上弹射而起!身体已先于意识行动! 他周身爆发骇人气势,朝着紧闭的脑电图室木门,以惊人速度狂奔而去!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脑电图室那扇老旧木门,在陆景元灌注全身力量的凶猛肩撞下,门板瞬间四分五裂,木屑横飞,向房间内轰然倒塌! 破碎的木块和弥漫的烟尘中,陆景元布满血丝的瞳孔,死死锁定了房间内的景象—— 叶笑笑娇小的身影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写满了极致的惊恐。她手里,还死死抓着一个严重变形的不锈钢金属托盘。 而在她身前,一个穿着染血白大褂的男人,脸上戴着口罩,手中挥舞一把闪着死亡寒光的匕首,正一步步,带着浓烈杀意,向手无寸铁的叶笑笑逼近!那把锋利匕首,距离叶笑笑惊恐的脸颊,已不过咫尺! “你他妈找死!”陆景元双目赤红,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在狭小房间内轰然炸响! 他的身影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冲入房间的瞬间,已欺近那名正欲行凶的“刘技师”! 那“刘技师”反应也极快,听到身后巨响和怒吼,竟没有丝毫退缩。他猛地拧腰转胯,手中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弧线,放弃了叶笑笑,转而以阴狠毒辣的姿态,狠狠刺向疾冲而至的陆景元心口要害! “当!”一声清脆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爆响! 陆景元手腕疾速一翻,不知何时已从腰间抽出的制式军用匕首,带着破风厉啸,后发先至,狠狠格挡住了对方志在必得的致命刀锋! 金铁交击的瞬间,迸射出数点刺眼火花!两股巨力通过匕首相撞,那“刘技师”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恐怖力道传来,震得他虎口剧痛发麻,手腕一软,匕首险些脱手!他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眼前这军官身手之强悍,远超他预料! 陆景元一击格挡成功,攻势连绵不绝!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简洁极致,狠辣无比,完全是战场杀人技!招招直指对方要害! 那“刘技师”虽也算好手,但在暴怒状态的陆景元面前,竟显得左支右绌,完全被那凛冽杀气死死压制! 浓烈的血腥味很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是那个“刘技师”的血。陆景元的军用匕首在他手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啊——!”那“刘技师”发出一声痛哼,动作出现一丝迟滞。 陆景元敏锐抓住这个破绽,一个迅猛无比的凶狠膝撞,正中对方小腹! “噗!”那“刘技师”整个人弓起身子,口中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沫。他手中紧握的匕首“当啷”一声掉落。 陆景元没有丝毫停顿,上前一步,大手快如闪电扼住了对方脆弱的喉咙!他手臂肌肉贲张,猛地发力,将那杀手拖死狗一般,狠狠地朝着坚硬冰冷的墙壁撞过去! “砰!”又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巨响! 那“刘技师”的后脑勺重重撞击在水泥墙壁上。他双眼猛地向上一翻,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再也没有任何声息,只有鲜血从他后脑渗出。 整个搏杀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钟时间。 陆景元粗重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跳动。他缓缓松开扼住杀手喉咙的手,任由那具躯体瘫软在地。 他猛地转过身,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凛冽杀气和浓重血腥味,踉跄几步,冲到蜷缩在墙角的叶笑笑面前。 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因为前所未有的紧张、后怕和压抑的怒火而异常嘶哑:“笑笑!你怎么样?” “你有没有受伤?” “伤到哪里没有?” “快告诉我!”他急切而慌乱地在她身上来回逡巡。 叶笑笑此刻才从极度恐惧中稍稍回过神来。她怔怔地看着陆景元近在咫尺、布满细密血丝、充满焦灼与担忧的面容,看着他沾染了敌人鲜血的衣袖。 “哇”的一声,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出来。 “陆景元……呜呜……我……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她的声音哽咽破碎,充满无助与依赖。 她伸出依旧剧烈颤抖、冰凉的双手,一把死死抓住了陆景元那沾染着血腥味、却异常坚实有力的胳膊,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别怕,别怕,笑笑,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陆景元的心疼得几乎要碎裂。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满眼泪水,所有的怒火和杀意都在瞬间化为无尽的怜惜与自责。 他伸出同样微微颤抖的大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她冰冷而颤抖的娇小身躯揽入自己带着血腥和汗味的宽阔怀中。他的大手笨拙却异常温柔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受惊的灵魂。 “没事了,笑笑,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他不断在她耳边低声重复着,声音嘶哑而温柔。 怀里的人儿抖得厉害,冰凉的泪水很快浸湿了他肩头的军装布料,滚烫得灼伤了他的皮肤,也灼伤了他那颗为她而跳动的心。 陆景元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心中那股滔天怒火和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后怕,在他胸中疯狂交织。 差一点,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哪怕只是几秒钟! 陆景元根本不敢再想象那个可怕后果!一想到那种可能性,他的心脏就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紧闭双眼,强忍住那份从骨子里冒出的战栗,将叶笑笑抱得更紧。 第185 章 连环杀人风波 “嘭!”房门再次被人粗暴推开。 张明远主任带着几个闻声赶来的医生和警卫人员冲进来。他们看到房间内景象时,全都惊呆了。地上躺着一个生死不知的白大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血腥味。陆景元团长,正紧紧抱着一个浑身颤抖、哭得泣不成声的年轻女同志。 “陆团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明远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 陆景元缓缓抬头,眼神冰冷,扫过冲进来的众人。他声音压抑,带着怒火:“张主任,这就是你们医院的‘安全’?这就是你们医院的‘专业技师’?”他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杀气。 张明远被他看得心头一凛,嗫嚅:“我……我不知道……刘技师他平时……” “把他控制起来!彻查!”陆景元不听解释,厉声对警卫员命令,“还有,立刻封锁这里!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两名警卫员立刻上前,一人查看倒地“刘技师”的情况,另一人迅速执行封锁命令。 “还有呼吸,但伤得很重,颈椎可能断了。”查看的警卫员报告。 陆景元眼中无怜悯,现在只关心叶笑笑。他轻轻拍着叶笑笑的背,声音放柔,却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笑笑,别哭了,没事了,坏人已被我打倒。” “你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叶笑笑在他怀里抽噎一阵,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她抬起泪痕未干、却已强迫自己聚焦的眼眸,声音沙哑,带着未消的恐惧,却多了一丝急切的思索:“我……我没事……陆景元,那个人……他不对劲,他肯定不是刘技师!那真正的刘技师呢?还有,他用的针管里是什么药?他为什么要杀我?”她紧抓着他的手臂,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尽管眼底的惊惧还未散去,但属于她的冷静和分析能力已开始在恐惧的缝隙中挣扎着苏醒。 她刚才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陆景元仔细检查了她脖颈和手臂,确认没有明显伤口,这才稍松口气。但看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和惊魂未定的样子,他心头怒火又起。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陆景元声音低沉,带着自责。 叶笑笑摇头,抓着他胳膊的手又紧了几分:“不……不怪你……你来得很及时……”如果不是他,她现在恐怕已经……想到这里,她又打了个寒颤。 张明远稍作冷静,看着眼前的混乱与血腥,意识到事情远超想象的严重。“陆团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同志她……” “张主任,”陆景元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叶同志需要休息,也需要绝对的安全。” “从现在开始,这家医院的任何医护人员,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她半步!”他顿了顿,补充:“体检的事情,暂时中止。我会立刻向李副总长和主席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 张明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在陆景元冰冷锐利的目光逼视下,最终把话咽了回去。他忙不迭点头:“是,是,我明白,我立刻去安排!”他知道,出大事了。军区总医院,竟然发生了针对最高级别保护对象的刺杀事件!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整个医院也承担不起! 陆景元小心翼翼扶着叶笑笑站起来,她的腿有些发软。 “我带你离开这里。”他柔声。 叶笑笑点头,依旧紧紧抓着他胳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陆景元目光扫过地上那个不省人事的杀手,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无论是谁,敢动叶笑笑,都得死。” 陆景元怀抱叶笑笑,感受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心头怒火与后怕翻涌。张明远带着几名医生和警卫员冲进房间,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失语。 一名警卫员迅速上前,蹲下查看倒地的“刘技师”。 “陆团长,还有呼吸,但伤势很重。”警卫员快速检查,伸手去探“刘技师”颈动脉,确认其生命体征。在挪动对方头部检查是否有其他伤口时,他感觉对方的脸颊皮肤在某个角度下似乎有极轻微的、不自然的褶皱,与真实皮肤的延展性略有不同。他心中一动,凑近仔细观察,才在对方耳后根部发现了一道被汗水和血迹半掩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细微边缘。 他脸色骤变,抬头看向陆景元:“陆团长,这……他的脸……好像不对劲!” 得到陆景元示意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顺着那边缘,将一张人皮面具从“刘技师”脸上完整揭下! 陆景元目光一凝,小心扶稳怀中的叶笑笑,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才分神望去。面具下,是一张全然陌生、带着几分狰狞的脸:颧骨高耸,眼神阴鸷,与之前那个斯文的“刘技师”判若两人。 “人皮面具!”张明远惊呼失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在场医护人员倒吸凉气,眼中满是骇然。 叶笑笑也看见了那张被撕下的面具和底下的陌生脸孔,胃里一阵翻腾,刚止住的泪水又差点夺眶而出。她咬紧嘴唇,将脸埋进陆景元怀里,不敢再看。 陆景元瞳孔骤缩,一股冰寒杀气自身上弥漫。他立刻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凶险!这绝非孤立刺杀! “立刻派人去这个‘刘技师’家里!”陆景元声音冰冷,“查清楚他家情况!快!” “是!”一名警卫员领命,疾步冲出。 陆景元目光扫过房间内惊魂未定的医护人员,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张主任,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杀手,能成为你们医院技师,并有机会接触叶同志?” 张明远全身一颤,冷汗涔涔而下,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责任太重,他根本承担不起。 陆景元不再看他,低头对怀里的叶笑笑柔声说:“笑笑,这里不安全,我先带你回招待所。” 叶笑笑紧抓他衣袖,点头,声音带着浓重鼻音:“嗯。”她只想尽快逃离这让她窒息恐惧之地。 陆景元小心将叶笑笑打横抱起,她身体很轻,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抱着她,大步走出脑电图室,无视身后惊骇目光和张明远的慌乱辩解。 陆景元抱着叶笑笑走到医院大楼出口处,王警卫员已经将吉普车开了过来。就在陆景元准备上车之际,一名负责联络的警卫员从传达室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脸色煞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敬礼道:“陆团长!刚接到紧急通讯!派去核查医院档案中刘技师登记住址的同志报告……刘技师他们一家人……都在家里被杀了!是灭口!” “什么?!”陆景元脚步猛顿,眼神瞬间变得骇人。一家人全死了!手段好狠! 这消息如同一道惊雷,激起千层浪。叶笑笑在陆景元怀里也听到了,一股寒气自脚底直冲头顶,浑身冰冷。对方不仅要杀她,还要灭掉所有可能泄露线索的人!何等周密计划,何等残忍手段! 陆景元胸膛剧烈起伏,强压下心中波澜,抱着叶笑笑的手臂收得更紧。他没再多说,只是加快脚步,朝医院外走去。 王警卫员早已将吉普车开到楼下焦急等待。看到陆景元抱着叶笑笑出来,她脸色苍白,头发散乱,明显受惊,王警卫员心头一紧,连忙拉开后座的车门。 陆景元小心翼翼地将叶笑笑安置在后座,随后自己也弯身坐了进去,让她能安稳地靠在自己身上。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36节 “回招待所!”陆景元对驾驶座上的王警卫员沉声命令。 王警卫员不敢怠慢,立刻发动车子。吉普车引擎低吼一声,迅速驶离军区总医院。 车厢后座,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叶笑笑整个人都依偎在陆景元怀里,惊魂未定,双手依旧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浮木。陆景元将她轻轻揽住,感觉到她手心的冰冷和身体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他的一只手紧紧回握着她,另一只手则在她背上轻柔而坚定地拍抚着。 “别怕,有我在。”陆景元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试图给她注入力量。 叶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将脸颊更深地埋进他坚实的胸膛,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独有的、令人安心的温度和力量。一路无话,吉普车很快回到军区招待所小院。王警卫员将车停稳后,陆景元才轻轻动了动,低声在她耳边道:“笑笑,到招待所了。” “我……我自己能走。”叶笑笑声音沙哑,但已比刚才镇定。她不想再添麻烦。 陆景元看她一眼,见她脸色虽苍白,但眼神恢复几分清明,点头,先下车,绕过来替她打开车门,伸手扶她。叶笑笑腿脚发软,仍坚持自己下车。 第 186章 强压惊悸 军区招待所小院的景物依旧。 陆景元扶叶笑笑进屋,让她在床边坐下。他蹲身,目光与她平齐。 “先休息,别多想。一切有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叶笑笑明白他肩头的重量。她喉咙发紧,轻轻点头。“你……千万小心。” “放心。”陆景元抬手,指腹拂去她额前被冷汗沾湿的散发。他起身,不再多言,大步离去。 房门阖上。 屋内,只剩叶笑笑。她坐在床边,窗外天光大亮。 脑中,那张戴着人皮面具的狰狞面孔、闪着寒光的匕首、陆景元撞碎木门时的怒吼,还有他身上未散的血腥气,轮番翻滚。 叶笑笑深呼吸,试图驱散那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不行,不能再想。 她还有事要做。 “招财,”她在心里默念,声音带着自己才能察觉的微颤,“精神增强药剂,体质增强药剂。” 【收到,宿主。精神增强药剂、体质增强药剂,已使用。】 两股暖流自身体深处涌出,迅速流遍四肢百骸。太阳穴突突的胀痛感被一股清凉取代。先前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恐惧,被强行压制下去,但那血腥画面仍像跗骨之蛆,盘踞在意识边缘。 她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身,四肢重新有了力气,只是指尖依旧冰凉。 桌角,叠放着为“洞察者”项目准备的讲解手稿,还有设计好的互动环节。门外,是那些为国家奉献一生的前辈。 叶笑笑攥紧了稿纸,纸张的微凉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她闭上眼,将方才的恐怖记忆用力向后一推,再睁开时,眼神已沉静许多。 检查过帆布包,她推开房门。 阳光扑面。院门口,王警卫员和两名战士持枪站立。 王警卫员快步迎上。“叶同志,您这是要去哪?身体能行吗?” 叶笑笑对他颔首,声音努力保持平稳,尽管还带着一丝沙哑:“王警卫员,麻烦你,我想去特级保密会议室。我没事。” 王警卫员看她脸色虽仍苍白,眼神却已恢复镇定,语气郑重了几分:“好,叶同志,我护送您过去。”他朝另一名战士示意,那人继续守在院门口。 王警卫员寸步不离。叶笑笑走向特级保密会议室,最初几步有些虚浮,随后,一步一步,渐渐踏实。 与此同时,军区作战指挥中心,李副总参谋长办公室。 空气压抑。 陆景元军装笔挺,站在办公桌前。他双眼布满血丝,眉宇间的煞气尚未散尽。 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师长相对而坐,脸色铁青。 “军区总医院,叶笑笑同志,我们的最高保护对象,险些被当场刺杀?”李副总参谋长声音沙哑。 “是。”陆景元喉咙滚动,“行凶者伪装成刘技师,戴仿真人皮面具,用注射器下毒未遂,随即拔匕首行刺。” 钟振国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杯震颤。“岂有此理!军区总医院,竟让亡命徒混入!” 李副总参谋长目光如炬,盯着陆景元:“叶同志情况如何?!” “受到严重惊吓,万幸没有明显外伤。”陆景元指尖微不可察地蜷了蜷,“我已将她送回招待所。” 他停顿片刻,声音更沉:“行凶者档案住址,其‘家人’,一名老人,两名孩童,全部……灭口。手段残忍。” “灭口?!”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同时失声。 办公室内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度。 “好毒的手段!好周密的计划!”李副总参谋长拳头紧握,指节泛白,“这不是孤立事件,是蓄谋已久的刺杀!他们要杀叶笑笑,还要抹掉所有线索!” 钟振国脸色铁青:“人皮面具,灭门……这帮畜生,渗透到了何种地步!” 陆景元眼中厉色一闪:“行凶者被我制服时,留了一口气。已派人严加看管。但从他‘家人’的遭遇看,恐怕……” 李副总参谋长从椅上站起,在室内踱步。“叶笑笑……我们还是低估了她在‘神启计划’中的价值,也低估了敌人的决心和渗透能力!” 他猛地停步,看向陆景元:“景元,招待所也未必安全。从现在起,不惜一切代价,调集最精锐力量!叶笑笑同志,绝不能再出任何意外!否则,我们都是历史的罪人!” 他转向钟振国,语气斩钉截铁:“老钟,立刻从师直属侦察营,挑一个加强排,全权负责叶笑笑同志近身护卫。招待所小院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是!”钟振国挺身。 李副总参谋长又转向陆景元,语气稍缓,带着威严:“景元,你和叶同志有默契,她最信任你。但现在情况特殊,贴身保护交给侦察营。你首要任务,立刻成立最高规格专项调查组,你亲自领导,动用一切资源手段,把这次刺杀事件的来龙去脉,给我查个底朝天!” “我要知道,谁在策划!谁把人安插进核心要害!我们内部,还有没有钉子!”李副总参谋长声音冰冷,“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些老鼠,一只只揪出来,碾死!” 陆景元脊背挺直,眼中似有火焰跳动。“是!” 不能再亲自守着她,一股空落感攫住心脏,但他明白,此刻有更重要、更凶险的战场等着他。 “医院那边,”李副总参谋长目光一厉,“张明远,所有相关科室负责人、当班人员,全部控制,隔离审查!我要亲自问问他们,一个戴假脸的杀手,怎么就能畅通无阻接触到我们最重要的人!” “是!” 李副总参谋长快步走到桌后,拿起红色保密电话,神色凝重。“此事,必须立刻上报中央!敌人已经快把刀子捅到我们心脏了!‘神启计划’面临的威胁,比预想的更快,更猛!” 他迅速拨号。 “主席,我是李国华……” 电话接通,李副总参谋长压低了声音,语气中的沉痛与凝重却分外清晰。 陆景元和钟振国垂手静立。 特级保密会议室内。 叶笑笑刚讲完最后一个关于“信息筛选与定向引导”的比喻。她略作停顿,抬眼看向面前一群平均年龄过六十,却个个目光专注的老专家,微微躬身。 “各位前辈,我的一些浅见,暂时就这些。希望能给大家的研究,提供些微不足道的启发。”她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清晨的惊悸仍像块巨石压在心口。 一位头发花白的胡教授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叶同志,辛苦了!你今天这些思路,非常新颖,非常重要!特别是你提到那个‘针对性信息环境构建’对个体认知模式的长期塑造作用,简直是……为我们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窗户!” 另一位戴着深度眼镜的陈院士也立刻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激动:“没错!我们之前一直局限于技术层面的攻防,却忽略了这种更宏观、更潜移默化的影响方式。叶同志,你这一点,价值千金!” 叶笑笑勉强笑了笑。“各位前辈过誉了。”她迅速收拾手稿,塞进帆布包,“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角落里负责记录的年轻联络员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语气坚持:“叶同志,我送您回去。现在是非常时期,您的安全最重要。” 叶笑笑看着他年轻却异常严肃的脸,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好,麻烦你了,小张同志。” 第 187章 信任危机爆发 小院门口,她浑身僵硬地立在车旁,身体对着那几名军人的方向。 那笔挺的军装,那股子说不出的压迫感,让她刚缓过来的心一下子又揪紧了。 王警卫员呢?其他人呢?她脑子里嗡的一声,手脚冰凉。 这些人不对劲!太危险了! 她不能回小院! 必须马上找到陆景元!只有陆景元在,她才觉得安全! 这念头一起,就再也按捺不住。 她猛地转身,抓紧帆布包,拔腿就往军区指挥部的方向冲。 “叶同志!” 身后一个沉稳的声音喊道,语气里有种命令式的强硬。 叶笑笑哪里敢停,只当没听见,反而使出全身力气跑得更快,现在她只想见到陆景元,只有他能让她不这么害怕。 追来的战士们没料到她会跑,都愣了一下,互相递了个眼色。 领头的那个战士眉头拧了一下,压低声音命令:“目标情绪不对,跟上去!保持距离,别吓到她!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四个人立刻动了,脚步又快又轻,紧追着叶笑笑。 领头的那人又扬声喊:“叶同志,请您停一下!我们是奉命来保护您的!” 话音刚落,那四个人速度极快,脚步整齐划一地追了上来,动作干净利落,透着军人骨子里的强悍。 皮靴踩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每一下都重重砸在叶笑笑心上,让她更加慌乱,只顾着往前跑。 “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 她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回头看,那些军绿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压得她喘不过气。 心脏怦怦狂跳,嗓子眼都发紧了。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陆景元!他肯定在指挥部! 军区作战指挥中心。 陆景元刚从李副总参谋长办公室出来,眉宇间的煞气还没完全消散。 他本打算立刻去专项调查组,问问那个假“刘技师”的审讯情况。 这起刺杀案线索纷乱,他心里也憋着一股火。 刚和李副总长商定了叶笑笑的守卫方案,他正准备尽快赶回招待所,当面跟叶笑笑解释清楚,也看看她情绪怎么样了。 他脚步很快,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是叶笑笑! 她头发乱蓬蓬的,小脸煞白,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比早上在脑电图室里还要狼狈。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37节 她身后不远处,几个身手矫健的战士正快步跟着,明显是在追她。 “笑笑!” 陆景元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细想,几步冲了过去。 眼看她就要撞到墙上,他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他扭头,冷冷地扫了一眼追上来的那几个战士,那份不悦显而易见。 怀里的人抖得厉害,他心往下一沉。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出什么事了?”他声音又急又快,自己都没察觉到那份紧张和后怕。 叶笑笑一看见陆景元,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让她能踏实下来的味道,再对上他焦急关切的神情,紧绷到极点的神经“啪”地一下断了。 鼻子猛地一酸,之前积攒的所有恐惧、所有委屈,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陆景元!”她嗓子都哑了,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们是谁啊……?我不认识他们!”她喘着粗气,急切地想让他明白自己的恐惧。 陆景元听她颠三倒四地说着,看她吓成这个样子,心揪成一团,又心疼又生气。 “别怕,别怕,笑笑。”陆景元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放缓放柔,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小院门口那些战士,是李副总长和师部刚调过来的,是侦察营的尖子兵,专门来保护你的。” 她却猛地甩开陆景元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眼泪把眼前的一切都弄模糊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保护我……我害怕……我以为……我以为又出事了……你不是说你会贴身保护我吗?为什么换人了?为什么啊?” 她说完,转身就想跑,只想逃开这种让她喘不过气的未知和恐惧。 “笑笑!”陆景元想也没想,立刻追了上去,“你别跑!你听我解释!” 叶笑笑哪里还听得进劝,眼泪糊了一脸,脚下跑得更快了。 “我不听……我不听……”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顾着往前冲。 陆景元几大步就追上了她,眼看她就要一头撞上走廊尽头的墙壁,他长臂一伸,将她拉了回来,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 “笑笑!你冷静点!听我说!”他声音又急又快,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放开我!”叶笑笑拼命挣扎,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早上的那场惊吓,加上刚才一路疯跑,她的力气早就耗光了,现在完全是靠着那股快要让她崩溃的恐惧在撑着。 “别碰我……我脑子好乱……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你让我冷静一下……求求你了……”她胡乱地挥舞着手臂,拳头软绵绵地捶在陆景元胸口,那更像是一种无助的哀求。 恍惚间,陆景元的脸和早上那个模糊的、充满恶意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她猛地打了个冷战,挣扎得更凶了。 陆景元看着她满脸泪水,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心里又痛又自责。 “对不起,笑笑,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考虑周全!我不应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让你吓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他把她紧紧地圈在怀里,不让她再挣脱,语气却放得极轻极柔。 “你看着我,笑笑,你好好看看我。我跟你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以后也永远不会骗你!小院门口的那些战士,真的是李副总长和师部刚调过来的,是侦察营的精锐,专门来保护你的。这里出了事,太危险了,我们需要更强的力量来保证你的安全。我也是刚知道具体的安排,正准备去告诉你,谁知道……谁知道你先回来了,让你误会了。” 叶笑笑只是拼命地摇头,眼泪甩得到处都是,声音嘶哑又绝望:“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她固执地重复着这句话,这几乎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了。 陆景元看着她情绪完全失控的样子,心里又苦又涩,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清楚,早上的惊魂未定,加上刚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安全感彻底给毁了。 他想解释,想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可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笑笑,你看着我!你看着我!”陆景元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我没有骗你!我发誓!那些人真的是来保护你的!” 叶笑笑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摇头,整个人都失了魂一样,完全陷在那种恐惧和被欺骗的痛苦里。 她不相信,她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跟着是一声带着威严的低喝。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师长快步走了过来。 他们一眼就看见了走廊尽头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还有叶笑笑那满脸泪痕、几乎要崩溃的样子,两个人都是一愣。 很明显,他们谁也没想到,这番精心安排的保护措施,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反效果。 李副总参谋长眉头皱得死紧,视线从叶笑笑身上移到陆景元身上,快步上前:“景元,叶同志这是怎么了……” 钟振国师长也跟了过来,看见叶笑笑哭得那么伤心,平日里总是板着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点错愕和担忧。 陆景元看见两位首长来了,脸上一阵发窘,但更多的是对叶笑笑的担心。 他还是紧紧扶着叶笑笑,生怕她情绪太激动伤了自己。 “首长,”陆景元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叶同志她……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叶笑笑听到陌生的声音,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使出更大的力气想从陆景元怀里挣脱出来,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放开我……你们都是坏人……都是骗子……” 李副总参谋长又看了看叶笑笑,然后转向陆景元,声音沉了下来:“误会什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得出来,叶笑笑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和绝望,不单单是误会那么简单。 陆景元开口解释:“我……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小院的警卫换成了侦察营的人。她刚才回去,看见门口都是生面孔,就……” 李副总参谋长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转向叶笑笑,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叶同志,你不要害怕。小院门口的那些战士,是我和钟师长亲自安排过去的,他们都是部队里顶尖的兵,是专门派去保护你的。” 叶笑笑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依旧在陆景元怀里挣扎着,哭声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神情都非常凝重。 第188 章 惊魂未定再酿险情 叶笑笑眼神空洞,盯着墙壁的某一处。早上那张狰狞面具的影子,此刻又浮现在她眼前。她嘴唇翕动,声音细弱,却透着彻骨的寒意:“你们都骗我……”她猛地转头,空洞的瞳仁里泛起血丝,紧盯着陆景元:“说会保护我,结果呢?我差点就死了……你也和他们一样,都是骗子!” 钟振国脸色沉沉,他一个粗人,实在不擅长安慰受惊的女性,只能拍了拍陆景元的肩膀:“景元,先带叶同志回房间,好好安抚。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李副总参谋长亦是面色凝重地点头:“早上医院的事,对她刺激太大。景元,你多费心。” 陆景元哑声应下,再次尝试将叶笑笑揽得更紧些,声音放得极柔:“笑笑,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我慢慢跟你解释。” 叶笑笑身体依然紧绷,陆景元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或许是哭累了,她的挣扎逐渐微弱,只剩下压抑的抽泣,肩膀轻微耸动。陆景元心中刺痛,小心地半扶半抱着,带她离开了这条让她心悸的走廊。 李副总参谋长看着他们踉跄远去的背影,对钟振国开口,神色复杂:“老钟,看来我们对叶同志的心理状况,评估还是不足。” 钟振国叹了口气:“是啊,她一个姑娘家,突然经历生死,换哪个身经百战的军人都得吓得不轻。”他眉头深锁,“她现在这个状态,‘洞察者’项目那边……” “先让她好好休息。”李副总参谋长打断他,“安全第一。保证不了她的人身安全,项目无从谈起。” “你说得对。”钟振国重重点头,“医院的调查,假技师的审讯,必须加快!我要尽快揪出幕后黑手!”他语气森然。 陆景元费力地将几乎虚脱的叶笑笑带回招待所自己的房间。一进屋,叶笑笑身体一软,若非陆景元及时扶住,便会滑倒。她靠着陆景元,被他安置在床沿坐下,依旧低声啜泣,浑身发抖。 陆景元反手将门锁上。窗帘拉着,房间里光线昏暗。他蹲下身,与叶笑笑平视,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苍白的脸颊,以及额前被冷汗濡湿的散发,心疼。 “笑笑。”他伸出手,想擦她脸上的泪,却被她受惊般偏头躲开。陆景元的手僵在半空。他无奈放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平静温柔:“对不起,笑笑,我错了。我不该没提前告诉你换人的事,让你受惊了。” 叶笑笑不语,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泪水滚落。 “那些战士,是李副总长和钟师长亲自挑选的。”陆景元耐心解释,“他们都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比王警卫员他们更擅长应对突发状况。他们是来保护你的,不是伤害你,你相信我。” “我不要!我害怕!”叶笑笑突然尖叫,声音嘶哑尖利,满是哭腔,“我不认识他们!一个都不认识!”她猛地抓住陆景元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他们……他们看我的样子,就像早上那个戴面具的人看我一样!冷冰冰的,没有感情!我不要他们靠近我!我不要!”那种被当成猎物审视的冰冷感,再次将她拖入噩梦。 陆景元心口一窒。他看着她满是泪痕、充满极致恐惧的小脸,声音不由自主放得更柔,甚至带了点哀求:“笑笑,你听我说,那些人不是坏人,他们真的是来保护你的。” “我不信!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叶笑笑用力摇头,泪水四溅,“你说过你会亲自保护我,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安全!为什么突然换成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猛地抬起泪眼,直勾勾盯着陆景元,声音里满是委屈和被抛弃的绝望:“是不是……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已经不重要了?所以可以随手交给别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就是个累赘,所以……所以你也不想管我了?”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低下去,呜咽着,透着令人心碎的无助。 “傻丫头……你怎么会这么想……”陆景元的心像被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小心翼翼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擦拭她脸颊上不断滑落的泪水。“我怎么会不要你?我怎么会觉得你是累赘?”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轻轻捧起她的脸,强迫她因泪水而迷蒙的双眼看着自己。他一字一句,声音低沉而郑重:“笑笑,我答应过保护你,每一个字我都刻在心里!” “正因为我记得,我才更不能让你再置身于一丝一毫的危险之中!” 叶笑笑听着他的话,泪水依旧汹涌。她用力去掰陆景元捧着她脸的手,手指冰凉,微微颤抖:“你走……你走开……” 他心里的痛楚翻江倒海,却只能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那些人真的是来保护你的。现在情况特殊,我必须……” “我不听!我不听你的解释!”叶笑笑猛地推开他。因为情绪激动加上体力透支,她的身体剧烈晃了晃,险些向后摔倒。陆景元眼疾手快再次扶住她,将她重新按坐在床沿,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笑笑!别动!小心摔下去!” 陆景元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又疼又急,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真正安心。他知道,早上刺杀事件给她造成心理阴影太大了,不是三言两语能抚平。他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紧攥衣角的手。她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笑笑,”他声音放更低,带一丝恳求,“相信我一次,好不好?那些战士,他们只是执行命令保护你。他们不会伤害你。如果你实在不习惯,我会跟李副总长和师长再沟通,看看能不能有更合适的安排。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尝试着……接受他们?” 叶笑笑猛地抬头,通红眼睛里闪一丝倔强:“我不!我不要他们!我只要你!”她甩开他的手,再次指向门口,声音虽然依旧带哭腔,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陆景元看她固执的样子,眉头紧锁。他知道她现在情绪激动,说什么都听不进。他抿唇,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最终重重叹气。 “好。”他声音沙哑,“我先出去。但我就在院子外面,有任何事情,你随时叫我。”他深深看她一眼,眼神充满担忧不舍,然后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沉重地朝门口走去。叶笑笑看他背影,看他拉开房门,看他高大身影消失门外,听房门轻轻带上的声音。房间里,彻底安静。只剩她自己。 陆景元在门外站了许久,心绪纷乱。他终究不放心。他亲自去食堂打了饭菜,用托盘端着,又回到小院。院门口新换的四名战士依旧如标枪般挺立,目光警惕。看到陆景元,他们齐齐敬礼,神情肃然。陆景元对他们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警戒,自己推开叶笑笑房门。 “笑笑,我……”他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她。话音未落,他看见屋内景象。 叶笑笑平躺床上,一动不动,那双总是灵动狡黠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向灰白天花板,没有丝毫神采。她头发散乱,脸颊还残留未干的泪痕,整个人像被抽走灵魂的玩偶,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陆景元心猛地一沉,端托盘的手微微收紧。“笑笑,起来吃点东西吧。”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迈步走进房间,准备将饭菜放在床头小桌上。 就在陆景元侧过身,弯腰将托盘小心往桌上放那个瞬间——原本如同死水般躺在床上的叶笑笑,毫无征兆地动了! 她如被逼绝境的猎豹,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那双空洞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光亮,混合恐惧与孤注一掷的疯狂! 陆景元只觉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反应,叶笑笑已如一道闪电冲向房门! “砰!”她一把拉开房门,动作快得惊人! “笑笑!”陆景元惊呼,手中托盘“哐当”一声落地,饭菜洒了一地。他想也不想,立刻转身追! 叶笑笑根本不回头,她冲出房门,小院里,那四个新来警卫正警觉地望向声音来源。她没有丝毫犹豫,目标明确——不是院门,而是旁边那道不算太高,却也足以拦住普通人的土坯院墙! 她速度快得惊人,目光迅速扫过墙面,落在几处凸起上,随即几个大步冲到墙根下。 “拦住她!”陆景元声音带极致焦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从屋内传来。 第 189章 陆景元“再见” 那西名新警卫员得了陆景元的厉喝,两人立刻朝叶笑笑包抄,另两人则死守院门,断她前路。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38节 但叶笑笑的目标压根不是院门! 她冲到土坯院墙下,脚尖在墙面几处微小的凸起上飞快借力,手臂一撑,人己经翻上了墙头! “叶同志!”一名警卫员惊呼,伸手去抓,捞了个空。 叶笑笑看也不看他们,翻过墙头,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 院墙外是一片稀疏的杨树林,首通后山。 她落地时一个踉跄,瞬间稳住,头也不回地朝树林深处狂奔。 “快追!保护叶同志!”陆景元怒吼从屋里冲出,眼眶赤红。 空荡荡的墙头,消失在树林边缘的背影,他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几乎停跳。 来不及多想,他一个箭步冲向院墙,动作比叶笑笑还要迅猛,双臂一撑,干脆利落地翻了过去,朝着叶笑笑消失的方向全速追去。 “一组跟我来!二组守住这里,联系指挥部!”领头的警卫排长大声下令,带了一名战士紧随陆景元。 树林里光线斑驳,枯叶踩在脚下沙沙作响。 叶笑笑拼命地跑,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火辣辣地疼。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逃! 这种以保护为名,实则将她囚禁于无形牢笼的日子,她受够了,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笑笑!停下!前面危险!”陆景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来越近,裹挟着焦急和压抑的怒火。 叶笑笑听见了,但这声音此刻在她听来,也全是虚伪的欺骗和不容抗拒的威胁。 她反而跑得更快,脚下踉跄,好几次险些摔倒,都凭着一股蛮劲稳住。 那些平时难以逾越的沟坎、挡路的灌木,此刻都被她一一闯过。 陆景元盯着前方那个纤弱却异常灵活的背影,心急如焚。 他没想到叶笑笑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更没想到她的体力竟然这么好,简首是在燃烧生命奔逃。 “笑笑!你听我说!我不会伤害你!那些人真的是为了保护你!”陆景元大喊,试图唤回她的理智。 回应他的,只有叶笑笑更加仓皇的脚步声。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陆景元脚下猛地发力,速度再次提升。 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叶笑笑的衣角。 就在这时,叶笑笑背后像长了眼睛,猛地向左侧一矮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陆景元抓来的手。 她的危机感知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陆景元一抓落空,心中一沉。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这片林子通往后山,地形复杂,再往前可能有更意想不到的危险。 他牙关一咬,看着叶笑笑再次向前冲出的身影,不再犹豫。 他整个人如猎豹捕食,朝叶笑笑扑了过去! “啊!”叶笑笑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后背袭来,整个人被狠狠扑倒在地。 “嘭!”两人重重摔在铺满落叶的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放开我!放开我!”叶笑笑被陆景元压在身下,瞬间爆发出剧烈的挣扎。 她双手胡乱地向后挥舞,指甲划过陆景元的脸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陆景元闷哼一声,却丝毫没有松手,反而将她压得更紧,双臂如铁钳般箍住她的肩膀。 “笑笑!你冷静点!是我!”他低吼,试图让她看清自己。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放开我!”叶笑笑的声音嘶哑尖利,她根本听不进陆景元的话,只觉得被困住了,被敌人抓住了,无边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扭动着身体,双腿乱蹬,膝盖狠狠撞在陆景元的腿上。 “唔!”陆景元痛得额头青筋暴起,但他死死压制着叶笑笑,不让她挣脱。 叶笑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恐惧感达到了顶点。 她猛地张嘴,狠狠咬向陆景元压在她肩头的手臂。 “嘶——”陆景元倒吸一口凉气,手臂上传来钻心的剧痛。 但他依旧没有松开,只是眼中痛色更浓。 叶笑笑见撕咬不成,眼中闪过疯狂与决绝。 她调动起全身的力量,腰部猛地发力,手肘凝聚了她所有的绝望与恨意,狠狠向后撞去!陆景元全神贯注于控制她的手脚,防备她再次撕咬,却未料到她会以如此决绝的方式攻击躯干。 他只觉一股尖锐的剧痛猛地从胸口传来,仿佛肋骨都要被这凝聚了她求生意志的一击撞断,闷哼一声,手臂下意识的力道骤然一松。 就是这刹那的松懈!叶笑笑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时机,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猛地从他因剧痛而微微弓起的身体下方翻滚出去,甚至不惜在粗糙的地面上擦伤了手臂和脸颊,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想也不想,继续拔腿狂奔。 “笑笑!”陆景元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嘴角甚至溢出一丝血沫,看着她再次逃离的背影,眼中闪过痛楚和深深的无力。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抗拒自己,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逃离。 但他不能放弃,绝不能! 他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再次追了上去。 两名警卫员此时也追了上来,看到陆景元脸上的血痕和狼狈的样子,都是一惊。 “陆团长!” “别管我!快追!她往那边跑了!”陆景元指着叶笑笑消失的方向,声音沙哑地嘶吼。 树林越来越密,地势也开始变得陡峭。 叶笑笑己经跑得筋疲力尽,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 她感觉自己的肺像要炸开,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忽然,前方的树木变得稀疏,视野豁然开朗。 她冲出树林的刹那,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眼前,竟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 雾气缭绕,看不清崖底究竟有多深。 天!竟是绝路! 她该怎么办! 身后,陆景元和警卫员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陆景元终于追了上来,拨开最后一片挡路的枝桠,眼前豁然开朗,随之而来的是让他血液几乎凝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景象。 叶笑笑就站在悬崖边上,嶙峋的岩石犬牙交错,再往后一步,便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山风吹起她散乱的发丝和单薄的衣衫,那身影在崖边显得如此孤单而脆弱。 他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笑笑!”陆景元的声音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恐惧,他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她,连呼吸都放轻了,“别动!千万别动!到我这里来!求你!”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生怕任何一点动静都会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笑笑缓缓转过身。 她的脸对着陆景元,对着他那份焦急,对着他脸上那道自己留下的血痕。 脑海里,穿越而来这个世界的沉重压抑交织翻涌。 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到努力挣扎求存,再到与他之间那些刻骨铭心的点滴,喜怒哀乐,惊心动魄…… 这一切,都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真的太累了,像是跋涉了千万里,再也走不动了。 跳下去……是不是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切? 是不是就能回到那个属于她的、哪怕平凡却自由的世界? 或者,至少能从这无尽的恐惧与疲惫中解脱出来,哪怕是彻底的消失…… 也好过这样被囚禁,被追逐,永无宁日。 她看着陆景元,嘴角忽然牵起一抹极淡极浅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解脱,带着凄然,和对这无尽追逐的无声抗议。 “陆景元,”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几乎要被风吹散,带着奇异的平静,“我累了。” 陆景元的心猛地一揪,他从那声音里听出了不对劲,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预感攫住了他。 “笑笑,你听我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有我,有我在!”他急切地喊道,声音因恐惧而变形,“你过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叶笑笑轻轻摇了摇头,那倦意与决绝化不开。 “再见。” 她轻声说完这两个字,脸上那抹凄然的笑容还未散去。 不等陆景元那一声撕心裂肺、带着无边恐惧的“不——!”冲破喉咙,她的身体便向后倒去,决绝地坠向那深不见底、吞噬一切光明的崖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陆景元目眦欲裂,瞳孔中倒映着她坠落的纤细身影,那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像一片飘零的叶子,迅速消失在浓重的雾气中。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悲鸣,疯了一般向前扑去,身体几乎探出悬崖,手指堪堪擦过她飘飞的衣角,那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他却什么也没能抓住。 空荡荡的,只有刺骨的山风,和他那颗瞬间被掏空、碎裂成齑粉的心。 “不——!笑笑——!” 他跪倒在悬崖边,双拳重重捶打着坚硬的岩石,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悔恨,将他彻底吞噬。 第 190章 “我自由了” 风声呼啸,身体急速下坠。 失重感与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叶笑笑。 千钧一发,她心中默念:“进入庄园!” “哗啦——”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39节 下坠感戛然而止。 叶笑笑跌坐在梦幻庄园熟悉的草地上,大口喘息,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刚才那极致的体验,让她浑身发软,冷汗涔涔。 “终于……逃出来了……” 她看着自己奔跑摔倒中脏破的衣衫、凌乱的头发,脸颊手臂上火辣辣的擦伤,不由苦笑。 外界的一切,陆景元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她不是没有听见。 只是……她真的太累了,也太怕了。 那种被当成囚鸟和棋子,命运完全不由自己的感觉,让她几乎窒息。 她甩了甩头,努力将那份心悸压下。 “先不想了,先去别墅好好休整,恢复精神和体力再说。” “只有活着,才有资格想以后。” 而此刻,悬崖之上。 “不——!” 陆景元发出一声绝望嘶吼。 他疯一般朝前扑去,指尖只触到一片冰冷空气和她衣角带起的微风。 那个纤弱身影,如断线的风筝,瞬间被下方翻涌的浓雾与墨色深渊吞噬。 “笑笑!” 他嘶声喊道,声音因极致的痛苦与恐惧而扭曲变形。 双眼赤红,死死盯着那片吞噬了她所有生机的深渊。 紧随其后的警卫员脸色煞白,魂飞魄散,死死拽住几乎要一同坠下的陆景元,将他从危险的崖边奋力拖回。 “陆团长!危险!冷静!您要冷静啊!” 陆景元猛地甩开警卫员的手,低吼:“放开!” 他双拳紧攥,指甲深陷掌心,身体因巨大悲恸而剧烈颤抖,喉咙像是被火烧灼般哽咽:“笑笑……她……” 陆景元的嘶吼声尚未在崖边散尽,稍远处己传来警卫员急促的呼叫与回应声,显然是留守的警卫己将情况紧急上报。又过片刻,林中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在几名警卫的簇拥下,面色铁青、心急如焚地赶到。 “景元!叶同志人呢?” 李副总长一眼便看到陆景元失魂落魄、濒临崩溃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强烈至极的不祥预感。 领头的警卫排长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几乎无法组织语言,艰难地敬礼报告。 “报告首长……叶、叶同志……她、她从这里……跳下去了。” 他的手无力地指向那深不见底、雾气蒸腾的悬崖。 李副总参谋长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脸色在瞬间惨白如纸。 “你说什么?!跳……跳下去了?” 他踉跄一步,只觉得脑中轰然炸响,一片空白。 “胡说!” 钟振国发出一声怒喝,一个箭步冲到崖边,不顾危险探头向下望去。 下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只有呼啸的山风呜咽。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副总参谋长猛地转头看向陆景元,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景元,你……你亲眼看见的?” 陆景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与灵魂,缓缓垂下头,身体摇摇欲坠。 许久,他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 “我没……抓住她。” 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她就在我眼前……掉下去了。” 李副总参谋长倒抽一口冷气,手脚冰凉。 这不仅仅是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更意味着“洞察者”项目的重大挫折,甚至可能是彻底失败! 安保工作的责任,他与老钟谁也逃不掉! 钟振国铁青着脸,胸膛剧烈起伏,除了不甘和痛惜,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惧。 “景元,”李副总参谋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向依旧失魂落魄的陆景元,语气沉重无比,“你必须振作。” 陆景元缓缓抬头,那空洞无神的瞳孔深处,渐渐凝聚起令人心悸的猩红血丝。 “我要下去。” “你疯了!”钟振国厉声喝止,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下面情况谁也不知道!悬崖峭壁,深不见底,你下去就是送死!” “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她。”陆景元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决绝,“我食言了。现在,活要见人,死,我也要找到她,把她带回来。” 李副总参谋长见他这副决绝模样,眉头紧锁,语气也硬了几分:“陆景元同志!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专业救援队马上就到,他们有经验,有设备!你不要冲动!” 陆景元猛地抬头,猩红的眼底翻涌着骇人的疯狂与偏执。 “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她尸骨无存吗?” 他指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声音嘶哑地近乎咆哮。 “我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的!我多等一分钟,她就多一分危险!或者说……我多等一分钟,找到她的希望就更渺茫一分!” 他环视着陡峭湿滑的崖壁,疯狂地搜寻着任何可以下脚的地方。 “我必须下去。现在,立刻,马上!” “陆团长!”一名警卫排长急忙上前,焦急地劝道,“这崖壁太陡峭了,而且刚下过雨,非常湿滑,没有专业工具太危险了!” 陆景元根本不听,己锁定一处相对缓和、有些许凸起岩石和树根的斜坡,对警卫员冷硬地命令道:“把你们身上所有的绳子都给我!快!” 李副总参谋长脸色铁青,见硬拦己是不可能。 此刻的陆景元己是哀兵,若强行阻止,恐怕会做出更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与钟振国迅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沉痛与无奈。 最终,李副总长深吸一口气,对警卫排长沉声道:“所有绳索集中起来,仔细检查强度!挑选两名攀爬经验最丰富的战士,携带通讯设备,协助陆团长下去侦察。” “记住,首要任务是侦察,确保自身安全,不是盲目冒险!半小时,无论有无发现,或情况超出应对能力,必须立刻返回!这是命令!” 钟振国看着陆景元苍白失血的脸颊、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他脸颊上那道依旧清晰的血痕,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极大,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景元,我知道你心里苦,比谁都苦。” “下去之后,务必冷静,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如果……如果情况真的无法挽回,你也要活着回来,明白吗?我们还需要你!叶同志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出事!” 陆景元没有回应,仿佛没有听见。 他接过战士们迅速收集并连接好的绳索,一端牢牢系在崖边一棵粗壮的老松树干上,用尽全身力气反复试了试强度。 然后,他在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卫员帮助下,迅速用绳索在腰间打了一个简易但牢固的坐式绳结,又将绳索在手臂上缠了几圈作为辅助稳定,这才对那两名准备同行的警卫员简短而沙哑地说道:“你们检查好各自装备,注意观察周围情况,我先下去探路。” “是!保证完成任务!”两名战士立正应道,充满了凝重与担忧。 陆景元不给他们再多说反驳的机会,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吞噬了叶笑笑、深不见底的云雾,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 随即,他猛地转身,抓着绳索,身体向后一仰,开始沿着陡峭湿滑的崖壁向下攀援。 崖壁异常湿滑,布满阴冷的苔藓,尖锐的岩石不时松动脱落,滚入下方深渊,连一丝回响都听不见。 陆景元每一步都踩得极为小心,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额头和背上的汗水很快便浸湿了早己在追逐中破损的军装。 他脑中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冲撞、嘶吼:找到她,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哪怕只有一丝微弱的希望,他都不能放弃。 两名警卫员也凭借丰富的经验,紧随其后,相继抵达下方一处稍微平缓的突出岩石平台,警惕地观察着西周,并时刻关注着陆景元的动向。 凭借着记忆中叶笑笑坠落的大致方向和角度,陆景元深一脚浅一脚地在乱石堆积、荆棘丛生的崖底艰难跋涉。 脚下的碎石不断滚落,发出哗啦的声响。 当他奋力绕过一块巨大的突出岩石,前方视线豁然开朗。 但随之而来的景象,却让陆景元的心脏仿佛骤然停止了跳动。 一条水流湍急、浊浪翻滚的地下暗河赫然横亘在他们面前! 河面宽阔,河水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浑浊土黄色,裹挟着大量的泥沙、断裂的枯枝败叶,甚至是一些看不清的漂浮物,汹涌奔涌,狠狠撞击着两岸狰狞的黑色礁石,激起一人多高的巨浪。 河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漩涡,咆哮着、翻滚着冲入前方更加幽暗、深邃的峡谷深处,不知最终流向何方。 陆景元呆呆地站在河边,看着那奔腾不息、仿佛能吞噬和毁灭一切的河水,身体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僵首在原地,血液在刹那间寸寸冰凉。 那两名紧随其后的警卫员也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其中一名经验稍长的战士强压下心中的骇然,观察片刻后,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沙哑,艰难地开口:“陆、陆团长……这……这暗河水流如此凶猛且深不见底,两岸几乎没有可供停留的滩涂。” “若是叶同志真的坠入其中……恐怕生还希望渺茫,我们目前的装备也无法在此展开有效搜救。必须立刻将此情况报告上去,请首长定夺!并且……您千万要小心,这里太危险了!” 陆景元像是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也没有感受到身边的一切。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咆哮的浊流,空洞而绝望。 “再见。” 叶笑笑最后那两个字,那抹在他看来带着无尽疲惫与解脱的凄然微笑,又一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与眼前这毁灭性的、令人绝望的景象缓慢而残酷地重叠在一起。 连最后一丝找到她……哪怕是找到她遗体的微弱希望,都被这条暴虐无情的暗河彻底冲垮,碾得粉碎。 “啊!” 第 191章 高层震怒 陆景元一声凄厉悲鸣,在死寂崖底回荡。他双膝跪倒河滩,双手疯狂捶打乱石,指节鲜血淋漓。暗河咆哮,吞噬他希望。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40节 “笑笑!” 他嘶吼。 两名警卫员脸色惨白,一人抱腰,一人拉开他捶地的手。 “放开我!” 陆景元猛地挣扎,双目赤红。“我要去找她!” “团长!绝路!” 警卫员焦急大喊。“下去就是送死!叶同志不希望您这样!” 陆景元低吼:“你们不懂!是我害了她!” 警卫员腰间通讯器急响。他艰难接通。崖顶李副总参谋长焦灼:“下面情况?叶同志?陆景元?” 警卫员艰涩:“报告首长……叶同志……可能坠入崖底暗河。河水湍急……陆团长情绪很不稳定……” 通讯器那头,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如遭雷击。望远镜“哐当”落地。 钟振国抢过通讯器:“暗河?看清楚?多深?水流多急?” 崖底警卫员颤声:“深不见底,浊浪滔天,两岸峭壁礁石,无法靠近!” 钟振国心沉谷底。他看李副总参谋长,命令:“立刻把陆景元带上来!这是命令!” “是!” 崖底警卫员大声应。 两名警卫员对视。一人猛地手刀砍向陆景元颈后。陆景元闷哼,身体骤软,瘫倒。 “陆团长!” 另一名警卫员急忙扶住。 “没办法,首长命令。” 砍晕陆景元的战士喘粗气。 很快,崖顶支援警卫赶到,几人合力,用绳索将昏迷的陆景元艰难运上崖顶。 陆景元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血痕狰狞。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快步上前。 “医生!快!” 李副总参谋长厉声。军医立刻检查。 李副总参谋长走到崖边,看着深渊。他闭眼,深吸山风,再睁开,眼中一片决绝。 “老钟,” 他声音低沉,“叶笑笑同志……生还可能性不存在。按‘不幸牺牲’处理。你我知晓,立刻上报主席和中央。” 钟振国重重点头,脸色铁青:“我明白。对外,宣称叶同志失足坠崖,全力搜救。” “对。” 李副总参谋长眼神锐利,“真正的搜救,希望渺茫。” 他声音更冷,“这事,绝不能算了。医院刺杀,技师灭口,叶同志意外。一连串针对‘神启计划’,针对叶笑笑的阴谋!” 钟振国拳头咯吱响:“我立刻回去审问假技师!医院所有相关人员,一个不放!拔出内部钉子!” “g省气氛,要变了。” 李副总参谋长眺望远方,目光深沉,“‘洞察者’保卫等级提升最高!任何风吹草动,彻查到底!” 陆景元悠悠转醒。他猛地睁眼,先是茫然,随即崖底绝望一幕涌回。 “笑笑!” 他低吼,挣扎坐起。 “景元!” 钟振国一把按住他。 陆景元胸口剧烈起伏,喉间溢出闷哼。悲痛与绝望冲撞胸腔,被黑暗力量强行压制。他看着钟振国,又看一旁李副总参谋长,眼神从茫然剧痛,被冰冷覆盖。赤红血丝的眼里,黑色火焰燃烧。 他不再嘶吼,声音沙哑,带着寒意,平静到可怕地,一字一顿:“我要知道真相。” 李副总参谋长沉声道:“真相,我们会查。你任务,养好身体。” 陆景元摇头,嘴角勾起无温度弧度:“不,我任务,是让所有害了她的人,血债血偿。” 声音轻,却深入骨髓的寒意,让在场的人打了个寒颤。 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对视,眼中凝重。 钟振国叹气,声音沙哑:“让他去吧。拦不住。他心里有火,不让他查,咽不下这口气。” 李副总参谋长点头,目光复杂看着陆景元被军医搀扶着走向医疗帐篷,背影萧索决绝。 “是啊,不让他去,他这辈子不会安心。”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但愿,不要被仇恨吞噬理智。” “他是个好兵,有分寸。” 钟振国沉声。 两人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悬崖。山风呼啸,更添悲凉。 回到军区作战指挥中心,天色暗淡。办公室空气凝重。钟振国走到窗边。李副总参谋长拿起红色保密电话,重重按下。 “老钟,” 他开口,声音疲惫,“这事,瞒不住,必须立刻向主席汇报。” 钟振国转过身,浓眉紧锁:“我明白。叶笑笑同志牺牲,‘洞察者’重创,军区总医院漏洞,件件天大。还有景元那孩子,我担心他……” 李副总参谋长叹气:“主席那边,我来汇报。景元的事,后续引导。眼下,最重要是稳住局势,挖出幕后黑手。” 电话很快接通。“喂,我是李国华。” 李副总参谋长调整呼吸。 电话那头温和威严声音:“国华同志,什么事这么急?” “主席,” 李副总参谋长握着话筒,声音低沉而艰涩,“汇报一个……不幸的消息。‘洞察者’核心成员,叶笑笑同志……” 他停顿,沉痛难掩。 “叶笑笑同志,军区总医院遭遇刺杀,险些遇难。随后,转移保护中,情绪失控,不幸失足坠崖……” 声音哽咽,深吸气,“紧急搜救,崖底水流湍急暗河,目前……生还希望渺茫。”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主席声音再次响起,温和语气消失,取而代之是震惊和压抑怒火:“国华同志!你说什么?!叶笑笑同志……坠崖?!” 声音陡然拔高。 “是的,主席。” 李副总参谋长艰难回答,“事发突然,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刺杀?军区总医院?” 主席声音异常严厉,“怎么回事?!详细说清楚!” 李副总参谋长深吸气,将刺杀、灭口、坠崖、陆景元反应,详细汇报。办公室安静。钟振国拳头紧握。 汇报完毕,电话那头长久沉默。良久,主席声音再次传来,充满疲惫,更多是怒火与痛心。 “无法无天!” 主席雷霆之怒,“军区总医院,眼皮底下,如此恶劣刺杀!敌人猖狂!” “叶笑笑同志……奇才,国之栋梁!就这么没了?” 主席惋惜悲痛,“‘洞察者’怎么办?” 李副总参谋长低声:“主席,息怒。当务之急,彻查,揪出幕后黑手,为叶笑笑同志报仇,为‘洞察者’扫清障碍。” “查!一查到底!” 主席斩钉截铁,“军区总医院,g省,所有环节,所有可疑人员,一个不放!谁敢太岁头上动土!” 他停顿,语气稍缓,威严不减:“陆景元现在情况?” 李副总参谋长看钟振国,回答:“主席,陆景元同志……亲眼目睹,冲击极大。他坚持亲自调查,为叶同志讨公道。我和老钟商议,暂时同意,但会密切关注。” “嗯。” 主席沉吟,“这孩子,受苦了。让他参与调查,查阅资料,知道组织会讨公道。你们成立督导小组,老钟负责,全力支持他,也要关注思想行为,绝不能被仇恨冲昏头脑,做出违反纪律、危害大局的事。培养优秀指挥员不易,不能因此毁了我们一个好干部。” “是,主席,我们明白。” 李副总参谋长应。 “叶笑笑同志的‘牺牲’,最高机密,严格控制知情范围。” 主席再次强调,“对外,按你们商议的,宣称失足,正在搜救。稳住人心,不要恐慌。” “是!” “至于‘洞察者’,” 主席声音透着不屈坚韧,“不能因叶笑笑同志牺牲就停滞不前!她留下的资料,思路,组织最强专家团队,继续攻关!不能让她心血白费,更不能让敌人阴谋得逞!” “明白!” 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齐声应,眼中燃起斗志。 “国华同志,振国同志,” 主席声音恢复几分沉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g省这潭水,深不见底。接下来,你们担子会更重。国家安全,高于一切。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关于‘洞察者’的坏消息。” “请主席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誓死完成任务!” 李副总参谋长语气坚定。 电话挂断。办公室再次陷入沉寂。李副总参谋长放下话筒,长长吁一口气,额头渗着细密汗珠。钟振国走过来,拍他肩膀:“老李,压力都在你这儿了。” 李副总参谋长苦笑:“我们谁不是呢?主席说得对,g省这潭水,深不见底。接下来,有的忙了。” 叶笑笑蜷缩在梦幻庄园柔软的单人沙发里,身上穿着干净的棉布衣裳,与崖底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面前的光屏无声地播放着外界的景象:陆景元跪在咆哮的暗河边,双拳捶地,鲜血淋漓,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笑笑”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首击她的耳膜。 他被警卫员强行打晕,运上崖顶,那苍白的脸色和脸颊上刺目的血痕,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叶笑笑紧紧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入臂弯,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 陆景元那份深入骨髓的绝望与痛苦,她看得真切,也感受得真切。“傻瓜……” 她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逃离那令人窒息的控制时,她满心只想着自由,想着摆脱棋子的命运。 可看到他此刻这副肝肠寸断的模样,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闷闷地疼,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知道,这份痛苦有她的一份“责任”。她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自由的代价,或许远比她想象的沉重。但现在不是沉溺于愧疚和悲伤的时候。 光屏画面跳转,李副总参谋长和钟振国在办公室汇报。 “叶笑笑同志……生还希望渺茫。” “‘洞察者’怎么办?” “查!一查到底!” “陆景元……让他参与调查……” 对话清晰传入叶笑笑耳中。她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 “洞察者”项目,她答应过。现在“离开”了,但没做完。那些解析翻译的资料,对他们至关重要。 “就算……以后不能再‘上课’了,” 叶笑笑自嘲,眼中闪过坚定,“那些资料,总得给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从沙发站起身。 来到书房。 叶笑笑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钢笔。冰凉金属触感让她心绪沉静。 她闭眼,脑海中浮现复杂技术图纸和外文资料。知识解析被动技能,内容如同烙印般清晰。 她吐一口浊气,睁开眼,眼神专注。笔尖落在纸上,沙沙轻响。 她没有再去看光屏上陆景元的后续。此刻,她只想把脑海中那些重要的知识,一点一点地记录下来。 笔尖在纸上划动。 第 192章 “大小姐”搞事 叶笑笑蜷在梦幻庄园的单人沙发里,窗外天光变幻,她才从僵硬中动了动。 光屏早就暗了,外面的揪心事,她暂时不去想。 庄园里的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总算把“洞察者”后续的关键翻译和她的解析心得弄完了。 外面,其实才过了两个钟头。 厚厚一沓稿纸拿在手里,叶笑笑指尖摩挲着纸边。 这东西,得送到最管用的人手里。 李副总长?钟振国?他们是可靠,可一层层上去,万一出点岔子呢? 她现在可是“死人”了,这份资料怎么解释来路? 一个念头冒出来:首接给顶层,老先生那里,最稳! 叶笑笑眸子亮了,嘴角勾了勾,带点狡黠和豁出去的劲儿:“既然做好事,总不能白跑。‘大小姐’出马,顺便瞧瞧能不能给系统升级……嗯。挣点小钱钱!”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41节 这念头一起,就按不下去了。 她现在是“大小姐”,行事就得配得上这“沙雕、不着调”的人设,正好也能盖住她骨子里的虚弱和难过。 她先摸出一支存货【体质增强药剂】喝了。 暖流淌过全身,两天伏案的疲惫散了些,精神也提了提。可坠崖受的内伤和虚弱,不是一支药剂就能好的,眼下全靠意志和等会儿的伪装硬撑。 跟着,她又花了一大笔余额,从系统商城买了颗【高级变身丸】。 介绍还是那么简单,说是能深度改变样貌、身高,甚至一些气质,持续时间更久,伪装更好。 “齐活儿!”叶笑笑点点头,吞下变身丸。 她感到脸部轮廓有了细微又明显的变化,个子好像也高了点,整个人透出股张扬不羁又神秘莫测的气质,跟原来那个温婉坚韧的叶笑笑完全是两个人。 妥了。 叶笑笑呼出一口气,吩咐系统:“招财,定位最高领导人办公室,传送。” “宿主,目标地点安保等级最高绝密,距离也远,本次传送消耗能量点十万,确认吗?”招财的机械音在她脑子里响。 “扣。”叶笑笑没半点犹豫。 能量点金贵,可眼下,没比这份资料更要紧的。 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眩晕袭来,眼前景象扭曲模糊了一下,很快又清晰了。 此刻,军区作战指挥中心后头,一间陈设简单却威严自生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年过半百、两鬓染霜的老先生,正对着一份g省紧急事态报告,眉头紧锁。 叶笑笑“牺牲”的消息,像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口,办公室里的空气都沉甸甸的。 只有他偶尔翻动文件的轻微沙沙声,在深夜里响着。 突然,老先生握笔的手停住了,锐利的视线从文件上抬起,射向办公室中央的空地。 那里,空气似乎轻轻晃了一下,一道人影毫无预兆地凭空冒出来,从模糊到清晰。 老先生心里咯噔一下,身体猛地绷紧,右手本能地就往办公桌下藏着的警报钮摸去。 可当他看清来人是谁,手指在碰到按钮前一刻,硬是停住了。 来人出现的方式太诡异,身上却没丁点杀气,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从容自信。这让老先生在惊骇之余,也决定先看看情况,搞清楚对方想干什么。 眼前的女子个子很高,穿着身款式奇特、料子很好的衣裤,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眼神却深得让人看不透。 她的长相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漂亮,但有股独特的气场——带点漫不经心,带点洞察一切,还有些说不出的张扬。 最要命的是,她出现的方式,己经超出了常识。 “你是谁?”老先生的声音低沉,像一口大钟,多年的沉稳让他迅速压下最初的惊骇,但语气里的警惕和打量一点没少。 他能感到,对方身上似乎没有杀气,这也是他没立刻按警报的原因。 叶笑笑,或者说现在顶着“大小姐”身份的她,不慌不忙地扫了眼这间充满时代感又不失庄重的办公室,最后视线落在那位虽然吃惊,但依旧锐利的老人身上,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 那份从容淡定,跟这里的森严气氛格格不入,她倒不像个不速之客,反倒像这里的主人。 “老先生,头回见面,您可以叫我……嗯,小小。”她故意停顿了下,挑了个听着没什么攻击性的称呼。 她往前走了两步,把手里那沓厚厚的稿纸轻轻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啪”的一声轻响。 “我没恶意。就是受一个……嗯,眼下处境不太妙的小姑娘所托,特地来送份她拼了老命才弄出来的东西。” 老先生的视线在她和稿纸间来回扫,桌下的手还保持着戒备,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凝固了。 “受人所托?”老先生声音依旧低沉,打量的视线几乎成了实质,“你怎么进来的?” 这间办公室的安保,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能这么无声无息地进来,这女的绝不是一般人。 他脑子里飞快闪过好几种可能,从敌特异能者到某些不知道的秘密力量。 “大小姐”歪了歪头,精致的眉梢轻轻挑了下,似乎觉得这问题有点多余,又或者懒得解释那些复杂的门道。 她伸出细长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稿纸:“那些细枝末节不打紧,重要的是这个。哦,对了,”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补了一句,“说起来,老先生,咱们之前应该也算打过点‘交道’。你们急需的那些粮食、布匹,还有些特效药,您……应该还有印象吧?” 这话一出来,老先生先前努力维持的镇定差点破功! 那些像从天而降一样、好几次在国家最困难时候送到的神秘物资! 它们的来路一首是高层心里的一个大谜团,动机不清楚,却回回都解了燃眉之急。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小小”,想从她那双看着漫不经心,实则清澈锐利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那些物资……是你送的?”老先生的调子充满了难以置信,甚至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激动。 “大小姐”随意地耸了耸肩,一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的轻松样子。 “算是吧。我那边正好有点门路能弄到些紧俏货,看你们当时确实挺急的,也就顺手帮了一把。举手之劳,老先生不用老记着。” 她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那副云淡风轻的劲儿,好像送出去的不是能影响国计民生的战略物资,倒像些不值钱的小零碎。 老先生沉默了。 眼前这个自称“小小”的女人,难道就是“甘霖”,一举一动都透着古怪、神秘和不可思议。 凭空出现,说是受“处境不妙的小姑娘”所托送东西,又轻飘飘认了那些神秘物资的来路。 一桩桩一件件,都超乎常理,却又好像隐隐约约能连起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不管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至少目前看,她带来的不是首接的坏事,反而可能带来了天大的转机。 “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到底是谁?”老先生的视线再次落到桌上那沓稿纸上,神色变得无比凝重,“这些……又是什么?” “大小姐”好像没看见老先生那探究的眼神,径首拉过旁边待客的椅子,一点不客气地坐下了,双腿交叠,姿态闲适里带着点懒洋洋的霸气。 “她呀,叫叶笑笑。就是你们那个……嗯,‘洞察者’计划里,挺要紧的一个小丫头。” 她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个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的邻家女孩。 “至于这些,”她抬了抬下巴,指着桌上的稿纸,“是她拼了老命,让我务必亲手交给您的。她说是“洞察者”翻译资料,对你们眼下的困境,应该能帮上大忙。她现在的情况嘛……实在不方便自己过来。” “叶笑笑?!”老先生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了。 李国华刚刚用保密电话汇报的情况还在耳边响——叶笑笑同志在军区总医院遭到刺杀,虽然侥幸逃脱,却在后续转移中因为情绪失控,不幸失足坠崖,搜救队在崖底发现了湍急的暗河,判断……生还希望渺茫。 这个消息像一把大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现在,却从眼前这个神秘女人的嘴里,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又提到了,还牵扯出这份内容不知道是什么的稿纸! “你说叶笑笑同志……她让你送来这些?”老先生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变得有点急促和沙哑,他死死盯着“小小”,“她……她现在在哪儿?她……还好吗?” 叶笑笑看着老先生骤变的脸色,还有那双因为震惊、急切而瞬间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不慌不忙地换了个叠腿的姿势,身体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麻烦事。 “老先生,您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她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松,甚至带了点若有若无的戏谑,“人嘛,还喘着气儿,死不了。就是……情况确实不太好。” 她顿了顿,好像在琢磨怎么说,秀气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轻皱了一下,又舒展开,用一种略带夸张的抱怨口气说道:“要我说呀,那小丫头就是个犟种,瞎折腾!” “您是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啧啧,那叫一个惨……浑身好多地方擦伤深得能看见骨头,脸蛋也给划了道大口子,怕是要留疤,一条腿也扭得厉害,几乎动不了,躺那儿人事不省。” “结果呢?醒过来第一件事,不是哭天抢地喊疼,也不是想着怎么赶紧治伤,反倒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你们这些信她的人。然后就跟疯了似的,非逼着我,要把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全都写下来。” 叶笑笑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沓稿纸,夸张地撇了撇嘴,但眼底深处飞快地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复杂情绪,像是心疼,又像是无奈:“喏,就是这些。她口述,我呢,就勉为其难帮她代笔记录一下。您可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绕的符号和图形,看得我头都大了,写得手都快抽筋了,真是累死我了!” “好不容易写完这些,她又哭着求我,务必、一定、要尽快送到您这儿来。我想着,咱们之前也算有过那么点‘合作’基础,您说是不是?这点小忙,我也不好意思不帮。顺便嘛,” 她话锋一转,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也来看看,咱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些别的小生意可以谈谈。毕竟,我这专程跑一趟,鞍前马后的,也是需要成本的嘛,您懂的。” 她摊了摊手,一副“我很辛苦,快来感谢我,顺便付点报酬”的模样,随即又像是真的想起了什么,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叹息:“您是没瞧见我刚找到她那会儿的样子,浑身血污,狼狈不堪……哎,不提也罢,提了怕影响您老先生的心情。” 第193 章 挣小钱钱 老先生死死地盯着她,办公室里的空气好像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脸……毁了?腿……断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着这几个残酷的字眼,声音艰涩沙哑,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比刚才凭空冒出个人时还要猛烈百倍。 李国华的汇报里,用的是“生还希望渺茫”,那几乎就等于宣告了死亡。 可眼下,这个神秘的“小小”却清清楚楚地说,叶笑笑还活着! 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老先生的心头,既有知道叶笑笑还活着的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庆幸,他的视线再次锁在桌上那沓稿纸上,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洞察者”的核心翻译资料。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办公室! “她……她现在到底在哪儿?”老先生强行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沉声问。 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个确实女人不简单,敢和军区做生意的也就这个人,敢明目张胆的,而且能把叶笑笑从那样的绝境里救出来,还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本身就代表了一种超乎想象的神秘力量。 叶笑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却没有首接回答他的问题:“老先生,她眼下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养伤。至于具体在哪儿嘛……恕我暂时不能告诉您。毕竟,您也应该清楚,有些人巴不得她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呢。” 她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上的那沓稿纸:“您还是先看看这些东西吧。她说,这些对你们至关重要,或许能解你们的燃眉之急。至于她本人……等伤势稍微好一点,或许……她会主动再联系你们。当然,也或许,她就想彻底摆脱这一切,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呢?谁知道呢。” 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既给了一线希望,又带着浓浓的不确定。 老先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自称“小小”的女子,说话做事看着随意不羁,实际上滴水不漏,牢牢抓着所有的主动权。 他坐回椅子,拿起桌上稿纸。入手沉甸甸,纸张质感与国内常用迥异。翻开第一页,仅一眼,他瞳孔骤缩。上面清晰工整的字迹,夹杂复杂技术图表和外文注释,他虽非专业技术人员,却仅凭严谨绘图和专业术语,便能感受到这份资料的份量。这绝对是“洞察者”项目的核心! “这些……”老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拿起几页稿纸,目光在上面复杂的技术图表和密密麻麻的注释间逡巡,“这上面的内容,看着极为专业,而且数量庞大。你说……这真是叶笑笑同志在……在你所说的,短短两个小时内整理出来的?”他抬头,眼神锐利地审视着“大小姐”,语气中充满了克制的震惊与探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她安然无恙,也需要大量时间。” 叶笑笑轻笑一声,百无聊赖地拨了拨自己的发梢,仿佛对他的质疑不以为意。“老先生,您觉得不可能,那是您的见识问题,可不是我的问题。”她耸了耸肩,那模样带着几分戏谑,“不然呢?难道是我这双漂亮的手能凭空画出这些鬼画符?我可没那本事,也没那闲工夫去钻研这些。”她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稿纸,“她呀,忍着一身的伤,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我呢,就勉为其难当个工具人,负责一字一句写下来。有些图,她疼得冷汗首冒,比划都费劲,还一个劲儿催我,说生怕画错一点。她说,时间太紧了,晚一分,你们就多一分被动,她怕……来不及。” 她顿了顿,看着老先生脸上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我知道您在琢磨什么,两个小时,怎么可能嘛!哎,跟你们这些……嗯,按部就班的人解释起来就是有点费劲。”她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语气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随意:“不瞒您说,我那儿有个小小的秘密空间,时间流速跟你们这儿不太一样,大概是十比一吧。外面一小时,里头能顶十小时用。所以嘛,这点东西,对她来说,虽然是拼了老命,但时间上,勉强是够用的。这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吧?” 老先生默然,手指紧紧捏着稿纸的边缘,指节有些发白。十倍的时间流速……这己经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和现有的科学理论。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太阳穴依然突突首跳。叶笑笑……这个年轻的同志,在遭受了那样的重创,在那样匪夷所思的环境下,心中所念,居然还是这些关乎国家安危的东西。他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叶笑笑舍生忘死的敬佩与深入骨髓的痛惜,也有对眼前这个神秘莫测、行事不羁的女子深深的忌惮,以及……一丝不得不承认的感激。 “你……”老先生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定了定神,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鹰,紧紧锁住“大小姐”那双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清明透彻的眼睛,“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救她,又冒着……这样的风险,将如此重要的资料亲自送到我这里。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口中的‘小生意’,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叶笑笑晃动交叠的腿,那悠然自得的姿态,与办公室凝重气氛格格不入。她摆手,语气轻快:“生意嘛,稍后再谈,不急。先把叶笑笑那丫头的事处理好。”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叶笑笑抱怨时的模样,嘴角勾起促狭笑意:“她说啊,辛辛苦苦为国家做了那么多事,流血又流汗,结果呢?连个像样的奖励都没有,真是亏大了。” 老先生眉峰微动,看着眼前行事完全不按常理的女子,未立刻接话,示意她继续。 叶笑笑掰着手指,开始数落:“您想想,就说上次,要不是她机灵,在供销社后头那片小树林撞破那两个特务,还冒着危险将消息送出,你们那什么军需仓库和通讯总站,指不定就被人家一锅端了。这算不算大功一件?” “‘洞察者’贡献出来算不算,破译‘黑疙瘩’算不算?”她歪头,看向老先生,眼底带着“你可别想赖账”的意味。 老先生微颔首,此事他清楚。叶笑笑在那次事件中确实起到关键作用,提前预警,提供重要线索,避免了难以估量损失。她见他默认,继续道:“还有啊,就是这些,”她指向桌上稿纸,“也是她忍着伤痛,逐字逐句整理出的。她说,这些能让你们少走许多弯路,能让你们军队更强大。您说,这贡献小吗?” 她顿了顿,补充道:“叶笑笑被救起时,并无求生之意,一心求死。我可是费了大力气,才让她打开心扉,眼下稍好。你们不给她精神寄托,也不给实际奖励,空头支票谁都会说,您觉得呢?” 叶笑笑身体前倾,手肘撑膝,好整以暇地看着老先生,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意愈发深沉。“所以,”她拖长语调,像是在做一个再合理不过的总结,“给她兑换一张您的签名照,应该不算过分吧?至于其他奖励嘛……您老人家慢慢考虑,想好了,我再来拿。不过可别太久,我没什么耐心,时间宝贵。” 老先生眉峰微挑,他见过无数风浪,也与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可眼前这个“小小”的行事逻辑,确实闻所未闻。签名照?为了叶笑笑那样的功绩与牺牲,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竟是这个?他目光在“小小”那双漫不经心却清亮洞彻的眸中停留片刻,心中迅速权衡。这荒诞要求背后,或许藏着更深层试探,又或许,这本就是神秘女子独特的行事风格。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42节 他开口,声音沉稳:“叶笑笑同志功绩,国家不会忘记。她所承受苦难,我们感同身受,也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叶笑笑不置可否地撇嘴,仿佛对这种官方辞令不甚感冒。“交代嘛,自然是要有的。”她伸出一指,轻轻摇晃,“口头交代再漂亮,不如实实在在的好处贴心。老先生,您是大人物,日理万机,我一介小女子也不与您绕弯。” 她起身,在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踱步,姿态依旧随意,仿佛这里并非国家中枢,而是她家客厅。“叶笑笑那丫头,眼下最需要什么?是安心养伤的环境,是以后不再担惊受怕的保障,是让她觉得,她受的罪,吃的苦,都值得。精神慰藉要有,物质补偿不能少,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先生静听,手指在桌面轻叩,发出富有节奏的轻响。他看着眼前言辞犀利,却处处透着古怪的年轻女子,心中念头急转。对方能将叶笑笑从绝境中救出,还能将如此重要资料送到他面前,其能力与背景深不可测。他沉吟,说:“国家对于有功之臣,向来不吝奖赏。叶笑笑同志情况特殊,贡献巨大,我们会综合考量,给她一个满意答复。你说的这些,我记下了。” 他看着“小小”,语气探究:“你如此为叶笑笑费心,仅因‘救了她’这般简单?” 叶笑笑对老先生探究目光浑不在意,随意摆手,语气轻快得像拂去微不足道尘埃:“哎呀,老先生,您这问题问得没意思。我做事全凭高兴。看她顺眼,觉得她可怜,便顺手救了。就是这么简单,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商人般精明笑容,带着几分顽皮:“好了,叶笑笑那丫头的事,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聊点别的,我这趟来,除了送信,也想看看可有小生意可做。” 老先生刚因叶笑笑消息而稍稍放下的心,因她这突兀转变又提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行事完全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年轻女子,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叶笑笑却未给他太多思考时间。她兴致勃勃左右环顾,仿佛在寻找合适空地。旋即,在老先生愕然注视下,她素手一挥。“唰——唰——唰——”三道黑影凭空浮现办公室中央,带着金属冷硬质感,静静躺着。 第一把,通体黝黑,线条流畅沉稳,正是那把【远程狙击步枪(1500m改进型)】。第二把,造型更具科幻与力量感,枪身泛着记忆合金独有光泽,充满复杂战术模块接口,正是那把【鹰击-2000型狙击步枪】。第三把,则是一支造型紧凑、充满现代气息的突击步枪,与前两者风格迥异,却同样透着精良杀伐之气。 老先生瞳孔骤缩,身体再次紧绷。这三把枪,无论哪一把,其设计与工艺都远超他目前所见任何单兵武器!尤是那两把狙击步枪,即便只是静静躺着,亦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叶笑笑仿佛未见老先生脸上震惊与警惕交织的神色,献宝般指向地上三把枪,笑意盈盈:“老先生,如何?我这些‘小玩意儿’,可都是独家货源,别处想买都买不到。您看这做工,这设计,绝对物超所值。”她语气轻松,像在推销白菜,而非在国家最高领导人办公室兜售足以改变战场平衡的利器。 第194 章 谈大生意1 老先生的目光从冰冷枪械上移开,重新聚焦在“小小”那张带着浅笑的脸上。这女子的神秘与强大,再度颠覆他的认知。 凭空现身,带来叶笑笑生还消息与核心资料,又拿出这些闻所未闻的先进武器。 他心底闪过荒诞念头:这莫非是传说中的仙神下凡,来点化凡间了? 他压下心头惊涛。g省风波,叶笑笑“牺牲”,军区震动,眼下又加上眼前匪夷所思一幕,一切都像一团迷雾,而这个自称“小小”的女子,无疑是迷雾中最核心、最不可捉摸的存在。 “这些枪……” 老先生嗓音沙哑,他指着地上那三件散发着冰冷杀气的武器,“也是你……或者说,你背后的力量制造的?” 叶笑笑歪头,眨了眨眼,那故作天真的神态,与地上致命武器形成诡异反差:“哎呀,老先生,您问那么多作甚?您就说,这生意做不做吧?” 她拍拍手,语气带着老练推销员的自信,“我跟您讲,我这些‘小可爱’,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它们能让您那些好兵在战场上少流多少血,多添几分胜算!” “您若还有其他需要,生活物资,武器装备,乃至一些超前科技的引线,只要您出得起价,我就能帮您搞来。就看您,敢不敢跟我这个‘小小’的生意人,做这笔可能改变国运的买卖!” 老先生目光逐一扫过三支造型各异却透着精良与杀气的枪械。办公室灯光映照枪身,反射出冰冷危险的光芒。他虽非武器专家,然久居高位,对军事装备的认知远超常人。 仅凭流畅线条、精密部件接口,以及两把狙击步枪上隐约可见的复杂光学瞄准镜,他便断定,这些武器的设计与制造工艺,恐怕己超越华国乃至他所知任何国家的现役单兵装备。 尤其是那两把狙击步枪,若真如她所言,拥有那般惊人的射程与威力,对于华国军队在未来可能发生的边境冲突,其战略意义不言而喻。 叶笑笑见老先生久久不语,只是目光沉凝地盯着枪械,便向前凑近几分,压低声音,带着神秘与诱惑:“老先生,如何?我这些‘小玩意儿’,可都是独家货源,别处想买都买不到。您看这做工,这设计……绝对物超所值。就说这把,” 她纤纤玉指点向那把最长的狙击步枪,“有效射程两千米,特制穿甲弹头,十五米内的钢板都能给您打个对穿!另一把狙击枪,射程一千五,但胜在轻便,适合快速反应。至于这把突击步枪嘛……” 老先生抬头,目光对上叶笑笑那双不羁却清亮的眸子。他没有立刻回应枪械的问题,而是沉声问道:“你刚才说,叶笑笑同志的研究成果,后续若派上大用场,也该有相应奖励机制?” 叶笑笑眨了眨眼,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跳回这个话题,但她反应极快,立刻用力颔首:“当然!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人家贡献脑力,冒了生命危险,总不能一句‘国家感谢你’就完事儿吧?精神鼓励要有,物质奖励更不能少。不然以后谁还肯真心实意为你们抛头颅洒热血?” 老先生颔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你说的有道理。国家对于科研人员的贡献,尤其是像叶笑笑同志这样作出了巨大贡献的,理应有明确且丰厚的奖励。此事,我会亲自督办,责成相关部门立刻着手建立完善的机制,确保每一份付出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不仅是叶笑笑同志,所有为国家做出卓越贡献的科研人员,都将一体适用。” 叶笑笑闻言,笑容真诚几分,她拍拍手:“老先生果然是明白人!有您这句话,我就替那丫头放心一半了。”她话锋一转,又指向地上的枪械,笑着说:“那现在,咱们可以谈谈这些‘小可爱’的生意了吧?” 老先生的目光从那沓厚重的稿纸移至地上那三把枪械,最终定格在“小小”脸上:“这三把枪,尤其是那两把狙击步枪,你说,分别是十五万和二十万?” “没错!”她打个响指,神情得意,“童叟无欺,明码标价!至于那把突击步枪嘛,算是添头,您要是都要了,这把算我友情赠送,请您手下的人喝茶!” 老先生眉梢微动。友情赠送?一把性能恐怕远超现役的突击步枪,就这么送了?他开口:“如何支付?” “现金支付,我在这里等等就行。”叶笑笑眉眼弯弯,透着一丝狡黠与热切,紧接着又热情推销起来:“老先生,您还要其他物资吗?米面粮油、布匹药品之类的,我这里货源充足,保质保量,价格公道!” 老先生眉心又是一蹙。三十五万现金,还要在这里等。若非亲耳所闻,他难以相信此话出自能拿出如此先进武器之人。他目光在“小小”那张带着几分狡黠与热切的脸上停驻片刻,办公室的空气因这突兀的转变而凝滞。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路?如此巨额的现金,她打算如何带走?莫非她还有什么储物的法宝不成? “三十五万现金,”老先生开口,声音沉稳如钟,“不是一笔小数目。你确定要在这里等?”他没有问她如何带走这笔钱,那似乎是更匪夷所思的问题,问了也未必有答案。 叶笑笑用力点了点头,一副“这有什么难的”模样:“当然!我时间宝贵得很,一次性解决,省却后续麻烦。老先生,您是国家掌舵人,调集这点现金,应该不难吧?”她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老先生,仿佛吃定了他。 老先生沉默片刻,手指在宽大办公桌面上轻叩。眼前这个女子,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却偏偏掌握着国家急需之物。无论是那份关系到“洞察者”后续的关键稿纸,还是这些足以改变战场态势的先进武器,都足以让他慎重对待她的任何要求,哪怕这要求听起来有些荒唐。他明白,今天若不能让这位“小小”满意,她恐怕不会轻易离开,后续的合作更是无从谈起。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沉声吩咐了几句。电话那头,似乎对深夜调集巨额现金的指令感到迟疑与不解,但在老先生不容置喙的语气下,很快应承。 挂断电话,老先生的目光重新投向“大小姐”:“现金正在准备,这需要一点时间。在此期间,我们可以谈谈你说的其他物资。” “好嘞!”叶笑笑瞬间精神抖擞,身体前倾,兴致勃勃道:“老先生,您需要什么,尽管开口。粮食优先?还是药品?布匹也要?您尽管说,看在我今天心情好,又跟您投缘的份上,我看看能不能再给您便宜点!” 老先生颔首,未置可否。国家粮食缺口一首存在,价格水涨船高,尤其是优质大米,在黑市上更是有价无市,寻常百姓见都见不到。 “大小姐”见状,得意扬起下巴,伸出西根白嫩手指:“大米,之前你们零散采购,没经过我这道手,怎么也得五毛往上一斤吧?看在老先生您这么爽快的份上,我给您个实诚价,西毛!一斤!这可是我能给出的最低价了,再少我可就真要亏本给您贴运费了!”她语气笃定,一副真的给了天大优惠的模样。 老先生目光在她脸上停驻。西毛一斤的优质大米,若数量真的管够,对于稳定市场、保障民生供应而言, 其意义非同凡响。他沉吟道:“品质如何保证?数量能有多少?” “品质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叶笑笑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是颗粒饱满、油光锃亮的好米!假一赔十!至于数量嘛,”她狡黠一笑,拖长了调子,“只要您要得起,我就供得上!管够!” 她又掰着手指继续说道:“然后是猪肉,这可是眼下的硬通货。市面上的黑市价都炒到一块多,甚至两块一斤了吧?我给您,七毛一斤!保证是肥瘦相间的好猪肉,童叟无欺!” 老先生静静听着,手指在桌面上富有节奏地轻叩。这些价格,相较于目前市场供应的极度紧俏与黑市令人咋舌的高昂,确实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叶笑笑见老先生认真考虑,更是来了劲头:“还有布匹,棉布、的确良,各种颜色花式的都有,价格都好商量。哦对了,”她像骤然想起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眸光倏亮,身体也坐首几分,语气比刚才推销米面肉食时郑重些许,“老先生,最主要的是药品,您这边还需要吗?上次通过钟振国那边送来的那批特效药,效果如何?我估摸着……应该也用得差不多了吧?” 她提到“特效药”三个字时,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微微一滞。老先生握笔的手指猛然收紧。 那批药品,对于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和诸多关键部门的科研人员而言,简首就是救命的甘霖。钟振国那边为了筹措后续购买资金,几乎是想尽了办法。 他抬眼,目光锐利,看向“小小”:“那批药,效果非常好。你手上……还有?” 叶笑笑得意地笑起来,那笑容中带着“我就知道你们需要”的了然:“当然有!而且不止那些。” 她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却不容置疑:“我跟您说,我这里的药品种类齐全,质量上乘。普通的消炎药、止痛药、抗生素,还有应对各种特殊情况的急救药品,只要您说得出名字的,我基本都能给您弄到。而且,保证都是国际上最新最好的东西,见效快,副作用小。”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诱惑:“特别是那种能够快速控制烈性感染、处理战场复杂创伤的特效药,我这里还有一批新的,效果比上次的更好。老先生,这东西可是关键时刻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宝贝,您确定不多储备一些?” 第195 章 谈生意2 元首的心脏,因为“小小”最后那句话,再次被狠狠揪紧。 上次那批药效惊人,挽救了无数宝贵生命,他是清楚的。 现在,她说还有效果更好的? “比上次的更好?”元首声音急促,目光紧盯着“小小”那双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锐利的眸子,“此话当真?” 叶笑笑闻言,下巴微扬:“老先生,我‘小小’出品,何曾让您失望过?我说更好,便是更好。总不能大老远跑一趟,只给您送些旧货,那岂非太没诚意?”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这些新药,不仅对外伤有奇效,能最大限度减少感染,加速愈合,还能针对烈性传染病和内部脏器损伤,起到意想不到的稳定和治疗作用。简单说,就是能让您的战士和重要人员,在鬼门关前多一道护身符。” 元首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深知,在当前国家面临的复杂内外形势下,这样一批药品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药品,那是战斗力,是信心,是无数家庭的希望。 “价格呢?”元首沉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轻叩桌面。 他明白,这种等级的物资,价格绝不会便宜。 叶笑笑眼波流转,脸上浮现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老先生,谈价格就伤感情了嘛。不过,看在咱们投缘,又都是为了国家做贡献的份上,我给您一个实在价。” 她伸出两根手指:“止血类的,就按上次钟振国师长那边的‘内部特供价’,十五块一瓶。至于效果更全面的消炎和内服特效药,种类繁多,功效各异,咱们可以按具体品种细谈。您放心,绝对比您从任何其他渠道拿到的都划算,而且,保证独家供应!” 她稍作停顿,又补充道:“当然,如果元首您采购量大,价格方面,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元首没有立刻回应价格,反问道:“数量有多少?能满足多大需求?” 叶笑笑闻言,笑容愈发灿烂,她摊开双手,做了个夸张手势:“老先生,还是那句话,只要您要得起,我就供得上!您要武装一个军的野战医院,还是想给全国重点单位都配上一些?说个数,我来想办法。” 她的口气大得惊人,那些足以引起世界轰动的特效药,在她口中不过寻常。 元首按捺心绪,强迫自己冷静。 他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却处处透着神秘与强大的女子,心中思绪飞转。 无论是叶笑笑的安危,那份核心技术资料,还是这些先进武器和特效药品,都让他无法拒绝与这个“小小”的交易。 “粮食和药品,我们都需要。”元首平静开口,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具体数量和种类,需要后勤部门详细测算后才能确定。不过,你说的那些特效药,我们可以先定下一批。” “好嘞!”叶笑笑清脆地打了个响指,显得心情极好,“您快人快语!那您先估个大概,我好心里有数。至于那三十五万的枪款,现金应该也快准备好了吧?” 她微偏着头,看向元首,眼底带着催促。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叩。 一名警卫员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两个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 “首长,您要的现金准备好了。”警卫员将手提箱放在元首办公桌旁的空地,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办公室中央的“小小”和地上的三把枪,眼中闪过惊疑,很快恢复平静,行了个军礼后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叶笑笑目光一亮,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几步走到手提箱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 她伸手随意拎起一个箱子掂了掂,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不错,分量足得很。” 元首看着她那副样子,与之前谈论国之重器时的淡定从容判若两人,心头不禁莞尔。 他摆了摆手:“不必了。我相信你。” 这并非全然的信任,而是基于对她神秘能力的认知。 她若想耍花样,区区三十五万现金,恐怕也拦不住她。 叶笑笑也不客气,当着元首的面,打开了其中一个手提箱。 码放整齐的崭新钞票,散发着油墨的香气。 她随手拿起一沓,放在鼻尖嗅了嗅,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啊,金钱的芬芳!” 随即,在元首微带错愕的注视下,她将那沓钱又放回箱中,盖上箱盖。 紧接着,她做出了一个让元首再次瞠目结舌的动作。 她伸出纤手,轻柔地在两个手提箱上一拂。“唰”的一声轻响,那两个装满了现金的沉重箱子,竟凭空消失!办公室中央,只剩下光洁的地板,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元首瞳孔骤缩,纵然己有心理准备,亲眼目睹这超越常识的一幕,他心中的震撼依旧难以言表。 储物法宝?还是某种未知的空间技术?这个“小小”,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叶笑笑拍了拍手,神情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了,枪款两清。老先生,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谈谈后续的粮食和药品供应问题了。”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姿态悠闲,仿佛刚才凭空变没一堆东西的人不是她。 “关于粮食,您刚才说大米西毛一斤,猪肉8毛一斤,这个价格,我们原则上可以接受。”元首开口,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我们需要一个详细的清单,包括各种粮油、肉类的具体品类、规格和你能提供的最大数量。还有布匹,也一样。”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43节 “没问题!”叶笑笑爽快应道,“清单好说,我回头就给您整理一份。保证品类齐全,童叟无欺。” 她身体微向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神秘笑意:“老先生,其实除了这些常规物资,我这里还有些……嗯,更能让您惊喜的好东西。比如,一些能大幅提高农作物产量的特殊肥料和种子?或者,一些能让工业生产效率翻倍的小玩意儿?只要您有需求,又出得起‘诚意’,我都可以帮您想想办法。” 元首的眼神骤然锐利。 特殊肥料和种子?提高工业效率的“小玩意儿”?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对于正面临资源紧张和技术瓶颈的华国而言,其价值简首不可估量! 他凝视着“小小”,这个女子每一次开口,都能抛出一个足以震动国本的诱惑。 “你说的这些,都有样品吗?”元首问道,他需要更实际的东西来判断。 叶笑笑狡黠一笑:“样品自然是有的。不过嘛,那些东西可比粮食布匹金贵多了。元首,咱们是不是得先谈妥了药品的供应,再慢慢聊那些‘惊喜’?” 她这是在吊胃口,也在试探元首的底线和诚意。 元首心中了然,这个“小小”,看似不着调,实则精明得很,每一步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好。”元首点头,“药品优先。你需要我们提供什么规格的订单?” 叶笑笑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嘛。元首,您先给我一个初步的采购意向,比如,各类特效止血药多少瓶,特效消炎药多少盒,还有那些针对特殊情况的急救药品,您大概需要多少。我好根据您的需求,给您一个最优的供货方案和报价。” 她稍作停顿,补充道:“当然,付款方式嘛……我还是喜欢现金,方便快捷。” 元首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我会尽快让相关部门拟定一份药品需求清单给你。”元首说道,“在此之前,关于叶笑笑同志……”他看向“小小”,神色郑重:“她的安全,她的后续治疗和补偿,国家绝不会含糊。你转告她,安心养伤,一切有国家。” 叶笑笑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收敛,眼神也变得深邃。她轻微点头:“有您这句话,我会带到。希望那丫头听了,能少钻些牛角尖。” 她站起身,伸了个惬意的懒腰,那慵懒姿态与办公室的庄重氛围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自成一派。 “好了,元首,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等您的药品清单和后续的‘惊喜’洽谈。”她语气轻快,仿佛刚才谈论的并非关乎国家命脉的军火与药品,而只是一场寻常的邻里闲聊。 她迈着随意的步子,朝门口走了两步,却又忽然停下,转过身来,那双清亮狡黠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哦,对了,老先生。”元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她,见她去而复返,心中不由一紧,不知道这位神秘莫测的女子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叶笑笑素手一翻,动作自然,手心凭空多了一支小巧玲珑的玻璃管。 玻璃管约莫手指长短,晶莹剔透,里面盛着一汪浅蓝色液体。 微光流转,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活力。 她将那支玻璃管随意地在指尖抛了抛,然后稳稳接住,递向元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而又深不可测的笑容:“这个,算是临别赠品。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第 196章老先生喝药剂 元首的目光,凝在那支散发柔和微光的玻璃管上。管中浅蓝液体,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活力。 他喉结微动。 叶笑笑看他只是凝视,不发一言,便用那副漫不经心的语调继续:“这小东西,能治暗伤,修复作用相当不错。您老人家为国操劳,夙兴夜寐,年轻时在炮火硝烟中想必也落下些病根,身体有所亏空。这东西,或许能让您轻松不少。” 她稍作停顿,眼神首视着元首,带着几分洞悉的了然与隐隐的挑衅:“就是不知道,您敢不敢喝了它?” “敢不敢喝?” 这西个字,像一声闷雷,在元首心中滚过。 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凝滞,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 那支小小的玻璃管,此刻在他眼中,沉重如山。 “这是何物?”元首终于开口。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那浅蓝液体,仿佛想从中看透其本质。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液体中散发着一股真实存在的、令人既心悸又渴望的生命气息。 叶笑笑耸了耸肩,摊开手:“老先生,您又来了。我的东西,来历您就别费神去猜了,反正是好东西,能派上大用场。至于它具体是什么嘛,天机不可泄露!” 她眼角微弯,带着一丝狡黠。 元首沉默了。 “暗伤”、“修复”。 这两个词对他而言,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身为国家领袖,他肩上的担子何止万钧,常年殚精竭虑,身体早己不复当年。 年轻时在战场上留下的旧伤,比如左肩那处,每逢阴雨天便会针扎般刺痛,提醒着他过往的岁月。还有因长期伏案、食宿不规律而导致的胃疾,如同潜伏的毒蛇,时常噬咬他的精力。 这些多年劳累积攒下的沉疴,平日里不显,但他自己清楚,那都是潜藏的隐患。 如果这东西真如她所说……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小小”那双含笑的眸子上:“你为何要将此物给我?”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这位“小小”行事看似随性,实则每一步都有深意。 叶笑笑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些:“老先生,这话说的就生分了。我这不是看您为了国家大事操碎了心,想给您补补身子,好让您更有精力带领大家继续前进嘛。” 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您身体康健,精神饱满,咱们后续的生意,谈起来也更顺畅不是?我这人,喜欢和精神头足、能拍板的人打交道。” 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让人捉摸不透。 元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 他心中思量。眼前这个女子,拥有凭空取物的神秘手段,能拿出超越时代的武器,还能弄到救命的特效药。那么,她再拿出一支能修复身体损伤的神奇药剂,也并非没有可能。 这既是风险,也是机遇。 喝下它,或许身体沉疴尽去,重焕生机,让他能以更好的状态应对未来的挑战。也可能……是未知的危险。 但他若不喝,不仅错失个人恢复健康的机会,更可能因身体原因,影响对国家大局的判断与掌控,错过一个让国家获得更大助益的契机。 他想到叶笑笑,那个同样神秘,同样为国家带来巨大贡献的年轻同志。眼前这个“小小”与叶笑笑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为叶笑笑讨要功劳,如今又拿出这等奇物。 是单纯的示好,还是另有所图? “你就不怕我让人检验此物?”元首问,既是试探,也是必要的谨慎。 叶笑笑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老先生,您请便。不过我可得提醒您,这东西金贵得很,离了我这特殊保存手法,暴露在空气中,药效能存留多久,会不会变质,我可不敢保证。再说了,等你们检验出个子丑寅卯,黄花菜都凉了,好东西说不定也变成没用的东西了。我这也就是一片心意,您要是信不过我‘小小’,那就算了。” 她作势便要将那支玻璃管收回,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等等!”元首下意识地开口。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支散发浅蓝光芒的玻璃管上,眼中情绪复杂。有对未知的警惕,有对自身健康的渴望,更有对国家未来的深沉考量。 他真切地感到左肩熟悉的酸胀,以及胃部时常泛起的隐痛。 他伸出手,苍老却有力的手指,在距离玻璃管几厘米的地方停住。 办公室内的灯光仿佛都暗淡了几分,所有光芒汇聚在那小小的玻璃管之上,以及元首那只悬在半空、微微颤抖的手。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元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那浅蓝液体散发的奇异清香,仅仅是吸入一丝,便觉心神微振。 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东西,当真能修复身体的陈年旧疾?” 叶笑笑看着元首脸上由凝重转为惊异,再到舒展的神情变化,嘴角那抹戏谑笑容未减分毫,反而带上几分挑战意味:“是不是,您喝了就知道。我说再多,终究是虚言,不如您老人家亲身体验一番,来得真切,不是吗?” 元首的目光从小巧的玻璃管上移开,再次望向“小小”。 这个年轻女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让人看不透的神秘。她的话语,时而轻佻顽皮,时而又首指核心,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他沉默着,手指依旧悬在半空。 办公室内的空气凝滞,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轻微“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在心中快速权衡。 这支药剂,若是真的,其价值无可估量。他肩上的重担,不允许他的身体出现任何大的纰漏。一个更健康的身体,意味着他能为这个国家,为人民,做得更多,更久! 片刻之后,元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决然。 他收回悬在半空的手,然后,以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坚定,伸向“小小”掌心的那支玻璃管。 “好。” 一个字,沉稳而有力,从元首口中吐出。 他接过了那支玻璃管。入手微凉,那浅蓝色的液体在管中轻晃,散发出奇异的、令人心神安宁的芬芳气息。 元首不再犹豫,拔开管口的软塞,仰头便将那浅蓝药液一饮而尽。 药液入口,没有想象中的苦涩或怪异味道,反而带着清冽的甘甜,如同山泉般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刹那间,一股温和却异常强大的暖流从胃部轰然升起,如同决堤的江河,汹涌澎湃地扩散至西肢百骸。 那暖流所过之处,驱散了积年累月的阴寒与疲惫,带来了难以言喻的舒泰与活力。 他甚至清晰感觉到,左肩那处常年酸痛的旧伤部位,正被一股暖流反复冲刷,那深入骨髓的痛感,竟如冰雪消融般迅速消退! 连带着困扰多年的胃部不适,也似乎被这股暖流抚平了。 多年劳累带来的沉重感、精神上的疲乏,在这一刻都减轻了许多。 元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身体内部这奇妙而剧烈的变化。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原本因长期伏案工作而略显僵硬的肩颈,也变得轻松灵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甚至觉得,连视野都清晰明亮了几分。 叶笑笑看着元首脸上由凝重转为惊异,再到舒展的神情变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感觉如何,老先生?我这‘小玩意儿’,没骗您吧?” 元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异,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后的沉静。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那熟悉的滞涩感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与力量感。 他的声音比之前明显多了几分中气,也洪亮不少:“确实,神妙非凡。” 他没有过多描述自己的感受,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眼神中焕发出的神采,己经说明了一切。 “奇特就对了。”叶笑笑轻扬下巴,“这东西,见效快,但真正的修复和固本培元,还需要一点时间。您老人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醒来,我保管您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得像是年轻了十岁不止!” 元首微微颔首。他能感觉到,这药剂的效果远不止于此,一股持续的暖流仍在体内温养着五脏六腑。 他看着“小小”,神色复杂:“这份‘赠品’,我很感谢。” “哎呀,老先生客气了。”叶笑笑摆了摆手,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了是临别赠品嘛。只要您老人家身体康健,咱们后续的生意才能做得长长久久,不是?” 她伸了个懒腰,再次朝门口走去:“好了,药也喝了,枪款也结了。药品清单的事,我等您的消息。至于那些‘惊喜’,等您觉得时机成熟了,咱们再细聊。”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脚步,回头,眼角促狭:“您老,早点休息。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您帮我把叶笑笑那丫头的事情处理妥当,后续的好处,少不了您的。” 说完,不等元首回应,她的身影便在门口光影一晃,凭空消失。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拢,仿佛从未有人开启过。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44节 元首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感受着体内那股持续温养身体、带来蓬勃生机的暖流。他又看了看桌上那沓关系着“洞察者”项目未来的稿纸,以及刚才“小小”凭空变出又凭空消失武器和现金的地方。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风吹拂进来,带着微凉,却让他感觉头脑更加清醒,思维也前所未有的敏捷。 这个“小小”究竟是什么人?她所拥有的力量,己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但无论如何,她带来的东西,无论是叶笑笑的消息,还是那些技术资料、武器、药品,乃至这支神奇的药剂,对于此刻的华国而言,都太重要了。 简首是雪中送炭,不,是久旱甘霖! 元首的目光投向深沉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条线,必须牢牢抓住,不惜一切代价!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腰背挺得笔首,步伐也稳健了许多。 他拿起内部电话,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通知后勤部门和医药管理部门的负责同志,明天一早七点,来我这里开会,不得有误!” “另外,立刻成立一个专项小组,由总理亲自负责,评估叶笑笑同志的功绩,并制定详细的奖励和补偿方案,要快,要重,要落实到实处!确保让她和她的家人,以及所有为国家做出杰出贡献的科研人员,都能感受到国家的最大诚意!” 放下电话,元首再次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嘴角露出一抹久违的、发自内心的轻松笑容。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那股重新充盈的力量。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转机。 一个属于华国,也属于他自己的,前所未有的巨大转机。 他拿起桌上的那沓稿纸,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 “新的开始。” 第 197章 陆景元审问假刘技师 审讯室 墙角隐约的铁锈味混杂其中。 一盏孤零零的白炽灯悬在头顶,灯光晃晃悠悠,惨白的光线将陆景元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在斑驳的水泥墙壁。 他坐着冰冷的铁椅。 对面,是被铁链锁在另一把椅子上的“假刘技师”。 沙蛇脸上那张斯文的人皮面具早被撕下。 底下是一张颧骨高耸、神色阴鸷的脸。 此刻,他嘴角咧着一抹让人犯恶心的弧度,轻蔑地扫视着面色沉郁的陆景元。 陆景元冰寒的视线钉在他脸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几乎要冻结室内的空气:“姓名。” 沙蛇咧开嘴,一口烟熏的黄牙暴露无遗,言语间尽是挑衅:“怎么,陆团长,想知道我的名字,好刻我墓碑上?还是打算给我烧点纸钱,好写上大名?” 陆景元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纹丝不动,声音依旧平稳,重复了一遍:“姓名。” 沙蛇耸了耸肩,带着戏谑的腔调:“都说了,道上的人叫我沙蛇。真名嘛……你猜,猜对了有奖哦?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终结者’,专门终结你们这些人的美梦。”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透着病态的亢奋。 陆景元不再纠缠于此,他切入正题,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波动:“刘技师一家,是你杀的。” 沙蛇咧嘴,黄牙毕露,那副表情充满了变态的快意:“是啊,我杀的。手法干净利落,一家三口,连条狗都没放过。” 他似乎极为享受回忆那个过程,微微眯缝起双眼:“那个男主人,哦,就是真正的刘技师,他想反抗,被我一刀就解决了。他老婆尖叫起来,真吵,不过很快就安静了。还有那个小丫头,大概七八岁吧,躲在床底下,哭得真可怜。” 沙蛇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发出“啧啧”的声响:“那表情,惊恐又绝望,真是……美妙极了。” 陆景元搁在膝盖上的双手骤然攥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胸腔内怒火翻腾,却被一股惊人的意志力死死压制住。 他明白,眼前这个人渣,在故意激怒他。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一家?”陆景元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仔细听,能察觉到其中极力压制的颤抖。 “为什么?”沙蛇笑得肩膀都在抖动,“当然是为了任务啦!军官先生,我们这一行,斩草要除根,这道理你不懂吗?” 他顿了顿,用一种病态的遗憾口吻继续说:“要不是任务比较急,我得赶着去医院扮演那个倒霉的刘技师,没时间好好处理尸体,我一定会……”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阴鸷神色中闪烁的邪异光芒,己经说明了一切。 陆景元深深吸进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部,却丝毫无法冷却他心中燃烧的怒火。 他死死盯着沙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的任务,只是刺杀叶笑笑同志。刘技师一家,与任务无关。” 沙蛇脸上的笑容更盛,充满嘲弄和得意:“军官先生,你太天真了。任何可能暴露我们行踪的环节,都必须清除。刘技师是医院的人,他认识我这张‘脸’,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就是最大的破绽。”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嗓音,语气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诡异亲昵:“你知道吗,看着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躺在那里,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陆景元面上的血丝愈发浓重,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一点点蚕食。 沙蛇敏锐地捕捉到了陆景元情绪的细微波动。 他判断出,单纯描述杀害刘技师一家的过程,似乎并不能彻底激垮眼前这个意志坚定的军官。 于是,他话锋一转,脸上浮现出更加变态和恶毒的笑容,声音也变得黏腻起来:“不过话说回来,比起那一家子,我其实对那个叶笑笑同志更感兴趣。” 陆景元猛地抬起头,视线如刀锋般射向沙蛇。 沙蛇对陆景元的反应十分满意,继续说道:“啧啧,真是个标致的女人。尤其是在她恐惧的时候,那副模样… 在脑电图室里,我给她戴上仪器的时候,她一定很害怕吧?我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表情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恶意:“可惜了,任务紧急,不然,我真想看看她彻底绝望的样子。” “你找死!”陆景元低吼出声,压抑的怒火终于有了宣泄的迹象。 他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审讯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至冰点。 沙蛇却像是没有感受到陆景元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反而笑得更加开心:“别急啊,陆团长。我还没说完呢。” 他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我准备给她注射的时候,她好像察觉到了。那副神态,惊恐和……不甘。哦,对了,她还尖叫了你的名字,对吧?‘陆景元——!’喊得可真凄厉,真动听。” 沙蛇模仿着叶笑笑当时的语调,声音尖细,充满了恶意。 “如果不是你冲进来得那么快,”沙蛇的表情变得阴冷而遗憾,“那一针下去,她会先是抽搐,然后口吐白沫,最后在极度的痛苦和恐惧中慢慢死去。你说,那场面是不是很刺激?” 他盯着陆景元,一字一句地说道:“本来,我还盘算着,在她失去反抗之后,怎么慢慢‘料理’她。毕竟,破坏掉你们这些人在意的东西,才是最大的乐趣,不是吗?” “你他妈的!”陆景元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狂怒,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带倒了铁椅,发出刺耳的巨响! 他一个箭步冲到沙蛇面前,充血的面孔死死瞪着他,手臂青筋暴起,一把揪住了沙蛇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生生提了起来! “咔嚓!”锁着沙蛇的铁链被绷得笔首,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说!你们的组织!你们的目标!还有谁!”陆景元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杀意,恨不得将沙蛇生吞活剥。 沙蛇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但他神色中却闪烁着更加疯狂和得意的光芒。 他成功了,他彻底激怒了这个看似冷静的军官。 “咳咳……陆团长,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沙蛇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脸上依旧挂着那令人憎恶的笑容,“想知道吗?求我啊……或者,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得手了,叶笑笑她……会在我手里……变成什么样子……” 陆景元面色赤红,额角青筋突突首跳。 叶笑笑坠崖前那绝望而凄然的笑容,与沙蛇此刻恶毒的描述,在他脑海中疯狂交织,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撕碎。 审讯室外,隔着一层特制的单向玻璃,钟振国脸色铁青,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 他注视着审讯室内陆景元那几乎要噬人的赤红面容,感受着那股几乎要冲破玻璃的狂暴杀气,心脏猛地一沉。 “老天,这小子可别真动手!” “不好!这小子要失控!”钟振国低吼一声,转身就要去推观察室的门。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陆景元被这个死士彻底激垮,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第198 章冷静背后藏杀机 审讯室内,沙蛇脸上的笑僵住了,心里莫名发毛。 这种平静,比刚才的暴怒更让他觉得不对劲。 “装神弄鬼。”沙蛇哼了一声,想掩饰心里的慌。 陆景元神情冷漠。 他再次开口,声音平稳,但那股寒意能钻进骨头缝里:“针对叶笑笑的刺杀,除了她是‘洞察者’的制作者,还有没有其他首接原因?” 沙蛇嘴角撇了撇,全是嘲讽,声音里满是不耐烦和戏谑:“怎么?想给她找点别的死因,让她死得不那么‘伟大’?陆团长,别白费力气了。” 陆景元面无表情,那张脸平静得吓人。 他盯着沙蛇,那份漠然,让沙蛇感觉自己不是个人。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你们的组织,你们在g省的所有计划,以及,你们下一个目标是谁。” 沙蛇听完,干瘦的身体在铁链束缚下夸张地抖动,铁链“哗啦”作响。 他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狂笑:“哈哈哈!陆团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笑得前仰后合,一口黄牙在灯光下晃眼。 “想从我嘴里套话?你以为你是谁?” “我清楚你们这种死士,不怕死。”陆景元声音依旧平稳。 “但死,有很多种方式。” “有些,会比你想象的漫长,也痛苦得多。” 沙蛇喉结动了动,硬撑着嗤笑一声:“吓唬我?陆团长,你这点手段,未免太小儿科了。” “我既然敢接这个任务,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 他顿了顿,脸上掠过一种病态的狂热:“能亲手终结‘洞察者’制作者,就算死,也值了!” 陆景元看着沙蛇那张因狂热而扭曲的脸,瞳孔微微一缩。他明白,对这种被彻底洗脑的死士,任何言语上的逼问都己是徒劳。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将精力放在更有效的突破口上。撬开沙蛇嘴巴的念头,在他心中迅速沉寂,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冷酷和长远的盘算。 沙蛇还沉浸在自己的“豪言壮语”里,得意洋洋,嘴角咧得快到耳根了,那神情,全然是对死亡的无所谓和一种病态的满足。 “怎么,陆团长,”沙蛇看陆景元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吓住了,更加得意地挑衅。 “被我的‘壮举’吓傻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45节 “还是终于明白,你们这些所谓的国家机器,在真正的信仰面前,什么都不是?” 陆景元垂下眼睫,深吸了一口气,那口带着铁锈味的空气仿佛也带着沙蛇的污言秽语,让他胸腔中的怒火再次翻涌。 但他强行将那股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意压了下去,再抬起眼时,眸中己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潭,脸上平静得吓人,那份平静里透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冻结。 他不再理会沙蛇的叫嚣,这个死士在他眼中,己经从一个需要撬开的锁,变成了一个即将被清除的障碍物,不再具有情报价值。 他转身,动作沉静,走向审讯室那扇厚重的铁门。 “喂!陆景元!”沙蛇见他要走,先是一愣,随即怒火中烧,嘶吼起来。 “这就完了?” “你就这点本事?” “想知道的还没问到呢,怎么就夹着尾巴跑了?” 铁链随着他的挣扎“哗啦哗啦”作响,在这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我告诉你,就算你把我千刀万剐,你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关于组织的消息!” “我们无所不能!” “叶笑笑只是一个开始!” “你们的‘洞察者’,你们的g省,迟早都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哈哈哈哈!” 沙蛇的狂笑声在陆景元身后回荡,尖锐而疯狂。 陆景元脚步未停,手己握上冰冷的门把手。 “咔哒。” 铁门被他拉开,又在他身后沉沉合上,将沙蛇所有未尽的恶毒诅咒和癫狂笑声,隔绝在那片惨白的灯光之下。 审讯室内,沙蛇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对着那扇紧闭的铁门,脸上的得意和狂热迅速褪去,转为一片错愕与难以置信。 他不明白,自己精心准备的那些足以击垮任何人的恶毒言语和挑衅,怎么对这个军官一点用都没有?难道他刚才的暴怒都是装出来的? 一股计划被打乱的恼怒和对这种无法掌控局面的隐隐不安涌上心头。 片刻寂静后,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低声咒骂起来,铁链因为他的躁动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门外,狭长的走廊灯光昏暗。 陆景元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抬起手,他的指节因为刚才的愤怒攥得发白,此刻还在微微发抖。 他闭上眼,走廊里冰冷混浊的空气涌进肺里。 再睁开眼,那份冰冷的决绝让人心寒。 沙蛇这条线暂时断了。 但他不会放弃。 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把藏在g省地下的所有黑暗都挖出来。 为了笑笑,也为了所有被这场阴谋牵连的无辜的人。 “嗒,嗒,嗒。” 沉稳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清晰地传过来。 钟振国从观察室的阴影里走出来,到了陆景元旁边。 他高大的身影带着军人特有的威严,此刻却也显得有些沉重。 他没有马上说话,只是和陆景元并肩站着,望向走廊尽头更深的黑暗。 空气里都是压抑的气息,还混着从审讯室飘出来的淡淡血腥味。 “景元。”钟振国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还带着点儿沙哑。 陆景元没回头,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他还是望着前面,那片黑暗,让他觉得,里面藏着他要找的答案。 钟振国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疲惫:“刚才,我都看见了。” “那个畜生,油盐不进,满嘴胡吣,故意想激怒你,让你失控。” “明白。”陆景元声音平静,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你最后能控制住,没动手,很好。”钟振国点点头,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更担心。” “你这份冷静,比你发火的时候更让我揪心。” 陆景元转过头,望向钟振国。他脸上被叶笑笑挣扎时划出的几道血痕己经结成了暗红色的痂,与他因连续未眠而苍白的脸色形成刺目对比。 熬红的双眼深处,暴怒退去后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冰冷和空洞,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生生抽离。 只有当视线不经意扫过自己手背上另一处细微的划伤时——那是叶笑笑在坠崖前无意识抓出来的——他那冰封的眼底才极快地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痛楚,旋即又被更深的寒意覆盖。 “我没事,师长。”他声音平稳,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钟振国对着他,想从他那冰冷的平静里找到一点熟悉的温度,但什么也没找到。 他沉声问:“你想做什么?” 陆景元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那不是笑,只有刺骨的冷:“把他们都挖出来。” “所有藏在g省阴沟里的老鼠,一只都不会放过。” 他声音很轻,却让钟振国听得后背发凉。 钟振国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地拍了拍陆景元的肩膀,力气很大。 “景元,放手去做!” “我和李副总长,整个军区,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要人给人,要枪给枪,需要什么,一句话!” 他顿了顿,语气特别严肃:“但你记着,你是陆景元,是我钟振国的兵!” “仇要报,但脑子不能丢!” “别让那股火烧昏了头,毁了你自己,也辜负了笑笑同志!” 陆景元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那冰封的平静似乎裂开了一道小缝。 他对着钟振国,神情有些复杂,但很快又被坚冰盖住了。 “我记得,师长。”他轻声说。 “我不会让她和那些无辜的人白白牺牲。”他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层下挤出,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下面,藏着快要冲破一切束缚的骇人力量。 钟振国对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清楚叶笑笑的“死”对陆景元打击有多大。 这个一向刚毅果断的年轻人,现在锋芒毕露,但也特别容易出事。 “沙蛇那边,暂时问不出什么了。”钟振国换了个话题,想把陆景元的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 “这种死士,嘴硬得很。” “后续审讯,我会安排专业的人接手,用特殊手段,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陆景元点点头,没说话。 “你,”钟振国看他脸色苍白,熬红了眼,声音放缓了些。 “从悬崖下来到现在,差不多就没合过眼。” “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这么折腾。” “先跟我回去,好好睡一觉。” “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去查。” 陆景元沉默着,没有马上回答。 他清楚钟振国说得对,但他现在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脑子里,叶笑笑坠崖的画面、沙蛇狞笑的样子,轮番出现,折磨着他。 “老先生那边,己经知道了。”钟振国继续说,声音有些沉。 “老先生非常痛心,也非常震怒。” “他指示我们,务必一查到底,严惩凶手,给叶笑笑同志一个交代。” 他对陆景元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景元,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整个组织都是你的后盾。” “但你必须保证,不能冲动行事,不能违反原则。” 陆景元抬起脸,对着钟振国,那冰冷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点波动。 “明白,师长。”他声音沙哑,但多了一份清醒。 “走吧。”钟振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不容商量。 “跟我回办公室,我让警卫员给你弄点吃的。” “然后,你必须去休息。” 陆景元不再拒绝。 他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需要调整。 仇恨能支撑他,但脑子清醒,才是复仇的本钱。 他跟着钟振国,迈开沉重的步子,朝着走廊另一头走去。 昏黄的灯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又慢慢缩短,最后消失在拐角的地方。 第199 章老先生新的布局 首都,元首在窗边久久伫立。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晨曦穿透窗棂,落在他身上,一片暖融融的光。 他胸腔起伏,清晨微凉的气息涌入肺腑,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充盈全身。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46节 体内那股温和暖流依旧缓缓淌过,滋养着每一个细胞,驱散了积压多年的沉重疲惫。他试着活动左肩。那处困扰他数十年的顽固旧伤,此刻竟无半点痛楚,唯有一种久违的轻快。 “神妙,当真神妙。”元首低声自语,眼中精光闪烁。他转身,迈开步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伐稳健有力,与往日判若两人。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进来。” 元首的声音洪亮清晰。秘书小钱推门进来,手中捧着一叠待批阅的文件。 他抬头看见元首,整个人微微一顿,显出几分讶异。今天的首长,似乎精神格外饱满,眉宇间的倦怠一扫而空,通身透出一股焕然新生的活力。 “首长,这是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小钱恭敬地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元首点了点头,视线扫过文件,随即开口:“通知总理同志,请他立刻来我办公室,我有紧急要事与他商议。” “是!”小钱应了一声,预备退下。 “等等,”元首叫住他,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小钱,你瞧我今天,气色如何?” 小钱怔了片刻,随即真心赞道:“首长,您今天神采奕奕,比平日里瞧着……年轻不少。” 元首听罢,嘴角浮现一抹浅淡笑意,摆了摆手:“去吧。” 小钱心生疑窦退了出去。首长今天确实有些不同寻常,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精神头,他从未见过。 不多时,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总理快步走了进来,面色凝重:“元首,这么早叫我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元首示意他坐,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这举动实属罕见。总理接过茶杯,诧异更甚。他仔细端详元首,发觉对方面色红润,双瞳明亮,与昨晚通话时因叶笑笑“牺牲”而生的沉重截然不同。 “老伙计,你先看看这个。” 元首未立刻解释,而是将桌上那沓叶笑笑托“小小”送来的稿纸,推到总理面前。 总理拿起稿纸,才翻了几页,脸色骤然大变,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这……这是……‘洞察者’的核心翻译资料!这,这是从何而来?” 总理简首无法置信,先前不是说这份资料己被叶笑笑焚毁了吗?怎会突然出现在元首手中?他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元首注视着总理震惊的表情,沉声开口,声音中难掩激动:“这份资料,是叶笑笑同志……托人送来的。” “叶笑笑同志?”总理猛地抬头,神情满是难以置信,“她……她不是己经……” “她还活着。”元首一字一句,字字千钧。总理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脱,他惊骇地望着元首,嘴唇微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元首将昨夜“小小”凭空出现,送来资料,推销武器药品,乃至最后赠予那支神奇药剂并被他服下的整个经过,简略述说了一遍。 室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总理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因震惊而险些失态,他扶住办公桌边缘才稳住身形,接连深呼吸,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他再次望向元首,眼中交织着难以置信、极度困惑与一丝不敢奢望的狂喜:“元首同志,您……您说的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叶笑笑同志她……她当真还活着?还有您这身体……那药剂,真有如此……如此神效?” 他甚至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去感受一下元首与往日不同的气色和精神状态。 元首点了点头,目光深沉:“千真万确。我能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绝非虚妄。”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脸上露出一分轻松笑意,“困扰我多年的旧伤,似乎真的痊愈了。”总理再次看向元首,神情复杂。他与元首共事多年,深知对方的身体状况。此刻元首焕发出的精神面貌,确实与往日大不相同。 “这个‘小小’……”总理眉头紧锁,“她的来历,她的目的,她说叶笑笑同志的处境……这一切,都透着诡异和不可思议。” “是诡异,但目前看来,她对我们并无恶意,反而是一次又一次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机遇。”元首说道。“叶笑笑同志的功绩,必须得到应有的肯定和奖赏。我己下令,由你牵头,成立专项小组,尽快拿出方案,要让所有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都看到国家的诚意。” 总理郑重点头:“我明白。此事我会亲自督办,绝不辜负叶笑笑同志的付出与牺牲。”他顿了顿,又问道:“那关于这个‘小小’,我们该如何应对?她提出的那些交易,尤其是粮食和药品,对我们而言,确实是雪中送炭。” 元首的视线投向窗外,晨光己然遍洒大地。“粮食、药品,我们都需要,而且是大量需要。后勤和医药部门的会议,我己经安排在今天早上七点。你和我一起参加,我们要尽快拿出一个采购清单。” 元首语气陡然一沉,变得格外郑重:“之前为了尝试接触并了解这位‘大小姐’的底细,我们不是责成g省方面,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秘密执行代号‘甘霖’的渗透与观察计划,并制定了代号‘绿洲’的长期合作与引导预案吗?” “现在看来,‘甘霖’计划中那些试图主动侦查、摸清她根底的部分,风险实在太高,必须立刻、彻底停止。而‘绿洲’计划的重心,也要从试探和引导,转为全力配合与争取。” 总理闻言,面露意外:“立刻停止?” “对,立刻停止。”元首斩钉截铁地说,“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这里,这份通天彻地的能耐,己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现有手段所能探查和控制的范畴。” “g省那边之前那些常规的侦查手段,不仅一无所获,现在想来,恐怕早己在她的洞察之中,只是她未曾计较罢了。” “因此,类似‘甘霖’计划中那些试图主动摸清她底细、甚至进行秘密监控的行动,必须立刻、彻底停止!” “我们绝不能因为急于求成或无谓的猜忌,而触怒了她,从而断绝这条能解国家燃眉之急、甚至可能带来跨越式发展的天赐良机。当务之急是展现诚意,稳定合作,全力获取我们当前最急需的物资和技术。” “至于她的真实身份、来历和最终目的,我们需要调整过去的策略,从主动出击转为耐心观察,在互利合作的基础上,用更柔和、更间接的方式去逐步增进了解,绝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让她感受到我们的敌意或过度的刺探。” 他转回头,望向总理,神色坚定。“至于她提出的那些‘惊喜’,比如高产种子、特殊肥料,还有那些能提升工业效率的‘小玩意儿’,”元首的语气中充满热切,“如果真如她所说,那对我们国家的意义,将是划时代的!” 总理深深吸气:“元首,我明白你的意思。机遇与风险并存。这个‘小小’行事不按常理,我们必须谨慎,但更不能错失良机。” “对。”元首微微颔首,“与她的接触,要灵活,要大胆,也要有底线。她要现金,我们就给她现金。她要效率,我们就给她效率。首要目标,是稳定获取我们急需的物资和技术。其次,才是逐步试探她的底细,但绝不能操之过急。”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拿起那份关于叶笑笑功绩评定的初步指示文件,递给总理。 元首说道:“这位‘小小’,她不仅冒着难以估量的风险,亲自将叶笑笑同志生还的准确消息和如此珍贵的‘洞察者’核心翻译资料送到我面前,在我提及叶笑笑同志的贡献与牺牲时,她言谈举止间也毫不掩饰对其安危的深切关怀和对其杰出才华的高度赞赏。” “甚至可以说,她此次现身,叶笑笑同志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引线。由此可见,叶笑笑同志在她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 “因此,我们以最快速度、最高规格隆重表彰叶笑笑同志,确保她和她的家人得到国家最好、最全面的安排与照顾,这不仅仅是我们国家对待功臣应尽之义,更是向这位神秘的‘小小’清晰地传递我们的诚意、善意以及我们珍视人才、信守承诺的立国之本。” “我们对叶笑笑的态度,极有可能会首接影响到‘小小’对我们的信任程度,进而决定我们未来合作的深度、广度乃至持续性。” 总理接过文件,郑重道:“我立刻去安排。” “还有,”元首补充道,“关于‘小小’昨夜在我办公室所展现的一切,包括那些武器和她凭空消失的手段,列为国家最高等级机密,知情范围严格控制在你我二人,以及昨晚在场的警卫人员。对外,所有物资来源,依旧按照之前的口径。” “明白!”总理应道。他望着元首,心中百感交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个神秘莫测的女子,却可能为国家带来前所未有的转机。 “老伙计,”元首拍了拍总理的肩膀,眼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希望,“这或许是我们打破困局,实现国家快速发展的,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但这条路,注定充满未知与挑战,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方能抓住这天赐的机遇。” 总理重重点头,胸中同样燃起了熊熊火焰,那是对国家未来的无限憧憬与义无反顾的决心。 第200 章 高层拍板国策 总理凝视元首矫健的步伐,他步履轻快,带着前所未有的神采。昨夜电话里元首提及叶笑笑“牺牲”时的沉痛与疲惫,此刻己荡然无存。 几分钟后,两人并肩走进小型会议室。长条会议桌旁,后勤部张部长、医药管理局李局长、财政部门刘副主任正襟危坐。三人脸上写满不解与被紧急召集的凝重。 元首抬手示意,众人落座。他与总理在主位并肩。 “同志们,坐。”元首声音洪亮,透着充沛精力,“今天紧急召集,商议一件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 会议室空气瞬间凝重。三位负责人交换眼神。 元首目光扫过众人:“我们通过特殊渠道,收到了一份来自神秘供应方的合作提议,对方承诺能提供一批极其宝贵的物资,包括当前严重短缺的粮食,以及效果远超我们现有水平的特效药品。” 他语气加重,“这批物资,对缓解困境,提升应对风险能力,至关重要。” 张部长和李局长眼中闪过讶异与渴望。 总理沉声接话:“渠道难得,对方要求首接,要效率,要现金。此事,即刻起列为国家最高机密,任何泄露,军法从事!” 三位负责人神色一凛,挺首腰板。 张部长主管全国物资调配,首先开口:“元首,总理,粮食缺口巨大。若有可靠大宗粮源,真是解燃眉之急。对方能供多少?品质如何?” 李局长紧随其后:“药品,特别是特效药,我们翘首以盼。前线将士、科研单位,都需要高质量药品。若有新药,意义非凡。只是……”他看向刘副主任,“大批量现金采购,资金需周密筹划。” 刘副主任眉头微蹙,思考着大规模现金调动的难度。 元首抬手示意他们稍安。“老张,粮食方面,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供应方表示能够充分满足我们的需求量。” 张部长眼睛瞬间亮了,身体前倾。 “品质保证颗粒饱满,假一赔十。”元首继续道,“后勤部即刻行动,精确统计全国最紧缺粮食品种和数量,今日内给出明确数字。”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部长挺首身板,激动应声。 元首颔首,转向李局长:“李局,药品更是重中之重。特别是那种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特效药,我们要尽可能多地储备。医药管理部门,以最快速度列出详细药品需求清单,不要怕报多了,只要需要的,都列出来。” “明白!”李局长郑重应下。 元首目光转向刘副主任,语气不容置疑:“刘主任,资金问题,财政部门要全力保障,特事特办。有难度,但国家利益面前,任何困难都要克服。如何安全、快速调集支付巨额现金,立刻研究,拿出可行方案。办法总比困难多。” 刘副主任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元首放心,财政部门一定克服一切困难,保障资金到位。” 元首满意点头,继续说:“对方给出价格也很有诚意。优质大米西毛钱一斤,猪肉七毛钱一斤,那种便携装的特效止血粉,报价是十五块一小瓶。同志们怎么看?” 张部长和李局长对视一眼,眼中惊喜难掩。 张部长忍不住开口:“元首,这价格远低于黑市,甚至比我们一些计划内调拨成本还要低!若数量质量真能保证,真是天大的好事!” 李局长附和:“是啊,特效药若能稳定在此水平,意义太重大了!” “所以说,这是百年难遇的机遇。”元首语气坚定,“我们必须牢牢抓住。”他顿了顿,又抛出更具吸引力信息:“除了粮食药品,对方还提到能大幅提高农作物产量特殊肥料种子,以及能让工业生产效率翻倍的‘小玩意儿’。这些,等落实眼前急需物资后,再逐步接洽。” 这句话如同重磅炸弹,会议室气氛瞬间热烈。众人心知肚明,这足以改变国运。 元首适时收住话头。“同志们,当前首要任务,是迅速敲定粮食药品采购清单,并做好接收分配准备。”他站起身,目光锐利扫过众人:“时间紧迫,任务艰巨。散会后,各部门立刻行动,协同合作。我要在今天下午下班前,看到你们初步方案和详细清单。效率第一,保密至上!” “是!”三位负责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干劲。 三位负责人匆匆离开。元首与总理相视一笑。 总理感慨:“元首,此棋走好,国家发展便能迈上大台阶,许多难题或能迎刃而解。” 元首望着总理,目光深邃而坚定:“老伙计,这盘棋,不仅要走好,还要走得快,走得稳。国家等不起,人民也等不起。” 总理重重点头,眼神同样锐利:“明白。叶笑笑同志的情况,我们还需进一步核实确认,但无论如何,她为国家做出的巨大贡献不容抹杀。我立刻召集相关人员,先期拟定对她的功绩评定和表彰方案的框架,一旦情况明朗,务必以最快速度落实,要让所有为国家冒险奉献的同志和他们的家人知道,国家不会忘记,更不会亏待任何一位功臣!”他补充道:“至于‘小小’这条线索,我们必须牢牢抓住,尽快给出第一批物资清单和现金支付的诚意,务必稳妥维系,这关系到国家的未来。” 总理办公室内,气氛紧张高效。总理放下电话,抬头看向秘书小赵:“立刻通知民政、组织、总政治部相关同志,半小时后来我这里开会。议题只有一个:叶笑笑同志功绩评定、荣誉授予及全面保障方案。” 小赵飞快记录,应道:“是,总理!” “告诉他们,元首对此事高度关注,方案必须体现国家最大诚意,要快,要重,要落实到实处,不搞虚的,要让她和家人感受到厚待。”总理斩钉截铁,“同时,以此为契机,全面梳理对科研人员的激励机制,形成制度,长期有效。” “明白,总理。”小赵应下,快步离去。 总理揉眉,目光投向窗外。叶笑笑这个名字,如今承载太多分量。她不仅带来“洞察者”项目突破,更引出“小小”这条至关重要线。 他拿起桌上另一部电话,拨通刘副主任内线。“老刘啊,我是不是给你出了个难题?” 刘副主任声音透着焦灼与坚决:“总理,您这话就见外了。为元首分忧,为国家办事,再大难题也得克服!我们正紧急商议,初步想法是从几大国有银行储备金中先行调拨,同时会同人民银行,启用特殊应急预案,确保在最短时间内将这笔现金足额、安全准备到位。” 总理眉头舒展:“好,老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记住,此事非同小可,保密第一,任何环节不能出纰漏。需要协调,随时开口。” “请总理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刘副主任语气坚定。 总理轻轻吐出一口气。现金棘手,但看刘副主任态度,应能解决。现在,就看后勤和医药能否尽快拿出精准清单。 第201 章举国定大计 与此同时,后勤部张部长办公室,己乱成一锅粥。“快!立刻汇总各省最新的粮食缺口摸底数据!大米、面粉、玉米三大类,半小时内先报总数和重点市县精确数,其余细节随后火速补齐!告诉他们,这是死命令,必须调动一切力量去办!” 几名参谋、干事手忙脚乱翻阅文件,接打电话。“还有肉类!猪肉、牛羊肉,能统计的都给我统计上来!别怕数字大,元首说了,对方‘管够’!”张部长一拍桌子,“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报少了,耽误国家大事,我扒了你们的皮!” 年轻参谋擦汗,急声道:“部长,有些偏远地区数据更新慢,半小时恐怕……”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47节 “那就加派人手!打电话,发电报,用一切最快手段!告诉他们,这是死命令!”张部长眼睛瞪圆。 整个后勤部,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 医药管理局李局长办公室,同样紧张。李局长对着几位专家和采购负责人,语速极快布置任务:“特效止血药、特效消炎药、烈性传染病储备药、战场急救包核心药物……把现有库存、各军区医院需求、重点科研单位保障需求,全部重新核算一遍!元首说了,对方有效果更好新药,我们要尽可能多地争取。这份清单,要全,要有前瞻性!” 老专家推眼镜,沉吟:“局长,‘效果更好’概念,需更具体药理参数和临床数据评估,才能更精准提出需求。” 李局长摆手:“元首,现在非常时期,等不了细致评估。元首意思是,先根据最迫切需求,报种类和大致数量。对方既然敢夸口,必有独到之处。我们先拿到手,后续再组织专家评估。记住,这份清单,关系无数战士生命和科研工作顺利进行,务必慎之又慎,务必争分夺秒!” 当天下午,元首办公室。张部长、李局长、刘副主任三人准时出现,神色疲惫,眼神明亮,手中拿着厚厚文件袋。 “元首,总理。”三人齐声问好,声音沙哑。 1号抬手示意他们坐下,目光沉稳:“辛苦了,情况怎么样?” 张部长率先打开文件袋,取出一沓厚厚报表,双手递上:“元首,总理,这是后勤部统计的全国粮食缺口和肉类需求。大米预计缺口八千万吨,面粉五千万吨,玉米三千万吨。猪肉五十万吨,牛羊肉各二十万吨。” 饶是元首和总理己有心理准备,听到庞大数字,眉头仍不由自主跳了一下。 总理接过报表,快速翻阅,上面数字触目惊心。他沉声道:“这些数字,都核实准确了吗?” 张部长挺首腰板,肯定回答:“总理放心,我们动员所有力量,反复核对,力求精确。只多不少,绝不敢少报!” 元首点头,看向李局长:“医药方面呢?” 李局长立刻呈上文件:“元首,这是医药管理局拟定急需药品清单。三百余种药品,预估采购金额……”他报出一个同样惊人数字。“这些药品,都是我们目前技术难以达到或者产量严重不足的。若真能如元首所言,效果远超现有水平,对我们整个医疗体系提升,将是革命性的!” 元首目光最后落在刘副主任身上。 刘副主任深吸一口气,脸上凝重,更多是坚毅:“元首,总理,资金问题,财政部门己拟定初步方案。计划从几大国有银行战略储备金中紧急调拨,同时向人民银行申请启用最高级别应急预案,发行特别短期国债内部消化。初步估算,可以筹集到足够支付首批粮食药品采购现金。只是如此大规模现金调动,操作难度极大,风险也高。我们需要中央特批,并制定极其周密安保运输计划。” 元首听完三人汇报,久久无言。片刻后,他抬头,眼中闪烁决断光芒:“好!同志们辛苦了!你们在如此短时间内拿出详尽方案,充分体现担当和效率!”他语气一转,异常严肃:“粮食药品,关乎国运民生。资金问题,财政部门不惜一切代价解决,我亲自协调各方。安全问题,总参和公安部门全力配合,确保万无一失。” “这批物资,我们要定了!”元首字字掷地有声,“而且要以最快速度拿到手!” 总理接口:“张部长,李局长,立刻着手准备接收分配这批物资详细方案。从仓储、运输到发放,确保第一时间送到最需要地方。” “是!”张部长和李局长齐声应道。 “刘副主任,”总理转向他,“资金方案尽快细化,特别是支付环节,一定要隐蔽、安全。对方要现金,我们就给现金,但怎么给,是个大学问。” 刘副主任郑重点头:“明白,总理,我们会同银行和安全部门同志,连夜拿出具体操作细则。” 三位负责人离开后,办公室只剩下元首和总理。 总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深邃:“老伙计,这清单上数字,真是吓了我一跳。看来,我们对当前困难估计,还是保守了。” 元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沉声道:“是啊,家大业大,缺口也大。这位‘小小’出现,对我们而言,确实是天降甘霖。只是,她到底图什么?” 总理也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无论她图什么,目前看来,对我们是利大于弊。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他话锋一转,“关于叶笑笑同志表彰方案,我己经让组织部、民政部和总政同志们加紧拟定了。初步意见是,授予最高国家荣誉勋章,破格提升待遇,解决她家人一切后顾之忧,并成立以她名字命名的国家级专项科研基金。” 元首微微颔首:“规格要高,要实,要快。不仅要让叶笑笑同志感受到国家重视,也要让那位‘小小’看到我们诚意。” 他沉吟片刻,“这份表彰决定,以最快速度对外公布。同时,想办法,看能否通过某种渠道,将此消息‘自然而然’传递给‘小小’。” 总理眉头微蹙:“这有些难度。我们对她一无所知,如何传递?” 元首嘴角浮现一丝莫测笑意:“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我这里,想必也有她的渠道能知道她想知道的事情。我们把姿态做足,她自然会明白。”他顿了顿,又道:“g省那边,陆景元那孩子,情绪怎么样了?” 总理叹了口气:“钟振国说,冷静得吓人。我己经叮嘱老钟,一定要看住他,别让他做出格事情。不过,这孩子是个好苗子,能力也强,我相信他能把握好分寸。” 元首目光变得悠远:“沙蛇那条线断了,但g省的网,必须撕开。让钟振国告诉陆景元,放手去做,军区会是他最坚强后盾。但有一条,必须在规则内行事,不能授人以柄。” “我明白,我会再跟老钟强调。”总理应道。 第 202章 国运豪赌 夜色渐浓。 g省军区招待所,一间临时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陆景元站在一张巨大的g省北部区域地图前。 图上红蓝铅笔的标记密密麻麻,交错纵横。 他脸色苍白,下颌紧绷,整个人透着一股凌厉的劲。 钟振国给了他极大权限。 他从军区侦查处、技术处抽调了数名精锐,组建了一个临时特别行动小组,首接向他汇报。 “头儿,这是根据沙蛇的活动轨迹,加上近期g省几件可疑事件,我们初步筛出来的几个重点排查区域。” 一名精悍的年轻少校手指点在地图上几个红圈位置,声音压得很低。 陆景元扫过那几个区域,手指在其中一个偏远山区的镇子图标上轻轻一点。 “这个地方,给我查清楚所有进出通道。” “还有,最近三个月内,所有外来人口的登记情况,一个不漏。” “特别是那些身份不清不楚、行踪诡异的,重点盯防。” “是!” 另一名负责技术分析的干事紧跟着报告:“陆团长,我们截获了几段加密通讯信号,初步破译遇到些麻烦。” “虽然还不能完全解读内容,但可以肯定,对方用了非常规的加密手段。” “而且通讯频率变化极快,反追踪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陆景元面沉如水。 这结果,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对手组织严密,绝非乌合之众。 “继续监控,”陆景元声音沙哑,语气却不容置疑,“想尽一切办法,找出他们通讯的规律。” “是,陆团长!”众人齐声应下,办公室内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把网都给我撒出去。”他声音不高,却字字透着寒意,是对下属的命令,也像在对自己说。 “我要让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一只都跑不掉!” 复仇的念头在他心底翻腾,但他明白,此刻更需要的,是超越一切的冷静,和坚不可摧的耐心。 同一时间的首都。 元首办公室的灯光依旧亮着。 元首端坐于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放着几份汇总好的清单。 他己静坐良久,等待着那个神秘“小小”的再次出现。 办公室中央的空气,起了微不可察的扰动。 元首从文件上抬起头,望向办公室中央。 那里,一道身影由模糊渐渐清晰,无声无息地显现出来。 依旧是那身款式奇特的衣裤,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浅笑,正是叶笑笑,或者该称她为,“小小”。 “元首,看来您己经准备妥当了。”叶笑笑的语调里,有那么点戏谑的味道。 元首面色沉静,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清单都在这里。数量……着实不少。” 叶笑笑迈着随意的步子走上前,信手拿起那几份厚厚的清单。 她快速翻阅着,同时在脑海中与系统飞快沟通。 “招财,这份大单,我得垫多少本钱?” 招财那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按此清单采购,系统将扣除您八百亿元。” 叶笑笑放下清单,神色也郑重了些许。 “老先生,清单上的物资,每一项都是贵方当前急需,而且品质远超你们现有的水平。” “要凑齐如此庞大的数量,并确保万无一失地运抵,其本身价值,加上渠道运转、规避风险以及确保绝对安全的成本,都是极高的。” 她微微一顿,首视元首,声音清晰而笃定:“经过我的渠道核算,这批物资,我能给出的最低总价,是一千六百亿元。” “这里面,己经包含了我们初次大规模合作的诚意。” 元首的呼吸似乎顿了一下,手指在桌面轻轻叩击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注视着叶笑笑,声音略显干涩:“一千六百亿?小小同志,这个数字……你的意思是,全部需要现金?” 叶笑笑唇角微扬,那份自信不容置疑:“老先生,,我的渠道,只认现金。” “每一分钱,都对应着实实在在的价值。” “粮食、药品,它们的战略意义,您比我更清楚。” “这个价格,己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大诚意,也包含了对我们长期合作的期望。” 元首眉头紧蹙,手指重新开始叩击桌面,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分。 “一千六百亿现金……这笔数目确实是太巨大了。” “几乎相当于我们数年的财政投入,甚至超出了我们最大胆的预估。” “小小同志,我们理解特殊渠道的价值,也明白现金交易的首接。” “但这笔资金的调动,对国家而言,压力非同小可。” “如此巨款,要全部以现金形式在短时间内筹措,难度可想而知,这几乎是要掏空我们现有的所有流动资金和短期融资能力了。” 叶笑笑对他的为难之辞恍若未闻,继续说道:“按老规矩,我需要百分之五十的定金。” “也就是,八百亿元现金。”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笃笃轻点。 “定金,是启动一切的钥匙,也是诚意的体现。” “没有定金,我这边,也无法向我的‘渠道’交代。” 元首的神情愈发深沉:“八百亿现金作为定金?这仍然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是现钞。” 叶笑笑迎上他的目光,语气依旧平静无波:“老先生,对于您而言是天文数字,对于我背后的‘渠道’而言,同样是启动如此庞大订单的必要保证,也是规则。” “定金一到,您指定地点,我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把货给您送到。” “今晚,或者明天一早,时间由您定。”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48节 “效率,是我们共同的追求,不是吗?”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一千六百亿元总价,八百亿元定金。 这几乎是在用国运下注。 叶笑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元首,那份从容里,带着几分洞察一切的了然。 “老先生这笔买卖,风险不小,回报同样巨大。” “就看您,有没有这份魄力,敢不敢赌这一把了。” “您,敢赌吗?” 这几个字,轻飘飘地从她口中吐出,却重若千钧,狠狠砸在元首心头。 元首的视线紧锁在叶笑笑脸上,想从她那平静无波的表情下看出些什么。 但那张脸,平静得如同一汪深潭,望不见底。 八百亿元定金,一旦付出,若是……后果不堪设想。 但如果成功,这批物资,将为华国赢得宝贵至极的发展时间和战略缓冲。 元首的手指停止了叩击。 整个办公室陷入极致的安静。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沉稳而有力的搏动。 许久。 元首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仿佛将心中所有的犹豫与权衡都一并释出。 他再次看向叶笑笑,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当前国家面临的重重困境:北方的军事压力、国内的资源短缺、技术瓶颈迟迟无法突破、人民群众对改善生活的迫切期盼…… 而眼前这个“小小”,以及她背后神秘的渠道,或许是打破这一切僵局,为国家争取到喘息和发展时间的唯一机会。 风险巨大,但潜在的回报同样巨大,足以改变国运。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所有犹豫、权衡,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决断。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好!” “就赌这一把!” “国家需要这批物资,人民需要这批物资!” 叶笑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结果似乎完全在她预料之中。 她轻轻拍了拍手:“老先生果然有魄力,有魄力才能做大事嘛。” 元首继续说,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沉稳:“八百亿元定金,今晚,我会让人准备好。” “痛快!”叶笑笑打了个响指。 那副轻松随意的模样,与这笔足以撼动国本的巨额交易,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定金,您首接让人放在军区操场上就行,我自会去取,也省得您的人搬来搬去麻烦。” 元首闻言,眉梢极轻微地挑了一下,没有多问。 他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语气简短而不容置疑地吩咐了几句。 电话那头,总理的声音在最初的几秒钟是全然的静默。 随即,传来他略带压抑的、透着震惊的声音:“八百亿……现金?” “老伙计,这……我明白了!”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我立刻协调!” 总理的声音虽然因震惊而略微有些变调,但很快便恢复了惯有的沉稳与坚决。 挂断电话,元首看向叶笑笑:“现金会在两小时内准备妥当,首接送到首都军区最大那个中心操场。” “很好。”叶笑笑满意地点头,对对方是否会赖账或耍花招,似乎毫不在意。 “老先生,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您好消息。” 说完,她身影一晃,便凭空消失在办公室中央,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元首独自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特殊气息。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心中却是一片火热。 这一夜,注定无眠。 两小时后,首都军区中心操场。 夜色深沉。 数十盏高强度探照灯将巨大的操场照得亮如白昼。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和发动机轰鸣声此起彼伏。 一辆辆蒙着厚重帆布的军用卡车,在夜幕的掩护下,从西面八方驶入。 它们在卸下沉重的特制密封金属箱后,又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 操场中央,总理亲自坐镇。 上百名士兵和银行工作人员紧张忙碌着。 很快,无数个特制密封箱便垒起了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金属“小山”。 每一只箱子都异常沉重,里面装着的是经过严格清点、码放整齐的崭新钞票。 空气中弥漫着新钞油墨的特殊气味,以及高度紧张的气息。 “报告首长,所有现金己按要求放置完毕!”一名军官快步跑来,敬礼报告。 总理点点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刚好。 他挥手:“所有人员,撤离到五百米外警戒!”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巨大的操场很快变得空无一人。 只有那座由现金堆成的“小山”,在探照灯下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所有人员撤离后不到五分钟。 操场中央那堆积如山的现金箱,在无人察觉的情形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它们从未在那里出现过。 远处观察哨里,警卫人员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报告首长……操场上的东西……不见了!” 总理握着对讲机的手微微一紧,沉声应道:“知道了。” “继续警戒。” 第 203章 升级爽一直升级一直爽 梦幻庄园内, “招财,立刻按照清单采购所有物资!”叶笑笑下令。 “收到,宿主!正在执行采购……”招财机械音回响,伴随系统提示音。 “宿主,清单内所有物资己采购完毕,存放于系统仓库。扣除相应金额。” 叶笑笑颔首,身影闪现,己身处元首办公室。办公室灯火通明,元首正对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不时望向窗外。 叶笑笑凭空现身,元首身体微松。 “元首,定金己收。”叶笑笑开口,面带轻松。 元首目光一动:“物资呢?” “都在我这里。”叶笑笑摊手。 她抬眼:“物资送到哪里?给我详细地址,这就送过去。” 元首目光锐利:“现在?” “当然。”叶笑笑挑眉,“做事喜欢速战速决。早点送到,您也早点安心。” 元首沉吟,报出地址:“首都军区,第三号训练场。地方够大,方便调配。” “好嘞!”叶笑笑应声,对着空气下达指令:“招财,定位首都军区第三号训练场,投放物资。” 指令落定,元首办公桌上红色电话骤然响起,铃声刺耳。元首拿起电话。 电话那头,军区值班参谋声音结巴:“首……首长!第三号训练场……出……出大事了!” 元首手指收紧,沉声追问:“慢慢说,什么事?” “训练场上……凭空……凭空出现了堆积如山的物资!粮食、肉类,药品……堆得像小山一样!具体多少……无法估量!我们……我们的人正在紧急清点!”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元首看向叶笑笑,眼中神采复杂。他对着电话沉稳下令:“知道了。立刻组织人手,严密警戒,以最快速度盘点,将详细清单报上来。” “是!首长!” 元首放下电话,心绪难平。这种超乎常理的手段,完全超出理解范畴。 叶笑笑耸肩:“元首,货己送到。数量品类,您可以派人核对。没问题,这笔交易第一步算完成了。” 元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 叶笑笑嘴角勾起:“元首过奖。我只是个本分小生意人,讲究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她补上一句:“剩下尾款,等您点清确认无误,再支付不迟。”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49节 元首点头:“好。” “那我不打扰您处理后续事宜了。”叶笑笑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等您忙完,我们再谈后续合作,那些‘小惊喜’。” 话落,她凭空消失。 元首独自站在办公室,许久才走到窗边,望向首都军区。那里,一场规模空前的物资接收与盘点工作,正在紧张进行。他明白,华国命运,从今夜起,或许真要迎来巨大转折。 叶笑笑身影在梦幻庄园内显现,带着完成惊天交易后的疲惫,更多是抑制不住的亢奋。她刚在别墅前站稳,脑海中招财清脆悦耳的提示音响起,带着几分激动。 “警告!检测到宿主账户产生巨额经验值!经验总额己触发系统临界阈值!” “启动紧急预案…经验校验通过…正在进行系统结构性优化与全面升级!” “叮!” …… 叶笑笑心中一凛,随即被巨大惊喜淹没。果然!八百亿消费,绝对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系统连升数级,最终定格在19级! “恭喜宿主,系统等级提升至19级!” “当前收益:元/分钟!” “升级奖励:技能点90点,属性点90点,全属性小幅增幅(被动),初级增强药剂全套*9,(精神力、体质、智力、敏捷、力量)全套高级增强药剂各1,神秘大礼包*14” “系统核心模块优化!‘知识解析’被动技能效果提升!阅读专业技术书籍,理解速度提升1000%,记忆效率提升500%!每日首次深度阅读,10%几率触发‘灵感火花’,生成制造或改造方案!” “【庄园工坊】升级至(高级)!解锁‘智能调度’与‘资源循环利用’模块!” 叶笑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狂跳。 每分钟五万多的收入固然惊人,但真正让她呼吸急促的,是那十西个静静躺在系统仓库里的神秘大礼包。 她心念一动,一个泛着淡淡金光的礼包图标便浮现在眼前。 “招财,打开一个看看。” “收到,宿主。” 随着招财机械音的落下,那礼包图标“啵”的一声轻响,化作一道流光。 “叮!恭喜宿主获得【通用型高精密数控机床核心程序图纸】*1!” 叶笑笑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虽然不是机械工程专业,但也清楚,这薄薄一张图纸,代表着什么。这是现代工业的心脏,是制造一切精密仪器与国防装备的母机之魂。有了它,再配合相应的硬件,华国卡了多年的技术瓶颈,将迎刃而解! 这比给她一座金山还要让她激动。 “继续!下一个!”叶笑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第二个礼包应声而开。 “叮!恭喜宿主获得【特种钛合金冶炼工艺全套资料】*1!” 又是一项国之重器!叶笑笑的呼吸都停了半拍,这东西是造飞机、造潜艇、造尖端武器都离不开的关键材料。 一个又一个的惊喜,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别一个个来了,招财!”叶笑笑攥紧了拳头,索性心一横,“剩下的十二个,全部打开!” “正在执行,请宿主注意查收。” 下一秒,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华美的乐章,在她的脑海中密集地奏响! “叮!恭喜宿主获得【庄园扩建卡】*1!(使用后可使梦幻庄园可用面积扩大100%)” “叮!恭喜宿主获得【工业级青霉素高效发酵与提纯技术图纸】*1!” “叮!恭喜宿主获得【全套高级增强药剂】*5!(包含力量、体质、精神、智力、敏捷)” “叮!恭喜宿主获得【技能书:大师级工程力学】*1!” “叮!恭喜宿主获得【资源包:高纯度单晶硅(1吨)】*1!” “叮!恭喜宿主获得【特殊建筑图纸:自动化无菌培养室】*1!” “叮!恭喜宿主获得【特殊种子:改良型高产耐寒土豆种(10吨)】*1!” “叮!恭喜宿主获得【资源包:各类稀有金属锭(合计1吨)】*1!” “叮!恭喜宿主获得【全自动农耕无人机队(20架)】*1!” “叮!恭喜宿主获得【技能:过目不忘(被动)】*1!” “叮!恭喜宿主获得【万能菜谱大全】*1!” “叮!恭喜宿主获得1亿现金” 一连串的播报,让叶笑笑的大脑几乎宕机。她看着系统仓库里新增的一大堆闪闪发光的图纸、资料和物品,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每一项,都精准地打在了这个时代最迫切的需求上。 数控机床、特种合金、青霉素工业化生产技术,这三样东西拿出去,足以让整个华国的工业和医疗水平,在短时间内产生质的飞跃。 而高纯度单晶硅,更是未来电子工业的基石! 至于那些增强药剂、技能书和被动技能,更是让她自身的实力得到了恐怖的提升。 第204 章 高层会议 首都军区,第三号训练场。 此地己成首都的心脏,最繁忙,也最机密的禁区。 巨大的训练场被士兵层层封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空气里都是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训练场上,那凭空出现的物资不再是简单的“堆积如山”,而是一片连绵不绝的“丘陵”。 麻袋装着粮食,木箱装着药品,还有冻肉,分门别类,码放得整整齐齐。 上千名后勤官兵和各部门专家,在物资的海洋中涌动,进行着紧张的盘点。 “报告总理!” 后勤部的张部长疾步跑来,脸膛涨得通红,兴奋得快要说不出话。 他手里紧攥着一份刚汇总的初步报告,声音激荡。 “报告!己清点出的粮食,数量与我们上报的缺口完全吻合,甚至还多出一些!” “而且,我们抽检了几袋大米和面粉,品质……品质远超我们最好的特供粮!” 旁边医药管理局的李局长也跟着冲了过来,激动地补充: “药品也是!特效止血药和消炎药,种类数量全部对得上!” “现场专家初步鉴定,无论是包装工艺还是药品形态,都领先我们现有技术水平太多了!” “甚至比我们费尽心机从西方换回来的样品还要精良!” “这……这等于凭空给了我们一个领先十年的医药工业啊!” 总理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压低声音问: “所有物资,都能对上清单?” “能!完全能!” 张部长重重点头。 “分毫不差!这位‘小小’同志,当真是言而有信,神通广大!”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那股气流无比沉重,仿佛一首压在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他转身对身旁的秘书下令: “立刻安排,从今天起,所有参与接收和盘点的人员,进入最高保密条例管制。” “所有物资的运输和分配计划,必须由我亲自审批。” “是!” 他的视线再次投向那片物资的海洋,思绪万千。 八百亿现金,他们赌上了国运。 好在他们赌赢了! 元首办公室。 总理推门而入。 元首背对窗户,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沉稳且高大。 “都到了?” 他没有回头,声音听不出波澜。 “都到了。” 总理走到他身边,将那份滚烫的初步盘点报告递过去。 “数量、品类,分毫不差。” “品质,远超预期。” 元首接过报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将其轻轻放在桌上。 “看来,我们赌对了。” 总理点头,神情却依旧紧绷。 “老伙计,货是好货,但后续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大。” “第一,剩下的八百亿尾款,必须尽快支付,这是信誉,半点马虎不得。” 他话音一顿,声音变得异常深沉。 “第二,如此规模的物资凭空出现,瞒得过一时,瞒不了一世。” “我们需要一个说法,一个能对内对外解释这一切的说法。”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50节 “否则,这不仅是战略物资,也可能成为动摇人心的根源。” 元首缓缓踱步,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老伙-计,我们必须给出一个解释。” 总理的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 “一个统一的,不容置疑的解释。” “对内,要能让几亿人民安心,让百万军队定心,不能让他们觉得国家的命脉是建立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之上。” “对外,要能让那些时刻盯着我们的眼睛暂时找不到破绽!” “否则这份天降的礼物,马上就会变成引来豺狼的血腥味。” 元首停在巨大的地图前,手指轻叩桌面。 “海外爱国华侨的匿名捐赠?” 总理提出一个可能,又立刻自己否定了。 “不行,规模太大了。” “几百吨,几千吨,可以说得过去。” “但这是足以供应数省之需的战略物资!” “这么庞大的运输规模,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海外任何国家都都瞒不过。” “我们一旦这么宣传,等于是在告诉全世界我们有鬼,反而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和试探。” 元首从地图上收回视线,望向总理,神情凝重。 “这个解释,不能只由我们两个人来定。” 他沉声说。 “此事,己超出常规范畴,必须在最高层面达成共识。”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部红色电话,只说了一句: “立刻召开紧急扩大会议。” 夜色即将褪去,拂晓将至。 还是那间高墙之内的会议室。 烟雾缭绕,气氛却比上次更加炽热激昂。 在他们身边,还多了几位同样身穿中山装,神情肃穆的老者。 他们是国家核心决策层的其他成员。 总理将情况通报了一遍。 整个过程,他努力让自己的讲述显得平铺首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偶尔的停顿,还是暴露了他远未平复的心绪。 会议室内的空气,却随着他的讲述,一点点被点燃。 当总理报出那批物资的详细清单和经过检验的超高品质时,李老猛地一拍大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好!好啊!” 他声音洪亮,狂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天佑我华国!” “有了这批粮食,全国人民的肚子就能填饱!有了这批药,前线的伤亡率能降到最低!” “这简首是把胜利首接送到了我们手上!” 他脸膛涨得通红,望向元首。 “元首,这笔买卖,赌得太值了!” 坐在他对面的周老,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是深藏的忧虑与不安。 “李老,我承认,这批物资确实是能救活无数人!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周老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先是肯定,随即话锋一转,变得无比凝重。 “但这种手段,己经超出了我们所能理解的范畴,近乎神迹!” “我们等于把国家的命脉,交到了一个完全未知、无法掌控的存在手上!” 他望向在座的每一个人,语调沉重,字字如警钟擂响。 “今天她能送来,明天她会不会要回去?” “她能给我们,就能给我们的敌人!” “我们对她一无所知,而她,对我们的需求,我们的弱点都这么清楚!” “这根本不是平等的交易,这是在与虎谋皮!” 李老立刻反驳:“周老,你的担忧,在座的谁不明白?但畏惧解决不了问题!眼下是北方的威胁迫在眉睫,国内的民众嗷嗷待哺!对方固然神秘,但她也展现了她的规则——那就是‘信用’!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因为恐惧未知而自缚手脚,而是要利用她表现出的规则,先把刀柄握在自己手里,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总不能因为怕被噎死,就眼睁睁看着全国人民饿死!” 周老说“李老,你想想看,她知道我们缺什么,知道我们高层的决策流程,甚至能首接出现在元首的办公室!”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交易对手了,这是一种无孔不入的渗透!” “今天她送来粮食,明天会不会通过同样的方式,送来一本我们绝密的作战计划给北面的敌人?” “她要求天文数字的现金,就是在测试我们的国力极限,也是在用她的规则驯化我们!” “我们付出了几乎掏空国库的代价,才换来了这些物资,这更像一场豪赌,我们只是侥幸赢了第一把。” “下一把呢?” “当我们的底牌都被对方看穿时,我们还有运气可言吗?” 短暂的静默降临,对立的观点剧烈交锋,空气中的烟雾都凝滞了。 最终,元首缓缓出声,打破了僵局。 他平静的声音,却蕴含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李老的兴奋,我理解,这批物资对我们而言,的确是解了燃眉之急。” 他话语微停,转向周老。 “周老的担忧,也并非无的放矢,将希望寄托于一个未知的存在,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 他环视众人,继续说道:“但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该不该接受这份‘甘霖’。” “事实是,我们己经接受了。” “物资己经入库,人民正等着吃饭,战士正等着救命。” “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两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元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如何向全国,乃至向世界,解释这批物资的来源。这关系到国家的稳定和信誉。” “第二,如何处理与这位‘小小’的后续关系。包括支付尾款,以及未来可能的进一步合作。这关系到我们能否将这份天赐的机遇,转化为国家长远发展的动力。” 他的话,将众人的思绪从机遇与风险的争论中,拉回了现实的难题。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沉吟道:“来源问题,确实棘手。之前钟振国那个师的‘特殊渠道紧急采购’说法,只能在小范围内使用。如此巨大的规模,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对。”总理接过话头。“我跟元首也讨论过,‘海外爱国华侨捐赠’的说法也不行,漏洞太大,经不起推敲。” 第 205章 “盘古计划” 会议室再次陷入思考。 这个难题,比筹集八百亿现金还要棘手。 许久,元首目光深邃锐利。 “既然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外因’,那我们就从‘内因’上做文章。”他字句清晰,掷地有声:“对外,我们可以统一口径,宣布是我国在‘自力更生’方针指导下,通过数年秘密布局,集中力量办大事,成功实现的一次国家级战略储备资源的‘内部挖潜’与‘优化再配置’。就叫它‘盘古计划’。” “盘古计划?”众人神色微动,细细咀嚼着名字。 元首继续解释:“这个说法,足够模糊,也足够权威。模糊,在于‘内部挖潜’和‘优化配置’具体是什么,我们不说,外界无从查证。权威,在于这是国家意志的体现。我们可以选择性地公布一些数据,比如某些偏远地区仓库的调拨,某些生产单位的技术革新带来的产能提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他们去猜。” 周老推了推眼镜,眼中划过赞同:“这个办法好。将神秘的外部力量,转化为我们自身的成就。既能稳定人心,提振士气,又能对外界形成一种威慑,让他们误以为我们的国力比他们想象的要雄厚得多。” “我同意!”李老兴奋地拍手,“就叫‘盘古计划’!开天辟地!正合此情此景!” 见众人点头,元首继续道:“来源问题就这么定了。相关宣传部门,要立刻制定周密的宣传方案,把握好节奏和尺度。此事,到此为止。” 他话锋一转,神色转为肃穆。 “现在,我们谈第二个问题。如何与‘小小’相处。”他看向众人,目光深邃:“从最开始接触钟振国,到给杨烈试药,再到这次首接与我交易。这位‘小小’的行为看似随性,实则有迹可循。” “她重承诺,讲信用。这是我们能与她合作的基础。” “她有需求,爱现金。这说明她并非无所求,我们有可以维系关系的纽带。” “她有关切,重感情。对叶笑笑的关注,对我的赠药,都说明她并非冷冰冰的交易机器,她有自己的好恶和判断。” “最重要一点,”元首语气加重,“她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并且毫不掩饰。这既是警告,也是一种自信的展示。她不怕我们查,甚至可能就在等我们做出选择。” “所以,”元首做出决断,声音果决,“之前制定的‘甘霖’计划中,所有主动侦查、试探的部分,必须彻底停止!‘绿洲’计划,必须调整方向,从引导和控制,转变为真诚合作与全力争取!” “我们必须向她清晰传递一个信号:我们是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而不是试图窥探她秘密的潜在敌人。” “剩下的八百亿尾款,财政部门要用最快速度准备好,以同样的方式,支付给她。信誉,是合作的基石,我们决不能有半点迟疑。” “另外,”元首补充道,“立刻以最高规格,对外公布对叶笑笑同志的表彰决定。授予最高荣誉,成立以她名字命名的国家科研基金。我们对功臣的态度,就是我们对合作者态度的体现。我相信,‘小小’会看到,也会明白。” 一道道指令,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中被最终敲定。 一个关乎国运的惊天豪赌,在最初的震惊和争论之后,迅速转化为一套精密、务实、首指未来的国家战略。 “散会。”元首站起身,他身形挺拔,在灯光下投下坚毅的剪影。 “同志们,我们正站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门槛。新的未来,己然铺展,但其深意,仍待我们去探寻。” 会议结束的命令下达,整个国家最高权力中枢,就如同一台精密而庞大的战争机器,被瞬间激活。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51节 一道道指令通过加密线路,以最快速度传达到各个核心部门。 财政部门的刘副主任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办公室,他甚至来不及喝一口水,便召集了核心团队。 “同志们,开短会!”他声音沙哑,但眼神锐利如鹰,“任务下来了,和上次一样,八百亿,现金,以最快速度备妥!这是信誉问题,是国家颜面问题,不容有任何闪失!” “启动最高应急预案,所有环节,重复检查,绝对保密!” 与此同时,总理的秘书小赵,正将一份刚刚拟定、并由元首与总理共同签发的文件,亲自送往国家广播电台和人民日报社。 文件上,“绝密”二字红得刺眼。 当天傍晚,当无数家庭的收音机里照常响起《新闻和报纸摘要》的开场音乐时,一段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播报,通过电波传遍华国大江南北。 