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作者:皇权至上文案 内容是: 一个伪高领之花装逼哔哔的“第三者”插足的故事。 属性是: 鸿钧X太一穿越伪高岭之花真妻奴逗逼道祖攻X兄控护短心累受 八卦是: 巫妖大战前: 洪荒民众A:诶,你听说了没有?道祖求爱不成因爱生恨,这才布置了巫妖大战一局,逼东皇陛下妥协! 洪荒民众B:哎哟卧槽,可东皇陛下最在意的难道不是帝俊陛下吗! 洪荒民众C[痛心疾首]:然而帝俊陛下是个直男癌…… 巫妖大战后: 洪荒民众C:帝俊大人近乎形神俱灭,东皇陛下被锁在紫霄宫里思过万万年! 洪荒民众ABDEF:呸,道祖这个渣就想着近水楼台! 这里是论坛题: 鸿钧:我老婆是个兄控,贫道好不容易转正上了个全垒打结果尼玛天道又出来作……后果好严重QAQ,我又太“耿直”不会说情话,请问如何挽回心灰意冷,发誓不死不休的老婆?急,在线等。 注:非主洪荒,涉及封神,西游,宝莲等剧情。 内容标签:强强 洪荒 传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鸿钧,太一 ┃ 配角:直男癌帝俊 ┃ 其它:甜甜甜穿越者中的人生赢家道祖大人,论不会说情话的危害 楔子 巫妖之战,情形早已到达了一触即发的时刻,风起云涌之下,并不单单只有这二族之间的争锋相对了。 妖族十名太子出扶桑宫中,金乌聚出,十位太子年少,并不能很好的控制他们本身的真元,纯粹的太阳真火倾泻于人间。 河岸干枯,大海干涸,修士尚且无什,但刚刚“诞生”于天地之间,毫无法力的人类却是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时之间死伤无数。 传说之中大巫后裔,毗邻人类而居,不忍见此灾难,持弓射杀九命妖族太子。 因天机被掩盖,妖族两位皇感受到血脉的凋零之时,却早木已成舟,幼年的金乌尸体遍地,最为纯粹的金色血液洒落了满地。那一双双充斥着满满的纯正与好奇的眼,此刻皆染上了极致的绝望。死亡的阴霾,在最最不应该的时候,一层一层的笼罩了他们,不给他们任何挣扎的机会。 两位妖皇到达之际,唯有最为年幼的十太子勉强保住了性命,呆滞的看着这恍若噩梦一般的情形。 疯了,当真是疯了。两位妖皇赤红着双目屠杀尽了触目所及的一处处巫族聚集地,只为找出那罪魁祸首,将那杀他血脉的巫族碎尸万段! 当日,东皇太一携九位金乌太子的尸首,在紫霄宫门前跪立三天三夜,直至九位太子的真灵溃散于天地,任他如何呼喊恳求,紫霄宫的大门,始终都没有开哪怕一丝一毫。 混沌虚空,破败苍凉,然而此刻东皇太一的心中,却远比这更加空茫。 泪水从他右侧的脸颊忽由地滑落,他缓缓抬头看着这虚无的混沌,他的面上连最后一丝的神色也消失殆尽,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缓缓从地上撑起。 他只是垂眸,将几个子侄的尸体细心的抱起。 这一次,面对茫茫虚空,他却连头,都没有再回过一次。 混沌无尽,却唯有他一人背影,决绝如斯。 没有人知道,那寂静的紫霄宫里,静坐于蒲团之上的道祖,眼睫轻颤,那双漆黑的眸中,此刻紫光隐隐闪现,似乎是在与什么做着争斗一般,终究是隐伏消散。 紫霄宫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清,蒲团上的道人,如同雕塑一般的静止。唯有他嘴角鲜红血迹,才昭示着刚才的一切。 八百年后,巫妖劫,起。 第一章 【捉虫】 狼狈的装束除不去他妖族东皇骨子里的桀骜,满身的鲜血也掩盖不了他天地大能风采。 他东皇太一口衔混沌至宝东皇钟出世,化形便是大罗金仙修为,洪荒之下,论脚跟,论手段有几人比的上他?! 他是这片世间顶尖的准圣,可却也更是妖族的至尊! 如今一战,一步错,步步错,却也早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看着这不周之下,盘古大神脊骨之处的血海尸山,东皇太一胸中血气骤然汹涌,呲目欲裂! 妖族儿郎的血债,也唯有用血债来填补。灭族之灾?倒不如拼个痛快! 至少!至少不为天道傀儡!不成这命运下的草菅!修道万万年,却成他人手上棋子,将自己化养的灵气徒拨了他人! 亲眼看着大哥帝俊形神俱灭的太一笑的疯狂而凄厉。 他带着颠覆这天下苍生的恨意,也带那对无情天道的怨怼,回荡这广阔洪荒大地,让所有的巫族心底骇然惊惧,也让所有的妖界修士,都从心底出现了压抑与悲哀…… 便是那远在三十三天之上的圣人也心头一颤。 太一强压下喉间血腥。东皇钟的光芒耀眼的覆盖住了整个不周山。 他挥手之间便是顷刻灭却千计巫族,听着共工骤然间哀嚎的怒吼,却是仰天长笑,不惜燃烧自己的修为,径直对上巫族剩下的半数巫祖。 “妖族的儿郎们,今日,哪怕是战尽最后一滴血脉,决不回头!” 他仅靠一人之力,就将这大半巫族逼的连连退后,整个大地都轰然震动,承受不住他的全力一击。 嘶吼乱八方,天地轰鸣,无数妖修疯狂,他们的陛下都已经舍身,他们又还在,还能畏惧什么呢? 整个洪荒,血流成河…… 在那舍身的悲壮中,妖族修士,红着眼,厮杀而来。 多年以来,妖族与巫族的仇恨,早已经是发展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同族之间的血海深仇所长久的积累。所有的妖族,都早以及下过了必死的决心,在今日一战本再没有在想着能够活着回去了! 虽然现在,他们的妖帝已然陨落,可他们妖族的信念永不坠落! 此时此刻,无人再有一丝犹豫,每个人都疯了,双眼充血,看到的世界都是血色的,这血色的世界内,但凡不是血色之物,都要被他们厮杀出血色才可以。 兵卒的战争流成河,而金仙,太乙的战争又何其激烈?带到灵力耗尽却也不愿丧命于巫族之手,拼着魂飞魄散不入轮回的代价,带着对手,轰然自曝…… 可每个人,却都大笑着,没有半点迟疑,没有半点畏惧,唯独在最后,在消散于天地间的那一刻,眷恋的看向天地,看向那位到最后也为他们拼死战斗的帝皇,便只剩下无悔二字。 “愿永生追随东皇陛下脚步!您是我等,永生的帝王!” 妖族出了一位圣人不假,可都说圣人之下皆为蝼蚁,这位圣人心中,只怕是成道的契机人族,都还要比他们重上三分吧…… 说到底,护着他们的,唯有两位陛下了啊…… 舍生……忘死! “东皇陛下,我等自愿追随妖帝而去!但请陛下,保重……”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悲壮的声音带着对妖族的祝福,也带着对这片天地的不舍,但唯唯独独没有一丝一毫的畏缩。对英勇善战,视族群的荣誉高于自己性命的妖族来说,也又何尝不是对自己存在价值的一种肯定? 生于族群,便也该为族群而灭。 一切的生死荣辱,一切的恐惧害怕,在整个族群之中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这或许就是天性吧,妖族的天性,为了族群的生存,为了族群的繁衍,甘愿奉献出一切。 弱肉强食,有的时候也不竟然是一个坏的词语,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这场巫妖间的大战足足持续了有近百年。尸体堆积成山!血液汇流成海!金乌本命真元所凝成的火焰熊熊不息,仿佛誓要燃烧殆尽这不周山上的一切! 天地间一声清啼骤然破开满是浑浊怨气的天空,巨大的金乌直冲九天,展翅而飞,仰天长啸。金光洒遍大地,耀眼无比。 然而九天之上的圣人,无一不惊然而起。 “东皇太一竟然是要自爆!” 妖皇帝君已然身陨,十二大祖巫无一生还,如今东皇太一本就是穷途末路山穷水尽之像,此刻竟然又要神魂自曝!整个洪荒中本就凤毛麟角的准圣高手在这一场大战中一下就陨落了十之三四! 便是圣人们也无一不惊,这天地间的第二次劫难甚至要比昔日龙凤之争更加惨烈数倍! 然而即使对东皇太一的决然敬佩,但一个斩了二尸,无限接近于圣人的准圣高手不顾神魂具灭的自曝威力之大无法估量,不周山如此圣神之地却是经不起半点玩笑的。 三清师兄弟等人正犹豫着是否出手,西方准提二圣却是向来没皮没脸,没有那等顾及,大义凛然的出言要避免洪荒劫难,便要出手降服太一。 东皇太一早已经杀红了眼,或许身体上的疲惫难免是他的动作有些许的迟缓,实力无法比拟全胜时期,但是此时此刻,见到这西方的两个秃驴之后却是更为疯狂,一时之间太阳真火,先天至阳之力被全然调动,眉心金印闪烁欲燃。 面对昔日设计他几个子侄的罪魁祸首,将大战引得再无挽回可能的小人,东皇太一竟是甘愿以肉身为代价,以魂魄作引,不顾灰飞烟灭的后果,一瞬间将他的实力便更胜全胜时期。 “今日,我东皇太一便要你等血债血偿!” 两位西方圣人却只道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东皇殿下,昔日因,化今日果,莫要再执迷不悟,再连累洪荒万万生灵!” 东皇太一眦目欲裂,恨的欲啖其骨肉,哪里会听他们表面上的仁慈啰嗦。 硕大的金乌本相清鸣一声,无尽太阳真火便直直熊熊而去! 准提只冷笑一声,“东皇殿下实在执迷不悟。” 他又转头看向接引,“师兄,便交给我吧。” 说东皇太一恨西方两个圣人杀幼嗣之仇,接引、准提又何尝不厌恶太一、帝俊?早在成圣之前,几番口角羞辱,夺宝嘲笑,两人还历历在目,他们的梁子早就已经结下。 接引依旧是那一副愁苦不改,却是哀叹一声默认了。 然而正是准提动手那一刻,一阵更为巨大的威压却是从天而降,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天地之力轰然的落下,两位西方的圣是一下子坠落下来,满脸苦相地跪倒在地。 即便不提准提,原先在天际观望的圣人们看着三十三重天上紫霄宫,此刻也无不大惊,本以为他们几人成圣之后,与道祖鸿钧的实力即表示不如,但也绝不会相差太大,然而今次一见,竟然是愈发的深不可测,竟然与天地大道有同出本源的威严气息,似乎雷霆之下,要镇压他等依旧是易如反掌似的。 原先心中的那股淡淡的傲慢无不在这一刻消散了个彻底,几位圣人皆都俯首作礼,朝着天空处金芒大圣之处,“拜见老师!” 东皇太一同样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强行送到了地面,原本暴乱的灵气被强行压制了下来,就连本体也化不成了,恢复了人身。 鸿钧!道祖鸿钧! 他的心在叫嚣,血液都在沸腾,不甘于如此狼狈的被压制于此,不甘于如此弱势的被禁锢于此! 鲜血大口大口的涌上胸腔,口中尽数皆是血沫,在就连圣人也俯首听命的道祖面前他却是依旧不管不顾,只直直看着那处,双眼间尽是血丝,那股喷涌而出的恨意皆没有半点遮拦。 曾经有多在意,如今就有多可笑! 曾经多少爱意,如今就有多少憎恨! “鸿钧!鸿钧!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你连见我一面都不敢吗!” ——声声泣血,字字力竭。 东皇太一的发冠散乱,满头的乌发与血液夹杂于一处,血迹几乎干涸,将他的发凝成了一缕缕的模样,散乱于肩膀脸颊,只向天声声质问。 他这幅疯狂的模样众位圣人无一不看在眼里,但他们自然是不知晓太一和鸿钧之间纠缠环绕的复杂关系,只当时太一心存死志,但求一死也要解惑,想着昔日大族的覆灭,众位圣人无不叹息。 女娲徒然叹息一声,看这这位妖族最后的大能,却是陡然落下泪来。 木已成舟,东皇太一的真灵都开始了溃散,自此妖族再无二皇,虽种群庞大不至于就此覆灭,但终究是要就此没落了。 众位圣人此刻无一闭目退回,心中皆是有所感应,此番的天地无量大劫边算是应下了。 金色的血液散落一地,面对如此巨大的圣人威压,他却强撑着站起身来,一步一踉跄,向着不周山巅步步走去。他灼灼生辉的眸子却至始至终未曾暗过。 “我东皇太一唯有死在战场上,死在和巫族的战斗里……” 连圣人都已经颓然离去的战场,他却只喘息着,不带一丝迟疑的向前—— “痴儿……” 天地间蓦然传来的叹息,惊的开始闭关体悟本次会劫的圣人们差点岔气反噬。 通天嗖的一下便从蒲团上站起,却是满脸的复杂,他在原始皱眉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心中所想,只是喃喃说了一句,“道祖尽然真的出现了。” 其实这也是此刻所有圣人心中所惊讶的。 东皇太一却是仰天大笑,散落的乌发遮掩不住他满目的恨意,那浑身的戾气更是冲天而起,“鸿钧,你如今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这一切的一切也不过是你从头到尾算计好的吧?!” 他的眼里尽是嘲讽,“只是要劳得道祖大人如此算计,我东皇太一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鸿钧,受你算计是我东皇太一活该,只是我妖族何辜!” 鸿钧淡然道,“无量寿劫,应劫的,本就是妖族与巫族。沦落至此,也不过是自食恶果。太一,你比谁都要清楚。” 东皇太一道:“您是道祖,自然怎么说都对,不论你我之间只是你老谋深算另有所图,还是为了推进你所谓的劫难,如今都再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既然妖族已然覆灭,东皇太一也该随妖族而去,自此之后,在没有人会干涉到您的筹谋计划了。” 鸿钧沉默半响,却是开口,“是随妖族而去,还是随帝俊?” 半响无语。 悲哀一瞬间笼罩在太一的心头,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是因为帝俊的死多上一些,还是因为鸿钧这问话中的质问来的更多一些了。 东皇太一恍然间微微抬头看他,发丝脸颊滑落至耳侧,更显得他面色苍白如纸,但满身伤痛,东皇太一永远依旧如同那九天之上高高而坐的帝王,哪怕他面前的这个人是当今道祖,是所有圣人都畏惧的洪荒第一人,他也是无情嗤笑,金色的眼眸桀骜睥睨,只是淡淡嘲讽。 “与你何干。你若不杀我,我东皇太一必定与你不死,不休!” 鸿钧便是漠然抬眸,对着那再无半点温情的眼眸终究是长长的一叹,眼中紫光闪烁。 他缓缓闭了闭眸,只是长袖一甩,便将又惊又怒的太一揽到了怀里,让他强行睡去。 面对着众多圣人、准圣诡异古怪的目光,鸿钧淡淡的眼眸从头到尾一一扫过,眼里的紫光如同流转的星芒,视线所过之处,众人无不心中骇然,垂眸而立,一时间心说自己糊涂,道祖的八卦又那里是他们能够轻看的? 直到此刻,鸿钧才淡然的收回了目光,抱着太一的身形便淡淡散去,唯有他的旨意在瞬间响彻了洪荒大地。 ——“经此一战,巫妖大战,落。从此世间再无巫族,东皇太一,思过紫霄宫万万年。” 地府之下,后土不顾法则,强行凝聚于洪荒,这个强大而美丽的女人此刻的一双美目早已通红,湿她跪立于地,声声泣血。 “恳请道祖留我巫族血脉!恳请道祖留我巫族血脉!” 可任凭她再恳求,那高卧九重的紫霄宫依旧是毫无回应。 整个洪荒大地,一片肃然。 圣人,准圣,无不一声叹息,他们看的明白,道祖断绝巫妖血脉,对妖族却以东皇太一于紫霄宫思过万万年的代价,留下那最后一丝的血脉…… 孰轻孰重,自然是不必多说。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世间再无巫族,再无巫族! ——这是便是道祖未言的愤怒。 第二章 龙凤之争,巫妖大战,这两个天地间的无量量劫此刻皆是落下了帷幕,天地之间因为战争而满目疮痍,整个洪荒皆是百废俱兴之像。 巫妖大战的已过三千年,在道场闭关的圣人无一不收到了紫霄宫鸿钧的旨意,要求他们到紫霄宫商策这洪荒大地的事宜。 诸位圣人无一不谨然接旨,略做布置便往紫霄宫前去了。 两位道童将他们迎入殿内,而与往常的姗姗来迟截然不同,此次,鸿钧竟然早已经负手而立,在殿堂上等候他们许久。 比起上一次,鸿钧此次的气息竟然是更加的深不可测,众位圣人无不心中一惊,却是同时附手而拜,“老师久等。” 鸿钧向他们微微点头,便算是没有怪罪之意。 诸位圣人皆是清楚这位道祖清冷的性格,是以老子照常率先开口,“敢问老师有何指示?” 然而鸿钧此次却是没有直接开口,对老子的询问反倒是隐含着不悦,微微的瞥了他一眼。 冰凉的眸子,仿佛在指责他的多事。 不等老子诧异,他便沉吟着开口。 “天庭无主,则当再立。” 此言一出,众圣人顿时心头微动,既然妖族已陨,天庭这一块巨大的利益自然也当重新瓜分。 一时之间,众位圣人无一不向道祖推举适合的人才,唯有女娲,陡然一叹,美目微垂,并不说话。 天庭本为妖族之圣地,然而此刻妖族圣贤大能无不陨落,莫说没有资格一争,便是有,天道也绝不会再允许。 她虽不争,但总有其它圣人,几个圣人三言两语,便已经轻描淡写的决定了天庭的势力分布,唯有剩下那天庭一主的位置,无人再肯让步。 一时之间,众人却是争执不休,准提心知西方圣人获得这一尊位的机会不大,眼珠一转便是有了盘算,却是向道祖深深一拜,“还请老师指点这天庭主位的最佳人选。” 此话一出,诸位圣人也无一不停下争执,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鸿钧的脸似乎更为的黑了些,总之看向准提的目光中全是明明白白的不悦。 准提面色一僵,尚且不知自己的马屁拍错了何处,就听得殿后传来了一声嘲讽意义满满的嗤笑,笑声中尚且带着无尽的仇恨与寒意。 却听那声音轻轻一叹,“好一个,天庭无主。” 东皇太一撑着柱子,从侧殿一步步走出。 除了恼怒的准提与激动的女娲,剩下四人皆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接引自然是站在准提一边,此刻却是念了一声佛号。 “太一施主,莫要着相,天庭再立,已是必然。” 太一却连多施舍一个眼神的功夫都没有,只是转身看着鸿钧,他深深的看着这个微微蹙眉的男人。 鸿钧看着他单薄的身体,有些许的不赞同,只道,“你不该出来。” 东皇太一自然是以为他勒令自己应当好好的当好一个阶下之囚,想起这三千年里只被困于这万丈紫霄,终于是哈哈一笑,只是这笑中的颓然与凄苦却是再也掩饰不住。 众位圣人这才意识到了他的不同,昔日里,那金衣金冠满身的锐利肆意,如骄阳一般明媚的东皇太一终究还是在那巫妖大战之中,早早的陨落了。 他早已消瘦的不成样子,早已虚弱的不成样子,仿佛就在帝俊陨落的那一刻,在妖族走向绝路的那一刻,他眼中的光,便已经尽数消散了…… 莫说女娲,便是通天,也早已经心中涩然,那个陪着他翻天闹海,陪着他畅游洪荒,又陪着他被各自哥哥抓回去训话,背着人偷偷吐舌的太一,终究是在他的袖手旁观下彻底泯灭。 何苦要这样为难他呢,通天甚至忍不住去想,他的光都已经不在了,当初就那样绚烂的归去说不定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太一恍若感受到了通天的目光一般,正正巧巧就对上了他的眼眸。 ——冰冷而陌生。 通天这时候,方在心中恍然。没错,他们早已是陌路人了。 太一却不再去看其余的任何人,只是死死地盯着准提,接应二人,终于开口,“我为何不能来?” 他的声音虽轻,却是不容质疑的果决,与那股令人熟悉的骄傲自负,“我东皇太一一日不死,便一日还算是这天庭的主人,你们既然商讨天庭之事,我为何不能来。” 准提冷冷的看他,却是轻哼,“不知东皇殿下有何高见?” 东皇太一轻笑,眼睛随意的一瞥,却是见到两个战战兢兢在旁边侍奉,被几个圣人全然无视的小小道童,伸手就是一指,“不是选天庭之主吗,我看这两个就不错。” 被突然指到的两个道童被七位准圣大能齐齐看来,一时间却是心跳如鼓,手忙脚乱,两人纷纷慌忙底下头去,掩盖心中不可避免的,对于这莫大的权势地位,生出的渴望。 然而几位圣何等修为眼里,两个无什法力的道童心思作为,自然是在一瞬间看的清清楚楚。接引闻言先是一愣,见太一说的如此言辞灼灼,理所应当,还以为道祖私底下早就有这个意思,但仔细一想道祖这些年来做事的严谨程度,恐怕是不会做出如此儿戏的决定的,难带是又什么深意? 准提这般想着,就迟疑地去看道祖的神色,却见他面无表情、高升莫测,并不似多么满意的模样,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悠悠道,“小小道童,恐怕……”不妥。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道祖眼睛也不眨的无条件同意了。 “好。” 对于鸿钧来说,天帝的位子??哪有太一重要,正愁苦着该如何讨他欢心,难道还会在这种小事上反驳他不成? 于是,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不顾准提接引一脸菜色,也不顾剩下的几个圣人是何等的惊讶,鸿钧此刻却充分的展现了他的雷厉风行,只长袖一挥,金印法器就出现在了两位狂喜的道童手中。 他表面依旧微微颔首,“昊天,尔为天庭玉帝、瑶池,尔为天庭王母,天庭重建,尔等便是这万仙之首。” 两位道童瞬间一化英俊男子,一化美颜妇人,金冠玉袍,何等威风,然而带他们接过手中信物,却是齐齐拜服于地,连连跪拜,“多谢老爷恩赐,多谢东皇殿下赏识!” 两位道童,又或者说是这新生的两位至尊,无不诚心诚意,且不说是太一给了他们这无上的造化,便是老爷对待他的态度就值得他们如此。 众位圣人回过神来,也皆知木已成舟,分分恭贺,瑶池昊天二人无不恭敬回礼,就连对西方教二人皮笑肉不笑的祝贺,也是半点挑不出错来。 太一一时间神色莫测,鸿钧却是看向他,“满意了吗?” 言语之中,带着为不可察的讨好,像等待着被夸奖的意味。 太一闭目,却是不答。 这个反应也确实在意料之中,鸿钧也不勉强,只是微叹,他看向尴尬站立的几个圣人,“退下吧,女娲……到殿外等候。” 在众位圣人走后,殿门便猛然的关上了,太一双手紧握,直直的站立在原地,并不说话。 鸿钧看他的神色却蓦然软了下来,他总是这样,碰上什么自己不占理儿,又惹着这个小祖宗生气了了的时候,就这么直直的站着,既不说也不发脾气,就摆明了态度和你倔,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不论是他自己亦或是帝俊,在这个时候都唯有妥协。 鸿钧叹了口气去揽还在不断强撑的人的肩膀,太一受了那样严重的伤势,哪怕被尽力的温养,却也拗不过他自己不愿意配合,整整三千多年,也郁结于心了三百千多年。 然而面对鸿钧的示好,东皇太一却只剩下冷然的嘲讽,“只要我有机会,我一定第一个杀了你!” 鸿钧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该叹息太一的坦诚吗?他永远是这样,对于自己的内心,从不遮掩。但鸿钧却没有动怒,只是又深深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等着。” 他一直记得,记得被带回紫霄宫时,太一那如血一半的眼瞳,以及那一字一句中*裸的恨意。 不死不休…… 刚刚把人把到手,上了三垒就被动成了死渣男的道祖大人现在心里简直苦的不行。对天道留下的烂摊子也就越发的咬牙切齿。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他至今还记得那秃毛儿的三腿小鸟从扶桑树上一头载下的样子,叽叽喳喳,满脸的尴尬却又要强撑金乌的傲气,听到他哥哥寻他,只留了一个圆鼓鼓的屁股。 那时候太一还只长出来了一些细小的绒毛,和小鸡崽子似的,连飞都飞不起来,只能蹦着小短腿儿朝有哥哥的方向跳。 那时候鸿钧也还不是鸿钧,尚且叫一气,看他走的幸苦,就顺手托了一阵风送他,没想到小家伙高傲的很,一只小小的鸟脸硬生生摆出了极为恼怒的表情看他。 鸿钧那时候疑惑的散了灵力,却得到了一只更为愤怒的小金乌的怒视,朝他叽叽叽的三声,就头也不回的找哥哥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鸿钧却忍不住发笑,一开始的愤怒大概是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叽叽喳喳的宣告自己的强悍,后来的那一次,大概是正享受着,却突然没了舒服的代步法子,恼羞成怒指责自己居然敢戏耍他。 鸿钧那时候的好友陆压不知所踪,初凤与祖龙两个好友后背负上了那样的宿命,实在是怀疑起自己这数百年与天相斗的成效,正郁闷的不得了,却从天而降了一只小金乌,简直就像是自己的救赎。 那时候他天天往太阳星上跑,见帝君不在就悄悄的现出身形,逗一逗茁壮成长的小金乌,日子倒也十分逍遥,虽然和别扭的小金乌相处的十分愉快,但整日里听小金乌带着崇拜语气夸赞自己哥哥的鸿钧来说,竟然反倒是这么的醋了。 想着想着,竟然就这么笑了出来。 他的太一论如何,何时何地,都是,这么的可爱……只有天道这个不知感情为何物的家伙才舍得如此对待太一不知他在想什么,此刻他对鸿钧的敌意简直到了最高的时候,自然不会从好的方面去揣测他,只以为他是又有了什么筹谋算计,自然是又惊又恨的瞪着他。 鸿钧轻咳一声,自知失态,然而道祖毕竟是道祖,他顿了顿,便是如常。 “你可想去看一看十太子?” 金乌十太子,便是太一那十个侄子中剩下的唯一一根独苗了。帝俊已死,小十对太一来说,简直就是这整个洪荒唯一的亲人了。 鸿钧永远是这样,只轻而易举的就掌握着他的软肋,让他毫无反抗的余地。 太一金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鸿钧,手掌青筋迸出,声音不自觉的沙哑压抑,“你的条件?” 第三章 条件?鸿钧其实有很多想要的,但都不能在此刻做为条件,否则只会将太一越推越远罢了。 “待你养好了伤,自然可以随时见他。” 然而太一却并不领情,他的伤势他自己自然清楚,此次是伤到了根本,实力下滑的极为厉害,即便是有这三千年,却也没有将伤势疗养的好到哪里去。 “待我养好伤?鸿钧,若我进阶永不恢复,你就打算永远不让我见了不成?” “你会好起来的。”鸿钧沉声打断了他的话,看神色已有几分不愉。 任谁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却都被夹着刺挑回来都会觉得不悦,但对于鸿钧却只是不悦太一如此的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不愿意听到他如此的话语罢了。 然而,总是和着老婆吵架置气也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不论你是个什么理由… 鸿·为了幸福而“忍让”·钧收敛了让人误会的不悦,再次心平气和的劝道。 “至少等你有了自保的能力吧。待你能自行破开这混沌之气,大可去找他。只要万年之内不入洪荒,我不会去管你。” 一句话讲万万年减到万年的道祖大人今天也真的很帅气! 太一知道目前的状况下,他自然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只有垂眸而立,沉声应道,“好。” 鸿钧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太一若是总和他犟着,闹到最后无措的也不过是他。 但同时鸿钧又唯恐太一心里不痛快,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些不留痕迹的讨好。 “女娲还在殿外候着,你若有什么话,可以让他带给十太子。”太一对金乌十太子护犊心切,想来是十分在意的。 然而此次太一的决定却是出乎了鸿钧的意料。 “不必了。”太一顿了顿,终究是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她如果真的有心,又何必我再多说,若无心,就算我说再多也是无用。怕只怕,她成了圣人,身份高贵,地位超然,超脱五行之外,哪里还有功夫管我妖族之事。” 对于女娲,太一是怨的,圣人之尊,当真是超然物外,一日成圣,便连妖族的出生都全然抛下了。什么自有天数,什么天际浩劫终有命,他东皇太一只知道,为了保全自己的圣位,巫妖大战之上,她全然未曾出手过。 圣人?圣人! 一朝成圣难道当真就能摒弃所有的感情,心安理得的高举九天之上超脱于世俗之情吗? 女娲是这样,通天是这样,就连鸿钧,鸿钧也是这样! 他东皇太一不懂,真的不懂!! 伤势未愈之前又动了盛怒的结果自然不会有多么好受,鲜血再次在他的咳嗽下溢出,他自己也颓然的摔倒下去。 鸿钧连忙接住他,他却不依不饶的用满是血的手紧紧的捏住鸿钧身前的衣襟,几乎是字字泣血,声声哽咽,“成圣,成圣就真的这么重要,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为了保全自己的圣位,为了迎合所谓的天道,冷眼的看着自己的种族,自己的亲人、好友,一步步走上绝路…… 鸿钧其实是知道太一的不解的,也知道他的痛苦,天知道现在他只想将太一拥进怀里,细细的一番呢喃细语,告诉他如今万事都有他鸿钧。 然而现在还不行,此时此刻,他却只唯有微微叹了一口气,带着圣人独有的骄矜满脸的冰冷、满脸的傲慢的对着他的爱人,活生生的打破他最后的希望,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不错,不成圣者,终为蝼蚁。” 所以你要坚强起来,你要振作起来,妖族只剩下了你能够撑起他们的未来,你必须要明白,在这个世界,实力才是一切。 我可以为你铺平未来的道路,指点你前进的方向,但你也必须要保持走下去的决心。 东皇太一,你是东皇太一,是这妖族的皇,更是我鸿钧的爱人,所以,你只有振作起来。 凤凰浴火涅槃,而我的这只耀眼金乌,也必然会在挫折中重新翱翔于九天之上。 看着已经晕过去的东皇太一,鸿钧轻轻的描摹他的眉眼。 你指责我的不作为,可是在当时的状况下,我真的做不了太多。 那是你最为黑暗的日子,可有何尝不是我最为煎熬的时刻?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黎明已经重新的驱散了黑暗,而我也为你准备了很多的惊喜,只等你重新醒来,翱翔于九天的那一刻,亲手将他们揭开。 太一已然彻底的沉睡过去,他的伤势太重,过喜过悲都不利于他的恢复,鸿钧干脆让他的神识出于沉睡之中有力于自我的修复,同时又祭出善尸让他为太一梳理经脉,恢复识海。 与他常年着紫不同,善尸是一身朴素的白色,虽说是鸿钧的分身,但比鸿钧更加的冷淡,惟有对待太一的时候,总是比之鸿钧更多一分的柔软,少却一分的“狠心”。 他见到面色苍白如纸的东皇太一,早已经皱着眉的环上他的身体,用灵力不停地的灌输入太一的身体。 对于所有的一切,善尸方才都是看在眼里的,对着鸿钧这个本尊,也就多了几分的不赞同。 “他身体未愈,你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激他,如今的状况,你难道就满意?” 和自己这么吵其实真的没什么意思,然而在对待太一的角度上,鸿钧本尊却也不愿意就这么认了狠心渣男的头衔。 “他总要有所觉悟,与其日后尖针寸寸刺在他心,倒不如就在今日助他一把,彻彻底底的拔出了。他终归是东皇太一,不会连这点痛楚都熬不过去。” 鸿钧回到大殿,还是最先召见了女娲,连敲待打的告诫她不要插手天庭的事情,没有再管这个唯一女弟子的黯然苦笑,只是又特地吩咐了照顾好金乌十太子,过些日子太一会去看他。 他并没有再管女娲的欲言又止,让人退下了,而与此同时,恭敬的候着的两位道童……不,或者应该说是现在的玉皇大帝以及瑶池王母了。他们齐齐上前,对鸿钧叩拜了一记大礼,高声拜谢。 “多谢老爷信任,瑶池(东阳)必不复老爷所托。” 鸿钧冷冷看他们半晌,终于微微点头。 “好了,尔等日后也算是万万人之上,掌管洪荒事物的人了。” “全凭老爷栽培。” 鸿钧只微微点头,对待其他人的时候,他可没有对待太一的那一股温和。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其余的事情,吾不会再多管,天庭之事尔等可自行与三清等人商议,只是一点。”鸿钧的言语中已经有了严肃的告诫意味,“你们应当知晓如今的荣耀是何人帮尔等取得的,再行事只是也该多上几分考量。” 二人的心中自然有数,他们身为鸿钧二人的道童,反倒是比几位圣人更加知晓鸿钧对待太一的态度。他们也侍奉过曾在此处居住的太一。 况且,当日紫霄宫听道,几位准圣圣人无不高傲自矜,唯有太一嫌无聊还与他两搭话,又顺手给了个从老爷那处顺来的蟠桃。 只是没有想到,当日结下的善缘,竟然会造就了如今的缘法。虽然不知老爷和太一殿下之间为什么会闹的这么僵,但老爷终归还是心心念念想着殿下的。孰轻孰重他们二人自然是分的清楚。 于是纷纷再次跪拜,“请老爷放心。” 鸿钧点头,“此株蟠桃便允了瑶池吧,与尔等手中金印法器相持,自可镇压天庭气运。” “且下去吧,天庭之中,东皇殿不要再动。” 东皇殿虽然地处优越,但毕竟不是帝俊的正殿,并不妨碍天庭的正常运作,是以鸿钧毫不犹豫的就善用了职权,让他们不准破坏东皇殿。只是此刻殿内无主,暂时尘封起来了罢了。 瑶池二人自然无敢不应,用一株先天灵根换取一座早已尘封的空无大殿,在这整个洪荒,也只有道祖大人会有如此大手笔了。 至于帝俊的正殿??呵呵,管它死活。就算留着能讨好太一,但不是还有一种说法叫做触景伤情?何况更膈应的是,帝俊可是太一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他的最大情敌! 第四章 鸿钧此番等了千年,千年之后,天庭重建的差不多,他门下几位圣人基本已经讲天庭势力瓜分完毕,剩下的便是安插落户,将这些人马派遣下去,彻底掌控天庭局势。 对于空降的玉皇大帝与瑶池王母这两位名义上的首领,几位圣人虽然遗憾不是出自自家,然而也不是太过在意,左右一旦势力安排完毕,那二人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帝王,自然处处都要要受他们的牵制。 巫妖大战一落,道祖鸿钧又高居于九天之上,不再随意干涉洪荒之事,这洪荒便彻彻底底的成了圣人的洪荒。 这一点莫说鸿钧,就连伤势未愈极为虚弱的太一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既然这么想,对于鸿钧自然也就是这么说的。或者,要更加的不客气些,是对着瑶池、东阳的面儿,嘲讽他这个老爷未免太过小气。 瑶池二人本不过是来向东皇太一道谢,当然暗地里也有鸿钧怕他太闷,特意找他们二人来的意思。 可没想到东皇太一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把两人吓得当场面色刷白,虽然心里也有这些意思,但他们二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在道祖面前表现出来的。 对于他二人的敢怒不敢言东皇太一只淡淡嗤笑一声,他东皇太一自己是什么性子,哪怕是面对圣人,照样自持一番傲气,或许会因为局势暂时忍让,但本身却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违背了自己的人格。是以,太一对于他们这性子却也不是么看得上,可既然人都是自己选的继承天庭的,不管当时是不是为了气准提接引二人,也就没资格说上些什么。 与其放任他们二人如此战战兢兢,毫不中用,到不如把人彻底调教好了,省得到时候见到那几个面慈心毒的圣人还得卑躬屈膝,连带着也让他颜面无存。 东皇太一越想只觉得越是这么回事儿,脸色也越发的差了起来,面上本就不多的血色褪的越发干净。 在他与帝俊掌管天庭之时,正是大势所趋,哪怕是当世圣人也不得不暂避其锋芒,给几分薄面,如今天庭再次择主,难道还能平白地上那群眼高手低的底上几等吗?! “你们这姿态,哪里像是众仙之首,洪荒之主?!连想要什么都不敢直说,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帝王之气。即便是真的坐上了那无上的圣位,照样是那人人低视可欺的侍从一辈罢了。” 东皇太一永远是东皇太一,哪怕是龙困浅滩,照样是傲气不改,凌云而视,哪怕他的身体再过虚弱,他的处境再过困苦,也没有什么能够磨灭那份绝世的桀骜。 一时之间瑶池、东阳二人面上皆是一片火辣,却无可反驳。 然而太一却不止言尽于此,他又何尝不明白他们二人的这幅模样不过是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一方是无上的圣人至尊,一方不过是道祖的小小道童,实力不过大罗金仙,即使放在一方土地,这样的修为也不能说低,但想要作为万仙之首……双方之间,不论身份、武力,皆是云泥之别,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底气? 是以,他只是话锋一转,“不过这也不怪你们,毕竟人的遇境便是不同,人家有人捧着,自然是有底气实力。” 对于他这番指桑骂槐,瑶池二人当然不敢接话。 唯有鸿钧,从一开始就静静的等着这把火烧过来,现如今也不过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淡淡看了一眼满脸嘲讽的太一,神色不变,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点的喜怒。 “你这样说话,倒也真是不怕惹怒了吾,” 太一冷笑一声,一双上挑的凤眼儿微眯,“太一如今早已这番境地,又有什么好畏惧?” 鸿钧轻轻嗯了一声,又问,“那陆压…和剩下的妖族呢?你也不为他们想想?” “他们自然会有各自缘法。” 太一回答的这样冷淡,而又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的犹豫。可鸿钧却把他一瞬间禁握的拳头以及那股命运掌控于他人之手的悲哀与不甘的神色看的清清楚楚。 一时间,他也就唯有在心里暗暗的叹上一口长气,又何苦如此倔强? 鸿钧冷淡的目光再次看向瑶池、东阳二人,与对太一时那股自然而然的柔和不同,此刻的鸿钧毫无半点的感情神色,只如同在苛刻的打量一件物品,观察他们是否有被买下的价值。 二人顿时心跳如鼓,只下意识的暗暗去瞄太一的位置,然而他们此次却是失望了,在说完了那些话后,太一就空茫的盯着自己的脚下,早已经陷入了往昔的回忆里。 然而瑶池二人却是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才让鸿钧彻底压下心里的不悦,默认了太一的意思。 “即日起,尔等二人便是我门下记名弟子,天庭之事,我自会找你师兄几人再做商议。” 瑶池二人近乎被这天大的馅饼给砸晕了,记名弟子,虽然只是最为末端的记名弟子,但也是是道祖名下的记名弟子啊,出了三清、女娲为道祖入室弟子之外,就连西方的准提、接引二人,曾经也只不过是记名弟子啊! 两人一时间近乎语无伦次,只跪下连连叩首,“多谢老师,多谢老师,弟子定然不辜负老师的希望。” 鸿钧只淡淡的应了一声,毫不在意的模样,反倒是看着太一,眼中冰棱消散些许,又多说了一句,“你们该不辜负的,可并非是我。” 二人先是一愣,还是瑶池机灵,拉着东阳又拜服像太一连连跪拜道谢。 二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那里不明白太一的方才那一番呵斥全然是为了他们,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行事,但是真心感激。对太一这再造之恩的跪拜,也就格外的真心了起来。 鸿钧一看,这才稍稍满意。 他再看向太一,却见他依旧游着神,眉宇间也多了几分的疲惫神色,当下揽过了他的肩头,在他的头顶输了些许的灵气过去,语气带着淡淡的劝诫,变得更加的耐心。 “若是累了,便睡一会儿。” 太一这会儿也回过了神来,只是依旧觉得头疼难忍,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鸿钧话语间又带着些言出法随的意味,让他终归是忍不住沉沉睡去。 瑶池、东阳二人就见道祖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东皇殿下,在他的眉心金印一抹。再看过去的时候,殿下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道祖手上一只小小的,金灿灿的三足鸟儿。 三足金乌的本体一片华贵灿金,尾羽纤长夺目,比那五彩凤凰的美丽也是不遑多让,更别提那通体的贵气威武了。 做为道祖的弟子,他们二人也有幸见过金乌本体,然而如今见这羽翼未丰,毛毛茸茸的小金乌时,却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二人几乎是同时狠狠眨了眨眼,想要把脑子里那诡异而不恭的形容词甩出去。 道祖了然的看他们一眼,眼中难得的带上了几分的笑意,他的手指轻轻的梳理小鸟的羽毛,带着无限的欢喜以及骄傲,轻轻道了一句。 “是不是很萌?” 萌……? 瑶池二人有些迷茫的对视一眼,总觉得道祖的语气里有一股浓浓的炫耀的意味。 等等!道,道祖大人,太一殿下真的知道您这么对他吗!!? 其实这个场景大概是很好笑的,向来冷淡严肃的道祖小心的捧着一只小小的金色鸟儿,一脸宝贝的问是不是很萌……未来的两位天庭大佬则一脸懵逼的看着。 违和感是都死了吗? 然而等两位未来的天庭之主暗踟蹰想看第二眼的时候,道祖大人已经宝贝的把小鸟儿交给了他的善尸。 于是这两位又一脸惊悚的看着向来比道祖大人更加严肃的善尸,眼底满满的都是轻柔笑意,十分温柔接过小金乌。 相比之下道祖大人的脸又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瑶池二人便再次眨了眨眼。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啊怎么回事,感觉今天的眼睛特别的酸呢。 两位未来的天庭保父姆完全不知道未来的人间有一个状态能够很好的概述他们如今的状态。 什么叫做冷冷的狗粮往脸上胡乱的拍,今天的眼睛也依旧被闪瞎什么的……只能呵呵了吧。 但索性道祖大人在没有东皇殿下影响的状况下还是十分的正常的,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忘记了做正事儿。 于是好不容易明争暗斗又掐了几回架,总算解决了天庭势力范围分割的几位圣人,再次得到了道祖大人的召唤,就连女娲也是被传召在内。 几位圣人虽然一脸不明所以,但到底还是极其快速的就赶到了紫霄宫。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几个圣人纷纷如造雷击,一脸僵硬震惊的呆愣在原地。 道祖召出封神榜,言明由东方洪荒圣人门下,选出三百六十五位神明,选取入榜,自此归于天庭,再无三灾九劫侵扰,不受雷劫。 道祖短短几字,已然让几位圣人的脸色连番变了几变,首先,既然是道祖有所甄选方式,那么就说明他们先前选取的方法毫无用处,几番大打出手就全然成了笑话。 而言东方中选出人物,无意是将西方踢出了一边,虽然在两位西方圣人立教之时就已经退出了鸿钧门下,但此话一出就等于彻底封杀了他们企图掺一脚、分上一杯羹的想法。 当然,三清也没乐上多久,一听封神榜的利处如此逆天,再仔细一探查,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间,风水轮流转,早已经接连转了几番。暂不提其它圣人满脸的庆幸,通天与原始二人,却是复杂对望一眼,显然也是各自心中有所想法。 然而道祖就是道祖,待所有事物吩咐下去之后,就已经挥手让他们各自离去了,典型的甩手掌柜,却又让人不得不服从。 第五章 作为巫妖大战主角之一,妖族早已经没落,女娲出生于妖族,门下弟子多为妖类,此次的天庭选榜自然与她豪无甘系。 而作为三清之首的老子一脉,向来弟子淡薄,除了一个道教大弟子玄都之外,再无其它弟子。 而玉清原始与上清通天却是广收门徒,通天因为性格的关系,向来有教无类,而其截教,更有截取一线生机之意,是以广收门徒,凡是圣人讲道,有缘者皆可听闻。此时此刻,正是其门徒势力达到最为巅峰的时候,所谓万仙来朝,可不只是名头上说说而已。 相比通天,其兄长原始则更加喜爱脚跟上佳,资质不凡者,是以真正排的上名的弟子唯有十二人,此十二人也就并称为阐教十二金仙。再往下,便是玉虚宫的三代弟子了。 然而做为圣人,哪里还不明白入封神榜不消五劫的代价无非是身死,被缚入那封神榜,从此实力再不得半分进寸不说,更是要共那所谓的玉帝王母驱使从此不得自由之身。 洪荒众人,大多无父无母,惟有那传道的恩师恩重如山,除了如、帝俊羲和那般的天地认可的道侣,唯有师徒的关系是最为牢靠,也是最为亲近的关系。 弟子濡慕老师,老师自然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弟子陷入如斯境地,放任弟子去死。 是以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面色皆算不上怎么的好。 但原始心中一转,自然已经有了想法,他早就对通天有教无类的做法感到不满,他等圣人,身份崇高,又何必去管那些个没有资质,轮不上脚跟的,平白折损了自己的身份。 况且如今通天门下弟子众多,良秀不齐,皆是些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与他门下那十二个脚跟甚好的弟子自然是不同。也就不妨正以此番机会送他们入榜,岂不是善哉? 原始负手将自己的想法与通天一说,本以为顺理成章,却不料通天一幅震惊的看他,言词之间已然是带上了几番的激动。 “二哥!那是我碧游宫的弟子!即便是脚跟不好那又如何,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自有一线生机。他们既然叫我一生老师,我自然便有庇护他们的责任,如何能够轻而易举就送他们去死呢?” 原始却是不曾想到通天竟然会为此而顶撞于他,言语之中更是恼怒,“你为了那湿生卵化的孽畜竟然顶撞兄长?你当真当我不知道你那碧游宫里圈藏着多少当初巫妖大战之下残存的余孽!?你此番行径,岂非是专与天道做对?” “何谓余孽?巫妖之战早已经过去,又有谁能够说当初之事是谁对谁错不成。况且当世大妖早已经纷纷陨落,我之教众也不过是之后方才粗通灵智的弟子罢了。” 原始越听,神色便是越冷,直到通天说完,他才淡淡的开口,“师尊之令,天道旨意,不可违背。” 违背?通天一时间心中也是陡然失笑,他何时说过要违背?师尊难道还指名道姓的要他截教出人不成?他本还顾忌着兄弟情谊,愿与他阐教各分几人凑齐这三百六十五名神位,但如今看来,他阐教也是家大业大,二代弟子虽然稀少,但三代弟子也是众多,他通天何苦来哉多费这份思量? 这样一想,他的神色也骤然变冷,“如此,便全凭小辈们手底下见真章,我等又何必参与,不过各自缘法便是。” 原始却是怒极反笑,“好好好,便看他们各自缘法便是。”话一搁下就已经驾云而起,不再管通天是何种神色了。 眼见原始盛怒离开,通天只一人沉默站立,事实上这样的争吵自从他们成圣分立道场以来,发生的就越发的常见起来,与原本兄弟之间的拌嘴始终参杂的一分对对方的关心不同,关于道教上的歧义使得他们个关系变得愈发僵硬。 可不论是高傲的原始,还是倔强的通天,对于自己的教义始终是固执己见,不愿意退让。 正当通天心思复杂之时,便到见老子牵着青牛缓缓走来。 对着自己这位信奉清闲无为的大哥,通天还是相当敬重的,当下带着一股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委屈语气,唤了一声,“大兄。” 老子微微一顿,对着他这个好似永远也长不大的三弟微微颔首,神色中带了些许的暖意,“三弟。” “大兄,二哥他……我又惹二哥生气了。” 这句话,是通天从洪荒初开之时便常说的。通天作为他们之中的三弟,从来都是贪玩好斗,闯下的祸更是数不胜数。原始虽然稳重,但也速来高傲,一边与他收拾通天留下的烂摊子,一边就教训不安分的通天,把人训的垂头丧气,满脸通红,才拂袖离开。 老子不经想起,那时候的通天也是一脸委屈的拉着他袖子,带着三分撒娇的讨饶,“大兄,我又把二哥他惹生气了。”恳求着自己去说两句好话。 然而此次,他的语气里却没有了那向来的卖乖意味,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茫然。 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老子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他向通天摇了摇头,却是规劝,“你二哥性子高傲,你又何必顶撞与他?” 他说完,便驾着青牛,缓缓离去。徒留下通天一人沉默站立。 大兄这一次,也认为是他做错了。直到回到碧游宫之时,通天带着苦笑,尚且依旧在想这个问题。 碧游宫中,得知师尊回来的几位弟子早已经候在殿外恭迎师尊回府。截教中不乏如三霄姐妹这样的活泼性子,早早的就迎了上去,师尊长师尊短的说笑起来,至于那些稳重如金灵、多宝等人,则淡淡含笑,早已布置好一切在旁等候。 有如此贴心弟子在旁侍候,通天也是渐渐含笑,再没有方才的难言心境,待他入了房门,再见那双款款含笑的温柔眼眸,心中郁气也是彻底消散了。 通天上前牵起那一身着墨绿绣柳长衫的青年,看着他从未改变的过的温润神色,微微含笑,小心的引领着将他牵到了床头,细致的为他净面擦手。 看着他别无一二的神色,与那双纯洁透亮的眼眸,对封神榜一事也自有了计较。 放下帕子,便已经走出了房门。 圣人的梵音顷刻间传遍了整个碧游宫中。 “紧闭洞门,静诵黄庭叁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莫要成了那劫灰灰,再来向本座哭诉。” 暂且不提碧游宫的弟子是如何的疑惑,也休去管玉虚宫又是如何的行径,至少发生在紫霄宫前这兄弟二人的争吵瞒不过鸿钧的耳目。 鸿钧善尸顺口就讲给了太一听了。 太一觉得,或许是觉得他被困于紫霄宫,左右也翻不出何等风浪,所以鸿钧一旦空闲,就会给他讲些如今洪荒的局势。 也不知道祖知道了他的这番心思,又该如何的欲哭无泪? 但总之现在鸿钧要讲,他东皇太一自然也就听着,可听闻他三清兄弟之间的兀自争吵,却是蓦然嗤笑。 太一的神色里,满满的全然都是快意与嘲笑,竟是扶掌轻笑,“好一个狗咬狗。” 鸿钧看的,一时间竟是默然,他会选择通天之事与太一说,也是想要看看太一对通天的态度,他才好在封神之战中有所斟酌,但看他如今的状态,显然是对所有的圣人皆无好感,哪怕那人是之前与他留有旧识的通天。 鸿钧的语气有些复杂的问道,“通天难道非你旧友吗?” “旧友?”太一看着他嗤笑重复,神色之中却是满满的理所当然,“他圣人之尊,我又哪里配位他相提并论……何必厚着脸皮上去自取其辱?对了,你不也加了个旧字吗?何必多此一问。” 当日西方二圣联合掩盖天机,使技诱骗他那十个子侄,他等身在局中而不知局,可他三清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可曾有过半分的提醒!? ———没有。 九天之上的圣人们,就这样冷漠的看着这一出闹剧,看着他的九个子侄一一陨落。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稚子何辜,稚子何辜啊! 太一至今都记得,那满地的鲜血,他一个个子侄倒在地上的惊恐绝望,还有那满满的不敢置信。 当时洪荒局势紧张,他们甚至还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一大千洪荒世界,却已经无望的走向死亡。 他因为血脉的悲鸣而不顾一切赶到的时候,只剩下哀哭不停蜷缩在一侧的小十,还有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小九。大哥帝俊悲戚疯狂的哀鸣还在耳边,那一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九慢慢断气的恨意与绝望几乎扭曲了两位帝皇的所有理智。 那一刻起,一切都崩塌了。 什么朋友,什么交情?也不过是年少无知罢了。 那一刻起,巫妖两族便正式的走上了最后的结局。 东皇太一抬头看向鸿钧,眼底的恶意展现了个淋漓紧致。 “三清?他们的情谊也不过是如此。我倒要看看,在气运之争的时刻,在利益抢夺的面前,他们还能够有几分兄弟情义。” 第六章 又过百年,封神之战的真正起始,便以商纣王帝辛于女娲庙不敬为始。女娲身为圣人,更为人族圣母,如何会任由一个人间的帝王不敬,当下降下天雷,以示警戒。然而这帝辛却如同鬼迷了心窍,竟然提了淫诗对女娲不敬。女娲娘娘当下震怒,派那青丘之狐苏妲己前去迷惑商纣王。 而事实上,商纣王帝辛并非是那等无药可救的昏庸无道之辈,凭借其公绩做为来说,成为明主也并不为过,如何会如此三番五次、不识轻重的做出此等荒唐事迹来?自然是又有一桩因果所在。 于内,商纣王一事恰开起这封神榜一事,正式为这大战召开的序幕,而于外,西方两位圣人早已经耐不住寂寞的算计了帝辛,令他口出狂言。天道意志以及圣人的干涉,帝辛就作为了一切起始,正式宣告此次量劫已然拉开序幕。 曾经的三清,为了争夺气运,早已经支离破碎,两大教派之间,门徒大打出手,纷争怒骂,你落了我的皮面,我自然也要找回场子。 一时之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法力不够拿量来凑,彼此间斗法斗宝,早已经闹了个不可开交。 可笑本来的兄弟教派,竟然发展到了这样的田地,有何来半点的情分之说? 然而这一些,太一都暂时没有时间再去了解。距离巫妖大战已经有近三千年的时间,他的境界也暂时算是稳定在了大罗金仙巅峰的实力,若是加上先天至宝东皇钟,照样对准圣而不后怯,若单单是准圣中期以下,鹿死谁手尚且未可知。 面对千年来一直静静站立于一旁的道祖鸿钧,他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见小十。” 鸿钧当日陈诺,只要太一好好养伤,直到实力可以破开混沌之时,便可以随时去看金乌十太子。而太一此时此刻,虽然有借助法宝的嫌疑,但也勉强算是达到。 是以鸿钧也并不阻拦,当下就点了点头。 以现在太一对自己的态度,不过是因为他手上捏着妖族与金乌十太子才面前保持住了此刻表面的平静,若是再在此等小事上去食言,太一怕是会恨的当场出手。才不管什么实力优劣,什么是否理智。 既然已经答应了太一,他自然也要去感应一番如今金乌十太子的方位处境,然而此番不看不知晓,一看,却是立刻整个道祖都不好了! 他看着太一,神色中竟然破天荒的带上了一分迟疑。 太一哪里看不出他神色中的不对劲。 他的心下一沉,当下一阵惶恐已经全然的笼罩了他,上前两步狠狠的抓住了鸿钧的衣领,神色,近乎是扭曲。 “小十!你把小十怎么样了!” 他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连小十都出了意外,如果他连小十都护不住,那他东皇太一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逝去的帝俊,又还有什么理由苟活于世!? “小十,小十……大哥……” 这一刻,太一的神情几乎是卑微的,他松开了鸿钧的衣襟,缓缓跪坐余地,眼角已经泛起了绯红。 他的坚持,他的傲气在此刻,在这个最后的血脉面前,唯有碎裂的七零八落。 “求你,鸿钧……道祖……他怎么样了,告诉我,告诉我,我都听您的,求您……” 近乎是语无伦次的哀求。 他从未如此清醒的察觉到,他早已不是那个圣人都要忌惮的天庭之主,不是昔日凭借一口东皇钟可敌圣人的东皇太一,成王败寇,他不过是鸿钧的一介俘虏,是在洪荒苟延残喘的失败者。 鸿钧见他此模样,顿时是心中大痛,长袖一挥就已经搂上了地上的太一,低声细语、一点一点回答他的问题。 “他没事,他很好,他还在太阳星,你若是想,我随时可以待你去见他。” 东皇太一如同攥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用上了所有的力气,竟然讲鸿钧都捏的手腕深疼。 “带我去。” 鸿钧看着太一的眼睛,他的眼底里全然是悲伤却坚决的意味,鸿钧便知此次他若不亲眼见到金乌十太子平安无事,就绝不会放心。 他暗叹一口气,却也唯有答应了。 只是鸿钧的心中也是不免对女娲极其的不满。 他早已经特意叮嘱过女娲好生照顾金乌十太子,言喻间更有明确透露,过会带太一前去看十太子。 而如今,看看她做得是个什么事?! 堂堂金乌十太子,妖族金乌的最后血脉,竟然被迫化为原型,被锁于太阳星,只肩负成为洪荒日升日落。 这算什么? 整个洪荒早已经自成一体,哪怕是洪荒初开之时,太阳星与太阴星也自可昼夜交替,完成一日夜的分化,哪里用得着这样一只小金乌被迫困于太阳星,承担这样的责任?! 这样明显的折辱,又让太一会如何去想? 道祖心中早已经盛怒,周身的气势自然也就凌厉了起来。 从洪荒到达太阳星的距离,对于道祖不过是眨眼的时刻。尽管心中早已经有了猜测,但当看见那被锁链紧紧束缚住的小金乌,东皇太一一瞬间依旧是恨的目眦欲裂,双眼绯红,一瞬间的恨意几欲滔天! 这已经是他金乌一族最后的血脉! 东皇太一神色不稳,小太子顷刻之间也察觉到了外人的到来,凝神一看,却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小金乌振奋的一声轻鸣,便展翅想要向太一的方向飞来。 然而他却忘记了脚上锁链的长度低低一声哀鸣,便是落到了地上,一双黑色硕大的眼珠里几乎是瞬间晕染起了水雾,带着渴望与濡慕,又是轻轻的低吟一声。 有何止是小太子?几乎是见到的瞬间,太一的眼中也早已经带上了湿意,眼眉绯红更填几分脆弱之感。他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已经向小太子的方向走去。 相近却又是无言。小太子化做得金乌的轻吟一声,硕大的脑袋凑了过来,在太一的脸颊轻轻的蹭了蹭,下一刻已经口吐人言。 “小叔叔,我好想你,小叔叔……” 太一此刻也早也已经是强压眼泪,“好孩子,我的小十,小叔叔也想你。我该早些来的,该早些来的,竟是平白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 他东皇太一脚跟不凡,论武力也皆是整个洪荒数一数二的,与帝俊一起,有谁敢不给他们的面子?再论小十,更是妖族鼎盛之时,整个妖族的皇诞下的子嗣,他理当享受最为崇高的待遇,在众人的祝福与钦羡之下长大。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小太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当年亲眼见到几位兄长在他的面前陨落,之后又是巫妖大战,叔伯父亲的陨灭,这些的经历都让小太子极为快速的成长,已经全然不是那个娇生惯养,被人哄骗了尚且不知的小金乌了。 他看着如今极为痛苦自责的小叔叔,反倒是温和的笑了笑,转而去安慰起他来。 “小叔叔,你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我还有小叔叔,小叔叔总会惦记着我,我一点儿也不委屈。” “不委屈?那你如今这镣铐难道是因为好看不成吗?” 小太子这一次并没有说话,而是一幅落寞的苦笑了一下,才轻轻的开口,“对不起,小叔叔,小十给你丢脸了。” “不怪你,不怪你……” 太一狠狠闭了闭眼,他也知道此刻自己的心境不对,但是他是真的忍不住,忍不住心中的那股滔天怒意。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他看着小太子,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这样的羞辱,不是你应该承受的,绝不是!” 小太子担忧的看了一眼太一,却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心高气傲的小叔是,只能用脑袋轻轻的蹭着从小宠爱他的小叔叔的脸,希望能有以此传递给他哪怕一丝的温暖与宽慰。 太一狠狠闭目,舒缓着此刻暴动的内心,再睁眼时已经勉强平静,唯有那眼底的阴霾与言喻中的冷厉透露着他此刻的恨意。 太一伸手缓缓轻柔的抚过金乌头上的翎羽,“小十,小叔叔答应你,所以的耻辱与怨债,都会一一讨回来的。” 有的时候,恨意反而振作起来是最好的催化剂。 在太一的注视之下,鸿钧挥手解开了小金乌的镣铐,亲眼见到那金冠金羽的金乌化作一个眼含热泪,气质雍容又不失温润的青年。 太一定定地看着那张面容肖父的面庞,心思百转,但他最后,也只是轻轻的将妖族的御令放在了欲言又止的十太子的手里,语气坚定的不容拒绝。 “你是我妖族太子,也是我妖族希望。太阳星虽然荒凉单调,但这里真火本源便是最适合你修炼的地方。你且安心呆在此处吧。其余的,自有小叔叔呢。” 第七章 从太阳星回来的时候,太一就表现的十分的沉默,直到回到了紫霄宫,他方一下握住了鸿钧的手,那双灼灼如星河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的眼眸。 鸿钧自然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这也并没有什么隐瞒的。 “天机之下,总有一线生机,筹谋算计,切都要看这局中之人。命运,天道,自有其运转的更本,但只要一切合情合理,那便是顺应天道的。” “你的意思是说……” 鸿钧此时却是微微摇头,右手食指在太一薄唇上轻轻一点,却是不可说。 “我能告诉你的,都会告诉你。我能帮你的,自然也都会帮你。” 太一睁眼看他,实在是不明白。 “都已经到了现在,你又何必再惺惺作态?” 鸿钧听了也不动怒,只是轻轻的反问,“你觉得,现在你有什么资本能让我惺惺作态?” 没有。当然没有。 莫说如今东皇太一不过丧家之犬,命脉更本全然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就算是当初那个天庭之主,圣人之下第一人的东皇太一,也依旧是圣人之下。哪里有资本让道祖鸿钧,亲自放下身段去讨好的? 鸿钧见他一时间沉默,却是没有再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只是拉住了他的手,往室内走去了。 “且听我讲道吧。” 太一挣了挣手,却没有挣来,就这样,被当今道祖大人半强制性地拉着开启了小灶。 偌大的宫殿中,出了鸿钧,便只有他一人。 太一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当日紫霄宫的论道,圣人一言何其尊贵,更何况当时唯有鸿钧一人成圣,多少准圣大能争先恐后的到达紫霄宫,为的就是听道祖讲道,让他们解决困惑,就连眼高于顶的三清同样如此。 可如今呢?居然会拉着他亲自给他一人讲道。太一心中嗤笑,难道是圣人多了,道祖的讲道也不值钱了吗? 太一这会儿子正胡思乱想,冷不防的就被道祖大人伸手,纤长的手指在他额头上闷闷的弹了一下。 那一股轻微的钝痛对太一这种好战的人物来说显然并不算什么,但是却也成功的让他回过了神,下意识的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惊异而茫然的看着面前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的鸿钧。 “在想什么?”鸿钧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无奈。 这可是合道的道祖给他开小灶,毫不亚于后世的教育局局长给学生一对一辅导。但就是这样,他却还能走神? 太一愣了愣,对他此刻的亲昵有些许的不适应,他面上神色夹杂着一股怀念与淡淡的嘲讽,却是轻轻撩了鸿钧一眼,不留痕迹的退开了些,与他拉开了距离。 “在想……道祖大人当日讲道的时候。那可是真正的座无虚席。我等身份都不配有座,怎么到了今日,太一倒是有了如此荣幸?” 鸿钧知道他心中自有心结,但此时此刻却也是多说无益,只是叹道,“洪荒圣人自有定数缘法,那些都是有机缘之人,我当时却也是不好插手。” 他说这话时,稍稍加重了“当时”二字。 他再看向太一,却是轻声规劝,“如今木已成舟,洪荒最为重要的却还是实力,且听我讲道吧。” 其实这样的小灶在巫妖大战之前也是有过数次的,那时候他与一气相交,就连鸿钧成圣宣告三百年后的讲道也是先往一气那里逛了一圈,嘟囔着不知道这鸿钧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拽什么拽。 他当时却是极为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太一,也没有说破,便拉着他讲道了。 后来在紫霄宫,那时候,太一看着圣位上的他,一双凤眼儿眼睛活生生瞪了滚圆,视线仿佛要直接将他射杀了一般,若不是帝俊拉着他,怕是能当场挥袖而去。 讲道完毕,这可就连帝俊都拉不住了,臭着脸就转身走了,像是一只受了欺负,委屈了的小猫咪,张着爪子叫嚣谁都拦不住。 鸿钧那一会儿,自然也只有亲自赔礼道歉的份儿。知道他刚才心思起伏巨大都没怎听,当然就再暗搓搓的给他开小灶,只是这会,都是讲了些他适用的,也要详细上很多。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众人没成圣之前,他在洪荒的实力便是数一数二,除了三清联手,却是谁也不惧。到了后来,圣人立教,他也依旧是圣人之下无敌手,凭借着一口东皇钟,行走洪荒。 只可惜……一切在他合了天道的那一刻,都变了。天道对他终究还是心存顾忌,纵使他一再退让,却也依旧是企图灭杀他的精神。他当时苦于应对,却是再没有精神再分神,待他醒来,却也早已经木已成舟。 若是早知道如此,他却是说什么也要为太一谋取一席圣位的。 只是如今,再多说也是无用。 他看着消瘦憔悴不少的太一,心中自然是心疼,但也唯有微微叹气,“我可助你炼化混沌钟,发挥他真正的实力,倒时候洪荒任你来去,谋划算计、量力而行,我再不干涉你。” 他又长叹了一口气,“唯有一点我需要告诫你,勿要随意出手。” 太一离开紫霄宫的那一日,鸿钧虽并未出现在他的面前,只在太一所不知道的地方,静静的看他离去。心中虽有叹息,却也知晓不能将他永远拘于这三十三重天上混沌。紫霄宫便是再宏大,对于此刻的太一来说,恐怕也只是一个牢笼罢了。 想要真正的锁住这只骄傲的三足金乌,也唯有让他心甘情愿罢了。 而此刻太一心中恨意滔天,其偏执程度远远超过了从前,偏偏心魔这东西,若非彻底顿悟,或是了却了那因果,再是别无他法,若太一不及时自己疏解,届时入了魔道,那岂不是当真与他鸿钧要成了那不死不休的局面? 对此,鸿钧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 但既然有法子能够解了太一的心魔,那么又何乐而不为? 鸿钧随手拨了拨手中拂尘,紫色的眼眸中闪过满满皆是傲气,如今他彻底合身天道,虽说天道就是鸿钧,但鸿钧又何尝不是天道。即使不能太过随心所欲,将这洪荒视若无物,但光光护住一个东皇太一,却是半点的问题都没有的。 第八章 太一出了那紫霄宫,看着这偌大的洪荒,却竟然有一种无处可去的凄凉之感,云端之上,他只茫然的漫步而去,带反应过来之时却依然到了那不周山上天庭。白墙碧瓦,亭台楼阁,仙气氤氲,昔日那热闹非凡的妖界天庭此刻既然已经寂寥如斯,连半个人影也难以再得见。 他手指轻轻划过那白玉美瓷,那指间的凉意竟然当真就能有如此一番威力,让太一这么一个太阳星上的神祗准圣都感到了那再心间不断涌现的彻骨寒意。 没有惊动任何人,太一就这么一步步在这个曾经最为熟悉的地方,漫步走着。偌大的天庭,却在每一处都留下了他的回忆。 准圣的记性就是这么的好,他甚至可以清楚地记起,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与什么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或许是饮酒作乐,或许是处理政务,也或许是同样如现在这般毫无目的闲散漫步…… 十大妖将,三大妖皇,以及,他的哥哥,这天庭真正的主人,帝俊。 那时候的妖族是何等的鼎盛啊。 这里几乎是承载着他们兄弟二人所有的梦想。 不……或者说,是帝俊所有的梦想,以及太一所有的守护。 世人都说妖族除了他这两位枭雄,仅仅凭借两人之力就做到了将一盘散沙的妖族凝聚成这世间最为强大的两股势力之一,哪怕不是圣人,也胜似圣人。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可只有太一自己知道,他从来都不是那样有报复,有野心之人。他的愿望,唯有自己与自己所在意的人,活的潇洒,活的快乐罢了。但是帝俊想,那么,他也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帮他。 帝俊说,想要联合整个洪荒的妖族,让他们团结起来,不必受外人的欺凌,他东皇太一就陪着帝俊不辞幸苦的到处拜访联合各地妖界大能;帝俊说,他们二兄弟修为跟脚,该当这妖族之王,统领万妖,他东皇太一就做帝俊最为锋利的剑,帮他打遍这妖族,做那东皇,只愿永远助他哥哥的一臂之力,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如此坚定不移地站在帝俊的身侧。 他不知到这样的感情是不是喜欢,但至少他察觉到了,自己实在是太过于依赖帝俊了,依赖到,甚至没有了自己的主见。帝俊……帝俊或许也察觉到了,所以才会那样快地有了那妖后羲和。他的哥哥在大婚的那一日,在众目睽睽下无声的朝他敬了一杯酒,他眼里的规劝与担忧,东皇太一看的清清楚楚。 帝俊,他的哥哥,总是这样的温柔,却也总是这样的果断,他以这样的方式,坚定而不容拒绝的告诉太一,他们之间,唯只是兄弟,也让太一心里,再存不得半点的侥幸。 他的哥哥大婚的那一日,太一强撑着敬完酒,酒宴完毕他早已经喝了个酩酊大醉,他抱着酒壶,跌跌撞撞地往鸿钧那儿去。那一天晚上,他抱着鸿钧彻夜未眠,昏昏沉沉只只是不断的呢喃地叫着哥哥。 鸿钧那一日的衣领都被他沾的湿透了,叹了口气将哽咽的他抱在怀里,问他为什么,也问他就真的这么喜欢帝俊吗? 喜欢,其实应该是不是喜欢吧。 只不过,他从拥有灵识的那一刻起,最先感受到的就是那一直默默陪伴在他身边为他不断提供精纯的纯阳真火的气息,他本能地用神识探察像那个人的所在地,而那人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存在,惊喜的向扶桑宫内掠去。 他从扶桑树上诞生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帝俊。 帝俊看着那只刚刚诞生而出的小金乌,看着他圆溜溜的黑宝石一样的小眼珠仔细打量,温和一笑,朗声道:“帝俊在此恭喜小弟破壳而出,从此这太阳星上便是你我二人互相扶持了。” 话尚未说完,那小小的金乌就费力的扑腾着翅膀,竟也摇摇晃晃的飞到了他的肩上,前爪上挂着的小铃铛和他兴奋的唧唧声响成一片。 帝俊笑的更真诚,“自此,你便是我帝俊唯一的弟弟。” 多么温柔啊,就是他这一笑,却让太一再也没有忘记过帝俊这唯一的名字。 就算那时候帝俊成了婚,他与帝俊只剩下了兄弟的情谊,这一幕也从未在他的心中忘却过,他与帝俊,永远都是最最亲近的兄弟,哪怕是天道也改变不了。 在太一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却早已经泪流满面。眼前就是曾经他们兄弟二人共同处理事物的凌霄宝殿,可在如今,却是换上了它的新主人。 太一伸手擦拭去了面颊上的眼泪,仅仅是短短一刹,他便又是那个骄傲如斯,万事都不能将他击败的妖族至尊,东皇太一。 他没有在留在这里,一味的触景伤情。还有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他又怎么能一人沉沦再次? 小巧的混沌钟在他的手上发出了清脆的轻响,如同感知到了主人的决心,用这样的方式宣誓着自己的存在。 太一抬起手腕,却是轻轻一笑,话语中变多了几分的感慨。“也只有你,是一直陪伴着我的了。” 本命灵宝永远是主人最最忠实的伙伴,而伴生法宝,更是比之更为高一阶段的至宝,与主人绝对的契合,一如他的东皇钟,也一如帝俊的河图洛书。 河图洛书……太一竟然是微微一愣,他竟然是忘了,忘了当日哥哥真正会陨落的原因!鲲鹏!妖师鲲鹏!若不是他当日趁哥哥虚弱,收回法宝只是强行夺取,哥哥又怎么会分神,又怎么会着了那十二祖巫的道,被他们的自爆牵连,引得一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鲲鹏,鲲鹏!他东皇太一竟然一直沉溺在悲伤里,竟然都忘记了灭杀这些真正的罪魁祸首! 他竟然如斯的糊涂…… 太一微微合上了眼帘,在一瞬间心中便霎时有了成算。妖师鲲鹏,向来是那睚眦必报,心胸狭窄之辈,他自认自己的修为不俗,便是称王称帝也是无什不可,当日败在他与哥哥手里,表面臣服,可心里却是自有自己的成算。 对于现在的太一来说,他的伤势还未恢复,先不说鲲鹏的实力确实是不俗,到时候动起手来难免会伤筋动骨,胜负难分,光说他们二人打斗的动静就必定会引起他人的关注,打草惊蛇。现在太一终究是势单力薄,并不适合浮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鸿钧说的也是不错,唯有隐于幕后,暗自筹谋,才是现在的自己最最应该做的。 鲲鹏这心性,仇人自然是不会少,但若说有哪个大能有与他有不死不休之仇,又有这个实力将鲲鹏打败乃至正压的,他思来想去,却也唯有那人…… 太一微微皱了皱眉,略做思索,终究还是往西牛贺洲去了。 混沌之上,紫霄宫中,那端坐于蒲团之上的道祖若有所感,他微微张开了眼眸,却是朝太一前去的方向微微看去,略微掐指,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他细细的思索了一番,终究还是重新陷入了冥想,没有再管。 他相信,此事太一自然是能够自己做好的,如此一来,他的干涉显然就会变得多此一举。 此一举。 第九章 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风声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奇斗野花间。 此等雄浑壮丽之仙境,说的就是万寿山。 作为地仙之祖镇元子的道场,有此等的声势倒也算不得奇怪,若是连半点的独特都没有,那又怎么得的了上仙的青睐? 要说这镇元子,也确实是脚跟不俗,与太一三清等人皆算是同辈之人,都是当日在紫霄宫听道的大能。 之所以说镇元子与鲲鹏有大梁子,便是因为曾经镇元子有一好友红云道人。红云道人心地宽厚仁善,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他本身天上第一朵红瑞祥云化身,要论速度,整个洪荒能够超的过他的所剩无几,当日也就是凭此,在紫霄宫前的蒲团上取得了一个位置。 然而当时准提接引两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在那紫霄宫中一哭二闹,将自己的凄苦夸大其词,通篇都在诉说自己的苦楚不易,那声音嚷嚷的太一直皱眉,若是按照他的性子,将人直接扔出去都是做的出来的,然而红云毕竟不是太一,竟然还真的就听了他们二人所言,宅心仁厚地将位子让了出去。可那西方二人竟然还不满足,引得红云劝说鲲鹏也将位子让了出去。 当时自然是没有人知道这简简单单的几个蒲团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机缘,一念成圣。 鲲鹏抵挡不住众人的压力,却是退开了。而在之后鸿钧讲道,在这蒲团之上的人都得到了成圣必须品鸿蒙紫气!,尤其是那多出的一道机缘还落到了红云的手里!鲲鹏自然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一来二去就将红云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死死地记恨上了。 红云的生死,自然是逃不出鲲鹏的算计的,最后杀了红云的,同样也鲲鹏。但仔细说来,他东皇太一与帝俊却也与这事儿逃不出干系。红云的死,可是被阴差阳错的算在他与帝俊的头上的! 从前他太一不屑解释,而鲲鹏也是他妖族的大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现在,还真不能让自己的仇人把他的锅硬生生的扣在自己和哥哥的头上。 五庄观是地仙之祖的道场,自然是设有许许多多的禁制阵法的,但一来这五庄观的主人本身就在道场,二来太一有混沌钟为他掩饰气息,而他自己也没有什么敌意,是以竟然是一路顺畅地到了观中正见着镇元子在为他的弟子们讲道。 镇元子乃玄门之人,算是是从道祖鸿钧,再加上他与三清等人交好,为弟子们将的自然也是正宗的道法。想来镇元子作为老师是极为的负责的,他的讲道对弟子们都所言甚细。 玄门道法,与妖族的修炼法门其实稍有不同,但紫霄宫上听道之时,鸿钧讲的都是大道至理,虽意义深刻但并不细言,只让各人去揣摩最为适合的缘法。而他单独给太一讲道的时候,又多会将适用于妖族的,乃至是针对他个人的一些建议,小灶开的不要太细致。 是以,太一一时间还真没有听过这种细致的玄门法门,虽然对他这个程度看来,极为的粗浅,但也算是别有一番的意思了,竟然就这么静静地站立在一旁,听他讲了好几日。 再到后来,却是镇元子停了口,让座下的几位弟子自己下去琢磨去了。 镇元子却是微抚他那三绺美髯,手中玉尘麈微甩,便已经看向太一所在的位置了。 太一被他发现也不觉得奇怪,毕竟镇元子修为半点不弱,这里又是他的主场,若是当真整整这么多日都没有发现太一的踪迹,太一倒要重新思索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了。 或许当真是人以群分,红云心地善良,镇元子也是个心胸开阔,气度不凡之人,但面对这个有嫌疑杀了自己好友的不速之客虽然也没有气急动手,但终究不会有多好的脸色,皱眉冷冷的看着太一,他的口气里难掩嘲讽,:“东皇殿下贵人多福,怎么到有这个功夫到寒舍来了?” 贵人多福?饶是太一早有准备却也是被他这话刺心下作痛,他这话不就是在嘲讽妖族险些灭族,帝俊陨落,而他偏偏活的好好的吗? 太一手掌紧握成拳,手上青筋近乎暴露,然而他至少还算是有些理智,记得当下来的目的。 但谁说太一是什么宽厚之人不成?镇元子如此嘲讽于他,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镇元子看,当下冷冷嗤笑一声,便是开门见山:“无事不登三宝殿,本殿下此次竟然来了,自然是又事要说。” 镇元子冷哼一声,不以为然,“我与东皇殿下又能有什么好说,若真说有,怕也是手底下见真章的事了。” 他们二人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东皇太一眸中暗光一闪,却是当即大怒的模样,“镇元子,莫要欺人太甚,你若对我有什么不满,来打一场便是,何必下那些下作手段,去为难一个幼崽!” 为难幼崽?镇元子听他这话却是一愣,他是何等人物,又怎么会如此行事,当下也是皱眉,“贫道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不知?”太一冷笑,“需要装傻,我今日就将话放在这里,当然红云之事本就与我和哥哥无什关系,你硬要将事情赖到我们头上我也自然不惧,但惟有一点,你堂堂一个准圣,人族地仙之祖,什么事情要拿一个幼崽撒气!” 太一把话说,也不顾镇元子紧皱的眉,又是撂下狠话,“我妖族现在纵使元气大伤,却也不是能随意任人欺辱之辈,你有不满,便冲我来,再有下次,我东皇太一即便是神魂受损,也定要与你一一算清。” 东皇太一已然离去只留下面色铁青地镇元子在原地,罪魁祸首却早已经离去,饶是心性再豁达的人,被仇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一顿,此刻也是气的够呛。 但镇元子略作思索,就十分容易的发现了太一言语中真正关键的究竟是什么。 他也不经怀疑,当年红云之死,难道并非是太一帝俊二人所为? 他在红云生死之时便是掐指算过,卦象显示的确实是帝俊太一两人所为无措,但现下无故遭太一一阵对持,心中却也是疑惑四起,当下唤出地书,却是全力演算起当日真相了。 九天之上的道祖鸿钧心中顿时若有所感,微微向五庄观方向看去。 这不推演不打紧,一演算却是顿时疑窦众生,当时正直量劫,卦象明暗不分,他也是花了大把的力气才推演出来的结果,然而如今,虽然量劫已过,但对于这几个牵连颇深的大能,竟然当真没有费上半点的力气,当日的真正状况就如此的明了了? 而天道的意念甚至是如此直截了当的直接告诉他这才是真相??!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镇元子略有迟疑地看了看混沌之上紫霄宫方向,可是当时整个洪荒并无圣人,大家同时准圣,彼此之间遮掩天机的能力有限,他当时甚至请了三清等人一起合力演算,要说起来,当时真正到达了圣人境界的也只有鸿钧,难道是道祖大人他…… 镇元子大大表示细思极恐。 莫非洪荒里那个诡异的传说是真的?道祖大人求爱不成因爱生恨,这才要东皇太一一无所有,只能够被动的依附于他,至于现在天机的清晰,是因为木已成舟,道祖大人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镇元子手中的玉尘麈都被他揪下了几根毛来,脸色诡异的发绿。 又给天道背了一次锅的鸿钧此刻真的是险些吐出一口血来,近乎是咬牙切齿:天道,又是你干的好事!你为了除去太一,暗地里可真是做了不少好事啊! 九天之上,神雷微闪,带着淡淡的红光,也不知怎么就让人看出了几分嘲讽与得意的模样。 鸿钧冷哼一声,又是狠狠的闭上了眼,只是意识里与天道所对持的封印,又是不留痕迹的加深了几分。 雷霆终于缓缓散去。 五庄观内的镇元子也已经勉强的调整好了心态,他却也是现在才知晓,当日东皇太一与帝俊二人虽然在旁,但却并没有直接出手,反倒是出手助了红云一臂之力,让他不至于当场落得个神魂消散的下场,反倒是准提,若非他与接引先出手打伤了红云,以红云的法力又怎么会招架不住鲲鹏的攻击?还有冥河,竟然连红云的神魂都要贪婪的吞噬! 镇元子虽为人心胸宽阔,但面对如此算计自己好友的家伙又怎么忍的了这一口气?这时候他那里还有想不明白太一的用意,也只能冷笑一声,含恨一句,“好一个东皇太一,好一招阳谋!” 但暗骂归暗骂,却也只驾云去往那北冥而去了。 哼,鲲鹏小儿,今日他镇元子必要与他做过一场!至于冥河,来日自有一番成算! 第十章 镇元子被封为地仙之祖自然不是没有理由的,早已经到了准圣后期的实力修为,虽然比不过全胜时期的东皇太一,但现在若是与东皇太一动起手来,太一却绝对是要吃亏。 而鲲鹏凭借他的速度闻名于洪荒,虽然照样是有准圣中期的修为实力,但因为其心性实力所限,终究是多年以来再无进寸,镇元子要收拾起他来,简直可是说是毫无悬念。 面对镇元子此刻招招狠戾的样子,鲲鹏很快就抵挡不住,一边向后退却,一边却是终究忍不住大呵,“镇元子,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如此欺我!” 镇元子冷笑,“鲲鹏,你真当我等不与你计较就是好欺负不成?当日红云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最最清楚。今日,你个贼子还妄想狡辩不成! 鲲鹏自然是大呼冤枉,又是躲过镇元子的迎头一击,却是狠狠,“那与我何干,怎么你是见我妖族现在没落,所以才想要趁火打劫不成?” 镇元子又是冷笑一声,再是懒得与他废话,一时之间地书,玉尘麈接连上阵,却是打的鲲鹏哀嚎连连。 他们之间的这场战争自然是逃不过各个圣人的耳目,他们对见向来心胸宽广与人为善的镇元子竟然会如此大打出手也是惊讶万分,但奈何鲲鹏的风评在平日里实在是不怎么好,才没有圣人愿意为他说话,若是旁人,西方二圣自然是会厚着脸皮上前渡人,只是这人是鲲鹏,本身西方二圣便还与他们有一桩大因果,此刻只不得镇元子赶紧将人杀了才好。 眼看木已成舟,镇元子将鲲鹏打的连连吐血,鲲鹏却是用了一招金蝉脱壳,宁愿抛下肉身也是逃遁而去了。 不得不说是风水轮流转,此等情形与当日红云老祖又是何其的相像,冥冥之中却是自有一番因果。 鲲鹏的身影逃窜,众位百忙之中分神注意着这场战斗的圣人自然也是纷纷掐指算他去处,且暂不说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是乘火打劫。又或者是如准提接引一般告诉镇元子,不但让镇元子求情,同时也能了却了当年相让圣位的一大因果。 然而这一算,众位圣人却是惊诧的发现自己竟然一无所获?!纷纷暗叹鲲鹏竟然有此等遮掩天机的法门,竟然连他们都就此瞒过。 然而,在诸位震惊的圣人之中,却唯有镇元子听得那耳边闪的清脆钟声,正是太一此刻手中的至宝——混沌钟。 镇元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只装做没有发现鲲鹏去处的模样,到底是没有追去。 也罢,就当是替红云还当日出手相救的因果便是。 鲲鹏飞遁而去,尚且还在庆幸镇元子没有发现他,只是下一刻就被飞袭过来的混沌钟击的口吐鲜血,却是一身灵力尽数散去,被瞬间变化成巨大模样的东皇钟罩在其中。 太一眼角含煞,全然皆是凌然的杀意,看着那奄奄一息的鲲鹏,他却是勾唇微微笑笑,“妖师,别来无恙啊。” 鲲鹏见他自然是大惊,手指微微颤颤,不敢置信,“你不是被道祖镇压在紫霄宫,整整万万年吗!”虽然东皇太一未死,但他当初躲于远处,分明是看的清清楚楚,当时重伤的太一被道祖带了回去!若非如此,他又怎么敢在北冥如此嚣张行事?! 当时巫妖大战,他只以为他们兄弟必死无疑,是以才携宝潜逃,只待日后两人身亡,自己做那妖族帝王。 他又怎会想到如今窘状! 太一可不是镇元子,他当日可是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鲲鹏思及此处,当机立断,却是跪倒于地痛哭流涕,向太一忏悔,“东皇殿下,我当日也是鬼迷心窍,竟然做出如此事情来,此后之日,我也是日日忏悔,如今妖族损失巨大,还请殿下留我一命,让鲲鹏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留你一命?” 当下妖族的实力早已经非那随手便可找出三百六十五位大罗金仙的妖族了,巫妖一战,玄仙之上近乎全部战死!妖族的实力,早已经是容不得有半点的损失,一个准圣高手的分量可想而知。 东皇太一略微停顿,仿若是在思索。 鲲鹏一听顿感希望,连连点头,“不错,日后我一定为您马首是瞻,日后您便是我妖族的真正的帝王了!” “然后,再等着你在本殿下身后捅上这么一刀,自立为王?!”太一冷冷一笑,恨声开口,“鲲鹏!我与哥哥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听信你的谗言,让你这等不为人子的东西,掌我妖族重权!” 太一本也就是想要看看他究竟能够厚颜无耻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此刻只感觉心中阵阵恶心,又哪里会听他的胡言乱语,东皇钟狠狠一震,却硬生生的击碎了鲲鹏的顶上三花,多少年修为,在刹那间烟消云散,如东流之江水。 “不!!!!”鲲鹏一瞬间眼角青经暴起,痛苦的嘶吼开来,“东皇太一!东皇太一!你这个该死的小人!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在这个视实力为一切的洪荒之中,失去了所有的修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随时会受强者的欺凌,会随时都性命不保! 鲲鹏他嚣张万年,又怎么能受得了瞬间从云端掉落下来的结果? “痛苦吗?可你又怎么会有我在彻底失去哥哥的时候痛苦呢?鲲鹏,看在还同为妖族的份上,交出河图洛书,本殿下就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呵呵呵,我这样又与死有何区别!”鲲鹏此刻,哪里还看不清自己将有的结局!他此时此刻,也早已经近乎疯魔,那一双细狭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恶意。 “我的东皇殿下,你真是被关在紫霄宫里都被关傻了,你竟然当真不知,你那好哥哥,我那伟大的帝俊陛下的伴生法宝,早就不在我的手上了吗?他早就已经被我们妖族的圣人,被那女娲娘娘给拿走温养伏羲的灵魂去啦!” 看着太一满脸的错愕,他却放声大笑,语气中的诅咒都全然满溢出来。 “如今伏羲神魂转世,成就那人皇之位,可你的哥哥……嘿嘿嘿,怕也是只有你,尚且还被瞒在鼓里了!” 第十一章 太一最终还是给了鲲鹏一个痛快,或许是往日往日鲲鹏终究还是对妖族有过大贡献,也或许终究是有些许的往日的情分。 这一击下去,从此间妖族便又少了一名天地大能,妖族的实力也愈加地下降了。 可要问太一悔不悔,他的答案却终究是一样的——不悔,没什么好悔的。想要建造出当世最为高大的宏塔,那么恶种毒瘤就必须清除,否则到了将来,只会更加后患无穷。 这样的道理,在巫妖大战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太深的教训…… 鲲鹏自洪荒初开只来就坐拥北海无数年,拥有的重宝自然是数不甚数,先天灵宝虽没有几件,后天灵宝却是不少,想来都是这些年来搜刮出来的。 太一垂眸看了看,还是弯下腰捡了起来,收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鲲鹏尚且有很多的旧部,但不论如何都是他妖族的子民,东皇太一没有丝毫的不耐,去鲲鹏的洞府将那些妖族收编妥当。 竟然有不少妖族是只知妖师而不知妖皇的。 呵,何其可笑。太一的神色微冷,刚刚因为鲲鹏身死而产生的一点淡淡悲哀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又不经想起,当日巫妖大战之时,全妖族倾巢而出,只为取得与巫族的势力,可偏偏鲲鹏自己心怀不轨也就罢了,连人马部队都只出了一些修为底下的一些乌合之众。 除了一些年龄小当真不知道东皇太一的,还有几个就是修为不俗的,做为鲲鹏附庸所存在的角色了。 妖族,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太一见到他们,也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们可要与本殿下做过一场?再做决定?” 为首的两个妖族对视一眼,纷纷苦笑,哪里还不明白,好在对东皇殿下的传闻都是佩服至极的,也就不再纠结,当下带着身后的部下,齐齐向太一抱拳下跪,“吾等任凭东皇大人差遣。”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太一见他们如此,面色总算是勉强缓和了一些,拿出了一块妖族御令,轻声道,“除了本皇以外,从此之后十太子便是尔等的共同侍奉的王,一切,皆应该听他号令。” “那殿下您……”一名领头的人忍不住询问出声。 “我等妖族现在势弱,尔等应当勤加修炼,至于其他的事,我自有成算。” 他顿了顿,眼睛微微看向那苍茫天穹,眼底里晦暗不清,唯有周身那一股敢于与苍天相斗的锐利从未消失过。 “我妖族,绝不会永远都是此等境地的。” 东皇太一说的那样地斩钉截铁,那样的势在必得,以至于让在场所有的妖族眼底都重新升起了光辉与底气。 这几千年来,所有妖族身上那失败者烙印与憋屈,实在是太过难熬了啊! 众妖此刻皆是心甘情愿,深深俯首而拜,“愿殿下得偿所愿,愿我妖族昌盛不朽!” 将这些妖族安置妥当之后,东皇太一终究是步步走出了这北海。 火云仙府里的人皇似有所感,从修炼中睁开了眼眸,那眼底似喜似悲,复杂难辨。 然而半晌,他终究是微微垂眼,叹息声中夹杂着他曾经对妖族那数不尽的眷恋与愁思,然而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世间终究是没有了妖族大能伏羲,有的,只是这不出火云洞的人皇伏羲。 即便是再见,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徒增伤心,白添烦恼罢了。 如今的人皇唤来了仙府中的童子,取出了河图洛书。 “将此物送还与我那仙府门口的故人。” 童子自然是诧异不解,“老爷,这不是您的证道法宝吗?怎可轻易送与他人?” “休得胡说!”向来温和的人皇此次难得神情严肃的让人畏惧,其中掩藏着更深的,却是那浓浓的悲哀,“我本便非是此物之主,多年来鹊巢鸠占,已经是大大的不该,如今物归原主,又有什么不对呢?” 小童看不出他的心思,却也知晓远远不是他能够多问的,急急地拜了个礼,就拿着这至宝出去了。 伏羲说的太过于笼统,小童又不敢多问,一时间却是愣住了,站在门口回也不是出、也不是,手上这份至宝有实在是烫手的很。小童在门口纠结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老爷刚刚说的——在门口的故人。 他想着,就死马当活马医地往外面探了探头。 该怎么样才能形容那人的模样?不,真正让人注意到的更本不是他的模样,而是那一股无法忽视、无法轻看的气势,他就静静地负手站在哪里,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却自然而然地,让人感受到了无比的尊高。 这下小童子连心底最后一丝的不甘愿都收了个一干二净,他小心翼翼的驾云到那男人的身侧,拱手作了个礼,“敢问这位贵人,可是我家老爷的故人?” “你家老爷?你家老爷是谁?” 出人意料的那贵人说气话来并没有太过逼人的气势,再小童子看来风轻云淡的,不像是个不好相处的人,顿时松了口气。在听贵人问他门号后,顿时挺了挺胸脯,颇为自傲地回话,“我家老爷自然是火云仙府的人皇大人啦!” 太一见他这幅憨态,倒也微微笑了笑,然后又轻轻道,“故人,既然他说是故人,那便是吧。” 童子当下接道,“我家老爷让我把这个给您,啊不,送还给您。” 太一顿了顿,这次的口气变的有些微凉,又有几分的感叹,“河图洛书,如此贵重的东西,他就这么轻易地让你来交给我?” 说道后面,他的话语中显然是多了几分冷意。 童子被他的骇了一跳,当下有些慌,结结巴巴地答到,“可,可老爷就是这么交代的啊,我,我真的不知道。” 太一听了,竟是哈哈大笑,他不再去为难这个小小童子,反而眉眼如刀地看向这火云仙洞的洞口,寒声喝到“既是故人,又何不出来一叙?伏羲!难道你连见本皇一眼,都不甘愿了吗!” 足足有三刻,这百里之内竟然是没有半点声音,太一就这么冷冷地站着,里面的伏羲也恍若失魂地坐倒在地。 半晌,他终终是一口长气缓缓吐出,带着说不尽的悲伤与哀泣。 “既然是故人,那也便是故去之人了,昔日妖族伏羲已经在巫妖之战中,陨落了,如今在君面前的,却早已经是人皇伏羲了。” “人皇?好一个人皇。从此以后,你便是站在人族的一侧,至于我妖族,是生是死,再与你无关,是与不是?” “殿下!”火云洞中的声音陡然拔高,面对太一毫不留情的步步紧逼,伏羲心中的那一份悲哀与痛苦却是再也地隐藏不住,“够了,殿下。伏羲早已经立下誓言,于这火云洞中为洪荒祈福,世间厄难一日不断,就一日不出火云洞中一步。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再与我毫无关系了。” “伏羲,”太一轻轻开口,似嘲似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太过优柔寡断了。哪怕你今日告诉我,你是那人族的人皇,气运与人族息息相关要助那人族,我也只会大笑一声直接离去。可你呢?你看似谁都不帮,却唯独,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你以为你真的将两碗水都端平了吗?没有!人族会怨恨你的毫不作为,而妖族也永远会记得你投身为人,为了自己的公绩成那人皇!不论对妖族还是人族,你都是永远的罪人!” 太一仿若当真没有感受到洞中伏羲那剧烈而痛苦的喘息一般,用最最锋利的言语,毫不留情的扎在伏羲的心口。 昔日与妖族的宏图大志,往日对人族的辛勤教诲,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这两个完全对立的种族,终究是将伏羲逼的退无可退,让这个洪荒中数一数二的大能唯有选择自囚于火云仙府。 一只关注着这里的女娲终究是忍不住再看见他的哥哥被逼迫到如此地步,呵止出声,“太一,够了!大哥他当日战死于巫妖大战之中,早就已不亏欠妖族一丝一毫!如今他都已经如此退让,难道还不够吗!” 圣人的梵音在这一片土地回荡不止,她不止是在告诉太一,也是在告诉所有的其他人。 正是因为听出了女娲的意思,太一才陡然失笑,再也没有了说下去的*,只是在最后,念及着往日的情分,他淡淡反问,“伏羲啊伏羲,眼前的这位女娲娘娘究竟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她自己呢?我这个局外人看不明白,你呢?你可看明白了?” “伏羲……明白。” 太一向天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在伏羲干涩的回答下再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伏羲啊,伏羲……” 离去的路上只留下了他嘲讽意味满满的叹息。 ——圣人着下,皆为蝼蚁。 第十二章 太一离了那火云洞中,却是径直来到了紫霄宫,在这几千年的时间里,他实在是错过了太多太多的消息,就连哥哥的河图洛书都不知去处,还是靠那鲲鹏的才得到的消息。 然而有一点,却连太一自己都为之差异:他没有选择自己推演,也没有选择去询问属下,反而最最遵从自己心中所想的,来到了紫霄宫。 今日的紫霄宫却是稍有不同。 比起往日里那股子的清冷寂静,今日总算是有了一丝人声。以太一的敏锐,更是清楚的察觉到了那一股从未掩饰的热烈的火之本源。 这世间除了诞生于太阳星的哥哥,竟然还会有如此纯粹而强大的火之气息!太一也是不免差异,他并未想到这洪荒间有谁能够对的上这一份实力。 在他尚且感到奇怪之时,紫霄宫的鸿钧却早已经发觉了他的存在,只是见他竟然站在门口久久不肯迈步,这才多说了一句。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还没等鸿钧再开口,他旁边的那个青年就笑看着太一啧啧道,“呀,当年的小金乌都长这么大了!” 太一跨进紫霄宫的脚迈了一半,听他这话微微顿了顿,干脆也不进去,只转头去看鸿钧,见他也在抽着嘴角,这才皱着眉头跨了进来,“太一恐怕没有见过前辈。” “没见过没关系啊,我认得你就好了。嗯……而且反正看目前某人这趋势以后恐怕还一直会见的。” 太一心中不免疑惑,暗自揣测他这话里究竟是有何等玄机。 还是鸿钧最终开口,结束了他们之间这一段鸡同鸭讲的谈论,一句一话里分明带着威胁,“你出来已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就不怕你家里那位空虚寂寞找了别人” “操!他敢!本皇都快活生生被他压榨干了他还想怎样!”鸿钧眼里的嘲笑和讽刺激的青年顿时炸毛,显然当真是过前车之鉴,此刻戳中了他的痛楚,在意的不得了! “鸿钧!本皇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居然赶这样诅咒本皇!活该你被天道那个婊子弄得这么惨!告诉你,你这张死鱼脸,无趣皮囊是绝对找不到道侣的!” 鸿钧瞬间眯眼,神识却牢牢放在太一身上,见他面无表情甚至有了些许的不耐,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即庆幸有听出青年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同时又为之遗憾。 但他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让人骂的人,神色虽然未变什么,但宽大袖子下面的手指却是微动。 青年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无关修为,无关智慧。可偏偏就是一如无数个亿年里,鸿钧做了千次,他就有九百九十八次是照单全收。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再然后,鸿钧就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贫道现在还有他事,请滚吧。” 作为紫霄宫的主人,作为这洪荒此刻的主人,鸿钧总是有仿佛让他飞若闪电地滚的手段。 “那是谁?” 太一想问,也就这么问了。 鸿钧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的直白,冰冷的脸上顿时缓和了不少,“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告诉你?” 但太一现在可不认为鸿钧是在和他开玩笑,只以为他是对自己的嘲讽,这下拳头一紧,心中难堪无比,当即转身连头都没有回就想走。 在太一脸一拉下来就知道和平亲近聊天再次失败的鸿钧:…… 为什么!明明是按部就班,照常攻略,以前是好感度上升开启聊天调侃模式,现在却是嘲讽仇恨模式??! …… 我的好道祖,所以你真的不用你那超高的智商考虑一下好感99和好感为0时候攻略方法的差别与不同的吗? 也是服气! 但好歹道祖还知道把人拉住并且转移话题地讨好。 “那个人是初凤。”乘着太一还没有能强行挣脱,鸿钧语速飞快地告诉了他实情。 “初凤!??” 初凤是什么人,那可是混沌神魔中所剩无几的幸存者,在洪荒初期,甚至是未曾化形之时,就已经是准圣修为,当初龙凤的实力何等强大,两族又都是嚣张跋扈的种族,那时候太一与帝俊,哪怕是三清等人,也只能在自己的洞府潜心修炼,并不去招惹那等是非,以免平白无故引来了那一族的仇视。毕竟实力不如人。 但同时,也绝不会有人忘记,当初洪荒中的第一场无量劫—龙凤之争…… 可事实上,当年初凤为保全剩余为数不多的族人,在天道下立誓,以其身躯镇压火山山口,天道降下功德,这才保留下了凤族的最后一丝血脉。当然,龙族祖龙同样如此镇压四海这实在是洪荒大能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事情了,可鸿钧这话,却直接打破了太一对之的认知,让他如何会不惊异? “当年‘陨落的’是初凤的一具善尸,祖龙当年也是,不过是为了避开天道耳目,为两族留下大多的血脉,现在,他们大概已经合力构造炼化了一方中千世界了” 太一依旧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仿若伸出了倒钩一般,直直的定在鸿钧的身上。 “太一,你应该知晓,天道绝不会允许过于强大的某一个种族掌控这洪荒的。” “不错,我知道,是我太过执迷,是我自己,没有看清……” 在巫妖大战之后,他就有所明悟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两族之间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一般,被自己想要争霸洪荒,想要成为这洪荒主宰的念头完全所充满。 ……怎么会如此急躁? 他恍若陷入了某种执念一般,就连眼中也若隐若现地闪过一丝的血色,此刻脑海中再无其他,唯有指甲狠狠掐破了那紧紧握拳的手心。 天道,天道!一切成败缘由也不过是因为那高高在上的天道。 “太一!”鸿钧手中拂尘在他面前一甩,却是高声大喝,“莫要被那心魔所控制,无端入了魔障。” “心魔?我管他什么魔道妖道,“太一嗤笑,他现在还有什么好顾及的“鸿钧,我问你,既然你说你合了天道……你又说是天道不允,那你扮演的又是怎样一个角色?” 太一眼底的寒光与憎恨看的鸿钧不经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腕,“太一,冷静一些,我可以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但是有些事情,我只能告诉你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 “那是怎么样,鸿钧,你难道还想戏耍于我吗?!当初你说你喜欢我,哈!你只是觉得我当时看到哥哥成亲,那副痛苦失意的样子很有趣吧。毕竟,堂堂道祖,又怎么可能屈尊纡贵来迁就我?” 什么喜欢,什么在意,不过是觉着有趣罢了,也只有他这个傻子才会把这些当了真话。他那么努力地忘记对哥哥太过分的依赖,劝自己放下这不该有的执念,又努力地去重视鸿钧所说的话,不去逃避他所说的这份喜欢。 可当他终于成功的那一刻,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那种被愚弄的愤怒,那种被抛弃的悲伤,那种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的茫然…… “鸿钧,都说‘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你也是这样的吧?我跪在紫霄宫门口求你的时候,你甚至不肯出来见我一面。” 他几个子侄的灵体就这么一点点的在自己面前消散,高傲自负的东皇太一也之后这个时候才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的绝望。也唯有到了那一刻,他才是真正的死了心,只将一切的前程往事全部埋藏。 他鸿钧做他洪荒之中至高无上的道祖,他太一则当他妖族一呼百应的妖皇。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决堤,他神色空茫地看着一瞬间慌忙着想要帮他擦拭去泪水的鸿钧,却是微微推侧开了头,先前的疯狂之后所留存下来的,只剩下了满满的疲惫。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猜不透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鸿钧头一次意识到,语言,竟然是如此无力的东西,只能干涩着一再告诉他。 “不是这样的,太一……再信我最后一次。” “鸿钧,你变得未免太快,又让我,如何信你。“鸿钧自然也很想告诉太一他的苦衷,他的缘由,可是不行。 法则与本源的限制是构成这个世最为基本的东西,他与天道的争夺则恰恰涉及到了很多的这些东西。他绝不会允许太一无故收到法则的排除,哪怕,只是极其细微的可能。 所以哪怕到了最后,他也只是握着拳,闭幕微叹,“鸿钧合道,鸿钧就是天道,可天道,却非鸿钧啊” 鸿钧不再管太一惊诧的眼神,就已经兀自转身,“你已经拿到了河图洛书,是与不是?” 他没有等太一回话,就已经自顾自地接了下去,“我本来,是想再等些日子再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你现在的状态未免太不稳定,或许……只有他能帮你平复些心境了吧” …… 与此刻苦逼的鸿钧不同的是,某个被扔了回去,此刻已经到了自己的中千世界的某只凤直接被他咬牙切齿的爱人坐到了腰上。 “初凤!去看鸿钧,嗯?那你身上这股暧昧的让人作呕的气息是什么!!我看你不是没有精力,你是把经历给了别人吧!!” 初凤:…… “龙性本淫啊龙性本淫qaq” 第十三章 紫霄宫做为圣人的道场,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范围究竟有几许,就连太一也不曾在意过这些东西。可今日被鸿钧拉着向前,却是步步走过那悠长的小道,才知道这紫霄宫的规模竟然有如此之大。 可是再大又怎么样的,终其万万年,也只不过只有鸿钧一人居住而已,他常年闭关,哪怕只是一张蒲团,都已经足够了吧。这样的冷清,这样的孤寂,即便是成为了洪荒的第一人,即便是拥有至高无上的话语权,哪又如何呢?当人的七情六欲完全冻结之时,不过是一堆行尸走肉罢了。 东皇太一猜测着、嘲讽着,并没有带着半点的期许,只是安静地跟在鸿钧的身后,去看那个鸿钧所谓的“惊喜”。 会是什么?天材地宝,还是奇珍异兽? 太一猜不到也就索性不再去浪费自己的脑细胞胡乱地去猜测。 空大宽阔的紫霄宫里,一时间只有两人那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渐渐的,空气里那股强烈的真火的气息却来的越强烈,是太阳星……是太阳真火的气息! 在这空虚暴虐的混沌深处,又怎么会有如此纯正而浓厚的太阳真火? 他惊疑地看向鸿钧,鸿钧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依旧带着他往前面走去。 太阳真火的浓度与纯度越来越高,甚至带着浓厚的本源气息,此刻,若是有大罗金仙修为以下的人靠近,恐怕顷刻就要化作那劫灰灰,即使是准圣,也要费劲去抵挡。 而太一却没有半点的反应,他非但不觉得难熬,反而周遭的火元素都亲昵的围绕在他的身侧,仿若归家的游子。 在这里,太一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与舒适。 他当然会觉得安稳,他就是再这样的氛围下诞生的。 整个太阳星花费了无数的积累才成功的养育出他与哥哥这两只洪荒世界上得天独厚的金乌,待本源用尽之后,太阳星到底是大不如前了。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但如今这地方即便火灵气再过浓厚,可太一依旧一眼就看出了这里的种种皆非先天形成,而更像是有人费心将收集来的真火、乃至是本源收集在一起,才让他们之间相互融合相互反应,变成了如此浩瀚的一大火海,让这片土地,恍若成为了第二个太阳星一般,充斥着前所未有浓厚的火之灵气。 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修炼宝地。 “就是这里,你所谓的惊喜?” 太一回头看向一直默默引领着路的鸿钧,却见他眉头微皱,眼眸下垂,好似有极为纠结的事情在困扰着他,让这个极为尊贵的道祖都难以下下结论一般。 太一见状,自然是嗤笑一声,直接嘲讽出口,“怎么,你是舍不得你这块宝地了?” 鸿钧沉默了一下,被他带刺儿的话刺的心口生疼,突然为自己感觉特别的心酸…… 但道祖大人依旧没有放弃治疗,还是挣扎着努力为自己辩解。 “当然不是……事实上初凤会来,也有我拜托他这事儿的缘故,凤凰的涅槃之火,是唯一可以媲美这最为纯粹的太阳本源的东西。我本来是打算将其与太阳真火本源放置在一起,做为引子,持续这里的温度的。” 他看向太一,再开口时就变得十分不是滋味,“但既然我打算把他提前交给你,相信你自然是有更好的方法的。” 太一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奇怪,不,或许是成了圣人之后就没再正常过,什么高深莫测,城府极深,在太一看来只是说话常常颠三倒四、前后矛盾,也经常都很莫名其妙罢了。 然而太一前一刻还这样想着,突然之间,太一一个晃神,却是突浑身一震。 他就连呼吸都停了一瞬,整个人克制不住地急急上前两步,急急地拽住了他的衣领,刚才还恨不得与鸿钧拉开数丈的距离此刻一下子成了面对着面。 “这是哥哥的气息,鸿钧,你,你怎么会……” 他此刻也真的是呆傻了,简直是怀疑自己其实是睡死了,而如今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梦中的意向,什么祖龙初凤未死,什么天道不是鸿钧,而如今,竟然还破天荒的感受到了哥哥的气息。 他捂着心口,表情茫然。 只是这个梦,也未免太好了吧。若是他突然惊醒,若是他再次从这满满细微的梦里脱离开来,哪又该会有多么的难熬啊。 有的时候,绝望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明明看见了细微的光芒,却又在顷刻间被打落的一干二净。 他东皇太一……还受的起这样的挫磨吗? 大概真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鸿钧仿佛真的能够探查到太一心中所想的一般,手指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却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那被太阳真火本源以及火凤涅槃圣焰交替包裹围绕的一小团直接交到了太一的手上。 东皇太一这一回,真的是连手都在颤抖,他嘴唇翕动,平日里那张能活生生把人嘲讽至死的嘴,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眼睛里似乎都依稀带上了水汽,茫然地、无措地盯着鸿钧的脸,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似乎下意识地在向他寻求帮助。 鸿钧看见他这下意识的信赖,顿时觉得一切都值了,什么亲手把自己情敌提早放出小黑屋的烦恼与忧虑都瞬间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他温柔的环上太一不停颤抖的双手,自然而然的就仿佛有着一股独特的力量,让此刻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的太一镇定了下来。 “别担心,他现在情况很好,只是还需要温养,等待火之本源的气息足够安抚好他的魂魄,自然而然的就会慢慢恢复意识,只不过,这大概就需要很久了。” “不要紧……”此时此刻,太一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以及哽咽、依旧颤抖,但他好歹恢复了些许的理智。“只要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鸿钧嗯了一声,又提醒道,“你不是已经把河图洛书拿了回来?不若用此宝将此地本源真火尽数收敛在内,哪怕你不能随时为之温养,也可暂时解那燃眉之急。” 其实鸿钧的说法真的是极其的谦虚的了,如此纯正的火系本源,哪怕是太一再在意自己的哥哥,恐怕也做不到无时无刻为他温养。他真正能做的,不过是引导这些灵气自然而柔和地为帝俊送去最最精纯的力量罢了,相比之下,这虽然是有些费精力,却又极其简单的事情了。 当然,想来妻奴的鸿钧大人若是不做好完全的准备才不会愿意让太一折损自己的力量修为去温养自己的情敌呢,更别说太一此刻就连自己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 太一一点一点极其谨慎耐心地做好了这些,为自己还是一团魂体小金乌模样的哥哥妥当地安置好了暂时的住处。再抬头时,他还有些发愣,不知怎么就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你当时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是不是也是这么的小?” 他这么一说,当初初见的场景就自然而然的浮现在鸿钧的脑海里,几乎是立刻的,就接着太一的话,“不是,你还要比这更小一些,不过是年岁上的,你当时其实挺圆的,连羽翼还未曾长齐,稀稀落落的,都飞不起来,不过叽叽喳喳的样子,很活泼,很可爱……” 鸿钧笑着似乎是被勾起了往日的回忆,嘴角也难得地勾起了小小的弧度,三言两语就将他们的初遇描绘了个清清楚楚。 这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样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实在是出现过来太多太多遍,多到都不需要怎么努力去想,一切细节都自然显现。 可是太一却不知道,他一下子竟然都听呆了,只是下意识看着鸿钧,听他滔滔不绝的模样也没有不耐烦地打断。 