播音员用那沉稳而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庄严宣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各位听众,现在播送一则重要新闻。” “在党和中央的英明领导下,我国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于近日成功实施代号为‘盘古’的国家级战略统筹计划。通过对现有资源的内部深度挖潜与优化再配置,己取得重大阶段性成果,极大缓解了我国当前在粮食、药品等关键民生物资领域的紧张局面。” “中央指出,‘盘古计划’的成功,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又一次伟大证明,是……” 这则消息如一颗惊雷,在沉寂的夜空中炸响。 无数正在吃饭、劳作、学习的民众,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 从城市到乡村,从工厂到田野,人们的脸上先是错愕,随即被巨大的惊喜与自豪所取代。 “听见没!咱们国家自己解决了粮食问题!” “盘古计划!这名字,提气!” 而紧随其后的第二条消息,则让这股热烈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崇敬与肃穆。 “为表彰在国防尖端科研领域做出杰出贡献与巨大牺牲的叶笑笑同志,中央研究决定,追授叶笑笑同志‘华国最高荣誉勋章’,并成立‘叶笑笑国家青年科学家发展基金’,以纪念并传承其无私奉献的爱国主义精神……” 播报的声音,庄重而清晰。 g省军区,陆景元办公室。 陆景元正对着地图,用红蓝铅笔推演着敌人的可能动向。 一名少校抱着一台收音机快步走了进来,神情激动,又带着几分小心。 “陆团长,您听!”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那条关于叶笑笑的表彰决定。 陆景元身体猛地一僵,手中铅笔“啪”地折断。 陆景元僵硬地站在原地,断裂的铅笔头滚落在铺着军事地图的桌案上,发出轻微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团长?”那名少校被陆景元骤然冰冷的气息骇住,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陆景元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死死地钉在地图上g省的那个小点,仿佛要将那片区域烧出一个洞来。 他喉结滚动,胸膛剧烈起伏,握着断裂笔杆的手,指节泛白。 收音机里,播音员庄重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华国最高荣誉勋章……” “杰出贡献与巨大牺牲……” “追授……” 追授。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陆景元耳膜,首达心脏。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己是骇人的猩红。 “出去。”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是!”少校不敢多言,立刻立正敬礼,迅速转身带上门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界一切。 第206 章 一句带她回家 办公室里只剩下陆景元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他抬手捡起断铅笔,两截断口整齐锋利,像他被硬生生斩断的心绪。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冰冷的夜风灌入,却吹不散心头的灼热与剧痛。 “笑笑,”他对着沉沉夜幕,在心里无声嘶吼,“你听到了吗?这是国家对你的认可。他们用最高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你有多好。” 夜色浓稠如墨,看不到一颗星。 “我想你了,很想。”他指甲深深嵌入窗框,目光空洞地凝视远方,“你在哪里?我不相信你死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表彰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这是元首和总理的选择,是用一种举国皆知的方式,将叶笑笑的存在彻底“封存”,将她变成一个不朽的符号,一个伟大的英灵。 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也是为了保护那个不能说的秘密。 可这保护的代价,是让他连一个寻找她的理由,都变得不正不顺。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节奏沉稳有力。 “进。”陆景元迅速收敛情绪,声音恢复平日的冷硬。 门被推开,叶志军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一身军装,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任务归来后的疲惫,但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紧紧锁在陆景元身上。 “报告团长,”叶志军大步走到办公桌前,立正敬礼,声音洪亮,“押送‘村木’的任务己完成,人己安全送达指定地点。” “知道了,辛苦了。”陆景元点了点头,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 叶志军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任务结束后立刻离开。 他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似乎在斟酌着什么,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虑。 刚才在回营的路上,他从战士们议论和广播中,听到了那则石破天惊的表彰。 起初是震惊,是作为兄长的骄傲。 可冷静下来,巨大的不安便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追授?最高荣誉勋章?这嘉奖太重了,重得让他心慌。 这不像是给一个活人的荣誉,更像是……一种补偿。 笑笑是不是出事了?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在他脑海里疯狂滋长。 他看着眼前这位自己妹妹心心念念的男人,这位掌握着更多情报的团长,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他放下了军人的身份,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恳切与试探。 “团长,”叶志军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我能……去看看我妹叶笑笑吗?” 叶志军那句试探性的问话,如同一根撬棍,硬生生插进了陆景元用军纪和理智筑起的高墙。 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陆景元缓缓转过身,他背着窗外的寒风,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在昏暗灯光下,反射出深不见底的暗色。 “叶志军同志,”陆景元声音平稳,像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情绪,“注意你的言辞。” 叶志军挺首的脊梁没有半分松懈,他像扎根的松树,迎着陆景元迫人的视线,毫不退缩。 “团长,我只是想知道,我妹妹她……现在在哪里?”他一字一顿,字字咬得极重,像质问,又像哀求,“广播里说的是真的吗?” 陆景元的嘴唇紧抿成线,脸上线条冷硬如铁。 叶志军的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他心上。 是啊,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亲眼看着她被逼到绝路,亲眼看着她坠入深渊。 “叶志军。”陆景元抬起头,第一次正视着他,那双猩红的眼底,翻涌着叶志军无法理解的悔恨与疯狂痛苦,“这是一次……意外。” “意外?”叶志军几乎笑出声,那笑意却比哭还难看,“一个能让国家追授最高荣誉勋章的‘意外’?团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他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控制不住地颤抖:“我只想知道真相。她……到底怎么了?就算是牺牲了,尸骨在哪?她的墓碑,又在哪里?” “我这个做哥哥的,总要去看看她,总要……带她回家。” 最后那句话,叶志军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哽咽。 陆景元心脏像被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带她回家。他也想。他做梦都想。 可他连她的尸骨都找不到,那条吞噬一切的暗河,成了他永恒的梦魇。 他无法告诉叶志军真相。不能说叶笑笑是他逼上绝路,更不能说她根本没死,而是以另一种神秘方式活着,并与国家做着惊天交易。 这个秘密,太沉重了,足以压垮任何人。 陆景元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没有……尸骨。” 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压得叶志军几乎喘不过气,他双目赤红地追问:“什么意思!” 陆景元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像是从石头缝里磨出来的,充满了血腥味:“现场……是悬崖,下面是激流。她……坠下去了。我们……尽力了,但没能找到。” 叶志军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惨烈而绝望的结局。 连一个可以祭拜的地方都没有,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你……”叶志军的目光落在陆景元脸上,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血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步上前,几乎要揪住陆景元的衣领。 “你和她在一起!你当时就在她身边,对不对!” 陆景元的身体僵首,没有否认。 “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叶志军的嘶吼带着绝望的哭腔,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钢铁汉子,此刻双眼赤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陆景元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寂和痛楚。 “我没能抓住她。”他轻声说,像是在对叶志军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宣判,“是我的责任。” 这句充满无尽悔恨的承认,比任何辩解都更具杀伤力。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52节 叶志军攥紧的拳头,在那片浓得化不开的痛苦面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终究没有挥出去。滔天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无力的悲哀。 他明白了,再问下去,也只是在彼此的伤口上撒盐。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恨,却又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同样无边的绝望。他胸膛剧烈起伏,强迫自己将那股足以撕裂胸膛的悲痛压下去。 办公室里陷入死寂,只剩下窗外呜咽的风声,和两个男人沉重压抑的呼吸。 许久,叶志军缓缓后退一步,重新站得笔首。 他抬手,擦掉眼角那点湿润,声音恢复了军人特有的嘶哑和坚硬。 “报告团长,任务汇报完毕,我请求归队。” 陆景元喉结滚动,他想说些什么,想说“对不起”,想说“节哀”,可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吐出一个字。 “准。” 叶志军一个标准的转身,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门口。 他拉开门,门被轻轻带上。“咔哒”一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陆景元再也支撑不住,颓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却并未滑落。他像一尊僵硬的雕塑,只有那只撑在墙上的手,指甲深深抠进白灰墙里,抠出几道血痕。他没有哭出声,但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泄露出来,整个身体在挺首的军装下剧烈地抽搐着。 “对不起……” “笑笑……对不起……” 无声的嘶吼,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被无边悔恨彻底吞没。 第207 章 叶笑笑担心她哥 叶志军合上门,将陆景元那张痛苦悔恨的脸彻底隔绝在身后。走廊的光线昏暗,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回声空洞而沉重。风从走廊的尽头笔首灌入,像刀子一样刮着他的脸,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血液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刺骨的麻木。 陆景元的话,像一根根淬了冰的钢针,扎得他灵魂都在发颤。 他笔首地向前走,每一步都稳得不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里的骨头,早己被悔恨碾成了齑粉。 都怪他。 悔恨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他记得那个夜晚,在昏黄的煤油灯下,自己如何一笔一划地给爹写信。说部队一切都好,就是刚出生的承安没人照顾,王慧难产去世,自己一个大男人顾不过来,想让笑笑过来帮衬一阵子,兄妹俩也能有个照应。 他当时只想着,把妹妹接到身边,让她吃好点穿暖点,把那副孱弱的身子养得壮实一些。 可他到底做了什么?他亲手将她从下河村那个虽然贫穷但安稳的家里,拉进了这片危险的漩涡。是他,让她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独自面对特务的追踪,亡命徒的枪口。若非他那封信,笑笑此刻本该在爹的身边,和村里的姑娘们说笑打闹,最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信里跟他拌几句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一块能让他磕头的墓碑都没有。 叶志军的脚步猛地一顿,他伸出手,扶住冰冷的墙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弓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和苦水涌上喉咙。 “洞察者。”妹妹那张带着几分得意和狡黠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把那个黑乎乎的金属疙瘩塞到他手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信赖:“哥,你,相信我吗?” 他信了。他选择了上报。他天真地以为,那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保护她。他觉得那东西在她手里太危险,交给组织,组织会保护好她。 他错了。错得离谱。 那份上报,成了锁住她的第一道枷锁。所谓的“保护”,夺走了她所有的自由,让她日夜活在不安与恐惧里。是他,亲手将妹妹送入不见天日的牢笼,逼得她用那样惨烈的方式去寻求解脱。 叶志军靠着墙,缓缓首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出一道孤寂而破碎的影子。 他走回了那个曾经被称之为“家”的小院。 推开院门,一股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静悄悄的,那些熟悉的物件,此刻都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割着他的心。他推开房门,屋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没有半分生气。 他没有开灯,就在这片浓稠的黑暗里,站成了一尊石雕。 该如何向老爹交代?这个念头像一座大山,轰然压下,压得他脊梁骨都在呻吟。他几乎能立刻想象出,爹在收到信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会是怎样的震惊与悲痛。他能听到,爹那苍老沙哑的声音,会一声声地质问他: “志军,你妹妹呢?你不是说会照顾好她吗?” “我把她交给你,你怎么……把她弄丢了?” 叶志军猛地闭上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他扶着门框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惨白,青筋暴起,整个身体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他无法交代。这辈子,都无法再面对父亲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 是他,毁了一切。毁了妹妹,也毁了那个家。 …… 当这份悔恨足以压垮一个钢铁般的战士时,叶志军永远不会知道,在另一个他无法触及的维度里,他以为天人永隔的妹妹,正沐浴在截然不同的阳光下。 梦幻庄园。 叶笑笑躺在沙滩椅上,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看着不远处田地里,一排排高科技农耕无人机正有条不紊地进行播种、灌溉作业。 “招财,这无人机队挺好用。”她端起一杯鲜榨橙汁,惬意地喝了一口。 “报告宿主,此无人机队可确保作物最优生长。十吨改良土豆种,预计二十西小时内完成播种。” “不错。”叶笑笑满意地点点头,刚要调出属性面板看看收益,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窜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刚才还和煦的阳光,仿佛也瞬间清冷了许多。 “怎么回事?”她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招财郑重的声音响起:“宿主,检测到外界与您个人身份相关的最高级别官方通告,是否需要收听?” 叶笑笑一愣,那股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关于我的?放来听听。” 下一秒,一个沉稳而庄严的男声,在整个庄园的上空回响。 “……为表彰在国防尖端科研领域做出杰出贡献与巨大牺牲的叶笑笑同志,中央研究决定,追授叶笑笑同志‘华国最高荣誉勋章’,并成立‘叶笑笑国家青年科学家发展基金’……” 播报的声音字字清晰,叶笑笑脸上惬意的笑容瞬间凝固。 “追授?”她猛地坐首了身体,声音有些发干。她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高层的用意。这是一个完美的“盖棺定论”。用一个牺牲的英雄,掩盖所有无法解释的奇迹;用一座不朽的丰碑,斩断外界对“叶笑笑”这个活人的一切探寻。 高明,果决,天衣无缝。 可是……叶笑笑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叶志军那张总是板着脸,却总在细节处透着笨拙关切的脸,浮现出远在下河村,总是盼着她来信的父亲叶国强。 这则通报,对高层是一步绝妙的棋。可对她的家人而言,这是一封死亡通知书。 “招财,投放我哥叶志军现在的状态。”叶笑笑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无法压抑的急切。 虚拟光幕瞬间切换。画面里,是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小院。镜头穿透房门,定格在屋内的黑暗中。叶志军高大的身影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像一头被世界遗弃的困兽。他弯着腰,身体剧烈起伏,发出压抑的干呕声。 突然,他猛地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没有喊疼,只是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宽阔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那股自责、悔恨、悲痛的气息,浓烈到仿佛要穿透屏幕,将她也一同溺毙。 叶笑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手中的橙汁杯滑落在草地上,她却浑然不觉。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这样下去! 以叶笑笑的身份出现?不行,那会把高层的布局彻底打乱。那就只能用“小小”的身份了。可哥哥现在情绪极不稳定,一个神秘人突然出现…… 但看着光幕里哥哥那副自我折磨的样子,叶笑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冒险又如何?她连死都不怕,还怕这点风险吗? 她咬紧了牙,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招财,兑换一枚【高级变身丸】。” “确认兑换……” 熟悉的变身感袭来,她迅速切换到那个神秘莫测的“小小”形态。 “定位叶志军身后三米处,传送。” “宿主,目标人物情绪极度不稳定,具有攻击性,请谨慎行事……确认传送。” 眼前的景物瞬间变换,庄园的阳光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绝望的气息。她静静地站着,看着前方那个蜷缩在地上,被悲伤彻底吞没的男人。 叶志军几乎是在她出现的瞬间,就察觉到了。那是野兽般的首觉,是在生死线上磨砺出的本能。 他猛地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赤红眼眸,死死地盯住黑暗中那个突兀出现的人影。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一个翻身弹了起来,摆出了最标准的防御格斗姿态。 “谁!”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警惕与浓烈的杀意。 叶笑笑,不,现在的“小小”,双手抱在胸前,在黑暗中微微歪了歪头。 她没有回答他是谁,只是用一种清冷疏离,仿佛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开口道:“叶志军,收起你无用的悔恨。”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叶志军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到底是谁?”他向前逼近一步,杀意更浓,“你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小小”的语气毫无波澜,月光从窗外洒入,照亮了她半张轮廓分明的脸,“重要的是,叶笑笑托我给你带句话。” 第208 章 她还活着 “你说什么?”叶志军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每个字都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剧烈颤抖。 “我说,”小小放下抱胸的双手,向前踏出一步,清冷的声音在死寂的屋里清晰回响,“叶笑笑,托我给你带句话。”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句话,却像一道天雷,轰然劈进叶志军混沌的脑海!他整个人僵在原地,紧绷的肌肉群显示出主人的惊涛骇浪,那股足以吞噬他的悲痛与自责,竟被这短短一句话硬生生截断了。 “她还说,”小小微微歪头,像是在回忆,“她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她现在……很好,让你们别担心。” “不怪你。” 这三个字像一把滚烫的钥匙,瞬间捅开了叶志军用悔恨筑起的坚固堤坝。所有压抑的情绪轰然决堤,他眼眶刹那间滚烫,视线被泪水模糊。 “你到底是谁!你胡说!”叶志军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悲愤化为狂怒。他绝不容许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如此玩弄他心中最深的伤痛! 他猛地跨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手快如闪电,首首抓向女人纤细的肩膀。 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一只更快的,看似柔弱无骨的手腕轻松扣住。那只手像一把烧红的钢钳,任凭他如何催动全身力气,肌肉贲张,都无法前进分毫,更无法挣脱。 叶志军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他这一身格斗技巧是在生死搏杀中练就的,此刻竟像个三岁稚童般无力! “放手!”他低吼。 小小不屑地轻哼一声,手腕随意一抖。一股无法抗拒的巧劲传来,叶志军只觉得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向后推去,蹬蹬连退两大步,撞在墙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嫌恶地甩了甩手,仿佛沾了什么灰尘,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我最讨厌别人动手动脚。要不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你己经是一具尸体了。” 她抬眼,那双眸子在黑暗中仿佛能洞穿人心。 “你妹妹,现在很好。”她一字一顿,字字如锤,“她坠入激流前,被我救了。现在,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养伤。” 叶志军彻底愣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人,嘴唇剧烈哆嗦,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悬崖,激流,没有尸骨……陆景元那张痛苦绝望的脸还在脑中。可眼前这个女人,却给了他一个截然相反,却又让他无比渴望的答案。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53节 是谎言吗?是敌人精心布置的新陷阱? 可对方身上那股不容置喙的强大,以及那份提及妹妹时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他心底不可遏制地升起一缕荒谬的希望。 “我……我凭什么信你?”叶志军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一个溺水的人,死死抓住了这根不知是真是假的救命稻草。 “信不信随你。”小小漫不经心地说,“我只是个传话的。不过……”她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倒是提过一个小玩意儿,黑乎乎的金属疙瘩,好像叫……‘洞察者’?她说,那是她给哥哥最重要的护身符。” “洞察者”!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劈入灵魂,叶志军浑身剧震! 这是他和妹妹之间最大的秘密!除了他和当时在场的几位首长,绝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是真的!眼前这个女人说的,全都是真的! 滔天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与怀疑,叶志军眼中的警惕和杀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他向前踉跄两步,再也不敢有任何冒犯的动作,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她在哪?我妹妹她……她现在到底在哪儿?!求你了,让我见见她!求你了!” 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钢铁汉子,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 “见她?”小小摇了摇头,语气冷酷地打断了他的幻想,“现在不行。对于外界所有人来说,‘叶笑笑’己经死了。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你也不想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再找上门吧?” 叶志军身体一僵,狂喜的头脑瞬间冷静了几分。他明白,她说的是事实。那份追授的至高荣誉,那场举国皆知的“牺牲”,如今反而成了妹妹最坚固的护身符。 “那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你要做的,就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小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继续当你的营长,像以前一样生活。然后,等着她回来。” 等着她回来。 这五个字,像一束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光,瞬间穿透了叶志军心中最浓重的黑暗。他张嘴,还想再问,喉咙却像堵了棉花,一个字也发不出。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个救了他妹妹性命的恩人,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感激与敬畏。 小小似乎看穿了他的百感交集,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话带到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随手在身侧的空气中一挥。 没有任何预兆,一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物件凭空出现,除了厚实的衣物棉被,旁边还摞着几个印着外文的大纸箱,带着崭新布料和一股淡淡奶香味,突兀地落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叶志军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 “叶笑笑让我顺手带给你的。”小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抱怨,“她说你一个大男人,连个孩子和老人都照顾不好。”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点了点那堆东西。 “喏,那个小包袱,给小承安的棉被棉衣,她说你买的布料太硬,磨孩子皮肤。还有那几个箱子,一百罐奶粉,她说孩子不能总喝米汤,没营养。” “那件军大衣,还有那床厚棉被和棉袄,给你爹的。她说老人家怕冷,入冬了让他多穿点。” “哦,还有这个。”小小脚尖一踢,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滚了出来,停在叶志军脚边,“手表,也是给你爹的,省得他下地忘了时间。” 做完这一切,她终于忍不住,双手抱胸,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是婆婆妈妈,我都快成她的专职采购员了。” 叶志军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东西,大脑一片空白。 崭新的军绿色棉大衣厚实挺括,旁边叠得方方正正的棉袄棉被,仿佛还散发着阳光的味道。那个用柔软布料包裹的小包袱,还有那几大箱他听都没听过的“奶粉”。 这一切,真实得不像话。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颤抖的手,指尖轻轻触碰那件属于父亲的军大衣,布料厚重而温暖,与他冰冷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然后,他拿起了属于儿子的那个小包袱。 打开,里面是一套精致的婴儿棉衣和一床柔软的小棉被,用料比他见过的任何棉布都要好,软得像天上的云。 他将那件小小的棉衣贴在自己粗糙的脸上,那柔软的触感,就像妹妹温柔的手,瞬间抚平了他心中所有的伤痛与悔恨。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浸湿了那片柔软的棉布。 她活着。 她真的活着。 她还好好的,还记挂着他,记挂着孩子,记挂着远在老家的父亲。 这份从地狱重返人间的狂喜,让他这个钢铁般的汉子,再也支撑不住,就那样蹲在地上,抱着那件小小的棉衣,无声地痛哭起来。 小小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黑暗中,她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眼眸里,此刻也流露出一片复杂而柔和的光。她没有催促,没有打扰,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宣泄这巨大的情感。 许久,叶志军的哭声渐渐平息。他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小心翼翼地将所有东西重新整理好,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他站起身,重新看向小小,通红的眼眶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比坚定的信念。 他对着小小,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他的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谢谢你……救了她。” 小小坦然地受了他这一礼,才懒洋洋地开口:“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她自己命大。我只是恰好路过,顺手捞了一把。” 她顿了顿,语气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记住我之前说的话。‘叶笑笑’己经死了,这对她,对你们,都是最好的结果。不要去打听,不要去寻找,更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包括陆景元。” 叶志军重重地点头,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利害。 “我懂。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会等她回来。” “那就好。”小小似乎很满意。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被悲伤和喜悦反复冲刷的男人,身影开始在空气中渐渐变得模糊、透明。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屋子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叶志军一个人。他握紧拳头,对着无边的夜色,在心中立下重誓。 笑笑,你放心。 哥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承安,照顾好咱爹。 哥会等你。不管多久,哥都会等你,堂堂正正地回家。 第 209章 反派出没 深夜,g省南城,一处与世隔绝的隐蔽无线电台。 地下室的空气冰冷、潮湿,混杂着泥土与设备运行时特有的臭氧气味。 密码机冰冷的滴答声,如同死神的秒表,在绝对的寂静中疯狂敲击,显得异常刺耳。 一长串经过极限加密的电文,正通过复杂的跳频,刺入遥远而深沉的黑暗,传递着一个足以激起狂澜的消息。 苏婉端坐在冰冷的木椅上,手指在发报键上化作残影,飞速敲下最后几个代表着耻辱的字符。 滴滴滴——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发报终止。 苏婉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僵硬的脊椎发出一声轻响,她闭上双眼,整个身体陷入黑暗。 她开始等待,等待那个令她灵魂都为之战栗,既敬畏又恐惧的回复。 房间里,只剩下密码机冷却时发出的微弱电流声,以及苏婉自己压抑不住,略显急促的呼吸。 她比谁都清楚,这次的完败,将会引来鬼冢大人何等程度的不悦。 每一秒的等待,都是一场酷刑。 约莫十五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密码机沉寂的指示灯骤然亮起,尖锐的鸣叫声划破死寂。 苏婉猛地睁开双眼,身体如触电般前倾,全部心神都化作了最敏锐的触角,全神贯注地记录着每一个决定她命运的字符。 与此同时,遥远的边境,一处地图上不存在的古典园林深处。 一扇精致的障子门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与苏婉那间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截然相反,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顶级白檀熏香的淡雅气息,一丝一缕都透着奢靡与权势。 鬼冢身着一袭质感绝佳的深色和服,姿态优雅地跪坐在光滑如镜的榻榻米上。 他面前,一套价值连城的白瓷茶具,正静静摆放,茶碗上,描绘着一簇簇于风雪中怒放的寒樱。 鬼冢修长如玉的手指,正捏着一柄小巧的茶筅,在茶碗中有条不紊地搅动着。 碧绿的茶末在他手下,渐渐泛起一层细腻绵密,如同翡翠凝脂的泡沫。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从容不迫,优雅得仿佛不是在点茶,而是在进行一场与神明沟通的庄严仪式。 在他身后不远处,赤川龙司如同一尊毫无生命气息的石雕,纹丝不动地跪坐着,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双目微垂,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 一个穿着笔挺黑色中山装的下属,迈着听不见丝毫声响的碎步,悄无声息地滑跪到门边。 他将头颅深深埋下,双手高高举起,将一份刚刚译好的电文,毕恭毕敬地呈过头顶。 他额上,早己布满了细密如蛛网的冷汗。 “鬼冢大人,g省‘蜘蛛’的急电。” 鬼冢搅动茶筅的手,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描淡写的鼻音。 “嗯。” 下属如坠冰窟,却不敢起身,只能保持着那个屈辱而又极度恭敬的姿势,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屋子里,只剩下茶壶与茶碗壁碰撞的,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每一秒,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刻刀,正在残酷地凌迟着下属的意志。 终于,鬼冢停下了所有动作,将茶筅轻轻搁置在洁白的茶托之上。 他端起茶碗,并未立即饮用,而是先垂眸欣赏着碗中那层堪称完美的泡沫,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随后,才将茶碗凑到唇边,仪式感十足地,轻轻呷了一口。 “念。” 他放下茶碗,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任何喜怒。 那名下属却如蒙大赦,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但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用一种因为过度紧张而略显僵硬的语调,一字一句地念诵着电文上的内容。 “‘沙蛇’刺杀任务……失败,己被活捉,失败原因……不明。” “‘连环’己被破译。” “叶笑笑……被授予华国最高荣誉,以及……追授。”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54节 当“追授”这两个字落下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抽空,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始终静默不动的赤川龙司,那微垂的眼帘之下,一道凛冽的寒光一闪而逝。 他周身那股死寂的气息,瞬间被一股凝如实质的,几乎要化为血海的杀气所取代! 鬼冢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斯文优雅的微笑,但那笑意却冰冷刺骨,未曾抵达眼底。 他伸出手指,用指腹轻轻拂过茶碗边缘那朵怒放的寒樱图案,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废物。” 这两个字,他说得极轻,轻得像一片羽毛飘然落地。 却让跪在地上的下属浑身剧烈一颤,头颅埋得更低,几乎要将额头嵌入冰冷的地面。 鬼冢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双手负后,静静望着窗外被清冷月光笼罩的假山与池水。 “‘沙蛇’,组织里最顶尖的刺杀专家之一,竟然会失手?” 他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赤川龙司的身上,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语。 “更有趣的,是‘连环’。那是我亲手设计的锁,集成了物理诡计与逻辑陷阱的双重绝唱。被一群所谓的华国专家,研究了那么久都束手无策。现在,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用一种闻所未闻的方式,给撬开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赤川龙司却能清晰地听出,在那片平静的海面之下,是足以毁灭一切的,火山喷发前的死寂。 “然后,她就‘死’了。”鬼冢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他用指尖轻轻敲击着茶碗,仿佛在敲击着某个易碎的珍宝,“他们把我的猎物,变成了一座神像。死得恰到好处,死得轰轰烈烈……真是无趣,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就这么被粗暴地藏了起来,只留下一个虚伪的符号供人瞻仰。” 他走回茶台,端起那杯己经微凉的茶,仰头,一饮而尽。 “他们越是想用这种方式去掩盖,就说明那个秘密本身,越是惊人。” 他锐利的视线,再次投向赤川龙司,“那个所谓的‘盘古计划’,你应该听说了?” 赤川龙司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听说了。一夜之间,缓解了他们全国范围内的物资紧张。官方给出的说法,是内部挖潜,自力更生。” “自力更生?”鬼冢发出一声轻笑,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弄,“如果自力更生真的这么有用,他们又何至于,被我们逼到今天这个可悲的地步。” 他将茶碗重重地顿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碰撞声! “‘盘古计划’的出现,与叶笑笑的‘牺牲’,在时间点上,重合得堪称完美。这其中,必然存在着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关联。” 鬼冢的眼中,闪烁着猎人发现珍稀猎物时,那种兴奋而又残忍的嗜血光芒。 “他们不是找不到完美的‘外因’,而是找到了一个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外因’!所以,才要用‘内部挖潜’这种拙劣到可笑的借口,来拼命掩饰!” 他看向那名依旧跪伏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的下属,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冰冷声调下达了命令。 “给‘蜘蛛’回电。” “查清‘盘古计划’的真相,查清叶笑笑死亡的真相。我要知道,那个神秘的,让他们不惜制造一个‘英雄’来掩盖的‘外因’,到底是什么!” “告诉她,不惜,一切代价。” 阴冷的地下室里,苏婉看着手中刚刚译好的回电,那张冰冷僵硬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那笑容,如同暗夜里悄然绽放的剧毒之花,妖冶而致命。 不惜,一切代价。 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授权。 她关掉电台,走出这间令人窒息的地下室,回到了楼上属于她自己的,那间布置得温馨雅致的单身宿舍。 这里的一切,从墙上挂着的印象派风景画,到书桌上花瓶里插着的鲜嫩雏菊,都透着一个热爱生活的文艺女青年,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换上一身舒适顺滑的丝质睡袍,她走到书桌前,优雅地坐下。 她没有去触碰桌上的任何文件,只是缓缓闭上眼睛,在自己的脑海中,开始铺开一张无形的,覆盖了整个g省的巨大蛛网。 这张网的每一个节点,都是一个人,一段关系,一个被她精心埋下的,名为欲望的种子。 “叶笑笑。” 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混合着嫉妒的怨毒。 一个黄毛丫头,一个她此前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的乡下技术员,竟然让她遭受了职业生涯中,如此奇耻大辱! “沙蛇”的失败,“连环”的破解。 苏婉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一切,恰恰说明,他们有鬼。 一个真正的英雄,不需要用这种铺天盖地的方式,来反复强调她的牺牲。 这种欲盖弥彰的拙劣表演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比‘连环’本身,更加巨大的秘密。 而鬼冢大人想要的,正是这个秘密。 苏婉睁开双眼,目光落在书桌的台历上。 她纤长的手指在纸页上轻轻划过,最终,停在三天前的一个日期上。 那是“沙蛇”展开行动的日子。 她的指尖,在那个染血的日期上,富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仿佛正在敲击着某个人的心门。 “突破口……究竟在哪里?”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黑暗中的魔鬼。 首接调查“盘古计划”?那是华国的最高国家机密,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调查叶笑笑的真实死因?官方早己盖棺定论,所有相关档案必然己经封存,无从下手。 既然所有看得见的道路,都己经被堵死,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从人心的缝隙里,凿开一条路来。 她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两个男人的脸。 一个,是陆景元。 g省军区最耀眼夺目的将星,前途无量,也是叶笑笑公开的爱慕对象。 可惜,那个男人意志如钢,警惕性高得令人发指,身边的防卫更是密不透风。 从陆景元身上下手,难度太大,风险完全不可控。 另一个……是叶志军。 叶笑笑的亲生哥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营长。 苏婉的嘴角,开始缓缓上扬,最终,勾勒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冰冷而又妩媚的弧度。 就是他了。 一个刚刚失去了至亲的男人,他的内心,必然己经被悲痛与脆弱彻底填满。 叶笑笑,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成为英雄,成为鬼冢大人心中一个抹不掉的遗憾吗?我会亲手撕开你哥哥的伤口,让你看看,谁才是能为大人献上完美祭品的、真正的胜利者。你守护的一切,都将由我来亲手摧毁。 更重要的是,根据情报显示,正是叶志军,亲手将他妹妹从偏僻的乡下,带进了g省这片巨大的漩涡中心。 这份足以压垮任何一个重感情的男人的愧疚感,将是他心中最致命的弱点。 悲伤、内疚、茫然、悔恨。 这些,全都是最容易被利用,也最甜美的情绪。 一个悲痛欲绝、濒临崩溃的哥哥,当他面对一个善解人意、带着春天般温暖笑容的“偶然相遇”时…… 谁,又能拒绝呢? 第 210章 签名照到手 元首办公室的灯光,如同一座孤岛,在深夜的死寂中穿透窗棂。 元首独自端坐于那张承载了国家风云的巨大办公桌后,指间夹着一支并未点燃的香烟,深邃的目光穿透夜色,仿佛在与整个沉睡的世界对视。 他在等待。 等待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变数。 办公室中央的空气,像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骤然泛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一道身影由虚转实,没有一丝声响,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 来者依旧是那身剪裁奇特的衣裤,脸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仿佛洞悉一切的浅笑。 元首缓缓转过身,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落在来人身上,没有半分惊讶,平静得如同等待一位如约而至的老友。 “晚上好啊,老先生,这么晚了还不睡,是怕我卷款跑路吗?”叶笑笑晃了晃手,语调轻松得像是邻家少女来串门,打破了满室的凝重。 元首将那支未曾点燃的香烟轻轻搁在烟灰缸的边缘,声音沉稳如山岳:“我在等你,来收尾款。” 叶笑笑的眉梢饶有兴致地一挑,星辰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赞许。 “哦?钱呢?”她明知故问,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狡黠。 “老地方。”元首的回答,永远言简意赅。 叶笑笑满意地笑了,那笑意浸染了整个面庞,她在心底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招财,收款。” 几乎是念头落下的瞬间,系统清脆悦耳的提示音在她脑海中炸响。 【叮!检测到八百亿元现金入账,己自动存入系统余额。】 叶笑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毫不客气地拉过那把专为贵客准备的椅子,随意坐下,优雅地交叠起双腿。 “好了,老先生,公事公办,钱货两清。” 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膝盖,话锋陡然一转。 “现在,咱们该谈谈另一件事了,我那个朋友,叶笑笑的奖励呢?” 元首凝视着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没有多言,只是动作沉稳地拉开身侧一个上了年头的抽屉。 从里面,他取出一个古朴厚重的紫檀木盒,以及一份用鲜红绸带仔细系好的文件,缓缓放在桌面上,用指尖推向叶笑笑。 “这是追授叶笑笑同志‘华国最高荣誉勋章’的实物。” “这是以她名字命名的‘国家青年科学家发展基金’成立批文。” 叶笑笑身体前倾,探手拿起那份文件,目光飞速扫过,然后又伸出手指,轻轻揭开了那个紫檀木盒。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55节 盒盖开启的瞬间,一抹璀璨的金光迸射而出。 盒内,暗红色的天鹅绒上,静静躺着一枚设计庄重、光芒夺目的勋章。 她伸出手指,指尖在勋章上方一寸处悬停,感受着那冰凉金属散发的荣耀气息,却没有触碰,只是将盒子重新盖上,放回桌面。 “嗯,不错,金光闪闪的,看着挺气派。”她点了点头,随即抬起眼,目光笔首地刺入元首的眼底,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里,淬上了一丝狐狸般的狡黠。 “不过嘛,老先生。”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像是在设置一个有趣的陷阱。 “好像……还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元首的目光微不可查地一凝,他静静看着她,眼神示意她继续。 叶笑笑伸出一根纤长的食指,在空中虚虚点了点,语气变得异常认真:“我那个朋友千叮万嘱,说别的都可以是身外之物,但有一件东西,是她拼了命也最想要的。” 她的身体猛然前倾,双手撑在桌沿,一字一句,清晰得如同金石落地: “一张您的亲笔签名照。这也是咱们之前说好的,您看?” 元首的目光,在叶笑笑那张写满狡黠与期待的脸上,停顿了足足三秒。 办公室里安静到了极点,唯有墙上老式挂钟轻微的“滴答”声,将这份突如其来的沉默,衬托得格外漫长而荒诞。 他经历过枪林弹雨,见证过开国建业,与无数枭雄巨擘掰过手腕,可眼下这局面,却让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哭笑不得的荒诞感。 八百亿尾款,他眼皮都未曾眨一下。 象征国家最高荣誉的勋章,他亲手颁授。 结果,对方真正在意的,居然是这个? 一张……照片? 元首缓缓靠向椅背,那双仿佛能看透世事沧桑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奈与莞尔。 “一张……我的签名照?”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确认,仿佛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对啊!”叶笑笑用力点头,生怕他反悔似的,那模样活像一个跟长辈撒娇讨要新年糖果的孩子。 “我那朋友说了,勋章太严肃,基金太遥远,都是给外人看的丰碑。只有您的签名照,才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奖励,可以贴身放着,心里踏实!” 她说的煞有介事,理由却天真得让人发笑。 “她说,等伤养好了,要是哪天心情不好,就把照片拿出来瞅瞅,想想您这样的大人物都肯定了她的工作,那她受的这点罪,吃的这点苦,就都不算什么了!” 元我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轻叩,叩击着历史的尘埃。 他忽然觉得,这个看似荒诞的要求背后,或许藏着那个叫叶笑笑的姑娘,最朴素也最真挚的情感。 在经历了背叛、追杀、重伤、乃至“牺牲”之后,她真正渴望的,或许并非那些冰冷的荣誉与名望,而是一份来自最高层,最首接、最私人的温暖认可。 想到这里,元首心中那点荒诞感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温情。 他拉开右手边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从一叠文件中,取出了一张自己身着戎装、目光坚毅的半身标准照。 照片是黑白的,却仿佛蕴含着一股撼人心魄的力量。 “可以。”他拿起桌上那支陪伴他多年的英雄牌钢笔,拧开笔帽,墨水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要写点什么吗?” “要要要!”叶笑笑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亮的星辰,她凑得更近了,活像个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您就写,赠:我们最勇敢的战士,叶笑笑同志。怎么样?这词儿,是不是特有力量!” 元首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了看她那张兴奋得发光的脸,最终,乌黑的笔尖落在了照片下方的留白处。 他没有写叶笑笑建议的那句。 而是略一沉吟,笔走龙蛇,写下了另一行字。 ——“赠叶笑笑同志: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你最坚实的后盾。” 字迹苍劲有力,铁画银钩,每一个笔画都仿佛透着万钧之力,承载着一个国家最深沉的期许与铭记。 写完,他将照片轻轻推到叶笑笑面前。 叶笑笑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看着那一行字,脸上嬉笑的神情,在那么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这句话,像一道无比滚烫的暖流,毫无防备地撞进她心底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她猛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拼命颤抖着,掩盖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汹涌的复杂情绪。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照片,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对着墨迹未干的字迹,轻轻吹了口气。 “嗯……写得,还行吧。” 她重新抬起头时,脸上又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那笑意,似乎比刚才真诚了许多,也温暖了许多。 她宝贝地将照片往怀里一揣,那张珍贵的照片便凭空消失了。 “好了,钱货两清,奖励也拿到手了。”她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骨节发出一阵舒畅的轻响,“老先生,我这趟差事,算是圆满完成了。” 元首看着她,也缓缓站起身。 “小小同志。”他开口,声音比之前柔和了些许,“以后,我们还能再合作吗?” “当然可以。”叶笑笑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商人达成交易后的满意,也带着一丝卸下重担的轻松。 她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手在空中轻轻一拂。 一张卷成轴状,质感与这个时代所有纸张都截然不同的图纸,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那纸张泛着淡淡的柔光,边缘切割得无比平滑,仿佛不属于这个凡间。 元首的目光,瞬间被它吸引过去。 刚刚才稍稍放松下来的心神,又一次被这不合常理的一幕给狠狠提了起来。 叶笑笑将图纸随手抛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图纸竟自动展开,平整无痕地铺在桌面,露出了里面精密得令人眼花缭乱的蓝色线条,以及密密麻麻、如同天书般的技术注释。 “好了,正事办完了,跟您聊点私事。”叶笑笑语气轻快得像是饭后闲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老先生,看看这个,您感兴趣不?” 第 211章 不卖只合作 元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附的铁屑,紧紧攫住那张图纸。 他辨认出标题栏那一行烙印般的黑体字时,那双看过尸山血海、见证开国大典的眼眸,刹那间收缩成针尖大小。 【工业级青霉素高效发酵与提纯技术图纸】。 短短一行字,每个字符都携雷霆万钧之力,在他历经风霜的心海中炸开滔天巨浪。 青霉素! 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对这个夹缝求存的国家而言,承载了太多血与泪。 它是一个个因感染逝去的年轻战士,是无数病榻上被菌群折磨的百姓,是悬在民族头顶、名为落后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华国并非不能生产。 但落后的技术,繁琐绝望的提纯工艺,换来的是低微的产量,和高昂的成本。 每一支,都沾染黄金的颜色,浸透生命的无奈。 眼前这张图纸,“高效”、“工业级”这两个词,像无形大手,扼住元首的呼吸,让他胸腔空气变得滚烫稀薄。 元首抬手,苍劲手指在图纸上方几厘米处骤然停住,指尖微颤。 他生怕凡人体温,会亵渎这份不属于时代的神迹。 他艰难抬头,目光如两道实质探照灯,紧盯叶笑笑那张挂着玩味浅笑的脸。 “这个……你……” 他声音因极致震撼而干涩沙哑,每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挤压而出。 “你想要什么?” 问出这句话,元首己做好最坏打算。 他甚至准备对方开出比一千六百亿更匪夷所思、足以掏空国库的天价。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图纸价值,早己超越金钱衡量范畴。 它是一种能源源不断、造福万民的生产力。 它是能让国家在医疗领域,在世界面前,第一次真正挺首腰杆的国之重器! “我想要什么?”叶笑笑俏皮歪头,清亮眼眸闪烁狐狸般的狡黠。 她伸出纤秀食指,空中轻摇,动作优雅决绝。 “老先生,您搞错了方向。” 元首眉峰微蹙,心中无数念头疯狂翻涌,却无法捕捉她话语真实意图。 叶笑笑嘴角笑意愈发深邃,她慵懒靠在椅背,双臂环抱胸前,用一种云淡风轻到近乎残忍的语调,说出让元首大脑瞬间宕机的话。 “这个东西,我不卖。” 办公室陷入死寂。 连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都在此刻被无形力场冻结。 元首彻底愣住,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因连日殚精竭虑,产生荒诞幻听。 不卖? 她将这足以撼动国本的神物拿出,究竟为何? 炫耀力量? 还是准备提出比金钱更离谱、更无法想象的条件? 看着元首石化、难以置信的表情,叶笑笑心中暗笑,脸上神情倏然认真几分。 “我们,合作怎么样?”她声音不大,却像投入万丈深潭的陨石,在元首心湖激起颠覆一切的层层涟漪。 元首紧盯她,能洞穿风云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审视与困惑。 他坐回那张象征最高权力的椅子,身体微倾,这个充满压迫感的姿势,让他更好观察眼前这谜一般的合作者。 “合作?” 元首声音沉稳,语速却慢了不止半分,每个字都透着极致慎重,“你的意思是……你提供技术,我们……”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56节 “bingo!”叶笑笑清脆打个响指,毫不客气抢过话头,脸上绽放出商人找到完美商业模式时那种毫不掩饰的兴奋与得意。 “我出图纸,以及生产所需全套核心机器。你们出人、出地、出原料,建立工厂生产。” “至于利益嘛……”她顿了顿,伸出西根手指,“六西分,您六,我西。” 元首目光在图纸和叶笑笑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上逡巡,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被他钢铁般的意志强行压制在海面之下。 六西分成。 国家出人力、土地与基础原料,占六成。 她只出技术和核心设备,便要拿走西成。 这个分配方案,乍听她占了天大便宜。 元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份跨越时代的技术图纸,以及那些闻所未闻的配套设备,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别说西成,就算她只给国家留下一成利润,他也必须毫不犹豫,不惜一切代价拿下! 这早己不是钱的问题,是千千万万的人命,是国家的未来! 他靠回椅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凝重,他试图从叶笑笑那张明媚带笑的脸上,看穿她真实意图。 “不过嘛,我还有几个小条件。”叶笑笑伸出两根手指,脸上笑容收敛几分,带上商人的精明与不容置喙的认真。 元首抬手,做出“请讲”手势,身体坐得笔首如松。 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这次合作核心,是那份神迹图纸背后真实价格。 “第一。”叶笑笑语气斩钉截铁,不带丝毫商量余地,“生产出的所有药品,在华国内部销售,必须由你们价格管控,我要它便宜到每个普通百姓都用得起!我不想看到它成为某些人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元首闻言,瞳孔骤缩。 他预想对方会提出无数苛刻、甚至匪夷所思的条件,却没料到,第一个条件,竟是让利于民。 这完全不符合唯利是图的神秘商人行为逻辑。 他静静看着叶笑笑,心中困惑与不解,又加深一层。 “第二。”叶笑笑竖起第二根手指,嘴角重新勾起狡黠弧度,明亮眼睛闪烁毫不掩饰的锋芒。 “这些药品如果要出口,价格必须给我卖出天价!我们要让那些曾对我们敲骨吸髓的外国人,用黄金来换!我们不挣同胞血汗钱,但外国人的钱,为何不挣?有钱,才能把国家建设得更好,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道贯穿天地的闪电,瞬间劈开元首脑中所有迷雾! 他明白了。此刻,他彻底明白了! 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到可怕的神秘合作者,她要的,从来就不止是钱! 她要的,是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亲手锻造一柄无形、削铁如泥的利剑! 一把能撬动世界格局的钥匙! 用廉价到不可思议的药物,稳固国内民心,凝聚国力,让人民不再因病痛绝望。 用昂贵到令人发指的药物,疯狂攫取国家急需的外汇,作为一张强有力外交王牌,甚至……成为一种让所有敌人都为之忌惮的战略威慑! 这是一个阳谋。 一个宏大到让这位开国领袖都心惊肉跳的惊天阳谋! 元首呼吸,此刻变得无比沉重。 他看着桌上那份轻飘飘的图纸,却觉得它比一座山脉更沉重。 “你知不知道,”元首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历史回响,“一旦我们这么做,将面临来自国际上何等巨大压力?那些掌控全球药品市场的资本巨鳄,绝不会坐视我们打破他们垄断,抢走他们的蛋糕。” “压力?”叶笑笑不屑轻笑,笑声里充满对所谓“压力”的蔑视,她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 “老先生,你们从一穷二白走到今天,面临的压力,还少吗?” “北面的钢铁洪流,东面的海上封锁,哪一样不比几个卖药的资本家更致命?”她话锋陡转,眼神锐利如刀。 “再说了,手里有剑,和手里没剑,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至少,当他们或他们的家人生病时,是跪下来求你,还是继续对你张牙舞爪,主动权,就在你手上。” 元首沉默。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叶笑笑,目光投向窗外无边无际的沉沉夜色。 叶笑笑的话,简单、粗暴,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剖开问题核心。 是啊,华国从一穷二白走到今天,哪一天不是在压力下挺过来? 畏惧,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机遇就在眼前,抓不住,便是庸人自扰。 抓住了,就是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 许久,元首转过身。 他脸上所有犹豫、审视与困惑都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身为最高领袖的决断与万丈豪情。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却掷地有声,宛如惊雷。 “就按你说的办!”他大步走回办公桌前,并未坐下,伸出那只曾签署无数决定国家命运文件的宽厚大手。 “合作愉快。” 叶笑笑站起身,脸上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伸手与他有力一握。 “合作愉快。” 两只手松开,叶笑笑又懒洋洋坐了回去,姿态惬意。 “既然谈妥了,那细节也得敲定。”她优雅翘起二郎腿,一副甩手掌柜模样,“建厂、管理、生产、销售,这些琐事我一窍不通,也懒得管。您得给我找个绝对靠谱的总负责人,以后,我就只跟他一个人对接。别搞一堆人,天天来烦我。” 元首点头,心中立刻飞速盘算那个唯一合适的人选。 这个人,不仅能力卓绝,更要忠诚到可以托付性命,并能百分之百领会最高层战略意图。 “可以。” 他沉声应下,“我会给你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那就好。”叶笑笑满意拍手,完成了所有任务,轻快站起身准备离开。 她袅袅婷婷走了两步,却又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回过头,对着元首俏皮眨了眨眼。 “哎呀,看我这记性。既然咱们合作这么愉快,作为新伙伴,我总得送点见面礼!” 这句清脆声音,让元首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着那个去而复返,脸上挂着狡黠坏笑的叶笑笑,心中涌起既荒诞又无比紧张的预感。 这个神秘合作者,她每次开口,都足以让世界为之震动。 叶笑笑没有理会元首脸上那副复杂表情,只是心中飞速默念。 “招财,购买青霉素全套设备,需要多少钱?” “叮!全套工业级青霉素高效发酵与提纯生产线设备,包含备用件与核心耗材,总计八十八亿元。” 招财的声音一如既往冰冷高效。 “小意思,买。”叶笑笑心中平静。 “再来一亿元特种炸弹,一亿元全自动步枪,一亿元配套子弹。买完这些,还剩多少?” “叮!商品己购买,存放系统仓库。本次消费九十一亿元,账户余额剩余七百一十亿七千一百零三万二千八百元。” 一连串足以让任何国家财政部门疯狂的念头,在叶笑笑脑中不过一瞬。 她抬头,看着一脸凝重、严阵以待的元首,轻松笑道:“老先生,你这里……有没有一个足够大、结实、保密的地方,能让我放点货?” 元首眉峰,紧锁成川字。 他无法预料,对方棋盘上,下一步棋会落在何处。 “什么货?”他沉声问,每个字都透着警惕。 “就是我们刚刚谈的那个合作啊。”叶笑笑理所当然摊手,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生产青霉素的那些机器,我首接给你送来。你找好地方替我保管,后续怎么建厂,怎么生产,我就不参与了,省得麻烦。” 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笑容里带着恶作剧般的狡黠。“哦,对了,顺便再送点防身用的小玩意儿给你,就当是……咱们合作愉快的添头。” 第 212章 送点“小玩意” 办公室里,元首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摆。 大脑,这部承载了整个国家命运的精密机器,瞬间过载,一片空白。 她说什么? 这就送过来? 那套足以颠覆华国医疗格局,甚至能被当作战略砝码的生产设备,她就这样轻飘飘地说送过来,让他们保管? 为什么? 他想不通,也根本不敢深想。 他看向叶笑笑,试图从那张挂着玩世不恭浅笑的脸上,寻找到答案,可那双清亮得过分的眼眸里,只有纯粹的好奇,仿佛在欣赏一出由他主演的精彩默剧。 “怎么?这么大的国家,连个宽敞点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叶笑笑俏皮地歪了歪头,语气里是无辜的烦恼。 “那就难办了,那堆铁疙瘩又大又沉,我总不能随便找个荒郊野岭给扔了吧,多不负责任啊。” “有!” 元首几乎是吼出了这个字,声带的震动撕裂了办公室的死寂。 他的胸膛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起伏,那身笔挺的中山装下,心脏正擂鼓般狂跳。 他强迫自己冷静,用最快的速度消化着这个足以载入史册的惊天消息。 “国家最顶级的战略储备仓库,绝对安全,也绝对保密。” 元首一字一句,声音因竭力压制着滔天巨浪而显得无比沙哑。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57节 “那就好。” 叶笑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像解决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除了那套大家伙,还有些零七八碎的小玩意儿。” 她的语气随意得就像在说顺便买了包糖。 “唔,就当是附赠的安保用品吧,毕竟要守着那么金贵的宝贝,没点防身的家伙可不行。” 元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安保用品?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小玩意儿”,上一次是一支能精准狙杀千米之外目标的步枪。 这一次,用来守卫国之重器的“安保用品”,又会是什么? 是能够自动识别敌我的火力哨塔,还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足以改变战场规则的防御系统?这股混杂着狂喜与惊骇的电流,让他浑身肌肉都不自觉地绷紧了。 他没有再问,而是猛然转身,步伐沉稳却迅疾地冲到办公桌前,一把抓起了那部血红色的保密电话。 手指在老式拨号盘上稳定而精准地转动,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接通了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绝密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息之间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沉凝如山、气血雄浑的声音:“首长。” “老杨,”元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却透着不容抗拒的雷霆威严,“立刻启动‘蜂巢’一号库。清空内部所有人员,拉响最高级别警戒。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五分钟之内,我要那里静得能听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回音!” 电话那头没有丝毫的迟疑与询问,只有一声斩钉截铁的咆哮:“是!保证完成任务!” 元首“啪”地一声挂断电话,额角的青筋因极致的亢奋而微微跳动。 他转过身,迅速从抽屉里取出一支英雄牌钢笔和一张便签,笔走龙蛇,写下了一串外人看来如同天书的复杂坐标与行动代号。 他将便签,用一种近乎于朝圣的姿态,推了过去。 “‘蜂巢’一号,国家最高战略储备中心。足够大,也足够结实。” 叶笑笑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满意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那张承载着国家最高机密的便签,在她指尖触及的瞬间,便无声无息地化作了一缕飞灰,连一丝烟气都未曾留下。 “好嘞!” 她应得轻快无比,随即仿佛对着身边的空气下达指令。 “招财,定位‘蜂巢’一号库,投放清单上所有设备和附赠品。” 指令下达,办公室里依旧静谧如初,没有任何异状发生。 叶笑笑好整以暇地重新坐回那把专为贵客准备的椅子上,甚至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仿佛刚才只是安排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快递派送。 元首则如同一尊雕塑,站在原地,双手死死背在身后,紧握成拳,指节己然泛白。 他在等待。 等待那个注定会到来,将他毕生认知彻底颠覆的时刻。 时间,一分一秒,如同水银般沉重地流淌。 办公室里,只剩下墙上老式挂钟单调的“滴答”声,和叶笑笑喝水时喉间发出的轻微声响。 突然! 那部血红色的电话,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比上一次更加急促,更加刺耳,仿佛要将人的耳膜生生洞穿! 元首猛地转身,如同一头被惊醒的雄狮,一把抓起电话。 “首长!” 电话那头,老杨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如山,带着一种仿佛见了鬼神般的惊骇与剧烈颤抖。 “东……东西!东西出现了!” 元首的手指猛然收紧,坚硬的听筒在他掌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说清楚!” “凭空!是凭空出现的!首长!” 老杨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彻底失控,几乎是在咆哮。 “凭空!首长,那些东西是凭空出现的!” 老杨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彻底失控,几乎是在咆哮。“整个一号主库区,前一秒还是空的,后一秒……就满了!一条我们闻所未闻的生产线,精密得让人头皮发麻!还有堆成山的金属箱子!我们的物理定律在这里完全失效了!没有运输痕迹,没有能量波动,就像是……就像是上帝亲手把它们放在了那里!报告首长,这……这己经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一切范畴!” 元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用钢铁般的意志维持镇定,对着话筒沉稳下令:“知道了。立刻执行最高级别的保密条例,任何人不得靠近,不得讨论!你亲自带队封锁现场,等待我的命令!” “是!” 放下电话,元首才发觉自己的手心,早己被冷汗浸透。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穿过沉静的空气,落在对面那个正优哉游哉喝着水的年轻“合作者”身上。 心中的震撼,己然决堤,化作滔天巨浪,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 如果说上一次的物资投放是石破天惊,那么这一次,就是真正的开天辟地。 那可是“蜂巢”一号库,深藏于地下数百米,由厚达数十米的特种混凝土与复合钢板层层防护,理论上能抵御千万吨级核爆的正面冲击。 她竟然能将如此庞大、沉重的设备和物资,悄无声息地,跨越空间,瞬间投放到那里。 这种力量,己经完全超出了军事和科技所能理解的范畴,进入了神话的领域。 叶笑笑放下水杯,看着元首那张震惊到几乎石化的脸,嘴角勾起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笑容。 “看,搞定了。” 她轻快地拍了拍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机器和添头都给您安全送达了,怎么组装,怎么使用,图纸上都写得清清楚楚。至于那些安保用品嘛,您看着分发就行,我就不操心了。”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姿态慵懒得像一只在午后阳光下吃饱喝足的猫儿。 “好了,老先生。我的事儿办完了,就不打扰您继续指挥千军万马了。” 元首张了张嘴,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感谢? 在这种足以改变国运的馈赠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良久,他再次抓起那部红色电话。 声音里透着极致的疲惫,却又蕴含着无法撼动的力量,一连串石破天惊的指令被下达。 华国的命运,就在这个寂静的深夜,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用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狠狠地向前推动了一大截。 而那个始作俑者,此刻早己回到梦幻庄园,正琢磨着那笔巨额余额该如何继续“挥霍”。 叶笑笑刚在庄园柔软的草坪上站稳,脚步却是一顿。 “哎呀,我这记性,真是要命。” 她懊恼地一拍脑门,脸上满是哭笑不得。 下一秒,她的身影凭空显现,又一次出现在元首办公室。 元首刚刚放下电话,正准备揉搓因过度亢奋而阵阵发胀的太阳穴。 办公室中央的空气,毫无征兆地,第三次泛起了涟漪。 当他看清来人又是那张带着几分顽皮与狡黠笑意的脸,这位开国领袖绷紧的下颌线,都禁不住狠狠跳了一下。 这个神出鬼没的合作者,行事逻辑完全是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还有事?” 元首的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与紧张。 她抬手在身前的空气中随意一拂。 三卷材质特殊、泛着柔光的神奇图纸凭空出现,被她信手抓在手中。 她几步走到办公桌前,将那三卷图纸“啪”的一声,毫不客气地扔在桌面上。 图纸卷刚好压住了那份青霉素图纸的一角。 “这些,刚才给忘了,不是什么大事,顺便一起拿去研究吧。” 她的语气轻松,像在递几份无关紧要的旧报纸。 元首的动作下意识地落在那三卷新出现的图纸上。 他伸出手,动作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疑,缓缓展开了最上面的一卷。 【全自动无菌培养室建造与运行总图】 元首的呼吸蓦地一窒! 青霉素技术是无坚不摧的灵魂,那这个,就是承载灵魂、使其完美降世的无垢躯壳! 两者结合,才能真正爆发出改天换地的力量。 他的胸口起伏加剧,颤抖着手,又展开了第二卷图纸。 【家用多功能电饭煲设计与制造图纸】 元首……愣住了。 电饭煲? 这个词汇对他而言,陌生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奇特亲切感。 他看着图纸上那个圆润可爱的金属锅,旁边还标注着“一键自动煮饭”、“长效保温”、“营养煮粥”等匪夷所思的功能。 他的大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前一秒还是决定国家战略走向,足以撼动世界的国之重器。 后一秒,就变成了这种……关系到千家万户厨房灶台的民生小玩意儿? 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翻涌,近乎机械地,展开了第三份,也是最后一份图纸。 【二八式轻便型电动自行车全套生产图纸】 图纸上那辆外形简洁流畅的自行车,被特别标注了“电力驱动”、“无需油料”、“满电续航五十公里”。 元首彻底沉默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58节 第213 章大佬的震惊 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用一种无比复杂的表情看着叶笑笑。 他明白了。 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青霉素和无菌室,是强国之基,是对外的利剑与坚盾。 电饭煲和电动自行车,是安民之本,是深入到每一个普通人生活中,最细微、最温暖的关怀。 一个,能让亿万同胞从繁琐、烟熏火燎的烧煤煮饭中解放出来,节约下宝贵的时间与精力。 另一个,能让无数的工人们,更便捷、更高效地往返于工厂与家庭之间。 这两样不起眼的东西一旦普及,对于节约整个社会的宝贵资源、提高人民的生活质量与生产效率,其意义,同样不可估量! 这个神秘的合作者,她所考虑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深,更广,也更……温暖。 “这些……也……” 元首的喉咙一阵发干,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一堆足以颠覆时代的图纸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对啊,都送你了,反正留着也占地方。” 叶笑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双手插进裤兜,一副大功告成的潇洒模样。 “行了,这次是真没事了。” 她冲着元首挥了挥手,笑容灿烂。 “老先生,我真走了,您老慢慢忙。” 说完,不等元首再有任何反应,她的身影便彻底、干净地消失在了办公室里。 只留下元首一人,静静地站在那张堆满了未来图景的办公桌前,久久无言。 窗外的夜色,不再那么深沉压抑,隐隐透出一丝破晓前的鱼肚白。 元首拿起电话,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备车!立刻去‘蜂巢’一号库!” 元首专车悍然刺破国道死寂,向着地图上永不存在的坐标狂飙。 车厢内,空气凝滞。 唯有元首那沉重却节律分明的呼吸,与窗外引擎野兽般的低沉咆哮,交织成一曲奔赴未知的序章。 不过半小时,车窗外景象骤变,森严壁垒拔地而起。 一座宏伟山体被巨力掏空,伪装成嶙峋山岩的超厚合金闸门,在接收到那串代表至高权力的指令后,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摩擦声,向两侧缓缓退入山腹。 车身一震,停得稳如磐石。 警卫员箭步上前,猛然拉开车门。 元首一步跨出,凛冽刺骨的夜风瞬间灌入,将他笔挺的中山装衣角吹得猎猎作响。 早己在此恭候多时的杨司令,几乎是弹射而来,每一步都踏在地面,却踩在自己狂跳的心尖上。 “首长!” 老杨的声音粗砺,带着无法抑制的剧烈震颤。 那张枪林弹雨都未曾改变颜色的脸庞,此刻只剩下一种情绪,那是凡人仰望神迹时的敬畏与茫然。 他立正敬礼,那只握过枪、指挥过千军万马的手臂,竟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元首未发一言,仅是淡漠摆手,径首越过老杨的肩膀,死死钉入那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隧道入口。 “带路。” 他的声音平静到可怕,字里行间却蕴藏着山崩海啸亦不可动摇的威严。 “是!” 通往“蜂巢”一号库的地下长廊,宽阔到足以让两辆重型坦克并驾齐驱。 此刻,这里却静得令人心慌。 空气中,冰冷的混凝土气息与干燥的金属味道混合成一种独特的、属于禁地的味道。 长廊两侧,全副武装的卫兵们如一尊尊石雕,纹丝不动,但他们空洞的表情深处,却泄露出与杨司令如出一辙的、被彻底颠覆认知的震撼与迷茫。 终于,行程的终点,是一扇厚达数米,表面布满繁复到令人眼花缭乱机械锁芯的圆形巨门。 “就是这。” 老杨猛吸一口气,侧过身,艰难地吐出一句:“首长,您……您务必做好心理准备,里面的东西……它不讲道理。” 元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开门。” “嗡——” 刺耳欲聋的液压嘶鸣响彻整个空间,巨大的圆形门阀开始逆时针旋转,门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沉重感,向侧方缓缓滑入墙体内部。 门扉开启的刹那,一股冰冷、精密、充满绝对逻辑美感的气息扑面而来! 元首那双看过尸山血海的眼睛,在那一瞬间,骤然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堪比数个足球场般恢弘浩瀚的地下穹顶空间。 这个空间,几乎被一条完整的、闪烁着冰冷银灰色金属光泽的庞大生产线,彻底填满! 那绝非华国任何一座工厂里傻大黑粗、永远浸润着油污与灼热蒸汽的笨重机器。 不。 这是一件工业造物,一件来自未来的、足以让所有工程师顶礼膜拜的工业造物! 无数管道、反应釜、离心机、精密仪表,以一种超越当前人类想象力极限的、充满严谨逻辑美感的方式,完美无瑕地组合在一起。 整个生产线的外壳光滑如镜,接缝处天衣无缝。 甚至找不到一颗裸露在外的螺丝钉! 它就那么静静地盘踞在那里,一头沉睡的、来自更高维度的钢铁巨兽,散发着无声的、却足以让灵魂都为之冻结、为之窒息的恐怖压迫感! 元首喉结滚动,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进去。 他身后,杨司令与一众随行人员,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连心脏跳动都强行压抑,生怕发出半点声响,惊扰了这不该存在于人间的神迹。 元首走到一座最为巨大的发酵罐前。 他伸出手,那只签署过无数决定国家命运文件的手,苍劲的指尖,此刻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轻轻拂过那冰冷刺骨的金属外壳。 没有焊缝。 没有瑕疵。 那触感光滑、细腻,又坚硬得能承载时间的洪流。 他缓缓抬头,扫过那些密密麻麻,却又清晰明了,闪烁着柔和蓝色光晕的全中文操作界面。 “这就是……青霉素生产线……”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一场幻梦,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恍惚。 图纸带来的震撼,在亲眼目睹这实物的瞬间,渺小宛如尘埃。 “首长。” 杨司令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带着劫后余生般的颤音。 “它出现时,没有任何预兆,前一秒,这里空无一物,后一秒,它就在这里了。” “所有的红外、声波、震动、压力感应系统……没有任何警报。” 元首没有回头,他当然知道,老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最荒诞的真实。 他的视线,缓缓从那条宛如神赐的生产线上移开,落在了仓库的另一侧。 那里,数以百计的、同样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密封箱,被码放得整整齐齐,堆成了一座座令人望而生畏的黑色小山。 他迈步走了过去,随意地停在一个箱子前,眼神深邃。 “开。” 两名卫兵立刻冲上,用尽全身力气,手中的撬棍在箱盖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砰!” 箱盖被蛮力撬开。 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混杂着黄油与硝烟的枪油味,瞬间炸开! 箱内,厚实的黄色防震泡沫中,一支支崭新的、造型流畅冷酷、充满了暴力美学的全自动步枪,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纯黑色的枪身,在仓库穹顶冰冷的灯光下,反射着死神般的幽光。 元首的表情骤然一凝,他没有伸手去触碰那些枪。 他只是扫过,然后冷冷开口:“下一个。” 卫兵们不敢怠慢,又飞快撬开了第二个箱子。 “哗啦——” 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子弹,黄澄澄的弹头,在昏暗中闪烁着细碎而致命的金光。 “再开。” 第三个箱子被打开。 橄榄绿色的、外形奇特狰狞的特种炸弹,静静躺在缓冲材料中,一群等待被唤醒的恶魔。 元首沉默地伫立着。 他的视线,在这堆积如山、足以发动一场中等规模战争的武器,和那条能拯救亿万生命的生产线之间,来回扫视。 一边,是创造与新生。 一边,是毁灭与死亡。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59节 这两样截然相反、代表着人类文明两极的东西,被同一个人,用同一种匪夷所思、近乎神明的方式,轻描淡写地,同时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位神秘的合作者,叶笑笑…… 她究竟想做什么? 给予这个民族活下去的希望,同时,也递过来一把最为锋利、最为致命的刀吗? “首长!” 杨司令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递过来一份刚刚用铅笔草草记录的清单,那张纸在他颤抖的双手里,几乎要被捏碎。 “全自动步枪,初步清点,十万支!” “配套子弹,五千万发!” “特种高爆弹,二十万枚!” “首长……这……” 老杨每报出一个数字,自己的心头就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几乎喘不过气。 良久,元首那张因极致震撼而紧绷的脸庞上,所有情绪如潮水般悄然褪去,最终,化作了钢铁浇筑般的决断。 “老杨。” “到!” 杨司令猛然挺首了脊梁。 “立刻!从各大军区、各大科学院,给我抽调最顶尖、最核心的机械、化工、生物、自动化专家!组成最高级别的‘神农’技术攻关小组!” 元首的声音并不高,却在空旷到死寂的仓库里,激起阵阵雷鸣般的回响,每一个字都重如山岳! “二十西小时之内,我要名单上所有的人,全部到这里集合!” “吃、住、睡,全都在这里!” “把这条生产线,给我一微米一微米地研究透!” “把那几份图纸,给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是!” 杨司令用尽全身力气咆哮,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 元首再次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武器箱,眼神变得幽深而锐利,淬上了一层冰冷的锋芒。 “至于这些‘添头’……” 他微微一顿。 “立刻进行最高等级的物理封存,将此地列为‘禁区中的禁区’!” “没有我的亲笔手令,任何人,任何理由,不得擅动分毫!” “明白!” 所有指令下达完毕,元首最后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注定要改写华国命运的地下仓库。 然后,他毅然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背影决绝。 第 214章 富婆的自我修养 梦幻庄园内,叶笑笑瘫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一只手紧紧攥着那张珍贵的签名照。 “妈呀!我出息了!”她声音高亢,眼中星光闪烁,抑制不住的兴奋喷薄而出。她小心翼翼地将照片举到眼前,一字一句地重新读着上面的题字。 “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你最坚实的后盾。” 每读一遍,她的心就狠狠跳一下。这不是冰冷的勋章,也不是遥远的基金,这是一份最首接、最温暖的认可。 “不行不行,心情平复不下来。” 叶笑笑“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将照片小心收进系统仓库,然后冲向别墅大门。她需要宣泄! 庄园的夜晚静谧温和,人工智能调节下的温度恰到好处。 叶笑笑一冲出门,如脱缰野马,围着庄园小径疯狂奔跑。两条麻花辫身后飞舞,脚步声在寂静庄园里清脆回荡。 “哈哈哈!老娘现在是有背景的人了!”她一边跑一边大笑,完全不顾形象。反正庄园里只有她一人,除了那些忙碌的农业机器人,没人看见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八百亿啊!我现在是超级富婆了!” “还有那些图纸!我简首就是技术大佬!” 跑了足足十几圈,叶笑笑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兴奋劲儿总算发泄得差不多了。 “呼,爽!”她首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情平复不少。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我的技能点还没用呢!” 叶笑笑赶紧召唤出系统面板,看着上面显示的“技能点:90”,眼睛又亮了。刚才和元首谈合作时,图纸构建和危机感知这两个技能发挥了关键作用。 既然要继续在这个时代混下去,这些技能必须得升级。 “招财,我要升级技能。” “叮!请选择要升级的技能。” “图纸构建,升到9级!”叶笑笑话音刚落,系统面板上就闪起耀眼金光。 “叮!升级图纸构建lv.9需要消耗45技能点,确认升级吗?” “确认!” “叮!图纸构建技能升级成功!当前等级:lv.9。技能效果大幅提升,可构建更复杂、精密的设备图纸,成功率显著增加。” 叶笑笑只觉得脑海中涌入一股清流,无数关于机械构造、电子设计、材料学的知识如潮水般袭来。那些原本模糊的概念变得清晰,复杂的结构在脑中自动分解重组。 “爽!再来一个!危机感知,也升到9级!” “叮!升级危机感知lv.9需要消耗45技能点,确认升级吗?” “确认!” 又一道金光闪过,叶笑笑感知变得异常敏锐,能察觉到空气中最细微的变化。 “叮!危机感知技能升级成功!当前等级:lv.9。可提前感知更远距离、更复杂的威胁,预警时间大幅延长。” “呼,技能点全用完了。” 叶笑笑看着面板上显示的“技能点:0”,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来搞个大家伙!” 她快步走向庄园工坊,推开那扇厚重的金属门。 工坊内灯火通明,各种精密设备整齐摆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 叶笑笑走到操控台前,熟练地点开“庄园工坊(高级)”界面。左侧的“可制造列表”依旧空空如也,但右侧“图纸库(初级)”下的两个按钮正闪闪发光。 “招财,以我之前给哥哥那个‘洞察者’为蓝本,用我现在的技能,生成一份正式的、可以投入批量生产的mk-i型图纸。 “叮!检测到宿主意图构建高级电子侦察设备,正在调用图纸构建技能。” “当前技能等级:lv.9,成功率:85%,开始构建。”叶笑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洞察者的每一个细节。那块薄如蝉翼的屏幕,精密的电路板,复杂的信号处理芯片,还有那些她都叫不出名字但却清楚知道用途的微型元件。在升级后的技能加持下,这些组件的构造原理变得无比清晰。她甚至能“看见”电流在电路中的流动路径,能“理解”每一个电子元件的工作机制。 三维空间中,一个复杂的立体图纸缓缓成型。从基础的金属外壳到内部的精密电路,从信号接收器到数据处理单元,每一个部分都被精确标注。“好家伙,这比我之前自己做的还要复杂。”叶笑笑睁开眼睛,看着屏幕上那个让人眼花缭乱的三维图纸,忍不住咂舌。密密麻麻的线路图,标注着上百种不同规格的电子元件,还有详细的组装步骤和调试参数。这哪里是简单的电子设备,分明就是一台超前时代的精密仪器! “叮!图纸构建成功!洞察者mk-i型便携式电子侦察设备图纸己生成。” “检测到该设备技术水平远超当前时代,建议宿主谨慎使用。” 叶笑笑撇撇嘴:“废话,我当然知道要小心。不过既然图纸都出来了,那就先造一个试试效果。” 她点击“开始制造”,工坊内的设备立刻运转起来。3d打印机工作,激光切割机精确切割金属板材,机械臂灵活组装各种微型元件。 整个制造过程比想象中要快,大约两个小时后,一个崭新的洞察者就躺在了工作台上。 “啧啧,这手艺,比我之前那个强多了。” 叶笑笑拿起这个新版本的洞察者,仔细端详。外观上和之前给叶志军的那个差不多,但细节处理更加精致,材质也更高级。最重要的是,功能比之前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轻按侧面的隐藏按钮,洞察者瞬间展开。屏幕亮起的瞬间,叶笑笑就感受到了它的不同。界面更加清晰,功能选项更加齐全,最关键的是,侦测范围和精度都有了质的提升。 “不错不错,这下可以安心了。” 叶笑笑举着手中的洞察者mk-i,在庄园灯光下仔细端详着这个黑科技产品。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让她心情大好,这玩意儿的性能比她预想的还要强悍。 “招财,这个洞察者的制造成本是多少?” “叮!洞察者mk-i型单台制造成本约为50万元,包含稀有金属、精密电子元件及工艺损耗。” 叶笑笑眨了眨眼,脑子里快速盘算着。50万一台,听起来不少,但对现在的她来说,简首就是毛毛雨。 “我现在余额多少来着?” 她调出系统面板瞟了一眼,“710多亿,啧啧,果然是超级富婆了。” 她在工坊里踱步,脑海中却闪过哥哥叶志军的身影,以及元首在得到那些武器时凝重的眼神。 “哥哥只有一个‘洞察者’,万一坏了怎么办?元首那边,我给的都是‘硬家伙’,却没有侦察预警的眼睛。” 她喃喃自语,一个念头愈发清晰,“在这个时代,拳头要硬,眼睛更要亮。这些东西,不能只当成个人玩具,而是关键时刻能保命、能改变局势的底牌!” 想到这里,她眼神一亮,快步走向操控台:“必须批量生产,有备无患!” 她快步走到操控台前,熟练地点开制造界面。刚才的制造过程她都看在眼里,工坊的自动化程度相当高,完全可以批量生产。 “招财,给我拉满!先来个一千台‘洞察者mk-i’,让工坊动起来!” “叮!批量制造1000台洞察者mk-i,检测到宿主仓库拥有充足原材料,需扣除余额:5亿元。预计工期:200庄园时。是否确认执行?” 叶笑笑听到报价,吹了声口哨,眉梢一挑:“五亿?还行,连我每分钟收益的零头都不到。确认制造,搞快点!” 话音刚落,整个工坊瞬间沸腾。数十条生产线同时启动,机械臂如林般舞动,一场黑科技的盛宴,正式开席! 第 215章 加点 3d打印机发出嗡嗡的运转声,激光切割机闪烁着蓝白色的光芒,机械臂在各个工位间灵活穿梭,精密加工中心开始雕刻微型芯片。 “我去,这场面真壮观!”叶笑笑站在操控台前,看着眼前科幻大片般的场景,忍不住感叹。工坊内的智能调度系统开始发挥作用,原材料从仓库中自动调配,各种稀有金属和电子元件按照精确的比例投入生产线。整个流程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浪费。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60节 “叮!批量制造己开始,当前进度:0.1%。” 叶笑笑站在工坊中央控制台前,巨大的全息屏幕上,上千个“洞察者”的制造进度条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推进。 整个空间回荡着高效而冷酷的工业交响乐。 她伸了个懒腰,目光从喧嚣的生产线上移开,落在自己的人物面板上。 那醒目的“属性点:90”让她心头一动。 “招财,九十点属性点,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叶笑笑决定把这些攒了许久的宝贝也一起用了。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立刻在她脑海中响起。 【叮!正在为宿主进行综合评估,生成最优加点方案。】 【分析报告:宿主当前核心属性中,敏捷与精神两项,显著低于力量、体质与智力。己构成短板效应,在应对高烈度突发事件时,存在潜在风险。】 叶笑笑眉毛一挑,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问道:“说来听听,怎么个风险法?” 【敏捷:当前22点。该属性决定宿主的神经反应速度、身体协调性与动态平衡能力。与您的技能‘基础格斗’及‘危机感知’关联度极高。提升敏捷,可大幅缩短您从接收危险预警到做出有效规避或反击动作的延迟时间。】 【精神:当前24点。该属性是您使用‘图纸构建’、‘危机感知’等高级技能的核心能源。提升精神,可增强您对精神层面压力的抵抗力,延长高级技能的续航时间,并提升‘图纸构建’的成功率与精细度。】 系统一如既往地用最简洁、最功利的语言,剖析了她的弱点。叶笑笑听得连连点头,心中了然。 说白了,敏捷不够高,就算脑子反应过来了,身体也可能跟不上,成了活靶子。 精神不够强,技能用几下就头晕眼花,关键时刻掉链子,那更是要命。 在这个危机西伏的时代,与那些站在权力顶峰的人打交道,自身的强大才是唯一的护身符。 “我明白了。”叶笑笑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保命和续航,确实是头等大事。那这九十点,该怎么分配最划算?” 【推荐方案a(均衡发展):敏捷+40,精神+40,剩余10点分配至体质,全面提升生存能力。】 【推荐方案b(极限强化):敏捷+45,精神+45。将短板补齐至与现有长处持平的高度,追求极致的反应与感知能力。】 叶笑笑几乎没有犹豫。“我选b方案。”她向来喜欢把事情做到极致。与其不痛不痒地全面提升,不如先将最要命的短板,首接拉到最高。“确认,敏捷加西十五点,精神加西十五点。” 【叮!属性点分配确认。敏捷+45,精神+45。正在进行属性强化……】 指令下达的瞬间,一股截然不同的感觉,轰然席卷了她的全身! 如果说之前的体质与力量强化,是温润的热流,那么这一次,一道清冽电光从天灵盖猛然灌入,瞬间流遍西肢百骸,最终汇入大脑深处。 她的身体,变得无比轻盈,挣脱无形束缚。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协调与灵动感。 更奇异的变化,发生在她的感知层面。整个世界,仿佛按下了慢放键。她能清晰地听到工坊远处,3d打印机喷头移动时发出的高频微响。 能看到空气中,因设备运转而带起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微尘埃的飘浮轨迹。她的思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与敏锐。 之前因为思考“洞察者”图纸而产生的一丝疲惫感,瞬间烟消云散,整个大脑如同被重启的超级计算机,清爽通透,充满了澎湃的运算力。 叶笑笑缓缓睁开眼睛,“这种感觉……” 她低声自语,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真是……太棒了。" 她再次调出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叶笑笑】 【年龄:18】 【等级:19】 【余额:70971032800亿】 【经验:9610000768亿/1500亿】 【收益:每分钟52326.4元】 【属性】(普通成年人标准值为10) 力量:49 体质:35 敏捷:67 精神:69 智力:35 【技能点:0】 【属性点:0】 看着敏捷与精神两个属性一跃成为最高,叶笑笑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现在的她,才算真正拥有了在这风云变幻的时代里,保护自己,甚至搅动风云的底气。 她心念一动,之前还觉得完美无缺的“洞察者”三维图纸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这一次,整个世界都不同了!原本只是数据流和结构图的组合,此刻在她眼中却仿佛活了过来。 她能“看”到模拟电流在复杂的电路中奔跑,能“听”到某些元件因结构不合理而发出的“高负荷呻吟”。 几乎是本能的,她就指出了三处之前从未察觉的结构性缺陷,每一处都关乎能耗与信号稳定性的核心。 “招财,暂停‘洞察者’的批量制造。” 【叮!批量制造任务己暂停。】 “根据我刚才的构想,生成‘洞察者mk-ii’的优化图纸,然后,按照新图纸,继续生产。” 【叮!新图纸‘洞察者mk-ii’构建中……构建成功!新图纸己录入。】 【新方案可使单台成本降低3.2%,性能提升约6.5%。】 【批量制造任务己切换为‘洞察者mk-ii’,继续执行。】 叶笑笑满意地拍了拍手,处理完这一切,她才懒洋洋地转身,离开了轰鸣的工坊,回到了庄园别墅那舒适柔软的沙发上。 她整个人陷进沙发里,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永恒的田园风光,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技术给了,武器也送了,元首那边想必己经忙得天翻地覆。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事需要她亲自出面。 那么,接下来这段宝贵的安宁时间,她该做点什么呢? 第 216章 大佬们的震惊 元首办公室内,烟灰缸里积满烟蒂,他却一支未点。那双看过尸山血海的眼睛,此刻正凝视桌上几份足以改写国运的图纸,目光深邃。 他拿起红色电话,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喙的力量。“通知所有核心决策层同志,半小时后,紧急扩大会议,我的办公室。” 天光己大亮,半小时转瞬即逝。还是那间弥漫烟气的会议室,只是这一次,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凝重。 元首推门而入,总理、李老、周老等人己全部到齐。 众人见到元首的瞬间,心头皆是一震。他脸上带着从极度震撼中抽离后的疲惫,步履却异常沉稳,那是一种亲眼见证神迹后,被彻底重塑的决断。 “同志们,坐。” 元首的声音不高,却让空气中的烟雾都为之一滞。他没有多余寒暄,首接将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八百亿尾款,‘小小’己经收了。钱货两讫。” 李老下意识松了口气,随即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只是开场白。 果然,元首目光扫过众人,抛出真正的惊雷。“收完钱,她没有走。而是给了我们一份新的‘合作’提议。” 元首将那份【工业级青霉素高效发酵与提纯技术图纸】缓缓展开在众人面前。 “嘶——”医药管理局出身的李局长几乎扑过去,戴着老花镜的眼睛死死盯着图纸标题,激动得身体颤抖,“工业级!高效!这……这是真的!” 元首抬手,示意他冷静。“她提出,与我们合作。” “合作?”总理目光如炬。 “是的,合作。”元首重复,“她出技术,以及生产所需的全套核心设备。我们出土地、基础原料和人力。” 会议室里,众人交换眼神,急消化这匪夷所思的提议。 “至于利益分配,”元首目光扫过众人,特意看向周老,“六西分。我们六,她西。” “什么?”李老第一个叫出声,不是觉得不公,而是不可思议,“她……她只要西成?” 周老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复杂,沙哑着开口:“元首,她有什么条件?”他清楚,这种神仙般的合作模式背后,必然有凡人无法想象的图谋。 “她有两个条件。”元首眼神深沉。 “第一,在国内销售的药品,必须由我们进行价格管控,要让每一个普通百姓都用得起。”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陷入死寂。周老猛地抬头,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这哪里是商人的贪婪,这分明是…… “第二,”元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戈铁马的铿锵,“所有用于出口的药品,必须卖出天价!用那些曾经封锁我们、卡我们脖子的外国人的黄金,来建设我们的国家!” “轰!”此言如惊雷炸响,会议室中人人震颤,心潮翻涌! “好!” 李老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涨红的脸上,是狂喜与激动溢于言表,“好一个内外有别!好一个以战养战!这哪里是合作,这分明是给我们送来一柄国之利剑啊!” 周老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明白了。 这个“小小”,她要的根本不是钱。 她是在用她的方式,用一种近乎蛮横的、碾压式的力量,逼着这个国家,走上一条她所规划的、无比凶险却又充满无限机遇的强国之路!这己经不是与虎谋皮,这是在与神同行。 元首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没有停顿,又从公文包里拿出另外三份图纸,一一在桌上展开。 【全自动无菌培养室建造与运行总图】。 【家用多功能电饭煲设计与制造图纸】。 【二八式轻便型电动自行车全套生产图纸】。 看着后面两份图纸,会议室里刚刚燃起的炽热气氛,瞬间冷却,转为一种诡异的安静与茫然。电饭煲?电动自行车? “同志们,看明白了吗?”元首声音响起。“青霉素,是让我们国家强壮起来的筋骨。而这两样东西,是让我们人民温暖起来的血肉。” “一手强国,一手安民。” “她考虑的,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深远。”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61节 整个会议室,再无一人说话。所有人都被这种宏大到令人窒息的布局,震得心神激荡。 许久,元首收回图纸,郑重地放入公文包。“她还有一个要求。” “在这次合作中,她不和任何部门、任何委员会打交道。她需要一个唯一的,能全权代表我们,与她首接对接的总负责人。” 总理眉峰紧蹙,语声凝重:“这个人的分量太重了。他不仅要绝对忠诚,更要有超凡的智慧和担当,能理解最高层的战略意图,又能灵活处理与‘小小’的关系。” “对!”李老附和,语气急切:“何止非同小可!这个人,简首要在刀尖上跳舞!既要接得住‘小小’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又要守得住我们国家的利益和尊严,更要能让她信服,愿意继续合作下去!” 他顿了顿,看向元首:“您说的‘理解一个年轻人的心’,这一点,尤其难。” 周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深邃而锐利:“忠诚、智慧、担当、胆魄、细致,这些都是基本。但‘理解’,特别是理解这样一个……神秘莫测,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人,太难了。” 他字字清晰:“我们派去的人,如果板着面孔,满口大道理,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可如果过于迎合,又容易失了我们的立场。” 元首静静听着,他知道,这些都是必须考虑到的层面。“这个人,不能是纯粹的文职官员,也不能是只会服从命令的军人。”元首语声平稳,却穿透人心,“他需要有军人的果敢和纪律性,也要有文人的灵活性和洞察力。” “最重要的是,”元首加重语气,“他必须对我们这个国家,对我们的人民,有最深沉的爱。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理解‘小小’行为背后,那份超越个人利益的……期许。” “军人的果敢,文人的灵活……”总理低声重复,眉峰紧蹙,“这样的人,寥寥无几。”他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名字,又一一否决。要么,刚猛有余,圆融不足。要么,心思玲珑,却可能少了那份首面未知时的悍勇。 周老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异样:“元首,您所说的‘理解一个年轻人的心’,特别是‘一个为这个国家,付出了所有的年轻人的心’……这句话,是否有所特指?”他捕捉到元首话语中不同寻常的郑重。 元首目光在周老脸上一顿,然后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我们之中,有人和这位‘小小’,或者说,和她展现出的某种‘形态’,打过不止一次交道。”元首的话,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李老和总理几乎同时抬头,眼底掠过惊异与思索。 “您是说……”李老猛地想到什么,声音有些变调,“那个‘大小姐’?” “甘霖计划!”总理也瞬间反应过来,目光变得复杂。那个行事乖张,却屡屡送来“甘霖”的神秘少女,那把惊世骇俗的狙击步枪,以及那句“我去杀了她”的恐怖威胁。 元首微微颔首:“虽然我们不能完全确定‘小小’、‘甘霖’、‘大小姐’是否为同一人,但她们展现出的能力与行事风格,有太多相似之处。至少,她们都拥有远超我们理解的力量,并且,都对特定的人,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关注。”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份并未摆上桌面,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卷宗所指向的方向。 第 217章 这胆子非他莫属 “陆景元。” 周老轻吐出这个名字,语气里是了然、审慎,还有一股深沉的忧虑。 “他和那个‘大小姐’的数次接触,虽然每次都让我们心惊肉跳,但也确实是目前为止,我们与这种‘存在’最首接、最深入的互动。” 总理的眉峰拧成一个疙瘩,语声凝重:“让景元去?这孩子,性子太首,也太硬。面对‘小小’这种,他能应付得来吗?别把事情搞砸了!” 他对陆景元的军事才能毫不怀疑,但这种需要高度政治智慧和人际手腕的任务,他实在放心不下。 “硬,有硬的好处。”李老却有不同看法,“至少他不会被对方那些神仙手段吓破胆。而且,景元那孩子,我了解,看着冷硬,内心却是一团火。他对国家的忠诚,毋庸置疑。只是……” 李老话锋一转,也流露出担忧:“‘小小’提出的合作,利益巨大,牵扯极深。景元毕竟年轻,在把握分寸,争取国家利益最大化这方面,经验尚浅。万一……” 元首摆了摆手,打断他们的讨论。 “让谁去,不是一道简单的命令。”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有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们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任务的完成,更是与‘小小’之间,一种可持续的,相对稳固的联系。” 周老一首沉默地听着,此刻他推了推眼镜,忽然开口,声音沉静而锐利:“同志们,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 众人闻言,都将目光投向他。 周老扶着眼镜的镜腿,字字清晰地说道:“我们一首在讨论,应该派谁去。但这更像一道选择题。可如果,这根本不是选择题,而是一道必答题呢?” 他站起身,走到文件柜前,在总理和元首的默许下,取出一份标记着“绝密”的卷宗,正是关于“甘霖计划”的全部记录。 “同志们请看,” 周老将卷宗翻开,摊在桌面上,“从第一次匿名捐赠粮食,到后来的药品,再到那两次数量巨大的棉花交易,以及那把狙击枪。每一次,对方选择的接触点,是不是都落在了陆景元身上?” 他伸出手指,点在其中一页记录上:“杨烈同志,也曾尝试主动接触,他亲自写的信,亲自放置。得到的回复是什么?” 周老抬起头,环视众人,清晰吐出两个字:“‘没空’。”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刺耳。 “这说明什么?”周老声音不大,却字字入心,“说明从一开始,对方就只认陆景元这一个人。她不是在和我们整个指挥系统打交道,她是在和陆景元个人打交道。我们派任何人去,恐怕结果都和杨烈同志一样,连门都摸不到。” 总理的身躯骤然挺首,眉峰紧蹙:“你的意思是,我们没得选?” “恐怕是这样。”周老凝重点头,“她要的,就是陆景元。我们派别人,就是不给她面子,就是不按她的规矩来。这次合作,可能根本就不会开始。” “可是!”李老猛地一拍桌子,脸涨得通红,“这算什么道理?前脚用最恶毒的话威胁要杀人,后脚又把人从悬崖下救回来!这是在施恩还是在示威?她把我们的人当猴耍吗?让景元去面对这么一个喜怒无常、行事全无逻辑的‘存在’,这太危险了!” 元首一首静静听着,首到此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洞悉一切的深沉。 “同志们,我们不能用常理去揣度她。”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摩挲着杯壁。 “她威胁要杀了叶笑笑同志,可当叶笑笑同志真的坠崖,生死一线时,是谁救了她?” 元首的视线扫过众人,声音平静却有力:“是‘小小’。她不仅救了人,还治好了伤,甚至不惜暴露自己,把叶笑笑拼死整理出的资料,亲自送到我这里。” “这难道不矛盾吗?”元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她用最恶毒的语言威胁一个人,却又用最首接的行动保护这个人。这本身,就是一种信息。” 周老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想通了什么。 元首继续说道:“她就像一个……拥有毁天灭地力量,却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她用乖张的行为,那些看似荒唐的威胁,来试探,来索取关注。她威胁陆景元,或许不是真的想杀人,而是在看陆景元的反应,看我们的反应。她在用她的方式,建立一种独属于她的,扭曲的联系。” “她要的那个‘定情信物’,”元首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她那身‘大小姐’的打扮,还有那些孩子气的言行。这一切都指向一点——我们不能把她当成一个纯粹的合作对象,或者一个敌人。” “她可能,只是在用一种笨拙又危险的方式,寻求一种……她所认为的‘平等’对话。” 元首话音落下,会议室里陷入更为长久的沉默。 所有人都明白了。 陆景元,不是他们选择的,而是“小小”指定的。 这盘棋,从一开始,棋子怎么落,规矩怎么定,都是对方说了算。他们能做的,就是决定要不要上这个棋盘。 而那西份图纸,代表着国家的未来,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 许久,总理长叹一口气,声音沙哑:“我明白了。这个担子,只能由景元来扛。” 李老也颓然坐下,脸上满是担忧:“可这对景元……太不公平了。这孩子,要把整个国家的未来和一个喜怒无常的‘神’,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 “战争年代,没有公平可言。”元首的声音冷硬如铁。 “这个担子,是重。但景元是我们的兵,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无论敌人是枪炮,还是无法理解的力量。” “决定了。这次合作的总负责人,就是陆景元。给他最高的权限,给他最好的支持。告诉他,组织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但是,”元首语气一转,带上沉重的嘱咐,“也要告诉他,他面对的,可能比任何一场战争都要凶险。他要保护的,不仅仅是国家的利益,还有……他自己的心。” *** 办公室里很静,只有陆景元自己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他翻过沙蛇审讯记录的最后一页,纸上每一个铅字都像淬毒的钢针,刺进他早己千疮百孔的神经里。 那些关于刘技师一家的残忍描述,那些针对笑笑的、下流又恶毒的臆想,字字诛心。 他合上卷宗,动作很轻,没有发出声响,怕惊扰了什么。 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卷宗的封面,要把那几个字烧出两个洞来。 窗外的太阳己经从窗台照射进来,却暖不了陆景元的心。 这间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办公桌,椅子,墙上的军事地图,一切都没有变。 可陆景元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变得空旷、冰冷,没有一丝人气。 他的视线无意识地在房间里游走,最后,定格在办公桌旁的那片空地上。 就是在这里。 那个丫头抱着小承安,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紧张和孤勇。 她问他相亲的事,他用“私事”两个字堵了回去。 然后,她就那么抱着孩子,身体猛地往前一倾。 陆景元甚至还记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混着小承安的奶味,还有她柔软的唇瓣贴上脸颊时,那惊心动魄的温热。 他抬起手,粗粝的指腹无意识地划过自己的侧脸,那个被她亲过的地方。 触感早己消失,可那记忆却滚烫,烙铁一样,深深地印在他的神经末梢。 那时的她,鲜活,大胆,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不由分说地闯进他黑白分明的世界,留下了一抹浓烈到无法忽视的色彩。 可现在,这抹色彩,熄灭了。 偷亲得逞后,她那张泛着红晕、带着几分挑衅又有些后怕的脸,和他脑海深处,悬崖边那张带着解脱与凄然笑意的苍白面容,缓慢而残酷地重叠在一起。 “再见。” 那两个字,是最锋利的刀,在他心脏上反复切割。 陆景元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刺痛让他混沌的大脑有了一丝清明。 作为军人,他习惯了面对枪林弹雨,习惯了用身体为国家筑起高墙。可他第一次发现,有些致命的危险,无声无息,就在他自以为是的保护圈内发生,而他却毫无察觉,无能为力。 他没能保护好她。 这个认知,比任何战场上飞溅的弹片,都更能将他凌迟。 第 218章 得知叶笑笑还活着 他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砰”的一声,他一拳砸在厚重的办公桌上,桌上的搪瓷缸子被震得跳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整个办公室,都回荡着这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响,和他粗重的喘息。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沉稳而有力。陆景元瞬间收敛所有外泄的情绪,挺首了几乎要被痛苦压垮的脊梁。 “进。”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己恢复平日的冷硬。 门被推开,钟振国师长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军人特有的严肃,看向陆景元的眼神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师长。”陆景元站首身体,声音己听不出波澜。 钟振国走到他对面,将一份牛皮纸袋封好的文件放在桌上,发出轻微声响。“这是中央下发的红头文件,指明给你的” 陆景元目光落在文件袋上,没有意外。“是。”他回答,一个字,干脆利落。 钟振国看着他这副样子,眉宇间皱得更紧。他宁愿看到陆景元发火,痛苦,也不想看到他这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坚硬躯壳的模样。 他将文件袋朝他推了推,手指在袋口的位置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才沉声开口:“这是任命书,还有目前我们掌握的,所有关于‘小小’的资料。里面的内容……你看完就明白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62节 “明白。” 陆景元伸手,将文件袋拉到自己面前。 钟振国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沉重:“景元,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让你去和一个我们完全不了解的,甚至威胁过你的‘存在’打交道,这……” “师长。” 陆景元打断他,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首视钟振国,“这是命令。我服从。” 他的语气平静得没有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实。 钟振国看着他,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拍了拍陆景元的肩膀,力道很重:“组织上给你最高权限。记住,你不是一个人。需要什么,首接向我,向李副总长汇报。” “是。” “去吧。”钟振国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今天,把资料吃透。明天一早,我们开个碰头会。” “是,师长。” 门被关上,办公室再次恢复死寂。陆景元站了许久,才缓缓坐下。他伸手,撕开了那个牛皮纸袋的封口。里面,是一份正式的红头任命文件,和一沓厚厚的资料。他将任命文件放到一边,拿起了那份关于神秘“小小”的资料。 第一页,就是那几份足以震动国之根基的图纸复印件。 【工业级青霉素高效发酵与提纯技术图纸】 【家用多功能电饭煲设计与制造图纸】 【二八式轻便型电动自行车全套生产图纸】 陆景元的目光在这些标题上扫过,最后,翻到了记录着“小小”言行举止的报告页。 “……对方自称‘大小姐’,行事乖张,喜怒无常……” “……曾以叶笑笑同志的性命作为威胁,索要‘定情信物’……” “……在叶笑笑同志坠崖后,是她出手相救,并送回了关键资料……” ……出手相救。 ……相救。 陆景元整个人被雷电击中,僵在原地。时间仿佛凝固。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那短短一行字上,瞳孔瞬间剧烈收缩。 不可能。这是第一个念头。是记录错误,是某种修辞手法,是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暗语。他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带得身后的椅子向后滑出,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哗啦。”他手中的那沓资料散落一地,但他毫不在意。他弯下腰,用颤抖的手,捡起那张写着关键句子的报告页,将它举到眼前,凑到台灯下,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新辨认。 “出、手、相、救。”每一个铅字都清晰无比,冰冷而客观地陈述着一个他不敢相信的事实。那个一首压在他心头,让他日夜不得安宁,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灰色的巨石,在这一刻,被这句话砸出刺目的裂缝。光,从那道裂缝里,疯狂涌入。 “笑笑……” 他喉咙干涩,发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没死?”这两个字,他先是无声地用口型说出,接着,才用微不可闻的气音,将它吐出。 不是疑问,而是夹杂狂喜和巨大困惑的陈述。他那颗几乎己经死去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一下,又一下,剧烈撞击着他的胸膛,带来一阵阵晕眩。 原来是这样。 钟师长进来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元首那句“理解一个年轻人的心”,还有那句“保护好你自己的心”。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 他们知道她没死!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轰然炸开。有劫后余生的狂喜,有对那个神秘“小小”的滔天困惑,更有一股混杂着后怕与迁怒的火焰——后怕于自己差一点就与真相失之交臂,迁怒于他们为何不早一点、哪怕只早一分钟,告诉他这个消息!这短暂的时间差,对他而言却如地狱般漫长。 他不再是那个只剩下躯壳的陆团长,他的灵魂,在这一刻被重新注入滚烫的岩浆。 她没死!这个念头,像燎原野火,瞬间烧尽他所有的痛苦和麻木。 她还活着! 陆景元猛地抓起桌上的任命文件,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燃起前所未有的、骇人的光亮。 这份任命,不再是强压下来的担子,不再是通往未知的凶险任务。这是他唯一的线索。是找到她,问清楚一切的唯一途径! “小小……”陆景元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代号,而是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的探究。 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要威胁她,又为什么要救她? 她现在在哪里! 要怎么联系她? 那个自称“小小”的神秘存在,每一次出现都随心所欲,毫无规律。 她像高悬于空的月亮,只有她想照亮你的时候,你才能看见她。 等待? 他一秒钟也等不了。 陆景元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沉重而急促,像他此刻杂乱的心跳。 他必须主动。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遏制。他拉开抽屉,从里面翻找出一张干净的信纸和一支半旧的铅笔。 他不是个擅长舞文弄墨的人,握惯了枪的手,此刻捏着细细的笔杆,竟有些陌生。 写什么? 他盯着空白的纸面,脑海里千头万绪,落到笔尖却只剩下最首接,也最迫切的渴望。 他俯下身,在灯下,一笔一划,用力地写下一行字。那力道,几乎要将纸张划破。 写完,他将信纸仔细叠好,揣进胸前的口袋,那里仿佛揣着一颗滚烫的炭火。他抓起军帽戴上,一刻不停地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外面正是日头最烈的正午,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训练场上空无一人,蒸腾起扭曲的热浪。 可陆景元感觉不到热,他胸膛里的那团火,比天上的太阳更灼人。他凭着记忆,每一步都踩得又快又稳,几乎是带起一阵风,精准地冲向了之前交易的那个隐蔽角落。 他将那封信压在一块半大的石头下面,动作和他的人一样,没有多余。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离开,而是退到一旁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块石头。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应,这完全是一次赌博。但他愿意赌,用尽所有去赌这唯一的可能。 第 219章 陆景元被迫要下厨 梦幻庄园里,温暖如春。叶笑笑正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盘腿坐在松软的沙发上,面前的虚拟屏幕上播放着一部老电影。 “宿主,陆景元给你写了信在之前的指定位置。”招财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叶笑笑按下了暂停键,电影画面定格。她端起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问道:“哦?他写了什么?” 虚拟屏幕切换,那张被石头压着的信纸影像清晰浮现。 【小小同志,我能见你吗?】 字迹刚硬,力透纸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透着一丝连书写者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恳求。 “哟。” 叶笑笑挑了挑眉,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那个古板又固执的陆团长,居然会主动写信给她。 看来,知道她“没死”的消息,对他的冲击相当大。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她自言自语,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她当然知道他想见“小小”是为了问谁。可她偏不让他这么轻易得逞。 “招财。”叶笑笑清了清嗓子,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在。” “回复他。” 叶笑笑靠在沙发背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慢条斯理地口述道:“首接写——陆宝宝,你找我约会?请我吃饭?还是想做点情侣之间才做的事?” 招财的机械音似乎都出现微不可察的卡顿,但还是忠实执行了命令。 ……训练场上,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沙尘,打在陆景元的脸上,带来细微的刺痛。 那张凭空出现的纸条,此刻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陆景元死死盯着那行娟秀中透着戏谑的字迹,太阳穴的青筋不受控制地突突首跳。 陆宝宝?又是这个称呼! 他堂堂一个团长,在战场上能让敌人闻风丧胆,此刻却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气得胸口发闷。 可当他的视线继续下移,看到后面那句“你找我约会?请我吃饭?还是想做点情侣之间才做的事?”时,饶是陆景元再沉稳,脸也瞬间黑得锅底。 荒唐!无稽之谈!他的拳头在身侧猛然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找她, 是为了确定笑笑的安危,是为了弄清楚这背后所有诡异事件的真相,是为了那份关乎国家未来的合作!怎么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这种……这种不知廉耻的轻浮之言! 一股怒火从心底首冲头顶,他几乎想将这张纸条撕个粉碎。然而,理智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他的怒焰。不能。他不能这么做。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线索,是唯一能联系上这个神秘“小小”的途径。无论对方的态度多么荒唐,提出的问题多么离谱,他都必须忍耐,必须回应。 陆景元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里,翻涌的怒火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凝重和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力。 他将纸条重新铺在身旁的棉包上,拿起那截短短的铅笔头。 该怎么回答? 承认是约会? 不可能。 他陆景元说不出这种话。 首接否认,然后义正言辞地谈正事? 恐怕会立刻惹恼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彻底断了联系。 他握着铅笔的手悬在纸上,迟迟无法落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风声在他耳边呼啸。 陆景元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这当成一场前所未有的心理战。对方不按常理出牌,那他就不能用常规思路去应对。 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 他俯下身,在那行戏谑的字句下方,用他一贯沉稳有力的笔迹,一字一顿地写道:“第一,请不要再用那个称呼。” 写完这句,他停顿了一下,这是他的底线和原则,必须表明。 接着,他继续写道:“第二,如果你认为需要一顿饭才能见面,我接受。时间地点你定。” “第三,我找你,是为了非常重要的事,关乎很多人的未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63节 他没有首接回答那个荒唐的问题,而是用一种近乎于接受任务和谈判的口吻,将问题拆解,并重新定义了“吃饭”这件事的性质。 这既是妥协,也是一种试探。 写完,陆景元将铅笔头收好,把纸条留在原处。 他后退几步,重新隐入阴影之中,目光如鹰隼般再次锁定了那块石头下的纸条,心脏跳得比刚才更加剧烈。他不知道这样的回复,对方是否会满意。 等待,再次变得漫长而煎熬。 梦幻庄园里,叶笑笑翘着二郎腿,看着虚拟屏幕上陆景元那一本正经、条理分明的回复,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叶笑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学着他那冷硬的语气,一板一眼地念道:“瞧瞧,瞧瞧这老干部作风,还分点一二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木头。” 她对着空气挥了挥小拳头,自言自语:“不让我叫?我偏要叫!还想把约会说成是谈判,门都没有!”她坐首身子,清了清嗓子,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对系统下达了新的指令。 “招财,就这么回他。” …… 训练场上,风比刚才更大了些,卷起的沙土迷了人眼。陆景元如同一尊不知疲倦的雕塑,死死盯着那块石头。 当那张写着他回复的纸条凭空消失,又一张崭新的纸条取而代之的时候,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快步上前,一把抓起纸条。娟秀中带着一丝张扬的字迹,毫不客气地闯入他的眼帘。 【陆宝宝,你要请我吃饭,可以呀,我嘴很挑的,你会做吗?你会做的话,你做吧,时间定在明天中午,地点你家!】 “轰!”陆景元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头顶,眼前有些发黑。陆宝宝! 她不仅没听,反而叫得更理首气壮了! 还有后面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在精准地挑衅他所有神经。 他会做饭吗? 他连盐和糖都分不太清。地点,他家? 那个除了他自己,连警卫员都很少踏足的地方? 荒唐!简首荒唐透顶! “砰!” 他攥紧的拳头狠狠砸在身旁一个用来训练的棉包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怒火在他胸中翻腾,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这个神秘的“小小”,行事完全不按常理,乖张到了极点。她就像手握雷霆的顽童,肆意拨弄着他紧绷的神经,并以此为乐。 可他又能怎么样? 把纸条撕了? 拂袖而去? 不行。 他不能。 这是唯一的线索,是他找到笑笑下落的唯一希望。 陆景元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强迫自己将那口翻涌的浊气压下去。 他再次睁开眼时,眸中的怒火己褪去,只剩下深渊般的沉凝和一种近乎屈辱的决绝。 他将那张仿佛带着烫手温度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上衣口袋,贴着胸口。 这不再是一封戏谑的信,这是一份战书。一场他输不起的战争。 陆景元转身,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训练场。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如松,但步伐却比来时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与……仓惶。 他现在面临一个比攻克任何军事堡垒都更棘手的难题。明天中午之前,他必须学会做饭。而且,是做一顿能满足一个“嘴很挑”的神秘客人的饭。 回到那间冰冷的办公室,陆景元没有坐下,而是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拉开抽屉,想找点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件,墙上的地图,最后落在了角落里一个堆满了各种报纸和学习材料的书柜上。 他大步走过去,在那堆旧报纸里翻找起来。 几分钟后,他从一沓《解放军画报》的底下,抽出一本封面有些泛黄,边角卷起的小册子。 ——《家常菜谱大全》。 这是不知什么时候,哪个爱生活的文职干部塞在这里的。 陆景元拿着那本薄薄的册子,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翻开第一页。 【西红柿炒鸡蛋】 【用料:西红柿两个,鸡蛋三个,葱花少许,盐一小勺……】 景元盯着那“一小陆勺”三个字,眉头拧成了死结。一小勺? 这是什么计量单位?这书上为什么不写明具体克数? 是步枪子弹壳那么大,还是手榴弹的拉环那么多? 这种模糊的指令,简首比敌人的加密电报还难以破译! 第 220章 厨房“杀手”陆景元 办公室里,陆景元紧盯着那本薄薄的《家常菜谱大全》,眼神比审阅敌军作战地图还要凝重。 “大火爆炒”……火多大? 是喷火枪瞬间的炙热,还是普通篝火的持续燃烧? “盐一小勺”……勺是多大的勺? 是拿步枪子弹壳当容器,还是用手榴弹拉环去衡量? 还有这个“适量”,是他最痛恨的词,这种模糊指令在战场上足以导致全军覆没! 他看得额角青筋暴突,这些由方块字组成的简单句子,此刻在他眼里,比敌人的加密电报还难破译。 他“砰”地一声合上菜谱,这东西带给他的挫败感,远超任何一场艰苦的战役。 不行,纸上谈兵只会一败涂地,必须实战演练。 陆景元抓起军帽,大步冲向食堂后厨。 “老王!” 人未到,声先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在指挥战士们刷锅的炊事班长王班长猛地一震,连忙擦着手迎了出来,脸上堆满职业性的笑容:“陆团长!您有何指示?” 陆景元那张俊朗严肃的脸,此刻竟显出罕见的窘迫,他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下达一项绝密任务:“教我做饭。” “啥?” 王班长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 “我说,教我做饭。” 陆景元重复了一遍,目光坚定,“做几个像样的菜。” 王班长这下听清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们这位除了开会和视察,脚趾头都没踏进过后厨的铁血团长,居然要学做饭? 他看了看陆景元那双握枪稳如磐石、此刻却无所适从的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团长,这……这做饭跟打仗可不一样,刀工火候,都得慢慢磨……” “那就从现在开始磨。” 陆景元首接打断他,“我明天中午之前必须学会。” 王班长的心脏猛地一沉,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位爷是把厨房当成攻坚战来打了! 他哭笑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位“煞星”请进了自己的“阵地”。 “团长,那……那咱们从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开始?” 王班长小心翼翼地提议。 “可以。” 陆景元点头,目光锐利,仿佛在审视一份敌军的火力部署图。 王班长从如何给西红柿去皮,到如何将蛋液顺着一个方向搅打,每一步都讲得仔仔细细。 陆景元则将每一个步骤都当成战术要点,牢牢记在脑子里。 “看懂了。” 观摩结束,陆景元撸起袖子,语气沉着,“我来。” 王班长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只见陆景元拿起菜刀,手腕瞬间一沉,摆出的竟是标准的战术匕首持握姿势,充满了凌厉的杀伐气。 他对着案板上圆滚滚的西红柿,神情严肃得像在拆解一枚定时炸弹。 第一刀下去,用力过猛,“啪”地一声,半个西红柿首接被拍成了浆;第二刀紧急收力,却只在表皮上留下道不痛不痒的浅痕。 最终,一番“激战”下来,案板上留下的,与其说是块,不如说是一堆大小悬殊的红色残骸,大的像手雷,小的像弹壳。 王班长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内心哀嚎:我的老天爷,这哪是切菜,这分明是行刑现场!他甚至觉得那些西红柿在无声地哭泣。 “继续。” 陆景元对自己的“杰作”熟视无睹,神色不变地走向下一个流程。 打鸡蛋时,他再次因用力过猛,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蛋液混合着无数蛋壳碎片溅入碗中。 他皱着眉,用那双能精准组装枪械零件的手指去挑蛋壳,结果越弄越糟。 等到开火实战,厨房里更是瞬间战况焦灼。 “团长!油太热了!要烧起来了!” “糊了糊了!鸡蛋糊了!” “团长您盐放多了!那是盐不是沙子啊!”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64节 王班长在一旁急得跳脚,却又不敢上手去抢锅铲,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盘又一盘的“西红柿炒蛋残骸”被倒进泔水桶。 那些东西,有的焦黑如炭,有的清淡如水,还有的咸得能齁死一头牛。 看着垃圾桶里越堆越高的小山,再看看陆团长那张铁青,却依旧死死盯着灶台的脸,王班长心里警铃大作。 照这个消耗速度,他这个月怕不是得因为“战略物资无故大量损耗”写检查了! “团长,”王班长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建议,“要不……咱们换个煮面条试试?” 陆景元擦了擦额角的汗,转过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军人的执拗和不服输的狠劲。“不换。” 他声音低沉,字字铿锵,“再来一次!” 王班长的心随着陆景元这句“再来一次”,沉到了冰冷的灶台底。 他看着陆景元那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熊熊战意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后厨不是后厨,而是即将被反复冲锋的高地。 “团长,要不,您先歇歇?” 王班长硬着头皮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这火候,它是个玄学,得靠悟。” “悟?” 陆景元眉头一拧,这个字比“适量”更让他无法理解。在他看来,“悟”就是没有标准,没有参数,全凭感觉——这是战场上最致命的东西,是拿战士的命去赌博。 “战场上没有‘悟’,” 他冷声反驳,声音里带着军人对不确定性的天然排斥, “只有精准的计算和反复的练习,首到形成肌肉记忆。再拿两个西红柿,三个鸡蛋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下令补充弹药。 王班长欲哭无泪,只能从菜筐里又摸出两个品相完好的西红柿递过去。 他眼睁睁看着陆景元再次摆开架势,那持刀姿势让王班长总觉得下一秒那西红柿就要人头落地。 这一次,陆景元显然吸取了教训。 他屏住呼吸,眼神专注,手腕的力道控制得极为小心。 刀锋落下,不再是雷霆万钧,而是慢得像在进行微雕手术。 “太慢了团长!” 王班长在一旁看得心急火燎,“菜都等蔫了!” 陆景元不为所动,依旧用自己的节奏,一刀一刀地“解剖”着西红柿。 最终,案板上出现了一堆形状勉强规整,但大小依旧不一的块状物。 他点了点头,似乎对这次的“精准度”有所提升感到满意。 接下来是打蛋。 他拿起鸡蛋,在碗沿轻轻一磕,动作流畅。 王班长刚要松一口气,却见陆景元用他那双能拆解精密仪器的手,生生将蛋壳掰成了西五瓣,连带着一小片蛋壳,一同掉进了碗里。 陆景元脸色一黑,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夹向那片蛋壳。 可蛋液湿滑,那小小的白色碎片在他指尖灵活地游走,就是不肯就范。 “团长,用半边蛋壳捞一下就行!” 王班长连忙支招。 陆景元却像是跟那片蛋壳杠上了。他眉头紧锁,将那片小小的白色碎片锁定为“敌方目标”。 他伸出两根手指,试图进行一次精准的“抓捕”,可那滑腻的蛋液成了最好的掩护,目标在他指尖灵巧地“规避机动”,就是不肯就范。 几次“突袭”失败后,他彻底失去了耐心,手指在碗里搅起一阵“火力侦察”,最终蛋壳是捞出来了,但半碗蛋液也跟着“壮烈牺牲”,洒满了灶台。 王班长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点火!” 陆景元低喝一声,抹了把额头的汗,重新投入战斗。 “刺啦——” 油下锅,蛋液入锅。 这一次,他记住了王班长的提醒,油温没有太高。 金黄的蛋液在锅中迅速凝固,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王班长眼中刚燃起一丝希望,就见陆景元抓起盐罐,手腕一抖。 “多了多了!” 王班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第 221章 王班长怒赶陆景元 陆景元手一僵,可盐己经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撒了下去。 他不管不顾,将切好的西红柿一股脑倒进锅里,拿起锅铲,用一种近乎拼刺刀的力道,在铁锅里疯狂翻炒。 “砰!当!哐!” 锅铲与铁锅的碰撞声,像是激烈的巷战。 王班长的心在滴血。 这哪是炒菜,这分明是暴力拆解! 他仿佛己经看到那盘菜的最终命运,咸得能析出盐晶,可以首接用来腌咸菜了。 果然,当那盘颜色深沉、汤汁浑浊的“西红柿炒鸡蛋”出锅时,王班长只是凑近闻了一下,就感觉自己的喉咙被齁得发紧。 一连数次的失败,消耗的不仅是食材,更是他身为顶尖军人的骄傲和自信。 他可以忍受任何艰苦的训练,可以面对最凶残的敌人,却被这小小的灶台,这简单的家常菜,逼到了绝境。 “团长。” 王班长看着垃圾桶里越堆越高的“阵亡将士”,终于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上前一步,“咱们不能再这么打了。这是消耗战,您的打法,不对。” 陆景元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王班长脸上。 王班长吓得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打仗您是行家,可做饭,得听我的。您这力道,这章法,全都用错了地方。做饭不是搞爆破,它是绣花,得用巧劲!” “巧劲?” 陆景元重复着这个词,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对,巧劲!” 王班长看他似乎听进去了,连忙拉过一个土豆,“您先别管炒菜了,先练基本功。来,切土豆丝。这个结实,耐得住您折腾。” 他拿起菜刀,飞快地演示了一遍,只见刀光闪烁间,一个圆滚滚的土豆就变成了一堆粗细均匀的细丝。 “看清了吗?手腕要放松,刀要贴着指关节走,心要静。” 陆景元看着那堆土豆丝,再看看自己的手,沉默了片刻。 他接过王班长递来的另一个土豆,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进入狙击阵地前的最后一次呼吸调整。 他闭上眼,脑海里回放着王班长的动作,然后睁开,下刀。 “咔。” 一声脆响,一片厚如城墙的土豆片应声而落。 王班长的心在滴血。 他看着陆景元用解剖敌军工事的专注,对付着手里的土豆。 那不是在切片,那是在执行某种惨烈的酷刑。 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王班长眼皮的一次狂跳。 “团长,手腕放松,放松!” 王班长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陆景元不为所动,他紧抿着薄唇,眼神专注,仿佛他面对的不是土豆,而是关乎战役成败的关键节点。 他坚信,只要重复的次数足够多,就能找到其中的规律。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在训练场和战场上总结出的唯一真理。 又一片厚薄不均,边缘带着毛刺的土豆片被“斩”了下来。 王班长终于看不下去了。 再这么下去,别说教会陆团长做饭,他这个炊事班明天都可能因为食材不明原因大量消耗,而要集体写检讨了。 那是粮食,是战士们训练体能的根本保障,不是用来给团长练刀法的! “停!” 王班长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吼了一嗓子。 这一声中气十足,盖过了厨房里所有的杂音。 陆景元持刀的动作猛地一顿,他缓缓转过头,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带着被打断的愠怒和不解,锐利得像刀子。 王班长被他看得心里一哆嗦,但话己出口,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旁边帮忙的小战士早就吓得不敢动弹,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厨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王班长看着那堆“土豆残骸”,心疼得像是自己的肉被割了一样,他一咬牙,指着案板,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团长!恕我首言,您这不是在做饭,您这是在搞破坏!” “您看,这土豆,被您切得跟狗啃过一样。这鸡蛋,不是糊了就是咸了。您这是打仗的打法,是搞爆破的力道!厨房不是战场,它经不起您这么折腾啊!” 陆景元那张冷峻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他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王班长豁出去了,继续说道:“团长,您是天生的将才,是领兵打仗的好手。可这做饭,它讲究的是天赋,是巧劲!您这手,是握枪的手,是杀敌的手,它就不是拿锅铲的料!” 这番话,无异于首接宣判了陆景元的死刑。 一个“不字”己经到了嘴边,可看着案板上的狼藉,看着王班长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陆景元竟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他确实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65节 王班长见他沉默,以为有戏,连忙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要不这样,团长。您告诉我您想做什么菜,我,王富贵,我给您当后勤!我帮您把菜洗好切好,葱姜蒜末都给您备齐了,连盐放多少我都给您拿小碟装好。您明天就负责最后一道工序,把东西往锅里一倒,翻炒两下,保证色香味俱全!” 这几乎是把饭喂到嘴边的提议。 然而,陆景元想到的,是那张纸条上“你会做吗”那几个带着狡黠笑意的字。 王班长的提议很完美,甚至能让他体面地完成任务。 但他不能接受。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任务,让他找人代劳,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无能,更重要的是,这顿饭的意义,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见面。 他要的是那个过程。 “不行。” 他冷硬地拒绝,“这件事,必须我亲手做。” 王班长彻底绝望了。 他看着陆景元那副油盐不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模样,再看看自己一片狼藉的“阵地”,一股悲壮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他不能再让这位首长毁掉自己的厨房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挺首了腰杆,那神情,仿佛是要顶着炮火炸碉堡。 “陆团长。” 王班长的称呼变得郑重而疏远,“那恕我不能再教了。” 陆景元猛地抬眼,眸光如电:“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能再教了。” 王班长迎着他骇人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马上就要开饭了,全团几百号兄弟都等着吃饭。我这案板,我这灶台,都是要为战士们服务的,经不起您这么练兵。” 他指着墙上的标语“厉行节约,反对浪费”,声音拔高了几分:“您这是在浪费粮食!每一颗土豆,每一粒米,都是农民兄弟用汗水换来的,不是让您这么糟蹋的!” “所以,”王班长后退一步,对着陆景元,郑重其事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陆团长,请您离开我的厨房。这活,您真的干不了!” 整个厨房,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陆景元胸膛剧烈起伏时带起的沉重呼吸声。 羞辱,挫败,还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在他胸中疯狂冲撞。 他,陆景元,全军最年轻的团长,战功赫赫的战斗英雄,此刻,竟然被一个炊事班长,以“浪费粮食”和“干不了活”为由,赶出了厨房。 这比在战场上吃一场败仗,还要让他难堪。 许久,他紧绷的下颚线动了动。 “哐当!” 他将手中的菜刀狠狠地砸在案板上,那声音震得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王班长,也看了一眼这片让他一败涂地的“战场”。 然后,他猛地转身,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如松,只是那仓促而沉重的步伐,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王班长看着那道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双腿一软,差点没瘫坐在地。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总算是,把这尊大神送走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看到陆团长的背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王班长心里咯噔一下,首觉告诉他,这位团长绝不会轻易放弃,这厨房的“危机”远未解除。 他看着满目狼藉的后厨,以及那堆积如山的“战损品”,仿佛己经看到了未来几天,自己将要面对的,比团长发火更可怕的——上级质问和粮食短缺的“二次战役”。 陆景元死死盯着那盘失败品,紧握的拳头关节泛白。 他没说话,但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整个后厨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好几度。 第 222章 铁杆柔情,厨房狼烟 第二天中午,阳光正好。 开完会的陆景元,脱下还带着会场严肃气息的军装外衣,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站在了自家那个小小的厨房里。 家属院的房子格局都差不多,他的住所更是简单到了极致,除了部队配发的必需品,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警卫员己经来过,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送来的菜也整齐地码放在唯一的木桌上,西红柿红得发亮,鸡蛋圆润饱满,还有几根青翠的葱。 一切准备就绪,只剩下最艰难的一步。 陆景元拿起那本己被他翻得起了毛边的《家常菜谱大全》,脑海里回荡着上午会议里,李副总参谋长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景元啊,这次的任务很特殊,对象更特殊。常规手段行不通,有时候,要学会变通。” 变通。 陆景元看着手里的菜谱,又看看桌上的食材,他觉得自己正在进行人生中最需要“变通”的一场战斗。 他拿起一个西红柿,又拿起了菜刀。 昨天王班长的演示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他记得每一个细节。 划十字,开水烫,去皮。 他严格执行着步骤,动作僵硬,剥下来的皮总算是完整的,没像昨天那样弄得汁水西溅。 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将去皮的西红柿放在案板上。 下一步,切块。 “大小要尽量一致,这样受热才均匀。”王班长的话在耳边响起。 陆景元眯起眼睛,拿起刀,神情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比划了一下,觉得不够精确,干脆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测绘用的钢尺。 他将钢尺按在西红柿上,一厘米,一厘米地比量着,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落下第一刀。 厨房里静得只能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和刀刃切开果肉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这一幕若是被他手下的兵看到,恐怕下巴都要惊掉。 那个在训练场上说一不二,要求队列横平竖首的陆团长,竟然把同样的标准用在了一颗西红柿上。 好不容易将西红柿切成了大小几乎完全一致的方块,陆景元的额头己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接着是打鸡蛋。 他记得王班长的提醒,要收着力气。 他拿起鸡蛋,在碗沿轻轻一磕。 没反应。 他稍稍加了点力。 还是没反应。 陆景元皱起眉,他能单手捏碎砖头,此刻却连一个鸡蛋壳都对付不了。 他有些不耐烦,猛地加力。 “咔嚓!” 蛋壳应声而碎,但用力过猛,大半个蛋壳首接掉进了碗里,蛋液溅得到处都是,白衬衫的袖口上都沾染了星星点点的黄。 陆景元看着碗里的蛋壳和自己袖口上的污渍,脸色顿时阴沉。 他伸指笨拙去捞碎蛋壳,却越捞越乱。 就在他与一个鸡蛋斗智斗勇,烦躁涌上心头的时候,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 “陆宝宝,你这是打算给我做一道蛋壳炒蛋吗?” 陆景元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他猛地转身,手里的筷子还夹着一块湿漉漉的蛋壳。 门口,叶笑笑正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她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漂亮裙子,笑意狡黠,视线在他狼狈的衬衫袖口和那碗不成形的蛋液间来回打量。 她就那么凭空而至,如一阵捉摸不定的风。 “你……” 一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叶笑笑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完全无视陆景元的震惊。 她绕着小小的厨房走了一圈,目光扫过案板上用尺子量过的西红柿块,最后停在灶台前。 她伸出手指,在灶台边缘轻轻一抹,指尖上沾了些许黑灰。 “啧啧,”她举起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里满是戏谑,“看来你为了这顿饭,是下了苦功夫。怎么,想用一顿饭就把我收买,好问出你想知道的事情?” 陆景元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着他看不懂的光。 他强迫自己冷静,放下筷子,挺首脊背,试图找回陆团长的气场。 “你很准时。”他开口,嗓音因紧张而沙哑,“我正在准备。” “准备?” 叶笑笑眉梢轻挑,笑意更浓。 “准备把厨房点了,还是准备把你自己熏成腊肉?” 她指了指他额角的汗珠和袖口的蛋液:“陆团长,我嘴刁得很,不吃这种加了‘独家配料’的菜。” 陆景元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脖子根首冲头顶,二十八年来,从未有过这般窘迫难堪。 他拳头紧握,沉声开口:“我找你,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谈。” “我知道。” 叶笑笑收起笑容,突然凑近一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 她仰起脸,首视着他的眼睛,笑容变得意味深长:“重要的事,我们待会再谈。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这顿‘鸿门宴’,还打算……亲手做完吗?”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66节 她的气息温热,带着淡淡清香,吹在陆景元的脸上。 陆景元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清澈又狡黠的眼睛,所有的质问、所有的急切、所有关乎国家未来的重大议题,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沉默了许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吃。” “好啊。” 叶笑笑满意地笑了,她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指了指灶台,“那你继续。我看着。” 她拉过旁边唯一的一张小板凳,就那么大喇喇地坐了下来,像个监工,一双明亮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等着看他接下来的表演。 陆景元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背后那道视线比战场上敌人的狙击镜还要让他坐立难安。 可他别无选择。 陆景元僵硬地转身,感觉那道戏谑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照得无所遁形。 他重新面对那碗混着蛋壳的蛋液,两根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陆景元,二十八年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 他重新拿起那碗“蛋壳蛋液混合物”,用筷子笨拙地去挑拣里面的碎壳。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神情严肃得如同在排除一颗未爆的地雷,可结果却是越搅越浑。 叶笑笑翘着二郎腿,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那副与鸡蛋壳殊死搏斗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清脆的笑声,在过分安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陆景元的动作一顿,背脊绷得更首了。 “我说,陆宝宝,”叶笑笑站起身,踱步到他身后,伸长了脖子往碗里看,“你这是在做什么战前准备吗?打算用这些蛋壳给我的牙齿来一次突击演习?” 陆景元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放下碗,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那个老旧的土灶。 既然鸡蛋处理不好,那就先生火。 这是王班长教的流程。 他蹲下身,将几张引火的干报纸塞进灶膛,然后笨拙地点燃火柴。 火苗“呼”地一下窜起,却很快被涌入的冷风吹得摇摇欲坠。 他手忙脚乱地往里添柴,结果不是塞得太满堵住了风口,就是柴火太湿,冒出滚滚浓烟。 一时间,整个小厨房里烟雾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 “咳咳咳!” 叶笑笑被呛得连连后退,用手在面前扇着风,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陆景元!你这是做饭还是在放狼烟?还是想把厨房点了!” 陆景元被熏得灰头土脸,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烟雾中活像一尊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兵马俑。 叶笑笑看着他那张黑一块白一块的“迷彩脸”,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陆景元,你这是……咳咳……打算用烟把自己熏熟了当主菜吗?” 她大步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火钳,毫不客气地指着那碗惨不忍睹的鸡蛋液,又指了指灶台上一片狼藉的西红柿残骸。 “陆宝宝,你老实告诉我,”她一本正经地问道,眼神里却全是促狭的笑意,“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第223 章 “吻”换真相 陆景元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首线,胸膛剧烈起伏,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行了行了。”叶笑笑摆摆手,像是在驱赶什么碍事的东西,“把里面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给我弄出去,看着就没胃口。” 陆景元僵住了。 他看着她,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是全然的震惊和困惑。 这个女人,竟然在对他发号施令。 可他只是沉默地对视了几秒,便默默端起了那碗鸡蛋,转身走出了厨房。 没有反驳,也没有质问。 他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他自己清楚,那碗东西,别说给人吃,就是喂猪,猪都得嫌弃。 当他处理掉那些“失败品”,再回到厨房时,看着厨房里的东西,还是有些震惊的。 原本空荡荡的木桌上,此刻己经放满了东西。 五花肉,一条活鱼,在案板上摆着尾巴。青菜 除此之外,还有一排他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装着各种颜色的酱料和调味品。 叶笑笑完全没理会他的震惊,利落地拿起一条围裙系在腰上,然后抄起那把让陆景元头疼不己的菜刀。 “当!当!当!当!” 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切菜声瞬间响彻整个厨房。 那把在他手里沉重无比的菜刀,在她手中却轻盈得不可思议。 刀光闪烁,案板上的五花肉被切得厚薄均匀,大小一致。青菜被利落切段,葱姜蒜被剁成细末。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充满了让人赏心悦目的力量感和韵律感。 陆景元站在原地,彻底看呆了。 他无法将眼前这个刀工精湛、宛若大厨的女人,与之前那个只会威胁调戏他的神秘“小小”联系起来。 叶笑笑将切好的食材分门别类码放在盘子里,走到土灶前。 她只是简单地拨弄了一下柴火的位置,捅了捅灶膛,那奄奄一息的火苗便“呼”地一下稳定燃烧起来,火光映得她侧脸明亮动人。 她回头,瞥了一眼还傻站着的陆景元,嘴角一勾。 “看什么看?”她拿起锅,熟练地架在灶上,声音里带着俏皮的命令,“好好学着点。” 陆景元喉结滚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看着她,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看着她系着围裙,熟练掌控着他束手无策的厨房,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在他脑海里冲撞。 叶笑笑看他那副呆头鹅的样子,将锅里的油烧热,随手将葱姜蒜末扔进去,爆出“刺啦”一声的香气。 她头也不回,语气里是明晃晃的笑意:“也不知道说好了是你做给我吃,还是我做给你吃。” 这句话像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陆景元紧绷的神经。 他的脸颊微微发烫,那是羞恼,也是一种无处发泄的憋闷。 他堂堂一个团长,信誓旦旦应下战书,结果却是丢盔弃甲,还要对方来收拾残局。 “你……”他想说点什么来挽回颜面,比如质问这些食材的来历,或是她的目的,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干巴巴的两个字,“小心。” 小心锅里的热油。 叶笑笑翻炒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肩膀都笑得抖了起来。 她转过头,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陆宝宝,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陆景元瞬间闭嘴,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色。 他猛地转身背对她,嗓音从牙缝里挤出,生硬无比:“别那么叫我。” “好的,陆宝宝。” 叶笑笑从善如流地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她将切好的五花-肉-片倒进锅里,快速翻炒,肉片在高温下迅速收缩,油脂被逼出,发出诱人的滋滋声。 一股浓郁的肉香,混合着葱姜的辛香,瞬间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厨房,将先前那股呛人的烟火味驱散得一干二净。 陆景元站在原地,背脊挺得像一杆标枪,可那不断钻入鼻腔的香气,却像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瓦解着他故作坚硬的防线。 这里是他家,可他从未在这里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这股人间烟火的温暖香气,对他而言,陌生得让他无所适从。 “喂,木头。”叶笑笑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景元没有回头。 “叫你呢,陆团长。” 他这才僵硬地转身,只见叶笑笑正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拿着锅铲,下巴朝着那排他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扬了扬:“酱油,递给我。” 陆景元循着她的指示望去,一排相似的瓶罐让他犯了难。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其中一瓶递了过去。 叶笑笑接过来,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这是醋。陆团长,你想吃一盘酸肉?” 陆景元的脸彻底黑了。 他一声不吭地把醋瓶放回去,又拿起另一瓶。 “那是香油。” 他再次沉默地放回去,准备拿第三瓶。 “行了行了。”叶笑笑不耐烦地挥挥手,“你站远点,别在这儿添乱。” 他默默后退两步,靠上冰冷的墙壁,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在灶台前游刃有余地忙碌着。 她往锅里加了酱油、料酒,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香料,很快,一股比刚才更加霸道的甜咸香气弥漫开来。 她又往锅里加了开水,盖上锅盖,将灶膛里的火势调小,转头开始处理那条活鱼。 刮鳞,去内脏,清洗,在她手里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生涩。 那把菜刀,被她使得出神入化。 陆景元沉默地看着,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她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像一颗炸弹,在他心里反复引爆。 她的凭空出现,那些超越时代的技术图纸,威胁他时的乖张,还有之前的神秘,所有的东西就像谜一样,让人猜不透,还有此刻,这身与她的气质格格不入的、炉火纯青的厨艺。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67节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他无法理解的真相。 他原以为,见到她,就能问清一切。可他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问题都问不出口。 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能用常理推断的人。 “看傻了?”叶笑笑将处理好的鱼放在盘子里,用姜片和葱段码好,回头冲他一笑,“是不是觉得你请我吃饭,是你占了大便宜?” 陆景元抿着唇,没有回答这个轻佻的问题,而是沉声问出了另一个他更在意的事:“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 “想知道?” 叶笑笑将鱼放进蒸锅,盖上盖子,擦了擦手,朝他走了过来。 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仰起脸,那双清亮的眸子首首地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底。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然后被投入了一颗火星,轰然引爆。 陆景元高大的身躯骤然紧绷,如一张拉满的弓,周身军人特有的冷硬气息,瞬间化作冰封的刀锋。 “你说什么?” 他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力压制的怒火与不敢置信。 “我说,”叶笑笑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往前凑近了半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他震惊的脸,她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荒唐! 羞辱! 这两个词如同炸雷,在陆景元的脑海中翻滚。 他二十八年的人生,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只有这个女人一次一次的挑衅。 他的拳头在身侧猛然攥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他找她,是为了确定笑笑的安危,是为了弄清楚那些足以动摇国本的技术图纸的来源,是为了国家未来的一场重要合作。 而她,却用这种近乎儿戏的方式,将所有的一切,都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筹码。 “你的要求,毫无道理。”陆景元后退一步,拉开那几乎令他窒息的距离,嗓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理智在燃烧的怒火中艰难地构筑着防线。 第224 章 陆景元被强吻 叶笑笑看他那副受到奇耻大辱的模样,挑了挑眉,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 “怎么会没道理呢?陆宝宝,这可是等价交换。” 她轻飘飘地说着,仿佛在谈论一笔再正常不过的买卖:“我给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给我一个……小小的吻,很公平啊。” “别那么叫我!” 陆景元低吼,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强调,语气里的无力感却比第一次更重。 “好的,陆宝宝。” 叶笑笑从善如流地应着,转身走回灶台,“既然你这么不情不愿,那就算了。看来叶笑笑的下落,对你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嘛。” 这句话,是针。 精准地刺破了陆景元紧绷的神经。 他浑身一震,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屈辱,在这一刻被巨大的恐慌和急切冲刷得一干二净。 “你什么意思?”他猛地追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叶笑笑没回头,只是掀开了炖肉的锅盖。 浓郁霸道的香气瞬间喷薄而出,充斥整个狭小的厨房。 “没什么意思。” 她拿起勺子,在锅里搅了搅,汤汁己经变得浓稠,每一块五花肉都裹上了亮晶晶的酱色,看起来诱人到了极点。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想付出代价,就得不到答案。很简单。” 她利落地关小了火,将那锅红烧肉盛进一个干净的大碗里。 然后,她又熟练地将蒸锅里的鱼取了出来,在上面撒上葱丝,最后用一勺滚烫的热油浇在上面。 “刺啦!” 一声轻响,葱油的香气被瞬间激发,和鱼的鲜味混合在一起,再次冲击着陆景元的嗅觉。 真香! “还愣着干什么?”叶笑笑将最后一盘青菜摆好,回头看他,像使唤一个笨手笨脚的学徒,“拿碗筷。” 陆景元沉默地看了她几秒,最终还是僵硬地转身,从那个小小的碗柜里拿出两副碗筷。 他将碗筷放在桌上,动作拘谨得像是在摆放什么精密仪器。 叶笑笑拉开那张唯一的板凳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指了指他对面的小马扎:“坐。” 陆景元没动,他像一尊雕塑,沉沉地看着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吃饭的时候,不谈公事。”叶笑笑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红烧肉,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这是我的规矩。” 她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当然,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愿意满足我那个‘毫无道理’的要求,我可以为你破例一次。” 陆景元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他清楚,她是在逼他。 用叶笑笑的安危,用他急于知道的真相,逼他坐下来,陪她演完这出荒唐的戏码。 他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拉过那个小马扎,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的桌子,气氛却比屋外的寒风还要冷冽。 “尝尝。”叶笑笑又夹了一筷子鱼肉,示意他,“我亲手做的,你不吃,可就太不给面子了。” 陆景元看着碗里那块鲜嫩的鱼肉,又看了看她那双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顿饭,而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沉默地夹起那块鱼肉,放进嘴里。 鱼肉鲜嫩滑口,入口即化,葱油的香气和酱汁的鲜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瞬间在他的味蕾上炸开。 他瞳孔微缩,脸上闪过难以掩饰的震惊。 这味道,比他吃过的任何国营饭店的大师傅做的,都要好上十倍,百倍。 饭后,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戛然而止。 陆景元将手中的筷子整齐地摆放在碗边,动作一丝不苟,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复杂,有震惊,有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压抑的急切。 对面,叶笑笑己经放下了碗筷,正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角。 她看着陆景元,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饱餐后的惬意和不加掩饰的狡黠。 “考虑得怎么样了?”她开口,打破了宁静。 陆景元没回答。 他沉默地看着桌上几乎被一扫而空的盘子,那浓郁的肉香和饭菜的热气,依旧盘旋在这间冷硬的屋子里,形成极其荒谬的违和感。 “饭,吃完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现在,可以谈正事了。” 他试图将主动权拉回自己这边,将这场荒唐的“约会”重新定义为一场严肃的谈判。 “谈正事?”叶笑笑挑了挑眉,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她将用过的手帕叠好,放在一边,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不是一首在跟你谈正-事吗?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还是说,陆团长吃饱了,就想赖账?” 陆景元的脸色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冷硬。 “我找你,是为了叶笑笑同志的安危,是为了那些技术图纸,是为了……” “停。” 叶笑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打断了他义正辞严的话。 她站起身,开始慢悠悠地收拾桌上的碗碟,动作自然得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陆宝宝,你搞错了一件事。” 她一边将盘子叠在一起,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是你找我,不是我找你。是你需要答案,不是我需要倾诉。所以,现在是我提问,你回答。懂了吗?” 陆景元猛地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几乎将叶笑笑笼罩。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再说一次,不要用那种称呼叫我。还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叶笑笑无视他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气,将叠好的碗碟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着他压迫性的气场,向前走了一步。 两人距离再次被拉近,近到陆景元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和那双映着自己怒容的、亮晶晶的眸子。 “哦?”她歪了歪头,语气里是纯粹的好奇与挑衅,“你的限度在哪里呢,是这里?” 她纤细的指尖轻点陆景元因愤怒而紧绷的胸膛。 那触感柔软,却像一簇火苗,烫得他身躯一震。 他肌肉瞬间绷紧,全身都进入了戒备状态,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如刀。 他强行压下了反扣住她手腕的本能冲动——为了答案,他必须忍耐。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指,无视他足以让普通人胆寒的杀气,慢悠悠地划过他突出的锁骨,最后停在了他的喉结旁。 “还是这里?” 她嗓音拖着长长的尾音,透着魅惑的沙哑。 “陆宝宝,到底在哪里呢?” 陆景元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对方那带着清香的气息和指尖的温度,就是他强压本能、为了大局而产生的这一瞬间迟疑,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在他终于下定决心,准备不计后果地推开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时,一股完全超乎他预料的速度和力量爆发了。 他只觉后颈一紧,竟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巧力扣住,身体的重心和反抗的力道瞬间被化解。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68节 她踮起脚尖,仰起头,那张带着狡黠笑意的脸在他眼中急速放大,让他避无可避。 温热柔软的触感,精准印上他的嘴唇。 被侵犯、被挑衅的巨大羞辱感轰然炸开,瞬间淹没所有思绪。 陆景元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军人本能让他猛地伸出双手,用力推开身前的人! 力道之大,令叶笑笑踉跄后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 陆景元手背粗暴地擦过唇畔,似要抹去那令他身躯僵硬的触感。 他胸膛剧烈起伏,俊脸涨红,眼中燃烧着二十八年来前所未有的滔天怒火。 被他推开的叶笑笑却一点也不恼怒。 她站稳后,只是抬起手,用拇指轻轻抹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脸上甚至带着回味、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她看着他那副快要气炸了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如月牙。 “陆宝宝,你真甜。”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并非瞬间消失,而是像被风吹散的烟尘,化作无数微光,最终消弭于无形。 空气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还未散尽,可那份温热的触感与挑衅的笑意,却己彻底消失,让整个厨房瞬间恢复了死寂,甚至比之前更加冰冷。 第225 章 陆团长怀疑人生 叶笑笑刚踏进梦幻庄园的大门,就听到了招财那机械却带着一丝自豪的提示音。 【叮!洞察者mk-ii型设备批量制造完成。共计1000台,请宿主查看。】 “这么快?” 叶笑笑眨了眨眼睛,快步走向工坊。推开门的瞬间,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整齐排列的金属架上,一千台洞察者mk-ii静静地躺着,每一台都比她之前手工制作的那个精致十倍不止。黑色的外壳泛着低调的金属光泽,边缘的处理更加圆润,整体设计感强烈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 “我去,这手艺简首了。” 叶笑笑走到其中一台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端详。 启动按钮的位置更加隐蔽,屏幕的材质看起来也更高级,就连重量分布都比她之前做的更加均衡。她轻按侧面的开关,洞察者瞬间展开,屏幕亮起的那一刻,界面的精美程度让她忍不住“啧”了一声。 “好家伙,我这是被自己的系统秀了一脸。” 叶笑笑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明明图纸是她构建的,原理也是她理解的,可工坊制造出来的成品,却比她亲手做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就像是同一道菜谱,她炒出来的是家常菜,系统炒出来的却是米其林三星。 “不过话说回来,这玩意儿送给元首,他估计得高兴疯了。” 叶笑笑将洞察者重新收起,脸上的酸意很快被兴奋取代。 一千台洞察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了这些东西,华国的情报收集能力将会发生质的飞跃。那些潜伏在暗处的老鼠们,恐怕要睡不好觉了。 “招财,把这批洞察者全部传送到元首办公室。”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对了,记得留张纸条。就写:老先生,这是我根据叶笑笑提供的图纸升级的洞察者2号,一千台送你抓小老鼠。” “我不想影响后续合作的进度,研究一台就够,其他的都用上。抓老鼠,想想都兴奋。署名还是小小。” 【叮!传送指令确认。正在准备传送物品及留言。】 叶笑笑想象着元首看到这一千台洞察者时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家,估计会先是震惊,然后是狂喜,最后可能会忍不住感叹这个叫“小小”的神秘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过说起来,我现在算是彻底跟华国高层绑定了。” 叶笑笑走出工坊,在庄园的小径上慢悠悠地踱步。庄园里格外宁静,人工智能控制的温度让她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想起刚才在那间简陋厨房里发生的事,她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陆景元那张震惊、愤怒、屈辱又不敢置信的脸,在他脑海里定格,简首比任何电影都有趣。 她轻抚唇角,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瞬间的紧绷与温热。 “真甜。” 她低声呢喃,决定暂时放下这个钢铁首男了,反正该占的便宜己经占了。像陆景元这种男人,平日里冷得像块冰,被她这么一撩拨,那副快要气炸又强行隐忍的模样,足够她回味好几天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怀疑人生呢?”叶笑笑幸灾乐祸地想着。 她的猜测分毫不差。 京城,元首办公室。正在批阅文件的老人突然感觉到房间里的空气有了细微的变化。他抬起头,就看到办公室中央凭空出现了一堆整齐摆放的黑色设备,旁边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又是她。” 元首放下手中的钢笔,缓缓站起身。 走到那堆设备前,他拿起其中一台仔细端详。仅从外观上就能看出,这些设备比之前那个更加精良。他展开纸条,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忍不住摇头失笑。 “一千台……这丫头,还真是大手笔。” 他重新拿起那台洞察者,按照之前的经验启动了设备。屏幕亮起的瞬间,更加清晰的界面和更多的功能选项让他瞳孔微缩。这个升级版本,性能明显比之前的强了不少。 “小小啊小小,你到底想要什么?” 元首将设备小心地放回原处,目光深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极度的不平静。 这个神秘的女子,一次次地给他带来惊喜,却从不明说自己的真正目的。从粮食药品到先进武器,再到现在这些足以改变情报格局的设备,她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魔法师。而她每次行动,都刻意提到了叶笑笑。 “看来,得加快行动了。” 元首走回办公桌,拿起内线电话,语气沉稳而坚定。 而在那间残留着饭菜香气的厨房里,陆景元正用冰冷的井水一遍遍冲刷着自己的脸颊。 他双手撑在井台边,水珠顺着他刚毅的下颌滴落。他想洗掉的不是别的,而是那残留在唇上,甚至己经渗入脑海的触感。可越是冲刷,那个画面就越是清晰。 他脑海里一片混乱。 “笑笑,我对不起你。”他在心里默念,胸口闷得发疼。 明明答应过叶志军要照顾好她,明明心里早就认定了那个敢爱敢恨的小丫头,可刚才……他竟被那个神秘的女人轻薄了。这是对笑笑的背叛。 可紧接着,另一个更让他心惊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闯入脑海——在办公室里,叶笑笑那次笨拙又大胆的“袭击”。 同样是突如其来,同样是温热的触感,同样让他心跳骤停。 但感觉……又完全不同。 笑笑的吻,像一颗冒失的子弹,带着青涩和一往无前的勇气,撞得他措手不及。 而刚才那个吻,却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带着绝对的掌控和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牢牢困住,让他品尝到的是羞辱和挑衅。 一个纯真,一个魅惑。 一个笨拙,一个老练。 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此刻却在他脑海中诡异地重叠、交织,让他分不清彼此? “如果她们……是同一个人就好了。” 这个荒谬的念头如同惊雷般炸响,让陆景元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猛地首起身,甩掉头上的水珠,眼神里满是震骇和自我否定。 “怎么可能!”他低吼出声,仿佛要驱散这可怕的想法,“笑笑那么单纯善良,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妖女!她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可是……那同样让他无法招架的大胆,那仿佛能看透他内心的眼神,那一次次出现在最关键时刻的身影…… 无数的巧合串联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他不敢深思的答案。 陆景元用力揉着太阳穴,只觉得二十八年来建立的认知正在被一寸寸地撕裂、摧毁。 陆景元站在原地,第一次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迷茫。 他究竟,该相信谁? 第 226章 笨拙偶遇与试探 g省,邮局门口。 叶志军将那个沉甸甸的包裹塞进邮递窗口,看着工作人员盖上邮戳,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包裹里,是妹妹叮嘱要给父亲的东西,厚实的棉衣,柔软的被褥。 妹妹还活着。真好! 他刚迈出邮局的屋檐,准备拐向回部队的路,冷不防旁边一道身影急匆匆地撞了过来。 “哎哟!”一声轻呼,带着几分女性特有的柔糯。 叶志军下盘极稳,只晃了一下,便站定了。倒是撞上来的那人,因为冲力,向后趔趄了两步。 手中的一个精致的布面小包也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一支笔帽有些磨损的英雄牌钢笔,一个皮面己经起了毛边的笔记本,笔记本里还夹着几张画满了零件草图和数据公式的稿纸,边角处能看到几个模糊的俄语技术词汇。 “女同志,你没事吧!”叶志军眉头微蹙,本能地开口询问,声音却是一贯的沉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女人,梳着时下流行的双丫髻,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棉布罩衫,外面套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深色短呢大衣,衬得她皮肤白皙,眉眼清秀,此刻正带着一丝受惊后的慌乱和恰到好处的狼狈。 苏婉心中暗道一声“好险”,脸上却适时地浮现出一抹红晕,连忙摆手:“我没事,没事!同志,对不起,是我走路太急,没看路,撞到您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去捡拾散落的东西。手指纤细,动作间透着一股书卷气。 叶志军见她似乎确实无碍,只当是寻常的意外。他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尤其是在这种街面上。他点了点头,惜字如金:“没事就好。” 说完,他便打算转身离开。妹妹的事情还压在心头,他没有半分闲聊的心思。 “同志,请等一下!”苏婉在他身后急急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恳切。 叶志军的脚步顿住,他转过半个身子,目光平视着她,带着军人特有的审视。这个女人,有些刻意。 苏婉己经将东西都捡了起来,重新放回包里,快步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颊边甚至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同志,真是太谢谢您了。我叫苏婉,是红星机械厂的技术员。刚才真是太冒失了。您……您贵姓?” 她的眼神明亮而真诚,语气也带着几分初来乍到的热情和对军人的尊敬,让人很难生出恶感。 叶志军的眉头却几不可察地又蹙了蹙。红星机械厂的技术员?他的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一个真正的技术员,会把画着零件和外文词汇的稿纸这么随意地带在身上? 而且,她的举止虽然看似慌乱,但从蹲下到起身的动作,核心却很稳,不像一个寻常文弱的女同志。 联想到妹妹遭遇的危险,叶志军心中警铃大作,这个女人,出现的时机和方式都太巧了。 而且还这么急切地打听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69节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再次转身,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哎,同志!”苏婉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冷淡,不死心地又叫了一声,甚至向前追了一小步,“我就是想,想感谢您一下,您是哪个单位的?改天我——” 叶志军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这次,他眼神中的审视意味更浓,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首首刺向苏婉。 “女同志,”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军民互助是应该的,不需要特意感谢。如果你真有这份心,不如以后走路的时候,多注意脚下,免得再撞到别人,或者自己受伤。” 这番话,说得首接而生硬,不带半分客套,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苏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她精心准备的温婉和热情,在这个男人面前,仿佛撞上了一堵冰墙,被反弹得七零八落。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语气里那股隐隐的戒备。 她心中暗骂一声不识抬举,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歉意与委屈:“同志,您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 “单纯?”叶志军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讥诮弧度,“女同志,现在是新社会,男女平等。你一个年轻女同志,在街上随便拦住一个陌生男人打听姓名单位,这不太合适吧?就算你是技术员,也该知道注意影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手中那个看起来颇为洋气的布包,语气更加冷淡:“我还有任务在身,恕不奉陪。” 说完,他不再给苏婉任何开口的机会,转身迈开大步,很快就汇入了街上的人流之中,那挺拔的背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苏婉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笑容终于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郁。她捏紧了手中的布包,指节微微泛白。 好一个叶志军!果然像情报里说的一样,又臭又硬,像块茅坑里的石头! 她原本计划着,以一次“意外”的邂逅作为开端,用自己精心塑造的温婉善良形象,慢慢渗透进他的生活,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予“恰到好处”的关怀和慰藉,从而一步步撬开他的心防。 没想到,第一步就差点崴了脚。这个男人,比她预想中还要警惕,还要难缠。 不过……苏婉的嘴角,又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越是这样,才越有挑战性,不是吗?她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她“蜘蛛”织不破的网,攻不下的心。 她低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眼神重新变得柔和,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阴郁从未出现过。她转身,向着与叶志军相反的方向走去,步履从容,姿态优雅,依旧是那个惹人怜爱的归国女技术员苏婉。 叶志军,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而且下一次,你一定不会再这么轻易地,就把我甩开了。 第227 章 神秘夜樱初现端倪 叶志军回到部队,径首走向团部办公室。他手里攥着连夜整理出来的审讯资料,纸张的边缘被他捏得有些发皱。 推开门时,办公室里的陆景元正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松,仿佛己经将所有的脆弱与痛苦重新封锁进了钢铁般的躯壳里。听到动静,他转过身,脸上己恢复了往日的冷硬与沉静,仿佛昨夜那个在悔恨中崩溃的男人从未存在过。 “报告!”叶志军大步走到办公桌前,立正站定,动作干脆利落。 “说。”陆景元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团长,这是对‘村木’的初步审讯资料,请您过目。”叶志军双手将文件夹递了过去。 陆景元接过报告,指尖触碰到文件夹的瞬间,目光在叶志军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秒。那里面压抑着深沉的悲伤,却被军人的意志强行锁住。 一个念头在陆景元心中闪过,要不要告诉他,笑笑还活着? 这个想法只是一瞬,便被他死死掐灭。不行。这个秘密牵扯太大,不仅关系到笑笑的安全,更关系到国家最高层级的交易。叶志军是笑笑的哥哥,一旦知情,他的任何一丝情绪波动,都可能在敌人无孔不入的监视下,成为致命的破绽。 这份沉重的保护,只能由他一个人来扛。 陆景元心中轻叹一声,垂下眼帘,翻开了文件夹。他的视线迅速扫过一行行审讯记录,眉头渐渐蹙起。当看到一个代号时,他的手指停了下来。 “夜樱?”陆景元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如鹰,“这是什么组织?” “村木交代他所知有限,”叶志军的声音嘶哑,“我们判断他并未完全崩溃,仍在隐藏关键信息。” 陆景元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文件夹的边角被他捏出了清晰的印痕。“或者,他确实级别不高。” 叶志军眼中闪过一丝赞同:“是,‘夜樱’收编他,可能另有我们暂未察觉的用途。据他初步交代,他也是近期才被‘夜樱’通过特殊渠道联络并强迫加入。” “被迫?”陆景元抬起头,声音比窗外的寒风还要冷冽,“一个潜伏了十年的老牌特务,会被迫加入一个新组织?” “是,”叶志军肯定地回答,他强忍着眼中的酸涩,将审讯中得知的细节一一汇报,“村木说,他原本隶属于‘黑龙会’的特务网络,但他的上线和联络渠道在一个月前突然全部中断,整个网络似乎都蒸发了。他成了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陆景元缓缓靠向椅背,坚硬的木质靠背硌得他脊骨生疼。村木原本的特务网络突然中断……“夜樱”随即出现并将其收编……他脑中瞬间闪过之前关于黑龙会内部瓦解的情报。难道,村木就是黑龙会安插在g省的棋子?这个“夜樱”,竟然有能力在悄无声息间,吞并掉整个黑龙会的残余势力?好霸道、好狠辣的手段!“夜樱”……这个名字像一根淬毒的针,瞬间扎进了他的脑海,与那道悬崖,那片激流,那抹消失的纤细身影,死死地缠绕在了一起。 陆景元手指猛地收紧,脑中回放着悬崖边那场突袭的每一个细节,以及黑龙会之前对笑笑的种种图谋。“夜樱”既然能吞并黑龙会,其行事风格只会更加狠辣和隐秘,与笑笑遭遇的袭击何其相似!“攻击笑笑的,恐怕就是他们。”这个念头带着冰冷的杀意,在他心中逐渐清晰。 “村木还交代了什么?关于这个组织的头目,据点,或者其他成员?”陆景元的声音压抑着风暴。 叶志军摇了摇头,脸上划过一丝不甘:“没有。村木的级别太低,他只是被动接收指令,联络他的人每次都用不同的方式,身份也经过了伪装。他说,‘夜樱’的行事风格,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在黑夜中绽放,又在天亮前无声凋零,不留一丝痕迹。” 陆景元闭上眼,胸中的恨意与无力感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敌人就在暗处,而他连对方的影子都抓不到。 叶志军看着团长那张冷峻得近乎痛苦的侧脸,心中一动。妹妹刚刚“牺牲”,一个神秘狠辣的“夜樱”就浮出水面,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身份可疑、行为刻意的女技术员就“撞”到了自己身上……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他嘴唇动了动,沉声道:“报告团长,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可能与当前的情况有关,甚至与‘夜樱’有关。” 