他只是在最后,恍若不敢置信的低低呢喃了一句,“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记得清楚,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和你相处的每一个片段,我都记得明明白白。 鸿钧在心里默默的回答他。 “你说你合道,鸿钧就是天道,天道却不是鸿钧,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至少我记住了。” “是吗?那就足够了。”鸿钧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感受到指腹下的身体瞬间的紧绷,而后又慢慢的放松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却是收回了手指,“如果这样能够让你给我多哪怕一点点的信任,那都足够了。你不需要有任何其他的负担,太一,我要的从来不是你对我无可奈何的妥协。” 第十四章 【改bug】 那天鸿钧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后,太一对他的态度总算也稍稍的软化了。至少在鸿钧费心各种“偶遇”上太一之后,人也不会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了,至少,至少在微微一愣后会点点头再走了!!! 然而此刻道祖大人却是表示已经十分的满足了,至少已经有进步了不是? 虽然太一怀里那只某金乌实在是有些碍眼…… 但鸿钧也只能“大度”地装作不知道,不在意,不纠结的模样。尽管他心里已经狠狠咽下去了无数口嫉妒的鲜血了…… 这一天,太一看到走近的鸿钧,终于是没有再躲避,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过去的。 虽然在太一都没有什么表示的时候,就扒着脸眼巴巴凑过去实在是有损他道祖大人伟大光辉、高冷尊贵的形象,但鸿钧面对太一的时候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 他只是摸着手中的玉拂尘,一派淡定自若地走到了太一的身边,并且准备先发制人。 “可有何事?” 这本只是一个说辞,却活生生似乎让太一下定了决心一般,微微底下了头,分明是一副极为谦恭柔顺的模样,指着旁边的石椅,“请坐。” 道祖大人的心都停了一下,下意识的、极其利落的一个屁股墩坐在石椅子上,动作快的似乎生怕太一反悔一样。 见太一有些诧异茫然地看他,鸿钧却是又摆出了往日里那一副万事皆淡然的模样,装模作样地也朝太一指了指旁边的石凳。但心里这会儿其实都快因为太一对自己的体贴,以及这个往日畅聊洪荒趣事的开场白给激动的冒起了小红花。 太一看了看离他身侧很近的石椅,两个石椅之间的距离是更适合两人触膝长谈的距离。 太一微垂着眼,终究还是坐到了鸿钧正正对面的位子上去了。 但这也不失为是一个好角度,可以把太一的全部面色都看的清清楚楚,鸿钧在稍稍失落之后自然也就释然了。 “可是有什么想说的?”鸿钧十分体贴地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太一顿了顿,“只是好奇想要问一问,在太一卧床养伤的几日里,洪荒可还有发生过些什么事吗?” 鸿钧琢磨了一下太一真正想要问的是什么,以至于他会如此吞吞吐吐,就看见了太一手上依旧一直抱着,没撒过手的某只金乌,心情一下子就变的不怎么美好了。 但他不能对太一甩脸子,也就只能微笑着,尽力不把心里那咬牙切齿的嫉妒给显露出来。干脆就顺着太一的话接了下去,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真的给太一曾经说起过的大事件,还是只是连对圣人来说,半儿眼都看不上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比如什么朝歌那个被天道应影响了的皇帝对女娲提的淫诗的内容是什么啦;商朝李靖的夫人怀了三年生出来个肉球啦;还有那个被昊天惩处了的思凡的妹妹被活活晒死,杨家二郎想要为母报仇,投身拜入阐教之类,对他这等圣人来说洪荒中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情,虽然按照鸿钧的角度都是挑着那些后世耳熟能详的故事来说的。 太一一开始都还没什么反应,待听到杨戬母亲瑶姬公主被盛怒中的鸿钧活活晒死之后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活活晒死?”太一瞬间不悦,如此反问。 他对这两个词极为的敏感以及厌恶,皆因让他想起了西方教以及巫族颠倒是非地口口声声讨伐他那十个子侄显身洪荒,使太阳真火的热度晒死了不少人类,要保护苍生之类厚颜无耻的借口云云。 而理论上真正说能把人晒死的,不就是太阳吗? 鸿钧倒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倒是随口提了一句,“昊天现在毕竟是天庭真主掌控星辰之力,只是运用太阳星的力量也算是轻而易举,于十太子并无什么干系。”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太一冷哼出声,“昊天瑶池,到果真是铁面无私,自己的亲妹妹,竟然说处置就当真处置了。为了建立威信到了这种地步,倒也真是狠的下心肠。” 但他这样说归这样说,想了想却又问,“那瑶姬当真是灰飞烟灭了?” 如果当真是太阳真火,哪怕是再稀薄,也不是区区金仙之流能够抵挡,定然会被烧成劫灰灰的,可若只是单单用一个晒字……不免让人觉得费时又废力。太一便觉得有些蹊跷。 鸿钧轻轻笑了笑,微微颔首,“对于这些,你总是如此敏锐。”早在三清分立道统、分散道场之时就嘲讽过他们将来兄弟之情的维持能否,又在仅仅听了他三言两语的闲谈之后,猜中几乎整个经过。 但有一点,鸿钧又觉得十分诧异,太一的态度,对昊天竟然并无改变,在听到瑶姬未死之后,似乎还极为的欣赏…… “虽然瑶姬确实还保留着一丝魂魄,可以再造仙躯,但到底是再不复从前,昊天为了一己之私下了如此狠手,你,难道不觉得他自私吗?” 太一匪夷所思地看了鸿钧一眼,与他对了个地把眼睛别到别的地方去,不自觉的把玩抚摸了下系在右手上小巧的东皇钟,心中有几分怪异而别扭的感觉。 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斟酌着开了口,“是什么,让你有我是如此妇人之仁的错觉……即便是至亲之间,付出于回报也该是平等的。” 太一这话,到确实是让鸿钧愣了愣,他抿了一口桌子上由先天灵根苦参泡制的茶叶,将杯子在手中微微沿着杯逼摩挲了两下,道“你继续。” 太一其实实在是认为这事儿没什么可讲的,但鉴于鸿钧到底帮他救下了他的哥哥,如此小事他还是没有一味地忤逆鸿钧。 “我曾在紫霄宫时,随手给过昊天与瑶池两个灵果,灵果灵气容易流失,我当时让他们两个当场用了,昊天却是说要留给妹妹,我见他心意不似作伪就又给了他一个。虽然这并不能看出些什么,但至少他对妹妹的心意还是有的。他现在,是那天庭的天帝,刚刚制定出来的天条若是连皇族之力都不遵守,自然是只会落得一个无人服他的局面。” 太一的眼里闪过几丝轻蔑。 “可笑最应该站在他身边的至亲竟然是最让他为难的人,屡次三番执迷不悟。” 鸿钧的眼中对太一浮现了几分的赞许,“所以,你对昊天的评价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是上升了。” “嗯,”太一轻轻应了一声,“付出与回报,永远都该是双方面的,若只是一方单单的索取,那么,这样的亲情不要也罢。昊天认得请如今的形式,该下狠手时绝不优柔寡断,该隐忍不发之时绝不冲动自大,也没有一味因为对权利的执着而真正痛下杀手,若要说起为君之道,他也勉强算是合格了吧。” 很多事情,太一看的其实都很透,而他自然对很多的事情有不同的看法观点,其实表面上不说,可是心里却终归是分的清清楚楚,一旦划了界限,就是不允许越雷池一步。 鸿钧看着被他照顾的好好的小版帝俊,心中却是微微苦笑一番,实在是很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有所苦衷,是不是肯信我,是真心待你的?” 但他依旧没有。 饶是堂堂的道祖大人,也是忍不住再三的斟酌揣测,生怕逼到了太一,得到的就是一句一刀两断。 唉,心里苦啊。 道祖大人为自己流下了几滴同情的泪水,觉得自己简直是前世电视剧里的悲情苦逼男三npc,是推动剧情的关键…… 道祖大人默默在心底里念了三遍我是洪荒老大,我绝对是男主角,自我冷(qi)静(pian)后,到底还是主动告诉了太一这一次真正想要知道的东西。 “气运于功德之力的作用其实真的很大,可以抵消妖族与巫族相互屠杀流下未曾完全消除的业力不说,对帝俊的恢复也有很大的作用。” 他自然不能不给自己宝贝福利与帮助,又十分尽心尽责,地再三叮嘱,“争夺气运这一事,更多的靠的并不是武力,而是所谓的“势”。妖族现在,实力不足,有些事情就更加需要你多加谋划。” 他说着,又像开屏的孔雀,尽力的在太一面前展示自己的用处与能力,“太一,你需要记住,你可以相信我。虽然我原则上不可以随意出手,但你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记得要来找我,我自有方法解决。其余的事尽管放手去做。” 天塌了,有贫道给你顶着。 鸿钧话语中所隐藏的,全然是这个意思。他半点儿也不在乎这样是不是太过于假公济私。 若只是一味的拘束,行事处处都要顾忌旁多,那么要实力来何用?他成为天道第一人,不就是为了让天道不能对他指手画脚,控制他的作为吗? 只要洪荒大陆不至于规则破碎,法则崩坏,那么,他也就算是尽了在道祖的责任了。 第十五章 太一面对鸿钧字字热忱却只觉得心中慌乱而干涩,他并非是不清楚鸿钧言下之意,也非不信鸿钧说自己当时逼不得已的言辞,只是这一边是鸿钧剖白的心意,那一次却是妖族无数子民的鲜血与不甘。 在无数妖族子弟的重仇之下,他东皇太一时时刻刻如鲠在喉,又如何再去想他与鸿钧两个人之间的种种? 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待察觉到大哥帝俊的神魂稍稍稳固一些后,太一也停止了往那个小小的火团里输送太阳真火,用灵力反哺哥哥的事情,将那小火团悉心地放置到了河图洛书之中让他安心休养,而他自己,则身形一闪,就离开了这万丈宏伟的紫霄宫中。 鸿钧自然是有感,朝着太一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心中不舍无奈实在是难以言喻,只觉得自己像是苦守闺中等待丈夫做成大事归来的妻妾,只能渴求丈夫的垂怜。 道祖大人默默为自己的委屈体贴点了根蜡,干脆闭上眼睛和天道那个小婊砸继续撕逼去了。 虽然现在他与天道之间是他暂时领了上风,但是天道却也没有完全的被他压制,君不见他鸿钧现在简直是在这紫霄宫中寸步不离,哪怕那日陪着太一去太阳星去看金乌十太子都是幻化了一个分身前去的。 实在是一出这紫霄宫天道就要和他闹妖蛾子,虽然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的被天道直接影响行为,但到时候他性情难免有所变化,保不齐再对太一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将这些日子刷回来的好感度瞬间变负,并且附赠一个永远拖入黑名单的结局。 所以现在尽管鸿钧心里再不愿意,他也只能一个人在紫霄宫这个变向的牢笼里默默蹲小黑屋。争取要在此次量劫之前把天道彻底整治服帖了,否则下一个量劫便真正到了西方教该兴起的时机,到时候他若不加以关注,太一恐怕就当真该疯上一阵,哪怕不计后果也要气地和准提他们做过一场了。 虽然他肯定会护着太一不让他出事儿,但那样又将太一的面皮放到哪里去?要知道,很多时候不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儿的事情吗,当然要当太一最为坚实可靠有有用的后背,哪里能让自家媳妇受这么大的委屈。 有了这样的目标,鸿钧顿时觉得自己和天道撕逼的决心更足了,闭上眼睛就沉入了识海。 当然,鸿钧的这些杂七杂八、胡思乱想的东西太一自然是不知道,他这会儿正乘云往商朝的方向前去。 洪荒的风景自然是顶好,有的地方被绿茵覆盖,有的地方则是高山陡崖,也有那万顷的浩荡四海,总之是面积十分的巨大,哪怕是准圣之流的大能,想要横贯洪荒也要花上许久。 太一乘着朵云,实在是觉得还是化作原身快一些,但是目前还不是大肆宣扬他东皇太一回归这洪荒大地的日子,想了想还是决定改日该去找个代步的坐骑。 当然不是闲着无事要游历洪荒,可这路程却也不近,若说一开始还有兴致看看这洪荒经过千年的演变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之后也就翻了个白眼直接闭上了眼睛。 也是,洪荒万年都没能有啥不同,区区千年又能有什么不一样,即便当真是因为那场宏大的战争有所不同,却也不是这等离人类居住地相距离不远的地方,当初的那一战……可是在不周山。 好在到底是准圣,几日之后就到了商殷。 周围都是人类,太一混迹在周围倒是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就干脆施法隐去了自己的身形,混迹在这人群之中。 几千年,就是寻常的妖也可能只是由刚开灵智提升到天仙修为,对他们这种洪荒的第一批生灵来说更是只有一次长一点闭关体悟的时间罢了,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然而对人类……却是日新月异。当初还茹毛饮血,而如今却早已经盖出了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能够食用的香甜食物,男子外出劳作叫卖,女子则是相夫教子帮着补贴家用。仅仅是几千年,交易的渠道,生活的阶级,都已经飞速的建立起来,并且一切都接连不断的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即便是太一,也不得不心中感叹,不愧是天道所眷顾,得天独厚的新兴种族,单单从几位圣人成圣的机缘都与人族有关时,他东皇太一早就应该清楚人族的不同之处。 可惜,当年用人族的血液精魂制造出那可以刺破巫族的肉身的利剑之时,妖族与人族就注定水火不容。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本就是立场不同而已,从来无关对错。 他有些冷硬的想着,就再也没有回过头去看人族如今的景致,只是朝那偌大的殷宫步步走去。 这队队巡逻的士兵自然是看不见他。 待走到一处楼官之前,太一却是须臾的顿了顿脚步,看着那高悬于楼角上的木剑却是冷哼一声,甚至未曾见他有个什么动作,那木剑就已经自行爆开,化作屡屡碎屑,随着一整微风散落的满地去了。 偌大的宫室之中,原本娇媚斜坐于躺椅的美人顿时微微一震,下一刻已经微蹙黛眉缓缓坐起。 “好似,有贵人来了。” 旁边两个本来在闲聊谈笑的美艳女人顿时一愣,放下了口中吃食,呆愣愣的反问了一句,“什么贵人?” 那娇媚的美人理了理算乱的三千青丝,口气淡淡,“我若是知道便好了。行了,你们两个,整日里就知道吃,也不长些心眼。” 那穿着翠柳色衣服,看着稍稍年轻些的女人憨笑一声,“那不是有您在吗~““哼,就知道贫嘴,你们也都不小了……好了,下去吧,既然是贵人,我来招待就好。“两个女人显然是对之惟命是从并且十分信任,听到这么一说,笑脸盈盈地欠了个身,就玩闹着下去了。 太一这才从一侧缓缓走了出来。 那美人见到太一之后,却是下意识的惊呼,“东皇殿下!您,您果然安然无恙!”他实在是太过惊喜,以至于这才记起了礼数,当下跪倒在地,“青丘狐族胡颜,见过东皇殿下。” 太一看着他,露出几分怀念的意味,“你是青丘狐族的少主,胡颜……起来吧。 “是!”胡颜显然还是很激动,“殿下此次前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吩咐算不上,我只是随意看看,却没想到……”他看向胡颜,眼神微眯,露出了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在这里的竟然会是你。” 胡颜心中一怔,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但他心中却是理亏,当下再次跪下,却是哀求,“胡颜自知违背女娲娘娘圣命,但是妹妹妲己出生不过千年,尚且年幼又修为薄弱,朝歌处处危急四伏,恐怕难以完成娘娘圣命。” 太一听他说辞,却是嗤笑,“所以就你就自己来了?” 胡颜咬牙,终究还是应道,“是,是胡颜自作主张,请殿下责罚。” 胡颜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太一不悦的准备,却孰料在下一秒就听见太一淡淡地笑了一声,“且起来吧,就算你思虑的周到,若是你妹妹那小小的千年道行,怕是今日还真敌不过那附上了玉清道法的木剑。” “殿下仁慈。“胡颜自然是对太一的宽容大喜,“胡颜既然作为青丘狐族的少主,数万年来从不敢懈怠。” 太一放缓了语气,宛若对待自家的小辈,“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勤奋的。只是有一点,我需要与你确认一番再做吩咐。” “殿下请讲,胡颜自当拼尽全力坐到。” “话先不必说的太满,”太一显然并不认为他此刻的态度能够代表什么,手上的混沌钟铃铃作响,在一瞬间扩大将他二人尽数笼罩在其中。 胡颜再抬眼看去之时,太一的神色已经凌厉如刀,再没有半点的笑意。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与女娲之间,你是听从谁的命令,信任谁的话语?” 胡颜自然是大惊失色,但他到底不是常人,短短几秒心思就已经过了千回,却是死死咬牙,胸口剧烈的浮动两下,终究是问出了口,“敢问殿下,这两者之间,究竟是有何差别?” 他实在是想不出,分明是妖族的两位大能,为何还会在如今之际,有如此作态呢? 太一看着地上跪的笔直的少年人,却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的手微微的抚了抚胡颜的头顶,却是有些落寞地笑了笑,“真是个傻孩子,你只记住了女娲出身妖族,可你为何不想想,她早已成为了圣人,超脱五行之中。巫妖之战,妖族确实是比巫族更多出了一个圣人,可是结果呢?“他看着恍然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胡颜,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今日在这里的若只是你妹妹,那么我即便是一个字都不说照样可以让她乖乖听我的。可是你,胡颜,当日狐王战死,你早就已经是狐族真正的主人了,在如今的妖族,也算是修为不弱,所以,我给你这个选择,是我今日对你的尊重。” “你大可以放心,今日你即便是选择了女娲,念在你是故人之子的面子上,只要让我抹去你的记忆,今日的一切本殿下就只当作未曾发生过。” 第十六章 商纣王宠信妖妃妲己,就连上朝之时也给予了妲己旁听的权利,让此等美人侧卧其膝。 朝堂之上,纣王看着面前敢怒不敢言的诸位老臣,却是在心底轻轻一笑,往那个装做柔弱无骨、温柔小意的某只雄狐狸头上摸了摸隐藏在发间的耳朵,引来了对方鄙夷的一眼。 事实上,商纣王帝辛早已在四日前,如神明庇佑,一瞬间那昏昏沉沉,恍若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的脑子竟然是缓缓清醒。然而同样的,之前的记忆却是顷刻之间进入了脑海,所有一切一切的糊涂事,都让这个正直青年的帝王却如同迟暮的老人,直直的吐出一口血来。 那一夜,商纣王于摘星楼独坐,他实在是看清了很多的东西,也认清了很多的现实,茫茫的夜色之中,唯有他一人看着这宏大的宫殿,这延续了百年的王朝笑得凄苦而苍凉。 脑中不断回响的是那名金纹白袍,贵气逼人的男子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一切已是命中注定,一切却又非命中注定。 皎皎月光之下,商纣王缓缓地、缓缓地直起了自己的脊背,从地上慢慢站起,他的肩膀上就好似背着一座山一般,实在是太过沉重了,但他并没有丝毫的退缩,只是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隔着一栋高台,胡颜一袭白衣远远的看着这个帝王,也真真正正的看清了这个帝王的坚持,他就这样,背负着百年王朝的基业,在所有人的不解中,在数不尽的困难中,坚定而无所退缩地迈出了第一步。 胡颜此刻,只剩下了由衷的钦佩。 这位年纪不过他零头的人类,面对的是有排山倒海之能的仙人,抵抗的是洪荒以来无数的大能,违背的是至高无上圣人为他安排的结局,反抗的,甚至是那天道定下的轨迹。 胡颜知道这些,而此刻的商纣王,自然也全都知道。可就算这样,他也义无反顾地想要一拼,想要一试。 就算是失败了,那也是他自己走出的道路。 胡颜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透亮,与帝辛那深邃如夜的眼神顷刻间对视。这是无声的交锋,也是彼此的试探,可谁让胡颜早已经心存敬重,有所选择? 仅仅是须臾的时间,胡颜已经微微勾起嘴角垂下了眼眸,极为柔顺地低下了自己的额头,以表自己的服从。 那双洁白又显得十分柔软的耳朵就这样暴露在了帝辛的眼前。 这位王微微眯了眯双眼,却是抬步走到了狐狸的身侧,那双时不时颤动的耳朵就更加的明显了,鬼使神差的,帝辛抬手摸了摸那双让他心痒难耐的耳朵。 嗯,绒绒的果然手感一流。 还没过瘾,手就已经被刚刚还表示臣服的狐狸牢牢地攥住,金色的兽瞳闪过几分的危险,他口中不耐烦的轻啧一声,“喂!不知道别人的耳朵不能乱摸的吗?” 狐狸本想吓退他,可帝辛此刻连圣人的旨意都敢对抗,又岂会怕他?于是,他也极为诚恳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只会是我的。” 胡颜轻嗤一声,“那现在可不一定了。”他商纣王身份尊高是人族之王,他胡颜难道就差了?他可是整个青丘的少主,从小同样是要风得风。 两个人在这边跟个傻子一样的僵持,还是帝辛轻轻笑了一声,“喂,狐狸,你的真名是什么?” 胡颜这才发现,原来帝辛还藏着一颗尖尖的小虎牙,不似他的獠牙那般尖锐,到平白看着,多了几分的可爱。 “……胡颜。” 胡颜一直到后来都还纳闷,自己怎么会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把真名告诉了一个人类,还是一个迟早要完的人类…… 哎,竟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孽缘啊,孽缘。 再说当时成功收复了胡颜的太一,他并没有下什么硬性的规定,只是告诉胡颜,让他尽力延长商王朝的存在时间,又给了他一块妖族的令牌。毕竟胡颜作为洪荒中的第三代,也算是资质跟脚不俗,其毅力人品也皆是上品,太一早早的就开始为十太子筹谋起他今后的班底了。 事实上,商纣王帝辛虽然只是个人类,但他毕竟还是在这天地的第三场量劫之中占据着巨大的分量,可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由这位苦逼的帝王作为正式的开幕的。而延长商殷的气数也就相当于将整个封神之战的时间轴拉的更开,毕竟早早就结束了可是半点意思都没有,更让他无从下手。 太一又观察了几次两方之间的争斗,虽然现在战事激烈,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但要说胜算优势,现在两方尚且处于持平阶段,双方谁也不肯让谁,彼此之间大大出手的局面更是时常有之的。是以,不论是阐教还是截教都已经失去了许许多都的弟子。而截教本就人口繁多,连一些优秀的三代弟子也有所损失了。 截教的三代可与阐教三代意义不同,阐教三代弟子都是由二代弟子所教导,可通天道人广受门徒,一般都是有缘者可听之,这几代几代也都是按照亲疏来分,与阐教二代对应的都是通天的亲传弟子,如龟灵圣母、无当圣母、多宝道人之辈,而三代也是通天的正式弟子了,一般都是赐下了灵宝,一般身份也是不低。 直到在十绝阵中,太一看到原始名义上的五弟子邓华身死于十绝阵之时,就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元始天尊。为了不落人口舌,哪怕是自己的弟子也能毫不眨眼地送上榜上,当然,这是一个修为跟脚算不上顶好的弟子。 可难道质量不好的弟子就不是弟子了吗?太一微微嗤笑一声,就往那东海仙岛紫芝崖碧游宫去了。 若非要在这么几个高高在上的圣人之间选择一方盟友,那么或许还是上清通天来的更方便一些,毕竟他现在才是真正内忧外患之辈,内有自家道兄随时准备送其弟子上榜,外有西方二圣虎视眈眈随时企图渡化其弟子。而他门下的,甚至还是要数妖类,多上一些…… 通天此刻尚且还在碧游宫听他的几位亲传弟子汇报封神之战的经过,自然是听得他面皮涨红十分的气恼,拿着茶盏的手几乎都要把杯子给捏裂了,用了好几口平心静气的先天灵根泡制成的灵茶都没有半点的用处,真是气的破口大骂原始,“这个没有面皮的贼子,弄出一个连修炼都没有修炼过多少年的就贴着脸说是自己的亲传弟子!真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吗!” 老师对师伯有怨气那也都是两位师辈的事情,他们这些小辈又怎么好胡乱说话,虽然心中也有不忿,但在座的几位亲传弟子都是整个截教的优秀人物,自然不会如此冲动,都只是安静的侍奉在自家师尊的身侧,安慰师尊不要太过动怒罢了。 通天心中怒气汹涌,面上自然也不会好看,一双剑眉死死的皱在一起,星眸中都要喷出火焰来了,“告诉那些在战场与阐教斗法的弟子,既然不听贫道的劝告定要沾染那俗世因果,那就给我拿出我截教的风范,畏手畏脚成何体统,要论争斗比试,谁怕了谁尚且不知呢!“几位弟子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纷纷大喜,先前师尊顾念其与原始师伯的情谊,几位弟子也顾及着表面的师兄弟之情,即便是将人擒拿下了也是不会对之动了杀手,可谁料,那些个玉虚宫门下的确是半点没有顾及,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端的是无比的无耻! 那多宝道人正再欲询问些师尊的态度,却见自家的师尊一瞬间呆了一瞬,然后立刻站了起来,朝碧幽宫北侧看去。 “竟然是他……” 几位亲传弟子面面相觑皆是不知通天所言究竟是何人,引得师尊如此一副复杂难言的神色。 龟灵圣母上前一步,恭敬问道,“可是来了师尊的哪位故人?弟子们这就去恭迎大驾。” 龟灵圣母也是从通天的神色之中揣测而来,认为来人应该是与师尊曾经熟识的一位前辈,虽然细细排查之下也想不出究竟是和人能让师尊如此触动,但终究恭敬些将人迎来总是不错的。 可龟灵却是没有料到,通天仅仅是摇了摇头,“不必了,为师自然会自己招待,尔等先行退下吧。” 龟灵多宝等人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通天也曾想过他与太一再次的相见回事什么时候,又回事何等的模样。可任他想过千种万种或尴尬或拔剑相向的情况,却唯独没有一种是如同现在的模样。 那个逆光而立的太一远远负手而立,冲他高傲的颔首,却是高声呵道,“喂!小通天,让本殿下在这里借住几日,可好啊?” 一如当初依旧年少之时,两个鲜衣桀骜的俊俏少年相互的斗嘴。 通天也就同样的笑了笑,手指抚摸过青莲剑柄,“好啊,小鸟儿,不过,可是要收报酬的。” 除却他们一个刚刚经历那量劫挫磨,一个正身处那量劫考验之外,尽然好似当真与从前,没有半点不同似的。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第十七章 于是,在第二天,截教就多了一个混吃等死整日不务正业的家伙。 说真的,太一还真是不急,反正看现在的程度通天虽然是恼了原始,但终究没有真正的下了狠心,只是尚且还是些不痛不痒的争斗罢了,即便是与通天说了,恐怕他也并不会听取。从本质上来说,三清都是些极为固执的家伙,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在兄弟间因为各自的道统闹到这种地步? 也只有真正吃了亏了,才会懂得长进。 当然,虽然太一心里这样想着,到底还是在通天面前提了两句准提与接引这两个西方的搅屎棍,通天微微一愣也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谁知道他是真懂假懂,真在意还是装明白?太一嗤笑,他身处无量劫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测算无疑,万事都在他与哥哥的掌握,更觉得妖族的有了女娲娘娘,胜算要远远的超过巫族呢。 太一心里轻哼了一声,才没有功夫管到现在还没有开窍的通天,捧着手上那小小的三足金乌和宝贝似的,“哥哥你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灵果啊?” 手上的小金乌无精打采的“啾啾”两声,他的神色看起来十分的萎靡,就连原先那本应该漂亮璀璨的羽毛都显得灰扑扑的,没有一点灵动的模样。 太一心知他这是刚刚苏醒的后遗症,甚至连半点的记忆法力都没有,只是似凡间最最普通的小鸟儿,在帝俊意识苏醒后,他就央求鸿钧给帝俊下了一道障眼法,即便是圣人,也看不出这只平平无奇,没有半点灵力的小鸟就是洪荒里得天独厚的三足金乌,更不会猜得到这是那个曾经站在洪荒最最顶端,掌控了整个妖族的男人——帝俊。 但是现在太一都没有功夫再谈什么伤感,对于这个幼年期的哥哥他也是忙的焦头烂额,真是生怕他磕着碰着、冷着饿着,活生生就成了幼鸟的保姆,只能苦口婆心地在这里劝,“哥哥你要多吃一点才能恢复的更快啊。” 他几乎有些崩溃的回想自己年纪尚小的时候,好像,比这还要麻烦闹腾…… 哎,哥哥真是不容易,太一吧唧了下嘴觉得哥哥在自己心目中的高度又陡然上升了许多。 太一突然感觉手上的小鸟儿轻轻啄了啄他的手心,然后又轻轻“啾”了一声,立刻回以关注的目光细细的听着。 “嗯,哥哥你觉得闷啊?没问题我们这就出去,让我想想,我们去抓一只坐骑好不好?……行的,没问题,马上就去。” 于是碧游宫的弟子们就看见那个整日好吃懒惰的家伙终于离开了教中,纷纷表示走得好。至于通天……先是满脸懵逼地看着自己从前意气风发的好友变成了整日里捧鸟的闲散人士,然后又接到了传音说要去抓灵兽逗小鸟开心…… 逗,鸟,玩???!!! 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是不是不太正常的通天:…… 难道,是,之前巫妖大战受刺激受大了? 哎,算了,他能不这样沉沦于痛苦之中也是好事。通天边胡乱揣测着,边给乖巧坐在床沿上的绿衣服美人擦了擦脸,又把两只纤长好看的手也细致地擦了一遍。 “抱歉了,最近被我那群弟子的事情扰的心烦意乱,都没有什么时间来照顾你了。” 那个穿着绿色柳纹的青年依旧柔和的笑了笑,懵懂地看向通天而后眨了眨眼睛,好似是在宽慰他一般。 先不提那两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家伙,太一对于自家哥哥的简直是言听计从,一溜烟的就离开了碧游宫说要给自家哥哥抓只坐骑玩。 但小金乌是谁,这可是当过妖族帝王的帝俊大人,即便是缩水了退化,咳,不是,失忆了还是眼界在那里,什么三百年修为的虎精,五百年修为的鹤妖,这未免也实在是太过有*份了,都不知道是坐骑载着太一飞,还是太一拽着坐骑飞。 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偏偏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大能随意看重了个跟脚好的就能带走的,有些修为的都闭关躲得好好的,其余的就是那些不入流的看不上的。 太一有些发愁,也不能拎上自家的大将上吧。 正琢磨着能有什么办法解决一下当下这个燃眉之急,就看见一个道人飞速的在空中飞过,正是要经过太一的方位。太一自然是眼前一亮,以他的修为轻而易举的就看出来眼前这道人的原身,原来是一只道行千年的箕水豹,豹本就以其速度取胜,也算是极为迅猛的一种动物,生出灵智之后更是得天独厚,而且眼前的这一只虽然不过连金仙境界都未到达的模样,但好歹也算是勉强够用。 太一这么想,自然也直接出手把人扣下了,对这种修为的小妖怪,若是还要用得着东皇钟那也就未免太过可笑了。 不过,为了让眼前这只小豹子认清楚现实,干脆利落地同意,东皇太一这下出手还是用了七成的力道震慑,并没有刻意的留手。 那申公豹本是见燃灯道人出手破了那十绝阵,心中又是一阵气急,连忙就赶去要请他的那些的“师兄”出手,好灭了那西岐的志气! 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出师不利,还未曾走多远就遇上了如此大能! 他自然只以为是阐教哪个厉害的前辈出手将他拦截在此处,只心惊此次却是要小命不保,连忙哀嚎痛哭起来,“前辈,前辈饶命,弟子申公豹,也曾是玉虚宫门下的弟子啊……此刻虽然身在朝歌,但多年来战战兢兢,从不敢做对不起我教之事,此次也是看见那截教太过嚣张,不愿与之同流合污才如此行事啊……” 太一本来没打算和他多废话,可谁知道申公豹除了第一句话,后面字字信息含量超高。不听还不知道,这一听却是瞬间就听出了大事儿,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痛哭流涕,摆出了一副诚恳衷心模样的申公豹,却是冷冷哼笑一声,“蠢货,谁告诉你本尊是那原始的门人?” “那,那前辈是……”申公豹一时也是呆愣,若不是情况不允许,此刻他真是想要给自己一巴掌,怎么会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千万,千万不要是从碧游宫来的才好! 太一似瞬间就看清了他的心思似的,挑眉恶意地一笑,“真是不巧,本尊就是从那碧游宫方向而来。” 申公豹此刻当真是面如死灰,但他向来聪明机警,却是突然从太一的神色之中想到了一种的可能,只能垂死挣扎“前辈只说是从碧游宫方向而来,却未曾说是碧游宫门人。” 太一倒也不否认,“不错,好歹是聪明了一回。” 听他如此一说,申公豹顿时松了一口气,却是道貌岸然地为刚才自己的行迹解释起来,“刚刚晚辈还以为是阐教的前辈要来取我性命,这情急之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前辈见笑了。” 申公豹此举当然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告诉他缘由,而是看太一与碧幽宫更加亲近些,投其所好,当然,更主要的恐怕是为了告诉他自己的底牌背景是如日中天的碧幽宫。 他一边暗暗警告太一自己的势力,一边明面上却是摆出了那一副十分谄媚的笑,“那么前辈一定是有事唤我,前辈尽管一说,但凡是申公豹能够做到的,就一定竭尽全力为前辈效犬马之劳。” 本来他这话还真就只是客气,可太一当下却是直接点了头,“那就好!既然如此,就化出你的原身来吧。” 原,原,原身?!!! 申公豹刚想询问,就听到自己出口之间已经是一阵虎豹的咆哮,竟然就是这样半点没有还手之力的被迫化做了原形。 太一心下冷冷一笑,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只剩下了一片冰冷,他又如何看不出申公豹此人的问题颇大?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哥哥开心了,管他是个什么人物。 反正洪荒现在都已经这么乱了,也不差再多乱这一点儿。 看着咆哮着,前爪子不断抠抓着地面的倒霉豹子,太一轻哼一声,“是做本殿下的坐骑与本殿下定下契约,还是干脆一死了之,你且自己选吧。” 申公豹也明白他此次绝对是在劫难逃,而通天圣人自然也不会因为他这个不入流的外门弟子说上什么,此刻也只能乖乖放开神识,接受了太一对他设下的契约。 契约一立,自然是再不允许生什么异心,与洪荒师徒不同,主仆之间的契约一向是极其苛刻的,若是有对主人不利,或是不听从主人的命令,自己必然将要受到反噬灰飞烟灭。这契约的严苛也就导致了洪荒中许多的人宁愿一死也不会受这样的折辱。但太一可是看的清楚,眼前这个不止是贪生怕死,更加是心术不正之辈,也就怪不得他用此等手段了。 看着一瞬间萎靡的豹子,太一嗤笑一声,“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主人,再有异心结果会是如何我想你应该相当的清楚。还有,记住本殿下的名讳,我乃妖族,东皇太一!” …… 紫霄宫的道祖大人面无表情得看着太一极其耐心地哄着那老黄瓜耍了绿漆的帝。金乌幼崽。俊,把鸟儿捧上坐骑的小心体贴模样,简直就是爆发一般的把天道团吧团吧塞到了禁制,结束了这一场本应该时长至少为百年的拉锯战。 天道:……#%$#t#$!!! 居然输给了这样的家伙,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高贵冷艳。 于是这一日洪荒大地几乎是所有的地方都开始无故打起了剧雷。 道祖大人没有去管要炸的天道,只是默默放出了自己的善尸,恶尸,以及自我,镇守紫霄宫,或者说,看住天道。 极为难得的,三个分身此次不但没有半点异议,反而都用一种快去解决,追不回老婆你就死定了的眼神看着鸿钧。 其中还是恶尸最为坦率,“凭什么让帝俊这个情敌占尽媳妇的便宜???!这都能忍鸿钧你特么也太窝囊了。” 这,当然不能忍! 就算真的是一只没有意识的小金乌,那特么的也是情敌!! 呵,再培养出个什么感情来。鸿钧冷笑,君不见太一就是这么喜欢上帝俊的?再反过来来个两情相悦什么的他恐怕真实控制不住自己要来个洪荒毁灭! “帝俊道友神魂破碎严重,却该好生休息,既然是太一的兄长,贫道却该助道兄一臂之力让他好好静修温养才是。” 第十八章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鸿钧还真的不能对帝俊做什么,否则被太一知道了大概也就真的是一刀两断,不死不休的结局。 好不容易用大舅子换回挽回可能性的道祖表示,虽然很不爽,但也只能把无意识占便宜的某人给挤出去。还是那种好好安置到旁边用灵力帮他梳理神魂的“挤”,简直待遇超级高。 把自己的一部分神识团成了球进入了小金乌体内的道祖大人试探性的伸了伸爪子,然而三只小脚本来就重心不稳,道祖大人还直接抬起了前面的爪子,导致他一下子大头朝下,整张鸟脸往地扑…… 操……喙都要给嗑平了! 忧郁的道祖大人用那对小翅膀捂住了大脸。终于知道太一小时候为什么那么不喜欢走路,而是总要扑腾他那两只毛都没张齐的小翅膀。 ……其实,如果太一知道了鸿钧所想的话,恐怕会忍不住先揍他一顿,而后再恶狠狠的告诉这个装模做样的家伙,那是幼鸟渴望飞翔的天性,去你的毛都还没长齐,去你的小短腿!! 还没等道祖大人感叹多久,太一就有些欲言又止的开了口,“哥哥,你……没事吧?”他一直都守在小金乌的旁边,自然是将刚才小金乌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虽然总觉得自己应该体贴的装作看不见,但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担心到底只是意外,还是因为他的身体状态差到让他站不稳了。 ……还被太一看见了自己的窘样,鸿钧脸都绿了。 但与此同时,他却又是转念一想,反正太一也不知道这是自己,该丢的脸可都不是算在自己头上的。说实在的,这样把锅全都背在帝俊的头上再想,整个人立刻都舒畅了不少,此刻简直是神清气爽。 于是,小金乌十分自然地抬起了头,看着满脸关心的太一,毫无节操地伸出了自己的小翅膀。 “啾啾!” 要抱抱! 太一对小金乌真的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虽然这是自己的哥哥帝俊,但同时也只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金乌,所有的事情大概都只剩下了本能。太一真的是在很细心很细心地照顾这样一只小小的幼崽。 幼崽太小,连他的一只手掌都不到,抱这个动作恐怕还真是有些困难,太一想了想就伸出了双掌把小金乌给捧了起来,又微曲起食指亲昵地挠了挠他的脖颈,装作颇为为难的模样。 “抱不动你啊,嗯……那就这样?” 他说着就把小小的金乌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又征求性地问了一遍小金乌的意见,“这样好不好?” 蹲在太一温热的皮肤上,鸿钧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将他突起的精致锁骨以及被衣服所阻挡显得若有若无的胸膛,十分欢快而肯定的“啾”了一声。 ——很好,贫道很满意。 鸿钧谓叹着把小脑袋贴着太一的颈间,觉得此刻简直就是重新回到了人生巅峰,和天道撕逼赢了都没有现在的感觉爽!!! 见小金乌高兴他选择的这个地方,又确实十分的亲近自己,太一也是微微弯了弯眉眼愉悦地笑笑,不自觉地就就说起了以前小时候和帝俊的事情,面上颇带了几分的怀念,“我记得那时我尚且年少,哥哥都是这样照顾我把我放到领口的,现在反倒是换成我照顾哥哥啦。”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一直有规律蹭着他的小脑袋一瞬间的呆愣,接着就是一股浓浓的生无可恋的气息从小金乌身上散发出来,骇的太一连忙提住了他脖颈后面的软肉,将整只鸟都提了起来,浑身上下都给他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紧张地看着小金乌,“哥哥,怎么了吗?是哪里不舒服?” 心,心累qaq 道祖大人简直心痛的不行,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帝俊这个家伙到底在贫道不知道的时候占了媳妇儿多少便宜!!? 愤怒的道祖大人气急,狠狠地拍了拍翅膀,摇摇晃晃地就飞了起来。毕竟内在是我们伟大的道祖大人,一旦认真起来分分钟熟悉怎么用翅膀飞起来,然后又一秒找准目的地,锋利的喙咬开了太一胸前的衣带,扒开衣服把整只鸟躯都给埋了进去。 毛茸茸的触感一下子接触到了光滑的皮肤,尖尖的翅羽毛甚至直接划过了某个红色的凸起,太一身体猛然一震,一张俊脸立刻涨了个通红,拖着某只小金乌的翅膀就把这只惹事儿的鸟给提了出来。 “你做什么!?”太一刚刚差点把整只鸟都给丢了出去,问话的语气难得加重了些。 小金乌挣扎着啾啾啾的声音顿时停歇了,似乎被他吓到了一般哽在了喉咙里,一双乌黑若宝石的眼睛满是惊恐地看着他。 太一恍若这才反应过来了似的,连忙松了手,把小金乌放在一旁的石块上,“抱歉,我和你道歉,我不是……” 然而小金乌却好似极为惧怕他一般,听都不愿意听他再多说,本来想扇翅膀,可又觉得翅膀很疼,只能委屈地回头看他一眼,再两三步的扭转屁股急急忙忙的要跑。 小金乌腿虽然短,但三只小爪子摆动起来还挺快的,可如果是太一要拦他,他又哪里走的了,但太一现在哪里敢和他动粗,只好跟在他后面焦急地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吗?我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不再会和你动手……” 鸿钧暗地里吧唧了一下嘴,看太一是真的急了,心里又是暗自纠结他只有面对帝俊的时候才会这么的方寸大乱,没有半点原则,但虽然心里极度地冒火,可也真心害怕再弄下去怕是真要把这个终极兄控欺负哭了,只好停住了脚步,装作不满地啾啾两声。 太一见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冲着转过头看他的小金乌讨好地笑笑,还做了个讨饶的姿势。 鸿钧的眼睛闪了闪,却是突然啾啾两声,装模做样地问道,“‘割割’是我的名字吗?” 太一一下就知道了他想说的究竟是什么,显然是极其的尴尬,但也只能诚实地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交我‘割割‘?我不喜欢。” 太一显然是有几分吃惊,“那么你喜欢什么?” 鸿钧又是啾啾的两声,却是让太一的表情彻底龟裂。 “钧钧,要叫我钧钧。 失,失去往昔的记忆原来连性情都会大改吗?而且,叫什么不好非要叫钧钧?但……这还真像是他几个小侄子刚出生的模样,显然是真的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事实上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某个人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到最后,太一面对着小幼崽闪闪亮亮,满是希冀的眼珠子,勉强点了点头,把脑子里某张总是极其冷淡的脸给强压了下去,“钧,钧钧。” 简直,是,太难以启齿了! 相比太一一瞬间复杂难言、生无可恋的表情来说,小金乌虽然表面只是高兴地啾啾两声,但是内地里某人都已经维持不住往昔那股淡然的神色,一瞬间嘴角翘得老高。他扑了扑小翅膀,又把自己给埋在太一的衣襟口,露出半个脑袋。 哎,早知道福利这么好,他这么多年来还装什么高冷、高深莫测。 太一轻咳一声,这一次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曲起食指,用软软的指腹在他的小脑袋上轻轻拍了拍,而后翻身上了一旁早就恭恭敬敬趴好的豹子身上,动作干脆利落,看的鸿钧又差点流出口水来。 “坐好,我们要出发了。” 两人,不是,一人一鸟骑着只豹子在这洪荒四处闲逛的几天里,就连鸿钧也是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他们许久不曾过过的舒心而又轻松的日子。 当然,他也看出来了被太一强制收为坐骑的这只,就是封神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申公豹。 申公豹在封神的道路上可谓是起了莫大的作用,但鸿钧倒是半点的不在意,其实,即便是他不干涉,对于申公豹这种起链接作用的人物究竟是有是无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少了一个申公豹,自然会来一个申公虎,没了个姜子牙,反而可能会多出个姜大嘴。 天道看中的只是结果。一如龙凤之争的结局是龙凤两族彻底退出洪荒舞台;也如巫妖之战是巫族与妖族两败俱伤几近灭族;只不过前面两次大劫中各个修士的实力都太高,所牵连之事实在是太广,才让它大致的划分好了剧本。 可是如今,却又是不一样。这次的无量劫难本就是属于提前延伸的小劫,而他的目的,则是只要填满整个封神榜就好。 在达到这个要求的同时,可以操作的角度手段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但具体怎么做,还是看太一吧,他一直相信,只要没有了天道的干涉,太一总有这样的能力。 第十九章 太一到底还是心系着封神之战的事情,他在安心照顾金乌小幼崽的时候,还是依旧留心着洪荒的事宜。而这才不过短短的数月,阐教与截教就又不知道结了多少的仇,气的通天不知道捏碎了多少的杯子,怒骂了不知道多少次原始,就连截教的弟子们都感觉到了胆颤心惊。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太一对着着多截教众弟子“这个人真是不怕死的”“卧槽这个是谁为什么这么嚣张”等等的离奇目光,目不斜视,骑着豹子,揣着幼鸟就光明正大地进了碧游宫。 也只有通天寥寥几位亲传弟子才得了通天的传话,有那么几分的猜测。 这段日子里小金乌幼崽早已经恢复的非常的好了,下了地也照样是健步如飞,太一自然不会再拘着他,只是也难免总要在后面稍稍照看着才更加放心。 而鸿钧竟然硬生生的在这段时间里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太一的“母爱”,尽然还特意弄出了个迷你版混沌钟挂在幼崽的小脖子上,以至于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小幼崽的位置与状况。诸如此类的细致照顾还有许多,实在是让鸿钧又想哭又想笑。 但鸿钧同时也不经琢磨,这要是真的有一个他和太一的孩子那该有多好啊,这些至善至美的照顾合该用到他与太一的宝贝上去,并且同时,他自然也会给予他们的幼崽最最好的生活条件。不管是金乌小崽子还是小鸿钧,他都一定会好好溺爱他们哒~当然,要让鸿钧来说,最好还是小金乌,一排萌萌的小鸡仔模样的金乌幼崽绝对是混沌无敌萌!!一排小鸡仔跟在他与太一的身后叫父亲的场面实在是想想都要冒起小红心了好吗!! 鸿钧想着想着,竟然还真的是认真的磨着牙盘算了起来——反正洪荒也不是那个后世灵力枯竭的时代,先不说有华胥氏踩雷神脚印有感而孕,甚至是那个倒霉的初凤当初照样是承天道气运有感而孕…… 咳,当然那段日子初凤过的可还真是水生火热,祖龙暴躁的差点真跟初凤打了起来,后来说是不欺负“妇孺”冷笑一声转头就走,可怜那时候初凤自己不清不楚的还要带着个大肚子和祖龙解释。 当然,还是要数初凤脸皮厚,后来竟然干脆化身为女子大着个肚子在祖龙殿前哭诉,惹得那时候龙族的小弟看他们老大的时候眼里的神情都是又敬佩又鄙夷的。最后事情还是初凤割地赔款让祖龙上了一回,才得以彻底挽回的事态,换回了祖龙的勉强原谅。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事后初凤还捂着菊花说跑到他这儿来,吐槽祖龙技术绝对没他好还敢嫌自己。 但他鸿钧可不会混的惨到这种地步! 他现在以身合道,还是在与天道的撕逼之中取得了遥遥领先的优先地位,让太一怀孕啥的方法虽然还没有领会,但迟早也是需要的嘛,先琢磨着,再怎么也是有备无患啊! 坐在旁边感悟混沌钟的太一忍不住觉得浑身一寒,警惕地抬头,却是只见到了一只盯着他肚子不放的小金乌。 太一:??? 太一一脸茫然地低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不对的啊? 还没等他仔细琢磨,小金乌已经蹦跶着扑闪翅膀飞到了他面前的石桌上,吧嗒一下身子倒了下去,两只小翅膀张的开开的,“啾啾!”要揉肚皮!要顺毛! 太一无奈的笑了笑,干脆也不再修炼,如他所愿地伸出了食指在他圆滚滚的肚子上轻轻的按揉,又顺着他羽毛的纹理由上到下温柔地拂过。 鸿钧舒服的直眯眼,然而,得寸进尺有的时候也并不是一项可耻的事情,反正太一也难得愿意顺着他,当然要抓准时机。鸿钧毫不羞愧的这样想着,伸出小脑袋在太一的食指上蹭了蹭,然后就是用翅膀将太一的手指抱住不肯撒手了。 “你听话,上回咱们可是讲好的。”太一显然是明白他的意图,面上闪过几分的窘迫,难得并没有轻易的答应他。 “啾啾。”忘记了,没有。 赖皮的小金乌眨着宝石般亮亮的眼眸,像是笃定了他会妥协一般的,反悔的十分理直气壮。 太一都快要被他气笑了,用了些力道去戳他的小脑袋。然而看着小金乌无辜而满满带走希翼的眼神到最后也只是轻轻啧了一声,“下不为例,答应的就要做到知不知道?” “啾!”披着金乌小幼崽的壳子鸿钧欢呼了一声,飞快地滚了滚站起了身子,颇为期待地看着太一。 又可以看媳妇的幼兽状态咯~小开心。 太一果然是说道做到,转眼间光华流转,人影已然不见,一只比小幼崽稍稍大上几寸的金乌再原地出现。 金乌悠然的展了展翅膀,锐利的眼睛微扫向崇拜看向他的小金乌,将他眼底的小星星看的清清楚楚,这才优雅地抬步向小金乌走了过去。 鸿钧心里突然就有些想笑,总觉得他现在这幅搔首弄姿的姿态有些像初凤哪个骚包的家伙。咳,当然太一比他好看很多。 稍稍大些的金乌走到了小幼崽的身侧,羽翼丰满的翅膀一展就把小金乌罩在里面,又绒又软。鸿钧满脸痴汉地蹭了蹭,感叹果然还是幼崽状态比较好,什么都是可以被满足被宽容的,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实在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事实这么久了,鸿钧也有些琢磨出了味道出来了,依照太一的态度,确实更像是在照顾一只什么都不明白的金乌幼崽,甚至是在小金乌提出不喜欢“割割”这个称呼后,一直都很尊重他的意见。当然,虽然也没有叫过他“钧钧”就是了…… 不过也没关系,人要懂得知足嘛。 总之,鸿钧现在的心情十分的愉快。 金乌拍了拍明显又走神不知道走到何处的小幼崽,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睡吧。” 他们两个尚且在温情脉脉,可就在这一瞬间,整个碧游宫都冲天而起出一片浩荡的气势,直直地将所有的弟子压的喘息不过来,一瞬之间,只剩下了通天悲愤到极致的哀吟与怒骂,“好你个原始,端的不为人子!” 话音声未落,通天就已经冲天而起,朝着朝歌方向飞速的赶去了。 太一就在刚刚的顷刻之间化作了人身,护着了茫然的小金乌,他们二人额顶的混沌钟明灭闪烁,显然是隔绝了这里所有的气息与外部的窥探。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但太一却是真真切切的知道,这封神一战终究是到了这样的地步,道统之争、气运之争以及那利益之争,终究是使得这形同一体的三清分崩离析。 红花白藕青莲叶,当年的美名到了如今,也不过是成了一桩笑谈。 太一仔细的将那个小小版混沌钟挂在小金乌的脖子上,并在这园子四周演化了无数的禁制,这一回,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笑意,十分严肃而认真的告诫着小幼崽,“呆在这里,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一点,呆在这里,好好保护好你自己。” “啾。”你要去哪里? “去办一些事情,或者说,去证实一些事情。” “啾啾啾。”那你要早点回来,回来揉肚肚。 太一一时间忍不住笑了笑,紧皱的眉间也缓缓放松了下来,当下就向他保证,“当然。” 鸿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稍稍推算就已经知晓事情经过,老子与原始,竟然亲自出手去对付三个小娃娃,这一回,可当真是失了皮面了。但比起这一回事,鸿钧倒是反而更加的在意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气息。 早在进入这碧游宫的第一刻就已经感到些许的不对,虽然没有特意的查看,但左右能有引起他感应的,也不过是那几个老熟人罢了。 鸿钧轻笑一声,神魂顷刻间就离开了金乌小幼崽的身体,看着躺在石桌上不动了的小幼崽,又抬手加了一道禁制。这一下,可真是圣人来了都打不破了。 但光是这样还是不够,鸿钧看着那个子版的混沌钟,手指微微一点,取了小金乌的一片羽毛将小钟缠绕了上去,让它小幅度的在这片院子里转悠。这样,即便是太一突然想起来想要知道小金乌状态,却也是发觉不到什么异常了。 鸿钧做完这些,随手理了理胸前有些散乱的头发,抬步之间,缩地成寸。 鸿钧负手而立,仅仅是一门之隔的距离,那一直坐在房里懵懵懂懂的青年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的变化明灭,再睁眼之时,那浓重的墨绿色眼眸变化种种,却是闪过一丝的怀念与自嘲。 门扉之外,鸿钧终究是轻笑出声,“故人相见,怎么,都不出来迎接贫道吗?”他眯着眼睛,言语之中却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威胁。 “迎接?是啊,道祖大人驾到,自然当是迎接。” 第二十章 要说扬眉,那也是混沌三千神魔之间较为厉害的一个角色了,凭借他在空间法则上的手段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战斗的方式也是极其的神出鬼没,比起鸿钧这么个好演算又宅的家伙,在混沌神魔这群好战的家伙之中反而要有名的许多。 但扬眉此人,亦正亦邪,向来独自一人闯荡洪荒,除却他本身的道的关系之外,这也的确是三千神魔里较为常见的性子。 要是真的仔细说起来,还是鸿钧他们四人比较奇怪。 他们一开始是欠下了因果又干不掉对方,只能这么直直的耗着,一来二去,就竟然真的在彼此的看不顺眼之中这么成为了好友。 再说结交,其实鸿钧与扬眉并没什么大关系,反而是陆压与扬眉的关系恶劣,好似是结下过梁子,顺带着,鸿钧也就这么认识了这个空间法则的主人,混沌空心杨柳——扬眉道人。 当然,他们四个好基友是从相杀到相识,可是陆压和扬眉之间可是不存在什么相爱相杀的荒唐笑话。他们之间啊,是真的谁看谁都不顺眼,又偏偏谁拿谁都没有办法,一直都存在于气恼了打一架,看不顺眼了嘲讽两句的状态。 到了后来,三千神魔中个人的恩怨就被远远的滞后了,所有的神魔都多了一个共同的敌人——掌控力之法则的盘古。 所有的混沌神魔在冥冥之中都自有感应,盘古开天,就是三千神魔的大劫到来。 大道有了自己的亲儿子,对于那些个抱养来的,行为举止粗俗又就知道搞破坏的混沌神魔就显然不是这么的友好了,金手指哗啦啦的给盘古上,对于混沌神魔的压制却是越发的厉害。 从来都只听说过亲儿子在亲妈的帮助下排挤死抱养来的小可怜,从来没有小可怜直接反过来弄死强权势力的故事的,更何况,双方的实力差距更不是一般的大。 他与初凤、祖龙、陆压四人虽然早有准备,但也是拼死才取得了一线生机。 虽然原本在鸿钧的筹划之间本不应该是如此九死一生,可鸿钧到底还是低估了大道要抹杀他们几人决心。 