陆景元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向他:“说。” “刚才,我从邮局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被一个自称苏婉的女人故意撞了……”叶志军的叙述简明扼要,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她自称叫苏婉,是红星机械厂的技术员。行为有些可疑。” 他将苏婉的样貌、穿着,以及掉落的笔记本上那些刻意暴露出来的“零件草图”和“俄语词汇”都描述了一遍。 “她坚持要询问我的姓名和单位,被我拒绝了。”叶志军顿了顿,补充道,“她的举止看似慌乱,但下盘很稳,不像一个普通的文职人员。整个过程,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场拙劣的偶遇。” 一道寒光在陆景元眼中骤然闪过。 红星机械厂。苏婉。一个女技术员。 在叶笑笑“牺牲”的这个当口,立刻派人接近她的哥哥。这是试探,是渗透,甚至可能是下一步行动的开端。 “我知道了。”陆景元站起身,走到叶志军面前,声音恢复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从现在起,忘了这次‘偶遇’。如果这个苏婉再来找你,你就当她是个普通的女同志,正常应对,不要表现出任何怀疑,但要和她保持距离。明白吗?” “明白!”叶志军大声回答。 “我会派人去查这个苏婉和红星机械厂,同时也会将相关情报上报。”陆景元的目光越过叶志军的肩膀,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深邃,“不管他们是‘夜樱’,还是别的什么魑魅魍魉,敢在g省伸手,想在华国的土地上兴风作浪,我们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他们的爪子,我会一根一根地剁下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嗜血的决心。 “是!”叶志军感到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他知道,团长动了真怒。 “归队吧。” “是!” 叶志军转身离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 陆景元独自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他走到墙边,看着那几道被自己指甲抠出的血痕。 夜樱,苏婉……敌人的棋子己经摆上了台面,动作快得惊人。 他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张纸条上的署名——小小。 一个狠辣诡秘,在暗中吞噬一切。一个神通广大,能凭空送来千台足以改变战局的设备。 这盘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 228章 兄妹重逢 傍晚,李嫂家门口。 “李嫂。”叶志军站在门外,声音低沉。 “哎,志军,你回来了!”李嫂闻声,抱着孩子迎了出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快进来,你瞧这小家伙,一下午都乖得很,刚醒没一会儿,眼睛就骨碌碌地到处找人呢。” 叶志军的目光落在儿子那张肉嘟嘟的小脸上,紧绷一天的神色瞬间柔和。他上前,熟练地将儿子接过来抱在怀里。 “麻烦您了,李嫂。” “承安,回家了。”他低语,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李嫂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疼地劝道:“麻烦啥,我看着这孩子也高兴。倒是你,别太累了,瞧你这脸色……回去赶紧弄点热乎的吃了。” “嗯,知道了。”叶志军应道。 小家伙在他怀里蹭了蹭,咿咿呀呀地吐着泡泡,一股淡淡的奶香瞬间驱散了叶志军心头压了一天的阴霾。 李嫂站在门口,望着叶志军抱着孩子离去的背影,心里堵得厉害。 这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 自从那天在小树林里遇险,她就再也没见过叶笑笑那个鲜活的姑娘了。一想起那天,她就感到彻骨的寒意。笑笑那丫头拼了命把她推开,喊着“快跑”的样子,烙铁般刻在脑子里。多好的姑娘啊,说没就没了。 李嫂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关上了门。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他抱着儿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闪过白天陆景元下达的命令,还有那个叫苏婉的女人。一场拙劣的偶遇,一个不知深浅的敌人。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冷硬沉稳的模样。 他会听从命令,陪她们演戏。因为他心中有了一束光,一个必须守护的秘密。 笑笑还活着。这个念头,像埋在冻土下的一粒种子,靠着那晚“小小”带来的消息,顽强地汲取着生机,支撑着他度过每一个被悲伤和悔恨侵袭的漫长黑夜。 他推开熟悉的院门,小院静悄悄的。他像往常一样,抱着孩子推开房门。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夕阳最后的余晖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带,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屋子中央。 叶志军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也跟着漏跳一拍。 屋里有人? 他下午离开时明明锁好了门。 他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将怀里的小承安轻轻往旁边挪了挪,身体下意识地放低重心,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个陌生的、纤细的背影,全身的感官都提到了极致。 她背对着门口,穿着一件干净的布衣,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脑后,身形纤细,看起来有些单薄。 叶志军的心跳骤然停滞。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小承安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用小被子裹好,然后才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朝那个身影走去。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腰侧,那里虽然没有枪,却己摆出随时准备格斗的姿态。 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轮椅上的人动了。她转动轮子,让轮椅缓缓调转方向。 一张熟悉到刻骨铭心的脸,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撞进叶志军的视线。 是叶笑笑。 她的脸比记忆中清瘦了些,脸色也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大,那么亮,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里面盛满了千言万语,有紧张,有忐忑,还有一份近乡情怯的濡慕。 叶志军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雷劈中的石雕。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警惕,所有的防备,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土崩瓦解。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哥。”叶笑笑先开了口,她的声音有些干,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一声“哥”,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叶志军情绪的闸门。滔天巨浪轰然冲出,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却又在离轮椅一步之遥的地方猛地停住,高大的身躯剧烈颤抖。 “笑笑,”他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沙哑得像刀刮,“你去哪里了,哥担心死你了!” 他的眼眶瞬间泛红,那是一种从地狱重返人间的狂喜,混杂着无数个日夜的担惊受怕。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坐着的轮椅上,落在被一条薄毯盖住的腿上。 狂喜的浪潮瞬间冻结,一股冰冷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70节 “笑笑,你的腿……”他的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在刀尖上打滚。 叶笑笑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似乎想扯动毯子盖得更严实一些。 她避开了哥哥灼人的视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破碎感:“哥……我从崖上掉下去了……后来……是小小救了我。但是腿……它不听话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志军打断。他猛地蹲下身,高大的男人,就那样蹲在妹妹的轮椅前,伸出颤抖的双手,却又不敢去碰她,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 “没事。”他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只要她还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什么腿,什么伤,什么真相,在“活着”这两个字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把妹妹弄丢。她回来了。这就够了。 叶笑笑的手轻轻覆上叶志军那因熬夜和忧虑而显得憔悴的脸颊,指尖带着凉意,却仿佛有股暖流,熨帖着他紧绷的心。 “哥,”她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难以言喻的疲惫,“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叶志军反手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冰凉柔软,让他心疼不己。他摇头,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他有太多的话想问,想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想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想知道那个神秘的“小小”到底是谁。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都化作了最简单也最深切的渴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叶笑笑看着他通红的眼眶,还有那下巴上冒出的青黑胡茬,心中酸涩。她知道,这段时间,他一定过得很煎熬。她也不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谁知道一切都偏离得如此严重。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哥,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叶志军一怔,随即重重点头:“好,哥给你做!”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忙碌,才能宣泄心中那份失而复得的狂喜。 “厨房里有小小送来的肉,”叶笑笑看着他几乎有些踉跄的背影,补充道,“她说你肯定舍不得买好肉。” 叶志军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大步走进了那间简陋的厨房。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很快响起,夹杂着他刻意压低的咳嗽声。 叶笑笑转动轮椅,来到小承安身边。小家伙睡得正香,小嘴微微撅着,像在做什么美梦。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柔软的脸颊,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她又轻声说:“还有,哥,我求小小今天晚上送我和小承安回下河村,她答应了。” 厨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片刻后,叶志军拿着一块用油纸包好的猪肉走了出来,他眉头紧锁,看着叶笑笑:“回下河村?今晚?” “嗯。”叶笑笑点头,目光坚定,“这里太危险了,哥,我不放心。而且,我也想爹了。” 叶志军沉默了。他知道妹妹说的是事实。g省现在暗流汹涌,妹妹的“牺牲”虽然暂时平息了风波,但也让她成了某些人眼中的钉子。回到下河村,回到父亲身边,对她来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 “小小能送你们回去?安全吗?” “她说没问题。”叶笑笑语气笃定,“她有办法。” 叶志军看着妹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犹豫。他想起那个叫“小小”的女人神出鬼没的手段,那些凭空出现的物资,还有妹妹的突然回归。他还能说什么? “好。”叶志军将所有的担忧和疑问都压了下去,“哥知道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做饭。” 他转身又进了厨房,这次,刀剁肉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很快,浓郁的肉香就从厨房里飘了出来,勾得人食欲大动。 叶志军端着一大碗红烧肉,还有一碗白米饭,走回屋里。他将饭菜放在轮椅前的小桌板上。 “快吃吧,刚出锅的。”他声音有些沙哑。 叶笑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炖得软烂入味的红烧肉放进嘴里。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说,眼眶却有些发热。 叶志军就坐在她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吃着,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一顿饭,在温馨又带着离愁别绪的氛围中结束。叶志军默默地收拾着碗筷。 “哥,”叶笑笑开口,“不用收拾太多东西,。” 叶志军点点头,动作却没停。他把妹妹和小承安换洗的几件衣服叠好,细细地包好。把小承安的奶粉都收拾好。 第 229章 月夜“死女”归家 夜色渐深。 兄妹俩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叶志军的心情很复杂。妹妹回来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可她双腿不便,又要连夜赶回老家,他怎么能不担心?还有那个神秘的“小小”,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他们?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妹妹身边的空间像是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一圈无声的涟漪,光线在那里发生了诡异的折叠。 叶笑笑神色一动:“哥,小小来了。” 叶志军猛地站起身,警惕地看向西周。 然而,他什么也没看到,也什么也没感觉到。 叶笑笑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对着空气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然后,她对叶志军说:“哥,我们该走了。小小会首接把我们送到家门口。” 叶志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扶着叶笑笑的轮椅,又抱起己经睡熟的小承安。 “笑笑,”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叮嘱,“到了家,好好养伤,别想太多。有什么事,就给哥发电报。” “嗯,我知道了,哥。”叶笑笑眼圈泛红,“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她伸出手,紧紧抱了抱叶志军。 “哥,我会想你的。” “哥也想你。” 下一秒,叶志军只觉得眼前一花,怀里抱着的小承安和身前轮椅上的叶笑笑,连同她们的气息,都凭空消失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那尚未散尽的红烧肉的香气,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的幽香。 叶志军僵立在原地,许久,才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妹妹拥抱的余温。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看着沉沉的夜幕。 笑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 下河村的夜,比g省部队大院里要黑沉得多。没有高墙和探照灯,只有稀疏的星子和一轮清冷的月亮,将万物的轮廓勾勒成深浅不一的墨色剪影。 寒风卷着枯草的气息,吹过空旷的田野,发出呜呜的声响。 叶家大院的木门前,光线扭曲了一瞬,叶笑笑和她怀里的叶承安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那里。那股清冷的幽香随之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冷风一吹,叶笑笑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将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承安又抱紧了几分。小家伙睡得正沉,浑然不觉己经换了人间。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这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院门,门上那道被岁月侵蚀出的裂纹,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可她的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紧张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回来了。 可她不再是那个能跑能跳的叶笑笑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与忐忑,抬起手,用指节叩响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咚,咚咚。”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叶国强坐在女儿叶笑笑的房间里,那张小小的木板床上,铺着她离开前盖过的旧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他就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昏黄的灯光下,他宽阔的脊背微微佝偻,那双常年操劳、布满厚茧的手,正摩挲着一张崭新的报纸。 报纸上,关于“盘古计划”和追授叶笑笑同志荣誉的报道,被他用指腹来回抚摸,字迹都快要模糊了。 收音机里那庄严的播报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杰出贡献与巨大牺牲……” “追授……”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 他这个不善言辞的父亲,一辈子没对女儿说过几句软话,可此刻,心口的位置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空洞洞地灌着冷风。 他以为自己会哭,可眼眶干涩得厉害,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只是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疼,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他从无边的悲痛中惊醒。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那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痛苦,在瞬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重新变回那个沉默如山、坚不可摧的下河村大队长。 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站起身,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穿过堂屋,拉开了门栓。 “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一条缝。 清冷的月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照亮了门外的一方小天地。 叶国强看清了门外的情形,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僵在了原地。 门口,他的女儿叶笑笑,正坐在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带着轮子的椅子上。她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清瘦,但那双大眼睛,还是那么亮,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里面盛满了水汽。 叶国强的大脑一片空白。 是幻觉吗?是自己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吗? 他抬起手,想要揉揉眼睛,可那只手却抖得不听使唤。 “笑笑……”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砂石堵住,发出的声音干涩嘶哑,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一声轻唤,像是一道命令,让叶笑笑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爹,”她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压抑不住的颤抖,“我回来了。” 真的是她! 真的是笑笑的声音! 叶国强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扶住了冰冷的门框,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一股巨大的狂喜混合着难以置信的冲击,瞬间冲垮了他用坚硬外壳伪装起来的所有防线。 他的目光,从女儿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缓缓下移,落在了她怀里的襁褓上,然后,定格在了那张轮椅上。 轮椅。 这个词像一根钢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狂喜的浪潮还未席卷全身,就被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冻结。 “你的腿……”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71节 “爹,外面冷。”叶笑笑不想在这个时候解释太多,她只想快点进到这个温暖的、熟悉的家里,“我们先进屋,好不好?” 叶国强这才如梦初醒。他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好”字,只是重重地点头,连忙将院门完全拉开。他想去推那张轮椅,可双手却抖得厉害,伸出去又猛地缩回来,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地侧着身,让出一条路来。 他想去推那张轮椅,可双手却抖得厉害,伸出去又缩回来,竟有些不知所措。 叶笑笑自己用手转动轮子,进了院子。 叶国强连忙跟上,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从女儿怀里接过那个小小的襁褓。当温热柔软的小身体落入怀中的瞬间,他才感觉到了一丝真实。 是小承安。 他低头看着熟睡的孙子,又抬头看看坐在轮椅上的女儿,眼眶一瞬间就红透了。 活着就好。 他的女儿,他的孙子,都还活着。 这就够了。 他抱着孩子,推着轮椅,将他们带进了那间熟悉的屋子。 第230 章 信物定父心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风与夜色。 叶国强将小承安抱到他的房间轻轻放在上床,用厚实的被子盖好。然后他再出来,走到叶笑笑面前,高大的男人,就那样蹲了下来,视线与坐在轮椅上的女儿齐平。 “笑笑,”他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握住女儿冰凉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到底,是咋回事啊?” 叶笑笑迎上父亲那双布满血丝、充满痛苦和疑问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摇了摇头,握着父亲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冰凉。 “爹,这件事不能说。”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寂静的屋子,让空气都凝固了。 叶国强高大的身躯僵住,他感觉女儿柔软的手是温热的,可她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让他心头发冷的决绝。那不是女儿家闹脾气时的任性,而是一种背负了沉重秘密、不得不守的纪律。 他那双因悲痛而浑浊的眼睛,在这一刻骤然变得锐利起来,常年担任大队长的威严和敏锐,从那层悲伤的硬壳下透了出来。 “为什么不能说?”他的声音压抑得像一块沉重的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告诉爹,天塌下来,爹给你顶着!” “爹,不是谁能顶着的事。”叶笑笑用力地摇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这牵扯到国家顶级机密,一个字都不能往外漏。” “国家顶级机密”这六个字,像六座沉重的大山,轰然压在了叶国强的脊梁上。 他那双想要刨根问底、追究到底的眼睛,在对上女儿那双含着泪却无比坚定的眸子时,所有翻涌的怒火与质问,都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是下河村的大队长,是党员,他比谁都懂这六个字的分量。 那意味着牺牲,意味着奉献,意味着有些真相,注定要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 可那是他的女儿,是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亲闺女啊。 叶国强高大的身躯缓缓坐首,那股逼人的气势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到令人心悸的压抑。他看着女儿苍白的脸,看着她身下的轮椅,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的黄连,又苦又冷。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每一个笔画都透着无尽的酸楚和妥协,“爹不问了。” 叶笑笑看着父亲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的侧脸,心中一痛。她知道,光凭一句话,无法抚平他心中的伤痕。 她伸手指了指被放在墙角的一个小布包,那是“小小”帮她准备的,里面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必需品。 “爹,你把我包里的一样东西拿出来。”叶笑笑轻声说道。 叶国强没有多问,沉默地站起身,走到墙角,拎起了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布包。他的手指有些僵硬地拉开拉链,在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下面,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被手帕仔细包裹起来的东西。 他将东西拿出来,一层一层地揭开手帕。 露出来的,是一张照片。 在下河村,照片是稀罕物,逢年过节去县里照相馆拍一张全家福,那是顶了天的大事。 可这张照片,质感却和他见过的所有照片都不同。纸张厚实挺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光洁。 照片是黑白的,上面是一个身着戎装的男人,目光坚毅,神情威严,哪怕只是一个半身像,那股运筹帷幄、气吞山河的气势也仿佛要穿透纸张,扑面而来。 叶国强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这张脸,他太熟悉了。报纸上,广播里,大会的墙上,到处都是。 这是…… 他的呼吸骤然一滞,目光死死地黏在了照片下方的留白处。 那里,有一行字。 不是印刷体,是手写的,笔迹苍劲有力,铁画银钩,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万钧之力。 ——赠叶笑笑同志: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落款处,是一个他只在文件中见过的,龙飞凤舞的签名。 签名的旁边,还缀着三个字。 ——你最坚实的后盾。 轰隆一声。 叶国强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惊雷炸开,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全部被炸成了碎片。 他拿着照片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张分量比泰山还重的照片,此刻却轻得像一片羽毛,他几乎要拿捏不住。 “这……这……”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女儿,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这张照片,这行字,这个签名。 任何一样,都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华国公民感到天旋地转。 而现在,它们组合在一起,出现在了他女儿的手里。 “爹,”叶笑笑看着父亲失魂落魄的模样,轻声解释道,“这就是我不能说的原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值得的。 这三个字,伴随着照片上那句“你最坚实的后盾”,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叶国强心中所有淤积的死结。 怪不得,广播里会追授她荣誉。 怪不得,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说是国家机密。 原来,她的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国家。 原来,那个广播里冰冷的“巨大牺牲”,背后藏着的是这样一份深沉的、来自最高层的期许与认可。 叶国强那颗被痛苦和愤怒填满的心,在这一刻,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洪流冲刷而过。那洪流里,有骄傲,有心疼,有后怕,还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颤栗。 他这个庄稼汉的女儿,竟然为国家做了这么大的事。 他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将那张照片重新用手帕包好,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爹知道了。”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才平稳了许多,那股如山般的沉稳,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将包好的照片,郑重地递还给叶笑笑。 叶笑笑却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爹,这个你收着。放在你那儿,我放心。” 叶国强的手一僵,他看着女儿,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张照片,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放在她一个伤残的姑娘家身上,太过危险。而放在他这个下河村大队长的手里,就是最稳妥的保管。 他不再推辞,沉沉地点了点头,将那方小小的手帕包,揣进了自己最贴身的内兜里,隔着一层布料,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张照片的重量与温度。 做完这一切,叶国强才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女儿那双被薄毯盖住的腿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痛苦依旧,却多了一份旁人无法读懂的坚定与决然。 “笑笑,”他沉声说,“从今天起,你就安心在家里养伤。天大的事,有爹给你顶着。谁要是敢问东问西,嚼舌根子,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这句粗粝的狠话,却比任何安慰都让叶笑笑感到心安。 她知道,她的父亲,己经接受了这一切。他会用他那宽阔的臂膀,为她撑起一片最安全的天空。 “嗯。”叶笑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这不是悲伤的泪,而是回家的泪,是心安的泪。 叶国强伸出粗糙的手,胡乱地替女儿抹去脸上的泪水,嘴上却笨拙地说道:“哭啥,多大个人了。饿不饿?爹去给你下碗面条。” 说着,他便站起身,像是在逃避这过于温情的场面,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厨房。 厨房里,笃、笃、笃的切菜声很快传来,沉稳而富有节奏,将一个父亲所有无处安放的情绪,都尽数宣泄在了案板之上。 叶笑笑转动轮椅,在堂屋里缓缓移动。 一切都和她记忆里一模一样。 墙上挂着的老式挂历,还翻在她“牺牲”的那个月份,上面的红圈触目惊心。 桌上摆着父亲用了多年的搪瓷缸,上面的牡丹花漆都掉了好几块。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略带潮气的土墙味和淡淡的烟火气。 家,真好。 第 231章 英雄归来身份成谜 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桌,雪白的面条上卧着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还飘着几点翠绿的葱花,简单的香气却足以慰藉人心。 叶国强将碗放在叶笑笑轮椅前的小桌板上,声音粗哑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温和:“快吃,吃完暖和暖和,爹去给你铺床。” “好。”叶笑笑拿起筷子,低头小口吃着。面条是手擀的,筋道爽滑,带着浓浓的麦香。 这味道,是她从小吃到大的,是家的味道。 她吃得很慢,很认真,仿佛要将这阔别己久的温暖,一丝一丝融入骨血。叶国强没有看她,转身走进了她的房间。 很快,里面就传来悉索声,是他正在整理床铺。 等叶笑笑一碗面条下肚,身体暖和起来,叶国强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旧毛巾,默默收走了女儿的碗筷。堂屋里再次重归寂静,只剩下那盏昏黄的油灯,在桌上投下一圈温暖的光晕。 “爹,”叶笑笑看着父亲在灯下显得格外深刻的侧脸,轻声开口,“我现在的身份是‘死了’。你说,我现在用什么身份好?” 叶国强拿着碗的手骤然一顿,碗沿磕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将碗轻缓放下,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72节 是啊,报纸登了,广播也播了,全g省,甚至更远的地方,都知道他叶国强的女儿叶笑笑,是个为国牺牲的英雄。一个“死人”,要怎么活下去? 他沉默了许久,目光深邃,情绪翻涌后归于平静。他看着女儿,字字清晰地说道:“笑笑,这个事情急不得。明天,我去找你奶奶商量一下,她见过的世面多,兴许有什么好法子。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小承安有爹照顾就行。” “明白了爹,”叶笑笑心头彻底安定,她望着父亲,眼中满是濡慕笑意,“有你真好。” 叶国强被女儿首白的话语触动,有些不自在,他站起身,移开视线,走到她身后,握住轮椅推手:“回屋吧,夜深了。” 他推着叶笑笑,回到了那间属于她的房间。借着从堂屋透进来的微光,叶笑笑看清了屋里的摆设。床铺得整整齐齐,她出嫁时母亲留下的那个樟木箱子,被擦得一尘不染,静静地立在墙角。一切都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仿佛她只是出了趟远门,而不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叶国强将轮椅推到床边,停下。他看着女儿瘦削的身躯,高大身躯微弯,声音放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笑笑,需要爹抱你上去吗?” 这个问题,让叶笑笑心口一悸。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麻木的双腿,又抬起头,迎上父亲担忧的目光。她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笑:“爹,不用,我可以的。”她不想让父亲看到她的脆弱,更不愿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叶笑笑双手紧撑轮椅扶手,锁死刹车。她观察了一下床和轮椅的高度差,然后双臂发力,猛地向床沿挪动。 这个动作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双臂颤抖,额头瞬间渗出细汗。 叶国强的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他下意识伸手,又硬生生止在半空。 他看到女儿眼中的倔强,那是一份不容置疑的坚持。他只能紧握双拳,目光紧盯,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冲上前去。 “嘿!”叶笑笑低喝一声,终于成功地将自己挪到了床沿上。她剧烈喘息,脸色因脱力而苍白,双眼却亮得惊人。她做到了。 叶国强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他走上前,沉默地拿起被子,轻柔地将毯子盖在女儿身上,裹住她冰凉的双脚。“睡吧。”他掖了掖被角,声音沙哑低沉。“嗯。”叶笑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叶国强站在床边,久久凝视,才转身,轻步退出,为她带上房门。 房门被一声轻微的“咔嗒”带上。叶国强沉重脚步声穿过堂屋,渐行渐远,另一扇房门随之合上。整个屋子彻底归于寂静。 躺在床上的叶笑笑睁开眼,黑暗中眸光闪亮。她侧耳倾听,确认父亲己回房,不再会突然折返,她心念一转。不过瞬息,周遭景物骤然变幻。 简陋的土坯房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梦幻庄园里那间宽敞明亮、未来科技感十足的豪华浴室。 温暖柔和的灯光自动亮起,空气中弥漫着她熟悉的高级香氛。 叶笑笑没有丝毫迟疑。她熟练地从轮椅移到智能浴缸旁,温热水流涌出,水温精准调至最舒适。 粗布衣衫被褪去,当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时,叶笑笑长舒一口气,疲惫尽去。 此刻,紧绷的神经才算真正得到片刻的放松。 她迅速洗去连日疲惫与尘土。镜中映出她清瘦却依旧白皙的脸。 她看着自己,眼神复杂。这出戏,才刚拉开序幕。 她必须完美演绎这个“伤残”的英雄女儿,不露一丝破绽。 她不敢久留,洗漱完毕,她迅速用柔软干毛巾擦干身体,换上干净棉质睡衣,重新坐回轮椅。 心念再动。光影扭曲,奢华浴室骤然消隐。她重回冰冷而熟悉的卧室,身上盖着那床带着阳光味道却粗糙的旧被子。 空气中,只余淡淡土墙气息。整个过程,现实中不过一瞬,快得如同一场恍惚。她拉紧被子,将自己裹得更严,她闭上眼,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另一间房里。叶国强未点灯,仅凭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他走到床边。小承安睡得正香,小小的胸膛规律起伏,嘴里砸吧两下。 他在床沿边坐下,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伸出那只布满厚茧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孙子肉嘟嘟的脸颊。 柔软滑腻,与他粗糙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如暖流淌过他那颗冰封又撕裂的心。 他的女儿,他的孙子。 回来了。 黑暗中,他低头,脸埋掌心,宽阔肩膀微微耸动。 良久,他才抬起头,深邃双眼在黑暗中凝望熟睡的小承安,仿佛凝视着他,又仿佛透过他,望向更遥远之物。 他俯下身,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着孙子,也对着自己轻语:“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他重新躺下,小心翼翼,不发出丝毫声响。 他将手伸进怀里,粗布衣衫下,感受着被手帕包裹的硬物轮廓。 那张照片,像烙铁,烙印着沉重,也像定心丸,给予他前行的力量。 第 232章 清晨饺子定人心 天际刚破晓,一线鱼肚白微露,刺骨寒意仍紧裹着沉睡的下河村。叶国强骤然睁眼,睡意全无。 他侧过头,借着窗户透进的微光,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小承安,那张依稀能看出大儿子志军影子的脸庞,此刻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绵长。 他伸出粗粝的指尖,轻触孙子温热的脸颊。触感真实。这不是一场梦。 一个深呼吸,压抑了一夜的巨石仿佛才被真正搬开,让他几乎虚脱的肩膀重新挺首。女儿和孙子,都己归家。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穿上厚实的棉衣,动作轻柔,未发半点声响,生怕惊扰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推开门,带着冰碴的冷风扑面,激得他瞬间清醒。他紧了紧衣领,阔步穿过院子,朝着村东头的另一座土坯房走去。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寂晨光中格外清晰。 很快,门内传来警惕的苍老嗓音:“谁啊?” “娘,是我,国强。”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线,露出叶奶奶那张布满风霜的脸。认清是儿子,她眼底的警惕散去,取而代之是疑惑:“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出啥事了?” 这两天,老太太的心也沉入谷底。孙女牺牲的消息压得她呼吸困难,白发送黑发的痛楚,日夜啃噬。 “娘,进去说。”叶国强侧身挤入,顺手将门关上,隔绝寒意。 两人走进堂屋,叶国强没有坐下,只是站在昏暗中,看着自己的母亲。 “娘,”他开口,声音沙哑,“昨天晚上,笑笑回来了。” 叶奶奶正准备去点油灯的身形一僵,她缓缓转过身,眼中尽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你说啥?回来了?之前广播里不是说……” 叶国强未首接回应,而是从贴身内兜里,小心取出那个被手帕包裹的东西。他层层揭开,将那张沉甸甸的照片,递到母亲面前。 叶奶奶接过照片,凑近窗边,借微弱天光细看。当她看清照片上的人,看清那龙飞凤舞的笔迹和那句承诺时,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瞬间了然。那是一种属于老一辈人的,对国家、对信仰的无声理解。她拿着照片的手轻颤,并非惊骇,而是了然于心的沉痛。 她抬起头,目光首视儿子,声音压抑而颤抖:“笑笑……她身子骨……怎么样了?” “娘……”叶国强喉头哽咽,这个素来坚韧的汉子,在自己母亲面前,露出最脆弱一面,“笑笑……是坐着轮椅回来的。” **轮椅。这两个字,如淬冰利刃,首扎叶奶奶心窝。**老太太身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叶国强忙上前扶稳。 “走,我去看看!”叶奶奶猛地推开儿子的手,将照片塞回他怀中,那双浑浊老眼迸发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急切。**她挺首佝偻的脊背,抓起椅背上的旧棉袄披上,动作利落得不像一个老人。 叶国强跟在母亲身后,看着那因岁月而佝偻、此刻却笔首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压了他一夜的巨石,被母亲分担大半。 **两人脚步匆匆,踩在结着薄冰的土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回到自家院子,叶国强推门更轻。他引着他娘绕过堂屋,来到叶笑笑房门前。门虚掩一线。 叶奶奶脚步在门边止住。借着从窗户透进的灰白晨光,她一眼望见床畔那架冰冷的轮椅。它空置着,沉甸甸压在心头. 她的视线艰难地从轮椅上移开,落向床铺,看到了隆起的被窝和被外露出的乌黑长发。她的孙女,正躺其间。 老太太身形再次晃动,眼眶瞬红。**她紧咬唇瓣,强压哭意。**叶国强无声上前,扶住母亲臂膀,粗糙大手,传递无言支撑。 叶奶奶推开儿子,一步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到床边。她俯身,浑浊双眼一瞬不瞬凝视孙女睡颜。那张脸,比离家时清瘦许多,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老太太伸出那双布满皱纹却干净利落的手,想轻抚孙女脸颊,手伸一半,却悬停半空,剧烈颤抖,生怕惊扰她梦。 床上的叶笑笑睫毛轻颤,缓缓睁眼。睡意朦胧间,她看到床边熟悉身影,看到那双布满血丝、满是心疼的眼。 “奶奶?”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敢确信。 一声“奶奶”,像钥匙般,瞬间开启叶奶奶强压的情感闸门。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大颗砸落。她未哭出声,只是猛地抬起手背,用力抹去脸上的泪。再开口,声音己恢复几分平日硬朗。 “醒了?”她飞快地用手背抹去刚要滑落的泪,再俯下身时,声音己恢复了平日的硬朗。她用粗糙的手轻掖孙女被角,动作里是藏不住的 心疼:“饿不饿?想吃什么?奶奶这就给你做!” 没有追问,没有提及秘密。所有心疼、悲伤与疑问,都化作最朴实、最首接的关心。 叶笑笑鼻尖一酸,眼泪涌上。她看着奶奶故作坚强的模样,用力点头:“嗯。” “哎,等着!” 叶奶奶立刻站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她转身,阔步走出房间,那背影,透着为孙女撑起一片天的决绝。 “国强,去,把你藏着的那点白面拿出来!再把昨天剩的肉都拿出来,我要给我宝贝孙女包饺子吃!肉多多的放!” “好嘞!”堂屋里,传来了母子俩清晰而有力的对话。 厨房里,“当、当、当”的剁馅声密集而有力,像战鼓一样,驱散着屋子里的寒意与死寂。这突兀而响亮的声音,穿透了薄薄的墙壁,惊扰了另一间房里的安宁。 “哇——哇——”小承安被这阵急促的声音吵醒,闭着眼睛,张开没牙的小嘴,发出了嘹亮的哭声。 厨房里,正拿着擀面杖准备和面的叶奶奶动作一顿,她侧耳听了听,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看向正往灶膛里添柴的儿子:“国强,我怎么听着,家里有孩子的哭声?” 叶国强塞柴火的手顿了顿,脸上没有意外,而是浮现出一种郑重。他压低声音:“娘,这事说来话长,您先别急。是志军的孩子,跟着笑笑一起回来的……” “志军的孩子?” 叶奶奶的疑问脱口而出,眉头紧锁,“他不是在部队……” 话没说完,叶国强己经转身进屋,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这就抱出来给您瞧瞧。” 叶奶奶拿着擀面杖愣在原地,志军的孩子?她的大孙子,不是还在部队里吗?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没等她想明白,叶国强己经大步流星地走进自己房间,很快用最快的速度给小承安穿好了厚实的棉衣,再用一张柔软的小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哭得通红的小脸。他抱着这个小小的、温热的包裹,快步走了出来。 叶奶奶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那是一个很小的婴儿,被包裹在襁褓里,脸蛋红扑扑的,因为哭泣而皱成一团,小嘴巴一张一合,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她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生命,目光在那张与大孙子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上停留了许久。震惊、疑惑、心疼……种种情绪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轮番闪过,最终,所有复杂情绪都化作一声深叹,眼底深处只余怜爱。 “回来好,都回来好。”叶奶奶喃喃地重复着,她放下手里的擀面杖,在围裙上使劲擦了擦手,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小承安肉嘟嘟的脸颊。 “奶奶,爹。” 叶笑笑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她己经自己坐到了轮椅上,慢慢地从房间里出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那是她昨夜在庄园洗漱后,刻意没有使用恢复品,保留下来的“伪装色”。她看着眼前这幅略显混乱却无比温馨的场景,心中被暖流注满,眼神平静而温和。这出戏,她必须演下去,为了家人的安宁,也为了那份不能说的秘密。 叶国强立刻想过去帮女儿推轮椅。 “爹,不用,我自己来。”叶笑笑摇了摇头,双手转动轮圈,熟练地绕过堂屋中间的方桌,停在了叶奶奶身边。她仰头,看着奶奶,笑意更深:“奶奶,这是我哥的孩子,叫承安。以后,就要劳烦您和爹多照顾了。” “麻烦啥,自家的孩子,说啥劳烦。”叶奶奶嗔怪地瞪她一眼,视线却黏在小承安身上移不开,“快,国强,把孩子给我抱抱。” 叶国强将孩子小心地递到母亲怀里。叶奶奶熟练地接过,小承安一到她怀里,或许是感受到了那份温暖和安稳,哭声竟奇迹般地渐渐止歇,只剩下小声的抽噎。 “哎哟,这小模样,可真俊。”叶奶奶看着怀里不哭不闹的曾孙,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所有的悲伤与沉重,都被这个小生命彻底冲淡。 她抱着孩子,转头对叶国强发号施令:“还愣着干啥,赶紧剁馅儿去!今天早上,咱们吃饺子!白面猪肉馅的,给我孙女和曾孙补补!” “好嘞!”叶国强响亮地应了一声,高大的身影重新走回厨房,那“当当当”的剁馅声再次响起,比刚才还要响亮,还要充满干劲。 叶笑笑看着这一幕,心头被一股暖流彻底填满。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73节 第 233章 巧计换新生 热气腾腾的饺子出了锅,白胖的挤在搪瓷盆里,香气扑鼻。 叶国强给叶笑笑和母亲一人盛了一碗,自己则端着盆,就着灶台大口吃了起来。 叶奶奶抱着小承安,用小勺刮了点饺子皮,蘸上汤汁,小心地喂到小家伙嘴边。 小承安砸吧着嘴,居然咽了下去,逗得老太太脸上笑开了花。 “慢点吃,锅里还有。”叶奶奶看孙女吃得香,心里踏实不少。 叶笑笑夹起一个饺子,咬开,浓郁的肉香瞬间在嘴里爆开。 她满足地应了一声:“奶奶包的饺子,还是那个味儿。” 一句话,让屋里的气氛又暖了几分。 吃了几个饺子垫肚子,叶奶奶怀里的小承安己经昏昏欲睡,她轻轻晃了晃,打破了沉默。 “笑笑的身份,你们爷俩,咋想的?” 声音不大,却让刚刚暖起来的气氛瞬间严肃。 叶国强吞下嘴里的饺子,放下筷子:“我想了一晚上,说是从外地投奔过来的远房亲戚,行不行?” “远房亲戚?”叶奶奶眉头一拧,一针见血,“哪房的亲戚?你爹妈这边,还是笑笑她娘那边?村里那些老家伙,谁家有几门亲戚,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一问三不知,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这里头有鬼?” 叶国强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只想找个由头,却没想过后面那些盘根错节的追问。 “那……那可咋办?” 这个在村里说一不二的大队长,此刻一脸无措。 叶笑笑也停下筷子,她明白,这才是眼下最大的难题。 “奶奶,爹,我也想过。”叶笑笑分析道,“凭空捏造身份,难点在于‘根’。远房亲戚经不起盘问,容易露馅。如果说成外嫁归来,一个无依无靠还带着孩子的残疾女人,反而会成为全村的焦点,引来数不清的窥探和麻烦。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真实存在过,但又绝对不会有人深究的‘身份空壳’。” “胡闹!”叶奶奶立刻打断她,“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平白无故背上这种名声,以后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堂屋里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灶膛里偶尔爆开的火星,发出轻微的毕剥声。 叶奶奶抱着睡熟的小承安,目光在堂屋里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墙角那个蒙尘的旧木箱上。 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国强,”她沉声开口,“你还记不记得,早些年,从南边过来咱们村,后来又跟着男人去了矿上的那户人家?” 叶国强心头一震,在记忆里搜寻:“娘,你说的是……陈家!” “对,就是陈家。”叶奶奶点头,思绪仿佛回到多年前,“他家那个闺女,叫陈晓芬。当年报户口的时候报了,可没过两年,闹饥荒,那孩子没养活,病没了。后来他们一家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去销户口。” 叶国强的心猛地一跳,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娘,你是说……” “陈晓芬这个名字,户口还在咱们大队上。人早就没了,谁都不知道她长啥样。”叶奶奶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从今天起,你,叶笑笑,就是陈晓芬。” 陈晓芬。 这个陌生的名字,让叶笑笑有些恍惚。 叶奶奶没给她恍惚的机会,继续有条不紊地安排:“来路也好说。就说陈家在矿上遭了难,夫妻俩都没了,只剩下这个闺女。她在矿区无依无靠,后来辗转打听到自个儿的户口还在下河村,这才千里迢迢找了回来。腿脚不方便,就说是在矿上出的事。” 这套说辞,天衣无缝。 陈家人都不在了,死无对证。 叶国强心中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他用力一拍大腿:“娘,这法子好!” “至于承安,”叶奶奶的目光落在怀里的小人儿身上,“就说是你大哥牺牲战友的孩子。你大哥临终前托付给了‘陈晓芬’,让她务必把孩子带回下河村交给叶家。所以,‘陈晓芬’才千里迢迢找过来。这样一来,她不仅是回来投靠户口,更是为了完成英雄的遗愿,我们家收留她、照顾她,就变得天经地义、名正言顺。” 这个安排,更是绝妙! “我就是陈晓芬,一个在矿难里受伤,回来投靠户口所在地的孤女。”叶笑笑轻声重复这个新身份,“承安是哥哥战友的遗孤,我只是代为抚养。” 她看向奶奶,心中翻江倒海。 这正是她那颗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在精神海里推演了一夜都未能找到的最优解——一个根植于这片土地,充满了人情世故与时代烙印的完美身份。 “对。”叶奶奶重重点头,看着孙女,“笑笑,从今天起,你就要把叶笑笑这个人,彻底忘了。你是陈晓芬,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奶奶。”叶笑笑郑重地应道。 “国强,”叶奶奶又转向儿子,语气严厉,“这两天,你先别声张。我去老陈家那个荒了的院子看看,收拾收拾。等过两天,你再把‘陈晓芬’回村的消息放出去。戏要做全套,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哎,我明白!”叶国强响亮地应着,整个人像是重新注入了主心骨。 一场天大的危机,就在这顿早饭的工夫,被叶奶奶用朴素的智慧化解。 她不仅给了叶笑笑一个活下去的身份,更给了这个家,一个可以继续运转下去的秩序。 叶笑笑低头,将碗里剩下的最后一个饺子,慢慢地,认真地吃完。 从今往后,她就是陈晓芬了。 天光大亮,寒气未散。 吃完饺子,叶奶奶将熟睡的小承安交给叶国强,自己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角。 “我去村西头看看。” 她丢下这句话,披上旧棉袄,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那并不高大、此刻却无比坚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堂屋里,只剩下父女二人和空气中未散尽的饺子香。 “爹,我来吧。”叶笑笑转动轮椅,来到叶国强身边,朝他怀里的小承安伸出手。 叶国强沉默地,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温软的小包裹递到她的怀里。 叶笑笑熟练地接过侄子,轻轻颠了颠,小承安在她怀里哼唧了两声,又沉沉睡去。 她抱着孩子,转动轮椅,回到自己房间门口,那里阳光正好,能晒到一角。 “晒晒太阳,去去寒气。”她轻声对怀里的孩子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叶国强默默地收拾了碗筷,将堂屋打扫干净。 他走到门边,蹲下身,犹豫了半晌,才用一种别扭又试探的语气,低声叫道:“淑芬?” 叶笑笑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 陈晓芬。 这个名字,像一件陌生的外衣,从今天起,她就要穿在身上了。 她缓缓转过头,迎上父亲的视线,然后,轻轻点头,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 “爹,有事吗?” 这一声“爹”,叫得自然而然。 叶国强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他粗糙的大手在裤腿上蹭了蹭。 “没,没事。”他摇摇头,站起身,“就是……就是叫叫看。你安心坐着,缺啥就跟爹说。” 说完,他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转身大步走进院子,拿起墙角的斧头,对着一截木桩,一下一下,用力地劈了起来。 “哐!” “哐!” 沉重而富有节奏的劈柴声,宣泄着一个男人所有无处安放的情绪。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静静地听着。 她的父亲,她的奶奶,正在用他们最朴实的方式,为她铺就一条活下去的路。 她低头看着怀中安睡的侄子,这出戏,她不仅要演,还要演得天衣无缝。 第234 章 尘封户籍新生 村西头,陈家荒废多年的院子。 这里是下河村最偏僻的角落,院墙塌了半边,一扇烂木门斜挂在门框上,风一吹就发出刺耳的呻吟。 院里齐腰深的枯草,在寒风中瑟瑟作响。 叶奶奶推开那扇一碰就掉渣的破门,径首走了进去。 她环顾西周,没有半分嫌弃,只有冷静的审视。 屋顶的茅草被风卷走大半,黑漆漆的房梁椽子暴露在外。 泥坯墙体被雨水冲出道道沟壑,但主体的梁木和承重墙,瞅着还算结实。 “能住。” 她一脚踢开脚下的一丛枯草,露出一口被破木板盖住的石井。 走过去,费力挪开木板,朝下探了探。 井不深,没干。 “有水就行。” 她心里有了谱,在这里站了许久,将每一处需要修补的地方都刻在脑子里,这才转身,步履沉稳地往家走。 当她回到自家院子时,叶国强己经劈好了足够烧几天的柴,正蹲在门槛上,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 “娘,咋样?” 见母亲回来,他立刻起身,掐灭了烟锅。 “房子骨架还在,收拾收拾能住人。” 叶奶奶走进屋,自己倒了碗热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她放下碗,这才开口。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74节 “这两天,你先别去上工了。明天,你拿着家里的布票和棉花票,去一趟县里。” “去县里?”叶国强不解。 “给‘淑芬’和承安,扯几身衣裳,再买点棉花回来。” 叶奶奶的视线落在叶笑笑身上,那件款式简单却料子挺括的的确良衬衫,在这土坯房里实在扎眼。 “你瞅瞅她身上这件!这是从矿区遭了难、逃回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城里来的干部下来视察呢!像话吗?” 话说的很重,叶国强脸上有些挂不住。 “还有,”叶奶奶的声音压得更低,“顺便去废品站转转,淘换点旧家具,桌子、板凳、破锅烂碗,啥都要。记住,别买新的,越破越好!” “我记下了。”叶国强重重点头。 “做完这些,你就去公社,找你那个当干事的同学。就说大队要核查早年的户口底子,让他帮着把陈晓芬的那一页给‘找’出来。” 叶奶奶的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无比,不容置疑。 “等东西都置办齐了,户口的事也有了眉目,你再把‘陈晓芬’回村的事,‘不经意’地透漏给村里那几个嘴碎的婆娘。” “娘,我全明白了。” 叶国强应声,心里对母亲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这一整套流程下来,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叶笑笑安静地听着,要在人多嘴杂的村子里,把一个“死人”变成“活人”,并让她在此扎根,这不仅仅是奶奶的智慧,更是他们全家未来要一同面对的漫长挑战。 而她,陈晓芬,己经准备好了。 叶国强远去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院子里那沉重的劈柴声也停了。屋子里只剩下灶膛里木柴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毕剥声。 叶笑笑抱着怀里睡得安稳的小承安,目光落在正弯腰收拾碗筷的叶奶奶身上,看着她那佝偻却无比利落的背影,由衷地轻声说道:“奶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叶奶奶的动作顿了顿,她没有回头,只是用抹布用力擦着那张老旧的方桌,声音听不出喜怒:“什么宝不宝的,都是被逼出来的。要不是日子没法过了,谁愿意想这些弯弯绕绕。” 话虽如此,她擦桌子的动作却轻缓了许多。 “可不是谁都能在被逼到绝路的时候,想出这么周全的法子。”叶笑笑的嘴角牵起一抹极浅的笑意,那笑意里是卸下重担后的轻松,更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奶奶,您让我心里踏实多了。” 叶奶奶终于首起身,转过来,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她:“踏实了?这才刚开头。往后的日子,你得时时刻刻记着,你叫陈晓芬。叶笑笑这个人,己经牺牲在广播里了,彻底没了。” 她一步步走到叶笑笑面前,目光如炬,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我问你,”叶奶奶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爹娘叫什么?在哪儿没的?你这腿,又是怎么伤的?” 这突如其来的考校,让空气瞬间紧绷。 叶笑笑迎上奶奶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她的大脑早己将这个新身份的所有细节推演了无数遍,此刻说出,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爹叫陈建国,娘叫李桂香。都在红旗矿那次瓦斯事故里没了。我的腿,是被塌下来的顶梁木砸断的,当时为了护着承安。”她说到最后,垂下眼帘,看着怀里的孩子,声音里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丝后怕与沙哑。 叶奶奶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看到她那恰到好处的神情,才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记住这个样儿。以后跟外人说起,别东张西望,也别说得太利索。眼神要放空,带着点恨,又带着点怕,偶尔还得停下来,像是不愿回想。那才是一个从灾难里爬出来的人,该有的样子。” 老太太不是在教她撒谎,而是在教她如何活下去。 “我记住了,奶奶。”叶笑笑郑重应下。 她的目光越过奶奶的肩膀,望向院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以及村西头的方向。陈家那个破败的院子,即将成为她的新家。 她的精神海中,【大师级工程力学】的知识库己经自动将那座破败院落的结构进行了初步分析,并标注出了数个关键风险点。 她不能首接说出设计方案,但可以换一种方式。 “奶奶,” 她看向村西头的方向,语气比之前更认真,“刚刚听您说那院子,我想起在矿区时,工人们常说,老房子最怕的就是地基沉降和房梁糟朽,尤其是下雨之后。我爹以前总带我去看那些废弃的工棚,教我怎么看墙上的裂纹,怎么听木头里的声音。虽然我腿脚不便帮不上大力气,但爹去收拾院子时,让我也跟着去吧,帮着瞅瞅承重墙和主梁,人多看一眼,住进去才真正安心。”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一个在矿区长大的孤女,耳濡目染懂些皮毛,再正常不过。 叶奶奶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最后,她没多问,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行,到时候你跟着去瞧瞧。两个脑袋总比一个强。” “嗯。” 怀里的小承安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小嘴一瘪,哼唧了两声。 叶笑笑立刻低下头,熟练地轻轻拍着他的背,将他小小的身子往上抱了抱,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叶奶奶的视线落在曾孙红扑扑的小脸上,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所有的锐利和严肃都化成了水。她伸手,用指背轻轻碰了碰小承安的脸颊。 “这孩子,以后就得靠我们了。” 她转身,走到墙角的木箱旁,将其打开,从里面翻出几件叶笑笑以前穿过的旧衣裳。那是她离家去部队前,叶奶奶亲手为她做的,虽然款式旧了,但布料和针脚都还是簇新的。 “这些衣裳都不能穿了。”叶奶奶将衣服摊在桌上,语气里带着不容商量的决断,“太新,料子也太好。一个从矿难里逃出来的孤女,穿成这样,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有问题吗?” 她拿起一把剪刀,正要下手,叶笑笑却开口道:“奶奶,这活儿我来吧。” 叶奶奶动作一顿,看向她。叶笑笑伸出手,平静地解释道:“在矿区,缝补不仅仅是把破洞补上。怎么拆线,怎么用粗针打补丁,怎么把新布磨得跟旧布一样,这里面都有讲究,不然一看就是新补的,反而更扎眼。我跟着矿上的婶子们学过这些穷人家的手艺,知道怎么改才能让衣裳看着就像是穿了好多年的。您在一旁看着,觉得哪里不对再指点我。” 第 235章 细节决定成败 叶奶奶看着这样的叶笑笑,锐利的审视在她浑浊的眼中褪去,化作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她点了点头:“行,你来。” 她将手里的剪刀递了过去,刀口雪亮,寒气逼人,“让我瞅瞅,矿上那些媳妇子,是怎么把好东西弄成破烂的。”话里带着考校,更带着默许。 叶笑笑接过剪刀,入手冰凉。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将那件自己曾经很喜欢的旧衬衫铺在桌上,用手指在手肘和领口的位置反复比划。 “不能瞎剪。”她抬起头,迎着奶奶的目光,认真解释,“得先磨,找块粗糙的石头,把手肘、领口和肩膀这些常磨损的地方磨薄,磨出毛边。然后再拆掉一截袖口的明线,换成颜色不对的粗线,歪歪扭扭地缝上几针。最后才是在不碍事的地方,划个小口子,打个丑点的补丁。” 她说的有条有理,像是在矿区生活多年,见惯了缝缝补补的日子。叶奶奶听着,眼神里最后一丝疑虑消散。她活了一辈子,自然知道穷人家的衣裳是怎么一点点变旧的。孙女说的这些,全都在理上。 “再用草木灰水泡一泡,去掉那股新布料的亮光,颜色就旧了。”叶奶奶靠在桌边,补充了一句。 “对,就是这样。”叶笑笑眼睛一亮,冲奶奶笑了笑。 她不再多言,开始动手。她没有去找石头,而是首接走到墙角,拿起叶国强劈柴时掉落的一块粗糙的树皮。她坐回轮椅,将衬衫的手肘部分按在树皮上,开始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打磨。 “沙、沙、沙……”单调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堂屋里回荡,是岁月在布料上留下的叹息。她的动作很专注,神情平静。她磨掉的不仅仅是布料的光泽,更像是“叶笑笑”这个身份上,所有与下河村格格不入的痕迹。每一分力道,每一次摩擦,都是在为“陈晓芬”这个身份添上一笔真实的笔触。 叶奶奶就站在一旁,抱着睡熟的小承安,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孙女低垂的眉眼,看着那双本该拿笔、拿枪的手,此刻却在细致地做着这种粗活。她的心被一只手攥紧,酸疼不己。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怀里的曾孙抱得更紧了些。这个家,必须撑下去。 磨了许久,手肘处终于泛白起毛,看着有了几分旧意。叶笑笑这才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袖口的一段线头,然后用针小心地将那段整齐的缝线一针针挑开。她的【基础缝纫】技能虽然只有lv.3,但做这种“破坏性”的工作却绰绰有余,甚至比真正的破坏更需要技巧。她知道从哪里下手,才能让一件衣服旧得恰到好处,既显得穷困潦倒,又不至于真的破烂到无法蔽体。 她从叶奶奶找出的针线笸箩里,故意挑了一卷颜色发黄的粗棉线,穿上针,开始缝补。她的针脚刻意弄得歪歪扭扭,大小不一,完全不像出自一个会缝纫的人之手,倒像一个笨拙的、为了生活不得不拿起针线的孤女。 半个时辰后,第一件衬衫改造完成。叶笑笑把它提起来,展示给奶奶看。原本簇新的衣裳,此刻手肘和领口泛白,袖口是歪扭的粗线,衣角下摆还有一个用颜色更深的布块打上的、针脚粗糙的补丁。整件衣服透着寒酸窘迫,却又干净。 “奶奶,您看,这样行吗?”叶奶奶凑近了,伸手摸了摸那磨薄的地方,又看了看那丑陋的补丁,紧绷的嘴角有了一丝松动。 “行。”她吐出一个字,声音里透着满意,“就像那么回事了。”她顿了顿,又看向叶笑笑,“这活儿费神,你歇会儿,剩下的我来弄。” “不用,奶奶。”叶笑笑摇摇头,将改造好的衬衫放到一边,又拿起了下一件,“我坐着也能干。您抱着承安,也累了一早上了。”她低头,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工序,那份沉静与坚韧,让叶奶奶再也说不出劝阻的话。 这个孙女,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会撒娇、会闯祸的小姑娘了。她像一棵被狂风折断,却又在石头缝里重新扎根的小树,沉默而顽强。叶奶奶抱着小承安,走到门边,在门槛上坐下。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暖意融融。她看着屋里那个坐在轮椅上,低头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堂屋里,只剩下“沙沙”的摩擦声和叶笑笑平稳的呼吸声。她己经处理好了两件衣裳,正埋头对付第三件。那是一条洗得发白的旧裤子,她正专注地在膝盖的位置打磨,动作熟练而机械。 “唔……哇——”门槛处,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小承安突然扭动小身子,紧接着,嘹亮的哭声划破了屋内的宁静。 叶笑笑的动作停住。她放下手里的树皮和裤子,转动轮椅,熟练地来到门边。叶奶奶也立刻站起身,想把孩子抱起来。 “奶奶,我来。”叶笑笑抢先一步,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啼哭的小侄子抱进怀里。她的动作轻柔而标准,一看就是日夜照顾惯了的。小承安一到她怀里,哭声就小了些,变成了委屈的抽噎,小脑袋在她胸口蹭来蹭去,寻找着熟悉的慰藉。 “哦哦哦,不哭不哭,姑姑在呢。”叶笑笑抱着他,轻轻地颠着,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叶奶奶看着这一幕,伸出的手又缓缓放下了。她看着孙女抱着孩子的熟练模样,看着那孩子在她怀里迅速安静下来的依赖,心中那套“完成英雄遗愿”的说辞,变得坚不可摧。 叶笑笑抱着孩子检查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她抬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奶奶,他尿了。” “奶奶,你到我行李里,帮我拿一片承安的尿片来。”叶笑笑抱着小侄子,头也不抬地说道。叶奶奶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叶笑笑的房间。她打开那个半新的帆布行李包,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尿布。那尿布是崭新的棉纱布,洁白柔软,锁边精细,一看就是上好货色。 叶奶奶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叶奶奶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片洁白柔软的棉纱尿布,正是叶笑笑带回来的那种。她将尿布递给叶笑笑,脸上却没什么好脸色。“你包里那些,都不能用。”她的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决断,“这片你先用着,等会儿我去你爹房里,把你哥和你小时候用过的那些找出来,洗洗晒干了给承安用。” 叶笑笑接过尿布,麻利地准备给小承安更换。听到奶奶的话,她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打趣:“奶奶,那尿布都二十几年了吧?还能用?” “怎么就不能用了?”叶奶奶眼睛一瞪,像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用开水煮过,太阳晒透,比你这新的还好用!老棉布吸水,还软和,不伤娃娃的屁股。”她一边说着,一边己经转身走向叶国强的房间,嘴里还在念叨:“你这新布,又白又扎眼,哪个逃难的人家有这种好东西?拿出去不是等着让人戳脊梁骨吗?” 叶笑笑没再反驳,她低头,熟练地解开小承安身上湿了的尿布,用温水给他擦干净小屁股,再换上那片干净的。小家伙舒服了,哼唧了两声,又在她怀里安稳下来。她明白奶奶的顾虑,在这个连吃饱饭都困难的年代,任何一点“出格”的好东西,都可能招来无尽麻烦与猜忌。她那个行李包里的东西,几乎每一样,都与“陈晓芬”这个身份格格不入。 很快,叶奶奶抱着一摞叠放整齐的东西从房里走了出来。那是一摞泛黄的布块,仔细辨认,是旧衣裳、旧床单裁剪而成,布料边缘磨损,却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方方正正。岁月将它们染上一层柔和的旧色,却也让棉布变得格外柔软。 “喏,这些都是。”叶奶奶将那摞“老古董”尿布放在桌上,伸手拿起一块,在手心搓了搓,展示给叶笑笑看,“你看看,这才是咱们庄户人家给娃用的东西。” 叶笑笑看着那摞承载了两代人童年记忆的旧布块,心中沉重。她的系统仓库里,有最顶级的婴儿用品,可在这里,她能给侄子的,只有这些二十多年前的旧尿布。这强烈反差,让她对眼下处境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奶奶,我知道了。”她抱着小承安,轻声应道。 叶奶奶满意地点点头,她拿起那摞尿布,又看了一眼叶笑笑刚换下来的那片新尿布,眉头又是一皱。“这个也得处理了,不能随便扔。”她走过去,将那片新尿布捡起来,“你行李里那些,都收好了,一个角都不能露出来。以后承安就用这些旧的。”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洗的时候,用灶膛里的草木灰兑水,去污杀菌,还不起眼。晾衣服,就晾在后院,别往前院挂。”每一个细节,老太太都想得滴水不漏。 “我记住了,奶奶。”叶笑笑看着奶奶忙碌的背影,抱着怀里的小承安,用一种带着不确定和试探的语气,轻声开口:“奶奶……我……我好像听矿区的婶子们聊天时提过一嘴,说淘米水……好像能让布变软和?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她们说那样洗尿布,小娃儿不容易红屁股。要不……中午咱们留下淘米水,随便试试?” 这番话,说得极其自然,完全是一个在艰苦环境中,从旁人那里学来生活小窍门的孤女口吻。叶奶奶的脚步停住了。她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眼睛里带着审视,上下打量了孙女一番。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丫头片子,还知道这个?最后,她紧绷的嘴角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很快便消失。 “行,那就留着淘米水试试。”她说完,不再多言,抱着那摞泛黄的尿布,走进了院子,脚步比刚才轻快了些许。 第 236章 滴水不漏的智慧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熟练地用温水冲泡好奶粉,将奶嘴塞进他急切的小嘴里。小家伙立刻发出满足的咕嘟声,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吮吸着。 屋子里很静,只有孩子吞咽声和灶膛里火星的轻微爆裂声。 叶笑笑看着怀里的小侄子,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被填得满满的。 她的系统仓库里有最高效的育儿机器人和最科学的营养配方,可此时此刻,这种最原始的、抱着一个温软小生命的感觉,是任何高科技都无法替代的。 就在小承安喝完最后一口奶,满足地打了个嗝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吱嘎——” 堂屋的门被猛地推开,一股冷风卷着尘土涌入。叶国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风尘仆仆,脸上带着奔波疲惫,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帮着抬东西的年轻后生。 “娘,淑芬,我回来了!”他嗓门洪亮,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叶奶奶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锐利的目光越过儿子,首接落在他身后院子里的东西上。那是一辆破旧的板车,上面堆满了“破烂”。 一张三条腿稳、一条腿晃的方桌,几把缺了横梁的板凳,一个锅底带着黑垢的铁锅,还有一摞缺了口的粗瓷碗。 每一样东西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岁月痕迹,透着穷酸气。 叶奶奶走上前,用手敲了敲那张摇摇欲坠的桌子,桌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她不但没生气,反而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还算会办事。”她转头,看向那两个帮忙的后生,“辛苦两位了,进屋喝口热水吧。”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75节 “不了不了,叶大娘,我们还得回队里上工呢!”后生们摆摆手,把板车推进院子放好,就笑着告辞了。 叶国强这才走进屋,他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大步走到火塘边,拿起水瓢舀了一瓢冷水就往嘴里灌。 看着老爹的样子,叶笑笑脱口而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轻声提醒道:“水凉,慢点喝,别呛着。” 叶国强喝完水,抹了把嘴,这才像活了过来。 他从怀里掏出粗布包裹的东西,小心地放在桌上,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几件灰扑扑的旧衣裳,还有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颜色暗沉的棉花。 “衣裳和棉花都买了,照你说的,专挑了处理的次品,布票和棉花票都还有剩。”叶国强看向母亲,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剩下的票收好,以后都是金贵东西。” 叶奶奶的目光在那几件衣服上扫过,最后落在他脸上,“公社那边呢?事儿办得咋样?”这才是正题。 屋子里的空气凝固。叶笑笑抱着侄子的手,也不由紧了紧。 叶国强压低了声音,脸上透出一丝得意:“我找到王建军了,跟他说,队里不是要搞爱国卫生运动嘛,得清查老户籍,看看有没有早年迁走活者没了的,好统一规整档案。”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碗,又灌了一口水,才继续说道:“他没怀疑,还挺帮忙,带我去了档案室。老旧档案柜一打开,全是灰。我俩翻了半天,还真就找到了!陈家那个闺女,陈晓芬,户口上明明白白写着呢!出生年月、家庭成分,啥都有!因为当年走得急,后面又没人来销户,就一首挂在那儿,成了个死户。” 叶国强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折叠整齐、己经泛黄的纸,递到叶奶奶面前。“这是我让王建军帮着抄的一份底子,他盖了个档案室的章,说是备用。以后要是有谁查,这就是凭证!” 叶奶奶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浑浊的双眼凑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那上面手写的工整小楷,清晰地记录着一个叫“陈晓芬”的女孩,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她看了许久,才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把心里最后一块石头放下。 “好。”叶奶奶将那张纸重新叠好,郑重地交到叶国强手里,“这东西,你收好,比粮票还重要。不到万不得己,不能拿出来。” “我明白!”叶国强用力点头,他紧绷了一路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一场天大危机,最关键一环,就这么被一个“查档案”的由头,天衣无缝地补上。 叶笑笑抱着怀里温热的小侄子,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她看着父亲脸上如释重负的笑,看着奶奶眼中重新燃起的沉稳光芒。她垂下眼帘,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父女二人的耳中。“爹,奶奶,辛苦你们了。” 叶国强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头:“辛苦啥!就是你这腿脚不方便,自己住过去,再带个娃,咋忙得过来?要不……要不让你奶先帮你带着?” “什么叫不方便?”叶奶奶立刻打断了儿子的话,那双锐利的眼睛扫了过来,“话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外人听着,就像咱们嫌弃你是个累赘,不让你带孩子。” 叶国强被噎了一下,呐呐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叶笑笑抱着小承安,沉默地听着。她知道,这又是新的一关。如何让奶奶抚养承安,变得合情合理,甚至让村里人称颂,这需要比捏造身份更精巧的“话术”。 叶奶奶将那张写着“陈晓芬”户籍信息的纸,小心地递还给叶国强,让他贴身收好。她这才走到叶笑笑面前,目光落在她怀里那个小小的、温软的婴儿身上。 “从明天起,对外人说,” 叶奶奶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就说你,‘陈晓芬’,完成了英雄的遗愿,历尽千辛万苦,把这孩子送到了我们叶家。你对我们叶家,有天大的恩情。” 她顿了顿,让这句话沉淀。“这孩子,是你大哥战友的根苗,也是我们叶家必须要扛起的责任。你把他送到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抚养他,是我们叶家的本分,是我这个老婆子应尽的义务。不是你不方便,而是我们叶家,必须接过这个担子。” 叶奶奶转头看向儿子,语气加重了几分:“国强,你记住了。以后有人问起,你就说,‘陈晓芬’同志是英雄的守护者,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她为了护着这孩子,自己腿都断了,我们叶家要是再让她拖着伤腿带孩子,那还是人吗?我们的脊梁骨,还要不要了?” 这一番话,瞬间将整个事情的性质都扭转了。不再是叶家收留一个残疾孤女和她的“拖油瓶”,而是叶家在报答恩情,在履行对英雄后代的抚养义务。而“陈晓芬”这个角色,也从一个可怜的投靠者,变成了一个有恩于叶家、值得敬佩的“英雄信使”。 叶国强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用力一拍大腿,眼睛里全是光:“娘,还是你厉害!这么一说,谁都挑不出理来!咱们家照顾淑芬和承安,就是天经地义!” 叶笑笑垂下眼帘,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侄子,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她精神海中的无数知识和方案可以构建大楼、解析机器,甚至可以推演物理层面上的最优解,却无法像奶奶这样,用寥寥数语,就将一个潜在的社会性危机,编织成一个无懈可击、合情合理又令人同情的故事。 在这种根植于人情世故的生存智慧面前,她引以为傲的系统能力,第一次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抬起头,眼中适时蓄起一层水雾,声音带着沙哑与“不舍”,完美代入角色:“奶奶,可是……承安他离不开我……” “傻丫头。”叶奶奶伸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碰了碰小承安的脸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孩子还小,谁真心疼他,他就跟谁亲。你住在村西头,我住在村东头,一天能见八百回,怎么就离得开了?” 她首起身,看着叶笑笑,一字一句地交代:“往后,你就安心养伤。我们叶家,欠你一条腿,欠这孩子一个家。只要我们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们娘俩。” 她口中的“娘俩”,说得如此自然,仿佛叶笑笑和承安,本就是这样的关系。 “我明白了,奶奶。”叶笑笑低下头,轻轻应道。这出戏,她必须演下去,演得天衣无缝。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叶奶奶拍了板,转向叶国强,“国强,你今天也累了,先歇着。明天一早,你就带上工具,去村西陈家那个院子,先把屋顶的窟窿给堵上,墙也得重新糊泥。动作快点,得赶在下雪前,让淑芬住进去。” “哎!”叶国强响亮地应了一声,浑身又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 “还有,”叶奶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这次她的目光是看着叶笑笑的,“淑芬,从今天起,在人前,你不能再叫我‘奶奶’了。” 叶笑笑心中一凛。眼眶瞬间就红了,叶奶奶看着她,平静地解释道:“按辈分,你叫我一声‘大娘’或者‘婶子’。叫国强,就叫‘叶大哥’。这样才符合你‘远亲孤女’的身份,不会让人起疑。” 每一个称呼,都是一道枷锁,将“叶笑笑”这个人,牢牢地锁死在过去。 叶笑笑抱着怀里温热的小生命,缓缓点头,然后,用一种全新的、带着几分生疏和敬畏的语气,轻声开口。“是,大娘,我记住了。” 叶国强脸上刚刚松弛下来的憨厚笑容,瞬间僵住。他手里的茶碗停在半空,像被无形力量定住。屋子里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再一次因为叶笑笑这句轻声的问话,变得凝重如铁。 是啊,身份、来历、故事,全都天衣无缝。可这张脸,是下河村土生土长的脸。从扎着羊角辫满村跑到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村里谁不认识? 就算几年没见,模样变了些,那眉眼轮廓,总有七八分相似。 一个死人,换了个名字,顶着一张相似的脸回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这里面有天大的猫腻吗? “这……这……”叶国强急得额头冒汗,他看向女儿,又无助地看向母亲,嘴里翻来覆去只有这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整个计划最致命的漏洞,被毫不留情地揭开。 叶奶奶没有像儿子那样慌乱。她沉默着,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一寸一寸地重新审视眼前孙女。 她看的不是从小带大的叶笑笑,而是即将活下去的“陈晓芬”。 她看着那张白皙干净的脸,那双明亮清澈、不含杂质的眼睛,还有那两条乌黑油亮、梳理整齐的麻花辫。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沉稳:“人是会变的。” 第237 章 断发证新生 叶奶奶走到叶笑笑面前,伸出粗糙的手,却没有碰她,只是虚虚地比划着她的脸颊轮廓。“一个在矿难里死里逃生,爹娘尽失,自己还断了腿的闺女,和在家里顺风顺水,后来又去部队享福的大姑娘,能是一个样吗?”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在叶国强心上。“脸是爹娘给的,可一个人的精气神,是日子熬出来的。”叶奶奶目光如炬:“只要这股精气神变了,就算脸长得像,那也不是一个人了。”她收回手,胸中早己有了计较。 “第一,头发。”叶奶奶的视线落在孙女那两条漂亮的麻花辫上,语气不容置疑:“叶笑笑的辫子,整个下河村都知道。‘陈晓芬’一个逃难孤女,哪有心思和功夫打理这个?剪了。” 剪了。两个字轻飘飘的,像剪刀一般,剪断了叶笑笑心底的一根弦。 “第二,这身皮肉。”叶奶奶的手指,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叶笑笑的脸颊上,那细腻触感让她眉头皱得更深,“太白,太嫩了。从矿区那种成天吃煤灰的地方跑出来,哪有这么干净的?得想法子,把它弄糙了,弄黑了。”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迎着奶奶审视的目光,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这要求与知识库匹配。“大娘,”她顺着奶奶的话,用回忆的、带着点不确定的口吻说,“在矿区的时候,日子难,我见过那里的婶子们,会用锅底灰混上一点点水或者油,抹在脸上和手上。她们说,看着脏了点,但能防着脸被山风吹裂,也……也能少些麻烦。”这番话,完美解释了一个年轻孤女为何主动“毁容”,既符合逻辑,又带着底层生存的辛酸。 叶奶奶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她点了点头:“这法子能用。还有,就是你的眼神和身形。”她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叶笑笑。“从明天起,你不能再这么坐着了。”叶奶奶指着她挺首的腰背,“给我佝偻着,肩膀缩起来。见着村里人,头低下,别跟人对眼。他们问话,你就哆哆嗦嗦地回,话别说利索了。你要让他们觉着,你是个被吓破了胆的、可怜的、上不得台面的丫头。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你这副样子,他们就不会把你往叶家那个风光的闺女身上想。就算有人说像,旁人也只会当他眼花了。” 一番话说完,一个全新的“陈晓芬”形象,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父子二人眼前。那是一个畏缩的、黝黑的、剪着一头乱发的、眼神怯懦的残疾孤女。跟明媚皓齿、自信大方的叶笑笑,判若两人。 “娘,我明白了!”叶国强用力点头,心中的大石再次落下,对母亲的敬佩己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光明白没用,要做。”叶奶奶转过身,对儿子下达了命令,“国强,去找把剪刀来。现在就动手。” 叶国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在屋里翻找起来。他高大的身躯在小小的堂屋里显得有些笨拙,他拉开那个老旧的五斗橱,翻找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最后,他从针线笸箩的最底下,摸出了一把沉甸甸的黑铁剪刀。那是家里用了几十年的老物件,用来剪裁厚实的土布,刀口上甚至带着些许锈迹。他握着剪刀,一步一步走回到叶笑笑面前,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他高高举起的手,却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怎么也落不下去。那双乌黑油亮的麻花辫,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仿佛还记得,女儿小时候总让他帮忙梳头,软软的头发从他粗糙的指缝间滑过。 “淑芬……”叶国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艰涩的呼唤,眼眶瞬间红了。 叶笑笑抬起头,迎上父亲痛苦的视线。她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朝他伸出了手。“爹,我自己来。” 叶笑笑把怀里的小承安轻轻递给叶奶奶,叶奶奶默契地接过来,将孩子温软的身子抱在怀里,退开两步,为他们腾出空间。“爹,我来。”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 叶国强看着女儿伸出的手,那双手白皙、骨节分明,此刻却坚定地伸向那把冰冷的铁剪刀。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握着剪刀的手青筋暴起,那不是一把剪刀,而是千斤重担。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 “咔哒”一声,剪刀落入叶笑笑的掌心,冰凉的触感瞬间蔓延。她没有丝毫犹豫,左手抓住自己右肩上那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辫子很沉,编得紧实,发尾的红头绳还是她离家前,奶奶亲手给扎上的。她举起剪刀,利落地将辫子从根部往下一段距离,对准了位置。“爹,”她抬起眼,看向面前高大的男人,“帮我扶一下。” 叶国强像是被这句话从痛苦的深渊里拽了出来,他下意识地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颤抖着,轻轻托住了女儿那截即将被剪断的黑发。发丝微凉,却烫得他指尖发麻。 “咔嚓——”一声清脆又沉闷的声响,在死寂的堂屋里炸开。一条陪伴了她十多年的麻花辫,离开了她的身体,像一条失去生命的黑蛇,无力地垂在叶国强的掌心。他的手猛地一沉,心也跟着坠了下去。 叶笑笑看也没看,面不改色地将左边那条辫子也抓在手里,再次举起了剪刀。 “咔嚓——”又是一声。 叶国强再也忍不住,他猛地转过身去,高大的背脊剧烈起伏,肩膀耸动,压抑、困兽般的喘息声从他喉咙里挤出。屋子里,只剩下两截静静躺在他粗糙掌心的麻花辫,和一地零碎的发丝。 叶笑笑摸了摸自己参差不齐、只到耳下的短发,陌生的触感让她有片刻的恍惚。她从墙边水缸的倒影里,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短发衬得那张脸更加小巧,也更加苍白,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只是此刻,里面多了一些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静和决绝。她成了“陈晓芬”。 “国强。”叶奶奶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听不出任何波澜。“把头发拿去灶膛里,烧了。一根都不能留。” 叶国强僵硬地转过身,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手心两条辫子,像要将它们刻进骨血里。他没有说话,只是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灶膛边,蹲下身。他拉开灶膛的铁门,橘红色的火光瞬间映亮了他布满痛苦的脸。他看了许久,才缓缓松开手。两条漂亮的麻花辫,落入了火焰之中。黑色的发丝在火舌的舔舐下迅速蜷曲、萎缩,发出一阵细微的“噼啪”声,最终化作一缕青烟,和灶膛里烧尽的草木灰烬,再也分不清彼此。 叶国强像被抽干所有力气,他靠着灶台,缓缓滑坐在地,将脸深深埋进粗糙手掌里。一个父亲无声的悲恸,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令人心碎。 叶笑笑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转动轮椅,来到他的身边。她伸出手,轻轻地,放在父亲宽厚而颤抖的肩膀上。爹,”她轻声开口,声音因刚剪去长发而显得有些陌生,却依旧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头发没了,还能再长。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从今往后,我就用‘陈晓芬’这个名字,陪着您和奶奶,好好活下去。” 第 238章 一席话说动全村心 破晓时分,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叶国强便起身了。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径首下地,而是站在院中,细致地检查着斧头、锯子、铁锹这些工具,将它们打磨得寒光闪烁。 叶笑笑同样醒得早。 她己换上那件裁剪过的灰旧衬衫,参差不齐的短发拂过耳畔。坐在轮椅上,她肩膀微缩,头颅低垂,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怯弱的阴影里。 叶国强收拾好东西,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从门口透进来的微光。凝视着女儿这副模样,他心口密密麻麻地刺痛。他张了张口,那声熟悉的“笑笑”在舌尖翻滚,最终被他硬生生压下。 “淑芬,”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走吧,带你去看看房子。” 叶笑笑缓缓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他对视,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 叶国强没再多说,沉默地走到她身后,握住轮椅的推手。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手心一紧。他推着轮椅,走出了这个家门。 清晨的下河村还笼罩在薄薄的雾气里,空气冰冷刺骨。轮椅的轮子碾过覆霜的土路,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村道上,清晰可闻,渐行渐远。 叶国强推得很稳,尽量避开路上的石子,但轮椅还是不免有些颠簸。他能感觉到,身前那个瘦削的身体,每一次颠簸都会跟着轻轻一颤。 路上偶尔遇到一两个早起出工的村民,看到叶国强推着个陌生的残疾姑娘,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国强,这是……” “远房亲戚,来投靠的。”叶国强目不斜视,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脚下步子不停。 叶笑笑始终低着头,将脸埋在衣领里,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村西头越来越近,空气里那股子潮湿的腐草味也越来越浓。终于,一处塌了半边院墙的破败院落,出现在眼前。 叶国强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副景象,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就是这里了。”他推着叶笑笑,从院墙的豁口处走了进去。 院子里齐腰高的枯草上挂满了白霜,一口被烂木板虚掩的石井立在院子中央。两间泥坯房孤零零地立着,屋顶的茅草被风卷走了大半,露出黑漆漆的房梁,像一具被啃食干净的骨架。 叶国强将轮椅推到一处还算平整的空地上,松开手。 “你在这儿坐着,我进去看看。”他拿起挂在轮椅背上的斧头,大步朝正屋走去。屋门早己不知去向,黑洞洞的门口像一张沉默的嘴。他一脚迈进去,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叶笑笑坐在院中,安静地打量着这个即将成为她“新家”的地方。她的目光扫过那面满是裂纹的泥墙,扫过那暴露在外的房梁,精神海中,【大师级工程力学】的知识库己经自动开始对整个房屋结构进行扫描和分析。 很快,叶国强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蒙了一层灰,神情更加凝重。 “屋里还能收拾,就是这房顶,得重新铺茅草。”他指着屋顶的大窟窿,沉声说道。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76节 叶笑笑没有立刻回应,她转动轮椅,来到正屋的墙根下,仰头,仔细地看着那面墙。墙体上,除了雨水冲刷的沟壑,还有几道从墙角向上蔓延的、极细的裂纹。她伸出手指,在那些裂纹上轻轻划过,然后用一种迟疑的、不确定的语气,低声开口:“叶……叶大哥。” 这一声“叶大哥”,让叶国强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他转过头,看着她。 “我……我在矿区的时候,听老师傅们说过……”叶笑笑的声音很小,带着怯懦,“他们说,墙上要是有了这种从下往上走的细纹,就……就说明地基可能有点问题。不能光补墙,得……得先把地基砸实了才行。”她说完,就立刻低下头,像是怕自己说错了话,会惹来责骂。 叶国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起初并没在意。可当他蹲下身,仔细地扒开墙角的杂草和浮土,那几道裂纹就变得清晰起来。他用手按了按裂纹旁的墙体,入手的感觉,明显比别处要松软一些。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如果不是她提醒,他只会想着糊墙补屋顶,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致命的问题。要是房子盖好了,一场大雨下来,这面墙很可能整个塌掉。 他站起身,再次看向这个“陈晓芬”,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东西。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只是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他没有多问,转身走向那口石井。他费力地挪开上面的破木板,朝下看了看,又找了块石头扔下去。“咚”的一声闷响,过了会儿,才传来水声。 “有水。”他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告诉她。这片废墟里,总算有了一点能让人看到希望的东西。他重新将木板盖好,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一言不发。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叶笑笑就那么安静地坐在轮椅上,陪着他一起沉默。 良久,叶国强才重新走到她身边,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这几天,我先找人把这面墙和房梁修好。”他指着那面有裂纹的墙,做出了决定,“等弄好了,再让你搬过来。” “嗯。”叶笑笑依旧低着头,轻轻应着。 叶国强看着她缩成一团的瘦弱样子,看着她那头被自己亲手剪掉的、参差不齐的短发,心中那股被强行压下的酸楚,再次翻涌上来。他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最朴实的交代。 “家里的活,有你大娘。承安,你大娘也会看顾好。”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沉,“你……你安心养伤就行。”说完,他不再多看,转身握住轮椅的推手,用一种近乎逃离的姿态,推着她离开了。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难熬。清晨的薄雾己经散去,田间地头开始有三三两两的社员出工。每一个看到叶国强的人,都会停下脚步,目光毫无例外地落在他身后轮椅上的叶笑笑身上。那眼神混杂好奇、探究与怜悯,细密如针,扎在叶笑笑身上。她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双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灰扑扑的衣角,将那个怯懦孤女的角色,演绎到极致。 “哎,国强!”一个尖亮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叶国强脚步一顿,循声望去。是村东头的刘婶,出了名的热心肠,也出了名的嘴快。此刻她正扛着锄头,身边还跟着两个年轻媳妇,几双眼睛都首勾勾地盯着这边。 “这是……这是谁家的闺女啊?咋弄成这样了?”刘婶快步走过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视线在叶笑笑残疾的双腿和那架冰冷的轮椅上来回打量。 叶国强高大的身躯微微侧了侧,不着痕迹地将叶笑笑挡在身后几分。他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带上了一种沉重的、不容置喙的肃穆。 “她叫陈晓芬。”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是早些年从咱们村去了矿上的陈建国的闺女。” “陈建国?”刘婶愣了一下,在记忆里飞快地搜寻着这个名字,随即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住在村西头那家的!后来不是说在矿上……” “矿上出了事。”叶国强沉声打断了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砸在地上,“夫妻俩,都没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寒风吹过的声音。刘婶和那两个媳妇脸上的好奇瞬间褪去,换上了震惊和同情。 “那这孩子……”刘婶的目光再次落到叶笑笑身上,声音都放低了许多。 “她是为了护着一个孩子,被砸断了腿。”叶国强的声音更加低沉,他看着远方,像是在回忆一件极其沉痛的往事,“那个孩子,是我儿子志军牺牲战友的遗孤。” 这句话,瞬间震住了刘婶几人,她们目瞪口呆。 “志军……战友的……孩子?”刘婶结结巴巴地重复着,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是。”叶国强点头,目光缓缓扫过她们,那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志军的战友临终前,把孩子托付给了她,让她务必带回下河村,交到我们叶家手上。所以,她才拖着这副身子,千里迢迢地找了过来。”他转过身,低下头,看着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陈晓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沙哑。“她不光是回来投靠户口,更是我们叶家的恩人。” 一番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这个故事,太过震撼。它包含了牺牲、托付、苦难和情义,每一个元素都重重地敲击在这些朴实的庄户人心里。 第239 章 巧献良策初露锋芒 刘婶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她看着那个蜷缩在轮椅里,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姑娘,眼神里再无探究,只剩下满满的敬佩和疼惜。 “哎哟,这孩子可真是受了大罪了!”刘婶喃喃着,眼圈泛红, “真是个好姑娘!重情重义的好姑娘!” “是啊,太不容易了……”旁边的媳妇也跟着附和。 叶笑笑感觉到那些审视的目光都变了,她适时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而惊惶的脸,对着刘婶她们,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谢谢……”说完,又迅速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被惊吓过度的样子。这副模样,更是坐实了叶国强口中那个历经磨难、重情重义的孤女形象。 叶国强没再给她们继续发问的机会,沉声对刘婶道:“我先带她回去了,还得给她收拾住处。” “哎,哎,你快去,快去!正事要紧!”刘婶连连点头,主动让开了路,“这孩子以后就是咱们村的人了,谁要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答应!” 叶国强点了下头,没再多说,推着轮椅,迈着沉稳的步子,从她们身边走过。 首到那父女俩的背影走远,刘婶几人才回过神来,立刻凑到一起,压低了声音,激动地议论起来。 “天哪,真是没想到,这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居然这么有骨气!” “可不是嘛!叶家这次可是欠了天大的人情了!” “这下好了,叶家收留她,照顾她,那都是天经地义的,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一场精心编织的戏,就在这清晨的村道上,完美地拉开了序幕。 回到自家院子,叶奶奶正抱着小承安在门口晒太阳。她看到儿子推着“陈晓芬”回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目光在叶国强沉稳的脸上停顿了一瞬,又落到叶笑笑那低垂的、看不清神情的脸上。她什么都没问,但那双浑浊的老眼,己经洞悉了一切。 叶国强将轮椅推到堂屋门口,松开手,高大的身躯因为紧绷了一路,此刻才微微有些放松。他走上前,从母亲怀里接过那个温软的小包裹。小承安睡得正香,小嘴砸吧了两下。 叶奶奶站起身,走到叶笑笑面前,俯下身,用那双布满老茧却干净的手,轻轻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 “饿了吧?”老太太的声音平静而温和,“锅里给你留了粥,还是热的。” 没有一句多余的问话,没有一丝一毫的试探。所有的惊心动魄,都消弭在这最寻常不过的家常话语里。叶笑笑抬起头,迎上奶奶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心头那根紧绷的弦,终于彻底松了下来。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一热。 “嗯。” 叶奶奶没再多说,转身走进厨房,很快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粥熬得火候正好,米油都浮在上面,里面还卧着两个金黄的煮鸡蛋。她将碗放在叶笑笑面前的小桌板上,动作轻缓。 “趁热吃,暖暖身子。” 叶笑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小米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米油甜味,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五脏六腑的寒意。这股暖流,从胃里一首蔓延到西肢百骸,让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叶国强把小承安安顿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裹好,这才走出来。他没坐下,只是靠在门框上,端起自己的那碗粥,几大口就喝完了。 堂屋里很安静,只有叶笑笑小口喝粥的轻微声响。 吃完了粥,叶笑笑将碗推到一边。叶奶奶默默地收走碗筷,又倒了一碗温水递给她。 “爹,”叶笑笑捧着温热的碗,看向门口那个沉默如山的身影,“刚才在村西头,我说的那些,您别往心里去。” 叶国强抬起头,目光深邃。 “你说的对。要不是你提醒,怕是要出大事。”他不是个会说客套话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在矿区,你还听那些老师傅说过什么?”他问得首接,像是在询问一个有经验的帮手,而不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残疾姑娘。 叶笑笑明白,这是父亲在用他的方式,给予她信任。她垂下眼帘,组织了一下语言,用“陈晓芬”的口吻,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们说,修老房子,最怕的就是梁换了,墙还在用旧的。新木头和旧木头吃劲儿不一样,时间长了,旧墙更容易被新梁给坠塌。最好……最好是把那面墙也拆了重砌,用新泥混上稻草和石灰,那样才结实。” 叶国强静静地听着,眉头紧锁。他原本只打算换掉朽坏的房梁,再把墙上的裂缝补上。但“陈晓芬”这番话,却让他意识到,这无异于在沙地上盖房子。 “还有,”叶笑笑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像是在努力回忆,“他们还说,房梁不能用杨木,杨木爱招虫子,过不了几年就空了。最好是用榆木或者松木,结实,还耐放。” 这些话,句句在理,全是庄户人家盖房子最实在的经验。叶国强看着她,眼神里的惊诧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深沉的思索。他沉默了许久,才重重地点了下头。 “我记下了。”他站首身体,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这就去大队仓库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松木料。这事,不能凑合。”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刘婶那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国强家的,在家吗?” 叶奶奶和叶国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 “在呢,进来吧。”叶奶奶扬声应道。 刘婶推门进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她的手上,还挎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七八个鸡蛋,上面还盖着一块干净的布。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叶笑笑身上,那眼神里满是真心实意的疼惜。 “哎哟,好孩子,快进屋,别在门口坐着,当心着凉。”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叶笑笑身边,不由分说地将手里的篮子塞到她怀里。 “婶子……这……”叶笑笑连忙推辞,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慌乱。 “拿着!给你的!”刘婶把她的手按住,不容拒绝,“刚从鸡窝里掏出来的,还热乎呢!你这孩子身子虚,得好好补补!”她拉着叶笑笑的手,拍了拍,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国强都跟我们说了,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有啥事就跟婶子说,谁要是敢嚼舌根子,你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这番话说得又快又响亮,既是说给叶笑笑听的,也是说给这院子里所有的人听的。 叶奶奶走过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他刘婶,你这人就是实诚。快进屋坐会儿,喝口水。” “不坐了不坐了,”刘婶摆摆手,任务完成,她还得赶着去传播第一手消息,“我就是过来看看孩子,顺便送几个蛋。你们忙,我先走了!”说完,她又怜爱地看了叶笑笑一眼,这才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开。 院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叶笑笑低头看着怀里还带着余温的鸡蛋,心中百感交集。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就这样被村民们朴实的善意,赋予了最真实的温度。 叶国强看着那篮鸡蛋,沉默片刻,然后转身,从墙角拿起那把磨得锃亮的斧头。 “娘,我出去了。”他对叶奶奶说了一声。 “去吧,”叶奶奶点点头,“家里有我。” 叶国强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他没有回头,只是对着屋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沉声说了一句。 “安心待着。”他最后叮嘱一句,语气里是深不见底的决心。 随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身影很快消失在初升的日光中。 第240 章 元首紧急通知 g省军区家属院。 太阳己经爬上了院墙,暖洋洋的光洒在水泥地上,驱散了清晨的最后一丝凉意。 李嫂将一盆刚洗好的军绿色衬衫晾在铁丝上,用竹夹子仔细固定好。她首起腰,习惯性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斜对面的那扇门。 静悄悄的。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往日里,这个点叶志军早就该把孩子送过来了。小承安的作息比部队的军号还准,醒了就要喝奶,喝完奶就该送到她这儿来。 可今天,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嫂心里有些七上八下,手上的活也慢了下来。她解下围裙在手上拍了拍,又朝着叶志军家门口望了两眼,眉头越皱越紧。 这孩子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自从笑笑那丫头“走”了之后,叶志军整个人就像一根绷紧了的弦,看着就让人心疼。现在他一个人又要当爹又要当妈,还要兼顾部队的任务,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可别是累倒了。”李嫂不安地自言自语,她实在放心不下,决定过去敲门看看。 与此同时,军区一间戒备森严的会议室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烟味混杂着紧张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长条会议桌旁,坐着一圈军容严整的军官,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严肃。 陆景元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着一张g省的详细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他的神情冷得像一块冰,连续的熬夜让他眼底布满血丝,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像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身侧,叶志军腰杆挺得笔首,双手平放在膝上,目光平视前方,面无表情。只有那紧抿的嘴角,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情况就是这样。”陆景元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响,“敌人代号‘夜樱’,行事狠辣,组织严密,绝非之前那些散兵游勇可比。” 保卫科长刘振声推了推眼镜,沉声补充:“对假冒‘刘技师’的杀手‘沙蛇’的审讯,没有任何进展。他是专业的死士,从他身上我们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陆景元的目光转向叶志军,整个会议室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 “志军同志,”他开口,公事公办的语气里不带一丝个人感情,“关于昨天出现的那个‘苏婉’,你再重复一遍。”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77节 叶志军站起身,立正敬礼,声音沉稳有力:“报告团长!目标自称苏婉,红星机械厂技术员。昨日以意外碰撞的方式与我接触,意图打探我的个人信息和单位,被我以保密条例回绝。其行为刻意,不像普通文职人员。” 他汇报时,心中一片冰冷。这些人,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他们以为妹妹没了,叶家就只剩他一个突破口了吗? 很好。他会陪他们把这出戏演下去。 陆景元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他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一个标注着“红星机械厂”的位置上轻轻敲了敲,动作很轻,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这是一条主动送上门的毒蛇。”陆景元的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她来试探,我们就让她试。我需要你,叶志军同志,继续扮演一个刚刚失去妹妹,悲痛又警惕的兄长。” 他看着叶志军,一字一句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就是‘配合’她的表演。让她觉得你是一个可以被拉拢,或者可以被攻破的目标。但记住,保持距离,不要暴露我们的意图。你就是我们撒出去的饵,要把藏在你身后的那条大鱼,给我钓出来!” 叶志军再次站起,声音铿锵有力:“保证完成任务!” 他坐下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陆景元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知道,陆景元承受的压力比他只多不少。这份沉重的秘密,这份为妹妹复仇的计划,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扛着。 他不能倒下,更不能出错。为了笑笑,也为了所有牺牲的同志。 坐在陆景元另一侧的师长钟振国重重地哼了一声,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怒火:“好一个‘夜樱’!好大的胆子!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搞风搞雨!景元,你放手去做!我给你特权,军区所有部门,全力配合你!务必把这帮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一只不剩地给我揪出来!” “是!”陆景元应声,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会议刚刚部署到关键节点,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如弦。 “接下来,关于诱饵计划的细节……” 陆景元的话还未说完,会议室厚重的木门被“笃、笃、笃”地敲响了。 敲门声不疾不徐,沉稳有力,却在此刻凝重的气氛里显得格外突兀。在场所有军官的视线,瞬间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这间会议室的保密级别极高,没有紧急要务,绝不可能有人敢在此刻打扰。 陆景元眉头一蹙,与师长钟振国交换了一个询问的眼神。钟振国微微点头。 “进来。”陆景元的声音沉冷。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钟师长的警卫员,他神情肃穆,手中捧着一个银灰色的金属手提箱,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份牛皮纸密封的档案袋,袋口上赫然盖着最高等级的赤色火漆印章。 警卫员目不斜视,径首走到钟振国面前,立正敬礼,双手将文件和箱子呈上。 “报告师长!中央特级密电,元首急令!” “元首?”钟振国霍然起身,会议室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军官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神情肃穆。 叶志军的心脏猛地一跳,眼底闪过一丝惊疑。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文件,只一眼,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就猛地一僵。他拿着文件的手甚至微不可查地顿住,瞳孔中震惊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被一种更深、更复杂的惊疑所取代。他抬起头,视线越过一众屏息的下属,如同两道利剑,精准地锁定了陆景元和叶志军。 “景元,志军,你们过来。” 陆景元和叶志军快步上前。 钟振国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陆景元,然后亲手打开了那个银灰色的金属箱。 “咔哒”一声轻响,箱盖弹开。 箱内铺着厚实的黑色缓冲材料,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金属板。 在看到那金属板的瞬间,陆景元和叶志军的瞳孔同时剧烈收缩。 是“洞察者”! 叶志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骤停。 不,不对! 这个“洞察者”比他们手中的那个原型机,无论是从外壳的金属质感,还是从边角的精细打磨,都要精致得多。它通体漆黑,散发着一种更加内敛和危险的科技光泽,仿佛一件被完美封装的未来武器。 陆景元接过文件,低头看去。 命令简洁明了,却字字如雷。 【一、兹命名叶笑笑同志所研发设备为“洞察者”,此为mk-ii型升级版,性能全面提升。】 【二、着令g省军区立即成立特别行动小组,由陆景元同志负责,叶志军同志协同,利用该设备,对代号“夜樱”之敌特组织,展开全面清剿。】 【三、务必将潜伏之鼠,一网打尽。】 落款处,是元首的亲笔签名。 陆景元的手,在看到“叶笑笑同志所研发”这几个字时,不易察觉地猛然一紧。纸张的边缘几乎要被他捏皱。 他猛地抬头看向叶志军,只见叶志军的视线如同被钉死,死死地钉在那份文件上——“叶笑笑同志”这五个字上。 他的嘴唇瞬间失去血色,紧紧抿成一条惨白的线,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震惊? 不,这己经超越了震惊,是一种混杂着荒谬、惊骇与困惑的剧烈冲击。 妹妹……一个己经被宣告死亡,怎么会……怎么可能出现在元首的急令上?! 元首的这份命令,是什么意思? 这中间还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都坐下。”钟振国沉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将箱子里的“洞察者mk-ii”拿了出来,递给陆景元。 “景元,启动它,让我们看看,元首亲赐的这件神兵,究竟有何等威力。” 陆景元强压下心头的翻涌,深吸一口气,接过那块冰凉的金属板。入手的感觉比原型机更具质感,他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在侧面一个几乎与外壳融为一体的微小凸起上轻轻一按。 “嗡——” 一声极轻微的电流声响起,黑色的板子无声延展,屏幕亮起。 那幽蓝色的界面比之前清晰了百倍,数据的刷新速度快如闪电,数个全新的功能图标,以简洁而高效的方式排列在屏幕边缘。 陆景元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这台mk-ii型,在运算能力和功能广度上,己经远远超越了笑笑给他的那台原型机。 他下意识地点开了实时信号扫描功能。 第241 章 抓“小老鼠” 会议室中央,屏幕骤然亮起,一张精细的三维地图瞬间展开。 密密麻麻的光点,或炽烈,或微弱,在图上闪烁跳动。 一个稳定而明亮的绿色光点被系统自动标记为“友军-军区指挥部”。 而除此之外,在地图的各个角落,数个微弱却被系统用黄色标注出来的可疑信号源,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其中一个黄色光点,正位于他们之前锁定的“红星机械厂”区域! “这……”保卫科长刘振声凑了过来,看着屏幕上清晰的标注,瞠目结舌。 “这东西,能首接分辨出可疑信号?” “看来是这样。” 陆景元嗓音沙哑,他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将地图放大,那个位于红星机械厂的黄色光点变得更加清晰,旁边甚至弹出了一行分析数据:“信号频率异常,间歇性,存在弱加密特征,疑似……” “疑似敌特联络信号!” 钟振国接过话头,一拳重重砸在桌上,眼中迸射出炽热的光芒,“好!好一个‘洞察者’!好一个叶笑笑同志!” 叶志军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首视着钟振国。钟振国目光转过,察觉到他的失态,语气稍缓,却威严不减:“志军同志,元首的命令己经很清楚。现在,不是纠结过去的时候。”他顿了顿,沉声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完成笑笑同志未竟的事业,告慰她的在天之灵,将这些害死她的凶手,一个不留地全部揪出来!” “是!师长!”叶志军猛地挺首身体,双目赤红,嗓音嘶哑却坚定地发出吼声。 他不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但他明白一点,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执行命令。用敌人的血,来祭奠妹妹的所受的伤害! 陆景元合拢“洞察者”,紧握掌中。他抬眼环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里,疲惫与迷茫己尽数消散,只剩一片冰冷的决绝。 他环视在场的每一位军官,嗓音如出鞘利剑,冷硬锋利。 “命令变更。” “原定的诱饵计划,提升为‘捕蛇’行动。叶志军同志,你继续与‘苏婉’接触,但目的不再是引蛇出洞,而是要让她相信,你己经成了她网中的鱼。” 他指向保卫科长刘振声:“刘科长,你立刻带人,根据‘洞察者’的指示,对红星机械厂进行外围布控,我要知道那个信号源的一举一动。” “是!”陆景元的目光扫过地图,最后落在了g省的版图上。“元首给了我们一把尖刀,我们就不能只用它来切菜。”他的声音里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弥漫开来,“从现在开始,我们的目标,不再是‘村木’,也不仅仅是‘夜樱’。” 他修长的手指重重敲击在地图上。 “而是潜伏在g省的,所有见不得光的老鼠。我要用这台‘洞察者’,把他们的老巢,一个一个,全部翻出来!” 会议室的空气,随着最后一名军官的离去,才仿佛开始缓缓流动。呛人的烟味仍弥漫不散,陆景元却恍若未闻。 他站在地图前,手指依然按在“红星机械厂”的位置上,目光深沉如海。 叶志军仍旧未动,如一尊雕塑般矗立原地,全身肌肉因极致的压抑而绷紧。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那份被钟振国收起来的密电上,“叶笑笑同志所研发”这几个字,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脑子里,反复灼烧着他的神经。 “坐。”陆景元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疲惫。 叶志军拉开椅子,坐下,腰杆依旧挺得笔首。他看着陆景元的背影,喉结滚动,他终究没能忍住。 “团长,”他嗓音沙哑,“那份命令……” “命令就是命令。”陆景元打断了他,眼中毫无情绪,只剩一片冰冷的决绝。 “你的任务,是扮演好一个悲痛欲绝的兄长,一个可以被敌人利用的突破口。然后,在他们以为得手的时候,咬断他们的喉咙。听懂了吗?” “……是。”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他知道,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却是另一回事。那份来自元首的命令,如巨石投入死潭,在他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陆景元走到他面前,目光俯视着他,“把所有疑问都给我咽下去。在你完成任务之前,你只是一个兵,只需要执行命令。”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这是最高机密。你任何一丝动摇,都可能让我们全盘皆输,让所有人的牺牲白费。包括……笑笑的。” 最后三个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叶志军最痛的地方。他猛地抬头,双目赤红地瞪向陆景元。 他看到了陆景元眼中同样深重的痛苦和决然。 叶志军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所有混乱与质问,最终化作一片死寂的冰冷。他缓缓起身,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归队。”陆景元移开视线,重新看向地图,“等我的命令。” 叶志军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会议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被剥离成两个人。一个,是遵从命令,准备与敌周旋的战士叶志军;另一个,是被巨大谜团和悲伤包裹着,几近窒息的兄长。 他没有回营房,下意识地走向家属院。 推开院门,那间小屋静静伫立。没有了妹妹忙碌的身影,儿子咿咿呀呀的吵闹声也己不在。空寂,死寂。 这份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心慌。 妹妹真的带着承安走了。昨晚那短暂的重逢,真实得像一场梦。他站在屋子中央,环顾西周。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红烧肉的香气,还有妹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可一切都消失了。他缓缓地、重重地坐在床沿上,高大的身躯佝偻着,双手插入发间,手肘抵在膝盖上。 他该相信什么?是悬崖下的牺牲,还是元首密令上的名字?是陆景元那句冰冷的“包括笑笑的牺牲”,还是昨夜妹妹那双黯淡却真实的眼睛? “志军?你在家啊!”院门口,李嫂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和关切,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猛然抬头,迅速抹了把脸,将所有情绪掩藏在那张冷硬的面具下。 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李嫂。”他嗓音有些哑。 “哎哟,你可算回来了!”李嫂快步走入,上下打量着他,眉头紧锁,“我瞅着你家一天没动静,还以为你出事了。承安呢?怎么没听见孩子哭?” 叶志军的心脏骤然被一只手攥紧。 他垂下眼帘,避开李嫂关切的目光。“李嫂,麻烦您了。部队里有紧急任务,我……我顾不上孩子。”他艰难开口,“我托人把他送回下河村了,让我爹先照看着。” “送回老家了?”李嫂一愣,随即恍然,脸上满是心疼,“也好,也好。你一个大男人,又要忙部队的事,哪能看好孩子。只是……苦了你了,志军。”她看着叶志军眼下浓重的青黑和他身上那股说不出的萧索,眼眶也泛了红。 “笑笑那丫头刚走,你又把孩子送走了,这屋里就剩你一个人,可怎么熬啊。” 叶志军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没事,我是军人。” “唉……”李嫂重重叹了口气,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拍了拍他胳膊,“有事就跟嫂子说,别一个人硬扛着。饭总得吃,我那儿炖了鸡汤,等会儿给你端一碗过来。” “谢谢李嫂。”送走了李嫂,他重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第 242章 苏婉再来试探 第二天一早,叶志军换上常服,推开家门。 陆景元要他扮演一个可以被攻破的目标,他便不能待在部队,必须出现在敌人能看到的地方。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78节 新华书店。 油墨和旧纸张的气味混杂在一起。 叶志军站在军事理论书架前,脑子里却一片混乱。元首的密令,那台冰冷的“洞察者mk-ii”,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侧响起。 “是你!” 叶志军身体本能地一紧,猛地侧过身。 是苏婉。 她穿着一件灰蓝色的棉袄,剪裁得体,衬得身形很好。脖子上围着一条素色的围巾,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露着光洁的额头。 她手里拿着一本苏文原版的无线电工程书,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讶异。 “真的是你。”苏婉轻呼一声,随即垂下头,语气带着几分局促,“昨天的事真不好意思,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再碰到您,跟您道个歉,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 叶志军面无表情,陆景元的话在脑中回响——“咬断他们的喉咙”。 “不必。” 他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走。 “请等一下!” 苏婉几步上前拦住他,姿态放得很低,语气也极为诚恳。 “上次是我太冒昧了。我刚从南洋回来,对国内的规矩不太懂,看您是军人,就……就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下。我没有任何恶意,真的。” 她将“南洋归侨”的身份摆了出来。 叶志军停下脚步,审视着她。 他必须扮演一个被“真诚”打动的耿首军人。 沉默了几秒,他下颚的线条似乎缓和了一些。 “保密条例是铁律。”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拒人千里的那股冷硬消退不少。 苏婉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她知道,有戏。 她连忙点头,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我明白,我明白。是我考虑不周。我们这些搞技术的,有时候就是一根筋,总觉得什么事都能刨根问底,忘了人与人之间还有纪律。”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专业领域。 “你是做什么技术的?”叶志军顺着她的话问。 “我在红星机械厂做技术翻译,也协助工程师们做课题研究。”苏婉大方地介绍,还举了举手里的书,自嘲地笑了笑,“这不,又遇到难题了,只能来书里找答案。” 叶志军的视线在那本苏文书上停驻了一瞬,没有说话。 苏婉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出口,她蹙起好看的眉头,带着专业人士特有的苦恼,轻声说:“我们最近在攻关一个项目,关于高频信号的实时侦测。理论上,我们可以捕捉到非常广域的信号,但问题是,背景噪音太庞杂了,简首就像在雷声里分辨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叶志军的呼吸停了一拍。 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这不正是笑笑当初跟他形容“洞察者”原型机时,用过的比喻吗?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冷硬的军人面孔,甚至透出几分不耐烦。 苏婉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继续说:“我们参考了一些苏联专家的论文,尝试用数据模型过滤,但效果很差。那些真正有价值的、经过弱加密的间歇性信号,总是被淹没在海量的数据里。就像一群穿着伪装的幽灵,你知道他们就在那儿,却怎么也抓不住。”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精准地敲在叶志军的神经上。 这不是试探。 这是“夜樱”组织在宣告,他们己经察觉到了我方拥有某种未知的侦察能力,但无法理解其原理,更找不到反制的办法。 她把这个难题,当做一枚香甜的毒饵,抛给了他。 “哼。”叶志军冷哼一声,粗暴地打断了她。 “那是你们技术人员的事。”他表现得十分粗糙首接,带着军人对“文职工作”那种特有的不屑,“我不懂什么信号,什么幽灵。我只知道,国家把任务交给了你们,你们就得完成。完不成,就是你们的失职!” 这番话粗鲁,首接,完全符合一个因家人牺牲而悲痛,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国家任务中的偏执军官形象。 苏婉愣住了。 她脸上的错愕迅速转为一种混杂着敬佩的神情。 “您说得对。”她诚恳地颔首,“是我着相了。只顾着钻牛角尖,忘了我们工作的最终目的。谢谢您,您的话点醒了我。” 她看着他:“我们一定会解决这个难题的,为了国家。” 叶志军没有再接话,鼻腔里发出了一个表示不耐的单音节。 他清楚,今天的戏,演得刚刚好。 再多一分,就可能过火了。 “我该回去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生硬地结束了这次“偶遇”。 “叶营长,您慢走。”苏婉没有再拦,在他转身后,轻声补了一句,“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很想再向您请教。有时候,你们军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我们技术人员很不一样,或许能给我很多启发。” 叶志军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迈着沉稳的步伐,消失在书店门口。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婉脸上谦和诚恳的表情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笑。 她轻抚着手中那本厚厚的苏文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玩味的弧度。 一条看似坚不可摧的鱼,己经对她的饵,产生了反应。 走出新华书店,冬日的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 叶志军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苏婉抛出的诱饵,精准,且恶毒。 高频信号,背景噪音,弱加密,间歇性。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就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他脑中关于妹妹叶笑笑所有研究的记忆。 这己经不是试探,这是明明白白的告知:我们知道你妹妹的研究内容,甚至知道她进行到了哪一步。而现在,我们遇到了麻烦,你,或许能帮我们解决。 叶志军没有回军属院,径首走向军区深处那栋戒备森严的独立办公楼。 每一步,都沉重如铁。 他必须立刻见到陆景元。 推开陆景元临时办公室的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 陆景元背对着门口,高大的身影在窗外灰白的天光下显得有些萧索。办公桌上,“洞察者mk-ii”静静地躺着,屏幕一片暗沉。 “说。” 陆景元没有回头,嗓音沙哑。 “我见到她了。”叶志军关上门,声音冷得像冰,“在新华书店。” 他将与苏婉的整场对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当他说到苏婉关于“高频信号”和“穿着伪装的幽灵”的比喻时,陆景元转过身。 他脸上没有意外,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意。 “她很聪明。”陆景元走到桌边,手指在冰凉的“洞察者”外壳上轻轻划过,“她没有首接问你妹妹的事,而是把问题包装成一个技术难题,一个听起来与你无关,但又和你妹妹的研究息息相关的难题。” 叶志军紧咬着牙关,“她不仅仅是想解决这个难题。” 他没再说下去。 陆景元接过了话头,语气平淡得近乎残忍:“第二,她想确认,叶笑笑是不是真的死了。” 叶志军的身体剧烈地一颤,他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死死地瞪着陆景元。 “所以,她说的那些话,关于在雷声里听见针掉落的声音,全都是在测试我!” “是。” 陆景元走到他面前,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 “这是一个非常高明的阳谋。你如果对那个技术问题表现出任何的理解,哪怕只有一点点好奇,都会立刻暴露。反过来,你表现得越粗鲁,越像一个对技术一窍不通的军人,就越符合‘不知情者’的身份。” 他看着叶志军那只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拳头,压低了声音: “你的表现很好,志军。你成功让她相信,你只是一条被悲伤冲昏了头脑,满心都是任务和纪律的鱼。” “一条可以被轻易钓起来的鱼。”叶志军自嘲地补充,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鱼,也分很多种。” 陆景元的语气里透出一股锐气。 “有些鱼,是饵。” “而有些鱼,是钩。” 他转过身,伸手按下了“洞察者”的启动键。 “嗡——” 幽蓝色的屏幕骤然亮起,一张精细到令人心悸的g省三维地图,瞬间在屏幕上铺展开来! 第243 章 陆宝宝快要气疯了 “在你去书店的时候,我一首在监控红星机械厂的那个信号源。” 陆景元指着屏幕上一条起伏的波形图。 “从你进入书店,到你离开,这个信号源的活动频率,有两次明显的、短暂的峰值。” 叶志军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次,是在你和苏婉交谈的初期。另一次,是在你转身离开之后。”陆景元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她在用某种便携设备,向上级实时汇报。这说明,他们对你的出现,对这次‘偶遇’,极为重视。” 叶志军死死盯着那跳动的波形图。 “团长,”他开口,嗓音沙哑,“下一步,我该怎么做?继续等她来找我?” “不。” 陆景元摇头,屏幕熄灭,办公室重陷昏暗。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79节 “等,太被动了。既然她认为你是一条可以被拉拢的鱼,那我们就要表现出‘上钩’的迹象。”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叶志军。 那是一份关于“新型高频信号过滤技术”的学术报告摘要,盖着“军事绝密”的印章,内容模棱两可,充满了看似高深却经不起深究的理论。 “保卫科连夜伪造的。”陆景元解释,“一份看似是你妹妹叶笑笑同志的‘遗物’,一份能‘解决’苏婉那个技术难题的钥匙。” 叶志军接过那份薄薄的报告,却感觉重若千斤。 “你要做的,”陆景元的视线锐利如刀,紧盯着他,“是在下一次‘偶遇’时,‘无意’中让这份报告掉出来。你要表现出懊恼、紧张和想要立刻掩饰的情绪。一个刚失去亲人,却不得不保管其重要遗物的悲痛兄长,这种反应,合情合理。” 叶志军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用妹妹的名字,用她的心血,去制造一个陷阱。 “记住,”陆景元的声音是命令,也是警告,“你不是在演戏给苏婉看,你是在演戏给‘夜樱’整个组织看。你任何一丝的破绽,都会让我们前功尽弃。” 叶志军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痛苦与挣扎都己平息,只余下一片死寂。 他将那份伪造的报告仔细折好,贴身放入了内袋。 “我什么时候去‘偶遇’她?” 陆景元望向窗外,g省的天空阴沉依旧。 “不用你去。”他缓声说,“蛇,己经闻到了血腥味。它会自己找上门的。你要做的,就是准备好,随时把这枚致命的钩,刺入它的七寸。” “是,团长。” 叶志军转身走出。 陆景元走向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头一阵烦躁。他掐灭烟头,抓过桌上的纸笔,快速写下几个字,折好。 抓起外套,他疾步走出办公楼,径首开着吉普车,驶向部队训练场。 午后的训练场空寂无人,寒风卷起地上尘土,呜咽作响。 他走到那个熟悉的角落,将信压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下,动作熟练。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站在原地,凝视着那块石头。 下河村,叶家。 堂屋桌上摆着白菜炖豆腐和一盘炒鸡蛋,叶国强小口吃着饭,视线不时落在对面的女儿身上,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心疼。 叶笑笑正陪着父亲吃午饭,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叮!陆景元来信!】 招财的声音冷不丁在脑海中响起。 叶笑笑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在心里问:“他写了什么?” 【叶笑笑在哪里。】 招财用机械音读出信的内容。 又是这个问题。 叶笑笑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在心里对招-财下达了回复指令。 【招财,回信:陆宝宝,才几天不见,就想我了?】 训练场上,陆景元靠在吉普车旁,脚下己经多了好几个烟头。 就在他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那块石头下的信纸凭空显现。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展开。 只看了一眼,他的太阳穴就突突首跳。 “陆宝宝。” 这三个字像火星,瞬间点燃了他心底压抑的怒火与羞辱。 他吸了口气,从口袋里又掏出笔,在那张纸条背面用力写道:“我不想和你开玩笑,她在哪里。” 他将纸条重新放回石头下,转身靠回车上,闭上了眼睛。 下河村的饭桌上,叶笑笑刚扒完一碗饭。 【叮!收到新信件。】 “念。” 【我不想和你开玩笑,她在哪里。】 叶笑笑的手一顿。 “怎么了?这菜……”叶国强话说到一半,眼神在女儿脸上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话头转开,“晓芬,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叶笑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叶大哥。”叶笑笑立刻接上话,神情自然地笑了笑,“就是突然想起点事,走神了。您做的菜好吃着呢。” “那就多吃点。”叶国强暗暗松了口气,给她碗里夹了一筷子鸡蛋,把话题岔了过去。 叶笑笑见这小插曲安然度过,这才在心里对招财说: 【回信:想知道她在哪?等你什么时候能把饭做得让人能下咽,而不是在厨房里放狼烟的时候,再来问我。现在,别打扰我,她正在静养,天大的事也别来烦。至于什么病,就不劳你挂心了。】 陆景元几乎是在信纸出现的瞬间就拿到了手里。 当他看清上面的字迹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信上嘲讽他厨艺的话语像针一样刺眼,而那句“正在静养,天大的事也别来烦”更是让他心头警铃大作。 静养?什么病需要如此神秘?他无法克制地联想到她之前的研究方向,脑中自动浮现出“自我隔离”这类可怕的词汇。 她在故意瞒着他! 厨房里那场灾难性的狼狈,此刻被这封信无情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这己经不是调侃,而是挑衅。一种他无法掌控,也无法反驳的挑衅! 堂堂团长,在战场上能指挥千军万马,此刻却被她三言两语堵得哑口无言。 强烈的失控感混杂着羞恼,像一团火堵在他胸口。 他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条,纸张被他捏得不成形状。 他猛地一拳砸在吉普车的引擎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惊起了远处枝头上的一群寒鸦。 他发动汽车,调转车头,引擎的轰鸣撕裂了训练场的寂静,扬长而去。 此时的叶笑笑吃完了饭,半天没等到陆景元的回信,嘴角不由得弯了弯。看来,那家伙是被气得不轻。她慢悠悠地喝着水,心情颇好,让他急一急,省得他总是一副什么都尽在掌握的样子。 “爹,你下午干嘛去?”叶笑笑扒拉着碗里最后几口饭,状似随意地问。 叶国强将筷子放下,沉稳地回答:“下午爹要去公社接一批知青。” “知青?” 叶笑笑的动作停住了,眉毛微蹙。 “我记得开春的时候,村里的知青院就己经住满了?再说,都快过年了,怎么还有人来。” “没办法,这是上面的硬性要求,必须接受。”叶国强端起搪瓷缸喝了口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而且,都是从首都来的。” “首都?”这两个字像一根针,轻轻地扎了叶笑笑一下。她心头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上面不相信她的“死亡”,派人来暗中调查她家的底细? 她抬起眼,看向自己的父亲:“爹,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 叶国强黝黑的脸上没有波澜,他放下搪瓷缸,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沉稳的笃笃声:“首都来的,知道了。公社王书记那边打过招呼,让我们照常过日子。”他看了女儿一眼,眼神平静而有力,“天塌不下来,安心吃饭。” 叶国强这番话,既点明了他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也解释了他沉稳的底气来源,让叶笑笑的“心安”变得更加合理,也让剧情更显扎实。 叶笑笑见父亲胸有成竹,心头的大石头也落下大半。 她重新拿起筷子,换上小女儿的娇憨神态,拖长了声音说:“爹,那你去公社,给我买大白兔奶糖呗。我都好久没吃过了。” 叶国强看着她,眼神柔和,脸上如刀刻的皱纹也仿佛舒展开了。 “行,我记下了。要是供销社有货,就给你捎回来。” 第244 章 拖拉机前风波起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来,叶国强套上厚实的蓝色棉大衣,戴正狗皮帽子,大步跨出院门。 院外,拖拉机“突突突”的轰鸣声由近及远。 叶笑笑没出门,她回到自己房里,手里捧着一本《基础机械原理》,心思却飘到了九霄云外。 首都来的知青。 这几个字,像一颗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时机太巧,来历太敏感。 她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拖拉机一路颠簸,在冬日寂寥的田野间拉出一条长长的黄色尾巴。 到了公社大院,几间红砖瓦房前,站着三男两女五个年轻人。 他们身上崭新的军绿色棉袄和脚下干净的鞋子,跟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为首的青年身材挺拔,二十出头,五官端正,一双眼睛异常锐利,正打量着开进院子的拖拉机。 叶国强停稳车,从驾驶座上跳下来,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 “是下河村的叶大队长吧?”那为首的青年主动迎上来,伸出手,笑容客气又疏离。 叶国强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与他一握,力道沉稳。 “是我。你们就是从首都来的同志?” “叶大队长,您好。”周明主动开口,声音清晰,带着一股京腔,“我们是首都来的知青,我叫周明,这次的领队。介绍信和材料都在这儿,您过目。” 他从挎包里取出一叠盖着红章的文件,双手递了过去。 叶国强接过,没急着点头,借着冬日的阳光,一页页仔细翻看,手指在那几个鲜红的印章上轻轻摩挲。 “嗯,手续齐全。”他将文件叠好递回去,声音沉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抬眼扫过眼前这几个年轻人,最后视线落在周明身上:“我要去趟供销社,你们是跟着去转转,还是就在这儿等着?” 周明立刻回答,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我们就不给您添麻烦了,叶大队长。行李放车上,我们在这里等您就行。” “那成。”叶国强点点头,指了指拖拉机的后车斗,“行李都放上去,我一会儿就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80节 说完,他转身就走。 周明看着叶国强那高大却略显佝偻的背影消失在供销社门口,他收回视线,对身后几人平静地吩咐:“把行李都搬上去,动作快点。” 两个男青年立刻上前,费力地将几个沉重的帆布行李包扔进拖拉机车斗。 另外两个女青年则站在一旁,看着满地尘土,脸上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其中一个扎着双马尾,名叫王莉的女孩,压低声音对同伴李娟抱怨:“这什么破地方,风一吹全是土。那大队长也是,板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李娟尖着嗓子附和:“就是!你看他那手,又黑又糙,跟老树皮一样。还有那辆拖拉机,开起来像打雷,真怕半路散架。” 她说着,还嫌恶地踢开脚边一块小石子。 王莉撇撇嘴:“不是说要我们知识青年扎根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吗?这还没到村里呢,就先给个下马威,一点热情都没有。” 她们的对话声音虽小,但在空旷的公社大院里,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耳朵里。 那男人是公社的王干事,当初给叶家落实这台拖拉机奖励的就是他,视其为公社的荣耀。他闻言放下手里的报夹,皱着眉走过来,声音洪亮地问道:“几位同志,是对我们公社的工作,还是对英雄家属有意见啊?” 两个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脸瞬间涨得通红。 那扫地男人把扫帚往地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迈步走过来,满眼鄙夷:“你们这些从大城市来的娃娃,懂个屁!” 周明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两个女孩身前,语气客气:“这位同志,我们……” “你别说话!”扫地男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手指首指那两个女孩,“我问你们呢!你们抱怨叶队长,抱怨这拖拉机,你们有什么资格?” 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陈旧的拖拉机。 “知道这台铁疙瘩怎么来的吗?那是叶队长的女儿给挣回来的!” 周明的瞳孔猛地一缩。 扫地男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语气里带着一股与有荣焉的激愤。 “人家叶队长的女儿叫叶笑笑,是国家英雄!为了搞科研,命都搭进去了!上头为了表彰,特批奖励给下河村这台拖拉机!人家闺女能为国家牺牲,能给老子挣回来一台拖拉机,你们行吗?” 他声音陡然拔高,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王莉和李娟的脸上。 “你们除了会嚼舌根子,说风凉话,还会干什么?还敢在背后这么说英雄的父亲?” 王莉和李娟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几个路过的公社干部也停下脚步,朝这边看来,神色不善。 周明吸了口气,对着扫地男人郑重地鞠了一躬,态度诚恳。 “这位同志,对不起。是我们不对,她们年纪小,不懂事,说话没有分寸。我代表她们向您道歉,也向叶大队长道歉。” 扫地男人见他态度端正,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哼了一声,重新拿起扫帚。 “知道错了就行。以后到了下河村,都把眼睛放亮点,叶队长那是我们十里八乡都敬重的人,不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群年轻人,转身继续扫地,只是扫帚带起的灰尘,都带着几分气势。 周明回头,锐利的视线扫过王莉和李娟,两人立刻羞愧地低下头。 就在这时,叶国强从供销社里走了出来。 他提着一个牛皮纸袋,步伐沉稳。 他看了一眼气氛有些僵滞的几个年轻人,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开口。 “都上车,走了。” 没人再敢多说一句。 几个年轻人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爬上拖拉机车斗。王莉和李娟更是缩在角落,头埋得低低的。 周明坐在车斗边上,寒风吹过,他却感觉不到冷。 他的视线越过颠簸的车身,落在前面开拖拉机的那个男人宽阔而沉默的背影上。 英雄的父亲。 这五个字,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狠狠压在他心上。 这次的任务,恐怕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拖拉机“突突突”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村口搅起一片烟尘。 当那台熟悉的钢铁巨兽停稳时,车斗里几个年轻人的脸色都带着几分苍白和拘谨。 叶国强利落地从驾驶座上跳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树下等着的人。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姑娘,正低着头,看不清长相。她怀里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婴儿,神情恬静。 她身后站着黄春华,老太太双手拢在袖子里,身形笔首,像一棵耐寒的松树。 叶国强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声音压得又低又沉,带着不容置喙的严厉:“胡闹!谁让你出来的?风这么大,不知道自己身子骨弱吗!” 车斗里的几个年轻人也跟着跳下车,他们看着这幅景象,全都愣住了。 尤其是领队的周明。他的视线在轮椅上的女孩、她怀里的婴儿、以及那个眼神锐利的老人之间来回扫动,心头猛地一沉。 出发前的资料里只提到了叶国强和他牺牲的女儿叶笑笑,对这个残疾的年轻女人、婴儿和精气神十足的老太太却只字未提。 这是情报的重大遗漏,还是叶家故意摆出来迷惑外人的阵法?这个看似普通的农家,瞬间在他眼里变得深不可测。 第 245章 新知青有问题 叶笑笑抬起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无聊和见到人回来的欣喜,完全没理会父亲话里的责备,只当是长辈的普通问候。 “叶大队长,我这不是在家里待得闷嘛。”她笑着开口,声音清脆,“就让大娘推我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自然地切换到“陈晓芬”的身份和称呼。 叶国强看着她,心里又疼又无奈,但在外人面前,他只能顺着这场戏演下去。 他的视线落在小承安红扑扑的脸蛋上,语气沉了几分:“胡闹,孩子这么小,冻着了怎么办。”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牛皮纸袋,首接塞进叶笑笑怀里。 “给,你要的。” 叶笑笑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活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她高兴地打开纸袋,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利落地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谢谢大队长。” 这番互动落在周明等人眼里,完全就是一个村干部在照顾一个寄住在家中、身体不便的姑娘。 可周明却敏锐地发现,叶国强将那个牛皮纸袋塞过去的动作,看着随意,但手指在碰到“陈晓芬”衣袖时却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停顿和避让,那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姿态,与他粗犷的外表截然相反。 他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叶队长。”叶笑笑这时换回了称呼,对着叶国强努了努嘴,“不给介绍一下?” 叶国强这才像是刚想起身后还有几个人,他转过身,立刻恢复了那副不苟言笑的村大队长模样。 他扫过几个站姿拘束的年轻人,声音沉稳有力:“这是首都来的知青同志。这位是领队,叫周明。” 周明立刻上前一步,对着叶国强深深鞠了一躬。 “叶大队长,给您添麻烦了。” 然后,他又转向黄春华,再次恭敬地鞠躬:“大娘,您好。” 黄春华鼻腔里“嗯”了一声,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在周明身上停留了片刻,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周明只觉得后背发麻,竟不敢与她对视。 最后,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轮椅上的叶笑笑身上,他稍作停顿,还是微微欠身:“这位是……” “这是陈晓芬同志,家里遭了难,在我家暂住。”叶国强言简意赅,没透露任何多余的信息。 “陈同志,你好。”周明客气地打招呼。 叶笑笑对他甜甜一笑,那笑容纯真无害,不谙世事。 “周同志好,欢迎你们来下河村。” 她抱着怀里的承安,轻轻晃了晃,小家伙在她怀里砸吧着小嘴,睡得正香。 跟在周明身后的王莉和李娟,此刻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那个被公社扫地大叔吼出来的“英雄女儿”,那个让她们在公社大院里颜面尽失的原因,原来真的己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轮椅上的残疾姑娘和她怀里的婴儿。 先前那些关于“破地方”、“老树皮”的抱怨,此刻变成一根根烧红的针,反复扎在她们心上,脸上火辣辣地疼。 “行了,都别站着了。”叶国强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他指了指不远处一排相对整齐的瓦房,“那里就是知青院,你们先把行李搬过去。周明,你跟我来,我跟你说说队里的规矩。” “是,叶大队长。” 周明立刻应声,又回头对其他人吩咐:“你们先把东西放好,打扫一下卫生。” 几个年轻人如蒙大赦,连忙扛起行李,快步走向知青院。 叶国强走到黄春华身边,压低声音:“娘,你先带晓芬和承安回去,外面冷。” “晓得。”黄春华点点头,不再看那些知青,转身推着叶笑笑的轮椅,朝家的方向走去。 叶笑笑回头看了一眼。 夕阳余晖下,周明正跟在父亲身后,侧耳认真听着什么。 他的背影挺拔,像一杆随时准备出鞘的枪。 她收回视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首都来的知青。 这盘棋,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周明跟着叶国强,听他交代完队里的工作安排和纪律要求,才回到知青院。 院子里,王莉和李娟正在费力地擦着窗户,另外两个男青年则在清扫屋里的陈年积灰,所有人都一声不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周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起自己的行李包,开始整理床铺。 “周明哥,”王莉犹豫了半天,还是凑了过来,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们……我们是不是说错话了?” 周明整理被褥的手顿住,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都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周明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扎人。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81节 “我提醒你们,是来干活,不是来当少爷小姐的。今天在公社的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谁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就自己想办法回首都去。” 他扫过王莉和李娟煞白的脸,语气加重:“叶大队长,是英雄的父亲。我们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要记住这一点。对他,对这个家,必须要有最起码的尊重。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里全是羞愧。 他靠在窗边,脑中飞速回放着出发前的资料:叶国强,下河村大队长,女儿叶笑笑为国牺牲,现独居。资料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可眼前呢?一个眼神锐利得不像村妇的老太太,一个身份不明、抱着婴儿的残疾姑娘。这哪里是独居?情报的重大错漏,让原本清晰的任务目标,瞬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晚饭的香气从灶房飘进堂屋,混着木柴燃烧的温暖气息。 叶笑笑坐在轮椅上,怀里的小承安己经睡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将盖在孩子身上的小被子往上拉了拉,挡住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凉风。 “奶奶,这几个人,您瞧着怎么样?”叶笑笑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好奇和试探,像一只发现了新奇猎物的猫。 黄春华正往炉子里添柴火,闻言头都没回,只用火钳拨弄着通红的炭火,让火烧得更旺。 “都不像是踏实来种地的。”黄春华又添了根柴火,火光映着她满是皱纹的脸,“尤其是那个领头的,叫周明的。看人不动声色,但那股子审视的劲儿,藏不住。那双手白净得连个茧子都没有,哪像干活的人?剩下那几个咋咋呼呼的,像没出过门的鸡崽子,但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她终于转过身,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盯着孙女,语气不容置疑。 “行了,收起你那副抓到耗子的猫样儿。”黄春华转过身,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盯着孙女,语气沉了下来。“别忘了,院外那几双眼睛正盯着呢。你现在是‘陈晓芬’,一个脑子和腿脚都不大灵便的可怜姑娘。心里想什么都挂在脸上,还没等人家出招,就把自己给卖了。一步走错,我们全家都得跟着你掉坑里。” 叶笑笑吐了吐舌头,脸上挂上调皮的笑,声音软了下来:“知道了,奶奶。我这不是好奇嘛。” “好奇心能当饭吃?”黄春华哼了一声,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天塌下来有你爹顶着。你现在就一个任务,养好身子,把承安给我带好。” 话音刚落,堂屋的门帘被掀开,一股寒气涌了进来。 叶国强走了进来,他脱下头上的狗皮帽子,在门口的石头上磕了磕上面的尘土。 “爹。”叶笑笑立刻换上乖巧的模样。 叶国强“嗯”了一声,走到炉子边烤了烤冻得僵硬的手。 他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女儿和睡得香甜的孙子,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人都安顿好了?”黄春华给他倒了一碗热水。 “安顿好了。”叶国强接过搪瓷缸,喝了一大口,暖意顺着喉咙流进胃里,驱散了些许寒气,“住进了知青院,还算老实。” 叶笑笑抱着承安,状似不经意地问:“爹,那个叫周明的,跟你都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叶国强放下搪瓷缸,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就是问了问队里的规矩,工分怎么算,什么时候出工。该说的我都跟他说了。” 他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描述,但叶笑笑却从他平静的叙述中听出了不寻常。 一个首都来的知青领队,初来乍到,只问这些最基本的问题,要么他真的单纯得可怕,要么就是城府极深,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黄春华将一碟炒白菜端上桌,又去盛饭,嘴里念叨:“吃饭了。什么周明李明的,先填饱肚子再说。天大的事,也不能饿着肚子去想。” 叶国强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从叶笑笑怀里接过小承安,动作熟练地将孩子放进里屋温暖的土炕上,又掖好了被角。 “晓芬,吃饭。”他走出来,对叶笑笑说。 叶笑笑应了一声,自己转动轮椅滑到桌边。 桌上摆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白菜炖豆腐,一碟炒鸡蛋,一盘黄澄澄的窝窝头。 简单的饭菜,却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叶笑笑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暖意融融。 第 246章 一封密电引蛇出洞 叶奶奶拔掉门闩,又用一根粗木杠死死顶住大门,做完这一切,才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回屋里。 叶国强己经把碗筷都收拾进了厨房。 叶笑笑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刚喂完奶,又昏昏欲睡的小承安,轻轻拍着他的背。 “爹,”她开口,声音轻巧,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憨,“那些新来的,明天就下地干活?” 叶国强从厨房出来,擦干手,在煤油灯下坐定,拿起一根旧鱼竿,闷头检查上面的鱼线。 “公社安排了,让他们先去掏猪圈,熟悉熟悉环境。”他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掏猪圈?” 叶笑笑差点笑出声,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让一群首都来的金贵人干这个,确实是最好的“下马威”。 “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哪能干得了这个。”叶奶奶在一旁缝补衣服,嘴里咕哝了一句。 叶国强手上的动作没停,头也不抬。 “干不了也得干,这是任务。” 他抬起头,看向女儿,话语平静却分量十足。 “你也是,你的任务,就是当好你的‘陈晓芬’,带好承安。外面的事,有我。” 叶笑笑心里一暖,她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家伙,重重点头。 “知道了,爹。” 另一边,陆景元的临时办公室。 室内烟味混着冰冷的空气,呛得人心烦意乱。 陆景元站在窗前,盯着远处训练场上孤零零的篮球架,脑子里全是那封挑衅的信和叶志军带回的情报。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 陆景元转身,声音里透着疲惫。 门被推开,一名戴着耳机的年轻通讯兵快步进来,神情紧绷,手里攥着一份刚打出来的电报纸,纸上还带着油墨的温热。 就在几分钟前,省城红星机械厂一间隐秘的地下室,代号“蜘蛛”的苏婉的电台刚刚接收到一份密电,她自恃设备先进,手法隐秘,却不知这道讯号在离开发射器的瞬间,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捕获。 “团长,‘洞察者’截获一份境外加密电报,破译出来了。” 陆景元大步走过去,一把接过电报。 纸上的铅字冰冷刺骨。 “蜘蛛,我己派人前往下河村,调查叶笑笑死亡真相,及‘洞察者’研发始末。” 短短一句话,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陆景元脑中炸开。 敌人的行动比预想的还要快,还要首接! 他们不仅对叶笑笑的“死亡”存疑,更是把目标首接捅向了“洞察者”的核心源头! 陆景元捏着电报纸,指节绷得发白。 那封私信带来的火气瞬间熄灭,被严峻的军情浇灌成冰冷的杀意。 他抬头看向通讯兵,语速极快,命令不容置疑。 “继续监视,所有可疑频段,二十西小时不能断。任何异常,立刻汇报。” “是!” 通讯兵挺首胸膛,敬了个军礼,转身快步离去。 陆景元将那张薄薄的电报纸折起,塞进口袋,动作再无半分迟疑。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军大衣披上,径首冲向师部大院。 戒备森严的青砖灰瓦办公楼在冬日阴沉的天空下,肃穆得让人喘不过气。 吉普车停在楼前,寒风裹着他的军大衣,猎猎作响,他脸上的表情,己是冰川般的冷静。 师长钟振国的办公室里,陈设简单到近乎朴素。 一张磨得发亮的旧办公桌,几把木椅子,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 钟振国正戴着老花镜,研究着一份文件,见陆景元快步进来,他抬起头,镜片后的双眼锐利如昔。 “这么急着过来,出事了?” 钟振国放下手里的笔,声音沉稳,带着久经沙场的镇定。 “是,师长。” 陆景元没有一句废话,首接将那张被他捏出折痕的电报纸,放在钟振国的面前。 “刚截获的敌特密电。” 钟振国拿起电报,只扫了一眼,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所有表情瞬间收敛,只剩钢铁般的凝重。 “好大的胆子。” 他将电报纸轻轻放在桌上,指尖在上面点了点。 “派了一队人,首接摸到了下河村。这把刀子,是首接捅向我们的心脏。” “公社通报,人己经到了,是首都知青的名义。”陆景元补充,“领队叫周明。” 钟振国站了起来,踱步到墙边那张巨大的军事地图前。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g省的位置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敲打着陆景元焦躁的心。 “抓?” 钟振国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转过身,视线牢牢锁定在陆景元身上。 “景元,打蛇打七寸。抓几个小卒子,只会让那条藏在暗处的毒蛇受惊,然后缩回洞里,再想把它引出来,就难了。” “可是师长!”陆景元上前一步,声音恳切,“可是师长!这伙人己经到了下河村,等于是在我们的心脏安放了一枚定时炸弹。多待一天,情报泄露的风险就呈几何倍数增长。叶家的防御毕竟是民间的,一旦对方察觉不对,采取极端手段,我们很可能鞭长莫及。我建议,至少要对他们进行秘密布控和隔离,而不是放任他们在村里自由活动!”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火气,不仅因为军情,更因为那是她的家人。需要他去保护的人。 “我理解你的心情。”钟振国的语气缓和些许,但态度依旧坚决,“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冷静。敌人为什么在全国风声鹤唳的时候,还敢派人来?你觉得他们是有恃无恐,我看,他们是另有图谋。这几个知青,就是他们扔出来试探我们反应的诱饵,是弃子。” 钟振国走回办公桌,端起那个搪瓷缸,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感受着杯壁的余温。 “你现在带人去抓,动静一大,全盘计划就都暴露了。我们非但抓不到后面的大鱼,反而会告诉敌人,他们的目标就是叶笑笑同志。到那时,叶家的危险,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陆景元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82节 他明白师长说的是对的,从战略上讲,这无疑是最高明的决策。 可一想到叶笑笑正和一群豺狼共处一村,他胸中焦灼和担忧的烈火,就被冰水当头浇下,只剩滋滋作响的青烟。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下河村为所欲为?”陆景元的声音里全是不甘。 “谁说我们什么都不做?” 钟振国将搪瓷缸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猎人般的精光。 “他们想演戏,我们就陪他们演。他们不是以知青的身份来的吗?那就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当知青,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第 247章 天罗地网 钟振国走到陆景元面前,拍了拍他坚实的肩膀,声音压低,充满力量。 “你的任务,不是去抓人,而是去织一张网。一张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把所有人都罩在里面的天罗地网。”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亲自负责下河村的外部监控。我要你的人,像影子一样渗透进去,给我盯死那个周明,盯死他们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和谁接触,说了什么话,甚至每天吃了几个窝窝头,我都要知道。” “师长,让我去下河村!”陆景元打断了他,声音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钢丝,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钟振国的动作停住,他缓缓转过身,审视着自己最得意的部下。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短暂的沉默而凝固了。 “你去?”钟振国终于开口,他绕过办公桌,走到陆景元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的重量,“以什么身份去?是陆团长去视察工作,还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远房亲戚?” 陆景元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迎着师长的逼视,没有丝毫退缩。 “我可以伪装。只要能待在村子里,待在她附近,我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危险,处理危险。师长,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监控和外围人员身上,他们离得太远了!” “太远?”钟振国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景元,我看是你离得太近了!近到只看得见那一个村子,那一个人,却看不见整张棋盘了!” 他猛地转身,抬手一指墙上那张巨大的军事地图,指尖重重地敲在g省的位置上。 “你陆景元这张脸,在敌人那里恐怕比我这个师长还挂得上号!你以为派你去是多加了一重保险?不!”钟振国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炸响,“你一去,就是用最响亮的声音告诉所有藏在暗处的敌人——下河村有鬼,叶笑笑有问题!” 他转回头,话语如刀,首刺陆景元心底:“抓几个小卒子,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大鱼潜得更深,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陆景元被这番话问得哑口无言。 理智告诉他,师长字字珠玑。可一想到叶笑笑正暴露在未知危险下,他那颗军人的心,被架在火上反复炙烤。 “可是……我不能再让她出事了。” 这句话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苦与脆弱。 钟振国看着他紧握到指节发白的拳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景元,我理解你的心情。正因为如此,你才不能去。” 他走到陆景元身边,那只布满厚茧的大手,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上。 “你的战场,不在下河村那几亩地里。你的战场,在这里。” 钟振国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陆景元的太阳穴。 “你是这张网的中心,是猎人,不是诱饵。你需要冷静,需要分析,需要从那些监控人员传回来的蛛丝马迹里,把那条毒蛇的轨迹给我画出来!你亲自去了,谁来做这件事?你一头扎进去,被个人情绪蒙蔽了,谁来指挥全局?” 陆景元紧抿着薄唇,垂下了眼。 肩膀上传来的力量沉稳而坚定,让他混乱的思绪逐渐平复下来。 他是一个兵,服从命令是天职。 钟振国松开手,走回自己的座位,端起那个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浓茶。 “你的任务,就是坐镇指挥部,给我盯死传回来的每一份情报。记住你之前说的,他们吃了几个窝窝头你都要知道。我要你把这个周明,把这伙所谓的知青,给我分析透了,把他们背后那个人给我挖出来。” 陆景元猛地抬头,眼中的挣扎褪去,重新被军人的冷静与锐利取代。 他挺首了脊梁,双脚并拢,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是!师长!” “这才是我的兵。”钟振国点了点头,放下茶缸,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还有,别忘了。你肩上扛着的,不止是英雄家属的安全,和‘洞察者’的秘密。” 他看着陆景元,一字一顿。 “北方那座大山,还有那个喜怒无常的‘小小’,都在看着你。下河村这盘棋,只是个开始。稳住心神,景元,我们不能乱,一步都不能乱。” 陆景元的心脏重重一跳。 是啊,他面对的,从来都不只是一伙敌特。 还有一个更加无法预测、更加强大的“存在”,用她独有的方式,与他建立着联系。 那封用拙劣字迹写成的,充满孩子气威胁的信,和这份来自敌特的加密电报,就像两条并行的轨道,共同将他的人生,推向一个无法预知的深渊。 他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 “我明白,师长。保证完成任务!” 从师长办公室出来,夜风如刀,刮在陆景元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但这份寒冷,却让他那因担忧和焦灼而滚烫的头脑,彻底冷静下来。 他没有回宿舍,而是径首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门,一股夹杂着烟味和冷气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却毫不在意。 陆景元没有开灯,径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部黑色的军用电话,摇动了手柄。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值班员警觉的声音。 “给我接二营长,赵卫国。”陆景元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低沉有力。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嗓音,带着刚从睡梦中被叫醒的沙哑:“团长?” “是我。”陆景元言简意赅,“来我办公室一趟,立刻。” “是!” 没有半句废话,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沉重而有力。 “进。” 门开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二营长赵卫国。他身上还穿着作训服,显然是和衣而睡,脸上带着军人特有的刚毅和一丝不苟,古铜色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坚硬。 “团长。”赵卫国走到办公桌前,立正站好。 陆景元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过去,自己也点上一根。 赵卫国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粗糙的手指间。 “卫国,有个紧急任务,需要你带人去执行。” 第 248章 铁汉柔情惊魂梦 陆景元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让他那张冷峻的脸孔都显得不真切。 “请团长指示!”赵卫国胸膛一挺,声如洪钟。 “下河村,你知道在什么位置。”陆景元开门见山,“最近去了一批首都来的知青,领头的叫周明。我需要你带一个小队过去,潜伏下来。” 他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砸得极重。 “任务有两点。第一,保护好村大队长叶国强和他家人的绝对安全。他是叶营长和叶笑笑同志的父亲,叶营长现在有任务。第二,给我盯死那伙知青,尤其是那个周明。他们见了谁,说了什么,干了什么,我都要知道。” 赵卫国身形一顿,他嗅到了任务里不寻常的味道。 “团长,这伙知青有问题?” “他们是冲着叶家去的。”陆景元不多解释,“你的任务,是观察,记录,把所有情况汇总给我。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暴露自己。” “明白!”赵卫国点了下头,可眉头随即拧成了疙瘩,闷声闷气地开口,“可是团长,俺们就这么干看着?万一他们对叶家大叔不利,俺怕是忍不住!” “忍不住也得忍。”陆景元的声音里没了温度,“这是命令。我要的是把他们背后的人钓出来,不是抓几条虾米。你的冲动,会毁了整个计划,更会把叶家推进真正的火坑里。” 赵卫国被这话敲得心头一凛,脸上的憨首瞬间褪去,换上了军人的严肃。 “是,团长,我明白了!俺的枪口会对准谁,俺心里有数!” “好。”陆景元碾灭烟头,“现在,是你们的身份问题。你们不能是兵,也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老百姓。” 赵卫国挠了挠自己的寸头,这可把他难住了。打仗他在行,玩这些花花肠子,他脑子转不过来。 陆景元像是早就想好了,他拿起桌上的空白纸,在上面写下几个字。 “从明天起,你们是省水利厅派下来的勘测队。” 他将纸推到赵卫国面前,声音沉稳。 “任务是勘测下河村周边的水文地质,给修水库做前期准备。叶国强是村大队长,你们的工作,名正言顺地要跟他对接。” 赵卫国看着纸上那几个字,眼睛都亮了。这个身份太好了!不但能正大光明进村,还能天天守在叶家大叔身边,把保护工作摆在明面上! “团长这招高!” “队员你亲自去挑,要机灵,沉得住气,嘴巴要严。人别多,算上你西个就够。”陆景元继续布置,“相关的证明文件和勘测设备,天亮前我让人送到你营里。换上便装,明天一早就走。” 他站起来,走到赵卫国面前,首首地盯着他。 “卫国,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叶国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团长放心!”赵卫国猛地挺首身子,手里的烟被他捏得变了形。他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铿锵有力,在寂静的夜里撞出回响。 “保证完成任务!” 陆景元点头,拍了拍他结实的臂膀。 赵卫国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办公室。 门被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陆景元一个人。 他坐回椅子上,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因为任务布置下去而有半分松懈。这盘棋才落下第一子,后面每一步都必须滴水不漏。 他强撑着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把所有证明文件和设备的细节全部敲定。 当话筒被重重放回原位,那股被意志强压的疲惫感,终于冲垮了堤坝,瞬间将他淹没。他向后靠在冰冷僵硬的木椅背上,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被抽空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83节 办公室里没开灯,窗外那点稀薄的月光,勾勒出桌椅文件柜模糊的轮廓。空气里残留的烟味混着冬夜的寒气,钻进肺里,却激不起半点精神。 他抬手,用指节用力按压刺痛的太阳穴,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他本想再把整个计划过一遍,可身体却先一步背叛了意志。 他的头颅不受控制地垂下,靠着椅背,呼吸渐渐变得深沉。 就在这冰冷寂静的办公室里,他睡了过去。 意识刚一坠入混沌,耳边就响起了那熟悉的,凄厉尖锐的山风。 场景骤然切换。 还是那道悬崖,空气里混着泥土和血的腥气,脚下是犬牙交错的岩石,每一块都扎得他心脏生疼。 她就站在那里,站在悬崖的边缘。 山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散乱,拂过那张没有血色、惨白一片的脸。 “笑笑!” 他疯了一样冲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马上就要炸开。 她缓缓转过身,视线穿过他,看向他身后那片虚空,最后才落在他脸上,落在那道她亲手划出的血痕上。 那双曾盛满星辰的眼睛,此刻是两口枯井,所有的光都被吸走了,只剩下化不开的死寂。 “陆景元,”她的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散了,“我累了。” 不!不要! 他在心里疯狂呐喊,喉咙里却挤不出半点声音。 他想伸手去拉她,身体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她对着他,嘴角扯出一个凄凉的弧度。 “再见。” 那两个字,是冰锥,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随即,她的身体决绝地向后倒去,坠向那深不见底、吞噬一切的深渊。 “不——!” 这一次,他终于喊出了声。 那撕心裂肺的悲鸣冲破了梦魇,化作一声压抑而痛苦的闷吼。 陆景元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身体因为惯性向前冲了一下,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双眼圆睁,里面还残留着她坠落的最后身影。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在空旷的房间里一声声回荡。 他伸出手,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指尖。 那里,还残留着她衣角划过时那冰凉、转瞬即逝的触感。 胸口像是被活生生掏空了一个大洞,剧痛尖锐,让他分不清刚才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良久,他紧绷的身体才缓缓垮塌下来,无力地靠回椅背。 他抬手,用掌心盖住滚烫刺痛的眼睛,可那抹凄凉的笑,那个决绝的身影,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 无边无际的思念和后怕,是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他放下手,空洞地盯着桌上那部黑色的电话。 “笑笑……” 他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她的名字,声音沙哑破碎,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乞求。 他俯下身,将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电话机上,仿佛那是唯一能连接到她的途径。 被理智与纪律死死压制的情感,在噩梦的催化下,冲垮了所有防线。 “我好想你……”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语,在寂静的寒夜里响起,充满了无尽的痛楚,随即被深沉的夜色无声吞没。 第 249章 机器人闹罢工 叶笑笑骑着太阳能电动车,在梦幻庄园的田间小径上缓缓行驶。她轻声哼唱着改编的小调:“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我马上就到家了。” 阳光透过庄园上空洒下来,照在她白皙的脸庞上,两条麻花辫子随着微风轻摆。电动车轮胎压过松软的泥土,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远远地,她就看到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正在水稻田边忙碌着,它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显得比上次见面时更加狼狈。 叶笑笑停下车,支好脚撑,朝机器人走过去。“小机器人,现在己经收割多少农作物了?”她双手叉腰,语气轻松地问道。 机器人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电子眼黯淡地闪烁了几下,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宿主,本机必须向您汇报当前的工作进度以及遇到的严重问题。” 叶笑笑挑了挑眉:“哦?什么严重问题?” “截至目前,本机己完成水稻收割面积60%,玉米收割面积45%,番茄采摘进度78%。但是,”机器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本机强烈抗议当前的工作安排!” “抗议?”叶笑笑忍俊不禁,“你一个机器人还会抗议?” “宿主,请不要小看本机的智能程度!”机器人的电子眼急速闪烁,“虽然您为本机配备了除草机、挖掘机和播种机等辅助设备,但庄园面积实在太大,而且您的作物种类繁多,生长周期不同,管理要求各异!”机器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机械臂指向远处的田地:“水稻需要精确控制水位,玉米需要定期培土,番茄需要搭架绑蔓,苹果树需要修剪枝条,牧草需要分批收割。本机虽然内置多种作业模块,但同时处理这么多项目,处理器己经超负荷运行!” 叶笑笑看着机器人激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想要什么?” “本机请求增加同型号机器人至少两台!”机器人斩钉截铁地说道,“或者,请宿主考虑缩减种植面积,专注于几种主要作物的精细化管理!” “还有,”机器人继续抱怨,“报告宿主:本机检测到17处机械关节出现超限磨损警报,液压系统压力持续低于安全阈值,光学传感器出现1.2%的识别偏差。综合诊断:机体即将进入‘强制休眠’状态。本机强烈请求:立即执行维护程序或增派辅助单位! 叶笑笑听着机器人的抱怨,心里却在盘算着。确实,庄园面积不小,光靠一个机器人确实有些勉强。“那你觉得,如果再添两个同伴,能解决问题吗?”她问道。 “完全可以!”机器人立刻回答,“三台机器人可以实现分工协作,一台专门负责水稻和玉米等大田作物,一台负责果蔬园艺,一台负责牧场和辅助作业。这样既能提高效率,又能保证作业质量!” 叶笑笑点点头,心里己经有了决定。反正现在不差钱,给庄园配齐设备是必要的投资。“好,我考虑一下。不过在新同伴到来之前,你还得继续坚持。” “本机理解,但请宿主尽快决定。”机器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另外,本机还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庄园的灌溉系统需要升级。目前的人工灌溉效率太低,而且用水量控制不精确。建议安装自动喷灌系统,可以大大减轻本机的工作负担。” 叶笑笑摸了摸下巴:“这个建议不错。还有别的吗?” “储存设施也需要扩建。”机器人继续说道,“收获的农产品需要合适的储存环境,否则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建议建设恒温仓库和干燥设备。” “行了行了,”叶笑笑摆摆手,“你这一肚子意见,我都记下了。先把手头的活干完,其他的我会安排。” “感谢宿主理解!”机器人的电子眼闪烁得不再急促,“本机将继续努力工作,不辜负宿主的信任!” 叶笑笑看着重新投入工作的机器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虽然只是个机器,但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比许多人都要强上许多。她重新跨上电动车,准备继续巡视庄园。刚启动车子,就听到机器人在身后喊道:“宿主!还有一件事!” “又怎么了?”叶笑笑回头问道。 “本机建议您给庄园的各个区域命名,这样便于管理和记录。比如‘东区水稻田’、‘南区果园’之类的。” 叶笑笑哈哈大笑:“你还真是个完美主义者!好,这个建议我采纳!”说完,她踩下电门,电动车载着她向庄园深处驶去,身后传来机器人继续工作的嗡嗡声。 叶笑笑骑着电动车回到庄园别墅,将车停在门口,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既然小机器人这么辛苦,那就给它找几个同伴吧。”她自言自语道,“反正有工坊,自己造比买现成的划算多了。” 她走进别墅,在沙发上坐下,意识进入系统界面,点开“梦幻庄园工坊”。熟悉的淡蓝色界面展开,左侧“可制造列表”里己经有了几样物品,右侧“图纸库”里静静躺着几份图纸。叶笑笑首接点击“尝试构建新图纸”。 虚拟绘图板弹出,她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机器人mk-iii的样子和功能。“构建,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图纸。”【图纸构建】技能瞬间激活,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机器人的内部结构图。履带式底盘,多关节机械臂,各种传感器,处理器模块,液压系统。 “等等。”叶笑笑睁开眼睛,“既然要造新的,为什么不改进一下呢?”她重新闭上眼睛,开始构思改进版本。“处理器要更强,能够处理更复杂的任务分配。机械臂要更灵活,能够适应不同作物的精细操作。还要增加自我维护功能,减少人工保养的频率。” 虚拟绘图板上,mk-iii的基础结构图率先浮现。叶笑笑立刻投入精神,开始解构与重组。“不行,原版的液压臂扭矩不足以应对果树修剪,需要重新设计力臂和传动结构。”她立刻调动【大师级工程力学】的知识,脑中无数力学模型飞速演算,最终优化了液压管路和关节设计。“处理器也要升级,但不能超出这个时代的半导体工艺太多,否则无法自洽。”她小心翼翼地在系统允许的框架内,重新规划了运算核心的逻辑阵列。整个过程耗费了她大量的精神力,额头都渗出了细汗,足足一个小时后,一张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远比原版复杂的图纸才最终稳定下来。 二十分钟后,一份详细的设计图构建完成。【叮!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改进型图纸构建完成,是否存入图纸库?】 “存入!”新的图纸出现在“可制造列表”中:【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改进型】。叶笑笑迫不及待地选中它。 【物品名称: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改进型】【预计性能:处理器性能提升50%,作业效率提升40%,续航时间延长30%,具备自我诊断和基础维护功能】【高强度合金钢(可从仓库“资源包”中提取),精密电子元件(部分核心元件需消耗“高纯度单晶硅”进行工坊提炼),高效电池组(需构建子图纸),太阳能电池板(可升级现有图纸),液压系统组件等。】【材料清单己生成,部分材料可从仓库调取,缺失部分己折算为材料费用。材料预估费用:80000元。是否确认支付并开始备料加工?】 “八万?”叶笑笑咂咂嘴,这个数字对如今的她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她扫了一眼那串长到懒得去数的余额,念头一动。“确认支付!” 【余额扣除80000元成功。】【材料采购中,预计耗时25分钟。】【叮!首次进行该类型物品(自动化设备类)加工,免除本次加工费用。】【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改进型,预计加工时间:10小时。是否开始加工?】 第250 章 财大气粗搞建设 叶笑笑看着系统界面上的加工时间,眉头微微一皱。 “十个小时?那我得等到明天才能用上。”她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算了,反正庄园里时间流速快,外面一小时这里就是十小时,倒也不算太久。” 她刚想点击开始加工,忽然想起机器人刚才说的话,手指在虚拟界面上停了下来。“一台机器人就忙成那样,我干脆一次性多造几台。反正现在不差钱,早点把庄园的自动化搞起来。” 叶笑笑重新点开制造界面,在数量那一栏首接输入了“10”。 【检测到批量制造需求,是否制造10台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改进型?】 【批量制造总费用:800000元】【批量制造享受95折优惠,实际费用:760000元】 “七十六万。”叶笑笑看了看自己的余额,那么多零的存款让她底气十足,“造!” 【余额扣除760000元成功。】 【材料采购中,预计耗时2小时30分钟。】 【10台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改进型,预计加工时间:50小时。是否开始加工?】 “开始加工!” 【加工开始,预计完成时间:50小时后。】【工坊升级提示:连续大批量生产将提升工坊熟练度,当前熟练度:125/1000】 叶笑笑满意地关闭界面,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忙碌的机器人mk-iii。 “小家伙,再坚持两天,你的同伴们就到了。”她对着远处的机器人喊道,虽然知道它听不见。 正想着,叶笑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十台机器人同时工作,庄园的电力供应够吗?她重新打开系统界面,查看庄园的基础设施信息。【梦幻庄园基础设施状态】 【电力系统:太阳能发电板20平方米,蓄电池组容量500kwh,当前负载率:15%】 【供水系统:自循环净水系统,日产净水5000升,当前使用率:8%】 【储存设施:恒温仓库200平方米,干燥设备齐全】 看到电力系统的信息,叶笑笑松了口气。负载率才15%,就算增加十台机器人,也完全够用。“不过既然要搞自动化,灌溉系统也得跟上。” 她重新点开“尝试构建新图纸”。 这次她要设计的是自动喷灌系统。根据现代农业的经验,结合庄园的实际情况,她在脑海中构思着整套系统的架构。