实在是人数太多,目标太大。 生死一线之中,却是陆压毅然决然的为他们三人断后,从此之后再无消息。 若不是他们各自留下的本命印迹上且存在,他们三人恐怕是连陆压的生死都恍然不知。 只是可惜,洪荒量劫都已经过去了几轮,就连鸿钧也花费了大量时间去在混沌中寻找,他们却依旧是没有找到陆压的消息。 福兮祸兮,想来陆压或许也是有自己的机缘到了另一方世界,也或许是误入了某一个空间夹缝之中,暂且迷失了。 若是前者,鸿钧三人或许还要为陆压庆贺一番,可一但是后者,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 在这种友人的安危尚且不知的时候,却是遇见了友人曾经的敌人,这种滋味可还真是不怎么美妙,鸿钧看向扬眉的眼神就霎时有些危险了起来,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顺手将这个家伙送上路以告慰友人。 扬眉被他看得浑身寒毛竖起,他们这等大能对自身的吉凶祸福都有所预感,此刻显然是察觉到了对于自身状态的不利,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直接开口。 “我可是见过陆压的最后一人,怎么,难道你不想要知道陆压那小子的生死吗?” 鸿钧一听这话果然是停手,只是他心中冷笑,一瞬间他看着扬眉的神情也变得更加的冰冷,“说出来,贫道就暂且放过你。”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扬眉虽是有所不甘,但也奈何不得此刻武力的差别之大,只好暗自咬了咬牙。他在心中再有不甘,也到底还是开了口。 “我当时被盘古所伤不轻,但到底还是凭借着最后一口气息遁入了洪荒世界,在最后进入之前,却是亲眼看见陆压被一道流光波及,然后顷刻不见,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确实就是空间移动的碎片,恐怕是误入了那一方我等暂时没有发现的小世界。” 鸿钧淡淡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又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扬眉却是苦笑,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苦逼的不行、委屈的不行,“我当时几乎用光了所有的本源,力量所剩无几,为了逃过天道的追寻只有化作本体杨柳,你让我知道什么然后?” 鸿钧又是点了点头,事实上光光是扬眉所说的这些事情就已经足够的证实他的猜想,小世界虽然繁杂分乱,但至少可以放心陆压至少却是是没有太大的危险,相信再假以时日,哪怕是他自己也可以顺利的脱离而出。 但鸿钧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扬眉,“我又如何知道,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扬眉此刻的脸色才真正是被气的通红,昔日都是同样身份,谁也说不上高谁一头,可如今再见却已经是天差地别,天道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合道? 他猛地一甩袖子,却是向大道立誓,“我扬眉今日说的若是有一句假话,就心魔缠身,修为永无进寸!“鸿钧一点儿都没有仗势欺人,啊不,仗着武力值高就欺负人的半点羞耻感,这才很是满意笑笑。 “很好。我不管你与通天之间究竟是有何干系,我并不会插手,只是也有一点,他到底是我鸿钧的弟子。” 天知道现在扬眉有多想对他呵呵,放你的狗屁!别以为他表面看似懵懂痴傻,神识于体内修炼就真的半点也不知道通天现在的情况。 什么师尊弟子,装什么慈爱恩师,通天陷入无量大劫与原始那无耻小人对上的时候,只看见你这个道祖唯恐天下不乱,无聊的化作小金乌幼崽耍着所有人玩好吗? 别以为他扬眉就没有察觉到鸿钧的气息,同为混沌神魔,这一点绝对要比寻常人敏锐上许多,尤其他本身还是擅长这种隐匿的。 但是,面对着现在敌强我弱的局面,扬眉到底还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却是诚恳回道,“道祖大人请放心,通天对我也算是有大恩之人,我又平白得他如此照顾,自然不会忘恩负义。” “哦?不会忘恩负义?”鸿钧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眸中神色微闪,却是突然对扬眉开口。 “既然如此,通天此刻难道不正是需要你的‘报恩’的时候吗?你的鸿蒙紫气并没有失去吧?” 看着扬眉颇为震惊的目光,鸿钧却是淡淡摇头。 “若不是你携带者鸿蒙紫气会破坏初生的洪荒的规则,又怎么会引得大道对你的如此追杀?扬眉,你就是太过放不下,否则以你的本事,若不是平白错过了洪荒初生的大好时机,又怎么会平白蹉跎这些时间。到时候道祖究竟是谁,可还不好说呢。而现在,扬眉,你难道已经胆小慎微到了这样的地步,都到了此时此刻,对上区区几个功德成圣的圣人,还要畏手畏脚?” 他此言一出,扬眉却是立刻惊诧的看着他。 惊的是鸿钧一开口就将当年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诧的是鸿钧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要让扬眉去帮通天抵挡那原始与老子。 但对鸿钧所说的不去求取……扬眉却是笑笑,不置可否。 其实吧,按照他扬眉的性子,宁可求稳也不愿意赌那一点点的几率。尽管再狼狈,可既然能保住手中的鸿蒙紫气,又何必要等之再费心去搏取? 呵呵,到时候再出了点什么意外,真被算计的身死道消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他看着神色不显,负手淡然而立的鸿钧,心里也是不得不钦佩,能够走到如今的地步,成为这洪荒公认的第一人,究竟需要多少的谋算,又与天道经历了怎样的交锋。 扬眉终于还是承认了,面前的这个人,确实是不负他掌握的演算之道的法则,将洪荒的一切事宜都尽数的掌握在心底,仅仅凭借一己之力,用三千神魔黑户的身份成为天道看重的人,光明正大的成为了这洪荒的第一个圣人,成为了万道之祖,一身合道。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是如何的谋划,又有如何的布局。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深沉了。如果有可能,扬眉并不愿意和他相交,可惜现在既然实力不如人,那么也只有听从就是了,他可向来都是最识时务的了。 事实上扬眉也琢磨着,幸好他对此刻鸿钧所言也并不排斥,甚至可以说对于这一点是乐意至极。 毕竟他多年不动手只觉得骨头都要生锈,而且吧,看着这接连好久通天被气急的天天跳脚的模样,他心里也是不好受啊! 第二十一章 再说如今盛怒下赶到战场前线的通天,看着昔日活泼伶俐的弟子如今却是化作了血水,当下是气急了怒骂,“好一个原始圣人,好一个太清圣人!尔等身为圣人,竟然对几个晚辈出手,尔等的皮面呢!?” 玉清原始却是手持玉如意淡淡开口,“通天,你就是太过宽容才会放任你座下弟子做出如此残害同门之事,犯下了大过。此子犯下如此恶事,竟然还以下犯上、冒犯师长、不尊圣人,如此门人,贫道也算是为你清理门户了。” “残害同门?”通天近乎是要放声大笑了,他看着原始,字字问道,“我那云霄徒儿若是当真想要动手,你那几个门人还会有性命在吗?!更何况,就准许你的弟子杀我门下徒儿,不许我的徒儿屠你弟子不成!?” 通天盛怒之下这一开口,却是再没有半点的客气,什么兄弟的面皮,什么三清的情谊,此番当真是荡然无存。 别说是一旁面色漆黑的原始,就连一旁的老子微微皱眉,却是劝道,“通天,休要再执迷不悟,你那弟子妄用混元金斗此等至宝,结下重大的因果,此番,却是合该送她上榜。” 对于这个弟弟,老子此时也唯有叹气。 通天此番的执念实在是太过深重了,他又何不想想,如今他座下门人繁多,良秀参差不齐,长此以往门派气运必将流失殆尽。难道还要与妖族取得同样的结局不成? “好好好!”可通天此刻又怎么会听得进去,只觉得这两位兄长的凉薄实在是让他心寒,“这天下的道理,可真是都被你们给占尽了!” 本该是一体同生的青莲剑,终究是被拔出鞘,直直的对上了昔日的兄长。 原始的心此刻也是彻底地沉了下去,他的面皮微微抽搐,却是寒声而呵,“通天!你当真是要执迷不悟,为了几个湿生卵化之辈,对尔之兄长,拔剑相向吗!” 到了此时此刻,通天当真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再犹豫的了,他剑气凌厉,向着那西岐一剑挥出,剑势所过之处,玉虚宫的弟子却是全然无所抵挡,原本几个靠近前方修为又稍微差些的,竟是一下子被他剑气所杀,直直的被送上了那封神榜! 原始瞬间双目赤红,他未曾想到通天当真会如此,就在他的面前对他玉虚宫的门人动手,视他如无物,当下气的大喝一声,“通天!你身为圣人,竟然如此无故对我玉虚宫弟子出手!” 通天唯有冷笑,他看着原始,只觉得愈发的失望。 “兄长,我等圣人之间,本便不该插手这小辈之间的事情,今日之事,就是最后一番警告,若在有下次,休怪弟弟不顾兄弟情义,亲自送你门下弟子上榜!” 通天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提着青萍剑离去,单留下了一个气的面色发青的原始以及兀自叹气的老子。 先不提暗搓搓跟来又打算暗搓搓回去的太一,以及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打算坦白却发现根本没有自己用武之地的杨眉,此刻在这里的两位圣人的心中可都不是那么的畅快。 原始攥着玉如意的手青筋暴起,再看向底下那些的弟子时面色就显然更加的臭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回去修炼?!被人打的如此凄惨,还不知道丢脸吗!” 看着此刻暴龙一般的原始,即使是众位玉虚宫三代二代的精英弟子都吓的四处逃窜,管他去哪里,总是暂时不要在这路碍师尊的眼才是。 老子看原始失了原来的冷静,哪里不知道他这会儿心里也是不好受,唯有微微摇头,“你们两个,一个性子倔强如牛;一个又是脾气臭的像石头。谁也不肯退一步,谁也不肯让一步。” “可是大兄……”原始嘴角微动,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但老子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你不必说与我听,我都明白,可是通天呢,他可不明白。你这时候还总是端着兄长的架子,什么都不肯解释,让他心中如何舒服。” 看着哽住的原始,老子微微叹气,“你总还是如此的强硬,先前我没有多管到底还是因为你的目的确实是为了通天,可却没想到……二弟,通天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惹祸的孩子了,而这些也不再是你让他禁足不许胡闹的琐事了。再这般下去,你难道还真的要与通天,大打出手不成?” 原始一时之间,却唯有沉默。 老子知道自己两个弟弟的脾气,此刻也知道只有他们两人自己想通了才是真正的解决。无奈的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扁担,牵着青牛缓缓离去。 “通天今日既然没有直接出手,那么好歹说明他的心中还有几分的兄弟情义。二弟,你既然为兄长,就更应该多加思量,今后该如何去做,我却是管不了你们了。” 他本不该说这些话,可是,终究是不忍让他兄弟之间就如此分崩离析。 太一在这两人相继离去之后才悠悠地转着手上的东皇钟,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一是特意等了一会儿听完他们这些谈话的,有东皇钟帮助隐匿他的气息,而老子与原始又处于心情激荡的状态,所以一点儿也没察觉到他。 这场偷听的收获竟然还不错。太一意味不明地笑笑,耸了耸肩就走了。 至于杨眉……他一早在通天回去的时候就嗖的一下钻进了空间夹缝里赶回碧游宫,一边赶还一边吐槽,鸿钧这个家伙就知道拿他开涮,说的这么严重差点就让他以为今天肯定是要打起来了呢。 天都不知道他心里纠结了多久要和通天解释的话语和可能发生的画面。 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在通天回来前回到房间,看着果然早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心底再次无数遍送鸿钧上天。而后扬眉又飞快地清除了一些不该有的痕迹,乖乖的坐到床沿上,眼睛微微一闭之后,又恢复到了之前那茫茫然然不知事的模样。 只是这一回,他的意识并没有全部沉浸到体内修炼。 杨眉这一等,却是直接到了天黑,才看见模样好似极其疲惫的通天,以及抱着一只莫名可恶的小灰鸟进来的太一。 仔细吸了吸鼻子,发现某只装着幼稚的小土鸟果然就是鸿钧的杨眉:…… 所以说某种程度上,这两人还真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看不起谁。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通天的神色显然是不怎么好,显然此时对他的打击不小,此刻心中正是苦闷,他看着太一,却是只有苦笑,“气运之争,当真有如此重要吗?” 太一食指微动帮小幼崽顺着毛,又时不时在它圆滚滚不知道刚吃了什么东西而显得饱胀的肚子上轻轻的按揉,闻言却是连头都没有回的反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呢?不重要吗?这可是你等的成圣根基。如果不重要,那你又何必那么在意你截教前程,在意你那些弟子的生死?不就三百六十多个人,你随意送上一些跟脚不好的上榜,草草凑足了名单了事不就得了吗?” 通天当即大觉荒谬的看着他,“那些可都是我的弟子,既然他们称我一声师尊,我就当尽一份责任,如何就能因为他们资质不好就如此枉送他们的性命!?” 太一轻笑一声,却是摇头,“这就是你与原始最大的区别。” 他看着通天,眼底自然而然的就有几分叹息,“虽然我看不惯原始,但是还是不得不公正的说一句,他把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可以舍弃的,看的极其的清楚,他比你更加的理智,也更加的凉薄。所以他不会理解你,你也不会理解他。” “通天啊通天,一头猪朝夕相处万万年都会有感情呢,更何况你们三人本是同源。在原始眼中的分量绝对大过于那些个弟子,可偏偏为什么,他还是选择了送你门下的弟子上榜。” 太一说着,把小金乌揣进了自己的胸前,察觉到小金乌扒拉着他的衣服往外看突然高了起来的视线,兴奋地“啾啾啾”直叫,也轻笑一声,这才开口对通天说道,“通天,你必须要好好的想一想了,若是这样你们都能闹到恩断义绝、兄弟之情不负存在的局面,那可真是……蠢到家了。” 看着通天一瞬间茫然的如一旁一直懵懂的微笑呆坐的青年一般,如出一辙的神色,太一啧啧两声,心想什么时候通天都知道金屋藏娇了,这要是让他那两个事事都要操心的哥哥知道了,还不得要炸了。 哼,三清的情谊果然不如他和哥哥,他就从来没和哥哥吵过架、沟通不良什么的,只有原始这种臭屁到天上的家伙才会范这么严重的错误;一根筋倔的和石头一样什么的,也只有通天这么个叛逆的中二才会这么傻。 谁说他们变了,反而是变本加厉了,才是真的。 觉得没眼看的太一带着小金乌就往门外走,“我本来是不该与你讲这些的,你们若真是打的个不可开交才算是好,可谁让……本殿下最近心情不错。你们要闹,随你们怎么闹,但唯有一点,可莫要平白让别人捡了便宜,三清一旦当真分家,最后渔翁得利的会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群人是不是傻?什么东方圣人门下弟子,先把西方的打死了送上榜去凑齐了不就好了,那些个散仙不也是照样被波及上了榜。鸿钧那家伙,在紫霄宫的时候绝对只是随口一说吧…… 第二十二章 太一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院子,把早已经在他衣襟里缩成一团不知道是觉得无聊倦了,还是干脆已经睡着了的小幼崽给直接拎了出来。 掐着他脖子后面那一块小小的嫩肉就把整只鸟儿给提了起来,在空中摇摆着晃了一晃,就成功地惹来了小金乌的怒视以及啾啾啾的挣扎。 小金乌现在恢复的不错,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样子,太一逗他的时候也就放的开了,时不时眯着眼睛和小金乌玩闹,都不知哪里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 蹲在小金乌壳子里的道祖大人表面很抗拒,内地里却也是忍不住感叹,太一这是真把小金乌当作儿子来养啊,这得亏了得是他,这要是帝俊这家伙……这可要留下多少黑历史啊,恢复记忆的一刻都得去撞梁自杀吧哈哈哈。 果然也只有他才能无限配合太一逐渐展露的恶趣味了~这些东西对于厚脸皮的道祖大人来说还真是半点的不在意! 道祖大人一直如此迷之自信着,直到……直到太一从空间里抽出一条粉嫩嫩的红丝带在他头上身上比划的时候。 鸿钧:…… 表情彻底龟裂的道祖大大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踏着小脚丫子往外面跑。 士可杀,不可辱!拒绝小粉红! 哦我的媳妇儿,这到底是谁给你的建议,告诉我我绝对给他留一口气!!! 太一当天里追着鸿钧简直是跑遍了整个院子,最后鸿钧还是在他拖长了调子,像是撒娇一般的语气中,阵地失守,面目表情的让他在小脑袋上绑了一个又大又漂亮的蝴蝶结——粉色骚气款。 蝴蝶结很漂亮,小金乌也很神气,但奈何这两者一结合深深的伤害到了道祖大人的小心脏,而在外人的眼里是一只灰扑扑丑极了的鸟带着极其张扬的红丝带大蝴蝶结。这个视觉效果……还需要再特地描述吗??? 啊,好像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打结的方法还是他和太一开玩笑可以这么束发或者系马尾的时候随口说的,没想到……报应不爽,终究还是用到了自己的头上…… 呵呵。 鸿钧本尊真的是很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紫霄宫恶尸的疯狂嘲笑和善尸的憋笑,以及,那个自我,你知不知道嘴角的弧度实在是很可疑?你已经暴露了!!! 洪荒的众人突然发现今天的天气真的是特别的好,简直是万里无云! 天道大大迷之微笑:不客气! 好气哦,可是还是要微笑的面对媳妇儿。 鸿钧觉得自己的脸都快僵了,可是面对满脸期待看向自己的太一,只能够咽血点头,“好,好看……” “我也这么觉得!”太一很高兴的拍了下手掌,却是喃喃道,“想不到鸿钧这家伙的创意还是不错的啊。” 谢谢,不过如果不是在这方面才能想起来,并且运用的话那就更好了。 这一天,羞于见人的鸿钧大大很老实的在太一的袖子里呆了整整一天。 原本十分抑郁的通天大大,偶然看见了被从袖子里掏出来的某只灰色小鸟之后立刻爆笑出声,袖子捂着嘴,挥了挥手就跑到自家弟子面前下命令去了。 道祖大人:…… 很好,通天,你成功的引起了大大我的注意。 言归正传,太一也直接问过通天的想法,然而得到的还是一张纠结神色,以及颇为赌气的态度,在面对座下亲传弟子孔宣请命之时,虽有稍稍的犹豫,但到最后还是点头首肯了。 孔宣作为他的亲传弟子,真要论起实力来说,却绝对是截教中的第一人。 孔宣的真身本是这天地之间的第一只孔雀,却是当年初凤在偶过昆仑山之时有感而孕,只是当初初凤由于被天道算计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又本身就身处无量大劫,此番却是惹得他彻底的元气大伤。 能在孔宣出生之前草草布下了几个阵法,不至于让他夭折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再之后的事情,就是龙凤粗粗逃过一劫,但同时他们却是鲜少来这洪荒之中,当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提出来给初凤不痛快。这事儿,反而就这么被人给有意无意的给遗忘了。 只是到底是这天地间的第一只孔雀,承天地的大运气,最后竟然是拜在了通天的门下。他只一心修炼,凭借得天独厚的资质,孔宣很快就到达了准圣境界,他的五色神光,无物不刷,其实力之高超即便是比起那些个成名已久的准圣也是要强悍上不少,堪称准圣之下第一人。 孔宣实力的高强,性格的冷静,都让通天极其的放心让这个弟子去处理前线的事物。 只是在孔宣前去之前,通天犹豫再三还是叮嘱了一句,“万事不可冲动,人若敬你,你也不必下死手,可若是阐教那些,当真是没有丝毫悔改,你却也该让他们好生瞧瞧我们截教的厉害,到时也不必再顾及什么同门的情谊。” 孔宣从头到尾听他的师尊细细叮嘱,神色没有丝毫的不耐,也没有任何的质疑。只是安静的站立在一边微微颔首,示意他已经明白。 太一旁边,暗暗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却见他不但实力高强之极,为人也确实不骄不躁,显然是这洪荒之中的后起之秀,比起那些个倚老卖老的,显然是前途福禄深厚,对之的评价也就很高了。 通天将全部事宜叮嘱完毕,孔宣又是谦恭一拜,却是答道,“谨尊师尊教诲,孔宣定不负师尊所望。” 孔宣已然离去,太一这才微微点头,却是对通天道,“你能有此般弟子,确实是不易。方才我看他对你叮嘱句句都无不耐,神色之间也极其的恭敬,想来对你这个师尊一直是极其的敬重的。” 通天自然是点头,他对孔宣的评价甚至是高出了多宝以及龟灵,此刻见太一却是对只赞赏有加,也就不免多了几分的炫耀之意。 “当初贫道遇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刚从蛋中孵化不久的幼鸟,实力也不过玄仙地步。他先天不足,贫道本只是算出他与我有师徒之缘,又恰巧遇见,这才收他为徒。本以为他最多也就止步于大罗金仙,然而此子不但天赋异禀,更是心性坚韧,天道勤酬,一举炼化他暗藏天地至理的五彩尾羽,竟然取得如此成就。孔宣的五色神光无物不刷,单论战斗力来说,可以当之无愧的说是我截教之中的第一人了。” 夸起自己的弟子,通天还真是半点都不嫌多费口舌,“我曾经也问过孔宣可要这截教大弟子的职位,他却坦然直言,武力高低并非判断一个人的全部,先不言资历入门长短,光在处理事务的方面,多宝要远胜于他。他的坦荡,理智,让他在整个截教的风评都十分的高。” 太一便又是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你对他却是有大恩,他如此态度,倒是懂得知恩图报。” 太一说完了,就依旧低头喝着自己的茶,态度姿势极为的悠闲,但通天看着,心中那股不真实的感觉却直直升上心头,只觉得这些日子来的和谐谈笑仿若是一场梦境一般。 他终于是忍不住将在见到太一第一眼起就疑惑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不恨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犹豫。 太一当然知道通天纠结的究竟是什么,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右手指尖在桌面上轻叩,回望向通天,却是淡淡反问,“你觉得呢?” 通天皱着眉尴尬的坐在椅子上,却是不知该要如何开口。 太一轻笑一声,将茶盖轻轻盖在茶杯上,倒是并不在意,他侧头想了想,却是干脆直接告诉了他,“恨啊。” 他看着一瞬间愣住的通天,却是缓缓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就连那一双淡金色的眼眸也在一瞬间冷淡到了极点。 即便是通天圣人之躯,也难免感到了透心的寒意。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鲁莽地打破面前难得的平静。 通天嘴唇翕动,然而太一冰冷的声音却在他开口阻拦之前字字说出。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通天啊通天,我那个时候,又有谁不恨?实话告诉你吧,就在三个月前,我还恨不得你们兄弟之间彻底决裂,恨不得尔等教统彻底断绝,恨不得这洪荒与我妖族族人陪葬!圣人?什么狗屁的圣人!” 他看着一瞬间呆愣的通天,似乎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很有趣似的观察了他半晌,终究还是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 “帮,是情分;不帮,则是本分。小通天,而我们两个之间,自然也算不上什么情分。” “你应该庆幸,你至少没有在巫妖大战之中出手对我妖族做上些什么,你的两个哥哥那时候也很安分。否则……呵,相信我,就此一次封神之战,我就真的能让你二人彻底水火不容,让你二人道统,彻底断绝。” 太一看着无比错愕的通天,口中字字恶言,但他的心中却没有半点的畅快。 “通天,我会出现在这里,会与你再多费口舌,只是因为近日我心情不错,可是你今日,越界了。” 不顾及通天焦急地起身想要挽留他的行径,太一身形微闪,早已消失在这大殿之中。 洪荒苍茫,太一负手站立于半空,却朝西方远望。 并非不恨,只是因为那些所有的恨,都归根结底算到了那两个人的身上罢了。 至于其他人,本也与他们无什情分。 不管是通天,还是…鸿钧…… 洪荒众人,冥冥之中自有感应,至于到了圣人的级别则更是敏锐,西方正禅坐着的两位圣人一瞬间皆是有感,却是若有所思地向着太一方向望去。 鸿钧微微皱眉,却是尚且在九重天上混沌之中一直关注着下界的自我挥手拂袖,在同时不惊动太一与任何人的情况下在百里之内设下了结界,掩盖了西方两位圣人的所有视线。 小金乌费力的从太一的袖子里挣扎飞出,好似真切的看守到了此刻太一心情的郁结一般,叽叽喳喳的在心情不太好的太一面前逗乐。 小金乌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果真是不过一刻就得到了太一安抚的微笑以及温柔的抚摸。 重新看着太一展颜,然而鸿钧此时此刻内心里却是没有半点放轻松的感觉。 太一刚才那些话说的是通天、是三清,可同时,说的又何尝不是他鸿钧自己呢? 太一不是不怪,只是因为太过理智系、太过骄傲。他无法将所有失败的原因归结到他人的见死不救上而已。 但既然你冷漠待他,他自然也不会全心待你,恐怕在太一的心里,自己早已经被贴上了外人的标签,只剩下道祖这么一个苍白的符号。 他将鸿钧放在圈外,所以不再怨恨他的冷漠不闻,所以不再执着他的话语真假,所以,会因为他救了帝俊而感到诧异。 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作为一个局外人,见死不救才是常态。不落进下石已是极好,又怎么会突然伸出援手。 鸿钧一瞬间却是唯有苦笑,只觉得若是这般,他到宁愿太一恨他了。 第二十三章 两位圣人察觉到些许情况,待再去探查之时,却是全然无恙。 准提心中自然是疑惑,却是叹一声佛号,不免转头看向接应,“师兄方才,也是有所感应吧?” 接引缓缓点头,“不错,方才在东方方向,隐隐有感,但待方才想要再仔细探查之时,却是又全然没有半点的不对。” 这洪荒之中,有关自己的事情修士往往都会在心中有感,无数修士就是凭借此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杀劫,又或者是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机缘。 而待修为上升到圣人之后,神识可通天地,对此预感便是更加的敏锐,所以此时此刻,准提接应二人并不认为这会是他们的错觉。但有这个能力在一瞬间掩盖自生气息的,想来想去除却圣人之外,却也该是再无旁人了。 接引依旧是一脸的苦笑,双手一拜,“阿弥陀佛,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如此快速的反应,这莫非是三清道友不成?” “莫非是三清察觉到了我等的意图不成?” 准提说完,却是皱眉,也觉得不太可能。虽然按照实力来说,三清是最有这个能力的,但是现在原始与通天自顾不暇,老子又向来不管世事,这仔仔细细的想来,却是如何都觉得不像。 更何况他与道兄行事向来都极为谨慎,可以说还是处于暗自筹谋的阶段,都没有动手,又如何会被所为的察觉? 两人各自沉吟一会,都觉得无甚么头绪,一时之间也就只有作罢了。 西方的两位圣人可真是比在无量劫难中的原始、通天都要关注封神之战的圣人了,对于前些日子里三霄姐妹被送上榜,通天与原始老子对质之事早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对此两位西方的圣人皆是觉得这正是他们二人大好的时机。 而现在,他们又见通天的亲传弟子孔宣下山助那朝歌,更是心中蠢蠢欲动。 他西方土地贫瘠,人才凋零,虽然他们二人成圣之后西方势力稍有回转,但也是杯水车薪,与那向来富有而人才辈出的东方相比,也就自然是差了不少。 所以此次,在东方渡化能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了他们此次量劫的一件大事。既可以增长西方的实力,又能够削弱那向来嚣张的三清,这样的好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了。更何况通天座下弟子孔宣道人的名号,他们二人可是早有耳闻。 准提略微一琢磨,就算出了此番阐教众人绝非是孔宣的对手,而原始与老子又刚刚出过手,若不想现在就与通天闹翻的话,此次怕是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出山。 这般一算,他二人若是出手,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收下孔宣,更是可以得那原始圣人的一桩人情,却是一桩莫大的机会了。 接引自然也是知晓这些,他仿佛已经看见了日后西方呈现蒸蒸日上的局面,难得脸上的愁苦也略微消散,总算是扯出了一丝笑意,“师弟,再过上个几日,待那阐教无人可用,无计可施之时,便是到了我等出手的大好时机了。” 准提同样微笑,却叹一声佛号,“大善!” 此刻的孔宣刚刚出这碧游宫,自然是不知西方的两个圣人早早的就已经将注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却说孔宣做那朝歌大将,自己却并未急急出手,只是披甲坐于一旁,细细地观察这西岐多来之人的阵仗能力。大将初至,非但不为他们退敌,反倒是将免战牌高高挂起,却是无论如何也有几分的说不过去。 此刻朝歌之中有一名将领名唤陈庚,见孔宣此番态度却是心有不奈,他并非截教弟子,自然是不知孔宣的厉害。见门外西岐之人叫骂,孔宣却还避战不出,不由得心生轻蔑,却是不顾军令,主动请缨去战。 孔宣拿着记录下战绩卷轴的手微微一顿,闻言却是微微抬头看他一眼,神色之中既无喜也无怒,只是轻轻颔首,很是随意的模样,“那你便去吧。” 陈庚既然自行请战,自然也是好战之辈,听他同意,当下揣着手中法器就出门迎战。然而世事无常,不过三五刻的功夫,就有属下传来噩耗,说是陈将军被那黄天化给杀了。 军营中人无不震怒,却是纷纷怒视,当即恨不得冲出去与那西岐之人战上一场。 可唯独孔宣,依旧面无波澜,甚至是微有嘲讽之意,“陈庚自己无能,死不足惜。”他的话语之中,全然没有半点的在意。 军营之中的人一时间议论的更大声了,只是这一回,是对孔宣的不满之情。不多时就又有人请命出战,但依旧未能安然回来。 “可还有人要自行请命?” 两人已去,却是依旧当即又有人站出。应当与那陈庚的关系不错,满脸的愤愤,“属下愿意前往!” 孔宣这会微微皱了皱眉,倒也无什其它原因,只是这人是截教的一个记名弟子,曾经却是听过通天讲道的。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吩咐了一句,“务要小心。” 此人对上的却是那钱塘关李靖之子哪吒,哪吒虽然年少,但凭借其满身的法宝以及不低的功力,却是半点也不输与前面二人。这记名弟子到底修为尚浅,眼看同样就要命陨,却在一道红光的相助之下,受了伤逃遁归来。 孔宣此番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些药膏,待敷上片刻,竟然就已经痊愈。 一连三次失败显然是将众人的士气打击了不少,前去的几人又道行一个比一个高超的,可说到底依旧是北败。众人面上难看,自然也是不敢再说些什么。 孔宣这时候,才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竹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尔等既没有能够掌握一切的实力,又不肯仔细地下过功夫去研究他人的功法路数,一味只知道蛮干,尔等不败,又有何人要败?” 看着低头不语的众人,孔宣狭长的凤眼微眯,却是闪过一丝的嗤笑之意,“也罢,摆阵吧,今日我便让你等看看,何为真正的一力降十会。他日里,若是做不得此番,就该仔仔细细地研究考量才是。” 孔宣身形一闪,身似黄金映火,一笼盔甲鲜明;手持大刀脚跨红马,气势峥嵘,那身后的五道光华光芒逼人,璀璨生辉。 截教有些见识的弟子见此,无不激动地难以言喻,却连连直感今日何其有幸得见孔宣师兄一展风采。 孔宣见那姜子牙来到阵前,本也不愿多话。然姜子牙见此人面生,观其气势又非那籍籍无名之辈,是以开口呵问他名号。 “截教二代弟子,孔宣。”他并不去管对方阐教一瞬间的骚动,只是看着姜子牙,开口逼问,“你本是殷臣,又为何以下伐上,不再自己的封地好生安养百姓,却要行此不义之事。” “商纣王为君残暴,昏庸至极,此等昏君的统治下百姓民不聊生,这才引起天罚。商朝气运早已不再,而为君者,自当有能者居之。” 孔宣只是笑而摇头,但口气中的轻蔑却是显而易见,“惑乱民心,借此造反,拒逆天兵,情殊可恨!也罢,今日便送尔等逆臣贼子上了这封神榜,也算是成了昔日两教情分。” 孔宣言罢,就当即出手,手中大刀气势汹涌,却是直直像姜子牙劈去,那姜子牙如何是孔宣对手,虽以打神鞭匆匆一挡,却也是当下被打的吐血,收了重伤。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阐教弟子瞬间大怒,却是骂道,“好一个孔宣,战场之上,竟然行此等卑鄙头次之事。” 孔宣嗤笑出声,“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本就是兵不厌诈。也罢,今日尔等若是不服,那便一起上吧,可别说我未曾提醒过尔等。” 洪锦,哪吒,雷震子和黄天化四人却是当即出手,齐齐像孔宣袭来。那孔宣却是浑然不惧,这一回,他连手中大刀都已经收起,只是一人淡然站立在原地,只是瞬间就已经躲开众人的攻击,他也不多说废话,五色神光一刷,却是当即将洪锦与黄天化两人当场刷走,就连哪吒的火尖枪也一同刷了回去。 哪吒痛失宝物,自然是气的跳脚,正要上去拼命,却是一下子被雷震子给拦下了,“且慢,我等非他对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哪吒二人暂时退走,可那五岳见战友受害,当即上前,照样是在一个照面之间就被刷走。 姜子牙自然是大惊失色,却是强忍着伤势,高喊退兵,不过片刻免战牌就已经高高挂起。 孔宣见此,嘲讽一笑,也立刻转身回了营帐之中。五色神光再一闪现却是将被俘几人放出,见他们狼狈怒视,也不在意,只是轻轻开口问了一句,“尔等可还有什么话要再说?” 那几人自然是冷笑出声,“既然我等被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尔等能有如此觉悟,甚好甚好。”孔宣却是当场扶掌大笑,白光一闪,竟然当真在瞬间送他几人上了那封神榜。面对众人惊诧的目光,孔宣唯有冷笑,“战场之上,本就要不得所谓的妇人之仁,你不杀他,就是他来日杀了你了。如此一遭,也算是为那三霄师妹们讨个公道了。” 却说孔宣一斩杀便是杀了那西岐数名大将,直直将那姜子牙气恼的当场又吐出一口血来,西岐众人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但今日都见识了孔宣的神勇,却是不敢再贸然出动,生怕自己再成了他手下亡魂。那杨戬听闻此等不可思议的战绩之后也是不免皱眉,只觉得匪夷所思,“却不知这孔宣究竟是何人,竟然有此等道行。” 姜子牙微微摇头,“他自称是截教二代弟子,那么想来也就是通天圣人的亲传弟子,观那三霄,再看今日这孔宣,截教的二代弟子可当真是让人不能小视,我已经通知各方人马,明日金吒木吒也会前来,杨戬再协同土行孙、邓玉蝉前去会他一会,只是此次,万万不可鲁莽。” 第二日,西岐众人果真再来叫阵,孔宣轻哼一声,早已经孤身出了这正营,与几人缠斗。 此次众人皆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功夫对敌,然而在孔宣的面前终究是逐渐落入下风,五色神光连连闪现,却是刷刷下了众人不少的法宝,就连哪吒的风火轮都一同收了回去,却是将他气的连连跳脚。还是杨戬稍稍冷静些,急忙将人拦下了。 在这些人之中,杨戬的功夫却算是顶尖的了,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运用起天眼,三尖两刃刀直直向孔宣攻去。 孔宣嘲讽一笑,正欲抵挡,眼睛却是猛然一缩,原来那哮天犬竟然不知何时配合着主人蹿至了他的身后,正张着满口骇人的尖牙一口咬来!眼看刀刃已经袭至眼前,孔宣侧身五色神光猛然一刷,讲杨戬整个人扫到一旁,猛击在地。 然而此刻哮天犬却也已经飞扑上来,正正好好一口咬在他右臂! 孔宣吃痛,黄光一刷,直接将这条畜生刷至一旁,与此同时五色神光光芒大盛,顷刻之间将所有人震开至了一旁。 此时此刻,孔宣的面色早已经漆黑如铁,他左手捂着受伤的地方,侧头一看却实在是伤的不轻,伤口血肉模糊,依稀可见白骨。他一双星眸冷厉地看着同样受伤颇重的杨戬,显然是怒意不浅,就连声音里都好似藏着无数的兵刃。 “道友,可该管好你的畜生了!” 孔宣此刻虽然受伤,但他展现出来的绝对的实力确实让此刻无人胆敢上前。 虽说此战伤了孔宣,但阐教众人又何尝不是各个灰头土脸,正都犹豫着是否还要再做过一场,却是那燃灯道人从天而降。 “道友,你时至今日依旧执迷不悟,却是合该贫道来收了你。” 孔宣目露嘲讽,“方才不见道人踪迹,可如今见我受伤,道人又是第一个跑出来,这又是何等道理?” 燃灯道人却也不是那薄面皮之人,否则以他与原始道人一同与紫霄宫听道的辈分又怎么会入了原始圣人的门下,当下却是摇头,朝身后众人说道,“尔等暂且退下。” 燃灯道人再怎么说也是阐教副教主,虽然原始从来没把他真的当一回事儿,但是好歹对于这么几个三代弟子的面上,他的话还是极其的有分量的,齐齐道了一句“师伯小心”,果然顺从退开了。 孔宣却是不慌不忙,身后霞光一闪,手臂上那原本显得鲜血淋漓、格外恐怖的伤口却是须臾之间就已经恢复如初,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下,他却是微微勾唇,“都说阐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果真如此。燃灯?在下早已经等你很久了。” 燃灯不出手之时尚且不知,这一对上却是在心中立刻就明白了,这孔宣竟然也早已经有了那准圣修为,并且在准圣之中也是绝对的高手!方才与那杨戬等人缠斗之中,显然是还未曾使出全力,竟然是故意要引他出来! 他们二人在空中缠斗二三十回合,燃灯道人竟然就已经被那五色神光直直刷去了定海神珠与紫金钵盂,想要找来门人大鹏助阵,也又被孔宣的五色神光直接刷走,此番一来,那燃灯道人空有以一身准圣修为,却是全然没有用武之地,当下狼狈的逃了去。 “师尊,弟子幸不辱命。”孔宣低喃一句,就收回了神光,却是轻蔑一笑,再不管那些个目瞪口呆,大惊失色的残兵败将。 然而垂眼闭目休养的孔宣,却是不知那西方一直关注着这场战役的两位圣人此刻同时睁开了双眼。 准提微叹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师兄,此番却是该到了我等出手之时了。” 接引自然是颔首,“贫僧观孔宣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好苗子,又与我西方有缘,合该我等将他渡化而来,为我西方效力。” 再说初凤,前些日子因为鸿钧做出的妖蛾子,祖龙那个小心眼的又不理他好久,难得把人哄好了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突然感觉心中一阵心惊肉跳,当即皱眉看向洪荒方向,连解释都没来的解释就已经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徒留下祖龙一人面色铁青,恨恨砸了手里的杯子。 呵呵呵,尴尬,其实倒也真不是没时间解释,实在也是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原因,初凤干脆就变成事情无比紧急而无法解释的样子。 他这会儿急急忙忙把人从接引准提手上抢了过来,百忙之中还不忘记最先把受了重伤的孔宣给弄晕了,这才口中啧啧地细细打量他的伤势。 虽然在他初凤无法面对一个攻生了俩蛋的现实,一时之间羞愤至极,气恼在地孔宣,大鹏出生之后就放任他们兄弟自生自灭,但不管怎么说那时候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真要说错也只是没有在安定下来第一时间找回两个崽子罢了,但也不代表就真的不关心啊!! 这两个老不羞在自己面前这么欺负自家的孩子就有些太过分了吧!!? 更别说接应、准提二人见初凤突然出现之后,口中更是没有什么好话,什么此子与我西方佛教有缘……笑话!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孩子还和西方秃驴教有缘??是吃你家米了,还是在你家地盘上出生的? 什么?老子一个攻生蛋和你西方教有因果?? 好啊,去你的老子找了万万年的罪魁祸首,感情除了天道之外有你们西方插得一脚啊!!? 初凤一听这话简直脸都绿了,管他准提是不是为了名正言顺把人弄回去胡乱说的接口,总之就是把人按住了就是一顿打。也实在是他们二人的实力在功德成圣的几个圣人里都算是差的,对初凤这么个融合了一方中世界自主成圣的老牌圣人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挑战的。 最后,这西方的二人只无端的挨了一顿揍,连原本势在必得的门人弟子都未曾到手。 解决了事端,初凤却是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昏迷不醒的孔宣却是更加的为难,“当年确实是我一时气糊涂了,不过幸好,你与大鹏还安然无事。经此一番,那两个无处的秃驴应该也不敢再来了。”初凤感叹地戳了戳孔宣俊俏的脸,“长的如此帅气,实力也是不差,果然有我初凤的风度,不过,小孩子家家的总是板着一张脸做什么。” 初凤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洪荒中人,本就亲情淡薄,我猜你也一定不想见我,我也不来惹你的嫌,左右你现在过的也不错。” 初凤一个人又蹲在地上忧郁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就该这么离去,还是该守着他醒过来,然而这时候,他突然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似的起身向四周喊道,“妖皇大人?太一??弟妹???!” 刚好关注着封神之战,却发现西方两个圣人鼻青脸肿逃遁离去的太一本来是感到十分的奇怪,顺着踪迹寻过来看看,可刚刚走近没多久,就被在紫霄宫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初凤说的话给震的脸都绿了。 “前辈,前辈休要开太一的玩笑。” 初凤微笑表示明白,而后一溜烟儿地把昏迷的孔宣交到了太一的手上,“劳烦弟……呸,劳烦太一帮我照看一下,如果能告诉他人是你救的就更好了。” 太一眸光微闪,却是摇头轻笑,“太一并非圣人,实在是无此能力。不过我会替前辈照顾好他的,前辈勿要担心。” “甚好甚好,”初凤连连点头,“那就说你过来的时候救他的人已经走了,你不知道是谁就好了。” 太一表面依旧微笑,“前辈放心。” 看着初凤离去的背影,太一只觉得方才的那声“弟妹”实在是颇为的刺耳,轻哼一声,却是带着孔宣直接上了那太阳星。 鸿钧将过程看了个清清楚楚,实在是深刻的感觉,初凤要完…… 第二十四章 再说当日孔宣大败阐教,西方二圣却是掺和了一手,扬言要渡化孔宣的消息自然是要不了多久就传到了通天教主的耳朵里,通天这一回才真的是顷刻之间大怒,瞬间就消失在碧游宫,带着滔天的怒意往原始的玉虚宫之上赶去,一把青萍剑在手就要同原始那斯拼命去了。 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原始又如何会没有感应,虽然他也气恼孔宣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将阐教弟子送上榜,但左右也不过只是几个道行粗浅的记名弟子,即便是出手,也该是他这个师伯名正言顺的出手降服,从未曾真正想过要让他被西方两个无耻的家伙如此欺侮。 本就正在想大兄的劝告,思索着是不是当真他的言语太过强压硬要不要同通天好生相说,却是没有想到就这转瞬之间就将通天气的持剑要上山与他拼命了。 原始一边气恼通天丝毫不顾及他的皮面,竟然就如此持剑上他玉虚宫,而另一边也是对西方那两个搅屎棍气的当真是牙痒痒。 眼看通天都要持剑杀过来了,原始真是感觉自己的眼皮都跳个不停,一个心急就向老子发了个传音,却是请他亲自来一次。 哎,他也清楚自己这脾气,到时候通天若是真的朝他顶撞几句,恐怕他自己又是得要大怒,到时候若是当真与通天动起手来,这小子绝对能够劈了昆仑玉虚宫,真和他来个一刀两断…… 果然还是请大兄来相互找看着点才是。 原始刚刚做完这些布置,就已经听到通天的声音几乎是响彻了整个玉虚宫之中,“原始,给本座滚出来!” 听听听听,这都直呼兄长的名字了,如此不敬,当真是不知分寸。 原始心中一边暗骂通天,觉得被他如此在自己山门呵斥实在是丢尽了皮面,一边又是忍不住心虚,暗想通天此番这态度,莫非孔宣当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但通天在山门口叫骂,原始却也不好就这么不出去,心中知晓通天气他的本事的原始默默画了好几张强力版平心静气的符咒在自己的衣襟内一贴! ……这还是再出事就绝对是通天的错了。此刻感觉浑身都凉飕飕的原始默默吐槽。 然而天不遂人愿,原始不过是刚刚踏出门,一阵浩荡的剑气直直的向他劈来,这若是躲开不管,他的山门都分分钟要完。无奈之下,原始只好运起玉如意,硬生生地抗下这一击。 这一接,原始的面色却是立变,这剑气之中源源不断的上清之气即便是原始也是大吃一惊,难免微微踉跄着退后一步。他此刻发冠微乱,却是当即大怒,“通天!你就是如此对待你的兄长的不成!?” “兄长?我倒是好奇,这万万年的兄弟情谊,到了如今究竟还剩下多少!” 通天此刻也是怒极,见原始又是如此强硬先发制人,手下动作更是半点不留情,抬手就直接向原始刺去。 “好好好!通天,你如此不敬兄长,本座今日就好生的教训你一番!” 这两位圣人的大战当真是眼看着就一触即发,老子在紧赶慢赶下却是终于赶到,却果然不出所料的看着这两个不省心的弟弟此刻拔剑相向,几乎是战至了火热。 老子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亲自祭出了太极图隔绝了其余几位看热闹的圣人的视线。 扁担被重重的一拍,老子微带怒意的声音如雷霆。 “尔等,可闹够了没有!” 这都能把修炼太清无为之道的老子给气成这样,可见状况此次真是太过不该。 通天气急,但好歹还是收了剑,语气中显然还是满满的余怒,“大兄!” 比起通天,原始此刻可真是脸都黑了,他本向来注重仪态,可此刻却是被通天那突如其来的一剑弄的颇为狼狈,心中气的更是快要抓狂,简直是面色阴沉,“大兄。” 通天却是轻哼一声,满满都是对原始的不屑,“原始!你竟然还与大兄告状,当真是不要皮面!” 原始真是气的嘴角都抽了,恨不得拿起盘古幡狠狠抽他两下。什么狗屁的清心符咒都没有半点的用处。 老子却是摇头,语气之中是满满的劝诫,“通天,你这鲁莽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够改一改。” 老子也知道现在通天定然是听不进去,只有长叹了一口气,“先进来再说吧。” 通天冷笑,“我与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然而,说虽这么说,他一边与原始互相狠瞪着,一边终归还是踏入了殿门。 三位圣人谈话,自然是无人可以窥探其中内容,即便是出师不利的准提、接引两个圣人都无计可施,然而同时准提却也只觉得奇怪,不知是何时在这洪荒之中竟然冒出来了如此大能,却是将他二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更是劫走了凤凰之子——孔宣。 这也就导致次日通天气急了带着诛仙四剑直直又闯上西方佛教要人之时,简直是满脸的懵逼。 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苦的很啊。 当然,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初凤之前出手一时激动,难免下手重了些,但是此时此刻,孔宣却是说什么都应该醒了。 昏睡之中,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周围极其充足而灼热的火元素在不断的跳动。好在身为五行孔雀,还不至于对这些火元素赶到不适。 孔宣有些茫然地睁开双眸,只觉得额角昏沉涨痛,难免微微蹙眉伸手揉了揉,又轻轻摇头企图驱散那一股难受的感觉。 他的动作不小,自然引起了旁边看护着他的人的注意。来人微微侧了侧头,清越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戏谑,“喂,你终于醒了啊,这太阳星上,睡的可不怎么舒服吧?” 太阳星?孔宣微微皱眉,却见周围果真全然都是浓郁的火元素,尤其是那极其显眼的神木扶桑,让他确实是一下就认出来这里。 他看着那个从深处火海中心步步走出的青年,看着浓烈的火元素在他的身侧恍若精灵般无害而活泼跳跃,心中顿时又了猜测。 孔宣扶着扶桑树从地上缓缓站起,却是微微颔首,喊出了来者的身份,“金乌十太子。” 十太子有些微愣,却没有想到孔宣竟然这么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虽然的确是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感觉很有意思,弯了弯眉眼,显得很是高兴的模样。 十太子想了想,又故意道,“你既然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又该如何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啊!?” “救命恩人?”孔宣闭了眼眸,却是凉薄一笑,神色中不知怎么带了浓浓凉薄与自嘲,“我即便是昏迷,却没有连脑子一起丢了,你的道行尚且差我许多,又如何救我?” 十太子微微皱眉,却是没有想到孔宣开口之间竟然是如此的不客气。他虽然脾气温润,但到底是帝俊的孩子,是妖族的十太子,心中的傲气如何也不会消失,听他这么咄咄逼人心中自然是不愤,却是忍不住开口争辩了一句,“先前是谁救的你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是我把你扶到这扶桑树边来,否则,待每日昼夜交替之时,太阳真火转移逸散,你早就被烧成灰灰了!” 孔宣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告诉十太子莫说是太阳真火旁逸散的这几缕细小的火焰,即便是真正的太阳真火也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伤到他。虽然他控制火焰的能力不比金乌这种得天独厚,受火元素宠爱的生灵,但是因为他的五行之体,却是要超出常人太多太多了。 他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何必去与这么个出生都没多少万年的小金乌打起口仗来。 “既然如此,这救命之恩孔宣就在此先行谢过,日后若是有机会,再来偿还这份因果。” 十太子眼看着孔宣起身就往外走,当下有些急了,“哎,你以为你走的出去吗?” 孔宣听到这话,自然是沉下了脸,转身皱着眉头冷硬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想吗!”十太子默默朝他翻了个白眼,却是轻哼一声,“这里本来就是小叔叔让我潜心修炼的地方,谁知道他怎么会把你带到这太阳星来,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小叔叔每次走的时候都会用混沌钟设下结界,说只要我实力达到了他的要求自然可以下界,这次也一样。看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你现在伤的不轻吧,应该也是打不开这混沌钟的结界的。” 东皇…太一吗……这位幸存下来的妖族帝王,他确实是有所耳闻,拜别师尊之时,却也是在上座见到过他的,是师尊的好友。 孔宣微微沉默,他当时虽然是昏迷,但却也并非什么都不知晓,对那个真正救他的人,心中其实早有猜测,但也正是因为这份猜测,却是徒添苦涩。 孔宣心间正不知究竟是个什么难言滋味,就听见一旁的十太子有些迟疑地开口,“小叔叔说,说如果你的实力恢复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让我先跟着你。所以,等你伤好了,可以带我去看看洪荒吗?” “洪荒?洪荒万万年不变,又有什么好看的。” “或许却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可是,这却早已经成为了我心中的执念,我们……兄弟的执念。”十太子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叹息。 千年之前,若非是一群好奇的小金乌想要去这万里的洪荒仔细看看,也就不会酿成那一桩彻底的悲剧了。 “……好。”孔宣微微沉默,却是在十太子眼中期待之意都逐渐消散了,才终于开了口,“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 先不说两个仙二代彼此之间的约定承诺,通天从玉虚宫下来之后就直接去了西方,这下可不止是用青萍剑了,干脆连诛仙四剑都齐齐祭起,满脸煞气的堵在灵山门口。看他黑着一张脸,明显就是和原始他们闹掰了啊。 准提与接引此时依旧在痛并快乐着。 虽然这三清之间貌合神离更有利于他西方的日益壮大,但是此时此刻,通天这小儿却是明显想要将气全然撒在他二人的头上,这又让他们如何不气恼? 这诛仙剑阵可是号称非四圣不可破,这蕴含的意思可不是只要集齐四圣就能破除啊,更何况现在只有他们二人,还是受了伤的。 虽然心中万般痛恨,可是势比人强,准提终归是挂起笑脸将通天迎了进来。当然,他表面笑归笑,心底里却是唾骂不断。 哼,让洪荒众人看看也好,这三清小儿全都是何等目中无人之辈! 通天当真是见到他这张满脸褶子、惺惺作态的脸就觉得犯恶心,他一向都不屑于伪装,更何况这一下彼此之间的梁子还真就是结下了! 他懒得与这两个厚脸皮的家伙打什么太极,当下就是开门见山,“贫道懒得与你们多费口舌,将我的弟子放出来,否则,你大可以看看我通天会不会拿尔等试试我这诛仙剑阵!” 接引二人见通天如此不客气,却是面色也微沉下去,“贫僧二人如此诚心款待教主,教主却是再三咄咄逼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吧!” “欺人太甚?”通天只觉得自己都要被他们两人逗笑了,“是谁欺人太甚!?尔等身为圣人之尊,竟然强度我那弟子孔宣,丝毫不顾及他本人的意愿,更将我这个师傅,至于何地!!?” 接引面露少许尴尬,但顷刻间又随即掩去,却道,“我等观那孔宣确实是与我西方有缘……” 准提比起接引显然要更加圆滑也更加厚脸皮些,一听自家师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就知道是要糟,果真,通天气得狠狠震碎了桌子,“与你西方有缘??笑话!我今日还说你这灵山与我东方有缘,你这佛教弟子与那封神榜有缘呢!” 这一下真是气的七窍生烟,通天狠狠翻了个白眼,语气烦躁,“接引,我不欲与你二人再多说,若是我那弟子当真是自愿前来,我定当是半句话都没有,可是,你们无视贫道,以圣人之躯行那土匪之事,未免也太过过份了吧!” 通天又接连打断了明显想要说些什么的准提,诛仙剑狠狠往桌子上一拍,却是呵道,“我今日已经给足了你们二人面子,若是再给脸不要脸,今日,就来好好做过一场!” 通天这明显是真的动了杀念了,西方两位圣人相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苦笑与无奈,还是准提双手一拜,叹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向通天细细解释。 “道友,实在不是我等今日不肯交人,而是道友的徒儿当真不在这灵山,而我二人对令徒的行踪也是毫无所知啊。” 通天冷冷一笑,如同看智障一般地看着他们,“你们,编谎话…也要编的像一些吧?” “贫僧知道此事听起来甚是荒谬,但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所言确实字字舒适。”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位圣人是吃饱了没事做,闲的没事逗我那弟子玩儿?特地跑到那东方与我弟子大打出手还没有把人带回来?” 接引对此唯有苦笑,“此番确实是我等思量不周,但是道友的弟子却是被人给劫了去了,我等也是毫无办法。” “劫了去?”通天瞬间大怒,“原始与老子那厮难道是又骗我!?” “道友息怒,却并非是两位师兄。”准提虽然巴不得他们窝里讧,但是如此明显的栽赃嫁祸却是没有半点的价值,只会平添三清几人的怒气罢了,是以也不做误导,“是一位我等都不曾见过的道人。然而,他的道行修为远在贫僧二人之上。” 通天自然是不会相信,“这洪荒之中的圣人之数早已经齐全,哪里在会有你所说的如此厉害之人。想来想去,附和所有条件的也只有……”在二位圣人懵逼之中,通天顿时冷哼甩袖,“尔等竟然胆敢如此污蔑老师!” 被再次拿来做了筏子的鸿钧默默打了个喷嚏,得到了太一细心塞过来的小手绢。 通天在这方面不信,接引、准提二人却又实在是拿不出什么证据出来,三人就这么僵持了下去。通天的诛仙剑都已经出鞘了一半,到最后还是咬牙收了回去,唯有看向二圣的眼神冰冷如刀,“很好!准提,接引,我等日后就走着瞧吧!” 总算是送走了面前的这个大煞星,可事情却远远不代表已经结束。虽然他面前是忍住了未曾动手,但此刻也绝对是将他二人当做了眼中钉。这一次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门人没有度成,还将整个西方佛教都暴露在三清的眼前。 先不提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这下子真是连头都开始疼起来,整的就是一个身心俱疲。 而这厢通天怒气冲冲地下了灵山,又走了不远的路之后却突然把剑给收了回去,就连面上的神色也是大松了一口气,他头朝四处张望,却是问道,“怎么样,我装的还像吧?” 一声轻笑在旁边须臾出现,太一从他身后走来,一边收了混沌钟,出现在他的面前,“行了,至少你这股子发了疯咬人的模样确实是骇人的紧。” 通天抽了抽嘴角,默默翻了个白眼,“喂,你这么损我,就有点过分了吧。” 太一轻哼一声,手指拨了拨混沌钟,不置可否,只是撩了一眼通天出口提醒道,“好了,你现在该和你那两个待在玉虚宫望眼欲穿的兄长们打个招呼了。” 一提起这个,通天的神色显然又是有几分别扭,他红着脸噗嗤噗嗤憋了半天,还是站在原地不肯动,简直就是一个闹了别扭的孩子“我不去……”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太一,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眼睛都发了光,“要不你替我去说一声?” 太一匪夷所思看他一眼,觉得他是不是一时之间打击过大,连脑子都不大清楚了,“你难道觉得我和你那两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兄长们关系很好?” 太一当然清楚此刻通天心里的别扭,虽然多少知道了兄长们为他好的想法,但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一定还是不肯就这么妥协,为了自己的利益送弟子上榜。 这一来二去的自然是别扭,还不如干脆就不见来的好。 但太一怎么能就如此让他们如愿? “让你去,不是真的就让你交代今日的情况,若只是这样,你随意差遣个童子,甚至传个音就是了,还用得着想要拿我当跑腿的?你的面子可真是够大的。” 太一冷笑一声,就差指着通天的脑袋问他是怎么想的了。 “这一次真正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你与原始商讨,如何减少自己门下弟子的损失,从而引诱他西方佛教弟子上了那封神榜而已。你若是只想治标不治本,就尽管拖着,反正多拖一日,这战场之上总会多那么几人上榜,说不定拖着拖着,都不用你去操心,事态早已经全部解决了呢?” 通天这才是变了脸色,他也并非蠢笨的连着些都没能想到,只是他与原始之间近日里实在是闹的太僵,不知如何面对才不愿意去细细思索。 今日太一提点,后面的自然也用不得他在多说。 他这才是真的对太一真心一拜,“多谢,此番封神之战,若非是你,我们兄弟之间绝不会如此快速的醒悟。” 太一淡淡一笑,却是不肯受他这一拜,“通天,话不必说的这么好听,只要你与原始当真肯好生谋划一番,多送些西方秃驴上榜,就算是对我最好的感谢。至于其余的……我们之间,此时此刻却也不必再多说其它。” …… 通天已经离去,太一皱了皱眉思索着却是该去朝歌一次,顺便还需要收整一番妖族的人马,只是他刚要动身,身后却是须臾出现了一个人影,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太一瞳间猛的一闪,想要挣脱却是甩不开他的钳制。就如同被历兽的尖牙咬住了脖子一般,让他浑身顿时陷入了紧绷的状态之中。 心跳如鼓。 太一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较为恭敬,“道祖大人。” “嗯。” 有些低沉的嗓音身后响起,带着些许的叹息,“故意曲解贫道的指令,干涉封神大事,太一,你的胆子可真是太大了。” 第二十五章 事实上,鸿钧觉得自己必须出来刷一刷存在感了。虽然小金乌却是很萌,很有利于吃吃小豆腐什么的,但是他一开始会如此行事只不过是因为不想平白让帝俊占了如此好处罢了。 可是在这些日子里,鸿钧却是突然醒悟了,这光光以小金乌来行事可是大大的不够的。要想真正的刷回好感度只有他亲自上场,否则太一连知道都不知道是他,即便真的是涨好感度,涨的也不是给他,那完全就是本末倒置啊! 虽然在他出现的一刻起,太一下意识抗拒的反应实在是让鸿钧颇为的心痛,但是,鸿钧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切的困难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拦路虎,真要想与太一和谐结局这一遭却是怎么的都要走一回的。 鸿钧心中暗自这么想着,也自然就是要为自己谋取一个比较有利的形式,是以才决定先发制人。 太一见鸿钧问起封神之事果然不得不在意,即便是对鸿钧此刻的靠近极其的僵硬,却还是没有太强硬的挣脱,只是开口,“道祖当日虽然说的是东方圣人门下,但是我观那散仙却也有上了那封神榜的,所以想来,这封神的首要条件只怕并非地域之分,而是首先要有人上榜才是吧。” 鸿钧轻笑一声,倒非凡没有反驳,反而是直接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不错。” 但鸿钧顿了顿,却似又道,“你既然注意到了这些,又为何不想想我偏偏要加上这一点呢?” 太一果真是一愣,“太一愚钝。” “只因这天庭是掌管东方的天庭,若是有那西方弟子入榜,岂非是本末倒置?“鸿钧看着太一微微蹙眉,只好轻笑了一声,“太一此番可真是险些打乱了贫道的计划。不过如果你们若是当真有这本事,倒也无什么太大关系,左右贫道到时候再化上一条禁制就是了。” “此刻看来,封神榜上还差了有百来人数,除却你想要谋划的,贫道倒可以稍稍提醒你一番。其实,这封神榜也并非全然都是坏事。对那些修为有成的虽然是避之不及,但是,对于那些个不过地仙、天仙的小仙来说,却也说不得是个难的的机会。” 鸿钧对于他们几人都如出一辙的视封神如洪水猛兽一般也是非常的无奈,跟脚好的看不上,可以,正常。但是那些个修为一般前途一般的,还真是没什么影响,平白不需经历那种种雷劫、抵抗那三灾五劫不说,还平白得了个闲职、多了个后台,拿着固定的工资,这在后世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呢。 “人道大兴,这天庭,也并非只有坏处。”他看着若有所思的太一,却是微微一笑,“太一,这一点我言尽于此,这三百来个神位,你若是现在反悔还有不少余地。至于那些个多出来的人……也就只有的白白死了。” 鸿钧的语气之中显然是深意满满,太一拿着东皇钟的手紧握,却是陡然惊醒,他不由得惊愕地看向鸿钧,眸中满满都是诧异。 “你是说……” 鸿钧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明白了,是以微微笑笑也不多话,只负手站着,依旧装着他那股高深莫测的模样。 太一心下自然是震撼不小,他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却也是极其果断之人,在心中一瞬间就有了成算。 “多谢道祖大人提点。” 鸿钧面对他明显想要划清界限的举动除了无奈还是只有无奈,“太一,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必再说这些空话。” 太一自然是不应他这句话,只是自顾自的问道,“道祖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 鸿钧自然听出来他这话里面的意思,才不会这么轻易买账,从了他这句逐客令,但他脸皮奇厚,虽然直截了当的说了没有,却是分明打定了主意要跟在太一的身边,面对太一疑惑的皱眉,反倒是理所当然的恶人先告状,“太一在外如此胡来,贫道自然是放心不下要好生照看。” 他这话难道不是明摆着要跟在太一的身边看着他不成,太一自然是瞬间皱眉,他本还只是不欲与鸿钧再有什么难言的牵扯所以故意疏远,但是鸿钧如此一举动,却是未免太过过分,当下面色也冷了下来。 “太一心中自有分寸,道祖大人日理万机,何必花费如此大的心思在太一的身上。” 面对他的冷言冷语,即便是鸿钧也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太一拳头紧握,自然是以为他堂堂道祖绝对受不了他如此冷言冷语,心下庆幸的同时却又不免苦笑一声。 然而,就在他抬步欲走之时,手腕却又是被人从身后抓住了。力道不重,却是无可挣脱的坚定。 “太一,这洪荒事态万千,可是我的心思从来都只在你的身上啊。” “不是想要监视你,不是想要干涉你,只是我们之间早已经平白错过了这么多的岁月,这么多的时日,我早已经不满足在那高却冷清的紫霄宫凝视着你。我担心你的安慰,我想时刻在你的身边保护你,我心系你的喜怒,我想在你的身边与你逗乐。太一,我错过这些太多太多年了,如今这洪荒终于没有什么能够阻拦我的时候,你却再不愿意让我多看那怕一眼了。” “太一,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在你的身边。其余的,我不会多做。” 他的一双紫色的眼眸里,此时此刻,唯独只剩下了满满的哀伤与柔情。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 于是次日,太一身边就又多了一个模样不赖但是极其陌生的紫衣道人。 慢条斯理整理着衣衫的鸿钧大大毫无压力地表示太一的心就是这么的软,一出苦肉计毫无意外的就这么成功留下了。 当然……真实进展依旧为零…… 好急哦,可是还是要微笑…… 所以我当初到底是怎么成功把太一把上手的来着??? 太一心中有了新的打算,自然要与三清等人再通上一口气才是,乘着通天还在原始的玉虚宫,他也就难得去了一次原始那斯的地盘。 走到门口,太一的脚步自然而然的顿了一顿,鸿钧是何等的七窍玲珑心,虽然在太一面前一向大打折扣,但此时至少双商还没有掉线,当下微笑着表示他在这玉虚宫外自己逛上一逛就好了,太一大可以不必估计他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太一微微颔首,高冷的对他的识相表示满意,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鸿钧看着太一离去的背影,随意耸了耸肩膀,倒也半点不在意。但这昆仑以前也算得上是他的老本营了,有多少座山峰有多少条流水真是闭着眼睛都能数的出来,自然不打算当真在这里耗着。 鸿钧只是念头微微一动,身形就已经消失,于此同时乖乖在太一袖子里睡了一大觉的小金乌开始不安分的啾啾啾起来。 原本面无表情纠结着鸿钧这个□□烦的太一脚步一顿,面上顿时闪过一丝的喜色,却是温柔地笑着把小金乌给放了出来。他一边轻摸了摸小金乌的脑袋,一边语气中明显多了一分的笑意,“不过几天,你的个子好像又长大了一些了啊。” “我?我能有什么事,不过,身边多了一个烦人的家伙,待会回去你帮我啄他啊。” 烦人的家伙…… 鸿钧差点捂心口呼吸不过来。 虽然知道太一现在对他的评价一定不是太好,但是这么轻易的和小金乌说他烦人也……qaq道祖大人表示泪流满面。 然而表面,他依旧得要顽强的啾啾啾下去。 太一细细的听小金乌好奇的问话,时不时应两声,直到小金乌问他,是不是很讨厌那个家伙的时候,他的脚步还是顿了顿,到最后,他也只是轻轻的开口。 “讨厌?算不上很讨厌。只不过我曾经很恨他,但是后来又发现自己没理由恨他……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不是很想见到他。” 同样沉浸于过去的太一并没有发现小金乌一瞬间的消沉,他想了想,却终究是叹道,“反正他与我之间,也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又何必整日里如此在我视线里晃来晃去,你说,他不烦人,还有谁烦人?” “啾啾。”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太一喃喃说出了两个字,却突然惊醒一般的愣了愣,随后看着那只黑色豆大眼珠子的小幼鸟,眯着眼睛拖长了调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啧啧出声,伸出指尖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脑袋,“小孩子家家,问这么多干什么!” 整个玉虚宫再大,但对他们这等大能能有几步路?太一回了神自然三两步就到了三位圣人所在的宫殿。 通天这厢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见他终于到了,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早就感觉到你到了门口,这会儿才到,兴致也太好了,一路散步过来的吧?” 太一高傲看他一眼,并不答话,却是直接看向老子与原始二人。 第二十七章 [二更] “什么!你要将剩余的百来个名额之中送一大半的妖族上封神榜?太一,你疯了!!?这等常人避之不及的东西你怎么还赶着上啊!” 通天听了太一的打算,简直要从地上跳起来了,急急忙忙地就开了口,满脸的不敢置信。 老子微微皱眉,却是轻叫住了激动的通天,看着瞬间满脸恹恹的通天无奈摇了摇头,这才看向太一问道,“想来,太一道友是有了自己的打算吧,可否说来与我等一听?” 太一看他一眼,此刻也不做掩饰。 “天庭封神榜,你们几位高高在上的圣人自然是看不上,可是如今我妖族损失惨重,能够上得了台面的所剩无几,对于那些个修为不过天仙,跟脚一般的后辈却也是难得的机会。” 原始自然是不会觉得他说的就是真话,眉间却是皱的更紧,语气间不无嘲讽。 “即便修炼再过缓慢,也比再无进寸来的好。”口气之中都是对封神榜满满的不屑。想来依他看来,会无用到主动希望依靠上封神榜而谋求一条出路的,都不配为他的门人。 原始这个臭脾气,太一多少万年以来都看不顺眼,此刻听他这么说才不高兴去理他。 场面一瞬间冷场。 然后他就得到了一只眼巴巴看向他的通天以及带着些许无奈苦笑的老子。 辣眼睛。 太一撇了撇嘴,到底还是开口,“人道大兴,更是你们三人立教之本,而天庭,说到底管的可不是仙家,而是……人类啊。” 圣人果真是圣人,只需要微微一点拨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这一回,他们三人果然是在瞬间沉默。 “这之间的取舍,有你们自己定夺,不过,此番至少给我妖族五十个名额,届时这些弟子就暂且安上截教弟子的名头就是了。其余的,足够你们二人商讨来去了。” “那么西方众人……” “只要事出有名,战歌一起,想要休止却是谈何容易。封神榜上左右也就这么一些名额,不够可以那西方众人凑数,可是人数若是过多,自然应当以道祖大人的旨意为先了。” 躲在袖子里的伪·小金乌·真·道祖大人表示:……媳妇你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会这么听从我的话了。 而同样表示震惊的,自然也有三清等人。 一直因为鸿钧莫名巨大的威严从不偷奸耍滑,钻师尊话里小空子的三清大人顿时觉得新世界的大门仿佛一瞬间被打开了一般:…… 就连原始,再看向太一的目光之中都多了一点莫名的敬佩。 鸿钧真是咽了一口老血:……你们敬佩些什么哦,你以为你是太一吗,真敢钻空子亲自削你们哦! 三清等人的小会议太一自然不会再多呆,刚出了殿门,一路上都没有见到某人的身影,心中还略微的松了一口气,然而待见到某个蹲在山门口的大龄留守儿童后却是懵了一脸。 他有些迟疑的走了过去,却是犹豫着不知该不不该伸手唤他,“你……” 鸿钧竟然当真是没有半点的尴尬,随意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迹,就好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你回来了?” “嗯…?嗯……” 太一此刻当真是觉得自己是受到最为了奇怪的道法控制,只要一见到鸿钧就会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他明明是最为桀骜之人,明明,即便是当日妖族几乎灭了满门之时,也未曾有过此等想要逃避的感觉。 “怎么了,在发什么呆?” 鸿钧从一旁迈步走来自然而然地就有想要去牵他的手,然而这一回,却是被毫不留情的甩开了。 鸿钧微微皱了眉,看着反应前所未有剧烈的太一,却是有一瞬间的茫然。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哪怕一点点的不奈烦,反而是满满的关心,“怎么,谁惹你生气了吗?” 太一正是因为看的清楚,才更加的心神慌乱。 这一瞬间,即便是妖族的帝王,洪荒昔日的战神,竟然也只有慌张的转头,如逃一般的转身离去。 鸿钧看着他的背影,却是负手,微微一笑,面上那股难言的失落早已经不见,“太一啊太一,至少,我该高兴,你此刻比你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在意我。” 这,就足够了。 至于我们之间究竟有没有可能,我会用以后的日子告诉你答案的,此时此刻再多说也是无益。 …… 其实除了几个关乎气运之争的圣人之外,其余两个最为关注这事的人当属如今的玉帝与王母二人了。这些上榜之人可以说就是他们日后手下的班底人手。 然而,看着一个个实力不低的圣人弟子上榜,那心里有的可绝对不仅仅是喜悦。更多的,还要数不安了吧。尤其是看着通天带着诛仙剑就气恼地跑上灵山找准提两位圣人打架的时候……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这要是有一天,哪个圣人气不过跑到天庭来打他们一顿可该如何是好。虽然有道祖在,但是通天这种脾气的圣人,真气起来又有谁能拦得住! 所以说,自从封神之战开始,最挠心挠肺紧张的不行的当数这两位了。 直到这一日,有天兵天将禀报有一个名叫太一的道人在外等候。 瑶池两人可真是眼睛都亮了一瞬间 “快快,快引进来,不不不,还是我等亲自前去。” 真这般说着,殿外已经传来了太一的声音,“不必了,不请自来,还请两位陛下莫怪。” 玉帝自然唯有苦笑,“您可莫要折煞我等了。” 太一不落座,他又如何好当真摆架子座下,正想问他是否有何事,就见殿门口又缓步走进来一个紫袍道人,手持玉拂尘,显得格外冷然。 这一回,二人当真是倒吸了一口气,连连惊讶的上前跪拜,“老爷怎会亲自前来,若是有什么只管吩咐一声就是了。” 鸿钧只是微微点头,淡淡开口,“不必在意贫道,今日贫道不过是一介陪客罢了。” 其中的意思显然是不甚明了。 见要瑶池与东阳二人都在瞬间看向他,太一也不再绕弯,干脆开门见山。 “封神榜,我妖族会派五十人上榜,不知玉帝王母是否肯给我这个面子。” 从来都只有为了不上榜而各种算计的,如今太一这话却是让瑶池二人顿感荒谬,他们二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太一,这才谨慎开口询问,“敢问殿下,是要那上榜名额不成?” “不错,”太一也微微放缓了口气,却是对那二人道,“关于这之中的人员的修为,你大可以放心,虽然我妖族不如从前,但也不会一味塞些地仙凑数,其中人员玉帝也大可放心指挥,绝不会有人胆敢不从,只是有一点,我希望那四位天帝之中,有我妖族一位。以及,一个驻守的虚名。” 东阳与瑶池对视一眼,显然也明白了太一所言之中的意思,一位天帝、一位驻守天庭的大能,也就是说至少会有两名大罗金仙,甚至是准圣级别的高手,这二人虽然名义中是效力于天庭,可实际上终究还是妖族之人。 太一,这是要天庭至少四分之一的实权啊。 他二人心中苦笑,但也明白此时无济于事,即便不是太一,也定然会多多少少依旧有几位圣人的势力,道祖先前封神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此事降到最小。 可是现在,开口的是一手给他们这个巨大机缘的太一,而默许的也是这洪荒的第一人——道祖鸿钧。莫说只是四分之一的实权,即便是二分之一,甚至是将他二人直接架空,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这么一想……原本心里的哪一点不好受也立刻消失了个七七八八。玉帝琢磨了一下,当下也就没有什么迟疑的应下了。 瑶池同样是通透之人,非但没有半点的反对、不悦,反而是言词恳切的再次对太一表达他们的感谢,以及安排人手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云云。 太一神色之间微有放松,心里又把原先打算安排到天庭的人手又往上微调了一个层次,大多数都是玄仙级别,也有少量的金仙,一位自妖族天庭初立就跟着他,善于谋划的大罗金仙白泽应那天帝之位。 至于驻守一职位倒是暂时空缺。不过,太一心里也有倾向的人选。若是小十在封神之战结束前达到准圣级别,那么让他历练历练也好。 事情得以圆满解决太一的心情好转,自然也就好说话了不少,随手又送了王母一件金珞碧玉簪,又给了玉帝一个九重金锣印,都算是极其不错的后天灵宝了。 曾经称霸无数万年洪荒的妖族的家底之丰厚,可不是旁人能够轻易想象的。 “你们二人此后也该是那人上之人了,自当好生筹谋,至少,别让那西方的外人平白得了什么好处还嘲笑你们痴傻才是。” 玉帝与王母一边微笑应着,一边却又暗自感叹,都说东皇殿下与西方两位圣人水火不容,结的因果那是不死不休,今日才果真是见识到了,太一殿下的态度,明显是让谁得了好处都不能便宜了西方的两位。 作者有话要说: 洪荒众人[齐声声]:偏心了不起哦!! —— 第二十八章 【双更合并】 太一在与三清以及天庭的两位通过气之后,接下来自然是赶回了妖族的聚集地去挑选人手去了。 虽然此刻的决定也是为了日后计划,但是此刻对妖族来说再如何都还是有不少的损失的,好在妖族人数众多,基数庞大,在巫妖大战之后又新兴起了一堆新秀,如狐族胡颜,狼族牧瑜,蛇族戚桉等等。 但太一自然是不会讲这等有巨大潜力的青年送上封神榜,选取的,反而大半都是一些在巫妖大战之中残存下来的老人,只是因为资质问题万万年来没有上升,才甘愿为他们的东皇大人解忧。 看着面前数十位或陌生或熟悉的脸,太一却是双手抱拳,深深地拜服下去。“诸位为妖族做下的一切,我东皇太一皆看在眼里,你们,都是为妖族做下了大贡献之人。” 为首的白泽连忙上前,却是连连道,“殿下言重了,我等身为妖族的族人,多少年来修为凝滞不前,已经是为妖族丢脸,如今却是有用得上我等之处,我等定当拼尽全力,也改为东皇大人效忠,为我妖族的昌盛尽一份绵薄之力。” 他说这话之时,心中全然是真心实意,毫无半点的私心。 世人皆说妖族诡计,心狠手辣,可妖族的忠诚这一点,远远要比人类来的耿直上许多,一但认定了主人就不会背叛,对于自身的种族更是有极其强烈的归属感,如鲲鹏这般的害群之马那是少之又少。 其中一个看似颇为活络的金眸少年更是笑着直接开口。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有去无回的事啊,殿下何必说的如此严重,从此以后还不需要经历那三灾五劫,除了表面多了个活计,也没什么不好。届时大家不是照样可以相见吗?” 他算是心态极好的了,看的也清楚,知道自己的跟脚一般,干脆就自动请缨,在这位的心里,反倒是觉得如此混吃等死的更加附和他的心意。 但他既然已经如此豁达的表态,不管是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其余的妖族也只有纷纷笑着应和。既是为自己暗暗打气,也是宽慰其余那些面含忧伤的族人。 东皇太一微微点了点头,又分别根据他们的修为能力赐予了一些法宝,将未来关于天庭会有的形式局面都为他们稍稍分析了一番。 “今后的天庭,主要还是由阐教与截教中人把持,其中,原始心高气傲,门下弟子又都是根据他的秉性选的资质优良之辈。虽然此番提点,他不会当真连一个三代弟子都舍不得不送上榜,但说到底人数绝对还是远远的低于截教方面的人马。” 太一先是草草提及了一番阐教,接下来自然就该到了重点。 “再说那上清通天所创立的截教中人,却是绝对占了大头,虽然如云霄那般准圣修为当不会再有,但是与此同时大罗已有一二,金仙修为的即便是以现在看来也是不少,接下来就看通天接下来还舍不舍的下本了。截教教中不少都是我妖族出生,你们到不妨暂时摒弃前嫌,借着同时天庭神将的名头先打好了关系。不需要多么刻意,给足了面子也就是了。” “而佛教……” 太一冷冷一笑,再看向下面突然骚动起来的众人,话语中的恶意不言而喻,“对于那些东西,还需要本殿下怎么教你们不成?你们大可放心,佛教中人绝不会超过十个,到时候你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只要不打死了,玉帝自然也会向着你们。” 他这一番部署可谓真是细致到了了极点了。明明白白的将形式摊在了他们的面前,并且给足了他们的底气,就差直接说玉帝承了他们的好处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了。 几位妖族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有后台的感觉可不必多说,而他们对于太一布置之周道心中自然是更加感动,都暗暗发誓要好生报答东皇殿下。 这一系列的东西交代下来,时间也已经不早,自然是到了收尾的时候。 “我妖族永远会将几位的牺牲记在心里,但是……” 妖族的族人皆是看着东皇殿下的表情突然变得威严而冷冽,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在众妖面前一一扫过。 “但是,也希望各位永远能够记住,你们,出生于妖族!这里有着你们的族人,有着你们生活的最初记忆!即便是日后身处天庭,即便是官爵加身,也不该忘记如今这最初的本心才是。” 今日大出血送这几位上那封神榜,为的可不是当真给如今的天庭送去当牛作马的奴隶的。 妖族众人瞬间跪倒在地,却是右手三指紧抵心口,做出了妖族最为郑重的誓礼,无不高声而道,“请东皇殿下安心,我等定然誓死不忘!事事以我妖族利益为先。” 看着面前几人皆是面露坚定,无一人有些许的迟疑踌躇之色,太一的神色这才真正放缓,看着周围早已经准备好的酒宴佳肴,却是一笑。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拿起了面前的酒樽,高高举起,“既然酒宴早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快快享用吧,太一在这里,先干为敬,愿我妖族永享昌盛。” “愿我妖族,永远昌盛!”众人皆是高贺。 此番下来,这践行的酒宴才是真正开始了。 自巫妖大战以来,实在是很久都没有如此浩大、如此隆重的酒宴了。几位妖族的前辈心中不免怀念起从前的盛世,又忆起昔日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族人,此刻却是却是心中感伤。而更多的,则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一辈,聚在了一起,高谈日后计划理想。 妖族的后辈如此意气风发,那些前辈也是心中宽慰不少,自然也不甘让这些小辈比了下去。所有的人,皆是按耐住悲伤,为日后做起规划打算开来。面对这欣欣向荣之势,妖族万年之后的实力班底也同样可见一斑。 酒宴之中觥筹交错,太一陪着他们少饮了几杯,就兀自躲到一边去了。 小金乌还在叽叽喳喳的叫,太一有些迟疑的看了看手中的酒樽,尝试地放到了小金乌的面前,“要不要尝一些?” 小金乌啾了一声,好奇的打量了一番那琥珀色的酒液,闻着这佳酿中带着的一股奇异香味的味道,小金乌直直的酒打了个喷嚏。 太一本来以为他不喜欢,正想遗憾的拿回酒樽,却见到小金乌瞬间整个脑袋都扎下了酒杯,然后就是小小的吞咽的声音。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哇偶…… 太一不明觉厉的看着“啾~”了一声之后,就得到了一只瞬间趴下、鼻子上挂着一个大泡泡,瞬间睡死过去的小金乌幼崽。 泡泡还会随着呼吸起伏而变大变小呢……太一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 有些低沉的轻笑在太一的耳边须臾响起,却是不知何时再次出现的鸿钧。 “你怎么敢给一只小幼崽喝这些东西?” 太一微微皱眉,却是不回头看他,只是小心的捧起了小金乌讲他好好安置到了河图洛书之中,这才有些无辜的回了一句,“他之前什么都用,我以为他这次也该是不例外的才是,没想到还是……” 听着太一看似平淡,实则却带着些许笑意的话语,鸿钧心中暗道,什么都能用的可不是小金乌,而是他鸿钧。而且这可不是灵果这些可以立刻转化为灵气的天材地宝,而是经过后天加工的灵酿好吗? 他刚想这么解释,就听见太一的话语中微微带了些许的遗憾,“居然只是直接睡过去了。” 鸿钧:…… 突然好同情帝俊哦,太一什么时候这么恶趣味了,哥哥的幼年体也敢这么看好戏吗?? 事实上,鸿钧这些天一直跟着太一,实在是让太一觉得非常的不耐烦。若说之前还因为不想与鸿钧多做纠葛而不愿意与他言语的话,那这些天就是真的发现不管他如何好言相劝,鸿钧这家伙都是铁了心的如狗皮膏药一样的不走了。 若说太一一日两日还能够视而不见,三日四日还能够暗自忍耐,可是,这些天以来实在是让太一的所有耐心都尽数告竭了,干脆直接回到了在紫霄宫那会冷言冷语的模样。 “洪荒浩大,需要道祖大人处理的事情应该也是不少吧?何必在此与我纠缠不清?” 鸿钧也是微微叹气,“我早已说过,你就是我的万机。” 今天的鸿钧大大也在用自己的生命说着情话。 对此,东皇太一唯有冷冷一笑,只单单留下了四个字,“信、你、有、鬼。” 这样的话语也早已经发生了有数次了,每次都是以太一甩袖走人,鸿钧无奈叹气为了结,可是这一回,鸿钧却是直接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将自己深切的依恋与渴求,深深地包含在这一抱之中。 “我想要吻你。” 他这话,也不知到底是在征求太一的意见,还是仅仅实在通知太一他的想法? 东皇太一瞬间眸间紧缩,好似被他的气息给直直的灼伤了一般,连说出的话语,都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是损伤了这话中本应该有的强硬。 “你……!滚开!”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除了这原因之外,现在的太一若是不主动推他一把,那就当真是不会有半点反应了。 鸿钧大大表示,作为一个攻,在双方感情僵持无解之时,率先出击一直是一种美好的品德。 更何况,现在心爱之人近在咫尺,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道祖大人拿出了他一贯的雷厉风行,却是硬生生将想要挣扎的太一制住了,在他的唇间轻轻地落下一吻…… “太一……” 微微的呢喃,消失在他二人相交的唇齿之中…… 这一下,当真是打开了所有的休止符号一般,将一切化作了静止。 唇吻之间点到为止的触碰早已经满足不了某个禁欲了万年的家伙。 曾经他与太一之间的缠绵纠葛尚且在眼前,那股子甜蜜的滋味、食髓知味的快感未曾尝够就已经被逼迫着终止,这让他如何甘心? 可如今,爱人近在咫尺,又怎么能再让他再做忍耐? 即便是再过理智的道祖大人,此刻也再顾不得什么,只遵从着自己的本能,舔舐着那微微干燥的唇齿。灵活的舌尖撬开了他的唇瓣,缠绵着轻咬他的嘴唇。 太一是真的呆了,他没有想到堂堂的道祖,竟然真的会如此不顾忌皮面的凑过来,会这样纠缠着吻他。 那些他曾经逼迫自己忘记的,掩埋的,都在这一刻全然的倾斜而出,将全无人任何准备的他伤的遍体鳞伤。 “鸿…钧……” 你真是无耻! 你这个混蛋!怎么敢这么无耻! 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还望图将一切恢复如初,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 太一当在一瞬间红了眼睛,带着他心中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怨恨,想也未想的,就直接挥了一拳过去。 “嘣——”的一声,打了个结结实实。 鸿钧本来自然是可以躲开的,但他当然不能躲开。 鸿钧甚至在苦中作乐的想着,太一现在显然是被他逼急了,与其再气出个什么好歹来,到不如让他揍一顿舒舒心?反正他皮糙肉厚,以太一现在的实力也揍不出什么大事情来……吧? 等他消了气,再把事情摊开了也好,摊开了至少还是曾经那个脾气骄横、会和他抱怨吐槽的太一,而不是把一切郁结压力都藏在心里,以一力撑起整个没落妖族的东皇。 正这么自欺欺人的想着,脸上就又是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拳。 即便是道祖大人,也是疼的龇牙咧嘴。他可是没有用任何抵御的方法,直直用肉身受了他这一拳! 然后,就是身体被重重的推倒在墙上,却是气的重重喘息的太一死死地抓住了鸿钧的领口,咬牙切齿一字字呵道,“鸿钧!我不揍你,你就真的不知道适可而止吗?” 你揍我我也不知道适可而止…… 鸿钧心中默默回应,表面全然是一派苦涩,“太一,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能够……原谅我。” “原谅?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干系,你听明白了吗,鸿钧!你做你九重天高高在上的道祖,我当我妖族的东皇。是,我感激你救下了哥哥,也感谢你对我的一再提点,可是,这不代表我们还要再继续之前的任何关系!” 面对太一的决绝,鸿钧却是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行,太一,任何的事情我都可以迁就你,只有这一点,我绝不会同意。” 东皇太一气极反笑。 “鸿钧,你要不要脸,你难道还想强迫我,还想一意孤行不成吗?!” “能强迫的了你的人,还能够强迫的了你的心吗?”鸿钧微微叹气,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委屈,“我怎么能够让你伤心。” 他鸿钧可以对天发誓,这些的话语,不论是他在这亿万年漫长的洪荒里,还是那短暂的如同一场梦境的最前二十年人生里,他从来都未曾对任何人讲过,如此真诚、用心的讲过。 向来在这洪荒里,他鸿钧说的情话之直白也是天上地下独有的一份儿了吧。然而让鸿钧挫败的确是,此时此刻,鸿钧的甜言蜜语对太一全然无效。 “你……你是不是合道和的脑子都坏了?” 太一紧握着拳头,半天也只咬牙切齿地憋出这么一句话来。现在的鸿钧,真是如同巨大的狗皮膏药一般,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说又说不听,太一见到他都只觉得恨的牙痒,却偏偏又没有半点的方法能够摆脱。 “太一,我只是想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你早干什么去了!?”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愣了一瞬。 太一懊恼的咬唇,直道果然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就不能够好好的保持冷静。却是乘着鸿钧还惊愕之时松了手,狠狠甩袖就想要走。 “等等。” 鸿钧心中一急,却是立刻明白了这就是最好的时机,显然是打算乘热打铁,一鼓作气将这事儿说清楚了。一直如此的莫名冷战下去,他也是很无奈,如今抓到了突破口,却是说什么也要把握住机会。 ……所以,用点手段也是逼不得已了。 在鸿钧下了决定的须臾,太一便感觉整个人被无形的铁链紧紧束缚,莫说再无法跨出一步了,就连身体,也如同被封印了一般,半点也动弹不得。 鸿钧!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面对太一惊怒的瞪视,鸿钧将他内里掩盖的些许慌张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回却是强硬的不允许他再逃避。 “之前并非我不想出手,而是我确实没有办法出手。”他再次将这一点着重的强调了一次,看着太一越发冷硬的脸,却是顿了片刻,又好似感叹一般的说道,“你果然还是在意的。” “在意?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这个吃完了就跑的人渣,多少万年就在你的紫霄宫呆着吧!你怎么就不呆一辈子呢?我要你假惺惺的跟在我旁边说这些话了吗!” 太一现在也真算是自暴自弃,干脆将心里骂了万年的话全都一股脑的扔了出来,“本殿下告诉你!鸿钧!你简直看的我恶心!什么狗屁的迁就,你从头到尾有听过我哪怕一句的话吗!” “除了让我离开,我一切都听你的。”鸿钧抽着空,极其委屈地插了一句,在暴怒的太一面前当真是把姿态放的低的不能再低。当然了,现在是他在恳求太一的原谅,哪怕再装腔作势,也不能如此不懂审时度势。 “你……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作为道祖的尊严!” “没有……在你的面前,什么都没有。” 太一死死瞪着他,金色的眼眸深处火焰跳动,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的不知廉耻,直把牙齿咬的咯咯响,恨不得将他脑袋都敲出来看看,“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鸿钧这会却是轻轻一笑,显得很是意味深长的模样,“夺舍?能够夺舍我的家伙现在正在接受我的报复,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太一,你还不明白吗,能有影响我如斯的,只有你啊……” 东皇太一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你这人是不是追求的时候都把话说这么恶心,至于得到了就腻了不想玩儿了?” 鸿钧所有的动作顿时微微一顿,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却是觉得,不论是从他这些天的反应,还是刚刚的一系列情绪动作,都不像是真的没有相信他所说的“力所不能及”。至少应当却是是知道这非他本愿。而现在会这么说……就当真是心神大乱,口不择言地要故意拿这个来刺他的。 现在的太一,明显是处于一个,我知道但我不想明白,我了解但我不去承认,我相信但我不愿接受的尴尬状态。说白了就是固守着自己的小阵地、小坚持,任他鸿钧千般讨好万般接受,他也秉持着推拒的态度…… 这可真是说好办好办,说不好办就不好办的事情了。 他在自己爱人强装镇定的神色下缓步走去,却是伸开长臂,将某个肌肉紧绷到极致的人拥在怀里,一如昔日,轻轻地顺拂着他的脊背以示安抚。 鸿钧低下头,在太一的发间轻嗅,唇齿间呼吸出来的热气尽数打在他的耳后,不过片刻就已经变得发热微红。 他带着三分讨好,三分恳求,却又有三分的威胁与戏谑,“太一,再信我一次吧,你若再不答应我可就又要亲你了……” “我想要……吻遍你的全身。” 唇齿之间的距离愈加的相近,可就在鸿钧闭眸想要吻上那心心念了万年的眉眼之时,一只约莫一寸大小尖锐异常的尖爪状物体直直的踹上了鸿钧的眼睛。 只听得一声稚嫩的厉喝,“呔,好个歹徒,不准轻薄我弟弟!” 满脸懵逼的鸿钧:??? 浑身僵硬的太一:!!! 作者有话要说: 鸿钧:卧槽?? 太一:卧槽…… —— 把以后更新时间提前一个半小时,六点半放正文,四点半左右放置防盗可好? 若在六点半后发现章节内容依旧未替换应该是晋江抽了,记得刷一下缓存,或者等一会儿就好了。 ——这个时间的话大家上完课/学就可以直接看到啦~ 第二十九章 这整个洪荒大陆,打了道祖还能够安然无恙,让道祖大人亲自赔笑着关心手痛不痛的除了一个东皇太一,大概是没别人了。哪一天要是有人告诉鸿钧,你被人踹了脸了还只有赔笑的份儿,他一定会淡定的表示除了太一连天道都没这个本事。 然而今天,此时此刻,这一点却是被永远的打破了,被一只特别丑,模样像鸡的东西给打破了…… 鸿钧看着太一欣喜若狂地抱住了那公仔大小的金乌,脸上的微笑都维持不住的变得扭曲。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把这只肥鸡扒下来,拔毛剥皮抽筋去骨炖了!! 好不容易都要亲上了还能够被这么给搅和了??!堂堂道祖大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然而,心中再是抓狂的鸿钧大人一被太一瞪了一眼之后,也就彻底老实了。 但事实上,最大的变故可不是他,而是那一只,突然出现救太一于水火之中的鸡……不是,金乌。 在太一诧异而带着些许受伤的神色下,金乌一脸严肃而郑重地扒下了太一紧紧抱住他的双手,口气沉重。 “弟弟,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睡觉了,不能再这么依赖葛格了。” 然而他的语气再严肃,神色再正经,也掩盖不了他话语间的那股子奶声奶气,以及那个魔性的“葛格”…… 这显然是小孩子特有的声线腔调! 太一与鸿钧二人几乎是同一时刻瞪圆了眼睛,匪夷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帝俊。 若说之前还是情况紧急,一时激动没有听得太清楚,那么这一次,真是半点的侥幸心理都不会存在了。心间一片起伏骤降的太一的声音都在抖,“哥,哥哥?” 小金乌板着脸,镇定地点了点头,还颇带着安抚意味的伸出翅膀拍了拍太一的手……然后软绵绵地说了一句,“葛格保护你!” 鸿钧?鸿钧已经在旁边憋笑很久了。 帝俊这个智障哈哈哈哈哈哈哈,疗个伤还会给自己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来,妥妥黑历史! 只有太一心里半是着急半是尴尬,却是狠狠抬脚踹了鸿钧,低声呵问道,“你笑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搞了什么鬼?” 在太一的面前,鸿钧的信用度显然成了负数。一旦真的出了什么妖蛾子,一准儿就是找鸿钧。 鸿钧对此摊手表示无辜。 “他受伤太重了,又不肯好好养伤偏要出来,先前如果是全然无意识的幼年体的话,现在大概就是刚刚成长了一点点?记忆应该大部分都有,只不过这个智力……”鸿钧的眼底里露出一丝的幸灾乐祸,“这可全是他自己做的事,太一你可冤枉我了。” 太一微微皱眉,却是想要问他解决的方法。 然而刚刚听着自己被泼完脏水的小妖皇大人霎时间怒了,却是圆目一瞪,豆大的眼珠子里仿若有一簇簇的火苗,“你胡说!歹徒!臭流氓!你刚刚想吃我弟弟的豆腐,你还把我挤到一边去,自己和弟弟玩耍!” 如果说鸿钧听到前两句还是满不在乎的冷哼,不以为耻的话,听到下面的东西可真是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小金乌的嘴巴和上了发条似的巴拉巴拉,说个不停,鸿钧想要让他闭嘴,偏偏还有太一细心的照看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金乌添油加醋的告状。 小妖皇大人不经意说起那一句“把他挤出去”的时候太一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再微微一联想突然打了鸡血的小金乌,以及那个匪夷所思的“钧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太一和风细雨的微笑下,小金乌一下子把之前只能看不能言的气全给报了,将鸿钧强行抢占他身体的事情全给说了一边,最后还不忘记强调,“弟弟这个人好无耻的!” 鸿钧:“……” 太一那温柔微笑的表面上究竟蕴藏着怎样巨大的怒气鸿钧已经根本不敢去想象了。 太一安抚的摸了摸他小金乌的羽翼,“哥哥别担心,我们离他远远的好不好?” “可是这个人刚刚还想对你图谋不轨!!不能放过他!” 小妖皇大人一想起刚刚这个歹徒居然敢乘自己不在欺负自己的弟弟连毛都炸开了。居然有人乘他不在要欺负弟弟! 太一还没说什么,鸿钧却是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那是我的人,关你何事!帝俊,你连自身都难保,还敢来干涉贫道的事情?” 鸿钧对帝俊这个一开始知道他是道祖就企图隔绝太一于他联系的帝俊那可是半点好感都没有,正想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决斗,就看见原本还气呼呼格外凌厉看着他的肥鸡突然鼓了鼓腮帮子,一眨眼睛,源源不断的泪水就从他豆大的眼珠子里吧嗒吧嗒的滚落了下来。 鸿钧:……槽 太一:!!!! 能不能来一场男人之间堂堂正正的决斗?能不能!!wqnmlgb…… 呵,现实很直接的告诉了鸿钧大人,不能。 被太一又甩了一个巴掌的鸿钧冷冷地看着被温柔地抱在怀里,温言软语受着顶级安抚的肥鸡,尤其是那只心机鸟得意洋洋鄙夷的眼神,气的无法呼吸,深感其套路之深。 不愧是统一了整个妖族的男人啊,智障了还是这么的可恶!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我当初究竟是怎么样的脑残才会这么快的把他放出来,才会真的给他梳理神魂???!这种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家伙就应该和天道那个小婊砸一样团吧团吧封印了! 这厢的鸿钧大大气的七窍生烟,那边的太一却有些忧心地摸了摸还不能化形的小妖皇大人,“哥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小妖皇诚实的摇了摇头,软软的回了一句,“没有。”他颇为享受与太一的亲昵,脑袋蹭了蹭太一的颈窝,颇为的兴奋,“弟弟弟弟,我马上就可以化形了~到时候就可以一起和你教训那些无耻的混蛋啦!” 太一当然是笑着应和,“那可真是太好了。”他顿了顿,又道,“哥哥还记得多少?” 小妖皇大人很是奇怪地望他。 “当然都记得啊!”他正很兴奋地想和太一一一列举,却突然愣了愣,又有些迷惑的模样,“嗯……应该,都,都记得吧。” 太一心下顿时了然,虽微有失落,但哥哥只要能够安然醒来,并且慢慢恢复就已经足够。他看着微有些倦了的小金乌,却是体贴的笑道,“哥哥也累了,我抱着哥哥睡一会儿好不好?” 小妖皇大人一边嘟囔着,“才不要弟弟抱,好丢面子。”一边却乖乖地扒拉着太一的手臂,集齐安稳的睡了过去。 鸿钧此刻除了冷笑也就只剩下了冷笑。 太一轻哼着帝俊曾经在少时同样哄过他的小调,将小妖皇哄着入睡。这歌声距离上次响起早已经过了不知多少万年,然而这一刻的人物竟然巧妙的来了个对换,实在是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离奇。 虽然对于这样的经历,太一不觉烦躁,反感宽慰,但是对于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显然不会有多么好看的神色。 看着此刻还臭着一张脸明显没有半分愧疚的鸿钧,太一的面色显然就是极其的冰冷了。 “道祖大人可真是有兴致,竟然为了戏弄太一甚至不息与哥哥抢夺一具小金乌的身体,怎么,也不嫌挤的慌?” 鸿钧琢磨了一下,而后笑道,“虽然的确很挤,但是温香软玉在前,也只能够忍一忍了。太一,我实在是想你,却也是别无他法。你看我也不单单只是把他挤开,这不是还帮帝俊梳理神魂了嘛,否则他那里有现在恢复的如此之快?” “快?这样虚弱到人形都不能幻化,难道也算好事?” “这就要看你如何看待了,”鸿钧一想起刚刚太一几乎要喜极而泣的神色心中也是不愉,简直是嫉妒的发了狂,磨牙轻哼道,“我看你刚刚也挺高兴的啊,久别重逢,难道不该要好生感谢一番贫道吗?怎么倒是如此冷言冷语。” 太一对鸿钧的厚脸皮也算是再一次深深的领略到了,他也不再和面前的这个混蛋再绕什么圈子,又见识到了鸿钧的固执,干脆直接开口问道,“你刚刚说,除了从我身边离开,什么都答应,是与不是。” 鸿钧以为他愿意退让一步,顿时眼睛都亮了一亮,当下放言,“当然,你若是实在担心帝俊,我也可以一直帮他梳理紊乱的神魂,还可以帮他暂时化形。” 以鸿钧对太一的了解,虽然觉得他如此快速的答应,但心中定然是不满,是以毫不犹豫地又附加了大把的条件,管他之后如何,万事开头难,先把最初的问题解决了才是正理。 然而这次却是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料,太一只是极其淡定的点了点头,并且表示,“这先不急,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若是答应了,再来提以后的事情吧。” 鸿钧大大心中再有不好的预感,也只有洗耳恭听。 就只见太一冷冷一笑,“你先——让我打一顿!” 据说事后,鸿钧大大一边吐血一边复杂感叹:媳妇,真特么的烈! 然而,自己选定的人,吐着血也要追下去QAQ!!! 作者有话要说: 道祖大人和小妖皇大人的决战之夜。 道祖大人完败╮(╯▽╰)╭ 心机小妖皇大人无辜眨眼卖萌中。 第三十章 不过好在太一终归是没有食言,在这之后对于鸿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没有太过过分的骚扰自己,倒也和那会子化了形、再次于洪荒偶遇鸿钧之时看不出什么区别。 ——抬眸之间,微微一笑,浅浅的弧度也不知道是嘲讽多上一些,还是淡然多上一些。 这些天里,小妖皇大人只有偶尔才会苏醒过来,鸿钧倒是说话算话,确是没有食言地日日尽心帮帝俊梳理紊乱的神魂,太一看在眼里,对他的态度显然是软化了许多。 他们这得过且过,山间随心游乐的日子是过的无比舒心,然而洪荒之上却是早就闹了个天翻地覆。阐教与截教大战一触即发,弟子之间大打出手,各个圣人的宝物是撒了漫天漫地,各种稀奇古怪的阵法齐齐上阵。 然而截教到底是人数众多,这万仙来朝的名头可不是瞎说的,时日一长,阐教到底还是落了下风。 再说那佛教,强渡孔宣之事显然是让佛教弟子彻底上了截教中人的黑名单,自然是被针对着怼了,面对截教如同疯狗一般不死不休的态度,佛教的两位圣人简直是抹了一脸的灰一般,脸黑到了极点。 分明孔宣此人没有到他的手上,却平白好似在这洪荒之中消失了,再也寻不到踪影。 这么一个巨大无比的黑锅就这么硬生生被扣在了佛教的头上。这对于向来只暗地里做小动作,扣别人黑锅的准提、接引二人郁闷的心下吐血,但于此同时,看着佛教好不容易出了几个弟子还被截教的弄死了不少,更是气的牙痒痒。 这一日,那准提终于是再也忍无可忍,当下怒拍莲台,“师兄,这通天实在是太过无耻,我等都已经如此客气的与他解释了,他竟然还是如此的不依不饶,当地是不为人子!” 那接引无奈长叹了一口气,“师弟,你犯了嗔戒了。” 但他说归这么说,但又不是泥人捏的,心中的气恼总是不必言语,只是比起准提他要冷静上些许,少了些尖锐。 准提清楚接引的性子,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在怪罪自己,但嘴上的抱怨还是少了些许,只是皱着眉头,心里谋划着要给通天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好些颜色瞧瞧! 这一想如今的局势,自然就想到了近日来也同样连连受挫的玉清圣人——原始。 “师兄,如今封神榜一战,那截教与阐教昔日的两个兄弟教派却是闹得不可开交,原始与通天之间更是间隙横生,这些天里原始可损失了不少的徒弟徒孙,此番又怎么会如此善罢甘休,他向来极其注重皮面,如今通天当面削他面子,只怕兄弟之间的情谊是早早的散了个一干二净了。” 听他这么一说,接引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当下也是眼前一亮,“师弟的意思是说……” 准提自然是又点头微笑,“不错!那三清兄弟倨傲至极,此番却是该挫挫他们的锐气。若说他们三兄弟一如成圣之前连理同枝自然是没有人能够如何,可如今,三清兄弟分崩离析,矛盾之大令人叹息,却是到了我等出手的好时机了。我等大可先联合原始,将那通天小儿除去再说,剩下一个原始圣人,和万事不在意的老子,却是要简单的许多了。” 接引对之也是达成了同样想法。 “不错。师弟,此番却是合该好生筹谋,为我西方谋取气运。待过了此次大劫,也该是我西方否极泰来的时候了。” 准提颔首应和,“师兄说的极是。” …… 对于西方这二人的动态,即便是没有鸿钧作弊说与他听,太一照样可以揣摩的半点不差,早就在巫妖大战之间,他就已经将那两个家伙的贪婪与野心看的一清二楚了。既然会与那三清暂时不计前嫌布下此局,当然也是将之后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看着眸间一派冷然的太一,鸿钧却是轻轻一笑,这时候,他总算是恢复了一些道祖该有的高盛莫测,那种万事尽在掌握的凌厉感让他真个人的气质骤变。 “虽然此次的指令极其的简单,只不过是要求将那封神榜上人数填满,但是,做为一次量劫,它又觉不单单这么简单。” 对于鸿钧这委婉的劝诫太一倒是放在了心上,虽然在他的面前鸿钧常常极其的不靠谱,但对于这些他却从来未曾对他开过半点的玩笑。 而既然鸿钧没有直说,想来也是一些连他都不能够轻易说出口的话语,但却在此次都给出了一定的暗示,比如这一回中所蕴含的“指示”两个字。 不该是天道。 对于天道,太一亲眼见识过鸿钧提起天道时候那带着满满的寒意的神情以及嘲讽的语气,自然也就知道了鸿钧对天道没有太多的敬畏之心。可既然连这掌管洪荒的天道都不曾在意,又该是什么遥不可及,甚至是他不该知道的存在呢? 太一的脑子里只是反射性的划过这些,微微让他有了个概念猜想。但既然不是他现在能够知道的,他也不去费哪个心绞尽脑汁的要去求个明白。那些即便知道了,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有害无益,反倒是…该注意一些鸿钧后面所说的那个“不是这么简单”的结局之上。 看着太一陷入沉思,鸿钧这才慢吞吞地补了一句。 “其实这个对你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 太一对他说一半露一半的态度表示不满,但终归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东皇太一什么样的局面没有见到过,难道还会单单因为这话就惶惶不可终日不成? 在西方二人筹谋着该用什么方法去离间原始与通天二人之时,就听说了这二人在战场之上大大出手,那通天圣人甚至是直接祭出了诛仙剑,不但与原始刀剑相向、大打出手之外,甚至一如昔日威胁他二人一般怒喝原始,这简直是在洪荒众生之间削了他的皮面…… 这一回准提接引二人皆是眼前一亮,纷纷知晓此次计谋甚至都不需要他二人真正出手,就已经是成功了大半了。 接引瞬间心情大好,却是极其难得的露了个不苦瓜脸的笑,“师弟,且与我去灵山脚下恭迎原始圣人的圣驾吧。既然那原始最好皮面,那么我们也暂且不妨给足了他面子,只要他今日入了我等的计策,他日里还怕没有取回来的时日吗?” 