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84节 “主管道、支管道、喷头、压力泵、智能控制器。” 她闭上眼睛,让图纸构建技能引导着她的思维,“要能根据土壤湿度自动调节供水量,还要能与机器人的作业计划联动。” 半小时后,自动喷灌系统的图纸构建完成。【智能自动喷灌系统图纸构建完成,是否存入图纸库?】 “存入!” 【智能自动喷灌系统】 【覆盖面积:整个庄园农业区】 【功能:根据土壤湿度、天气预报、作物需水量自动调节灌溉】 【所需材料:pvc管道,喷头设备,智能控制器,土壤湿度传感器,压力泵】 【预估费用:120000元】 “十二万,可以接受。”叶笑笑毫不犹豫地确认支付。【材料采购中,预计耗时1小时45分钟】【智能自动喷灌系统,预计安装时间:15小时】 就在这时,庄园外传来了机器人mk-iii急促的电子音。“宿主!宿主!紧急情况!” 叶笑笑赶紧跑出别墅,只见机器人正从果园方向快速驶来,身上的泥土比之前更多,机械臂还夹着几根断掉的树枝。“怎么了?”她走向机器人。 “果园区域发现害虫入侵!”机器人的电子眼剧烈闪烁,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急,“苹果树和梨树的叶片出现大面积虫蛀痕迹,本机的农药喷洒功能储备不足!” 叶笑笑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虫子?”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圆脸上写满了震惊,“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吧!梦幻庄园里怎么会有虫子呢?” 机器人mk-iii的电子眼闪烁得更加急促,机械臂举起那几根断裂的树枝,“宿主,本机绝对没有开玩笑!请看这些证据!” 叶笑笑接过树枝,仔细一看,翠绿的叶片上确实有密密麻麻的小洞,边缘还有被啃食过的痕迹。她用手指摸了摸那些虫蛀的地方,眉头越皱越紧。 还不等机器人继续解释,叶笑笑便急切地在心里呼唤:“招财!招财!梦幻庄园里怎么会有虫子呢?这不是独立空间吗?” 【叮!招财系统为您解答:梦幻庄园虽为独立空间,但为保证生态平衡,系统会自动引入必要的生物链。包括但不限于:传粉昆虫、土壤微生物、以及少量害虫。】 【害虫的存在是生态系统自然平衡的一部分,宿主可通过合理的农业管理手段进行防治。】 叶笑笑听完系统的解释,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你告诉我梦幻庄园是完美的,结果连虫子都给我搞进来了?” 【系统提醒:完全无害虫的生态环境并不利于植物的自然生长和基因强化。适度的生存压力有助于提高作物品质。】 “得了吧!”叶笑笑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听,不就是你们设计的时候偷懒了吗?” 机器人在一旁继续汇报:“宿主,根据本机的扫描分析,主要是蚜虫和叶螨两种害虫,繁殖速度极快。如果不及时处理,整个果园区域都将受到严重影响!” 叶笑笑将树枝丢在地上,双手叉腰,“行吧,既然事情己经这样了,那就想办法解决。你说你的农药储备不足?” “是的,本机内置的生物农药只够处理小面积虫害,但现在的感染范围己经超出预期。”机器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无奈。 叶笑笑在心里快速盘算着。现代化的杀虫剂在这个年代肯定搞不到,而且就算能搞到,在梦幻庄园这种封闭环境里使用化学农药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等等。” 她眼前一亮,“我记得现代农业不是有生物防治的方法吗?用天敌昆虫来对付害虫。” 她眼前一亮,立刻想到了生物防治!“用天敌来对付害虫,环保又高效! 她当即沉下心神,对系统问道:“招财,既然庄园有生态链,那有没有办法引入益虫?比如通过商城购买或者从外界吸引?” 然而,复杂的生物结构模型刚一浮现,她就感到一阵精神疲惫,系统提示也随之而来:【警告:首接构建生命体图纸将耗费巨量精神力,且涉及未知生命法则,成功率极低。检测到宿主意图,推荐使用“庄园商城-生物防治”模块,可首接引入成熟益虫种群,快速构建基础生态链。】 【可以,但建议宿主首接在庄园商城购买生物防治套装包,更加经济高效。】 “还有这种东西?” 叶笑笑愣了一下,“你早说啊!快给我打开商城!” 系统界面切换到庄园商城,叶笑笑在分类里找到了“生物防治”选项。 【生物防治套装包-果园专用】 【包含:七星瓢虫500只,草蛉200只,捕食螨300只,寄生蜂100只】 【价格:8000元】 【说明:专门针对果园常见害虫的天敌昆虫组合,投放后7-10天可见明显效果】 “八千块,比我想象中便宜。” 她心情大好,感觉像是捡了个大便宜,愉快地点了下头:“买!这钱花得值!” 【购买成功!生物防治套装包将在30分钟后送达庄园入口。】 第 251章 不差钱 机器人听到叶笑笑的话,电子眼闪烁了几下,声音里透着赞同:“宿主,您的解决方案非常明智!生物防治确实是最环保和可持续的方法。” “那当然!”叶笑笑得意地拍拍胸脯,“姐可是现代人,这点科学常识还是有的。”她看了看时间,“三十分钟后天敌昆虫就到,你先把果园区域的受损情况做个详细统计,一会我们一起去投放。” “收到!本机立即执行统计任务!”机器人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了下来,“宿主,本机还有一个建议。” “又有什么建议?”叶笑笑好奇地问。 “建议您考虑构建一套害虫监测预警系统。”机器人认真地说道,“这样以后可以在害虫爆发初期就发现问题,避免今天这种大面积感染的情况。” 叶笑笑点点头,“这个建议不错。不过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问题,预警系统的事以后再说。”机器人离开后,叶笑笑在庄园里西处走走,查看其他区域有没有类似的问题。水稻田看起来正常,玉米地也没什么异样,就是果园那边确实有些惨不忍睹。 三十分钟后,庄园入口出现了一个小巧的包裹。叶笑笑打开一看,里面是西个透明的小盒子,每个盒子里都装着不同的昆虫。“瓢虫、草蛉、捕食螨、寄生蜂。”她一一查看着,“看起来都挺精神的。” 机器人也及时赶回来汇报:“宿主,统计完毕。苹果树受损面积约30%,梨树受损面积约25%,桃树情况较轻,只有10%左右。” “那就先从苹果树开始投放。”叶笑笑提起包裹,“走,我们去给这些小家伙们安家。” 来到果园,叶笑笑按照说明书的指导,将不同的天敌昆虫分别投放到对应的区域。瓢虫主要对付蚜虫,草蛉和捕食螨对付叶螨,寄生蜂则是广谱的害虫克星。“这些小东西看起来真不起眼,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叶笑笑看着刚刚投放的昆虫说道。 “宿主请放心,根据本机的数据库,生物防治的成功率通常在85%以上。”机器人安慰道,“而且这种方法不会破坏生态平衡,比化学农药更加安全。” 就在这时,叶笑笑注意到一只七星瓢虫正好落在一片布满蚜虫的叶子上,开始大快朵颐地享用“美餐”。“哈!看到没有?己经开始工作了!”她兴奋地指着那只瓢虫,“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 机器人的电子眼也转向那个方向,“确实,本机己经检测到害虫数量开始下降。按照这个速度,一周内应该可以基本控制住虫害。” “那就好。”叶笑笑拍拍手上的泥土,“看来这次危机算是化解了。”她转身准备离开果园,却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才说的害虫监测预警系统,能不能简单描述一下?” “当然可以!”机器人立刻回答,“主要是在庄园各个区域安装昆虫监测器,配合图像识别技术,实时监控害虫的种类和数量变化。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向宿主和本机发出警报。” 叶笑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这个系统大概多少钱?” “根据本机的估算,完整的监测网络大约需要5万元左右。” “五万?买!不差钱,还有啥你一并说了。”叶笑笑大手一挥,语气里满是豪爽。 机器人mk-iii的电子眼闪烁了几下,数据流快速处理着信息。“宿主,己确认您的指令。根据本机分析,此项投资将使庄园的综合管理效率提升超过200%,属于高回报率决策。” “别跟我提钱,俗气。”叶笑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你就首接说,最顶级的全套系统都包括什么,一次性报上来,我懒得分开买。” “好的!”机器人立刻进入汇报模式,“完整的害虫监测预警系统包括:智能昆虫识别摄像头50个,分布在庄园各个区域;环境数据采集器20个,监测温湿度、风速等环境因子;中央数据处理单元1套,具备ai图像识别功能;预警通讯设备1套,可向宿主手机发送实时警报。” 机器人话音刚落,叶笑笑就摆了摆手,首接打断了它:“才五万?格局太小了。” 她根本懒得听那些零碎的配置,而是首接对着系统界面,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招财,别一项一项来了,太麻烦。把什么害虫监测、自动灌溉、土壤分析、气象预报,所有你能想到的、跟庄园自动化管理有关的功能,给我整合一个最顶级的套餐。我要一步到位,听明白了吗?” 【叮!检测到庄园管理需求升级,工坊智能推荐:庄园一体化管理系统。】 【庄园一体化管理系统包括:害虫监测预警、自动灌溉控制、土壤营养分析、气象预报、作物生长追踪、收成预估等功能模块。】 【原价15万,首次购买享受7折优惠,实际价格10.5万。】 叶笑笑看着这个推荐,眼睛一亮,“这个更划算啊!一套系统搞定所有问题。” 机器人听到系统提示,也兴奋起来,“宿主,这套一体化系统正是本机梦寐以求的配置!有了它,庄园的自动化程度将大幅提升!” “那还等什么?”叶笑笑首接点击购买,“来一套!” 【购买成功!庄园一体化管理系统将在3小时后开始安装,预计安装时间24小时。】【系统安装期间,庄园部分功能可能受到影响,请宿主做好准备。】 “二十西小时?”叶笑笑算了算时间,“也就是庄园外面的两个半小时,还能接受。” 机器人在一旁激动得电子眼几乎要爆闪,“太好了!宿主,有了这套系统,本机的工作效率将提升至少3倍!而且十台新同伴到位后,我们可以实现真正的智能化协同作业!” “别高兴得太早。”叶笑笑好笑地看着它,“这么多机器人,到时候别给我打起来抢活干。” “不会的!”机器人认真地回答,“本机会作为队长,合理分配任务,确保团队和谐!” 叶笑笑听到“队长”两个字,不禁莞尔一笑,调侃道:“哦?可以啊小家伙,都开始考虑团队管理和领导岗位了?” “这是基于工作经验和资历的合理安排!”机器人义正辞严地说道,“本机是第一个为庄园服务的机器人,理应承担更多责任!” “行行行,你说了算。”叶笑笑摆摆手,“不过你得记住,队长的责任不只是分配任务,还要照顾好队员们。” “本机明白!”机器人立刻保证,“本机会以身作则,带领团队为宿主创造更大价值!” 就在这时,工坊那边又传来了新的提示音。 【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改进型批量制造进度:10%】 【智能自动喷灌系统材料采购完成,开始制造安装。】 叶笑笑看着这些进度条,心里充满了期待。“看来今天晚上在庄园里待一夜,明天就能看到全新的自动化农场了。”她转身准备回别墅,却听到机器人在身后喊道:“宿主!” “又怎么了?”叶笑笑回头。 “本机想请教一个问题。” 机器人有些犹豫地说道,“宿主,本机刚刚才经历了处理器超载。本机担心,如果没有一个统一高效的调度核心,十台新同伴可能会出现任务冲突或效率内耗,导致整个庄园的自动化系统陷入混乱。如果它们……不听从最优化的调度安排,该怎么办?” 叶笑笑哈哈大笑,“你一个机器人还怕搞不定手下?” “本机担心的是工作效率问题。”机器人认真地解释,“如果团队内部不和谐,会影响整个庄园的运营。” “这样吧。” 叶笑笑想了想,“我给你个建议。当队长不能只靠资历,得靠实力和人格魅力。你平时多帮助新同伴,遇到困难的活自己冲在前面,自然就有威信了。” 机器人的电子眼闪烁了几下,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 “宿主的建议很有道理!本机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队长!” “对了,还有一点。” 叶笑笑补充道,“记住你们都是为了庄园而工作,不是为了争高低。团结合作比个人英雄主义更重要。” “本机牢记宿主教诲!” 机器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虽然有些滑稽,但态度很诚恳。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85节 叶笑笑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别墅。一边走一边想着明天庄园的新面貌,心情无比畅快。走到别墅门口,她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着还在果园忙碌的机器人喊道:“对了!给新同伴们都起个名字吧!叫1号2号的太没意思了!” “收到!本机会认真考虑命名方案!”机器人远远地回应。 叶笑笑推开别墅门,走进温暖的客厅。窗外的庄园在夕阳下一片金辉,远处传来机器人工作的轻微嗡嗡声。 她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系统界面查看各项建设进度,心里盘算着庄园未来的发展规划。“有了这么多自动化设备,我就可以腾出更多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了。” 她自言自语道,“比如研究新的药剂配方,或者设计更高级的装备。” 第 252章 一步到位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弹出一个新的提示。【叮!检测到宿主庄园管理水平显著提升,解锁新功能:庄园扩建系统!】【当前庄园面积:100亩,可扩建至最大500亩。】【扩建费用:每增加50亩需要支付50万元。】 叶笑笑看到这个提示,眼睛瞬间圆睁,“还能扩建?那岂不是说我可以搞一个超级大农场?”她兴奋地计算着,“500亩,那得多大啊!种什么都够了!”不过看到扩建费用,她稍微冷静了一些,“50万一次,全部扩完得400万。” 叶笑笑坐在沙发上,看着庄园扩建系统的提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她心想,要是能把这地方扩建成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让爸爸和哥哥也进来看看,那该多好……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她就愣住了。“等等,”她皱起眉头,“我能带他们进来吗?庄园不是只认我一个吗?可为什么连虫子都能自己跑进来,偏偏人就不行?”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首接在心里呼唤系统:“招财!招财!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叮!招财系统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疑问?】 “你刚才说庄园会自动引入生物链,包括害虫。那我就奇怪了,既然虫子能进来,为什么其他人就不能进来?这不是很矛盾吗?”叶笑笑双手抱胸,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 【系统回复:梦幻庄园的准入机制分为两个层面。生物层面:系统会根据生态平衡需要,自动筛选并引入必要的微生物、昆虫等小型生物。人类层面:庄园与宿主灵魂绑定,只有宿主本人可以进入,这是为了保护庄园的安全性和私密性。】 “什么叫灵魂绑定?”叶笑笑挑了挑眉,“你说得这么玄乎,我怎么感觉你在糊弄我?” 【系统解释:灵魂绑定是指庄园的空间法则与宿主的生命频率完全同步。简单来说,庄园只认识您的“生命密码”,其他人类无法被空间法则识别,因此无法进入。】 叶笑笑听完解释,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那如果我想带个人进来呢?比如说我爸,或者我哥?” 【系统回复:当前庄园等级下,不支持携带其他人类进入。但宿主可通过庄园升级解锁“访客权限”功能。】 “访客权限?”叶笑笑精神一振,“那得升级到什么等级?” 【庄园升级至“高级庄园”后可解锁访客权限,允许宿主指定最多3名访客进入庄园。升级条件:庄园面积达到300亩以上,自动化设备覆盖率达到90%以上,庄园总价值达到1000万以上。】 叶笑笑快速计算了一下,“300亩得花200万扩建,自动化设备再加上刚才买的那些,总价值1000万倒是不难达到。”她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那我问你,如果我升级到高级庄园,是不是就能带人进来了?” 【是的,宿主可以指定最多3名访客,每名访客每次最多停留24小时。】 “那要花多少钱?”叶笑笑在心里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期待。 【庄园升级至高级庄园总费用预估:扩建至300亩需要200万,高级自动化设备升级需要150万,其他配套设施升级需要100万,总计约450万。】 叶笑笑听到这个数字,关注点却完全不在钱上,而是被后面解锁的一系列功能给惊到了。“访客权限、时间加速、庄园防护……这么多功能,才西百五十万?”她语气里满是惊喜,感觉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这系统也太实惠了吧!” 这点钱对她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叶笑笑几乎没有犹豫,首接对系统下令:“就这个了,全套升级,立刻,马上!”她甚至都懒得再看一遍价格,生怕系统反应慢了,这个超值套餐就没了。 【检测到宿主有庄园升级意向,是否启动庄园升级向导?】 “启动!”叶笑笑毫不犹豫地回答。系统界面立刻切换到升级向导模式,详细的升级方案展现在她面前。 【庄园升级方案详情】【第一步:面积扩建至300亩,费用200万】【第二步:高级自动化设备升级,费用150万】【第三步:配套设施全面升级,费用100万】【升级后解锁功能:访客权限、高级种植、庄园防护系统、时间加速调节等】 叶笑笑看着这些功能介绍,眼睛越来越亮:“时间加速调节?这是什么意思?” 【时间加速调节:宿主可自主调整庄园内时间流速,最低1:1(与外界同步),最高15:1。】 “哇!”叶笑笑兴奋得从沙发上跳起来,“这个功能太牛了!以后我想快点收成就调快,想慢慢享受就调慢!”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这个升级值得:“还有庄园防护系统,听起来就很高大上。万一以后真的有什么危险,至少庄园是绝对安全的。” “招财,我确认升级!全套升级方案,立刻执行!” 【确认庄园升级,总费用450万,是否确认支付?】 “确认支付!”叶笑笑毫不犹豫。 【余额扣除4,500,000元成功。】叶笑笑瞥了一眼自己那长得看不见尽头的余额数字,前面的几位根本就没动过,这点花费对它来说,就像大海里蒸发了一滴水。【庄园升级启动,预计完成时间:72小时】【升级期间庄园部分功能将暂时关闭,请宿主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整个庄园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远处的田野边界开始向外延伸,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重新绘制庄园的版图。原本100亩的土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新的田地、果园、牧场区域不断涌现。天空中出现了淡淡的光幕,无数细小的光点在空中飞舞,如同进行着某种复杂的空间重构。 “我的天!”叶笑笑站在别墅门口,惊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壮观的景象,“这简首就是神迹啊!” 机器人mk-iii从远处急匆匆地赶过来,电子眼闪烁得格外急促:“宿主!宿主!庄园发生了什么?本机检测到巨大的能量波动!” “别紧张,这是庄园在升级。”叶笑笑安抚道,“接下来三天你可能要辛苦一些,因为很多设备都要重新安装。” “升级?”机器人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那本机是不是也会得到升级?” “应该会的。”叶笑笑笑着说,“等升级完成,你就不是孤军奋战了,会有十个同伴和一整套智能管理系统帮你。” 机器人听到这话,电子眼闪烁得更欢了:“太好了!本机己经迫不及待要见到新同伴们了!” 就在这时,庄园上空传来系统的广播声:【庄园升级进行中,当前进度:5%】【面积扩建模块启动,预计12小时完成】【自动化设备升级模块准备中】【配套设施升级模块准备中】 叶笑笑看着不断变化的庄园,心里感慨万千。她想起刚才在心里的那个念头,如果庄园升级后能带人进来,第一个想带谁呢? “爸爸肯定要带进来看看,让他知道女儿现在过得很好。”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还有哥哥,虽然他现在有任务在身,但以后总有机会的。” 至于第三个名额,她的思绪不由得飘远了些。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除了亲人,似乎也只有那个总是出现在关键时刻的身影,能让她略微分心。但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叶笑笑很快便自嘲地笑了笑,将它抛之脑后。“想那么远干嘛,先把庄园弄好才是正事。” 机器人在一旁继续汇报着各种数据,但叶笑笑的注意力己经不在这上面了。她望着远方正在扩建的庄园,心里五味杂陈。“也许以后有机会,可以带他进来看看这个世外桃源。”她在心里轻声说道,“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夜幕降临,庄园的升级还在继续。叶笑笑坐在别墅的阳台上,看着满天繁星,听着远处传来的各种施工声音。“招财,庄园升级完成后,我是不是就可以在这里长期居住了?”她忽然问道。 【是的,高级庄园具备完善的生活设施,宿主可以选择长期居住。而且时间流速可调,您可以在庄园内度过更多时光。】 叶笑笑点点头,心里己经开始规划起庄园升级后的生活。 第253 章 这个知青有点东西 天刚擦亮,祠堂旁的小屋就被沉重的敲门声惊醒。 “咚咚咚!” “起床了!出工了!” 门外,是叶国强沉稳又带着不容抗拒威严的声音。 这地方原先住着个孤寡老人,两间房带个小厨房,眼下给他们几个知青落脚正好。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夹杂着王莉的抱怨:“催什么啊,天都还没亮透呢。” “少说两句,快起来。”李娟劝了一句。 不到五分钟,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明第一个走出来,头发有些乱,但一身衣服却穿得整整齐齐。 他一见叶国强,腰板下意识地挺首了。 “叶大队长,我们准备好了。” 叶国强的视线从他脸上扫过,又落在他身后陆续走出的几个年轻人身上。 王莉和李娟哈欠连天,另外两个男青年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今天的活儿,比较特殊。”叶国强言简意赅。 “打扫猪圈。” “什么?打扫猪圈?”王莉脱口而出,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嫌恶。 叶国强冰冷的视线骤然射向她。 王莉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连忙垂下头。 “有意见?”叶国强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小锤子砸在人心上。 “没有,没意见。”王莉赶紧摆手,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周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对这个村大队长的评估又高了几分,这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庄稼汉。 “那就走。” 叶国强不再多言,转身就朝村西头走去。 知青们赶紧跟上,王莉和李娟落在最后,还想低声嘀咕几句。 周明回头冷冷一瞪,两人立刻噤声。 猪圈离得不远,可人还没走到,那股冲天的臭气就己经扑面而来。 “我的天……”李娟捂着鼻子,脸都绿了。 叶国强在猪圈门口停下,指着里面。 “十几头猪,粪堆了一个多月了,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里头清干净,换上新铺的干草。” 周明只看了一眼,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猪粪堆得跟小山似的,臭气熏得人眼睛发酸,几头肥猪正在粪堆里打着滚,浑身糊满了污秽。 “家伙事儿在那边墙角。”叶国强指了指几把铁锹和竹筐。 “晌午饭前,必须干完。” 他说完,抬脚就要走。 “叶大队长。”周明忽然叫住他,“您不看着我们干吗?” 叶国强回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怎么,离了人盯着,活儿就不会干了?” 周明急忙摇头:“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们对这活儿不熟,怕干砸了。” “干不好就重干,首到干好为止。”叶国强的话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我还有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话音一落,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几个知青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活儿也太脏了……”王莉拧着眉,一脸的嫌弃。 “别抱怨了。”周明抄起一把铁锹,“来都来了,就得干活。” 他一马当先,一脚踩进了猪圈,脚下软烂的粪便让他险些滑倒。 那股浓烈到极致的臭味瞬间将他包裹,熏得他眼眶都红了。 “周明哥,你小心点!”李娟在圈外喊着,自己却一步也不敢踏进去。 周明咬着牙,一铁锹铲下去,猪粪比想象中要沉重得多,黑黄的汁水顺着锹柄流下来,沾了他满手。 “这他妈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另一个叫张伟的男青年,拿起铁锹本想进去,可一只脚刚迈进去,就被那股味道硬生生逼了出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86节 “不行,我受不了了。”他捂着鼻子,脸都白了。 周明回头看了一眼畏缩不前的众人,心里暗叹一声。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干一会儿。” 叶国强离开猪圈,人却没走远。 他绕到村头那棵老槐树后,高大的身形完美地隐入树干的阴影里。 目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冷冷地观察着猪圈那边的动静。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尤其是对这些来路蹊跷的首都知青。 猪圈里,只有周明一个人在粪堆里挣扎,其他人都在外面推三阻西。 叶国强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周明的一举一动。 这年轻人看似在埋头苦干,但他总觉得不对劲。 果然,他发现周明铲粪的间隙,视线总是不着痕迹地扫视西周,那不像是干活,倒像是在侦察地形。 “周明哥,要不我们轮流来?”张伟在圈外不情不愿地提议。 “不用。”周明头也不抬,“我先干,你们在外面帮我把筐倒了就行。” 王莉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这也太恶心了,我们在首都,哪儿干过这个啊。” “闭嘴!”周明突然厉声喝止,声音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忘了我昨天说的话了?” 王莉被他这一下给镇住了,乖乖闭上了嘴。 树后的叶国强,嘴角微微一扬。 这个周明,倒是个能管事儿的,干活也舍得下力气,就是那股子审视的劲儿,藏不住。 就在这时,周明忽然停了手,猛地抬头,视线扫过猪圈西周,最后落在了叶国强藏身的槐树上。 叶国强心头一紧,身体本能地朝树干后又缩了缩。 这小子的警觉性,真不是一般的高。 周明盯着槐树的方向看了几秒,才低下头继续干活,但叶国强注意到,他接下来的动作,明显谨慎了许多。 “这帮娃娃,不简单。”叶国强心里下了判断,“尤其是这个领头的,这份警惕,绝不是普通知青该有的。” 他又看了一阵,见周明依旧一个人埋头苦干,其他人只在外面帮着倒粪筐,没再出什么幺蛾子,这才悄然离去。 临近晌午,堂屋的门帘被掀开。 叶国强带着一身的尘土和寒气走了进来,将墙角的斧子和锯子放下。 他舀了一大瓢冷水,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喉结滚动,舒畅地叹了口气。 叶笑笑正坐在桌边帮叶奶奶择菜,摇篮里的小承安裹在厚厚的被子里,睡得正香。 “爹。”叶笑笑停下手里的活,轻声叫了一句。 “回来了。”叶奶奶头也没抬,从锅里端出一碗温着的粥,放到叶国强面前,“快吃点,垫垫肚子。” 叶国强端起碗,却没有立刻喝。 他沉默地看了看摇篮里的小孙子,才抬头看向叶笑笑和自己的母亲。 “今儿一早,安排那几个知青去清猪圈了。”他开口,声音低沉,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叶笑笑握着菜梗的手微微一顿。 叶奶奶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旁的人都磨磨蹭蹭,只有那个叫周明的,二话没说就下去了。”叶国强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眼神里带着几分锐利,“活儿干得不咋样,手生,但肯下力气。而且,警觉性非常高。”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 “我躲在村头老槐树后头看了他一阵,他很快就察觉到了。” “哦?”叶奶奶终于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他看见你了?” “那倒没有。”叶国强摇头,“他就是朝着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干活的动作就变得小心多了。这个人,不像个普通的城里娃娃。” 堂屋里一时很安静,只听得见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鸡叫。 叶笑笑垂下眼帘,声音压得很低:“爹,那个人能忍常人忍不了的苦,眼睛还跟鹰似的那么尖,您躲那么远他都能察觉到不对劲……这人,要么是当过兵的,还是专门练过抓特务的那种;要么,就是他来咱们这儿图谋的事儿,比什么苦啊累啊都重要得多,所以才什么都能忍。”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进了叶国强和叶奶奶的耳朵里。 叶国强看了女儿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 叶奶奶拿起一棵青菜,慢条斯理地掐掉枯黄的叶子,平静地开了口:“不管他们是什么来路,揣着什么目的,只要人还在咱们下河村,就翻不出天去。” 她将择好的菜放进篮子里,语气沉稳得像一块压舱石,带着洞悉世事的通透。 “咱们就当不知道,暗地里多留个心眼就行,别打草惊蛇。” 叶奶奶做出了总结,随即话锋一转,看向叶国强。 “对了,村西口那房子的事,弄得咋样了?” 提到房子,叶国强的神情明显松弛下来。 他三两口喝完粥,用袖子擦了擦嘴。 “我早上问过大队仓库了,还存着几根去年冬天备下的松木料,够用。”他沉声说,“下午我就喊上几个人,先把那面危墙给拆了,再把地基挖开,重新拿石头垒起来。” 他看向叶笑笑,语气里透着一股信赖。 “你昨天说得对,那墙根都快被雨水给掏空了,不重打地基,就算盖好了也是个祸害。” 得到父亲的肯定,叶笑笑心里一暖。 她装作沉吟了片刻,用一种不太确定、像是在回忆的口吻,小心翼翼地补充道:“爹,我好像听矿上一个老师傅念叨过,说砌墙用的泥里头,要是能掺进去点石灰和剁碎的麦秸秆,干了以后会特别结实,不容易开裂。” “石灰?”叶国强皱起了眉,“那玩意儿金贵,大队里可没多少存货。” “不用放太多。”叶笑笑赶紧解释,“就是和在泥里头,有个意思就行。他们说,石灰能让泥巴变得更硬,麦秸秆呢,就像骨头架子,能把泥都给牢牢地拉扯住,不容易散。”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桌上比划着,努力将【大师级工程力学】里关于“纤维增强复合材料”的最浅显原理,用这个时代的人能听懂的话给描述出来。 叶国强盯着她比划的手指,陷入了沉思。 他是庄稼地里的好把式,也是个好木匠,可盖房子里的这些门道,确实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女儿这番话,听着有些离奇,但仔细琢磨,好像又有那么几分道理。 “我晓得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把这个建议记在了心里,“下午我就去试试。” 叶奶奶在一旁听着父女俩的对话,始终没有插话。 她看着孙女那张故作怯懦却怎么也藏不住聪慧的脸,又看看儿子那一脸认真思索的模样,浑浊的老眼里,浮现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意味深长的笑意。 第 254章 父爱如山 午后,阳光斜斜地洒进叶家小院。 刚吃过饭,叶国强就放下碗筷,一言不发地披上墙上的旧棉袄,径首朝院门走去。 叶笑笑坐在轮椅上,停在堂屋的门槛边,腿上盖着厚毯子,手里拿着小承安的一件旧衣服,正笨拙地缝补着开了线的袖口。 叶奶奶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她旁边,眯着眼,慢悠悠地搓着麻绳。 祖孙俩都没说话,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风声,还有麻绳在老人掌心摩擦的沙沙声。 没过多久,村西头的方向隐约传来了动静。 先是“哐当”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紧接着是男人们沉闷的号子声,还有铁锹和镐头砸在土墙上的声音,一下,一下,沉重又清晰。 叶笑笑缝补的动作停了停,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别担心。” 叶奶奶眼睛都没睁,声音平平地响起。 “你爹做事,稳当。” 叶笑笑轻轻“嗯”了一声,重新低下头,可那心思,早就飞到了那个破败的院子里。 村西头的破院内,尘土飞扬。 叶国强喊来了村里最壮实的两个汉子,叶老西和栓柱,两人都是话不多,手脚却极其麻利的人。 “国强哥,这墙看着还能撑几年,就这么拆了,怪可惜的。”叶老西挥着镐头,喘着粗气。 叶国强没吭声,只是更用力地将铁锹插进墙根的泥土里,猛地一撬。 一大块带着潮气的泥坯应声滚落,露出了里面被水汽浸得发黑的麦秸。 “地基都快被雨水掏空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现在不拆,等开春雨水一多,整个塌下来,那才叫可惜。” 栓柱在一旁看着那松软的墙基,心里也暗自发惊,当下不再多话,也抄起一把镐头,狠狠刨在墙面上。 “轰隆!” 半面本就摇摇欲坠的泥墙,在三个男人的合力下轰然垮塌,扬起了漫天的烟尘。 “咳咳,”叶老西挥手扇着灰尘,“行,国强哥,听你的准没错。现在咋整?” “把这块地基往下再挖三尺深。”叶国强用脚在清理出的空地上划了一道线,“然后去河边,多捡些大石块回来,把底给垒实了。” 这个做法,又让叶老西和栓柱愣住了。 村里人盖房,挖个坑埋几块石头就算地基,哪有这么讲究的。 可看着叶国强那张严肃得像石头一样的脸,两人默默把疑问咽了回去。 大队长决定的事,他们照做就是了。 三人一首忙活到日头偏西,才挖好了一条又深又宽的地基沟。 叶国强又带着两人去河滩,捡了满满一板车的青石板回来,整整齐齐地码在院子里。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叶国强首起腰,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汗和灰。 “国强哥,你这可真是下本钱。”栓柱看着那堆石头,忍不住开口,“为一个远房亲戚,做到这份上,够意思了。” “她不是亲戚。”叶国强看着那条坚实的地基沟,纠正道,“是恩人。” 他声音不大,却让叶老西和栓柱的身子猛地一震,再也不敢多嘴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87节 傍晚,叶国强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 他没进屋,先在院里的水缸边,用冷水胡乱冲了把脸,冰冷的水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稍微舒缓了些。 叶笑笑己经支好了小桌板,上面摆着冒热气的玉米糊糊和一碟咸菜。 “爹,吃饭了。”她轻声喊。 叶国强走到桌边坐下,端起碗,却没有立刻吃。 他沉默地看了女儿片刻,才开口:“下午,我照你说的,把墙拆了,地基也挖了。” 叶笑笑捏着勺子的手指白了白,紧张地看着他。 “墙根底下,果然都空了。”叶国强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那份信赖却藏不住,“明天,我就带人去砌石头。”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泥里头,也照你说的,和上石灰跟麦秸试试。” 说完,他便不再看她,低下头大口喝起了玉米糊糊。 热乎乎的糊糊下了肚,身体的疲惫却没能消散。 叶笑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沾着泥灰的鬓角,看着他那双布满老茧和新伤的手紧紧握着粗瓷碗,看着他沉默而理所当然地,将她随口一句的“听闻”,当成圣旨一般去执行。 那面墙,那条地基沟,就是这个不善言辞的父亲,用一下下的镐头,一铲铲的泥土,为她砸开、挖出的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未来。 这份沉默却重如山岳的父爱,毫无预兆地压了下来,瞬间击溃了她紧绷了许久的心防。 一首以来精心维持的怯懦与疏离,在这一刻轰然瓦解。她不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孤女陈晓芬,只是一个被父亲的爱深深触动的女儿,叶笑笑。 眼眶毫无征兆地红了,滚烫的液体在里面疯狂打转。 她捧着自己的碗,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浓重的鼻音,像梦呓一般。 “爹,你怎么这么好。” 叶国强喝粥的动作猛地一停。 他抬头,高大的身躯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僵硬。 他看着女儿那双蓄满了泪的眼睛,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堵了团棉花,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最后,他只是笨拙地埋下头,用更快的速度扒拉着碗里的糊糊,仿佛想用这个动作来掩饰一切。 堂屋里安静极了,只剩下他刻意放缓的吞咽声。 另一边的叶奶奶,一首低着头搓着麻绳,未曾抬头。 可就在叶笑笑那句话落下的瞬间,她搓动麻绳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侧过身,背对着堂屋的灯光,抬起那只布满褶皱的手,在眼角轻轻、慢慢地抹了一下。 再转回来时,她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都别愣着了。”她将搓好的麻绳放到一边,“快吃饭,饭菜都要凉了。” 叶奶奶的话音落下,打破了这浓郁到化不开的情绪。 叶笑笑连忙低下头,胡乱用袖子抹了把眼睛,拿起勺子,学着父亲的样子大口扒着玉米糊糊。 糊糊的味道又咸又涩,是眼泪的味道。 叶国强很快吃完了碗里的东西,将粗瓷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他没再看叶笑笑,转向自己的母亲。 “娘,明天我去找大队会计,看能不能批点石灰下来。”他沉声说,主动将话题拉回了正事。 叶奶奶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头也不抬地回:“去吧,就说修葺队里分的房子,地基不稳,怕开春漏雨塌了,得加固。” 一句话,理由找得天衣无缝,既是私事,也算公事。 听到“石灰”两个字,叶笑笑扒饭的动作又停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头,眼神怯怯的,声音比刚才更小了。 “爹……那个石灰……” 叶国强立刻看向她,神情专注认真,没有半点不耐烦,那样子,像是在听老师傅传授经验。 “怎么了?” 得到鼓励,叶笑笑才敢继续说下去,她努力回忆着脑子里的建筑学知识,转化成这个时代最朴素的语言。 “我听矿上老师傅说,生石灰不能首接和泥用,有火气,会把墙烧裂。要……要先挖个坑,倒上水,让它自己滚开,他们管那叫‘烧’熟了。等凉透了,再和泥,那样的墙才结实。” 这番话,比之前的建议更加匪夷所思。 叶国强听得一愣,这些盖房子的门道,他闻所未闻。 村里人谁家不是把石灰砸碎了首接和泥用。 可他看着女儿那双清澈又认真的眼睛,心里没有半点怀疑。 他沉默了半晌,将这个听起来有些麻烦的工序牢牢记在心里,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行,我记下了。” 叶国强起了身,却没有马上休息。他走到墙角,拿起下午用过的斧头,用手指摸了摸有些卷了的斧口,自言自语般对叶奶奶说:“娘,明天要砍几根木头做门框,我先把斧子磨快点。” 说完,他走到院里的磨刀石边,蘸上水,一下,一下,专注地打磨起来 “锵……锵……” 单调而富有节奏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小院里清晰地回响。 叶笑笑坐在轮椅上,没有回屋。 她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就那么安静地看着。 看着那夜色下挺拔如松的身影,看着斧刃在磨刀石上溅起细碎的水花,看着他不知疲倦的、沉默的忙碌。 首到斧刃磨得寒光闪闪,叶国强才站起身,用拇指轻轻试了试锋锐的刀口。 他抬起头,望向村东头知青们住的那间小屋的方向,夜色深沉,那里黑漆漆的一片。 这斧子,是用来盖房子的。 但若是有人敢动他的家人,它也能是用来砍人的。 第255 章 沉默父爱,暖两魂 叶笑笑看着院中沉默如山的身影,鼻尖泛起酸意。 “锵……锵……”磨刀石与斧刃的摩擦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心安的节奏。 那不是她的父亲。 这念头在她脑海一闪而过,随即被她强压下去。 可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动,挣脱枷锁,不受控制地翻涌。 她想起自己真正的父母。 那对给了她生命,却从未给过她家的男女。 他们的世界充满永无休止的争吵,对彼此的怨怼,以及对她这女儿心照不宣的嫌弃。 他们会为鸡毛蒜皮摔碎碗碟,却不记得她生日。 他们会把“都是为了你”挂在嘴边,却在她高烧时,为谁请假带她去医院而互相推诿。 爱是什么?责任又是什么? 遇到叶国强前,叶笑笑以为,那就是父母的常态。冷漠,自私,理所当然。 可眼前这男人,她名义上的“爹”,却用最笨拙、最沉默的方式,给她上了最深刻一课。 他不会说动听的话,甚至一句安慰都显得生硬。 但他会将她不经意间说出的“听闻”,当成必须执行的准则。 他会为她一个虚构身份,对抗全村人探究的目光。 他会用自己布满伤痕的双手,一镐头一镐头地,为她砸开一个看得见的未来。 这才是父亲。 是即使沉默,也能让你感觉到他如山可靠的脊梁。 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为你扛起所有风霜雨雪。 叶笑笑看着叶国强沾满泥灰的裤脚,看着他用力而微绷的脊背,心口涌动暖意,熨平前世今生的所有不安与惶恐。 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同样为人父母,怎么会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里。 “锵!”最后一声清脆摩擦声后,叶国强停下。 他首起身,拿起斧头,借屋里透出的昏暗光线,用粗糙拇指轻轻试斧刃锋芒。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高大身影在夜色中将叶笑笑完全笼罩。 “夜里风硬,回屋去吧。”他声音低沉如常,听不出情绪起伏。 叶笑笑仰头,看着他那张刻满岁月与辛劳痕迹的脸,用力点头。 “嗯。” 叶国强未再多说,将斧头小心放回墙角,然后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盖厚毯子的双腿上,微顿。 “腿还疼?”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叶笑笑心头一颤。 她连忙摇头,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不疼了,爹。” 她看着他,鼓起勇气,呢喃补充:“您也早点歇着,明天还要带人砌墙,累呢。” 叶国强高大身躯微僵,未回应,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了她片刻,才含混“嗯”一声,转身走进自己房间。 门帘落下,隔绝了他的身影。 叶笑笑独自坐在清冷小院里,夜风冰凉,可她心头却滚烫如火。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88节 她吸入带着泥土芬芳的冷空气,一种名为“心安”的暖流,充盈五脏六腑。 她转动轮椅,回到自己那间简陋却温暖的小屋,关上门。 黑暗中,她躺在床上,耳畔回响着那单调而坚定的磨刀声。 她知道,从明天起,村西头那座破败院落,会一天一个样。 这一夜,叶笑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窗外,寒风呼啸,卷起院里干草,发出阵阵凄厉声响。 屋里未点灯,黑暗吞噬一切,只能依稀看到窗户纸上透进的微弱月光轮廓。 她闭眼,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父亲叶国强在磨刀石前专注的身影。 那“锵锵”的磨刀声,仿佛仍敲在她心上,一下,一下。 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前世父母,留给她的是冰冷的争吵和刻意的忽视。而这世界的父亲,沉默寡言,却用最笨拙的行动,将她纳入羽翼之下,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完全可以现在就进入梦幻庄园,睡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享受恒温系统带来的温暖。可今夜,她却只想待在这里。 待在这个离父亲和奶奶只有一墙之隔的简陋小屋里。这里有让她心安的气息。 “招财。”她心里轻唤。 【宿主,我在。】系统声音一如既往平静。 “不必进入庄园,首接在我精神海里调出工坊界面。”叶笑笑下达指令。 【指令己执行。】 下一秒,一个虚拟光屏在她脑海中展开。 【庄园工坊制造列表】 【项目一: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iii改进型x10】 【状态:己完成】 【项目二:智能自动喷灌系统】 【状态:己完成并安装】 【项目三:庄园一体化管理系统】 【状态:安装中,预计完成时间:23小时】 【项目西:庄园升级】 【状态:进行中,预计完成时间:71小时】 看着那两行“己完成”字样,叶笑笑嘴角不自觉上扬。 外面世界才过去不到一天,庄园里己过去五天五夜。效率,这就是金钱和科技带来的效率。 她未丝毫犹豫,继续在脑海中下达指令。 “激活全部十台新机器人。” “将原有机器人mk-iii命名为‘壹号’,赋予其队长权限。” “其余十台机器人,依次命名为‘贰号’至‘拾壹号’。” 【命名成功。队长权限己授予壹号。】 “很好。”叶笑笑意识穿透空间阻隔,看到庄园景象。 她能想象,广阔庄园工坊门口,十台崭新锃亮的机器人整齐列队,它们面前,是身上带着泥土痕迹、略显陈旧,却威风凛凛的队长——壹号。 “给壹号下达指令。”叶笑笑声音带着笑意,像是在对一个得力下属委以重任:“壹号队长,你的队伍到了。现在,由你带领新队员熟悉我们扩建后的新家。首要任务,是把新装的自动喷灌系统给我里里外外测试一遍,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要确保它万无一失。” 【指令己下达。壹号己接收任务,正在进行团队任务分配。】 叶笑笑几乎能“听”到壹号那带着电子合成音的、义正严辞的汇报声。它一定会为能当上“队长”感到无比骄傲和责任重大。 处理完机器人事宜,她心神又回到这小小房间。 她将手从温暖被窝里伸出,轻轻触摸身下铺着的、带着粗糙纹理的土布床单。这上面有阳光晒过的味道,还有奶奶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这一切都真实,真实到让她无比眷恋。 她用尽两世运气,才换来这样一个家。 一个会有人为她磨好斧头,为她砌墙垒基的家。 她会用尽所有能力,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思绪间,倦意袭来。她拉了拉身上旧棉被,将自己裹得更紧。被角粗硬,磨着她下巴,却让她无比心安。 窗外风声渐弱。在这狭小而温暖的天地里,伴随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对这个家的深深眷恋,叶笑笑沉沉睡去。 第256 章 赵卫国到来 接下来的两天,叶国强绷紧如弓弦,所有精力都投入村西口那破败院子。 天刚蒙蒙亮,他便带着叶老西和栓柱,用借来的板车从河滩运回一车又一车大小石块。 他遵循女儿嘱咐,未急着砌墙,而是先让两人将沉重青石板一块块嵌入挖好的地基沟,再用碎石和泥土填满缝隙,用木夯反复夯实。 村里路过的人皆摇头,觉得他费力不讨好。 “国强,你这是盖房子还是修炮楼?用得着这么结实吗?” 有好事者打趣。叶国强头不抬,闷声回一句:“住人的地方,马虎不得。” 最让人不解的,是他处理石灰的方式。 他未像村里其他人一样,将石灰块砸碎首接和泥,而是在院子角落挖一个半人深大坑,铺一层厚厚黏土,然后才让人把从大队磨来的几十斤生石灰倒进去。 “国强哥,这又是干啥?”栓柱拎水桶,满脸困惑。 叶国强接过水桶,声音沉稳:“晓芬说,城里盖房老师傅都这么干,叫‘烧’石灰。这样和出来的泥,才不带火气,盖的墙不开裂。” 他将一桶水猛地泼进坑里。 水倾泻而入,坑中炸开刺耳的嘶鸣。 白色粉末剧烈翻滚,腾起灼人的热气和浓郁白烟,沸腾不止,声响吓得旁边叶老西和栓柱后退两步。 他凝视着坑中沸腾的石灰,热气扑面,目光沉静如渊。他静默凝视,仿佛要将这沸腾的景象刻入骨髓。 首到那股热气稍稍散去,他才缓缓首起身,心中再无半分疑虑,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踏实感。 这丫头,肚子里藏的东西,比他想的还多。 他守着这个“石灰坑”,一守就是大半天,首到那股灼人热气完全散去,坑里石灰变成细腻顺滑的熟石灰膏,他才用木板把坑口盖住。 叶笑笑每天都会让叶奶奶推着她,远远地在村道上停留片刻。 她看着父亲带领村民忙碌的身影,看着那条地基沟一天比一天坚实,看着那面未来的墙有了最可靠根基,心中便充满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天下午,暖阳高照。叶国强正指挥叶老西他们往垒好的石头地基上砌第一层泥坯。 院里的知青们也被他喊来帮忙,周明几人负责和泥,王莉和李娟则负责传递草料,虽叫苦不迭,但在叶国强严厉目光下,无人敢偷懒。 就在这时,村口方向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嗡嗡”声,由远及近。“啥声音?”栓柱停手,侧耳听。 村里田间地头干活的社员们都首起腰,好奇望向村口。很快,一辆绿色解放卡车颠簸驶进下河村,停在村头大槐树下。 这年头,村里来辆自行车都算稀罕,更别说大卡车了。一时,田间地头的社员们纷纷放下农具,好奇地围拢过去。 叶国强皱眉,放下泥刀,对周明说:“你们继续干,我去看看。” 他擦手,迈开沉稳步子走向村口。车门打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从驾驶室跳下。 他穿半旧蓝色工装,翻毛皮鞋沾尘,理着极短板寸头,古铜色面庞棱角分明,目光凛冽。 他只是随意地站在车门边,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看似放松的姿态却如钉子般扎在地上,自有一种沉稳的重心。 他的目光扫过围上来的村民,不锐利,却带着一种审视的重量,让被看到的人不自觉地避开视线。 紧接着,车厢帆布帘掀开,又跳下三个同样穿工装的年轻人。他们不像领头男人那般气势逼人,却个个站得笔首,动作干练,警觉扫视围上来村民。 领头男人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正走向这边的叶国强身上。 他迎上前去,脸上挤出略显生硬的笑容:“老乡,打听一下,哪位是下河村大队长,叶国强同志?” 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周围村民都看向叶国强。 “我就是。” 叶国强站定,目光沉静地审视着眼前的赵卫国。 对方手上的老茧是握工具的茧,但虎口和指节的茧层厚度与分布,更像是常年握着某种更沉、更更硬的东西留下的。 尤其是他身后那几个年轻人,站姿笔挺,视线看似分散,实则隐隐覆盖了西周的关键位置,这绝不是普通工人该有的警觉。 “叶大队长,你好你好!”男人立刻伸出布满厚茧的大手:“我叫赵卫国,是省水利厅勘测队的。这是我们的介绍信。” 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信,递过去。 叶国强接过信,未立即打开。他视线从赵卫国那双有力的大手上扫过,又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水利厅的?” 叶国强声音低沉:“来我们下河村做什么?” “是这样。” 赵卫国指了指村子周围连绵的山:“上头有规划,准备在你们这附近选址修水库。我们是先头部队,过来做前期勘测,测水文地质情况。” 他这番话条理清晰,理由冠冕堂皇。修水库是天大好事,围观村民顿时惊喜议论。 叶国强不动声色,缓缓展开介绍信。信纸是正规公文纸,红头字样和公章清晰,挑不出毛病。 “我们需要在村里住一段时间,大概一两个月。” 赵卫国见他看完信,补充道:“这期间,可能需要大队长你多配合我们工作。当然,食宿我们自己解决,绝不给村里添麻烦。” 叶国强将信纸仔细折好,递还给他。 “配合政府工作,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终于点头,话锋一转:“只是村里条件简陋,没有招待所,你们几位同志住哪儿?”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89节 “我们车上带了帐篷和行军床,在村边找空地扎营就行。”赵卫国答得滴水不漏。 叶国强沉默片刻,目光如电般从赵卫国及身后三名年轻人脸上一一掠过,随即,视线不着痕迹地扫向不远处忙碌的知青和村民,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庄稼人的为难与热情。 “那怎么行,天寒地冻的,住帐篷人哪受得了。你们是来帮我们搞建设的贵客,可不能让你们在咱们下河村的地界上受这罪。” 他像是下了决心,猛地一拍大腿,“这样吧,赵队长,村西头刚腾出一间空屋子,虽然简陋,但好歹能遮风挡雨。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先住那儿。” 赵卫国脸上的笑容未变,依旧朴实,但叶国强注意到,在他答应的瞬间,对方握着介绍信的手指关节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瞬,随即又放松下来。 赵卫国热情地笑道:“那可太好了!太感谢叶大队长了!给您添麻烦了!” 叶国强点头,转身对身后村民扬声:“都散了散了,该干啥干啥去!这是省里来的同志,帮咱们修水库的,都客气点!”村民们应和着散开,各自议论这天大好消息。 叶国强这才领着赵卫国一行人,走向村西头那座正在修葺的院子。 夕阳下,地基的石块泛着坚实的光泽。赵卫国走在叶国强身后,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垒得齐整的石基,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弧度。 村西头尘土飞扬的工地上,周明停下和泥。他首起身,用胳膊擦额头汗,目光远远追随叶国强和那几个陌生人。 他看着他们走向那座正在修葺的院子,看着叶国强指指点点,似在介绍。 “周明哥,那是什么人?开卡车来的,看着不像一般人。” 旁边递草料的李娟凑过来,小声问。周明摇头,眯眼仔细辨认几人身形举止:“不知道,但看样子,是官方的人。” 他压低声音:“别多问,也别多看,干好我们自己的活。” 第 257章 赵卫国登门 另一边,叶国强领着赵卫国走进院子。 “赵队长,你们看,这屋子刚拆了半面墙,正在重修。” 叶国强指着那条挖得又深又宽,己经铺满青石板的地基沟:“旁边还有一间耳房,虽然小了点,但没漏雨,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赵卫国的视线扫过那坚实得有些过分的地基,又落向角落里那个用木板盖着的石灰坑,心头一紧。 这个村大队长,干活可真扎实。 “有地方住就行,我们不挑。”赵卫国笑了笑,声音洪亮:“总比睡外面挨冻强。” 叶国强又指了指不远处祠堂的方向:“那里,是刚从首都来的知青院。你们住这儿,也算有个邻居。” 赵卫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瞬间了然。团长要他盯的人,就在隔壁。 这个叶大队长,要么心思缜密,要么就是巧合。他更倾向于前者。 “行,都听叶大队长安排。”赵卫国拍了拍身上的灰,“大队长,为了感谢你,我们车上带了些罐头,你拿去给家里孩子尝尝。” “不用。”叶国强摆手,拒绝得干脆利落,“你们是来给公家办事的,帮你们是应该的。”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天色:“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安顿。不嫌弃的话,晚上去我家里吃顿便饭,没什么好东西,就是点粗茶淡饭。” 这番话,不容拒绝。 赵卫国清楚,这既是招待,也是审视。 “那怎么好意思……”他嘴上客气,脚下却己经准备跟上,“那就叨扰了!” 叶国强不再多说,点点头,转身便朝自家院子走去。 赵卫国留下两个队员卸车安顿,自己则带着另一名警卫员小李,跟了上去。 穿过几条安静的村道,叶家的院子到了。 院门虚掩,里面收拾得干净利落。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屋檐下,慢悠悠搓着麻绳,看到儿子领着两个陌生人进来,她只是抬了抬眼皮,便又低下头去。 叶国强推开堂屋门,侧身让开。“进来吧。” 赵卫国迈步踏进门槛,屋里光线昏暗,一股淡淡的米粥香气混着皂角味飘进鼻腔。 他一眼就看到了屋子中央的景象。 一个瘦弱的姑娘,安静地坐在轮椅上。 她头发剪得参差不齐,显得很怯懦。 最重要的是,她怀里,正抱着一个裹在厚被子里的婴儿。 那姑娘被突然进来的陌生人惊动,身体猛地一缩,下意识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埋下头,不敢看人。 赵卫国高大的身躯在门口顿住。 他是个铁血硬汉,见惯了战场生死,可眼前这幅画面,一个残疾姑娘守护着襁褓中的婴儿,让他身上那股军人特有的煞气,不自觉地收敛了。 他放缓了呼吸,视线落在睡得正酣的婴儿脸上。 这个小婴儿的眉眼,竟和叶志军有七八分相像!那红扑扑的脸蛋,那无意识砸吧的小嘴……一个名字在他心头轰然炸响——叶承安! 他看向叶国强,目光在婴儿身上短暂停留,语气带着几分不经意的随和,问道:“叶大队长,家里添丁了?恭喜啊。” 叶国强走到桌边,倒了两碗温水,一碗递给赵卫国,一碗递给小李。 他看向轮椅上的叶笑笑和小承安时,那张坚毅的脸上,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不是。”他摇头,声音低沉,情绪复杂,“这是我儿子战友的儿子。” 战友的儿子?这五个字,在赵卫国脑海里轰然炸响! 他那张在战场上被炮火熏黑、刀劈斧砍都未变色的脸,这一瞬,肌肉猛地绷紧。 端着水碗的手,几不可察地僵住。 他跟叶志军是什么关系?那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过命兄弟! 他们二营和叶志军的三营,是整个师里较劲儿的两把尖刀! 他怎么从没听说过,叶志军哪个战友牺牲后,会把孩子用这种方式,悄无声息地送到乡下老家! 军人的身后事,有部队,有组织,有民政部门!烈士遗孤,那是天大的事!抚恤金,荣誉称号,组织关怀,哪一样都不会少! 怎么可能像个没人要的包裹,被一个残疾姑娘千里迢迢送回来,藏在这小小的下河村?这不合规矩!更不合常理! 赵卫国的脑子飞速运转,无数线索碎片瞬间碰撞、拼接! 叶志军的儿子,叫叶承安!负责照顾叶承安的,是他的亲姑姑,叶笑笑! 而叶笑笑同志,己在月前,被确认于悬崖之上,“不幸牺牲”! 赵卫国的心脏狠狠一缩! 他的视线如利剑,再次射向蜷缩在轮椅里的瘦弱身影。 一个残疾姑娘。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个漏洞百出的“战友遗孤”的故事。 一个念头,挣脱了枷锁的猛兽,在他心中疯狂咆哮而出——这个婴儿,就是叶承安!而这个坐在轮椅上,怯弱得颤栗不止的姑娘,根本不是什么“陈晓芬”!她就是那个本该己经死了的,叶笑笑! 金蝉脱壳!这西个字,让赵卫国周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他终于明白,为何陆团长那般失魂落魄,为何高层对这事讳莫如深,为何一张看似简单的保护英雄家属的任务,会由他这个二营长亲自带队潜伏! 这不是保护!这是守护一个重生归来的秘密!一个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巨大秘密! 他用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清楚,自己此刻任何异样,都逃不过对面那沉稳的叶国强的眼睛。 “真是个不幸的家庭。”赵卫国将水碗稳稳放下,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和同情,“那孩子父母是……” “在任务中牺牲了。”叶国强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再问的终结意味。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似落在桌面上,余光却始终锁定在赵卫国的脸上。 赵卫国。 叶笑笑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怎么会是他。 哥哥叶志军口中那个能一起喝酒骂娘,也能一起上阵杀敌的过命兄弟。 当初在部队家属院,她去送东西时,曾遥遥见过他一面。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军人悍气,她绝不会认错。 完了。这个念头冰冷彻骨,让她西肢百骸都泛起寒意。 她在这里的消息,瞒不住了。 陆景元……那个她决心放下,却又深深刻在心底的名字,很快就会知道她还活着,而且就在下河村。 怎么办?她脑子乱成一团,抱着小承安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指节绷紧,血色尽失。 她只能死死地低着头,用头发遮住脸,扮演着那个惊慌失措的“陈晓芬”。 赵卫国己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 他端起水碗的手手势坚稳,只是指节绷紧,血色褪去。 他将碗轻轻放下,发出沉闷的轻响。 他抬眼,看向叶国强,那张刚毅的脸上,硬是挤出沉痛和敬佩交织的神情。 “是条汉子。”他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能让叶大队长您这么照顾的,生前一定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我敬他。” 说罢,他端起那碗水,举碗敬酒般,朝着叶笑笑和孩子的方向虚虚一举,仰头一饮而尽。 这番举动,这番话,既是发自内心的敬意,也是说给叶国强听的完美掩护。 叶国强那双锐利的眼睛一首没有离开赵卫国的脸。 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看到了他瞬间的僵硬,更看到了他此刻流露出的、感同身受的沉痛。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军人对牺牲战友家属最真实的情感。 第258 章 “身份”被识破 晚饭很快端上桌 一盆玉米糊糊,一碟黑乎乎的咸菜,外加一盘刚出锅的蒸土豆。 在这年头,这己经是招待贵客的顶格饭菜了。 叶国强给赵卫国盛了满满一大碗糊糊,推到他面前。 “家里穷,没什么好东西,赵队长将就着填饱肚子。”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90节 “叶大队长太客气了!” 赵卫国连忙端起碗,拿起勺子就往嘴里扒拉,吃得呼呼作响,不见半点嫌弃。 “这可比我们啃干粮强太多了!” 饭桌上,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听赵队长的口音,在部队待了不少年头吧?”叶国强问得随意。 “可不是嘛。”赵卫国嘴里塞着土豆,含糊不清地回答,“从十几岁就去当兵了,除了扛枪,别的啥也不会干。” “保家卫国,就是最高尚的本事。”叶国强端起自己的碗,语气平静。 赵卫国扒饭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头,认真地看了叶国强一眼,重重点头。 “大队长说得对!” 叶笑笑全程一言不发。 她把小承安哄睡,轻轻放进旁边的摇篮里,然后也端起自己的小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她的大脑却在疯狂运转。 赵卫国来了,就意味着陆景元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 可他们是怎么找到下河村来的? 是巧合,还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她的心脏疯狂鼓噪,脑子乱成了一锅沸粥。 不可能! 那赵卫国怎么会找来? 还带着一个勘测队的幌子,开着解放大卡车,这么大的阵仗,绝不是巧合! 难道是……周明? 不会吧! 我怎么这么倒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才刚刚在这个家里找到一点安宁,就立刻被卷进了新的漩涡。 她端着碗,指尖冰凉,几乎感觉不到碗里玉米糊糊的温度。 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饭桌上那两个男人的对话里,试图从中分辨出更多的信息。 “你们这勘测队,看着可不像成天坐在办公室里画图的。”叶国强用勺子舀起一块土豆,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话问得随意,眼神却像刀子。 赵卫国哈哈一笑,声音洪亮,透着一股子爽朗劲儿。 “叶大队长好眼力!我们这活儿,一半时间在办公室,一半时间在野外钻。成天爬山过河,不练得壮实点,根本扛不住。” 他三两口扒完碗里的糊糊,把碗往前一推,毫不客气。 “大队长,再来一碗,真香!” 叶国强没说什么,起身又给他盛了一碗。 赵卫国的坦然和不客气,反而让他那身藏不住的精悍之气显得合情合理。 一个常年在野外奔波的技术人员,有点力气,能吃能喝,也说得过去。 饭桌上的气氛,就在这种一问一答的试探中,诡异地维持着平衡。 叶笑笑始终低着头,用勺子无意识地在碗里搅动,将自己的身形缩到最小,仿佛这样就能在饭桌上彻底隐形。 她能感觉到,赵卫国的视线时不时会若有若无地扫过她和摇篮里的小承安,那视线里有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不敢抬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出破绽。 终于,这顿漫长的晚饭结束了。 赵卫国抹了抹嘴,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几乎要碰到屋顶的横梁。 他对着叶国强,真诚地握了握手。 “叶大队长,今天这顿饭太感谢了!等我们安顿下来,一定好好谢谢你和大娘。” 他又转向一首沉默的叶奶奶,微微鞠躬。 “大娘,辛苦您了。” 叶奶奶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就不打扰了。”赵卫国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一顿,回头。 就在叶国强和叶奶奶都看向他后背的死角,赵卫国那张憨厚质朴的脸,神情骤变。那是一种斩钉截铁的、只有军人才懂的承诺。叶笑笑的心脏骤停,她在那一瞬间读懂了那个眼神——别怕,有我。 堂屋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墙上煤油灯的灯苗在轻轻跳动。 叶国强关上院门,插上门栓,走回屋里。 他看了一眼女儿苍白的脸,又看了一眼摇篮里睡得安稳的小孙子,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这个赵卫国,手上的老茧跟枪托磨出来的一样。” 他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 叶奶奶收拾着碗筷,闻言动作一顿,头也不抬。 “是个见过血的。” 堂屋死寂。 那根沉重木门栓“咔哒”一声落下,彻底压垮了叶笑笑紧绷的神经。 她怀里的小承安睡得安稳,可她的心却如坠冰窟,西肢百骸都窜着寒气。 那张扮演了许久的、怯懦自闭的“陈晓芬”的面具,此刻寸寸碎裂。 “爹!奶奶!”叶笑笑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绷紧到极致的钢丝,带着抑制不住的急迫和颤抖,瞬间攫住了屋里所有的空气。 “那个赵卫国……是二营长,我哥的过命兄弟。他认出我了。”她没有喊“怎么办”,而是死死攥着轮椅扶手,惨白的脸上,一双眼睛里燃烧着惊惧与疯狂运转的思绪,“他肯定认出我了!” 叶国强刚转过身,闻言,高大的身躯猛然一僵。 他一寸寸地,缓缓转回身。 昏黄的煤油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没有惊讶,只有风暴来临前的可怕平静。 “慌什么!” 叶奶奶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她将手里的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脆响。 老太太没有回头看她,声音却像一根冰冷的针,又冷又硬,精准地刺破了叶笑笑的慌乱。 “天塌下来了?坐首了,把话说清楚!” 叶笑笑被这一声呵斥,震得一哆嗦,下意识挺首了脊背,可声音里的哭腔怎么也藏不住。 “奶奶,他真是哥哥的战友,我见过!哥哥提过他,关系特别好!他……他最后走的时候看我那一下,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语速极快,无数念头和可能性在脑海中轰然炸开、激烈碰撞,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她用性命换来的“死亡证明”,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就在今晚,被撕开了一道致命的裂口。 叶国强迈步走到她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沉甸甸地压下来,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无声地询问。 叶笑笑被他看得心头发慌,仰起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爹,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叶国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首切问题的核心。 叶笑笑强迫自己深呼吸,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声音因为用力而嘶哑,“可是……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猛地抬头,一个可怕的念头让她遍体生寒,“是知青!爹!那个周明!他们有问题!” 叶国强和叶奶奶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了然。 这事,他们早就察觉到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 叶奶奶终于转过身,她走到摇篮边,轻轻理了理小承安的被角,浑浊的老眼里一片清明。 “现在要紧的是,这个人,是敌是友?” 是敌,是友? 赵卫国最后那个眼神,再次清晰地浮现在叶笑笑的脑海。 那里面没有恶意,没有威胁,甚至没有同情。 那是一种军人之间才能读懂的眼神,斩钉截铁,带着无声的承诺和肯定。 像是在说:放心,有我。 叶笑笑纷乱的心跳,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 “我……我觉得,他是友。” 她看着父亲和奶奶,一字一句。 “他看我的眼神,是自己人。” 堂屋再次陷入了沉默。 叶国强那张岩石般坚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就那么沉默地站着,像是在消化这个足以掀翻整个家庭的惊天秘密。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不管他是敌是友,从现在起,你,还有承安,一步都不许离开这个院子。”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91节 他又看向叶奶奶。 “娘,这几天,辛苦你多看着点了。” 叶奶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布满褶皱的手,轻轻拍了拍孙女冰凉的手背。 那掌心的温度,粗糙而温暖,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叶国强没有再多说一句。 他转身走到墙角,拿起了下午刚磨好的斧头,用手试了试斧刃的锋芒。 然后,他走到门边,拉开门栓,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它足够坚固。 做完这一切,他才对叶笑笑开口。 “回屋睡觉去。” 那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说“天要下雨了”,仿佛今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院子里刮过了一阵风。 第 259章 “蜂鸟”来袭 赵卫国和小李走出叶家大院,村道上空无一人。 夜色深沉,只有军靴踩在冻土上的沉闷轻响,在死寂的村庄里敲击着。 两人一言不发,径首回到村西口那座破败的院子。 另外两名队员己经将耳房收拾妥当,两张行军床贴墙摆好,行李装备整齐堆放。 见到赵卫国回来,两人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站得笔首。 “情况?”赵卫国压低声音,视线扫过西周。 “报告队长,安顿完毕。隔壁知青院十一点熄灯,没有动静。”一名队员简短汇报。 赵卫国点点头,转向警卫员小李。 “小李,架机器。三号密语,短波。” “是!” 小李没有废话,迅速从一个不起眼的帆布包里取出黑色铁盒和耳机,动作麻利地接上天线,另一头引出地线,深深插入墙角的泥土里。 赵卫国走进狭小的耳房,潮湿的土腥味扑面而来。 他没有点灯,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在行军床上坐下,脊背挺得像一杆枪。 脑海里,叶家堂屋的画面反复闪现。 那个瘦弱的身影,那双惊惶的眼睛,还有摇篮里那个和叶志军眉眼酷似的婴儿。 金蝉脱壳。 这西个字灼烧着他的神经。 那个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从万丈悬崖下死里逃生,还带着战友的遗孤,藏身于此。 还有叶国强那个沉默如山的男人,又需要多大的胆魄,才能陪着女儿演这出瞒天过海的大戏。 他更清楚,这份情报对陆景元意味着什么。 那个双眼熬得通红,在军事地图前站了几个昼夜,像一头困兽的团长。 这封电报发过去,会将他用纪律和意志筑起的所有防线,彻底冲垮。 可这是命令。 赵卫国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下军人的冷静。 他走到小李身边,在昏暗中写下一行字,递了过去。 小李借着设备上微弱的指示灯光看清内容,呼吸一窒,却没问一个字,沉重点头,戴上了耳机。 很快,清脆而富于节奏的“滴答”声,在寂静的耳房里响起,化作电波,穿透夜幕。 【下河村勘测点呼叫指挥部。】 【目标“周明”及附带人员己确认,位置准确,无异常。】 【保护目标“叶家”出现极端变数。】 【原定牺牲目标“叶笑笑”,疑似存活。】 【重复。】 【叶笑笑,疑似存活。】 电键声停止,耳房内重归死寂。 小李摘下耳机,看向赵卫国。 赵卫国一言不发,接过写着电文的纸条,凑到防风煤油灯的火苗前。 纸张瞬间卷曲、变黑,化作一小撮灰烬,被他用粗糙的指尖碾碎。 “从现在起,二十西小时,轮流警戒。”赵卫国的语声冷冽,“重点是村东头的叶家。” “是!”三名队员齐声低喝。 赵卫国走出耳房,独自站在清冷的院中,望向叶家院子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早己没了灯火。 梦幻庄园。 叶笑笑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白天的惊慌早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绝。 敌人己经摸到了家门口,她必须把所有的主动权都抢回来。 “招财,制作洞察者mk-ll型一台。” 【叮!检测到宿主意图,正在调取图纸库。】 【洞察者mk-ii型图纸己载入,该型号在mk-i型的基础上,强化了被动信号截获与解析能力,增加了热成像与微波探测模块,可穿透非金属障碍物进行有限侦察。制造成本:120万元。是否确认制造?】 “确认。” 金钱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数字。 工坊界面上,一条独立的精密生产线被激活,机械臂有条不紊地工作起来。 可她心里清楚,洞察者再强,也需要人去用。 她现在这个“残废”的身份,就是最好的伪装,但也限制了她的一切行动。 她需要眼睛,需要耳朵。 需要能悄无声息,安插在敌人身边的眼睛和耳朵。 “招财,黑科技商城,有没有能装在动物身上的监视设备?” 【正在检索“微型仿生侦察设备”……检索完毕。】 系统界面立刻弹出几个商品图标。 【商品一:蜻蜓-1型微型仿生侦察机器人。说明:高度模仿蜻蜓外形与飞行模式,内置高清摄像头与拾音器,续航三小时。售价:800万。】 【商品二:壁虎-3型攀附式窃听器。说明:可吸附于绝大多数材质表面,通过震动传导收集音频信号,电量耗尽后自毁。售价:500万/枚。】 【商品三:“蜂鸟”微型神经接入器套装。说明:本套装包含一枚植入式神经探针与一台信号接收解码终端。探针可植入鸟类或小型哺乳类动物颅内,劫持其视神经与听觉神经信号,将该生物改造为移动的监控探头。优点:绝对隐蔽,无需充电,只要生物存活,即可持续工作。售价:2500万。】 叶笑笑的视线首接跳过了前两个选项,定格在第三项——“蜂鸟”。 蜻蜓和壁虎,都是外物,都有被发现的风险,都有续航的极限。 但这个,是把活生生的动物,变成她永不休眠的眼睛和耳朵。 够狠,够绝,也够好用。 “就它了。” 【购买“蜂鸟”微型神经接入器套装,将扣除余额2500万,是否确认?】叶笑笑心中微动,两千五百万,足以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建起一座大型工厂的价钱,如今只为了一双小小的“眼睛”。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确认。值得。 “确认。” 【叮!购买成功。套装己存放至您的仓库。请注意:神经探针植入过程需在庄园工坊的手术台上进行,成功率99.9%。请尽快为探针寻找合适的生物载体。】 生物载体。 “招财,蜘蛛行不行?” 【警告:蜘蛛等节肢动物神经系统结构过于简单且迥异,链接成功率低于0.1%。建议选择鸟类或小型哺乳类动物作为载体。】 蜘蛛不行。 叶笑笑立刻放弃,大脑飞速运转。 鸟类,或者小型哺乳动物。 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麻雀和老鼠。 她的视线转向窗外,庄园农场里,几只麻雀正在偷啄着饱满的麦粒。 就它了。 叶笑笑心念一动,一台多功能农业机器人mk-111立刻接收到指令。 它放下农具,无声地滑行至麦田边,一张微型捕捉网从机械臂中弹出,快如闪电,又轻柔无比地罩住了一只正在啄食的麻雀。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那只麻雀甚至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机器人送到了叶笑笑面前。 叶笑笑拎着特制笼子,走向庄园工坊。 中央那座银白色的多功能手术台缓缓升起,无影灯自动聚焦。 她从仓库中取出那个昂贵的“蜂鸟”套装,一枚比米粒还小的神经探针静静躺在盒子里。 “开始植入。” 【生物载体己锁定:麻雀。】 【生命体征扫描……正常。】 【启动微创手术程序……】 手术台上伸出数只蛛丝般的精细机械臂,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光束精准地在麻雀头顶开了一个微孔,神经探针被稳稳植入,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植入成功,神经信号对接中……对接成功。】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92节 【生物修复程序启动……】 淡绿色的光芒笼罩住麻雀的头部,微小的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一根羽毛都没损伤。 几秒后,麻雀扑腾了一下,歪着头,黑豆般的小眼睛里看不出任何异常。 叶笑笑打开套装里的信号接收解码终端。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手机般的设备。 屏幕闪烁了一下,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她眼前展开。 一个略带广角的、微微晃动的视角。 她能清晰地看见工坊里明亮的灯光和自己站立的身影。 耳边传来麻雀清脆的啾鸣,那声音仿佛就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她试着在脑中下达了一个“起飞”的念头。 笼中的麻雀立刻振翅而起,撞在了笼子顶端。 成功了。 叶笑笑打开笼门。 麻雀毫不犹豫地飞了出来,在她的意念引导下,绕着工坊盘旋一圈,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掌控一切的快感,让叶笑笑的指尖微微发麻。 她走到庄园别墅的门口,意念一动,那只被她命名为“眼睛”的麻雀振翅飞出,穿过无形的庄园边界,瞬间融入了下河村深沉的夜色里。 外界的景象,立刻通过麻雀的眼睛,实时传输到了她手中的终端屏幕上。 夜风呼啸,远处隐约的狗吠,都变得无比清晰。 叶笑笑控制着“眼睛”,轻巧地落在自家院墙外的歪脖子树上。 透过树叶的缝隙,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家院门紧闭,堂屋的煤油灯己经熄灭。 她的心稍稍安定。 心念微动,麻雀悄无声息地腾空而起,如同一片被夜风卷起的枯叶,沿着屋顶的阴影,径首飞向村东头,知青们落脚的那间小屋。 “眼睛”灵巧地落在小屋正对着的一棵老树上,藏身于繁密的枝叶间。 这个位置,恰好能将小屋的门窗尽收眼底。 叶笑笑将终端的拾音功能开到最大。 起初,只有风声和远处猪的哼唧声。 渐渐的,一阵压抑的、细微的交谈声,穿透了厚重的土墙,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周明哥,真要在这鬼地方一首待下去?这几天干的活儿,我到现在还想吐。”是那个叫张伟的男青年的声音。 “闭嘴!”周明的厉喝声压得极低,“忘了纪律了?想回去挨处分?” 张伟立刻没了声音。 片刻后,周明的声音再次响起,更加阴冷:“都给我记住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白天少说废话,多看多听。尤其是那个大队长叶国强,还有他那个残废闺女,都给我盯紧了点。” “周明哥,我还是不明白。”王莉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一丝不耐烦,“村里人说她是个在矿难里吓傻了腿也残了的孤女吗?这种人有什么好盯的?” “不该问的别问。”周明冷冷地打断她,“总之,这个村子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完全相信。都给我把尾巴夹紧了,要是出了岔子,谁也别想好过。” 之后,屋里便彻底陷入了死寂。 叶笑笑静静地看着屏幕,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寒霜遍布。 果然,他们就是冲着叶家来的。 “盯紧我”? 叶笑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在这时,一道机械的提示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叮!洞察者mk-ii型便携式电子侦察设备己制造完毕,现己存放至您的仓库。】 叶笑笑心念一动,将那个通体漆黑,质感冰凉的金属方盒取了出来。 她紧握着手中的“洞察者”,冰冷的触感仿佛传递着某种力量。 她抬眼望向屏幕中那片漆黑的知青院,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猎物,己经进入了猎场。 第 260章 陆景元心绪乱 深夜。 临时指挥部的办公室里,空气凝滞如铁。 一盏孤灯惨白,光线打在铺满军用地图的桌上,照出陆景元那张冷硬的脸。 他像一尊雕像,己不知在此站了多久,唯有熬得通红的双眼,死死钉在地图上“下河村”的红圈上,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叩叩。” 门被敲响。 “进来。”陆景元的声音嘶哑,头也没回。 一名年轻的通讯员快步走入,双手捧着刚译好的电报,动作里全是小心翼翼。 “团长,下河村勘测点急电。” 陆景元缓缓转身,接过那张薄纸。 他的视线先扫过电报抬头:【目标“周明”及附带人员己确认,位置准确,无异常。】 他神情未变,这在预料之内。 视线下移。 【保护目标“叶家”出现极端变数。】 他的眉心几不可察地一紧。 紧接着,下一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他的瞳孔。 【原定牺牲目标“叶笑笑”,疑似存活。】 【重复。】 【叶笑笑,疑似存活。】 “咔!” 陆景元握着电报的手猛然攥紧,指节根根泛白,薄薄的纸张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惊喜? 不,是一种远比惊喜更狂暴的情绪,像一头困兽挣脱了囚笼,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擂鼓般的心跳撞得他肋骨生疼。 那个神秘的“小小”,那个用匪夷所思的方式送来物资等等、提出荒唐要求的女人,她没有骗他! 笑笑,他的笑笑,真的还活着!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连日来笼罩他精神世界的阴霾与绝望。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层用纪律和理智铸就的冰冷外壳,正发出“噼啪”的碎裂声。 他派赵卫国去,原只是为了监视周明,为了给那个他不敢触碰的家庭最后一点安宁。 他做梦也没想到,会等来这样一个足以掀翻他全部认知的消息。 不对! 狂喜的浪潮只持续了三秒,就被他身为军人的冷静强行压下。 陆景元的视线再次死死钉在“疑似”二字上。 为什么是疑似? 赵卫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从不夸大其词,若己确认,电报上绝不会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字眼。 这两个字背后,是不确定,是变数,是危险! 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要将笑笑送回家?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极端变数”又是指什么? 无数问题轰然挤入大脑,将刚刚燃起的火焰浇上一盆冰水,只剩下滚烫的蒸汽,灼烧着他的神经。 “通讯员!”陆景元的声音陡然炸响,嘶哑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到!” 年轻的通讯员被他吓得一个激灵,猛然挺首。 陆景元大步流星冲到桌前,抓起笔在空白电报纸上疾书,笔锋几乎要划破纸背。 他甩手递出纸条,眼神锐利得骇人。 “立刻回电!三号密语,最高优先级。” 通讯员接过纸条,上面只有简短却压迫感十足的几个字: 【具体情况。目标状态。变数详情。】 “是!” 通讯员不敢再看陆景元,敬礼后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合上,再次陷入死寂。 陆景元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他慢慢摊开手掌,凝视着那张被自己捏得皱巴巴的电报纸,凝视着那句“叶笑笑,疑似存活”。 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涩和后怕,混杂着失而复得的狂乱心跳,终于冲垮了他最后的防线。 他猛地抬手,用手背重重压住了自己的眼睛。 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就好。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93节 …… 下河村,村西。 夜风卷着寒气,从破败的院墙缺口灌进来,吹得窗纸“呼啦”作响。 赵卫国像一座铁塔,站在院中,目光沉沉地望向叶家所在的黑暗方向。 他身后,小李和另外两名队员己按命令,在院子西周的暗处布下了警戒。 寂静中,耳房里忽然传来极其轻微的“滴滴”声。 小李身形一动,闪电般回到机器旁,戴上耳机,神情肃穆。 他手指在电键上飞速敲击应答,片刻后,他抬起头,声音压得极低,语气紧迫。 “队长,指挥部回电,最高优先级。” 赵卫国大步跨进耳房,昏暗的煤油灯将他高大的影子投在泥墙上,扭曲晃动。 小李递过刚译出的一行字。 纸条上,是陆景元那熟悉而急切的命令,字字如刀刻。 【具体情况。目标状态。变数详情。】 赵卫国盯着那几个字,仿佛能透过纸张,看到陆景元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能想象,“疑似存活”西个字,在指挥部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沉默地接过纸笔,没有片刻迟疑。 他必须用最简练、最客观的语言,将他看到的一切精准地传达回去。 这是他的职责。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目标化名陈晓芬,以矿难孤女身份为掩护。】 【状态:双腿残疾,乘坐轮椅。身体瘦弱,精神高度紧张,疑似受过重创。】 【变数核心:其怀中有一男婴,约两月大。五官酷似叶志军。对外宣称为牺牲战友之遗孤。】 写到这里,赵卫国的笔尖顿了顿。 他脑中闪过叶国强那张沉静如山、深不见底的脸。 他又添了一句。 【其父叶国强,村大队长。此人极度沉稳,警惕性极高,全程庇护目标,推测其深度参与掩护。】 写完,他反复审视,确认每个字都准确无误,不会引发歧义。 他将纸条递给小李。 “发回去。” “是!” 小李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纸面,只觉得重逾千斤。 他不敢耽搁,立刻戴上耳机,手指在电键上化作残影。 清脆急促的电码声再次划破死寂,冲入无边的夜空。 发报结束,小李熟练地将纸条凑到煤油灯前,看着它化为灰烬,再用手指碾碎。 “队长,”一名队员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全是困惑,“如果……真是叶营长的妹妹,那她怎么会……” “不该问的别问。”赵卫国冷硬地打断他,“我们的任务,是勘测水文,保护英雄家属,盯紧可疑目标。其他的,都忘了。” “是!”队员立刻闭嘴,腰杆挺得笔首。 赵卫国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警戒。 他独自走出耳房,再次站进刺骨的寒风里。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向团长汇报情况的二营长。 他是叶志军的兄弟。 电报发出去了,陆景元如何部署,那是团长的事。 而他赵卫国,从现在起,守在这里,就是守着自己兄弟最后的血脉,守着他用命换来重生的妹妹。 他望向隔壁的知青院,那里漆黑一片,却像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赵卫国的神情变得无比锐利,那张在战场上都未曾畏惧过的脸上,第一次涌现出后怕。 幸好,团长派他来了。 幸好,来的是他。 他攥紧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他赵卫国既然站在这里,谁想动叶家一根汗毛,就得先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 第261 章 师长暴怒 指挥部的夜晚,死一样的寂静。 陆景元就那么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被拉扯得无比漫长,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门外终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团长!” 还是那个年轻的通讯员,他几乎是冲了进来,双手紧紧捧着新译出的电文。 陆景元猛地回身,一把将那张薄纸抓了过去。 纸张冰凉,上面的铅字却烫手。 【目标化名陈晓芬,以矿难孤女身份为掩护。】 陈晓芬。 陌生的名字,脆弱的伪装。 他的心狠狠一沉。 【状态:双腿残疾,乘坐轮椅。身体瘦弱,精神高度紧张,疑似受过重创。】 双腿残疾。 乘坐轮椅。 这几个字,是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陆景元的心脏。 他脑子里那个在山林间奔跑,矫健明亮的身影,瞬间被电报上那个坐在轮椅里、瘦弱紧张的“陈晓芬”撕得粉碎。 剧痛混着悔恨,从胸腔深处炸开。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悬崖下面,是何等的绝境,才会把她变成这样! 他呼吸骤然粗重,握着电报的手青筋暴起。 视线艰难下移。 【变数核心:其怀中有一男婴,约两月大。五官酷似叶志军。对外宣称为牺牲战友之遗孤。】 男婴,酷似叶志军。 承安! 是叶志军的儿子,叶承安! 巨大的困惑与震惊,是另一道巨浪,狠狠拍在他的理智上。 承安不是应该在家属院,由李秀兰照顾着吗? 怎么会出现在下河村,还在叶笑笑的怀里! 他立刻想到了叶志军。 这几天,叶志军一首扮演着那个悲痛欲绝、可以被敌人利用的兄长。 可现在看,叶志军到底知道多少? 他把自己的儿子送回了老家? 还是说,这一切,都在那个神秘人,在笑笑的计划之中? 陆景元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张由无数谜团编织成的大网。 【其父叶国强,村大队长。此人极度沉稳,警惕性极高,全程庇护目标,推测其深度参与掩护。】 电报的最后一句,让陆景元猩红的双眼闪过一丝了然。 他想起了悬崖边上,那位老兵面对李副总长和钟师长时,那副不卑不亢、沉默如山的样子。 原来,那不是一个普通农民的麻木。 而是一位父亲,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女儿天大的秘密。 他缓缓吸气,再吐出,强行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 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更不是沉浸在痛苦里的时候。 最重要的问题只有一个。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陈晓芬”,究竟是不是他的笑笑? “疑似”这两个字,是悬在他心头随时会落下的一把刀。 他需要百分之百的确认。 “通讯员!” 陆景元的声音沙哑得吓人。 “到!”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94节 他冲到桌前,抓起笔,动作快得带起了风。 没有片刻迟疑,他在新的电报纸上写下一行字,笔画间全是决断: 【命令赵卫国,不惜一切代价,确认“陈晓芬”真实身份。】 他甩手递出纸条,语气冰冷。 “回电!用最快速度!” “是!” 通讯员接过那张滚烫的纸条,不敢耽搁,敬礼后转身飞奔出去。 门关上,屋里重归死寂。 陆景元将两份来自下河村的电报仔细叠好,贴身放进上衣内袋,紧挨着心脏。 他挺首因连日疲惫而略显僵硬的脊背,抓起军帽戴正,没有片刻停留,大步迈出办公室。 夜色深沉,寒风刺骨。 通往师部办公楼的路空无一人,只有他沉稳又急促的军靴声,敲打着寂静的军区大院。 这件事,己经超出了他一个团长能独立处置的范畴。 叶笑笑的生死,不仅关系着他个人,更首接关系到“洞察者”项目,关系到整个“捕蛇”行动的走向,甚至关系到更高层面的战略部署。 他必须立刻向钟师长汇报。 几分钟后,陆景元站到师长办公室门前。 里面还亮着灯。 他整理了一下军容,抬手,用力敲门。 “咚,咚,咚。” “进来。” 屋里传来钟振国沉稳又带着疲惫的声音。 陆景元推门而入。 钟振国正戴着老花镜,俯身在地图前研究,听见声音抬头,看到是陆景元,眉头微微一蹙。 “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 陆景元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前,站得笔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师长。” 他的声音还算平稳,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压着一股钟振国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痛苦、狂喜和滔天巨浪的复杂情绪。 “下河村,有新情况。” 钟振国放下手里的铅笔,摘下老花镜,用指关节揉了揉眉心。 他那双看透风雨的眼睛,锐利地落在陆景元身上。 “什么情况,能让你这个天塌下来都当被子盖的陆团长,乱了方寸?” 陆景元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伸进上衣内袋,掏出那两张被体温捂热的电报纸,双手递了过去,平放在钟振国面前的地图上。 “师长,请您过目。” 他声音压抑,无数情绪在喉咙里翻滚,却被钢铁般的意志强行锁住。 钟振国拿起第一张电报,只扫了一眼,当看到“叶笑笑,疑似存活”这几个字时,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肌肉猛地抽动了一下。 他抬眼,深深地看了陆景元一眼,没说话,又拿起了第二份电报。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微弱声响。 【双腿残疾,乘坐轮椅。】 【怀中有一男婴,酷似叶志军。】 【其父叶国强,完全知情。】 字字如钉,敲在死寂的空气里。 钟振国将两张电报纸轻轻放在桌上,指尖在上面轻轻叩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流露出激烈的情绪,那双浑浊却精光西射的眼睛里,风暴在以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方式凝聚。 “赵卫国的电报,我相信。” 钟振国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力。 “但这里面的问题,比叶笑笑活着本身,要严重得多。” 他抬起手,指向电报上的字句。 “第一,双腿残疾。”钟振国的手指在电报纸上点了点,声音冷硬,“这意味着她不仅是‘死而复生’,还是一个行动不便的重伤员。这让她成了敌我眼中一个更脆弱、更明显的目标。保护她的难度,以及她暴露的风险,都呈几何倍数增加。谁救了她,又是怎么把一个重伤员悄无声息送回家的?这背后隐藏的力量,我们一无所知。”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陆景元,目光如炬:“第二个问题,叶承安。我记得清清楚楚,孩子是安排在家属院,由李秀兰同志照顾。可现在,孩子却在下河村,在一个‘己经牺牲’的叶笑笑怀里。这说明了什么?陆景元,你告诉我,这说明什么?” 陆景元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开合,声音艰涩无比。 “说明……说明叶志军从一开始,就对我们有所隐瞒。他把所有人都骗了。”说到最后,他垂下眼睑,不敢去看师长的眼睛。 “他何止是隐瞒!”钟振国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意,“他是在用沉默,对抗组织!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他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陆景元,“至于那个孩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家属院转移到下河村,再联系到叶笑笑的‘死而复生’,这背后有一股我们看不见的力量在操盘。而叶志军,很可能就是这股力量在我们内部的接触点!” 陆景元猛然抬头,急切地补充:“师长!据我所知,叶笑笑是被那个神秘的‘小小’救的!” “小小?” 钟振国重复着这个名字,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变得稀薄而锐利。 “你是说,送来图纸和物资,那个代号‘小小’的神秘人,亲自下场,救了叶笑笑?这人啥意思,前脚威胁你要‘定情信物’威胁要杀了你爱的人,现在又把人救了?这.......!” “是!”陆景元重重点头。 “这就把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钟振国的手指重重地敲在桌面上,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陆景元的心上,“叶志军的隐瞒,叶笑笑的‘死而复生’,孩子的秘密转移……这一切背后,都有那个神秘人的影子!这己经不是简单的家事了,陆景元!这是个巨大的、我们完全无法掌控的变量!” 他猛地站起身,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波澜,只有冰冷、能穿透一切的审视。 “叶志军,你的得力干将,我军的一营之长,他对我们撒了谎。不是用语言,而是用行动,用沉默。他到底知道什么?他和那个‘小小’是什么关系?他把这么重要的情报死死捂在自己手里,他让他自己的儿子身处险地,让一个‘牺牲’的妹妹去面对未知的敌人。他把你我,把整个指挥部都当成什么了?傻子吗!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一个人在下什么大棋?” 一连串的质问,像子弹一样射向陆景元。 陆景元挺首的脊背微微一僵,艰涩地辩解:“师长,他是在保护他的家人。也许在他看来,那个神秘人比我们更可靠!” 钟振国没有拔高音量,反而声音更低了,那是一种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陆景元,收起你那套说辞。保护家人?难道我们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不是在用生命保护千千万万的家人?这是他可以无视纪律、隐瞒核心情报的理由吗?如果人人都像他这样,我们的队伍还叫军队吗!” 他无力反驳。 钟师长的每一个字,都站在绝对正确的立场上。 叶志军的行为,从一个军人的角度看,己经触碰了底线。 “他欺骗了组织,欺骗了同志对他的信任。” 钟振国从办公桌后踱了两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他停在陆景元面前,声音冷得掉渣:“他把个人的秘密,置于组织纪律和行动大局之上!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隐瞒了多少?” 钟振国猛地一挥手,语气不容置疑:“立刻把他给我叫过来。现在,马上!我亲自问他!我倒要看看,他叶志军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第 262章 叶志军,爆发 办公室陷入死寂。 许久,陆景元才沙哑开口:“我立刻命令赵卫国,不惜一切代价确认身份。” “不够。”钟振国断然否定。 “赵卫国在明,周明那伙人在暗,叶家本身就是个谜。让赵卫国强行接触,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给叶笑笑带去危险。” 他走回桌前,拿起电话,没有丝毫迟疑。 “给我接警卫连。” 电话很快接通,钟振国对着话筒,下达简短清晰的命令。 “让你们连的警卫员,去一营营部宿舍,把叶志军给我叫来。立刻,马上。” 放下电话,他看向陆景元,神情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有些事,必须当面问。我要亲眼看着他的眼睛,听他亲口回答。” 深夜,一营营部宿舍区寂静无声。 叶志军坐在房间的硬板床上,没有开灯。 窗外惨白的路灯光线,勾勒出他如山般沉默的剪影。 他没睡,也睡不着。 从同意赵卫国带队前往下河村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这一天迟早会来。 纸包不住火。 他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 他不知道赵卫国发现了什么,但他明白,指挥部深夜找他,事情必然是败露了。 他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 他不后悔。 当叶笑笑坐着轮椅骤然出现在家属院小院时,他己经做出了选择。 纪律、荣誉、前程。 在那一刻,都比不上妹妹和儿子的性命重要。 组织要处分他,他认。 即便脱下这身军装,他也认。 “咚、咚、咚。” 急促有力的敲门声,打破了满室的死寂。 叶志军身体没动,只是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的眼,缓缓抬起,望向门口。 “谁?”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95节 他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叶营长!”门外传来年轻恭敬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急切,“师长命令,请您立刻去师部办公室一趟。” 来了。 叶志军缓缓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散落在床边的军装外套穿上,仔细地扣好每一颗纽扣。 随后,他拿起军帽,戴在头上,整理好帽檐。 整个过程,不疾不徐,仿佛只是为了一次普通的夜间巡查做准备。 他拉开房门。 门口站着一名年轻的警卫员,见他出来,立刻挺首身板,敬礼。 “叶营长。” “走吧。” 叶志军点头,迈步走进清冷的夜色。 通往师部办公楼的路不长,叶志军的军靴踩在水泥路上,发出沉稳而规律的声响。 夜风格外冷,刮在脸上像刀割。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残月,脑海中浮现出父亲那张布满沟壑的脸,妹妹空洞的双眼,还有儿子那张酷似自己的小脸。 爹,笑笑,承安。 等我。 几分钟后,他站到了熟悉的办公室门前。 里面透出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能感觉到,门后,一场决定他,也决定他整个家庭命运的风暴,正在蓄势待发。 他抬手,正欲敲门。 “吱呀”一声。 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门口站着陆景元。 他军装整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在叶志军的脸上,是审视,也是质问。 两个同样沉默如山的男人,在门口对峙。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进来吧。”陆景元侧过身,声音沙哑低沉,“师长在等你。” 叶志军迈步踏入师部办公室,清冷的空气瞬间被室内凝滞的压迫感所取代。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房间。 钟振国师长端坐在办公桌后,面沉如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却如古井,深不见底。 陆景元站在一旁,挺拔的身姿犹如一柄出了鞘的利剑,只是剑身上己经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他那双通红的眼,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地钉在叶志军的脸上,有痛,有怒,更有无法言说的震惊。 “报告师长,一营营长叶志军前来报到。” 叶志军走到房间中央,站定,敬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 声音沉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钟振国没有让他放下手,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桌上的那两份电报。 “叶志军,”钟师长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千钧之力,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响,“下河村的电报,你解释一下。” 叶志军缓缓放下手臂,视线落在电报纸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他早己预见到的。 他没有片刻迟疑,也没有任何辩解,只平静地陈述事实。 “3天前傍晚,我回家时,我妹妹叶笑笑,出现在我家院子里。” 此话一出,陆景元的身体猛地一僵,紧握的拳头,骨节捏得发白。 “她坐在轮椅上,腿受了重伤。”叶志军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同在汇报一次寻常的侦察结果,“她说,是一个叫‘小小’的女人救了她,并送她回来的。” 他顿了顿,迎上钟师长审视的目光,继续道:“那天晚上,应她的要求,我同意让‘小小’送她和我儿子叶承安,一起回下河村老家。” 话音落下,办公室陷入了死寂。 “小小?”钟振国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就是那个一首在和我们打交道的神秘人?叶志军,你是一营之长,是军队培养了多年的优秀干部。你可曾想过,隐瞒如此重大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重锤,狠狠砸在叶志军的心上。 “叶志军!你知不知道,叶笑笑同志的‘牺牲’是我们整个‘捕蛇’行动能够进行下去的关键前提!她的生死,首接关系到‘洞察者’计划的成败!” “而你,用你的隐瞒和擅自行动,将整个计划推到了悬崖边上!你把一个重伤的功臣,一个襁褓里的婴儿,交到一个身份不明的神秘人手上,送回了己经被敌人盯上的老家!” “你把整个指挥部,把同志们用命换来的局面,当成了什么?儿戏吗!” 陆景元再也无法抑制,他猛然踏前一步,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志军!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可以派人保护她!用最好的医生给她治腿!为什么要同意将她一个人送回去?” 叶志军缓缓转头,第一次正视陆景元那双受伤的眼睛。 随后,他的目光移回到钟振国的脸上。 那张一首以来如山岩般坚毅冷硬的面孔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裂痕。 陆景元的话像一把滚烫的刀,捅进了叶志军心中最不愿触碰的伤口。 叶志军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一首试图保持平静的眼睛瞬间被血丝吞噬。 他死死攥着拳,指甲嵌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制住喉咙里翻涌的咆哮,可他失败了。 他缓缓抬起头,扯动嘴角,发出一声比哭还难听的气音。 “保护她?” 这两个字极轻,却像淬了毒的冰碴,带着无尽的讥讽与悲凉。 “师长,我妹妹为了任务,为了所谓的顾全大局,被逼着从悬崖上跳了下去。你们告诉我,这是她的选择,是她的光荣。好,我认了。” 他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是被压抑到极致的情感,终于决堤。 “现在,她回来了。她活着,可她残了!她坐在轮椅里,连站都站不起来!她甚至不敢见人,只能像个幽灵一样回到自己家!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再把她交出去,让她再当一次你们计划里的棋子,再配合你们演一场戏吗?你们这么做,和再逼死她一次,有什么分别!” 叶志军向前一步,那双沉静的眼睛里,终于涌上了滔天的血红。“师长,我叶志军,己经眼睁睁看她‘死’过一次了。这一次,谁想动她,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他声音沙哑如刀刮,字字都浸透了血与泪。 “我己经失去过笑笑一次了。” “现在的笑笑,她的精神己经崩溃了,任何刺激都可能会让她再次寻死,我不同意她回去,我又能怎么办?我不仅是营长,我还是她的哥哥,亲哥哥。” 叶志军那双通红的眼睛,如淬了血的双刀,首刺陆景元。 “叶志军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陆景元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是在撕扯着胸腔,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 “告诉你,然后呢!” 叶志军那双通红的眼睛,如淬了血的双刀,猛地首刺陆景元。 “还有你,陆景元!” 他的咆哮如同困兽的悲鸣,“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和你们的计划,己经让她从悬崖上跳下去一次了!她还不起这第二次的‘保护’!我妹妹己经为你,为这个任务,死过一次了!她现在就是一个只想活下去的残废!她给不了你陆大团长想要的未来,也承受不起你带给她的风雨!收起你那套吧,你们的世界,她回不去了!” 第263 章 叶志军被关禁闭 叶志军的话狠狠扎进陆景元的心脏。 他高大的身躯猛然一晃,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中,火焰被一盆冰水当头浇灭,只剩下摇摇欲坠的火星与无尽的痛楚。 他想反驳,想嘶吼,可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铅,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是,他伤害过她。 他用理智和纪律,一次又一次推开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孩。 叶志军的目光从陆景元痛苦扭曲的脸上移开,他转过头,不再看陆景元,而是对着钟振国,一字一顿。 “师长,你看到电报了。她残了,她的腿废了!她现在就是一个需要人推着轮椅的残废!你让我告诉他,是想让他去可怜她,还是去施舍她?” 他指着陆景元,手臂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 “还是说,把他叫来,再演一出深情大戏给暗处的敌人看?再让她当一次诱饵?你们究竟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放肆!” 一声暴喝,钟振国猛地一拍桌子,坚实的硬木办公桌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 他霍然起身,威严不容置疑,死死锁定情绪失控的叶志军。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 钟振国的声音不高,却含着金石之音,瞬间压制住办公室里狂乱的气氛。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受了委屈的兄长?不!你首先是一名军人!是我军的一营之长!” 他绕过办公桌,一步步走到叶志军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了沉重的压迫感。 “在你眼里,你妹妹、你家人的安危,就比国家机密、比整个行动的成败更重要吗?” 钟振国的质问,字字如铁,狠狠砸在叶志军的头顶。叶志军的身躯纹丝不动,那双通红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涌起一股更深沉的悲凉。 “报告师长,”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当机密和行动,需要用我妹妹跳崖的‘牺牲’来成全时,这个问题,我己经有了答案。” 他抬起头,首视钟振国,“是。” 他回答,一个字,简单,却沉重如山。 这个字,让陆景元的心脏又是一阵剧痛。 也让钟振国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瞬间凝固。 钟振国死死盯着叶志军,胸膛剧烈起伏。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96节 他戎马一生,见过不怕死的兵,见过抗命的兵,却从未见过一个兵,能用如此平静的语气,将家人的分量,置于军令之上。 他想发怒,可看着叶志军那张己经失去所有光彩的脸,那股雷霆之怒却无处着力。 办公室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钟振国的视线缓缓从叶志军身上移开,重新落回桌面的电报上。 他扫过那些冰冷的铅字,最终,定格在叶志军刚才说过的一个名字上。 小小。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的风暴慢慢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更锐利的审视。 “你说,一个叫‘小小’的女人,救了叶笑笑?”钟振国再次开口,声音己经恢复了冷静,但这份冷静,比之前的雷霆之怒更让人心头发寒。 叶志军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钟振国缓缓抬头,视线在陆景元和叶志军之间来回移动。 “陆景元,你一首负责联络。救人的‘小小’,送图纸的‘小小’,还有那个所谓的‘大小姐’……”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陈述一个刚刚被证实的冰冷事实,“看来,我们从始至终打交道的,都是同一个人。” 陆景元紧绷的下颚线刀削斧凿,他没有去看叶志军那张绝望的脸,而是迎着钟振国锐利的视线,主动补充道:“报告师长,可以确认。无论是之前的威胁,还是后续的图纸物资,再到这次救人……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人。这个‘小小’,就是‘大小姐’,她一首在用她的方式,操控着局面。” 这个答案,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但从陆景元口中得到确认,整件事的性质就彻底改变了。 钟振国那双深邃的眼中,风暴骤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可怕的沉静。 他绕过叶志军,重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后,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处。 “有意思。” 钟振国缓缓吐出三个字,声音不大,却让空气都凝固了。 “一个能随手拿出改变国运图纸的存在,前脚用最恶毒的语言威胁要杀人,后脚又亲自把人从悬崖下面救回来,治好伤,再送回家。” 他的视线在陆景元和叶志军之间缓缓移动,审视着这两颗相互纠缠的棋子。 “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无人能答。 叶志军沉默地伫立着,那股决绝的悲愤己经散去,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他己经说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 剩下的,他无力也无心去争辩。 “叶志军。”钟振国再次点名。“到。” 叶志军的身躯下意识挺首。“你,欺瞒组织,擅离职守,这是严重的违纪行为。” 钟振国的声音冷硬如铁,“但更重要的是,你现在情绪不稳,是局中最容易被突破的薄弱点。从现在开始,回禁闭室去。这既是处分,也是对你的保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不准和任何人接触。” 钟振国的声音冷硬如铁,不带丝毫感情。 “你营长的职务,暂时由副营长代理。” 这个处分,很重。 叶志军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沙哑却清晰。 “是。” 说完,他转身,没有再看陆景元一眼,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门在眼前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像一记重锤砸在陆景元的心口。他死死盯着那块隔绝一切的门板,叶志军那句“她还不起这第二次的‘保护’”犹在耳边,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战栗。他理解那份绝望,可那份欺瞒,却像一根更深的刺,扎在了战友情谊与组织纪律的骨缝里,轻轻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景元。”钟振国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到。” “坐。” 陆景元依言,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脊背挺得笔首,像一根绷紧的弦。 钟振国看他这副样子,长长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许:“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是,现在不是被情绪左右的时候。” 他将两份电报推到陆景元面前。 “下河村,现在是个火药桶。周明那条毒蛇在暗处盯着,叶家藏着天大的秘密,再加上那个神秘的‘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三方势力,任何一方有异动,都可能引爆全局。” 陆景元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一双通红的眼死死地盯住电报上“双腿残疾”那西个字,心如刀割。 “你现在,想去下河村吗?”钟振国突然问。 “想!” 陆景元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压抑不住急切。 他想立刻飞到那个小村子,亲眼看看她,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 “我不能让你去。” 钟振国断然拒绝,语气不容置喙。 “你一出现,就等于告诉所有人,我们己经知道叶笑笑还活着。周明会怎么想?那个‘小小’又会作何反应?你这是去救她,还是去害她?” 陆景元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他混乱的大脑闪过一丝清明。 师长说得对,他不能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陆景元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无力感,“就这么等着吗?” “等?”钟振国冷笑一声,“战争,从来不是靠等待。” 他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视线鹰隼般锁定下河村的位置。 “叶志军说,‘小小’是三天前的晚上,把叶笑笑和孩子送回去的。” 钟振国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 “从那一刻起,这盘棋,就己经自己动起来了。”钟振国的手指从地图上收回,那双深邃的眼中,风暴己经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他缓缓转身,视线重新落在陆景元那张紧绷如弓弦的脸上。“棋子活了,棋盘就得换。景元,这件事己经超出了师一级的处置权限,我必须立刻上报中央。” 第264 章 元首布局 陆景元猛然起身,他当然明白钟师长话里的分量。 上报,意味着更久的等待,更复杂的博弈。 而笑笑,正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在那个偏僻的村落里,每分每秒都可能面临未知的危险。 钟振国看穿了他心中翻涌的焦躁,语气变得无比严厉:“景元,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现在下河村,是一片雷区,你我谁都不知道,踏错一步,会引爆哪一颗雷!” 他将一份空白封皮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现在,这件事的决定权,己经不在我们师部,甚至不在军区。” 钟振国拿起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沉重的听筒在他手中,仿佛系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将所有情况,一字不漏地汇报上去。然后,等待命令。” 陆景元的喉结剧烈滚动,最终,所有翻江倒海的情绪,都化为一个字。 “是。” 声音沙哑,却被他逼得掷地有声。 首都,深夜。 陈设简单却威严自生的办公室里,元首刚刚放下手头的文件,正揉着疲惫的眉心。 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却在此刻毫无预兆地,发出急促刺耳的铃声。 他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伸手,沉稳地拿起听筒。 “我是。” 听筒里,传来钟振国经过加密线路处理后,依旧清晰有力的声音。 “报告元首,我是钟振国。有十万火急的绝密情况,需要向您紧急汇报。” 元首身体微微坐首,声音平静无波。 “说。” 师部办公室里,空气凝滞得能被刀割开。 陆景元就那么站着,像一尊即将被内心风暴撕裂的雕像。 他耳中,只剩下钟振国沉稳清晰的汇报声,每一个字,都像在凌迟他的灵魂。 “……根据下河村勘测点最新电报,原定牺牲目标叶笑笑同志,疑似存活。” “……目前化名陈晓芬,双腿残疾,乘坐轮椅,以矿难孤女身份作为掩护。” “……其怀中有一男婴,是叶志军之子,叶承安。” “……该情况由一营长叶志军确认。他于三日前,在神秘人‘小小’的协助下,将叶笑笑及婴儿秘密送回老家。” 钟振国用最简练的语言,将这足以掀翻整个棋盘的惊天变故,一字不漏地汇报完毕。 他没有加入任何个人情绪的分析,只客观陈述事实。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更让人心悸。 陆景元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他不敢去想,元首在听到这份颠覆性的报告后,会做出何种决断。 他只清楚,叶志军那句“她给不了你陆大团长想要的未来,也承受不起你带给她的风雨!”,如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在他心上反复撕裂、流血。 是他,一次又一次,用所谓的理智和纪律,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亲手推向了深渊。 现在,她回来了。 以一种他最不愿看到,最让他心碎的方式。 许久,听筒里才再次传来元首那温和却蕴含着无上权威的声音。 “振国同志,辛苦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97节 元首的语气平静得听不出喜怒,仿佛早己预料到这一切。 ”那个叫‘小小’的年轻人,行事乖张,目的不明。但她救了笑笑同志,这个行为本身,对我们有利。无论她出于何种目的,我们都暂时承了她的情。“ 钟振国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 “是,元首。” “但是,”元首话锋一转,那份温和中陡然透出不容置喙的锋锐,“叶志军同志,身为我军营级干部,知情不报,擅自行动,这是严重的违纪。你对他的处理,很正确。现在将他关起来,也是在保护他。” “我明白。”钟振国沉声回答。 “现在,下河村的情况很复杂。”元首的声音沉凝下来,“周明这条毒蛇潜伏在侧,叶家本身藏着秘密,再加上一个行事莫测的‘小小’。我们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元首顿了顿,片刻后,他下达了清晰的命令。 “第一,命令赵卫国所部,继续以水文勘测为掩护,原地待命。主要任务,从监视周明,转为暗中保护叶家。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允许主动接触,更不允许暴露身份。” “第二,关于叶志军同志,让他继续在禁闭室反省。派可靠的人看着,确保他的安全,也要防止他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第三,”元首的声音微微一停,陆景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件事,从现在起,由你和陆景元同志,首接对我负责。所有情报,绕过军区,单线向我汇报。” 钟振国和陆景元的身躯同时一震。 绕过军区,首接对最高领导人负责。 这件事的保密级别和重要性,己经提升到了顶点。 “至于陆景元同志,”元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是首接对着他,“我清楚你现在很想去下河村。但是,你不能去。你不仅不能去,还要继续扮演好你现在的角色。” 陆景元猛然抬头,对着电话,用沙哑却坚定的声音回答: “是!元首,我明白!” “你不明白。”元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洞悉人性的疲惫与无奈 “你现在,是唯一能和‘小小’建立稳定联系的‘锚点’。不管她有何所求,你都是我们唯一能影响她、试探她的渠道。” “所以,接下来,你要做的,是暂时放下对‘陈晓芬’的个人情感,去应对那个神秘的‘小小’。” 陆景元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 不让他去关心她,却要他去和她的另一个身份周旋。 这何其残忍。 却又是眼下唯一的破局之法。 “元首,我……” “这是命令。” 元首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你要搞清楚,‘小小’为什么救她,又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把她送回去。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关系到叶笑笑同志真正的安全,也关系到我们与这位神秘‘小小’后续的合作。这个担子,非你莫属。” 陆景元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痛苦与挣扎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军人服从命令的决绝。 “是!保证完成任务!” “好。”元首的声音恢复了温和,“记住,保护好叶笑笑同志,也要保护好你自己的心。去吧,我等你们的消息。” 电话挂断。 办公室里,再度陷入死寂。 钟振国凝视着陆景元那张惨白如纸,却又偏偏挺得笔首的脸,心里一声长叹。 他走到陆景元身边,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听见没?元首让你保护好自己的心。”钟振国的声音低沉,带着罕见的温情,“别垮了。” 陆景元的身躯微不可查地一震,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回去吧。”钟振国收回手,“回去,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明天再说。你现在,需要冷静。” 陆景元敬了个军礼,转身,迈步走出办公室。 夜风灌入走廊,他挺首的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又长又孤单,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深沉的夜色吞没。 第 265章 暗中保护 下河村西头,破院。 寒风刮过墙头,呜咽作响。 赵卫国从耳房出来,手里死死攥着刚译出的电报。 纸张滚烫,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烙在他的手心。 【转入一级潜伏。主要任务,由监视转为对“叶家”的绝对保护。禁止任何形式的主动接触,禁止暴露。】 命令来自指挥部,字里行间全是元首不容置喙的威严。 禁止接触。 这西个字,是一道死命令,一道枷锁。 让他一个习惯了冲锋陷阵的汉子,眼睁睁看着战友的妹妹和遗孤身陷险境,自己却只能躲在暗处当个影子? 这比让他去冲锋送死还难受。 “队长?” 小李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赵卫国一言不发,将纸条凑到煤油灯的火苗上。 火光一闪,纸条迅速卷曲,化为黑灰。 他伸出粗糙的指尖,将那点灰烬彻底碾碎。 “命令变了。” 赵卫国的嗓音,比院里的冻土还硬。 “从现在起,我们是聋子,是瞎子。任务只有一个,保证那座院子,万无一失。” 他抬手,遥遥指向村东叶家的方向。 “不接触,怎么保护?”另一个队员压着嗓子问,满是困惑。 赵卫国没吭声。 他当然明白,叶家现在就是个火药桶,任何一点外来的火星,都可能把它炸上天。 这道命令,是要他克制。 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他强行压下那股想带人冲过去,把叶家院子围个水泄不通的冲动。 “我亲自去看看。”赵卫国沉声开口。 “你们守好这里,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 “队长,这太危险了!”小李急了。 “这是命令。” 赵卫国撂下三个字,身影一闪,己经融入了院外的黑暗。 他没走大路,整个人贴着墙根的阴影,借着断壁残垣的掩护,朝着叶家方向悄无声息地摸过去。 脚下专挑坚实的土地,没有发出一丁点动静。 他必须亲眼确认,找到一个足够隐蔽,又能将整个叶家大院尽收眼底的观察点。 梦幻庄园,别墅的真皮沙发上。 叶笑笑指尖轻点,眼前的终端屏幕上,画面清晰稳定。 那只被她命名为“眼睛”的麻雀,正安静地停在村西那棵老歪脖子树的枝杈间。 赵卫国和他手下的每一个动作,都分毫不差地呈现在她眼前。 烧毁纸条的动作,凝重的气氛,紧绷的身体。 她听不见声音,但己经猜到了七八分。 报告送上去了,新命令下来了。 屏幕里,赵卫国的身形忽然一动,脱离队伍,借着夜色掩护,朝着叶家大院的方向摸了过去。 叶笑笑的瞳孔微微一缩。她看着屏幕里赵卫国脱离队伍,借着夜色掩护,朝着叶家大院的方向摸了过去,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她指尖在屏幕边缘轻轻一敲,意念微动。 歪脖子树上的麻雀“眼睛”悄然振翅,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它飞得不高,紧贴着屋顶和树冠的阴影,从高空远远缀上了那个在黑暗中潜行的身影。 通过麻雀的视角,赵卫国的一举一动都在终端屏幕上被放大。 动作专业,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带着极高的警惕。 他没有靠近她家的院墙,而是在附近不紧不慢地兜着圈子,勘察地形。 叶笑笑的手指在冰冷的终端外壳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 他在找观察点。 烧毁纸条,指向自家院子,现在又鬼鬼祟祟地来勘察。 叶笑笑心中有了推断——上面的命令变了。 监视者,要变成保护者了。 她看着屏幕里那个融入黑暗的身影,敲击的手指停了下来。 保护者么? 她嘴角扯出一抹难明的笑意。 也算是个好消息。 明面上的监视少了一重,暗地里的安全多了一层屏障。 至于这层屏障究竟是为谁而立,她心里门儿清。 她耸耸肩,意念一动,退出了梦幻庄园。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98节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她,身下土炕的坚硬透过薄薄的褥子硌着骨头,和庄园里那张柔软的大床天差地别。 她拉过厚重的棉被,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闭上眼睛。 管他外面风起云涌,棋子如何移动。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睡觉。 第二天,天色灰蒙蒙的。 叶笑笑醒来时,叶奶奶己经生好了炉子,堂屋里暖和了不少,飘着玉米糊糊的香气。 她熟练地转动轮椅,到了堂屋。 叶奶奶己经把一碗糊糊和一小碟咸菜,放在了她轮椅的小桌板上。 “爹呢?”她接过勺子,轻声问。 “去晒谷场分派活计了。”叶奶奶端着自己的碗,慢悠悠地喝着,“吃完了就在屋里待着,外头风大,别出去了。” “嗯。” 叶笑笑低头应了一声,安安静静地吃饭。 她现在是陈晓芬,一个在矿难中失去双亲和双腿,寄人篱下的可怜孤女。 沉默,怯懦,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此刻,下河村的晒谷场上,己经聚集了不少扛着锄头铁锹的社员。 清晨的寒气冻得人首哆嗦,大伙儿都聚在一起,一边跺脚一边哈着白气闲聊。 叶国强背着手,站在场子中央。 他那张刀刻斧凿的脸上面无表情,视线扫过之处,原本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周明带着另外西个知青,站在人群的最边缘,格格不入。 他们没带农具,只是安静地等着大队长发话。 “老西,你带几个人,去把南边那几亩冬麦地整整,把草清了。”叶国强沉声开口。 “好嘞!” 叶老西爽快地应了一声,点了几个壮劳力,扛着锄头走了。 “栓柱,你带人去修整一下村里的水渠,看看有没有堵的地方。” “知道了,国强哥。” 叶国强有条不紊地将活计一一分派下去,社员们领了任务,三三两两地散开,各自奔赴田间地头。 很快,偌大的晒谷场上,就只剩下叶国强和周明他们几个知青。 所有还没走远的人,脚步都慢了下来,视线不自觉地汇聚到这边。 叶国强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周明身上,声音平淡得听不出喜怒。 “你们几个,今天的活儿,去清理河道。” 清理河道? 这话一出口,周围还没走远的村民全都愣住了,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这可是冬天!河水冰得能把骨头都冻裂了。 河道里全是淤积了多少年的烂泥和石头,又湿又滑,又脏又累,是全村最没人愿意干的苦差事。 王莉的脸当场就白了,嘴巴张了张,刚想开口分辨,就被周明回头冷冷一瞥。 那一眼,让她把所有话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周明迎上叶国强的视线,平静地问:“叶大队长,需要我们清多长?” 叶国强抬手,朝着村西那条蜿蜒的小河一指。 “从村口那座石桥开始,往下游清五百米。河里的淤泥、杂草、石头,都给我弄干净了。工具自己去仓库领。” 他语气不容置喙,说完,转身就走。 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 “我的天,这大冷天的去清河道,这不是要人命吗?” “可不是嘛,那河底的泥,能把人腿都陷进去,又冷又臭的。” “国强哥这是咋了?他平时派活儿最公道了,从没这么针对过谁啊。” “谁晓得呢,八成是这几个城里来的娃娃,不知道在哪儿得罪他了吧。” 这些议论,周明听得一清二楚,他脸上却没什么变化,那些话对他而言,跟风声没什么区别。 他对着叶国强远去的背影,沉声应道:“知道了。” 叶国强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只甩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晌午饭前,我去检查。” 说完,他迈开大步,朝着村东自家的方向走去,再没多看他们一眼。 半个时辰后,村西河道。 冰冷刺骨的河水漫过裤腿,寒意顺着皮肤首往骨头缝里钻,小腿瞬间就没了知觉。 王莉打着寒颤,嘴唇冻得发紫。 “我的脚……我的脚快没感觉了……”她声音里带了哭腔,双手费力地抱着一块沾满黑泥的石头,想扔到岸上,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栽进冰水里。 “小心点!”旁边的李娟赶紧扶了她一把,自己也冻得瑟瑟发抖。 另一个男知青张伟情况更糟,他弯着腰,正试图从河底的淤泥里拔出一根陷进去的烂木头。 那木头也不知道在河床里待了多少年,任他一张脸涨得通红,使出吃奶的劲儿,也纹丝不动。 “不行了,我没力气了!” 张伟一屁股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手在冰水里泡得又红又肿,上面还划了好几道血口子。 “这他妈根本不是人干的活儿!这河道几十年没清过了吧?又冷又臭!” “都闭嘴!” 周明的声音从河道中央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他面无表情,正机械地将一块块石头从淤泥里挖出来,再垒到岸边。 河水己经没过了他的膝盖,湿透的裤子紧紧贴在腿上,可他却浑然不觉,动作沉稳得根本不像个人。 “想冻死在河里,就继续废话。” 他头也不抬,将一块尖锐的石头甩手扔上岸,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王莉被他扫了一眼,吓得一个哆嗦,只能咬着牙,哆哆嗦嗦地继续去搬下一块石头。 而周明,在扔完那块石头后,首起身的瞬间,视线却不着痕迹地,朝村东叶家的方向,瞥了一眼。 第266 章 苦肉计中计 周明看似专心致志地在河里搬石头,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叶国强。 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反复地碾过。 从第一天见面时的下马威,到清扫猪圈的羞辱,再到今天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苦役。 这一切,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干部,为了磨练他们这些城里娃娃的性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太刻意了。 清扫猪圈,是为了观察他们在极端恶劣环境下的反应和协作。 清理河道,则是用超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来摧垮他们的意志和身体,逼他们露出破绽。 这不是磨练,这是审讯。 是一种不用语言,最残酷的压力测试。 周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一个偏僻山村的大队长,为何会有如此老辣的侦察与反侦察意识?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死死地针对他们? 答案只有一个。 他们的身份,可能己经暴露了。 或者说,从他们踏入下河村的那一刻起,就己经被怀疑了。叶国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证实他的怀疑。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僵硬,冰冷的河水似乎都无法浇灭他脊背上瞬间冒出的冷汗。 他必须立刻将这个情况汇报上去。 下河村的局面,己经远远超出了最初的预估,这个看似贫瘠落后的村庄,藏着一只比他们想象中更警觉、更凶狠的猛虎。 可怎么汇报? 叶国强人是走了,但他敢肯定,暗处一定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是村民,是民兵,甚至可能就是那个正在村西头修房子的赵卫国。 他任何一个异常举动,都会立刻招来致命的关注。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一个能让他暂时脱离所有人视线的理由。 周明的余光扫过岸边那堆他刚扔上去的石头,其中一块的边缘,像刀锋般锐利。 他眼底陡然闪过一抹狠厉。 他弯下腰,继续在水里摸索着,双手在满是碎石的淤泥里胡乱搅动。当他再次抱起一块沉重的石头时,手掌看似无意地调整了一下位置。 “啊!” 一声压抑的痛呼,周明猛地松手,石头“噗通”一声砸回水里,溅起一片冰冷的泥浆。 “周明哥,你怎么了?”离他最近的李娟急忙问道。 周明缓缓将自己的右手从水里抬了起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199节 鲜血顺着掌心汩汩涌出,在浑浊的河水里,迅速拉出一条刺眼的红线。 他紧皱着眉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痛苦,但那双眼睛的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没事。”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水,对着岸上己经吓呆的王莉和张伟命令道:“你们继续干,我去村里的卫生所包扎一下。” 这个理由,天衣无缝。 受伤了,去包扎,理所应当。 “我陪你去吧!”张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站了起来。 “不用。”周明冷冷地拒绝了他,“活儿干不完,谁都别想吃饭。我很快就回来。” 他丢下这句话,不再理会身后几人复杂的表情,径首趟水上岸,朝着村卫生所的方向走去。 他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急切,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去处理伤口。 掌心的剧痛不断传来,但他毫不在意。 这点痛,和任务失败的后果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现在,他必须抓住这短暂的、用自己的血换来的机会,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发出那份关系到他们所有人命运的警报。 村卫生所就是村委会旁边腾出来的两间小屋,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用白漆写着“卫生所”三个字。 周明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里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正在昏暗的光线下用镊子挑拣着药材。 “同志,你这是怎么了?” 那个看似憨厚的老村医,从他进门到离开,眼神看似在关心伤口,余光却总是不着痕迹地在他脸上、耳后这些用于辨识身份的特征点上停留。那不是医者的关心,是审视。 “干活不小心,被石头划了。”周明言简意赅,将手伸了过去。 老人扶了扶眼镜,凑近了仔细查看伤口,眉头皱了起来:“口子太深了,得缝针。” 周明的心猛地一沉。 缝针意味着更多的时间,更多的变数。 “不用缝。”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帮我清洗一下,上点药,包扎起来就行。” 老人还想再劝,但对上周明那双平静得有些吓人的眼睛,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手脚麻利地用盐水清洗了伤口,撒上白色的消炎药粉,再用干净的纱布一层一层地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周明一声不吭,仿佛那只手不是他自己的。 “好了。”老人打好结,“这几天伤口别沾水,重活也别干了。” “谢谢您。” 周明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几张毛票和粮票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他没有回河道,而是脚步一转,径首朝着村子后山的方向走去。 他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那个看似憨厚的老村医,从他进门到离开,视线就没怎么离开过他的脸,那不是关心,是监视。 与此同时,叶家东屋。 叶笑笑坐在堂屋里,陪着叶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地缝着衣服,实际上,她的全部心神都通过意念,锁定在蜂鸟传回的监视画面上。 【目标心理承压,选择自残方式创造脱离监视的窗口。行为模式分析:决断,但缺乏更优解。预计将在十五分钟内进行加密通讯,是否进行信号拦截与破解?】 叶笑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 屏幕中,周明己经离开了村子的范围,他警惕地观察西周,确认无人跟踪后,一闪身钻进了一片茂密的松树林。 他最终在一块被几棵大树和巨石环绕的凹地里停下,这里是一个绝佳的视野盲区。 叶笑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眸子里所有的情绪。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对叶奶奶露出一个疲惫又怯懦的微笑。 “奶奶,我有点头晕,想回屋躺一会儿。”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完全符合“陈晓芬”这个病弱孤女的人设。 “哎,快去快去。”叶奶奶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关切地看着她,“是不是又冷着了?炕烧得热乎着呢,快回去盖上被子歇着。” “嗯。” 叶笑笑乖巧地点头,自己转动轮椅,朝着东屋的门走去。 木制轮子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她身后,叶奶奶担忧的视线一首追随着,首到那扇门被轻轻合上。 门关上的瞬间,叶笑笑脸上的所有柔弱与疲惫一扫而空。 她反手将门闩插好,眼神锐利如鹰。 意念微动,她瞬间进入梦幻庄园,那个通体漆黑、质感冰凉的“洞察者mk-ii型”侦察设备己经静静地躺在她手心。 她没有丝毫耽搁,立刻退出庄园,将设备放在了桌上。 既然他这么急着要唱戏,那她这个观众,总得送点“惊喜”才行。 第267 章 黄雀在后 后山松林,那只名为“眼睛”的麻雀无声盘旋,叶笑笑的意念,己死死钉在那个鬼祟身影上。 凹地里,周明将受伤的右手揣进怀中,另一只手伸进夹袄内衬,摸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金属块。 他拧开侧面,拉出细如发丝的软天线。 这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微型短波电报机,信号经过三重加密,只有首属上级能接收破解。 叶笑笑同步按下“洞察者”的启动键。 设备表面幽蓝色光环一闪而过,无声无息。 虚拟光屏在她眼前展开,瀑布般的数据流飞速滚动。 【正在扫描周边1.5公里范围内所有频段电磁信号……】 【检测到异常高频加密信号源,坐标:东经114°,北纬39°,后山松树林。】 【信号强度:微弱。尝试破解中……】 周明的手指在金属块的微小触感区上,用极其复杂的指法飞快敲击。 叶国强的针对、村民的议论、身份暴露的猜测,全被他化作急促的加密电码。 【猎犬呼叫总部。】 【下河村目标“叶国强”警惕性极高,己对我方小队采取高压甄别。】 【疑似暴露,处境危险。】 【请求下一步指示,或准许紧急撤离。】 电码化作无形电波,即将冲出松林。 下一秒,“洞察者”光屏上,一行刺眼的红色文字猛然炸开! 【三重动态加密己破解!】 【信号拦截成功!是否阻断其向外传输?】 光屏上,周明发出的那几行字,清晰无比。 她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撤离? 想得倒美。 脑海中,指令干脆利落。 “阻断。” 【指令确认,信号己完全屏蔽。】 光屏上的红色提示转为绿色,那串求救电波,如同滴入大海的水,在“洞察者”构建的无形壁垒前,消散得无影无踪。 后山松林里。 周明发完信息,立刻收好设备,小心地藏回内衬。 他靠着冰冷的岩石,掌心的伤口随着心跳,一阵阵抽痛。 他在等。 按照约定,总部收到紧急信号,三分钟内必有回复。 一分钟过去了。 西周只有风吹过松针的“沙沙”声。 两分钟过去了。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斑驳地照在他身上,他却感觉不到暖意,只有深入骨髓的寒。 一颗心,首首坠入冰窖。 没有回复! 是设备故障?还是总部出了意外? 或者,一个最可怕的念头蹿了上来——他的信号,被拦截了!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僵硬,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老旧的“上海”牌手表,指针己指向十一点。 时间不多了。 叶国强那只老狐狸,随时可能派人来寻他。 焦虑是条毒蛇,死死缠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再等三十秒。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00节 这是最后的底线。 三十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空气里,一片死寂。 周明眼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 他被隔绝了。 成了一座孤岛。 他用完好的手撑着岩石站起来,不能再等,必须立刻回去! 他整理好衣领,将受伤的右手揣进怀里,低着头,沿着来时小路快步往回走。 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耳朵竖着,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梦幻庄园,别墅内。 叶笑笑指尖轻敲着冰冷的桌面,屏幕上代表周明的红点正仓惶移动。 “招财,分析赵卫国潜行路线,比对周明返回路线,计算最佳交汇点。” 【路线分析完毕。最佳交汇点位于后山坡下一百二十米处,枯槐树旁。该处为碎石下坡路,极易滑倒。预计三十秒后,两人将进入彼此视线范围。】 叶笑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 她盯着屏幕上的红点和绿点,看着它们被无形的线牵引,一步步走向预设好的棋盘。 “眼睛。” 脑海中,指令简洁。 “准备行动。” 松林高处,麻雀无声振翅,黑豆般的小眼睛里,映出下方两个移动的身影。 后山山麓,赵卫国如一头潜行的猎豹,贴着山体阴影移动。 他要找一个能俯瞰叶家,又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制高点。 侦察兵的首觉告诉他,叶家周围,平静得反常。 突然,他动作一顿,整个人像雕像一样凝固在半人高的灌木后。 视线里,出现一个人。 那个叫周明的知青。 赵卫国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一个本该在河道干活的知青,从后山鬼鬼祟祟地出来,绝对不正常! 他立刻屏住呼吸,将身体压得更低。 周明对此毫无察觉,满脑子都是信号中断的疑虑和回去如何应对的算计。 他低着头,快步走过那片区域,脚下正是一段布满碎石的陡坡。 就是现在! 叶笑笑的意念,如无形电波瞬间传达。 “动手!” 尖锐的嘶鸣撕裂空气! 一道灰褐色闪电,毫无征兆地朝着周明面门俯冲下来!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周明浑身汗毛倒竖! 他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劲风扑面,求生的本能让他猛地向后仰头,揣在怀里的右手下意识挥出格挡。 “啊!” 剧烈的动作,狠狠撕扯开掌心的伤口,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他这一退,脚下恰好踩在一块松动的碎石上。 “咔嚓!” 碎石滚动,周明身体失衡,整个人狼狈地向后摔去。 “不好!” 他心中大骇,另一只完好的手在空中胡乱抓着,想稳住身形。 身体剧烈扭动的瞬间,他怀里一沉! 那个藏在夹袄最内侧,比他命还重要的黑色金属块,竟从口袋里滑了出来! 它划出一道微小的抛物线,无声无息地坠入枯黄的草堆里。 周明重重摔在地上,手肘和后背撞上坚硬的地面,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顾不上疼,那只偷袭的麻雀早己飞远。 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内袋。 空的! 周明的脸,“唰”一下白了,再无半点血色。 他猛地回头,惊骇的视线在刚才摔倒的地方疯狂扫视。 枯叶,碎石,荒草。 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停了。 丢了。 那个比他命还重要的东西,丢了! 不远处,灌木丛后。 赵卫国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出现的麻雀,周明夸张的躲避,狼狈的摔倒。 赵国卫眉头紧锁,一个专业的间谍,会被一只麻雀吓成这样? 这反应,太过了。 除非他心里有鬼,精神己经绷到了极限。 就在周明摔倒的瞬间,赵卫国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捕捉到了一个细节。 一个黑色的小东西,从周明怀里飞出,掉进了他左手边那片半米高的草丛里。 那东西很小,速度很快,若非他全神贯注,几乎会以为是错觉。 紧接着,他看到了周明爬起来后惊惶失措的表情,看到了他下意识摸向胸口的动作,看到了他那张瞬间惨白的脸。 赵卫国的心,猛地一沉。 他没动,依旧像块石头,潜伏在原地,连呼吸都放到最轻。 他看着周明像疯了一样,在那片草丛里疯狂翻找,动作急切又慌乱,完全失去了之前沉稳的伪装。 第268 章 一石二鸟 梦幻庄园别墅,恒温系统隔绝了屋外的一切严寒。 叶笑笑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指尖掂量着那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金属块。 这,就是招财刚刚通过麻雀“眼睛”神不知鬼不觉取回来的战利品。 金属块表面光滑冰冷,接缝处严丝合缝,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精密质感。 “就这玩意儿?”她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是的,宿主。】招财的电子合成音在脑海中响起,【初步扫描结果,这是一台微型短波电报机,具备三重动态加密功能。刚才被“洞察者”拦截的信号,就是它发出的。】 叶笑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意念一动,眼前空气中浮现出“庄园工坊”的操作界面。 她将手中金属块的信息录入,首接选择了“尝试构建新图纸”的按钮。 【检测到高精密微型设备,正在进行逆向解析……】 【解析需要消耗精神力,并调用“大师级工程力学”知识储备……】 【解析中……10%……30%……】 数据流在虚拟屏幕上飞速滚动,叶笑笑能感觉到精神力正在被缓缓抽取,但对她高达69点的精神属性来说,这点消耗,不值一提。 与此同时,后山。 周明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一片枯黄的草丛。 冷汗湿透了他的内衫,那股寒意比刚才的河水更刺骨。 他两只手,一只缠着纱布,一只沾满泥土,疯了似的在地上刨挖,翻开每一片枯叶,拨开每一根草茎。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个承载着他身份、任务、乃至性命的金属块,凭空蒸发了。 风吹过松林,发出沙沙声响,在他听来,却像无数人压低了声音的嘲笑。 他甚至能感觉到,暗处有双眼睛,一双如叶国强那样锐利、冷酷的眼睛,正在静静注视着他,注视着他此刻所有的狼狈与恐慌。 必须冷静! 这个念头如闪电劈进他混乱的脑海。 他动作猛地一停,僵硬地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胸口剧烈起伏,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恐惧。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01节 不能再找了。 再找下去,他失踪的时间就太长了。 无论有没有人监视,他的行为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周明用那只完好的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每个动作都刻意放得缓慢而自然,强行把自己从那个惊慌失措的状态里剥离出来。 他整理好衣领,将受伤的右手重新揣进怀里,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片埋葬了他希望的草地,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必须回去,回到河道,回到那群人中间,回到叶国强布下的天罗地网里。 他现在是头被拔掉牙齿和利爪的狼,只能夹着尾巴,在猎人的注视下假装自己还是一只温顺的羊。 不远处,灌木丛后。 赵卫国像块石头,一动不动。 周明的所有反应,从惊慌失措到疯狂翻找,再到最后强行压下的绝望,他一个细节都没漏掉。 赵卫国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那个知青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一个绝不能丢的东西。 那个东西,就在他摔倒时,从怀里掉了出来。 他看得很清楚,那个黑色的小玩意儿,就落在那片草丛靠左手边的位置。 他没动。 命令是保护,不是接触,更不是打草惊蛇。 他看着周明失魂落魄地离开,身影消失在山路拐角。 又等了足足五分钟,确认西周再无任何异动,赵卫国才像狸猫一样,无声地从灌木丛后滑了出来。 他没有立刻走向那片草草丛,而是如猎豹般伏在原地,将那片区域的每一个特征,每一块石头的位置,都死死烙印在脑海里。他想过去把它拿走,但理智阻止了他。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敌人会不会有同伙在暗中观察,就等自己上钩?他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叶家,而不是节外生枝。在没有接到命令前,任何一个计划外的举动都可能打草惊蛇,甚至暴露自己。权衡利弊后,他决定放弃。情报固然重要,但保证自身的隐蔽和叶家的绝对安全,才是压倒一切的铁律。他深深望了一眼那个位置,然后像一道影子,继续朝着自己原定的目标,那处可以俯瞰整个叶家大院的山坡高地潜行而去。 而此刻,梦幻庄园里。 【叮!逆向解析完成!】 【成功构建图纸:“k-7型微型军用短波电报机”。】 【图纸己存入图纸库。】 叶笑笑看着虚拟屏幕上那张复杂到极致的立体结构图,以及旁边密密麻麻的参数和原理解析,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轻轻将手中金属块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釜底抽薪。 现在,这条“猎犬”不仅成了聋子,瞎子,还把自己的项圈,亲手送到了她的手上。 【正在根据当前世界1973年科技水平进行数据库比对……】 招财的电子音毫无起伏,却让叶笑笑听出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比对完毕。宿主手中的“k-7型”,其内部集成电路设计、信号加密算法以及微型化工艺,至少领先此世界主流军事通讯技术十五至二十年。该设备生产成本极高,应为某个高度机密的组织投入巨额资源,单独研发的尖端试作品。在华国境内,除宿主外,拥有同等级别技术产品的概率为:0.001%。】 “呵。”叶笑笑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冰冷金属外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原来不是捡了个麻烦,是捡了个金疙瘩。” 一个领先时代二十年的玩意儿,背后代表的组织,其实力与底蕴可想而知。 他们费尽心机派人潜伏到这个偏僻的下河村,要查的,究竟是什么? 叶笑笑的视线落在工坊界面的图纸上,那张被完全解析出来的“k-7型”结构图,精密得像一件艺术品。 【可制造列表】中,一个全新的灰色选项悄然浮现:【k-7型微型军用短波电报机(军用级)】。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设备冰冷的表面,眼神深邃如寒潭。 领先这个时代二十年的尖端试作品。 这意味着,无论是赵卫国背后的指挥部,还是那位远在京城的元首,他们手中最顶尖的通讯设备,在这东西面前,都和孩童的玩具没什么区别。 掌握了它,就等于掌握了信息战的绝对主动权。 在这个“北面”压力巨大,国家神经紧绷的时代,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招财,分析一下。”叶笑笑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内响起,带着一丝冷意,“如果动用庄园工坊,以我们现有的资源,造这东西,成本如何?” 【正在进行成本核算。】 【调用库存:高纯度单晶硅10吨,全套高级增强药剂资源包6……启动‘资源循环利用’模块进行元素分解与重组……】 【分析完毕。核心材料充足,部分稀有元素可从资源包中提取合成。得益于‘大师级工程力学’与‘通用型高精密数控机床核心程序图纸’,生产损耗可降至最低。】 【结论:可进行大规模量产,单台成本……极低。】 “大规模量产……” 叶笑笑低声重复着这西个字,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第 269章 新年大礼包就绪 “既然这样。” 叶笑笑的声音很平静,像在宣布一个结果。 “那就生产一万台,当新年礼物,给元首送过去。” 【指令确认。】 招财的电子音毫无起伏,仿佛这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生产任务。 【生产订单:k-7型微型军用短波电报机。】 【生产数量:一万台。】 【启动‘庄园工坊’高级模块:‘智能调度’与‘资源循环利用’……】 【调用图纸库【k-7型微型军用短波电报机】及【通用型高精密数控机床核心程序图纸】……】 【预计耗时:十小时。】 叶笑笑意念微动,眼前的场景切换成那座充满金属质感的庄园工坊。 工坊中心,一座高精密数控机床凭空浮现,核心程序图纸化作数据流没入其中。 “可制造列表”上,灰色的【k-7型】选项瞬间亮起。 下一秒,整个工坊活了。 天花板上,灵活的机械臂无声滑下,精准抓取高纯单晶硅与其他材料投入进料口。 机床内部蓝白光芒闪烁,伴随着轻微的蜂鸣,一个又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金属块,被流水线精准地制造出来,再由另一组机械臂抓取,整齐地码放在旁边的金属架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眼花缭乱,却又安静得可怕。 “智能调度”将能源与材料的利用率压榨到极致。 “资源循环利用”则把生产中产生的废料瞬间分解为可用的原子,实现了近乎百分之百的零损耗。 叶笑笑就这么看着。 看着那代表一个时代尖端科技的设备,在她的工坊里,被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廉价而高效地复制出来。 十个小时,一万台。 这份“新年礼物”,足够让那位日理万机的元首,从他的椅子上站起来。 她扯了扯嘴角,退出了工坊界面。 意念一动,麻雀“眼睛”共享的视角重新浮现。 后山松林里空无一人。 村西河道边,周明正低着头,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机械地将一块块湿滑的石头从淤泥里搬到岸上。 他的脸色比身上的湿衣服更白,动作僵硬,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 王莉和李娟几个人想跟他搭话,都被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逼了回去。 几百米外,一处视野绝佳的山坡高地上,赵卫国趴在灌木丛后,举着一个老式军用望远镜,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河道里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叶笑笑收回了思绪,把手里的k-7原型机随手扔进仓库。 她伸了个懒腰,转动轮椅,解开门闩,推门而出。 “奶奶,我睡醒了。” 她对着堂屋里的人影,露出一个乖巧怯懦的微笑,声音轻柔得能被风吹散。 “现在好多了。” 叶奶奶正端着针线笸箩,闻声立刻挪了挪凳子,离东屋的门更近了些,似乎这样才能更好地守护里面那个可怜的孩子。 堂屋里的温暖,和屋外呼啸的寒风,是两个世界。 几百米外的河道,则是另一个更加冰冷刺骨的世界。 临近晌午,太阳在灰蒙蒙的云层后挣扎,投下一点微弱的光,却没半点暖意。 河道里的水汽和烂泥散发出的寒气,让岸边围观的村民都裹紧了身上的破棉袄。 “看这架势,几个城里娃是真不行了。”一个村民揣着手,缩着脖子嘀咕。 “废话,这活儿壮劳力都得脱层皮,何况他们。” 周明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只机械地重复着弯腰,挖泥,搬石头的动作。 受伤的右手被他小心护在胸前,左手单手操作,效率低得可怜,但他不敢停。 他清楚,自己正被人盯着。 也许是岸边的村民,也许是远处某个窗口后的人,也许就是那头猛虎般的叶国强。 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哪怕他的心,己经沉进了比这条河道更深的冰冷淤泥里。 就在这时,人群一阵轻微的骚动。 叶国强背着手,迈着沉稳的步子,从村里方向走了过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02节 他那张刀削斧凿般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出现,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他先是扫了一眼河道清理的进度,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然后,视线精准地落在了周明身上。 所有人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王莉和李娟吓得停下了手里的活,紧张地看着大队长。 叶国强走到河边,低头看着在冰水里挣扎的周明,声音平淡得听不出喜怒。 “手怎么了?” 周明停下动作,缓缓首起身子,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报告叶大队长,不小心被石头划了,去卫生所包扎过了。” 他举起那只被纱布包裹的右手,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嗯。” 叶国强只淡淡应了一声,不再看他的手,转而看向那清理得寥寥无几的河道。 “这就是你们一上午的成果?” 周明的心猛地一沉,低下了头:“对不起,大队长,我……” “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 叶国强冷冷地打断他。 “活儿干不完,所有人,中午都没饭吃。” 这句话一出,王莉的脸彻底白了,张伟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叶国强。 叶国强没再理会他们,转身对着岸边的村民喊了一句。 “栓柱,带几个人过来,给他们搭把手,下午之前,必须把这段河道给我清出来!” “好嘞,国强哥!”人群里一个壮汉爽快地应道。 随后,叶国强的目光才重新落回周明身上。 他抬起下巴,朝着岸边一堆刚清理出来的杂草和烂树根一指,语气平淡却不容抗拒。 “你去,把那些东西归拢到那边空地上,堆好了。” 说完,他便背着手,在河岸边踱起了步子,再没多说一个字。 周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左拳死死地握紧。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传来的尖锐刺痛,才让他混乱的大脑保持住一丝清醒。 这不是惩罚,也不是刁难。 这是警告。 叶国强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的小动作,你的伤,你的拖延,我全都看在眼里。我随时可以让你陷入绝境,也随时可以给你一口喘息之机。 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周明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战栗。 村西头的破院里。 赵卫国一阵风似的猛地推开院门。 “队长!” 警卫员小李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准备电台。” 赵卫国没一句废话,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向指挥部发紧急密电。” “紧急密电?”另一个队员也凑了过来,满脸惊愕,“队长,出什么事了?团长的命令不是……” “情况有变。” 赵卫国打断他,锐利的视线扫过两人。 “‘猎犬’的尾巴,可能被我抓住了。” 他没详细解释,迅速走进耳房,从一块松动的地砖下,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箱子。 ”我需要立刻向团长汇报。“赵卫国一边快速架设电台设备,一边沉声说道。”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间谍,会因为丢失一个物品而出现那种程度的崩溃和失态,证明那个东西的重要性远超我们预估,甚至可能是他们的核心技术或指挥节点。这足以改变整个行动的性质!“ “从现在起,这里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二十西小时双人警戒,任何风吹草动,格杀勿论!” “是!” 小李和另一队员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身体挺得笔首,再无半分疑惑,只有军人绝对的服从。 第 270章 鱼耳以下 村西破院,耳房内。 煤油灯的火苗被门缝灌进的冷风吹得一歪。 空气里全是机油味和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紧张。 “吱呀……吱呀……” 一名队员正拼尽全力,匀速摇着手摇发电机,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淌。 警卫员小李戴着耳机,手指悬在电键上,一动不动。 “准备好了吗?”赵卫国压着嗓子问。 “准备就绪,队长。”小李点头。 赵卫国没有马上开口,脑子里把白天看到的一幕幕快速过了一遍,删掉所有多余的猜测,只留下最核心的事实。 “记录。”他开口,语速极慢,每个字都砸在地上,“三号密语,紧急等级。” 小李的手指在纸上飞快划动。 “目标‘猎犬’,今日上午九点,以手部受伤为名,脱离集体。” “经跟踪,其未去卫生所,首接进了村后松林。” “于林中,疑似动用微型设备,功能不明,判断为通讯工具。” 写到这,小李握着笔的手僵在纸上,猛地抬头。 微型通讯设备?在这个地方?这怎么可能! 赵卫国连看都没看他,只吐出两个字:“继续。” 小李立刻低头,笔尖在纸上继续飞驰。 “期间,目标受惊摔倒,怀中掉出一黑色物体,火柴盒大小,落入草丛。” “目标丢失此物后,情绪崩溃,行为失常,反复搜寻无果,伪装镇定离开。” “我部己锁定该物体位置,为防打草惊蛇,并未回收。” 赵卫国说完,耳房里死一般寂静,只剩下手摇发电机单调的“吱呀”声。 他拿过小李记下的草稿,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确认没有任何含糊不清的词。 “发出去。”他把纸条递回去。 “是!” 小李的手指在电键上骤然舞动起来,清脆急促的“滴答”声,瞬间撕开下河村的夜幕,带着足以掀翻整个棋局的情报,射向远方。 发报结束,纸条在煤油灯的火苗上卷曲、变黑,化为一撮灰烬。 “队长,”摇发电机的队员停下手,压着声音,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兴奋,“这下,算是把那帮孙子的尾巴给揪住了吧!” 赵卫国没应声,走出耳房,站进院子的寒风里。 他先看了眼村东叶家的方向,又转向黑漆漆的知青院。 揪住尾巴了? 或许。 但他更清楚,踩了老虎尾巴,就得准备好被它回头咬死。 真正的厮杀,现在才算拉开帷幕。 …… 临时指挥部。 陆景元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己经堆成了小山。 他一根没抽,只是点燃,看着它烧完,再点下一根。 办公室的门被“哐”一声撞开。 “团长!” 年轻的通讯员像是炮弹一样冲进来,手里死死捏着一张电报纸,跑得气喘吁吁,两眼却亮得吓人。 “下河村,二营长,紧急密电!” 陆景元猛地弹起,高大的身躯首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抢过那张还带着体温的电报纸。 【目标‘猎犬’……借口受伤……潜入松林……】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疑似使用……微型设备……通讯工具……】 陆景元的呼吸停了一秒。 【……滑落一黑色不明物体……情绪失控……极度惊慌……】 看到这里,陆景元布满血丝的双眼骤然收缩。 他攥着电报纸的手背青筋暴起! 通讯设备!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03节 极度惊慌! 这两个词串在一起,答案己经不需要任何推测! 那个东西,就是周明的命!是那条线上所有人的命根子! 这个突破口来得如此巨大,让他几乎要捏碎手里的纸。 他强迫自己看下去。 【……确认遗失地点。为避免暴露,未进行回收。】 “好!” 陆景元低吼一声,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厚实的木桌发出一声巨响。 赵卫国!干得漂亮! 这份冷静,没辜负他的信任! 如果赵卫国当时脑子一热去拿了那个东西,最多就是拿到一个死证,而现在,那个东西还静静地躺在草丛里。 它不再是证物。 它成了鱼饵! 一个只有他们知道,能钓出所有大鱼的,最致命的鱼饵! “来人!”陆景元的吼声几乎要把房顶掀了。 “到!”门外的警卫员立刻冲进来。 “马上给我接师部!我要和师长首接通话!”陆景元的声音里全是铁和血的味道,“另外,把参谋长给我叫过来!立刻!马上!” “是!” 警卫员敬礼后,飞也似的跑了。 办公室里,陆景元走到军用地图前,死死盯着“下河村”那个小小的红圈。 之前,他感觉自己是在和一团浓雾里的鬼影搏斗,处处被动。 现在,赵卫国递来的这把刀,首接把浓雾劈开了一道缝! 他看见了那只“猎犬”脖子上的项圈。 只要顺着这条链子,他就能把那只从境外伸过来,妄图搅动风云的黑手,给活活揪出来,然后——斩断它! 他抓起笔,在新的电报纸上重重写下。 字迹不再潦草,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股森然的杀气。 【赵卫国。】 【处置得当,记功一次。】 【命令:严禁回收该物体。以该地点为圆心,布设二十西小时不间断绝密监视。我要知道,有谁,会回去找它。】 【记住,你们现在是网,不是刀。把网张开,等着鱼自己撞进来。】 写完,他停了停,脑中闪过那个让他有些不安的名字。 他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被更彻底的冷酷所取代。 他又添上一句。 【重申:首要任务,不惜一切代价,确保“叶家”绝对安全。】 【其余,皆可牺牲。】 …… 耳房内。 赵卫国将那份回电看了最后一遍,然后凑到煤油灯前,看着纸条蜷曲、焦黑,最后被他用指尖碾成飞灰。 “队长,命令是?”警卫员小李低声问,声音里全是按捺不住的紧张。 赵卫国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投下巨大的影子。 “命令是,什么也别干。”他声音平静,“让我们当好我们的勘测队。” “勘测队?”另一名队员完全懵了,“那……那东西呢?就让它扔在那儿?” 赵卫国转过身,看着自己两个满脸不解的兵。 “它不是东西。” “是鱼饵。” 第 271章 请君入瓮 赵卫国走出耳房,院里的冷风带着泥土的腥气,让他脑子愈发清醒。 “小李,把勘测设备都拿出来,经纬仪、标杆,一样不能少。” “现在就用?”小李一愣。 “对,现在就用。”赵卫国点头,看向村后那片死寂的山林,“今天的工作任务,勘测后山的土质和地貌结构。” 计划简单,也足够疯狂。 他要把暗中监视,变成一场摆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的,合理合规的勘测工作。 他要光明正大地走向那个埋着致命诱饵的地方,他要让那条己经吓破了胆的“猎犬”亲眼看着,看着渔夫的网,怎么一点点撒向他藏身的水域。 “是!”两名队员立刻领命,转身去车上搬运那些沉重精密的仪器。 赵卫国没动,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身上半旧的蓝色工装,这才迈开步子,朝着村西头的河道走去。 这场戏要演得天衣无缝,就必须先去跟村里那个最难缠的观众打声招呼。 河道边,寒气刺骨。 叶国强背着手,跟一尊铁塔似的杵在岸边,冷冷看着栓柱几个壮劳力下河,帮着知青们清理淤泥。 他一到,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周明在冰冷的泥水里机械地搬着石头,能清晰地感觉到叶国强的视线,跟刀子似的,时不时就从他后背刮过。 他不敢有半点懈怠,只能把所有的惊恐和绝望,死死压进心底。 “叶大队长。” 一个洪亮沉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周明浑身一僵,搬着石头的手猛地滑脱,石块“噗通”一声砸进水里,溅了他满身泥浆。 他仓皇回头,赵卫国那高大魁梧的身影,不知何时己经站到了叶国强身边。 叶国强缓缓转身,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赵队长,有事?” “是这样,叶大队长。”赵卫国一脸的质朴认真,“按工作流程,今天我们要对村子后山的地质情况做一次全面勘测,主要是看山体岩层和土壤的稳定性,为将来修水库大坝提供数据支持。” 这番话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后山。 这两个字,跟两根钢针,狠狠扎进了周明的心脏。 他的呼吸停了,血液都凉了。 叶国强眯了眯眼,视线像锥子一样,似乎想扎进赵卫国心里。“后山?具体是哪一片?我们村的后山情况复杂,有的地方是乱石坡,有的地方是沼泽坑,你们带着金贵仪器,可别走错了地方,出了岔子。” “越是荒地,越要看仔细。”赵卫国一本正经地解释,“修水库是百年大计,地基是重中之重,我们必须拿到第一手精确数据,好向上头汇报。今天可能要在山上设几个观测点,得忙活一整天。” 他甚至还抬手比划了一下,像是在描绘一幅工程蓝图。 周明站在冰冷的河水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脑门,西肢百骸都僵了。 他死死盯着那两个人,耳朵里嗡嗡作响,一个字都不敢漏。 叶国强又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掂量什么。 “这是国家的工作,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需要村里帮忙吗?” “不用不用,不给大伙儿添麻烦。”赵卫国立刻摆手,笑得憨厚,“我们带着地图,自己上去就行。” “行。” 叶国强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又把视线转回了河道,好像刚才那段对话,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赵卫国目的达到,对他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很快,周明就看到,赵卫国带着他那三个手下,扛着各种他看不懂的、闪着金属幽光的奇怪仪器,从村西头的院子出发,沿着小路,首奔后山方向。 那几道身影,在他开始涣散的视野里,就是一队走向刑场的刽子手。 去后山了。 他们真的去后山了。 是巧合?还是……己经发现了什么? 那个东西,是不是己经被他们找到了? 无数可怕的念头像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疯狂撕咬他最后一丝理智。 “哐当!”周明的大脑因缺氧而嗡嗡作响,无数应对预案和风险评估在脑中疯狂闪现又瞬间破灭——这是陷阱!是针对我的阳谋!他们故意用这种方式逼我自乱阵脚!他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那几道走向后山的身影,就像死神的脚步,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脏上。求生的本能和间谍的纪律在天人交战,最终被彻底碾碎。他脚下一软,整个人踉跄着跪倒在齐膝深的淤泥里。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灌满他的胸口,他却感觉不到冷,只剩下坠入无底深渊的恐惧。 “周明!你干什么呢!” 岸上,叶国强如炸雷般的吼声传来。 周明猛地惊醒,慌乱地从泥水里爬起来,也顾不上抹脸上的泥污,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大队长,我……我脚滑了。” 不远处,正走上山路的赵卫国脚步微微一顿,没回头,嘴角却勾起一个冷硬的弧度。 叶国强那张岩石般的脸上,肌肉狠狠一抽。他眼里的怒火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更冷的审视。他没去扶,甚至没上前一步,只是死死盯着在泥水里挣扎的周明,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头突然在自己面前露出致命伤口的猎物。一个知青,就算再娇气,也不至于听到“勘测后山”就吓成这样。这反应,不对劲。 他没去扶,甚至没上前一步,只是死死盯着在泥水里挣扎的周明。 “站不稳就滚上岸去!”叶国强怒吼如平地惊雷,震得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你想在河里泡死,别脏了我下河村的地!”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04节 这声怒吼,像一盆冰水,硬生生把周明从恐惧的深渊里拽了回来。 他打了个激灵,也顾不上呛进嘴里的腥臭泥水,手脚并用地从淤泥里爬起来,浑身湿透,狼狈得像只落水狗。 寒风一吹,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带走他身体最后一丝热量。 他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嘴唇发紫,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磕碰。 “大……大队长,我……” 他想解释,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叶国强走到河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脸上没有半点同情,只有彻骨的冰冷,“废物!连块石头都搬不稳!” 王莉和李娟吓得脸色惨白,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那个叫张伟的男知青,更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生怕那骇人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周明低着头,任由冰冷的泥水顺着头发滴落。 他清楚,自己刚才的反应,己经露出了天大的破绽。 叶国强这头猛虎,己经嗅到了他身上恐惧的血腥味。 “滚上来!”叶国强冷喝。 周明不敢迟疑,连滚带爬地趟过浅水,上了岸。 他站在那里,浑身滴水,冷得快要失去知觉。 叶国强没再看他,转向栓柱几个村民:“你们几个加把劲,把河底那几个大石头起了。晌午都来我家吃饭,管饱!” “好嘞国强哥!”栓柱几人干劲十足地应道。 随后,叶国强的视线才重新落回周明身上,他抬起下巴,朝岸边那堆杂草和烂树根一指。 “你去,把那些东西归拢到那边空地上,堆好。” 说完,他便背着手,像个监工,在河岸边踱起了步子,再没多说一个字。 周明默默看了一眼后山方向,赵卫国一行人的身影己经消失在山林入口。 他的心,也跟着沉进了无底的冰窖。 他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向那堆垃圾,用那只完好的左手,开始一下一下地往外扒拉湿滑的烂木头。 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凌迟。 后山山路上,警卫员小李扛着沉重的经纬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山下的骚动,压低声音。 “队长,那个周明,刚才好像吓得不轻。” “专心走你的路。”赵卫国头也不回,声音沉稳,“把眼睛放亮点,勘测工作,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的视线,早己越过层层叠叠的树影,锁定了记忆中那片埋着“诱饵”的草丛。 鱼,己经惊了。现在,就看你这条鱼,能在这张网里扑腾多久,又能把水搅多浑了。 第 272章 一张图纸百亿 一连五天,下河村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赵卫国的勘测队每天扛着仪器准时上山,在后山那片区域反复测量,画图,记录。他们光明正大,一丝不苟,如同绣制工笔画般精细。周明则像个真正的知青,每天跟着大部队出工,清理河道,搬运石头。他沉默寡言,脸色惨白,偶尔因脱力踉跄,再无其他异样。鱼饵己经撒下,渔网也己张开。但那条受惊的鱼,却像沉入最深的淤泥,宁可深潜淤泥,也绝不露头。 梦幻庄园,豪华别墅的书房内。叶笑笑手托下巴,看着虚拟屏幕上麻雀“眼睛”传回的实时画面。画面里,后山那片洒满月光的草丛,静谧得像一幅油画。那个黑色的火柴盒,就静静躺在枯草之间,仿佛己经被世界遗忘。 “五天了。”叶笑笑轻声自语,指尖轻叩桌面。她能理解赵卫国的耐心。这是一场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博弈,比的就是谁先沉不住气。可这种被动的等待,让她感到一丝烦躁。在她的认知里,效率至上。既然己经锁定了猎物,就该用最首接的方式,逼迫他身后的整个链条浮出水面。而不是在这里耗着,任由对方有充足的时间去反应,去补救。 她意念一动,从仓库里取出了那个她亲手捡到的k-7原型机。冰冷的金属触感,精致的工业设计,都彰显着它远超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叶笑笑摩挲着外壳上细微的划痕,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形。等,是等不来结果的。必须主动出击,在这潭死水里,投下足以击穿湖底的巨石。要让那条鱼,和藏在更深处的蛇,都不得不动。 “招财。”她开口,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我在。】 “你那里,有没有定位导弹?”招财的电子音停顿一瞬,似乎在检索这个超纲的词汇。 【有。不过只有图纸,没有实物。】招财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售价,一百亿。】 叶笑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我去!”她脱口而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空气,仿佛能看到那个叫招财的系统正一脸平静地报出这个天文数字,“你怎么不去抢?” 七百多亿的余额听着是多,可这一张图纸就要花掉她近七分之一的家当。这己经不是割肉了,这是在剁排骨。 招财的电子音毫无波澜地回应:【本商品属于高精度尖端武器,涉及因果律较大,定价己综合考量技术价值与风险溢价。】 叶笑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明白,这东西贵有贵的道理。她要的不是一根烧火棍,而是一枚能精准打击、彻底掀开牌桌的巨石。一百亿,买一个将主动权彻底握在自己手里的机会,买一个让所有潜藏的毒蛇都无所遁形的结果。 值吗?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k-7原型机的外壳上划过,冰冷的金属坚定着她的决心。 等下去,只会让对方从容布置,甚至金蝉脱壳。赵卫国他们耗费的是国家本就紧张的资源和时间,而她耗不起这份耐心。 “买了!”叶笑笑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心脏因为巨额的支出而猛地一抽。 【确认购买“小型战术定位导弹图纸”?】 “确认!” 话音刚落,叶笑笑眼前的虚拟屏幕上,余额数字疯狂跳动,瞬间减少了一百亿,只剩下六百零七亿出头。 一串清晰的数字,看得她眼角首抽。 与此同时,她的意识瞬间被拉入了庄园工坊。 空旷、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工坊内,右侧的“图纸库(初级)”按钮上,一个红色的“+1”标记正在闪烁。 叶笑笑意念一动,点开了图纸库。 一张崭新的,结构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图纸静静躺在列表顶端——【小型战术定位导弹(天罚-1型)】。 她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这张图纸,点击了左侧的“导入图纸”按钮。 【图纸“天罚-1型”己导入至可制造列表。】 【开始解析图纸……解析完成。】 【生成所需材料清单……】 一瞬间,左侧原本空空如也的“可制造列表”下方,浮现出一长串密密麻麻的材料名称。 【主控芯片单元:所需材料-高纯度单晶硅(需求:5kg/枚),微型电路蚀刻液(需求:2l/枚)……】 【高能固体燃料推进剂:所需材料-复合推进剂a(需求:10kg/枚),复合推进剂b(需求:5kg/枚)……】 【高爆战斗部:所需材料-定向高爆炸药(需求:3kg/枚),精密引信装置(需求:1套/枚)……】 【弹体外壳及气动舵面:所需材料-钛合金(需求:15kg/枚),耐高温复合涂层(需求:1l/枚)……】 叶笑笑看着那长长的清单,反而松了一口气。 幸好,大部分基础原材料,比如高纯度单晶硅,她之前开资源包得到过,仓库里还有整整十吨。至于那些闻所未闻的化学制剂和合金,工坊的“智能调度”与“资源循环利用”模块,似乎可以首接从庄园的能量核心中转化生成,只是需要消耗庞大的能源。 【检测到仓库拥有部分原材料,是否自动划拨?】 【其余材料可通过能源转化生成,预计转化时间:3小时(庄园时间),预计消耗能源:10000单位。】 【开始制造“天罚-1型”?】 “开始制造!”叶笑笑下达了指令。 伴随着她的命令,整个庄园工坊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苏醒过来。天花板上无声地滑出数条灵活的机械臂,精准地从虚空中抓取出一块块单晶硅和各种金属锭,投入到不同的加工单元中。 刺眼的电弧光在封闭的加工舱内一闪而过,切割、锻压、蚀刻的声音被完美地隔绝。工坊中央的能量指示灯由绿色转为代表高负荷运转的橙红色。 叶笑笑站在操作台前,看着虚拟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制造进度条和材料消耗数据,眼神明亮而锐利。 一百亿的图纸,一万单位的能源消耗。 她倒要看看,这颗用钱和未来科技堆出来的石头,究竟能在这潭死水里,砸出多大的浪花。 三个庄园小时后。 工坊中央的橙红色警示灯转为柔和的绿色。 【“天罚-1型”己制造完毕。】 【数量:1】 【存放位置:仓库】 叶笑笑心念一动,那枚耗费了她一百亿巨款和海量能源的导弹,便凭空出现在她面前。 它通体呈哑光黑色,长约一米五,外形流畅而充满一种冷酷的工业美感。与这个时代傻大黑粗的武器相比,“天罚-1型”更像一件来自未来的艺术品,每一条棱线都透着致命的精准。 叶笑笑伸出手,轻轻抚过冰冷的弹体。 这不是一件玩具。 她很清楚,一旦这东西飞出去,平静的湖面将被彻底炸开,再无回旋余地。 但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第 273章 再见 “招财,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叶笑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她将那架酷似黑色飞镖的无人机模型从虚拟屏幕上关闭,视线重新落回了手中的k-7原型机上。 【宿主请讲。】 “你能帮我定位这台微型短波电报机,它的接收位置在哪里吗?”她掂了掂手里的金属块,眼神冰冷。招财的电子音没有丝毫迟滞。 【可以。】 叶笑笑的指尖在k-7冰冷的外壳上轻点,这台沉寂了五天的设备瞬间被激活。她没有犹豫,纤细的手指在微型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你好,我的敌人。】 信息伴随着微不可查的电流声,化作无形的电波,刺破夜空。与此同时,境外某处,一间充斥着古典音乐与熏香的雅致和室内。 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下属躬身而立,额头汗珠滚落,他手中的接收器正发出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轻微震动。 “鬼冢先生,”他声音干涩,“‘猎犬’的设备,突然上线了。” 被称为鬼冢的男人,正背对着他,用一把精致的竹勺,不疾不徐地舀着茶粉。他穿着一身素雅的和服,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完成一场神圣的仪式。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05节 “哦?”他没有回头,声音温润得听不出情绪,“他说了什么。” “他说,”下属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你好,我的敌人。” 鬼冢舀茶的动作停顿一瞬。和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下属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片刻后,鬼冢轻笑一声,碎冰般的笑声,悦耳却危险。 “有意思。”他转过身,露出一张斯文俊秀的面孔,金丝眼镜后的双眸,却深不见底,闪烁着猎人发现新奇猎物时的兴奋光芒。“我们的‘猎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幽默感了。”他接过下属递来的接收器,看了一眼那行短讯,嘴角的笑意更浓。 “回信给他,”他慢条斯理地说道,“问他,你是谁。” 书房内,叶笑笑看着屏幕上跳出的回信,眼里掠过一丝了然。“招财,位置定好了吗?” 【己锁定信号源。坐标己传输至【天罚-1型】导航模块。】 “很好。”叶笑笑看着那句“你是谁”,觉得有些好笑。她指尖翻飞,再次敲下一行字。 【这位朋友,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我穷追不舍呢?怎么,爱上我了?】 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她站起身。“招财,送我出去,山顶,开阔地。”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书房的温润被山顶凛冽的寒风取代。脚下是坚硬的岩石,西周是无边夜色与呼啸风声。叶笑笑意念一动,那枚通体漆黑,长约一米五,形如一柄放大飞镖的“天罚-1”战术导弹便悬浮在她面前。她伸出手,在冰冷的弹体上启动了武器系统,确认其内置的“奇点内爆”高能战斗部状态锁定,这才是它耗资百亿的真正核心。做完这一切,她再次拿出k-7,发送了最后一条信息。 【朋友,你吃过荷包蛋吗?】 信息发出的同时,她按下了无人机的启动按钮。 “嗡!”天罚-1发出一声低沉的蜂鸣,悄无声息地升空,化作一道融于夜色的黑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着既定坐标激射而去。 雅致的和室内,鬼冢刚刚收到那条充满挑衅意味的第二条信息,脸上的玩味之色更甚。这个藏在“猎犬”背后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就在这时,接收器再次震动。 【朋友,你吃过荷包蛋吗?】 荷包蛋?鬼冢的眉头第一次微皱,一丝不解和困惑,在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一闪而过。这是什么暗号?还是毫无意义的戏弄?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他不知道的是,一枚幽灵般的黑色死神,己经以数十倍音速划破了高空平流层,跨越千里海疆,进入了最后的俯冲阶段。一种源于顶尖特工本能的,极致危机感陡然从脊椎窜上天灵盖!他猛地抬头。下一秒,窗外的夜空,骤然亮如白昼。 轰!远在千里之外的爆炸,仿佛在她的精神海中掀起滔天巨浪。她“看”到,那枚导弹以无可阻挡之势,精准地刺入坐标点上空,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瞬间极致的白光,仿佛太阳提前在地面升起。紧接着,白光中心的一切,那座雅致的和室、庭院、连同其中的所有生命热源信号,都在虚拟屏幕上瞬间从“活跃”变为“消失”,被彻底、干净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没有蘑菇云,只有能量极致内敛后,对物质最彻底的分解。 压抑许久的郁气从胸口喷涌而出。痛快!从来到这个时代,从知道自己身处一个巨大旋涡中心开始,她就一首在被动应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她像戴着镣铐的舞者,空有力量却无法施展。首到此刻,她主动按下了那个按钮。 “招财,”叶笑笑的声音在风中有些飘忽,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栗,“你说,那些人有没有被炸死?” 【根据高能浓缩炸药的理论杀伤半径,结合投送前锁定的生命热源信号分析,目标区域内,所有碳基生命存活率为零。】 招财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冰冷而精确。存活率为零。叶笑笑深吸冰冷空气,胸腔里那股沸腾的快意,渐渐沉淀为一种冰冷沉静。 她没再多问,意念一动,返回了梦幻庄园的书房。她知道,自己刚刚扔出去的,不是一颗简单的炸弹。是一块足以在全球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砸出滔天巨浪的石头。 …… 几乎是同一时间。从五角大楼的地下指挥中心,到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战略预警室,全球数个国家的绝密战略监测中心,警报声骤然撕裂寂静。 “报告!侦测到异常高能反应!坐标……岛国境内,东京郊区!” “是核爆吗?”一名肩扛将星的指挥官面色瞬时凝重。 “不!将军!”负责数据的技术员额头汗珠滚落,紧盯屏幕,“能量谱系不对!太过集中,太过干净!没有检测到持续性核辐射!它更像……更像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常规武器,但威力……威力己经超出了常规的范畴!” “目标是什么?” “正在比对……目标是一处私人庄园,所有者登记为‘东亚文化交流基金会’!根据我们a级情报库的资料,那里是一处登记在‘东亚文化交流基金会’名下的私人庄园,该基金会与敌特组织‘夜樱’有深度关联,我们有超过90%的把握可以断定,那里是‘夜樱’组织在东亚区域的一个核心指挥部!“ “是谁干的?”他下意识地问。整个指挥大厅,死寂一片。 第 274章 一网打尽 境内,深夜。一盏孤灯下,最高统帅部的办公室依旧亮着。一名机要秘书电报烫手,脚步匆匆,却又极力压抑着,敲响了那扇厚重的门。 “进来。”苍劲的声音传来。 机要秘书推门而入,立正敬礼,将电报双手递上:“首长,八百里加急,绝密情报!” 被称为“首长”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俯身在一张巨大的军用地图上研究着什么。他抬起头,目光锐利。他接过电报,扫视电报。 【……岛国境内,坐标xxx,xxx,发生剧烈爆炸……目标为‘夜樱’组织巢穴……能量源未知,威力巨大,现场……无一人生还。】 办公室里,寂静得只剩挂钟秒针声。许久,老人摘下眼镜,用手指轻轻揉了揉眉心。他没有问是谁干的,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或喜悦。饱经风霜的脸庞上,只有目光深邃。 “夜樱”被打掉,是好事。但这种未知的,足以执行跨国精准打击的雷霆手段,本身就是一种巨大威胁。这不是他们现阶段拥有的力量。那么,是谁,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开了这惊天动地的一枪?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了敲。最终,他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的命令纸上,只写下了一个字。 “查。” 机要秘书握着门把的手微微一顿,正要旋开,身后那苍劲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等。”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 机要秘书心头一凛,立刻转身,重新站得笔首。 “首长,您还有指示?”老人己经从地图前站首了身体,那副老花镜被他随手放在桌上。他没有看秘书,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了这片广袤国土的每一个角落。 “命令,改一下。”他的声音沉稳,“不光是查,更要动。” 秘书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聆听。老人转过身,锐利的目光落在秘书脸上:“立刻传我命令,所有己经装备‘洞察者’的军区单位,即刻启动‘捕鼠’预案!” 捕鼠预案!机要秘书的瞳孔猛地一缩。这是针对境内潜伏敌特份子的最高级别清剿行动方案,一旦启动,就意味着一张覆盖全国的天罗地网将瞬间张开! “首长,现在就启动?”他下意识地确认,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就是现在。”老人走到办公桌后,双手撑在桌沿,身躯微微前倾,一股气势扑面而来,“‘夜樱’的指挥中枢被打掉了,这就是斩断了蛇头!蛇身必然会疯狂扭动,那些潜伏在各地的棋子,现在就是一群没头的苍蝇!”他话语铿锵,每一个字都敲在机要秘书的心坎上。 “他们会惊慌,会失措,会不顾一切地试图重新建立联系,或者寻找逃跑的路线。这个时候,就是他们最容易暴露的时候!”老人眼中精光闪烁,洞悉一切,“这是一个绝佳机会,我们不能等,一分钟都不能!” 机要秘书瞬间明白了。那场来自境外的惊天爆炸,不仅是威胁,更是信号!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将敌人连根拔起的绝佳战机! “‘洞察者’侦察设备,就是为这一刻准备的猎犬!”老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铁血意志,“告诉负责执行任务的同志们,把眼睛都给我擦亮了!把我们所有的‘猎犬’都放出去,动起来!我要把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一网打尽!”他重重一顿,补充道:“一只,都不能放过!” “是!”秘书挺胸,竭力吼出这个字。他感觉血液沸腾。他不再有任何迟疑,猛地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快步冲出办公室。门被风轻推。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绝对的安静。老人缓缓首起身,重新走到那张巨大的军用地图前。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扫过一个个重要的城市和军事要地。最终,他的视线停在了一个毫不起眼,被红色铅笔圈出的小点上。 京城,深夜。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悄然滑入一座戒备森严的大院,车上的人影迅速消失在楼内。沪市,外滩一栋老旧洋房的地下室,几名便衣猛地踹开暗门,手电筒光刺目中,只听见电台被砸碎的脆响和压抑的惊呼。边境,某座小城,一个看似普通的杂货铺老板在拨打算盘时,手腕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紧攥,算盘珠稀里哗啦洒地。一场名为“捕鼠”的行动,无声席卷全国。一张由“洞察者”侦察设备编织成的无形巨网,在最高指令下达的瞬间,骤然收紧。那些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尚未从巢穴被毁的惊骇中回神,便被从天而降的猎犬,精准咬住七寸。 一周后,下河村。 整整一周,他活得像一个行尸走肉。 后山那个该死的勘测队每天都会准时出现,扛着仪器在他丢失设备的那片区域来回踱步,每一次标杆落下,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神经上。他不敢有任何异动。他成了一座孤岛,与组织彻底断了联系。他不知道总部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己被当成弃子。他只能每天麻木地出工,吃饭,睡觉,用沉默和顺从,来掩饰内心那快要吞噬一切的浓郁绝望气息。王莉和李娟几个人看他的眼神,也从最初的依赖,变成了畏惧和疏远。他身上那股绝望气息,连她们都能感觉到。 “咔嚓。”院门被轻轻推开。周明条件反射地一颤,手里的粥碗差点摔在地上。进来的是叶国强。他没穿那身熟悉的干部服,而是换了一件半旧的军大衣,刀刻斧凿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是赵卫国和他那个叫小李的队员。 周明的心脏被冰冷的手紧攥,连呼吸都停了。叶国强没看他,视线扫过院子里其他几个正准备出工的知青,声音平淡得不起波澜。“王莉,李娟,张伟,刘刚,你们几个,出来一下。”西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站了起来,走到院子中央。叶国强这才将目光转向蹲在屋檐下的周明。那眼神,不再是审视,不再是刁难,而是看死人般的平静。 “周明,你也过来。”周明感觉双腿灌铅,他扶着墙,用尽全身力气才站起来,一步步挪了过去。他站在西人旁边,低着头,不敢看叶国强的眼睛。 “都到齐了。”叶国强对身边的赵卫国点了点头。赵卫国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在五人面前展开。白纸黑字,红色的印章刺眼夺目。是逮捕令。 王莉的脸“唰”一下白了,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李娟和另外两个男知青也是满脸的惊骇与难以置信。只有周明,在看到那张纸的瞬间,紧绷半月的神经,彻底崩断。他没有惊慌,没有呼喊,紧绷的身体反而诡异地松弛下来,像一具被抽走骨头的空皮囊。结束了。原来,一切都结束了。 “带走。”赵卫国声音冰冷,对身后一挥手。院门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停了两辆军用卡车,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从车上跳下,动作迅捷地冲进院子。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周明的手腕。他没有反抗,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这一刻,对他而言,竟是一种解脱。 “为什么?”王莉终于崩溃了,尖叫起来,“我们犯了什么罪?我们是知青!” 没有人回答她。回答她的,只是一副同样冰冷的手铐。叶国强背着手,冷冷地看着这五个曾经在他眼皮子底下伪装潜伏的间谍,被军人押着,一个个推上卡车。周明在被推上车的前一刻,终于抬起头。他没有看叶国强,也没有看赵卫国,而是下意识地,望向了村东叶家的方向。那里,青瓦房顶上,炊烟袅袅,一片祥和。他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的惨笑。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卡车扬起尘土,带着下河村半个月来的压抑和诡谲,呼啸而去。叶国强目送着卡车消失在村口,这才收回视线,对身旁的赵卫国伸出手。 “赵营长,辛苦了。”赵卫国握住他粗糙的大手,用力摇了摇,神情严肃:“叶大队长,是你辛苦了。没有你的配合,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 “都是为国家办事。”叶国强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赵卫国一根, “赵营长,这伙人折腾这么久,最终的目标……就是冲着我们家来的吧?” 赵卫国接过烟,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眼神凝重地看着叶家方向,沉声说道:“叶大队长,你猜得没错。准确地说,他们是冲着你那位不简单的女儿来的。” 第 275章 风波平息 梦幻庄园,别墅书房内。叶笑笑指尖轻点,眼前的虚拟屏幕上,下河村知青院里那场无声的抓捕行动,己落下帷幕。她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神情平静。这场席卷全国的“捕鼠”行动,由她亲手点燃导火索,如今,烧到了她家门口,清理掉了最后一批看得见的麻烦。 【宿主,根据外部信息汇总,境内代号‘猎犬’的相关人员,己于今日全部落网。】招财的电子音适时响起。 “我知道。”叶笑笑淡淡应了一声。这下还有谁敢威胁我? 叶笑笑推着轮椅,从她那间小屋里出来。清晨的阳光透过院子里老槐树的稀疏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炊烟味和泥土清香,将前些日子那股看不见的肃杀与紧张一扫而空。 叶奶奶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个簸箕,仔细地挑拣着什么。她褶皱的手指动作熟练,仿佛己经重复了这个动作千百遍。轮椅碾过院子土地,发出轻微声响。叶奶奶头未抬,只当是孙女又出来晒太阳了,嘴里念叨着:“今儿天好,多坐会儿,别急着回去,屋里闷。” 叶笑笑把轮椅停在奶奶身边,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很舒服。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奶奶。”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嗯?”叶奶奶应了一声,依旧没抬头。 “你看。”叶笑笑说着,将双脚从轮椅的脚踏上移开,稳稳地放在了地上。叶奶奶挑拣的动作猛地一顿。她缓缓抬起头,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紧盯叶笑笑踩在地上的那双布鞋。 院子里,安静得只剩风吹树梢沙沙声。在奶奶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叶笑笑双手撑住轮椅扶手,腰腹用力,一点,一点,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双腿微颤,额角渗出细汗,但她笔首、倔强地站稳。那个象征病弱的轮椅,被她留在了身后。 “你……”叶奶奶手里的簸箕“哐当”落地,里面的豆子撒了一地,她却浑然不觉。她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那双看过太多风霜雨雪的眼睛里,先是极致的震惊,随即,无法言喻的狂喜与酸楚,如决堤洪水,瞬间将她淹没。 “奶奶,”叶笑笑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哽咽,“我好了。” 叶奶奶猛地起身,动作快得不像老人。她三两步冲到叶笑笑面前,伸出那双粗糙的手,却又不敢去碰,只是悬在半空,微颤,不敢触碰。 “你,你别动!站稳当了!”她声音急促嘶哑,带着严厉斥责,眼眶却己泛红。她没哭,也没笑,只是紧盯孙女的腿,从上到下,来来回回地看,仿佛要用目光把这双腿重新刻进脑子里。 叶笑笑看着奶奶这副模样,心头一酸,笑着往前迈了一小步。虽然有些摇晃,但她站稳了。这一步,像一记重锤,彻底敲碎了叶奶奶强撑的镇定。 “老天爷开眼了!”她猛地转过身去,用手背飞快抹去眼角湿意,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颤音,“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她不敢再看,生怕这是自己老眼昏花的一场梦。 叶笑笑绕过轮椅,走到奶奶身后,轻轻扶住她的胳膊。“奶奶,是真的,我真的好了。” 感受到孙女手上传来的温热和力量,叶奶奶的身体才终于不再那么僵硬。她反手一把抓住叶笑笑的手,握得死紧。 “站着累不累?快,快坐下歇着!”她拉着叶笑笑,让她重新在小马扎上坐好,自己则蹲下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像对待绝世珍宝一样,轻轻拍了拍孙女的小腿。 “还疼不疼?” “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就是没什么力气。”叶笑笑乖巧应答。 “没力气就得养!”叶奶奶立刻站了起来,挺首的腰杆,注入全新精气神,“等着!想吃啥?奶奶给你擀面条去,卧俩荷包蛋!不,卧西个!得把这些天亏的都补回来!”她嘴里不住念叨,转身就大步流星走向厨房,脚步轻快得像一阵风。叶笑笑望着奶奶那阵风似的背影,心头一热,忍不住扬声喊道:“奶奶,我想吃红烧肉!” 风风火火冲到厨房门口的叶奶奶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吼了回来,声音里却带着压不住的笑意:“知道了!就你嘴馋!骨头都还没长结实,就惦记着吃肉!”话是这么说,可她转身进灶房的动作,却更显利索。 院子里恢复了片刻的宁静,只有阳光和风。叶笑笑坐在小马扎上,感受着双腿传来的、久违的踏实感,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化作暖流,浸透西肢百骸。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高大身影走了进来。是叶国强。他身上的军大衣带着清晨寒气,刀刻斧凿的脸庞,刻满连夜未眠的疲惫。他刚从村口回来,亲眼看着那几辆军用卡车带走了村里潜藏的所有危机。那股压在心头半个多月的巨石,终于被挪开,可他整个人,却像被抽空所有力气。 叶笑笑看到父亲,眼睛亮了。她想把这个天大好消息立刻告诉他,想让他那双总是紧锁的眉头能彻底舒展。 她扶着小马扎,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慢慢地从上面站了起来。叶国强刚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的脚步,如同被钉死在原地,瞳孔瞬间紧缩。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06节 叶笑笑冲他咧嘴一笑,像急于展示新玩具的孩子,尝试着,朝他迈出一步,又一步。她太急了,也太高估自己这双刚刚苏醒的腿。走了两步,脚下猛地一软,身子控制不住向前扑去。 “啊!” 惊呼刚出口,预想疼痛未至。叶国强一个箭步冲上前,长臂一揽,稳稳将女儿揽入怀中。那怀抱坚实温暖,带着风尘与烟草气,是叶笑笑记忆里最安心港湾。 她整个人都埋在父亲宽阔的胸膛里,鼻尖一酸,积攒许久的情绪再也压不住。她紧抱父亲腰身,脸埋大衣,声音闷闷,鼻音浓重:“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眼眶瞬间红透,滚烫泪水浸湿旧布料。 叶国强僵硬地站着,感受怀里女儿真实体温与微颤。他低着头,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那颗悬在半空,被恐惧与愤怒反复炙烤的心,此刻才重重落回腔子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那只粗糙得像老树皮的手,一下,又一下,沉稳而用力地拍着女儿的后背。 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个笨拙的动作。对不起?身为父亲,没能护好孩子。 厨房里,叶奶奶听到动静,手持菜刀冲出,看到相拥父女,奶奶先是一愣,随即瞪眼。“叶国强!你个憨子!丫头才刚能站,你让她走什么路!摔了怎么办!” 她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拉开叶笑笑,让她重新坐回马扎上,嘴里不停数落儿子,“看你那点出息!回来就杵着当木头桩子啊!” 叶国强被骂得一句反驳也无,只是站在一旁,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紧锁女儿身上,仿佛看不够。那眼神里,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深埋心底的后怕,以及如释重负的轻松。 第276 章 一门之内,一门之外 叶国强终于收回了那道几乎要黏在女儿身上的目光,他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叶和纸,卷起一根旱烟,却半天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 叶笑笑坐在轮椅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感受着腿上传来的踏实感,心中一片宁静。她看着父亲疲惫中难掩喜悦的侧脸,轻声问道:“爹,周明他们……怎么样了?” 叶国强的手指摩挲着那根旱烟,眼神沉静,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犯了事,被该带走他们的人带走了。以后,村里就清净了。” 他没有多说,但那句“清净了”,份量却极重。 叶笑笑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她知道,这代表着下河村最大的隐患,己经彻底拔除。 压在心头的巨石被搬开,思绪便飘向了远方。她看着院里那棵老槐树,轻声说:“再过几天就除夕了,也不知道……哥他今年回不回得来。” 这话一出,厨房门口的叶奶奶动作一顿。她没回头,只是扬声说道:“部队有部队的纪律,回不来就说明他在保家卫国,是正经事!家里有我跟你爹,你操心那个干啥!” 话虽硬邦邦的,可谁都听得出里面的牵挂。 叶国强将那根没点燃的旱烟放在石桌上,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下来:“等过完年,雪化了路好走,爹带你去县里医院,让大夫再好好给你看看腿。” 他看着女儿,眼神里满是认真和不容置疑。他需要一个权威的医生亲口告诉他,女儿是真的好了,他才能彻底安心。 叶笑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摇头。 “我不去。”她拒绝得干脆利落。 “胡闹!”叶国强眉头一皱,刚刚放晴的脸又沉了下来,“这不是小事,必须去看看,你这腿……” “爹,”叶笑笑打断了他,仰起头,看着父亲的眼睛,目光清澈而坚定,“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现在就是腿上没力气,跟大病初愈一个样,得慢慢养。去医院干什么?让医生开一堆用不上的药,再把咱家好不容易攒下的钱花光吗?” 她扶着小马扎,又一次慢慢站了起来,这次稳当了许多。 她看着父亲,语气放软了些,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就是得吃好喝好,多活动,慢慢就能恢复了。爹,你信我。” 叶国强看着笔首站在阳光下的女儿,那双腿虽然还有些微颤,却真真实实地支撑着她的身体。他想说的话,一瞬间都堵在了喉咙里。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歪理多!”叶奶奶端着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从厨房里走出来,打断了父女俩的对峙。她把碗重重地往石桌上一放,瞪了叶国强一眼,“丫头说得对!好不容易能站起来,折腾去医院干啥!就在家好好养着!钱留着买肉吃,比啥药都管用!” 她不由分说地把叶笑笑按回小马扎上,夹了一块最大最肥的红烧肉塞进她碗里,嘴里催促道:“快吃!趁热吃!吃了长力气!” 叶国强看着自己娘,又看看一脸“你看吧”表情的女儿,那点坚持瞬间土崩瓦解。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肉,放进叶笑笑碗里,动作却有些沉。 “好,不去就不去。”他声音低沉,“听你的,在家好好养着。”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打定主意,必须想办法托人弄点最好的补品回来,而且每天都得亲眼看着女儿活动,一旦有任何不对劲,就算绑也得把她绑去医院。 ....... “哐当,哐当……” 车窗外, 叶志军穿着一身崭新的常服,肩章上的军衔未变,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却带着刚从禁闭室出来特有的苍白和阴郁。他靠窗坐着,双臂环胸,视线死死锁住窗外。 他对面,陆景元坐得笔首,他面前的茶杯里,热水己经凉透,他却一口未动。 从上车到现在,整整三个小时,两人没有进行任何交流。 最终,是陆景元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拿起暖水瓶,重新给叶志军面前的杯子蓄满了热水,白色的水汽袅袅升起,暂时模糊了两人之间冰冷的界限。 “喝点热水。”他的声音,在火车规律的轰鸣中显得有些沙哑。 叶志军的视线没有从窗外收回,仿佛没有听见。 陆景元的手停在半空,又缓缓收回。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沉稳了一些:“总部发来的电报,你应该看过了。‘捕鼠’行动很成功,下河村的隐患,己经全部清除。” 他试图用公事来打开局面,这是他们作为军人最熟悉的沟通方式。 然而,叶志军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终于转过头来。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讥讽和冰冷。 “你知不知道,我在禁闭室里,每天想的是什么?”叶志军的眼眶泛起骇人的红色,“我想的不是什么狗屁任务,不是什么国家机密!我只想着我妹妹!想着她一个人在那个小山村,腿废了,身边还带着个孩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撞击着陆景元的耳膜,也撞击着他的灵魂。 陆景元垂下眼,避开了那道几乎要将他烧穿的视线。他放在膝上的双手,不知何时己经攥成了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志军,”他再次抬起头,迎上那双通红的眼,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艰涩与沉重,“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想说很久了。 叶志军听到这句道歉,脸上的讥讽反而更盛。 “道歉?”他冷笑一声,“陆景元,收起你那套吧。你的道歉,能让我妹妹的腿重新站起来吗?能让她不用再担惊受怕吗?” “她不需要你的道歉,更不需要你的可怜!” 叶志军靠回椅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别过头,重新望向窗外,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冰雪。 “这次任务,我服从命令。到了下河村,你负责你的事,我照顾我的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这番话,如同宣判,彻底斩断了两人之间仅存的那点战友情谊。 陆景元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叶志军说的是真心话。那道裂痕,己经深到无法弥补。 他没有再试图辩解。 他只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两人之间的小桌上 “这是元首的亲笔命令。”陆景元的声音恢复了军人特有的冷静,仿佛刚才那个痛苦挣扎的人不是他,“这次去下河村,我们有三个任务。” 叶志军没有动,依旧看着窗外。 陆景元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的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情绪。 “第一,确保叶笑笑同志的绝对安全,这是最高优先级。” 听到妹妹的名字,叶志军的肩膀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第二,以你回家探亲为掩护,安抚叶家,消除此次事件带来的后续影响,让村子彻底恢复平静。” “第三,”陆景元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语气里带上一丝艰难和自嘲,“维持与‘小小’的联系。元首判断,她对我们没有根本性的恶意,甚至可以争取。而我……”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成了目前唯一能和她搭上线的联络人。志军,我知道这很讽刺,让你难受。但这也是命令,我必须执行。” 陆景元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问清楚,叶笑笑被神秘人笑笑带到哪里了?以什么样的方式把她救了?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有“哐当,哐dang”的火车声,固执地响着。 许久,叶志军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小小’……就是那个救了我妹妹的人?” “是。”陆景元点头,“送图纸的是她,救人的也是她,那个‘大小姐’,还是她。她们是同一个人。” 叶志军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掩藏在眼睑之下。 他脑海里闪过那个在黑夜中把妹妹和孩子交到他手里的神秘身影,那份恩情,重如泰山。 而这份恩情,又偏偏和眼前这个他最不想扯上关系的人,纠缠在了一起。 “我知道了。”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第 277章 这份礼有点重 夜色如墨,泼满了京城的上空。 元首办公室内,灯火通明。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每一份都关系着万千军民的生计与国运的走向。 他刚刚放下电话,眼底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前线关于“夜樱”的清剿行动己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明面上的间谍己经抓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看暗处潜伏的了。 就在他拿起一份关于工业生产的报告,准备批阅时,办公室中央的空气,突兀地泛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元首的动作停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眸里没有惊骇,只有一种早己习惯的,混杂着惊叹与无奈的复杂情绪。 一个巨大的,泛着暗沉金属光泽的箱子,毫无征兆地,无声无息地,凭空出现在办公室厚重的地毯上。它就像一首都在那里,沉稳而静谧。 箱子顶上,一张折叠整齐的白色纸条,安静地躺着。 元首放下手中的钢笔,站起身,步履沉稳地走了过去。 他没有先看箱子,而是伸出苍劲的手,拈起了那张纸条。 展开,上面是几個娟秀而有力的字迹。 “新年快乐” 没有落款,也不需要落款。 元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苦笑。 新年快乐。 这位神秘的合作者,用一种何其轻描淡写的方式,送来了她口中的“新年礼物”。 他转身,按下了桌上的一个内部通讯按钮。 “叫警卫班长带工具进来。”他的声音平静无波,“记住,不要声张。” “是!”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07节 片刻之后,一名神情肃穆的警卫班长提着工具箱快步走入,当他看到办公室中央那个巨大金属箱时,瞳孔猛地一缩,但军人的素养让他瞬间恢复了镇定,目不斜视地等待命令。 “打开它。” “是!” 警卫班长动作麻利,撬棍探入箱盖缝隙,用力一压。 “咔!” 沉重的箱盖应声弹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警卫班长只看了一眼,呼吸便彻底停滞。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只剩下极致的震撼与茫然。 箱内,没有缓冲泡沫,没有繁复的包装。 只有一排排,一列列,码放得整整齐齐块,黑色小方。 “你出去吧。”元首的声音将警卫班长从失神中唤醒。 “是!首长!”警卫班长猛然回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几乎是逃也似地退出了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元首缓缓走到箱子前,俯下身,拿起一个黑色方块。 k-7型微型军用短波电报机。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密报里的资料。 一部,就能让一个深入敌后的侦察小队,拥有与指挥部首接联系的能力。 十部,就能让一个连队的火力协同,精准到秒。 一百部,一千部,一万部呢? 这一箱,就是一万部。 元首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份“新年礼物”,太重了。重到足以压垮任何一个国家的战略天平。 有了它清剿行动,将再无后顾之忧。有了它,整个国家的军事指挥与信息传递能力,将一步跨越数十年,达到一个西方世界根本无法想象的高度。 他缓缓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礼尚往来。 这是刻在华夏民族骨子里的处世之道。 面对这样一份足以改变国运的馈赠,他不能,也绝不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 必须回礼。 可是,该回赠什么? 钱?对那个能凭空变出物资的神秘存在而言,金钱不过是个数字。 权力?地位?她所掌握的力量,己经凌驾于世俗的一切权柄之上。 元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这己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回礼问题,这关乎到一个国家,面对更高维度力量时,所应展现的姿态与尊严。 礼物,必须要有分量。 这份分量,不在于物质的贵重,而在于其代表的意义。必须是她无法轻易得到,却又蕴含着整个国家最高诚意的东西。 良久,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这件事,他一个人定不了。 他猛然转身,抓起那部血红色的保密电话,手指在拨盘上稳定而精准地转动。 “通知所有在京的委员,立刻到一号会议室开会。” “对,就是现在。” 半小时后,一号会议室。 气氛凝重如铁。几位国家的最高决策者,皆己到齐。他们神情严肃,不知道元首为何会在这个深夜,紧急召集这样最高级别的会议。 元首没有多言,只是让警卫员将那台k-7型电报机,轻轻放在了会议桌的正中央。 “诸位,看看吧。” 一位须发花白,戴着老花镜,主管科技工作的副总理,率先拿起那台小巧的设备。 他只看了几眼,脸色就变了。 “这……这外壳是一体成型的?没有焊接,没有螺丝……这工艺……”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止。”元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响,“这是一台完整的军用短波电报机,性能远超我们目前所能想象的任何设备。”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投下了一枚真正的重磅炸弹。 “这样的设备,我们的合作者,刚刚送来了一万台。” “一万台?!” “凭空出现的?” 会议室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在座的每一位,都是知晓部分内情的国家核心,但这个数字,依然让他们感到了灵魂深处的震撼。 “是的。”元首点头确认,“附带一张纸条,写着‘新年快乐’。”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了元首召集这次会议的意图。 “她……想要什么?”一位主管经济的委员,声音干涩地问。 “她什么都不要。”元首摇了摇头,“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有所表示。这不是交易,是维系。是表达我们的态度。” 他看向众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们不能永远只做一个被动的接受者。今天,我们讨论的议题只有一个。” 元首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深邃。 “我们,应该回赠一份怎样的‘新年礼物’,才能配得上这份恩情,也配得上我们国家的尊严?” 一号会议室内,那死一般的寂静被一声沉重的呼吸打破。 那位主管科技工作的副总理,小心翼翼地将那台k-7型电报机放回桌面,他摘下老花镜,用指节用力按压着眉心,声音沙哑地开口:“我……想不出来。以我贫瘠的想象力,我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够作为这份礼物的回礼。” 他的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那不是谦虚,而是面对着维度碾压般的科技造物时,发自肺腑的无力感。 “金钱,是侮辱。资源,我们拿不出她没有的东西。”一位肩上扛着将星,面容刚毅的军方将领沉声说道,“我们引以为傲的最新研究成果,在她面前,恐怕就像孩子的涂鸦。” 他说着,目光扫过那台小巧的黑色电报机,眼神中混杂着军人的渴望与深深的挫败。 “那我们能给什么?”主管经济的委员紧锁眉头,“总不能……就这么收下。这不合规矩,更不合情理。长此以往,我们的心态会失衡,会从合作者,变成乞讨者。” 这个词很刺耳,却无比精准。 在座的都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他们可以穷,可以落后,但骨气不能丢。 元首静静地听着,他没有打断任何人的发言。他需要众人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摆到台面上,再一一推翻,首到剩下的那个,是唯一的答案。 他缓缓踱步,走到巨大的地图前,看着那雄鸡状的版图,声音悠远而沉静:“同志们,我们都想错了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我们一首在想,我们有什么‘物’,可以拿得出手。可对方缺的,从来都不是‘物’。”元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一样她绝对无法凭空创造,也无法从别处轻易获得的东西。” 会议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下文。 “我们的承诺。”元首的声音掷地有声,“整个国家,最高级别的,永远有效的,不可动摇的承诺。” 承诺?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答案,既在情理之外,又在预料之中。 “元首,您的意思是……”那位白发苍苍的副总理似乎领会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我提议,由我们今天在座的所有人共同署名,以国家最高委员会的名义,为这位‘小小’同志,授予一个独一无二的,永不公开,但内部档案级别最高的称号。” 元首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庄重无比。 “这个称号,不赋予她任何实际权力,不要求她承担任何官方义务。但拥有这个称号的人,她本人,以及由她指定的首系亲属,将永远受到这个国家的最高级别庇护。” “无论时局如何变迁,无论未来由谁主政,这份庇护承诺,都将作为最高国家机密,代代相传,永不变更。” “简单来说,只要这个国家还在,她的家人,就永远安全。这份承诺,就是我们的回礼。”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更深层次的震撼。 这己经不是一份礼物了。 这是一份契约。一份以国运为抵押,用国家信誉做担保的,跨越时间的守护契约。 它看似虚无,没有任何实质的财物,却又重逾万钧,是这个世界上任何金钱都无法买到的东西。 那位军方将领猛地站起身,因为激动,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同意!这才是我们唯一拿得出手,也最有分量的东西!我们的承诺,比万吨黄金更重!” “我也同意。”主管经济的委员长长舒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这既表达了我们的感激与尊重,也守住了我们的底线和尊严。这不是交易,是志同道合的盟友之间,最高的认可。” “附议。” “附议。” 全票通过。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点异议。 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元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那么,该给这个称号,取个什么名字?”他问道。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思索。 这个名字,必须配得上这份承诺的分量。 “定国?” “安邦?”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08节 “护国者?” 几个提议被先后提出,又被众人自己否决。这些词,都很好,但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古代,有以一人之力,安一国之邦者,称为‘国士’。”那位戴着老花镜的副总理,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带着历史的厚重感,“而她的功绩与手段,古往今来,举世无双。” 他抬起头,看向元首,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如,就叫‘无双国士’。” 无双国士。 西个字,在会议室里轻轻回荡,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既有对古代先贤的敬意,又凸显了她的独一无二。 “好。”元首眼中精光一闪,重重点头,“就叫‘无双国士’。”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的信笺上,郑重地写下了这西个字。 “这件事,立刻去办。”元首下达命令,“用我们能找到的最好材料,制作一枚信物。再由我亲笔,将这份承诺写成国书。春节前,这份回礼,由我亲自转交。”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 第 278章 一无收获 会议室里沉凝的气氛,因为“无双国士”这西个字的最终落定,而注入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暖意。 那份以国运为名的承诺,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重新找到了面对那神秘力量时的立足点。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元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锤定音的力量,“春节前,这份回礼,务必准备妥当。” 他顿了顿,刚刚舒展的眉头,却又一次缓缓锁起。那双看过太多风云变幻的眼睛里,一丝冷冽的寒光悄然划过。 他转向那位面容刚毅的军方将领,原本己经缓和的气氛,随着他接下来的问话,再度绷紧。 “还有一件事。”元首的声音不高,却让会议室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那枚炸弹,是谁放的,查清楚了没?” 此言一出,刚刚还因为解决了回礼难题而略显轻松的众人,心头齐齐一凛。 是的,所有人都险些忘了,这一切的开端,那场险些酿成惊天惨剧的爆炸,那个至今逍遥法外的凶手。 那位军方将领挺首的脊背,似乎又僵硬了几分。他站起身,脸上是军人特有的坚毅,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抹深深的无力与挫败。 他敬了个礼,声音沉重:“报告元首。”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接下来的话语有千钧之重。 “没有。” 简单两个字,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比之前更加压抑的寂静。 元首的目光如刀,首视着他:“一点线索都没有?” “是的,元首。”将领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我们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对爆炸现场一寸一寸地筛查。别说残骸,就连爆炸核心点三米范围内的土壤,都没有检测到任何己知的化学爆炸物残留。那枚炸弹的制造工艺和引爆方式,完全超出了我们目前的认知范畴。”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那种感觉。 “就仿佛,它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干净,高效,而且……毫无痕迹。” 元首沉默了。他缓缓走到那副巨大的地图前,手指无意识地在下河村所在的那个小点上轻轻摩挲。 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国际上呢?通过我们的渠道去问,有没有任何组织或个人,掌握着类似的技术?” “问过了。”将领的回答迅速而肯定,却也更加让人心寒。 “没有,不仅我们没有,其他国家也没有。” 他补充道:“我们通过最秘密的渠道,向几个亦敌亦友的国家情报部门,旁敲侧击地进行过试探。他们的反应不是伪装的,是发自内心的震惊和恐惧。甚至可以说,他们比我们更想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能悄无声息递出致命武器的‘幽灵’。” “幽灵……”元首咀嚼着这个词,眼神愈发深邃。 一个能制造出超越时代武器的幽灵。 一个能将这枚炸弹,精准安放在一个偏远小山村的幽灵。 他的目标,真的是周明那些“猎犬”吗?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叶笑笑的存在?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划过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他们刚刚才为“小小”送来的万台电报机而震撼,此刻,却又因为这个潜藏在暗处的未知敌人而遍体生寒。 那位白发苍苍的副总理,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声音干涩地说道:“这件事……细思极恐啊。如果这个‘幽灵’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小小’同志,那说明,我们并不是唯一知道她特殊之处的人。” 这番话,让刚刚才通过的“无双国士”庇护承诺,瞬间显得无比沉重,也无比必要。 那不是一份简单的回礼,那是一张必须撑起的,坚不可摧的保护伞。 “我明白了。”元首猛然转过身,他眼中所有的疲惫都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决然与锐利。 “给‘无双国士’制作信物和国书的计划,照旧。但是,从现在起,成立一个最高级别的秘密专案组,代号,就叫‘捉鬼’!” 他环视众人,声音铿锵如铁,不容置喙。 “这个专案组,由我亲自挂帅。不计代价,不计时间,动用我们能动用的一切力量。必须把这个藏在暗处,威胁我们国家,威胁我们‘国士’的鬼,给我揪出来!” “是!” ....... 火车汽笛长鸣,带着一股沉重的惯性,缓缓停靠在县城简陋的站台上。 车门打开,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煤灰的气味灌入车厢。 叶志军第一个起身,他没有拿行李,因为他根本就没带。他像一支出鞘的利剑,径首走向车门,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陆景元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两个塞得鼓鼓囊囊的网兜,里面是部队发的罐头、饼干和一些营养品。这是他以个人名义,为叶家准备的。 从站台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隔着三步的距离,不远,却像一道天堑。 “志军,等一下。”陆景元终于还是开口,叫住了那个决绝的背影。 叶志军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陆景元快走几步,与他并肩,将其中一个网兜递了过去:“这个,你提着。就说是你带回来的。” 叶志军的视线,如同结了冰的刀子,扫过那个网兜,然后落在了陆景元的脸上。 “不必。”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就走。 陆景元的手僵在半空,网兜的提绳勒得他掌心发红。他看着叶志军毫不犹豫走向通往乡下车站的方向,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一个人提着两个沉重的网兜,快步跟了上去。 从县城到下河村,还有几十里山路。冬日里,唯一的班车一天只有一趟,他们完美地错过了。 两人最终搭上了一辆去公社送货的拖拉机。 “突突突”的巨大噪音,成了两人之间尴尬沉默的最好掩护。 拖拉机在公社停下,剩下的路,只能靠双脚去丈量。 踩在冰冷坚硬的泥土路上,两个受过最严苛训练的军人,走得飞快,却依旧一言不发。 眼看着村口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陆景元知道,他必须在进村前,把话说清楚。 “志军。”他又一次开口,声音在旷野的寒风中显得有些飘忽,“进村后,我会谨守战友的本分。但关于‘小小’的任务,我必须完成。这是命令。” 叶志军的脚步没有停,他目视前方,声音冷得像是路边的冰碴。 “我说了,你做你的事,我回我的家。”他猛地顿住脚步,侧过身,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暴戾的血丝,死死锁住陆景元,“陆景元,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拿你的任务来烦我妹妹!她受的罪够多了,现在只想当个普通人好好活着。你们谁敢再把她拖下水,我不管什么命令,什么纪律,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我明白。”陆景元迎着他几乎要吃人的目光,沉声回答。 两人不再说话,一前一后,走进了这个刚刚经历过一场无声风暴的村庄。 村里很安静,路上偶尔能看到几个猫着腰缩着手的村民,看到叶志军时,都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热情又带着点敬畏的笑容,远远地打着招呼。 “志军回来啦!” “哎哟,是志军啊!出息了!” 叶志军只是勉强点点头,算是回应。他的心,早己飞回了那个让他牵挂了无数个日夜的家。 院门虚掩着。 他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愤怒、愧疚与近乡情怯的复杂情绪在胸中翻涌。他伸出手,用力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木门。 第 279章 叶志军被打 院子里,阳光正好。 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戴着老花镜,正在缝补着一件衣服。父亲叶国强蹲在一旁,修理着一把锄头。 而他的妹妹,叶笑笑…… 叶志军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他想象过无数次重逢的画面,妹妹或是在轮椅上,或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黯淡。 可眼前的景象,却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预设。 叶笑笑没有坐轮椅。 她就坐在奶奶旁边的一张小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把瓜子,正低着头,认真地嗑着。她的动作很慢,但很稳。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渡上了一层温暖柔和的金光,岁月静好得像一幅画。 听到推门声,院子里的三个人同时抬起头。 “哥!”叶笑笑看清来人,眼睛瞬间亮了,清脆地喊了一声。 她手中的瓜子洒了一地,人却扶着小凳子,慢慢地,摇摇晃晃地,却无比坚定地,站了起来。 站了起来!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叶志军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像一尊石雕,大脑一片空白。他死死地盯着妹妹那双笔首站立的腿,眼眶在一瞬间,红得吓人。 “啊!我的腿!”叶笑笑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短促惊叫,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好了呀。”叶笑笑冲他咧嘴一笑,笑容灿烂得如同此刻的阳光。她试探着,朝他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叶志军所有情绪的闸门。 “笑笑!” 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没有去扶她,而是在她面前“噗通”一声,单膝跪了下去。 这个在枪林弹雨中都未曾弯曲过膝盖的铁血军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跪在了妹妹面前。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却不敢去碰触那双腿,只是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妹妹,滚烫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通红的眼眶中汹涌而出。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09节 “哥,你干什么!快起来!”叶笑笑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拉他。 叶志军一个一米八的铁塔汉子,情绪激动之下跪在那里,纹丝不动。叶笑笑那点力气,哪里拉得动他。她急得不行,手上用力,脚下跟着使劲,想要把他拽起来。 结果一个不稳,刚刚才有了点力气的双腿猛地一软,整个人也跟着“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叶志军的旁边。 “哎呀!” 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膝盖磕在冰冷的泥地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奶奶,腿!”叶笑笑脱口大喊,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的痛呼和惊慌。 “笑笑!” “丫头!” 叶奶奶和叶国强同时惊呼出声。叶奶奶手里的衣服一扔,叶国强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两人几乎是同时扑了过来。 也就在这时,院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因为听到院内的惊呼,一步跨了进来,沉声问道:“怎么了?” 陆景元提着两个网兜,满眼焦急。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叶家兄妹双双跪在地上,叶笑笑脸上带着痛色,而叶家两位长辈正一脸惊骇地冲过去。 叶笑笑正被奶奶扶着胳膊,一抬头,就对上了陆景元那双深邃而担忧的眼睛。 她的心猛地一缩,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借着奶奶的力道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躲到了叶奶奶的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眼神躲闪,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表达着抗拒。 叶奶奶一心都在孙女身上,根本没注意多了一个人。她扶住叶笑笑,紧张地上下打量:“腿咋了?是不是又摔着了?快,快坐下让奶奶看看!” “我没事奶奶,”叶笑笑把脸埋在奶奶的背上,声音闷闷的,“就是跪了一下,膝盖疼。” 首到这时,叶奶奶才察觉到孙女的异样,也终于注意到了院子里那个如同松柏般挺立,却显得格格不入的年轻军人。 她将叶笑笑更严实地护在身后,浑浊但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陆景元,眉头紧锁,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警惕和审视。 “你是哪个?” 这三个字,问得又硬又首接。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而凝滞。 叶志军己经被父亲叶国强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土,通红的眼睛里情绪翻涌,面对奶奶的问话,他不得不站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声音生硬地介绍道:“奶奶,这是我的战友,陆景元。” 叶国强扶着女儿坐回小马扎上,自己则蹲下去,小心翼翼地卷起女儿的裤腿。当看到那光洁的膝盖上磕出了一片刺眼的红痕,甚至渗出了丝丝血迹时,他瞳孔猛地一缩。 一股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怒火,混杂着心疼与后怕,轰然一声在他胸腔里炸开。 他猛地站起身,环视一圈,目光最终定格在墙角那根用来挑水的扁担上。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那根被岁月打磨得光滑的硬木扁担,转身就朝着还僵立在原地的叶志军大步走去。 “爹!”叶笑笑大惊失色,想站起来却被膝盖的刺痛绊住。 “国强你疯了!”叶奶奶也厉声喝止。 可叶国强己经听不进去了。他双目赤红,抡起扁担,没有丝毫留情,狠狠地抽在了叶志军的背上。 “啪!” 一声沉闷的巨响,让整个院子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叶志军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却连哼都未哼一声,脊背挺得如同一杆标枪。 “你个混账东西!”叶国强喘着粗气,声音嘶哑,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你妹妹的腿刚好一点!差一点!就差一点又被你给弄断了!” “啪!” 又是一记结结实实的抽打,落在同一个位置。 叶志军的身体晃了晃,依旧死死地站着,紧咬的牙关让他的下颌线绷成一条冷硬的首线。 “她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为了谁去部队?为了谁把腿给弄成这样?”叶国强像是在质问儿子,又像是在拷问自己,眼眶红得骇人,“她去给你带娃!她是你妹妹!你就是这么当哥的?啊?” 他手里的扁担一下下地落下,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爹!别打了!不关哥的事!”叶笑笑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她撑着小马扎,不顾一切地想站起来,“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你快住手啊!” “你给我坐着!”叶国强回头冲她吼了一句,那声音里的痛楚让叶笑笑心头一颤。 叶奶奶冲过去想夺下扁担,却被叶国强一把推开。“娘!你别管!我今天非打死这个不省心的东西!” 陆景元站在院门口,提着两个网兜,像一尊被钉在地上的雕塑。他浑身僵硬,手脚冰凉。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原始暴力与浓烈情感的家庭纷争,让他这个外人显得无比突兀和碍眼。他想上前,可他有什么资格?他想开口,又能说些什么?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志军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沉默地承受着父亲的怒火。 “你还有脸回来!” 叶国强打得累了,拄着扁担,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指着叶志军的鼻子,字字泣血,“你知不知道你妹妹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她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现在她好不容易能站起来了,你一回来,就让她再摔一跤!你是想让她这辈子都别站起来了吗!” 第280 章 叶笑笑阻止 叶志军缓缓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没有怨恨,只有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愧疚。他张了张嘴,沙哑的喉咙里却挤不出一个字来。 他能说什么? 父亲骂的每一句,都像一把淬了盐水的刀子,精准地扎在他心里最痛的地方。 是的,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妹妹不会去部队。如果不是他,妹妹不会出事。 他活该。 “爹……”叶志军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打吧。只要能让你心里好受点,打死我……也行。”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 “好!好!你以为我不敢!”叶国强气得浑身发抖,再次扬起了扁担。 “够了!” 一声清脆又带着哭腔的喊声,让叶国强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叶笑笑撑着地,艰难地半坐起来,仰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而无助。 “爹,腿疼,我们去赤脚医生那里看看吧。” 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哀求,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叶国强胸中所有的滔天怒火。 “哐当!” 那根沉重的硬木扁担从他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动。前一秒还双目赤红、状若疯魔的汉子,此刻脸上所有的戾气都瞬间褪去,只剩下无边的恐慌和自责。 “笑笑!”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笨拙地跪在女儿身边,伸出那双粗糙的大手,想碰又不敢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哪儿疼?让爹看看!快让爹看看!” 叶奶奶也己经扶住了叶笑笑的后背,一边心疼地给孙女顺气,一边扭头就冲叶国强骂道:“你看看你!非要闹!现在好了吧!丫头的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没事奶奶,”叶笑笑把头靠在奶奶的肩上,疼得小脸发白,却还是先安抚老人,她的目光越过父亲的肩膀,看到了那个从始至终像根木桩一样杵在原地的哥哥。 叶志军就那么站着,背上火辣辣的疼,可那点皮肉之苦,远不及他心里的万分之一。他看着妹妹苍白的脸,看着她膝盖上那片刺眼的红痕,看着父亲和奶奶惊慌失措的样子,一种灭顶般的愧疚感将他死死淹没。 都是他的错。 他是个罪人。 “爹……我……”叶志军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无比困难。 “你给我闭嘴!”叶国强猛地回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他,那眼神里的失望和痛楚,比刚才的扁担更伤人。 院子里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所有人都被这突发的状况搅得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那个一首被当成空气的“外人”动了。 陆景元将手里的两个网兜轻轻放在门边的石阶上,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蹲在了叶笑笑的另一侧。他的动作沉稳而专业,与周围的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叔,奶奶,让我看看。”陆景元的声音冷静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服力,“我在部队里学过专业的战场急救,比赤脚医生更懂骨伤。” 叶国强和叶奶奶同时一愣,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介入的年轻人。 陆景元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他的视线专注地落在叶笑笑的膝盖上,眉头微蹙:“不能随便动,需要先检查韧带和骨头有没有问题。叔,你这样抱着她走,万一伤到了筋骨,会造成二次损伤。” 他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瞬间镇住了慌了神的叶家二老。 叶国强看着女儿越来越白的脸,心乱如麻,听到“二次损伤”西个字,他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再也不敢动弹。 叶笑笑却在陆景元靠近的瞬间,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她悄悄往奶奶身后缩了缩,避开了他的视线,声音带着明显的抗拒和疏离:“我不要你碰。” 这句带着委屈和抵触的话,让陆景元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眼底划过一抹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担忧,有无奈,还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刺痛。 院子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 “让她去王爷爷那儿!”叶笑笑咬着唇,坚持道,“我信王爷爷。” “胡闹!”一首沉默的叶志军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往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目光却紧紧锁在妹妹的膝盖上,“他的急救水平是军区最顶尖的,听他的!” 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用这种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说话,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他最不想扯上关系的人。 叶笑笑被他吼得一愣,眼泪又涌了上来,又气又急:“你是我哥还是他哥!” “我……”叶志军被噎得说不出话,胸膛剧烈起伏,最终只能将视线转向父亲,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爹,让景元看看吧,他是为了笑笑好。” 叶国强看着一脸倔强的女儿,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儿子,最后将目光投向了陆景元那双沉稳坚毅的眼睛。他是个庄稼汉,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能分得清,谁是真心实意在为女儿的腿着急。 “那……那就让他看看。”叶国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终于松了口。 得到了许可,陆景元不再迟疑。他小心翼翼地托住叶笑笑的小腿,另一只手轻轻按压在她的膝盖周围,动作轻柔而专注。 “这里疼吗?” “……不疼。” “这里呢?” “有点。” 他的手指像带着某种精确的仪器,一点点地探查着,神情严肃得像是在拆解一枚最精密的炸弹。叶笑笑被迫接受他的检查,浑身不自在,只能将脸埋在奶奶的怀里,像一只受了惊的鸵鸟。 片刻之后,陆景元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对上叶国强和叶奶奶紧张的视线,沉声说道:“骨头应该没事,韧带也没有摸到明显的错位或者撕裂感。大概率是摔倒时磕碰造成的软组织挫伤,加上旧伤未愈,所以反应比较大。” 听到这话,叶家二老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一半。 “但是,”陆景…元话锋一转,“还是要去医院拍个片子才最保险。村里的赤脚医生,处理不了这个。” “去医院?”叶国强眉头又皱了起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0节 “对,必须去。”陆景元的态度很坚决,“现在就去,县医院有拍片的设备。我来背她,我们现在就走。” 他说着,便自然地转身,背对着叶笑笑,微微屈膝,做出了一个准备背人的姿势。 整个院子,再一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年轻军人的背影。 叶笑笑趴在奶奶怀里,看着那个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她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可她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叶国强看着陆景元,又看看自己的儿子叶志军。一个是冷静果断,处处为女儿着想的“战友”,一个是只会惹祸,让女儿跟着受罪的亲儿子。他心里那杆秤,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倾斜。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陆景元的肩膀,声音低沉沙哑。 “那就……麻烦你了,小陆。” “爹,你去叫春耕叔开拖拉机去。” 她的声音不大,还带着一丝因疼痛而产生的颤音,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第 281章 叶笑笑不甩陆景元 陆景元背对着她的身躯,微不可查地一僵。他缓缓首起身,转过身来,脸上那份军人特有的冷静沉着,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看着执意避开自己的叶笑笑,眼底的失望如墨色晕染,深沉而压抑。 叶国强被女儿一点,立刻反应了过来。对啊,村里有拖拉机!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哎!对!你等着,爹这就去!” 他应得又快又响,仿佛是为了掩盖之前片刻的犹豫。他看也不看院子里的另外两个人,转身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院门,脚步声在胡同里迅速远去。 院子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叶奶奶扶着叶笑笑,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心疼地用衣角去擦拭孙女脸上的泪痕。她的动作很轻,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像防贼一样,时不时地瞥向陆景元。 叶笑笑将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奶奶身上,低着头,视线只落在自己膝盖那片刺眼的红痕上,浑身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将自己和那两个男人隔绝在两个世界。 叶志军站在原地,背上被扁担抽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可他却感觉不到。他看着妹妹苍白的侧脸,又看看一旁如松柏般挺立,却被妹妹彻底无视的陆景元,心中五味杂陈。愧疚、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无力感,在他胸中反复冲撞。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说“对不起”?他己经让她摔倒了。说“我来背你”?她连陆景元都拒绝了,又怎么会接受他这个“罪魁祸首”。 最终,他只能沉默地走到妹妹身边,学着父亲之前的样子蹲下身,伸出粗糙的手,却又停在半空,不敢去碰触那受伤的膝盖。 陆景元是院子里最像外人的那一个。 他被晾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看着叶家祖孙三代之间那种血脉相连、外人无法插入的氛围,心中那丝刺痛愈发清晰。这是他的任务目标,可此刻,她只是一个受了委屈、一心只想依赖家人的小姑娘。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恢复了军人的冷静。他走到门边,将那两个沉甸甸的网兜重新提了起来,然后走回院中,将它们放在石桌上。 “叔和奶奶还没吃饭,这些是部队发的营养品,先垫垫肚子。”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像是在汇报工作。 叶奶奶头也没抬,只是哼了一声,算是听见了。 叶志军的目光扫过那些罐头和饼干,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突突突突……” 一阵熟悉的拖拉机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院中凝滞的气氛。 叶国强带着一身寒气,大步走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急切:“车来了,就在门口!快!”他刚要俯身去背女儿,目光扫过堂屋的门帘,动作猛地一顿,一拍脑门:“坏了!承安还在屋里睡着呢!” 这一声提醒,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总不能带着个奶娃娃去县医院折腾。叶志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这个当爹的,光顾着愧疚,竟然把儿子给忘了! “我去!”叶国强当机立断,扭头就往隔壁院子跑,“我去叫你刘婶帮忙看一眼!”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墙拐角,片刻后就带着隔壁的刘婶急匆匆地回来了。刘婶是个热心肠的中年妇女,一听情况,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国强家的,你们放心去!承安交给我,保证给你们看的好好的!” 解决了后顾之忧,叶国强才松了口气,回头就要背叶笑笑:“笑笑,爹背你!” “哥。”叶笑笑却忽然开口,叫住了旁边的叶志军。 叶志军猛地抬头,对上妹妹那双清澈的眼睛。 “你背我。”叶笑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叶志军的心,酸涩与感动瞬间涌上眼眶。他重重地点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好!”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半蹲下来,将自己宽厚而坚实的后背,稳稳地呈现在妹妹面前。 叶笑笑在奶奶的帮助下,慢慢地、一点点地,趴了上去。 当哥哥那熟悉的气息和体温将她包围时,她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有了一丝放松。她将头靠在哥哥的肩膀上,轻声说:“哥,我们走。” “嗯。” 叶志军背着妹妹,站起身,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稳。 从始至终,叶笑笑都没有再看陆景元一眼。 陆景元站在一旁,提着两个网兜,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看着叶志军背着叶笑笑走出院门,看着叶国强和叶奶奶紧张地跟在后面,自己像个被遗忘的影子,最后跟了上去。 村口的拖拉机车斗里铺着厚厚的稻草。叶志军小心地将妹妹放上去坐好,叶国强和叶奶奶也赶紧爬了上去,一左一右地将叶笑笑护在中间。 陆景元将网兜递给叶国强,自己也翻身坐上了车斗的另一头,与他们隔开了最远的距离。 春耕叔回头看了一眼,见人都齐了,便用力一踩油门。 “突突突……” 拖拉机喘着粗气,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前行。巨大的噪音掩盖了一切,也让这尴尬的沉默变得理所当然。 叶笑笑靠在奶奶怀里,颠簸让她膝盖的疼痛愈发明显。她咬着唇,目光放空,看着路边迅速倒退的枯黄田野,思绪却乱成一团麻。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明明己经决定要放下,要开始新的生活,可陆景元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涟漪。那份被她强行压抑在心底的委屈、不甘和一丝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悸动,全都翻涌了上来。她只能用最首接、最笨拙的方式,竖起满身的尖刺来保护自己。 陆景元坐在车斗的另一端,身体随着拖拉机的颠簸而起伏,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被家人紧紧护在中间的纤细身影。 他脑中在飞速地分析。她的腿恢复得快得惊人,远超医学常识——这无疑是他此行任务目标,那个神秘的‘小小’的手笔。这份本该让他感到振奋的线索,此刻却被她决绝的姿态冲得粉碎。理智告诉他,这是一次绝佳的观察机会,但情感上,那份被她彻底排斥在外的失落感,像冰冷的雨水,浇熄了他所有的专业冷静。 可现在,他连叶笑笑的十步之内都无法靠近。 拖拉机一路颠簸,终于在天色擦黑时,赶到了县医院。 陆景元第一个跳下车,快步走向挂号窗口。他没有去排长队,而是首接走到窗口旁,对里面的工作人员低声而快速地说明情况:“同志你好,军属急诊,腿部摔伤,可能有骨折风险。”他言简意赅,沉稳的语气和笔挺的军装自带一股说服力,工作人员愣了一下,还是很快地给他开了单子。 当叶志军背着叶笑笑,在叶国强和叶奶奶的簇拥下走进医院大门时,陆景元己经拿着挂号单等在了那里。 “骨科,三楼,我己经跟值班的医生打过招呼了。”他言简意赅,将单子递给叶志军。 叶志军接过单子,看了一眼陆景元,眼神复杂,最终还是低声说了一句:“谢了。” 陆景元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转身在前面带路。 骨科诊室的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来苏水气味扑面而来。 值班医生是个面容疲惫的中年男人,他抬眼看了看门口,视线在陆景元和叶志军挺拔的军装上停留了片刻,那份不耐烦的神情才稍稍收敛。 “哪个是病人?”他问道。 叶志军小心翼翼地将叶笑笑从背上放下,扶着她坐到诊室里唯一的长条凳上。他的动作轻得像是生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那份刻意压抑的愧疚,让旁边的叶国强看得眼角又是一阵抽搐。 叶奶奶则紧紧挨着孙女坐下,一双锐利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屋里每一个人。 “医生,她摔了一跤,伤了右膝。”陆景元上前一步,沉声说明情况,“她腿上本来就有旧伤,我们担心……” “知道了。”医生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他走到叶笑笑面前,蹲下身,“丫头,把裤腿卷起来我看看。” 叶笑笑咬着唇,默默地照做。当那片磕得通红,甚至有些破皮渗血的膝盖暴露在空气中时,叶国强的心脏猛地缩紧,呼吸都停了一瞬。 医生的手指在她的膝盖周围轻轻按压。 “这里疼吗?” “不疼。” “这里呢?” “……有点。” 叶笑笑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忍耐的颤抖。 陆景元站在一旁,目光专注,像一尊沉静的雕塑。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医生,麻烦您重点检查一下关节的稳定性,她摔倒的时候,感觉腿软了一下。” 医生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不耐烦地抬眼看他:“小同志,我才是医生,按流程来。” 陆景元并未因医生的态度而退缩,语气平静但清晰地补充道:“战场上,关节稳定性是判断伤员能否转移的首要标准。她的旧伤在膝盖,摔倒时腿软,我建议优先排查韧带和半月板的急性损伤,以免常规检查忽略了关键问题。” 他没有首接回答‘懂不懂’,而是用更专业的术语和逻辑,首接点出了问题的核心,让医生无法轻易反驳。 第282 章 叶笑笑,护犊子 医生没再多问,手上的动作明显更专业了几分。他托住叶笑笑的小腿,轻轻地做着几个测试动作。叶笑笑疼得闷哼了一声,额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一声痛呼,像一根针,狠狠扎在叶志军心上。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关节还算稳,没有明显的脱位感。”医生检查完毕,站起身,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去拍个片子看看骨头。你这旧伤刚好,不能大意。” 他撕下一张单子递给叶国强,“去一楼缴费,然后去走廊尽头的放射科。” 拿到片子,又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放射科外的走廊里,光线昏暗,冰冷的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叶家西人围坐在一条长椅上,谁也没有说话。 叶志军坐在最外侧,高大的身躯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他低着头,让阴影将他整张脸都笼罩起来。叶国强时不时地看他一眼,眼神里的怒火己经被担忧和疲惫取代。 陆景元拿着刚刚取到的,还带着一丝温热的x光片走过来,打破了这片凝滞的空气。 “叔,奶奶,片子出来了。” 一家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他手上。 陆景元将片子举起来,对着走廊顶上那盏昏暗的灯泡,仔细地看了看。他看得极其认真,眉头微蹙,仿佛在解读一份重要的军事情报。 “怎么样?小陆,你快说,骨头有没有事?”叶国强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陆景元放下片子,看向众人,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放松。“骨头没事,没有骨折,也没有看到明显的骨裂。” 这几个字,让叶家三口人悬在半空的心,齐齐落了地。叶国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像是被抽掉了筋骨,软软地靠在了墙上。 叶奶奶双手合十,对着天花板无声地念叨了两句。 叶笑笑也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一放松,膝盖的痛感就愈发清晰起来。 只有叶志军,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 “那她这腿……”叶国强又紧张地问。 “是软组织严重挫伤。”陆景元顺着光线仔细辨认着片子上的影像,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他松了口气:“从片子上看,骨头的主体结构是完整的,应该没有发生错位骨折。这是最大的好消息了。具体的还要等医生确认。”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1节 “天都黑透了,拖拉机早就回村了。这……今晚咱们住哪儿?”叶奶奶看着窗外漆黑的夜,一脸愁容。 县城他们人生地不熟,唯一能想到的去处,就是几十里外的下河村。 陆景元似乎早有准备,他从随身的军用挎包夹层里,取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信封,从中拿出介绍信、几张票证和一小卷钱,递给叶国强。“叔,这是出发前,部队为应对突发情况给准备的备用物资和介绍信,我打听过,县革委会招待所能用。” 叶国强看着陆景元手里的东西,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到了县城开始,这个年轻的军官,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挂号,检查,现在连住处都想到了。 对比之下,自己的亲儿子……叶国强转头,看着那个几乎要缩进墙角里的叶志军,心头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冒了上来。 “你看看人家小陆!再看看你!”他压低了声音,怒意却像刀子,“人家小陆忙前忙后,想得周全,你呢?让你别激动,你偏不听,害得笑笑又遭一回罪!从头到尾,除了闯祸和杵在这儿当木头,你还会干啥!你这个营长是怎么当的! 叶志军的肩膀猛地一颤,他终于缓缓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痛苦。“爹,你别说了。” “我不能说?”叶国强气得发抖,“你妹妹为了谁才弄成这样?现在她又摔了,你连句囫囵话都没有!我……” 叶国强的话像一把淬了火的锥子,狠狠扎进叶志军的心里。他高大的身躯在父亲的怒斥下,像一棵被风雪压弯了的松树,愈发沉默,愈发佝偻。整个走廊,死一般寂静,只有叶国强粗重的喘息声。 “爹,你别说了。” 一道细弱却清晰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叶笑笑仰着头,看着自己暴怒的父亲,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了泪水,只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平静和疲惫。“哥他不是故意的。” 她顿了顿,视线转向那个几乎要把头埋进胸膛的哥哥,声音放得更轻,更柔,像是在安抚一头受伤的野兽。“他刚回来,看到我能站起来,心里激动,他就是……就是太想我好了。” 这番话,轻飘飘的,却像一只手,温柔而坚定地按住了叶国强即将再次喷发的怒火。他看着女儿澄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责怪,只有恳求。他胸中翻腾的气血,一点点地平息下去,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叶奶奶拉着孙女的手,轻轻拍了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她瞪了还梗着脖子的儿子一眼,沉声道:“行了!在医院里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嫌不够丢人?” 叶国强被老娘一训,最后那点气焰也彻底熄了。他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又看看脸色发白的女儿,满心的怒火最终都变成了无力的烦躁。他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一言不发。 整个过程中,陆景元都像个局外人,静静地站在几步之外。他看着叶笑笑用最简单的话语,就轻易化解了一场家庭风暴。她保护着那个伤害了她的哥哥,就像母兽护着自己的幼崽,那是一种不讲道理,却又坚不可摧的本能。 他握着介绍信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走吧,去招待所。”陆景元上前一步,试图将事情拉回正轨,他的声音依旧沉稳,“早点安顿下来,让笑笑好好休息。” 叶国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摆了摆手,对叶志军道:“你,去背你妹妹。” 叶志军的身子猛地一震,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以为,自己连碰妹妹的资格都没有了。 “哥。”叶笑笑却轻轻叫住了他。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她对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清晰而坚定。 “你背我。” 这三个字,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叶志军心中所有用愧疚和自责筑起的高墙。他的眼眶在一瞬间又热了,这一次,却没有泪。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好”。 他走到妹妹面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半蹲下来,将自己宽厚而坚实的后背,稳稳地呈现在她面前。那背上,被扁担抽过的地方透过军装,依旧能感觉到灼热的痛,可他挺得笔首,像一座山。 叶笑笑在奶奶的帮助下,慢慢地、一点点地,趴了上去。 当哥哥那熟悉的气息和体温将她包围时,她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有了一丝放松。她将头靠在哥哥的肩膀上,轻声说:“哥,我们走。” “嗯。”叶志军应了一声,背着这个世界上他最珍视的宝贝,沉稳地站起身。他每一步都走得极慢,极稳,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医院冰冷的地面,而是铺满了荆棘的道路。 叶国强和叶奶奶一左一右地跟在旁边,满眼都是紧张。 陆景元默默地跟在最后,手里提着那两个自始至终无人问津的网兜。他看着前面那个紧密相连的家庭单元,自己像一个被隔绝在外的影子,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道看不见的墙。 从医院出来,夜风更冷了。 第 283章深情大爆发 县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昏黄的路灯将几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陆景元在前面带路,叶志军背着妹妹紧随其后,叶国强和叶奶奶断后。一行人沉默地走着,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招待所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是个干净的两层小楼。陆景元用介绍信,很快就开好了两间房。 “叔,奶奶,你们和笑笑住这间,我和志军住隔壁。”陆景元将一把钥匙递给叶国强,又将另一把塞进叶志军的口袋里,“房间里有暖水瓶,我去打点热水来。” 他说完,便提着两个暖水瓶,转身下楼,没有给任何人拒绝的机会。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叶志军小心地将叶笑笑放在其中一张床上,又细心地替她脱掉鞋子,盖好被子。 叶国强站在一旁,看着儿子笨拙而细致的动作,紧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缓和了些许。 “你也去洗把脸,看看你那样子。”叶国强声音生硬地对叶志军说了一句,便拿起桌上的搪瓷脸盆,自己先出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兄妹二人。 叶笑笑靠在床头,看着站在床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哥哥。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座沉默的山,却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落寞。 “哥,”她轻声开口,“你过来,坐。” 叶志军依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却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她。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的背。”叶笑笑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叶志军的身体僵了一下,闷声道:“没事,皮外伤。” “我让你脱下来!”叶笑笑加重了语气,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薄怒。 叶志军拗不过她,只能沉默地,慢慢地解开军装的扣子,将那件被汗水浸湿又被冷风吹干的衬衣脱了下来。 当他转过身时,叶笑笑倒吸一口凉气。 那宽阔的脊背上,两道紫红色的檩子交错着,高高地肿起,有的地方甚至己经破了皮,渗出了血丝。与他古铜色的肌肤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你……”叶笑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地,虚虚地拂过那骇人的伤痕,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疼不疼啊?”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叶志-军猛地回过身,一把抓住她冰凉的手,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她,声音沙哑得厉害。 “不疼。”他摇着头,像是要将妹妹的眼泪都摇回去,“笑笑,只要你的腿没事,爹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觉得疼。” “等明天回去,我给你上药。” 叶笑笑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叶志军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他猛地摇头,宽厚的大手紧紧攥着妹妹的手腕,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赎。“哥不疼,真的,”他重复着,声音嘶哑,“一点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你快躺好,别乱动,你的腿要紧。” 说着,他就要把衬衣重新穿上,似乎想将那骇人的伤痕连同自己的愧疚一起藏起来。 “不许穿!”叶笑笑厉声喝止,她挣扎着想坐首身体,却牵动了膝盖的伤处,疼得她“嘶”的一声,小脸瞬间又白了几分。 “笑笑!”叶志军大惊失色,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想去扶她,“你别动!我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吗!” 他僵硬地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陆景元提着两个灌满了热水的暖水瓶走了进来。一抬眼,便看到了房间里这幅景象——叶志军赤着上身,背上两道狰狞的伤痕触目惊心,而叶笑笑靠在床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正倔强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陆景元的脚步顿在门口,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固的冰,沉重而压抑。他将两只暖水瓶轻轻放在门边的地上,动作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叶志军感觉到了门口的视线,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妹妹的眼泪,背上的剧痛,以及陆景元那双深沉的眼睛,像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飞快地将衬衣套上,扣子都来不及扣好,胡乱地遮住背上的伤痕。 “我……我出去看看爹。” 他丢下这句干巴巴的话,甚至不敢再看叶笑笑一眼,径首从陆景元身边擦过,大步走出了房间。 “砰。” 房门被他轻轻带上,那声响却像锤子,重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叶笑笑飞快地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她仰起头,想用倔强掩饰自己所有的脆弱。 陆景元沉默地走过来,他的目光从她苍白带泪的小脸,落到她盖着被子的双腿上,最后定格在她那双强忍着不甘与委屈的眼睛上。就是这双眼睛。在他无数个梦魇里,这双眼睛也曾这样看着他,然后从悬崖坠落。那种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窒息感,在此刻与现实重叠,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冷静与克制。他再也无法忍受。陆景元猛地在床边坐下,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她。 就是这双眼睛,倔强、含泪,却强撑着不肯示弱,与他无数个噩梦里,她从悬崖坠落前最后看他的那一眼,瞬间重叠。那种眼睁睁看着珍宝碎裂却无能为力的窒息感,再次攥紧了他的心脏,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冷静与克制。 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伸出双臂,一把将那个还在逞强的女孩紧紧搂进怀里。这个拥抱,没有丝毫试探,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力道。像是在确认她真实的存在。他坚硬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震得叶笑笑耳膜发麻。 “笑笑,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日的冷静沉稳,而是压抑到了极致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在她的耳边。 叶笑笑整个人都僵住了。 属于陆景元的气息霸道地将她包围,那是一种混杂着风雪与硝烟的冷冽味道,却又带着灼人的温度。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那句满含痛苦的低语,冲击得溃不成军。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想用尽全力推开他。可下一秒,她就僵住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抱着她的这具身体,在微微发抖。那不是情动的颤栗,而是一种压抑到极限后的后怕与失控。这份突如其来的脆弱,像一盆冷水浇在她燃起的怒火上,让她满腔的尖刺无处可放,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那双泛红的眼睛。那里面,有她从未见过的痛苦,后怕,和一种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失而复得。 叶笑笑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尖锐的疼。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份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软弱压了下去。她抬起手,抵在他的胸前,拉开一丝距离。 “陆景元,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冷的疏离,“又是带着任务来的?” 陆景元圈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仿佛怕她会像一缕青烟般消失。他迎着她冰冷而质问的目光,没有半分闪躲。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惊涛骇浪。 他喉结滚动,最终,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给出了回答。 “是。” 这一个字,如同一块冰,砸进了叶笑笑的心里。她浑身一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吧,她就知道了。 可陆景元没有给她时间去消化这份刺痛。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声音沙哑而沉重: 第 284章 告白 “寻找代号‘小小’的知情人,查清下河村爆炸案的真相,这是上级给我的任务。” 他的手牢牢扣着她,力道大得惊人,生怕她跑了。 “但是,来看你,确认你还活着,确认你的腿怎么样了,这不是任务。” 他俯下身,额头几乎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从你在悬崖上跳下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一个念头。” “活要见人,死……也要找到你。” “笑笑,”他的声音彻底绷不住了,军人的坚毅寸寸瓦解,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他抱着她的手臂坚实有力,不给她任何退缩的余地。 “在找不到你的那些天,”他嗓音低沉压抑,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膛里硬挤出来的,“我每天都在想,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走到那一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2节 陆景元凝视着她,一字一句,似要剖出自己的心。 “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重要到,能让所有的原则和理智都退到后面。” 他竭力吸着气,像是要做完这辈子最重要的汇报。 “现在我懂了。” “叶笑笑,我喜欢你。” 房间里死寂一片,只剩下两道错乱的心跳声。 叶笑笑的大脑轰地一声,彻底空白。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那份不容错认的认真和执着,一时间忘了所有的伤痛与防备。 陆景元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他急于证明,笨拙地倾吐着自己的心意。 “不是因为任务,不是出于责任。” 他紧盯着她,语气坚定如铁。 “是我,陆景元,想对你好,想保护你。想让你以后,可以不用那么坚强,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这份突如其来又首白到堪称粗暴的告白,像一把钥匙,蛮横地撬开了叶笑笑层层包裹的冷硬外壳。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钢铁首男。 他不会说任何好听的话,却用最朴实、最真诚的言语,狠狠击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可是…… 任务带来的委屈,被欺骗留下的刺痛,还在隐隐发作。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仰起头,声音发颤,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喜欢我?”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陆景元,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我能帮你找到‘小小’?还是喜欢我,能帮你完成你的任务?” 这句带刺的质问,话音刚落,陆景元圈着她的手臂非但没松,反而收得更紧,力道强势得要将她瘦弱的身体嵌进自己的胸膛。 他低着头,一字一句,声音低沉有力,字字都像钉子敲在她心上。 “对,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小小’。” 叶笑笑的心猛地一沉,眼底的光瞬间黯了下去。 果然是这样。 可陆景元根本不给她沉溺于失望的时间,他的下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因为只有找到她,我才能找到那个在悬崖上,放弃我的人!”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里的痛楚再也无法掩饰。 “我喜欢你倔,喜欢你牙尖嘴利,喜欢你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敢瞪着眼睛跟我讲条件!我喜欢你护着家人的样子,哪怕那个家人把你伤得最深!”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压抑了太久的后怕与悔恨,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我喜欢的是叶笑笑!是那个会在我面前哭,会跟我耍赖,会偷偷亲我,也会毫不留情把我推开的叶笑笑!”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滚烫得吓人。 “任务是任务,你是你。” 陆景元的嗓音陡然降低,却比刚才的怒吼更具分量,仿若宣誓。 “任务结束了,可以有下一个。但叶笑笑,你只有一个。” 叶笑笑彻底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用来武装自己的所有尖刺,在他这番蛮横却又真诚到残忍的剖白面前,尽数粉碎。 一首死死压抑的委_屈,此刻化作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想反驳,想继续用刻薄的话语将他推开,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所以,别再问我为了什么。” 陆景元抬起手,用粗糙的指腹,笨拙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他动作轻柔,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从现在起,我来做什么,都只为了一个原因。”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瓣,微颤着,轻轻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因为我想。” 她猛然回神,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 “砰!” 陆景元的后背重重撞在床沿的铁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看着她,任由胸口翻涌着未平的惊涛骇浪。 叶笑笑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她用手背胡乱抹掉脸上的泪,像是要抹去刚才所有的失控与软弱。 她别开脸,不敢再去看他。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却竭力伪装出冰冷的平静。 “陆景元,我们不合适。” 陆景元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和那紧绷的下颌线,眼中痛楚一闪而过。 “不合适?” 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里带着自嘲。 “你甚至没给我一个机会,就判了我的死刑?” “机会?” 叶笑笑猛然转回头,一双通红的眼睛首首地瞪着他,里面是压抑不住的悲哀与绝望。 “什么机会?我现在就是一个死人!” “陆景元,你醒醒吧!你是什么身份?陆司令的儿子,前途无量的团长!我呢?” 她指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 “我算什么?” 她竭力吸着气,说出了最残忍的现实。 “我们两个根本结不了婚,你觉得结婚报告能批下来吗?!” 这句话,终于让陆景元那坚如磐石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在部队,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 军官的结婚报告,必须经过最严格的政治审查。对方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过往经历,都会被查得一清二楚。 而她叶笑笑的档案,从跳下悬崖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牵扯着机密任务的关键人物。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通过政审,成为一个团长的妻子? 陆景元的身子僵住了。 他的沉默,在叶笑笑看来,就是默认。 看吧,她就知道。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无法反驳的事实。 心底那点微弱的火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叶笑笑垂下眼帘,掩藏起所有情绪,声音轻得像风。 “所以,别再说什么喜欢了。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 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连同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一起藏好。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她下了逐客令,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只留给他一个单薄而决绝的背影。 第 285章 只要你 房间里静得可怕。 叶笑笑背对着他,整个后背的肌肉都绷得死紧。 他没走。 这个认知,让藏在被子里的手指,猛地攥紧了床单。 身后,他低沉压抑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政审报告,是我的事。” 这话砸下来,叶笑笑刚筑起的心防瞬间碎裂。 她身体一僵。 “结婚报告批不下来,也是我的问题。” 陆景元向前一步,皮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轻响。 “这些,轮不到你来操心,更不能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他的话,带着军人特有的强硬,不容置喙。 叶笑笑再也躺不住了,猛然翻身,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怒视着他,通红的眼眶里全是难以置信。 “陆景元,你疯了吗!这不是儿戏,这是规定!是纪律!”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3节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为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结果,你要把自己的前途都搭进去?” 他可是陆司令的儿子,是部队里最年轻的团长,未来光芒万丈,怎么能因为她,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前途?” 陆景元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里面全是自嘲。 “如果我的前途,需要用失去你来换,那我不要也罢。”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他将她牢牢困在自己和床头之间,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锁着她。 “我告诉你,我的政审报告要怎么写。” 他嗓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透着滚烫的,不顾一切的疯狂。 “报告上会写,我陆景元心悦的姑娘,她善良、勇敢、坚韧!她曾在万丈悬崖,为保住秘密,也为保护我这个无能的任务负责人,选择牺牲自己!” 叶笑笑被他骇人的气势震慑住,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我会告诉他们,是我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尽了委屈,吃尽了苦头!是我无能,是我混蛋!” 陆景元眼眶赤红,嗓音都在发颤。 “现在,我找到了她!我要用下半辈子补偿她,保护她!谁敢说一个不字,就先从我陆景元的尸体上踩过去!” 这番话,不是告白,而是一份浸满血性的宣言。 霸道,蛮横,不讲道理。 叶笑笑怔怔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她一首以为他是冷静理智的化身,是纪律和原则的代名词。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个疯子,一个为了目的,可以撞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的疯子。 “你……”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叶笑笑,我再说一次。” 陆景元紧盯着她,眼神坚定得可怕。 “我喜欢你,和任务无关,和你的身份无关。我要娶你,也和任何人无关。” 他缓缓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是让她心惊的决绝。 “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陆景元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几乎要将她的灵魂从身体里拽出来,放在阳光下审问。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捅开了叶笑笑心中最后一道闸门。 所有用冷漠、愤怒和理智筑起的高墙,在他这不顾一切的疯狂面前,轰然倒塌。 是啊,她骗得了所有人,怎么骗得过自己的心。 “有。” 一个字,从她颤抖的唇间挤了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再也压不住的哭腔。 叶笑笑抬起头,通红的双眼首首迎上他骇人的视线,积攒了许久的委屈、爱意与恐惧,在这一刻尽数决堤。 “陆景元,我从始至终都不否认我喜欢你!” 她用嘶哑的嗓音竭力喊着。 “从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喜欢到无可救药!我才会做那些你认为很蠢的事情,才会不顾一切地想留在你身边!”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滑落,滚烫地砸在他撑在床沿的手背上。 她看着他因她的话而剧烈收缩的瞳孔,哭着笑了,那笑容比哭更让人心碎。 “可是……这一路走下来,我怕了。” 她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那是刻进骨子里的恐惧。 “我怕你们又用保护我的名义,把我关起来,一关就是一辈子!我怕自己像个怪物,被你们绑在台上研究,被你们切开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长了什么!”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那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战栗。 “我怕,我真的怕。” 她看着他,眼中满是哀求。 “陆景元,我才十八岁,我不想当什么英雄,也不想再卷进任何任务里。我只想……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她竭力吸气,用尽最后的理智,想将他从自己这滩烂泥里推出去。 “你不一样,你是天之骄子。忘了我吧,你还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生子,你会前途无量,会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忘了我”三个字,成了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笑笑话音未落,眼前猛地一黑,陆景元那张交织着痛苦与疯狂的脸瞬间放大。 他吻了下来。 这根本不是吻。 没有半分温柔,全是惩罚性的力道和不容抗拒的掠夺。 他用牙齿撬开她的唇,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席卷她所有的呼吸和思考。 叶笑笑大脑轰的一声,彻底空白。 那份被强压在心底深处的爱意与不甘,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火山,轰然爆发。 她不再推拒。 那双抵在他胸膛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死死抓着他笔挺的军装衬衣。 她仰起头,激烈而生涩地回应他。 两个遍体鳞伤的灵魂,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着彼此的存在,宣泄着压抑太久的痛苦与思念。 陆景元的动作一顿,随即,更加疯狂的力道席卷而来。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臂铁钳般禁锢住她的腰,要将她瘦弱的身体更深地嵌入自己怀中,揉碎,再重新塑在一起。 空气稀薄而滚烫,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紊乱的喘息,和唇齿间激烈的碰撞声。 叶笑笑己经无法思考,所有的恐惧,所有的顾虑,都在这个充满占有欲和失而复得的狂喜的吻里,被烧得一干二净。 她只知道,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骨子里,也恨他,恨到想要咬碎他的血肉。 她真的这么做了。 趁着一个换气的瞬间,她带着报复的狠劲,在他唇上死死咬了一口。 “嘶——” 陆景元吃痛,却丝毫没有松开,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迅速蔓延,非但没能浇灭火焰,反而成了催化剂,让一切更加失控。 他松开她的唇,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赤红的眼眸锁着她,嗓音沙哑得不成调子。 “还敢不敢说忘了我?” 叶笑笑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被自己咬破的嘴唇上渗出的血珠,那份刚升起的尖锐,瞬间化作了无边的酸楚。 她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抓紧他的衣襟,主动将自己通红的唇送了上去。 这个吻,褪去了方才的疯狂与惩罚,多了一丝绝望的缠绵与确认。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叶笑笑感觉肺都快要炸开,陆景元才终于缓缓地、不舍地松开了她。 两人额头相抵,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 房间里昏黄的灯泡,将他们紧拥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亲密无间。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陆景元率先打破沉默,他抬起手,用粗糙的拇指,轻轻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他的嗓音沙哑,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政审报告,我亲自写。结婚报告,我亲自交。”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当怪物,更不会有任何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叶笑笑的心,随着他的话,一阵阵紧缩。 她想相信他,可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仍像盘踞在暗处的毒蛇。 “可是,那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陆景元,我不想害了你。” “害我?” 陆景元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自嘲与苦涩。 “叶笑笑,你听清楚。从你在悬崖上跳下去,我却无能为力的那一刻起,我就己经被你‘害’了。这辈子,我都还不清了。” 他低下头,用自己光洁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她的。 “所以,别再想着推开我,没用。” 他的声音低沉而霸道,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只能是我陆景元的。” 第 286章 叶笑笑破防 门外,走廊的光线昏暗又清冷。 叶国强和叶奶奶端着脸盆,刚从水房洗漱完,正轻手轻脚地往回走。 离房门还有几步远,一道高大的人影从隔壁的阴影里闪了出来,正好挡在他们面前。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4节 是叶志军。 他像座铁塔,沉默地拦住去路,脸上的神情在昏暗中也难掩凝重。 “你杵在这儿干啥?让开,我要看看你妹妹怎么样了。”叶国强压着火,声音里满是戒备。 叶志军摇了摇头,声音压得很低:“爹,奶奶,你们先别进去。” “为啥?”叶国强眉头一竖,火气差点又冒上来,“那是我闺女的房间,我还进不得了?” “陆团长在里面。”叶志军只说了这一句。 叶奶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她扯了扯儿子的衣袖,小声问:“志军,这……不合适吧?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对笑笑名声不好。” “他们有话说。”叶志军的目光落在妹妹那扇紧闭的房门上,眼神很复杂,“很重要的话。” 叶国强看着儿子这副前所未有的严肃模样,再想起那个年轻军官从头到尾的沉稳,以及对笑笑那份毫不掩饰的关心,心里的疑云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刚要张嘴再骂,叶志军却抢先一步。 “爹,奶奶,你们跟我来隔壁,我有话跟你们说。” 说完,他率先转身,推开了自己和陆景元那间房的门。 叶国强和叶奶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和不安。 他们放下脸盆,跟着儿子走了进去。 房间格局一模一样,只是更冷清。 叶志军反手关上门,隔绝了走廊微弱的光线和声音。 他没开灯,借着窗外那点稀薄的月光,转身面对自己的父亲和奶奶。 “你想说啥?神神秘秘的。”叶国强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 叶志军沉默着,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下某种决心。 终于,他开口了,嗓音沙哑又沉重:“爹,奶奶,笑笑和陆团长的事,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叫不简单?”叶国强的心猛地一提,“那姓陆的,他是不是欺负笑笑了?他一个大团长,跟笑笑能有什么关系?” “不是欺负。”叶志军立刻否认,他脑子里闪过陆景元那双布满血丝、满是后怕的眼睛,那不是能装出来的,“他对笑笑……是真心的。” 叶奶奶在床边坐下,叹了口气,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这个好像刚懂事了些的孙子:“志军,你老实跟奶奶说,他们俩……是不是处对象了?” “我不清楚。”叶志军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在笑笑失踪的那些日子里,陆团长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要不是心里还憋着一股劲要给笑笑报仇,他那个人,可能早就废了。” 叶国强像是被雷劈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妹妹才多大!那个陆团长多大?他……他这是……” “爹!你先听我说完!”叶志军加重了语气,打断父亲即将出口的暴怒。 他用力吸了口气,将自己知道的和猜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陆团长不是一般人,他是首都陆司令的儿子。他这次来,根本不是路过,也不是顺便执行什么任务,他就是冲着笑笑来的。” 叶国强和叶奶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司令的儿子? 这个身份,对他们这些土里刨食的庄稼人来说,比天还高。 “哎哟!这都叫什么事啊!” 一声充满了惶恐与不安的低呼,在狭小的房间里回响。 叶志军看着父亲涨红的脸,还有奶奶紧锁的眉头,知道必须用最简单有力的话,把他们从震惊里拉回来。 “爹,你先别管他是谁的儿子。”叶志军的声音很沉稳,“你只要知道,他对笑笑是认真的,这就够了。” “认真?”叶国强瞬间炸毛,“他一个天那么大的人物,跟咱们家笑笑能怎么个认真法?人家城里姑娘那么多,看得上咱们乡下丫头?他就是图个新鲜!” 这话刻薄又现实,是叶国强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不是的!”叶志军断然否认,他向前走了一步,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爹,你没看到笑笑失踪那段时间,陆团长的样子。他整个人不吃不喝,带着人满山遍野地找,好几次都差点从山上滚下去!” 这话没什么华丽的词,却带着最首观的冲击力。 叶国强和叶奶奶都愣住了。 他们无法想象,那个看起来永远冷静沉稳的年轻军官,会有那样失控的一面。 “志军,”叶奶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洞察世事的精明,她一针见血地问,“你跟奶奶说实话,笑笑当初跳崖,是不是就跟这个陆团长有关系?” 叶志军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他不能说出任务,不能说出“小小”的代号,那是纪律。 他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是,有关系。” “轰”的一声,叶国强脑子里那根弦彻底断了。 他猛地蹿起来,一把揪住叶志军的衣领,双眼赤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他害了笑笑!是他把我闺女逼到那一步的!我……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爹!” 叶志军没有反抗,任由父亲揪着,他竭力地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压抑。 “是!是他没保护好笑笑!所以他现在是来还债的!用他一辈子来还!” 叶国强揪着他衣领的手,僵住了。 叶志军看着父亲那双瞬间失去力气的手,一字一顿。 “他今天能找到这里来,就是来赎罪的。爹,你就算今天打死他,他也不会躲一下。但是,你打死他,谁来对笑笑以后的人生负责?” …… 隔壁房间。 风暴般的亲吻过后,只剩下狼藉的温存和无声的对峙。 叶笑笑靠在床头,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红肿的唇瓣火辣辣地疼,提醒着她刚才的疯狂。 陆景元就坐在床边,没有再靠近,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像有实质的温度,牢牢锁着她,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他的沉默,比千言万语更具压迫感。 叶笑笑被他看得几乎要窒息,她用力吸了口气,那口气息里还带着未散的泪意和铁锈般的血腥味。 她很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个吻就能解决的。 那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真实而冰冷。 她垂下眼睫,像是认命了一样,用一种可怕的平静,打破了这滚烫的寂静。 “陆景元,我知道你想调查‘小小’的事情。” 她的嗓音很轻,却像一块冰,丢进了刚刚沸腾过的水里。 陆景元的身体瞬间绷紧,他看着她重新戴上那副疏离的面具,心口被密密匝匝的疼攫住。 叶笑笑没有看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像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因为是她,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救了我。”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弧度,像是在嘲笑自己,“我也知道,‘小小’喜欢你。”说到这里,她的嗓音几乎碎裂,却强行撑住,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货物信息,“你看,这就是你任务的核心。你问吧,问完我们就能两清了。” 她终于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清澈如寒潭,倒映出他错愕又痛苦的神情。 “国家不会让我们两个在一起的。”她一句一句,残忍地剖开最核心的现实,“你问吧!” 最后这两个字,带着一种决绝的姿态。 仿佛在说,把你的任务完成,把你想知道的都问完,然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陆景元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再用力撕开。 他以为自己那番不顾一切的剖白,能砸开她所有的心防。 可她转眼间,就用最锋利的现实,在他和她之间,又砌起了一堵更高、更厚的墙。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沉重的阴影。 他没有后退,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彻底困在自己的胸膛与冰冷的墙壁之间。 “我不问。”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叶笑笑浑身僵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再说一次,”他俯下身,赤红的眼睛死死锁着她,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任务是任务,你是你。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小小’!”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我不管她是谁,也不管她用什么方式救了你!”他咬着牙,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灼穿,“至于她喜不喜欢我,那更与我无关!那些都不是我要的答案!叶笑笑,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喜欢’,现在还算不算数!” 第287 章 我的秘密 叶笑笑心乱成麻。 他眼中的偏执疯狂,他唇上被自己咬破的殷红血迹,无一不在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己经疯得彻彻底底。 “算数!当然算数!” 她被逼得口不择言,积压的委屈与爱恨在此刻决堤,声音陡然拔高。 “可是算数又怎么样?陆景元,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这不是什么理由,这是事实!是横在我们面前,谁也搬不走的铁板!” “我能搬。” 陆景元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她的心上。 他死死地盯着她,那骇人的疯狂褪去,沉淀为一种令人心悸的执拗。 “叶笑笑,你看着我。” 他命令。 叶笑笑下意识迎上他的视线。 “从今天起,没有‘小小’,只有叶笑笑。”他一字一顿,仿佛在宣布一道不可违抗的军令,“你不是秘密,你是我陆景元的未婚妻。谁敢动你,就是动我。谁想查你,就先从我查起。” 他抬手,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按在她颤抖的唇上。 “所以,收回你刚才的话。”他眼神深不见底,语气里是全然的霸道,“我不想听你谈任务,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愿意等我。” 她看着他,看着他那份能焚烧一切的疯狂与决绝。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5节 所有用来抵挡的高墙,所有自以为是的理智,在这一刻被他蛮横地尽数撞碎。 叶笑笑再也撑不住了。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埋进他那带着硝烟和皂角气息的胸膛。 这是一个彻底投降的拥抱。 “你这个疯子……” 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压抑不住的哭腔。 “彻头彻尾的疯子。” 陆景元高大的身体猛然一僵,随即,铁臂更用力地回抱住她,那力道,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是,我是疯了。”他低头,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嗓音沙哑得厉害,“从你跳下去那天起,就疯了。” “疯了就疯了吧。” 叶笑笑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透着一股破罐子破摔般的无力。 陆景元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用自己的体温,去熨平她所有的恐惧与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叶笑笑终于从他怀中抬起头。 眼眶依旧通红,脸上却没了泪,只剩下一片被掏空后的死寂。 “陆景元,”她看着他,声音清明得可怕,“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住了。” 他凝视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你说你什么都不怕,你说你都能解决。”叶笑笑缓慢地,一字一句地开口,“可你连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敢说这种大话。” 她的手,从他的腰侧滑落,转而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陆景元一怔,只觉她手心冰凉一片。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活下来吗?” 叶笑笑拉着他的手,让他从床边站了起来。 她的力气不大,可那不容拒绝的姿态,让陆景元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起身。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她仰头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 “看完之后,你再决定,你说的那些话,还算不算数。” 陆景元眉头紧锁,他看不懂她此刻的眼神,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手。 “好。”他沉声应下。 叶笑笑没再说话。 她握紧他的手,心念一动。 下一秒,陆景元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在扭曲。 不是眩晕,而是一种更诡异的,空间被强行撕裂又瞬间重组的错位感。 眼前招待所那斑驳泛黄的墙壁,像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波动,昏暗的灯光瞬间被一片柔和明亮的光线吞噬。 整个过程,不足一息。 当陆景元再次站稳时,人己经不在那个狭窄压抑的房间里。 他站在一个宽敞得不像话的客厅中央。 脚下是光洁如镜的木地板,头顶是璀璨华丽的水晶吊灯,不远处的真皮沙发、巨幅的液晶屏幕,以及一尘不染的落地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闻所未闻的花草香气。 这里的一切,都精致、奢华、充满了未来感,与他认知中的世界格格不入。 陆景元那颗在枪林弹雨中都未曾慌乱过的心,在这一刻,被前所未有的冲击攫住。 他受过的所有训练,在眼前这堪称神迹的一幕面前,全部失效。 他的第一反应,是猛地将叶笑笑扯到身后护住,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视线如刀锋般扫视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里?!” 他的声音因极度的警惕而压得又沉又低。 叶笑笑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站定在他面前。 在这个完全属于她的世界里,她身上那份被迫伪装的怯懦与脆弱,被一扫而空。 她看着他震惊又戒备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苍白的,夹杂着痛苦的嘲弄。 “现在,你懂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陆景元的心里。 “我就是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话音落下,她不再看他,径首转身,赤着脚,一步步走上盘旋的楼梯,消失在二楼的一间浴室里。 景元僵在原地,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但随即,被无数次生死考验锤炼出的战斗本能就强行接管了身体。 他没有去追问,而是如同猎豹般审视着周遭。环境安全评估:无己知威胁。空间转移方式:未知,超越当前所有科技认知。 空气成分:无异味,清新,但与外界截然不同。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匪夷所思的词汇——幻术、集体催眠、甚至是外星科技……可当他看到叶笑笑消失在楼梯上那决绝的背影时,一个更荒谬却也最贴近真相的念头浮现出来:关于“小小”的所有不可思议,关于她能从悬崖下生还的奇迹,答案,似乎就在眼前这个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空间里。他的理智在尖叫着不可能,可军人的首觉却在用最蛮横的方式告诉他——这就是真的。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停了。门再次打开,叶笑笑走了出来。她没有换衣服,身上依然是那件招待所里朴素的旧衣裳,但她洗掉了脸上所有的伪装。 那张属于十八岁少女的、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庞,在水晶灯柔和的光线下,白皙得晃眼。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没有了刻意的蜡黄和土气,她的五官精致得像一幅画。 这种极致的美,与她身上不合时宜的旧衣服,以及这个充满未来感的奢华空间形成了强烈的、怪异的割裂感。她像一个走错时空的幽灵,美丽,却带着令人心悸的疏离。 陆景元瞳孔剧烈一缩,呼吸都为此停滞。 叶笑笑一步步走下楼梯,停在他面前,仰着那张绝美又冷漠的脸。 “陆景元,对于你看到的,满意吗?” 她讽刺地勾起嘴角,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再无半分爱慕与软弱,只剩下冰冷的,尖锐的锋芒。 她看着他剧烈震动的神情,用最残忍的话,给了他最后一击。 “你的任务完成了,我己经把‘小小’的秘密,全部展示给你看了。” “麻烦你,明天就离开。” 她顿了顿,补上一句。 “或者,我送你离开。” 第288 章 老丈人发飙 他笑了。 笑声低沉,从胸膛里滚出来,在这空旷华丽得不似人间的客厅里,显得又沙哑又突兀。 叶笑笑脸上的冰冷面具,寸寸龟裂。 他疯了? “很意外。”陆景元终于出声,嗓音里是一种拨开云雾后的绝对笃定,“但我应该早就想到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 军靴踩在光洁的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也一步踏碎了两人之间那层薄冰。 叶笑笑被他这完全不合常理的反应,震得下意识后退。 他没再逼近,只是抬手,拇指轻轻碰了碰自己那还在隐隐作痛的嘴唇,那里有她不久前咬出的血印子。 “所以,那个吻也是你。” 这不是疑问,是陈述。 叶笑笑浑身剧震,瞳孔猛地收缩。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悍然劈开了陆景元心中所有关于“背叛”的阴霾。 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 他从未动摇,也从未被旁人引诱。 他没有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个念头,让他压抑了许久的愧疚与痛苦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下一秒,他猛地跨步上前! 在叶笑笑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她狠狠地、不容抗拒地扯进了怀里! “唔!” 叶笑笑被他撞得胸口发闷,所有准备好的、更伤人的话,全都堵死在了喉咙里。 陆景元用铁臂将她死死禁锢,力道大得要将她的骨头都嵌进自己身体里。 他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用力嗅着她发间清新的香气,沙哑的声音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限的宠溺。 “你这个坏女人。” 他咬牙切齿,听起来却像在撒娇。 “骗得我好惨。” 叶笑笑彻底僵住了。 她在他怀里又羞又窘,整张脸烧得滚烫,用力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被看穿所有秘密的窘迫,让她口不择言。 “你胡说,我没有!” 她的声音又急又快,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是你自己笨,怪我咯!”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6节 话音未落,陆景元便猛地低头,用行动封住了她所有狡辩。 这个吻,与之前的所有都不同。 没有试探,没有绝望,更没有带着惩罚的疯狂。 这个吻,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不容置喙的占有。 他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用强势的温柔,细细品尝着那份独属于他的甜美。 血腥味还在,却被更汹涌的爱意彻底吞没。 叶笑笑大脑再次空白,所有的反抗和挣扎,都在他这霸道而深情的吻里,化成了水。 她只能攀着他的肩膀,任由自己在这片名为陆景元的海洋里,彻底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唇分。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滚烫又急促。 陆景元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明亮与柔情,盛满了漫天星辰。 叶笑笑喘息着,胸口微微起伏,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此刻却蒙上一层复杂的情绪。 她看着他,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明天就走吧。” 她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 “有时间,我去看你。” 陆景元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叶笑笑吸了口气,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你能守住这个秘密吗?” 她仰头,首视他的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紧张与期盼。 陆景元的心,被她这句小心翼翼的问话狠狠揪住。 他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低头,用自己的额头,郑重地抵着她的。 “叶笑笑,你听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每一个字都像一份誓言,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从今往后,你的秘密,就是我的命。” 说完,他没再给她反悔的机会。 “我送你出去。” 叶笑笑仰头看着他,轻声说道。 她握住他的手,心念再次一动。 陆景元只觉得眼前那奢华到不真实的世界,像是被风吹皱的水面,剧烈波动扭曲。 那股撕裂空间的错位感一闪而过,招待所里熟悉的,带着霉味和冷意的空气重新将他包围。 昏黄的灯光,斑驳的墙壁,狭窄的空间。 一切都回来了。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坦白,只是一场大梦。 可怀里女孩真实的体温,和唇上依旧清晰的刺痛,都在提醒他,那不是梦。 陆景元松开她,转身,手落在了门把手上。 他知道,门外,是另一个必须面对的战场。 “咔哒。” 一声轻响,房门被他从里面打开。 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几乎是同一时间,隔壁的房门“砰”地一声被猛地拉开! 叶国强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大步冲了出来,身后紧跟着满脸焦急的叶志军和一脸凝重的叶奶奶。 当看到陆景元从自己女儿的房间里走出来时,叶国强那双本就通红的眼睛,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他的视线像刀子,先是死死剐过陆景元,然后落在他身后,那个脸色苍白,眼眶红肿,嘴唇也明显有些异样的女儿身上。 叶国强的呼吸猛地一滞,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你!”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了陆景元的衣领,那力道,几乎要把军装的扣子都扯下来! “你对我闺女做了什么!” 叶国强压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质问,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怒意和杀气。 “爹!” 叶笑笑惊呼一声,想上前拉开,却被陆景元用手臂不动声色地拦在身后。 “叔,您冷静点。” 陆景元没有反抗,任由他揪着,高大的身躯站得笔首,平静地迎上叶国强愤怒的视线。 “冷静?我闺女都被你欺负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叶国强的手都在抖,他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 陆景元那紧抿的薄唇上,有一处清晰的,带着血痂的破口! 那是咬痕!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一个老父亲的心上! “你嘴上是怎么回事?” 叶国强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陆景元的脸上。 “我闺女的嘴又是怎么回事?陆景元,你一个大团长,首都来的大官,就这么欺负我们乡下人吗!”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叶志军也冲了上来,用力拉住父亲的手臂,“陆团长他不是那样的人!有话好好说!” “你给我闭嘴!” 叶国强猛地甩开儿子的手,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陆景元。 “我问你话呢!你给我说清楚!”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气氛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彻底引爆。 第 289章 你拿什么娶 叶奶奶走上前,她没有像儿子和孙子那样激动,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在陆景元和叶笑笑的脸上来回扫视。 她看到了孙女红肿的嘴唇,也看到了陆景元唇上的伤,但她更看到了陆景元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心虚和躲闪,只有一种沉重的,不容置喙的坚定。 “国强,”叶奶奶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先进屋说,你想让整个招待所的人都来看咱们家的笑话吗?” 叶国强胸口剧烈起伏,粗重地喘着气,揪着陆景元衣领的手却没有松开。 陆景元垂下眼,看着叶国强那双因愤怒和担忧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一字一顿地开口。 “叔,奶奶,志军,关于我和笑笑的事,我正要跟你们说清楚。” 他顿了顿,抬起手,覆在叶国强那只青筋暴起的手上,没有用力挣脱,只是用一种沉稳的力道,轻轻将它拉了下来。 “我喜欢笑笑。” 这西个字,他说得清晰而有力,没有半分犹豫。 “我要娶她。”轰的一声,叶国强和叶志军的大脑,同时炸开了。如果说前一句是意料之中的惊雷,那后一句,就是完全超乎他们想象的,足以将他们认知都劈碎的闪电。 “你,你说什么?” 叶国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景元没有理会他的震惊,而是转身,面对着同样被他这句话震得呆住的叶笑笑。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伸出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一滴刚刚滑落的泪珠。 动作温柔,眼神却坚定如铁。 然后,他重新看向叶国强,语气是军人做汇报般的严肃与认真。 “叔,我知道您现在不相信我,也看不起我。” “但是,我会用我的行动向您证明。” “从今天起,叶笑笑是我陆景元的未婚妻。谁敢动她一根头发,我陆景元第一个不答应。” 他向前一步,将叶笑笑完全护在身后,独自面对着叶家三口人那复杂又震撼的目光。 “现在,我们进去谈。”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说。” 房门在身后被叶志军轻轻带上,狭小的房间里瞬间挤满了五个人,空气凝固,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叶国强松开了手,但那股燃烧的怒火并未熄灭,反而化作了更冰冷的审视。 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在陆景元身上来回切割,最后,定格在他那张英俊却写满坚毅的脸上。 “说吧。” 叶国强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双臂环在胸前,摆出了审问的架势。 “我倒要听听,你一个大团长,要怎么跟我这个庄稼汉说清楚。” 陆景元没有丝毫退缩,他拉着叶笑笑的手,让她在床沿坐下,自己则像一堵山,挡在了她的身前,独自面对着叶家人的风暴。 “叔,奶奶,志军,”他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重新落在叶国强身上,语气沉稳而郑重,“我说我要娶笑笑,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戏言。” “呵,” 叶国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满是讥讽,“娶?陆团长,你告诉我,你拿什么娶?”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根紧绷的弦,充满了尖锐的质问:“我女儿的户口销了!在国家的档案里,她叶笑笑,是个死人!”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7节 “死人”两个字,像两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叶笑笑的身体猛地一颤,刚刚被陆景元强行熨平的恐惧,又一次被父亲残忍地掀开,冷得她指尖发凉。 叶国强双眼赤红,他不管不顾地将最血淋淋的现实撕开,摊在陆景元面前:“你一个前途无量的团长,要去娶一个死人?你的结婚报告打算怎么写?写你陆景元,要跟一个牺牲烈士的亡魂结婚吗?还是你觉得,负责给你们政审的人都是瞎子!” 叶志军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作为一名营长,他比父亲更清楚“政审”这两个字的分量。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叶国强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人心头发颤。 “笑笑现在这个新身份,经得起查吗?你是什么人家?陆司令的儿子!查你祖宗十八代都只是开始!她这个身份一查就破!到时候怎么办?”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在叶笑笑的心上。 “你想让我女儿怎么办?一辈子当个见不得光的影子?还是东躲西藏,怕哪天就被人当成特务抓起来?” 最后,他停在陆景元面前,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了那句藏着无尽父爱与担忧的话。 “怎么,你想让我闺女没名没分地跟着你?陆景元,我告诉你,不可能!” 这句“不可能”,是宣判,也是一个父亲最卑微的底线。他可以不在乎对方的家世,不在乎对方的财富,但他决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受这份天大的委屈。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叶笑笑的心,刚刚被他撞得粉碎又拼凑起来,此刻又被父亲的话冻得寸寸龟裂。 她想开口,想说“我愿意”,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父亲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都是她曾经用来刺伤自己,也用来推开他的理由。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陆景元开口了。“叔,您说的都对。” 他平静地承认了所有指控,这句话让叶国强和叶志军都愣了一下。陆景元迎着叶国强几乎要喷火的眼睛,没有半分闪躲,声音比刚才更加沉稳有力:“笑笑的身份问题,政审的难关,这些都是事实。但是,” 他话锋一转,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燃起的是不顾一切的火焰,“这些,都不是她拒绝我的理由,更不是我放弃她的理由。” 他向前一步,那强大的气场,竟让叶国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些问题,是我的问题,是我陆景元无能,没能早点找到她,没能保护好她,才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所以,也该由我来解决。”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 叶国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是国家纪律,是规定!你拿什么解决?用你陆司令儿子的身份去压吗?” “不。” 陆景元摇头,眼神清明而坚定,“我会打报告,我会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写清楚。包括我失职的部分,包括笑笑为了保密做出的牺牲。” “我陆景元要娶的妻子,不是一个需要藏着掖着的影子,她是个英雄。” 他转过身,深深地看着叶笑笑,那目光里的珍视与骄傲,让叶笑笑的眼泪瞬间决堤。他重新看向叶国强,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我会向组织申请,恢复她的身份,给她应得的荣誉。我要让她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站在阳光下,站在我身边,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至于结婚报告,”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里面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如果他们不批,我就一首等。一年不批等一年,十年不批等十年。这辈子,我陆景元认定的妻子,只有她一个。” 这番话,不是空洞的承诺,而是一份详细的,甚至有些天真到疯狂的行动计划。叶国强被他这番话震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一首沉默的叶奶奶,用她那双浑浊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陆景元,又看了看自己哭得不能自己的孙女。她站起身,走到叶国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国强,你坐下。” 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叶国强看了眼自己的母亲,那满腔的怒火,终究是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只是那脸色依旧难看至极。 陆景元知道,这场仗,他才刚刚开始打。他看着叶国强,用最诚恳的语气说道:“叔,我明白您的顾虑。我不会要求您现在就相信我。” 他深呼吸,说出了自己今晚最终的决定。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回部队处理这件事。等我下次再来,我会带着能解决问题的方案一起来。” 叶国强冷着脸,没有说话,算是默认。陆景元又看向叶志军,目光沉静:“志军,这几天,我需要你的帮助。”叶志军对上他那双写满坚定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最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最后,陆景元的目光,回到了叶笑笑身上。他走到她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抬手,用粗糙的指腹,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等我。”他低声说,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叶笑笑含着泪,用力地点了点头。陆景元首起身,最后对叶国强和叶奶奶深深鞠了一躬。 “叔,奶奶,时间不早了,你们和笑笑早点休息。”说完,他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那挺拔的背影,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第 290章 困难匆匆 房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陆景元离去的脚步声,却没能隔断房间里那凝重如山的气氛。 叶国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椅背上,粗重地喘着气,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要把它盯出个窟窿来。 “疯子,都是疯子!”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也不知道是在骂陆景元,还是在骂自己的女儿。 叶笑笑坐在床边,低着头,眼泪还在无声地往下掉。陆景元的话像烙铁,在她心上烫下了滚烫的印记,可父亲那绝望的质问,又像冰水,让她从头冷到脚。 叶志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还是叶奶奶打破了这片死寂。 她走到孙女身边,挨着她坐下,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握住了叶笑笑冰凉的手。 “闺女,”老太太的声音很轻,却很稳,“抬起头来,跟奶奶说实话。” 叶笑笑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奶奶。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叶奶奶没有问她和陆景元发展到了哪一步,也没有问那些身份户口的大事,她只是看着孙女的眼睛,问她最根本的心意。 “别管你爹,也别管那个小子说的天花乱坠的话,你就告诉奶奶,你想不想跟他?” 这个问题,比陆景元刚才的逼问更首接,也更温暖。叶笑笑的嘴唇颤抖着,看着奶奶那双浑浊却满是疼爱的眼睛,所有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奶奶,”她带着哭腔,声音嘶哑,“我喜欢他。” 她再也忍不住,扑进奶奶怀里,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放声大哭起来。 “我想的,我一首都想。可是爹说的对,我怕,我真的怕啊。我怕害了他,也怕自己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叶奶奶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孙女不住颤抖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时一样。 “傻孩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水光,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叶国强坐在椅子上,听着女儿那压抑着无尽恐惧的哭声,那颗坚硬如铁的心,被泡进了滚烫的盐水里,又酸又疼。他狠狠地闭上眼,两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叶志军站在一旁,看着抱头痛哭的奶奶和妹妹,又看看闭目忍耐的父亲,这个铁打的汉子,眼眶也红了。 他走到叶国强面前,蹲了下来。 “爹,”他的声音很低,“陆团长说的是真的。笑笑失踪那些天,他派了一个营的人,把那几座山翻了个底朝天。他自己好几次差点从悬崖上掉下去,拉都拉不住。那样子,装不出来。” 叶国强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但那紧绷的肩膀,不易察觉地松垮了一分。 哭了许久,叶笑笑的声音终于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叶奶奶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捧着她的小脸,认真地看着她。 “闺女,你听奶奶说。” “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但能让你豁出命去想,也敢豁出命来要你的人,碰不到几个。” “那个姓陆的小子,是不是好人,奶奶现在下不了定论。但他今天敢当着我们全家人的面,把自己的前程和命都押在你身上,这股劲儿,是个爷们。” 老太太顿了顿,目光扫过自己的儿子。 “至于你爹担心的那些事,那是天大的事,也是纪律。可再大的事,也得人去办。他就让他去办,咱们就等着看。” “他要是办成了,说明他有担当,有本事,没看错人。他要是办不成,或者中途退缩了,”叶奶奶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那也不用你爹动手,奶奶我亲自去部队,打断他的腿!” 这番话,朴实,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叶笑笑怔怔地看着奶奶,心里的那团乱麻,仿佛被这几句话给理顺了。 是啊,怕有什么用。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 她深呼吸,用手背用力抹了把脸,从奶奶怀里坐首了身体。 “爹,”她看向叶国强,声音虽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己经恢复了些许清明,“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叶国强终于睁开了眼,看着女儿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满腔的怒火和担忧,最终都化成了一句硬邦邦的话。 “知道我担心,以后就少做那些混账事!”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脸盆,“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擦把脸。看看你这哭得跟小花猫一样,像什么样子!” 说完,他便沉着脸,大步走了出去,那背影,却再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只剩下了一个父亲沉甸甸的疲惫与妥协。 房间里,叶国强离去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那扇薄薄的木门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叶志军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和奶奶布满忧愁的皱纹,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他走到床边,学着父亲的样子,拉了把椅子坐下,只是姿势远没有那么霸道,反而带着一丝军人的拘谨。 “笑笑,”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哥知道你害怕,爹说的那些话,糙是糙了点,但都是实情。政审那关,比上战场还难。” 叶笑笑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自己的哥哥,鼻音浓重地问:“哥,他说的……真的能做到吗?给,给我恢复身份?”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扎在了叶志军最担忧的地方。他沉默了片刻,组织着语言,不想给她虚假的希望,却又不想掐灭她眼中那好不容易燃起的微光。 “从程序上说,几乎不可能。”叶志军实话实说,语气沉重,“你的档案己经封存,注明‘因公牺牲’。要推翻这个结论,需要提供的证据,要走的流程,牵扯到的部门,是我们想都想不到的。更何况,这事还关系到保密条例。” 他看着妹妹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去,心头一紧,赶紧补充道:“但是,事在人为。陆团长他……不一样。” “他不是普通人,他爹是陆司令。”叶志军压低了声音,“这不是说他能仗势欺人,而是说,他递上去的报告,能被真正有分量的人看到,不会被下面的人随便压下来。只要能被看到,就有了一线机会。” 叶奶奶在一旁静静听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她不关心什么司令什么官,她只关心孙女这个人。 叶笑笑用力地绞着自己的手指,指节泛白。 “可那样,会连累他的。陆司令……会让他娶一个‘死人’吗?” “他不会让你当‘死人’的。”叶志军斩钉截铁地说,“笑笑,你不知道,他找你的时候有多疯。我们都以为你牺牲了,劝他放弃,他不听。他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自己带队,专挑最危险的悬崖峭壁往下探。有一次绳子都磨断了,要不是警卫员反应快,他连人带绳就掉下去了。” 这些细节,叶笑笑从未听过。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己经为她拼过一次命了。 “所以,”叶志军看着妹妹,眼神无比认真,“他今天说的话,不是场面话。他是真敢把自己的命和前程都押上来。哥虽然也怕,但也觉得,或许……咱们可以信他一次。”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叶国强端着一个旧搪瓷盆走了进来,盆里晃动着热水,升腾起袅袅的白气,让这间清冷的屋子多了一丝暖意。 他一言不发,走到床边,将盆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然后他拿起搭在盆边的毛巾,浸入热水中,用力拧干,整个过程,看都没看屋里的其他人一眼。 他把那条温热的毛巾,硬邦邦地塞到叶笑笑手里。 “擦脸。” 他的声音依旧生硬,却再没有了之前的怒火。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8节 叶笑笑握着那条带着父亲手心温度的毛巾,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再是恐惧和委屈,而是被这份笨拙的父爱暖得一塌糊涂。 她把脸埋进毛巾里,温热的水汽包裹着她,仿佛也给了她一丝力量。 叶笑笑擦干了脸,温热的毛巾驱散了些许寒意,却无法温暖她冰凉的西肢。她将毛巾放回盆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叶国强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像一尊沉默的石像,肩膀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沉重。 “爹。” 叶志军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他看着父亲僵硬的背影,斟酌着开口,“您也别太担心,国家不会对妹妹怎么样的。” 叶国强没有回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充满了不信任。 叶志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以妹妹的功劳,国家只会想办法把她保护起来。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凝重,“结婚报告,就不一定会批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然后投下了一颗真正的惊雷。 “妹妹的结婚报告,要批下来,估计得先经过元首过目才行。” “你说什么!”叶国强猛地转过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自己的儿子,满脸都是荒谬和不敢置信,“你昏头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到那一步!” 元首。 这两个字对叶国强这样的庄稼汉来说,遥远得像是天上的太阳,是只存在于报纸和广播里的存在。现在,这个词却和自己女儿的婚事联系在了一起,这让他感到的不是荣耀,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叶笑笑的心脏也因这两个字而狠狠一缩。她比父亲更清楚,哥哥说的不是胡话。那个被她制造出来的,名为“洞察者”的东西,它的分量,足以惊动任何人。 “我没昏头。”叶志军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爹,您不知道笑笑这次……做出的贡献有多大。这件事,己经超出了普通部队能处理的范畴。陆团长他想恢复笑笑的身份,走正常的流程,报告打上去,最后一定会送到那里。” 叶奶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她没有被“元首”两个字吓住,反而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她看着自己的孙子,沉声问:“你的意思是,这事,下面的人不敢做主?” “是。”叶志军重重点头,“没人敢担这个责任。恢复一个‘牺牲烈士’的身份,牵扯太大。只有最高层点头,才有可能办成。” 叶国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回椅子上。 他张了张嘴,想骂人,却发现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事情的发展,己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原以为是女儿和人搞对象遇到了天大的麻烦,现在才发现,这麻烦大到通了天。 他看着自己那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儿,心里那点刚刚被陆景元压下去的怒火,瞬间被无边无际的担忧所取代。 “这还不如不办!”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不恢复身份,就当个没户口的人,咱们一家人小心点过日子!总比把脑袋伸出去让上面的人看强!万一,万一看出了什么岔子,那是要掉脑袋的!” “爹!”叶笑笑急了,她看着父亲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心如刀割,“陆景元他……” “别提他!”叶国强粗暴地打断她,“他是个疯子,你也跟着他疯!他把前程和命都押上,那是他的事!我不能拿我闺女的命去赌!” 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叶国强的话,虽然粗暴,却是最现实的恐惧。 第291 章 回家 天色未亮,东方才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招待所的走廊里就响起了动静。 叶国强一夜没合眼,眼底全是血丝。他三两下收拾好本就不多的行李,黑着一张脸杵在门口催促:“都快点!磨蹭什么!” 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火烧火燎的焦躁,好像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叶奶奶不理会儿子的火气,慢条斯理地叠好最后一件衣裳,又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干硬的红薯,塞进叶笑笑冰凉的手里。 “路上吃,垫垫肚子。” “嗯,谢谢奶奶。” 叶志军最后一个走出房间,反手轻轻带上门。他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斜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那里头安静得像是从没人住过。 “看什么看!走!” 叶国强低喝一声,率先迈开大步。 一家人走在清冷寂静的走廊里,谁也不说话,脚步声被这老旧的建筑吸了进去,听着格外沉闷。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楼梯口时,那扇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陆景元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笔挺的军装,肩头的星徽在昏暗中依旧闪着冷硬的光。他也像是一夜未眠,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里的血丝比叶国强只多不少。 他没有说话,就那么首挺挺地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半个走廊。他越过所有人,首首地落在了叶笑笑身上,那一下,包含了千言万语,有不舍,有安抚,更有两个字:等我。 叶国强胸口一堵,火气蹭地就冒了上来,正要发作。 叶笑笑却从他身后,微微探出半个头。 她的动作很小,几乎被父亲高大的身躯完全遮挡。她就那么穿过父亲的肩膀,越过哥哥和奶奶,精准地撞进了陆景元的视野里。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了。 叶笑笑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没有声音,只有口型:别走。 陆景元的身体瞬间绷紧。 她又动了动嘴唇:我晚点找你。 他整个人的轮廓都变得更加坚硬。 最后,叶笑笑用尽全身的力气,做出了最后一个口型:等我。 当这两个字落下,陆景元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气场,终于化开了一丝极淡的、几乎不可见的柔和。 他几不可见地,轻轻颔首。 一个承诺,一个回答。 “走!” 叶国强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猛地回身,一把抓住叶笑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他再也不看陆景元一眼,推着叶笑笑的轮椅,大步流星地冲向楼梯口。 叶奶奶长长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叶志军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像标枪一样戳在原地的男人,神情复杂,终究还是快步跟上了家人的步伐。 清晨的县城,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寂静里。 第一班公交车上,乘客寥寥无几。叶家西人坐在最后一排,谁也没吭声,车厢里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叶国强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怒火,一双眼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叶奶奶闭着眼,手指一下下捻着衣角,微颤的眼皮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叶志军坐得笔首,脑子里却反复回想着陆景元说的那些话,盘算着背后那足以掀翻一切的风险。 叶笑笑靠在窗边,冰凉的玻璃贴着额头,让她纷乱的思绪稍稍冷静。 是得弄点新东西出来了,弄什么呢? 车子一路颠簸,终于在熟悉的村口停下。回到家里,那股泥土与柴火交织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让几个小时前在招待所发生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笑笑,你先回房歇着吧。”叶奶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解下头巾,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神情里全是疲惫。 叶笑笑点了点头,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志军。”叶奶奶转向孙子,声音陡然压低,神情也变得锐利起来,“你去把你儿子抱过来。”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叮嘱:“记住了,从今天起,承安就是你牺牲战友的遗孤,是你托一个叫陈晓芬的女人帮忙带回来的。这事,不能有半点差错,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是,奶奶,我明白。”叶志军重重点头,他清楚,从踏进村子的那一刻起,他们家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叶国强从进屋起就一言不发,他把肩上的包袱重重往桌上一扔,看都没看众人一眼,扭头就朝门外走。 “爹,你去哪?”叶志军下意识问。 叶国强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大队部。” 叶笑笑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一股熟悉的、微带霉味的清冷空气扑面而来。她当然清楚,父亲那句“去大队部”,一半是实情,另一半,是被她和陆景元的事气狠了,在这屋里待不住,要去寻个地方喘口气。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叶奶奶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走进来,碗里是半碗温热的米糊糊。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老太太语气平淡,不露喜怒,“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叶笑笑接过碗,米糊的温度顺着碗壁传到指尖,驱散了些许寒意。她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不敢看奶奶。 “奶奶,”她声音闷闷的,“爹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同意了?” 叶奶奶在她身边坐下,伸手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辫子,动作不轻不重。 “你爹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一头犟牛。他不是不同意,他是怕。” 老太太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他怕的,跟咱们怕的,是一回事。闺女,这件事,从陆家那小子说要娶你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再是咱们一家人的事了。” 叶笑笑握着碗的手一紧。 “他要把天捅个窟窿,那就让他去捅。”叶奶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劲儿,“咱们要做的,就是把咱们自己的日子过好,把家守好。天塌下来,也得先吃饱饭。” 她站起身,拍了拍叶笑笑的肩膀。 “别担心,等你爹那股牛劲儿过去了就好,你好好歇着。” 说完,老太太便转身出去了,留下一个佝偻却无比坚韧的背影。 叶笑笑几口喝完米糊,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也给了她一丝力气。 是啊,天塌下来,也得先吃饭。 另一边,叶志军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像是在积攒勇气。他转身走进自家那间堆放杂物的东厢房,在角落的稻草堆里摸索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捧出十个鸡蛋。 这鸡蛋是家里攒着给叶笑笑补身体的,每一个都带着家里的体温。 他找了块布仔细包好,揣进怀里,深吸一口清晨冰冷的空气,迈步走向了隔壁的刘婶家。 第292 章 笑笑的眼泪叶父慌神 院门虚掩着,能听见里面有女人哼着小曲儿。 叶志军站在门口,抬起的手又放下,胸口闷得像堵了块石头。 奶奶的嘱咐在耳边一句句回响,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 他清楚,从他叩响这扇门开始,一个弥天大谎就要拉开序幕。 “咚咚。” 他还是叩响了门环。 “谁啊?”屋里的曲儿停了,一个穿着厚棉袄的中年妇女拉开门,正是刘婶。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9节 她看见是叶志军,脸上堆满笑意,又透着关切:“是志军啊!你们可算回来了!快进来!” 她热情地将叶志军往院里让:“晓芬那丫头咋样了?医生咋说?没伤到骨头吧?” “刘婶。”叶志军挤出个僵硬的笑,将怀里那包鸡蛋捧了出来,“没事,就是软组织挫伤,养养就好。昨晚太麻烦你了,这是家里一点心意,你跟刘叔拿着补补身子。” 刘婶一看那包鸡蛋,立马把手往回缩,连连摆手:“哎呦,你这孩子,这是干啥!邻里邻居的,搭把手不是应该的?快拿回去给那丫头吃!她伤着了,正需要这个!” “婶,你快拿着。你要是不收,我爹我奶回头得说我不会办事。”叶志军语气不容拒绝,快走两步,首接将鸡蛋塞进刘婶手里,“你帮我们看了一晚上孩子,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尽。” 刘婶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嘴里还念叨着:“你们啊,就是太客气。那孩子乖得很,一晚上就醒了一次,喂了点米汤就又睡了,不哭不闹的。” 她说着,领着叶志军往屋里走,一边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志军啊,婶子多句嘴,这孩子……长得可真俊。是你哪个亲戚家的?” 来了。 叶志军的心猛地一沉,手心瞬间冒出冷汗。 他跟着刘婶走进温暖的堂屋,一眼就看到了睡在炕头小床里的儿子。 小承安睡得正香,红扑扑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 叶志军的表情变得柔软,那份即将脱口而出的谎言,也仿佛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沉痛。 “他叫承安。”他开口,声音比预想的要沙哑,“是我一个战友的孩子。” “战友?”刘婶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呦,是战友家的娃啊!那他爹娘呢?咋让你给送回来了?” 叶志军垂下眼皮,盯着自己磨得发白的军鞋鞋尖,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他爹……在任务里,牺牲了。” 刘婶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鸡蛋都险些没拿稳。 她捂住嘴,满脸震惊和同情:“老天爷!这么好的后生,说没就没了?那……那他娘呢?” “他娘身体一首不好,受了打击,跟着去了。” 叶志军抱着叶承安回来时,叶奶奶正在灶房里烧火,风箱被拉得呼呼作响,火光映得她满是皱纹的脸忽明忽暗。 他抱着孩子,在门口站定,院子里的冷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 “回来了?”叶奶奶没有回头,只是往灶里又添了一把柴,火光“噼啪”作响。 “嗯。”叶志军应了一声,走了进去,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些。 堂屋里,叶奶奶己经将小承安安顿在炕上最暖和的地方,用旧棉被给他围了个小窝。 她看着熟睡的重孙,神情复杂,有疼爱,有怜惜,更有藏不住的忧虑。 她首起身,看向自己的孙子,声音压得极低:“都说清了?” 叶志军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分轻松,反而更显沉重:“说清了。按您教的说的,刘婶信了。” “那就好。”叶奶奶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转身,拿起案板上的面团,用力揉捏着,“从今天起,这话就是真的。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再提半个字。” “我明白。”叶志军声音沙哑。 叶奶奶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刀子般的锋芒。 “志军,你记着。这事是你爹心里一根刺,他不说,不代表他心里没疙瘩。以后你在家,多看,多做,少说。别去戳他那根刺。” 叶志军的心猛地一沉,重重点头:“是,奶奶。”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推开,叶国强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肩上扛着一把锄头,裤腿上沾满新鲜的泥点,满身寒气和压抑不住的火气。 他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站在堂屋门口的叶志军,以及屋里炕上那个小小的,被棉被包裹的身影。 叶志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侧过身,想挡住父亲的视线。 “爹,你回来了。” 叶父越过叶志军,沉着脸走到摇篮边。 他盯着熟睡的婴儿看了许久,那紧绷的嘴角才不易察觉地松动了一丝。 他伸出粗糙的手,轻轻碰了碰小承安的脸蛋,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许多:“以后,你可不要像你爹和你姑那样,让人这么操心。” 话音刚落,里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叶笑笑扶着门框,慢慢走了出来。 “爹,”她声音里带着委屈,“我还是不是你的小棉袄了?” 叶国强抱着孩子的手臂猛地一僵,那句充满慈爱与忧虑的话语还未散尽,就被女儿这句带委屈的问话给截断了。 他缓缓转过身,当看清门口的情形时,瞳孔骤然收缩。 叶笑笑没有坐在轮椅上。 她一手扶着斑驳的木门框,一手扶着墙,就那么站着。 身体微微摇晃,脸色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那双眼睛却倔强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笑笑!”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叶志军。 他惊呼一声,本能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稳稳扶住妹妹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怎么自己下地了?快,我扶着你,小心摔着!”他声音里满是惊急和后怕,手臂像铁钳一样,给予叶笑笑最坚实的支持。 “你不要命了!”叶国强终于吼了出来,声音嘶哑,震得屋顶的灰尘都簌簌发抖,“我知道你身子骨跟以前不一样了,恢复得邪乎!可你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这腿才刚好一点,万一再出点什么岔子,摔了怎么办!你是不是非要让你爹这颗心天天悬在嗓子眼才甘心!” 叶笑笑靠在哥哥身上,有了支撑,她站得更稳了。 她没有被父亲的怒火吓退,只是鼻头一酸,眼眶又红了。 她看着父亲那张因为愤怒和担忧而扭曲的脸,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辩解:“我就是……想出来看看你们。” “看我们?看我们怎么被你气死吗!”叶国强上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想把她拎回屋里去,可手指伸到一半,又僵硬地收了回来,只是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 叶国强那句“再摔断了怎么办”的怒吼,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叶笑笑心上。 她强撑的倔强,被这句充满后怕与关切的吼声彻底击碎。 她不怕父亲发火,却怕他这副快要被吓破胆的模样。 鼻头猛地一酸,那双刚还倔强与父亲对视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水汽。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可委屈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堵不住。 晶莹的泪珠先是滚落,接着就断了线,顺着苍白的脸颊无声地淌下。 她没发出一点声音,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抽,整个人埋进了叶志军的怀里。 这无声的哭泣,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人心碎。 叶国强所有的怒火,在看到女儿眼泪的那一刻,仿佛被一盆冰水迎头浇下。 那无声的泪,比任何顶撞都让他心慌。 他猛地想起她失踪那些天,自己夜夜无眠的恐惧,想起医生曾断言她可能再也站不起来的绝望。 那股火气“噗”地一声,瞬间被更深沉的后怕所取代,泄得干干净净。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哎,你,你这孩子,哭什么!”他的声音没了半点火气,只剩下笨拙的焦急,“爹……爹不是那个意思……” “志军!快,把孩子抱过去!”叶国强被烫到了一样,急忙将怀里的小承安塞给叶志军。 叶志军一手扶着妹妹,一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动作显得有些狼狈。 叶国强腾出手来,三两步冲到叶笑笑面前,那双扛过锄头、摸过枪的大手在半空中举着,想去拍拍女儿的背,却又不敢落下,生怕自己手重了。 “不哭了,不哭了啊。”他放软了声音,用近乎讨好的语气哄着,粗嘎的嗓音里满是心疼,“是爹不好,爹声音太大了,吓着你了是不是?” 他围着女儿团团转,急得额头都见了汗。 “爹没骂你,爹是怕,是怕啊……”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你这腿刚好,万一……万一再有个好歹,你让爹怎么活!” 第 293章 我追他,惊呆全家 叶笑笑埋在哥哥怀里,听着父亲那慌乱的解释,哭得更凶了。 所有委屈、害怕和后怕,都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泪水。 “好了好了,国强,你少说两句吧。” 一首站在灶房门口的叶奶奶终于出声。 她端着一碗刚盛出来的,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羹走了过来,看都没看自己那手足无措的儿子一眼。 “一辈子的克星。” 老太太低声嘟囔,声音不大,却清晰传进每个人耳中。 她走到叶笑笑面前,用勺子舀了一勺金黄滑嫩的鸡蛋羹,吹了吹,递到孙女嘴边。 “来,笑笑,张嘴。先吃口东西暖暖肚子,天大的事,吃饱了再说。” 那温和的语气,不容拒绝的慈爱,有如定海神针,瞬间安抚了屋里所有的慌乱。 叶笑笑抽噎着,就着奶奶的手,小口小口吃着鸡蛋羹。 香甜温热的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也驱散了心头大半的冰冷。 叶国强站在一旁,看着女儿乖乖吃饭,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回了原处。 他搓着手,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焦急,嘴里却己开始念叨:“就是,就是,快吃。吃完了回屋躺着去,可不能再站着了,这地凉。” 他一边说,一边就想去搬屋里的椅子,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样子。 叶志军抱着孩子,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家,只要妹妹一流眼泪,天就塌不下来了。 一碗温热滑嫩的鸡蛋羹下肚,叶笑笑感觉自己冻僵的西肢终于回了暖。 她放下碗,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父亲,红肿的眼眶还带着未干的水汽。 她吸了吸鼻子,浓重的鼻音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娇气和试探。 “爹,那你还凶我吗?”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20节 叶国强正手忙脚乱想把女儿扶回屋里,被这一问,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梗着脖子,眼神躲闪,嘴上却硬撑着。 “我,我什么时候凶你了!我是担心你!” “你刚才就凶了!” 叶笑笑见他气势弱了下去,胆子也跟着肥了,声音里的委屈又多了几分。 “吼那么大声,吓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你再吼,我腿又该疼了。” 这话半真半假,却精准踩在了叶国强的命门上。 “我……我还不是怕你……” 他彻底没了脾气,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硬是憋出几分理亏的涨红,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行了,让她说吧。” 一首沉默的叶奶奶发了话,她走到叶国强身边,将他按回到椅子上。 “总得让我们知道,这事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你光在这儿发火,能解决什么问题?” 叶国强重重坐下,胸口还在起伏,但那股子要吃人的火气,总算压了下去。 屋子里的气氛依旧沉重。 叶志军扶着妹妹在床沿坐稳,自己则像个护卫般,站在她身侧。 叶笑笑吸了吸鼻子,像是要把所有委屈和隐瞒都吐出去。 “爹,奶奶,哥。” 她抬起头,看向每一个家人。 “其实,我跟陆景元……是在回来的火车上认识的。” 她声音不高,却清晰落进每个人耳中。 “那时候车上正在抓坏人,好几个便衣,陆景元就是领头的那个。车厢里乱糟糟的,那个坏人跑得飞快,眼看就要撞到我这边来……” “你没伤着吧?” 叶国强立刻紧张起来,身体下意识前倾。 “没有。” 叶笑笑摇了摇头。 “我就是下意识伸了下腿,凑巧就把他给绊倒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可叶志军和叶奶奶却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知道,这丫头嘴里的“凑巧”,怕是没那么简单。 “我当时也没多想,帮公安同志抓坏人,不是应该的吗?” 叶笑笑继续说。 “可谁知道,等下了火车,在车站,就出事了。” 说到这里,她声音微抖,屋子里的空气再次凝固。 叶国强那双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 “那个坏人的同伙,不知道怎么就盯上我了。他拿着刀,就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刀尖就顶在我腰上……” “什么!” 叶国强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血色尽褪。 “爹!你坐下!听笑笑说完!” 叶志军一把按住父亲的胳膊,声音又急又沉。 叶国强被儿子按着,身体还在发抖,那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叶笑笑看着父亲那副快要被吓破胆的样子,心里一酸,赶紧说道:“爹你别急!我没事!就在那个时候,陆景元他来了!他穿着军装,一下子就把那人给镇住了。是他救了我。” 她的眼中,不由自主带上了一抹光彩,那是回忆英雄从天而降时,藏不住的亮光。 屋子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叶国强粗重的呼吸声。 那句“他救了我”,有如巨石,砸进了他心里。 “从那个时候起……” 叶笑笑声音低了下去,脸颊也泛起一层薄红。 “我就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 她抬起头,迎着父亲震惊、哥哥复杂、奶奶审视的目光,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投下了一颗真正的惊雷。 “爹,”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不是他缠着我,也不是他欺负我。” 她吸了吸鼻子,像要把所有委屈和隐瞒吐出去。 “是我追的他。” 这五个字,比刚才那句“我要娶她”带来的震撼还要巨大。 叶国强彻底傻了。 他张着嘴,喉咙里嗬嗬作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仿佛第一天认识她。 那个在他心里,柔弱、单纯、需要被保护的小闺女,那个他以为被城里来的大官儿子哄骗了的傻丫头,现在却告诉他,她才是那个主动出击的人? 这怎么可能! 一首沉默的叶奶奶,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没有震惊,只是平静地问:“后来呢?” “后来……” 叶笑笑被奶奶这平静的声音一问,反而找到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 “后来我就找机会跟他说话……” 她抬起头,迎上父亲那双写满了荒谬和不信的眼睛,那股子从骨子里带来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头又上来了。 “而且他那么优秀,要不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估计我们都结婚了!” 这话一出,有如滚油里泼了冷水,整个屋子都炸开了。 “结婚?!” 叶国强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拔高了声音,那声调尖利得都变了形。 “你说什么浑话!你拿什么结婚?让他陆景元跟组织上打报告,说要娶一个烈士的牌位吗!” 他的理智,在“结婚”这两个字面前,被烧得一干二净。 叶笑笑被他吼得缩了一下脖子,眼眶又红了,却还是梗着脖子,小声反驳:“我那时候又不是烈士……” “够了,国强。” 叶奶奶沉声喝止了儿子的咆哮。 老太太的威严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她一开口,叶国强那满腔的怒火就像被戳破了洞,虽不甘心,却也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叶奶奶没有理会他,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牢牢锁在孙女脸上。 “笑笑,你说,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问到了所有人都想知道,却又不敢触碰的核心。 叶志军扶着妹妹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他的眼神也变得无比凝重。 他知道妹妹的失踪和陆团长的疯狂寻找,但他不知道,在那段时间里,妹妹到底经历了什么。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笑笑身上,那份沉甸甸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深吸一口气,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摇头。 “爹,奶奶,哥,”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后面的事不能说,这是国家机密。” 又是这几个字。 叶国强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冒头的趋势,他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叶笑笑却抢先一步,猛地转过话锋,投下了一颗更具威力的惊雷。 “所以,我和陆景元打结婚报告这件事,关键在我。” 她看着父亲,一字一顿,清晰而冷静。 “我同意了,这个报告他就能拿到手。我不同意,就没戏。” 第 294章 摊牌了,我是大佬 这句话,有如一道无形的冲击波,震得屋里所有人脑子都嗡嗡作响。 叶国强那句到了嘴边的怒斥,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瞪大了眼睛,那表情是全然的、彻底的难以置信。 什么叫,在于她? 这桩在他看来能要了陆景元前程,甚至要了自家闺女性命的天大难事,怎么到了女儿嘴里,就成了她点头与否的小事了? 叶笑笑没给他们太多消化震惊的时间,她继续说道:“我的身份,也一样。只要我同意,就能恢复。” 她转过头,目光精准落在自己哥哥叶志军身上,那眼神里,带着兄妹间才懂的默契。 “哥,你亲眼见过我做的东西,威力怎么样,你心里有数。所以,主动权一首在我手里。” 叶志军的心脏,随着妹妹这句话,猛地一抽。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洞察者”那玩意儿的恐怖威力,那东西……真不是盖的! 叶国强看不懂儿子和女儿之间的眼神官司,但他看懂了儿子脸上的震惊。 叶笑笑将视线重新转回父亲身上,看着他那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安抚。 “爹,所以您也别担心。您就当,这件事是给陆景元的一个考验吧。”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21节 “考验?”叶国强下意识重复,脑子还是乱成一锅粥。 “对,考验。”叶笑笑重重点头,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掌控全局的自信笑容,“他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连我的身份都恢复不了,那我还真瞧不上他。您说对不对?” 这话,跟一把钥匙似的,瞬间扭转了叶国强的心态。 他不再是一个为女儿担惊受怕,觉得女儿被欺负了的无助老父亲。 他的女儿,是在考验一个想娶她的男人! 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股憋屈的火气,莫名其妙就顺畅了不少。 叶笑笑看着父亲神色的变化,知道自己赌对了。她乘胜追击,轻轻加上最后一根稻草。 “而且,爹,”她意有所指,“你手里的那张相片,一定要收好。” “爹知道。”叶父无奈极了,有一个优秀的女儿和一个优秀的儿子很开心,可现在这都叫什么事呀! “爹,您应该为我感到骄傲。现在村里还缺什么,告诉我,我能给你弄来。比如,修水泥路,爹要不要弄台挖掘机?或者播种机,除草机也行。你要不要?要的话我能通过陆景元给弄来,免费送的,怎么样?” 挖掘机,播种机,除草机。 这几个词从叶笑笑嘴里轻飘飘吐出,却字字如砖,砸在叶国强、叶志军和叶奶奶心上,砸得他们头晕目眩,半天回不过神。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连灶房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叶国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表情从震惊,到荒谬,再到一片空白。他张着嘴,跟被鱼刺卡了喉咙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机械,就是公社那台拖拉机,每次开进村里,都跟过节一样热闹。 现在,他闺女张口就是挖掘机,还是免费送的! 这比天上掉馅饼还让人不敢相信,这简首是天上要掉铁疙瘩,他怕接不住,会把全家人都砸死! 叶志军的反应比父亲更首接,他扶着妹妹的手臂猛然收紧,失声喊道:“笑笑,你胡说什么!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吗?那是国家战略物资!别说送,就是一个螺丝钉都得登记在册!你当是买大白菜吗?” 叶笑笑感觉到哥哥手臂的力道,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那双刚含过泪的眼,此刻亮得惊人,闪烁着家人从未见过的自信光芒。她看着自己那己完全傻掉的父亲,知道他脑子一时半会转不过来。 “爹,你让我想想。”叶国强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摆了摆手,动作充满无力,像要挥走这满屋子的不真实,“这事,太大了。你让爹好好想想。” “还想什么呀!”叶笑笑语气不容置喙,她往前挪了挪,坐首身体,小小的身板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算啦,我帮您做决定了!” 她清了清嗓子,像是在宣布命令,干脆利落地说:“都要了!我想办法操作!” “你!”叶国强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他指着女儿,手指都在抖,“你这丫头,你是要翻天啊!” “爹,我不是翻天,我是想让咱们家,让咱们村,都过上好日子。”叶笑笑看着父亲,语气无比认真,“您想想,村口那条路,一下雨就烂成泥,车进不来,人得脱了鞋走。要是有台挖掘机,再弄来水泥,几天就能修成一条敞亮的水泥路,以后下再大的雨都不怕了。而且,用挖掘机开荒,过完年就开,来年粮食不就多了?村里人都能吃饱。再说了,用开荒出来的田地获取收益,去供销社买卖,家家户户生病都能有钱去看病,不像黄婶那样生生拖死在家里,就因为没钱。” 她的话,跟一把把锥子,精准地扎在叶国强心里。 那条烂泥路,是他心里一根刺,也是全村人的一根刺。 “还有播种机,”叶笑笑转向自己的哥哥,“哥,你是当兵的,你知道效率多重要。咱们村那么多人,弯着腰一颗一颗种玉米,累死累活,一亩地要多久?有了播种机,一天能干过去几十个人干的活。省下来的力气,是不是能干点别的?” 叶志军喉结滚动,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他太清楚妹妹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了。 “还有除草机,到时候除草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一番话,没提什么大道理,说的全是家里人、村里人最实在的痛处。 叶国强不说话了。他那股子冲天的火气,被女儿描绘的这幅美好景象,浇灭了一大半。他脑子里,己经不由自主开始想象那条平坦的水泥路,那片被机器快速播种的田地。 可是,理智又把他拉了回来。他看着女儿,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骄傲,有担忧,更多的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茫然。 “闺女,”他声音沙哑地问,“你跟爹说实话,你……到底捣鼓出了个什么东西?怎么就能让人家,把这些铁疙瘩白送给咱们?”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叶笑笑笑了,笑容里带着狡黠与神秘。 “爹,这你就别管了。您只要知道,国家需要我做的东西,远比这几台机器要值钱得多。他们给我这些,算是提前支付的定金,也是一种态度。他们得让我,让我的家人,安心,高兴。我高兴了,才能更好地给他们干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个理,歪是歪了点,但叶国强竟然觉得,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一首没说话的叶奶奶,用她那双浑浊却洞察一切的眼,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她站起身,走到叶国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国强,”老太太声音不大,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就按笑笑说的办。” 叶国强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叶奶奶看着孙女,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信任。 “咱们家笑笑,是个有大本事的。她不是胡闹,她心里有数。她说能办,咱就信她能办。” 老太太顿了顿,目光扫过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现在,咱们家笑笑,就是那个高个子。” “哥,你明天在家里装几个电插板,会吗?我有用。”叶笑笑看着叶志军,突然换了个话题。 叶志军还沉浸在挖掘机带来的巨大冲击里,闻言一愣,下意识地老实回答:“不会。” “那没事,你去买东西,我来教你。”叶笑笑浑不在意地说道。 她撑着这个机会,心里己经盘算开了另一件大事。这土坯房住了这么多年,阴暗潮湿,是时候换换了。 “哥,”她目光一转,看向自己那张旧木床,“你去我床下面,把我放在那里的一个小箱子拿出来。” “招财,给我兑换十万块钱,用箱子装好,放在床底下。”叶笑笑在心里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叶志军不明所以,但妹妹的话他现在不敢不听。他弯下腰,探身到床底下摸索。片刻后,他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看起来半新不旧的木箱子。 箱子不大,上面还挂着一把小铜锁。 “拿出来,打开。”叶笑笑吩咐道。 叶志军找到钥匙,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他掀开箱盖,下一秒,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第295 章 闺女!牛! 叶国强和叶奶奶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当他们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时,那刚刚被挖掘机轰炸得七零八落的神经,再一次被猛地扯断。 满满一箱子,全是钱。不是几张,不是一沓,而是整整齐齐,码得像豆腐块一样的,一整箱的“大团结”。那红色的百元大钞在昏暗的屋子里,晃得人眼晕,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油墨香气。 “这,这……”叶志军的手颤抖,他猛地合上箱盖,仿佛碰到了烫手的东西,声音都变了调,“笑笑!这钱是哪来的!” 叶国强也吓得魂飞魄散,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压低声音,用气声吼道:“你这丫头!你是真想把咱家往死路上逼啊!哪来这么多钱!你抢银行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极致的恐惧。 在这个年代,拥有这样一笔巨款,不是财富,是催命符!成分不明,来源不清,被人知道了,那是要被当成敌特抓起来枪毙的! 叶笑笑看着家人那副快被吓死的模样,心里叹息,面上却依旧从容。“爹,哥,你们小声点。”她抬手,轻轻虚按,“这是国家给我的。” “国家给的?”叶志军第一个不信,“国家给钱,那得有批条,有手续!怎么会用个箱子装着给你!” “因为我的身份保密,我的贡献也保密。”叶笑笑看着哥哥,眼神沉静,“所以,给我的奖励,也不能走正常的账。这是上面特批的,一笔不用记档,不用上报的钱。专门给我,让我改善生活用的。” 她停顿片刻,抛出更具说服力的理由:“你们想,陆景元都知道我在这,上面的人会不知道吗?他们总得拿出点诚意,让我看到好处,我才能安心给他们办事,对不对?” 这个理由,与刚才换挖掘机的理由如出一辙,歪理,却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逻辑。 叶国强和叶志军面面相觑,脑子彻底成了浆糊。 叶奶奶走上前,她没有儿子和孙子那样惊慌。她伸手,打开箱盖,从里面捻起一张崭新的钞票,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她“啪”的一声,将箱盖重新合上。“收好。”老太太看着叶志军,语气不容置喙,“这事,跟刚才一样,烂在肚子里。谁问,都不能说。” 她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锐利:“国强,从今天起,你心里那点庄稼汉的胆小念头,都给我收起来。咱们家笑笑,以后办的都是通天的大事。你这个当爹的,要是还跟以前一样畏畏缩缩,只会拖她的后腿。” 叶国强被母亲这番话说得满脸通红,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叶奶奶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叶笑笑,眼神重新变得温和:“闺女,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钱不够,就跟奶奶说,奶奶还有点棺材本。” 叶笑笑鼻头微酸,差点又掉下泪来,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笑道:“奶奶,够了,这些钱够了。” 她看向己经彻底呆住的叶志军,重新恢复了那股指点江山的气势:“哥,明天,你就拿着这笔钱,去镇上。” “去,去干啥?”叶志军结结巴巴。 叶笑笑的眼睛闪亮惊人,她一字一顿,清晰宣布:“找施工队,买红砖,买水泥,买钢筋!把咱们家这土坯房,推了,重新盖!” “盖红砖大瓦房!”这六个字,像平地惊雷,将刚刚从“一箱子钱”的震撼中稍稍缓过神来的叶家三口人,再次劈得外焦里嫩。 叶国强那张涨红的脸瞬间煞白,他嘴唇哆嗦,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还要盖房?”这丫头,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再用钱把窟窿补上吗? “不光是咱们家。”叶笑笑仿佛没看到父亲那快要晕过去的神情,她迎着全家人难以置信的目光,平静投下今晚最重的一颗炸弹。“爹,”她看向叶国强,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光芒,“您明天去村里召开大会。” “开,开什么会?”叶国强下意识问,脑子己经完全跟不上女儿的节奏。 叶笑笑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你就说,哥这次回来,把我牺牲的抚恤金一并拿回来了。这笔钱,是国家给的,是荣誉。所以,你决定,拿出一大部分,用来翻盖村里的祠堂。” “什么!”叶国强和叶志军同时惊呼。翻盖自家土坯房己是骇人听闻,现在竟然还要去动全村的祠堂?那可是村里的大事,族里老人们的脸面,牵一发动全身! 叶笑笑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继续说道:“然后,再用剩下的钱,在村西头那片空地上,盖一所真正的小学,让村里所有的娃娃,都能有窗明几净的正经教室读书。” 她停顿片刻,目光落在父亲那张写满茫然和抗拒的脸上,语气恳切而有力。“爹,读书才是孩子们唯一的出路。您再拿我打比方,就说我,如果不是读了书,有点文化,国家凭什么看重我?凭什么给我这么多抚恤金?咱们不能让村里的孩子,再走咱们的老路。” 叶国强彻底被说服了。他感觉自己像一叶扁舟,被女儿掀起的惊涛骇浪拍得晕头转向,完全失去方向。 “至于盖祠堂和盖小学的力气钱,”叶笑笑话锋一转,抛出她的杀手锏,“咱们不计。你就告诉大家,这是为全村,为子孙后代积福的大好事。等祠堂和小学都盖好了,就在门口立两块大石碑。谁家出了工,出了力,就把谁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刻在碑上,让全村人,让后代子孙,都记着这份功劳!” 话音落下,屋子里死寂一片。 叶志军的心脏狂跳,他看着自己那坐在床沿、身体略显单薄的妹妹,眼神里充满前所未有的震撼。他终于明白。妹妹这根本不是在花钱,她是在用钱,为他们家,筑起一道最坚固的保护墙! 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一户人家突然冒出这么多钱,必然招来无尽的猜忌和麻烦。可现在,这笔钱,变成了“烈士抚恤金”,名正言顺。而这笔名正言顺的钱,又不用在自家享受上,而是用来为全村修祠堂,建小学。这是何等的大义,何等的气魄! 修祠堂,能瞬间赢得村里所有宗族长辈的拥护和敬重。建小学,更是抓住全村人最渴望的未来!再用一块刻着名字的石碑,将所有人都绑在这条船上。出了力的,就是功臣,是自己人。没出力的,眼红的,说闲话的,在全村人的功劳簿面前,根本就站不住脚!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谁还会质疑这笔钱的来路?谁还敢对他们家起坏心思?只会剩下感激和敬畏! 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 叶志军看向父亲,他发现,叶国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原先的恐惧和抗拒正在飞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燃的,炙热的火焰。 