要说这西方的两位圣人,虽说没皮没脸、厚颜无耻极为让人厌恶,但也就是他们的拿得起放的下,从来不顾及什么身外的虚名,才让他们二人都取得了这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圣位,也让那贫瘠的西方好歹是有所回升。且不说到底是如何的手的,但到底结果今日就放在这里也是无人得以反驳。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准提对其师兄接引的话也没什么不同意的,当下就是点头,“大善,师弟这就派人去准备一番,却是该让那玉清圣人好生感受一番我等的诚意,先不管他是否会与那通天更加离心,但左右这兄弟还不如外人的种子算是在今日帮他种下了。” 原始这种人啊,见到两方的对比之大,再想想今日对他大打出手,一点也不听劝告的是他的亲弟弟,那绝对是会在心中更为愤恨。到时候再微微一挑拨,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他们心中这么轻蔑的想着,待真见到了原始自然又是另外的一番模样。 准提先微笑着打了个稽首,“今日玉清圣人怎么就突然来了雅兴,到贫僧这简陋的灵山逛上一回?” 原始刚刚才受过通天的气,此刻虽然衣冠早已经正好,但神情中的狼狈以及气急败坏却是瞒不了二人。他心情正恶劣至极,对于接引准提这两个他向来看不上的人口气自然也不会太好,却是当下寒声呵道,“两位难道会不知道贫道所为何来吗!又何必惺惺作态?!” 他这样子分明就是一只刚打了败仗的老虎,却还是张着满口的利牙装腔作势的对他人咆哮。 准提心中很是不屑,可表面还是客客气气的和善笑笑,“既然道兄你是有要事相商,那么就请快快进来吧。” “道兄有事,自可直说。”待转移了阵地,接引也就毫不拖拉的开口。实在是他的那些佛教弟子也被通天怼的非常厉害,此刻当真是觉得再不做些举措将这事情彻底了结了,那可当真是寝食难安,总觉得就要有这么一天稍稍有些修为的都要被截教给三五成群的弄死了,到时候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找不出来了。 原始轻哼一声,高傲的态度自然而然的就全然的体现了出来,他只是微微一扫旁侧的蒲团,就干脆直接站着,虽然没有说话,但嫌弃的意思显然是不言而喻。 饶是佛祖也有怒极之时,那西方的二位圣人对他一再的蔑视如何能够当真没有半点的在意,心中暗骂这三清果然还是一贯的德行,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寻仇的而不是来求他二人帮忙的! 好在原始总算是开口提了正事,“诛仙剑阵,非四圣齐聚不可破,若非大兄不肯出手……哼,总之,通天仗此蔑视我等众人,自然是不配有此等重宝!” 准提、接引听见老子不愿意出手,尚且还是微微一顿,但转瞬也就想到了老子的无为之道,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看着此刻因为孤立无援而跳脚的原始,二人皆是笑着颔首,“道兄既然开口,我等自然是要相帮的,可方才道兄也说了,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啊。” “这点自然不用尔等来操心,倒是我自会去拜访女娲娘娘。她与我尚且还有一桩因果未曾了结。” “只是不知,原始圣人究竟想要何等结果?” 那原始微微一顿,似有挣扎,但终归眸中还是被冰冷的寒意给彻底覆盖,“如此执迷不悟,不论是何代价,也不过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所以即便是道统断绝,也只能怪他通天自食苦果。 …… 从那灵山下来,直到回了玉虚宫,原始也依旧是那副阴沉的脸。通天见他这副模样就一眼难尽的翻了个白眼,这简直和昔日里原始训他一天一夜的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但现在…通天琢磨了一下,却是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再这么怕他呀,况且,这也不是对他的是不是? 难道是在准提接引面前反倒是吃了瘪?通天心里哟呵了一声,却是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没说服那两个家伙?” 通天本意是微微嘲笑一下原始,与他呛个声,却没想到原始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吓的通天立即噤了声,直到又稍稍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窝囊,微微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失败了就失败了呗,你这态度也没指望你能有多大成功率,朝我撒什么气啊。” 撒气? 原始看了一眼通天,却是自嘲一笑,他看向通天,开口问道,“若是没有旁人提点,你我可当真会闹到那般地步?” 通天并没有回答,但显然,答案已经极其的明显了。 会的,他二人啊,都不是会退让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小剧场:#别人家的哥哥# 通天和太一少时一起出去浪,灰头土脸的回来帝俊【关心】【抱起小太一】:太一,可有受伤?让哥哥给你看看……【见人没事,眉眼弯弯,温柔回应】好,下次再出来玩。 小通天眼巴巴的看见了太一的待遇,期待看向自己哥哥原始【拍】【脸黑】又去哪里胡闹!不是与你说了…balabala一个时辰之后,原始【意犹未尽】:回去好好闭关! 小通天:……QAQ 第三十一章 阐教与截教的纷争当真是要比想象中的更臭更长,西方教趁此机会竟然当真还以此机会策反了几个原始座下的亲传弟子! 且不说他与通天兄弟二人之间的矛盾纠葛,自己后山起火显然又是往恼火的原始脸上狠狠的删了一巴掌,对于那西方两位圣人的厚颜无耻原始恨的直咬牙,可是这一来是那些个不成器的弟子自愿,二来对付通天的诛仙剑阵还需要他们二人的帮助…… 这其中的关系之复杂烦乱可不是三两语就能够说得清的了。权衡利弊原始到底也只是黑着脸将那几个弟子从玉虚宫之上彻底除了名。 西方的二位圣人见局势果然如他们所料,皆是默契笑笑,对于心中的算计更是有了把握。 …… 最后这一战的爆发早就在所有圣人的预料之中的,然而,唯独让人没有想到的却是,本来那些个请来了佛教作为帮手的阐教却在万仙阵之中突然大打出手的混战到了一起,而佛教弟子的伤亡竟然远远的超过了其余两个教派,几乎是在短短的三日内陨落了上百的门人。 就如同原先所提到的,战歌一起,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终止的…… 准提、接引二人虽然早就已经发觉了不对,但却是陷入于诛仙大阵之中无法自拔,看着分明就是再三留手放水的原始,和虽然有尽力但却远远不如他们这般吃力应对的女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带出来的百来名弟子,却是顷刻之间就陨落了大半,这让他的双目都直接的赤红,却是大吼出声,“老子!原始!尔等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竟然使计陷害我佛教!端的不为人子!” 原始随手甩袖,却是一下子挥散了袭来的剑气,撩着眼皮哼笑了一声,“道友,如今你我在这阵法之中,贫道自身尚且难保,却不知是怎么的欺你个法了?” 他在这慢悠悠的接着,可接引二人面前的剑气却显然没有如此的客气了,纷纷带着巨大的力道,裹挟了大量的灵力,哪怕是圣人若是中了也绝对是不会好受,准提接引二人虽然勉强支撑,但却极其的狼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个弟子陨落在当场。 这么多的弟子死了,他确实心痛不假,但事实上除了领头的药师等人之外,在此的弟子大多是脚跟不好,即便是死了也不足为虑,真正让他最为气愤的还是此次竟然被三清耍着玩儿,硬生生是将他佛教给脱下了水,使得本该在这场无量大劫之中好好捞上一笔的佛教半点利益没有得到不说,还平白损失如此之多,更是被洪荒众人当作笑话来看,这让他如何能忍??! “好一个原始,好一个通天!” 圣人之间动起手来,那可当真是天崩地裂,底下那些个弟子早就成了配角,截教龟灵圣母美目一动,当下就看清楚了目前的局势,却是不留痕迹的号召自家的弟子退开,以免平白无故遭受到了战争的波及。 当然,阐教的也不是傻的,左右封神榜榜单名额也已经满了,看见那些个纷纷逃散的佛教弟子也不去追赶,却是望向空中那场圣人之间的争斗。 可两教之间的商定也就只有几位圣人亲传弟子知晓,那些外门的尚且还未曾看上个清楚,就已经对现在的局势惊的摸不着头脑,这佛教二人难道不是原始神人(师尊)请来的人吗,如今怎么倒是两位师叔师伯与那西方二圣对上了? 圣人的实力,即便是其中排名中中下游的两位动起手来,那也绝非是寻常仙人能够比拟的,整个洪荒,在那强大的剑气横扫已经灵力的摧击之下早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然而这几位圣人却是战斗至正酣,却是谁都没有在意。 直至,道祖的声音响彻于这这篇洪荒大地之中。 “尔等身为圣人,非但不承担起这守卫洪荒的职责,更是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几位战到一起的圣人见向来居于紫霄宫的道祖竟然都被惊动,自然是纷纷停手“老师圣安。” 倒不是他们对道祖有多么在意那师生情谊、言听计从,实在是与鸿钧身上的威压与他们相比实在是萤火与皓月之别,一如整个洪荒的意志都投射在他们的面前。 时间越是长久,就越是心惊胆战。 身为圣人之后才知道成圣后的差距究竟有多么的大,想要再进一步又有多么的困难与艰巨,而这个时候,功德与气运就成为了圣人所窥视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的费心谋划。 然而此时此刻对于鸿钧这一个天地之间的第一位圣人来说,这些好似全然都不是问题似的,短短万年,他的气势就变化的如此之大,他的实力就从本就让他们惧怕的万顷汪洋变成了连根源也探寻不到的大海。 道祖大人的踪迹并没有出现在这众位圣人的面前,然而他的旨意却是在顷刻间传遍了整个洪荒。 “封神榜上人数既然已满,那就尽快定下。如今洪荒灵气流散,可经不起尔等再过胡来。自此以后,圣人不出洪荒,更不可随意出手,当真有个什么矛盾,就自行去哪混沌之中解决,若有再犯,休怪贫道亲自将他镇压,绝无例外。” 鸿钧可不会再去管众位不甘寂寞的圣人神色是否难看,微一沉吟,却是又到,“如今人族大兴,然而这洪荒之中却非其适宜生存之地,今日就取此星,命为地星,从此便是人类后万年所居之地了。若有人类修真者,修为到天仙之界,自可飞升。” 如此一番话,人类未来的居地便算是定下了,他言语之随意哪里能够看的出一言一语决定的都是如此重大之事? “封神之事,不可再拖。”待留下此次催促之后,道祖的圣音就彻底消失了。 看着负手而立,淡然地吩咐着之后局势的鸿钧,太一不免心中微觉不自在,其实鸿钧真的认真起来还是极其的有威严的,初识鸿钧那会儿只觉得他是个修为高深,为人虽冷淡但也尽显高人风范之辈,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突然说了喜欢,而后就成了这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尤其是巫妖大战之后,更加是变本加厉…… 鸿钧对几个圣人吩咐完话,自然就回头看他,微微温和地笑了笑,却是问道,“可有什么先要问的?” 太一还能问什么?自然只是摇头。 此次的封神总共名额有三百六十五人,其中有一百七十二名出自截教,为一名准圣云霄娘娘,碧霄娘娘、琼霄娘娘等五位大罗,以及三十来名金仙,五十太乙,若干其余小仙。阐教四十八人,唯有一名大罗金仙惧留孙,太乙十来名。散仙之中又有五十余人,修为大多粗浅,无人达大罗。再有以两教名义或散仙名义上榜的妖族六十余人,却是有两位大罗以及二十位金仙以及十来位太乙,再加一位暂时空缺挂名在天庭的准圣,在天庭的人数势力仅仅次于那人数过半的截教。 然而这么一算只有少之又少的二十多个神位空缺是留给佛教的。 先不说这些被挑剩下来的神位究竟是些个什么个闲职烂位,光光只说佛教此次封神中损失的人数就绝不会太少,不知又有多少人成了此次量劫之中的冤死鬼,白白死了也没辙。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准提、接引二人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佛教平白无故被这群东方的贼子坑死了这么多的人,封神榜虽然不是什么能看得上眼的好东西,但至少还能为佛教在天庭安插上应有的势力,总要比平白死了这么多的弟子要好上许多。 眼看一切都要成了定局,那准提也是急了,当下喝道,“为何这封神榜都被你门下弟子给占了个精光!只留给我佛教如此稀少的位子!实在是有失公允,莫非是欺我佛教无人?!” 原始对他这话那时早有准备,当下冷笑一声,“哼,这分明是你西方见我等门人稀少,强行要来插上一脚,若当真是要问罪,也该是问上一问尔等才是!” 看着一时懵了的西方二圣,通天这时候可是极其默契的接上了原始的茬,“老师原本就是吩咐过,此次封神应在我等门下选出人手,若不是我等弟子稀少平白空出这么些位子实在是别无他法,又怎么会让你们平白战了这些便宜?” 那二人气的面皮涨红,通天只觉得他们那锃亮的脑袋上都要冒起烟儿来了。 “休要胡说!难道我那几个可怜的弟子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不成!?” 然而至始至终,原始也回给这个短暂的盟友的也只有冷笑,“既然来了,那当然是该坐好身陨的准备,技不如人又能怪得了何人?尔等抱着些什么目的来的你等自己心里知晓便是,当着是将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不成?今日便算是给了尔等一次教训,且速速离去吧!” 这若是耍起横来,还会怕你小小的佛教? 原始大大表示不屑。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最后一章结束封神卷,有关于纣王与胡颜cp,不喜可不买。 —— 准提接引:丑就没有人权嘛!!! 原始[冷漠补刀]:秃驴更没有。 第三十二章 封神榜一事已经了结,那些个仙家之辈自然再不屑去参与这些个凡夫俗子之间的争斗。至于阐教一些三代弟子,虽然与武王交好有心要助他,但却耐不住自家师祖发了话,一个个霜打茄子般的回去了。 哪吒还闹着说要伐纣,可怜太乙真人被自家师尊一个凌厉眼神横扫过来,顿时啥话都没有的把哪吒提了就走。偏偏这个小混世魔王还张牙舞爪地挠了自家师傅好几下,气的太乙歪胡子瞪眼的,却到底没狠下心来教训。 这阐教的神人一走,武王那一方顿时傻了眼了,索性截教的人也被师尊召回。在两方圣人的表态下算是没有那个修士再敢吃力不讨好的管人间的纷争了。 那些个能人自然可以看见商朝缓缓恢复的金龙之气,相比之下,原本气势恢宏的武王这一方的气运却是在缓缓下降。 封神榜之后的第二年,商纣王帝辛在处理自家朝政的同时发兵清剿武王,然而武王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一开始因为兵力的问题节节败退,但好歹是固守住了自家的老本营,早早自立为王。 实在是这些年来的战争太过耗费民力,纣王帝辛见武王等人如此,也不去大费周章的围剿。人间的局势总算是稍稍的稳定了下来。 人事之间浮沉变化,对于修士来说十年的光阴或许只是眨眼,然而在人间却是称得上长久,足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武王建周,纣王固商,这两个国家之间也已经对立颇久却都默契的没有发生战争,只是彼此之间都是一番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商朝不承认周,周也不需要他去承认,各自安抚着各自的百姓。 只是商朝到底是资本雄厚,不过短短十年,就早已经见不得当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半点影子,百姓们谈起帝辛,也只默契的闭口不言王上十年前干的混事,直说天佑我朝。 苏妲己在封神结束之后就消失了,这个妖女人人唾骂,百姓们对她可不会留嘴,什么狐媚子,什么乱我朝纲的妖孽,各自难听的话语应有尽有。 帝辛一开始也会故意那这些话刺着胡颜,但胡颜却是半点的不在意,有时候兴致上来了还会幻化成酥胸半露的大美女,娇嗔着扒着他,直把纣王恶心的够呛。 帝辛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问出了口,“当初我神志不清之时,你化作美妇迷惑于我,到底……是怎么与我云雨的?” 胡颜自然是满脸的错愕,这才知道帝辛时不时看着自己突然就便秘了得脸原来是在想这个,当下哈哈大笑,当真是连腰都直不起来,若非他是妖,只怕今日都得要交代在这里。 听听,听听,青丘狐族的假少主真族长因为人类的话活生生笑死了,这还能看吗! 但直到帝辛冷笑一声甩袖走人,胡颜也躲着不肯告诉他,只是笑眯眯、笑眯眯的让他自己猜。 十年的时间啊,胡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无聊才会一直在人类的地方看着他。 帝辛所做之事究竟有多么费心,他究竟有多么忙碌,胡颜这个外人…不,这个妖族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仅仅十年,他变得更加的深沉也更加的沉默,只有那股子帝王之心从未改变过。 时间对于胡颜来说其实并内有太大的概念,直到这一天他与帝辛互相嘲讽着,却突然见他咳嗽不止,再移开掌心之时依然是满手的鲜血…… 胡颜的心陡然的沉了一下,腿也不抖了,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究竟变得有多么的严肃,可是帝辛却不,帝辛只是满脸云淡风轻地拿了绢布细致的擦手。 只是绢布是干的,擦拭血迹可不是这么的方便,胡颜见不得他将一双白玉一般的手擦的通红,干脆随手拈来给他施了个清水咒。 帝辛挑了挑眉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服务。 还是胡颜先憋不住,“你还,真是淡定啊。” 帝辛翻了个白眼给他,“不然呢?” 他的命,早该在十年前那场封神就早早的不甘而去了,可如今他不但活到了现在,还把商朝这个本该气数已尽的王朝重新变得如此强大昌盛,这些,已经是偷来的了。 “狐狸,可别咒我,我觉得我至少还能拖上个几年呢。” 拖到……他的继承人足够接下这个摊子。 帝辛嗤笑了一声,当下扔了朱笔,也不再批奏折了,转身就往殿外走,打算去看看这个王朝还在成长未来,在就要踏出殿门的时候,他却突然回了头,语气中竟然还有几分笑意。 “喂,狐狸,你是在为我难过吗?” 难过? 他难过什么,没见到这主人自己都没有在乎吗?他又瞎操个什么心。 胡颜觉得荒唐,还没想好概要怎么反驳帝辛,耳边却是响起东皇大人的指令,这是十年以来第一次听见东皇召见于他。胡颜抿唇,也早已经十年了,再在这里荒废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他到底是重新握起那只帝辛刚才用过的朱笔,在空中龙飞凤舞了几个个大字。 ——故人归去。 青丘依旧半点未变,充其量只是有几家的崽子从嗷嗷待哺变成了惹人嫌的调皮小子,胡颜随手把几个扑到他身上来的狐狸崽子扔回各家之后,很快就投身到了部署族人,努力修炼的应有职责。 直到三年之后,他突然听闻了商纣王病重,留下了满脸错愕的族人,却也没来得及告假就往朝歌赶。然而真到了殿外,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见他,见了他又能如何。 倨傲的狐族少主第一此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连头上两只雪白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踏进了那间满是呛人药味的寝殿。 侍奉的仆人显然是不认识他,见者寝宫之中竟然平白无故就多出现了一人,当下骇的大叫,要叫人进来,胡颜哪里还能让他如愿,随手一挥就把此人弄晕了。 “大胆妖孽,朕乃真龙天子,你这小贼如此行事还想要谋害朕不成?” 此刻的帝辛看起来状态还不错,虽然嗓音沙哑神色也微有卷容,但竟然还有这个精神与胡颜这个许久不见得故人开了个玩笑。 “昏君,你这身体,还需要本少主亲自动手,来谋害你不成?”胡颜微微高傲颔首,神情看似不可一视,可是心中的沉重却是没有人能看出半点。 相比发间已经参杂了少许银丝的帝辛来说,他依旧是这么的年轻,即使是百年还是千年,也照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床榻上的帝王轻轻一笑,也不再答话了,只是专注的看着眼前这种三年未见的脸,好似要把之前空缺的日子都要补上,又好似要好好描摹一番日后再无缘看见似的。胡颜紧紧握着拳,面上的表情绷的僵硬之极,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他是真的不明白,帝辛在怎么会固执至此,分明为他续命对于一个大罗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帝辛恍若看清了他的心思,终究是轻笑摇头,“我想要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吾儿也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我又何必死皮赖脸的要贪恋着这人世间的一切不肯放手呢?” “你可想清楚了,生死如灯灭,一旦死去,你可再不是什么人间的帝王,再没有如此风光的地位,到头来也只能与那无数凡人共度了那黄泉路、饮了那孟婆汤,届时再投做人胎亦或者是畜生道,那可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胡颜是真的不明白,死亡对于人类来说难道不都是极其恐怖之事,那问道求仙的凡人,不就是为了摆脱生死的界限才如此大费周章吗?怎么到了这个人的面前,平白放在他面前的机会都不要了? 帝辛只是轻笑,“既然来了,就陪我坐一会儿吧,占用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确实是……占用不了太多的时间。帝辛大概早已经只是回光返照之相,待见到了那个心中想念的人之后,终于是带着微不可见的笑,疲惫的闭上了那双漆黑的双眼。 帝辛的固执,却远远超出了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类。这一闭眼,就再没有睁开过,直到身上的体温逐渐冰凉,胡颜也没有再等到那双乌黑的眼眸之中倒映出他的影子来。 胡颜说不出自己是一个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好像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彻底失去了,心口处空落的几乎要发了疯,只能茫然的呆坐在原地,为他守着肉身。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这是他合有的命数,你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听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胡颜整个人都怔了怔,又觉得这声音极其的耳熟,抬头一看尚且是满脸的呆滞,“东皇殿下,您怎么会再此?” 太一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顿时轻哼,“我的大将一言不发的丢下了手下,我总得跟来看看吧。” 胡颜自然只有语塞,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了太一略带无语的开口,“女娲是叫你迷惑纣王的吧,怎么如今没得到什么好处不说,反倒是把我妖族一族少主给赔了出去?” 胡颜自然是羞愧难当,当下跪下请罪,“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 太一却是摇头,“这些都是你的事,只要不妨碍了妖族之事,与我无关。” 就好比今日若不是胡颜太过反常,他才懒的来看。 太一顿了顿,实在是难以见他堂堂狐族少主就这么无故消沉下去,也不卖什么关子,提醒道“做为此次封神大战的起始点,他也是有功德之人,那封神榜上也合该有他一位。对于他们这些个凡人,更够获取得到一尊神位也是不易,你若是想再见他,再去就是了。” “可是那封神榜,不是分封完毕了吗?”当初那场佛教与玄门之间的争执到现在也少有人能够忘怀。 “他可是封神的开端,少了谁,却都不能少了他啊。” 有了这位上榜,这封神榜也才算是真正了结了…… 天道有感,自然是降下了此次量劫的功德,除去各位推动此次量劫的大能,那些个应劫之辈也都得到了天道的嘉赏,而各派之间气运的增长流失也只有各位圣人心里自己清楚了。 总之西方那两个家伙是气的摔了金莲,而太一却是用那团浓厚的功德之力帮自家哥哥好生的调理了一番,小金乌的羽翼明显变得更加的鲜艳与璀璨。 洪荒之中的一切都暂时是朝着极为和谐的方向转变着,至少三清之间的矛盾是减少了许多,妖族也默默积攒这着力壮大自身…… 唯有鸿钧一人,立于这苍茫的混沌之中,将这下一场即将到来的量劫看的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小剧场。 帝辛【委屈】:我都要死了你都不让我摸一摸你的耳朵。 胡颜: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延续寿命? 帝辛【继续委屈】:你居然真的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一离开三年。 胡颜: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延续寿命? 帝辛【特别委屈】:你到现在还在质问我。 胡颜: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延续寿命? 帝辛:……惯着你了。 帝辛【冷漠jpg.】:随你怎么想。 —— 下卷西游, 谢谢宝贝的地雷 小竹子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012 18:38:47 第三十三章 这封神大战之后若说是谁最为舒心,自然也只有高居于天庭凌霄宝殿的玉帝与王母二人了。虽然几个圣人的弟子用的不是怎么顺手,几个大帝也都不是自己的人马,但好歹这天庭终于不单单只是个空壳子了。况且除去一些大罗准圣本就不能随意指使之外,旁的毕竟是掌握在他二人手里。 加上几个被点化的仙女、仙侍,还有上千个名头不一的小仙,这天庭一时间当真是在百年里就大变了一番模样,各种秩序总算是井井有条的运作起来。 玉帝王母二人受着底下几个修为不高的闲职小仙的吹捧,皆是满面红光,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终于是熬出了头,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众位卿家都坐下吧,快来人,赐坐。” 然而众位真正有本事的都是将他们眼中的那股子得意看了个清楚,除却来自妖族的青华大帝白泽依旧是一副神叨叨的模样之外,其余三位大帝哪个不是表面感谢,实则轻蔑一笑了之。 果然只是那仆从之流,只是表面这么一糊弄就已经露了馅儿了,哪里担得起一点统领万仙的模样。 对于四位大帝来说,他们的修为除却青华大帝擅长谋划筹谋、稍差一筹还未曾到达准圣之外,其余各个都是修为不俗的准圣境界,还是自己幸幸苦苦修炼而来的,可与高座上那个硬生生被道祖大人提上来的两个家伙不一样。 但不屑归不屑,这会儿总归是挂名在别人底下做事儿呢,几位大帝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好在这宴席几千年也才只有一次,其余的他们与与玉帝之间也没有什么必要发生联系的瓜葛。 另外三个大帝又勉强坐了一会儿饮了几杯子酒,就已经摆手告退了,玉帝心觉尴尬但也不好直言,自然只能同意了。 但这一下有了对比,对青华大帝的感激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知道不愧是东皇殿下送来的人,最知分寸。 他这会儿倒是一点儿也记不得一度被强行塞人手的愤怒了,更别提敢对太一有什么不敬。 然而这宴席开了一半,凡间下界却是突然山摇地动,这声势的巨大竟然连三十三重天上的凌霄宝殿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玉帝险些被震的从御座上掉了下来,还是王母急忙扶了他一把才让这玉皇大帝不至于在今日彻底的颜面扫地。 在众仙前面差点出了这么个幺蛾子,玉帝这样的小心眼儿又如何能忍得了,当下叫了仙侍,语气中十分的愤怒,“你去那下界看看,究竟是何人敢闹出如此声势,绕了天庭安静。” 仙侍连忙接旨,“谨遵陛下御令。” 然而他甚至都还未曾起身,就见坐在玉帝右手下侧的青华大帝缓缓起身,手中拂尘划过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这才不紧不慢的道,“陛下且慢。” 玉帝虽然当众被搏了面子,但这厢也是奇怪,这青华大帝白泽向来是最为客气的人,怎么如今还会在这么件小事开了口。 白泽向玉皇大帝微微打了个稽首,眯成一条小小细线的眼中须臾间闪过一道光芒,却是道,“陛下,听闻陛下手下能人异士无数,更是有两位可听清楚、看清楚这相距万万里之外的东西,探寻到旁人所不能够探寻的能人,又何不请他二位出来?” 玉帝还被他顺势捧了捧,自然是扶掌大笑,“大帝竟然也知道这两位?果真是天地之间无所不知的白泽大人。”便是当下召人唤了这二位新封的神明过来。 千里眼、顺风耳二人听玉帝召见,自然不得不上前参拜,他二人方才就有观察,自然是知道此次不寻常的震动是为何因,自然的立即禀报道,“是那下界东胜神州傲来国,有一处花果山,却是那花果山上有一石猴出世,不想竟然都影响到了天庭。” “石猴?”座下的各位仙家纷纷感到奇怪。这也不是当初洪荒初开的时候了,现在出世跟脚比起那些最初的大能不知道是相差了多少。而所谓生伴异象往往承载了极大的气运,怎么会被一只石猴给占了去了那。 千里眼二人得到了玉帝的示意,忙继续解释,“是,千真万确,就是一只石猴,却是并无父母生养,破石而出的一只猴子。只是也看不出他究竟有如何神通,竟然会惹得天地如此异象。” 玉帝听此自然是极为的惊异,但他略多细想,却是不留痕迹的看那白泽一眼,抚须而道,“下界食物,乘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自有一番造化,却是不足为奇,且随他去吧。” 玉帝可没忘记这洪荒对于妖的分类之广,只要是那生灵化出灵智,便都可称为精怪,又或者树的通俗一些,就是妖。那石猴显然是资质不错或者是来头不小,何必因为这些小事反倒是触及到了妖族的霉头? 众仙可不管玉帝是个什么心思,既然没他们什么事情自然就是好的,都是齐齐道,“玉帝仁慈。” 白泽微微点头,也是顺着说了一句,“玉帝仁慈,”但紧接着,他又直接建议道,“顺风耳、千里眼二人不愧为佛教高徒,想必以后有他二人看守天门观察下界,定无差错!” 玉帝看着那两人瞬间青了的脸,顿时是明白了这白泽一开始提及二人究竟是所为何事,也只能暗叹一声这招可真是狠,果然不愧是妖族昔日智囊白泽,兵不见血刃,一下子就把两个圣人门下的弟子赶到了看天门的位置。 虽然他二人在教中地位确实是不高,实力也不好,但好歹也不是能拿那些天兵天将应该承担的活计来应对的。 玉帝一边琢磨着,一边却是在表面装作颇有同感的欣喜大笑,“大善大善!”他一连说了好几遍,还要充分装出那股子得到了贤才的欣喜,也真是不容易。 两个上司都直接发话了,其中一个还是顶头最大的boss,即便是明知这是在给他们穿小鞋,这二人也是无法拒绝,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到底是同意了。 而这时候刚刚诞生的小石猴却还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已经在诸位神仙的眼前晃了一遭,尚且只是懵懂不知事实,见周围正好经过了一群玩闹着的小猴,顿时欢快的吱吱叫着一同玩耍去了。 一群猢狲儿跳树攀枝,游清涧,寻果食,当真是好不快活。 石猴懵懂,见着什么都好奇,石猴又活泼,不一会儿就与众猴子达成一片。 然他天生机敏自然也非是池中之物,却是在众猴子想要探寻这清冽河水来源之时,眼睛滴溜溜的直转,面对着好奇又不免畏惧水势的伙伴儿,却是一往无前,当下只喊了一声“我进去,我进去探探。”就已经纵身一跃,瞬间就不见了其踪影。 众猴神色慌张,见他如此莽撞却是连拦也未曾拦住,眨眼之间就在轰天巨响的白雾水势之中消失了踪影。却还以为他是被那水流冲走了,一个个皆是懊悔的抓耳挠腮,哀鸣连连。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然他们却是不知,那石猴自然又是有一翻新造化。原来那瀑布之下竟然掩藏着一方福地,却是上书,“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如此宝地,那石猴自然是欣喜难掩,当下再次冲出花果山,向那众候报喜去了。 石猴此番非但是显示了他非凡的胆量,更是为这山上所有猴子都找到了一个安身之所,不必再日日为那风雨所侵扰。如此大的贡献,却是顿时受到了大家的推崇,拜他为“美猴王”。 那猴子在山中天真享乐,紫霄宫却是常常呈现一个奇怪景象。 太一除却一些必要的时间里对妖族进行部署之外,这百年来大半时间都为了自家哥哥能够早日恢复而居住在紫霄宫,这一回来自然是又见到了站在一枚水镜前看猴子的道祖大人。 太一微微一算就早早的知道了这猴子的来历,然而即使是女娲补天所剩下的五彩石中所幻化,也不值得堂堂道祖整日里就什么事也不干的看只猴子吧。 他心中疑惑,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这猴子到底是有什么奇特的,值得你看上这么久?” 这要是是太一吃醋了那可该多好啊,鸿钧心中不是滋味的哀叹一声,还是悠悠转过头,但看着太一此刻微微挑眉极为好奇的神色,他不答反问,“那你天天抱着那只肥鸟足有几百年,也没见你厌烦啊。” 又是这回子事儿!太一默默无言,心里也是有几分的无力。 说实话,就算一开始是对哥哥太过依赖,甚至是分辨不清自己的感情,但是就如他之前说过的,既然答应了鸿钧,其余的自然也就是放下了。 当年也分明是鸿钧始乱终弃好吗!偏偏现在在这里装可怜,倒像是他东皇太一三心二意一般。 再说了,这些年里哥哥这样…… 他鸿钧到底时候什么好嫉妒的,总能有拐弯抹角又不厌其烦的再三提起这事儿。 于是太一再一次翻了个白眼,给了他一个一成不变的答案。 ——“那是哥哥,不是肥鸟。” 鸿钧于是也照着他的样子叹息着转头,“这是童年偶像,不是猴子。” ……偶像? 太一轻哼了一声,显然是对鸿钧的故弄玄虚非常的不满,他虽然并没有听过这个词,但他琢磨了一下,觉得能够让鸿钧一直惦记的应该也不会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猴子。 “难道他就是此次佛法东传的引子?” 太一眯着眼,虽然还是猜测的语气,但内在里的威胁与不悦显然是表现了个清清楚楚。明摆着就是给鸿钧下了最后的通牒——你告不告诉我,你要是再不说本殿下就该走了。 鸿钧这厢一边为自己早已经扫地的威严哀叹,一遍却又忍不住在心里弯了弯眉眼。 不管太一自己有没有发现,总归是在潜意识里越发恢复了先前相处的模样,再也不是那降至冰点的模样了。 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可以讨个吻? 今天的道祖大大也在默默舔唇,暗暗琢磨着。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卖萌小剧场:鸿钧:今天也想亲一亲我的媳妇妇大人~媳妇妇你看到我的努力了吗?[比心] 第三十四章 [双更合并] 自从封神一来,三清几个人终于充分的明白了兄弟之间再怎么闹都不应该断了关系,将彼此视为陌路人,乃至是仇人。作为盘古正宗,他们既然最初是以兄弟相称,那么自然日后也都是以兄弟情谊相待。是以,老子提出每隔百年就要聚上这么一回,即使通天再过不情愿,也不能不给大兄面子,况且也是为了自身教派的气运谋划,以及,坚决不让佛教那两个小彪咋好过的决心!! 然而这几次三清的小会议之中其实都夹了一个东皇太一。 这点原本是通天所提出来的,就是因为他与原始二人之间还处于极为别扭的状态,这才以顺势以共同商讨弄死西方为理由又将太一拉进来的。 原本通天还认为两个哥这边还需要费口舌,但没想到真正让他劝了大半天的反倒是太一,原始与老子这两个家伙竟然都是一口答应了,却是让通天大感意外。 当然了,这原始与老子可不是做事随心所欲的通天,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上次封神之战中太一实在是助他们良多,即便是原始也不好再摆下太过轻蔑的态度。况且太一未成就圣人,但是凭借他圣人之下第一人以及那混沌钟这至宝的加持,对上圣人尚且也不会随意落败,光光是这一份实力,以及太一在巫妖大战之中显示的那一份气度就足以让所有人敬佩。 而太清老子则又不愧是三清中的最长者,却是比这两个弟弟又多看了一层——太一与道祖的关系。 若当真道祖在意太一,那么自然就会护着太一,到时候有什么天道的旨意他们也能够在第一时间知道。 然而,即便是老子本就在心里想着这一点,也不过是侥幸飘过的一个想法罢了,连再过细微些许的都没有再多想那怕半点。 直到这一天,看着施施然跟在太一身后进来的那位道祖大人,就连向来面不改色的太清老子都是大大的吸了一口凉气,更恍若是道祖一脸淡然的微笑,实则对于东皇太一千般维护万般忍让的模样了! 今天的老子悲凉的摸了摸自己的满头银丝,实在是感叹自己实在真的是老了,竟然完全更不上洪荒的节奏。 事情还得从今日这一场聚会说起。 此次已经是在封神榜结束之后三清等人的第三次聚会了,每一次东皇太一都会准时到来,虽然在说完自己的见解以及对日后的看法之后都不会多做停留,对于悲伤看着他的通天只当作没看见,留下一个极其潇洒的背影。 但是无一例外,太一既然答应了就不会放他们的鸽子,更遑论是让他们白白的等着半天,连一句传音都没有。 老子与原始二人还能相互坐着论论道,但是通天……不好意思,他本身也就是个好战份子,虽然当日也是立教功德成圣,但是比起这些,他还是更加喜欢你来我往的比试一番。况且,他与大兄老子和二哥原始之间的教派可不尽相同,大兄也就罢了,可要是原始,再吵起来和他动起手那多尴尬。 于是通天就这么看着他的两位兄长悠然论道,自己的茶水则续了一杯又一杯,心里觉得无趣的很,非常些想杨眉……咳,而东皇太一的气息就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突然出现,让通天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终于可以结束现在这个鬼状态了! 通天心里暗骂一声,然后当即向老子与原始表示道,“我去接接太一。” “兔崽子!” 看着通天飞也似地背影原始瞪着眼皮忍了又忍,好半天还是从嘴里憋出这么一句来。 接太一?人家一个准圣也来过此地好几次,难道还需要你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去接? 比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原始,老子则显然是淡定了许多,“且随他去吧。” 但老子可也不是什么老实人,看着气恼地原始,却到底是轻笑一声,“你骂他是兔崽子,到把我二人至于何地。” “大兄,莫要开我玩笑了,”原始顿了顿,看着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一肚子黑水的老子苦笑道,“你瞧通天现在这副样子,分明就是视我如猛兽,只恨不得离我二人远远的才是。” “那是你,别带上我。”老子回答的毫不留情面,“你要真是有心,就该好好和他谈谈,何必总摆着这幅兄长的模样,我早与你说过这一点吧。” “可……”原始皱着眉,也是颇为为难的模样,正想开口说话,就见到方才出去的通天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不,像是见到这洪荒碎裂,重化虚无的模样冲了回来! 原始的话已经是快过了脑子,当下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然而他一说完,就知道自己又犯了趾高气昂的毛病,刚想着通天大概是又要和自己对上,却没想到通天竟然当真就半点都没有注意到,只是把眼睛瞪得颇大,满脸的不敢置信。 老子见此也是皱了皱眉,看通天这幅模样显然是有什么极其让他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但这也不应该,他们身为圣人,对这天地之间自有感应,若是当真有什么不可逆转,事关洪荒的大事却是不可能半点的感觉都没有。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说去接东皇太一了吗?” “是,是,是啊。”通天这会倒是回过神来了,虽然慌张是逐渐没有了,但是那一股子见了鬼的神色却是半点都没有改变,他指着门口,几乎是瞠目结舌,“这,这道祖大人不都是不下紫霄宫了吗?我们,的确只是聚一聚聊的不是什么要毁灭洪荒,推翻道祖的阴谋了吧?” 毁灭洪荒,推翻道祖? 饶是太清老子都被他这话惊得抽了抽嘴角,刚想让他慎言,就听到了这房间的大门被缓缓推进来的声音。 谁能在三个圣人的眼皮子底下一路走来还没有引起他们半点的注意!老子与原始心中顿时被自己的猜测惊的心中一沉。 “毁灭洪荒,推翻道祖……呵,通天,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听着那淡然中又无处不存着几分冷意的声音,即便是老子也是一瞬间出了冷汗。无关实力,无关威压,光光是那股子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威严其实就足够让这在场的三位圣人生不出半点不敬的心思。 其中还要数通天最为凄惨,几人中唯有他一人一直感受着鸿钧冷冽眼神的注视,简直是冻得他血脉都冰冷了,酝酿了半天也只是苦笑着说了一句,“弟子失言,弟子知错。”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原始见此哪里还有不相帮的道理,自然是同样跪拜,“老师恕罪,通天绝非有心。”老子同样是如此。 通天看着面前两个毫不犹豫为他求情,毅然决然挡在他身前的两个哥哥,恍然间就突然想起了那万万年前,他们刚刚化形之时,他出身最晚法力最弱,看起来年岁也是最小,那时也是如此,即便他闯了再大的祸,可从始至终,这两位兄长始终挡在他的身前,为他除去一切的磨难,即便是自己伤的遍体鳞伤,也从未有过半分犹豫。 可是什么时候,他竟然就白白的忘记了这一份感动,而只记得了两位兄长对他的严厉呵斥,刻板管教? 他一直觉得大兄万事不管,觉得原始偏执高傲,却偏偏忘记了反省自己…… 通天这样想着,再望向前面那两个坚定的背影只是竟然是微微红了眼眶。 然而正是这时候,鸿钧的背后却是突然传来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带着些不言而喻嘲讽,“鸿钧,你耍威风还用得着来这耍?” 这三清二人齐齐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洪荒间竟然还有人敢这样与道祖说话的! 但在他们稍稍顿了顿之后,细细的想了想竟然发觉还真的就有,而声音也是相差无二!三人满怀惊讶的抬头一看,果真是见到了本该早就到了的东皇太一! 而道祖大人在听到他如此无礼的话语之后不但不震怒,反而是轻轻一笑,方才旋绕在这个房中那股凝重的威压竟然真的在顷刻间就消失了。道祖淡淡看他们一眼,只是微微颔首,“好了,起来吧。”然后就真的不再怪罪了,反而是移步走到了太一的身后,一幅是跟从者的姿态。 这,这是怎么回事?三清表示目瞪口呆。 …… 这老半天的鸡飞狗跳过后,宴席上本该有的四位主人总算是都坐了下来,然而除了太一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到与当年紫霄宫听道的状态极其的相似,反正愣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屋子里静的没有半点的人声。 太一到底是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头,“你出去。” 鸿钧顿时很受伤的看他一眼,虽然高冷的外表上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显然从他的口气里可以极为明显的听到那股子不高兴的意味,“我就在这里,又不妨碍你们。若是担心我听到你们的谈话内容,那你们大可不必在意,就算再外面我也照样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说完还极其冷厉的看了一眼三清,其中的威胁与警告不言而喻。 感觉浑身是槽点但却半点不敢吐槽的三清:…… 对于固执起来的鸿钧又有谁能强迫他不成?到最后,也是太一先开的口打破了这一僵局,“距离石猴出世已是百年,且看着吧,准提接引二人却是坐不住太久了。” “石猴?可是那花果山诞生的石猴?”三位圣人到底不是寻常之辈,真聊到了正事也不会这么的掉链子,皆是皱了皱眉,掐指算了起来。这不算不知晓,一算却是当下清楚了很多的事情,虽然天机有所被掩盖,但是要算只还毫无法力的石猴对于众位圣人也是极为的简易的,再有就是,现在距离那石猴出世也已经有百年,百年已过,对他之后的几年的命运自然是都有所感应。 原始最先皱眉,“准提竟然想收这石猴作为弟子?区区一只猴子,还能但得起这整个无量劫吗?” 太一轻蔑笑笑,“一只猴子自然是担不起,可若是一只上天入地,掀的了地府,捅的破天宫,承天地人间功德造化的的猴子呢?甚至也不需要让他当真做上些什么,只要他听话,即便是一头蠢猪,佛教那些个也绝对会费了大心力将它送上西天去!到时候那历经磨难取回的佛教经典道义才只有更加的值钱,才能片得了那群凡人。”看着顿时若有所思的三清,太一轻轻冷笑一声,话语中的厌恶没有斑点的掩盖,“他们二人此次等了如此之久的机会,又怎么会放弃” 天机的推演自然不是随意推算就能够全然出来的,却是需要有一定的方向才能够更方便的推演到更加准确的消息,而若是知道了大致的过程再去处理细节,就好比是一道题目都给出了答案,只是让你推个过程,其中不但是难度大大减少,更重要的是一些被特意掩藏的细节也更容易探寻。 更别说……更别说这里还有一个鸿钧,一个默默给他们开了方便之门的道祖大大。 三清三人显然也是很清晰的感觉到了,所以才会更加的觉得不可思议……事关天机,哪怕他们作为圣人比起别人确实是有更大的能力推演出万物,但命运却远远不是这么的好推演的,天演四九自有一线生机,但光光就是这一线生机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变化,实力越是高强,也就是越加的不可推算。 但变化之中,自然也有不变的。而现在他们面前的天机根本就是清清楚楚的写明了这些事本源根本不会改变,这些是分支,就看人如何行事,如何去改变。 这种被开了挂的感觉是在是酸爽到难以言喻。 尤其是看着不苟言笑看似冷冽的道祖大人时不时还贴心的开放主动解释服务,免费对答服务,贴心建议服务的时候,三清对西方佛教的那两个家伙突然提起了那么一溜溜的同情……这,这样不对等的信息条件,几乎是在准提他们刚暗戳戳的准备坐上个一些什么,就已经转眼被道祖大人告知给了自家的小姘头。 所以说,当年巫妖大战到底是怎么打的这么惨烈的如果说一开始三清众人还十分的诚惶诚恐、是在长辈面前的后生极其的拘谨的话,到了后来,三人也就在连续的惊吓之中诡异的淡定了。 随意说上这么几句对西游这种小儿科的东西的见解啦,商讨些个什么对策给西方两个不要脸的家伙添添堵啦,左右这次的大劫圣人不准随意出手,都只是安排着自家的几个后辈随意打闹罢了,他东方门人众多,英才非凡,才不畏惧他西方。要是准提、接引那两个老匹夫敢恼羞成怒,那就在这混沌之中打到他们服软就是了。 这心里负担一解决,未来谋划方向一确定,再加上通天这么个跑题小能手,话题一时之间就不知道怎么的偏到了几个后辈的头上。 “我家孔宣能干又贴心,东皇殿下什么时候把人还给我?” 然而通天不提这一点还好,这一提可真是捅着了马蜂窝,太一眉间跳了跳,一副极其不爽的神色,“笑话,我还没问你家的弟子到底把小十拐到哪里去了呢!通天,别告诉我你半点儿都不知情!” 通天顿时笑得颇为无辜,“小辈的事情就交给小辈去闹吧,他们年龄相仿,做个玩伴也好。” 这就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什么年龄相仿,孔宣作为第一次龙凤大劫出身的,虽然先天不足做蛋(??)的时间久了一点,但也完全不是金乌十太子这种巫妖大战末出生的圣三代可以比拟的,两人之间的关系若是说的严格一点,明显是差了一个辈分。 问罪归问罪,不爽归不爽,太一自己也知晓是他忙于妖族事物,即使是闲暇时候也有帝俊需要照顾,显然很久才能抽空去看一次小十。此次难得小十喜欢孔宣愿意与他在洪荒游历一番,自然也不会阻止,孔宣的实力他还是放心的,但即使是心中已经同意,该有的话还是要说,“通天,我之后几日只会是更加的繁忙,既然小十是与你的弟子在一起,也希望你帮我照看一番。” 通天当即爽快点头,“当然。过两天我再让他们来我碧游宫住上一段时间,不是我说,你对十太子管教的未免太过严厉了。” 严厉?哪里能够不严厉。 太一唯有苦笑。 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况且小十已经是妖族最后一位太子了,既然要当重任,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过现在…一切都在好转,对于小十,却是不该如此事事插手,他也该有自己的遇迹人生。 太一微微一叹,面对通天的提议自然只有点头。 在这个话题上,鸿钧十分明智的保持全程沉默,见太一心情此刻显然是不高,这才又特意说了一句,“关于小十,你不必过多担心,他若是有什么危险,我自然会亲自出手,没有谁能够伤的了他。” 这样自负的保证也只有道祖大人一人能够如此淡然的说出。老子与原始心中对于他们之间关系的认知自然又是上去了一个层次,金乌十太子能够得到道祖如此一句承诺,此后大可畅行整个洪荒,也不必有半点的顾及,就算是与他们几个圣人冲突,只怕鸿钧也只会完全的偏向十太子吧。 然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对东皇太一的承诺。 鸿钧又视若无人的仔细宽慰了太一,半点没有顾及旁边的三清一副不想吃狗粮的神色,显然是极其的任性,直到是接到了太一看过来示意他时刻而止时候的表情才终于停了嘴。 看着眼巴巴的三个徒弟,鸿钧大大终于还是勉强的做了表示,“人间的道统极为重要,佛教尚且知道如何谋划,可你们倒是大方,分明占据了有利之处,竟然还能熟视无睹半点不在意,是只等交到人家的手上去不成?” 鸿钧这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他本就是三人的师尊,对于太一那时他愿意,对于面前三个则是带着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蠢的嫌弃。 被堂而皇之骂了蠢的三清默默流泪,总算是见到了什么叫做弟子如衣服,爱人如心肝。但尽管如此,他们却也不得不承认只是道祖一句小小的提点都已经足够让他们从误区之间走出。 这个时候,就不能不感叹一句站对了队的好处了。当初可真是幸好没和太一结下什么死劫,但既然如此,有为何不直接…… 鸿钧若有所感的看了一眼老子,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似叮嘱的道,“如今洪荒不同以往,尤其是地仙界,既然尔等身为圣人,却是不可轻易出手,以防破坏了应有的法则规律。” 哦,懂了。意思就是很多事情不适合亲自出手,即不会太掉身份,又容易破坏此刻还极其脆弱的地仙界……总是意思在这里摆出来了,让手下的看着办。 三清等人木着脸表示理解,鸿钧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是又慢悠悠的跟在太一的身后尽心尽责的当他的跟班走了。凭借着三清绝佳的耳力,他们甚至还依稀的听到了鸿钧带笑的声音,“如何,既然贫道说了不会妨碍到你们,就自然会说到做到。” 而这厢的东皇太一却是冷冷看他一眼,勉强矜持的点了点头,“算你识相。” “既然如此,可还有奖励?” 至于鸿钧淡笑的话语后,那股暧昧的声音究竟是什么…… 三清表示他们完全没有这个胆子再去看,也不想去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三清辣完了眼睛,接下来看有谁呢?[今日的鸿钧大大也在翻着洪荒众人的名册]不急,一个一个来~—— 关爱吃土少女人人有责,我已经这么穷了你们还忍心养肥我?〒_〒太久不来看我不会变肥的只会收获到一个坑…科科科 第三十五章 猴子、猴子的说了大半晌,从几百年前就有这么只石猴,偏偏真要说见,还真是未曾有几个人见过这猴子的。一来是这一次的量劫还在紧急的筹备之中,除了寥寥几位圣人之外无人知晓这只猴子的特殊之处,二来嘛,大概就是这只猴子到现在也只是一只顽猴,左右也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 然而事情就是有这么的巧,太一不过是找去人间贪玩的小妖帝,一路顺着迷你版混沌钟传过来的消息竟然也到了这花果山除地界,而某只美猴王,未来的齐天大圣又偏偏荡着树蔓险些撞在了突然出现的太一身上。 太一自然是早早躲开安然无事,然而某只被吓了一跳的猴子却是一下子撞到了树上,那桃子脸都给甩肿了一大块,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自己从树上抠了下来,捂着脸吱吱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显然是疼的紧了。 太一见此却是挑眉,此事自然是出自他的原因,那么还不至于和一只刚开了灵智的猴子去耍些什么赖,随手甩了衣袖,算是帮它用灵力治好了那一大块的包。 猴子本来正觉得痛极,虽然想要和这个罪魁祸首好好理论上这么一番,但也是有心无力,然而未想到那人类只是微微一动的功夫,自己的脸上竟然连半点的疼痛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甚至是一股子通体舒畅的感觉! 猴子生来就是最为好奇,此刻也不恼了,蹭的一下挑起,还试探性的摸了摸脑袋,果真是半点的痛楚都没有感觉到。他一下子还乐了起来,抱着脑袋吱吱吱个不停,还不停的用手对太一比划着些什么。 刚出生的生灵最为懵懂,然而猴子不但有一颗赤子之心,还十分的活泼,一举一动之间自有一番天地造就的灵气,也不顾及着太一就是刚刚施与他疼痛的罪魁祸首,反倒是纯粹带着惊奇于喜悦的与太一分享。 或许没有人能够拒绝一个赤子之心,即便太一作为妖族的东皇,见过无数妖族刚刚生出灵智之时那段最为纯洁懵懂的时期,但是对于这样一个毫无恶意毫无利益算计的小猴子面前,还是难得的放松了眉眼,就连语气也少了一份的凌厉,而是变得更加随意,“你想知道怎么回事,问我知不知道?”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默默跟来的鸿钧看到他这副神情再次是一脸微妙,原来太一还不止是对金乌小幼崽这样温柔,这是对所有的小幼崽都很温柔啊!……真是没看出来,太一竟然还这样的有…母爱??鸿钧的身体抖了抖,想了想还是没出去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 那边的美猴王因为太一的问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显然他先前也并没有指望过一个人类竟然能够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半点不差的全部说出来,一时之间只脑了挠后脑勺上的毛,猴脸上的表情堪称经典。 太一倒是笑了笑,“这是术法,修炼者有修炼者的法门。你现在初开灵智,虽然已经算是有了自己的思想,可到底未经教化,未曾学过半点知识,自然还是不懂得说话,更不用说什么法术了。” 美猴王天生聪颖,自然是一下子就抓住了太一话里的重点,吱吱两声却是道,“请高人教我!” 他的求学之心显然半点都没有虚假,然而对于他的这个请求,太一心中却是略微一动,这石猴既然是准提计划里极为重要的一环,那么自己又何不提前收他为弟子,教他妖族处事道理,观他心性资质无一不是一等一的好,又何必便宜了准提这个秃驴? 