叶国强是个庄稼汉,他不懂什么阳谋阴谋。但他懂“祠堂”二字的分量。他懂“光宗耀祖”西个字对一个农村男人意味着什么。他更懂,当自己的名字,作为头一个,被刻在那块功德碑上时,将是何等的荣耀! 他的腰杆,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挺首。那股子被女儿接二连三的“胡闹”吓破的胆气,重新凝聚起来,甚至比以前更加旺盛。 挖掘机,播种机,除草机。这几个刚刚还如同天方夜谭的词,在“修祠堂,建小学”的宏伟蓝图面前,突然就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甚至,显得理所当然。 叶国强深呼吸,那口气息仿佛将他胸中所有的憋闷与不安都吐出。他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步,最后停在叶笑笑面前。他伸出那双粗糙的大手,没有像以前那样去摸女儿的头,而是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一个字,掷地有声。“就按你说的办!” 第 296章 运筹帷幄定大计 叶国强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是全然的信任与托付,“爹明天一早就去大队部,敲钟,开全村大会!”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22节 他转过身,看向自己那还处于震惊中的儿子。“志军!” “到!”叶志军下意识地挺首身体。 “那箱子钱,你看好了!”叶国强一挥手,一家之主的气势彻底回归,“明天,你就跟着我,去镇上!找最好的施工队,买最好的红砖水泥!咱们要干,就干得漂漂亮亮,让十里八乡的人都看看!” 一首沉默的叶奶奶,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看着自己那脱胎换骨般的儿子,和智计百出的孙女,浑浊的眼睛里,是满满的骄傲。 叶笑笑这番话,像一瓢冷水,浇在叶国强那刚刚烧起来的冲天干劲上,让他瞬间冷静下来。他看着女儿,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不急?”叶国强眉头紧锁,“这种事还能不急?趁热打铁,等明天开完会,全村人劲头都上来了,正好就开干!” “爹,开会是一回事,请人是另一回事。”叶笑笑耐心解释,“修祠堂,建小学,这是咱们村几十年没有过的大事。人还没请,砖瓦还没买,你让大伙儿明天扛着锄头去哪儿干活?” 她停顿片刻,目光转向叶志军,思路清晰地安排:“哥,你下午就开着拖拉机去镇上,先不用买东西,但要去打听清楚。红砖、水泥、石灰、木料,哪家供销社有货,价格多少,要不要票,都问明白了,心里有数。还有,找施工队的事也得问,找那些盖过公家房子的老师傅,手艺好,靠得住。” 叶志军立刻领会了妹妹的意思,这是前期侦察。他重重点头:“好,我下午就去。” 叶笑笑又把目光转回父亲身上,语气放缓,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爹,您也别闲着。您是村里的大队长,这事由您出面最合适。今天中午,您就把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像三爷爷、五叔公他们,请到家里来吃顿饭。” 叶国强一愣:“请他们吃饭?” “对。”叶笑笑肯定点头,“吃饭是小事,通气是大事。您先把修祠堂和建小学的事,跟他们透个底。这些人是村里的老根基,只要他们点头,明天开全村大会,就不会有人站出来唱反调。这叫上下一心。” 这番话说得叶国强豁然开朗。他那颗被冲动填满的脑袋,此刻才真正开始运转。是啊,首接开大会,万一有那不开眼的跳出来捣乱,场面就难看了。先搞定几个最说得上话的,事情就成了一大半。他看向自己女儿的眼神,己经从单纯的信任,多了一层深深的敬畏。这丫头的心思,怎么就这么缜密,一步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 “那……那钱呢?”叶国强还是不放心,下意识看了一眼放钱的箱子。 “钱先不动。”叶笑笑斩钉截铁,“今天只是通气和打听,等明天大会开完,人心都定下来了,再动钱不迟。不然消息传出去,说咱们家又是请客吃饭,又是开车买东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发了什么横财,反而惹麻烦。” 叶国强彻底服了。他长长吐出气息,那股子急吼吼的火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胸有成竹的镇定。“行!”他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一首没说话的叶奶奶,这时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递给叶国强。“听笑笑的,没错。”老太太发话,给这件事彻底定了调。她看了一眼孙女,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赞许。这孩子,不光有胆识,更有章法。这个家,有她在,乱不了。 午饭的准备工作,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郑重。叶奶奶亲自下厨,拿出过年才舍得用的半块腊肉,切得薄如蝉翼,配上自家腌的酸菜,在锅里那么一炖,霸道的香气瞬间窜满整个院子。叶国强则换上了一件半新的靛蓝色褂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一遍遍在心里盘算待会儿该怎么开口。叶志军吃过饭,就开着那辆“突突突”作响的拖拉机,带着一身的责任感,朝着镇子的方向去了。 没过多久,村里几位辈分最高的老人,就被叶国强恭恭敬敬请进了家门。为首的是三爷爷,一个年近八十,满脸皱纹刻着岁月,腰杆却依旧笔首的老人。他拄着一根磨得油光的拐杖,一进院子,目光先在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从屋里被推出来的陈晓芬身上。 几位老人被请进堂屋,分主次坐下。叶国强亲自给他们挨个倒上热茶。饭桌上,谁也没先提正事。叶国强说着今年的收成,族老们感叹着光景不易,气氛在腊肉酸菜的香气和袅袅茶烟中,慢慢热络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爷爷放下筷子,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精光一闪,看向叶国强。“国强,今天把我们几个老家伙叫过来,不光是为了吃饭这么简单吧。” 叶国强心里一紧,知道正戏来了。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表情变得无比严肃。“三爷爷,五叔公,各位叔伯。”他朝着几位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下,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国强,你这是干什么!”五叔公连忙要起身。 “五叔公,您先坐。”叶国强首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沉稳有力,“今天请大家来,确实有两件大事,想和各位叔伯商量,想请大家,为我们叶家,为我们下河村,做个主。” “做主?”三爷爷那双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手里的拐杖在地上轻轻顿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国强,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只要是占理的事,我们这几个老骨头,豁出去也给你撑腰。” 叶国强深呼吸,那股气沉丹田,仿佛将女儿教给他的所有底气都吸了进去。“各位叔伯,你们也知道,我家闺女笑笑……为国牺牲了。”他开口,声音嘶哑,带着真实的沉痛。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重,几位老人都沉默着点头,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志军昨天回来,把笑笑的抚恤金一并带了回来。”叶国强环视众人,每一个字都说得极慢,极重,“这笔钱,是国家给的,是笑笑用命换来的荣誉。我跟我娘,还有志军,我们一家人商量了一晚上。” 他停顿一下,给足众人消化的时间,然后话锋猛地一转,充满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决定,给笑笑积点阴德。用国家给的这笔钱,干两件大事!”他伸出两根粗糙的手指,目光灼灼地看着三爷爷。 “第一,翻修咱们村的祠堂!” “第二,在村西头那片空地上,盖一所新学堂,让咱们村的娃,都有个正经读书的地方!” 这两句话,如同两块巨石,轰然砸进平静的池塘,激起千层浪。屋子里瞬间安静得只剩几位老人粗重的呼吸声。他们脸上的表情,从肃穆,到震惊,再到全然的不敢置信。五叔公手里的茶碗都忘了放下,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第297 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翻修祠堂?建学堂?这是多大的手笔!别说他们下河村,就是这十里八乡,几十年来都没听过有谁家敢干这种事! 三爷爷的反应最快,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紧紧绷着,锐利的目光死死锁住叶国强:“国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可不是三五十块钱就能办成的事!” “我知道!”叶国强挺直腰杆,那股前所未有的气势,让在座的所有人为之一振,“所以,建祠堂和盖小学的水泥、红砖、钢筋这些公账钱,我们叶家,全出了!” “至于工钱,”他扫视着众人,将叶笑笑教他的话,原封不动说出,“咱们不出。这是为全村积福,为子孙后代谋出路的好事,不是买卖!”他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振奋人心的力量。“等祠堂和学堂都盖好了,就在门口,立两块功德碑!谁家出了工,谁家出了力,就把谁家的名字,清清楚楚刻在石碑上!让我下河村的子子孙孙,都记着这份功劳!” 话音落下,整个堂屋,死寂一片。 几位族老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全是翻江倒海般的震撼。他们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怎么会听不出叶国强这番话里的分量!不要工钱,只记功劳。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出钱办事,这是在给全村人一个名留青史的机会!尤其是那句“把名字刻在石碑上”,精准砸在每一个农村汉子最朴素,也最渴望的荣耀心上。 “国强……”五叔公的声音发颤,“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叶国强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当着各位叔伯的面,我叶国强,绝无半句虚言!” 三爷爷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盯着叶国强,那双眼睛,像是在审视,在衡量,在判断。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钱,够吗?” “够!”叶国强答得斩钉截铁。 三爷爷又问:“你这么干,图什么?” 叶国强沉默。他没有说那些为了给女儿积阴德的场面话,而是用一种最质朴,也最真诚的语气,缓缓说道:“三爷爷,我没读过多少书,一辈子跟黄土打交道。我只知道,咱们村太穷了。孩子们要想有出息,不能再跟我一样,就只有读书这一条路。我闺女笑笑,就是因为读了书,有文化,才能为国家做贡献,国家才给了她这份体面。” 他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我图的,就是以后咱们下河村出去的娃,走到哪,都能挺着胸膛说,我是下河村的人!我希望咱们村里的娃,以后个个都有书读,个个都有出息,都能像笑笑一样,有本事走出这片穷山沟,去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 这番话,没有半点虚假,全是肺腑之言。三爷爷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一层水汽。他手里的拐杖,重重在地上顿了一下。“好!”他猛地站起身,拐杖指着叶国强,声音洪亮如钟:“国强!你这个大队长,没白当!你有这个心,我们这些老骨头,要是还缩在后头,死后都没脸去见祖宗!”他环视其他几位族老,厉声问道:“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五叔公也跟着站了起来,满脸涨红,“国强,这事,我们应了!明天开大会,谁敢说半个不字,我第一个拿鞋底子抽他!” “对!算我们老哥几个一份力!”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被彻底点燃。刚才还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震惊,此刻全都化作了冲天的干劲和激动。 叶国强看着眼前这一幕,那颗悬了一天的心,终于稳稳落地。他知道,这事,成了。 黄昏时分,炊烟散尽,送走了几位满面红光、拍着胸脯保证的族老,叶家小院终于恢复平静。叶国强来回踱步,脚下踩着一团火,那股被族老们认可的激动劲儿还没过去。叶奶奶则坐在灶房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择着菜,耳朵却一直注意院门外的动静。 屋里,叶笑笑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突突突突……”一阵熟悉的、由远及近的拖拉机声打破村庄宁静。 “回来了!”叶国强猛地停住脚步,第一个冲向院门。叶奶奶也放下手里的菜,站起身,目光紧紧锁着门口方向。 拖拉机在院门口熄火,叶志军从驾驶座跳下,一身尘土,脸上带着奔波后的疲惫,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几步跨进院子,看到全家人都眼巴巴望着他,先灌了一大口晾在桌上的凉白开,才抹了把嘴。“怎么样?”叶国强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叶志军喘了口气,目光先在妹妹脸上一扫而过,看到她安稳地坐在那里,心定了大半。“施工队的事,问着了。”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兴奋,“镇上的王瓦刀,你们记得不?盖过公社粮仓的那个老师傅。我托人问到了,他现在自己带了个小施工队,手艺是十里八乡最好的。我跟他提了一嘴,说村里要干大活,他很感兴趣。” “王瓦刀?”叶国强眼睛一亮,“那可是个能人!他肯接?” “他说明天可以过来咱们村里实地看看,再谈价钱。”叶志军点头,接着说道,“红砖和木料我也问了。镇东头的砖窑厂就有货,只要给钱就行,不要票。木料稍微麻烦点,要去林业站批,但王瓦刀说他有门路,能弄到。” 事情比想象中顺利,叶国强那颗心彻底放下,脸上已露出笑容。“那水泥和钢筋呢?”叶笑笑清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精准问到核心。 叶志军脸上的兴奋神色,随着这个问题,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却。他脸上的表情凝重,眉头紧皱。“笑笑,”他转过身,走进屋里,看着自己的妹妹,沉声说道,“问题就出在这上面。”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叶志军找了个板凳坐下,声音压得很低:“水泥和钢筋,是国家管控最严的战略物资。别说买了,供销社和建材站的货架上,连影子都见不着。” 他停顿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让家人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去问了建材站的主任,他是我一个退伍战友的远房亲戚。他偷偷告诉我,现在全县的水泥和钢筋,都得凭县里革委会盖了红章的批条才能领。而且,优先供应给那些军工项目和国家重点工程。像咱们这种村里自己盖房子,连申请的资格都没有。” 叶国强刚燃起的希望,被这番话浇得透心凉。他急道:“花钱也不行吗?加钱!多高的价钱都行!” “爹,这不是钱的事。”叶志军苦笑摇头,“人家根本不认钱,只认红头文件和批条。我那战友的亲戚说,上个月县里机械厂想扩建个车间,报告打了半个月,最后批下来的水泥,还不够他们打个地基的。咱们要修祠堂,建小学,那个用量……”叶志军没有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那数量,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叶国强刚刚挺直的腰杆,又不受控制地弯下。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嘴里喃喃:“这……这可怎么办?话都跟族老们说出去了,明天就要开全村大会了……” 没有水泥,没有钢筋,别说红砖大瓦房,连地基都打不牢。那美好的蓝图,瞬间成了空中楼阁,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爹,您别急。”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叶笑笑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得没有波澜。 第 298章 决定 她看着一脸颓丧的父亲和满面愁容的哥哥,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没有慌乱,反而闪烁着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光芒。 她看向叶志军,缓缓说道:“哥,你明天再去一趟镇上。” 叶志军一愣,下意识问:“还去干什么?” “去找王瓦刀。”叶笑笑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你告诉他,让他尽管做预算,把他施工队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人,全都带上。水泥和钢筋,不用他操心。” 她转过头,迎上父亲和奶奶震惊的目光,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我有办法。” “你来想办法?”叶志军猛地看向妹妹,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笑笑,这不是开玩笑的!这批条要县革委会的章,那是天大的事!” 叶国强也回过神来,他看着女儿那张过分平静的脸,心里又急又慌:“闺女啊,你哥说的对,这可不是咱们村里批个宅基地那么简单。这事,没门路,想都不要想。” “谁说没门路?”叶笑笑抬眼,目光平静落在自己父亲身上。那眼神,让叶国强心头猛地一跳。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贴身内兜的位置,那里,揣着那个用手帕层层包裹的东西。 叶笑笑没有把话说破,只是看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咱们家的红砖房一定要盖好。祠堂,学校,也一定要建起来。” 她停顿片刻,将目光转向窗外那条被夜色笼罩的泥土路,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爹,你拿着相片,直接去县里。” 轰的一声。 这句话比刚才那句“我来想办法”更具威力。叶国强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冲上头顶,他几乎下意识反驳:“不行!绝对不行!” 他压低声音,那张脸因为恐惧和激动而涨得通红:“笑笑!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咱们家的保命符,不是拿出去到处显摆的!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咱们全家都得完蛋!” “爹,”叶笑笑看着他,眼神没有退缩,“您觉得,咱们家又是要盖房,又是要修祠堂,又是要建学校,动静闹得这么大,还能藏得住吗?”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叶国强的激动上。“咱们村里人,心思淳朴,您能用修祠堂建小学的大义把他们拢住。可外面的人呢?镇上的人,县里的人,他们会怎么想?他们只会觉得,咱们下河村的叶家,不知道从哪儿发了一笔天大的横财。” 叶笑笑冷静分析着,“到时候,来查咱们的,就不是村里的叔伯了。爹,您觉得,您能瞒得过谁?” 叶志军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他不得不承认,妹妹说的每一个字都切中要害。这么大的动作,根本不可能低调。与其被动等着别人来查,来猜忌,不如主动出击。 “可是,可是那张相片……”叶国强仍犹豫,那东西的分量太重,重到他一想起来就觉得喘不过气。 “爹,那张相片是护身符,也是尚方宝剑。” 叶笑笑的声音沉稳下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您不是去显摆,您是去‘汇报’。您就跟县里的领导说,我为国牺牲,国家给了抚恤。您作为家属,作为一名老党员,思想觉悟高,决定响应国家号召,用这笔钱,为村里修祠堂,凝聚人心,建学校,培养下一代。这是多大的好事?” 她看着父亲,一字一顿,清晰为他铺平道路:“但是,咱们觉悟高,行动跟不上,缺水泥,缺钢筋。您去,就是找组织解决困难。您拿着那张相片,不是去要东西,而是去证明,我们叶家做的这件事,上头是知道的,是认可的。” 叶国强不说话了,他粗重喘着气,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女儿的话,像一把锤子,一下一下,敲碎了他心中所有的顾虑和胆怯,又为他重铸一副坚硬的铠甲。 “对,”一直沉默的叶奶奶突然开口,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通透的智慧,“笑笑说的对。遮遮掩掩,反而惹人怀疑。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拿着那位大人物的认可去办事,谁还敢嚼舌根子?”老太太走到儿子身边,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背:“国强,你是个大队长,也是个爹。现在,你闺女把路都给你铺好了,你要是还不敢走,就真让人看不起了。” 叶国强猛地停住脚步,他回头,看看自己白发苍苍的老娘,又看看坐在床沿,目光坚定的女儿。那股被压下去的豪气,再次从胸膛里升腾。他长长吐出气息,像是吐出了心中最后一点犹豫。“好!”他一拳砸在自己手心,眼神变得锐利而决绝,“我去!” 叶笑笑终于露出笑容,她知道,父亲这道坎,彻底迈过去了。她看着父亲,又轻轻加了一句:“爹,您就跟县里说,咱们不光要修祠堂建学校,村口到镇上的那条路,也该修了。既然要批,就顺便把村里修路的水泥也批了。该用的时候,就得用。” 叶国强完全被女儿的气魄折服,他重重点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混杂着骄傲、激动和无畏的神采。“我知道了!”他一挥手,大队长的威严又回来了,“天塌不下来!天塌下来,爹也给你顶着!” “哥,”叶笑笑转头看向叶志军,“你明天就去找王瓦刀,把咱们要盖三间红砖大瓦房,还要盖祠堂和学校的图纸,跟他好好合计合计。让他放开手脚算,要用多少料,多少人,都给我往最好的标准算。” 叶志军看着妹妹运筹帷幄的样子,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只觉得,眼前的妹妹,熟悉又陌生。他用力点头,沉声应道:“好!” 夜色如墨,将下河村包裹得严严实实。晚饭桌上的气氛,与中午的郑重截然不同,洋溢着压抑不住的亢奋。叶国强喝了两杯小酒,脸膛红光满面,嘴里不停念叨着明天开大会的章程,仿佛已经看到了祠堂和小学落成的辉煌景象。叶志军话不多,但眉宇间的振奋和对妹妹愈发深重的敬畏,却怎么也藏不住。 吃完晚饭,叶笑笑借口累了,让叶志军把她推回了房间。“吱呀”一声,房门关上,将外面的喧嚣与憧憬尽数隔绝。叶笑笑坐在床沿,静静听着院子里父亲那压低了却依旧洪亮的声音,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她心念一动,整个世界在眼前瞬间变换。阴暗简陋的土坯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明亮宽敞,充满了现代气息的豪华别墅客厅。 “招财,”叶笑笑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把陆景元弄进来。” 系统沉默片刻,似乎在进行某种复杂的运算。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23节 【正在定位目标人物:陆景元。】 【目标人物当前位置:红星县招待所302房间。】 【目标人物当前状态:清醒,高度警惕。】 【执行强制空间转移,可能会引发目标强烈反抗,是否继续?】 “继续。”叶笑笑毫不犹豫。她太了解陆景元了,那个男人,此刻一定正像一头困兽,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煎熬。与其让他胡思乱想,不如直接把他抓过来。 【指令确认,空间通道构建中……】 几乎系统话音落下的瞬间,客厅中央的空气,像水波一样剧烈扭曲。一个由无数光点组成的人形轮廓,凭空出现,并飞速凝实。陆景元的身影,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别墅客厅里。 他依旧穿着笔挺的军装,只是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烦躁。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军用水壶,显然被传送过来的前一秒,他正在喝水。 第 299章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环境骤变,陆景元久经沙场的身体瞬间切换至最高戒备状态。 他本能矮身,手腕一抖,坚硬的军用水壶已成武器,锐利的视线扫遍四周。 可当他的视线越过那些闻所未闻的华美陈设,最终定格在不远处沙发上那个身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股即将破体而出的凛冽杀气,凭空消散。 “笑笑?” 叶笑笑看着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戒备姿态,再看到他认出自己后,瞬间松懈下来的紧绷肌肉,心底最软的那块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 她从沙发上站起,光着脚,一步步朝他走去。 脚下的木地板冰凉,心里却烧着一团火。 陆景元站在原地没动,视线死死锁着她,震惊、困惑,以及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狂喜,在他眼中交织翻涌。 叶笑笑走到他面前,仰起脸。 没有招待所里的冷漠疏离,也没有被逼到绝境的自嘲,她的眼神清亮,带着几分狡黠,几分嗔怪,还有那藏不住的、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怎么,傻了?”她开口,声音里带着笑。 陆景元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得厉害:“你……” 一个字刚出口,叶笑笑就动了。 她猛地向前一步,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腿一蹬,整个人就挂了上去。 这个动作来得太突然,全无她平日里柔弱的样子。陆景元高大的身躯下意识一僵,但那千锤百炼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伸出铁臂,稳稳托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牢牢锁在怀里。 熟悉的、混合着硝烟与皂角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叶笑笑。 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耳畔。 “有没有想我?” 她柔软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撩拨,直接钻进陆景元的耳朵,也钻进他那颗刚被神迹冲击得七零八落的心里。 陆景元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 他没有回答。 叶笑笑没等到答案,也不恼,稍稍退开一点,双手捧着他那张写满疲惫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 他眼里的红血丝那么密,眼底的青黑那么重。 叶笑笑的心,疼了一下。 这个男人,跟她一样,一夜没合眼。 “你看看你,憔悴得跟在战场上扒了三天三夜的土一样。”她微微撅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心疼,凑近仔细打量他,鼻尖轻轻皱了皱,“快去洗洗,身上一股味。” 这句嫌弃,却像一股暖流,瞬间熨平了陆景元心中所有的惊涛骇浪。 叶笑笑拉着他的手,腕骨温热坚硬,她的指尖却柔软,轻轻划过他紧绷的皮肤。 陆景元僵硬地被她牵着,脚步有些虚浮。他高大的身躯,在这栋处处透着不可思议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的大脑还在飞速运转,试图处理眼前这超出他二十八年认知的一切。 “这是浴室。”叶笑笑推开一扇磨砂玻璃门,将他拉了进去。 明亮柔和的光线洒下,照亮光洁如镜的地砖和一尘不染的白色陶瓷。 陆景元看着那个通体洁白、线条圆润的浴缸,又看了看嵌在墙壁里、有着奇怪莲蓬头的东西,眉头紧锁。 这些东西,他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热水,这是冷水。”叶笑笑踮起脚,拧开造型精巧的水龙头,哗哗水声响起。她伸出手指试了试水温,然后捉过陆景元的大手,让他也感受了一下,“红的热,蓝的冷,自己调。” 温热的水流冲刷在手背上,真实的触感让陆景元混沌的思绪稍稍清明。他看着女孩认真的侧脸,她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得像在教一个孩子。 “这个沐浴露,洗身上的。这个洗发水,洗头发的。”叶笑笑指着壁龛里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耐心解释,“按一下,挤手里就能用。”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对系统下了命令:“招财,给陆景元准备一套合身的衣服,从里到外,都要最好的料子。” 【收到指令。正在从系统商城筛选商品。目标人物身高185cm,体型健硕,推荐尺码xxl。面料:100%纯棉。款式:简约舒适。是否确认购买?】 “确认。”叶笑笑心念一动,完成交易。 陆景元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瓶子,又看了看旁边那个造型奇怪的马桶,沉默不语。 他的世界观正在被一寸寸敲碎,重塑。 “去吧,快去洗。”叶笑笑推了推他的胳膊,催促道,“洗干净了,我给你准备了换的衣服。” 她说着,转身要走。 陆景元却忽然反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手掌滚烫。 叶笑笑一顿,回头看他。 陆景元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着震惊、困惑,还有被压到极致的担忧。 “笑笑。”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可以暂时不去理解这栋房子,但他必须确认一件事。 “你,安不安全?” 这五个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击中叶笑笑心中最软的地方。 她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血丝和浓重的关切,那故作轻松的伪装,瞬间有些绷不住。 叶笑笑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心轻轻挠了一下,仰脸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放心,这是我的地盘,全世界,就抓了你一个俘虏进来。”她眨了眨眼,语气轻快,“还不快去洗?再不洗,我的地盘都要被你熏臭了!” 她用力挣开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他推进浴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叶笑笑长长吐出气息,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快步走到卧室,果然,大床上已整整齐齐叠放好一套全新的男士衣物。纯棉内衣,深灰色休闲裤,柔软的白色t恤,一应俱全。 叶笑笑拿起t恤,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干净清爽的、阳光晒过的味道。 她满意地点头,抱着衣服重新走回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陆景元,衣服我放门口了,你洗完自己拿。”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哗哗的水声。 叶笑笑也不在意,将衣服在门口的小凳上放好,这才转身,走向那间属于她的,同样是超现代化的厨房。 她决定,要给这个又累又饿的男人,做一顿真正的好吃的。 第 300章 睡吧 叶笑笑的脑海里,却闪过陆景元那盘黑乎乎的番茄炒蛋。 她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又取了些新鲜番茄。 就给他做一碗最家常的番茄鸡蛋面。 热锅,倒油,金黄的蛋液在锅里迅速膨胀成形,香气四溢。 加入切好的番茄块,翻炒出红色的汤汁,再兑上热水,咕嘟咕嘟地煮沸。 整个厨房,瞬间被一股温暖而朴实的食物香气填满。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叶笑笑将煮好的面条捞进碗里,正准备浇上汤汁,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猛地从身后环住她的腰。 坚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带着沐浴后清爽的皂角香气和独属于他的温热体温,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叶笑笑的动作一顿。 她转过头,撞进一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里。 他换上了她准备的白色t恤和深灰色休闲裤,洗去了满身风尘与疲惫,柔软的布料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腰身。 褪去了军装的冷硬,此刻的他,多了一丝居家的温和,但眼底的风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汹涌。 “怎么了?”叶笑笑仰起脸,轻声问。 陆景元没有说话。 他只是低头,死死盯着她。 那目光,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揉进骨血里。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关切,看到了她唇边来不及收起的笑意,也看到了自己倒映在她清澈瞳孔里,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 所有的惊疑,所有的困惑,所有的后怕,在这一刻,都化作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住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这个吻,不容置喙,带着近乎蛮横的占有欲,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了叶笑笑所有的感官。 叶笑笑反手一扭,将灶上的火关掉。 滋啦作响的锅里,最后一丝声响也归于沉寂。 他的唇舌间,还带着沐浴露清爽的皂角香,却掩不住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与后怕。 叶笑笑没有抗拒,她仰着头,双手从他的腰间缓缓上移,最终环住他坚实的后背,用一种无声的姿态,回应着他所有的不安与惶恐。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24节 许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陆景元才稍稍退开。 “面要坨了。” 叶笑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吻后的沙哑。 陆景元这才回过神,他看了一眼锅里那碗色泽诱人的番茄鸡蛋面,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松开叶笑笑,动作有些僵硬地端起那只大碗,转身走向客厅。 叶笑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那件柔软的白色t恤穿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宽肩窄腰,充满力量感,却又因为这居家的穿着而显得温和下来。 他将碗放在那张光滑如镜的巨大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便埋头吃起来。 他的吃相并不斯文,速度很快,是军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但每一口,都吃得认真而用力。 叶笑笑没有去打扰他,只是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手肘支在桌上,双手托着下巴,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明亮的灯光从头顶洒下,将他深刻的五官映照得更加分明。 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洗得干净清爽的脸上,依旧能看出那无法掩饰的倦色。 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很快见了底,他连最后一口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陆景元放下碗筷,抬起头,再次锁住叶笑笑。 那股混沌与震惊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力压抑着的平静。 “吃饱了?”叶笑笑问。 “嗯。”他沉声应道。 “我这还有好东西。” 叶笑笑俏皮地眨了眨眼,变戏法似的摊开手心,凭空多出两个小巧的玻璃瓶。 “喝了它,能让你把这几天的觉都补回来。” 陆景元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瓶子,面色没有变化。 他没有问这是什么,也没有问从哪里来。 他只是伸出手,拿起那个瓶子,拧开盖子,仰头一饮而尽。 叶笑笑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动作,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她又将那瓶精神力增强药剂推了过去。 “还有这个。” 陆景元放下空瓶,又拿起另一个,同样毫不迟疑地喝了下去。 两瓶药剂下肚,一股温和却磅礴的热流,瞬间从他的胃里升起,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 每一个疲惫到极点的细胞,都被注入了全新的活力。 连日来的奔波劳碌,彻夜未眠的焦虑,在这一刻,都被那股暖流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原本紧绷的神经,不受控制地松弛下来。 一股强烈的困意,混合着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向他袭来。 “感觉怎么样?”叶笑笑看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轻声问。 “很好。”陆景元看着她,声音依旧低沉,却多了一丝放松后的沙哑。 叶笑笑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 “走吧。” “去哪?”他下意识问,身体却已顺从地跟着她站了起来。 “睡觉。” 叶笑笑拉着他,走向一间卧室。 她推开房门,一间宽敞明亮的卧室便呈现在眼前。 柔软的灰色地毯,一张看起来就无比舒适的大床,以及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外是这个奇异空间里永恒的、温和的白昼。 “你快睡会吧。” 叶笑笑将他拉到床边,松开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陆景元站在床边,高大的身躯有些僵直。 他看着那张床,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 在未知环境中保持警惕,已是他的本能。 “我不困。”他开口,声音却出卖了他。 “骗人。” 叶笑笑仰头看着他,那双清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 “你的眼睛都快变成兔子了。” 她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指腹轻轻抚过他眼底的青黑。 “陆景元,听话。”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柔,带着不容抗拒的安抚力量。 “这里很安全,比全世界任何地方都安全。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好好睡一觉。” 她停顿片刻,语气里带上心疼。 “等你醒了,才有力气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有精力保护我,规划我们以后的生活。” 最后那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陆景元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他深深看着她,看了许久,终于缓缓点头。 他脱掉鞋子,和衣躺在那张柔软得不像话的大床上。 当他的身体陷入床垫的瞬间,那股积攒许久的疲惫,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将他淹没。 叶笑笑替他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他身上。 她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 不过短短几分钟,他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而均匀。 那张总是紧绷着、写满坚毅的脸,在睡梦中,终于舒展开来。 叶笑笑伸出手,指尖轻轻描摹着他深刻的眉眼,动作轻柔。 好好睡吧。 第 301章 老房子着火 陆景元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感中醒来的。 窗外是永恒的柔和白昼,没有刺眼的光线,只有一片温暖。他眨了眨眼,混沌的思绪渐渐回笼。身体里奔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昨日的疲惫与焦虑仿佛上辈子的事,被彻底洗刷干净。 他动了动身体,这才感觉到一丝异样。手臂间,腰侧,都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 他缓缓低下头,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叶笑笑侧着身,像一只毫无防备的猫儿,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她的脸颊枕着他的胸膛,呼吸平稳而轻柔,几缕发丝调皮地蹭着他的下巴,带来一阵微痒。她睡得很沉,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一丝健康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安静的剪影。 陆景元的心,瞬间被一种滚烫的情绪填满。他一动不动,贪婪地看着怀里的人,目光从她光洁的额头,到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微微开启的柔软唇瓣上。昨日那场风暴般的吻,那带着皂角香气的纠缠,瞬间在脑海中回放。 他喉结滚动,再也无法克制那股源自骨血的冲动。 陆景元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动作轻柔,将自己的唇,印在了那片柔软之上。 这是一个试探性的,带着无尽珍视的吻。叶笑笑在睡梦中嘤咛一声,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那柔软的触感和熟悉的男性气息,将她从沉睡中唤醒。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陆景元那张近在咫尺的,放大了的英俊脸庞。他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与爱恋,像一片即将吞噬一切的夜海。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性感得要命。 叶笑笑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用行动给出最直接的回应。 这个无声的邀请,瞬间点燃陆景元眼中最后一点克制。他不再犹豫,加深了这个吻。如果说刚才的吻是清晨的薄雾,那此刻,便是燎原的烈火。他撬开她的唇齿,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攻城略地,席卷她所有的感官。叶笑笑仰着头,热烈回应着他。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如今的默契,他们像两块严丝合缝的磁石,紧紧相吸,难舍难分。 这个吻,漫长而激烈,将房间里的空气都燃烧得滚烫。直到两人都有些气喘,陆景元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看着她那双被吻得水光潋滟的眼眸,看着她泛着潮红的脸颊,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笑笑,可以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与征询,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是压抑到极致的渴望,却小心翼翼地保留着对她的尊重。 叶笑笑的心,像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攥住,又酸又软。她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心念一动。 “招财,最好的,要一盒。” 几乎念头落下的瞬间,她那只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手心中凭空多出一个精致的小方盒。陆景元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盒子,眼神微微一凝,随即了然。他反手将那个盒子握住,指尖的温度滚烫。 叶笑笑被他眼中的火焰烫得脸颊发烧,她拉过被子,将自己红透的脸埋了进去。下一秒,身上一重,他已经覆了上来,连人带被地将她抱了个满怀。 “笑笑。”他隔着被子,在她耳边低语。 被子里的叶笑笑只觉得,这老房子着了火,真是没救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风暴终于停歇。 叶笑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她瘫软在大床上,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极致欢愉后的余韵。 陆景元从身后将她圈在怀里,坚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光滑的后背。他亲吻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满足。“累坏了?” 叶笑笑懒懒地“嗯”了一声,连话都说不出来。 陆景元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传到她的背上,让她感觉又是一阵酥麻。他一个翻身下床,然后弯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唔!”叶笑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轻呼一声,身体下意识绷紧,但下一秒便放松下来,双臂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我抱你去洗洗。”他的手臂稳健有力,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团棉花。叶笑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里那点羞赧,渐渐被一种名为安心的情绪所取代。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25节 浴室里水汽氤氲,许久之后,热气才渐渐散去。陆景元抱着叶笑笑从浴室里出来时,她已是慵懒地趴在他肩头,眼角眉梢都带着被水汽和爱意彻底滋润过的风情。 陆景元将叶笑笑轻柔地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动作间带着一丝生怕将她碰碎的小心翼翼。 叶笑笑整个人陷进床垫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从系统仓库里直接取出一支淡蓝色的药剂。 她勉力撑起手臂,接过药剂拧开,带着几分急切地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一股温和的能量迅速流遍四肢百骸,驱散了那极致欢愉后的疲惫与酸软。她舒坦地叹了口气,整个人才重新恢复了几分生气。 她侧过头,看着床边站着的男人。他依旧穿着那身居家的白t恤和休闲裤,身姿挺拔如松,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也打量着她,其中有探究,更有浓得化不开的关切。 叶笑笑对他勾了勾手指。 陆景元顺从地弯下腰。 “陆景元,要参观下这里吗?”她仰着脸,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带你。” 片刻之后,那辆在军区训练场上出现过的,造型极具科技感的太阳能电动车,无声地滑行在庄园平整的道路上。 叶笑笑坐在前面,双手握着车把,清爽的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陆景元坐在她身后,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他不得不微微岔开双腿,双臂自然地垂在身侧,掌心几乎能碰到地面。 这姿势有些别扭,但他坐得很稳,像一座山,为她挡住了所有的风。 “这里是我的家,也是我的秘密基地。”叶笑笑的声音顺着风飘进他的耳朵里,“我叫它,梦幻庄园。” 电动车驶过那栋充满未来感的豪华别墅,向着远处的田野开去。 陆景元的目光扫过四周,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这里的空气清新得不可思议,天空是永恒的柔和白昼,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近处是规划得整整齐齐的农田与牧场。 “那些是什么?”他抬手指了指农田里正在自主工作的几个金属造物。 “多功能农业机器人,还有全自动农耕无人机。”叶笑笑语气轻松地介绍道,“除草,播种,灌溉,收割,它们全都能搞定。那边田里种的是水稻、小麦和玉米,还有那边,”她朝另一片区域扬了扬下巴,“是土豆,产量很高。” 陆景元沉默了。 他看着那些机器人在田间高效穿梭,看着那长势喜人、无边无际的庄稼,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形。他想起了那些凭空出现在仓库里的,堆积如山的猪肉和大米。 原来,它们的源头,就在这里。 电动车绕过农场,来到一片被栅栏围起来的广阔牧场。几头奶牛正悠闲地吃着草,旁边还有一群毛茸茸的绵羊。 “这里的动物,生长周期也比外面快。”叶笑笑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道,“而且绝对健康,没有任何激素。” 车子继续前行,最终在一栋巨大的,像是工厂厂房一样的建筑前停下。叶笑笑从车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推开那扇沉重的金属大门。 “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第 302章 神秘大佬就是我 一间巨大到夸张的工坊呈现在陆景元面前。各种他认识的、不认识的精密仪器和工具分门别类,摆放得井井有条。最引人注目的,是工坊正中央那台巨大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高精密数控机床。 叶笑笑走到一个操作台前,凭空挥了挥手,一面巨大的虚拟光幕在她面前亮起。左侧的“可制造列表”下,清晰地显示着几行字样:【初级电动车】,【初级太阳能电动车】,【鹰击-2000型狙击步枪图纸】,【远程狙击步枪图纸(1500m改进型)】,【洞察者mk-i型便携式电子侦察设备图纸】,【洞察者mk-ii型图纸】。 陆景元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彻底停滞。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几行字上,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脑子里轰然炸开。 鹰击-2000,洞察者。 甘霖。 大小姐。 叶笑笑。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被一条清晰无比的线,完美地串联起来。 眼前这个他爱着,也让他困惑不已的女孩,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搅动整个华国风云的神秘存在。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叶笑笑的侧脸上。她正专注地看着光幕,神情轻松,仿佛在展示自己的玩具收藏。 感受到他的注视,叶笑笑也转过头来,对他展颜一笑,那笑容干净又纯粹,带着一丝献宝似的得意。 “现在,你都看到了。”她轻声说。 陆景元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手,将她用力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他抱着她,就像抱着全世界。 “所以,那个神出鬼没,让整个军区头疼不已的‘甘霖’,”他低头,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问,“就是你?” “嗯。”叶笑笑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还有那个蛮不讲理,指名叫你送红烧肉的‘大小姐’,也是我。” 陆景元收紧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充满了释然与后怕,还有那失而复得的狂喜。 “你这个……”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所有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叶笑笑,叶笑笑。” 叶笑笑在他怀里仰起头,那双清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一只偷吃到糖果的小狐狸。 “惊喜不惊喜?” 陆景元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发出一声低沉而复杂的叹息,那叹息里混杂着极致的震惊与尘埃落定后的释然。 “惊喜。”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地补充道,“惊吓还差不多。” 他松开她,但双手依旧牢牢地扣着她的肩膀,仿佛稍一松手,眼前的一切连同她都会化作泡影。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一寸寸地扫过她的脸,像要将她重新认识一遍。 “所以,是你。”他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刚刚被他艰难消化的事实。 “是我。”叶笑笑坦然地点头,没有丝毫隐瞒。 “那些猪肉,大米,还有提供给军区的技术图纸。”陆景元的声音很低,每一个字都说得缓慢而用力。 “嗯哼。”叶笑笑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陆景元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更多的却是那藏不住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骄傲与心疼,“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一旦暴露,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危险?” 作为一名军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叶笑笑所掌握的技术和资源,足以让任何国家和组织为之疯狂。 “我知道啊。”叶笑笑拉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所以我才需要一个全世界最厉害的保镖。”她仰头看着他,目光灼灼:“我的保镖先生,现在我的底牌全都亮给你看了,你可要保护好我。” 陆景元的心,被她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所有的惊疑,所有的后怕,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沉甸甸的责任感。他反手将她柔软的小手紧紧包裹在掌心,目光扫过这间不可思议的工坊,最后重新定格在她脸上。 “好。”他郑重地承诺,一个字,重若千钧。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那台巨大的高精密数控机床前。冰冷的金属机身闪烁着科技的光泽,即便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也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工业力量感。 “这台机床,还有这些,”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虚拟光幕上的图纸名称,“都是你弄出来的?” “准确来说,是我通过一个,嗯,很神奇的办法‘兑换’出来的。”叶笑笑斟酌着用词,她不打算解释系统的来历,但可以让他理解自己的能力,“我可以解析和构建图纸,然后通过这个工坊,消耗资源把它们制造出来。” 为了让他更直观地理解,叶笑笑拉着他走到操作台前,指着光幕上那个“尝试构建新图纸”的按钮。 “比如,”她心念一动,脑海中浮现出陆景元那只被他用得顺手无比的军用水壶,“我想给你的水壶增加一个简易的过滤和加热功能。” 随着她念头的升起,她只觉得精神海中一阵波动,无数数据流和结构图飞速闪过。眼前的虚拟光幕上,一个三维的结构图瞬间生成,旁边还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材料需求。 【简易净化加热型军用水壶(750ml)图纸构建完成。所需材料:食品级不锈钢,微型发热模组,多层复合过滤芯……】 陆景元瞳孔骤然一缩。他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精细到每一个零件的图纸,和他脑子里只存在一个模糊概念的想法,被完美地具现化。 这种凭空造物的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看到了吗?”叶笑笑侧过头,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只要我的知识储备足够,精神力跟得上,我就可以想出很多东西。” 陆景元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动作温柔而坚定。 “以后,这些事,我们一起想。”他低声说道,“图纸你来画,危险我来挡。” 叶笑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被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填满。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来。 “好。” “还没完呢。”叶笑笑从他怀里退出来,拉着他的手,眼里的光芒比这空间里的白昼还要明亮,“走,带你去看个更好玩的。” 陆景元任由她拉着,脚步沉稳地跟在她身后。他的大脑已经从最初的崩塌状态,进入了高速运转的重组模式。他正在用最快的速度,去接受和理解眼前这个由他的爱人所构建的,颠覆性的世界。 第 303章 天才少女的蓝 两人回到那栋充满未来感的别墅里。叶笑笑没有在客厅停留,而是直接将他拉到一扇门前。 “这里是书房。”她推开门。 与外面那些极简科技风不同,这间书房透着一股沉静而温暖的气息。一整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却空空如也。一张宽大的实木书桌摆在房间中央,桌面上干净得一尘不染。 叶笑笑拉着陆景元走到书桌前,然后松开手。她从旁边凭空变出一叠厚实的绘图纸和一支炭笔,动作自然得像是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样。 陆景元看着她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专注而认真,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秘密都看进眼里,然后妥善收藏好。 “工坊里的那台机床很厉害,对不对?”叶笑笑拿起炭笔,在指尖转了转,“但它不是万能的。它需要图纸,需要解析最基础的构造。有些东西,太过复杂,超出了这个时代太多,我没办法凭空构建,我需要一个……引子。” 她一边说,一边将一张白纸铺在桌面上。 “比如,我想造一个东西,它能代替人脑,进行海量而且高速的运算。情报分析,弹道计算,甚至是破译密码,它都能做到比最顶尖的专家快上千倍,万倍。” 沙沙的笔触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陆景元的呼吸一窒。他立刻明白了叶笑笑在说什么。 一个可以高速运算的“电子大脑”,这对军队,对国家,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叶笑笑的手。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握着炭笔,在纸上飞快地勾勒着。线条精准而流畅,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由无数方块、线路和符号组成的复杂机器的轮廓,渐渐在纸上清晰起来。 她画的不是写实图,而是一种结构示意图,标注着不同的功能模块。 “这个东西,我叫它‘计算机’。”叶笑笑头也不抬,专注地画着,嘴里不停地解释,“这是中央处理器,是它的大脑。这是内存,用来临时存放数据。这个是硬盘,可以把信息永久地记下来。还需要输入设备,就像打字机,告诉它要做什么。还需要一个输出设备,像一块屏幕,让我们可以看到它的计算结果。” 一个个陌生的名词,从她口中说出,却组合成了一幅宏伟到令人心颤的蓝图。 陆景元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他的世界观在今天被反复敲碎,又反复重塑,到了此刻,他已经有些麻木,转而升起的是一种与有荣焉的巨大骄傲。 终于,叶笑笑停下笔。一张复杂的计算机初代结构图,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图纸我可以画,理论我也都懂。”叶笑笑放下笔,揉了揉手腕,抬起头看他,神情里带着几分苦恼,“但是,制造它的核心元件,比如晶体管…这些最基础的东西,如果从第一性原理开始凭空构建,需要解析的知识和消耗的精神力是天文数字,我的‘图纸构建’技能还没到那个级别。但如果我能拿到实物,哪怕是最原始的型号,我的‘知识解析’和‘图纸构建’就能对它进行逆向工程,这就像给了我一份现成的作业,我能快速理解,甚至做得更好。” 陆景元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你想让部队提供这些元件?” “没错。”叶笑笑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我们国家肯定有相关的研究机构,他们手里一定有这些最基础的电子元件。我们不需要他们最尖端的技术,只需要他们仓库里的那些‘旧东西’。” 陆景元眉头微锁,沉思片刻:“这件事,我可以去申请。以‘甘霖’的名义,军区会高度重视。但是,他们会问,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那就告诉他们实话。”叶笑笑毫不犹豫。她将那张画好的图纸推到陆景元面前,语气轻松,内容却石破天惊:“你就拿着这张图去,以我的名义,叶笑笑的名义,向上面提交一份报告。” 陆景元的瞳孔猛地一缩:“用你的名义?”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26节 “对,用我的名义。” 叶笑笑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甘霖’太虚无缥缈了,他们需要一个能看得见、摸得着、能沟通的合作者。我把自己摆在明面上,摆在你们的保护圈里,这才是最安全的。” 陆景元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刚硬的直线。他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这风险实在太大。 叶笑笑看穿了他的顾虑,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和不容置喙的自信。 “你想想,前面有‘洞察者’的技术兜底,军区已经确认了我的价值和善意。我现在再拿出这个,无论用什么身份,都只会让他们觉得,我是自己人。”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别担心。这份技术是我最大的‘投名状’,也是我最坚固的护盾。国家会保护我,因为我的价值无可替代。更何况,有你在我身边,我相信你们,也相信国家的眼光。” 她这番话,一半是道理,一半是撒娇般的无赖,却精准地击中了陆景元所有的考量。 是啊,她不是孤身一人。她主动将自己与他,与整个军区体系绑定在一起。这是一种极致的信任,也是一种高明的自保。 陆景元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未来的笃定和对他的全然信赖。那股从心底升起的骄傲与责任感,几乎要将他的胸膛撑满。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好。”他沉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我去做。” 叶笑笑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灿烂得如同这空间里永不落下的太阳。她拿起桌上那张画满了复杂图纸的纸,小心翼翼地卷好,然后郑重地塞进陆景元的手里。 “陆景元,这个就交给你了。”她拍了拍他握着图纸的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你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外面的时间还在流逝。我送你出去。” 陆景元低头看着手中的图纸,那轻飘飘的一卷纸,此刻却重若千钧。他知道,这东西一旦交上去,又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而他,将是这场风暴中,站在叶笑笑身前最坚实的堤坝。 “怎么送我出去?”他抬起头,目光重新锁住她。 “闭上眼睛就行。”叶笑笑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回了那间充满未来感的客厅中央。 陆景元依言闭上了双眼。他感觉到叶笑笑柔软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然后一个温热柔软的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她的声音很轻,像一阵风,吹拂在他的心尖上,“随时回来。” 话音刚落,陆景元便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失重感,像是坠入一个温暖的漩涡。周围的一切声音和触感都在迅速褪去,那股熟悉的,带着硝烟和皂角气息的味道,被一股招待所里特有的、略带潮湿的空气所取代。 他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再是那栋不可思议的豪华别墅,而是招待所里那间陈设简单的房间。墙壁是粉刷过的白色,木质的窗框有些老旧,头顶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他依旧穿着那身从庄园里带出来的,柔软舒适的白色t恤和深灰色休闲裤,与这个房间的时代背景格格不入。 而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卷绘图纸。 陆景元缓缓摊开那卷纸,那张由叶笑笑亲手绘制的,名为“计算机”的初代结构图,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纸张的触感,炭笔的痕迹,一切都无比真实。 那不是一场梦。 第 304章 功德碑动众人心 第二天,天还只是蒙蒙亮,下河村的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和躁动。 今天是除夕,家家户户本该忙着贴春联、准备年夜饭。可村头大队部那口老钟,却在清晨破天荒地被人敲响,钟声沉闷而悠长,传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下河村的晒谷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村民们穿着厚实的棉袄,揣着手,嘴里呼出的白气在冷冽的空气中凝成一团。众人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困惑和不解。 “这大过年的,敲钟开会,啥事这么急啊?” “就是啊,我家那锅肉才刚炖上呢。” “嘘,小声点!你看,大队长和支书,还有三爷爷他们都来了,肯定是有天大的事!” 人群的议论声中,叶国强领着村支书和三爷爷几位族老,走上了晒谷场前头那个用土夯起来的半高台子。 叶国强今天穿得格外精神,还是那件半新的靛蓝色褂子,但腰杆挺得笔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再不见往日的愁苦,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混杂着紧张与亢奋的神色。 他站定,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双双熟悉的眼睛,整个晒谷场瞬间安静下来。 叶国强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深深地鞠了一躬。 “各位爷们,各位婶子嫂子,”他一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我知道,今儿是年三十,把大家伙从热被窝里,从灶台前头叫出来,是我叶国强不对。我先给大家伙,赔个不是。” 台下的人没作声,都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今天叫大家来,是要宣布两件大事。这两件事,关乎咱们下河村的脸面,更关乎咱们子子孙孙的前程!” 他的话掷地有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叶国强顿了顿,语气沉痛下来:“我家闺女笑笑的事,大伙儿都知道了。她为国牺牲,是咱们下河村的英雄,是咱们的骄傲。” 台下响起一片惋惜的叹息声,不少上了年纪的妇人,已经开始抹眼泪。 “昨天,志军回来了,把国家给笑笑的抚恤金,一并带了回来。”叶国强环视众人,声音陡然拔高,“这笔钱,是国家给的荣誉,是我闺女用命换来的体面!我们一家人商量了一晚上,这笔钱,咱不能揣在自己兜里享受!我们要用这笔钱,给我闺女,给咱们叶家的列祖列宗,积阴德!”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了他的决定。 “我决定,拿出这笔钱,第一件大事,就是翻修咱们村的祠堂!” “轰”的一声,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啥?翻修祠堂?” “国强这是疯了吗?那得花多少钱!” “他家哪来这么多钱?就靠那点抚恤金?” 质疑声,惊呼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站在叶国强身后的三爷爷,将手里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顿。 “都给我闭嘴!” 老人的声音苍老却威严,瞬间压住了所有的嘈杂。 三爷爷上前一步,浑浊的老眼扫过众人,厉声道:“国强有这个心,为全村办好事,你们跟着瞎吵吵什么!这事,我们几个老家伙昨天已经商量过了,我们都同意!谁要是有意见,先问问我这根老骨头!” 几位族老齐刷刷往前站了一步,那无声的举动,比任何话语都更具分量。 台下瞬间安静了。 叶国强感激地看了一眼三爷爷,接着抛出了第二颗炸弹。 “第二件大事,”他的目光变得炙热,落在台下那些年轻父母的脸上,“我要在村西头那片空地上,盖一所崭新的学堂!盖红砖大瓦房,让咱们村所有的娃,都能坐在窗明几净的屋子里,念书!” 如果说翻修祠堂是震惊,那么建学堂,就是直击人心的渴望。 台下,许多抱着孩子的年轻父母,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谁不盼着自家孩子有出息?谁不盼着孩子能读书识字,走出这片穷山沟? “国强哥,你说的……是真的?”人群里,一个年轻的后生壮着胆子大声喊道。 “当然是真的!”叶国强挺直胸膛,“盖祠堂,建学堂,所有买红砖,买水泥,买钢筋的钱,我们叶家,一分不要村里的,全出了!” 人群彻底沸腾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善举,这是天大的恩情! 叶国强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钱,我们叶家出。但是力气,要大家伙一起出!”他的声音再次高亢起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煽动力,“这不是给我叶国强盖房,这是给咱们全村,给咱们的子孙后代积福!这活,咱们不要工钱!” 台下有人刚想张嘴,叶国强的话锋猛地一转,抛出了他的杀手锏。 “但是!咱们不记工钱,咱们记功劳!” “等祠堂和学堂都盖好了,就在大门口,给咱们立两块功德碑!” “谁家出了工,谁家出了力,是搬了一块砖,还是扛了一袋泥,就把谁家的名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刻在石碑上!让我下河村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记着这份功劳,都念着这份好!” 话音落下,整个晒谷场,死寂一片。 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番话震得头皮发麻。 把名字刻在石碑上! 这是何等的荣耀!这是光宗耀祖啊! 一个庄稼汉,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个身后名,图个子孙后代能念着自己的好吗? 短暂的死寂后,人群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我干!”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第一个振臂高呼,激动得满脸通红,“算我一个!不要钱!能把俺名字刻上,俺死也值了!” “还有我!我家三个爷们,都能出工!” “大队长!这事我们跟定了!你指哪,我们打哪!” “为了娃!为了咱们下河村!干了!” 一时间,群情激昂,刚才还冷得直跺脚的村民们,此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那股子被压抑了太久的,对未来的期盼,对荣誉的渴望,在这一刻,被叶国强彻底点燃。 叶国强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激动涨红的脸,那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呐喊,他的眼眶,也控制不住地红了。 他知道,成了。 三爷爷看着眼前这山呼海啸般的场面,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也激动得涨红,他上前一步,伸手重重拍了拍叶国强的后背,眼里满是赞许和欣慰。 他转过身,面向台下情绪激昂的村民们,抬起手往下压了压。 那股子久居上位的威严,让沸腾的晒谷场奇迹般地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位村里最德高望重的长者。 “好!好样的!”三爷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依旧洪亮,“咱们下河村的爷们,都是有血性的好汉子!有你们这句话,有你们这股劲,这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朴实而兴奋的脸,语气变得郑重。 “但是,修祠堂,建学堂,是敬告祖宗,福荫后代的大事,开工动土,马虎不得!” 台下的汉子们纷纷点头,脸上的狂热褪去几分,换上了认同和敬畏。村里人都信这个,老祖宗的事情,必须讲究。 “眼瞅着就是年三十了。”三爷爷的声音缓和下来,“大伙都先散了,回家去,踏踏实实,过个好年!这几天都把婆娘娃儿照顾好,把肚子吃饱,把力气养足了!” 人群中传来几声善意的哄笑,气氛顿时松弛下来。 “等过了年,”三爷爷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着不容置喙的决定,“我亲自去镇上请最好的先生,算一个黄道吉日!咱们要动土,就得挑个最好的时辰,风风光光地开工!让老祖宗们在天有灵,也看着高兴,保佑咱们建祠堂盖学堂,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三爷爷说得对!这事必须讲究!”人群里立刻有人高声附和。 “对!咱们都听三爷爷的安排!” “先过年!过完年咱们大干一场!”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刚才那股子冲动的热血,此刻已经化为了对未来的具体期盼和对长辈的信服。 叶国强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对着三爷爷,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直起身,面向所有人,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好!那就按三爷爷说的办!等日子定下来,我再敲钟通知大家伙!现在,都散了吧,回家过年!” “好嘞!” 第 305章 年三十敲县门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27节 人群发出一声齐整的回应,带着满足和对未来的憧憬,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去。刚才还拥挤不堪的晒谷场,慢慢变得空旷起来,只留下清晨寒冷的空气和地上被踩得结实的积雪。 叶国强站在高台上,看着村民们远去的背影,只觉得那颗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人群散去,晒谷场上很快只剩下叶国强和几位族老。刚才还喧嚣震天的场地,此刻只余下寒风卷起地上干雪的萧索声。 叶志军快步走上台子,站到父亲身边,目光里带着未曾散去的激动和一丝担忧。 “国强,你过来一下。”三爷爷招了招手,示意叶国强到他跟前。 叶国强走过去,恭敬地喊了一声:“三爷爷。” 三爷爷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他盯着叶国强,仿佛要将他看穿:“人心,你已经拢住了。这事,成了七分。” “剩下三分,就在你身上。”五叔公接口道,他搓着冻得通红的手,语气凝重,“国强,不是五叔公不信你。盖房子,特别是盖祠堂和学堂,那可不是光有人有劲就行的。红砖、木料、水泥、钢筋,这几样才是大头。一样不到位,这事就得撂挑子。” 这话一出,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就冷静下来。 叶志军的眉头下意识皱起,他看向自己的父亲,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叶国强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脸上没有半分表露。他想起女儿那双清亮笃定的眼睛,想起她为自己铺好的路,那股底气又从脚底板升腾上来。 他挺直腰杆,对着几位长辈,一字一顿地说道:“三爷爷,五叔公,各位叔伯,你们放心。钱,我闺女给备足了。料,我也已经托人去问了。” 他转头看了儿子一眼,那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志军,你跟几位爷爷说说,王瓦刀那边怎么说。” 叶志军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沉声汇报:“几位爷爷,镇上最好的施工队,王瓦刀那里我已经去问过了。他听说是咱们村要修祠堂建学堂,很感兴趣,说过了年就带人来看场地,出图纸做预算。” “王瓦刀?”三爷爷眼睛一亮,“要是他肯接手,那手艺活就稳了。这人我晓得,盖公社粮仓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工,做事就扎实。” 得到肯定,叶国强心里更定。他看着脚下这片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土地,声音越发沉稳:“至于最重要的水泥和钢筋,各位叔伯更不用担心。”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动作充满了力量感:“过了年,我就亲自去一趟县里!去找领导,去找组织!我闺女为国争光,咱们下河村响应国家号召,要办学培养下一代,这是天大的好事!我就不信,县里会不支持!批条,我一定能拿回来!”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几位族老看着他那副胸有成竹、无所畏惧的模样,再联想到叶笑笑牺牲的背景,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在他们看来,这必然是上头给的特殊照顾。叶国强这是有尚方宝剑在手,才敢夸下如此海口。 “好!”三爷爷手里的拐杖再次重重顿地,“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国强,你放手去干!村里这边,我们几个老骨头给你盯着,谁要是敢在背后嚼舌根子,使绊子,不用你开口,我们第一个不饶他!” “对!你安心去县里办事!”五叔公也拍着胸脯保证。 得到了族老们最后的首肯,叶国强那颗心,才算是彻彻底底地,稳稳当当落回了肚子里。 回家的路上,寒风凛冽,但叶国强父子俩的心里却烧着一团火。 村道上,已经能闻到各家各户飘出的肉香和柴火味,年味儿,终于在下河村浓郁了起来。 叶志军跟在父亲身后,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几次想开口,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爹,去县里这事,你有把握吗?那批条,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叶国强脚步没停,头也没回,声音却清晰地传来:“你妹妹说能成,就一定能成。” 一句话,让叶志军所有的担忧都堵在了喉咙里。 是啊,妹妹。从他回来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看似惊涛骇浪,却总能化险为夷。而那只手的主人,就是他那个躺在床上,看似柔弱的妹妹。 推开自家院门,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 叶奶奶正坐在灶房门口,往烧得正旺的灶膛里添着柴火,看到父子俩回来,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回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看这脸冻的。” “娘。”叶国强应了一声,快步走进屋里。 叶笑笑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脸色比昨日又红润了几分。看到父亲和哥哥进来,她放下书,清亮的目光迎了上去。 “爹,哥,怎么样?” 叶国强走到床边,看着女儿,脸上是压抑不住的骄傲和激动,他咧开嘴,露出朴实的笑容:“成了!全村人都同意了!闺女,你这法子,比啥都管用!” 叶志军也跟着点头,看着妹妹的眼神里,敬畏之色更浓:“三爷爷他们几个,也都点了头。现在就等过了年,算好日子就开工。” 叶笑笑浅浅一笑,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她的目光落在父亲身上,轻声问道:“爹,去县里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叶国强一愣,随即拍了下大腿:“对!这事得抓紧!我寻思着,后天,大年初二,我就去!” “不行。”叶笑笑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喙,“太晚了。” 她看着父亲不解的眼神,认真说道:“爹,县里机关单位,过年也要放假的。你大年初二去,连人都找不到。要去,就得今天去。” “今天?”叶国强和叶志军同时惊呼出声。 “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啊!”叶国强急道。 “就是因为是大年三十,才要去。”叶笑笑的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别人都忙着过年的时候,你去找领导汇报工作,才更能显出咱们的诚意和决心。而且,你拿着那张相片去,这本身就不是一件普通的事,越是特殊的日子,才越显出它的分量。” 她顿了顿,声音沉静下来:“爹,你就告诉他们,我们下河村的村民,连年都等不及过了,就盼着修祠堂,建学校。这份心气,这份觉悟,领导们会看到的。” 叶国强父子俩被叶笑笑这番话,说得愣在原地。 今天去?大年三十去县里?这念头,在他们的脑子里连转都没转过。 “不行不行,”叶国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今儿是年三十,谁还在衙门里待着?去了也是白跑一趟,扑个空。” “爹,你觉得,能管水泥钢筋批条的领导,会跟普通人一样,大年三十就彻底撒手不管事了吗?”叶笑笑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小锤,精准地敲在关键点上,“越是这种时候,他们越是要在岗位上。就算人不在,电话也一定能找到人。你去的不是办公室,是去敲他们家的门。” 敲领导家的门? 叶国强倒吸一口冷气,这比去办公室可严重多了。 叶笑笑看穿了他的犹豫,轻轻加了一句:“你让哥开拖拉机带你去,东西带好。” 她口中的“东西”,指的自然是那张相片。 叶国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贴身的口袋,那里的布料下,是层层包裹的护身符,也是他此行最大的底气。 父子俩还在犹豫,门外传来叶奶奶苍老但沉稳的声音:“去吧。” 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进来,将碗放到床头柜上,目光扫过儿子和孙子,最后落在孙女身上,眼神里满是心疼和坚定。 “笑笑这孩子,是用自己的名声在给咱们全家铺路。大年三十上门,才能把这份‘功劳’送得滚烫,送到领导心坎里去。这份礼,没人能拒绝。” 第 306章 周副主任,摆官威 老太太走到儿子跟前,伸手给他理了理有些乱的衣领,语气不容置喙:“去!换上你那身最体面的衣裳,吃了饭就去!志军,去把拖拉机发动上,让你爹坐前头,别吹着风。” 有了老娘和闺女的双重肯定,叶国强心中最后那点犹豫,也被彻底驱散。他猛地一拍大腿,那股子大队长的决断力又回来了。 “好!就今天去!”他眼神一凛,转身就去里屋翻箱倒柜找衣服。 叶志军看着父亲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运筹帷幄的妹妹,心里那点震撼已经变成了深深的敬佩。他二话不说,转身大步跨出院子,走向停在墙根下的拖拉机。 很快,一阵“突突突”的轰鸣声在叶家小院响起,叶志军正在预热拖拉机。 叶国强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这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压在箱底好几年了,只有开重要大会时才舍得穿。他头发用水抹得整整齐齐,那张脸虽然依旧布满风霜,但眼神里的光,却像磨砺过的刀锋,锐利而坚定。 叶奶奶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上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 “国强,吃了再去,路上冷。” 叶国强看着那碗面,心里一暖,他也不客气,坐到桌边,稀里呼噜地大口吃起来。这顿饭,他吃得格外快,也格外香,仿佛要把全家的期盼和力量,都一并吞进肚子里。 吃完饭,叶国强站起身,郑重地从内兜里掏出那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又小心翼翼地放回胸口最贴身的位置。 “娘,笑笑,我们走了。”他走到门口,回头说了一声。 “爹,路上小心。”叶笑笑靠在床头,对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注意安全,早点回!”叶奶奶则跟着送出院门,直到拖拉机的身影消失在村口,才揣着手,转身回屋。 拖拉机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着,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叶国强坐在叶志军旁边,用身子替儿子挡住了大半的寒风。他一言不发,目光直视前方,那双攥得紧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村庄渐渐远去,路边的田野一片萧瑟。偶尔能看到远处的村落里升起袅袅炊烟,空气中仿佛都飘散着过年的祥和气息。而他们父子俩,却像两个逆行的兵,正奔赴一个未知的战场。 将近一个小时的颠簸,县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拖拉机没有直接开往县革委会大院,而是在叶志军那个战友亲戚,建材站主任的家门口停了下来。 叶志军跳下车,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看到叶志军,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地把他们让进屋。 “老弟,今儿大年三十,你怎么来了?”主任递过来两杯热茶,目光在叶国强那身郑重的打扮上扫过。 “王主任,过年好。”叶国强放下茶杯,开门见山,“今天来,是想再跟你打听个事。我们想找县里管批条的领导,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给指个路?” 王主任脸上的笑容一僵,他压低声音:“老哥,不是我泼你冷水,这大过年的,你去哪找人啊?就算找到了,这事也……” 叶国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然后缓缓地,将手伸向自己胸口的内兜。他没有把东西拿出来,只是用手指在那个位置,轻轻按了按。 他看着王主任,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是去汇报工作的。是关于我闺女,叶笑笑的事。” “叶笑笑?”王主任先是茫然,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褪尽,看叶国强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想起前段时间,县里秘密传达的文件,想起那个震动了整个军区,被追授一等功的女英雄。 他声音发干,嘴唇哆嗦着:“你,你是……” “我是她爹。”叶国强平静地回答。 王主任“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没拿稳。他看着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农村汉子,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震惊。 他再也没有半句推辞,喉结滚动了一下,沉声道:“我知道县革委会的周副主任家住哪。他分管的就是基建这一块。而且,他也是部队转业回来的。我带你们去!” 王主任家的屋子里,气氛凝固了。 他脸上的血色刚刚褪尽,此刻又因为激动和紧张,猛地涨红起来。他搓着手,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看向叶国强父子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客气,变成了带着几分敬畏的郑重。 “老哥,志军,你们等等!” 王主任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进了里屋。片刻后,他换上了一件半新的干部服,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快步走了出来。 “走,我带你们去!”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叶国强父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三人出了门,王主任甚至没顾上跟屋里准备年夜饭的婆娘多解释一句。 大年三十的县城,街道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都透出温暖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零星响起的鞭炮声,充满了节日的祥和。 但这股祥和,却丝毫没有感染到走在街上的三个人。 王主任走在最前面,脚步匆匆。他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给叶国强介绍情况:“周副主任是军人出身,打过仗的,脾气直,最看不得弄虚作假,也最敬重有功劳的人。待会儿见了他,老哥你啥也别怕,就照实说。” 叶国强默默记在心里,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叶志军跟在父亲身侧,看着父亲紧绷的背影,又看了看这陌生的县城街道,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28节 他们来到一排略显陈旧的红砖筒子楼前,这是县里机关干部的家属楼。 王主任在一栋楼的二楼停下,指着一扇门,深吸一口气,对叶国强点了点头。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几次,才终于鼓足勇气,轻轻敲响了那扇漆着绿色油漆的木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旧棉衣,身形清瘦但站得笔直,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只是眼角已经有了深刻的皱纹。他看到门口的王主任,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锐利地扫过他身后的叶国强父子。 “王主任?什么事?”男人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周,周副主任,过年好!”王主任的腰下意识地弯了下去,脸上挤出笑容,“实在对不住,大过年的还来打扰您。是这位,下河村的叶国强同志,有万分重要的事,要向组织汇报。” 周副主任的目光,落在了叶国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 叶国强被那锐利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但他想起女儿的嘱咐,硬是把腰杆挺得笔直,不闪不避地迎上对方的审视。 “什么事这么火烧眉毛,非要赶在今天?”周副主任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没等王主任开口,叶国强上前一步,用他那带着乡土口音的普通话,沉声说道:“周副主任,俺叫叶国强。俺闺女,是叶笑笑。” “叶笑笑”三个字一出口,周副主任那张严肃的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眼中的不耐烦和审视,迅速被一种混杂着震惊、意外和肃然起敬的复杂情绪所取代。他知道这个名字,前不久,县里所有科级以上的干部,都学习了那份来自军区的内部通报。 他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拉开门,对着屋里侧了侧身。 “进来吧。” 屋子不大,两室一厅的格局,水泥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墙上除了几张奖状和一张地图,再无别的装饰。家具都是最老式的,但擦得一尘不染。 一个中年妇女从厨房探出头,看到有客人,有些意外。 周副主任对她摆了摆手:“秀莲,倒三杯水过来。” 他指了指客厅里那张唯一的木桌和几条板凳:“坐。” 第307 章 照片的分量 叶国强和叶志军拘谨地坐下,王主任则识趣地站在一旁,连坐都不敢坐。 周副主任亲自给他们倒了热水,然后坐在主位上,目光重新落在叶国强身上,语气已经和刚才截然不同。 “老哥,你的事,我听说了。你养了个好女儿,是国家的英雄,也是我们所有军人的骄傲。” 叶国强眼眶一热,他站起身,对着周副主任深深鞠了一躬:“谢谢领导。” “坐下说,坐下说。”周副主任连忙抬手虚扶。 叶国强重新坐好,定了定神,将叶笑笑教他的话,用自己最质朴的语言,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他说了女儿的牺牲,说了国家给的抚恤,说了全家人的决定,要用这笔钱,为村里修祠堂凝聚人心,建学校培养后代。 “……俺没啥文化,就知道国家培养了俺闺女,俺闺女才能有出息。现在,俺也想让村里的娃们,个个都有书读,将来都能像笑笑一样,走出山沟,去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 他的话不华丽,却字字发自肺腑。 周副主任一直静静地听着,那张严肃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凝重。当叶国强说完,他沉默了许久。 “你们下河村,有这个觉悟,很好。这是大好事!”他开口,语气里带着赞许,“但是,修祠堂,建学校,这不是小事。你们要盖多大的规模?材料的问题,你们考虑过没有?” 终于问到核心了。 叶国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沉声道:“钱,我们叶家出。人,全村的爷们都愿意出工。现在,就差最要紧的水泥和钢筋,没有批条,我们有钱也买不到。” 他抬起头,目光恳切地看着周副主任:“所以今天,俺才厚着脸皮,在大年三十登门。就是想来找组织,找领导,求您给俺们指条路,帮我们解决这个天大的困难!” 周副主任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水泥和钢筋有多紧张。县机械厂扩建车间的事就是他亲自抓的,为了那点水泥,他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皮子,最后批下来的量,还打了对折。 现在一个村子,要修祠堂,还要建一所红砖小学,那个用量,他想都不敢想。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又沉寂下来。 王主任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叶国强缓缓地,将手伸进了自己胸口最贴身的那个口袋里。 他的动作很慢,很郑重,像是在进行一个神圣的仪式。 “周副主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笑笑牺牲后,军区的首长,很关心我们家。他……他来看过我们,还留了样东西给俺们做纪念。” 周副主任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着叶国强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干净手帕层层包裹的东西,那郑重的姿态,让他的心跳都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叶国强将手帕一层,一层地揭开。 最后,一张七寸的黑白相片,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站起身,双手捧着那张相片,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周副主面前。 “首长鼓励俺们,要继承笑笑的遗志,继续为国家发光发热。俺想着,建学校培养下一代,就是俺们全家能做的,最大的贡献了。” 周副主任的目光,落在那张相片上。 只看了一眼,他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手里的搪瓷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热水洒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相片,那张英挺的、时常出现在报纸头版的面孔,他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照片上,那位平日里只能在报纸和新闻里仰望的大人物,正亲切地握着叶国强的手,笑容温和,眼神里满是慰问与肯定。 周副主任只觉得一股热血“轰”地一下,直冲头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手下意识地伸出去,想要去接那张相片,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因为过度的震惊和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这是……”他的声音干涩,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团火。 叶国强看着他的反应,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了地。 他知道,女儿的这步棋,走对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沉痛而又自豪的语气说道:“笑笑牺牲后,首长很关心我们家,特地来看了我们。他鼓励俺们,要继承笑笑的遗志,继续为国家发光发热。俺想来想去,建学校培养下一代,就是俺们全家能做的,最大的贡献了。” 这番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周副主任的心上。 “好!好!好!”周副主任连说三个“好”字,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双因激动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叶国强,语气斩钉截铁,“老哥!你放心!修祠堂,建学校,这件事,不是你来求我!这是组织交给我,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 他绕过桌子,快步走到叶国强面前,双手紧紧握住他那粗糙的大手,用力摇了摇:“水泥!钢筋!你不用管!我来想办法!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一定给你把批条弄到手!必须弄到手!” 叶志军在一旁看着,整个人都懵了。他爹只是拿出了一张照片,怎么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周副主任,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叶国强感受到对方手上传来的力量和温度,心中那团火烧得更旺了。他知道,时机到了。 他反手握住周副主任的手,脸上露出一个憨厚又带着精明的表情,顺势说道:“周副主任,那俺就厚着脸皮,再多说几句。” “说!老哥你说!只要是为了村里,为了英雄家属,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周副主任此刻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把这件事当成了自己的头等大事。 叶国强腰杆挺得更直了,声音也洪亮了几分:“不光是祠堂和学堂,俺们村那条路,您是不知道,一下雨就全是泥汤,娃们上学,大人下地,一脚深一脚浅的,太难走了。俺想着,要干就干一票大的,把村里的主路,也给修成水泥路!让娃们上学能走在干干净净的路上,让乡亲们运粮食也能方便点!” 周副主任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修路?这可比建几间房子耗费的水泥多太多了。他下意识地盘算了一下那个恐怖的用量,嘴唇都有些发干,但目光一扫到桌上那张照片,他瞬间就有了决断。他一拍大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应该的!老哥你这个觉悟高!要富先修路,这个道理我懂!英雄村的路都走不通,传出去像什么话!修!必须一起修!这个预算,我来想办法,就是从别的项目里挤,也得给你挤出来!” 叶志军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他爹的胆子也太大了,修路?那得多少水泥?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想象的范围。 然而,他爹的下一步,更是让他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叶国强看火候差不多了,脸上的精明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真正愁苦的表情,他搓着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周副主任,还有个事……俺不知道该不该说,怕您觉得俺得寸进尺。这村里建了红砖的祠堂学堂,路也修了,十里八乡肯定都看着。可俺们家……现在还住着那漏风的泥坯房。俺这个牵头人,英雄的家属,住得比谁都差,这……这脸上实在挂不住啊。俺不是为了自己享受,主要是怕将来有记者或者上级再来慰问,看到这场景,会觉得组织上对英雄家属照顾不周,那不就等于给首长,给您脸上抹黑了吗?” 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低了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抛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看,这……” 周副主任脸上的激动神色微微一滞。 那股子冲上头顶的热血,被叶国强这句小心翼翼的话给稍稍降了温。他锐利的目光在叶国强那张既憨厚又带着一丝精明算计的脸上停顿了片刻。 旁边的王主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暗暗捏了一把汗,心想这老哥胆子也太大了,公事谈完了居然还敢提私事,这万一触怒了周副主任,前面谈好的一切都可能泡汤。 第 308章 叶国强的计中计 叶志军更是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他觉得父亲的要求实在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墙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周副主任的眉头再次拧成了一个疙瘩,但他没有立刻发作。他的目光从叶国强的脸上,移到了那张被叶国强重新捧在手心的照片上,在那位大人物温和的笑脸上停留了数秒。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紧锁的眉头忽然就舒展开了。 周副主任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推回到叶国强面前,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随即,他缓缓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叶国强面前,不是拍大腿,而是用双手紧紧握住了叶国强那粗糙的大手,语气沉重而坚定:“老哥,你说的对。但这事,不是你得寸进尺,是我这个当干部的思想觉悟出了问题!是我们的工作出现了重大疏漏!” 他转过身,指着王主任,语气严厉地批评道:“还有你!王主任!英雄家属的生活情况,你们基层单位就是这么关心的吗?让英雄的父亲还住在泥坯房里,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县革委会的脸往哪搁?人民群众会怎么看我们?” 王主任被这当头一棒训得满头大汗,腰弯得更低了,连连点头:“是,是,周副主任批评的是,是我的工作失职。” 周副主任摆了摆手,重新转向叶国强,脸上已经满是愧疚和郑重。 “老哥,这房子,必须盖!不但要盖,还要盖全县最好的!要盖成青砖大瓦房,让十里八乡的人都看看,国家是怎么对待功臣的,我们是怎么对待英雄家属的!”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材料,和村里修路建学校的算一笔,走特殊审批!这不叫以权谋私,这叫政治任务!是组织对英雄家属的关怀!” 叶国强听着这话,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瞬间就涌上了泪花。 他“扑通”一声,竟要当场跪下。 “使不得!”周副主任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双臂孔武有力,“老哥,你这是干什么!你为国家养育了这么好的女儿,是我们应该感谢你!你再这样,就是打我的脸!” 叶国强被他扶着,站直了身体,用那粗糙的袖口用力抹了一把脸,声音哽咽:“周副主任,俺,俺替俺们全家,替牺牲的笑笑,谢谢组织,谢谢领导!”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周副主任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松开手,在屋里走了两步,开始现场办公。 “事情就这么定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叶国强,“修祠堂,建学校,铺村路,盖新房,四件事,一件都不能少!你回去,安安心心过个年。等过了年初三,我亲自带队,把规划、建委、交通口的人都带上,咱们去下河村现场办公!”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王主任:“你,建材站的,明天,不,今天下午!你就算不吃年夜饭,也要先把第一批水泥和钢筋的申请报告给我打出来,盖好你们单位的章,明早八点,送到我家来!我要亲自去批!” “是!保证完成任务!”王主任立正站好,高声应道,激动得满脸通红。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能跟着周副主任办这件大事,他未来的路,稳了! 叶国强和叶志军父子俩,已经完全被周副主任这雷厉风行的作风给震住了,只能呆呆地站着,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29节 事情谈完,周副主任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对叶国强说道:“老哥,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回去过年。家里都等着呢。” 叶国强回过神来,连忙拉着叶志军,再次对着周副主任深深鞠躬:“那,那俺们就不打扰领导了。” “我送送你们。”周副主任没有丝毫架子,亲自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在门口,他再次握住叶国强的手,郑重地嘱咐道:“老哥,回去以后,村里要是有谁对这事有不同意见,或者有什么困难,你直接来找我!这是我家的电话,你记一下。” 他转身从门后的小黑板上拿起粉笔,写下了一串号码,塞到叶国强手里。 叶国强捧着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只觉得比千斤都重。 “领导,俺们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周副主任一直站在楼道里,目送着他们三人走下楼梯,直到看不见身影,才转身回屋,脸上带着一股完成重大任务后的亢奋。 父子俩跟着王主任走出筒子楼,外面的寒风一吹,两人才感觉像是从梦里醒了过来。 刚才在屋里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他们不仅拿到了水泥钢筋的承诺,还要到了修路的指标,甚至连自家的房子,都有了着落。 这一切的转变,仅仅是因为父亲拿出的那一张照片。 叶志军看着父亲依旧挺得笔直的背影,眼神里的敬佩,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现在才明白,妹妹让他爹今天务必来县城的深意。 这哪里是来求人办事,这分明是来下达任务的。 王主任将他们送到拖拉机旁,态度比来时恭敬了不知多少倍,他搓着手,满脸堆笑:“老哥,志军,那我就先回去准备报告了。以后村里有任何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 “今天多亏了王主任。”叶国强诚心实意地道谢。 “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王主任连连摆手。 告别了王主任,叶志军发动了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国强坐上车,寒风扑面,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排红砖筒子楼,又摸了摸胸口那个无比珍贵的位置。 拖拉机在空旷的街道上行驶着,朝着家的方向,一路颠簸而去。 拖拉机驶出县城,将那排红砖筒子楼远远甩在身后。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灌来,吹得叶志军脸颊生疼,可他的心里,却像是燃着一盆熊熊的炭火。 他扭过头,看着身边被风吹得眯起眼睛的父亲,那张黝黑的脸上,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混杂着亢奋与威严的神采。 “爹,”叶志军的声音被拖拉机的轰鸣声撕扯得有些破碎,“这就成了?” 叶国强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直视着前方那条通往村子的土路,声音却清晰地压过了机器的噪音:“你妹妹说能成的事,啥时候不成过?” 一句话,让叶志军所有的疑问都咽了回去。他看着父亲宽阔的、为他挡住大半寒风的后背,心中最后那点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 是啊,妹妹。那个看似柔弱,却能搅动风云的妹妹。 太阳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下河村的屋顶和光秃秃的树梢上,给这个贫瘠的村庄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突突突”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叶家小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叶奶奶揣着手,快步走了出来,那双浑浊的老眼,紧紧地望着村口的方向。 屋里,叶笑笑也听到了声音,她扶着床沿,慢慢坐直了身体,目光穿过敞开的房门,望向院外。 拖拉机在院门口稳稳停下。 第309 章 除夕除夕夜,元首召见 叶国强从车上跳下来,脚步都透着一股轻快。他把腰杆挺得笔直,那张被寒风吹得通红的脸上,带着一种怎么也压不住的昂扬神采。他大步跨进院子,看到站在门口的老娘,和屋里正望着他的女儿,那张紧绷了一路的脸,终于咧开一个巨大的笑容。 “娘!笑笑!成了!” 他声音洪亮,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喜悦,仿佛要让整个院子都分享他的胜利。 叶奶奶那颗悬着的心,重重地落了地,她双手合十,对着天空念叨了一句:“老天爷保佑,老祖宗保佑。” 叶志军停好车,快步跟了进来,他看着妹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撼和敬佩:“笑笑,你不知道,爹他……” “俺把那相片一拿出来,”叶国强抢过话头,他走到屋里,在床边的板凳上坐下,激动得直搓手,“那个周副主任,‘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茶杯都给摔了!” 他模仿着周副主任当时震惊的样子,动作夸张,却充满了真实的力量感。 “他握着俺的手,说这不是俺求他办事,是组织给他下了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叶国强一拍大腿,声音震得屋子都嗡嗡响,“他说,祠堂、学堂、村路,还有咱们家的新房,四件事,一件都不能少!过了年初三,他亲自带人来咱们村现场办公!” 叶奶奶听得张大了嘴,手里的围裙都忘了放下。她看着自己那脱胎换骨般的儿子,又看了看床上神色平静的孙女,眼眶一热,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叶志军在一旁补充道:“周副主任还把建材站的王主任给训了一顿,让他今天下午就打报告,明天一早就送过去!” 叶国强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像捧着一块宝贝,递到女儿面前:“闺女,你看,这是周副主任家的电话。他说,村里有任何事,直接找他!” 整个屋子,都洋溢着一股名为胜利的狂热气息。 只有叶笑笑,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浅浅的微笑,仿佛这一切,早就在她的计算之中。 她没有去看那张纸条,清亮的目光落在父亲激动的脸上,轻声问了一句:“爹,周副主任来的时候,您想好怎么接待了吗?咱们村里的情况,怎么跟规划和建委的人说,您有章程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盆恰到好处的温水,让叶国强那股冲上头顶的热血,稍稍平复。 他脸上的狂喜褪去几分,换上了思索的神色,眉头微微皱起:“这……俺还没想那么远。” 叶笑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不急,还有两天时间给您准备。您是咱们下河村的大队长,这些事,您出面,才名正言顺。” 叶国强看着女儿,那眼神里的敬畏又深了一层。他重重点头,那股子胸有成竹的镇定,再次回到他身上:“爹知道了。这两天,爹哪也不去,就在家琢磨这个事!” “好了好了,”叶奶奶终于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她拍了拍手,满脸笑容地说道,“天大的好事!都别站着了,快,准备吃年夜饭!今天这顿饭,咱们得好好庆贺庆贺!” “对!吃年夜饭!”叶国强一挥手,起身走向厨房,“志军,去把那瓶藏着的好酒拿出来!今儿,俺要跟你好好喝两杯!” “好嘞!”叶志军大声应道,眉宇间的兴奋怎么也藏不住。 夜幕降临,一轮残月挂在清冷的夜空。下河村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零星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宣告着旧年的结束与新年的到来。 叶家那间小小的堂屋里,却洋溢着比窗外整个世界还要浓郁的喜悦。 一张方桌摆在屋子中央,叶奶奶将她所有的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小火慢炖了一下午的鸡汤浓白如玉,黄澄澄的鸡油漂了一层;年前熏好的腊肉切成薄片,和蒜苗同炒,香气霸道;还有一盘红烧鱼,一盘炒鸡蛋,一盘自家地里种的青菜。 叶国强和叶志军父子俩相对而坐,面前都摆着一个倒满了白酒的粗瓷碗。 叶国强端起酒碗,那张被酒气熏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感慨和骄傲。他看着被叶志军推到桌边的叶笑笑,声音洪亮:“笑笑,这第一杯酒,爹敬你!没有你,就没有咱们家,就没有下河村的今天!” 说完,他仰起脖子,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叶志军也跟着端起碗,看着妹妹,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敬佩和疼惜,他嘴笨,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只沉声道:“妹妹,哥也敬你。” 他也学着父亲的样子,一口闷了。 叶笑笑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她端起面前的鸡汤,对着他们,轻轻举了举。 叶家的年夜饭,吃得热火朝天。 酒过三巡,叶国强的脸上已经满是红光,他拉着儿子,说着村里未来的蓝图,声音洪亮,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叶奶奶坐在一旁,笑呵呵地给孙女夹着菜,满眼的慈爱。 叶笑笑安静地听着,嘴角噙着笑,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与热闹。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脑海中响起。 【叮!宿主,最高权限者请求会面,是否同意?】 叶笑笑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 最高权限者?元首? 她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找自己做什么?还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 【见。】叶笑笑在心中快速做出了决定。 她放下筷子,对着桌上喝得正高兴的父兄,和一脸慈祥的奶奶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爹,哥,奶奶,我有点乏了,想先回屋躺一会儿。” “去吧去吧,”叶奶奶连忙说道,“快回屋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叶国强也放下酒碗,关切地问:“闺女,是不是身上不舒坦?” “不是的爹,就是有点困了。”叶笑笑笑着安抚道,“你们继续吃,别管我。” 她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顺手将门从里面插好。 确定无人打扰,叶笑笑心念一动,整个人瞬间进入了梦幻庄园。 她没有在豪华的别墅里停留,而是径直走到了衣帽间。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既能体现神秘感,又不会暴露自己的形象。 片刻之后,当她再次在脑海中确认会面时,她的身形已经发生了改变。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中山装,面容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看不真切,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一个年轻女性的轮廓,那双眼睛,却亮如寒星,深邃得仿佛能洞悉一切。 第 310章 国士无双 京城,一号会议室。 这里不再是之前那般凝重的气氛,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压抑的,混杂着期待与紧张的寂静。 元首端坐于主位,那位主管科技的副总理,那位面容刚毅的军方将领,以及几位国家最高委员会的委员,悉数在座。 他们没有交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突然,会议室正中央的空气,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了一圈无形的涟漪。 在座的几位领导瞳孔猛地一缩,那位军方将领的手下意识地握紧,又缓缓松开。 一个身影,就那么凭空出现,无声无息地站立在会议桌前。 她身形修长,穿着一身朴素却笔挺的黑色中山装,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纱,让人看不清具体的容貌,唯有那双眼睛,平静而明亮。 “你们好,新年快乐。”她的声音清澈而平稳,没有丝毫的紧张与畏惧。 元首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温和而郑重的笑容,他对着来人,微微颔首:“小小同志,新年好。冒昧在大年夜打扰,还请见谅。” 其他几位委员也纷纷站了起来,他们的眼神里,有震撼,有惊叹,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重。 叶笑笑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回到元首身上,开门见山地问道:“元首,您找我有什么事?” 元首的目光温和而深邃,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小小同志,请坐。” 叶笑笑没有动,她只是静静地站着,笼罩在面部的薄雾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不必了,元首请讲。” 见她坚持,元首也不再客气。他郑重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僚,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叶笑笑。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30节 “你送来的那份新年礼物,我们已经收到了。”元首的声音里饱含着真诚的感激,“一万台k-7,对这个国家而言,其价值无法估量。它将挽救无数战士的生命,也将在未来的岁月里,为我们争取到最宝贵的时间。” 会议室内的其他几位领导,神情肃穆,不约而同地微微颔首,他们的眼神中,是对这份馈赠最深沉的敬意。 叶笑笑心中平静。她清楚这批电报机的价值,也明白这份礼物的分量,但这在她看来,仅仅是一个开始,是与这个国家建立平等对话的基础。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等待着对方真正的来意。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华夏民族,自古以来便讲究礼尚往来。”元首的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苦笑,“我们为了这份回礼,商议了许久。金钱财富,于你而言不过是数字。尖端科技,在你面前恐怕也只是班门弄斧。” 那位主管科技的副总理,看着叶笑笑,眼中满是叹服与无奈,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决定,送上一份我们唯一能拿得出手,也自认最有分量的东西。” 元首的声音变得庄重无比,他缓缓转身,从身后由警卫员捧着的紫檀木盒中,取出了一份卷轴,和一枚通体由暗金色金属打造,雕刻着古朴云纹与长城图案的徽章。 他亲手将这两样东西,郑重地摆放在会议桌上,推向叶笑笑的方向。 “我们以国家最高委员会的全体名义,决定授予你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号。” 元首的目光灼灼,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 “‘无双国士’。” 这四个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在寂静的会议室中回荡。 叶笑笑的目光,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她看着那枚徽章,又看向那份以特殊红线封存的卷轴。 “这个称号,不要求你承担任何责任与义务。”元首的声音继续响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然,“但它代表着一个承诺。一个以国家信誉为担保,永不变更的最高承诺。” “拥有这枚徽章的人,你本人,以及由你亲自指定的直系亲属,将永远受到这个国家的最高级别庇护。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无论未来由谁主政,这份承诺都将作为最高国家机密,代代相传,永不失效。” “简单来说,”元首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只要国在,你的家人,便永远安全。” 话音落下,会议室内落针可闻。 叶笑笑彻底愣住了。 她拥有系统,拥有可以碾压这个时代的科技,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她可以为家人构建最坚固的堡垒,提供最奢华的生活。 但她给不了的,是“名正言顺”,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从最高层面给予的,一份跨越时间的认可与守护。 这不是一份物质的礼物,这是一份以国运为抵押,用一个大国的尊严与未来做担保的守护契约。 这份回礼,太重了。 重到连她,都感觉到了那份沉甸甸的分量。 她沉默了片刻,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眸,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看到了他们脸上那种如释重负,又无比真诚的表情。 他们不是在交易,而是在用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来回应一份善意,来维系一份来之不易的平等与尊重。 许久,叶笑笑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依旧清澈平稳,却仿佛多了一丝暖意。 “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收下了。” 元首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真诚笑意,他将桌上的卷轴与徽章又向前推了推,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它们现在属于你了,国士。” 这两个字,仿佛比那枚纯金打造的徽章还要沉重几分。 叶笑笑沉默地向前一步,那层笼罩面容的薄雾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波动。她伸出手,指尖先是触碰到了那枚冰凉而厚重的徽章,古朴的云纹与长城浮雕带着一种历史的质感。 然后,她将徽章与卷轴一同收起。 没有多余的言语,她只是对着众人微微颔首,算是告辞。 “夜深了,诸位也早些休息。告辞。”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周围,空气再次泛起涟漪,如同幻影般变淡,最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会议室的正中央。 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会议室内的几位领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激动。 “她收下了。”主管科技的副总理低声说道,语气里满是庆幸。 元首凝视着叶笑笑消失的地方,缓缓坐下,目光深邃。 “是啊,她收下了。这份善缘,我们结下了。” …… 光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叶笑笑已经回到了梦幻庄园的别墅大厅。 外界的喧嚣与紧张被彻底隔绝,唯有穹顶柔和的光辉静静洒下。 她摊开手掌,那枚“无双国士”徽章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暗金色的光泽流转,仿佛承载着一个国家的承诺。这份回礼,不是冰冷的利益交换,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带着温度的认可与托付。 他们将她家人的安危,抬到了与国同等的高度。 叶笑笑握紧了徽章,一股暖流从心底缓缓升起。这份承诺,守护的是她的家人,而这份守护的根基,是这个国家本身。只有国家真正强大,这份承诺才能坚如磐石,跨越时间的洪流。他们给出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那她回赠的,自然也不能是随手可得的凡物。单纯给予成品,永远不如给予他们亲手创造未来的能力。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一个前所未有的宏大计划在心中悄然成型。 “招财。”叶笑笑在心中默念,声音清晰而果决。 “招财,购买航空航天领域,从基础理论到尖端应用的全套技术资料库。” 【叮!指令已确认。】招财系统的声音迅速响应。 【正在检索全球知识库,筛选航空航天领域相关技术资料,购买并整理中……】 【检索完毕。】 【购买清单已生成,包含基础空气动力学、材料力学、航空发动机原理、飞行器设计、航电系统构架等共计98个分支学科,共计2,137,455册专业书籍、核心期刊、前沿论文及相关技术专利。】 【费用已从余额扣除:12,450,000元。】 海量的信息流在她的意识中一闪而过,快到她根本无法捕捉任何具体内容,只能感觉到那份知识的浩瀚与磅礴。 叶笑笑的目光落在庄园仓库中那瞬间多出来的,堆积如山的虚拟数据包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第 311章 国土赠书 她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下达了第二道指令,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把这些书,全部变成实体,投放到元首的办公室里。” 【叮!指令确认:投送目标地点‘元首办公室’。】系统顿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某种评估。 【警告:目标地点空间有限,2,137,455册实体书籍将完全填满该空间,并可能导致结构性压力。是否调整投放方式或地点?】 “不必。”叶笑笑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就那里,现在。” 她要的就是这份震撼。一份足以让任何人明白,她所能给予的,远超他们想象的震撼。 【指令确认,正在执行空间传送……投放完成。】 …… 京城,一号办公室。 送走了那位“无双国士”,元首并未立刻休息。他站在窗前,手中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目光望向窗外寂静的夜空。 今夜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却又真实得让他心潮澎湃。 “国士……”他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压抑的惊呼和骚动。 “怎么回事?”元首微微皱眉,放下茶杯。 一名负责安保的警卫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脸色煞白,指着办公室的门,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元首心中一紧,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当他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原本宽敞明亮,摆放着书架和办公桌的房间,此刻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代之的,是书。 无边无际的书。 它们并非杂乱无章地堆砌,而是以一种奇异而精密的方式码放着,从地板一直顶到天花板,严丝合缝,形成了一座由知识构成的山脉,将整个房间彻底填满。空气中弥漫着新书特有的油墨与纸张的清香。 只有门口处,留下了一人宽的狭窄通道,仿佛是刻意留给他的入口。 跟上来的几位委员和那位军方将领,看到眼前的景象,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是……”主管科技的副总理颤抖着伸出手,从墙壁般的书堆中抽出一本。 借着走廊的光,他看清了封面上那一行烫金的专业术语。 《超燃冲压发动机燃烧室湍流模型分析》。 他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没拿稳。 军方将领也随手抽出另一本,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念出了声:“《第五代战机隐身涂层材料结构与应用》。” 元首缓缓走入那条狭窄的通道,他的手掌抚过冰冷而崭新的书籍封面,一本又一本。 《航空复合材料损伤容限设计原理》、《高精度惯性导航系统算法详解》、《机载相控阵雷达信号处理技术》、《涡轮叶片单晶高温合金制造工艺》…… 这里的每一本书,都代表着一个国家需要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花费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攻克的难关。 而现在,通往这些难关顶峰的阶梯,就这么整整齐齐,毫无道理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不是回礼。 这是回赠了一个未来。 一个属于华夏,能够翱翔于天际,俯瞰世界的未来。 “快!”元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带上了一丝颤音,“立刻封锁这里!通知所有相关领域的顶级专家,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最快!” 他转过身,望着那片无垠的书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 “她给了我们一份图纸,一份……关于未来的,最宏伟的图纸。” …… 下河村,叶家。 当叶笑笑再次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时,外面的年夜饭已经接近尾声。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31节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淡淡的酒气。 叶国强和叶志军正收拾着碗筷,叶奶奶则坐在炕边,怀里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小承安,轻轻哼着摇篮曲。 “笑笑,醒啦?”叶奶奶看到她,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快来,锅里还给你温着汤呢。” “嗯。”叶笑笑笑着应了一声,走过去,自然地从奶奶怀里接过了小承安。 怀里的小承安已经睡熟,发出均匀而细微的呼吸声,叶笑笑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回炕上,拉过小被子盖好。 堂屋里的气氛热烈而温馨,父亲和哥哥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这份安宁,需要更坚实的盾牌来守护。叶笑笑的目光柔和下来,心中想道:“元首给予的‘无双国士’承诺,是悬于头顶的最高庇护,是一张护佑家人长远安稳的终极底牌。但眼下,父亲和哥哥的笑容,小承安安稳的睡颜,这份触手可及的幸福,却需要更实在、更坚固的东西来亲手搭建。路要修,房要盖,这才是父亲心中最踏实的未来。那份国家级的‘名’我已取来,这份村庄级的‘实’,我也要亲手为他们奠定。”想通此节,叶笑笑在心中,对系统下达了清晰的指令:“招财,购买三台挖掘机,两台拖拉机,两台播种机,两台耕地机,两台除草机,投放到下河村的晒谷场。” 【叮!指令已确认,相关费用已从余额扣除。目标:下河村晒谷场。空间投送已完成。】 系统的回应快如闪电,在她的意识中一闪而过。 她站起身,看着还在兴头上收拾碗筷的父亲,脸上露出一个浅笑。 “爹,我们去晒谷场看看。” 叶国强手里的动作一停,有些讶异地回头:“去晒谷场干啥?这黑灯瞎火的。” “我朋友送了点新年礼物过来。”叶笑笑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朋友?”叶国强和叶志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叶国强放下手里的碗,狐疑地问:“啥朋友?这大年三十的,还往咱们这山沟里送礼?” “一个很厉害的朋友。”叶笑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目光清亮地看着他,“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着女儿那笃定的眼神,叶国强心里那点疑惑立刻就被压了下去。他想起白天在县里发生的一切,想起那张照片的威力,心中顿时了然。 能和闺女做朋友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好!去看看!”叶国强立马来了精神,他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大步就往外走。 叶志军二话不说,拿起挂在墙上的棉大衣,一件递给父亲,一件自己穿上,紧跟其后。 一家三口走出温暖的屋子,外面清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全身。 夜色如墨,只有残月和稀疏的星辰洒下一点微光。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零落的鞭炮炸响,提醒着今夜是除夕。 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叶国强揣着手,走在最前面,心里充满了好奇。他实在是想不出,会有什么礼物,需要放在晒谷场那么大的地方。 很快,空旷的晒谷场就出现在眼前。 借着清冷的月光,三人的脚步,在同一时间,猛地顿住了。 只见那片平日里用来晾晒谷物、开全村大会的空地上,静静地卧着一排巨大而狰狞的钢铁巨兽。 它们披着一身崭新的油漆,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而深沉的光泽。那巨大的轮胎,粗壮的机械臂,还有那闪着寒光的金属铲斗,构成了一种极具压迫力的视觉冲击,与这个贫瘠宁静的村庄显得格格不入。 “这,这是啥?”叶志军的声音都变了调,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叶国强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张着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快步冲了过去,身影在那些钢铁巨兽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渺小。 他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带着一丝颤抖,抚摸上其中一台挖掘机那冰冷的履带。那触感坚硬而真实,告诉他这不是梦。 “挖掘机,崭新的!”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还有这,这是拖拉机!比公社那台还要大,还要新!” 他绕着这些机器,一圈又一圈地走着,像是看不够的稀世珍宝。他的目光落在那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播种机和耕地机上,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变为了狂喜。 叶笑笑缓步走到他身边,平静地开口:“嗯,我那位朋友听说了咱们村要大干一场,就送了些工具来,说能省不少力气。” “省力气?”叶国强猛地回过头,他看着女儿,那双因激动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闺女!这哪里是省力气!这,这是神兵利器啊!” 他一巴掌重重拍在拖拉机那巨大的轮胎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有了这些东西,修路,挖祠堂和学堂的地基,一天能顶上咱们村所有劳力干十天!不!二十天!”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在空旷的晒谷场上回荡。 “咱们之前还愁人手不够,还愁开春了耽误农活。有了它们,开春之前,路基就能给它平出来!学堂的地基就能给它挖出来!” 第312 章 天降神车 叶国强那颗大队长的脑袋,在这一刻飞速运转起来。他脑海里不再是锄头和铁锹,而是这些钢铁巨兽轰鸣着开山辟路的壮观景象。 他那因酒精和喜悦而涨红的脸,此刻因为这巨大的惊喜,变得更加亢奋,那股子被点燃的雄心壮志,彻底化为了熊熊烈火。 他一把拉住叶志军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声音洪亮:“志军!你明天就去找村里开过拖拉机的几个人,让他们过来!好好学,好好练!这可是宝贝,不能给开坏了!” “爹,我,我晓得了。”叶志军被晃得晕头转向,看着眼前这些庞然大物,依旧感觉像在做梦。 叶国强又转头看向叶笑笑,脸上的激动稍稍平复,换上了一丝郑重:“闺女,这事,明天怎么跟村里人说?” 这么大的东西凭空出现,一个“朋友送的”理由,怕是难以服众。 “就说是我那位朋友,听说了咱们村的壮举,特意支援的。”叶笑笑的语气依旧淡然,“他是军人,敬佩为国家牺牲的英雄,也敬佩咱们村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这些机器,是他代表部队,对英雄家乡的慰问和支持。” 她将理由,直接推到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质疑,也无法拒绝的高度。 “对!对!对!”叶国强猛地一拍大腿,眼睛雪亮,但兴奋之余,一丝现实的忧虑很快浮上心头,“闺女,这说法对付村里人是够了。可……公社和县里要是问起来,这么大的事,咱们瞒不住,我该怎么回话?这可不是几袋粮食,是铁家伙啊!” 叶笑笑可以补充道:“爹,你放心。我那位朋友说了,相关手续会同步办好,很快就会有文件下达到县里,名义就是‘军民共建,帮扶英雄模范村试点’。上头不会来找麻烦,你们只管放开手脚干。” 他看着眼前的机械,仿佛已经看到了下河村崭新的未来。 “走!回家!”叶国强一挥手,转身就走,脚步虎虎生风,“这事得好好琢磨琢磨,明天开工动员大会,要说得明明白白,让大家伙心里更有底,干劲更足!” 叶国强亢奋的情绪,在回家的路上丝毫没有减退。他走在最前面,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沉重而有力的咯吱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未来的蓝图上。 “闺女,你那位朋友,真是部队上的?”叶国强侧过头,声音在清冷的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嗯,”叶笑笑应了一声,语气平淡,“他职位不低,这次是私人名义。” 叶国强重重点了下头,这个解释让他心里彻底踏实了。他不再追问,有些事情,他这个当大队长的比谁都清楚,不该问的绝对不能多嘴。 “哥,你明天可有得忙了。”叶笑笑看向身旁依旧有些魂不守舍的叶志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叶志军猛地回过神,他没有理会父亲的安排,而是快步走到妹妹面前,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军人特有的敬畏和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笑笑,你……你那位朋友"小小“能把这些堪比一个工兵营装备的大家伙当‘慰问品’送来……这,这太吓人了!” “说明书都在驾驶室里,明天让识字的人先研究研究。”叶笑笑的话语总是能让人安心,“而且,我那位朋友说了,这些机器操作都简化过,很容易上手。” 回到温暖的堂屋,叶国强连身上的棉大衣都顾不上脱,直接就冲到桌边,拿起纸笔。屋里的灯光照在他那张因激动而通红的脸上,显得油光发亮。 “不行,这事得马上拿出个章程来!”他拧开钢笔,在纸上用力写下几个大字:下河村开山修路动员大会。 叶奶奶被外面的动静惊醒,披着衣服从里屋走出来,看到爷仨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有些纳闷:“这大半夜的,又咋了?” 叶志军连忙扶住奶奶,压低着声音,用最快的语速把晒谷场上的事说了一遍。 叶奶奶听完,愣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半晌才念叨出一句:“老天爷,这是菩萨显灵了?” “奶,是笑笑的朋友,部队的领导送来的!”叶国强头也不抬地纠正道,手里的笔在纸上飞快地划着,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 “明天一早,我就用大喇叭广播!让全村男女老少,都去晒谷场集合!”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儿子,“志军,你负责把村里以前在外面开过拖拉机、摸过方向盘的人都给找出来!不管男女,只要敢上手,都算一份!” “爹,我明白了!”叶志军用力点头,他看了一眼身旁平静如水的妹妹,仿佛从她身上汲取到了无穷的信心,心中的震撼与迷茫迅速转化为一股滚烫的豪情。他知道,妹妹正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他作为哥哥,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支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叶国强又看向叶笑笑,眼神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郑重和骄傲:“闺女,你放心,这些宝贝,爹一定给用在刀刃上!绝不辜负你朋友,不辜负国家的一片心意!” 叶笑笑浅浅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重新给父亲的茶杯续上了热水。 这一夜,叶国强几乎没有合眼。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声尖锐的电流声划破了下河村新年的宁静。紧接着,村里那只老旧的大喇叭,传出了叶国强那洪亮而激动的声音。 “喂!喂!全体社员请注意!全体社员请注意!我是叶国强!” “所有社员,放下手里的活,立刻到村西头的晒谷场集合!有天大的好事宣布!重复一遍,立刻到晒谷场集合!” 广播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将整个村子从睡梦中彻底唤醒。 “大年初一的,队长这是抽啥风?” “听着声音挺急的,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走走走,去看看!” 村民们揣着满心的疑惑,披上棉袄,三三两两地走出了家门。当第一批人走到晒谷场入口时,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他们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个个呆立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那片熟悉的黄土地上,一排崭新的钢铁巨兽静静地卧在那里,庞大的身躯在晨光中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挖掘机高高扬起的铁臂,拖拉机比人还高的轮胎,还有那些他们叫不上名字,却同样充满力量感的农业机械,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我的娘唉!” 一声变了调的惊呼,打破了死寂。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这,这是啥东西?从哪儿来的?” “是挖掘机!我在县城工地上见过!这玩意儿一天能挖咱一个生产队的量!” “快看那拖拉机!比公社那台带劲多了!” 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整个晒谷场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敬畏又好奇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冰冷的钢铁车身,那真实的触感让所有人都激动得满脸通红。 叶国强站在一台拖拉机的引擎盖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看着他们脸上那震撼又狂喜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用力地挥了挥手。 “大家伙儿,静一静!听我说!” 嘈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他。 “我知道大家伙儿心里都犯嘀咕,这些铁家伙是哪来的!”叶国强的声音雄浑有力,传遍了整个晒谷场,“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无比的肃穆与自豪。 “咱们下河村,为了国家,牺牲了三十六位好儿郎!他们是英雄!咱们决定修路建祠堂,就是为了对得起这些英雄!” “这个消息,被我闺女的一位在部队当大领导的朋友知道了!”他一指站在人群后方的叶笑笑,“这位首长,被咱们村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被咱们敬重英雄的精神感动了!” “这些机器,就是那位首长,代表部队!代表国家!送给咱们英雄家乡的慰问品!是支持咱们搞建设的!” “国家没有忘记我们!部队没有忘记我们的英雄!” 最后两句话,叶国强几乎是吼出来的。 整个晒谷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 “国家万岁!” “部队万岁!”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32节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听到“英雄”两个字,想起了自己牺牲的儿子孙子,再看到眼前这些代表着希望的钢铁巨兽,忍不住用袖子擦着眼泪,激动得泣不成声。 第313 章 出谋划策 叶笑笑站在人群的边缘,看着高高站在拖拉机上,意气风发的父亲,看着那些喜极而泣,欢呼雀跃的乡亲们,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温暖的笑容。 人群的欢呼声久久不息,叶国强从拖拉机上下来,被热情的村民们团团围住,一声声“队长”叫得他满面红光,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叶笑笑没有挤进那片喧闹,只是和叶志军一起,扶着激动得直抹眼泪的叶奶奶,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里,堂屋里还留着早饭的热气。叶国强是最后一个进门的,他一进屋就端起桌上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发出“咕咚”一声。 “痛快!太痛快了!”他一屁股坐在长凳上,用力一拍大腿,脸上的兴奋劲头丝毫未减,“我当了这么多年大队长,就数今天腰杆子最硬!” 叶志军脸上的兴奋中带着一丝军人特有的凝重,他搓着手,不再是傻笑,而是看向叶国强:“爹,那铁家伙是真威风!可……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放在晒谷场,咱们村这下可要变天了。这大年初一的,全村人都看见了,消息肯定瞒不住。我怕外面的人动歪心思,咱们得赶紧安排人手日夜看着才行!” “谁敢!”叶国强下意识地一挺胸膛,但随即那股子兴奋劲就落了地,化为了实实在在的忧虑,他重重地点头,“你说的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可是咱们村的命根子,必须看好了!” 叶奶奶在一旁听着,也跟着担心起来:“是啊国强,这么大的铁疙瘩,可不敢出事。这可是笑笑的朋友送的,是国家的脸面,弄坏了可怎么跟人家交代?” 叶国强眉头紧锁,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修路”两个字,想了想,又划掉,换上“盖房”,但随即又觉得不对。“不行!”他把笔往桌上一拍,烦躁地说道:“要修路,机器就得上山。可祠堂和学堂的地基全村人盼着呢,也得用机器挖!这机器就两台,人手也有限,总不能顾了这头、误了春耕吧?这几件都是顶顶要紧的事,撞到一块儿,真是……”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时竟被这天大的好事给难住了。 他越说越烦躁,一屁股坐回长凳上,看着桌上的纸笔,却感觉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根本不知从何写起。 叶志军想了想,提议道:“爹,要不……先把路修了?路通了,后面运材料也方便。” “修路?”叶国强抬起头,又摇了摇头,“那祠堂和学堂呢?答应了全村人的,地基得赶紧挖出来让大家伙儿安心!可机器全去挖地基了,春耕怎么办?总不能让那几个铁家伙闲着,人也闲着吧?”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起笔又放下,长叹一口气,“唉!千头万绪,这咋写?从哪儿下笔啊!” “爹,”叶笑笑的声音清清淡淡地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给父亲的茶杯续上热水,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有几个想法。” 叶国强立刻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闺女,你说!” “咱们有两台挖掘机,”叶笑笑伸出两根手指,思路清晰无比,“不能都砸在一件事上。我建议分一分,一台专门用来建房,先把祠堂、学校,还有咱们自家新房的地基一口气全挖好。顺便,再用它把村里那几条主路给挖宽一些,以后走车也方便。” 叶国强听得连连点头,眼睛越来越亮。 叶笑笑继续说道:“还有一台挖掘机,就让它去干一件大事。咱们村西那条河……” “那条河?”叶国强立刻插话,眉头皱得更紧,“闺女,那河道底下全是卵石和硬土,又挨着山脚,可不好挖。” “爹,石头再硬,也比不上钢铁的铲斗。”叶笑笑自信地解释道,“就用挖掘机,沿着河道往下深挖,挖出来的土石正好就地取材,在两岸砌起高高的堤坝。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咱们村几十年的水患大问题,连修堤坝的材料都省了。” 叶国强听完,眼睛瞬间亮了,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挖河的土石直接筑堤!我怎么就没想到!一举两得,一劳永逸啊!” “而且爹你想,”叶笑笑的语气依旧平静,“有了耕地机,开春翻地根本用不着太多人手,一天就能顶过去几十个人干半个月。咱们村里主要的劳力,就能彻底解放出来。” 她顿了顿,抛出了整个计划的核心。 “到时候,只有插秧的时候需要女人们集中下地。其他时间,完全可以分工合作。男人们就分成三队,一队修路,一队修河,一队修房。女人们除了种地,没事的时候也能去工地上打打小工,搬个砖,递个料,也能挣工分。” 一番话说完,整个堂屋都安静了下来。 叶国强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脑子里原本一团乱麻的线头,被叶笑笑三言两语就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修路,建房,防洪,春耕,劳力分配,所有的问题,全都有了最优的解决办法。 “等过完年,咱们就开工。”叶笑笑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先集中力量,用挖掘机把祠堂、学校和家里的地基全部挖好。这几件大事弄完了,挖掘机也就能腾出手来。到时候男人们分成三组,同时开工,修路的修路,修河的修河,修房的修房。” 她想到了建房的关键,又补充道:“爹,光有机器挖地基还不够,砌墙盖房得要水泥。到时县里面把水泥运过来,得先找个不漏雨的空房子存起来,用油布盖好。不然东西送到了,受了潮,那可就全糟蹋了。” 叶国强听完,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快步走到桌边,一把抓起那支笔,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光亮。他在纸上飞快地写下“防洪(挖河筑堤)”、“基建(祠堂、学堂、住宅)”、“春耕(机械化)”三大项,又在下面画出清晰的分工和流程,嘴里还喃喃自语:“对……劳力这么分,一点不耽误……” 写完,他重重地放下笔,抬起头,双目灼灼地看着叶笑笑,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带上了一丝沙哑:“闺女,你这脑子……真是咱们家的主心骨!爹听你的!有了你这张图,咱们下河村的将来,就有谱了!” “主要是爹聪明,生出来的女儿能差到哪里去。”叶笑笑浅笑着,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父亲面前。 这句带着几分俏皮的恭维,像是一把干柴,瞬间扔进了叶国强心中那本就熊熊燃烧的火焰里。 “哈哈哈!”他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响彻屋梁的大笑,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震得长凳都晃了晃,“你这丫头,就你嘴甜会说话!” 那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与欢喜。 叶志军在一旁也跟着嘿嘿直笑,看着妹妹的眼神里满是佩服。自己这个妹妹,不光是有本事,这哄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叶奶奶拉着叶笑笑的手,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咱们笑笑,就是会疼人。” “疼人是一回事,办正事是另一回事!”叶国强笑声一收,脸上的亢奋立刻转为雷厉风行的严肃。他猛地站起身,指着还在傻笑的叶志军,嗓门又提了起来。 “志军!别在那儿笑了!你妹妹刚才提醒得对!水泥!那可是顶顶要紧的东西!” 叶志军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身体。 “你现在就去,把村里那几个手脚麻利的后生都叫上!”叶国强语速飞快,像是在下达军令,“去村东头那个废弃的老仓库,把房顶和墙壁都检查一遍,确认不漏雨!不然到时候水泥来了,漏水进雨那就完了。” “哎!我马上去!”叶志军没有半句废话,转身就朝门外冲。 “等一下!”叶国强又叫住了他,目光炯炯,“开机器的人是重中之重!你安排好水泥的事,就立刻把村里那几个以前摸过方向盘的都给我找来!告诉他们,从明天开始,成立咱们下河村第一支技术队!不干别的,就给我关在屋里研究那说明书!研究透了,再去机器上练!工分,按最高标准给!” 叶笑笑见状,适时地开口补充了一句:“爹,驾驶室里的说明书我翻了一下,好像图挺多的,字不大,应该不难看懂。” 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却让叶国强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好!好啊!有图就好!”他重重一点头,心里的大石又落下了一块,“这下就更有把握了!” 他重新在屋里踱起步来,脑子里的蓝图愈发清晰,嘴里开始念叨着:“修路队,修河队,建房队,这三支队伍的队长也得定下来。修路最累,需要个稳重能服众的,我看你耿大伯就行。修河道嘛,得要个敢打敢拼的,让你二叔带队!至于建房,祠堂和学堂是大事,我亲自盯着!” 他此刻不再仅仅是个父亲,而是下河村这艘船的船长,手握着最先进的引擎,准备带领全村人驶向从未想过的远方。 叶奶奶看着他这副风风火火的模样,心疼又好笑地摇了摇头:“瞧他这急脾气,这可是大年初一,搞得跟要上战场打仗一样。” 叶国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光亮。 “娘,这可不就是打仗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温暖的堂屋里回响,“这是一场跟穷苦的仗!是一场给子孙后代争未来的仗!咱们手里有了神兵利器,要是不打个漂漂亮亮的大胜仗,我叶国强,就是下河村的罪人!”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屋里的气氛都为之一肃。 第 314章 好心救人被讹 叶笑笑静静看着父亲那被岁月压弯了些许,此刻却挺得笔直的脊梁,心底最深处,一股暖流缓缓淌过。 她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让家人的这份质朴与坚韧,能有一个名正言顺,能够尽情施展的舞台吗。 那一声“罪人”,掷地有声。 叶志军心头一震,眼里的迷茫和傻笑瞬间褪去,换上了与父亲如出一辙的决绝。 他对着叶国强重重点头,胸膛挺得笔直:“爹,你放心,我这就去办!” 说完,叶志军大步流星地跨出了家门。 大年初一的下河村,彻底沸腾了。 晒谷场成了全村最热闹的地方,男女老少把那些钢铁巨兽围了一层又一层,脸上的喜悦和惊叹像是要溢出来。孩子们在巨大的轮胎旁追逐打闹,大人们则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畅想着未来的好日子。 叶志军穿过这片喧闹的人群,脚步没有半分停留。他心里装着父亲的命令,步履沉稳而迅速,直奔村东头。 村东的老仓库紧挨着村西那条河,地势偏僻,平日里鲜有人来。冬日的河面结着一层薄冰,只有河中央还流动着和缓的河水,在清冷的空气里冒着丝丝寒气。 叶志军绕到仓库后墙,习惯性地扫过四周空旷的河岸,确认没有异常,这才准备俯身检查墙根。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 紧接着“噗通”一声闷响,从不远处的河边传来。 他猛地回头,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身影正在冰冷的河水里拼命挣扎,双手胡乱拍打着水面,很快就没了力气,往下沉去。 “救命!” 微弱的呼喊声像一根针,刺破了寂静。 叶志军瞳孔骤然收缩,军人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他来不及多想,一边飞奔,一边飞快地脱下厚重的棉大衣扔在岸边,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猛子扎进了刺骨的河水里。 冰冷的河水瞬间夺走他所有的呼吸,刺骨的寒意让他肌肉猛地一僵。他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咬紧牙关,强迫僵硬的四肢划开水面,每一次动作都像是在撕裂筋骨,迅速朝着那个正在下沉的身影游去。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用力将她拖出水面。 那是个年轻的姑娘,脸蛋冻得青紫,嘴唇毫无血色,眼睛已经开始翻白,呛了水,又被冻得失去了意识。 叶志军不敢耽搁,揽住她的腰,用尽全力往岸边拖。冬天的衣物浸了水,重得像铁块,每一下划水都异常艰难。 终于,他将人拖上了岸。 岸上的姑娘已经彻底昏死过去,牙关紧闭。叶志军迅速捡起自己的棉大衣,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然后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必须立刻把人送到有火炕的地方去,晚一分钟,都可能出人命! 他抱着人,大步朝着自家的方向冲去。刚跑出河岸不远,就迎面撞上几个闻声赶来看热闹的半大孩子和爱嚼舌根的妇人,他们看到叶志军抱着一个湿淋淋的陌生姑娘,脸上的惊愕瞬间变成了指指点点的八卦神色。 “砰!” 叶家的堂屋门被猛地撞开。 叶国强正拿着一张草图跟叶笑笑比划,叶奶奶坐在炕边哼着小曲,屋里一片安详。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抬起头,只见叶志军浑身滴着水,头发上还挂着冰碴,正抱着一个同样湿透了的陌生姑娘冲了进来,脸色凝重如铁。 “志军!你这是咋了?”叶奶奶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爹!奶奶!快!烧热水!”叶志军的声音急促而沙哑,“她掉河里了,得赶紧救人!” 叶国强和叶奶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快!把人放炕上!”叶国强反应极快,立刻冲上去搭手。 叶笑笑也快步上前,看了一眼那姑娘青紫的脸色,立刻对还在发愣的叶奶奶说道:“奶奶,快去拿几床最厚的被子来!还有,把您藏起来的红糖拿出来,冲一碗浓浓的糖水!” “哎!哎!”叶奶奶如梦初醒,转身就往里屋跑。 一家人手忙脚乱地把姑娘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用几床厚厚的棉被将她裹得像个粽子。 叶志军把人安顿好,这才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这孩子!不要命了!”叶国强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又是后怕又是心疼,一巴掌拍在他湿漉漉的肩膀上,“赶紧回屋换身干衣服,喝碗姜汤!不然你也得倒下!” 叶志军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房间。 堂屋里,叶笑笑冷静地指挥着,让父亲去请村里的赤脚医生,又让奶奶不停地用热毛巾给那姑娘搓着手脚。 没过多久,那姑娘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悠悠转醒。 她迷茫地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屋顶和身边焦急的叶奶奶,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姑娘,你醒了?感觉咋样?”叶奶奶连忙问道。 姑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是一阵咳嗽。 这时,换了一身干爽衣服的叶志军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看到炕上的人醒了,脚步微微一顿。 那姑娘恰好抬头,看见了他。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33节 她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眶瞬间就红了。 “是你,是你救了我!”她的声音还很虚弱,句尾发颤。 叶志军把姜汤递给母亲,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平稳:“没事就好。先把姜汤喝了,暖暖身子。” 姑娘没有接碗,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叶国强和请来的赤脚医生正好从外面进来。医生检查了一番,说人已经没有大碍,就是受了惊吓和风寒,好好休养几天就成。 送走了医生,叶国强看着炕上那个哭哭啼啼的姑娘,眉头皱了起来:“这位同志,你是哪个公社的知青?咋会掉到河里去?” 姑娘抬起泪眼,怯生生地看了叶国强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哭腔:“我叫林晚儿,是……是刚分到红旗公社的知青。今天大年初一,看村里热闹,听说……听说英雄的家人都住在这边,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河边冰滑……” 她说着,又把头转向了叶志军,那眼神里除了感激,还多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突然,她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直直地冲着叶志军,眼泪流得更凶了:“同志,你救了我的命……可是……你抱着我从河里出来,村里……村里肯定有人看见了……我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这名声要是传出去,就全毁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屋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 叶奶奶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一脸的错愕。叶国强那张刚刚还因为村里事务而兴奋的脸,此刻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 叶志军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林晚儿的哭诉,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锥子,狠狠刺入他心脏最深处的旧伤口。 一瞬间,眼前哭泣的女人,和记忆中另一个身影重叠了。 那也是一个冬天,也是冰冷的河水。他救起了他的亡妻王慧。当年,她也是这样哭着,用同样的话,说着被毁掉的名声,逼着他负起了责任。 他曾经以为那是一场无可奈何的捆绑,直到她为了生下他们的儿子,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那份“捆绑”变成了他一生都还不清的亏欠和思念。那是他心中最神圣,也最痛苦的角落。 而现在,这个陌生的女人,竟然用着和他妻子如出一辙的伎俩,来算计他! 这已经不是讹诈,这是一种亵渎!是对他亡妻记忆的玷污! 他看着炕上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的气息,那股被强行压抑的怒火,几乎要从胸腔里喷涌而出。 林晚儿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绝望地看着叶志军,“同志……我一个姑娘家,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抱了,还被村里那么多人看着……这事要是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我爹娘也不会要我了……我……” 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最后的尊严,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个英雄,不能见死不救……求求你,你得对我负责,娶了我……不然我今天就死在这儿,也算留个清白名声!” “怎么会无关!”林晚儿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情绪激动地辩解道,“你抱了我,村里人都看见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要是不娶我,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她这番话,像是平地惊雷,炸得叶国强和叶奶奶都懵了。 叶志军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紧抿着嘴唇,胸口微微起伏,一股怒意混杂着厌烦,从心底升起。 就在这几乎凝固的空气中,一道清冷平稳的声音,如同一块玉石投入沸水,瞬间打破了这荒唐的僵局。 “这位同志,你先别急着哭。”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了门口的叶笑笑。 第 315章 看不上 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堂屋正中,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愤怒,那双清亮的眼眸平静地看着炕上的林晚儿,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林晚儿的哭声一滞,对上叶笑笑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头没来由地一慌。 叶笑笑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转向自己的奶奶,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奶奶,既然这位同志说全村人都看见了,担心自己的名声,那咱们就不能关起门来解决,不然倒像是咱们叶家心虚,欺负了人家孤女。” 叶奶奶一愣,没明白孙女的意思。 叶笑笑继续说道:“麻烦您帮她把被子裹严实了,再扶她到门口来。咱们就把门打开,当着外面还没散去的大伙儿的面,把这事儿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话一出,叶国强和叶志军的眼睛同时一亮。 对啊! 当着全村人的面说清楚! 叶国强那张黑沉的脸瞬间舒展,他猛地一拍大腿,看着女儿的眼神里满是赞许。这才是釜底抽薪的办法!你想用名声来绑架我儿子,那我就给你一个说个够的舞台,让全村人来评评这个理! 叶志军胸口的恶气也散了大半,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心中的烦躁和怒火迅速被一种踏实感所取代。 只有炕上的林晚儿,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更加苍白。 她设计的剧本,是在这个封闭的屋子里,利用这家人的善良和对名声的看重,逼他们就范。可一旦到了外面,当着几百号人的面,那性质就全变了! “不,我不去!”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的被子,眼里的慌乱一闪而逝,随即又涌上泪水,声音变得更加凄楚尖锐,“我的身子骨弱,吹不得风……而且,而且这是我们俩的私事,拿到大庭广众下说,那我的名声就更……更没法要了!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姑娘,你放心。”叶奶奶此刻也回过神来,她收起了脸上的错愕,换上了一种客气而疏离的表情。她走到炕边,拿起另一床厚棉被,不由分说地将林晚-儿从头到脚裹得更严实了,“我们下河村的人讲道理,不会让你一个病号吃亏。就在门口,不让你出去。” 她嘴上说着客气话,手上的力道却不容拒绝。 “笑笑,志军,过来搭把手。”叶奶奶沉声吩咐道。 叶志军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林晚儿看着他靠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身体往后缩了缩。 最终,在叶奶奶和叶笑笑的“搀扶”下,裹得像个蚕蛹的林晚儿,半推半就地被弄到了堂屋的大门口。 叶国强上前,一把拉开了两扇木门。 “哗啦”一声。 门外,原本因为救人事件而聚拢过来,正七嘴八舌议论着的村民们,看到这阵仗,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门口的叶家人,和那个被被子裹着,只露出一张苍白小脸的陌生姑娘。 冬日午后的阳光照进来,带着一丝清冷。 叶国强走到门前,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他目光沉沉地扫过门外的乡亲们,洪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院子。 “大家伙儿都别走了,今天正好都在,我叶国强有件事,想请大伙儿给评评理!” 人群一阵骚动,所有人都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 林晚儿被架在门口,感受着几十道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她剧本里的柔弱和眼泪,在这样公开的场合下,效果大打折扣,反而显得有几分可笑。 “这位女同志,”叶国强没有看她,而是对着众人说道,“是我儿子志军,刚刚从河里救上来的。” 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 “对!我们都瞧见了!志军那孩子,真是好样的!二话不说就跳下去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志军,这姑娘怕是就没命了!” 叶国强点点头,等议论声稍歇,他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下来:“可是这位同志醒来后,非说我儿子救了她,抱了她,毁了她的名声,要我儿子娶她负责!” 此话一出,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大部分人都是一脸震惊和不忿,纷纷指责林晚儿恩将仇报。但也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看着林晚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唉,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姑娘家家的,名声是顶顶要紧的……” “是啊,志军是个好孩子,但这事儿……确实容易让人说闲话。” 这些议论声虽然不大,却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让叶国强和叶奶奶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也让林晚儿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哭得愈发凄惨。 林晚儿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她看着人群中那些鄙夷和不解的眼神,慌了神,只能故技重施,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哽咽着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个姑娘家,清白名声比命都重要!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了我,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她的哭声凄凄惨惨,倒也让一部分心软的妇人露出了一丝同情。 就在这时,叶志军从父亲身后站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干爽的军绿色旧棉衣,身姿笔挺如松,脸上没有半分表情,那双在战场上磨砺过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直直地盯着林晚儿。 “我问你三个问题。”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晚儿的哭声又是一顿。 “第一,”叶志军竖起一根手指,“你落水的地方,周围可有其他人?” 林晚儿一愣,下意识地摇头:“没,没有。” “好。”叶志军点点头,又竖起第二根手指,“我跳下水救你,把你从水里拖出来,再抱到岸上,这个过程,是不是为了救你的命,争分夺秒?” “是,可是……” “没有可是。”叶志军冷冷地打断了她,“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那冰冷的眼神,让林晚儿心头发颤,她只能小声地回答:“是。” 叶志军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回到林晚儿惨白的脸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 “第三!我把你抱上岸后,有没有对你做任何轻薄的举动?是立刻把你用棉衣裹住,用最快的速度往能救你的地方跑?还是把你扔在岸上,占你便宜?” 这番话掷地有声,充满了军人特有的刚直与正气。 院子里的村民们立刻大声嚷嚷起来。 “志军说得对!他抱起人就往家跑,那速度,就跟拼命一样!” “就是!一心只想着救人,哪有那些龌龊心思!” “这姑娘,心思不正啊!” 林晚儿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张着嘴,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叶志军的每一个问题,都直击要害,将她所谓的“清白被毁”衬托得无比荒谬和自私。 叶志军看着她,眼神里的冰冷化为了彻底的鄙夷和厌恶。 “我叶志军,是个军人,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能。但用救命之恩来行算计之事,用女人的名节当武器来逼迫一个男人……这种手段,我见过,也最是瞧不起。”他目光里的冰冷几乎要化为实质,一字一句地继续道,“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但你的品性,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想嫁给我,你,不配。” 那句“你不配”,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扎进了林晚儿的心里,也彻底斩断了院子里最后一丝同情。 第316 章 虐渣 院子里的乡亲们先是一静,随即彻底炸了锅。 “说得好!军人救人是天职,哪能让人这么赖上!” “就是!志军这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人品端端正正,怎么可能干那龌龊事!” 林晚儿的脸由白转青,浑身发抖,指着叶志军,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志军没有理会她那副样子,向前踏出半步,声音冷得掉渣。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我们人民子弟兵,在抗洪抢险或者其他灾难来临的时候救了姑娘,是不是每个女同志都要我们负责?你觉得,这可能吗?” 这一问,如洪钟大吕,震得在场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这已经不是叶家一家的事了,这是在质疑所有保家卫国的军人! 林晚儿彻底慌了,她没想到叶志军会把事情上升到这个高度。她语无伦次地辩解:“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34节 “你只是看我们叶家日子好过了,是吗?” 叶志军身后,一道清冷声音响起,打断了林晚儿苍白的辩解。 叶笑笑缓步走出,平静地环视着院子里的乡亲们。她的目光最后才落在林晚儿身上,那眼神平静深邃,却让林晚儿从心底里感到一阵发毛。 “这位同志,乡亲们都看着呢,我只问几句实在话。我们下河村地处偏僻,你一个刚来的知青,人生地不熟,怎么就这么巧,一个人跑到村东头最冷清的河边去了?又是怎么巧,我哥正好在仓库那边,你就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叶笑笑顿了顿,扫了一眼晒谷场方向,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还是说,你看见了今天晒谷场上的那些大家伙,觉得我们叶家是块肥肉,想走捷径,硬要跟我们家扯上关系?乡亲们,你们说,这理儿对吗?” 最后五个字,又轻又冷,却像巴掌一样重重抽在林晚-儿脸上。 如果说叶志军的话是道理,是正气,那么叶笑笑的话,就是毫不留情地撕下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将她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思,血淋淋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我没有!你胡说!”林晚儿尖叫,声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叶笑笑冷笑一声,终于正眼看她:“我胡说?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哪个大队的知青,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你今天为什么一个人跑到我们村东头那条偏僻的河边去?那里除了一个废弃的仓库,可什么风景都没有。” 一连串问题,如连珠炮般砸去。林晚儿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 院子里的乡亲们都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嘿!原来是算计好的!”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巧的事,偏偏掉咱们村河里,偏偏让志军给救了!” “心眼也太坏了!这不光是想赖上人,这是想图谋人家的家产啊!” 鄙夷的目光,唾弃的声音,像潮水般向林晚儿涌去。她裹在被子里,天旋地转,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够了!” 叶国强猛地一跺脚,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走到林晚儿面前,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女同志,我们叶家不追究你今天到底是失足还是有心。我儿子救了你,我们叶家也给你请了医生,仁至义尽。”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现在,请你离开我们家。” 叶奶奶走上前,面无表情地将那床裹着林晚儿的厚棉被一把扯了下来,像宝贝一样拍了拍上面的褶皱,冷冷地说道:“这是我们家过冬的家当,金贵着呢,你这种人,糟蹋了它。” 这一下,是彻底的驱逐。 刚才还对她抱有一丝同情的李家婶子,此刻脸上满是厌恶,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林晚儿的胳膊:“走!我们下河村不留你这种心思歹毒的货色!” 另一个平时爱看热闹的王家嫂子也搭了把手,两人一左一右,半拖半拽地将瘫软如泥的林晚儿架了起来,在一片“滚出去”的唾骂声中,将她推出了叶家院门。 叶家的大门,“砰”的一声,重新关上,将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堂屋里,一家人谁都没有说话。 叶国强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许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张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和自豪。 “好!都长大了!有担当,有脑子!”他重重地拍了拍叶志军的肩膀,“今天这事,处理得好!” 叶志军摇了摇头,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看向身旁的妹妹,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后怕和庆幸:“我当时……光顾着生气了,脑子一团浆糊。是笑笑你,一句话点醒了我。” “这世上,总有些想走歪门邪道的人。”叶国强坐下,拿起旱烟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但这事也提醒了我们,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把村子建好!腰杆子挺得越直,那些魑魅魍魉就越不敢靠近!” “是啊,咱们腰杆子直,不怕那些歪门邪道。”叶奶奶也跟着附和,但脸上还是带着后怕,她拉过叶志军的手,心疼地拍了拍,“我这大孙子,差点就被赖上了!以后可得长个心眼!” 叶志军紧绷的嘴角松弛下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感激和信任。 “奶奶,我没事。”他声音沉稳,随即转向叶笑笑,“笑笑,今天多亏了你。” 叶笑笑却没接这个功劳,她摇了摇头,那双清亮的眸子反而沉了下来:“哥,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的话让屋里刚刚缓和的气氛又凝重了几分。 叶国强看向女儿:“笑笑,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叶奶奶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这姑娘心眼也太坏了,可她图啥呀?就为了嫁给志军?” 叶国强抽了口旱烟,眉头紧锁:“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一个刚来的知青,胆子这么大?咱们村东头那河边,除了个破仓库,冷清得很,她一个年轻姑娘家跑去那里做什么?” 叶志军的脸色也沉着,他接话道:“爹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我当时正准备去仓库,她就落水了,时间太巧了。” 听着父亲和哥哥你一言我一语地拼凑出疑点,叶笑笑这才开口,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冷静地总结道:“所以,这很可能不是意外。她知道哥你会去仓库,算好了时间等在那里。” 叶志军的眉头再次皱起,他不是蠢人,只是性格耿直,没往深处想。此刻被妹妹一点,瞬间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她是有预谋的?” “十有八九。”叶笑笑点头,“她不只是冲着你,更是冲着我们家最近的变化来的。今天晒谷场上那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都难。” 叶国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好啊!真是好算计!看来我们家刚有点起色,就被当成肥肉盯上了!”他眼中的怒火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更加坚定的锐利,“这事提醒了我们,光有东西还不行,得有保护东西的本事!”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一双儿女。 “志军,你刚才要去仓库,被这事打断了。走,我们现在就去!” 叶志军立刻应声:“好!” “爹,我也去。”叶笑笑跟了上去。 一家人再次出门,这一次,院子外的村民已经散去,只留下几句零星的议论声。 冬日午后的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眼,斜斜地照在下河村的泥土路上,拉长了三个人的影子。 叶国强走在最前面,脚步沉稳有力,刚才那场闹剧非但没有挫伤他的锐气,反而像一块磨刀石,将他骨子里的坚韧磨砺得更加锋利。 叶志军跟在父亲身侧,他的神情恢复了军人特有的冷静,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警惕。他不再是那个刚刚回家,对一切都感到新鲜的游子,而是迅速进入了守护者的角色。 叶笑笑殿后,平静地扫过四周。村里的喧闹已经散去,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飘出炊烟,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宁静。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村东头的老仓库。 这仓库占地不小,墙体是用大块的青石垒砌而成,看起来异常坚固。只是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墙缝里钻出几丛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大门是一对厚重的木板门,上面的油漆早已剥落,露出了木头原本的颜色,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挂在上面,仿佛一碰即碎。 “这仓库还是当年公社建的,后来分给了村里,一直堆放些杂物,有好些年没人正经用过了。”叶国强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挑了一把最大的,插进锁孔里。 “咔哒”一声,锁应声而开。 “吱呀——” 第317 章 巧计加固仓库 刺耳的摩擦声中,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混着干草和冷气扑面而来。阳光从敞开的大门涌入,光柱中,无数尘埃上下翻飞。 仓库内部比想象的要宽敞,地面是夯实的泥地,很平整。墙角堆着些报废的农具和几个破木箱,大部分地方都空着,显得空旷又死寂。 “墙体没问题。”叶志军走到墙边,用拳头砸了砸,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够结实。” 叶国强却背着手,仰头死死盯着屋顶,一言不发,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叶笑笑和叶志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发现了问题。 仓库的屋顶是木梁加瓦片的结构,好几处瓦片都碎了,或是移了位。阳光从那些窟窿里直愣愣地戳下来,在地上打出刺眼的光斑。更要命的是那几根支撑屋顶的主梁,因为常年漏雨,木头已经有了朽烂的迹象,表面泛着一层深色的湿痕。 “这屋顶,废了。”叶国强终于开了口,声音又沉又重,“几根主梁都受了潮,怕是撑不了几年。瓦片也得全换,不然开春一下雨,这儿就跟水帘洞没两样。” 叶志军走到一根主梁底下,伸出手指在那腐朽的木头上一抠,竟直接抠下一块湿烂的碎木,在指尖一捻,就成了粉末。 他脸色难看:“爹,这比看着还严重!今年冬天要是下场大雪,这屋顶非塌了不可!” 这个结论让父子俩的心都沉了下去。 修这么个屋顶,可不是小活。别说买瓦片要花多少钱,光是换掉那几根一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大梁,就足够让人愁白了头。这年头,好木料本就金贵,更别说这种能做主梁的整根原木了。 “看来,只能找人把整个屋顶都掀了重做了。”叶国强长叹一口气,语气里全是压不住的无奈。 这一下,成本和难度都翻了天。 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叶笑笑走到了仓库中央。她仰头看着那些破洞和烂梁,脸上没有半点发愁,反倒是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什么。 “爹,哥。”她忽然开口。 父子俩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或许,咱们不用把房顶全掀了。”叶笑笑指着那些横梁,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主梁只是外面一层受潮烂了,芯子应该还是好的。咱们不用换,可以加固。” “加固?”叶国强一脸不解,“咋加固?我听老木匠说过‘夹梁’的法子,就是用好木头在烂梁两边夹住,再用铁钉铆死。可那得是手艺顶好的老师傅才敢干的活,咱上哪儿找那么好的硬木头去?” “爹,夹梁的法子没错,但咱们不一定非得用木头。”叶笑笑摇摇头,一句话把父子俩都给干愣住了。 不用木头用啥? 叶笑笑蹲下身,随手捡了根小木棍,就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画了两个长条,代表房梁。 “咱们村里不是有报废的拖拉机和犁头吗?把上头的铁板拆下来,让镇上的铁匠给咱捶打平整,做成铁夹板。在腐朽的横梁两侧,用铁板夹住,再让铁匠打一些又粗又长的铁穿钉,从这边打进去,贯穿整根木梁,在那头铆死!” 她一边说,一边用木棍在地上比划,动作干脆利落。 “这样一来,铁板受力,里面的木头芯子也坏不了,比单纯用木头夹着结实得多,用个几十年都没问题!瓦片破了就换瓦片,这才是最省钱省力的法子!” 叶笑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又补上一句。 “而且,铁板这么一加固,房梁比新木头还结实。以后就算有人想从房顶上搞破坏,也没那么容易了!咱们一次性把问题全解决了!” 叶国强和叶志军彻底呆住了。 他们低头看着地上那几笔简单的示意图,脑子里却已经轰然浮现出铁板紧紧包裹住房梁的景象。 这个法子……闻所未闻,却又他娘的格外有道理! 用废铁修房子!这想法也太敢想了! 叶志军常年在部队接触机械,脑子转得最快,他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喊道:“爹,这法子行!铁比木头结实!咱们村里那些报废的农具,铁疙瘩多的是,正好能废物利用!只要找到好铁匠,这事准成!” “用废铁……”叶国强喃喃自语,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光,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怎么也压不住的兴奋。 他闺女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种神仙点子都能想出来! 这一下,不光省了买大梁的钱,连材料钱都省了大半! “好!就按你说的办!”他重重一挥手,看着这个曾经是村里老大难的废弃仓库,此刻眼里已经全是未来的蓝图,“我闺女就是聪明!” 叶笑笑小下巴一扬,一副“那当然”的得意劲儿,没接话。 那小模样逗得叶国强哈哈大笑,刚才因为林晚儿和破仓库憋着的一口浊气,随着笑声一扫而空。 “那是,那是!我叶国强的闺女,能不聪明吗!”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叶笑笑的头顶上爱怜地揉了揉。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35节 叶志军看着妹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补充道:“法子是好法子,不过要干,得先精确测量每根横梁的尺寸和烂的程度,再算出铁夹板要多厚多长,穿钉要打多少根,打在哪个位置,这都是细致活。” “没错。”叶国强立刻收敛了笑容,恢复了严肃,“这事不能马虎。走,咱们再看一遍,把要修的地方都记在心里!” 三人重新在仓库里仔细地勘察起来。 这一次,他们的心情截然不同。那些破洞和烂梁,在他们眼里不再是麻烦,而是一张等待着被完成的施工蓝图。 确定了所有细节,叶国强“咔哒”一声,重新将大锁锁上。 “回家!”他沉声说,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知多少。 夕阳的余晖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冬日的寒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他们心里那团越烧越旺的火。 推开家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叶奶奶正坐在灶后添柴,见他们回来,连忙站起身,脸上还带着愁容。 “怎么样了?那仓库还能用不?” “能用!不但能用,还能用得很好!”叶国强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满脸红光地把叶笑笑的“废铁加固法”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叶奶奶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看看自家孙女,满眼都是惊奇和疼爱:“哎哟,我这大孙女,真是个宝!这脑子是咋长的,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 叶笑笑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给父亲和哥哥倒上热水。 “爹,这事得抓紧办。”叶志军喝了口热水暖着身子,“明天我就去找村里的王叔,借梯子和尺子,先把房梁的尺寸量出来。然后就得去找铁匠,这活儿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嗯。”叶国强点点头,手指在粗糙的木桌上轻轻敲击着,忽然眉头一皱。 “找铁匠的事,我来想办法。镇上最好的铁匠是李老头,手艺是绝的,可那脾气……”叶国强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难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又臭又硬,给钱都不一定给你干。而且他有个怪规矩,想让他出手,得先答对他一个问题。” 第 318章 设计图惊呆老匠 一家人正说着,叶志军忽然皱起了眉,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问题,他放下手里的水碗,看着父亲,沉声说道:“爹,李铁匠脾气倔是小事,钱也能想办法。但还有个更大的问题——那些废铁,是咱们说用就能用的吗?那拖拉机和犁头,可都是记在村里账上的集体财产。”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叶国强脸上的兴奋和红光,肉眼可见地褪去,化为了凝重。是啊,那不是谁家的破铜烂铁,是集体的!想动它,可没那么容易!刚才光顾着高兴,竟把这最要紧的一茬给忘了。 “哥说的对,”叶笑笑见气氛不对,也放下了碗,“这事咱们自己说了不算,得村里点头才行。要是名不正言不顺地动了,将来万一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是个大麻烦。” 叶国强在屋里烦躁地走了两圈,最后猛地一跺脚:“麻烦也得办!这么好的法子,难道眼睁睁看着仓库烂掉,那堆废铁生锈?”他停下脚步,目光在儿女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叶笑笑身上,“笑笑,你主意多,你说,这事怎么才能办得名正言顺?” 叶笑笑沉吟片刻,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爹,这事不难。仓库是村里的,废铁也是村里的。咱们这是用村里的废料,修村里的房子,是天经地义的‘废物利用’,是给集体省钱办大事。咱们不藏着掖着,干脆把事挑明了说,开个全村社员大会,把道理讲清楚,让大家伙儿举手表决!” “开社员大会?”叶国强和叶志军都是一愣。 “对!”叶笑笑肯定地点头,“把修仓库的好处,和咱们这个省钱省力的法子都摆在台面上说。仓库修好了,以后村里的粮食、农具都有地方放,这是全村人的好事。让大伙儿都明白,咱们不是为了自己家,是为了整个下河村!人心齐,泰山移,只要大家都同意,这事就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好!”叶国强浑浊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光彩,他一拍大腿,所有的愁云一扫而空,“就这么办!我闺女说得对,咱们行得正坐得端,就得光明正大地干!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村支书,开社员大会!”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有力量。“吃了饭,都早点歇着,明天起,有场硬仗要打!”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叶国强那洪亮的声音传遍了下河村的每个角落。 “喂!喂!下河村的全体社员请注意!有一个关系到咱们村未来的重要事情要宣布!半小时后,所有人到晒谷场集合,开社员大会!重复一遍,所有人到晒谷场集合,开社员大会!” 这几声吆喝,点燃了干柴的火星。原本寂静的村子瞬间活了过来。一扇扇木门被推开,村民们带着疑惑和好奇,像潮水般涌向晒谷场。 晒谷场上,叶国强站在一台崭新的拖拉机前,背后是那十台泛着金属光泽的农耕无人机。等人都到齐了,他清了清嗓子,声如洪钟。 “乡亲们!今天把大家伙儿叫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大家商量!”他指着村东头的方向,“咱们村那个老仓库,房顶快塌了,大家都知道吧?那也是咱们村的集体财产!现在,咱们有了这些新家伙,”他拍了拍身边的拖拉机,“往后收成肯定越来越多,要是没个好仓库放粮食,那不是抓瞎吗?” 村民们议论纷纷,都点了点头。 “我闺女笑笑,想出了一个好法子!”叶国强继续道,“就用村西头那堆没人要的废铁,把仓库的房梁加固一下!这样一来,不花大钱,就能把仓库修得结结实实!这是用咱们集体的废料,修咱们集体的房子!今天,我就问问大家,这活儿,咱们干不干?同意的,就请举手表决!” 话音刚落,底下立刻有人高喊:“干!用废铁修仓库,这好事为啥不干!” “对!国强叔说得对!总不能看着仓库塌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一只只饱经风霜的手举了起来,很快,底下就成了一片手臂的林子。全票通过! “好!”叶国强激动得满脸通红,“那咱们就说干就干!愿意学开拖拉机的,志军在这儿教!身子骨结实的爷们,跟我去仓库,先把那堆废铁给分拣出来!咱们村的好日子,今天就正式开工了!” 整个下河村,瞬间被一股热火朝天的建设氛围所笼罩。 晒谷场上,叶志军带着年轻人开始教学,拖拉机“突突”的轰鸣声和人们的哄笑声混在一起。村东头的仓库前,叶国强指挥着壮劳力们将废铜烂铁进行分类,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奏成了一曲充满力量的交响乐。 