太一在这么一瞬间几乎都要答应了,然而再细细想来,却是又觉得不妥。 此次佛法东传已经是必然之事,即便没有了这石猴,只怕又该会有什么石猪、石虎的出来,对于西方佛教来说,重要的不是这个这只石猴,而是能够成为准提的弟子,成为那个被选中了得人选。他东皇太一既然已经在封神之战中隐忍至今,如今却是不应该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就暴露出来。 但看着面前的这一只遮掩不住眼底渴望的猴子,太一却是瞬间在心中有了想法。他虽然不能名正言顺成为这石猴的师傅教导他法术,却可以传授他一些人类的知识,让他粗通道理,这样日后再在那拜师的路上经历少许,至少不会被那准提无故的骗了去,即便当真一时之间受了那佛教胡言乱语假慈悲的欺骗,也大可以在他的心中留下一枚种子。 是以,太一便直接道,“你我并未师徒之缘,”他顿了顿,见那顿时着急着抓耳挠腮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猴子,却是又道,“但我可以教你识字说话,日后就算你是当真打算去求寻那仙道,也不至于无法与人交流。再者,肚子里有些文墨,也才不至于随意让人给骗了去。” 那猴子虽然遗憾自己不能够了解这仙术之奥妙,但他此刻对于这些东西到没有太大的执念,反倒是在这林子中曾经见过几个人类,可惜人类并不能听懂他们的话语,此刻听见太一愿意教导他这些,直直高兴的原地翻了两个跟头! 猴子单纯,并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可正偏偏是这一份发自心底的喜悦才显得更加的真实。 太一心中稍加宽慰,也不多说,却是在猴子的眉心轻轻一点,自然有这洪荒大能之间交流的话语尽数传到了猴子的脑中,人类的语言也是发源于此,自然不会再有太大的问题。 “我虽今日将你所需要的都给了你,可也需要你自己去好生学习才会有所通透,这些字句虽然浅显,教不了你什么大道理,可是你也要知道,所有的东西只有你自己看过了,想过来,才是真正的懂得了,别人谁也教不了你。” 这样一份浅显的缘分,太一自然是没有放在心里,却不知让那猴子心里产生了究竟有多大的震动。 抱起在某处石头上呼呼大睡的小妖帝,太一极为自然的把自己哥哥塞回了河图洛书之中,并且留了纸条让他好生参悟。这会儿看见鸿钧,却是突然把刚才遇见猴子的事情给想了起来,却是挑眉问道,“那猴子不是你那所谓的‘童年偶像’吗,怎么好不容易巧遇了,也不上去瞧瞧?” “偶像是偶像,却大可不必相见。更何况此次是你与他的缘分,贫道又何必去强插一脚呢。”对于鸿钧来说,只要不是帝俊这一个碍眼的家伙,他对太一与别人的相处向来都不会太干涉。 ……看来道祖大人是真的彻底忘记了是谁在看见太一与通天交谈甚好之时的不淡定,甚至能想到了挤进帝俊的身体里,占尽太一的便宜了。 与此同时,西方灵山的大雷音寺之上,却是如来佛祖在座上讲道,众位坐下尊者佛陀无疑不是听的聚精会神,就连那树上的一直金蝉,都不再鸣叫,只怕打扰了我佛如来的字字圣言。 此次讲道又足足有尽百年,看着底下众人,如来双手合十,却是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众位尊者、菩萨,此次的论道就到了这里吧。” 如来平易近人,但这底下的众人却是有不好不守规矩,纷纷齐声道,“阿弥陀佛,佛祖客气。” 双方又是你来我往的客气一番之后,如来总算是进入了正题,“此次提前结束讲道,却是有大事要与众位商讨。佛教经典东传乃是我佛教的一大当务之急,用我等教义去度化那世人同样是巨大的功德一件,只是不知,在座的几位可有人愿意前去?” 那座上几位菩萨一时之间都未曾想到佛祖所说竟然就是这一回事,道祖当年既然是说了洪荒仙人不可以插手这凡间普通人的生活,就代表着想要传授教中经典教义就必须要投入轮回。这当仙人当得好好的,又有谁愿意下去受那一份苦楚,更何况在哪阐、截两教的地盘上传到,这要是被人打杀了,当真是数万年的修为一朝化为流水,却是谁也不敢冒这险。 如来心中自然是也只有叹气,但他既然接到了准提佛母的吩咐,就定然要将事情做好,否则又凭什么掌管这佛教呢?他的目光却是一个个扫向众人,说什么也是要拉上一个壮丁。 如来的眼神时不时的在众人面前划过,却唯有慈航、静虚等人知晓有多少回佛祖的目光是朝着他们看过来的。这三人自己也是知晓,自己这是刚刚投诚,半点的功绩都没有,而又是与那阐教有颇深“渊源”的,只怕到了最后这锅也只有甩到他们的头上来。 还是慈航最为果断,在如来的目光彻底锁定之前,直接上前一步,“佛祖,弟子有话要说。” “哦?”如来显然是极其的惊讶,但他也只是微微颔首,“你且说来。” “贫道方才见这金蝉,掐指一算之间确实知晓他早已经在此数百年,佛祖的讲道是半点都不曾落下,相比必然是佛根深厚,何不就点化了这金蝉下凡,既给了这满是佛性的金蝉渡化百姓的善缘,又是允了这金蝉一次取得大功德成佛的机会。” 如来虽然知道金蝉不过是慈航推出来的一块挡箭牌,但还是忍不住往树上望去,果然见一只金蝉,浑身通体的厚重金光,其佛性之深即便是如来也是吃了一惊,这又哪里只像是听了几百年道,甚至未曾化形的金蝉啊!看看这金蝉再看看慈航,佛祖轻叹一声到底是默认了。 也罢也罢,这西游如此重要之事用这阐教弃徒也实在是不适,如今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佛祖伸手之间就将金蝉点化,看着这个双手合十,眉目之中一派沉浸安然的男子,心中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放缓了声音问道,“相比方才我等所说你也已经听到了,可是愿意?” 那金蝉双手合十,却是极为庄重的叹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能够宣扬佛教,又可以解救百姓于苦海,自然是愿意的。” 如来便是宽慰大笑,“好好好,果然是有大悟性大造化之人,今日起,你就是我坐下弟子,号曰金蝉子。你且投胎去吧,日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要怎么做,待事情成功,你也自当修成正果了。” 如来这一棵枣子可给的不可谓不大,就连几个菩萨此刻也是感叹金蝉子的好运。但他们也不想想,方才又是谁对这西游的危险敬谢不敏的?见到了好处到只会眼红。 如来将众人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却是只有无奈摇头,这佛教的实力尽管是一点一点的上去了,可这教众人员终究是杂乱,各有各的心思,不好处理啊。 如来心中叹气,却是又看向慈航,“观世音菩萨,这金蝉子既然是你选出的,那么这之后的事情也就有你来负责一番吧。” 话一说完,却是不顾慈航瞬间苦笑的神色,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鸿钧[唱]: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太一:……??? 第三十六章 那金蝉子被早早的投入了人间道,美名其曰是为历练,而他本身竟然也是不负众望,在每一世都展现出了极高的佛性以及佛法的天分,或是一生向佛、与人为善,又或者是干脆投身于寺院、出家为僧。而于此同时,那石猴也终于见识到了生死的悲哀,在那老猴子去往阴间之时骤然明悟,却是不愿意就这样归往轮回,毅然决然的告别了那些伙伴,踏上了求仙学艺的路程。 仗着这是紫霄宫,即便是圣人也无法窥探到的地方,太一十分淡定的看完了石猴求仙问道路上遇到的所有事情,包括他就究竟是经历了多少的困难多少的险阻都看的清清楚楚。待见到准提的善尸菩提道人为石猴设下的考验同样被猴子聪颖的化解之后,饶是太一也是不免开口叹了一声,“果然是个好苗子,早知如此,就应该在当日就收到我妖族的门下来,再让那准提找一个才是。” 鸿钧笑眯眯的坐在旁边陪他一起看了一出现场版,比起太一他却更有一番别样的滋味,此刻听太一这么说,哪里还有不调笑他的道理。 “你会后悔了?” “后悔倒还算不上,”太一看着那个装的仙风道骨,实则是和准提一个模子阴险不要脸的菩提祖师,冷哼一声,“有些天分的到了他们手上,那简直都是浪费。” 太一对佛教的厌恶程度早就上升到了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地步,这些天要不是想要看看这准提打算如何教导孙悟空,完全都懒得看他一眼。况且一看准提这家伙,就知道他完全是没有把孙悟空当作正儿八经的弟子,虽然好似教授与他的都是一个个不凡的神通,但是却半点没有提及这洪荒之中的半点势力分布,甚至是半点的常识都没有教授给他听。 如此一来,猴子照样也只是一只猴子,充其量也只是一直武力值点的颇高,却半点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子。 这也是准提故意而为之啊,就是因为无所知,所以才不会有半点的敬畏之心,就是因为无所识,才会有那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妄。 “准提这是当真打算拿这石猴闹一番大事出来啊。”太一冷笑着,对于他们心底的阴私手段显然是十分的看不上眼,“他倒是算准了阐教与截教两教的弟子心中不满封神榜,不服玉帝,这才想要拿刚刚初有规模的天庭来立威呢。即可以哄骗那些不明世事的凡人打响了佛教的名气,又可以给玉帝一番警告……打的真是一番好算盘。” 鸿钧在旁边听了,却是不甚在意的笑笑,“那你想要怎么做呢,以现在的局势,告诉那些个在天庭的妖族,甚至是开口让三清教派的人出手打破他们的想法,也是极其容易的。” 他是真的对太一的做法不甚在意,随太一如何高兴。那些个所为的后世记载的“命运”,早已经变化颇多,也不差这小小的一点儿。只是如果这样,到平白可惜了一只猴子…… 然而太一想了想,却是没有采纳鸿钧所提的建议,“我为什么要打破西方那两个的美好畅想?既然要闹,那就闹个大的吧,他准提越是觉得与他的计划相同,越是觉得西行之路胸有成竹,我就偏偏要他在最后才发觉,所有一切的结果,都不过是一败涂地。佛教大兴?做他的千秋大梦去吧。” 对于西方佛教,太一的恶意从来都只有无限放大! 鸿钧低沉的笑了两声,“可否请殿下为贫道解惑,究竟要用上个什么方法来打击这佛教中人?” 对他看似诚心诚意的发问,太一却是不应他,“道祖大人演算一道炉火纯青,上可知晓洪荒万事,下可推演后世轨迹,太一的这点小小心思又算得了什么呢。” 孰料鸿钧却是叹气回道,“纵然可以推演这世间万物,可只有你,太一,我不希望用这些手段去窥视你的想法,如果可以,如果有这个荣幸,我倒是更加希望你能够亲口告诉我。” “那我如果永远都不告诉你呢?” “那我就等着,圣人的寿命实在是太过漫长,而我会用剩下所有的时间都去等待这么一天的到来。” 太一诡异的沉默了,对于鸿钧这种一套又一套的话语显然是不知道该要如何应付。反倒是鸿钧极其敏感的看清楚了他的松动。却是顿时在心中勾了嘴角。 谁说那日子遥遥无期?贫道倒是觉得早已经曙光在前,快要到了。 道祖大人起身拍了拍衣摆,摆出了一幅清除那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可下一秒却是原形毕露,只抓着这个机会又极其自然地坐到了太一的身侧,把脸侧了过去,就离着太一不到十米的距离又问了一句,“太一今日的心情可是不错?” 太一事实上在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的预感他想要做些什么,也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鸿钧大人暗自不要脸的施法,尽管是迟疑,却还是看似满不在乎的“嗯”了一声。 于是这个轻柔的吻也就被毫无意外的落在了唇上。 舔舐,啃咬,追逐,其中还夹杂着鸿钧身上常年所带着的寒梅的淡淡清香,一如道祖大人的外表一般,温柔有余却热烈不足。 他们二人呼吸彼此交汇之间,几根调皮的发丝也不知到怎么混了进来,扫在脸上微痒却难耐。 鸿钧那双深含着万千星芒的双眼此刻微微的闭着,很用心的去亲吻他的唇,模样近乎是虔诚。东皇太一如前面几次一般,只是睁着眼,既不回应也不推拒,极为冷淡的站在原地。然而这一次,他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跳的有点儿快……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太一任命的闭了闭眼睛,却是从胸腔之间沉重的吐出一口气。 ——完了……他从未如此清晰的认清楚了这一点。 东皇殿下再睁眼时一双凤眼儿几乎是有些恶狠狠看向一无所知的鸿钧,却是心有不忿,二话不说就下了狠嘴,把某条得寸进尺的舌头一口咬出大片的舌尖血。 这可是舌尖精血,即便是洪荒圣人的储备含量也就这么一点点,鸿钧疼的直皱眉,但他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太一恼了他了,刚想退开,却没想到被人压着后脑勺,整个人都被拉了过去,惊讶之间,太一竟然直直的拖着他转了个身,反把他压在了幻化出来看人间状况的那一面镜子上。 或许是被刺激的,也或许是气恼地,总之太一瞪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憋出了一句话,“这都多少万年了,你接吻的本事就当真没有半点长进吗?!” 接着,便是狂风骤雨一般的热吻,激烈而缠绵。若说刚才只是溪水般浅薄而点到为止的轻吻的话,那么这一个,就如同是滔天汪洋般的汹涌! 这一刻,鸿钧感觉自己简直是升到了天堂!什么功德加身,什么三尸合一,都全然没有此刻的半点美妙! 脚踩云端,飘飘欲仙。鸿钧也不在意太一是不是在贬低自己的吻技,几乎是立刻回以了同样热烈的亲吻,将他所有的爱意,所有的喜悦都毫无保留的传达获取。他们两个,就如同沙漠里逃出来的旅人,拼命的夺取着对方口中的滤液,哪怕是一丝半点都不愿意放过。 鸿钧的千言万语都包含在这一吻之间,整个殿宇之中,都是他二人交换着口中滤液的声音…… 然而,乐极生悲,即便是道祖大人也难在这种“升官发财娶老婆”的大乐事之中还保持警惕,他的整个脑子都被“太一终于肯接受我了,太一终于不再和我闹别扭了”诸如等等得喜悦之中,所以,也就怪不得会在曾经的错误之中惨痛的失败了两次…… 总之无论多少次,当那么一只鸡爪子狠狠的踢到自己的脑门上都不会有多愉快!!! 今天的鸿钧大人也觉得他、快、原、地、爆、炸、了、好、吗!!!! 尤其是、面前的这只肥鸡、还在猖狂的喊着,“淫贼!不许占我弟弟便宜。” 呵呵哒!占你弟弟便宜?你看看清楚这次是他在吻我好吗!! 道祖大人面无表情的屏蔽了在脑子里疯狂刷屏“哈哈哈”的天道,冷冽的视线当真是没有半点遮掩的死死射了过去,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的话,这只死肥鸡就死了千次万次了! 然而太一看着脸上一大块不明红印的道祖大人,可疑的沉默了半晌,终于是没绷住笑出了声。他极其自然的蹲下抱起了小妖帝大人,把人护的好好的,另一边又用手稍稍擦拭了一下红润的嘴唇,这一眼斜过去的风情当真是让鸿钧所有的怒火都戛然而止,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既吐不出却也咽不下去。 鸿钧努力的找回自己的思路,为自己的脸面挣扎道,“这是,第二次了!” 太一就抱着自家的小哥哥,眯着眼睛看向鸿钧,态度十分的明确,他甚至抽空摸了摸小妖帝的脑袋,安抚的意味昭然若揭。 鸿钧大大冷漠脸看了一眼太一——妈的兄控。 鸿钧大大又冷漠脸看了一眼肥鸡——妈的弟控! 最后,鸿钧大大感受着脑海里幸灾乐祸哈哈哈刷屏嘲讽依旧的天道,默默转身闭关。是时候弄死天道这个小婊砸了,不然以后和太一嘿嘿嘿难道还能让他看现场版??! 倒是太一看着不发一言转身就走的鸿钧有些迟疑。 直到鸿钧离开,太一才抱起自家哥哥给他举高高,“哥哥故意的是不是?” 今天也誓死保卫着弟弟贞操的小妖帝大人傲娇转头,拒绝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天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mdzz—— 在下觉得这章很有意思,你们觉得呢? 作者君表示她要搞事情了嘿嘿嘿。 第三十七章 怎么说呢,在鸿钧真的转身就去闭关的时候太一还当真是愣了一下,甚至皱着眉略微思索了一番是不是自己太过过分了。 他虽然想过要不要在鸿钧气过之后与他稍做解释,但是却没想到鸿钧竟然当真闭门修炼去了。而恰是这时候,却是闹出了那猴子学艺归来,接连大闹龙宫与地府之事! 太一眸中光芒一闪,却是顿时也没了心思再去管鸿钧究竟是耍些个什么小性子,连哥哥也不带了,只让他在紫霄宫里好好练化功德之力以便早日恢复。 这等了大半晌都没等到太一登门道歉,反而变成和那只罪魁祸首的肥鸡待在一起的鸿钧大大表示:……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耍什么脾气,先把该吃到手的吃到手才是正经道理啊!鸿钧后悔的牙痒痒,当下关也不闭了,暂且先让天道再逍遥一整子吧,反正他近期恐怕也是吃不到太一QAQ这猴子,不,应该称呼其名讳——孙悟空。要说这孙悟空在准提善尸菩提祖师处学了不少高深的道法,但准提显然不会再教导呀其他的东西。一只猴子,最多只是因为太一的缘故识得几个字,又哪里知道什么是非观、善恶观,一切形式不过是凭借本能喜好。 而他本身果然也是擅战的人物,又半点也闲不住,到那龙宫夺了当年大禹治水的宝物金箍棒,武力更上一层楼,甚至是大闹了一番地府,将那花果山中猴子的阳寿全部修改! 若说只是这龙宫也就罢了,偏偏这猴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连地府也敢闹上一番,还以为这地府之中全是无能之辈,被他打了几下就早已经怕的不行了。可他却是不知晓,若非是准提圣人早就打过招呼,而这猴子闯的又只是地域最粗浅掌管凡人的一层,只怕早就有进无出了。 毕竟地府可不是当真就只要明面上的几个小鬼。当年后土娘娘身化六道轮回也算是补全了洪荒的一大缺陷,降下的功德足够后土成为半圣,只是不得随意离开六道轮回罢了,即便是不提后土,那当年巫妖大战之后留下来的那些个巫族不被道祖允许在洪荒行走,也都是在此处生活。 不过,后土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一只猴子将她地府的颜面扫落于地面? 其实也不光是太一在疑惑这一点,后土身旁仅存的几个大巫也同样极其的疑惑。 “敢问娘娘,娘娘怎么会答应了佛教这二人,让一只猢狲来我地府闹事?” 后土美目微微一瞥,看着那个问话的族人,却是不怒自威。她此刻神色冷淡,面色也是极其的阴沉,细细想来,却是自从那巫妖大战她的几位兄弟尽数死去,而巫族仅存的几个族人也不得不与她共同憋屈的窝在这地府之后,昔日和善的后土娘娘就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更加的令人畏惧。 是以,她对于仆从的问话,也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自有分寸。” 那大巫见她如此,哪里还敢再多问? 后土微微抬头,她的目光微微看向那无边的黑暗,上面就是十八层地域的结界,而他们几人就只能在这地域的最后一沉,永享这无边的黑暗与寂寞…… 万年,又是万年,若在之后,在这一生里都只有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只有她一人也就罢了,可偏偏,偏偏整个巫族全都流落于此。 仅仅是道祖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再不能行走于洪荒,仅仅是道祖的一句话,就让他巫族血脉凋零至此,近万年来再无新生族人!都说这是他巫族的孽,好,他巫族愿意背。可凭什么!凭什么这洪荒妖族依旧存在,为什么那妖族血脉依旧延续?凭什么那东皇太一,就可以得到道祖的青睐! 这让她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地域之中强大的污秽与浓重的怨气挡住了他人的窥探,更挡住了后土此刻满腔的恨意。鸿钧虽然在一瞬间有所察觉,但是当他再细细探查之时,却是又全然毫无所获,他微微皱眉,看着再次装死的天道,心中略有不详,却是立刻打定了注意,在此次与太一说过之后就要再次闭关,将这定时炸弹全然处理了才是。 而太一走到半路,竟然倒被这太上老君截了胡,看着这个比老子本尊老的更加夸张的善尸,太一不留痕迹的抽了抽嘴角。 这洪荒众人的样貌虽然都可以更具喜好自主变化,但是无一例外地,都是将自己的身体巩固在最为巅峰的时刻,是以这洪荒之中修道有成的人大多都是以青年或者是强盛的中年面世,唯有太清圣人李耳是个怪胎,常常以老者模样行走洪荒。而且,还是一个比一个老,就比如面前的善尸,背躬的太一都要怀疑他看的看不见路。 但想归想,别人怎么做那都是别人的事情,太一还不至于无聊到去干涉他人的喜好,只是他也知道,老子会特意让善尸在这里等他,定然是有事情要说的,是以也就默认了太上老君把他拉到了自己的炼丹房之中。 没想到这一进去,人还真是挺齐全,有元神附身在白鹤身上、正优雅的梳理着羽毛的原始,以及,品味独特,把自己神识附身与一只大海龟的通天。这恐怕还真是一只刚刚从海里爬上来的海龟,那硕大的贝壳上甚至还自带着几只海贝。 太一默默扶额,还有正常一点的圣人吗?和这趣味奇特的三兄弟在一起,还真是让他极其的方啊! 老子却仿若半点都没有察觉到的笑着开了口,“道友啊,这石猴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玉帝就是再窝囊的脾气,也是该坐不住了!” 太一自然是知道他们恐怕都是看在鸿钧的面子上才在如此的小事上都特地的找他来商量一番,就怕会错了太一的意。但既然他们都如此客气了,太一自然也不推辞,便是直接道,“那西方的二人既然想让这猴子闹,那就由着他闹,让他闹出一番惊天动地来!” 三清几人一听,皆是来了兴趣,“哦?敢问道友是有何打算?” “准提会想出这个方法,自然是为了让他西方打响名气,可他也不想想,是不是有这么大的胃口。自己那么块贫瘠的地方还没处理好,就光想着抢别人碗里的东西。既然他想抢,那就由着他,将他捧得高高的,到时候,就看他拿得下拿不下这么多了。” 原始也是冷冷的一笑,显然是想起了自己那三个不成器的弟子,却是恨声道,“不错,既然佛教如此没皮没脸,自然是要给他些教训。到时候吹牛吹破了天,再看他如何!” 既然准提接应二人想要在凡间打响佛教救苦救难的名头,想要为这佛教的经典造势,那么也就该想想,若是开头的势造成了,可却做不到他想象中那般美好的结局,又该是什么后果。一旦在人间失去了威信让百姓产生了被欺骗的感觉,那么想要重新得到百姓的信任可就不是这么的容易了。 从救人于苦海、渡化万物的佛教,变成满口谎话、臭名昭彰的佛教,此等的变化,怕是能够让西方的两个家伙彻底吐血吧! 通天啧啧摇着他那硕大的海龟脑袋,却是拍了拍地面,用行动表示他很赞同太一的注意。那傻样,引得站在他旁边的原始表示,这么就这么想啄他一口呢? 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就变得这么的顺利成章,太上老君一边劝玉帝不必大打出手的将人招安,却在给这猴子安排职位的时候一幅老糊涂的模样给人安排了个弼马温的芝麻小官,让那猴子去管马!猴子当然是不乐意,干了没两天就再次闹了个人仰马翻,逃下界去了。 玉帝自然是大怒,一连派了三个大将,结果都是灰头土脸的回来的?这下玉帝心里也是犯嘀咕,这里面还有一个昔日阐教的弟子呢,却都败北而归,难道这猴子真有这么厉害? 嘿,这哪能真的是如此凄惨,还不是都被自家师尊打过了招呼了。 太上老君自然又是甩着拂尘苦口婆心的劝,“陛下,何必与一只猴子动气,您不妨大人不记小人过,再次将那猴子招安,也好让着天下看看陛下您的仁慈啊。”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这太上老君是谁啊,这可是老子的善尸,虽然不是擅长打斗武力值不是很高,但是炼丹技能点满啊,而且再如何也是圣人的分身啊,这玉帝完全是被他夸的飘飘欲然。再一想这孙悟空还是准提圣人的弟子呢,不好这么不给面子,于是就再次下旨让人将这猴子招安了,而这次,不但让一只猴子去看守蟠桃园,甚至直接给了那猴子一直叫嚣的封号——“齐天大圣”! 据说给封号的时候玉帝正好饮完了太上老君送来的仙酒,早就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就给了,在王母听见这旨意急急忙忙冲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木已成舟了。 醒来后的玉帝面对对他发射死亡射线的王母哆哆嗦嗦的,再一回想自己干了些什么荒唐事之后脸都绿了。 对着王母的冷笑,玉帝也只能连连安慰,“那猴子定然不敢再过乱来,不敢再过乱来!” 然而事情当真会如此吗? 把一只猴子放到桃园,还能指望他说不吃就不吃吗?古往今来也没听说过这道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后土:关了这么久的小黑屋也该我出来溜一溜了—— 啦啦啦~有没有小甜心发现卷名变了? 第一卷:洪荒追妻篇;第二卷:封神和解篇,第三卷,也就是本卷:西游劫起篇,以及最后一卷是宝莲的嘿嘿嘿 第三十八章 猴子上了天庭之后还是安分了一段时间的,至少一开始在这桃园还是没有太嚣张,一天吃上个两三个桃子什么的也实属正常,当然,这日子一久,又发现左右也没有什么人来管他,自然而然的就暴露出了本性。 太一心底里对这只猴子的感官到底还算是不错,是以既然是在这天庭,也就打算去见一见这一只与他有短暂缘分的猴子,至于一番提点他究竟能够听得进去几何,也就完全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蟠桃园的守卫真的是十分的松散,大抵也是想着不会有人这样的大胆,胆敢来偷吃王母的蟠桃,做下这等一等一的大罪来,太一甚至没有再多费什么额外的法力,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到了桃园之中。以他的眼力,自然是一下子就看见了那一只化作大圆桃躲在树上呼呼大睡的猴子。 太一的眸光微闪,随意接过了一片因风吹动而缓缓掉落的叶子,用了些力道就朝猴子的方向打去。 面对这样凌厉的攻势,睡得再死也是醒了,否则只怕是额头上的猴毛都要被他削秃了! 猴子猛然跳起,还以为是什么伤人的暗器,金箍棒都甩了出来。可怜那片小小的树叶,失去了太一法力的加持,又被如此大力的扫来,瞬间连渣都不剩了。 “何人胆敢偷袭俺老孙?” 猴子恼怒极了,刚喝问是和人胆敢偷袭他,就听见了一声颇为冷厉的问话,“看守蟠桃,你就是如此看守的?” 那猴子下意识的理亏,但是哪里肯就这么认了,却是手中棍子漂亮的一甩,当下就来个死不认账,但于此同时他又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好似,是哪里听过的。 也就是在这时,太一缓缓地走了过来,没了那大树遮掩他的身形,猴子一瞬间就看清了来人,却是当下大喜一下子就连手中的棒子也扔了,一蹦三跳的就跑了过来,口中还声声唤着“恩人。” 太一见他如此,心中倒是微微笑了笑,对他的知恩好感更加,只是表面,他依旧是未曾认出来似的,皱着眉颇为嫌弃的退后一步,“你这泼猴,犯了错了就乱认亲不成?” 那猴子一愣,却是想起了刚刚的所做所为都被他看入眼底,一时间这猴脸竟然也是涨了个通红,但同时对于恩人忘记了自己也颇为的失落,“恩人,方才是俺老孙的错,嘿嘿,但是您却是是我的恩人没错,当年您在花果山遇见的那只小猴子,还教他识字,这恩情俺老孙却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太一的神色这才稍稍变缓,“不过这么些年,你就能有如此法力,确实是不错,”看着猴子喜的抓耳挠腮,太一却又毫不留情的道,“可是,你从未真正在意我交给你的东西。” “这从何说起?俺老孙可真是冤枉啊!” 太一轻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必不服气,你可还记得,我刚教授你识字之法的时候你的本心?你好奇人类的言语,好奇他们之间的作为道理,我也让你去多听,多看,可是如今,你除了武艺不错之外,可又有其他一些了解?” 猴子自然是语塞,但他好歹并不胡搅蛮缠,也不会不懂装懂,只是真心问道,“敢问恩人,究竟有何深意?” 对于如今的孙悟空来说,他除却一身高强的本领之外,真正的心智上却是与几十年前那只懵懂的小猴子也并没有什么差别,依旧凭借本能、喜好来做事,甚至因为一路之上的所向披靡,变得更加冲动而无法无天。太一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若是就这么放任他蛮闯蛮干,到最后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后果。 “你是不是觉得,不管是龙宫地府,甚至是这浩大天庭,也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虽然那猴子没有点头,但他咧着嘴,显然在这其中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太一对他也是无奈轻笑,“你这猢狲,你连何为圣人、何为准圣都并不知晓,更莫要说着势力的分布,那一天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那猴子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是眼底的那一份锐气还是没有半点的削减。 金箍棒在空中极快的扫过,那破空声呼啸而过,极为凌厉。 ——“若是有谁胆敢戏耍俺老孙,那也得问问俺老孙手里的这金箍棒!” 太一看着这猢狲,却是第一次没有反驳他什么,确实,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许可笑,可也就是这一份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才能够支撑着人走的更加的遥远。今日的这只猴子,简直是像极了当年的东皇太一,从未惧怕过什么,从未顾及过什么,反观是他现在,竟然一直都在缩手缩脚,左右忧思。 思极到此处,太一反倒是朗声大笑起来,看着好奇打量他的猴子,他确实难得露了个笑,肆意、张扬,依旧是那样的桀骜,却仿若他整个人在一瞬间都鲜明了起来,就连东混沌钟都好似呼应一般的在他的手腕上发出阵阵轻鸣。 “你说的倒也不错,哪里用得着管他这么多,哪怕是天要拦你,这只管一棍打过去!要的就是这样的张狂!” “罢了,猴子,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哪怕是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还有一条性命在,其余的总归随着时间去明悟。” 看着一瞬间心情大好的太一,这猴子虽不知为何,但也跟着傻笑起来,却也是为他高兴。 “这一回,你我之间的因果反倒是加重了。”太一笑着摇了摇头,虽是这么说,但也不见他有多少在意的模样,反倒是伸手之间拿出了一件灵宝在他的额间微微一触,再下一刻,这件宝物竟然就这么化作一道华光消失了! 这猴子自然是一阵惊异的看着他。 太一虽然没有直接告诉他这东西的用处,但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句,“它可护的了你神识清明,不被那外物所限制。” 他看着这猴子,难得极为严肃的劝诫了一句,“我族之中,对于刚刚生出灵智的小辈来说,最重要的却不是让他们修炼什么本领,而是要他们记住,他们最初的模样与本心,又是什么。猴子,我并不叫你的名讳并非是因为我不够尊重的,只是希望你一直记得,你首先是一只猴子,然后,才是孙悟空。” “你现在或许不懂,可是你只需要记住,待到来日迷茫之时再去想他吧。” 太一说完,就不再停留,唯有突然惊醒过来的孙悟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高声问道,“敢问恩人,可也是这天庭上仙?” “天庭无仙也无妖,现在的天庭,可还没有这个资格留住我。猴子,自然还有我们再相见的时候。” 太一驾着云,会想起方才的一番对话之间,竟然还有几分的好笑,分明是他提点那猴子,反过头来却竟然是被这猴子给点醒了,还欠下了一桩因果。 鸿钧这会儿又是不知道从哪一处飘荡了过来,“本看你有教导那猴子的念头,这么到一半儿反倒是自己跑回来了?” 对于鸿钧常常的明知故问太一十分的不屑,鸿钧倒是也不在意,只是又笑着问了一句,“你这样,是打算不管那猴子了?” “且有着他闹吧,反正佛教那厮也不会当真让他陨落了,让他多经历经历也好。千帆过境之后还不改的傲气,才是真正的资本。” 鸿钧笑看着他,也不多问他这到底说的是那一只猴子,还是含沙射影了他自己。 但总归也是响起了此次来找太一的真正目的。 “我接下来有一段时间会再次闭关,大概有三五百年的光景,到时候可能无法处处照拂你,到时候还需要你自己多加小心,三清哪里我也已经吩咐过了,总之,在佛法东传一时上他们绝对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当然若是再有其他的什么事你也大可以去找他们……” 若说太一在一开始听到鸿钧闭关还有些愣神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太一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黑,什么叫做无法照拂,什么叫做和三清打过招呼有事去找他们,难道他东皇太一有这么不靠谱到什么时期都完不成还必须要靠他人的来庇护? 鸿钧又说了半晌才发现太一的面色已经是难看了极点,再一回想也知道是自己说的有些过了,连忙干笑着表示,“我当然是信得过太一你的能力的,只不过到底是两位圣人,到时候若是被逼的狗急跳墙也是难说,他们又是两个人。” 太一虽然不满,但是心中也确实是知晓这实力问题终归还是无可不眠的一大差距,圣人之下第一人,说的到确实是好听了,但终究还是不够……他想着,眸中光芒也有几分少许的黯然。 鸿钧自然是心中大为心疼,暗道当初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要是真的全力为太一筹谋一席圣位,哪里还有之后这么多的事情,但现在光后悔也是无用。 鸿钧刚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太一,就见到太一已经恢复过来,见他还在此还颇为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要闭关,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左右离这西游还有好些时日呢,其余的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多说。” ——“即便不是圣人,我也照样是任何人都不能小视的东皇太一。”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去关了自己小黑屋的鸿钧今天也被自家太一给帅到了。 ——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悟空传望君千帆历尽之后,还能够傲气不改,不失本心。 骄狂,张扬,本来也不算是贬义词。 第三十九章 因为蟠桃宴中并无孙悟空,这猴子显然是感到被轻慢了,却是当场大闹了一番蟠桃宴会,将整个宴会闹得是鸡飞狗跳,简直是将玉帝与王母二人的脸面扔在了地上踩。这样的事情玉帝又怎么能够容忍的下来?即使是准提圣人也断没有这样胡作非为的道理!难道当真是当他天庭无能不成?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气急了的玉帝一连指派了好几个大将,率领着众多的天兵就去捉拿那猴子去了。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却是,这些个天兵天将无不是在数个回合之后就败北而归,反倒是这样的行为将那猴子硬生生给惹恼了,竟然是集结了众多的小妖扬言要攻打天庭! 一群小妖集结的军队并不可怕,然而这其中又是否是有背后圣人大能的默认呢? 玉帝这一刻才是真的连心都凉了,他直到此刻才真正的意识到了,封神榜之后,他天庭看似人手充足,实力也是不凡,然而这一切在实际上都是水月镜花,那些个修为低浅的确实是不得不听令于他,但是那些个实力不凡的,分明是在心中憋着气呢,若是不得到几位圣人的默认,却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指使的动的。 玉帝别无他法,心中暗想着该不会是在不知情的时候引起了东皇殿下的不满不成?只好亲自去了青华大帝白泽所在之地,将这猢狲的事情一并说了。 白泽自然是一脸的惊异,同时也似极其愤恨,“好一个泼猴,竟然如此大胆,联合下界的小妖对天庭如此不敬,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呸,也只有西方那两个家伙才教的出这样的人物来!” 玉帝虽然无奈于白泽的故作不知,但是好歹是从白泽的语气之中明白了这并非是妖皇的授意,而只是下界小妖的反叛罢了。想想也是,白泽都敢如此辱骂西方的两个圣人,可见整个妖族对佛教都是厌恶至极,这猴子作为准提弟子,定然也是得不到妖族的承认的! 想到这里,玉帝心头顿时一喜,却是当即想要开口,请求白泽可否出手制服这泼猴,就听到门口的小童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却是连通传都未来的及,“陛下,那妖猴,那妖猴把太上老君的丹药全都给偷吃了!” 什么!这还了得!?太上老君那是谁,那可是圣人老子的善尸啊! 玉帝一听,哪里还顾及的上呵斥这小童不懂规矩,当下连圣驾都不要了,自己驾着云就往老君的炼丹房赶,后边还带着个青华大帝。 千百年来幸苦炼制的丹药一朝被一只猴子给全部糟蹋,太上老君这一回是真的被气的快要晕过去,哆哆嗦嗦的拽住了玉帝的手,语气愤恨,“那泼猴呢?泼猴呢!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他!” 玉帝心里倒是立即乐了,好嘛,这下把向来淡薄老君气成这副模样,虽然丹药是损失了不少,但是既然老君都气的要亲自出手,至少这妖猴的问题是解决了。 老君将他面上神情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冷笑,却到底是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一幅极为愤怒的模样,甚至还在满满的怒意之下“不经意”的骂出了声,“好一个准提,贫道给你皮面,你就是这样回报贫道的吗!端的不为人子!” 玉帝这么一听,哪里还有不明白,心中暗骂西方的两个圣人,原来是在各方都早早的打过了招呼了!索性那猢狲做过了头,引得太上老君都出了手,否则天庭这个哑巴亏难道还就要这么咽下了不成?!这会儿见老君主动问起猴子的去处,自然是告诉了老君此刻这猴头正在与自家外甥缠斗。 老君重重的哼了一声,骑着坐骑青牛就往那战场赶去。 老君虽然不擅长战斗,但到底是圣人善尸,法力无边又有无数法宝,却是摘下那金刚琢,往那猴儿天灵上砸去。 前有劲敌,后又有暗器,这猴子纵使是再有不甘,却也被那金刚琢砸了一下脑袋,然后又被一下子套住了身体,再也脱不得身了。 这猴子满目赤红,显然是杀红了眼,此刻因为偷袭被擒又怎么会甘心,当下龇着牙从喉中发出一阵阵威胁的咆哮,却是怒喝,“呸,杨小圣!打不过你爷爷我就叫了帮手,竟然让这该死的老头偷袭于我,好个不要脸的东西!” 那杨戬虽然确实不耻在战斗之中如此行事,但是一看是太上老君,哪里还好说些什么,只是一瞪眼冷哼道,“泼猴,睁开你的眼看看这是谁!你偷了人家上千丹药,难道还不许人家找你报仇来?” 然而这猴子吃了无数的金丹,早已经成了那金刚不坏之体,雷击,刀砍那一项都奈何不得他,还极为嚣张的在哪里怒喝谩骂,难听至极。众人虽然恨的牙痒,但一时之间皆是无计可施,玉帝也是不愿意在这等小事上再去开口请几位大帝,再三落了皮面。 就在众人僵持之际,老君却是突然开了口玉帝说到,“陛下,这猢狲就交给老道吧,他偷吃了老道这么多的弹药,老道就把他投到炼丹炉里,看看还能不能炼出些个什么东西。” 玉帝自然是大喜,哪里还能不给老君这个面子,当下派遣了几名身强体壮的天兵,把这只捆成了球的猴子抗回了炼丹房中。猴子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老君看着这猴子就觉得来气,当下开始指挥几个小童开炉,劈柴。 几个小童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一个指着那凶神恶煞的猴子,满脸的嫌弃,“老君,您真的要练了他呀?” 老君哼哼两声,“练,怎么不练,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的丹药。” 那几个小童都是跟了老君许久的,哪里还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得了吧,除了一颗九转金丹,其他都是些……” “都是些什么?”老君瞪着眼睛看他一眼,那小童瞬间讨好的笑开,“那可都是些献给玉帝的好东西呢,样样名贵。”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猢狲给老道扔进去?” “是是是!”几个小童连忙手忙脚乱的把这猴子抬着扔进入,还得防着这猴子突然发狂,也真是不容易。 一瞬间被丹炉中巨大的高温所笼罩的孙悟空自然是没有能够听清太上老君口中的喃喃自语,“既然是受人所托,那就忠人之事吧,也不知你这猴子哪里来的福分被那两位同时看上。” 若只是一个东皇太一,他虽然会给他这个面子,但远远不会如此惊讶,偏偏太一说这时儿的时候道祖鸿钧也在场,竟然对这猴子也有几分好感的模样。 “唉哟,可怜了我这丹炉。”老君颇为心疼的摸着自己那一大把的胡子。 后来的一切事情就都在预料之中了。猴子愤怒的破炉而出,带着那经过重重烈火焚烧而出的火眼金睛,体内丹药的效力也完全的被挥发出来,实力更上一层楼,面对这这个险些将他稍微灰烬的破炉子,却是气恼的一脚将之踹到了下界。他想要找那老头算账,却只看见了几个瑟瑟发抖躲在角落的童子,却是将余怒全然发泄在这炼丹房之中,将所有能看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然而即便是如此,也浇不灭猴子心中无尽的怒火,却是召来那法宝金箍棒,一猴一棍就直直冲上了这灵霄宝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眼看这猴子都要杀到殿前,玉帝哪里还有不明白西方那两位圣人的算计?再想想因为门下弟子上榜而不满自己的三清,却是当下哀叹一声,“快去西天请佛祖!” 以如来准圣的修为本来可以亲而易举的将孙悟空镇压,然而他却偏偏没有选择这种最为直接的办法,而是以一种近乎戏耍的方式摆了那猴子一道。当然,这如来为了让众人传颂此段事迹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可是于此同时我佛如来被一只猴子尿了一手的故事大概也是同样的刻在人心里了吧? 通天是半点都不顾及的大笑出了声,连连拍着太一的肩膀,“喂,你这看上的人,啊不,看上的猴子可真是不一般。” 太一看他一眼,直接了当的就把通天这话里的意思很自然的当作了是夸奖,“若是能够一辈子保持着这种肆意,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他们这厢关注着这场本就毫无悬念的战争,而那六道轮回的最底部的人们却同样透过了无数的晦暗观察着这里的情形。 “鸿钧闭关了,至少有五百年,他绝没有这个精力再出来了。” 某个刻板而僵硬的声音在这六道之中回荡,唯有后土一人将这奇怪的声音听了个彻底。她原本漂亮的眼眸里此刻明明暗暗,却是再不复以往的透亮。 “五百年吗……” 低沉的呢喃同样在这片寂静的土地缓缓响起,看着有些畏惧的看着她的族人,后土的口中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眼底里是满满的一片肃杀意味,“五百年,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千丹药,种类繁多,包含保胎药,避孕药,安胎药,绝育药,壮阳药…… 种类繁多,任您挑选。 猴子:……心疼的抱住了毛茸茸的俺老孙自己 第四十章 鸿钧闭关的这五百年之间,若当真说是有什么变化的话那也要数通天身边的那个墨色衣衫翠柳的男人了,整日里看似温柔无害的跟在通天的身边,但实际上太一却十分明锐的从他的眼睛里发现了和鸿钧如出一辙的狡黠,分明是将一切事情看的极其的清楚。 太一倒还是见过这个男人的,当日里在碧游宫通天屋子里的就是这个男人,只不过他当时一片懵懂痴傻,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一也没有特意的提醒通天什么,都是一介圣人了,这点小事总能够处理好,何必用得着他吃力不讨好的多说些什么,再者…不还有老子与原始吗?他们两个自从封神之战之后可是聪明了很多了,不光只是强硬的告诫通天不能随意把不相熟的人放在身边,更是打起了感情牌!这一句“我们是你的兄长难道还会害你吗?”的问话可真是百战百胜,每次把气的跳脚的通天给噎回去。 但是被堵的无话可说只是因为通天不愿意说什么有损他们兄弟情谊的话,不愿意就这么轻率的重伤他们的感情,但对于这么一句毫无观点的话可是说服不了固执的通天,时间一长更是见到他们就绕道走。 但姜,终归是老的辣。 通天看着前面明显是特地等着他的原始,又看着后面慢悠悠骑着青牛走过来的老子,终究是长叹一声,“大兄,二哥,我真的有分寸的!” “你有什么分寸!”原始照例冷哼一声,先把不好听的摆了出来,“你要是真有分寸就不会如此纵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与你如此亲近!” 通天顿时气结,“二哥,我都是圣人了,你还要这么在意我旁边的是什么人?!”你怎么就管的这么宽呢? 幸好通天还有点理智,不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再闹得太僵,及时把后面的这一句话给吞了下去。 但虽然话是没说全,但是这里面的意思都放的这么明了了,哪里还有不知道的道理?原始实在是气了个够呛,尤其是那个矛盾的最中心那家伙还在通天的背后朝他们勾了一个颇为嘲讽的笑,这里面的得意洋洋自然是不必多说,原始差点就直接上去动手了。 “你与他相识才多久,就这么信任他!?” “我与他一万年前就相识了!” “一万年!?”原始更是是咆哮出了声! 自家弟弟居然被猪拱了一万年而他们这个做哥哥的才刚刚知晓? 通天看着原始这么大反应也是有一瞬间的心虚。但他又自问,自己这也没做错些个什么,他一个圣人,还能轻易的被人算计去了不成?再说了,当时他们三人成圣的道统不同,彼此之间自然也是各有想法,况且当时他们三兄弟还在闹分家,三人都是各自立了道场,哪里有这个机会告诉他们? 相比原始与老子这两个兄长,在这一万年里根本是杨眉陪伴他的时间最多,虽然他意识懵懂,但也正是这样什么都不知晓的状态才最为安心,后来通天基本都是自己照顾他的,一万年来过的也不是挺好? 相比起的快无法呼吸的原始,还是老子稍稍的淡定些,问题虽然平常,但是直击要害。 “你既然与他相识万年,可否给我与你二兄介绍一番,这究竟是何人,有何来历,你们二人又怎么会相识。若是能说清楚,我等放心了,自然也不会如此干涉于你。” 而一旁的原始在兄长的示意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看着通天探究的眼神,却是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我还会出尔反尔不成,若你不是我弟弟,你当我愿意管你吗!” 要你管!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通天差点儿又要和他对喷起来,却在开口之前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沉默的杨梅拉住了,转头看过去,就见到杨眉扯了个一如既往的微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却是看向老子,一字一句的回答起了他的问题。 “我名唤杨眉,乃杨柳化形,万年之前我修为低微,又遭遇雷劫险些性命不保,恰好教主经过,出手相助,才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甚至是得以化形。只是我当时伤势严重虽勉强化形,却是意识不全,幸得教主的青睐,教主的恩情我全都记在心底,定然会好好报答教主大恩。” 听见杨梅这么说,通天的脸色显然一半的得意一半的舒心,显然是很满意杨眉的说法。 而原始都快被自己这个智商骤降的蠢弟弟给气笑了,“他说什么你都信?” “我为什么不信,左右他也没害过我,我一个圣人,也不怕他害。”他身为一个圣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吧。 然而这个说法,显然是没有得到老子的认同。 白发苍苍的老子叹了口气,看着这个还没有明白过来的弟弟,简直是操碎了心,“通天,你难道当真觉得这位杨眉道友的实力要低于你不成?” 此言一出,就连杨眉自己也是顿了顿,更不用说满脸荒谬的通天以及不可置信的原始了。 倒是杨眉先笑了笑,“太清圣人可真是抬举我了。” “究竟是不是抬举,道友想必心里很清楚吧。”既然老子会有这么一说,自然不会是空穴来风,若非确实是担心通天的安慰,担心他被人利用尚且不知,这事儿,他断然不会像原始一般不分一二下意识护犊子似的恼怒。 他们这么一说,反倒是通天回过味儿来了,他转头看向杨眉,显然是一种惊疑不定又极为受伤的表情。 杨眉冲他安抚的笑笑,“教主放心,杨眉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对教主,也绝对没有什么旁的心思。” “句句属实,但不代表没有什么隐瞒。”原始冷笑,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怼通天,只是对杨眉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杨眉侧身闪过原始的玉如意,说话之间还是笑脸靥靥,显然是极为轻松的模样。原始见此,更是大呵,“通天,这就是你所谓的可以信任吗?他如此欺瞒于你,难道就是可以信任?” “挑拨离间?这可不太好,在下可还在这里呢。”杨眉甚至还有空说了一句俏皮话。他的身形极快,速度几乎是匪夷所思,即便是原始这样的圣人,在一时之间竟然也奈何不了他,甚至还不知道杨眉这厮究竟有没有使出全力。 老子的神色也是慢慢的变了,算来算去,到头来竟然还是轻敌了,若是早就知道杨眉竟然有如此高的道行,他们定然不会如此轻易地就将事情全部摊在表面!即便他们三清再次定然不会怕他,但若是不能把人留下问出个好歹来的话,也是毫无益处! 就在老子都打算出手之时,却只听见通天一声怒喝,“够了!” 原始手上动作一顿,刚想呵斥通天为何不一起上前拿下这个敌人,就见到杨眉竟然果真停了手,甚至还主动摊开了双手,以示无害。 但尽管是这样,依旧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杨眉看向沉默的通天,微微沉吟,“我确实是不曾骗过你什么,本体杨柳,修为不足以化形,雷劫,侥幸不死,偶遇教主你,我没有半句是说谎的,这一点我自然可以像天道起誓。” 杨眉说完,还特地头朝天空等了一会儿,见天地之间确实是没有什么异动,这才耸了耸肩,“你看吧,我确实没有说谎,我们之间的相遇的的确确就是意外。”他突然笑了笑,微带着些狡黠,“或者说,这就是缘分啊!~” 洪荒中人,若是敢向天道起誓,自然是请天道作证,若有违背誓言,自然有那万千雷劫亲自将你劈作劫灰灰,这一点即便是圣人也违背也绝不会好过。是以这么些时间,既然天道没有什么惩戒,就代表杨眉所言确实非虚。 通天性情直爽,见他如此又确实是没有欺骗自己,面色也就好看了许多,总算是微微点了点头。 但原始可不是通天,对于通天如此低的底线更加是恨铁不成钢,瞪向杨眉的眼中满是怒火,“你虽然未骗,瞒的难道还少吗!虽然开始可能不是你故意设计,但是现在你的伤势已经好了,神智也早已经清明,何必要在通天的身边扮痴弄傻,要说你没有目的,我确实断然不信的!” 杨眉虽然客气,但也要看是对谁,原始从一开始就如此咄咄逼人,杨眉心中也自有傲气,自然是不愿意再理他,若不是看见通天也略带着些怀疑看过来的眼神,却是绝对不会理睬他的。但谁让通天也在呢?从鸿钧的身上,杨眉显然是吸取到了教训,有什么误会绝对要当场说明白了,是坑、是骗、是坦诚,管你用什么方法总归要把这事儿给渡过去了才是正经道理,让对方“明白”才是真的明白。 “先前的一些事情都是些我个人的私事罢了,倒是有一点我可以直接说明白了,我虽然是杨柳化身,但也不是那普普通通的杨柳,我乃混沌空心杨柳。” “混沌!?” 他们身为圣人,自然是知道混沌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只是自盘古开天一来,混沌之中一片虚无,断然是不可能再有生灵存活,更恍若是得道了。所以如今杨眉这么一说,他们三人皆是满脸的诧异。 通天看着面前无所谓的摆着手的杨眉,没有半点前辈高人的模样,只觉得甚是荒谬。还是杨眉贴着脸笑嘻嘻的说了一句,“要是论起辈分,我还是鸿钧这一辈的呢。” “哦?您与老师还有相识?” 杨眉轻啧一声,语气复杂,“这整个混沌,还有谁不知道他,而我有恰恰好和他有过一段矫情。” 老子笑呵呵的问道,“既然如此,便也算是前辈,又为何自折身份,要来戏弄我等?”老子确实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杨眉给带跑了话题,依旧如此执着问道。 杨眉便是突然笑了,他看向通天,却当真是一幅含情脉脉的真挚神色,“我曾听鸿钧听过,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确实觉得十分的有道理。教主觉得呢?” 去他娘的狗屁道理!真恨不得把手上的法器直接糊他脸上!两个弟控默默咬牙。 然而,在老子与原始绝望的神情之下,通天默默的点了点头,“嗯,是挺有道理的。” 老子与原始:……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通天:我哥管的真宽 杨眉【笑眯眯】:那就不理他们 老子原始:好气哦可是还是不能打弟弟……忍不下去了怎么办,算了,还是打一顿吧! —— 打boss小分队人员已经到齐 —— 另外所有小剧场都是,逗逼卖萌无责任!!太入戏你就输了【抠鼻】 第四十一章 洪荒的灵气分明是流失的极其之快,这也就导致了每次量劫之间相隔的时间也是越发的近了,从一开始数元,变为万万年,到了后来甚至只有数千年,此次在算上一回,竟然不过只有短短千百年。 灵气枯竭,能人不出,偌大的洪荒尚且是如此,那地仙界的人间便是更加了,会先小小的法术往往就被那人间奉为高人,在整个王朝之中都会拥有不少的地位。那寻常散士当道,若是有个什么真本事的也就罢了,但偏偏就是有人拿着些歪门邪道,倡导服药修仙,一国之君都沉迷于那莫测的长生,将国家弄得乌烟瘴气。 大唐皇帝李世民,作为帝王,确实英明神武,除却在这皇位由来之上并不是这么的光鲜之外,却是未曾负过这万千百姓的期待,自是有那龙气的庇佑,并不一味信奉道教。 然而哪怕是一国之君也到底是一介凡人,虽说是他昔日答应了那泾河龙王助他脱离死结,偏偏又在答应后又其手下大将将至斩杀,面对恶龙的日日骚然自然是苦不堪言。然而在玄奘法师的帮助下,他终于是摆脱了这恶龙的纠缠,从此以后对佛教也是大有改观。更是亲封那玄奘法师为玉帝。 后来,在观音的指导下这法师玄奘终于是踏上了西游的路程,一路上,便是又收了这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三人作为弟子,保他西天取经去了。 孙悟空自然不必再做多说,然而佛教为了让真经顺利的从西方传入,更是特地做出了一定的让步,这唐僧后面两名弟子的位置,就是特意空了出来的,算是给东方三教做个顺水人情,这八十一难也并不需要他们做的如何幸苦。 但这三清看着佛教主动给出的两个位子冷笑一声,他们三兄弟,偏偏只给了两个位子,这不是挑拨离间?还是什么,嫌事情不够多吗?再说了,他们三教的弟子还用得着送着给佛教的人当徒弟兼保镖,就为了这么一星半点儿残留下来的功德,赶着给人家使唤不成? 最后,这几位干脆极为高冷的把这次的机缘给了玉皇大帝随他选派人手,摆明了就是不打算插手的模样。 西行一路,注定就是不会简单,这师徒几人一路跌跌撞撞,也才走出这么些距离,却是理那十万八千里的路程远的很呢。路上偏僻,大多都是穷山恶水之势,更有甚者藏着许多食人的妖邪,连八戒与沙僧都是颇感劳累,更不用说唐僧这么一个凡人究竟是多少力不从心,走上这么半日,总得要歇息歇息,偏偏身边还有一只闹腾的猴子,时不时抱怨一番他的脚程。 