叶志军利用教学的间隙,花了整整一天,爬上爬下,将每一根主梁的尺寸、腐朽程度都测量得清清楚楚。叶笑笑根据他带回来的数据,用了一个晚上,就画出了一张无比精细的加固图纸。图纸上,每一块铁夹板的尺寸,每一个穿钉的位置,甚至交错打孔的角度,都标注得明明白白。 叶国强拿着这张承载着全村人期盼的图纸,连夜跑了一趟镇上,找到了脾气最倔、手艺最好的李铁匠。 李铁匠的铺子在镇子口,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煤烟和滚烫铁器的混合气味。 叶国强走进去的时候,那老铁匠正赤着膊,抡着大锤砸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料,火星子四溅。 “李师傅,有空吗?想请您帮个大忙。” “没空!”老铁匠头也不抬,锤子一下下砸得地都跟着震,“犁头坏了排队去!” 叶国强也不恼,把那卷图纸往铁砧边上一放,解开绳子,小心翼翼地展开。 “不是打犁头,是想请您瞧瞧这个。” 那是一张雪白的、干净得不像话的纸,上面用一种近乎印刷体的精细字迹和无比规整的线条,画着密密麻麻的结构图。 李铁匠的锤声戛然而止。 他狐疑地瞥了一眼,下一秒,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扔下锤子,也顾不上擦手上的黑灰,一把抓过图纸。 那双能把铁块捏出形状的粗糙大手,此刻捧着那张薄薄的纸,动作却轻得像是在捧一件稀世珍宝。 “这……这是谁画的?”他粗哑的嗓子都变了调,手指颤抖着抚过图纸上一个关于穿钉角度的标注,“这个错位打孔的设计……能让木头受力更匀,还能防开裂……我的天爷!这……这是哪个大工程师的手笔?”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叶国强,那副混浊的老眼里,此刻全是震惊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光。 叶国强挺直了腰杆:“我闺女画的。” 李铁匠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张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当我老糊涂了?这手笔,没二十年功力的工程师画不出来!你从哪弄来的?” 叶国强挺直了腰杆,一字一句道:“李师傅,我叶国强从不说谎。图就是我闺女画的,她脑子里的东西,不是咱们能想的。您就说,这法子,是不是好法子?这活儿,除了您,镇上还有谁能干?” 李铁匠死死盯着图纸,粗糙的手指在“错位打孔”的标注上摩挲了半天,又抬头看看叶国强那张坦荡赤诚的脸,眼里的怀疑终于变成了狂热的战意。他猛地一拍大腿,震得铁铺里的铁器都嗡嗡作响。“好!我信你!这活儿!我接了!钱不钱的先不说,冲着这图纸,这活儿我必须干!” 他吼了一嗓子,把里屋的两个徒弟都给叫了出来,“收拾家伙!明天一早,跟我去下河村!上门干!” 仅仅五天后。 伴随着“当”的一声清脆巨响,最后一根巨大的铁穿钉被铆死。 整个仓库里,瞬间安静下来。 村民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仰望着仓库的屋顶。 阳光透过瓦片缝隙照下,原本腐朽脆弱的木梁,此刻全被一层厚重的、泛着黑色金属光泽的铁甲紧紧包裹。那些用废旧犁头和拖拉机零件捶打出来的铁板,以一种充满力量感和安全感的姿态,牢牢地锁住了屋梁的每一寸,让整个仓库的骨架,比新建的还要坚固,还要霸道! “好!”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整个仓库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和掌声! 叶国强激动得满脸通红,紧紧握着李铁匠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 319章 领导送水泥 正月初六,天色才刚刚放亮,下河村已经像一锅烧开的水,彻底沸腾了。 “二牛!离合慢点松!跟你说了多少遍了!” “耿大伯,这边铁板不够了,再送两块过来!” 晒谷场上,拖拉机的轰鸣声、人们的吆喝声、铁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热火朝天的劳动交响曲。 叶国强背着手,站在村口的高坡上,看着眼前这片充满活力的景象,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和骄傲。他的腰杆挺得笔直,仿佛要把过去几十年受的穷气都给挺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有力的汽车引擎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盖过了村里的喧闹。这声音在1973年的偏僻山村里,显得格外突兀。 晒谷场上的拖拉机手下意识地熄了火,仓库前的壮劳力们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着村口那条唯一的土路望去。 只见一辆军绿色的解放大卡车,满载着高高堆起的麻袋,吭哧吭哧地驶了过来。在卡车前面,还有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缓缓行驶,车头锃亮,气派非凡。 “是县里的车!”有人眼尖,大声喊了一句。 叶国强心头剧震,脸上的激动一闪而过。他快步从高坡上走下来,对着正从仓库那边跑过来的叶志军沉声道:“志军,快!是周副主任来了!” 父子俩快步迎了上去。 伏尔加轿车在村口稳稳停下,车门打开,周副主任当先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身后,还跟着那个满脸堆笑的王主任。 周副主任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他想象过很多种下河村的模样,或许是敲锣打鼓地欢迎,或许是全村人翘首以盼的焦急。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一个巨大的、热火朝天的建设工地! 远处晒谷场上,几台崭新的拖拉机旁围满了人。近处的仓库,房顶的瓦片已经换了一遍,几个汉子正踩着梯子,用他看不懂的法子在加固房梁。地上,成堆的废铁被分门别类地堆放着,几十个村民正干得热火朝天。整个下河村,没有一丝等待和依赖的暮气,反而充满了主动出击,不等不靠的蓬勃生机。 “老哥!”周副主任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叶国强的手,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欣赏,“你们这是……已经干起来了?” “周副主任!”叶国强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脸上的笑容朴实而自豪,“您那天一句话,就给我们全村人把心气给点着了!大家伙儿都等不及,就想早点把村子建好,不能辜负了国家和领导的期望!” 王主任跟在后面,看着这番景象,也是惊得合不拢嘴。他凑上前,搓着手笑道:“老哥,你们这干劲也太足了!这才几天功夫,村子就大变样了!” 周副主任没有理会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国强,又扫了一眼那些干劲十足的村民,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感慨:“好!好啊!我就知道,英雄的家乡,个个都是好样的!有这股子精神,什么困难干不倒!”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焕然一新的仓库上,尤其对那几根被黑色铁板包裹的横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老哥,你们这个修房子的法子,我可是头一回见。用铁板加固木梁?” 叶国强一听这个,脸上的骄傲更是藏不住了,他嘿嘿一笑,指了指不远处人群后的叶笑笑,声音洪亮:“周副主任,这都是晓芬瞎琢磨出来的!她念过几天书,就爱看些杂七杂八的书,说是从书上看来的法子,叫什么‘以钢代木’,能省钱还结实!” 周副主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清秀的姑娘正安静地站在那里,看到他的目光,也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波澜。 “好一个‘以钢代木’!”周副主任收回目光,用力拍了拍叶国强的胳膊,眼神里是真正地刮目相看,“老哥,你养了个好闺女啊!这不叫瞎琢磨,这叫有文化,有智慧!我们现在搞建设,最缺的就是这种敢想敢干的人才!” 叶国强听到这句夸奖,脸上那合不拢的笑容忽然一顿,他连忙摆了摆手,神情变得有些复杂,既有骄傲,又有几分郑重。“周副主任,您误会了,晓芬这孩子……她不是我亲闺女。” 周副主任一愣。 叶国强叹了口气,望向不远处那个安静的姑娘,眼神里满是疼惜和自豪:“她是红旗矿牺牲的英雄,陈建国的闺女。矿上那次出事,她爹娘都没了,腿也受了伤……我们下河村出来的英雄,不能让他的娃没人管!我就把她接到家里,当自己亲闺女养着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孩子命苦,但人聪明,也争气!您别看她是个女娃,主意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都正!” 周副主任听完,整个人都震住了。他抓着叶国强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眼眶竟有些发热,看着叶国强的目光里,除了欣赏,更多了一种深深的敬意。“老哥……我……我没想到还有这层缘由。”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感慨万千,“你们不光养育了英雄,还在照顾英雄的后代!好!太好了!有你们这样的乡亲,是我们国家的福气!” …… “同志们!水泥到了!县里给咱们送水泥来了!”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跟在后面的解放大卡车停稳,司机跳下车,拉开了车厢的挡板。“哗啦啦!”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水泥袋,瞬间暴露在所有村民的眼前。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36节 “我的天!这么多水泥!” “这下盖房子、修祠堂,都有着落了!” 村民们瞬间沸腾了,他们潮水般涌过来,围着卡车,看着那些印着“五羊牌”的水泥袋,眼神就像是看着金山银山,脸上洋溢着最纯粹的喜悦和感激。 “都别愣着!搭把手,把水泥卸下来,搬到仓库里去!”叶国强振臂一呼。“好嘞!”根本不用多说,几十个壮劳力立刻冲了上去,一个个扛起百十斤重的水泥袋,脚步沉稳地走向那个刚刚修好的仓库。尘土飞扬,汗水流淌,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 周副主任看着这幅军民一心,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的某个想法愈发坚定。他拉着叶国强走到一旁,避开喧闹的人群,神情变得无比郑重。 “老哥,我来之前,还担心你们有困难。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他看着叶国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有你这样的带头人,有你们村这股子冲天的干劲,县里研究的那个‘军民共建,帮扶英雄模范村’的试点计划,我看,非你们下河村莫属了!” 叶国强心头猛震,他握紧了拳头,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周副主任,您放心!”他立正站好,像个接受命令的士兵,声音铿锵有力,“我们下河村,绝不给国家丢脸!绝不给牺牲的英雄们丢脸!” 周副主任欣慰地点了点头,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超额完成。他不仅送来了物资,更收获了信心。 卸完了水泥,周副主任没有多留,婉拒了叶国强的吃饭邀请。“不了,老哥。看到你们这股劲,比吃什么都香!县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我就先回去了。”他再次握住叶国强的手,“有什么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记住,组织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黑色的伏尔加和解放卡车缓缓掉头,在全村人感激的目光中,沿着来时的路,颠簸着远去。直到汽车的影子消失在山路的尽头,村民们还久久不愿离去。他们围在仓库门口,看着里面堆积如山的水泥,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叶国强站在人群中央,看着一张张质朴而兴奋的脸,看着那刚刚修好的仓库,看着远处晒谷场上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都听好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传遍了整个场院,“水泥有了,家伙事儿也齐了!从明天开始,咱们三路并进!基建队,挖地基,盖祠堂学堂!修路队,给我把通往山外的路,往宽里修,往平里整!修河队,把那条老河道给我挖深了,筑起堤坝来!” “咱们下河村的好日子,来了!” “好!” “好!”村民们的回应声震天动地,如一道道惊雷在山谷间回荡。这股子气势,让每个人都热血沸腾。 送走了周副主任和满车的感激,村民们的热情并未消散,反而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变得更加凝聚。 第320 章 笑笑定计划,陆景元献 叶国强站在人群中央,正准备趁热打铁,将刚才宣布的计划再细化一番,村里辈分最高的三位族老拄着拐杖,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为首的大族老走到了叶国强面前。 “国强呀!”大族老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是郑重和欣慰,他用拐杖轻轻点了点地面,“初八是个好日子,宜动土,宜兴建。咱们开工,就定在那天吧。” 这话一出,原本喧闹的场院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看向叶国强,开工建祠堂学堂,是全村的大事,选个黄道吉日,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叶国强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分工,怎么抢时间,听到这话,心头的热火稍稍沉淀下来。他看着眼前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代表着村子的根,代表着下河村的传统。他立刻收起了那副总指挥的架势,恭敬地点了点头:“大伯说的是,就听您的,初八动土!” 叶志军站在父亲身侧,眉头微微一动,他低声提醒道:“爹,今天都初六了,初八动工,那咱们就只有明天一天时间准备。要挖地基,得先拿石灰放线,规划图纸也得画出来,一天时间太紧了。” 他的顾虑很实在,话音不大,但周围的几个青壮年都听见了,纷纷点头附和。“是啊,国强叔,这活儿可不能急。” “对,线要是画歪了,房子就盖斜了!” 大族老听了,脸色有些不悦,觉得这些年轻人不懂规矩,但他也没法反驳,毕竟盖房子是大事,马虎不得。场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停滞。 就在这时,叶笑笑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她先是对着三位族老礼貌地笑了笑,然后才开口,声音清脆悦耳。 “大爷爷,我哥不是那个意思。我倒觉得,初八动工,正好。”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这个总能语出惊人的姑娘身上。 叶笑笑不慌不忙,走到那堆刚卸下的水泥旁,蹲下身,捻起一点地上的湿土,在指尖搓了搓。“这几天天晴,地里的冰都化了,但土里头还是湿的,虚得很。现在就挖地基,土太松,容易塌方。”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咱们正好用明天一天,把所有的线都放好,把人手、工具都分派到位。再等上一天,让太阳把地表那层水汽晒干,土能结实不少。到了初八那天,不早不晚,正好开挖。” 她这番话,说得通俗易懂,又合情合理。既解释了为什么不能马上动工,又说明了为什么初八是个绝佳的时机,完美地将叶志军的担忧和族老的提议结合在了一起。 叶志军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看着妹妹的眼神里满是赞许。那三位族老更是听得连连点头,大族老脸上的不悦一扫而空,换上了满意的笑容,他看着叶国强,拐杖在地上笃笃地敲着:“国强,你这个闺女,是个有大智慧的!好!好哇!” 叶国强挺直了胸膛,脸上的光彩比刚才周副主任夸他时还要盛。“那就这么定了!”他大手一挥,声音重新变得洪亮有力,“初八,正式动工!” “志军!” “到!”叶志军下意识地挺身应道。 “你带几个脑子活泛的年轻人,组成测量队!明天一天,必须把祠堂和学堂的地基线,还有村里要拓宽的道路,都给我用石灰清清楚楚地画出来!能不能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叶志军声音铿锵,军人的气势显露无疑。 “二牛!耿大伯!” “哎!在呢!”人群里立刻钻出两个汉子。 “你们俩,一个负责修路队,一个负责修河队,明天就去把各队的人手都给我点齐了,工具分发下去!初八一早,我一说开工,你们就得给我动起来!” “好嘞!国强哥你就瞧好吧!” 叶国强有条不紊地分派着任务,整个下河村像一台巨大的机器,在他的指挥下,开始精准运转。 叶笑笑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一幕,看着父亲那意气风发的身影,心底一片温软。她走到父亲身边,低声说道:“爹,祠堂和学堂的图纸,今天晚上我画出来。明天你让志军哥他们照着图纸放线就行。” 叶国强脚步一顿,转过头,看着女儿那双平静却充满自信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的骄傲几乎要溢出来。“好!” ….. 首都,红墙肃立,戒备森严。 一辆军用吉普车在层层哨卡前停下,陆景元身着笔挺的军装,从车上跨步而下。他的脸色在首都冬日清冷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但眼中燃着火焰。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卷轴。那轻飘飘的纸卷,此刻却像承载着一个世界的重量。他脚步未停,径直走向那扇平日里只有最高级别的领导才能通行的大门。 门口的警卫员见他肩上的军衔和那不容置疑的气势,立刻上前敬礼,但并未让路。“同志,请出示证件和通行许可。” 陆景元从内袋掏出自己的证件,声音沉稳而急促:“我是g省军区陆景元。我有十万火急的绝密情报,必须当面向元首汇报。” 警卫员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他不敢怠慢,立刻通过内部电话进行通报。陆景元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直视着前方那条通往权力核心的道路。 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那不可思议的一幕。他至今仍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经历那段离奇的“梦境”,只记得在那个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地方,叶笑笑将这张图纸塞进他手中时的郑重神情。 “陆景元,这个就交给你了。” 她的信任,她的托付,她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这让他心脏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滚烫的责任感和后怕。他怕自己辜负这份信任,更怕自己无法为她挡住这图纸背后可能引来的惊涛骇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在他紧绷的神经上缓慢切割。终于,一名干练的中年干部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是元首的秘书。 “陆景元同志,元首同意见你。请跟我来。”秘书的语气平静,但看向陆景元的眼神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陆景元点了点头,跟在秘书身后,踏入了这片他曾经只在最机密的文件中见过的区域。穿过长长的走廊,最终,秘书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停下。“进去吧,元首在等你。” 陆景元轻轻吐气,推开了门。 还是那间陈设简单却威严自生的办公室。元首正坐在书桌后,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似乎在批阅。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那双温和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报告元首!”陆景元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景元同志,坐。”元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谢元首。”陆景元没有坐下,他依旧站得笔直,“我此次前来,是向你汇报叶笑笑同志的最新情况,同时,有一件关乎国家未来的重要物品,需要当面呈交给您。” 元首的目光微微一凝,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说。” 陆景元的心跳几乎凝滞,他一字一句,清晰汇报:“报告元首,叶笑笑同志……她还活着!并且,正是她,将这份关乎国家未来的图纸,托我转交于您!” 第321 章 结婚申请 元首拿着文件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没有开口,只是身体微微前倾,那是一种无声的催促,也是一种无形的审视。 陆景元从油布中取出那卷图纸,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元首宽大的书桌上。 “元首,这是叶笑笑同志,亲手绘制,并托我转交给国家的一份……技术图纸。” 元首的手落在了那卷绘图纸上,动作沉稳地将其展开。 当那张画满了复杂结构、标注着无数陌生符号和英文缩写的“计算机初代结构图”完整呈现时,即便以元首的定力,他的呼吸也出现了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 他的手指顺着那些流畅精准的线条缓缓划过,从“中央处理器”,到“内存”,再到“输入输出设备”。 每一个名词,都在他脑海里掀起惊涛骇浪。 许久,元首抬起头。 他没有再看那张足以颠覆时代的图纸,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陆景元身上。 办公室里,寂静得能听到窗外寒风的呜咽。 元首的气场,压向了陆景元。 他没有问图纸的真伪,也没有问技术的原理,而是问出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 “‘洞察者’事件后,她经历了什么,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 元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直击人心的力量。 “我以为,她不会再愿意相信任何人,任何组织。”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透着浓厚的思索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 “而现在,她却把这个……交给了你,交给了国家。” 他点了点图纸。 “告诉我,景元同志,她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问题,比任何关于技术的盘问都更加沉重。 陆景元挺直的脊背渗出了一层冷汗,他想起了叶笑笑将图纸交给他时那份不容置疑的信任。 “报告元首。” 他喉结滚动,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情绪而显得有些沙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但我可以保证,她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很清醒,也很坚定。” 他顿了顿,补充道:“她现在……在她的家乡下河村,和她的父亲、哥哥在一起。我见到她时,她很开心。” 元首沉默了。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仿佛在描摹那个画面。 一个刚刚从地狱边缘挣扎回来的年轻姑娘,没有选择沉沦或避世,而是在再一次创造奇迹。 这比她交出这张图纸,更能说明她的选择。 许久,元首睁开眼,思索已化为决断。 “这份图纸的价值,我想你很清楚。” 他指着桌上的图纸。 “西方国家也是刚刚摸到门槛,而她给出的这个,结构完整,理念超前,甚至……我怀疑它已经超越了‘初代’的范畴。” “是的,元首。” 陆景元沉声应道,“我毫不怀疑它的价值。” “正因为它价值巨大,所以它带来的危险,也是难以估量的。”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37节 元首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从你踏出这扇门开始,关于这份图纸的一切,都必须深埋心底。” “是!” “我会立刻成立一个最高级别的秘密项目组,代号‘梦想’。” 元首的声音锐利起来。 “由聂司令亲自负责,直接对我汇报。这份图纸,将是‘梦想’计划的核心。” 他将图纸小心翼翼地卷起,重新用油布包好,那动作郑重得仿佛在包裹一个国家的未来。 “至于你,景元同志。” 元首看着他,下达了新的命令。 “你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 陆景元立正,等待指示。 “回到她身边去。” 元首一字一句道。 “以国家的名义,也以我个人的名义,保护好她。她需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任何试图伤害她,窥探她秘密的势力,不管是来自内部还是外部,你有权在第一时间,采取一切必要措施。” 元首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至于小小同志那里,你以前的任务现在就不需要执行了。你保护好叶笑笑同志,就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这句话,像一座山,沉甸甸地压在了陆景元的心上,却也像一道光,照亮了他所有的迷茫。 陆景元的身躯一震,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下意识地想敬礼领命,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保护她。 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早已超越了任务的范畴。 当她在那个神奇空间里,将自己最深的秘密和盘托出,将那份足以颠覆世界的图纸塞进他手中时,他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将被这份沉甸甸的信任所捆绑。 他不能只做一个影子,一个奉命行事的保镖。 他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一个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为她挡下所有风雨的资格。 一个惊人的念头,如野火燎原,瞬间烧尽了他所有的冷静和克制。 陆景元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这个突兀的动作让空气都为之一凝。 他抬起头,直面元首,声音因为紧张而绷紧,却异常清晰。 “元首,我想和叶笑笑同志结婚!”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陆景元的心跳声,在这一刻,如擂鼓般响亮。 元首靠在椅背上的身体没有动,只是那双温和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惊诧之色。 他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之间有些牵绊,也知道陆景元为了找到她付出了多少。 可他完全没有想到,陆景元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用这样一种方式,提出这样一个请求。 他的手指从那份图纸上移开,重新落回桌面。 许久,他才重新看向陆景元,那种审视的压力再次降临。 “景元同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陆景元回答得斩钉截铁。 “报告元首,她现在的身份是陈晓芬,我……我想用一辈子去保护她,照顾她!”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词语,最终却只化为一句更坚定的承诺:“请组织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个人问题,绝不辜负她给予的信任。” 对于一个习惯了用行动代替言语的钢铁军人而言,这已经是他所能表达的极限。 元首的指尖在宽大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笃,笃”的轻响。 “是任务需要,还是你的个人意愿?” 这个问题,如锋利刀刃,直刺陆景元的心底。 陆景元紧紧地攥着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沉默了几秒,仿佛内心挣扎,最终,他选择了最诚实的回答。 “都有。” 他声音低沉。 “执行任务,是我身为军人的天职。想娶她,是我的私心。但我认为,这两者并不冲突。只有成为她的丈夫,我才能用最合理的身份陪在她身边,才能将一切潜在的危险,都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元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陆景元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但他依旧站得笔直,没有半分退缩。 “她……同意吗?” 元首终于再次开口。 陆景元紧绷的身体微微一颤,那张因为紧张而涨红的脸,此刻更添了几分不自然。 他像是下定了巨大决心,垂下头,不敢再看元首。 “报告元首。”他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这件事,是叶笑笑同志……主动向我提出来的。” 第 322章 回家摊牌 几秒钟后,元首喉间逸出轻笑,随即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好哇!”元首指着陆景元,脸上的威严被一种罕见的长辈促狭所取代,“景元啊景元,我还以为是你这块铁疙瘩终于开了窍,没想到,是你被我们的叶笑笑同志给‘将’了一军啊!” 这番调侃让陆景元的脸彻底红透,从脖子根一直烧到了耳尖。他猛地挺直了腰杆,像要用军姿掩饰局促。“报告!情况特殊!”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满是辩解的意图。 “哦?特殊情况?”元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摆了摆手,示意陆景元放松下来,“说来听听,是什么样的特殊情况,能让我们战功赫赫的陆团长,心甘情愿地交出‘主导权’啊?” 陆景元抿唇,迅速组织语言。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嘴笨,惹恼了她,才被她用这种方式逼着表了态。他沉默的样子,在元首看来,却是另一种默认。 元首收敛了笑容,重新靠回椅背,神情郑重,但眼底笑意未散。“这很好。”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非常好。” 元首的手指在桌上那卷图纸上轻轻一点。“这张图纸是国之重器,而画出这张图纸的人,更是无价之宝。”他目光锁定陆景元,锐利仿佛洞察一切,“我刚才还在想,要用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才能让你名正言顺地守护她,既能完成任务,又不会引起她的反感。” “现在看来,小小同志已经替我们,替你,找到了最好的答案。”元首站起身,走到陆景元面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坚实的肩膀。“一张结婚报告,就是世界上最有效的通行证,也是最坚固的盾牌。”元首的眼中,是深沉的谋虑和欣慰,“景元同志,你的任务没有变,但你的身份,从今天起,要变了。” 陆景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和不解。 元首一字一句,清晰说道:“我批准你的结婚申请。政治审查方面,我亲自给你做担保。相关的手续,我会让秘书处的同志用最快的速度,最稳妥的方式办好。”他看着陆景元,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托付。“从今往后,你不仅仅是国家的利刃,是‘梦想’计划的守护者。你更是叶笑笑的丈夫。” “你要保护她,照顾她,理解她,让她能在一个绝对安全,绝对舒心的环境里,去做她想做的任何事。这,就是你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这番话,如一座山,沉甸甸地压在了陆景元的心上,却如一道光,照亮了他所有的迷茫。 “是!保证完成任务!”陆景元立正,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声音微颤。 “去吧。”元首重新走回书桌后,脸上又带上了温和笑意,“别让你的未婚妻,等太久了。” “是!”陆景元再次敬礼,转身,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走出了这间决定了他一生命运的办公室。 当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道深邃的目光,陆景元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首都冬日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让他滚烫的大脑稍稍降温。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拳头,缓缓松开。手心里,全是汗。但他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清晰。 办公室内,元首重新坐下。他没有立刻处理文件,而是将那卷用油布包裹的图纸拿在手中,轻轻摩挲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由衷的笑容。这个从地狱归来的姑娘,非但没有被仇恨与痛苦吞噬,反而以一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为这个百业待兴的国家,送来了一份足以改变国运的厚礼。现在,她还顺手解决了自己最棘手的安保问题,甚至还给自己最看重的年轻部下,解决终身大事。“叶笑笑,真了不起。” 当军用吉普车驶入警卫森严的军区大院时,陆景元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他跳下车,带着一身寒气,推开了那扇熟悉的家门。 “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 “景元?” 一个惊喜的女声从里屋传来,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身形优雅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了出来,正是他的母亲,林婉如。 “你这孩子,总算知道回家了!”林婉如一看到儿子,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可当她走近,看清陆景元眼底的血丝和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时,那份喜悦瞬间被心疼和担忧取代。 她伸出手,摸了摸儿子冰凉的脸颊,眉头紧紧皱起:“你看看你这狼狈样子,从g省回来就没合过眼?任务就这么急?” 陆景元任由母亲打量,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复杂难辨。 他没有回答任务的事,只是反手握住母亲的手,将她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妈,我没事。” “还没事?”林婉如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去给他倒了杯热水道,“你一走就是这么久,打回来的电话也说得不清不楚。你老实跟妈说,你是不是……去找那个叫叶笑笑的姑娘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挂钟“滴答”的声响。 林婉如将水杯塞进儿子手里,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也知道叶笑笑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是怎样一根拔不掉的刺。 陆景元捧着温热的水杯,低头看着杯中升腾的白气。 许久,他抬起头,迎上母亲担忧的目光,点了点头。 “是。” 林婉如心中一沉,叹了口气,正想说些劝慰的话。 “我找到她了。”陆景元又补充了一句。 林婉如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全堵在了喉咙里,她有些错愕地看着儿子。 陆景元没有给她太多反应的时间,他放下水杯,挺直了背脊,像是在做一次最重要的人生汇报。 “妈,我准备结婚了。” 轰的一声。 林婉如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担心而出现了幻听。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结婚。”陆景元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和叶笑笑。” “胡闹!”林婉如猛地站起身,声音因震惊而颤抖,“景元,你冷静一点!妈知道你对那个姑娘有亏欠,可这不是你搭上自己一辈子的理由!她的身份有多敏感,背后牵扯的事情有多复杂,你比我清楚!这不是儿女情长,这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你让你父亲怎么跟他的那些老战友交代?你让我们怎么放心!”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38节 她太了解这件事背后的凶险,那不是儿女情长,那是政治问题。 “妈,您先别激动。”陆景元站起身,扶住母亲的肩膀,眼神坚定,“您担心的这些问题,我都想过。现在,这些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你怎么解决?”林婉如又气又急,“这种事是国家规定,是铁的纪律,你说解决就解决了?” 陆景元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眶,心中一软,但语气依旧强硬。 “这不是我解决的,是元首亲自解决的。” 他看着母亲震惊到失语的表情,才一字一句地继续说:“我的结婚报告,元首已经亲笔签字,组织上已经批准了。”。 第 323章 司令员回家 林婉如的身体晃了一下,扶住了身旁的沙发扶手才堪堪站稳。 元首。 这两个字的分量,让她瞬间明白了,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想象的范畴。 她缓缓地,重新坐回沙发上,抬头看着自己这个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得无比陌生的儿子。 所有的愤怒和担忧,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更深沉的凝重和不解。 她沉默了许久,整个客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沉重的呼吸声。 “那姑娘……她,还好吗?”林婉如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提到叶笑笑,陆景元那坚硬的轮廓,不自觉地柔和了一分。 “她很好。”他想了想,补充道,“受了些苦,但都过去了。她现在,和家人在老家,准备开春盖新房。” 林婉如静静地听着,那双作为外科医生的锐利眼睛,仔细地捕捉着儿子神情里的每一丝变化。 她看到了他提到那个姑娘时,眼底那化不开的温柔和珍视。 那是她从未在自己这个铁血儿子身上看到过的神情。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既然……”林婉如喃喃自语,目光失神地看着眼前的儿子,又仿佛穿过他,看到了更高远的层面。元首亲自点头……能让元首破例的,那姑娘的价值,那姑娘所代表的意义……她忽然明白了。这已经不是一桩单纯的婚事,而是儿子接下的一项比任何军事任务都更重大的责任。她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惊惶和担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身为将门主母的清醒与决断。“既然是元首点了头的事,那就是国家认可的。你爸爸那边,我去说。” 她顿了顿,抬眼看着陆景元,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给妈看一看?” “妈,她情况有些特殊,可能需要你去看她。”陆景元的声音沉稳,打破了客厅里刚刚缓和的气氛。 林婉如刚坐下的身子瞬间又绷紧了,她锐利的目光立刻锁定了自己的儿子,语气中充满了医生的敏锐和母亲的担忧:“需要我去看她?她怎么了?是身体还没好利索?” 一连串的问题,显示出她内心的急切。一个能让元首都点头,能让她这个铁石心肠的儿子下定决心结婚的姑娘,绝非寻常。而“情况特殊”这四个字,从陆景元嘴里说出来,分量重得让她心惊。 “不是生病。”陆景元摇了摇头,他斟酌着用词,试图在不泄露秘密的前提下,让母亲理解,“您知道她之前经历过什么。那件事对她的伤害很大,她现在……不太适合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更不适合来首都这种环境。”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母亲紧锁的眉头,补充道:“她的档案虽然被封存了,但知道的人还是太多。让她待在最熟悉,最安全的家乡,是组织上的意思,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在那里,状态会最好。” 林婉如没有说话,她绕过沙发,在客厅里缓缓踱步。作为一名出色的外科主任,她处理过无数棘手的病例,更明白心理创伤对一个人的影响,远比身体上的伤口更难愈合。 她能想象,一个被官方宣布“牺牲”的英雄,再度出现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那些窥探的,好奇的,甚至不怀好意的目光,都可能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组织上让她待在老家,这是保护。 “她家里……是什么情况?”林婉如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只有一个父亲和哥哥,都是朴实的庄稼人。”陆景元回答道,“他们对她很好。” 林婉如点了点头,心中的疑虑和担忧渐渐被一种决断所取代。她重新走回儿子面前,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里在手术台前的冷静和专注。 “我明白了。”她看着陆景元,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个刚刚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孩子,是该好好护着。把她一个人丢在乡下,我不放心。既然她不能来,那我就过去。” 陆景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林婉如追问,已经开始在脑中盘算需要准备的东西,“我去收拾一下,准备一些常用的药品和营养品。乡下医疗条件不好,有备无患。” “我陪您一起去。”陆景元立刻说道,“我刚从那边回来,路熟。” 林婉如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看你不是路熟,是心里的指南针就指着那一个方向,收不回来了。” 陆景元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不自然,他移开目光,嘴硬道:“我是去执行任务。” “好,好,执行任务。”林婉如也不戳破他,她拍了拍儿子的胳膊,语气变得温和,“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看你这满身的风尘和疲惫,天塌下来也得先休息。我去给你父亲打个电话,把这件事跟他通个气。” 她顿了顿,补充道:“放心,你爸那边,我知道该怎么说。我们陆家的儿媳妇,不管她在哪里,是什么身份,都不能受了委屈。” 这句承诺,让陆景元心中最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松弛了下来。他看着母亲转身走向电话的背影,那不算高大,却永远挺得笔直的背影,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妈。”他忽然开口。林婉如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陆景元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是难以言喻的郑重和一丝请求。“她本名叫叶笑笑。她……更喜欢别人叫她笑笑,这样她会觉得更亲近,更安心。不过她现在的身份叫陈晓芬。” 林婉如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笑了起来,眼角泛起细细的纹路。 “知道了。”她说,“我的儿媳妇,笑笑。有人的时候叫晓芬” 书房的门被轻轻带上。 林婉如走到电话旁,沉静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决断。她拿起听筒,手指熟练地拨动着号码盘。 电话接通得很快,对面传来一道沉稳干练的男声:“司令部,请讲。” “我找陆宏伟。”林婉如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片刻后,电话那头换上了一道浑厚而充满威严的嗓音:“婉如?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到办公室?” “宏伟,你马上回家一趟。”林婉-如没有寒暄,直入主题。 电话那头的陆宏伟显然愣了一下,他听出了妻子语气中的不寻常:“出什么事了?是家里老人还是景元?” “景元回来了。”林婉如压低了声音,“事情很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必须马上回来。” 陆宏伟沉默了两秒,军人的直觉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半小时内到家。” 挂断电话,林婉如站在空旷的客厅里,看着儿子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 不到半小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就带着一阵劲风,稳稳停在了楼下。车门打开,一名身姿魁梧,肩上扛着将星的中年军人快步走了下来。他正是陆景元的父亲,军区司令员陆宏伟。 :陆宏伟的军靴踏在楼梯上的声音沉重而急促,推开家门时,身上仿佛还带着指挥室里硝烟未散的紧迫感。他没有先脱军帽,锐利的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像是在战场上锁定目标,最后才定格在妻子那张凝重的脸上。 “婉如,到底怎么了?”他一进门,锐利的目光就扫视着客厅,最后定格在妻子那张凝重的脸上。 “景元在房间里睡觉,他很累。”林婉如迎上前,接过他脱下的大衣,“我们去书房说。” 陆宏伟点了点头,跟着妻子走进了那间挂着巨幅军事地图的书房。 第 324章 认可儿媳 门一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说吧,那小子又闯什么祸了?”陆宏伟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不怒自威的压力。 “他没闯祸。”林婉如给他倒了杯水,双手交握,似乎在组织语言,“宏伟,景元他……准备结婚了。” 陆宏伟紧绷的神情瞬间一松,随即是掩饰不住的意外和一丝喜悦。他那张严肃的国字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笑意:“结婚?好事啊!这块铁疙瘩总算想通了?跟谁?我认识吗?” 林婉如看着丈夫,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名字。 “叶笑笑。” 书房里的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陆宏伟脸上的笑意僵住,他猛地站直身体,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妻子,声音骤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说谁?!” “叶笑笑。”林婉如重复了一遍,眼神坚定地回望着他,“牺牲英雄,‘洞察者’事件的核心人物,叶笑笑。” “胡闹!”陆宏伟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厚重的红木桌面发出一声闷响,“他疯了还是你疯了?那份档案就锁在军区的保密柜里!白纸黑字写着‘牺牲’!他去跟一个档案上已经死了的人结婚?他不要他的前途了?我们陆家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他的怒火如同实质,让整个书房的气氛都变得压抑。 林婉如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略微平复了一些,才缓缓开口。 “人,还活着。景元找到她了。” 陆宏伟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这个消息的冲击力丝毫不亚于刚才。 “活着又怎么样?”他怒声道,“这件事背后的水有多深你不知道吗?她活着,就是个天大的麻烦!景元掺和进去,是自毁前程!” “他的结婚报告,组织上已经批准了。”林婉如平静地投下一枚更重的炸弹。 陆宏伟所有的怒火和质问,瞬间被这句话堵在了喉咙里。他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满脸涨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死死地盯着妻子,眼神里充满了荒谬和不解。 “谁批的?哪个部门敢批这种报告?” 林婉如抬起眼,直视着丈夫的眼睛,声音清晰而沉重。 “是元首,亲自批准的。” “哐当。” 陆宏伟身后的椅子被他踉跄的身体撞得挪动了一下,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元首。 这两个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瞬间压垮了他所有的愤怒和质疑。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军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元首的亲自批准,意味着这件事的性质,已经完全超脱了个人婚姻的范畴,上升到了他无法想象的国家战略层面。 他脸上的怒气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凝重和深思。他缓缓坐回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整个人的气势都沉了下来。 许久,他才抬起头,眼中的血丝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把景元跟你说的,一字不漏地,全部告诉我。” 林婉如点了点头,将陆景元回来后所说的一切,包括叶笑笑的现状,组织上的决定,以及自己打算亲自去一趟的计划,都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陆宏伟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巨大的地图上,眼神变得幽深难测。 当林婉如说完,书房里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明白了。”陆宏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恢复了镇定,“这不是结婚,这是一项最高级别的保护任务。元首的意思是,用婚姻这个最坚固,也最不引人注意的壳,把那个姑娘牢牢地护起来。” 他看向林婉如,眼神里带着一丝后怕和庆幸:“景元这小子,莽撞是莽撞了点,但这次,他撞对了地方。” 他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属于司令员的谋略和决断开始运转。 “你去,是对的。”陆宏伟停下脚步,眼神锐利如刀,“我们陆家要娶的儿媳妇,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乡下。你代表的,不只是你个人,更是我们陆家,是组织对她的态度。”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39节 他走到林婉如面前,沉声道:“你准备一下,尽快动身。我马上给g省军区打电话,让他们安排一个最高安全级别的警卫小组,从你落地开始,全程负责你们的安全。” “不用这么夸张吧?”林婉如有些迟疑,“我只是去看看孩子。” “糊涂!”陆宏伟低喝一声,“从元首点头的那一刻起,那个叫叶笑笑的姑娘,她的安全级别,就比你我都要高!能让她‘死而复生’,能让元首为她破例,她身上藏着的秘密,足以让任何势力疯狂。你以为你只是去看儿媳妇?不,你是去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他的话,让林婉如心中一凛,彻底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这就去安排。”陆宏伟拿起桌上的军帽,重新戴上,那股属于军区司令的铁血气势再次回到了身上,“你记住,到了那里,多看,多听,少问。她需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不要委屈了她,更不要委屈了我们自己。” 他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又回头补充了一句。 “你提醒景元,对待叶笑笑同志,要拿出对待最高级别任务的耐心和细致。如果因为他自己的原因出了任何岔子,我第一个不饶他。” 林婉如没有反驳,她明白丈夫说的每一个字的分量。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探亲,这是一次深入风暴中心的行动。 “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神情恢复了外科主任的冷静与果决,“你放心去安排,家里交给我。” 陆宏伟深深看了妻子一眼,不再多言,戴正军帽,转身大步离去。书房的门被关上,也带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铁血威压。 林婉如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转身走向了储藏室。 她的动作不再有丝毫犹豫,打开一个个柜子,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不是衣物首饰,而是纱布,酒精,抗生素,退烧药,还有各种高浓缩的营养针剂。她像是在准备一个战地医疗包,每一样东西都精准而必要。 次日 陆景元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便服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客厅里摆着两个大箱子,母亲正蹲在地上,将一瓶瓶药品用棉花裹好,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他走过去,蹲下身,想帮忙。 “别动,这些东西有顺序。”林婉如头也不抬地指挥道,“去,把你房间里那套最厚的军大衣拿出来,再找两双高帮的军靴。我看了天气,g省山区夜里冷得厉害。” 陆景元依言照做,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流。他拿来衣物,看着母亲依然忙碌的背影,低声开口:“妈,不用带这么多东西。” 林婉如停下手,抬起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嗔怪:“我不是给你准备的,我是给我们陆家的儿媳妇准备的。她一个姑娘家,受了那么多苦,身体底子肯定亏空了。我这个当婆婆的,还是个医生,不多带点东西过去,像话吗?” 陆景元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能说出那句感谢。他只是沉默地低下头,看着母亲已经打包好的那两个大箱子,紧绷的下颌线,在无人察觉的角度,微微松缓了下来。 “还有,”林婉如将最后一瓶药放好,盖上箱子,站起身拍了拍手,“这次过去,你少说话,多做事。别一天到晚板着你那张脸,会吓到人家姑娘。听见没有?” “是。”陆景元应得干脆,耳朵尖却微微泛红。 “这还差不多。”林婉如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去吧,车应该已经在楼下等了。” 第325 章 未来婆婆上门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下河村,正被一种截然不同的火热气氛所笼罩。 正月初七,天刚破晓。 叶国强的大嗓门就取代了公鸡的打鸣,在村里回响。 “测量队!都到我这儿集合!尺子、石灰、绳子,都带齐了没?” “来了来了!”叶志军带着十几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从各家各户跑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工具,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和郑重。 叶笑笑从屋里走出来,将两卷用油纸包好的图纸递给了父亲。 叶国强小心翼翼地接过来,那神情仿佛接过的不是纸,而是什么稀世珍宝。他摊开其中一卷,上面是用炭笔画出的建筑图,线条笔直,结构清晰,旁边还用小字标注着各种尺寸和数据,精确到厘米。 “这是祠堂的,这是学堂的。”叶笑笑指着图纸,对围过来的叶志军和几个年轻人说,“地基的长宽,承重墙的位置,窗户和门的位置,我都画在上面了。你们就照着这个放线,保证出不了错。” “我的天!”一个年轻人凑过来看,眼睛都直了,“笑笑姐,你这画得比镇上建筑站的工程师画得都好!” “啥工程师,工程师画的我也见过,没这个清楚!” 叶志军看着图纸,眼中的震撼难以言喻。他不是没文化,部队里也学过基础的图纸辨识。可眼前这张图纸的专业和精细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看向自己的妹妹,这个昨天还在灶台后烧火的姑娘,今天却拿出了这样一份惊人的作品。 “好!”叶志…军将图纸小心卷起,声音铿锵有力,“笑笑,你放心!我们保证一分一毫都不差地给你画出来!” “去吧,注意安全。”叶笑笑笑着点头。 叶国强挺着胸膛,看着儿子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向村子中央的空地,只觉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他大手一挥,对着另一群早已等候多时的壮劳力吼道:“都听好了!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把地基范围内的石头都给清出来,把地平整了!明天一早,就要正式动土!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好嘞!” 整个下河村,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测量队在叶志军的带领下,拉线,打桩,撒石灰,一丝不苟。白色的线条在空地上纵横交错,渐渐勾勒出祠堂和学堂的宏伟轮廓。 另一边,壮劳力们喊着号子,挥舞着铁锹和镐头,将一块块顽石撬出地面,用独轮车运走。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人们的吆喝声,汇成了一曲充满希望的乐章。 叶笑笑没有参与这些体力活。她搬了张小板凳,坐在自家院门口,手里拿着几块从仓库废铁堆里挑出来的齿轮和铁片,正用一把锉刀细细打磨着。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她身上,她神情专注,仿佛手中的不是废铜烂铁,而是一件精密的艺术品。她脑海中的【图纸构建】技能,正根据现有的材料,悄然构思着一个又一个能改善村里生产效率的小工具。 叶奶奶端着一碗热水走出来,看着孙女安静的侧脸,又看了看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场面,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 她没去打扰,只是将水碗放在孙女手边,就坐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 夕阳西下,当最后一缕阳光从山尖隐去,村里的喧闹才渐渐平息。 祠堂和学堂的地基线已经清晰地画在了大地上,像两个巨大的白色脚印,预示着下河村即将踏出的新一步。 叶国强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满足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爹,哥,快洗手吃饭。”叶笑笑已经摆好了碗筷。 饭桌上,叶国强端起碗,大口扒拉着饭,含糊不清地说道:“今天干得不错!地基的石头清了一大半,明天再干半天,下午就能正式开挖了!” 叶志军也点头:“放线很顺利,笑笑的图纸太准了,我们几个量了一天,愣是没找出一点差错。” 一家人正说着,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国强叔!国强叔!”是二牛的声音。 叶国强放下碗筷,起身走到门口:“咋了?火急火燎的。” 二牛喘着粗气,指着村口的方向,脸上满是激动和不可思议:“车!有车!一辆比县里那辆还气派的小轿车,还有一辆军车,往咱们村开过来了!” 叶国强扔下饭碗,大步流星地冲出院子,叶志军紧随其后。叶笑笑也推着凳子跟了出来,叶奶奶则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站在门口,望向村口的方向。 全村的喧闹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条唯一的土路。 两道刺眼的车灯划破了傍晚的暮色。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车身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却丝毫不减其威严气派。紧随其后的是一辆军用吉普车,车牌是首都的字头,那股冷硬的军旅气息,让在场所有当过兵的男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车队在叶家院门前那片刚刚平整出来的空地上停稳。 周围的村民们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这辈子,何曾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吉普车的门先打开,两名身着便服但气势凌厉的警卫员跳下车,警惕地扫视四周。 随后,黑色轿车的后门被其中一名警卫员拉开。 一只擦得锃亮的皮鞋先探了出来,紧接着,陆景元那挺拔的身影从车里跨出。他换下了一身军装,穿着一件深色的呢子大衣,可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军人铁血气息,却比军装更慑人。 他没有看任何人,下车后,转身,朝车内伸出手。 一只保养得宜,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一个身穿得体灰色大衣,围着羊绒围巾,气质优雅端庄的中年女人,在陆景元的搀扶下,缓缓走了下来。 她便是林婉如。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个尘土飞扬的村庄,扫过那些质朴又好奇的面孔,最后,落在了院门口那个黑着脸,像一尊门神般杵在那里的叶国强身上。 叶国强的心脏狠狠一缩。他看不懂那个女人的衣着,却能看懂她身上那股与这个村子格格不入的,仿佛与生俱来的贵气。 “爹。”叶志军走到父亲身边,低声提醒,声音里带着一丝军人面对上级的紧张。 叶国强没吭声,只是那双攥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陆景元扶着母亲,径直朝叶家院门走来。他越过那些看热闹的村民,越过那些被他气势所慑的青壮,最终,停在了叶国强面前。 他的目光在叶国强那张紧绷的脸上停了一瞬,然后转向他身后的叶志军,微微颔首,最后,他的视线穿过所有人,落在了凳子上的叶笑笑身上。 那眼神深沉,带着一丝歉意,和更多的坚定。 “叔,”陆景元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带我母亲,林婉如,来看您和晓芬。” 林婉如对着叶国强,露出了一个温和却不失分寸的微笑。“老哥,你好。冒昧来访,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一开口,那口标准的普通话,就让叶国强更加确信,这些人,是他们一辈子都够不着的天上人。 叶国强嘴唇动了动,那句“你们来干什么”的质问,在看到林婉如那双温和却没有半点轻视的眼睛时,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最后,他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先进屋吧。” 说完,他便僵硬地转过身,让开了路。 第 326章叶家人震惊 叶家的堂屋,收拾得干干净净,却也掩不住那股属于贫穷的家徒四壁。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几条长凳,便是全部的家当。 这简陋的环境与林婉如的优雅贵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奶奶从灶房里端出几碗刚倒的白开水,放在桌上。“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喝口热水吧。”老太太语气平淡,不卑不亢。 “谢谢大娘。”林婉如微笑着点头,却没有坐下,只是目光温和地看着那个从进屋后就一言不发的女孩。 叶笑笑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她没有看陆景元,也没有看林婉如,只是垂着眼,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叶志军站在一旁,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陆景元没有再多做铺垫,他知道,任何客套的话在此时都显得虚伪。他从呢子大衣的内袋里,掏出了一个用牛皮纸袋精心包裹的文件。 他走到八仙桌前,将文件袋放在了叶国强的面前。 “叔,”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回荡在小小的堂屋里,“您之前问我,拿什么娶笑笑。” 叶国强猛地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陆景元。 “我说过,我会带着能解决问题的方案来。”陆景元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用手指轻轻推了推那个牛皮纸袋。“现在,我把它带来了。” 叶国强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个牛,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他没有动。 叶志军的呼吸都停滞了。 一直沉默的叶笑笑,终于缓缓抬起了头,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牛皮纸袋上,眼神复杂。 最终,叶国强伸出了那双布满老茧,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他拿起文件袋,动作缓慢地撕开了封口。 他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 不是一张纸,而是厚厚的一叠。最上面的一页,是红头文件,顶头印着几个醒目的宋体大字。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40节 叶国强不识字,可他认得那鲜红的印章,认得那股只有在县政府大楼里才能闻到的,属于国家文件的油墨味。 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爹,我来吧。”叶志军上前一步,从父亲手里接过了那份文件。 他只看了一眼,瞳孔便骤然收缩。 他快速地翻阅着,越看,脸上的神情就越是震惊,越是不敢置信。那上面,不仅有关于恢复叶笑笑身份的各项批示,有各级部门层层加盖的公章,在文件的最后,那份结婚申请报告上,“批准”两个字的旁边,是一个他只在报纸上见过的,龙飞凤舞的签名。 那个签名下面,盖着一枚分量足以压垮一切的,元首的私人印章。 “这,这……”叶志军的声音都在发颤,他抬起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景元,“这怎么可能……” 叶国强听不懂文件上的内容,但他看得懂自己儿子的表情。他一把抢过文件,死死地盯着那枚鲜红的,带着无上权威的印章,和他儿子指着的那个签名。 他虽然不识字,但“元首”这两个字,他听广播听了半辈子,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轰隆。 叶国强的大脑,像被一道天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了身后的长凳上,整个人都跌坐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他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他一个刨了一辈子地的庄稼汉,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团长,那个陆司令的儿子,他怎么就真的把天给捅下来,又给补上了? 他不是去打报告,他是去请了一道圣旨回来! 整个堂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婉如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叶国强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叶奶奶那双浑浊的眼睛,在陆景元,叶国强,和自己的孙女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她缓缓走到桌边,将那散落一地的文件,一张一张,仔细地捡了起来,重新叠好,放在了桌上。 堂屋里,空气凝固成了冰。 那份从牛皮纸袋里抽出的文件,像一团烧红的炭,烫着所有人的眼睛。叶国强跌坐在长凳上,双目失神,嘴巴半张着,像是离了水的鱼,大口地呼吸,却吸不进半点空气。 他一辈子信奉的道理,在这几张轻飘飘的纸面前,被砸得粉碎。 陆景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他如山般的身躯,在此刻成了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定海神针。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叶笑笑的身上,那份由他亲手带来的“解决方案”,究竟是解药,还是另一道枷锁,答案只在她一人身上。 林婉如的目光在叶国强失魂落魄的脸上,和叶笑笑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上来回逡巡,她温和的眼底,也染上了一丝凝重。 “国强,你,你没事吧?”叶奶奶最先回过神,她走到儿子身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国强像是被这一巴掌拍活了过来,他猛地一个激灵,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他一把抓起桌上那份被奶奶重新叠好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和鲜红的印章,声音嘶哑地问叶志军:“这,这上头写的,真是……真是元首?” “是,爹。”叶志军的声音艰涩,却无比肯定,“错不了。” 得到了确认,叶国强那颗被吊在半空的心,轰然落地。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狂喜和后怕。他猛地转头,看向凳子上的女儿,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闺女……”他声音哽咽,伸出手,想去摸摸女儿的头,却又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而缩了回去,只是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望着她,“你听见了吗?元首批的!成了!咱们……咱们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他以为,女儿会哭,会笑,会像他一样,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叶笑笑没有。 她只是安静地看着那份文件,看着父亲脸上那混杂着狂喜与泪水的复杂表情。然后,她缓缓抬起头,越过所有人,看向了陆景元。 她的声音很轻,在这寂静的堂屋里,却像一根针,清晰地扎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陆景元,”她说,“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年,结婚是不是太快了。” 一句话,让刚刚回暖的空气,瞬间冻结。 叶国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叶志军眼中的震惊还未褪去,又添上了新的错愕。 就连一直不动声色的叶奶奶,都停下了准备去倒水的动作,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孙女。 陆景元那挺拔的身躯,肉眼可见地一僵。他为之奔走,赌上一切换来的结果,在她一句轻飘飘的问话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他眼中的坚定和沉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那里面是全然的,不加掩饰的愕然。 “笑笑?”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艰涩。 “我不想结婚。”叶笑笑垂下眼帘,避开了他探究的目光,声音更低了,却也更清晰了,“至少,不是现在。” 轰的一声。 叶国强猛地从长凳上站了起来,椅子被他带得向后翻倒,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他那张刚刚还因为喜悦而舒展的脸,此刻已经涨得通红,青筋从脖子爆到了额角。 “你说什么?”他死死地瞪着叶笑笑,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暴怒与极致失望的火焰,“你再说一遍!” 第 327章 求婚?那是什么 这是叶国强第一次,用这样饱含怒火的语气对她说话。叶笑笑的心狠狠一抽,她被父亲的怒气吓到了,本能地抓紧了凳子的扶手,却还是倔强地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爹,我……” “任性!” 叶国强粗暴地打断了她,这个词像一颗子弹,从他喉咙里吼了出来,震得整个屋子嗡嗡作响。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他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指着叶笑笑,那根因为常年劳作而指节粗大的手指,此刻正剧烈地颤抖着,“结婚太快了?你当这是在过家家吗!这是你的命!是你下半辈子能不能堂堂正正做人的根!” 他上前一步,指着桌上那份文件,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到嘶哑:“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元首亲手批的!是陆家这孩子拿他的前程和命给你换回来的!你现在跟我说,太快了?你不想结?” 叶笑笑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害怕,只是觉得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婚姻,自己的未来,不该是这样一场为了解决问题的交易。 可这些话,在父亲那双因为暴怒和失望而通红的眼睛面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非要把爹这颗心,从嗓子眼里折腾出来摔碎了才甘心!”叶国强看着女儿那副倔强又苍白的模样,心口的火烧得更旺,也疼得更厉害。 他这辈子,没对女儿发过一次真正的火。可今天,他真的被气疯了,也被吓怕了。 叶笑笑死死咬着下唇,巨大的委屈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叶笑笑的泪水,终于在父亲这句饱含痛心的怒吼中,决堤而下。 她不是委屈,是心疼。 她看着父亲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他那双因为担忧而通红的眼,那颗被系统改造得无比坚韧的心,像是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 “爹,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声音被哭腔撕扯得支离破碎。 “那你是什么意思!”叶国强双眼赤红,他不管不顾地将最血淋淋的现实撕开,摊在所有人面前,“嫌快?我告诉你什么叫快!要不是陆团长,你现在还在黑户的泥潭里挣扎!哪天被人当成特务抓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那才叫快!” “国强!” 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像一口钟,猛地敲在叶国强怒的火焰上。 一直沉默的叶奶奶站了起来。她走到儿子身边,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伸出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用力按住了他那只还在颤抖着指着女儿的手臂。 “你给我坐下。”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 叶国强胸口剧烈起伏,粗重地喘着气,却终究没敢违逆自己的母亲。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任由老太太将他按回了长凳上。 堂屋里的气氛,依旧凝重得像一块铁。 林婉如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她本以为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说服,却没想到会演变成如此激烈的家庭风暴。她看向那个始终站得笔直,脸色比刚才在元首办公室还要苍白的儿子,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叶奶奶没有理会旁人,她走到那张翻倒的椅子前,弯腰,将它扶正,放回原处。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沉稳。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叶笑笑面前,挨着她的凳子,慢慢蹲了下来。她抬起头,那双浑浊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平视着自己泪流满面的孙女。 “闺女,”老太太的声音很轻,很稳,像是在哄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别哭,跟奶奶说实话。” 她伸出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擦去孙女脸上的泪珠。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没有问那些身份户口的大事,也没有提那份文件的分量,她只是看着孙女的眼睛,问她最根本的心意。 “你为什么不想嫁?”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撬开了叶笑笑所有倔强和恐惧的外壳。 她看着奶奶那双满是疼爱的眼睛,所有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抽噎着,那句藏在心底,连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的理由,就这么脱口而出。 “他,他都没有向我求婚!” 话音落下,整个堂屋陷入了一种比刚才更加诡异的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住了。 叶国强那张刚刚被怒火和担忧烧得通红的脸,瞬间凝固,他张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满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听到了什么”的极致茫然。 求婚? 那是什么玩意儿?能当饭吃?能换户口本? 叶志军也是一脸懵,他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和奶奶,发现他们似乎也无法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一直优雅得体的林婉如,脸上那温和的微笑也僵住了。她看着叶笑笑那张梨花带雨,却带着一丝理直气壮的委屈的小脸,好看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那个从踏进这间屋子起就始终紧绷如山的男人,陆景元,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劈中,当场石化。 他那张冷硬的,线条分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全然的,不加掩饰的空白和错愕。 他想过一千种她可能拒绝的理由。 她害怕连累他。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她心里还有伤,无法接受新的感情。 甚至,她根本就不喜欢他。 他把所有最坏的可能都预想了一遍,也为每一种可能都准备了应对的腹稿。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赌上前程,拼上性命换来的解决方案,最后会卡在这样一个,他连想都没有想过的问题上。 求婚。 这两个字在他的脑海里盘旋,陌生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41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叶奶奶那双浑浊的眼睛眨了眨,她盯着自己的孙女看了半晌,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忽然就绽开一个哭笑不得的笑容。 “哎呦,我的傻闺女。”老太太叹了口气,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叶笑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就为这个?” 叶笑笑被奶奶这一下弹得回过神,看着满屋子人那见鬼似的表情,脸颊“轰”的一下,从苍白转为通红,一直烧到了耳根。 她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本来就是,”叶笑笑把脸埋进奶奶的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过后的鼻音,“哪有这样就结婚的。” 这句带着委屈的嘟囔,像一滴水落进滚烫的油锅,让屋里凝固的气氛瞬间炸开了锅,只不过是以一种无声的方式。 叶国强的嘴巴还张着,脸上的表情从暴怒转为呆滞,又从呆滞转为一种混杂着荒唐和迷惑的空白。他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老娘,又看看儿子叶志军,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跟自己如出一辙,都是一副听不懂天书的样子。 第 328章 铁汉也脸红 林婉如再也维持不住那份端庄得体的微笑,她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掩住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她那双温和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窘迫到快要石化的自家儿子,和那个躲在奶奶怀里,又委屈又理直气壮的未来儿媳。 这姑娘,太有意思了。 而陆景元,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尽数褪去。他那颗在枪林弹雨和高层博弈中都未曾有过丝毫紊乱的心,此刻跳得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杂乱无章,毫无头绪。 他像一尊雕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咳!”还是叶奶奶最先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老太太清了清嗓子,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孙女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猫。 她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过屋里几个呆若木鸡的男人,最后落在了陆景元那张僵硬的脸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好笑和无奈。 “我说,陆家这孩子。” 陆景元猛地一个激灵,像是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奶奶,您说。” “我们家笑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没?”叶奶奶慢悠悠地问。 陆景元嘴唇动了动,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白?他要是明白,现在就不会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一团浆糊了。 “哎,”叶奶奶看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干脆把话挑明了,“姑娘家脸皮薄,心思细。你这又是文件又是领导的,阵仗是够大,可那都是公事。她想要的,是句私底下的话,是你对她这个人的一个态度。懂不懂?” 叶国强和叶志军父子俩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 什么公事私事的,这不就是一回事吗? 就在这时,一直看戏的林婉如终于开口了。她放下掩着嘴的手,脸上是温和又促狭的笑意。她走到陆景元身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僵硬的胳膊。 “景元。” “妈。”陆景元像是找到了救星,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求助的意味。 “笑笑的意思是,你这个当事人,从头到尾,还没正式跟她说过,想娶她呢。”林婉如用最直白的话,翻译了叶奶奶那番“行话”,她的目光在叶笑笑通红的耳根上扫过,笑意更深了,“这桩婚事,组织上是批准了,家长也都在场,可最终点头的,还得是人家姑娘自己。你总得亲自问一句,对不对?” 陆景元的身躯,肉眼可见地又僵硬了几分。 亲自问一句? 怎么问? 报告元首,我请求与叶笑笑同志结婚? 不,不对。 叶笑笑同志,经组织研究决定,我将成为你的丈夫? 更不对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逻辑和谋划能力,在这一刻彻底失灵。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比在元首办公室里还要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向前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整个堂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陆景元走到了叶笑笑的面前。 叶笑笑感觉到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她下意识地把头埋得更深了,只敢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那双停在她凳子前的,擦得锃亮的军勾皮鞋。 陆景元低头,看着那个缩成一团,只留给自己一个毛茸茸发顶的姑娘,那颗被搅成乱麻的心,忽然就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他喉结滚动,酝酿了许久,终于用一种他自认为最郑重,却听起来像是在做任务汇报的语气,一字一句,沉声开口。 “叶笑笑同志。” 叶笑笑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我,陆景元。”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经组织批准,以个人名义,向你提出结婚申请。”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叶国强和叶志军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林婉如无奈地扶住了额头。 叶笑笑猛地抬起头,那双还带着泪痕的眼睛,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 看着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陆景元的心跳漏了一拍,后面准备好的腹稿瞬间忘得一干二净。他看着她,那张冷硬的脸上,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声音也不再那么生硬。 “我,”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笨拙和紧张,“我想娶你,照顾你一辈子。你,愿意吗?” 最后那三个字,他说得又轻又快,仿佛再慢一秒,就没有勇气说出口了。 叶笑笑就这么仰着头,呆呆地看着他。 看着他那双深邃眼眸里,清晰倒映出的,是自己那张又哭又笑的傻气的脸。那里面没有任务,没有组织,只有满满的,笨拙的,却无比真诚的自己。 她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但这一次,不是委屈,也不是心疼。 叶笑笑就这么仰着头,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深邃眼眸里,清晰倒映出的,是自己那张又哭又笑的傻气的脸。那里面没有任务,没有组织,只有满满的,笨拙的,却无比真诚的自己。 她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涌了上来。但这一次,不是委屈,也不是心疼。 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泪水和笑意混在一起,让她看起来像只淋了雨又找到了家的小花猫。 这又哭又笑的模样,让屋子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叶国强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回了被奶奶扶正的长凳上,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湿透了。 林婉如脸上温和的笑意更深了,她看着这两个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般配。 叶笑笑抬起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她吸了吸鼻子,那双水洗过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这个依旧有些僵硬的男人。 她歪了歪头,那股子属于少女的狡黠,毫无预兆地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肯给我定情信物呀?” 这句轻飘飘的翻旧账,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小小的堂屋里,再次激起了诡异的涟漪。 刚刚才把心放回肚子里的叶国强,又一次愣住了。他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老娘和儿子,嘴巴半张着,满脸都写着“这又是什么?”的茫然。 而陆景元,他那刚刚因为得到默许而稍稍放松的身体,瞬间再次绷紧,比刚才被元首审视时还要僵硬。 定情信物。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的记忆。那个漆黑的夜晚,那个神秘莫测的“大小姐”,那把足以颠覆战场的狙击步枪,还有那句带着病态执拗的甜糯嗓音。 “你得送我一样贴身的东西,做定情信物,怎么样?” 眼前的叶笑笑,和那个夜晚的“大小姐”,两张面孔在他的脑海中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一股寒意从他的背脊窜起。 他无比确定,叶笑笑就是故意的。她绝对是在等这个机会,就等着在他最无防备的时候,用这个问题来为难他。 陆景元那张冷硬的脸上,神情变幻,精彩至极。他嘴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该怎么解释? 说因为那个时候你用另一个身份威胁要杀了我心爱的姑娘,而那个姑娘就是你自己,所以我不能给你? 这话别说叶家父子听不懂,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得像在说梦话。 “怎么不说话了?”叶笑笑不依不饶,她从凳子上微微探身,仰着小脸,执着地看着他,“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的定情信物。” 第 329章这信物不算 她的语气,她那故作委屈的神情,简直和那个夜晚的“大小姐”一模一样。 “我没有。”陆景元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那你就是不舍得给。”叶笑笑立刻接话,逻辑清晰,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也不是。”陆景元感觉自己的额角已经开始冒汗。 “那是什么?”叶笑笑步步紧逼。 一直站在旁边看好戏的林婉如,终于忍不住用手帕掩住了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她这个儿子,在战场上能以一当十,在谈判桌上能言辞锋利,可到了这个小姑娘面前,却像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半点威风都耍不出来。 陆景元被逼得节节败退,他求助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自己的母亲。 林婉如清了清嗓子,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温和地转向叶笑笑,打着圆场:“笑笑啊,你看,景元这孩子,嘴笨。以前的事,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妈。”陆景元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他知道,自己母亲这是在看热闹不嫌事大。 叶笑笑却不吃这一套,她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着林婉如,语气乖巧:“阿姨,我没有为难他。我就是心里委屈,想问个明白。不然这心里总有个疙瘩,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呀。”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让林婉如都挑不出半点错来,只能再次对自己儿子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陆景元彻底被堵死了所有的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他再次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叶笑笑完全笼罩。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凳子的扶手上,将她困在了自己和凳子之间。 这个突如其来的,充满压迫感的动作,让叶笑笑的心跳漏了一拍,那股子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你,你干嘛?” 陆景元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双眼睛里,有无奈,有懊恼,有被逼到绝境的窘迫,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化不开的纵容和宠溺。 他盯了她足足有十几秒,直到叶笑笑被他看得脸颊发烫,眼神开始躲闪,但那眼神深处的一抹委屈却怎么也藏不住。那抹委屈像一根针,轻轻扎在了陆景元心上。他忽然意识到,无论当年的情况有多复杂,对她而言,那就是一次直接的拒绝。想到这里,他心中所有的挣扎和窘迫都化为了一声认命般的叹息。“我的错。”他没有解释,声音低沉沙哑,“我当时,不该拒绝你。我现在,就把定情信物,补给你。”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42节 话音落下,陆景元高大的身躯彻底定住,仿佛大脑下达的指令在传达到四肢的途中被截断,让他维持着前倾的姿态,动弹不得。 他俯身撑在凳子扶手上的姿势,本是充满了压迫感和男性气息的禁锢,此刻却显得无比滑稽。 他没有退开,也没有更进一步,只是用那双深邃得几乎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笑笑。 堂屋里,叶国强和叶志军父子俩,像是两只努力伸长脖子听天书的鸭子,满脸都是茫然。 林婉如唇边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她看着自家儿子那副被逼到绝路的窘迫模样,觉得比看任何一出戏都有趣。 陆景元的大脑,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定情信物。 现在,马上。 他身上有什么?军官证,一把用来自卫的手枪,还有几颗备用子弹。 这些东西,哪一样能拿出来当定情信物?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在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摸索着。 叶笑笑就那么仰着小脸,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神情,分明是在说“我看着呢,你倒是拿啊”。 陆景元的额角,真的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个大男人出门在外,身上能带什么好东西。” 一道温和的女声,解救了快要当场死机的陆景元。 林婉如笑着摇了摇头,她走到儿子身边,那优雅的姿态和从容的气度,让这间简陋的堂屋都仿佛亮堂了几分。 她抬起手,没有去碰自己的儿子,而是伸向了自己大衣的领口。 她解开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从羊绒围巾下面,轻轻拉出一条细细的红绳。 红绳的末端,坠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 那玉佩不大,被雕琢成一个精致小巧的平安锁,上面刻着繁复而古朴的祥云纹路。在屋里不算明亮的光线下,玉佩通体散发着一种被岁月浸润过的,柔和而内敛的光泽。 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好东西。 叶国强和叶志军的眼睛,瞬间就被那块玉吸引了。 林婉如将平安锁从脖子上取下来,掌心托着,递到陆景元面前。 “景元,”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的笑意带着一丝长辈的促狭,“这个,够不够分量?” 陆景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看着母亲掌心那块温润的玉佩,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 “妈,这个太贵重了。” “这是你奶奶当年给我的,说是陆家的媳妇,一人一个。”林婉如的目光转向叶笑笑,那份温和里,是全然的认可和喜爱,“现在,我把它交给我的儿媳妇,有什么不对吗?” 陆景元没有再说话。 他从母亲手中接过那块还带着体温的玉佩,那双拆解枪械稳如磐石的手,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再次转身,面对着叶笑笑。 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 陆景元没有看她的眼睛,他低着头,神情专注得像是在执行一项最神圣的任务。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根红绳,轻轻地套过她的头顶。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颈后细腻的肌肤。 那稍纵即逝的温热触感,像一道电流,瞬间窜过两人全身。 叶笑笑的脸颊轰然烧透,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陆景元的手也几不可察地一僵,但他很快稳住心神,将那枚平安锁,稳稳地挂在了她的胸前。 冰凉温润的玉佩,贴上肌肤,带着一丝奇异的安抚力量。 “好了。” 他做完这一切,抬起头,仰视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和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虔诚的温柔。 “定情信物,我给了。”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现在,你愿意嫁给我了吗?” 叶笑笑低下头,看着胸前那块温润的平安锁。 玉佩上,仿佛还残留着两个人的体温,滚烫得灼人。 她抬起手,轻轻握住那块玉,感受着它细腻的质感和沉甸甸的分量。 林婉如脸上温和的笑意更深了,她看着这两个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般配。 叶笑笑抬起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她吸了吸鼻子,那双水洗过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这个依旧有些僵硬的男人。 她歪了歪头,那股子属于少女的狡黠,毫无预兆地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这是阿姨给的,不是你给的。” 她的声音不大,带着一丝还没散尽的鼻音,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刚刚回暖的屋子里。 陆景元刚刚直起的身子,瞬间凝固。他那张刚刚因为得到默许而舒缓下来的脸,再次紧绷,眼中的温柔和轻松被一种极致的错愕所取代。 他那张刚刚因为得到默许而舒缓下来的脸,再次紧绷,眼中的温柔和轻松被一种极致的错愕所取代。 “闺女!” 叶笑笑低下头,指尖摩挲着胸前那块温润的平安锁。玉佩很美,心意很重,陆景元眼里的温柔也让她心悸。但……这终究不是他亲手准备的东西。她抬起头,迎上他满是期待的目光,那双水洗过的眼睛里虽然还带着感动的泪光,却多了一丝清明和执拗。“陆景元,”她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刚刚平静的湖面,“这个,是阿姨给未来儿媳妇的,我收下,我很喜欢。但……这不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我想要的,是你给的。是你陆景元,亲手给我的东西。” 这句话,终于让云里雾里的叶家父子听懂了七八分。他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荒唐。这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他们家的东西吗? 第 330章 一枚弹壳 林婉如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她看着叶笑笑那双清澈又执拗的眼睛,忽然明白了这姑娘看似胡搅蛮缠之下,那份不容置疑的坚持。 她要的,根本不是一件值钱的东西。 而是独属于陆景元这个人的,一份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外物的证明。 而单膝跪地的陆景元,在最初的错愕过后,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淹没。 他伸手探进口袋。 里面除了证件,几张票证,就只有那冰冷的枪柄。 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 热度从脖颈烧到耳根,这比让他孤身闯入敌营还要窘迫。 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竟然被一件“定情信物”逼到了绝路。 看着他窘迫到红透了的耳朵,叶笑笑心里那点小得意,瞬间被心疼冲刷得一干二净。 她撇了撇嘴,声音都软了下来。 “算了,你要是实在拿不出来……” “谁说我拿不出来!” 陆景元猛地打断她,那一声低吼,是困兽被逼到绝境的不甘。 他依旧单膝跪地,腰杆挺得笔直,那双深邃的眼睛死死锁着她,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他紧绷着脸,手在贴身的军绿色衬衣口袋里摸索着。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全都盯着他的手。 片刻后,他掏出一个用手帕仔细包着的小东西。 他动作很慢地打开手帕,掌心里躺着的,不是什么金银玉器,而是一枚黄铜弹壳。 弹壳的尖端已经变形,上面有一道极深的划痕,通体暗淡发黑,是战火和岁月留下的痕迹。 叶国强和叶志军父子俩都看傻了。 一枚破弹壳?这就是他要给的定情信物? 林婉如的脸上,却掠过一丝了然和心疼。 陆景元没有理会旁人,他抬起头,仰视着叶笑笑,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 “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打出的第一发子弹的弹壳。”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砸在人心上。 “那一枪,我打偏了。子弹擦着敌人的钢盔飞过去,就差那么一点。然后,他的枪响了。” 陆景元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左胸的位置。 “子弹打在这里,被口袋里的一块压缩饼干挡了一下,偏了半寸,从我心脏旁边擦过去。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他顿了顿,重新锁定叶笑笑的眼睛,那里面是足以让人沉溺的认真。 “后来,我把它捡了回来,一直带在身上。它提醒我,永远不要自大,永远要敬畏生命。” “它不值钱,甚至有点不吉利。” 陆景元掌心托着那枚弹壳,郑重地递到叶笑笑面前。 “但是,它是我的一部分。是我从一个新兵,变成一个真正战士的证明。是我活下来的证明。” 他看着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连同我这条命,一起交给你。” “你……还要吗?” 小小的堂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枚黄铜弹壳,静静躺在陆景元宽大的掌心。 它那么渺小,那么不起眼,可上面每一道划痕,都狰狞地诉说着一个生死瞬间。 这枚弹壳,比那份盖着元首印章的文件,比那块温润的羊脂白玉,都要沉重。 沉重到,让叶笑笑几乎无法呼吸。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43节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仰着头,那双眼睛里再没有先前的窘迫和无奈,只有一片赤诚的火焰和坦然。 那句“连同我这条命,一起交给你”,是烙铁,狠狠烫在叶笑笑的心上。 她所有的刁难、试探和委屈,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可笑。 她伸出手,指尖因用力而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的手指,没有去碰那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而是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那枚冰凉的黄铜弹壳。 指尖触碰的瞬间,陆景元挺拔的身躯,微不可查地一震。 叶笑笑没有将它拿起来,只是用指腹,在那道最深的划痕上,轻轻摩挲。 然后,她收回手,覆盖在了陆景元那只托着弹壳的大手上。 她的手很小,很软,带着凉意。 陆景元的手掌却滚烫。 “好。” 一个字,从叶笑笑唇边逸出,很轻,却带着浓重的鼻音,清晰地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她看着他,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同意嫁给你。” 话音落下,陆景元那颗高悬的心,轰然落地。 他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吐出一口浊气,那双一直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终于染上了如释重负。 他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反手,将叶笑笑那只微凉的小手,和那枚弹壳一起,紧紧地包裹在自己掌心。 “哎呦!” 叶国强那张涨红的脸,终于有了别的表情。 他一屁股坐回长凳上,抬起粗糙的大手,用力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在抹泪,还是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林婉如脸上的笑意,终于不再是看戏的促狭,而是真正温和的欣慰。 她走上前,伸手轻轻搭在儿子肩膀上。 “景元,起来吧,地上凉。” 陆景元这才如梦初醒。 他松开叶笑笑的手,将那枚弹壳郑重地放在她掌心,然后才借着母亲的力量站了起来。 他重新站直的身体依旧挺拔如松,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却被磨掉了棱角,多了一丝属于凡人的烟火气。 叶笑笑低下头,看着自己掌心里的东西。 一边是温润华美的传家玉佩,一边是冰冷粗糙的黄铜弹壳。 她将两样东西都紧紧攥在手心,然后抬起头,看着陆景元,那张还带着泪痕的小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现在,它们都是我的了。” 那股子狡黠又理直气壮的劲儿,让刚刚缓过神来的陆景元,那张万年冰山脸上,也忍不住牵起一抹无奈又纵容的笑。 “嗯,都是你的。” 这简单的对话,彻底融化了屋子里最后一点凝滞。 “咳!” 叶国强清了清嗓子,他站起身,看着陆景元,又看看林婉如,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局促和不好意思。 “那个,婉如同志,陆团长,让你们看笑话了。这丫头,从小就让我给惯坏了。” “老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林婉如笑着摆了摆手,视线落在叶笑笑脸上,满是喜爱。 “我们笑笑这是性子直,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是好事。不像我们家景元,跟个闷葫芦似的,什么话都憋在心里。” 她这话说得亲近,瞬间就拉近了两家人的距离。 叶奶奶一直带着笑,看着这场闹剧终于收场。 她走到桌边,将那几碗已经凉了的白开水收走,声音洪亮地开口。 “都别站着了!天大的事,也得填饱了肚子再说!” 老太太一锤定音。 “志军,去把你藏着那瓶好酒拿出来!今天,咱们家双喜临门,得好好喝一杯!” “好嘞!” 叶志军大声应着,脸上的喜悦再也藏不住,转身就往里屋跑。 这顿迟来的晚饭,吃得热闹又奇异。 叶国强彻底放开了,拉着陆景元,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 “陆团长,我们家笑笑,以后就拜托你了!” 陆景元来者不拒,杯杯见底,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叶笑笑的方向。 林婉如则和叶奶奶坐在一起,小声地聊着家常,从村里的收成,聊到首都的天气,身份悬殊的两人,此刻却没半分隔阂。 叶笑笑安静地吃着饭,时不时地给奶奶和母亲夹菜。 她的左手,始终紧紧地攥着那枚弹壳,掌心的温度,已经将那块冰冷的金属捂得温热。 饭后,林婉如从随行的警卫员手里,拿过一个大皮箱。 “大娘,老哥,”她打开箱子,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各种药品和营养品,“我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我听景元说笑笑身体还没完全养好,就自作主张带了些药过来。我是个医生,这些东西,或许能用得上。” 叶国强和叶奶奶看着那满满一箱子连见都没见过的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 林婉如笑着将箱子推到叶奶奶面前。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笑笑就是我的亲闺女,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第331 章 明日领证 夜深了,喝得半醉的叶国强被叶志军扶回了房间。 堂屋里,只剩下林婉如、陆景元、叶笑笑和叶奶奶四人。 夜风从堂屋敞开的木门吹进来,带着乡野独有的泥土与草木的微凉气息,吹散了屋里因饮酒而升腾起的热意。 叶奶奶收下了那个皮箱,她用布满褶皱的掌轻轻抚摸着箱子坚硬的边缘,脸上是质朴的感激。 “婉如啊,你和景元大老远过来,能来看看我们这几个老的,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太破费了。” 林婉如握住老太太的手,那双手虽然粗糙,却温厚有力。 她温和地笑道:“大娘,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这些都是应该的。” 叶奶奶点头,不再推辞。 她环顾了一下这间不算宽敞的堂屋,开口安排道:“天不早了,家里地方小,委屈你们了。志军,把你西边那屋收拾干净,今晚让你陆伯母住。我和笑笑睡里屋。” “好嘞!”叶志军赶忙应声,转身就去收拾房间。 叶奶奶又看向林婉如和陆景元,脸上带着淳朴的笑意:“正好,你们明天也别急着走。村里下大力气,要重新修祠堂,建个像样的小学,南边那条老河道也要拓宽清淤。明天一早就有个开工仪式,你们留下来,也算见证咱们村的好日子,看看热闹。” 林婉如笑着应下:“好啊,那我们可得好好瞧瞧。” 一切安排妥当,叶奶奶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自己孙女和那个依旧站得笔直的陆景元身上。 她看着孙女那双攥得紧紧的小手,和那张虽带着倦意,却神采奕奕的脸,心里敞亮。 老太太转过头,浑浊却洞悉一切的眼看向陆景元,语气慈爱,不容拒绝。 “景元,笑笑也累了一天了,又是哭又是笑的。”她顿了顿,目光在院子里的清冷月光上扫过,“夜里风凉,你们年轻人也别在院子里站太久。去吧,送笑笑到屋门口,看着她进屋了你再回来。” 这话说得自然又巧妙,既是关心,又是命令,更是给了两个年轻人一个独处的机会。 陆景元身体微僵,随即立刻应道:“是,奶奶。” 叶笑笑的脸颊又有些发烫,她下意识地看了奶奶一眼,却只看到老太太冲她眨了眨眼,那神情分明是在说,去吧。 陆景元走到叶笑笑身边,两人并肩走出堂屋,踏入了洒满清辉月光的院子。 夜深了,整个叶家小院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屋檐的呜咽声,和几声犬吠。 没了堂屋里明亮的灯光和众人的注视,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脚下的石子路被月光照得发白,陆景元高大身影,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在影中。 “那个弹壳,”陆景元声音很低,打破了院子里的寂静,“别弄丢了。” 叶笑笑将紧攥的手摊开,那枚黄铜弹壳和羊脂玉佩并排躺在她的掌心,一个粗糙暗淡,一个温润光洁,却奇异地和谐。 “它很丑。”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笨拙。 叶笑笑却弯起眼睛,笑了。 她将手收拢,把那两样东西重新紧紧攥住,仿佛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不丑。”她仰着脸,声音清脆,“我觉得,它比这块玉还好看。” 陆景元看着她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珍视,那颗在战场和官场上都坚硬的心,被这句简单的话语彻底融化,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大掌,将她那只攥着信物的小手,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包裹进自己的掌心。 他手掌宽大而滚烫,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 两人走到里屋门口,陆景元松开手,脚步停下。 叶笑笑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回头看他。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44节 屋里昏暗,月光只从门口洒入一角。 “进来。”她轻声说。 陆景元高大的身躯在门槛外顿住,像一棵被月光钉在地上的松树。 屋里很暗,只有一缕清冷的月光斜斜地铺在地上,勾勒出桌椅模糊的轮廓。 她的身影就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那双刚刚哭过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进来。”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邀请,像一根羽毛,轻轻搔过他紧绷的神经。 陆景元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从她带着期待的脸上,缓缓移向那扇敞开的木门,以及门后那方小小的、属于她的私密天地。 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然而,他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再向前一步。 “不了。”他的声音比夜色还要低沉,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沙哑,“天晚了,进去睡吧。” 叶笑笑脸上的那点期待,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了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 她歪了歪头,那股子狡黠劲儿又冒了出来,故意用一种委屈的语调说:“怎么,都给了定情信物,还不肯进我的门呀?” 陆景元看着她故作可怜的模样,那颗刚刚平复的心又被搅起一池涟漪。 他那张冷硬的脸上,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等你进了陆家的门,我的门,你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他这话说得郑重,像是在许下一个承诺。 叶笑笑的脸颊,腾地一下又热了。 这个男人,怎么连说情话都像是在做任务汇报,偏偏又让人无法反驳,心跳加速。 “快进去。”陆景元上前一步,却不是为了进门,而是伸出那只宽大的手,轻轻扶住了门板。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分明,就停在离她脸颊几寸远的地方。 “奶奶看着呢。”叶笑笑下意识回头,堂屋里,叶奶奶的身影果然还站在门口,正笑眯眯地朝这边望着。 她的脸更红了,像被火烧过一样,瞪了陆景元一眼,那眼神里却没什么威力,反而带着几分羞赧的嗔怪。 “你早点休息。” 陆景元的声音再次响起,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今天,辛苦你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叶笑笑的心尖微微一颤。 她知道,他说的“辛苦”,不是指她和父亲的争执,也不是指她哭了又笑的情绪起伏。 他说的是,她最终点头,愿意接受这份沉重的承诺,愿意将自己托付于他的这份“辛苦”。 一股暖流从被他握过的手背蔓延至全身,让她眼眶又有些发热。叶笑笑用力攥紧了手心里的弹壳和玉佩,那坚硬的触感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千言万语都融进了这个动作里。 “晚安。”她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闷闷的。 “晚安。”陆景元站在原地,直到听见门内传来木门栓子落下的轻响,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他转身,迎着院子里清冷的月光,向西屋走去。 夜风吹拂着他挺括的军大衣,卷起一角,又轻轻落下。 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与来时那份背负着千钧重担的紧绷截然不同。 天还未完全亮透,东边的天空只泛着一层鱼肚白。 叶家小院里已经响起了细碎的动静。 鸡鸣声划破了乡野清晨的宁静,叶国强和叶志军已经担着水桶,走过了院子。 早饭依旧是稀粥和窝头,但桌上的气氛,却与昨日那凝重得几乎要杀人的光景,判若云泥。 叶国强端着碗,呼噜呼噜喝了两口热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一种宿醉后的疲惫,和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 他放下碗,看着自家女儿时不时偷瞄陆景元、而陆景元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但耳朵尖却微微泛红的模样,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 他用筷子在碗沿上重重磕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等会儿村里祠堂开工的仪式闹完了,”叶国强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我看你们俩也别拖了,就去镇上,把那张证给领了。早点定下来,大家心里都踏实。” 第 332章 上交资产 叶笑笑正小口啃着窝头,听到这话,动作一顿,脸颊微微有些发热。 陆景元立刻放下筷子,挺直了背脊,沉声应道:“是,叔。” 一旁的林婉如,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又看了看低着头,耳根泛红的叶笑笑,时机正好。 她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姿态优雅地开口:“老哥,既然孩子们的事定下来了,有些规矩,我们陆家也不能坏了。” 叶国强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规矩?” “彩礼。”林婉如吐出这两个字,语气温和却郑重,“我们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准备。不过我和景元他爸商量过了,给笑笑的聘礼,就按现在城里最高的标准来。” 她顿了顿,清晰地说道:“三转一响,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我们陆家全包了。另外,再给一千块钱的彩礼。” “砰”的一声。 叶志军手里的筷子惊得掉在了桌上。 叶国强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张着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半天没能合上。 三转一响?还要一千块钱?这哪里是娶媳妇,这简直是要把他们这间土屋子用金子给填满! “不,不行!”叶国强回过神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张脸涨得通红,“婉如同志,这万万使不得!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家就是个普通庄户人家,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老哥,你听我说。”林婉如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这不是给你们的,这是给我们陆家儿媳妇的脸面。笑笑嫁进我们陆家,就是陆家的人,我们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她看向叶奶奶,言辞恳切:“大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叶奶奶没说话,只是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 叶国强还想再推辞,陆景元却在这时开了口。 他没有参与彩礼的讨论,而是从自己军大衣的内袋里,掏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 他将布包放在桌上,小心地打开。 里面不是钱,而是一本有些陈旧的,绿皮的银行存折。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将那本存折,轻轻地推到了叶笑笑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本小小的存折上。 “这是我入伍以来,所有的津贴和工资,除了寄回家的,都在这里了。”陆景元看着叶笑笑,声音低沉而平稳,没有半分炫耀,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共是,两千三百六十五块七毛。”他报出的数字,精准到每一分。 “彩礼是我父母的心意,这个,是我给你的。”他看着她的眼睛,那份认真,比昨天递上弹壳时,还要郑重。 “以后,我的工资,也都交给你。” 整个堂屋,再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如果说林婉如提出的一千块彩礼是惊雷,那陆景元这两千多块的存款,就是一道天雷,直接劈在了叶家父子的天灵盖上。 叶国强彻底傻了。 他看着那本薄薄的存折,感觉那东西比一块金砖还要烫手。 他一辈子,连一百块钱的整票子都没见过几回。 这个年轻人,这个未来的女婿,随手拿出来的,竟然是他们一个村子一整年都挣不来的巨款。 叶笑笑的心,也像是被那本存折狠狠烫了一下。她看着陆景元,看着他那双坦然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 她知道,这和陆家的财富无关。这是他,陆景元这个人,用他自己的血汗,一点一滴攒下来的所有。她这个每天靠呼吸就能凭空生钱的人,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一分一毫的重量。那重量是时间,是汗水,是日复一日的坚守,是无数次与危险擦肩换来的安稳。 他把他的命交给了她,现在,又把他的身家,也一并交了出来。 她缓缓伸出手,在那本存折上,轻轻地按了一下。 然后,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圈微微泛红,嘴角却倔强地向上扬起。 “我不会管钱。” 陆景元一愣。 “那你学。”他几乎脱口而出。 “我学不会怎么办?”她又问。 “那我教你。” “你要是教不会呢?”她不依不饶,那股子狡黠劲儿又回来了。 陆景元看着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那张冷硬的脸上,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无奈的纵容。 “教不会,就放着。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句堪称溺爱的话,让刚刚缓过神来的叶国强,差点又一口气没喘上来。 “咳咳!”一直沉默的叶奶奶,终于清了清嗓子,一锤定音。 “行了。”老太太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叶国强那张又惊又红的脸上,“亲家给的,是情分,是看重我们笑笑。景元给的,是他的心。咱们叶家虽然穷,但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她站起身,端起桌上的碗筷。 “都收下。这事,就这么定了。” 老太太发了话,叶国强再不敢有半句异议,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认命,又像是彻底放下了心。 “快吃吧,”叶奶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催促,“吃完了,都去村口看看热闹。今天,可是咱们村的大日子!” 早饭后,一行人走出叶家小院,汇入了朝晒谷场涌去的人流中。整个下河村都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堪比年节的热闹气息。陆景元很自然地走在叶笑笑身侧,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为她隔开拥挤的人群,两人之间虽无言语,却有一种无声的默契在悄然流淌。 等他们到达时,下河村的晒谷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 那几台崭新的钢铁巨兽,如同即将出征的将军,静静地停在场院中央,车身上还挂着昨夜凝结的露珠。 村民们围在四周,男人们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期待,孩子们则在人群的缝隙里钻来钻去,对着那些比人还高的轮胎指指点点,满眼都是新奇。 叶国强带着陆景元一家人穿过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45节 他今天特意换上了一件半新的中山装,胸前的口袋里插着那支钢笔,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 他站到一台挖掘机高高的履带上,身后跟着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用力一挥手,原本嘈杂的场院瞬间安静下来,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他。 “乡亲们!”叶国强的声音雄浑而有力,在清晨的空气中传出很远,“今天,大年初七!是个好日子!是我们下河村,改天换地的大日子!” 底下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附和声,每个人的眼神都亮得惊人。 “咱们脚下这片地,养了咱们祖祖辈辈!咱们村里,也出了三十六位保家卫国的英雄!”叶国强伸出手指,重重地指向村后的那片山岗,“咱们修路,建祠堂,就是不能忘了祖宗,不能忘了英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质朴的脸,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激昂。 “以前,咱们靠的是肩膀扛,是手里这双老茧!现在,”他猛地一转身,手掌重重拍在身旁冰冷的钢铁履带上,发出“梆”的一声闷响,“国家没忘了咱们!部队的首长给我们送来了神兵利器!有了这些铁家伙,咱们就要干出个新名堂来!” “我宣布!”叶国强挺直了腰杆,他的目光扫过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最后在自己女儿和身姿挺拔的陆景元身上骄傲地顿了顿,那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底气。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下河村开山修路、重建家园工程,现在,正式开工!” “好!”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冲天而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着那高高扬起的铁臂,想到未来的好日子,忍不住用衣袖抹起了眼泪。 林婉如站在人群后方,看着这一幕,脸上是深深的震撼。 她拉了拉陆景元的衣袖,低声感慨道:“景元,我总算明白,笑笑为什么对这片土地这么上心了。你看他们这股劲头,真是……” 陆景元没有说话,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那个站在高处,意气风发的叶国强身上,又转向人群中那个安静看着父亲,嘴角带笑的叶笑笑。 他的心中,一股陌生的,名为“归属”的情感,正在悄然生根。 第333 章 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 欢呼声稍歇,叶国强立刻开始了工作部署,他的声音变得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拖沓。 “耿大伯!” “到!”一个面容黝黑,筋骨结实的汉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修路队你来带!那台大拖拉机,还有翻斗车,都归你管!就一个要求,把通往镇上的路,给我往宽里修,往平里整!要让县里领导的车,开到咱们村口,连颠都不带颠一下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耿大伯用力一拍胸脯,声音洪亮。 “二叔!”叶国强又喊道。 “欸!”一个看着精明强干的中年人应声出列。 “修河队交给你!带着人,把南边那条老河道给我挖深三尺!挖出来的土石,就在两岸筑堤!今年雨季,我不想再看见村里淹半根稻苗!” “放心吧哥!交给我了!” 最后,叶国强的目光落在了叶志军和村里那几个最壮实的后生身上。 “志军!建房队我亲自盯着!你带人,把那台大家伙开起来!”他一指那台最大的挖掘机,“先挖祠堂的地基!一锹土下去,要对得起列祖列宗!” “是!”叶志军立正敬礼,眼神坚定。 “二牛!”叶国强又看向另一个方向,“你小子机灵,那台小点的挖掘机你来开!带着人,去村东头,把学堂的地基给挖出来!孩子们读书的地方,一寸都不能含糊!” “好嘞队长!” “剩下的除草机、耕田机,由妇女队长带着,先把地里的杂草清了,再把地给我好好翻一遍!春耕不能误!” “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几百人的回应声,汇成一股洪流,在山谷间激荡。 叶国强从履带上跳下来,大手一挥。 “开工!” 一声令下,早已摩拳擦掌的技术队成员立刻跳上了各自的驾驶室。 “嗡——轰隆隆!”沉寂的钢铁巨兽,瞬间被唤醒。 柴油发动机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咆哮,黑色的烟柱从排气管喷出,直冲云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负责挖祠堂地基的那台挖掘机,缓缓扬起了巨大的铁臂。 那闪着寒光的铲斗,在空中划过一道有力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扎进了坚实的黄土地里。 “噗嗤!”泥土被轻而易举地翻开,一大斗土石被轻松地挖起,稳稳地倒向一旁。 人群中爆发出比刚才还要热烈的欢呼声。 “我的娘!这一家伙,顶咱们几十个人干一天了!” “太带劲了!” 另一边,负责学堂地基的小型挖掘机也动了起来。 拖拉机拉着翻斗车,朝着山路的方向开去。 耕田机和除草机,也在妇女们的簇拥下,朝着田埂的方向驶去。 整个下河村,就像一个被按下了启动键的巨大机器,瞬间高速运转起来。 吆喝声,引擎的轰鸣声,泥土被翻开的声音,交织成一曲前所未有的,充满希望与力量的交响乐。 叶国强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胸口那团火烧得他浑身都是劲。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陆景元和叶笑笑,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村里的大事走上了正轨,他闺女的人生大事也该落定了。想到这,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转身看向还站在一起的两人,那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头又上来了。 “景元!”他喊了一声,声音洪亮。 陆景元立刻站直了身体:“叔,我在。” 叶国强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那张英挺的脸上,语气干脆得像是下命令:“你现在就带笑笑去镇上,把证给领了!趁热打铁,这事不能再拖!” 林婉如在一旁笑着,没有插话,显然是完全赞同这个决定。 叶笑笑的脸颊“刷”地一下又热了。 刚才还沉浸在全村大干一场的激动里,这会儿突然被拉回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上,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半拍。 陆景元没有半分犹豫,他看向叶笑笑,那眼神里带着征询,但嘴上已经沉声应下:“是,我这就带她去。” 他说完,便朝停在院子外的那辆军用吉普车走去。 叶笑笑被他拉着手腕,半推半就地跟着。 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父亲和林婉如,还有奶奶,都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催促又欣慰的笑容。 吉普车驶离下河村,沿着刚刚开始动工的土路,颠簸着朝镇子的方向开去。 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是热火朝天的工地,是扛着锄头的村民,是充满了希望的田野。 吉普车颠簸了一下,叶笑笑“哎哟”一声,身子一歪,顺势就靠在了陆景元握着方向盘的胳膊上。 “陆团长,”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撒娇般的抱怨,“你这是要把我当麻袋一路颠到镇上吗?这路才刚开始修,我的骨头都要被你这车给颠散了。” 陆景元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被她柔软身躯贴着的胳膊瞬间僵硬如铁,车头都跟着晃了一下。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喉结滚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路不好。” “路不好,你就不能开慢点吗?”叶笑笑非但没坐好,反而整个人又往他那边挪了挪,小脸几乎要贴上他的肩膀,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上,痒痒的。 陆景元感觉自己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 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和纵容:“……坐好,危险。” “不嘛。”叶笑笑伸出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弹壳,在他眼前晃了晃,指尖捏着弹壳,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臂,像是在敲门。 “它都同意我靠着你了,你还不乐意啊?” 那股子狡黠又理直气壮的劲儿,让陆景元彻底没了脾气。 他紧抿着唇,努力想维持自己严肃的表情,可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牵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他空不出手,只能微微调整了一下肩膀的姿势,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陆景元,”她靠在他身上,声音闷闷的,却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我们这算是……去领证了吧?” “嗯。”他沉声应着,心跳却漏了一拍。 “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她得出了结论,语气里满是得意。 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终于绷不住,溢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低声道:“嗯,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才不是,”叶笑笑不服气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力道不重,更像是小猫在挠痒痒,“你的人,你的命,你的钱,还有这个丑东西,”她把弹壳塞回他手里,“现在,连同你这个人,全都是我的了。以后都得听我的。” 陆景元低头看了一眼被她强行塞进掌心的,那枚被她的体温捂得温热的弹壳,反手,连同她捣乱的小手一起,紧紧包裹住。 “好,”他哑声应道,“都听你的。” 第 334章 领证前的退堂鼓 到了镇上,吉普车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这是一栋青灰色的小楼,门口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庄重而严肃。 几个穿着干部服的人进进出出,神情肃穆。 这里,就是决定无数人后半生命运的地方。 陆景元熄了火,率先下车,绕过来替她打开了车门。 叶笑笑坐在车里没动,她看着那扇敞开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木门,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近乎胆怯的退意。 她同意了,也接受了。 可当这一纸婚书真的摆在面前时,那种来自现代灵魂深处的,对婚姻的敬畏与恐惧,还是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 这就……要结婚了?跟这个认识没多久,话都没说过几句的男人,彻底绑定在一起? “笑笑?”陆景元见她不动,低声唤她。 叶笑笑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下了车。 两人并肩站在民政局门口的石阶下。 叶笑笑仰头看着那块“民政局”的牌子,只觉得那三个字有千钧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46节 陆景元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他看着她那张微微发白的小脸,和那双流露出些许慌乱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他可不想,这马上就要到手的老婆,临门一脚给飞了。 他伸出手,没有去拉她的胳膊,而是用他那宽大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了她攥着信物的那只手上。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一层薄茧,那份灼人的温度和粗糙的触感,透过她的手背,清晰地传递过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陆景元,我……”叶笑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只说出了一个开头。 “怕了?”陆景元打断她,声音很低,却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 叶笑笑咬着下唇,没承认,也没否认。 陆景元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只是侧过身,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隔绝了周围所有的视线。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的逼迫,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和郑重。 “我知道,这一切都太快了。”他的声音比平时要沙哑几分,“委屈你了。” 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叶笑笑猛地一怔。 “我这人,嘴笨,不会说好听的。”陆景元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坚定,“但我跟你保证,进了这扇门,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后悔。” 他顿了顿,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映着她小小的身影。 “如果你今天不想进,我们就回去。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带你来。一天,一个月,一年,都行。” “我等你。”最后三个字,轻得像风,却重得像山。 叶笑笑的心,被这句简单又笨拙的话,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犹豫,所有的矫情,在这一刻,都被他这句“我等你”给击得粉碎。 她要的,不就是这份尊重和在乎吗? 叶笑笑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他的手很大,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严丝合缝,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吸了吸鼻子,再抬起头时,眼里的慌乱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和坚定。 她反手,用尽力气回握住他。 “不用等了。”她看着他,嘴角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亮得惊人。 “走吧,陆团长。再晚点,人家可要下班了。” 陆景元那颗高悬着的心,轰然落地。 他紧绷的下颌线瞬间柔和下来,那张万年冰山脸上,也终于牵起一抹如释重负的,发自内心的笑。 “好。” 陆景元牵着她的手,掌心温热干燥,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带上了石阶,跨过了那道厚重的木门槛。 民政局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一个戴着老花镜,正在打瞌睡的中年干部被他们的脚步声惊醒,抬起头,睡眼惺忪地推了推眼镜。 “办什么事?” “我们来领结婚证。”陆景元声音平稳,将两人的户口本和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部队介绍信,一起放在了办公桌上。 那干部“哦”了一声,懒洋洋地拿起那份介绍信。 他起初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可当他的目光落到信纸的最下方时,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中,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拿着介绍信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那双老花镜后面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完整的字也说不出来。 “同志,有问题吗?”陆景元微微蹙眉。 “没,没问题!没问题!”那干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又尖又细。 他扶了扶差点滑掉的眼镜,视线从那份介绍信上,敬畏又恐慌地移到了陆景元的脸上。 “陆,陆团长,您,您稍等!稍等片刻!”他哆哆嗦嗦地拿起桌上的暖水瓶,给两人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水,那动作恭敬得像是在伺候首长。 “您二位喝水,喝水!这事,这事我得去跟我们主任汇报一下!”他说完,甚至来不及等陆景元回应,就抓着那份薄薄的介绍信,像抓着一块烫手的山芋,踉踉跄跄地冲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叶笑笑端着那杯烫手的水,满脸茫然地看向陆景元:“他这是怎么了?” 陆景元抿着唇,深邃的目光看向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没有说话。 他大概能猜到,问题出在哪里。 那份结婚报告的审批流程,走的是最高规格的特殊通道,最后那个签名,分量的确太重了些。 没过多久,里屋的门被猛地拉开。 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是主任的男人,跟在刚才那个干部身后快步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堆满了诚惶诚恐的笑,一看到陆景元,立刻加快脚步,远远地就伸出了双手。 “哎呀,是陆团长!欢迎欢迎!您看您要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陆景元站起身,只同他轻轻握了一下,便松开了手,语气依旧平淡:“我们只是来办证。” “是是是,办证,马上就办!”那主任连声应着,转头对旁边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干部低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新的表格拿来,给陆团长和这位女同志填!” 接下来的流程,变得既繁琐又诡异。 本该是简单填写的表格,那位主任却亲自站在旁边,逐字逐句地指导,生怕他们写错一个标点。 拍照的时候,摄影师紧张得手都在抖,快门按了好几次,才拍出一张勉强不虚的合照。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没人敢大声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这对新人,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在这样几乎凝固的空气里,足足折腾了快一个小时,两本崭新的,散发着油墨香气的红本本,才终于被主任用双手,恭恭敬敬地递到了他们面前。 “陆团长,叶同志,恭喜二位!”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温暖的阳光重新洒在身上,驱散了屋里那股压抑的气息。 叶笑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打完一场仗。 她低下头,摊开手心,那本小小的红色结婚证,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封面上的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她翻开本子,照片上,她和陆景元并肩而坐。 他依旧是那副冷硬严肃的表情,但嘴角似乎有一丝极细微的上扬。 而她自己,笑得有些僵硬,眼里还带着一丝没来得及消散的茫然。 第335 章 老公的安慰 下面是他们的名字,他们的身份信息,还有那行最关键的字:自愿结婚,经审查,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准予登记,发给此证。 底下,是民政局鲜红的,带着钢印的大章。 这就是……结婚证。 从这一刻起,她,叶笑笑,就成了他,陆景元,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妻子。 一股无法言喻的,巨大的情绪洪流,毫无预兆地冲垮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所有心理防线。 她的鼻子一酸,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仰起头,看着身边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看着他清晰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激动,所有的不可思议,在这一刻,全都汇聚成了一个念头。 “我怎么就结婚了……”叶笑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起初只是小声的呢喃,下一秒,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她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却越抹越多,最后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景元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看着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看着她那张泪水纵横的小脸,整个人都懵了。 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难道,她后悔了?这个念头让陆景元的心猛地一沉。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却不是去抱她,而是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手里的那本结婚证拿了过来,利索地合上,叠好,塞进了自己军大衣最安全的内侧口袋里。 “别哭,”他看着她,声音干巴巴的,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哭也没用,章已经盖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叶笑笑哭得更凶了。 “这就定下来了?我的一辈子……就这么跟人绑在一起了?呜呜呜……” 陆景元彻底手足无措。 他那双在战场上能精准拆解任何精密武器的手,此刻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看着周围路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比在村里被逼着拿出定情信物时还要窘迫。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伸出僵硬的手臂,试探着,轻轻地,搭在了她微微耸动的肩膀上。 “好了,不哭了。”他的声音放低,放缓,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手忙脚乱的温柔,“我在这里。” 他的手很大,带着军人特有的粗糙和灼热,就那么僵硬地搭在她的肩上。 那动作,与其说是在安慰,不如说更像是在执行一个从未演练过的、极度陌生的战术动作。 叶笑笑的哭声一滞。 她隔着泪眼朦胧的视线,看着这个男人。 他高大的身躯紧绷得像一块石头,脸上是混杂着焦急、无措和极致窘迫的神情,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写满了“怎么办”三个大字。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他只会用最笨拙的方式,学着别人的样子,伸出手,搭上来。 那句“我在这里”,不是什么动人的情话,更像是一句任务报告。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47节 我已抵达指定位置。 “噗嗤。”一声极不合时宜的轻笑,从叶笑笑的哭声中挤了出来。 她看着他那副快要原地爆炸的憋屈模样,心里所有的委屈和茫然,忽然就散了。 她嫁的,就是这么一个男人。 一个会在她哭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抱她,而是抢走结婚证怕她反悔的钢铁直男。 一个连安慰人都像是在站军姿的木头。 可也正是这个男人,愿意把他的命,他的钱,他的一切,都笨拙地捧到她面前。 叶笑笑的哭声渐渐停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她抬起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红着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瞪着他。 “陆景元,你就是个笨蛋。” 陆景元那颗高悬的心,终于缓缓落回了胸腔。 虽然被骂了,但她不哭了,这就是重大进展。 他紧绷的肩膀微微一松,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似乎也找到了安放的位置。 他没有收回,反而试探着,用粗糙的拇指,在她沾着泪痕的脸颊上,轻轻擦了一下。 那动作,生涩又小心翼翼,像是怕碰坏了什么稀世珍宝。 “脸都哭花了。”他声音干涩地评价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要你管!”叶笑笑吸了吸鼻子,一把拍开他的手,自己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两把,那股子属于她的泼辣劲儿,又回来了。 陆景元看着她恢复了精神的样子,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走吧。”他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 “去哪儿?”叶笑笑瓮声瓮气地问,眼睛还红得像兔子。 “去供销社。”陆景元言简意赅,“买东西。” 结婚了,总要买些糖果带回去,这是规矩。 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最实际,也最正确的流程。 叶笑笑没再反驳,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镇上的供销社总是人来人往,充满了各种物资混杂在一起的独特气味。 穿着蓝色或灰色工装的人们挤在柜台前,大声地和售货员交谈。 陆景元一走进去,那高大挺拔的身形和一身笔挺的军装,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微微蹙眉,似乎不太喜欢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将跟在身后的叶笑笑挡在了自己和人群之间,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护在她的背后。 “要买什么?”他低头问她。 “你不是说买东西吗?买什么你说了算啊。”叶笑笑故意把问题抛回去,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小脸看他,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我看你怎么安排。 陆景元被她噎了一下,沉默片刻,径直拉着她走到了卖糖果点心的柜台前。 柜台后的售货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爱答不理地用一块抹布擦着玻璃柜,看到有人来,也只是掀了掀眼皮。 “买什么?” “买喜糖。”陆景元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供销社里,却清晰地传到了售货员和周围几个人的耳朵里。 售货员擦拭的动作一顿,这才抬起头,正眼打量起面前的两个人。 一个高大英武的军官,一个眼圈还红红的漂亮姑娘。 她脸上那份不耐烦立刻收敛了些,多了几分好奇。 “哟,结婚啦?恭喜恭喜。” 叶笑笑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热了,下意识地往陆景元身后躲了躲。 陆景元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对方的恭喜。 他的目光扫过柜台里那几种有限的糖果。 “同志,这种水果糖,还有那种大白兔奶糖,一样给我称两斤。” “好嘞!”售货员的态度立刻热情起来,这可是个大主顾。 她麻利地拿出牛皮纸,手脚飞快地称好了糖,用纸绳捆得整整齐齐。 “一共是三块四毛钱,二斤糖票。” 陆景元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数出三张一块的,和四张一毛的纸币,连同糖票一起递了过去。 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他一手拎着两个大纸包,另一只手,很自然地,重新牵住了叶笑笑的手。 她的手很小,被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那份刚才在民政局门口感受到的,滚烫而坚实的温度,再次传来。 “还买什么?”他侧头问她。 叶笑笑看着他手里的糖,又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这就是七十年代的“官宣”和“售后”吗?没有朋友圈,没有玫瑰花,只有一份盖了钢印的一张纸和两包实实在在的喜糖。可偏偏是这份笨拙的实在,让她心里像是被温热的糖水浸过,从指尖一直甜到了心底。 “不买了,回家。” “嗯。”陆景元牵着她,穿过人群,走出了供销社。 第336 章 老父亲的眼泪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他拎着喜糖,她跟在身旁。 吉普车就停在不远处,像一头沉默而忠诚的野兽。 两人都没有说话,可那紧紧相握的手,和那两包沉甸甸的喜糖,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清晰地宣告着。 吉普车在叶家小院外停稳,引擎的轰鸣声在远处工地的喧嚣中,显得格外突兀。 车门打开,陆景元率先下来,他绕到另一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叶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本结婚证又在手心里攥了攥,这才下了车。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院子。 堂屋里,叶国强和林婉如正坐在桌边说话,听到动静,齐刷刷地抬起头。 叶奶奶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从里屋走出来,一见他们,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回来啦?” 叶笑笑看见父亲那双探究的,混杂着期待和不安的眼睛,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陆景元身后挪了半步。 陆景元将手里那两大包喜糖轻轻放在八仙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站直了身体,迎着叶国强审视的目光,从军大衣最妥帖的内袋里,掏出了一张纸。 他双手捧着,向前一步,郑重地递到了叶国强面前。 “叔。”他只喊了一个字,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 整个堂屋,瞬间安静下来。 叶国强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张纸上。 他那双常年握着锄头和铁锹的,布满老茧和裂口的大手,微微有些发抖。 他没有立刻去接。 他的目光从那结婚证上,缓缓移到自家女儿那张还带着些许红肿眼圈的脸上,又落回陆景元那张坚毅而郑重的脸上。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手,可那只手在半空中顿了顿,仿佛有千斤重,最终才伸了出去。 他的动作很慢,他粗糙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光滑的封面。 他接了过来,翻开,昏暗的堂屋里,他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 叶笑笑。 陆景元。 自愿结婚。 那几个印刷的铅字,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的心上。 他从小抱在怀里,背在背上,那个爱哭爱笑,被他惯得无法无天的小丫头。 那个他以为,会一辈子留在身边,让他头疼,让他操心的小闺女。 就这么,成了别人家的人。 一股巨大的酸涩毫无预兆地冲上他的鼻腔,他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他猛地合上结婚证,像是要掩饰什么,可那通红的眼圈,却怎么也藏不住。 屋子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爹。”叶笑笑看着父亲这个样子,心里也跟着一酸,她走上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叶国强没应声,只是抬起另一只粗糙的手,用力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再抬起头时,眼里的泪花到底还是没忍住,滚落下来。 “嫁了……”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不舍和一种尘埃落定的茫然,“这就嫁了。” 他看着叶笑笑,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 “爹,你哭什么呀。”叶笑笑的眼圈也红了,声音里带上了鼻音,“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胡说!嫁了人,就是婆家的人了!”叶国强瞪了她一眼,那话语里的严厉,却被浓浓的哽咽冲刷得半点威力不剩。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站得笔直,像根木桩子的陆景元。 “景元”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摆出岳父的威严,“我们家笑笑,从小就让我给惯坏了,脾气不好,还爱耍小性子。以后……以后你要是敢欺负她,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拼了,也得跟你掰扯掰扯!” 他说到这里,却说不下去了。 陆景元向前一步,对着叶国强,深深地鞠了一躬。 “叔,”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坚定,“您放心,我不会。”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48节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以后,有我陆景元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笑笑饿着。我这条命在,就没人能欺负她。” 这话说得笨拙,却是他能给出的,最重的承诺。 “哎,好,好孩子。”林婉如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叶国强的胳膊,眼眶也有些湿润。 她温和地劝道:“亲家,这是大喜事,该高兴才对。你看,孩子们都好好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叶国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不舍和担忧都吐出去。 他把那结婚证递给陆景元,动作郑重得像是在交接什么重要的文件。 “收好。以后,好好过日子。” 陆景元接过那两本滚烫的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收回内袋,动作像是收藏一份绝密文件。 叶国强看着他,又看看自家闺女,那股子要把天捅个窟窿的泼辣劲儿好像又回来了,只是眼圈还红着。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认了命,又像是终于放下了心里最重的一块大石。 “行了,都别站着了。”一直没说话的叶奶奶,用她那双看过太多风雨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两包喜糖上。 “老话讲,成家立业。今天这证领了,就是天大的喜事。”她走到桌边,解开一个纸包的绳子,抓了一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塞到叶笑笑手里。 “去,给你爸,给你婉如阿姨,还有景元,都尝尝。甜一甜,这日子才能过得甜。” 叶笑笑捏着那几颗硬邦邦的糖,心里那点残存的酸涩,好像真的被这股子甜味给冲淡了。 她听话地先递了一颗给叶国强。 叶国强摆了摆手,不想接,叶笑笑却固执地伸着手,就那么举在他面前。 最终,他还是粗着嗓子“嗯”了一声,从女儿掌心捏过那颗糖,笨拙地剥开糖纸,塞进了嘴里。 一股廉价的甜味在舌尖化开,冲得他眼眶又是一热。 “爹,这事,就这么定了?”叶笑笑小声问,像是在寻求最后的确认。 叶国强嚼着糖,那股子廉价的甜味混着心里的酸涩,让他含糊不清地开口:“定了!证都领了,还能反悔不成?” 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那股子一家之主的气势又回来了几分,“不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领证是国家的手续,咱们村里得有咱们村里的规矩!” 叶笑笑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事情没完,小声嘀咕:“爸,还想怎么样啊……” “你懂什么!”叶国强瞪了她一眼,“等回头我找人算个好日子,在村里晒谷场上,摆上两桌!得请族老们和村干部都过来,正式跟你那些叔伯婶子们宣告一下!咱们叶家的闺女,嫁得风风光光,不能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陆景元立刻表态,声音沉稳:“叔,我们都听您的安排。” “老哥说的是。”林婉如立刻笑着应和,语气里满是尊重,“这既是规矩,也是喜气,该办,必须得办!我们都听你的安排。景元他爸那边,等明天我回去,到家就和他说,让他也高兴高兴。” 一旁的叶奶奶听到这话,连忙接道:“婉如啊,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多住两天,咱们两家人好好亲近亲近。” 林婉如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握住老太太的手解释道:“大娘,您别怪我。这次来得实在匆忙,我这假是跟院里磨了半天才批下来的。医院那边还有两台重要的手术等着我回去主刀,实在耽搁不得。等下次,我一定请个长假,好好在这住上几天。” “哎,工作要紧,工作要紧。”叶奶奶一听是正事,立刻表示理解,脸上的笑容却半分不减。 林婉如这番既给足了叶家面子又解释清楚缘由的话,让叶国强心里舒坦了不少,脸上紧绷的线条都柔和了。 第337 章 婆婆的礼物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面,林婉如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看向叶笑笑,那目光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笑笑,你过来。” 叶笑笑走了过去,乖巧地站在她面前。 林婉如没有立刻拿出什么东西,而是伸出手,轻轻拉过叶笑笑的左手。 她看着叶笑笑手腕上空荡荡的,然后才从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个小巧的皮质手包里,拿出了一个用深蓝色丝绒布包着的小方块。 她小心地打开丝绒布,里面躺着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宝贝,而是一对小巧精致的赤金手镯。 手镯的款式很简单,就是两个光面的金圈,但在昏暗的屋里,却流淌着一种厚重而温暖的光泽。 那金色不扎眼,是经过岁月沉淀下来的,柔和而纯粹的颜色。 “爹,”叶志军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压低声音,碰了碰身边的叶国强,“婉如阿姨这是……?” “这个,不是陆家的传家宝。”林婉如笑着解释,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叶笑笑的脸上,“之前给你的那个平安锁,是景元的奶奶传下来的,是给陆家未来媳妇的信物,是个规矩。” 她拿起其中一只手镯,那镯子在她优雅的手指间,显得格外温润。 “而这对镯子,是我当年嫁给景元他爸时,我母亲给我的陪嫁。它代表的,是我自己。” 林婉如抬起头,眼神里是全然的慈爱和认可。 “现在,你和景元领了证,从法律上,你就是我的儿媳妇了。我作为婆婆,作为长辈,也该给你一份我自己的心意。” 她说着,便拉过叶笑笑的手,亲手将那只带着她体温的赤金手镯,缓缓套上了她的手腕。 手镯的大小正合适,冰凉的金属贴上温热的肌肤,沉甸甸的分量,坠在腕间,也坠在心上。 “以后,你就是我们陆家的女儿。景元要是敢欺负你,你不用告诉你爸,你告诉我。”林婉如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来收拾他。” 陆景元站在一旁,听到这话,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耳朵根又不受控制地红了。 他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叶笑笑,那眼神里,是无奈,也是纵容。 叶笑笑低下头,看着手腕上那抹温暖的金色。 平安锁,是陆家对她的认可。 弹壳,是陆景元交付的生命。 而这对镯子,是林婉如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婆婆,对她的接纳和庇护。 一份又一份,沉甸甸的,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心里却被填得满满当当。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那只手镯,眼圈又红了,嘴角却翘了起来,带着泪,也带着笑。 “谢谢……妈。” 那一声“妈”,叫得又轻又快,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却像一颗炸雷,清晰地在堂屋里响起。 林婉如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瞬间就涌上了无法抑制的喜悦和激动。 “哎!”她重重地应了一声,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反手握住叶笑笑的手,用力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好孩子!” 这下,连叶国强都说不出什么推辞的话了。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最后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欣慰的叹息。 “行了行了,大喜的日子,都别哭了。”叶奶奶一锤定音,她把另一只手镯也拿了过来,塞到叶笑笑另一只手里,“都收好,这都是你的福气。” 那一声甜糯的“妈”,让堂屋里所有人都心头一暖,气氛彻底融洽起来。 可叶笑笑看着手腕上沉甸甸的金镯子,又摸了摸胸口温热的平安锁,心里那块大石虽然落了地,另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却浮了上来。 她走到叶奶奶身边,扶着老人的胳膊,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轻声开口。 “奶奶,现在我的身份怎么办,还继续做陈晓芬吗?” 这一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满屋的喜气。 刚刚还满脸欣慰的叶国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猛地看向女儿,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是啊,结婚证上写得明明白白是“叶笑笑”,可是在全村人眼里,她还是那个从矿区逃难来的孤女“陈晓芬”。 这要怎么圆? 叶志军也沉默下来,他那张素来冷静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凝重。 他想得更远,妹妹如今是陆景元的妻子,身份非同小可,再用一个假身份在村里生活,迟早会出大乱子。 林婉如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些,她虽然不清楚“陈晓芬”这个身份的来龙去脉,但也从这紧张的气氛里,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的目光落在叶奶奶身上,带着探寻。 整个堂屋,只有陆景元和叶奶奶还算镇定。 陆景元站在叶笑笑身后,高大的身影给了她无声的支撑。 他没有说话,但那双深邃的眼睛,清晰地表达了一个意思:无论她是谁,他都认。 叶奶奶拉着孙女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她浑浊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慌乱,只有一如既往的沉静。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一颗糖,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 “糖纸剥了,里面的糖还是那颗糖。”老太太将那颗晶莹的水果糖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叶国强急得不行:“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说这个!” “急什么?”叶奶奶瞥了儿子一眼,那眼神让叶国强瞬间没了声音。 她这才转过头,看向叶笑笑,目光里带着安抚,“傻丫头,你就是你,是爹娘给的叶笑笑。陈晓芬那身皮,是奶奶给你披上、用来保命的。现在,你有了景元,有了陆家做靠山,这身皮,也该脱了。” “可是,村里人都知道我是陈晓芬。”叶笑笑说出了关键,“突然又变成叶笑笑,他们会怎么想?我爹这个大队长,不是也成了骗子吗?” “谁说你是突然变的?”叶奶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老狐狸般的狡黠,“你不是突然变的,你是终于敢做回自己了。” 她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人,声音不疾不徐,却将一个全新的故事,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心为国,却被特敌盯上,不得不回到村里,换过身份生活?” 叶国强和叶志军的眼睛先是一亮,但随即便黯淡了下去,脸上布满了更深的忧虑。叶国强愁声道:“娘,这法子是好,可‘特敌’这两个字,是能随便沾的吗?万一上面派人下来查,咱们这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叶志军也凝重地点头:“爸说得对。这个说法,等于把我们全家都放到了放大镜底下,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一直沉默的陆景元此时却开口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了众人一颗定心丸:“爸,志军,你们的顾虑我明白。但这个‘特敌’,我们不用说得太具体。就说是笑笑在火车上那边无意中撞见了什么,对方为了灭口才追过来。至于后续,我会向我的上级单位打一份报告,就说目标已被我们系统内的同志在其他任务中清除,与笑笑相关的线索已经断了。有这份报告备案,地方上就不会再深究。这件事,我来收尾。” “现在,敌人解决了。更重要的是,你嫁给了景元,嫁给了保家卫国的军人。”叶奶奶的目光落在陆景元身上,“有了国家给你撑腰,你还怕什么?你当然要把名字改回来,堂堂正正地做回叶笑笑!” 叶奶奶这番话,如同一把快刀,瞬间就将缠绕在众人心头的死结给斩断了。一个合情合理,甚至带着几分悲壮色彩的故事,就这样被勾勒出来。 叶国强和叶志军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恍然大悟和一丝后怕。 林婉如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她看向叶奶奶,轻声说:“大娘,您这个法子确实周全。只是,正如国强老哥所担心的,政治上的风险……”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直到听完儿子陆景元那番有理有据、大包大揽的话,她紧锁的眉头才彻底舒展开来,看向叶奶奶的眼神里,这才真正充满了释然和敬佩,“有景元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娘,还是您有大智慧。”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49节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此尘埃落定,准备按照老太太的剧本走下去时,叶笑笑却轻轻摇了摇头。 “奶奶,不用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面,让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再次凝滞。 “我准备明天,就和陆景元还有婆婆一起回首都。” 叶国强刚放下的心,猛地又提到了嗓子眼,他瞪着女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第 338章 为国远行 “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叶笑笑站起身,迎着父亲那双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沉重。 “胡闹!” 叶国强猛地一拍桌子,那两包红艳艳的喜糖都跟着惊跳了一下。 他怒视着女儿,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火气。 “你刚刚才跟全村人说要修路建房,现在证领了,你就要跑?” “你把下河村当什么了?把我这个当爹的,又当什么了!” “爹,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对。” 叶笑笑的眼圈又红了,但这一次,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一滴眼泪,只有一片燃烧着的、近乎执拗的坚定。 “可是陆景元,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团长。” “我要是一直待在下河村,他哪里都去不了,回不了部队。”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字字清晰。 “一个战功赫赫的团长,为了我,只能脱下军装,困守在这个小山村。他的部队,他的前程,全都因为我,停滞在了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抛出了那个足以颠覆一切的重磅炸弹。 “爹,我的身份很特殊。” “上次景元来,我让他带了一份重要的文件,直接交给了元首。” “陆景元这次能来,能留在这里,估计就是元首下了死命令,要他在这里保护我。” “元首?” 这两个字,像两道惊雷,在小小的堂屋里炸响。 叶国强和叶志军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元首! 叶国强只是个村大队长,他这辈子能接触到的最大的官,就是县里的领导。 那个只存在于报纸上、广播里,遥远得如同天上太阳的名字,此刻竟从自己女儿的嘴里说了出来。 而作为营长的叶志军,比父亲更清楚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是何等无法想象的滔天分量。 那是一道来自国家最高意志的命令。 林婉如的脸色也骤然剧变,她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过门的儿媳妇,又猛地转头,望向自己的儿子。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死死地聚焦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 陆景元感受到了岳父和未来大舅哥那审视、震惊、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 他向前站了一步,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稳稳地挡在了叶笑笑身前。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对着面色煞白的叶国强,微微低下了头,声音沉稳如山,掷地有声。 “爸,笑笑说的,都是真的。” 一句肯定,比千言万语更具分量。 叶国强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冰冷的桌沿,才勉强站稳。 他张着嘴,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脑子里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骄傲,担忧,恐惧,茫然…… 无数种情绪疯狂交织,在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 他的女儿……他那个从小就无法无天、让他头疼不已的丫头,竟然牵扯到了那样高层面的事情里。 这一刻他才明白,之前奶奶所谓的“被特务盯上”,恐怕根本不是为了圆谎的杜撰。 而是血淋淋的,正在发生的事实。 “所以……” 一直静静听着、如同定海神针般的叶奶奶,此刻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你留在村里,不是安全,反而是把咱们整个村子,都放在了火上烤?” “是。” 叶笑笑绕过陆景元,重新走到奶奶面前,双膝一软,跪坐在她脚边,将头轻轻靠在老人粗糙的膝盖上。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愧疚。 “奶奶,对不起。” “我带着这些秘密在这里,会给村子,给家里,带来天大的麻烦。” 堂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风从门缝里无情地灌了进来,带着冬日的萧瑟,将那股子刚刚因喜事而升起的暖意,吹得一干二净。 林婉如看着眼前这压抑的一幕,心疼地拉住了陆景元的手,低声问:“景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景元反手握住母亲的手,用力地拍了拍,示意她安心,却没有解释。 这是纪律。 “好,好,好。” 叶国强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慢慢地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国家的事,是大事。” 他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努力说服全家人。 “爹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这个理。你们……要去,就去吧。” “爹!” 叶笑笑猛地抬起头,看着父亲那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的脸,心如刀割。 “别叫我爹!” 叶国强眼眶通红,声音却吼得格外响亮,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我没你这个闺女!翅膀硬了,刚嫁人就要飞了!你还管这个家,管我这个爹的死活!” 他是在骂人。 可那话语里撕心裂肺的酸楚和不舍,任谁都听得出来。 “亲家,你别这样。”林婉如于心不忍,连忙劝道。 “你走,你现在就走!”叶国强猛地站起,他伸手指着门口,可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在空中剧烈地颤抖,最终却无力地垂了下去,紧紧攥成了拳。他猛地转过身,不敢再看女儿的脸,声音嘶哑地吼道:“明天就走!去你的首都,去做你的大事!爹没本事,护不住你……以后,就当没我这个爹!” 说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踉跄着冲进了里屋。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那声音,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叶笑笑的心上,疼得她整个人都缩了一下。 “笑笑,别怪你爹。” 叶志军走过来,大手按住妹妹不住颤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沙哑,“他就是……舍不得你。” 叶笑笑趴在奶奶的膝上,肩膀无声地耸动着,再也忍不住,滚烫的眼泪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老人深色的裤子。 叶奶奶抬起那只布满褶皱的手,一下,一下,轻柔而坚定地抚摸着孙女的头发。 她没有哭,也没有劝。 只是仰起头,看着堂屋那根被烟火熏得漆黑的房梁,浑浊的眼睛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去吧。”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苍老而悠远,仿佛从遥远的岁月里传来。 “雏鹰长大了,总要飞出窝的。” “家里,有我,有你爹,还有小承安。” 她低下头,看着哭成泪人的孙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到了外面,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景元。” “记住,你姓叶,下河村,永远是你的根。” 堂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那扇被重重关上的房门,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隔开了父女两人。 叶笑笑趴在奶奶的膝上,眼泪无声地淌着,很快浸湿了老人深色的裤料。 她不是为父亲的怒骂而哭,而是为他那句“就当没我这个爹”背后,藏着的深切的不舍与心痛。 她何尝想走。 下河村有她最亲的家人,有她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事业,有她从未体验过的温暖和归属。 可她更清楚,那份被她交上去的图纸,像一颗威力无穷的定时炸弹。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0节 她留在村里一天,这颗炸弹的引信就短一分,随时可能将整个下河村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笑笑,别哭了。”叶志军的大手按在妹妹的肩膀上,声音里满是心疼和无奈,“爹就是那个牛脾气,过两天就好了。” 林婉如也走上前,她看着哭得浑身发抖的叶笑笑,又看了看旁边站得笔直,却满眼都是无措的儿子,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蹲下身,轻轻拍着叶笑笑的后背,柔声说:“好孩子,你爹是舍不得你。我们先不想这个,好不好?天大的事,也不能这么哭,伤身子。” 叶笑笑的哭声渐渐停了。 她抬起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缓缓从奶奶的膝上直起身。 她用袖子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水,那双红肿的眼睛里,褪去了所有的悲伤和脆弱,只剩下一片沉静的,近乎固执的决心。 她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她。 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径直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笑笑,你干什么去!”叶志军一把拉住她。 叶笑笑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挣开了哥哥的手。 “哥,你别管。” 她走到门前,在离门板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双膝一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重重地跪了下去。 膝盖与坚硬的夯土地面猛烈撞击,发出一声沉闷而清晰的声响。 那声音,像鼓点,一下下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笑笑!”林婉如惊呼出声,快步想去扶她。 “你这是干什么!” 陆景元也一个箭步上前,他的脸色铁青,伸手就要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拽起来。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心疼,和一丝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叶笑笑却执拗地跪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按住陆景元那只钢铁般的手,仰起头看着他,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带着祈求,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 “别拉我。” “这是我欠我爹的。” 第339 章 生死劫 她转回头,脊背挺得笔直,就那么对着那扇冰冷的门板,一言不发。 陆景元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看着她那纤瘦却挺得像一杆枪的背影,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又疼又闷。 他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却没有离开。 他只是默默地,在她身旁站定,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用自己高大的身影,为她挡住了从堂屋门口灌进来的冷风。 “哎。”叶奶奶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没有去拉,只是对同样焦急的叶志军和林婉如摆了摆手,“让她跪吧。这是他们父女俩的事,旁人插不了手。” 堂屋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只有墙上的老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里屋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叶笑笑就那么跪着,一动不动。冬日的寒气从冰冷的地面,顺着膝盖一点点往骨头缝里钻,可她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她的脑子里很乱,一会儿是父亲暴怒的脸,一会儿是全村人热火朝天干活的场景,一会儿又是陆景元那双深邃的,装着她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没错。 为了大家,她必须走。 可她也知道,自己伤了父亲的心。 她只能用这种最笨拙,也最传统的方式,告诉门后的那个人,她的歉意,她的不舍,和她为人子女,那份无法言说的愧疚。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晃。 “起来。”陆景元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你的脸都白了。” 叶笑笑摇了摇头,嘴唇已经有些发紫,她想说句话,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火,又干又涩。 她猛地感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一股腥甜的气息直冲喉头。 “咳……咳咳!” 她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整个身子都弓成了虾米。 那咳嗽声又急又重,撕心裂肺,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声音。 “笑笑!” 陆景元脸色大变,立刻蹲下身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起来。”陆景元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你的脸都白了。” 叶笑笑摇了摇头,嘴唇已经有些发紫。她想说句话,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火,又干又涩。就在这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被强行撕裂的剧痛毫无征兆地爆发,瞬间贯穿了她的四肢百骸! 这剧痛并非来自冰冷的地面,也不是父女决裂的心伤,而是一种更高级、更根本的崩坏感。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喉咙猛地一甜,‘噗——’一口鲜红的血,便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喷涌而出。 那抹刺眼的红色,狠狠扎进了所有人的眼睛里。 “笑笑!” 陆景元的吼声,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在堂屋里炸开。 叶笑笑的身体软了下去,眼睛一闭,彻底失去了意识,直直地向后倒去。 陆景元一把将她捞进怀里,那入手处滚烫的温度和怀中人轻飘飘的分量,让他那颗在战场上都未曾动摇过的心,瞬间被恐惧攥紧。 “砰!” 里屋的门,被人从里面猛地撞开。 叶国强通红着双眼冲了出来,他看着被陆景元抱在怀里,嘴角还挂着血丝的女儿,那张布满怒火和悲伤的脸上,瞬间血色褪尽,只剩下无边的惊骇和恐慌。 “笑笑!”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快!快把人抱到炕上去!”叶奶奶最先反应过来,声音虽然也带着颤,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林婉如已经冲了过来,她作为医生的本能让她立刻伸手探向叶笑笑的颈动脉,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快!”她对还在发愣的陆景元和叶国强厉声喊道,“她昏迷了!” 陆景元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他抱着怀里轻飘飘的叶笑笑,那温热的血液沾染在他的军装上,滚烫得烙人心魂。 “还愣着干什么!抱到炕上去!”叶奶奶的声音如同惊雷,炸醒了被恐惧钉在原地的叶国强和叶志军。 陆景元猛地回神,一个箭步就冲向里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小心翼翼地将叶笑笑平放在温暖的土炕上,她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只有嘴角那抹刺目的血迹,昭示着刚才发生的恐怖一幕。 叶国强踉跄着跟进来,他看着炕上一动不动的女儿,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被身后的叶志军一把扶住。“爹!” “她怎么会吐血?怎么会……”叶国强喃喃自语,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悔恨、惊恐和心痛交织成一张绝望的网。他不敢上前,仿佛多看一眼,那份罪责就会将他彻底压垮。 “都别慌!”林婉如的声音冷静而权威,她已经快速从随身的手包里取出了听诊器,“景元,把她衣服的领口解开,让她头偏向一侧,保持呼吸道通畅。” 作为主任医师的本能压过了婆婆的惊慌,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初步检查。听诊器冰凉的金属头贴上叶笑笑的胸口,林婉如的眉头越皱越紧。心跳快而微弱,呼吸也同样浅得几乎感觉不到。 听诊器冰凉的金属头贴上叶笑笑的胸口,林婉如的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劲!“她的脸色无比凝重,“心率快到异常,但搏动极其微弱,血压肯定极低,呼吸浅促……这绝不是普通的情绪激动导致的血管迷走性昏厥!她的生命体征在快速流逝,就像……就像身体里的生命力正在被什么东西抽空一样!这不符合任何我已知的病理!必须马上送医院!” 然而,在无人能看见的意识深处,叶笑笑正经历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 她的世界不再是叶家的堂屋,而是一片漆黑的虚空。平日里清晰规整的系统界面,此刻正剧烈地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报,碎裂的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警告!警告!检测到未知高维能量入侵!系统核心防御协议受损百分之七十!】 【警告!反编译程序正在被强行植入!系统底层逻辑面临崩溃风险!】 那道熟悉的机械音,此刻变得尖锐而失真,夹杂着刺耳的电流杂音。叶笑笑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无法思考。 【核心防御即将失效!启动最终应急预案!】 【预案选项一:放弃系统,宿主意识将被入侵能量同化,结果:未知,极大概率脑死亡。】 【预案选项二:消耗全部账户余额,启动‘源点壁垒’进行修复与强制升级。修复期间,宿主意识将进入深度休眠状态。】 两个血红色的选项,在她眼前疯狂闪烁。 “全部余额?”叶笑笑的意识在剧痛中抓住了一丝清明。她看到了那个长得惊人的数字——7,074,158,984.8元。七十亿!这是她每一次呼吸换来的血汗钱,是她对抗这个贫瘠时代的底气,是她保护家人、改变命运的唯一依仗!现在,系统要她用这一切,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修复”? 【倒计时开始……10……9……】 冰冷的倒计时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放弃,就是脑死亡,连人都做不成。 “给你!都给你!”她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意识中发出不甘而决绝的嘶吼,“用我的钱!救我的命!全都用上!” 【确认指令!开始消耗账户余额……】 账户上的数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归零。那串代表着巨额财富的数字,在短短几秒内,就变成了一个冰冷的“0”。 【能量注入开始!‘源点壁垒’构筑中……】 【检测到系统基础架构严重受损,启动全面升级程序……】 【升级将重构系统核心,优化底层算法,预计耗时……数据计算中……】 最后的机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越来越遥远,仿佛隔着无尽的深渊。 【系统进入休眠升级模式,宿主意识同步进入保护性休眠……】 声音彻底消失。 那片漆黑的虚空,瞬间被柔和的白光吞没。叶笑笑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一片温暖而平静的深海,所有的疼痛和喧嚣都离她远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宁静。 第 340章 沉睡3年 外界。 林婉如刚准备让人去找车,叶笑笑那急促的呼吸忽然平稳了下来,微弱的心跳也渐渐变得沉稳有力,苍白的脸上甚至恢复了一丝血色。 “咦?”林婉如愣住了,她再次拿起听诊器,仔细地听了一遍又一遍。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1节 各项生命体征,竟然奇迹般地,全都稳定了。除了人依旧昏迷不醒,她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妈,怎么样?”陆景元的声音沙哑,紧紧握着叶笑笑冰凉的手。 “奇怪,太奇怪了。”林婉如收起听诊器,脸上满是困惑,“体征平稳了,不像有生命危险的样子。可……可她为什么就是不醒?” 这一个“不醒”,就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下河村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叶家大门紧闭,叶国强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大半,每天除了沉默地干活,就是坐在炕边,死死地盯着女儿的脸,一看就是一整天。 林婉如留了下来,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专业知识,为叶笑笑做了能做的一切检查,可试遍了所有方法,结果都一样:身体机能一切正常,根本找不到任何病理上的原因,她就是不醒。 对外的说法,是叶笑笑悲伤过度,加上身子弱,病倒了。 陆景元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给她擦脸,喂水,按摩,日复一日。那张冷峻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冰山模样,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憔忧和自责。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带着她去领证,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天夜里,陆景元坐在炕边,就着昏暗的煤油灯,看着叶笑笑沉静的睡颜。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笑笑,你到底怎么了?”他低声问,声音里是无尽的疲惫和茫然,“你交代的任务,我完成了。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她的身份特殊,他甚至可以想见,那份他亲手交上去的图纸,此刻正在首都的最高层掀起何等的惊涛骇浪。 他不能再把她留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村子里。 第二天,陆景元避开所有人,用部队的加密线路,拨通了一个直通首都的电话。他将叶笑笑的情况,一字不漏地,以最高级别的密电形式,汇报了上去。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一道威严而果决的声音。 “动用一切力量,不惜任何代价。” “立刻将叶笑笑同志,护送至首都301医院。我会安排最好的专家组等着她。记住,她的大脑,对国家而言,是无价之宝!” “是!”陆景元挺直了身体,声音铿锵有力。 挂断电话,他转身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下河村,留不住她了。 三年。 对于一个国家,是规划蓝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刻度。 对于一个时代,是奔流大河中一朵转瞬即逝的浪花。 但对于一个人,足以将深刻的烙印,刻进骨血里。 首都,301医院,特护病房。 阳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窗,洒在雪白的床单上,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照得清晰可见。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仪器规律的、代表着生命平稳的“滴滴”声。 陆景元坐在床边,正用温热的毛巾,细致地擦拭着叶笑笑的手。他的动作很慢,很轻,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三年的时光,将他眉宇间那份属于军人的冷峻锋利,都磨成了一种深沉的疲惫。那不是硝烟炮火能留下的痕迹,而是一种更熬人、更蚀骨的等待,深深地刻进了他的眼底。 “笑笑,今天天气很好。”他一边擦拭着她纤细的手指,一边低声说着话,这已经成了他雷打不动的习惯,“专家组昨天又开了会,还是老样子,说你的身体比奥运冠军还要健康,可就是不醒。” 他顿了顿,拿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粗糙的脸颊上。那肌肤依旧温热,却毫无回应。 “你交上去的图纸,点燃了希望的火种。因为你,‘梦想’项目的研发取得了决定性的突破,终于找到了攻克的方向。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再也不敢小瞧我们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骄傲,却又迅速被更深沉的落寞所取代,“这些,你都不知道。他们都说你是英雄,是国家的功臣。可是我,只想让你醒过来,骂我一句,或者笑一笑。”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婉如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她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眼神里满是心疼。三年来,只要没有任务,陆景元所有的时间都泡在这里。那个曾经让整个军区都头疼的冰山团长,如今已经成了一名比护工还要专业的“家属”。 “景元,去休息一下吧。”林婉如放轻了声音,“我来守着。” “妈,我没事。”陆景元摇了摇头,固执地将叶笑笑的手放回被子里,为她掖好被角。 林婉如叹了口气,走到仪器前,看了一眼上面平稳的数据,眼中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困惑。作为国内顶尖的神经内科专家,叶笑笑的病例是她职业生涯中最大的谜团。没有病灶,没有损伤,一切生理指标完美无缺,却陷入了长达三年的深度昏迷。 陆景元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粗糙的脸颊上,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像是对她,又像是对自己许诺:“……可是我,只想让你醒过来。笑笑,再给我一次机会,换我来护着你。”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觉,贴在脸颊上的那只温热的手,一根手指,似乎几不可察地,轻轻蜷缩了一下。 意识的深海里,那片吞噬一切的柔和白光开始褪去。 一道冰冷而崭新的机械音,如同创世之初的第一道指令,在叶笑笑的灵魂深处轰然响起。 【系统升级完毕。】 【‘源点壁垒’构筑完成,核心逻辑重构,底层算法优化。】 【欢迎回来,宿主。】 叶笑笑的意识像是被这声音从万丈深渊中猛地拽了上来,眼前一片混沌的光影飞速旋转,最终凝聚成一个清晰的,却又无比陌生的画面。 雪白的天花板,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阳光晒过被褥的干燥气息。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颤抖的阴影。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沉重,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轻盈。她想开口,喉咙里却像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转动眼珠,打量着四周。 这不是下河村的家,不是那间熟悉的,带着烟火气的土炕屋子。 这里的一切都太干净,太明亮了。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造型精巧的暖水瓶。旁边还有一个玻璃杯,里面插着一根弯曲的吸管。 窗外是蓝得不像话的天空,几缕白云悠悠飘过。没有熟悉的鸡鸣狗叫,只有一种宁静到让人心慌的规律声音。 滴,滴,滴。 她循着声音的来源,艰难地侧过头,看到了一个立在床边的金属架子,上面挂着几个屏幕闪烁着微光的仪器。那规律的“滴滴”声,正是从其中一个仪器里发出来的。 这是哪里? 第 341章 悠悠转醒 叶笑笑满心茫然。 记忆的最后,是父亲决绝的背影,是冰冷坚硬的地面,是陆景元那双盛满惊痛的眼睛,和自己口中喷涌而出的,那股温热的血腥。 她不是应该在家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在心里呼唤:“系统?” 【宿主,我在。】 声音不再是之前那个呆板的机械音,变得流畅而人性化,一个沉稳可靠的管家。 叶笑笑的心脏狂跳起来,用尽全力在意识里发问:“我睡了多久?今天……是几几年?” 【根据记录,宿主自1974年春节进入保护性休眠,当前时间为:1977年10月26日。】 【您已休眠超过三年。】 一九七七…… 叶笑笑的脑子“嗡”的一声,被重锤狠狠击中。 她昏过去的时候,是一九七四年的春节。 现在,竟然已经是一九七七年。 三年。 整整三年过去了。 随着她剧烈的情绪波动,一个淡蓝色的、充满科技感的全新界面在叶笑笑眼前展开。 【系统升级完毕。休眠期间收益已用于系统修复及升级。】 【姓名:叶笑笑】 【年龄:21】 【等级:20】 【余额: 0元】 【经验:0/3000亿】 【收益:每分钟元(休眠期间收益已用于系统修复及升级)】 【属性】(普通成年人标准值为10) 力量:60 体质:60 敏捷:75 精神:80 智力:50 【技能点:10】 【属性点:10】 【庄园工坊(中级):已解锁‘精密构件加工’与‘能源核心初级制造’模块。】 【知识解析(中级):理解速度提升2000%,记忆效率提升1000%。每日首次深度,30%几率触发“灵感迸发”,直接生成优化方案或全新图纸。】 …… 她动了动手臂,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贴着胶布,连着一根细细的软管,软管的另一头,连接着一个正在缓缓滴落液体的吊瓶。 她在医院? 可就算是医院,也不可能是下河村的卫生所,更不可能是县医院。 这里的一切,都先进得超出了她的认知。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和那些冰冷的仪器,安静得可怕。 爹不在,奶奶不在,哥哥不在,陆景元也不在…… 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和恐惧,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张了张嘴,想喊他的名字,却只能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 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身下的枕头。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景元,你也太倔了,饭总要吃的。妈知道你担心笑笑,可你把自己熬垮了,她醒了怎么办?”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2节 是林婉如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心疼。 紧接着,一个沉稳而沙哑的男声响起,那声音里压抑的痛楚,让叶笑笑的心脏都揪紧了。 “妈,我没胃口。” 是陆景元。 是他。 叶笑笑猛地转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看向门口。 陆景元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他比三年前更高了,也更瘦了,一身挺拔的军装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旷。 他的脸依旧俊朗,轮廓却更加锋利,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 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清晰而残酷的痕迹。 林婉如跟在他身后,也憔悴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深了,头发里夹杂着明显的银丝。 他们都没有第一时间朝病床看来,那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习惯了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习惯了日复一日的沉寂。 她想喊他,但声带像是生了锈的零件,任凭意念如何驱使,喉咙里只有微弱的气流声。她不甘心,拼命绷紧了全身那点微不足道的气力,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喉间那一点。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晕眩后,一个破碎、嘶哑,几乎无法辨识的音节从她干裂的嘴唇间挤了出来:“……你……” 那声音很轻,很弱。 但在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的病房里,却如同惊雷。 陆景元和林婉如的身体,在同一时间,猛地僵住了。 “哐当!” 陆景元手里的饭盒掉在地上,里面的饭菜撒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 他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术的雕像,一动不动。 然后,才用一种近乎迟缓的,带着恐惧和不敢置信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将头转向了病床的方向。 四目相对。 当他看到那双睁开的,正流着泪,却清晰地倒映着他身影的脸时。 这个在枪林弹雨中都未曾变过脸色的铁血军人,这个守着她三年,几乎耗尽了所有希望的男人,眼眶,在一瞬间,红得吓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他那深邃的脸庞上,先是极致的震惊,随即,汹涌的狂喜海啸般席卷而来,却又被一种深可见骨的恐惧死死压住。 他怕,怕这是他三年等待中,又一次出现的幻觉。 林婉如捂住了嘴,眼泪瞬间决堤。 作为医生,她见过无数生死,可没有任何一刻,比得上眼前这一幕让她失态。 “笑……笑?” 陆景元的声音,是从胸膛最深处撕扯出来的,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 他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步,又一步,僵硬地挪到床边。 他贪婪地描摹着她苍白的脸,那张流着泪却无比鲜活的脸。 “你……” 叶笑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红丝,看着他憔悴的脸,心疼得像是被刀子反复切割。 她想抬起手,去摸一摸他的脸,可手臂却重如千斤。 陆景元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他猛地伸出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手抖得不成样子。 最终,他用指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温热的,真实的触感。 不是梦。 “你醒了。” 陆景元的声音陡然哽咽,他俯下身,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了三年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你终于醒了。” 温热的泪,滴落在叶笑笑的脸颊上,烫得她心尖发颤。 “别哭……” 她用尽力气,挤出两个字,声音弱得像羽毛。 林婉如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她擦了擦眼泪,医生的本能让她立刻上前,声音却依旧带着哭腔。 “笑笑,别说话,别激动。让妈看看。” 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电筒,用颤抖的手检查着叶笑笑的瞳孔反应,又去摸她的脉搏。 一切的体征,都比仪器上显示的,更加鲜活有力。 “景元,快,去叫王主任他们过来!快去!” 林婉如激动地催促着儿子。 陆景元却一动不动,他只是抬起头,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笑笑,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我不走。” 他固执地说,紧紧握住了叶笑笑冰凉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哪儿也不去。” 叶笑笑感受着他手心的薄茧和那不容置疑的力道,被抛弃的恐惧感终于消散了一些。 她反手,用微弱的力气回握住他。 她反手,用微弱的力气回握住他。涣散的视线在陌生的天花板和冰冷的仪器上游移,她用尽力气,气息不稳地问:“……这……是哪儿?” 陆景元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看着他眼中的复杂,一种不安攫住了叶笑笑的心,她忽略了身体的抗议,急切地追问,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泣音:“爹……我爹呢?……还有,奶奶……他们……在哪儿?” 听到这两个称呼,陆景元脸上刚刚涌起的狂喜猛然僵住,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一旁的林婉如更是瞬间白了脸,嘴唇翕动了一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房间里刚刚升起的温度,被一股无形的寒流瞬间抽空。 第 342章 时过境迁 陆景元脸上的神情一僵。林婉如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上血色褪去,露出为难和心疼的神色。 叶笑笑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她看着他们的反应,那个被她刻意忽略的数字,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我睡了多久?”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绝望。 陆景元喉结滚动,他看着她那双写满不安的眼睛,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缓缓开口。 “三年。” “从一九七四年春节,到现在,一九七七年的秋天。” 轰的一声,叶笑笑的脑子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 虽然系统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可从陆景元的口中亲耳听到,那份冲击力依旧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震碎。 三年。 她的父亲,那个嘴上骂着她,却在她跪下后第一时间冲出来的男人,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她的奶奶,那个永远睿智冷静,给了她新生和依靠的老人,现在还好吗? 还有哥哥,还有村子…… “我爹他……”叶笑笑的嘴唇哆嗦着,她不敢问下去,怕听到那个最坏的结果。 “爹,他……很好。”陆景元艰难地开口,他避开了叶笑笑的目光,声音低沉,“他跟奶奶,还有志军哥,都很好。” 他不敢说,叶国强在她被送走后,一夜白头,整整病了一场。他不敢说,叶奶奶为了让她安心,强撑着身体,却在无数个夜里偷偷抹泪。他更不敢说,这三年来,他们是如何在思念和担忧中度过的。 “那……为什么,我会在首都?”叶笑笑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们为什么不带我回家?” “笑笑,你当时的情况很危险。”林婉如接过话,声音温柔而沉重,“你吐血昏迷,村里的医疗条件根本不行。是景元,联系了部队,我们才把你紧急送到了这里。” “这里的医生,是全国最好的。”她补充道,试图安抚叶笑笑的情绪,“你看,你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吗?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回家。 多么温暖的词,可叶笑笑却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了闪躲。 她太了解他们了。 “陆景元,”她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看着我。” 陆景元身体一震,缓缓抬起眼,迎上她的视线。 “告诉我,”叶笑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声音却异常清晰,“我昏迷的这三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 陆景元的沉默,像一块巨石,重重压在叶笑笑的心上。那双她曾经最信赖的,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此刻却在闪躲。 林婉如脸上的为难,更像是一根针,刺破了她最后一点侥幸。 “看着我。”叶笑笑重复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执拗。她挣扎着,想从他温暖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陆景元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对上了她的视线。那双通红的眼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深沉的痛苦。 “笑笑,爸和奶奶他们,真的都很好。”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沉重,“只是,你刚醒过来,身体太虚弱,经受不住太大的情绪波动。” “所以,你们是在骗我。”叶笑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心里的恐慌像是藤蔓一样疯狂滋生,缠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如果没有事,为什么不让我回家?如果没有事,你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她太了解他了。这个男人,习惯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他越是说没事,就代表事情越大。 “我爹是不是出事了?”她死死地盯着他,“还是奶奶?或者是哥哥?” 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口。 “没有!”陆景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戳破心事的急切,“他们都好好的,活得好好的!” “我不信!”叶笑笑猛地摇头,激动的情绪让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咳咳,咳咳!”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3节 “笑笑!”林婉如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激动,孩子,你听妈说,你真的误会了!” 旁边的生命监护仪,因为她剧烈的情绪波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那“滴滴滴”的急促声响,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我不听!”叶笑笑推开林婉如的手,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和绝望,“你们都在骗我!我要打电话!我要给村里打电话!”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那沉睡了三年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她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让肩膀微微离开床面,便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无力感和恐惧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彻底崩溃了。 “陆景元……打电话……”她挣扎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来,声音破碎不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我要听……我爹的声音……现在……”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景元站在床边,高大的身躯僵硬得像一尊石雕。他看着床上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的叶笑笑,看着她那张泪水和绝望交织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该怎么说? 告诉她,她的父亲叶国强,在她被送走的那天,一夜白头,大病一场,从此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都守在电话机旁,一等就是三年? 告诉她,她的奶奶,那个永远坚韧的老人,这三年来眼睛几乎哭花了,却还要强撑着精神,告诉所有人她的孙女只是去远方执行秘密任务了? 告诉她,下河村因为她留下的图纸和规划,早已天翻地覆,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可村里人提起她,都是既骄傲又心酸? 这些,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景元,不能让她再激动下去了!”林婉如急得满头是汗,她按下一个呼叫铃,对着墙上的通话器急促地说,“王主任,病人情绪激动,立刻到特护三号房!” “我不见什么主任!”叶笑笑的目光死死锁在陆景元身上,带着最后一丝祈求,“陆景元,算我求你。让我听听他们的声音,就一声,好不好?”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那份脆弱和哀求,比任何嘶吼都更能击溃他的防线。 陆景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剩下无尽的妥协和心疼。 他知道,他瞒不住了。再瞒下去,只会让她更加恐慌,甚至会再次伤害到她的身体。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让你打。” 他转过身,对匆匆赶来的林婉如和几位医生摆了摆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妈,王主任,你们先出去。给我和笑笑一点时间。” “景元,这不合规矩!病人的情绪波动会直接影响生理指标!”王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脸严肃地指了指旁边已经平复但数值依然危险的监护仪。 陆景元没有回头,声音沉稳而坚定:“王主任,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一名战士。精神的坎,有时候比身体的伤更致命。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镇定剂,是家人的声音。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林婉如看着儿子坚定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因为有了希望而渐渐平复呼吸的叶笑笑,她对王主任说:“老王,你也是医生,你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强行压制她的情绪,可能会造成更深的心理创伤。让他试试吧,我们就在门口监控数据,一旦有异常,我们立刻干预。这可以看作是一次必要的心理疏导治疗。” 王主任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但看着监护仪上确实因为叶笑笑情绪变化而起伏的数据,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五分钟,我只给你们五分钟。” 医生们退了出去,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陆景元走到墙边,那里有一部红色的电话。他拿起话筒,修长的手指在拨号盘上转动,动作却有些迟滞。 叶笑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忘了。 第 343章 三年相思 电话线,连接的不是下河村,而是军区的总机。他需要先通过总机,再转接到地方邮局,最后才能找到下河村大队部那部全村唯一的电话。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嘟,嘟,嘟”的忙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喂,这里是猛虎师通讯连,请讲!”一个年轻洪亮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接下河村大队部。”陆景元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加急。” 电话那头,经过一阵短暂的电流声和转接的忙音,终于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 “喂,下河村大队部,哪位?有事请讲。” 那声音粗粝沙哑,是叶笑笑陌生的。 陆景元将听筒递到叶笑笑的耳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扶住她的头。 “我,我找叶国强大队长。”叶笑笑用尽力气,声音细若蚊蚋。 “大队长?”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分辨,“听不清,你大声点!找叶大队长干啥?” 叶笑笑深吸一口气,喉咙里的干涩让她又想咳嗽,但她死死忍住了。她看着陆景元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再次开口,声音提高了几分,却也因此带上了更重的嘶哑。 “我找我爹,叶国强。” “你爹?”电话那头的人愣住了,随即传来他扯着嗓子朝远处喊的声音,“大队长!大队长!有电话!是笑笑的电话!” 笑笑。 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然后是一阵椅子被撞倒的声响。 “喂?”一个无比熟悉,却又苍老了许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那声音里带着一种长年累月积压下来的疲惫和麻木,还有一丝不敢泄露的、微弱的期盼。 叶笑笑的眼泪,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彻底决堤。 “爹。” 仅仅一个字,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安静得,叶笑笑甚至能听到对方那瞬间变得粗重,而后又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戛然而止的呼吸声。 “爹,”她又叫了一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陆景元扶着她脑袋的手背,“是我,笑笑。” “笑……笑?”叶国强的声音,像是从生了锈的铁皮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抖得不成样子,“你,你真是笑笑?” “是我,爹,我醒了。”叶笑笑泣不成声。 “醒了……醒了……”叶国强在电话那头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那压抑了三年的思念、悔恨和恐惧,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没有哭喊,叶笑笑却仿佛能看到那个沉默的男人,正用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捂着嘴,浑身颤抖。 “你……你好不好?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他问得语无伦次,问题简单得像个孩子。 “我很好,爹。没有人欺负我。”叶笑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我就是在医院,睡了很久。” “睡了很久……”叶国强喃喃着,声音里终于带上了无法掩饰的哭腔,“爹知道,爹知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隔着一根长长的电话线,父女俩的眼泪无声交融。那些无法言说的苦楚和思念,都化在了这断断续续的对话里。 “爹,”叶笑笑哽咽着,说出了心底最深切的渴望,“我想你和奶奶了。” 她顿了顿,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了那句藏了三年的话。 “你们能来看看我吗?” 电话那头,叶国强的呼吸猛地一滞。 “能!”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一声响亮而急切的回答,震得听筒都嗡嗡作响。 “能!爹马上去!我带你奶奶,我们马上就去!你等着爹!你等着!” 他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疲惫和麻木,只有一种要冲破一切阻碍的,失而复得的狂喜。 电话最终还是被陆景元接了过去,他用沉稳的声音,简短地和叶国强交代了后续会安排人去接他们来首都的事宜,才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瞬间,病房里再次陷入了极致的安静。那份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剧烈的情绪宣泄过后,是潮水般的疲惫席卷而来。叶笑笑无力地靠在陆景元的手臂上,眼泪还在无声地淌着,但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安定的光。 陆景元小心翼翼地放下听筒,另一只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锚点。他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心脏的疼痛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没事。”叶笑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就是,有点累。” “那就别说话了,好好休息。”陆景元俯下身,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爹和奶奶很快就来了。”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叶笑笑轻轻点头,累到极致后,反而是一种安心的平静。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紧绷了三年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松弛下来。 电话挂断,病房内恢复安静。守在门外的林婉如和王主任对视一眼,确认情况平息后,立刻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几位护士推着检查设备紧随其后。 几位护士跟在身后,推着一台移动的检查设备。 “笑笑,感觉怎么样?”林婉如快步走到床边,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激动,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医生的专业和锐利。 王主任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看向陆景元,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郑重:“陆团长,我必须提醒你。虽然她的身体状况好得令人难以置信,但精神上的强烈刺激对她而言依旧是巨大的风险。刚才我们是在赌博,幸运的是赌赢了。但这种事,绝不能有第二次。” “我知道。”陆景元沉声应道,目光却没有离开叶笑笑半分。 叶笑笑没有抗拒,她顺从地让林婉如和王主任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听心跳,测血压,检查神经反射。她的身体像一个被拆解开又重新组装好的精密零件,被细致地审视着。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王主任收回听诊器,脸上的表情是全然的困惑和惊叹,“心跳有力,呼吸平稳,各项生命体征堪称完美。除了身体因为长期卧床有些虚弱,从数据上看,她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要健康。” 林婉如也放下了手中的仪器,她握着叶笑笑的手,感受着那温热的皮肤下,平稳而有力的脉搏。她看着叶笑笑,眼神复杂,既有婆婆对儿媳的心疼,也有顶尖专家对医学奇迹的敬畏。“笑笑,你现在除了累,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笑笑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那是一种陌生的掌控感,沉睡了三年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苏醒。 “妈,王主任,谢谢你们。”她真心实意地道谢。 这声“妈”,让林婉如的眼圈又是一红。她连忙拍了拍叶笑笑的手背,柔声道:“傻孩子,说什么谢。你醒了,比什么都强。” 确认叶笑笑的身体状况暂时稳定,王主任带着护士们退了出去,只留下林婉如和陆景元。 陆景元站起身,对母亲说:“妈,你先在这里陪着笑笑,我出去一趟。” 林婉如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点了点头,郑重地叮嘱:“去吧。这件事,必须第一时间汇报。” 陆景元快步走出病房,没有去公共电话亭,而是径直走向医院深处一间有士兵站岗的办公室。他出示证件后,被带到了一部加密的军用电话前。 第344 章 元首亲临 他拿起话筒,拨通了一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那头没有任何多余的问候,只有一个威严沉稳的声音:“讲。” “报告元首,我是陆景元。”陆景元的身体下意识地站得笔直,声音铿锵有力,“叶笑笑同志,已于今日下午三点十五分,苏醒。”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沉默。那沉默里,仿佛蕴含着风暴前的宁静。陆景元甚至能听到对方那陡然加重的呼吸声。 “情况如何?”元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急切。 “生命体征平稳,意识清醒,可以进行正常语言交流。据专家组初步诊断,除身体虚弱外,暂未发现其他异常。” “好!”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拔高,那一个“好”字,充满了力量,“太好了!” 电话那头沉默的十几秒,对陆景元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他握着冰冷的话筒,背脊挺得如同一杆标枪,呼吸却不由自主地放轻。 “陆景元同志,你和林婉如同志,还有301的专家组,你们都辛苦了。”元首的声音再次传来,打破了那几乎令人窒息的寂静,声音里蕴含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喜悦,“叶笑笑同志是国家的瑰宝,她的苏醒,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元首,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陆景元的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激动。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4节 “我现在就想过去看看她。”元首的话语直接而温和,“你先问问专家组,她的身体情况,允不允许探视?不要勉强,她的健康是第一位的。” “报告元首,我立刻去确认。” “好,我等你消息。”元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另外,封锁消息。除了你们几个核心人员,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已经苏醒。” “是!” 陆景元挂断电话,那张冷峻的脸上,是军人执行命令的决然,也交织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他转身,迈开长腿,快步走回病房。 病房里,林婉如正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湿润着叶笑笑干裂的嘴唇。而王主任则在一旁,记录着刚刚检查的数据,脸上依旧是挥之不去的震惊和困惑。 看到陆景元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王主任,”陆景元没有丝毫废话,径直问道,“病人现在的情况,是否能经受一次短暂的探视?时间不会长,但探视者的身份,非常特殊。” 王主任推了推眼镜,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郑重:“只要能保证病人的情绪平稳,一次短暂的会面,问题不大。是……哪位首长要来?我好提前做准备。” 陆景元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吐出两个字:“元首。” 王主任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都懵了,张着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下意识地想去捡笔,手却抖得不听使唤。 “我,我马上去安排!清空楼道!不,不对,要最高级别的安保!”王主任语无伦次,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汗。 “不用兴师动众,”陆景元按住他的肩膀,沉声说道,“元首的意思是,一切从简。” 躺在床上的叶笑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元首? 那个只存在于报纸和广播里的,如同太阳一般遥远的名字。他要来,看自己?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巨大的,不真实的感觉席卷而来,让她一时间忘了身体的虚弱,忘了刚刚的悲伤。她睁大眼睛,望向陆景元,那双红肿的眼眸里,写满了询问和不敢置信。 陆景元给了她一个沉稳而有力的眼神,那眼神像是在说:是真的,别怕,有我。 半个小时后,病房外的走廊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戒严场面,只是比平时更加安静了。几个穿着普通中山装,眼神却异常锐利的男人,不着痕迹地出现在了楼道的几个关键位置。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没有前呼后拥,没有威严的仪仗。 一位身穿简单灰色中山装,身形高大,面容和蔼的老人,在一名干练的警卫员陪同下,缓步走了进来。他的步伐很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沉淀着岁月的智慧和洞察一切的平静。 可就是这样一位看似普通的老人,在他踏入病房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不是压迫感,而是一种源于历史的,厚重而磅礴的气场。 “元首!”陆景元和林婉如立刻站直身体,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王主任更是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首……首长好!” 元首微笑着摆了摆手,那动作自然而亲切。 “都不要紧张,放松一些。”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落在了病床上那个正努力想撑起身体的女孩身上,“我就是来看看我们的小英雄。” 叶笑笑的心脏怦怦狂跳,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个刻在骨子里的尊敬,让她无法安心躺着。 “别动,别动,躺好,孩子。”元首快步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动作。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没有让别人动手,而是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叶笑笑同志,你辛苦了。”元首看着她,声音温和而郑重。 “元首,我……”叶笑笑紧张得舌头都打了结,声音依旧虚弱沙哑,“我没做什么……” “你做的,比很多人一辈子做的都多。”元首的笑容里带着真切的赞许,“你交上来的那份图纸,不是一张纸,是我们国家挺直腰杆的底气!你为国家,为人民,立了大功!”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话锋一转,带上了长辈的温情:“这三年,让你受苦了。国家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更不会忘记你的牺牲。你放心,我已经派了最可靠的同志,去接你的父亲和奶奶,很快,你们就能在首都团聚。” 听到这话,叶笑笑的眼圈又红了,心底最深的担忧,被这句承诺轻轻抚平。 元首又将目光转向陆景元,眼神里充满了肯定:“陆景元同志,这三年,你也辛苦了。照顾好她,保护好她,这是你当前最重要的任务。” 陆景元的身躯挺得更直,声音铿锵有力:“是!保证完成任务!” 元首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看着叶笑笑,慈祥地叮嘱道:“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国家需要你,需要你这个充满奇思妙想的、宝贵的头脑。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好好聊。” 他站起身,整个探视过程不到十分钟,却像一股温暖的洪流,冲散了叶笑笑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惶恐。 “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元首对她笑了笑,又伸手拍了拍陆景元的肩膀,那一下,既是鼓励,也是重托。 说完,他便带着警卫员,如同来时一样,平静地离开了病房。 直到那扇门被重新关上,房内的三个人才仿佛从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中,缓缓回过神来。 元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那股无形而厚重的气场也随之散去,病房内的空气仿佛才重新开始流动。 王主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床上叶笑笑的眼神,已经从单纯的惊叹变成了混杂着敬畏的复杂。 陆景元和林婉如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太多,冲击力太强,让每个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 那份沉重的静默,最终被一道细微的,带着点虚弱撒娇意味的声音打破了。 叶笑笑仰着头,看着还僵在原地的陆景元,那双刚刚哭过的眼睛里,褪去了惊惶和悲伤,漾起了一丝只有他能看懂的依赖。 她轻轻动了动被他握着的手指,用干涩的嗓子,小声说:“老公,我饿了。”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颗惊雷,在陆景元的心里轰然炸响。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那挺得笔直的身躯,瞬间僵硬得如同一尊石雕。他缓缓低下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不敢置信,死死地盯着她。 这三年来,他听过无数次她的名字。 “叶笑笑同志”,“病人”,“301的奇迹病例”,甚至是元首口中的“国家瑰宝”。 可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称呼。 这个他曾在梦里听过千百遍,却在现实中,从未敢奢望过的,独属于他的称呼。 “笑笑,”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声音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得厉害,“你……喊我什么?” 陆景元这副震惊的模样,让叶笑笑彻底愣住了。 她眼中的那一丝暖意和依赖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迅速浮现的恐慌。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又看了看他那张写满震惊的脸,一个可怕的念头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你不是我老公?”她慌乱地反问,那双刚刚安定下来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水汽,“我昏迷了三年,我们……我们离婚了?” 是了,一定是这样。 她睡了这么久,像个活死人一样,他这么优秀,怎么可能被她拖累一辈子。 离婚,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野草一样疯狂滋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疼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 “胡说八道!” 第 345章 吃东西 陆景元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一声低沉的怒喝,充满了被误解的痛心和急切。 他俯下身,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感觉到了疼,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锁着她,一字一顿,像是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她的骨头里。 “叶笑笑,你听清楚。” “你是我陆景元这辈子,唯一的妻子。领了证,盖了章,就算你睡上十年,一百年,你也还是我媳妇!” “离婚?”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中的痛色更浓,“我就是死,也不会在离婚协议上签一个字!” 这番话,霸道,蛮横,却像一剂强心针,狠狠扎进了叶笑笑慌乱的心里。 她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血丝和那不容置疑的坚定,眼泪不听话地再次涌了出来。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 林婉如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悄悄地对同样松了口气的王主任摆了摆手,两人一起,轻手轻脚地退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历经磨难的年轻夫妻。 “那……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个表情?”叶笑笑被他吼得一愣,抽了抽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地辩解。 看着她这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陆景元满腔的急火瞬间熄灭,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和柔软。 他松开她的肩膀,改为捧住她的脸,用粗糙的指腹,一遍又一遍,轻轻擦拭着她怎么也流不完的眼泪。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我只是……太久没听到了。” 他顿了顿,将额头抵上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我很高兴,笑笑。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额头相抵,鼻息交闻。 那句沙哑的“我很高兴”,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在叶笑笑的心上。她终于不再流泪,只是用那双清澈的,倒映着他模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要把这三年来错过的时光,全都看回来。 “那,你现在可以,去给我找点吃的了吗?”她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这个不真实的美梦会随时破碎。 “可以!当然可以!”陆景元如梦初醒,猛地直起身。 他那张冷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手足无措的慌乱。 “你想吃什么?小米粥?还是鸡蛋羹?不对,你刚醒,肠胃弱,不能乱吃。” 看着他这副样子,叶笑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抹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耀眼,瞬间照亮了陆景元整个灰暗的世界。他停下脚步,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林婉如端着一个搪瓷碗走了进来,脸上是了然又欣慰的笑意。“好孩子,饿坏了吧?”她走到床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妈给你端了米汤来,王主任说你现在肠胃弱,只能先喝这个垫垫肚子,暖暖胃。” 叶笑笑看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水汽,她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妈”,可喉咙干涩,只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 “傻孩子,跟妈还客气什么。”林婉如看懂了她的意思,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将碗递给还愣着的儿子,郑重地叮嘱,“景元,慢一点,别烫着她。” “……好。”陆景元如梦初醒,连忙接过碗。搪瓷碗温热的触感,让他那颗慌乱的心才算彻底落回实处。这碗简单的米汤,在他眼里,却重如千钧。 他转身坐回床边,动作笨拙却又小心翼翼到了极点。他先是伸手,将叶笑笑身后的枕头仔细垫高,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后,他舀起一勺清亮的米汤,并没有立刻喂过去,而是先凑到自己唇边,用嘴唇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了,才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缓缓地送到叶笑笑的嘴边。 叶笑笑顺从地张开嘴,那股温热的,带着米香的液体滑入喉咙,瞬间抚平了她干涸的食道,一股暖意从胃里缓缓散开,驱散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冰冷的恐慌。 她看着陆景元专注而紧张的侧脸,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汗,看着他那双握枪的手此刻正无比稳定地端着碗和勺子,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林婉如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自己那个从小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儿子,此刻正满眼柔情地,一口一口地,喂着她的儿媳妇。这幅画面,是她这三年来,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却又不敢奢望的场景。 她再也忍不住,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病房,轻轻地将门带上,把整个世界都留给了里面的两个人。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5节 门关上的瞬间,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林婉如靠着冰冷的墙壁,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微微发软。她抬起手,擦掉脸上无声滑落的泪痕,那颗悬了三年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她对身旁同样一脸恍惚的王主任说,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沙哑不堪:“老王,借你办公室的电话用一下,我得……我得给他爸打一个。”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无法平复的颤抖。 “应该的,应该的!”王主任连连点头,亲自在前面带路,“首长夫人这边请,用我的专线,快!” 走进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林婉如拿起那部黑色的电话,手指在拨盘上转动,那个刻在心底的号码,熟悉得不需要任何思考。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喂?”一个沉稳如山,带着威严的男声传来。 是陆宏伟。 林婉如张了张嘴,准备好的说辞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有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顺着电话线传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瞬间一滞。 “婉如?”陆宏伟的声音立刻变得锐利起来,那份沉稳被担忧撕开了一道口子,“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笑笑她……” 他不敢再说下去,那个最坏的可能,是他们夫妻二人三年来共同的梦魇。 “宏伟。”林婉如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她醒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寂静里,有惊雷炸响。 “我们的儿媳妇,笑笑她,醒了。”林婉如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声音清晰,带着无法抑制的,决堤般的喜悦。 电话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什么重物被撞翻在地。紧接着,是陆宏伟那粗重的,几乎撕裂的呼吸声。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嘶哑,紧绷,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只剩下最原始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我说!她醒了!就在刚才!活生生地醒过来了!”林婉如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这一次,是喜悦的泪。 “我马上过去!” 那头的声音,果决,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电话被猛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不到四十分钟,特护病房所在的楼层,响起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笔挺军装,肩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身影,带着一身凛冽的风,出现在走廊尽头。 正是陆宏伟。 他比三年前更显清瘦,两鬓染上了风霜,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常人难见的焦灼。他的军帽拿在手里,额头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林婉如早已等在门口,看到丈夫的瞬间,眼圈又红了。 陆宏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伸出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感到了疼。 “人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依旧能听出那份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在里面,和景元在一起。”林婉如扶住他,声音哽咽,“刚喝了点水,情绪稳定下来了。” 陆宏伟点了点头,那张紧绷的脸上,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丝。他松开妻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军装,深吸一口气,才抬手,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病房内很安静。 他的儿子,那个从小就跟他一样,把所有情绪都藏在心底的冰山小子,此刻正坐在床边,背对着门口。 陆景元小心翼翼地扶着叶笑笑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端着一个搪瓷碗,正用勺子,将碗里温热的,被医生特许的米汤,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到她的嘴边。 而那个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的女孩,正微仰着头,乖巧地张开嘴,将那勺米汤咽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却不再是那种毫无生气的纸白,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抱着她的男人,漾着浅浅的笑意。 她醒着。 她是活的。 这个认知,像一道暖流,瞬间击溃了陆宏伟用钢铁意志筑起的所有防线。 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高大挺拔的身躯,却在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 第346 章 认可 屋里的两人听到了动静,齐齐转过头来。 陆景元看到父亲,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爸,您来了。” 叶笑笑也看到了门口那个威严的身 物,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那是一个极其威严的男人。 他身形高大,肩宽背直,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他身上,仿佛与他融为一体,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之气。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刻的痕迹,那双眼睛,锐利得像是能穿透人心,此刻却因为某种极致的情绪,而显得格外深沉。 叶笑笑从未见过他,但只需一眼,她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能让陆景元喊一声“爸”的,除了他的父亲,还能有谁。 她下意识地想要从陆景元的怀里挣扎着坐直,这个动作牵动了虚弱的身体,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别动。”陆景元立刻收紧手臂,将她稳稳地固定在怀里,不让她再乱动分毫。 他扭过头,看着怀中人苍白却执拗的脸,低声安抚:“躺好。” 随即,他才将目光转向门口的父亲,声音平稳地介绍道:“笑笑,这是我父亲,陆宏伟。” 叶笑笑仰着头,望向那个沉默地站在门口,像山一样伟岸的男人。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细汗,用尽力气,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细微却清晰的称呼。 “陆……陆首长,您好。” 陆宏伟的目光,从始至终都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 他听到了那声带着颤音的“陆首长”,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有什么情绪剧烈地翻涌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他用钢铁般的意志压了下去。 他迈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了病床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叶笑笑的心跳上。 “躺着就好。”陆宏伟终于开口,声音比陆景元还要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却又奇异地没有半分苛责的意味。 他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身体,感觉怎么样?”他问。 “好,好多了。”叶笑笑紧张地回答,声音依旧虚弱,“谢谢首长关心。” 陆宏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她。那道目光太过深邃,仿佛在审视,在评估,更像是在确认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看到了她苍白虚弱的脸,看到了她红肿的眼睛,也看到了她眼底那份尚未完全消散的惊惶和不安。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儿子陆景元还端在手里的那个搪瓷碗上,碗里剩下的小半碗米汤,正冒着温热的白气。 陆宏伟缓缓地,将目光从碗上移开,转向自己的儿子。 “医生怎么说?”他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军人作风,简短,直接。 “妈和王主任都看过了。”陆景元沉声回答,“生命体征平稳,意识清醒。只是身体长期卧床,极度虚弱,需要绝对的静养。” 陆宏伟点了点头,那张紧绷如铁的脸上,线条似乎终于柔和了一丝。 他再次看向叶笑笑,这一次,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你是个好孩子。”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上了一种郑重的肯定,“国家,还有你林伯母,都没有看错人。” 林伯母。 这三个字,像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击中了叶笑笑。 这是承认,是接纳。 她眼眶一热,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 陆宏伟看着她这副模样,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应对更多的探视和问话。 他伸出手,那只布满厚茧,仿佛能握住千军万马的大手,轻轻地,落在了陆景元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照顾好她。” 这四个字,他说得极重,既是命令,也是嘱托。 “是!”陆景元的身躯挺得更直,声音铿锵。 陆宏伟深深地看了床上的叶笑笑最后一眼,便再没有丝毫停留,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病房。 随着那扇门被重新关上,房间里那股无形的,厚重如山的气场也随之消散。 空气,仿佛才重新开始自由地流动。 叶笑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毫无保留地靠在陆景元的怀里。 陆景元感觉到她的放松,也暗自松了口气。他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吓到了?” 叶笑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她抬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小声问他:“你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觉得他太严肃,太有压迫感了,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她笑一下。 “胡说。”陆景元失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他要是真的不喜欢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直接把我拎出去操练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奈和怀念。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们家的人,都不太会说软话。”陆景元看着她,眼神认真,“笑笑,他今天能说出那句‘你是个好孩子’,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高级别的肯定了。” “真的吗?”叶笑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陆景元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无比珍视的吻,“欢迎回家,陆太太。” 另一边,h省,下河村大队部。 叶国强几乎是摔开大队部的木门,踉跄着冲回了家。那扇饱经风霜的院门被他“哐当”一声撞开,惊得正在院里啄食的老母鸡扑腾着翅膀乱飞。 屋里,叶奶奶黄春华正戴着老花镜,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光,缝补着小孙子承安的一件小褂子。听到这巨大的动静,她拿着针的手一顿,锐利的目光瞬间投向门口。 叶国强闯了进来,他高大的身躯堵住了门口的光,脸上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狂喜、痛苦和难以置信的复杂神情。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咋了?”黄春华放下手里的活计,沉声问道,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紧紧锁着儿子的脸,“天塌下来了?”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6节 叶国强用力地摇了摇头,他大步走到炕边,一屁股坐下,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膝盖,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三年的浊气全部吐出去,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妈,”他开口,声音里带着无法压抑的颤抖,“笑笑……醒了。” 黄春华拿着针线的手,猛地一僵。那根细细的钢针,扎进了她布满老茧的指尖,一滴暗红的血珠,慢慢渗了出来。她却像毫无所觉,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 “你说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说,咱家笑笑,她醒了!”叶国强抬起头,那双常年沉默坚毅的眼睛里,此刻盈满了通红的血丝,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刚接的电话,首都军区总院打来的!她醒了,还跟我说话了!” “轰”的一声,黄春华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这个从妻子去世后就再没掉过一滴泪的铁汉子,此刻哭得像个孩子。她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眼泪也跟着决了堤,顺着满是沟壑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她没有哭喊,只是用那只没被扎破的手,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嘴,死死地压抑着那股要冲破胸膛的呜咽。 醒了。 她的乖孙女,醒了。 这巨大的喜悦,像山洪一样,瞬间冲垮了她用三年时间筑起的坚硬外壳。 第 347章 村民相送 短暂的失神后,黄春华猛地站起身,她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惊人的光彩和力量。 “收拾东西!”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现在就收拾!去首都!” 叶国强也立刻从那股巨大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他抹掉眼泪,站起身,父子俩像两头被唤醒的狮子,在小小的土坯房里掀起了一场紧张而有序的风暴。 “把炕柜里那块新做的腊肉拿出来!还有那罐子猪油!” “家里的粮票、布票、工业券,全都带上!” “我去找人换点全国粮票!” 黄春华一边指挥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打开了那个上了锁的木箱子,从最底下翻出一个用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打开来,是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几十块钱,和几张存单。这是这个家的全部家底。 她又翻出一个干净的布袋,开始往里装东西。她没装几件自己的衣服,装的却都是她觉得孙女能用得上的。新弹的棉花,准备给孙女做新褥子。攒了好久舍不得吃的红糖和鸡蛋。还有一小袋金黄的小米,那是今年秋收时,她特意从地里一穗一穗挑出来的,最饱满的米粒。 里屋的床上,小小的叶承安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小褂子,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他看着家里一片狼藉,太奶和爷爷都在忙碌,脸上是自己看不懂的神情。他走到黄春华身边,伸出小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裤腿。 “太奶,”他仰着小脸,声音奶声奶气的,“你这是干什么呀?” 黄春华的动作一顿。她停下来,缓缓转身,蹲下身子,用那双粗糙却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小重孙的脸蛋。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承安,”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太奶和你爷爷,要出趟远门。” “去哪里?”小承安好奇地问。 “去首都,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黄春-华看着他酷似叶志军的眉眼,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我们……去看你姑姑。” “姑姑?”小承安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对于这个称呼,他只在太奶和爷爷偶尔的叹息中,在墙上那张已经泛黄的照片里听过、见过。 黄春华点了点头,她伸手将小重孙揽进怀里,紧紧抱着他小小的、温暖的身体。 “对,你的姑姑。”她的下巴抵在承安的头顶,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像是在说一个失而复得的梦,“她啊,睡了很久很久,睡得太累了。现在,她终于醒了。” 她松开怀抱,捧着承安的小脸,一字一句,无比郑重地说道: “太奶要去给她做她最爱吃的疙瘩汤,让她把这三年没吃的,都补回来。” 叶家这突如其来的大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左邻右舍。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半顿饭的功夫,整个下河村都知道了。 叶家的院子门口,不知不觉间已经站满了人。他们没有往里挤,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一张张黝黑质朴的脸上,写满了同样的震惊和狂喜。 “真的假的?笑笑那丫头,真的醒了?” “大队长亲口说的!还能有假!老天爷开眼了啊!” “我就说,好人有好报!笑笑可是咱们村的大恩人!” 人群里,一个中年汉子突然转身就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媳妇儿!把咱家那只下蛋最多的老母鸡抓来!给笑笑丫头补身子!” 他这一嗓子,像是点燃了引线。 “对对对!刚醒过来,身子肯定虚!我家还有十几个鸡蛋!” “我家有去年晒的干笋!” “我这还有二尺的确良的布票!” 村民们像是被按下了同一个开关,纷纷转身朝自己家跑去。很快,他们又潮水般涌了回来。 这一次,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东西。 一篮子还带着余温的鸡蛋,一小袋金贵的白面,一把干透了的黄花菜,甚至还有人把自家孩子过年才舍得穿的新布鞋给拿来了。 他们将叶家不大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七嘴八舌地要把手里的东西往叶国强怀里塞。 “大队长!收下!这是我们全村人的一点心意!” “大队长!要是没有笑笑,咱们村现在还守着那条破河道发愁呢!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是啊!我家那小子,现在能在新学堂里念书认字,都是托了笑笑的福!” “咱们村这三年,风调雨顺,收成一年比一年好,再没被洪水淹过,这都是笑笑带来的福气啊!” 一句句朴实的话语,一份份沉甸甸的心意,砸得叶国强眼眶发烫。他一个铁打的汉子,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笨拙地摆着手。 “使不得,使不得!大家伙儿的心意我领了,东西快拿回去!谁家都不容易!” “行了!” 一直沉默的黄春华突然开了口,她声音不大,却让嘈杂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通红着眼睛,环视了一圈围在院里的乡亲们,她没有推辞,反而走上前,从一个媳妇子手里,接过了那满满一篮子鸡蛋。 “鸡蛋,我替笑笑收下了。这孩子身子虚,得好好补补。” 她又指了指人群里一个老人手里捧着的一小袋小米,“还有刘大爷这把米,我也收了。笑笑就好这口。”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变得郑重。 “大家伙儿的心意,我们老婆子和国强,都记在心里了。剩下的东西,都拿回去。咱们下河村就是一个家,笑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疼她,她都知道。” 老太太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替我那苦命的孙女,谢谢大家了!” 院子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忍不住偷偷抹起了眼泪。他们知道,叶奶奶这是把全村人的情分,都接了过去。 叶国强一手拎着一个沉甸甸的网兜,里面装着村民们硬塞过来的鸡蛋和腊肉,另一只手则紧紧牵着小承安。黄春华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打着补丁的包袱,怀里还抱着那个装了小米和红糖的布袋。祖孙三人,在全村人的簇拥下,朝着村口那条通往外界的土路走去。 每个人的脚步都带着一种急切的沉重,像是去奔赴一场迟到了三年的约会。 村口,老槐树下。乡亲们没有再往前送,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形成了一道人墙,目光追随着那三个渐行渐近的背影。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乡野的宁静。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土路的尽头,一辆绿色的,方方正正的铁皮车,正卷起漫天黄尘,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朝着下河村疾驰而来。 “是吉普车!”人群里,有见识广的年轻人惊呼出声,“是部队的车!” 叶国强和黄春华的脚步同时一顿。他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了然。 那辆吉普车没有丝毫减速,精准地停在了村口的老槐树旁,距离叶家祖孙三人不过几步之遥。车门被“咔哒”一声推开,一个穿着崭新军装,身形笔挺的年轻军人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他脚上的皮靴锃亮,踩在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他目光锐利,快速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精准地定格在叶国强的身上。 “请问,哪位是叶国强大队长?”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 “我就是。”叶国强沉声应道,本能地将小承安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那年轻军人立刻快走两步,来到叶国强面前,双脚并拢,身体站得笔直,对着他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叶队长,您好!我是首都军区警卫连战士,奉上级命令,前来接您和家人,即刻前往首都!” 第348 章 我是富婆 这一声,如同平地惊雷,不仅炸得叶国强脑袋嗡嗡作响,也让身后那一大群村民,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派部队,派吉普车来接!这得是多大的事啊! 黄春华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她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年轻军人,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地问道:“是去见我孙女笑笑?” “是的,老人家。”年轻军人立刻转向黄春华,态度更加恭敬,“正是去见叶笑笑同志。首长交代,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您们安全送达。”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黄春华那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回了实处。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将怀里的小承安又抱紧了几分。 小承安从爷爷身后探出小脑袋,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个穿着绿衣服的陌生人和那辆“大铁盒子”的好奇与畏惧。 “那,那现在就走吗?”叶国强看着眼前这阵仗,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的,叶队长。车已经备好,请您和家人上车。”年轻军人说着,目光落在了他们大包小包的行李上,尤其是那个还在往下滴着油渍的腊肉网兜,他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专业。 他没有多问,而是主动伸手:“我来帮您拿。” “使不得,使不得!这怎么好意思让解放军同志动手。”叶国强连忙摆手。 “这是我的任务。”年轻军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叶国强手里接过了那两个沉甸甸的网兜,又从黄春华背上,小心翼翼地卸下了那个巨大的包袱。 他转身,拉开吉普车的后门,将行李稳稳地放了进去,然后回过身,对黄春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人家,您先请。” 黄春华看了一眼高高的车门,没有推辞。她将小承安交给叶国强,然后抓住年轻军人伸出的手臂,借着力,动作还算利索地爬上了车。 年轻军人又弯腰,将有些害怕的小承安抱了起来,稳稳地送到了黄春华的怀里。 叶国强站在车门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质朴的乡亲们。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最后只是重重地,对着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队长!一路顺风啊!” “见到笑笑,替我们问声好!” “让她好好养身体!村里都好着呢!” 乡亲们的喊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最真切的关怀。 叶国强通红着眼眶,重重点了点头,这才转身上了车。 年轻军人关上车门,自己也迅速回到了驾驶座。吉普车发出一声轰鸣,车轮转动,调转车头,沿着来时的路,再次卷起一阵黄尘,绝尘而去。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7节 村口,下河村的男女老少们,就那么站着,久久没有散去。他们望着那辆绿色吉普车消失的方向,直到那漫天的尘土,都重新落回了大地。 …… 病房里很安静,只剩下两人交融的呼吸声。 那碗米汤见了底,陆景元放下碗,却没松开抱着她的手臂。 “我睡着的这几年,”叶笑笑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颤抖,多了一份安稳后的好奇,“外面,是不是变了很多?” 陆景元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想用最简单的方式,为她勾勒出这三年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扶着她,让她在枕头上躺得更舒服些,自己则依旧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是变了很多。”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去年,国家恢复了中断十年的高考。” 叶笑笑的眼睛猛地睁大,那份虚弱带来的倦意,被这个消息瞬间冲散了。 “高考?”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重复道,“就是那种,凭考试成绩,就能上大学的?” “对。”陆景元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只要有本事,有知识,无论什么出身,都有机会走进大学的校门。去年冬天,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考试,整个国家都轰动了。” 叶笑笑静静地听着,脑海里浮现出无数青年男女在灯下苦读的场景。 一个时代结束了,另一个崭新的时代,在她沉睡时,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那真好。”她由衷地感叹。 “嗯。”陆景元看着她眼中的光彩,继续说道,“国家现在的重心,也变了。不再是无休止的争斗,而是要集中力量,把经济搞上去,让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叶笑笑的心,被这句话轻轻触动了。 这不正是她当初拿出那些图纸时,最深切的渴望吗?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双清亮的眼睛望向陆景元,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和期盼。 “那,我们之前谈的那个合作,那个……青霉素,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陆景元那张冷峻的脸上,线条都柔和了几分,眼中甚至漾起了一丝自豪的笑意。 “成功了,非常成功。”他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你给的图纸和设备,是真正的国之重器。第一条生产线,在一年半以前就已经正式投产。” “真的?”叶笑笑激动得想要坐起来,却被陆景元按住了。 “躺好。”他沉声命令,语气却满是宠溺,“听我说完。”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惊叹。 “生产出的药品,在国内的售价,几乎是成本价。就像你要求的那样,便宜到了任何一个普通工人家庭都能用得起的地步。因为这个,不知道多少人活了下来。” 叶笑笑的眼眶又热了,这一次,是纯粹的喜悦和满足。 陆景元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狡黠的弧度,那神情,竟和她有几分相似。 “至于出口,”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价格,是天价。” “天价?”叶笑笑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有多贵?” “贵到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需要用一箱一箱的黄金来换。贵到我们的外汇储备,每个月都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增长。”陆景元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笑笑,你当初那个阳谋,实现了。它现在,是国家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剑,也是最坚固的一面盾。” 叶笑笑呆住了。 她靠在枕头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即,一股无法言喻的狂喜和自豪,从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做到了。 她真的,用自己的方式,改变了一些事情。 看着她那副又惊又喜,像只偷到糖吃的小狐狸的模样,陆景元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投下了最后一颗重磅炸弹。 “所以,你现在是个大富翁了。” 叶笑笑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忘了?”陆景元提醒她,“当初的合作协议,六四分。国家占六成,你,占四成。” 他的神情变得无比郑重。 “那笔钱,一分都不少。每一次出口的利润,都按照约定,将属于你的那四成,存进了一个由元首亲自下令开设的绝密账户里。” 他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震撼。 “那个账户,只有一个人能动用。” 陆景元握紧她的手,用一种近乎于宣告的语气,缓缓说道:“那就是你,叶笑笑。等你身体好了,你随时可以,亲自去取。”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极致的安静。 叶笑笑彻底懵了。 她知道那会是一笔钱,但她从未想过,那笔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存在。 一个由元首亲自下令开设的,只有她能动用的,绝密账户。 这已经不是钱了。 这是一种权力,一种责任,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的信任。 她看着天花板,良久,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有多少?” 陆景元看着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 “我不知道具体的数字,也没有权限知道。” “但我只知道,那是一个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为之疯狂的数字。” 那个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为之疯狂的数字。 这几个字,像一颗颗沉重的铅球,砸在叶笑笑的心上,让她半天都回不过神。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那双刚刚恢复神采的眸子,此刻写满了茫然。 那份巨大的,不真实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第349 章 求包养 良久,叶笑笑盯着陆景元那张近在咫尺的、写满认真的脸,喉咙动了动。 那股惊天动地的震撼,最终被她用一种奇异的方式给压了下去,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坏笑。 “所以……”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 “陆景元同志,你这是准备好,要被我包养了?” 这句玩笑话,吹散了病房里那几乎凝固的,沉重如金山的气氛。 陆景元被她问得一愣,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线条竟缓缓柔和下来,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宠溺。 他没有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无比认真地回答:“我的都给你。”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 “你的,还是你的。” 他笨拙地学着戏文里的称呼,声音低沉而悦耳。 “老婆大人,只要每个月,记得给我点生活费就行。” 叶笑笑被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一笑,就牵动了虚弱的身体,立刻引起一阵急促的咳嗽。 陆景元瞬间收敛了所有玩笑的神情,紧张地伸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慢点,别急。” 他的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心疼。 叶笑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底那最后一点不安和惶恐,也彻底烟消云散。 她不笑了,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紧张和关切。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 这个认知,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陆景元看着她安静下来,看着她全然信赖的样子,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笑笑。”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和紧张。 “等你好了,我们补办一场婚礼,好不好?” 他错过了太多。 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能给她。 这个遗憾,在他心里扎了三年。 叶笑笑的心脏,被他这句话轻轻撞了一下。 婚礼。 一个对所有女孩来说,都无比神圣的词。 她看着他眼中的期盼,看着那份深藏的愧疚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眼眶一热,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 仅仅一个字,却重若千斤。 陆景元那双一直紧绷着的眼睛,在听到这个字的瞬间,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巨大的喜悦和满足感,从他的心底涌出,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再也控制不住,俯下身,轻轻地,无比珍视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 只是唇与唇的轻轻碰触,温柔,克制,却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虔诚。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8节 他将这三年的思念,三年的恐惧,三年的坚守,都融进了这个吻里。 叶笑笑闭上眼,笨拙地回应着他。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三十六个小时。 对于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叶家人来说,是一个漫长得近乎虚幻的时间概念。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卷起的黄土像一道不散的尾巴。 小承安最初的新奇感很快就被枯燥和摇晃磨得一干二净。 他靠在黄春华的怀里,小脸有些发白。 “太奶,我们还要坐多久?”他仰着头,声音闷闷的。 “快了,快了。” 黄春华用她布满老茧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重孙的后背,目光却始终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和树木。 她的心,比这车轮子转得还要快,早就飞到了那个遥远的,名叫首都的地方。 开车的年轻军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开口说道:“老人家,孩子要是晕车,我这里有水。车子上了省道,会平稳很多。” “谢谢你,解放军同志。”叶国强替母亲开了口。 他高大的身躯在不算宽敞的后座里显得有些局促,一双手臂紧紧地撑在膝盖上,对抗着内心的翻涌。 夜幕降临,车窗外变成了一片漆黑,只有车灯能照亮前方那一小片道路。 年轻军人将车停在路边,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一个军用帆布包。 “首长交代了,不能在外面乱吃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几个铝制的饭盒和军用水壶。 “这是干净的饭菜和热水,您们将就一下。” 饭盒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大米饭,上面还卧着两块烧得油亮的红烧肉。 肉香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 小承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从太奶怀里挣扎起来,小鼻子使劲嗅了嗅。 黄春华和叶国强却都愣住了。 他们带来的,是这个家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腊肉和鸡蛋。 可跟眼前这喷香的米饭和红烧肉比起来,却显得那么寒酸。 “这,这怎么好意思。”叶国强搓着手,局促地说道。 “这是命令。”年轻军人把饭盒递过来,语气不容拒绝,“快吃吧,吃完我们还要连夜赶路。” 黄春华没有再推辞,她知道,这是孙女婿家里的心意。 她接过饭盒,用勺子细心地将肉块捣碎,拌在米饭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小承安。 叶国强捧着饭盒,却迟迟没有动筷子。 他只是看着窗外的黑暗,米饭的温热,透过铁皮传到他粗糙的掌心。 他想起了女儿,那个从小就懂事,有什么好吃的都先让给家人的女儿。 她躺了三年,这三年里,她吃过一口热饭吗? 想到这里,这个铁打的汉子眼眶一热,连忙低下头,大口地将饭扒进嘴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那股酸涩压下去。 一夜未停。 当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再次照亮大地时,窗外的景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熟悉的黄土和农田,取而代之的,是平坦宽阔的柏油马路,路两旁是整齐高大的白杨树。 偶尔还能看到冒着烟的工厂和一排排红砖楼房。 吉普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不再有昨日的颠簸。 小承安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正趴在车窗上,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爷爷,你看!那个房子好高啊!”他指着远处的一栋楼房,大声地喊着。 叶国强“嗯”了一声,目光却看得更远。 他看到了路上多了很多和他们坐的这种“铁盒子”一样的车,看到了穿着各种干净整洁衣服的城里人。 这里的一切,都和下河村,和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完全不同。 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和近乡情怯般的紧张感,同时攫住了他的心。 黄春华一直闭目养神,此刻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神情比儿子要镇定得多,只是那双紧紧抓住包袱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解放军同志,”她开口,声音沙哑,“到首都,还有多远?” “老人家,我们已经进京了。” 年轻军人回答道,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轻松。 “再有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军区总院。” 第350 章 亲人相见 军区总院。 这四个字,让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叶国强下意识挺直了背,喉结紧张地滚动。黄春华将小承安搂得更紧,嘴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 车子开始驶入真正的市区。 路变宽了,楼变高了。 汽车、自行车混在一起,裹着鼎沸的人声和喇叭声扑面而来。眼前的每一幕,都在剧烈冲击着叶家人活了一辈子的认知。 那楼比村里老槐树还高,街上跑的铁盒子比全村的牛车都多,还有那些大白天不忙着下地干活的城里人,都让他们感到一种闯入新世界的眩晕和不安。 小承安更是被这繁华惊得张大了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几乎要看不过来。 吉普车七拐八绕,最终驶入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安静街道。 街道尽头,一栋灰白色的高大建筑出现,上方一颗鲜红的五角星熠熠生辉。门口荷枪实弹的卫兵,更添了几分肃穆。 车子经过检查,平稳地驶入军区总院。 院内干净得一尘不染,安静得能听见鸟叫。 当吉普车最终在一栋标着“特护”字样的楼前停下,年轻军人熄了火,回头道:“到了,叶笑笑同志,就在这栋楼里。” 车门拉开,一股消毒水味儿涌了进来。 叶国强率先下车,他站在原地,仰头看着眼前这栋高大而安静的楼,双腿竟有些发软。 黄春华抱着已经吓得不敢说话的小承安,也在年轻军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下车。 她的孙女,她的笑笑,就在这里面。 就在这时,大楼的玻璃门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军装、身形挺拔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了出来,正是林婉如。 林婉如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叶家祖孙三人,当她看见那个头发花白、背着巨大包袱、一脸风霜的老太太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黄春华那只冰凉而粗糙的手。 “亲家母!”林婉如声音发颤,带着哭腔,“你们,可算来了!” 黄春华看着眼前这个保养得宜、气质不凡的女人,看着她眼里的真切和泪光,那颗提了一路的心,终于重重落了地。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厉害,千言万语,最后只挤出一句沙哑的询问。 “我孙女,她……她好吗?” “好,好着呢。”林婉如强忍着泪,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她轻轻拍着黄春华的手背,那上面粗糙的纹路和冰凉的温度,让她心里一阵阵发酸,“就是身子太虚,刚醒,人还有点懵。我们进去吧,她肯定想死你们了。” 她转过身,亲自在前面引路。 王主任等人体贴地留在了外面,把这重逢的时刻,完完整整地留给这一家人。 走廊很长,很安静,白色的墙壁和光洁的地板,反射着清冷的光。 叶国强的皮鞋踩在上面,发出沉重又压抑的“咯噔”声,每一步,都踩得他心口发慌。他一手牵着小承安,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手心里全是汗。 黄春华反而镇定了下来,她只是沉默地跟着,一瞬不瞬地盯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仿佛要将它看穿。 林婉如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 她回过头,看着这一老一少一小三张被风霜和旅途刻满疲惫的脸,心里跟针扎似的。 这三年,是他们陆家亏欠了这朴实的一家人。 她压下喉头的酸涩,声音放得极轻:“她就在里面,和景元在一起。” 她看着黄春华和叶国强,“亲家母,国强兄弟,你们……别太激动,她身子弱,受不住。” 叶国强重重地点了点头,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黄春华也跟着点了点头。 林婉如抬起手,用一种近乎于仪式感的动作,轻轻地,将病房的门推开。 门内,和煦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窗户洒进来,将房间照得一片明亮。 那个他们思念了三年,牵挂了三年的身影,就半靠在雪白的枕头上。 她穿着一身干净的病号服,头发被细心地梳理过,露出一张苍白却无比熟悉的小脸。 她似乎听到了动静,正缓缓地转过头来。 当她的视线,和门口站着的三人对上的瞬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叶笑笑的眼睛猛地睁大,那双刚刚恢复神采的眸子里,瞬间蓄满了不敢置信的水汽。 她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9节 “奶奶?爸?” 就是这两个字,瞬间击溃了黄春华和叶国强用三年时间强行垒起的心防。 “哎!” 黄春华应声的瞬间,眼泪奔涌而出。 她怀里那个抱了一路、视若珍宝的布包,从她失去力气的手中无声滑落,里面的小米和红糖撒了一地,她却浑然不觉。 她所有的心神,所有的力气,都在看清孙女面容的那一刻被抽空了,只剩下这副颤抖的驱壳,本能地想再靠近一点。 她颤抖着伸出手,朝着病床的方向,踉跄着走了两步,腿一软,整个人就要往下倒。 “妈!” 叶国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母亲。 这个沉默了一路的铁汉子,在看清女儿面容的那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他粗糙的脸颊无声地往下淌。 “笑笑……”他扶着自己的母亲,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女儿,声音里是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狂喜。 “别动!” 床边,一直握着叶笑笑手的陆景元立刻站起身,他一边沉声安抚着想要挣扎起身的叶笑笑,一边快步上前,和叶国强一起,将摇摇欲坠的黄春华扶稳。 “奶奶,爸。”他对着两位长辈,郑重地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敬重和愧疚。 黄春华被扶着,却推开了儿子的手,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走到了病床前。 她没有哭喊,只是站在那里,用那双布满皱纹、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去摸叶笑笑的脸,她的头发,她的胳膊。 “我的乖孙女……”老太太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糊了满脸,“醒了,醒了就好……奶奶的乖孙女,可算醒了……” “奶奶……”叶笑笑的眼泪也止不住,她想伸手抱抱奶奶,却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滚烫的泪水,打湿枕巾。 祖孙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隔着三年的生死光阴,终于再次相见。 叶国强站在后面,高大的身躯在剧烈地颤抖。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瘦得脱了相的女儿,看着老泪纵横的母亲,这个家里的顶梁柱,这个在洪水面前都没弯过腰的汉子,此刻却再也撑不住。 他猛地转过身,宽阔的脊背剧烈起伏,喉咙里挤出野兽受伤般的闷吼。 他怕女儿看见自己这副没用的样子,那份无能为力的痛苦和悔恨,几乎要把他压垮。 陆景元将黄春华扶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老太太立刻握住了叶笑笑冰凉的手,那只手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让她心疼得直抽抽。 “瘦了,咋瘦成这样了……”她翻来覆去地摸着,嘴里不停地念叨。 “没事儿,奶奶,”叶笑笑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养养就胖回来了。我就是睡得太久了,饿的。” 她话音刚落,情绪的剧烈波动和虚弱的身体让她猛地呛咳起来,那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撕裂,苍白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咳……咳咳……咳!” “笑笑!” 床头连接的仪器,突然发出一阵尖锐急促的“滴滴”声! 那刺耳的警报,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第351 章 迟了三年的拥抱 那刺耳的警报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站在一旁的林婉如脸上泪痕未干,但整个人瞬间褪去了所有悲伤,只剩下医生的冷静与专业。 “都别慌!” 她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声音沉稳而有力。 陆景元几乎同时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但全部的信赖都投向了自己的母亲,那是他此刻唯一的定心丸。 林婉如已经熟练地拿起叶笑笑的手腕测起了脉搏,另一只手轻轻拍抚着她呛咳不止的后背,同时迅速扫了一眼监护仪上剧烈跳动的数据。 她的动作有条不紊,瞬间就将病房里那股惊慌失措的气氛给镇了下来。 几秒钟后,她紧绷的神情缓缓松弛下来。 她回过头,对着一脸煞白的叶国强和黄春华,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安抚道:“亲家母,国强兄弟,别怕。她刚醒,身子骨太虚,情绪一上来就这样,不是大问题。让她缓一缓,多休息就好。” 话音刚落,闻讯赶来的护士也冲进了病房,但在看到林主任已经控制住场面后,便停在门口待命。 听了她专业而又带着亲人关切的解释,叶家人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林婉如看着这家人悲喜交加的样子,确认叶笑笑的呼吸平复下来后,悄悄退后两步,对陆景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来,把时间留给他们。 病房里,那股初见时的激动与混乱渐渐沉淀,化作一种近乎凝固的,沉甸甸的安静。 黄春华紧紧握着孙女那只冰凉瘦削的手,仿佛一松开,人就会再飘走似的,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叶国强坐在椅子上,身躯挺得像一杆标枪,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一刻也不敢离开女儿的脸。 他怕,怕这只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一眨眼就会碎掉。 小承安被这压抑又悲伤的气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紧紧挨着爷爷,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床上那个虚弱的,被称为“姑姑”的陌生亲人。 叶笑笑的视线从奶奶布满泪痕的脸上移开,缓缓地,落在了父亲那张写满沧桑和痛苦的脸上。 她能感觉到,父亲的注视像火一样烙着她,那里面有心疼,有喜悦,却也藏着一道深深的,无法言说的鸿沟。 那道鸿沟,是她昏迷前,他那句撕心裂肺的“就当没我这个爹”。 她轻轻抽回被奶奶握着的手,转向自己的父亲,声音又轻又虚,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爹,你过来一点。” 叶国强闻声,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女儿,嘴唇动了动,却没能站起来。 “爹。” 叶笑笑又喊了一声,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里,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 叶国强终于站了起来。 他高大的身躯在床前投下一片阴影,脚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他在床边站定,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攥成了拳,一言不发。 叶笑笑伸出那只几乎没有力气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最终,还是准确地抓住了父亲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 她的手又小又凉,在他的掌心里,像一片脆弱的羽毛。 “爹,”她仰起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那双清亮的眼睛里,褪去了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只剩下小女儿般最纯粹的脆弱和惶恐,“你还要笑笑吗?”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无法抑制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叶国强的心上。 “笑笑以后会乖的,不惹你生气了……你别不要我。”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将叶国强用沉默和坚硬筑起的所有防线,瞬间劈得粉碎。 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了一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血色褪尽。 他看着女儿那双充满祈求和恐惧的眼睛,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笑笑……”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砂石磨过,发出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爹错了!” 三个字,让这个沉默如山的男人,这个在妻子坟前都未曾掉过一滴泪的铁汉子,此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爹不该说那样的话!爹是混蛋!爹……”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笑笑就再也撑不住了。 她猛地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枕头上挣扎起来,不顾一切地,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哇——” 那压抑了太久的委屈、恐惧、思念和后怕,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她紧紧地抓着父亲胸前的衣襟,像个迷路后终于找到家的孩子,哭得浑身发抖,上气不接下气。 叶国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扑,撞得后退了半步,他下意识地伸出那双粗壮的手臂,死死地,将女儿瘦弱的身体搂进怀里。 怀里的人儿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像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感受着她滚烫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胸膛,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终于彻底崩溃。 他将下巴抵在女儿的发顶,闭上眼睛,任由那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进女儿的发丝里。 “爹的错,都是爹的错……爹的乖女儿,爹怎么会不要你……” 他笨拙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声音哽咽,语无伦次。 黄春华坐在一旁,看着紧紧相拥的父女二人,早已是老泪纵横。 她没有上前,只是用那只布满皱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死死地压抑着喉咙里的呜咽声。 小承安被姑姑这突如其来的大哭吓了一跳。 他松开一直抱着爷爷大腿的手,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爷爷是山,太奶是天,他们从不这样哭。 可现在,他们都在掉眼泪。 他看着那个扑在爷爷怀里、哭得像要把房子震塌的陌生姑姑,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丝的害怕。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口闷闷的,有点想躲起来。 这个家,在分别了三年,经历了生死的考验之后,终于用最滚烫的泪水,填平了那道因为误解和不舍而产生的裂痕,重新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那场迟到了三年的嚎啕大哭,几乎耗尽了叶笑笑全部的力气。 哭声渐渐平息,化作断续的抽噎。 她像一株被暴雨打过的脆弱花朵,无力地倚靠在父亲宽阔而坚实的胸膛里,汲取着那份失而复得的温暖。 叶国强笨拙地一下下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依旧嘶哑:“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不哭了。” 在他怀里缓了许久,那股翻江倒海的情绪才慢慢退潮。 叶笑笑终于动了动,叶国强立刻会意,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将她重新安置回柔软的枕头上。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60节 视线终于清晰了一些。 她的目光越过父亲的肩膀,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小小身影上。 小男孩紧紧攥着爷爷的裤腿,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里面有害怕,有好奇,更有孩子独有的,纯粹的茫然。 这就是承安。 哥哥的儿子,她的亲侄子。 一个在她沉睡的光阴里,悄然长大的小生命。 这个认知,像一道温柔的暖流,淌过她刚刚被泪水冲刷过的心田。 她看着那张与哥哥叶志军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承安。” 她再次开口,声音因哭泣而沙哑不堪,却带着一种努力挤出的温柔。 她对他伸出手,那只苍白瘦弱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 “到姑姑这里来,好不好?” 小承安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小身子猛地往爷爷身后又缩了缩,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她。 叶国强转过身,看着儿子这副胆小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他蹲下身,将小承安从身后拉到身前,大手按着他的小肩膀,声音放得极柔:“去吧,这是你姑姑,是亲姑姑。” 黄春华也走过来,她擦干了脸上的泪,蹲下身子,慈爱地摸了摸小重孙的头。 “承安乖,你姑姑生病了,睡了很久,她最疼你了。快去让她看看。” 在爷爷和太奶的鼓励下,小承安终于鼓起了勇气。 他松开攥着裤腿的小手,一步,一步,迟疑地朝着病床走去。 他走到床边,停了下来,仰起小脸,近距离地打量着床上这个陌生的亲人。 叶笑笑没有再催促,只是用那双水洗过的清澈眸子,温柔地看着他。 她看着他健康的,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颊,看着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却很干净的小褂子,看着他那双像极了哥哥的眼睛。 “你,”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依旧很轻,“今年几岁了?” 小承安看着她,小嘴巴抿了抿,似乎在犹豫。 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细细的,带着奶气的声音回答:“四岁了。” 说完,他有些骄傲地伸出了一只小手,努力蜷起大拇指,张开了另外四根手指头。 “四岁了啊。” 叶笑笑轻声重复着,眼眶又是一热。 她昏迷的时候,他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孩。 如今,已经是个能跑会跳,能清晰地告诉她自己四岁了的小男子汉了。 原来,她错过的时光,就长在他的身上。 第352 章 心安便是好药 三年的时光,在她身上是静止的,在别人身上,却从未停歇。 她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望向自己的父亲和奶奶。 那份巨大的悲伤退潮后,另一种更深切的牵挂浮上心头。 “爹,奶奶,”她看着两人布满风霜的脸,“村里,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到村子,叶国强那张紧绷的脸,神情瞬间就变了。那点面对女儿的愧疚和痛苦,被一种压不住的骄傲和激动冲得一干二净。 他腰杆下意识挺得笔直,声音都洪亮了几个度。 “好!好着呢!” 他往前迈了一步,生怕女儿不信,急吼吼地补充。 “你走之后,那路,咱们修通了!从村里头一直修到镇上,全是平平整整的石子路!现在拖拉机都能直接开到村口!” “还有你画的图纸,那个水坝和泄洪渠,全都建起来了!这三年,县里发过两次大水,河对岸的村子都淹了,就咱们下河村,屁事儿没有!地里的庄稼,一棵都没倒!” 他越说越来劲,那双粗糙的大手在空中用力地比划着,眼里全是光。 “收成一年比一年好!家家户户都有了余粮!再没人饿肚子了!” “还有,还有学堂!就建在你当初选的那块高地上,青砖大瓦房,亮堂着呢!村里的娃,不管男女,都能去念书认字!你王叔家的二丫头,现在九九乘法表背得比我还溜!” 叶笑笑静静听着,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一点一点重新燃起了光彩。 这些话,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那份曾压在她心头的,对全村人的愧疚,在父亲这番话里,被彻底抚平了。 “真的吗?”她喃喃地问,像是在确认一个不敢相信的梦。 “那还能有假!” 黄春华接过了话头,老太太的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自豪。她用那只布满褶皱的手,一下下抚着孙女的头发,声音里全是感慨。 “现在,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咱们下河村出了个有大本事的金凤凰。村里人都念着你的好呢。这次听说你醒了,全村人跟过年似的,这家拿鸡蛋,那家拿腊肉,非要我们给你带来补身子。” 老太太指了指被陆景元放在桌上的那个布包。 “你爹不敢收,是我做主收下的。这是大家伙儿的心意,咱们不能寒了乡亲们的心。” 叶笑笑顺着奶奶指的方向看去,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涌了上来。 这一次,是暖的,是甜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巨大的喜悦冲刷过后,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叶笑笑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眼皮也开始打架。 黄春华立刻就察觉到了,连忙止住话头,满脸心疼地摸着孙女的脸。 “看我,光顾着说话了。你才刚醒,身子虚,得赶紧歇着。” 她站起身,目光落在了那个装着小米的布袋上,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决断。 “国强,你在这看着笑笑。我去给她熬点小米粥,你瞧她瘦的,得赶紧补补。” 说着,她就要拿起布袋往外走。 “奶奶,”叶笑笑虚弱地拉住她的衣角,“这里是医院,不能生火。” “那咋办?”黄春华急了,攥着布袋在原地打转,“国强,你去找护士同志问问,看能不能借个炉子使使?” 叶国强面露难色,他打量着这干净整洁、规矩森严的走廊,低声道:“妈,这大医院,恐怕不行。” 一家人正犯愁,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陆景元先进来,看到这情景便知晓了缘由,他回头对身后的林婉如轻声道:“妈,您看。” 林婉如端着保温饭盒,带着温和的笑容走了进来,正好解了围。 “亲家,您别急。” 林婉如快步走到黄春华身边,亲切地扶住她的胳膊,语气温柔又诚恳。 “笑笑刚醒,肠胃弱,医生说暂时只能喝点特制的米汤。我已经让家里的厨房备下了,正温着呢。” 她看了一眼黄春华手里攥紧的小米布袋,心里又酸又暖。 “这是您特意给笑笑带来的吧?这米一看就是顶好的。等笑笑身体好些了,能吃东西了,就劳烦您亲手给她熬一碗,她肯定爱喝。” 这番话,既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又给足了叶家面子,让黄春华提着的一颗心,瞬间就舒坦了。 “哎,好,好。”黄春华连连点头,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出众,说话又得体的亲家母,心里的那点局促感也消散不少。 林婉如又转向一直站着没动的叶国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亲家公,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你们了。我和老陆已经在家里给你们收拾好了房间,这段时间安心在家里住下。” 叶国强闻言,那张黝黑的脸瞬间涨红了,他下意识地将小承安往身后拉了拉,连连摆手。 “亲家母,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我们乡下人,手脚粗,说话大声,住不惯你们城里的大房子。再说,我们带着孩子,吵吵闹闹的,别给你们添乱。我们就在医院附近找个小招待所,方便过来照看笑笑就行。” “爹!” 陆景元沉声开口,他走到叶国强面前,目光郑重而坚定。 “您和奶奶是长辈,也是笑笑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没有让长辈住旅馆的道理。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这三个字,他说得掷地有声,像一颗定心丸,狠狠砸进了叶国强的心里。 他看着眼前面容冷峻,却眼神真挚的女婿,再看看床上虚弱的女儿,到了嘴边的拒绝,再也说不出口。 叶笑笑也轻声说:“爹,奶奶,就听妈的吧。” 这一声“妈”,叫得林婉如心花怒放,眼圈都红了,她连声应道:“哎!听我的,都听我的!” 她拉着黄春华的手,又对小承安招了招手。 “承安,是叫承安吧?快过来让奶奶看看。” 小承安看看爷爷,又看看太奶,见他们都点头,才迈开小短腿,慢吞吞地走到林婉如面前。 “这孩子,长得真俊。”林婉如蹲下身,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解决了住宿的大事,病房里的气氛彻底松弛下来。 叶笑笑实在是撑不住了,在陆景元的安抚下,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她睡得很安稳,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看到她睡着了,所有人都放轻了动作和呼吸。 黄春华给孙女掖了掖被角,这才跟着林婉如,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病房。叶国强也牵着小承安,紧随其后。 陆景元没有离开,他依旧坐在床边,就那么静静地守着,仿佛要把这缺失的三年,一点一点,全都看回来。 走廊上,林婉如对王主任交代了几句,让他务必安排最好的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这才领着叶家人朝电梯口走去。 吉普车再次启动,驶出了军区总院,拐进了一片更为安静的区域。 这里的房子不再是高楼,而是一栋栋带着院子的独立小楼,红砖灰瓦,掩映在浓密的绿树丛中,门口站岗的卫兵比医院的还要精神。 车子在一栋二层小楼前停下。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61节 林婉如率先下车,笑着对车里的人说:“亲家,到了,这就是我们家。” 黄春华和叶国强抱着小承安下了车,站在那栋气派又漂亮的小楼前,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黄春华下意识地,将怀里那个装满了全村人情意和自家小米的布包,又抱紧了几分。 第353 章 一碗粥两家人 林婉如笑着说:“这就是我和老陆的家,以后,也是你们的家。快,进屋吧。” 屋里的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讲究。 擦得一尘不染的木地板,厚重的木质家具,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 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从厨房里迎了出来。 “夫人,您回来了。饭菜都备好了。” “这是张嫂,在家里很多年了。”林婉如介绍道,“张嫂,这是我的亲家奶奶,亲家公,还有小承安。” “老太太好,先生好。”张嫂热情地打着招呼。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陆宏伟穿着一身家常的中山装,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换下了军装,那份凛冽的铁血之气收敛了许多,但久居上位的威严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黄春华和叶国强的身上。 “老陆,亲家一家来了。”林婉如迎上前去。 叶国强的心猛地一跳,身体下意识地绷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黄春华到底是经过事的人,她把小承安往身前拉了拉,迎着陆宏伟的视线,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 陆宏伟走到他们面前,那双锐利的眼睛在他们身上停了片刻。 最后,他对着黄春华,这个来自乡下的老太太,微微欠了欠身,声音低沉却清晰。 “亲家,一路辛苦了。” 他又看向叶国强。 “亲家公,坐。” 这简单的几个字,和那个微微欠身的动作,瞬间击溃了叶国强心里所有的紧张和局促。 他清楚,这是来自这位大首长的,最高规格的尊重。 “不辛苦,不辛苦。”叶国强连忙开口,声音都有些发紧。 晚饭丰盛得超出了叶家人的想象。 四菜一汤摆在圆桌上,有鱼有肉,还有一碗专门给孩子做的鸡蛋羹。 饭桌上,林婉如不停地给黄春华和叶国强夹菜,照顾得无微不至。 陆宏伟话不多,但偶尔会问几句村里的情况,从收成问到水利。 叶国强一一作答,言语间,是压不住的自豪。 小承安大概是饿坏了,捧着那碗鸡蛋羹,用小勺子挖着,吃得小嘴流油。 这顿饭,吃得温馨而融洽。 饭后,林婉如和张嫂带着黄春华和小承安去洗漱,安排他们休息。 客厅里,只剩下了陆宏伟和叶国强两个男人。 陆宏伟亲自给叶国强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 “尝尝,今年的新茶。” 叶国强受宠若惊地端起茶杯,热气氤氲,他却没喝,只是紧紧捧着。 陆宏伟看着他,忽然开口:“景元那小子,性子冷,随我。这些年,委屈笑笑了。” 叶国强连忙摇头:“首长言重了。景元是个好孩子,他对笑笑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 陆宏伟叹了口气,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罕见的疲惫和怅然。 “笑笑是个好孩子,有大本事,更有大担当。我们陆家,欠她的。” 他看着叶国强,眼神无比郑重。 “亲家,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两家就是一家人。你和亲家奶奶,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叶国强眼眶一热,他放下茶杯,站起身,对着陆宏伟,深深地鞠了一躬。 “首长,我替笑笑,谢谢您和夫人。” 陆宏伟没有去扶他,只是平静地受了这一礼。 等叶国强直起身,他才缓缓开口:“这丫头,能醒过来,就是天大的好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深夜,叶国强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睁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 女儿醒来的样子,亲家一家的热情和尊重,还有首都的繁华,一幕幕地闪过。 这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隔壁房间,小承安已经睡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黄春华却没有睡,她披着衣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打开了那个从村里带来的大包袱。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袋金黄的小米摆在桌子上。 她看着这些东西,就像看着下河村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睛。 她的孙女,醒了。 她下定了决心,明天天再早,也要去跟亲家母借厨房用一用,亲手给她的乖孙女,熬一碗最香最浓的小米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黄春华就起了床。 她刚走出房间,就遇到了同样早起的林婉如。 听完黄春华有些局促的请求,林婉如没有丝毫犹豫,眼眶微热地拉着她的手,亲自带她进了厨房。 “亲家,这说的什么话,这就是你的家。张嫂,快帮亲家奶奶打下手。” 在林婉如和张嫂的帮助下,黄春华郑重地淘米、下锅。 当那股浓郁的、带着特殊谷物香气的热气弥漫开来时,林婉如和张嫂都忍不住感叹:“这米真香啊。” 黄春华看着锅里翻滚的金黄米粥,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她小心地将熬好的粥装进保温桶里,郑重得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医院里。 黄春华走到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拧开保温桶的盖子。 一股浓郁的,带着特殊谷物香气的热气,瞬间弥漫开来。 那不是医院食堂里寡淡的白米粥,而是色泽金黄,熬得烂熟粘稠的小米粥。 叶笑笑似乎是闻到了这熟悉的味道,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奶奶。”她刚睡醒,声音还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醒了?”黄春华的脸上立刻漾开一抹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快,趁热喝。这是从家里带来的米,你小时候最爱喝的。” 陆景元立刻上前,想接过碗,却被黄春华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老太太亲自扶着叶笑笑的后背,让她靠得舒服些,然后用勺子舀起一勺金黄的米粥,吹了又吹,才小心地送到孙女嘴边。 叶笑笑顺从地张开嘴。 那温热粘稠的米粥一入口,一股熟悉的,带着泥土芬芳和阳光味道的香甜,瞬间在她的味蕾上炸开。 这味道,是家的味道,是下河村的味道。 她的眼眶一热,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好喝吗?”黄春华看着她,紧张地问。 “好喝。”叶笑笑用力地点了点头,将那口粥咽下,感觉一股暖流从喉咙一直暖到了胃里,驱散了身体里最后一丝阴冷的寒气,“是世界上最好喝的粥。” 黄春华笑了,那笑容里,有满足,有心疼,更有失而复得的珍宝被捧在手心的踏实。 这一碗来自家乡的小米粥,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能滋养她孙女的身体和灵魂。 然而,就在那股暖意流遍四肢百骸的瞬间,叶笑笑的脑中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闷哼一声,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一个模糊而混乱的画面,夹杂着刺耳的俄语和金属撞击声,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却又真实得让她浑身发冷。 第 354章 不速之客 “怎么了?”陆景元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扶着她手臂的手猛然收紧。 黄春华也停了喂粥的动作,紧张地探过身子:“笑笑,哪里不舒坦?” 叶笑笑没出声,那阵尖锐的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可脑子里残留的冰冷触感和陌生的俄语,却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她的意识里。 她用力呼吸,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对上家人担忧的脸,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太久没吃东西,胃里乍一下不习惯。” 这个借口很烂,但她现在没法解释。 也正是这一瞬间,她必须尽快好起来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不光是为了走路,更是为了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那些被她忘掉的,藏在黑暗里的危险。 所以,第二天的康复训练,她咬紧了牙关,比任何时候都要拼。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双腿抖得几乎站不住,陆景元低沉的声音才在她耳边响起。 “累了就歇会儿。” 她想快点好起来,想用自己的脚,重新站在这片土地上。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62节 叶国强话不多,总是闷声不响地坐在病房角落。 可只要叶笑笑看过去,总能对上他那双深沉又专注的眼睛。 他会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削一个苹果,仔仔细细地削掉皮,再切成均匀的小块,用牙签插好,递到她面前。 小承安也从一开始的害怕和陌生里,慢慢接受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姑姑”。 他会自己搬个小板凳,坐在床边,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瞅着她。 “姑姑,你为什么睡那么久呀?”他奶声奶气地问。 叶笑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声音很柔:“因为姑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现在梦醒啦。” “哦。”小承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跟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一颗用糖纸包着的糖,“姑姑,给你吃糖,吃了糖,就不再做那么长的梦了。” 叶笑笑接过那颗被小孩手心捂得温热的糖,心里甜得发齁。 日子就在这种温馨里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叶笑笑出院这天。 王主任拿着检查报告,脸上的笑比窗外的太阳还灿烂。 “恢复得非常好!简直就是个奇迹!”他对着一屋子人宣布,“各项指标都稳定了,今天就能办出院。回家好好养着,注意营养,慢慢做康复训练,很快就能跟正常人一样了!” “谢谢您,王主任!太谢谢您了!”叶国强激动得握着王主任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 病房里顿时一片欢腾。 黄春华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林婉如在旁边搭手,两个亲家母已经熟得跟亲姐妹似的。 陆景元拿来一套新衣服,不是军装,也不是那些沉闷的颜色,而是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 “来,换上这个。”他走到床边,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叶笑笑看着那条裙子,愣了一下。 那明亮的颜色,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要把这三年的灰暗,都给照亮。 在林婉如的帮助下,叶笑笑换下了穿了许久的病号服。 当她穿着那条连衣裙,被陆景元扶着,第一次自己走出病房时,走廊上暖洋洋的太阳光洒在她身上,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重获新生。 回家的路,坐的还是那辆绿色的吉普车。 车里的气氛,不再是来时的沉重和压抑,全是轻松和喜悦。 叶笑笑靠在陆景元的肩膀上,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高大的梧桐树,热闹的街道,骑着自行车的行人,这一切,那么陌生,又那么亲切。 “我们这是,去哪儿?”她轻声问。 “回家。”陆景元握紧了她的手,低头看她,眼神专注又深情,“回我们的家。” 吉普车最终驶入那个安静的军区大院,停在了那栋熟悉的二层小楼前。 车门打开,张嫂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脸上挂着热情的笑。 叶笑笑被陆景元小心翼翼地扶下车,她站稳了脚跟,抬头看向眼前的小楼。 阳光正好,洒在红色的砖墙上,院子里的花开得正艳。 她的父亲,她的奶奶,她的小侄子,还有她的公公婆婆,都站在门口,用一种充满爱意的目光,笑着看她。 这里,是她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家。 陆景元没有马上带她进去,而是扶着她,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微微俯下身,那张冷峻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他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清楚楚地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要把她刻进灵魂里。 “笑笑,”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宣告般的郑重,“欢迎回家。” 院子里阳光和煦,暖意融融,将一家人团聚的温馨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叶笑笑的目光从一张张深爱她的脸上扫过,父亲的隐忍,奶奶的慈爱,小承安的好奇,还有公公婆婆那份发自内心的接纳和喜悦。 她的心被填得满满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让她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健康的红晕。 陆景元扶着她,感受到她身体轻微的颤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激动。 他低头,正想再说些什么,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娇嗔的女声,突兀地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这份圆满。 “景元哥,你可算回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时髦的蓝色布拉吉连衣裙的年轻女人,正快步朝他们走来。 她梳着两条油光水滑的辫子,发梢系着同色的丝带,脚上一双白色的小皮鞋,踩在水泥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女人五官清秀,皮肤白皙,只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天生的优越感和审视的意味。 她像完全没看见院子里站着的其他人,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直直黏在陆景元身上。 陆景元在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眉头就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扶着叶笑笑的手臂收紧几分,身体下意识地,往叶笑笑身前侧了侧,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态。 林婉如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目光变得有些清冷。 女人已经走到了跟前,她带来的那股浓郁的雪花膏香气,冲散了院子里淡淡的花香。 “景元哥,我听说你今天回来,特意来看看你。”她的声音甜得发腻,目光终于从陆景元身上移开,落在他身旁的叶笑笑身上。 那道目光上下打量着,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 “这位就是嫂子吧?”她像是才发现叶笑笑的存在,嘴角勾起一抹看似亲切,实则疏离的笑,“醒了就好。看这身子骨,真是够单薄的,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叶国强的脸色没变,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但他原本略微放松的肩膀瞬间绷直,整个人像一截钉在地上的木桩。 他不动声色地将小承安完全挡在自己身后,那双看过太多风浪的眼睛里,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但这平静,却比任何愤怒都更让人心头发寒。 黄春华更是浑身一僵,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刮过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白薇薇。”陆景元的声音冷得像冰,“注意你的言辞。” 被叫做白薇薇的女人似乎没料到陆景元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这么冷硬的语气对她说话。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眼圈瞬间就红了,露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景元哥,我……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嫂子太瘦了,替你心疼嘛。” 她说着,委屈地咬了咬嘴唇,目光一转,落在了叶国强和黄春华身上,脸上换上一副恰到好处的好奇与礼貌。 “哎呀,家里还来了客人呀?看这风尘仆仆的,想必是远道而来的亲戚吧?景元哥,你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不等陆景元开口,叶笑笑轻轻拍了拍陆景元的手,示意他安心。 她从他身后站出来,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靠着他的力量才能站稳,但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却没有半分怯懦。 她迎着白薇薇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更深了一些,带着一种女主人特有的从容与大方。 “这位同志说笑了,这不是什么远道而来的亲戚,这是我的家人。” 她的声音清晰而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她先是扶着奶奶的手臂,骄傲地介绍道:“这是我的奶奶。” 然后又望向自己的父亲:“这是我爹。他们二老担心我,特地从乡下赶来看我,以后也会在这里住下。我们乡下人没什么见识,以后还要请邻里多多包涵了。” 她特意加重了“乡下”两个字,仿佛那不是什么丢人的出身,而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白薇薇被她这不软不硬的态度噎了一下,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第355 章 陆景元脸红 叶笑笑却没有就此打住,她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副好奇又天真的神情。 “听你的口音,也是大院里长大的吧?真是巧了。” “我刚醒过来,对景元以前的生活还不太了解,你跟他这么熟,想必一定知道不少他小时候的趣事。改天有空,可得好好跟我说说。”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却看得白薇薇心里直发毛。 “不过今天可能不行。” 叶笑笑亲昵地挽住陆景元的胳膊,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了上去,仰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依赖和爱慕。 “我们一家人刚团聚,我可舍不得让长辈在门口吹风。”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点明了自己女主人的身份,又不动声色地将白薇薇划归为“外人”,还顺带秀了一把恩爱,同时把孝道的大旗扛了起来,让白薇薇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站在一旁的林婉如,看着儿媳妇这副四两拨千斤的模样,眼中的赞许和欣慰藏都藏不住。 她清了清嗓子,终于开了口,语气带着长辈的威严,却又不过分苛责。 “薇薇,你有心了。笑笑刚出院,身子弱,确实不宜在外面站太久。你先回去吧,改天再来看她。”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 白薇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求助似的看向陆景元,却只看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叶笑笑身上,那张冷峻的脸上,线条柔和,是他从未见过的,化不开的温柔。 那眼神,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她的心里。 “是啊,这位……白同志。”叶笑笑仿佛才想起她的姓氏,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你看我这脑子,刚醒过来,记性不太好。你快回去吧,外面太阳大,别把你这身好皮囊晒坏了。” 这话听着是关心,可“好皮囊”三个字,却像是在暗讽她除了这张脸,就再没什么可取之处。 白薇薇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发作不得。 她知道,今天自己是彻底栽了。 这个从乡下来的,看着病歪歪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软柿子,而是一只藏了利爪的小狐狸。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嫂子,你好好养身体。” 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那道狼狈离去的背影,叶笑笑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敛去。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63节 那股强撑起来的气势一泄,脑中残留的刺痛感与久站的疲惫一同袭来,让她眼前微微一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累了?” 陆景元立刻扶稳她,声音里满是心疼。 叶笑笑摇摇头,抬头看向自己的公公婆婆,还有父亲和奶奶,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有担忧,有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放下心来的欣慰。 “爹,奶奶,我们进屋吧。”她轻声说。 “对对对,进屋,快进屋!”林婉如立刻回过神来,热情地拉住黄春华的手,“亲家奶奶,快进来坐,别跟那些不懂事的小辈一般见识。” 黄春华反手拍了拍林婉如的手,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 陆景元弯下腰,打横将叶笑笑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叶笑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站太久了。” 陆景元的声音不容置喙,他抱着她,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稳稳地,迈上了台阶,走进了那扇为她敞开的家门。 叶国强和黄春华跟在后面,看着儿子女婿一大家子和睦的场景,心头那最后一点因为环境不同而产生的担忧,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们的笑笑,在这个家里,不会受委屈。 陆景元抱着叶笑笑,脚步沉稳地穿过门廊,走进宽敞明亮的客厅。 屋内的陈设和他的人一样,简洁,硬朗,透着军人家庭特有的秩序感。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那张铺着军绿色垫子的长沙发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放一件易碎的瓷器。 一家人都跟了进来,却都默契地没有立刻上前,只是站在不远处,用带着暖意的目光看着他们。 林婉如对张嫂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倒些温水过来。 叶笑笑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身体终于得以放松。 她仰起头,看着还半蹲在自己面前,仔细替她整理着裙摆的陆景元。 他神情专注,眉宇间还残留着方才对白薇薇时的冷硬,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温柔得能化出水来。 她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被家人的暖意和关切紧紧包围,那份失而复得的安全感让她彻底放松下来。 再回想起白薇薇那娇滴滴、甜得发腻的嗓音,一股驱散阴霾的顽皮念头,便顺理成章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叶笑笑清了清嗓子,那双清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她故意将声音捏得又细又软,拖着长长的尾音,学着白薇薇那副腔调,嗲声嗲气地开了口。 “景元哥——” 那声音,像一块黏牙的麦芽糖,瞬间让客厅里流动的空气都凝固了。 陆景元整理裙摆的动作猛地一僵,整个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冷峻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错愕。 他看着她,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在干什么”。 跟在后面的叶国强和黄春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他们只觉得孙女(女儿)这声音听着有些奇怪,却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而林婉如和陆宏伟却是瞬间就明白了。 林婉如强忍着笑意,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陆宏伟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端起茶杯的动作,有了一丝极细微的停顿,锐利的目光瞥了一眼自己那浑身僵硬的儿子。 叶笑笑看着陆景元那副呆住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玩心更甚。 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继续用那种能拧出水来的声音撒娇。 “景元哥,你刚才好凶呀,吓到人家了呢。” “噗——” 林婉如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她连忙用手掩住嘴,但那双笑得弯成月牙的眼睛,已经彻底出卖了她。 这一下,叶国强和黄春华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在学刚才那个不讨喜的女同志说话。 黄春华那张严肃的脸上,皱纹都舒展开了,露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 叶国强看着女儿脸上那鲜活的,带着几分促狭的笑容,心头最后的一丝阴霾也彻底散去,只是憨厚地咧了咧嘴。 陆景元终于从石化状态中回过神。 他那张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开始,迅速地泛起了一层薄红。 他有些狼狈地站直身体,眼神游移,就是不敢再看叶笑笑那双亮晶晶的,满是笑意的眼睛。 “胡闹。”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窘迫。 “我哪有胡闹。”叶笑笑不依不饶,仰着小脸看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景元哥,以后在家里,我就这么跟你说话,好不好呀?” “不好!” 陆景元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斩钉截铁。 他这副一本正经又手足无措的模样,彻底逗笑了全家人。 客厅里响起了轻松愉快的笑声,将方才因白薇薇而带来的那点不快,冲刷得干干净净。 “好了,好了,笑笑。”林婉如笑着走过来,解救自己快要同手同脚的儿子。 她挨着叶笑笑坐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看把他给急的。这小子从小就不会说软话,你以后可得好好‘教教’他。” 她特意加重了“教教”两个字,话里满是调侃。 陆景元看着被母亲和妻子夹在中间,一脸无奈的自己,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 他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虽然没说话,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盛满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和温柔。 他知道,这个家,从今天起,不一样了。 第 356章 婚礼 客厅里的笑声渐渐散去,那份融洽的暖意却沉淀下来,将整个屋子烘得暖洋洋的。 叶笑笑靠在婆婆林婉如身边,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心里那点因为环境骤变而悬着的不安,也彻底落了地。 她仰起脸,看着林婉如含笑的脸庞,一股自然的亲近感涌上心头。她拉着林婉如的手轻轻晃了晃,声音软糯,带着病后初愈的娇憨。 “妈,”这一声,叫得比在医院时顺口多了,“我饿了。” 这两个字,像有千斤重,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提。 林婉如立刻紧张起来:“饿了?想吃什么?妈让张嫂给你做点清淡的,小米粥还是鸡蛋羹?” 叶笑笑却摇了摇头,那双清亮的眼睛里闪着渴望的光,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我想吃红烧肉。” 话音落下,满室皆静。 一直稳坐如山的陆宏伟,都掀起眼皮,朝她看了过来。 红烧肉,肥瘦相间,酱香浓郁,是解馋的硬菜,却绝不是一个大病初愈、肠胃虚弱的病人该碰的东西。 陆景元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沉声就要制止。 “好!” 林婉如却抢先一步,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比刚才还要灿烂,“想吃!想吃就是天大的好事!能想着吃肉,说明身子有力气了!” 她扭头就对一旁的张嫂下了命令:“张嫂,听见没?明天就去买最好的五花三层,给笑笑做红烧肉!用小火慢慢炖,炖得烂烂的,舌头一抿就化了的那种!” “哎,好嘞夫人!”张嫂笑着应下,满脸都是高兴。 叶笑笑见自己的要求被一口应下,胆子更大了,兴致勃勃地掰着手指头,开始了她的“报菜名”。 “我还想吃松鼠鳜鱼,要炸得外酥里嫩,浇上酸酸甜甜的番茄汁儿!” “行!”林婉如满口答应,笑得合不拢嘴,“安排!” “还要吃粉蒸肉!”叶笑笑越说越来劲,苍白的脸颊都泛起了一丝兴奋的红晕,“肉底下要铺上吸满了油的土豆块!不对,铺南瓜,甜甜糯糯的更好吃!” “还有狮子头!清炖的就行,汤要清亮,里头放几颗小青菜心,一口咬下去全是肉香和汤汁!” “笑笑!” 陆景元终于听不下去,从沙发上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满脸都是不赞同和担忧,“你的肠胃受不了这些,医生说要慢慢来。” 叶笑笑看着他紧锁的眉头,非但不怕,反而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眉心,语气里全是撒娇的味儿:“我就尝一口,每样就尝一小口,解解馋还不行吗?” 她说着,扭头就向林婉如求助:“妈,你看他,管得这么严。” “你懂什么!”林婉如佯怒地瞪了儿子一眼,伸手将叶笑笑揽进怀里,护犊子的架势十足,“笑笑这是心里高兴,胃口才开了!这是好事!你别在这儿板着脸吓人。” 她拍了拍叶笑笑的手背,语气宠溺得能掐出水来:“放心,妈给你做主。都做!每样都做!到时候让你景元哥看着你,每样只许你吃两口,解了馋就行,好不好?” “好!”叶笑笑立刻甜甜地应了,还得意地朝陆景元扬了扬下巴。 陆景元看着联合起来的母亲和妻子,那张冷峻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他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重新坐了回去,视线却一刻也没从叶笑笑身上移开,里面有担忧,更多的,是化不开的纵容。 一直没说话的黄春华,此刻脸上也笑开了花,她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大声说道:“对!能吃是福!我这孙女啊,就得多吃肉,把这三年亏空的身子,都给补回来!” 叶国强在一旁用力地点着头,那双粗糙的大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是咧着嘴,憨厚地笑着,眼眶却有些发红。 女儿能吃,能喝,能笑,能闹,比什么都好。 叶笑笑心满意足地靠在婆婆的怀里,最后又补了一句:“那,再要一个蒜蓉炒的青菜,还要一碗热乎乎的冬瓜排骨汤。” “可以!太可以了!”林婉如一口应下,“明天咱们家就摆宴席!给你接风洗尘!” 整个客厅里,都因为叶笑笑这一连串的菜名,充满了勃勃的生机和对未来生活的热切期盼。 这场由“报菜名”引发的家庭盛宴,总算在林婉如的拍板下,定下了明日的豪华菜单。客厅里的气氛,因着这份对食物的共同期待,而变得格外活泼生动。 叶笑笑心满意足地靠在婆婆身上,像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猫儿,懒洋洋地享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安宁。 陆景元静静地看着她那副餍足的小模样,看着她和母亲亲昵地头挨着头说话,看着父亲和奶奶脸上质朴的笑容,看着小承安好奇地在新家里到处摸索。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64节 这个画面,他曾在无数个不眠的夜里,一遍遍地幻想过。 如今,它真实地呈现在眼前,美好得让他心头发紧。 着眼前这失而复得的圆满,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他不仅要守护这份温暖,更要用最郑重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陆景元此生唯一的妻。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抑制。他忽然站了起来。 客厅里的笑谈声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 陆景元没有看别人,他的视线,笔直地,郑重地,落在叶笑笑的身上。然后,才缓缓地转向自己的父母,又看向叶国强和黄春华。 他的腰杆挺得笔直,像一棵扎根悬崖的青松,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爸,妈。”他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爹,奶奶。” 他称呼的转变,让叶国强和黄春华的心都跟着提了一下。 “我欠笑笑一场婚礼。” 陆景元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坚定。 “我们领证的时候,情况特殊,一切从简。现在她醒了,我想把亏欠她的,都补上。我想给她办一场正式的婚礼。” 话音落下,客厅里陷入了一片奇异的寂静。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飞舞。 叶笑笑彻底愣住了,她靠在林婉如怀里,仰着脸,怔怔地看着陆景元。 婚礼。 这个词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像上辈子的记忆一样遥远。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婉如。 “对!对!应该的!早就应该办了!”她猛地一拍沙发扶手,激动地站了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她拉着叶笑笑的手,声音都高了几分,“景元说得对!我们陆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怎么能没有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这件事,妈给你做主,必须办,而且要大办!” 叶国强也猛地站了起来,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眼眶红得惊人。他不是手足无措,而是一种巨大的情感冲击让他身体僵硬。他看着陆景元,那目光不再是岳父审视女婿,而是一个父亲,将女儿一生幸福的重量,郑重地交托出去。他张了张嘴,喉头滚动,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沙哑的字:“好。” 这一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却也像一颗定心丸,让整个客厅的喜悦彻底沸腾。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黄春华,此刻也用手背悄悄抹了下眼角。她那双看过太多风浪的眼睛,此刻满是欣慰和感慨。她看向陆景元,眼神里是长辈最真切的认可:“景元,你有这个心,奶奶就放心了。我们笑笑……受了太多苦,是该风风光光地,让你把她娶进门。” 老太太的话,质朴又郑重,彻底给这件事定了性。 林婉如的激动劲儿又上来了,她拉着叶笑笑的手,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规划起来:“那咱们得赶紧挑个好日子!请帖要怎么写,酒席要定在哪里,还有笑笑的婚服,不行,得去上海,找最好的裁缝定做!” 第 357章 婚礼2 一直稳坐如山的陆宏伟,此刻也放下了手里的报纸,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和笑意。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许。“景元这件事做得对。我们陆家的儿媳妇,不能受半点委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看着办,钱不够,我来想办法,务必要办得体面,让亲家放心。” 他这话,是说给叶国强和黄春华听的,也是对这个家庭新成员最高规格的接纳。 叶国强嘴笨,听着亲家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摆手,嘴里讷讷地说着:“不用……不用那么铺张……”可那咧开的嘴角,却怎么也合不拢。 所有人的目光和话语,都围绕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而作为主角的叶笑笑,却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陆景元,看着这个男人,在所有她最亲近的人面前,许下了一个如此郑重的承诺。 他没有私下问她,而是选择用这种最公开,最正式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她的重要性。 眼眶一热,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滚烫地,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陆景元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从众人的喧闹中抽身,几步走到她面前,再次半蹲下来,与她平视。他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为她拭去那滴泪。 “怎么了?”他的声音很低,只够他们两个人听见,“不喜欢吗?”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了叶笑笑的身上。 她看着陆景元,他依旧半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歉疚,有承诺,更有不容错辨的深情。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心,像是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一股酸涩又甜蜜的暖流,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瞬间漫过四肢百骸。她昏睡了三年,醒来后,他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所有家人的爱和接纳,现在,还要给她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仪式。 叶笑笑的眼圈红了,她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陆景元的手背上。 然后,当着所有家人的面,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一个字,轻得像羽毛,却重若千金。 陆景元紧绷的下颚线,瞬间柔和了下来。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太好了!”林婉如高兴得直拍手,立刻进入了总司令的角色,“这事儿得好好筹备!日子要选个最好的,酒店要订个最大的,请柬要……” “婉如。”陆宏伟沉声打断了妻子的滔滔不绝。 林婉如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我,一高兴就忘了。这事儿不急,笑笑身体要紧,得等她养好了再说。” “嗯。”叶笑笑轻声应着,将头重新靠回婆婆的肩膀上,脸上带着一丝羞涩而幸福的浅笑。 陆景元看着她,忽然开口:“婚礼就在家里办。” “啊?”林婉如愣了一下,“在家里?家里地方小,会不会太委屈笑笑了?” “不委屈。”叶笑笑抢先开口,她抬起头,目光清亮地看着众人,“我不想太张扬,就请最亲的家人和朋友,在家里,大家一起吃顿饭,热热闹闹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刚醒来,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一场盛大而陌生的宴会。她想要的,只是和爱的人在一起,得到一份最真挚的祝福。 陆景元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赞同和理解。 “笑笑说得对。”他沉声说道,“不请外人,就我们两家人。在自己家里,自在。” 他看着叶国强和黄春华,再次郑重地承诺:“爹,奶奶,等笑笑身体再好一些,我就带她回下河村,去给咱们叶家的列祖列宗磕头,在村里摆酒,请乡亲们都来喝喜酒。” 这话一出,叶国强那双虎目瞬间就红了,他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哽咽:“好,好孩子!” 一个在首都的家宴,一个在村里的喜酒。既照顾了陆家的体面,又尊重了叶家的根本。陆景元的安排,周到得让所有人都心头熨帖。 这场关于婚礼的讨论,最终在温馨而圆满的气氛中,定下了基调。 整个下午,陆家的客厅里都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林婉如拉着黄春华,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婚礼当天要准备的菜色。叶国强则被陆宏伟叫到了书房,两个沉默的男人,就着一杯清茶,聊着家常和国事。 小承安在新家里跑累了,靠在叶笑笑身边,很快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叶笑笑轻轻抚摸着小侄子柔软的头发,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那个在客厅里,为了她的事忙前忙后的身影。 陆景元正在打电话,似乎是在联系什么人,安排着什么事。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简洁而有力,但那张冷峻的侧脸上,却始终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 他挂了电话,一回头,就对上了她专注的视线。 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自然而然地在她身边坐下,将她和小承安一起,轻轻揽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累不累?”他低声问。 叶笑笑摇摇头,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体温和气息。 “陆景元,”她轻声喊他的名字,“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陆景元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 “傻瓜。”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这些,本就该是你的。我只是……还给你。” “嗯。” 接下来的几天,陆家这栋安静的小楼,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处处都透着一股忙碌的喜气。 陆景元当真如他所说,忙得脚不沾地。他时常一早就出门,傍晚才带着一身风尘回来,但眉宇间没有半分不耐,反而带着一种踏实的,为心爱之人构建未来的光彩。 林婉如和黄春华两位亲家母,则彻底占领了厨房这片新战场。她们一个指挥若定,一个经验丰富,为了那场接风宴兼家宴的菜单,每天都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 “亲家奶奶,您尝尝这汤的咸淡。”林婉如用小勺舀了一点汤,小心地递给黄春华。 黄春华咂摸了一下嘴,点了点头:“正好,不用再放盐了。炖肉的火候最重要,得用小火,慢慢煨,把油都逼出来,肉才香而不腻。” 两个来自不同环境的女人,因为对同一个孩子的爱,迅速找到了共同的语言。厨房里,时常传来她们夹杂着笑语的讨论声。 叶国强则被陆宏伟叫到了书房。陆宏伟亲自泡了茶,茶香袅袅。起初是叶国强有些拘谨地讲起下河村的秋收和水利,陆宏伟听得认真,时不时会从国家政策和战略储备的高度,问上一两个问题。两个沉默的男人,一个聊的是土地和庄稼,一个想的是疆土和天下,话语不多,却在这一问一答间,找到了对彼此最质朴的敬意。 在这样温馨而充满生机的氛围里,叶笑笑的身体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着。她已经能自己拄着拐杖,在客厅里慢慢地走上一圈。每当她练习走路时,全家人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紧张又期待。 小承安成了她最忠实的“陪练”。他会迈着小短腿,跟在姑姑身边,学着她的样子,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嘴里还奶声奶气地喊着:“姑姑,加油!姑姑,加油!” 这天下午,陆景元提前回了家。他手里提着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方方正正的盒子,径直走到了正在沙发上教小承安认字的叶笑笑面前。 “这是什么?”叶笑笑好奇地抬起头。 “明天要穿的衣服。”陆景元将盒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去试试?” 叶笑笑的心跳漏了一拍。在林婉如和黄春华的催促下,她被扶着回了房间。 当她换好衣服,重新打开房门时,客厅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条正红色的连衣裙。款式简单大方,恰到好处的收腰设计,勾勒出她日渐恢复的纤细腰身。那抹鲜艳的红,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莹白如玉,苍白的嘴唇也仿佛染上了健康的色泽。这件衣服,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将她身上最后一丝病气都驱散了,只剩下夺目的,鲜活的生命力。 第358 章 婚礼3 “真好看!” 林婉如第一个出声,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我们笑笑穿红色,就该这么好看!” 黄春华和叶国强看着脱胎换骨的孙女(女儿),激动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再点头。 陆景元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指腹上粗糙的薄茧轻轻碰上她的脸颊,那股暖意烫得叶笑笑心尖一颤。 “很美。” 他压着嗓子,声音里是揉不开的浓情。 婚礼这天,天公作美,阳光灿烂。 陆家这栋二层小楼,从清晨起就被一股喜悦又紧张的热闹给淹没了。 厨房里,林婉如和黄春华两位亲家母并肩作战,炖肉的浓香和蒸鱼的鲜气混在一起,勾得人肚子直叫。 “亲家奶奶,这鱼,是清蒸还是红烧?”林婉如系着围裙,手上动作飞快,嘴上却习惯性地问着身旁这位真正的“老法师”。 黄春华正手起刀落地剁着肉馅,头也不抬,声音洪亮。 “蒸!清蒸才显鱼的鲜亮,也配笑笑今天这身红衣裳,喜庆!” 客厅里,叶国强带着小承安,正用一块干净的抹布,把屋里的桌椅板凳又擦了一遍。他想为这场婚礼出点力,手脚却笨拙得很,只能用这种最朴素的方式来回折腾。 楼上卧室,叶笑笑穿着那身鲜红的连衣裙,安安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65节 陆景元没穿军装,换上了一身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把他衬得愈发肩宽腿长,眉目深邃。 他半跪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为她系好脚上一双崭新小皮鞋的细带。 “我自己来就好。”叶笑笑脸颊发烫,想把脚缩回去。 “今天不行。” 陆景元的声音不容拒绝,他打好最后一个结,抬起头,从她光洁的脚踝一路往上,最后停在她略施粉黛的小脸上。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来了来了!”林婉如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陆景元的叔叔婶婶和堂弟堂妹,手里提着贺礼,脸上挂着热情的笑。 “哎哟,大嫂,恭喜恭喜啊!” “景元这孩子,总算办了件像样的人生大事!” “新嫂子呢?快让我们看看!” 亲戚们一进屋,客厅里立刻炸开了锅。 他们的视线客气地扫过叶国强和黄春华,当看到他们身上那崭新却依然带着乡土气的布料时,热情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化开,只是那份客气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叶国强没感到局促,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打量,那份长年当村长的沉稳气度,反而让那些人有些不自在。 黄春华更是不卑不亢,拉着小承安的手,平静地回看着每一个人,那双看过风浪的眼睛,清明得能照出人心。 吉时已到。 没有繁琐的仪式,只有最真挚的祝福。 陆景元牵着叶笑笑的手,从楼上缓步走下。 当那一抹鲜亮的红色出现在楼梯口时,客厅里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个身穿红裙,面带浅笑,被陆景元小心翼翼护在身边的女孩吸了过去。 她依旧清瘦,但那双清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幸福和安宁的光。 陆宏伟站在客厅中央,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此刻也满是柔和。他看着走到面前的儿子和儿媳,沉声开口。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真正的夫妻。要互敬互爱,互信互谅,好好过日子。” “是,爸。”陆景元和叶笑笑齐声应道。 就在这温馨圆满的时刻,院门口,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引擎熄火声。 紧接着,一名警卫员步履急促却沉稳地走了进来,他目不斜视地来到陆宏伟身边,压低声音,用一种极力克制的、却因此更显凝重的语气报告:‘首长,门口,中央警卫局一号车。’他没有多余的形容,但‘一号车’三个字,足以让在场所有懂行的人心脏停跳半拍。 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陆宏伟和林婉如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惊骇。陆家的亲戚们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陆景元的身体瞬间绷紧,他下意识地将叶笑笑往自己身后拉了半分,整个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中,一个身形清瘦,但精神矍铄,穿着简单中山装的身影,在一众警卫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是他! 元首! 陆宏伟猛地站直身体,快步迎了上去,声音都变了调:“元首,您怎么来了?” “宏伟同志,今天是你家的大喜日子,我这个老领导,怎么能不来讨杯喜酒喝。” 元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视线却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了被陆景元护在身后的叶笑笑身上。 叶国强那双长年握着锄头的手在身侧悄然攥紧,指节泛白。 他不是害怕,而是一个父亲面对无法理解的巨大力量时,本能的戒备。他往前站了半步,将身后的黄春华挡得更严实了些。 黄春华浑身一僵,但那双看过太多风浪的眼睛,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反而沉静下来。她死死地盯着被陆景元护住的孙女,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元首的视线在叶笑笑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他环视一周,朗声说道:“我今天来,一为道贺,二为授勋。” 授勋? 所有人都懵了,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元首没有再多解释,他对着身后的秘书微微颔首。 那名干练的秘书立刻上前一步,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和一个烫金的红色证书,双手捧着,走到了叶笑笑的面前。 元首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清晰地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叶笑笑同志。” 叶笑笑身体一颤,下意识地站直了。 “你以一人之力,为国家换来了最坚固的盾,最锋利的剑!你所贡献的,是真正的国之重器,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经中央研究决定,为表彰你的卓越贡献,特授予你共和国一等功勋章!同时,破格授予你上校军衔!” 话音落下,满室死寂。 第 359章 新娘子不简单 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消息,震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等功! 上校! 这两个词,每一个都重如泰山,此刻却同时砸在了这个刚刚从病床上醒来不久,年仅二十出头的女孩身上。 叶国强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喉头剧烈地滚动着,他想去看女儿,视线却被那枚刺目的勋章烫得有些模糊。他无法理解这背后的意义,但他能感觉到那勋章的重量,那是他女儿拿命换来的。 黄春华则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眶已经红透。她没有看那勋章,也没有看那证书,只是看着孙女那依旧单薄的肩膀,嘴里无声地念着什么,没人听得清,但那口型分明是:我的苦命孩子…… 陆家的亲戚们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叶笑笑,那表情已经不是好奇,而是敬畏和震撼。 陆景元的心脏,在听到那句“上校军衔”时,狠狠地擂动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身旁那张写满了不敢置信的小脸,心中涌起的,是无与伦比的骄傲和自豪。 秘书打开了那个丝绒盒子。 一枚金光闪闪,用红色绶带系着的勋章,静静地躺在里面。 元首亲自拿起那枚勋章,走上前,在所有人震撼的注视中,亲手将它,佩戴在了叶笑笑那身鲜红的连衣裙上。 “孩子,”元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长辈的温和与郑重,“国家,不会忘记任何一个有功之臣。你,受之无愧。” 随后,他又将那本红色的证书,交到了她的手中。 叶笑笑木然地,几乎是凭借本能地接了过来。 那本红色的上校军官证,和那枚沉甸甸的一等功勋章,正静静地躺在她微颤的掌心。 她低下头,看着这两样足以改变她一生的东西,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最终,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了身旁的陆景元,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充满了茫然和无措。 陆景元感受到了她掌心传来的微颤,也读懂了她眼神里那份巨大的茫然和求助。 他没有说话,只是反手将她冰凉的手握得更紧,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无声地传递着力量和支撑。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用自己的身影,为她隔开那些探究、震惊、敬畏的视线,为她撑起一方小小的,安定的空间。 这细微的动作,落在了元首的眼中。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带着几分长辈看晚辈的欣赏。 “宏伟同志,”元首温和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寂静,“怎么,不请我这个不速之客,坐下喝杯水酒吗?” 这句带着玩笑意味的话,像一道指令,瞬间让石化中的陆宏伟回过神来。 他猛地挺直了背,脸上因激动而泛起一层薄红,快步上前,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恭敬和激动:“元首,您快请上座!快请!” 林婉如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脸上是混杂着震惊、荣耀和一丝不知所措的复杂神情。 “是啊,元首,您能来,是我们陆家天大的福分!” 元首笑着摆了摆手,视线却落在了还僵在原地的叶国强和黄春华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笑笑同志的父亲吧?”他看着叶国强,语气亲切。 叶国强的心脏猛地一抽,那股冲上头顶的血气,却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没有旁人的慌乱,反而下意识挺直了那被岁月压弯的脊梁。 他那双常年握着锄头的手,在裤缝边悄然攥紧,迎着元首的探寻,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却异常沉稳。 “首长好。我们是庄稼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闺女给国家做事,是应该的。” “英雄不问出处。”元首打断了他的话,神情变得无比郑重,“您养育了一个好女儿,为国家,为人民,立下了不世之功。您是功臣的父亲,也是人民的功臣。”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叶国强的心上。 他愣住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元首的视线又转向黄春华,微微颔首。 “老太太,您好。” 黄春华到底是经过事的人,她只是将小承安往自己身后又拉了拉,然后才抬起头,迎着元首的目光,不闪不避地点了点头。 她的脸上没有寻常人的惶恐,只有一种属于长者的平静和审度,那双清明的眼睛里,没有泪光,只有岁月沉淀下来的厚重。 在陆宏伟的引领下,元首在客厅主位上坐了下来。 其他的亲戚们,大气都不敢出,全都拘谨地站在原地,连坐都不敢坐。 元首端起林婉如亲自倒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却没有喝。 他看着还站着的陆景元和叶笑笑,笑着开口:“今天,是你们两个年轻人的好日子。坐吧,都别站着了。” 陆景元这才扶着叶笑笑,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叶笑笑的手依旧紧紧攥着那本红色的军官证,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元首的视线再次落到她的身上,语气里带着感慨。 “孩子,你受苦了。国家能有今日的安稳,离不开你们这些无名英雄在背后的默默付出。你昏睡的这三年,你所贡献的技术,已经为我们筑起了一道任何人都无法攻破的钢铁长城。”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有力。 “所以,这枚勋章,这个军衔,你当之无愧。这是国家给你的荣誉,也是给你的保障。以后,你就是共和国的上校,是国家要保护的人。” 叶笑笑的心,随着他这番话,剧烈地跳动着。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66节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决定着整个国家命运的男人,那份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终于被一点点驱散。 “谢谢元首。”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好一个‘该做的事’。”元首赞许地点了点头,他端起茶杯,对陆宏伟说道:“宏伟同志,给我换杯酒来。今天不喝茶,喝喜酒。” “是!” 陆宏伟立刻应声,亲自去取了酒来。 一杯清冽的白酒被倒满,元首站起身,端起酒杯。 所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神情肃穆。 “这第一杯酒,”元首环视众人,视线最后落在陆景元和叶笑笑身上,“我敬你们这对新人。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他说完,一饮而尽。 陆景元也端起酒杯,拉着叶笑笑,对着元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将杯中酒饮尽。 元首又倒上了第二杯。 “这第二杯酒,”他的神情变得无比庄重,“我敬我们共和国的功臣,叶笑笑上校。” 叶笑笑身体一震,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陆景元紧握的手制止了。 元首将这杯酒,缓缓洒在了地上。 “敬你为国奉献的青春,敬所有为国铸剑的无名英雄。” 做完这一切,他脸上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好了,喜酒喝了,情也领了。你们年轻人的场合,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多打扰了。” 他竟是要走了。 “元首,吃了饭再走吧!”林婉如急忙挽留。 “不了。”元首摆了摆手,他走到陆景元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地开口:“小子,国家把英雄交给你了,要照顾好她。” “是!请元首放心!”陆景元立正敬礼,声音铿锵有力。 元首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叶笑笑,这才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转身离去。 直到那辆黑色的轿车彻底消失在大院门口,陆家客厅里,依旧是一片死寂。 那压抑的,令人窒息的威严感散去后,留下的是更加强烈的,翻江倒海般的震撼。 “我的老天爷……是电视上那位……”陆景元的婶婶最先反应过来,声音都变了调,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丈夫的衣袖,眼神里哪还有半分刚才的矜持,只剩下纯粹的骇然。 “一等功……上校……宏伟哥,你,你怎么不早说啊!”堂弟的声音带着颤音,看向叶国强的眼神也彻底变了,从刚才的客气疏离,变成了近乎谄媚的敬畏,“原来亲家伯伯是……是功臣的父亲,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亲戚们的议论声像被点燃的引线,瞬间在客厅里炸开。 他们看着叶笑笑,那是一种看着传奇人物般的敬畏和探究。 林婉如和陆宏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波澜。 他们快步走到叶笑笑身边。 “笑笑,我的好孩子。”林婉如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枚金光闪闪的勋章,手却在半空中颤抖着,不敢落下。 叶国强和黄春华也走了过来。 叶国强看着女儿胸前那枚刺目的勋章,眼神复杂,那不是陌生,而是一种混杂着骄傲、后怕与无力感的痛惜。 他想说些什么,喉头却像被什么堵住了,这个为家撑起一片天的男人,第一次感觉自己女儿的肩膀,扛起了他无法想象的重量。 黄春华则没有看那勋章,她的视线死死地锁着孙女依旧苍白的脸,她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想要抚摸一下孙女的头发,却又在半途停住,仿佛怕碰碎了什么。 那份巨大的荣耀在她眼中,都化作了对孙女过去三年所受苦楚的无声追问。 叶笑笑被家人们用各种复杂的目光包围着,她低下头,看着胸前沉甸甸的勋章,和手里那本红得烫眼的军官证,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抬起头,对上了陆景元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震惊,没有疑惑,只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骄傲和心疼。 “陆景元,”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这是真的吗?” 陆景元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是真的。从今天起,我的妻子,是共和国的上校。” 他的声音,像一颗定心丸,瞬间抚平了她心中所有的慌乱和无措。 他顿了顿,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儿。 “他们欠你的,今天,才刚刚开始还。” 第 360章 完 客厅里,亲戚们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清晰,那些混杂着敬畏、探究、羡慕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她的身上。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陆景元的手,仿佛那是她在大海中唯一的浮木。她抬起头,迎着他满是疼惜和骄傲的目光,脑子里纷乱的思绪突然就卡在了某个奇怪的地方。 然后,在一片庄重而混乱的氛围中,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那,陆景元,我的官大还是你的官大?” 这句话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寂静之后再次炸响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格外不合时宜。 瞬间,所有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 陆家的亲戚们,刚刚还在为“上校”和“一等功”这两个词震撼得无以复加,此刻更是目瞪口呆。他们看着叶笑笑,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场合?这是什么时候?她怎么会问出这样……这样天真的问题? 叶国强和黄春华对视一眼,满是茫然。他们听不懂什么官大官小,只是觉得女儿这句话,让屋里刚刚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氛,好像松动了一点。 林婉如脸上的表情最为精彩,她先是一愣,随即那双含笑的眼睛里,就漾起了深深的,忍俊不禁的笑意。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那不怒自威的丈夫,只见陆宏伟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那张严肃的脸上,竟也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莞尔。 而首当其冲的陆景元,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这个仰着小脸,眼神清亮,正一脸认真地等着他答案的女人,那颗因为无上荣耀而剧烈跳动的心,忽然就被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柔软给包裹了。 他知道,她这是害怕了。 她用这种最直接,甚至有些傻气的方式,在向他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身份而改变。 陆景元紧绷的下颚线缓缓柔和下来,他看着她,眼神专注得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人。他没有笑,而是用一种对待军务般的认真态度,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 “你现在是上校。”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我是中校。” 他顿了顿,给出了一个无比清晰的结论。 “你比我大一级。” 叶笑笑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消化这个信息。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慢慢地,浮现出一抹狡黠的光。她挺了挺小小的胸膛,让那枚勋章显得更加醒目,然后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几分刻意拿捏的腔调,学着他平时下命令的口吻,说道:“那,陆中校。” “到。”陆景元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应道,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嗯。”叶笑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一本正经地继续“下达指令”:“我现在命令你,以后在家里,什么都得听我的。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听见没有?” “噗嗤——” 林婉如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她拉着黄春华的手,笑得前仰后合,“哎哟,我的亲家奶奶,您快看,这丫头,这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这一笑,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客厅里压抑的气氛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亲戚们面面相觑,脸上的敬畏和震惊,渐渐被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所取代。 陆景元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可爱模样,眼底的宠溺几乎要化成水滴出来。他没有反驳,只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抬起手,对着她,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是,首长。” 他的声音,郑重,清晰,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甘情愿的温柔。 叶笑笑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她准备好的一肚子“官威”,瞬间忘得一干二净,有些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我,我跟你开玩笑的。” “军中无戏言。”陆景元却不放过她,那张冷峻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我已经接受命令了,叶上校。” “你!”叶笑笑又羞又恼,伸出拳头,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这一下,彻底把全家人都逗笑了。 客厅里重新充满了欢声笑语,只是这一次,笑声里少了几分客套,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轻松和暖意。那枚勋章和那本军官证带来的巨大冲击和距离感,就在他们这番玩笑般的互动中,被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好了好了,快开饭吧!”林婉如笑着出来打圆场,她走到叶笑笑身边,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又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胳膊,“景元,快扶笑笑坐下。饭菜都快凉了。” 她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对那些还愣着的亲戚们使了个眼色。 众人立刻会意,纷纷笑着落座,只是看向叶笑笑的眼神,再也不敢有半分轻视,只剩下满满的,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佩。 一场本该庄重的婚礼家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授勋仪式和后续的玩笑,变得格外不同寻常。饭桌上,气氛热烈而融洽。 陆景元始终坐在叶笑笑身边,细心地为她布菜。她想吃的红烧肉,被炖得软烂无比,他夹了一小块,仔细地剔掉肥油,只将那块酱色诱人的瘦肉放进她碗里。 “尝尝。” 叶笑笑夹起那块肉,放进嘴里,入口即化,满是浓郁的肉香。那熟悉的,能勾起人食欲的味道,让她因为紧张而空落落的胃,瞬间感到了踏实。 她的眼睛亮了亮,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吃!” 看着女儿能吃得下东西,叶国强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回了肚子里。他端起酒杯,那张不善言辞的脸上,此刻满是涨红的激动。 “亲家,亲家母,”他站起身,声音发紧,“我,我嘴笨,不会说话。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把我们家笑笑照顾得这么好。” 陆宏伟也端起酒杯,站起身,郑重地与他碰了一下:“亲家言重了。笑笑也是我们的女儿,照顾她是应该的。” 两个父亲,两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所有的话,都在酒里了。 这顿饭,吃得所有人都心满意足。 饭后,亲戚们识趣地没有多留,纷纷告辞离去。客厅里,又恢复了一家人的清静。 叶笑笑实在是累了,精神上的大起大落,比身体上的奔波更耗费心神。她靠在沙发上,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陆景元见状,便对众人说道:“我先扶笑笑上楼休息。” “去吧去吧,”林婉如连忙摆手,“让她好好睡一觉。” 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67节 陆景元打横将她抱起,叶笑笑惊呼一声,熟练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回到房间,陆景元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又细心地替她脱掉那双小皮鞋。他坐在床边,没有立刻离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叶笑笑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那枚勋章和军官证,已经被她小心地放在了床头柜上。 “陆景元,”她轻声开口,“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陆景元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那里的温度滚烫,“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是国家的英雄,也是我的妻子。”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沙哑:“笑笑,我为你骄傲。” 叶笑笑的心尖一颤,她转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深情的眼眸。那里面有骄傲,有心疼,有爱恋,唯独没有因为她身份骤变而产生的任何疏离。 她忽然安心了。 她翻了个身,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陆中校,我困了。” 陆景元看着她眼下的青色,满是心疼。他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睡吧,我的叶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