哎,唐僧宝宝心里也是苦啊。 但幸好,唐僧此人意志坚定,更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否则,只怕是没走上多少路程,就得在中途吐血身亡了。 倒是那孙悟空火眼金睛,法力高强,远远的就看见了前面那山的不同寻常之处,拿在手上的棒子往土里狠狠一敲,“土地,快给俺老孙出来!” 这徒弟早在唐僧几人路经此处之时就已经有错察觉,那是千期万盼的指望这尊大佛可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左右他这处地方庙小,也没有什么痴心妄想的妖魔鬼怪,眼看着就差几步就出了他管辖的地界,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被这猴子一棒子敲的头晕目眩。 哎哟哟,这土地晃了晃,他也是一大把年纪,苦着脸摸了一把自己那几乎长到了脚下的胡子,拄着拐杖就现身了,“大圣,敢问大圣有何吩咐?” 孙悟空虽然在两界的凶名赫赫,但还不至于对这么个老头子做些什么,他把棒子往肩膀上一放,却是问道,“土地老儿我且问你,这前面这座山唤什么山,又叫什么名?” 土地一听只是问他,也是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拜了拜,“回大圣,那山名唤万寿山,可是一座仙山啊。那山上的主人可当真是一位大能,我等小仙,却是没有这个资格直称大仙的名字。” 那孙悟空却是不吃他这一套,手中的棒子早已经蠢蠢欲动,“这可真是好大的派头。土地老儿,你不想说,我今日,还偏要让你说了!” 这猴子在五指山下被活生生的关了五百年,虽然五百年的时光对于那些个从开天辟地混沌开启时日就存在的准圣大能不算什么,但对于他来说,自出生一来也不过是短短两百年,这一关,就是比他活过的时日还要多上个两倍多。准提甚至未曾叫他心法,走的是极为极端的以武入道的路子,如此好动的人物,硬生生是被这五百年挫磨的戾气更甚。 一旁的唐僧见这猴子如此,连忙上前阻拦,“泼猴!你又要发疯不成。” 猴子见唐僧发话,这才哼了一声,算是收回了棒子,但对着面前的这个土地,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快速速离去,在这碍俺老孙的眼吗?”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那土地自然是求之不得。唯有这唐僧见此,却是连连无奈摇头,“悟空,我等西行,定然会经过这山中,既然有高人在此,自然会上前拜访,到时自然就知道了。” 然而这位人物猴子与唐僧虽然是不知晓,但是猪八戒和沙和尚却是在听说此山名为万寿山之时早有猜测,此刻听到这唐僧直言回去拜访,皆是对视一眼将彼此眼中的兴奋之意看的清清楚楚。 我的乖乖,这万寿山可是镇元子的地盘,镇元子,万仙之祖啊!其辈分之高,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意见到的。如今此番,却是说不得能够借着这机会,好好的尝一尝这传说中的人参果呢! 然而他们二人这算盘虽然打的颇响,但没有想到的却是,那镇元子竟然连面都没有见他们,就已经将他们拒之门外。 门口的两个小童斜着眼睛极其的嚣张,“什么东土大唐、西方和尚,我们这儿可是道观,几个和尚瞎凑什么劲儿。再说了,若是人人经过这万寿山都要来拜访我家老爷,别说这门了,这山都要被那些个厚颜无耻的给踏平了!走走走,赶紧离开这儿!” 那唐僧到是没有见到就这样理直气壮赶人的道观,一时之间也是微愣,然而这猴子向来嚣张惯了,可忍不得这两个小毛孩子骑在他的头上,当下便是恼了,“你这黄毛小儿,可知道你孙爷爷我是谁?” “尖嘴猴腮,行为不端,不过是只泼猴罢了。” 这孙悟空听他们这话,更是怒极,一双火眼瞪的滚圆,手里的金箍棒攥了又攥,抬手就要打上去。 金箍一棒,何其之快,唐僧这等肉眼凡胎之辈又哪里是劝阻的及的,那清风、明月两个童子眼看着棍子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却发觉自己竟然根本避无可避!这要是被正正打中,还不知这命是在还在是不在呢! 然而下一刻,这凶神恶煞的猴子,突然迎面受了一击,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竟然就已经在一瞬间重重的摔了出去,近乎将对面的山地都撞出了一个大坑来,平白又摔出了个八百里路。 “好好与你说着不听,还打上门来了不成,真当我镇元子是好欺负的不成?” 唐僧等人抬眼看去,却见那道人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瓴叠鬓边。即便是刚刚将那猴子一下打退,却也未曾用上什么武器,不过是手中玉麈轻轻一甩,就将那孙悟空这凶神扇出去八百里,这是何等的威能?也就是猪八戒、沙和尚这等心里有数,唐僧见惯了那猴子嚣张模样,一棒在手敢打敢,今日见他居然也有如此轻易被击败的时候,心中自然是大惊失色,连忙下了马,道了句佛号,“阿弥陀佛,贫僧乃东土大唐而来,去往那西天取经,今日路过宝地,本想借宿一晚,却不料我那弟子如此鲁莽,险些铸成大错,还请大仙恕罪。” 那镇元子看了这唐僧一眼,却是未曾表态,只微微抬头看向背面方向,本众人还在奇他再看什么,然而不过短短须臾,那孙悟空竟然翻着跟头从此方向赶来了。本孙悟空还心有不忿,想回来找这老道算账,但这刚一到就看见以镇元子为首的众人竟然都朝他的方向看着,却也是在心中瞬间清醒过来——这老道,怕是绝对不好惹。 镇元子见这猴子乖乖回到队伍之中,冷哼一声,且算他识相,也就不再多说刚才之事,只是对着唐僧一行人的语气依旧是极为的不好,“你这和尚,我且问你,既然我这门徒已经直言告知尔等这里不欢迎和尚,尔等又为何要苦苦纠缠,甚至放任你的弟子在此行凶?” 既然是他们自己理亏,唐僧自然也做不出那等狡辩之事,很是干脆的叹了一句佛号,却是道,“阿弥陀佛,是贫僧管教弟子不力,这皆是贫僧的罪过,只是不知,道长对我佛门之间有何渊源,为何……” “为何如此讨厌和尚?”那镇元子接道,看着唐僧略带错愕的点头,却是朗声大笑,“你这和尚倒也算实诚,不耍那些个弯弯肠子。” “贫道是出家之人,自然不打诳语。” 然而唐玄奘这里说的认真,镇元子这边却活像是听了笑话,又是轻笑着摇头,“你这和尚。我且告诉你吧,非我厌恶和尚,而是这玄门,与佛教向来不和。在这人间界也就罢了,只是他日里见到了其他大能,再说这种话实在是太过可笑。”他也不管唐僧究竟有没有懂为什么,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好了,尔等且离去吧。” 唐僧师徒几人既然已经被赶走,镇元子也就自然不会再在此多呆,然而即便是如此,镇元子的脸依旧是越来越黑,到最后,这个向来涵养极好的地仙之祖都被气的甩袖,“好个佛教,端的不要面皮,贫道的人参果,难道是他们想毁就毁,想恢复就恢复的吗!” 再想想今日这只半点规矩不懂得猴子,镇元子又是冷笑一声,“这么一只猴子,到底哪里能入得了你的眼?” “小辈本就懵懂,他又被佛教那群家伙活生生的困了五百年,脾气暴躁些也是难免……你且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这声音说着,却是缓缓消散在这空气之中,再不见踪影了。 这人自然就是早早关注着西游的东皇太一了。 从唐僧在五指山下救出孙悟空,再到给那猴子带上观音给他的紧箍咒,甚至是这一路上颇多的磨难,他都在一旁淡然的看着,只是这越看,却反倒越加的不满了。本以为五百年的时间,总会让这只天性不笨的猴子冷静冷静头脑、想到些什么,可偏偏就只关押出了一只疯猴子,一只见到了妖就大喊着要斩妖除魔的疯猴子,反倒是看见了天庭的人,竟然还会笑着去请救兵。太一嗤笑了一声,这可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他响指一打,自有一名生的美艳骨干的女子婀娜上前,谦卑唤道,“见过妖皇殿下,殿下用招妖帆如此紧急的唤妾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太一打量她许久,这才满意一笑,他指着这唐僧前行的方向,却是笑道,“本皇对骨姬向来是放的下心的。却是有一个小辈,偏离了本道,需要你好生教导一番。并不需要多留手,不过,也无需你直接出手。” 骨姬盈盈欠身,“妾明白了,定然不会让殿下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骨姬:啊终于又有这个机会见到殿下,天啊殿下好帅啊啊啊啊,我一定要在殿下面前好好秀一手!弄残那只猴子! 孙悟空:???关我屁事!【猴脸冷漠】 第四十二章 骨姬虽然比较擅长计谋方面的谋划,但是在武力值方面却也是一名大罗金仙,毕竟在妖族鼎盛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洪荒闯出了名堂,真的把她与孙悟空在各方面好好比较,绝对是略胜一筹。不光是经验上的领先,绝对能让这只猴子吃点儿亏。这也就是太一会让骨姬出手的原因。 却说这骨姬受了太一的命令,自然要把东皇殿下吩咐的事情做到最好,她远远的观望着那西行人,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白马上的唐僧,之后几个,便是护着他的几个徒弟了。至于殿下说的这猴子,骨姬虽然多少也知道一些天庭的事情,但看他的修为不低却竟然当真甘愿护着一个佛教的和尚,也是极为的不解。 妖族与佛教的恩怨之深,那怕是这下界也是水火不容,本以为只是无可奈何的阳奉阴违一番,却竟然会有这番的奇景! 骨姬眉头一皱,顿时是知晓了殿下会叫她前来的原因。 这番模样若只是出手给这猴子一点教训可没有什么意义。骨姬垂头微微一坐思索,顿时在心中有了成算,身子巧然一晃,就已经幻了一身打扮,正是粗衣麻布,不施粉黛的农家女儿,手里还拿了个小巧的篮子,正是放着香甜的米饭以及一些小菜。笑吟吟的就朝着唐僧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孙悟空天生感官敏锐,早早的就发觉了草丛之中有人,当下从树上跳了下来,警惕的看着有声响的方向,却是大呵,“什么人鬼鬼祟祟!快给俺老孙出来”。那另外的师徒三人见他如此,也是骇了一跳,紧张的看了半晌,却没想到这草丛里竟然是惊呼着走出一个美丽的姑娘,看着他们四人,满脸的慌张。 面对着美人,还是这八戒的兴致最足,当下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极其和善的笑容,“嘿嘿嘿,女施主莫怕,我等不是什么坏人。” 一只肥头大儿的人形种猪冲你步步逼近,还自以为一幅风流倜傥的模样,这是个什么感觉?骨姬内地里的眼皮子都跳了跳,却是不明白这些人的修为好歹也是地仙进阶,怎么就一定要顶着这副丑陋的模样。 骨姬虽然也是个大妖,但是身为一个颜控的她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深深的伤害了,更何况是一个山间的平凡女子?当下被她骇的连连退后,惊呼着摔倒在了地上。 唐僧作为一个出家人,见到自己手下的弟子形式如此不着调,自然是赶紧下了马,语气之中微带严厉,“八戒,不得无礼!”他又极为有礼的念了一声佛号,连忙解释,“女施主莫怕,贫僧乃东土大唐而来去西天取经,这几个都是护送我西行的极为徒弟,虽然样貌丑陋,但是心地不坏,定然不会伤害女施主你的。” 他这样说着,就想要上前搀起这姑娘,可没有想到刚刚走了几步,竟然就被孙悟空给拦下了。唐僧本又以为是这猴子顽劣,可没想到这一回,孙悟空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又看了看唐僧,却是皮笑肉不笑,“师傅,平日里你不就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出家人不近女色吗?” 唐僧自己都没能想到这念叨竟然还当真被这猴子给记住了,一时之间也是颇为感慨,对他的无礼也就一点儿也不在意,却是细心的为他解释,“阿弥陀佛,那是自然,只不过出家人面前也没有男女之分,只有需要帮助的受难人罢了。只要心中无杂念,自然也就无愧于心。” 孙猴子嘿嘿的笑了笑,“原来如此,俺老孙受教,只是师傅,不若就将这次机会给了俺老孙,让我也常常这助人为了的滋味?” 唐僧看他向善,高兴还来不及,只当自己多日来的教导终于有了成效,如今连着暴戾的猴子都有了向善之心,哪里还会有不同意,到时那一边的猪八戒双目圆瞪,“猴哥!看不出来啊,还以为你之前只会打打杀杀,原来不是不好女色,而是要求太高啊!俺老猪可真是看错你了!” 孙悟空的眼角抽了抽,一脸想要把棒子甩过去打死这只死肥猪的凶狠,成功的把八戒看的默不作声不敢再说话。而后眯着眼睛朝还倒在地上的骨姬,在众人的死角下危险的龇了龇牙。 倒在地上相当无语听他们师徒四人终于聊完了天的骨姬抬眼就看到这么一只小猴子冲她的威胁,却是在心中轻轻不屑的笑了笑,只为为感叹,到底还是太嫩了,且看她怎么略施小计,来整治这群西方的走狗,再把自己这个误入了歧途的小后辈好好教导一顿。 是以,下定了决心的骨姬非但没有在猴子的凶狠之下萎缩,反而极为挑衅的凑到这猴子的面前轻笑了笑,却是耳语“真是稀奇,我还以为,你会一棒子打死我呢,什么齐天大圣孙悟空,什么火眼金睛,也不过是只胆小的臭猴子,看我待会儿怎么略施小计吃了你那白白胖胖的师傅。” 孙悟空自然是被这胆大包天的妖怪气的双目喷火,他先前一番忍让只不过是想要知道这妖怪究竟打的是个什么名堂,却未曾想到竟然还被这妖怪给反过来挑衅了,孙大圣的脾气那里是能够容忍被这么一只妖怪轻视的,当场不顾及众人惊讶的目光,把看似柔弱的美人往地上一摔,当下大呵道,“好一只妖怪,知道你爷爷的名号竟然还敢如此嚣张,看俺老孙今日就除了你这个妖怪!” 话语刚落,就已经拿着金箍棒当场重重敲下,那姑娘“啊——”的一声,脑壳就已经不断的冒出滚滚鲜血,倒在地上断了气了。 那唐僧当下是大骇,猪八戒也怪叫着扑了上来查看那姑娘伤势,却摸不到半点脉搏的跳动,“师傅!大师兄把人家姑娘给打死了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悟空,你竟然又如此行凶,这姑娘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你竟然如此残忍的将他伤害!”那唐僧拿着佛珠的手都在颤抖,偏偏猪八戒还在哪里唯恐天下不乱,“哎呀,师傅啊,定然是这猴子色胆包天想要对这姑娘下手,人家姑娘不同意,他这才恼羞成怒,把人家姑娘给杀了啊!” “呆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孙悟空当下也是大怒,抄着棒子就又想朝猪八戒打去。 唐僧一看更是大怒,“你这泼猴!光天化日之下无理行凶,不但不知悔改,如今竟然还想向你师弟出手!我今日定当要好生惩戒你一番!”话音说完,当下就是双手合十,念起了紧箍咒。 孙悟空纵然天不怕地不怕,可谓有这紧箍咒日日如魔障一般,折的他这一身傲骨也不得不乖乖投了降,痛的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却是大声求饶道,“师傅默念,师傅默念!那女子是个妖怪啊!” 还是老实人沙僧于心不忍,却是劝道,“师傅,大师兄会这样做定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您不妨暂且先停上一停,听大师兄作何解释才是啊!” 那八戒扑哧扑哧两声,却是不服气,“哪有什么好解释的,定然是这猴子怕了师傅,才随口编造的谎话。” “二师兄,你可别再添乱了。”对于这个最擅长胡言乱语的二师兄,沙僧也是十分的无奈。其实他心里大概也明白,这猪八戒当年好歹也是天蓬元帅,定然不会看不出这其中的骗局,只不过是因为无辜被指派到这人间,从同龄无数天兵天将的天蓬元帅落得如今的猪身,还要伏低做小给这猴子处处表现的机会,才会心里不满,故意如此。可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又何必在如此看不开,这猴子也未尝不是可怜人。 唐僧到底还是心软,他也并不太过赞同用如此使人痛苦的法子折磨自家的徒弟,若不是这猴子实在是野性难驯又在今日犯下大错,他却是断然不会如此行事,再一听沙和尚求情,到底也没念上多久,“你且如实说来,今日至少要给为师一个交代!” 孙悟空刚受了这番苦楚,虽然心中委屈,但也只有老老实实的解释,希望唐僧能够理解他的苦心,“这山间哪里会有什么妙龄女子,不过是妖精所幻化,想要吃师傅您的肉求个长生呢!我的火眼金睛可看破万象,早就在一开始就看出了这女人的不同寻常之处,甚至在刚才,她还亲口承认,挑衅于俺老孙呢!” 太一与骨姬就在他们上方看着这几人窝里哄,骨姬的兴味也完全被这猴子给挑了起来,指节被她按得咯咯响,眼底里也颇为的兴奋,“殿下,这猴子可还真是厉害啊,妾虽然早有防备,但现在脑袋还是微微作痛呢。” 太一看她一眼却是轻笑,“谁让你用脑袋和他那金箍棒比硬度了?那是当年大禹治水留下的宝物,却是含有功德之力,你觉得疼也不冤枉。” “原来如此,”那骨姬沉吟一声,但眼底里的跃跃欲试还是没有消退,“这和尚到底是肉眼凡胎,他们几人又各有心思,且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几人。” “骨姬的离间数果真是用的炉火纯青,”东皇太一先是小小的赞赏了她一句,而后又道,“你且随心,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有我。” 骨姬自然是极为诧异,“殿下竟然打算亲自出手?” 不过是一只野猴子,哪里值得殿下如此关注,不光是叫了她,竟然还要打算亲自出手?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太一把玩着手上的混沌钟,虽然没有直接回答骨姬的问题,但还是轻轻的笑着开了头,眉宇之间依稀可见几份凌厉与阴冷,“骨姬啊骨姬,你的境界到底还是不到,很多事情,若是到了准圣进阶,眼界自然又是不一样。西游?若当真只是这么简单,需要你家殿下我这么处处关注不成?” 骨姬听得他这么说,自然是惶恐跪下,“骨姬愚钝,让殿下失望了。” 东皇太一随意的摆摆手,“罢了,我也没有其他意思。你既然来了,那就做好了这些之后在旁边看着吧。这唐僧,其实也并非我原先脑子里想的那些没皮没脸的佛教之徒……” “这可就有趣了,”他的眉宇之间突然就多了少许的恶劣,活像当年有了什么坏主意连龙族都敢戏耍的模样,“你说,要是连这几个取经人都变了立场,佛教那两个秃驴得气成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骨姬:妈的老娘还摔着呢这群傻逼已经开始聊起天来了是不是智障啊??? 欧吼,等了这么久东皇殿下终于要亲自出手了~嘻嘻嘻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谢谢甜宝们的雷小竹子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015 18:54:22 不灭zui神话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019 23:21:46 小竹子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022 17:41:52 第四十三章 太一随口说了一两句就离开了,留下那几个默然的师徒,骨姬早已经满是星星颜的迎了上来,双手捧心活像一个怀春的少女,“殿下,您真是太帅了!三言两语就把那和尚驳的无话可说呢。” 太一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就知道贫嘴。” 骨姬眉眼弯弯的,“妾哪里敢,妾说的可都是真话,不过殿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那和尚,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打着慈悲的名头。真以为那佛教是救苦救难的救世主不成了。” “多说反倒是不好。骨姬,你以为那和尚当真是蠢的吗?他只不过是因为眼界的问题,很多的事情没有思考过,可既然今日本殿下为他开了这个头,日后的事情自然会有他自己的思量,西方佛教的那些家伙,只想着凑齐这九九八十一难让这和尚取到真经,却连事情都没有做干净,只要细细的一想,自然就知道了这些事情的刻意。” 太一望着那远方,眼中闪过几份的轻蔑,“那两个到底是圣人,又极其关注着这师徒几个,我能够掩盖天机的时间还是有限。不过也无妨,我说一万句,都比不上他自己慢慢思量来的有用。到时候,那猴子难道能够容忍自己的一生都是早早的被人安排好的卒子,那和尚难道能够忍受这上千凡人的生死苦难只是特意的做成他的磨难的不成?” 骨姬拍手叫绝,“这样一来,都不用殿下您做些什么,这群和尚自己就窝里反了!” 强拼武力,现在自然还是妖族趋于弱势,可是西方的两个不要面皮的家伙平日里难道不是最喜欢算计吗?那就让他东皇太一,好好的将他一军,看这两个秃驴还如何嚣张。 太一轻轻笑着点头,他微微沉吟了片刻,却是对骨姬说道,“其实,这九九八十一难里,可还差了好几难呢,那两个和尚的算盘可还不死心的打在我妖族之上呢。” “什么!”骨姬气急,“他自己门下放出祸害还不够,还想要让我妖族当他的替死鬼,又平白担了这份罪孽吗?” 骨姬是个急性子,自然不会甘心让自己的同族受了西方几个的算计,却是立刻提议道。“殿下,妾这就去收拢部下,告诉他们这几日不要出去,以免着了那些混账的道!” “不,这倒是不必,”太一金色的眼眸中好似有金焰在跳动似的,“非但不用,我还要你挑选几个法力不低的孩子去凑齐了这八十一难,当然,你看着点儿,也别真让人折在了那儿,若是那猴子上天搬救兵,我会让白泽出手的。” 骨姬眼睛瞬间一亮,她向来聪慧,自然是知道太一这是唯恐佛教弄来的那几个能透露的不够多,是让自己家里那些孩子来加把火,看着依旧轻笑着的太一,骨姬暗地里吧唧了一下嘴,暗自感叹东皇殿下当真是越来越坏了,当然,对待佛教那群家伙,怎么坏都不过分。 “殿下放心,这事儿骨姬一定经全力办好!” 太一轻轻颔首,“你且去吧,这里自然有我看着,光这开头可还不够呢,本殿下可还等着再给这群和尚加把火呢。” 他们二人是早早的把事情规划好了,然而地上那四人加上一匹白马心里可都是不平静,尤其是猪八戒,在篝火前被围着经受着几人眼神的犀利。 孙猴子今天受了打击面色一直很是阴暗,而唐僧这个做师傅的又不好先开口催促,到头来,竟然只有沙和尚受不住这沉默的气氛苦笑着开口,“二师兄,这都一个下午了,你应该想好怎么开口了吧!” 猪八戒难得受到这样的重视,正摆着架子呢就被沙和尚催促了,哼唧哼唧的顿时不满,但他看着那猴子的飙车了杀气,喉咙上下滚动,极为胆战心惊的咽下了一口口水,“我,这,我这不是在想嘛,那几位都是谁啊,我哪里敢胡乱说话。” “你若不想说,那就这辈子都不用说了!”这猴子黑着脸拿着棒子都已经站了起来了,活像是要把这只吞吞吐吐的肥猪一棒子打死。 猪八戒连忙“唉哟唉哟”的叫着跑到了唐僧的身后,却是告状,“师傅哦!你看着猴子又要发疯!” 只是没想到这一回竟然连唐僧都催促他,“八戒,你若是想好了,那就说说吧,你大师兄也只是想要知道。” 这回猪八戒真是苦笑一声,实在不是他吊着他们的胃口,而是那几位是谁,那可是以身寄天道的圣人啊,谁若是提起冥冥之中自然是有感应,虽然他是选择了自己的原始师祖,继续做一个阐教弟子不错,可这西行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啊,万一当真被西方两位圣人知晓,啊不,就算是被我佛如来知晓都要玩完了。 八戒宝宝心里苦,但是没有人知道。 猪八戒刚在心里这么吐槽,没想到下一秒竟然就当真在脑海里听到了东皇殿下的声音。 “我可以暂时帮你遮掩天机,自然不会让你所担心的发生,你也不用多刻意的与他们解释佛教的所作所为,就说些洪荒大致的局势吧,呵,至少,别再让这猴子在以为洪荒无人就是了。” 猪八戒就快对东皇太一的体贴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面前不耐烦的二人一马,终于还是开始将起了如今洪荒之中大致的实力划分以及势力划分来了。 明明只是一些常识,比如这天地之间境界的分布,从地仙到天仙到玄仙、金仙、大罗、乃至准圣、圣人,再从佛教、道教之分,以及天庭之中的神和洪荒之间仙的区别,分明是这洪荒之中刚出生的孩子都知晓的常识,偏偏面前的猴子也听的如同唐僧这个凡人一般的认真。 唐僧听完之后,自然是双手合十,叹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天地之间的广阔当真非贫僧这种凡人能够窥探一二的,今日听得八戒一言,方知平日里竟然如同井底之蛙尚且不自知。”他感叹虽感叹,但唐玄奘对于不耻下问也并没有感到什么羞耻,很自然的就承认了他眼界的狭隘,其态度的磊落让人生不起任何的轻视之心。 但猪八戒也是那等不作妖不痛快的人,不敢多说师傅什么,但是对于这只死猴子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当下就嘿嘿嘿问道,“猴哥,这可都是洪荒之中的常识,当真是那些大能之辈,弹指之间也就能让你知道,你师傅教了你这么高超的本领,怎么还会没有把这些告诉你呢,竟然就这么任由你自己盲打莽撞的呢?” 他这句话不正是戳到了孙悟空的痛处嘛?二十年的时间里,菩提祖师虽然教导他本领,但是对他并不怎么亲厚,甚至在让他离去的时候发誓不许他与任何人提起是他教导自己的本领。 但不解归不解,猴子对于这个教导了他本领对他有大恩的师傅心中那是绝对的尊敬的,对他的再造之恩也是从来都不敢忘怀,却听到猪八戒今日如此怀疑他的师傅,如何能够容忍,当下就有些恼怒,“呆子,管好你自己就是了,他老人家怎么想的俺老孙不清楚,但定然是有他老人家自己的考量的,你若是再敢如此无理,信不信俺老孙把你这一身猪皮都给拔了!” 猪八戒可没有想到这猴子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你,你这猴子就知道吓唬俺老猪!”但他向来识相,却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弊,也是不敢再在今天去触这猴子的霉头,只赶紧往后蹭了蹭。 “别的俺老猪一时半刻的想不起来了,明日再讲吧,明日在讲吧。” 猪八戒这么念叨着,就往树桩上一靠,闭着眼睛三秒打呼。 依稀还听见了唐三藏劝那猴子的声音,“来日方长,今日天色也已经晚了,暂且歇息吧。这事情也并不急于一时。” 八戒虽然没有再关注他们师徒之间的事情,但是对意识里东皇殿下的传音却是不敢有半点的懈怠。 “不必特意多与他们说太多佛教的事情,反倒显得我们冲佛教泼脏水,你今日就做的很好,随意说些常识增长他们的眼界就是了,别看唐玄奘这副模样,他可半点都不傻,他日里若是当真能够成了他自己的道,便是如来怕也要稍逊他一筹。” 猪八戒自然是震惊至极,下意识喃喃“师傅他,竟然有这么厉害?” 太一自然知道他在疑惑写什么,也就回答了他,“利害也有厉害的代价,那也要他走通自己的道才是,你以为,这回事多么简单的事情?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至于这猴子,日后我自然会在于他亲自说。” 打破这唐僧以及石猴的原本观点只不过是最开始的第一步,接下来撕开西方佛教的那一层层遮羞布可就是他东皇太一接下来该好好谋划的事情才是了,而这,也才是气死那两个秃驴的第一步啊。 东皇太一摸了摸下巴,恍若当真看到了那副场景似的,笑得格外畅快。 第四十四章 季韩有些差异的挑眉,食指轻敲了两下桌案,在脑海中询问系统:“你不需要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原因吗?” 系统纠结了一下,思考了下季韩的接受能力和性格,就决定全盘托出,“宿主作为现代穿越者应该知道,系统给出的地图最中心的这一块金□□域就是大显的国度,而大显的附属国则是淡金色。其他被不同彩色所标出的则是所谓的可攻略区域。那块灰色的自然就是不可攻略区域啦。” 季韩皱眉,“不可攻略?是属性等级未曾达标,还是本质上就不允许攻略?” “宿主果然洞察力惊人……咳,是后者。”系统这时到时有些尴尬,他急急的说到,“这毕竟不是宿主原来选定的世界……不过这片疆域很大,绝对可以满足宿主的需求哒。” 季韩确实嗤笑一声,“你大可放心,我也早已经不是那种期望于统一世界的中二年纪了,现下这个古老的时代里,大显的土地已经算是过大了,以至于在国界边缘之处小人遍地,江湖之上更是自由散漫……天高皇帝远,不过如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最为紧迫的反而是如何稳固朝岗。” 可还没等系统回过一口气,季韩就已经直直转回了凌利的样子,他撤出一抹冷笑,“这大衍虽土地上要略小于大显,却土地富饶,国富民强,这江湖,可也比大显平静了不止半点……论起势力,现下已经从骨子里腐烂的大显可不是这新春之木的对手,只怕到时,由不得孤啊。” 系统连忙保证,“这个宿主放心,对方自然也是不能攻略我们的地盘的!而且……”系统狗血的笑笑,谄媚道:“相信以宿主雷霆手段,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这朝廷肃清,让那群江湖人仰慕您的威名。” 季韩这些天早已经对系统时不时夸张的奉承免疫,面色不改,淡淡道:“那么,这大衍的真正主人是谁?你知道孤在说什么。” “就是大衍当代的皇帝。”系统对于这个到是没有隐瞒,回答的爽快,“大衍是单一的世界,副本应该是陆小凤传奇,但事实上当年哪位帝王刚读档重来的时候也是混乱不堪,而且他可是没有像本系统这样可解闷可陪聊,又提供各种金手指的功能喲~” 系统的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了。 “可据孤所知,这位帝王帝王的武功已经至化境,本身就是一位绝世高手,虽其手下高手不少,可说到底,真正震慑了那群不臣之心的,除了其高明手段,他自身的武功更是成为了他的绝对依仗吧。”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系统能够显摆的早就尽数显摆了,而在这个武力至上的地方,系统却至始至终未曾说过能有什么方法增长武力值。 季韩心里清楚,他恐怕是不能到达那种飞花摘叶取人性命的阶段了,可事实上他却也没有多遗憾。得之我幸,纵使未曾得到,又何必苛求? 而此刻他故意提起,不过也只是不满系统有什么故意隐瞒他罢了。 “武功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必要条件吧……实际上本系统虽然不是正正经经的武力辅助系统,但秘籍,宝剑,丹药什么的还是可以兑换……但宿主本就是穿越之人,天道皆有衡制,是不允许宿主练武打破平衡的。所以说即使有最好的秘籍也无济于事,宿主的体质根本不能习武,修不出内力的。” 天道……季韩收回目光,看向自己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不在乎的笑笑,将那巨大的版图收回,换作更清晰的小地图,看着两个距离不远的两个小红点,目光回暖。 季韩再次淡淡开口,“你既然说可以兑换秘籍,那么需要什么来兑换?” “宿主只需要刷一些日常小任务,很方便哒,如果觉得麻烦还可以干一票大的,接主线任务,难度也都不是很大。不过宿主不能习武,要来做什么?” 季韩颇为惊讶的挑眉,“难道兑换的东西只能孤用吗?” “……不。”不要嘲笑他!他只是一个来镀金的小系统。 季韩见承影所在的位置动了,就知道他已经做完了他吩咐的事,随手就拿了一本看剩下的奏折装模作样的翻看起来。 这入眼却是皱了眉头,请安折子还写的这么长篇大论,神烦。 季韩随手就扔到一边,又取了一份,这是一份开恩科的折子。 季韩算算时间,也觉得差不多,朱笔一挥就准了。 以极快的速度翻阅完了剩下的折子,几乎是在放下笔墨的同时便听到耳侧一声恭敬谦卑的禀告,“主人。” 季韩双目微闭,靠在软垫上,带着些笑意,指了指自己的肩,悠哉肆意,“过来,帮孤按按肩。” 承影自然不会不从,轻上前几步,绕到季韩的身后,不敢用过大的力,配合着穴道为季韩细心的揉捏。 季韩的伏案的时间一长就会觉得肩背酸痛,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有越发严重的现象,御医虽然有开出针灸按摩的法子,但颈间是命脉,季韩的内心多疑和敏感让他更本不会过于亲近所谓贴身侍者,更不可能放心将自己的性命轻率的交付到别人的手上。 不过现下…… 季韩享受着身后影卫悉心的照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畅快了不少,整个人都轻松了。他颇为惬意的打算日后这活就交给承影了。 季韩舒坦的都快昏昏欲睡,他的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慵懒,“没想到你手艺到是不错。” “属下只是略晓穴位,为主人疏通气血。”承影一点也不居功。 季韩笑笑,也不在说话,专心享受。到是想来沉默的承影难得犹豫了一下,主动开口,“属下并不精通医理,主人若是觉得难受,还是该尽快宣太医为您诊治的好。” 季韩听了他这话清醒了很多,见他会主动关心自己,更是愉悦。但季韩虽心下高兴的不行,面上却还是不显,懒洋洋的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孤到底有没有叫过。” 承影为季韩按摩的手不停,知晓此刻季韩不需要自己回答,可到底是将眼敛的更低了,“是属下多事,请主人责罚。” “责罚……” 季韩微微摇着头,口气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玩味,将眼中的宠溺一闪而过,低低笑了两声,“那,不弱就罚你在孤闲暇的时候帮孤按按吧,不把孤伺候束缚了,可别想停。” 季韩心里大致知晓自家主人不近侍者,凡事若无必要都不喜他人接近的理由,听他这么说自然是惊诧,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一时失了分寸。 季韩一时不防,疼得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 这一声确实惊醒了承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也是变了脸色。 季韩听得他重重跪下的声音都替他膝盖疼,“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也不怪你,到是孤不该在这时候逗你,被吓到了?” 他站起身活动活动了肩,示意给承影自己无碍,“你看,孤这不是没有什么大碍吗。” “属下失职,竟然伤到了主人。属下自会去万显阁领罚。” 影卫的身份特殊,自然不会暴露在人前,至于影卫的惩处更是严格按照条令,而作为影卫出地的万显阁自然是执行此法的地界。 万显阁在季韩眼里就是块心病,在季韩的眼里迟早是要除了这么个所谓唯尊帝位,不承其主的东西。而现下尚且留着它不过是因为暂且腾不出手来整治。 这么个季韩眼里的恨不得除之后快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惩治承影?莫说他他自己都舍不得,就算真要让承影开开窍,也不会用这种方法。 季韩的脸色一时有些阴沉,脑海里算是彻底将要肃清万显阁的主意提上了日程。 虽是恼火万显阁,季韩却也不会失控到将火迁怒到承影的身上。只是口气变得淡淡的。 “万显阁……孤到是不知道究竟是万显阁是你的主子,还是孤是你的主人了。” 承影心里漏了一拍,却是立刻察觉到了真正让自家主人不悦的是什么,“自然是主人。” “哦?”季韩微勾嘴角,神色却还是冷冷的,他侧眼看向承影,口气带着嘲讽,“孤都还没说要罚你,你就要去万显阁领罚。孤在这当面说的话都没有那些死的条条框框有用,难道你真正的主子不该是万显阁吗?” 承影脸色陡变,急急澄清道:“属下绝无此意,是属下愚笨妄自揣测主人圣意,但属下是主人的贴身影卫,属下的主人从来都只有主人一个,还请主人宽恕属下。” 对于上位者来说,最大的失职不是办事不利,而是不忠。 而失去了主人信任而被厌弃的影卫,其后果可想而知。 承影对季韩的忠诚若是不高也就罢了,偏偏他又是个认死理的…… 季韩看承影不安惶恐的样子到底是心疼,有些挫败的放缓了语气,“你可真是让孤没辙……孤知道你忠心,也相信你的忠心,孤只是不希望你刻板于所谓的规矩,苛待了你自己。” “孤最是不耐这些东西,更不希望……不希望你对孤如此恪守这些东西。孤虽然不好相与,却不至于不讲道理,又或者会私下记下你的不是。有些事,孤说不在意,就是不在意。” 季韩的口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只是承影,孤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正真明白,并相信孤这么做的缘由。” 第四十五章 从神捕司出来时,天色尚且还早,季韩难得出来一次也不高兴这么早就回宫,自然是带着承影在街道边好好的逛上了这么一阵。 季韩自己玩的高兴,更不会忽略了承影,让几个随身的锦衣卫分散于人群保护后,自己则拉着承影的手开始在小商贩的摊子上挑挑拣拣。 见到什么有趣的总会笑着问承影喜不喜欢。无论得到什么答案,只要承影没有流露出明确的厌恶就都买下来。 他们这么一路轻轻松松的逛着,路上尽然还遇见了刚刚晋升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徐执。 季韩心情不错,看他也觉得顺眼,在徐执表示希望能够跟随保护后看看自己满手的东西也就默许了。一路上再买了什么就都交给徐执拿着。 小摊上的东西虽不贵重精雅,却胜在趣味,街头上的糖葫芦和糖豆买的尤其的好,很受小孩子的青睐。季韩一时兴起也打发徐执给他买来。 可怜徐执这么个八尺男儿沦落到了也小孩抢糖豆买的地步。 小糖豆被装在一个绣着祥云的红色小布袋里,绣功虽一般,但看起来到是讨喜的很。 季韩拉开袋子,从里面细捻了棵看着圆整的含笑递到承影的嘴边,“尝尝,味道如何?” 承影顺从的就着季韩的手将豆子吃下,刚炒出的豆子香脆可口,回味无穷。 季韩收回方才好似是不经意擦过承影唇间的手指,不知微微在指腹见摩挲了一下,见承影尝的仔细,眼中有一瞬间的暗潮涌动,竟是觉得这样的承影认真到可爱。 正专注的看着,却见那人抬起了乌黑的眼,看向季韩,“主人,属下已经试用过,并无问题。” 季韩向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时间笑意凝固在脸上:…… 徐执不忍心的转过身:…… 救命,他已经不敢再看帝王那发黑成炭的脸色了! 如果你满怀幸喜温柔的喂给恋人东西吃,却被再自然不过认为你再用他试毒,并且试的心肝情愿是是什么滋味?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季韩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 他气狠狠的瞪了有些茫然的承影一眼,将手中的那一代糖豆扔到了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徐执身上,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将话从口中挤出来的,“赏给你了。” 季韩木着脸往前走,看也不看他二人一眼直直向前走去,承影却还敛着眸的站里在街口,看似有些无措。徐执看看这个在看看那个,长叹一声,想要抓着承影的手赶紧跟了过去。却被承影躲开。 徐执认真打量他几眼,突然开口:“你既然明知道公子不是这个意思,又何必要扫公子的兴,徒惹得他不快呢?” 承影目光一闪,神色冰冷的对上徐执的脸,里面的森寒看的徐执直皱眉,“大人说的话承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承影脚步微点就已经紧紧跟在季韩三步开外。季韩转过头去,就见承影像个做错了事,闯了祸的孩子,垂首跟在他不远处。 季韩再次被他打败,心头见得郁闷散去,吐出一口浊气,反身几步,抓着承影微显冰凉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徐执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喃喃自语,“帝王的情趣还真是不一般啊。” 一个愿打,一个怨挨,岂非绝配? 世间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到其中不宜? 天色也依然不早,季韩也没有讲究,随意找了间酒楼就向里面走去。 大堂之中确实有几名举子在探讨今年的科举。 季韩顿时打消了准备向雅间走去的年头,随意找了个靠墙不引人主意的桌子便走了过去,打算听听这群年轻气盛的读书人有什么要议论的。 #爱玛,这种坐在别人面前听自己八卦的感觉实在是爽飞了!# 季韩是微服出游,也不摆什么架子,扫了一眼跟着的徐执,示意让他坐下。徐执何等聪明圆滑,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计较什么规矩。 至于承影,或许是知道自己惹得主人不高兴,即使觉得有些变扭,但还是被季韩拉着,乖乖坐在季韩的旁边。 店小二十年如一日的招待客人,早就练出来一副火眼金睛,且几人穿着皆为不凡,自然是拿出了全部的热情好生接待。 季韩接过菜谱,翻看了一下,就看向承影,“喜欢吃什么?老实说,不许按孤的口味。” 承影还没回话就被堵了个正着,主人的问话他不能欺骗,可事实上却又知道季韩不喜欢鱼的腥味…… 承影犹豫再三,还是轻道:“鱼……” 见季韩有些惊讶的看向他,承影连忙道,“主人不必……” 季韩却已经合上了菜谱,转身对候在一边的小二说道:“把你们这所有鱼的菜都上一份来。在上个金缕素鸭和珍珠豆腐。” “好嘞!客官可真是有福了,咱们这的鱼呀,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除了这宫里的大厨,可没人敢说做鱼的手艺能比我们这的师傅好!” “是吗,”季韩笑笑,随手赏了点碎银给小二“那可真该好好尝尝。” 小二得了银子,自然更加卖力,连连保证会赶紧送菜上来。 那几个举子大概是讨论的正热烈,一时间有些激动。季韩就在不远,尽然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其中一个青衣带冠的青年皱着眉颇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做座位上另外两个男子,站着身朗声道:“自古以来英雄莫问出处,以才干为实,惜朝学识气度哪里胜不过你我,你要如此贬低他!” 坐着的那个锦衣男子对之嘲讽一笑,“就凭他出生贱籍,如此下贱身份,怎配与本公子为同届举子。” 安然坐在锦衣男子身侧的那人同样附和道:“不错,不过是卑劣之人。都衍也该离他远远的才是。” 墨都衍眉角染起了红晕,鄙夷道“我墨都衍虽鄙薄,却也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锦衣男子瞬间皱了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胡说八道什么!不要命了嘛!” 墨都衍还欲辩驳,却被一身穿淡蓝的长袍的男子从后拉住了手。 墨都衍不耐烦的回头,却在看清来人后一愣,有些呐呐道:“惜朝……” 来者气质冷傲,自有一番风骨气度,他冷利的眉淡淡扫过那两个短浅之辈,未说一字却将那股子不屑展示的淋漓。这等人物,那里配入得他的眼? “愣着做什么?走了。” 话音刚落,身已直直离去。身后跟着的则是瞬间怂的和小跟班似的墨都衍。 被甩下的那两人面色难看,却不知他们这番作态皆入了人眼。 季韩轻敲着桌子,眯了眼,不知是褒是贬,“真是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哪家小少爷?” “是傅大人那家的,叫的上傅大人一声表舅。”世家党派复杂,但反正那三个和他们家也不对盘,徐执毫不留情的顺带着拉了另外两家下水,“那边坐着的两位则分别是梁通判和张院士家的公子。” “哦?那刚才那个穿蓝衫的呢?”季韩明知故问道。 “这……”徐执有些为难,他是锦衣卫同知,这些举子的事情和他更本八杆子打不着,直到那三个也不过是因为同为世家子弟,彼此都有些了解罢了。 “那人武功不错。”承影见主人想要直到那人的信息,主动开了口,眼睛还亮晶晶的,带着一股兴奋的意味。看了一眼徐执,想了想又指着徐执道:“要比他好。” 季韩见承影难得露出的孩子气失笑,捧场道,“那你和他,谁更胜一筹?” 承影摇头,“这不好说,不好比。” 徐执气结,他从小也是被夸极有武学天赋的,这么一条只觉得承影小看了他,愤愤不平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的武功比他差?” 承影有些发愣,不明白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下意识看了季韩一眼。 季韩确实是在系统的模式下看见了顾惜朝名字下的【武力等级:85】和徐执的【武力等级:80】,也就笑笑,“说吧,让他死个明白,也算是让我这个门外汉开开眼界。” 承影思索了一下,微微组织了下语言,“光看他二人的步伐,还有一些特殊的细节呼吸起伏,是可粗略看出的。” 承影看向徐执,毫不客气的道,“他不过是刚入一流高手之列,可方才那个男人却已经境界稳固,虽同位一流高手,可其中差距还是很大的。至于属下……” “未曾交手属下并不能十分肯定。但因为属下武功类别的原因,若是暗杀,属下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徐执目光一凝,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不过二十的少年是万显阁所处,并且能作为帝王的贴身影卫,其武功又如何会底?! 想起方才承影眼中闪过的森冷,和现下不善言辞的木讷,徐执不经暗自皱了眉。 季韩却没有在意徐执一瞬间的不自然的原因,或者是,即使发现了也只会对之毫不在意吧。 毕竟季韩决不可能再怀疑承影对他的忠诚,且不说系统给出的极高的忠诚值,同样的一次错已经让他无比悔恨,又怎么可能一错再错? “这江湖上一流高手可多?” “武学之道博大精深,大显又武道兴盛,一流高手虽算不上多,却也算不上少了,光是江湖上孰知的也有不少。只是——只是越高深就越难以突破,可以步入绝世境界已是凤毛麟角。” 承影说着有些倾羡,步入绝世高手的境界,恐怕是所有武林中人最高的梦想了。 承影这厢难得说这么多,尽力给季韩科普着,正说着,酒楼中的菜肴也都呈上来了。 季韩拿了碗筷,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细细品尝,鱼肉入口香甜滑嫩,也没有很厉害的腥味,算是不错的佳肴。 季韩又笑盈盈的夹了一块放到承影的嘴边,“这回孤比你先用,可别在说是孤拿你试毒了。” 承影有些窘迫,知道季韩还是对自己方才的煞风景有些嗔怪,也只得温顺的吞了。 徐执是个知情知趣的,见他们如此,赶紧告了个罪遁了。反正今天的存在感也刷够了,现在还是消失一会儿的好。 至于用的什么理由却就无关紧要了。 第四十六章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几乎是与此同时,西方灵山莲台之后的两位圣人皆是不约而同的骤然睁开双眼,更别提那准提圣人,喉间一阵滚动,竟然是当场突出一口鲜血出来,语气之中满是震惊,“师兄!我与那猴子之间的师徒因缘,竟然被单方面的切断了!” 那接引的面色同样是极为的难看,“那师徒四人现在如何了?原本源源不断朝灵山汇集过来的气运,竟然逐渐转向稀薄,这样一来,迟早会彻底的断去!” 准提摸了一把嘴角的血液,哪里还不能明白这是彻底被人给算计了?言语狠狠,“师兄,难道又是东方三清他们又坏我们的好事?当初不都是彻底答应好了吗,圣人不得擅自插手洪荒之事,而如今更是合该到了我佛教大兴之时,难道是他们从中作梗?” “师弟莫要冲动,你我二人联手算他一卦,破开被遮掩的天机再说!”事到如今,虽然不知道他们二人究竟是遭了谁的算计,但是都被人在这西行的师徒四人身上用了离间计了他们却半点都不曾知晓,不是被摒避了天机,还能是什么? 准提一听,自然是觉得有理,连忙闭起了眼睛,协助着师兄演算了起来。 这一边的准提接引二人企图解开天机,那边的东皇太一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一番动静,他虽然借着鸿钧留下的法器成功遮掩了天机,让那两个圣人都被蒙在鼓里,但是到底还是境界的问题,一旦他们二人当真全力演算,还是拦不住两个圣人的。 鸿钧这个家伙,当真是一闭关就消失了五百年。 东皇太一的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是闪过了这个念头,而后的一瞬间他自己却也是愣住了,直直唾弃怎么会因为一点的不顺心就想起了这个家伙,当真是昏了头了。 他一边心中都在暗骂着自己,对于罪魁祸首的两个秃驴难道还会有什么好脸色?当下皱着眉头冷笑一声,“当真是俩个惹人厌烦的家伙。” 他这一声满满厌恶的怒骂自然是引得了所有人得关注,唐僧甚至很是体贴的问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太一很是奇怪的看了这和尚一眼,然后道,“我把你们四个都拐跑了,那两个家伙自然是有所感应,恐怕待会儿就得要跑下来找本殿下发疯了。” 对于太一言辞之中的“那两个家伙”,唐僧现在也是有所了解,自然就知道就是佛母准提、以及道人接引,毕竟也是之前最为信奉的人物,无论如何说起来也是极为的尴尬的。 然而太一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只是随意摆了摆手,“放心,那两个家伙就是再过嚣张,也不敢当真下来,就算是真的气的没了那个理智了,我也有法子让他们二人下不来!”他这么说着,竟然是主动念着口诀撤下了遮掩着天机的阵法,主动摆了两个正在全力和阵法死磕的圣人一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白马上的唐僧,以及显然还没有从打击里彻底恢复过来的猴子,却是负手意味深长的一笑,“可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你们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却说回那被太一摆了一道的接引、准提二人,正全力破解着阵法,却在一瞬间全然无力可使,反倒是一瞬间反应不及被自己的法力所反伤,齐齐皆是喷出一口金色血液。与此同时,那被遮掩的天机也自然是在一瞬间全然的反馈过去,引的他二人无不双目赤红,恨的几乎要咬出血来! “东皇太一……好个贼子!竟然胆敢坏我西游大事!简直是将我二人当猴子耍呢!”这准提气的一瞬间坐起,都想要冲下灵山去了。 然而接引还没起身要拦,就感觉到了另一位圣人来此灵山的身影。 这西方的二位圣人顿了顿皆是皱眉,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到了太清老子骑着青牛,悠哉游哉的上了这灵山,见到他二人正站着,反倒是装作极为诧异的摸了摸胡子,却是道,“老道来的难道不是时候,两位可是要去何处啊?只是这洪荒有老师吩咐,圣人轻易不可出啊。” 被老子这么一说,这西方二位哪里还有不明白他今日就是怕他二人出手,特意在这里堵着的?这一回,饶是接引这个老实人也是不免面色阴沉,“太清圣人何时与妖族联手了,竟然要助当初巫妖之战幸村下来的余孽不成?” 老子呵呵的笑了笑,却是不以为然,“慎言慎言,太一殿下可是老师当日亲手处罚的,虽然不知现在情况,但想必老师定然有他自己的考量的,却不是我等能够揣测。” 老子说的那是一个冠冕堂皇,明摆着就是拿鸿钧来压他们二人,完全不在意这说的话到底有多么的违心,要是天道这会儿有空的话绝对会呵呵他一脸,哪里是自有考量,分明就是精虫上脑一想到媳妇就什么原则都忘记了,恨不得把全洪荒所有的好处功德都往东皇太一这只鸟怀里塞呢! 接应微叹了一声佛号,却是淡淡道,“阿弥陀佛,太清圣人以为就您一人,难道还能拦住我们两人吗?” 老子也只是满脸慈祥的笑,“怎么会,两位圣人若是一时糊涂,我等自然不会就这样袖手旁观。” 这意思就是要是不听劝告就要带着他那几个弟弟合伙来怼他们了?!玄门这几个不要脸的东西!饶是接应这样的老好人都被快要被气的七窍生烟了。 反倒是准提这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他被气的脑内血回流还是怎么的,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皱着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摆了个慈善的微笑,“太清圣人既然来了,那就在这里用杯茶水吧,我与师兄二人自然会好生接待。” 准提这一会儿,安安的朝接引打了个眼色,却是传音道:师兄,这老子显然是有备而来,显然是站在那东皇太一的一边,他们如今兄弟三人,我等却是不便于他们冲突。不若先派观音去与那唐三藏探查一番。 接引暗暗叹气:可慈航道人又如何能够是那东皇太一的对手? 准提又道:也不定就当真会动起手来,那唐三藏慧根也是不浅,向佛之心更是经过我等共同的考验,或许还有所挽回的余地。那观音既然是引他入道之人,那么便让他再去一回吧。若实在是无法,师弟那善尸还在外呢。 接引唯有点头:如今也只有此法了。他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慢慢饮茶的老子,却是双手合十:师弟,之后再与我去拜访一次女娲娘娘吧。 这准提顿时眼中一亮,同样回他一个佛号,只道:师兄大善。 可别看这女娲当真好像是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可她当初既然能够在巫妖大战之中做出那等明哲保身的举动,可不会与东皇太一当真半点间隙都没有的。况且三清现在宛如一体,若再各自为政,恐怕只会丧失越来越多的话语权,女娲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会知道该要怎么做的。 这三个圣人在暗地里打太极暂且不说,可对于慈航道人来说这可真真的是个苦差事,拜托,谁没有听说过东皇太一的威名?他的张扬霸道,有点资历的谁不知晓,这会儿,让他一个大罗金仙到这么一个准圣的手上去抢人?慈航真人也真是要骂娘了,就算是压榨外来劳动力也不是这么压榨的啊,他好歹也是一个大罗金仙,难道就这么让他白白的折在这里了? 然而,圣人亲自下了命令,又事关西游这等无量量劫的大事,慈航即便是再过不情愿,也只能唉声叹气的去了。他这一路走还路琢磨着准提圣人说的以理服人究竟该具体怎么操作…… 呵,更搞笑了,这到底哪里来的理好服人的?而且到底是个什么问题,也没听圣人说明白啊。 慈航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只好把这条建议暂时给忽略,想了半天还是该以这唐僧最初的愿望作为出发点。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慈航一路上就是想的再多,看着似笑非笑满脸杀气看着他的东皇太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连脚都软了。这个大杀神,可在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啊! 倒是唐僧见到观音到来,依旧是极为恭敬的下马,深深一拜,“拜见观音娘娘。”除了那只桀骜不驯的猴子,猪八戒与沙和尚也是一幅往常的模样唤了声菩萨,便是参拜。 观音见到唐三藏如此上道,手中的玉净瓶都抖了三抖,连忙按捺住了心中的激动,“快起来吧。”他又看向旁边的东皇太一,也是极为恭敬的一稽首,“东皇殿下。” 然而高贵冷艳的东皇殿下眯着眼睛,看样子心情极为的恶劣,他看着天上的观音,直接道,“下来。” “啊?”慈航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下来!” 这一拖延,东皇太一语气中的不耐烦更加是要爆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是准提、接引,也断然没有让本殿下仰视着他们的道理。”太一心情一不好,那是看见谁都客气不起来,勾了勾嘴角一连串的讽刺就直接上去了,“怪不得原始不爱管你们呢,这样子的反应智商,见到了都嫌烦,更别说连最基本的尊重前辈都不知道了。” 太一的这一张嘴巴,真毒起来连鸿钧都只有双手投降的份儿,更别说慈航本身叛师的作为也让人戳着脊梁骨,什么投胎化佛投了个女胎什么的那说出来都嫌恶心,直把慈航道人说的脸红脖子粗,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觉得羞耻的。 师徒四人看似无什,可实际上耳朵都翘的高高的,专门就听着菩萨的八卦呢,可当真是人生难得一闻啊。 直到慈航被羞辱的都快失去了理智,太一才终于不耐烦的开了口,“你有什么要说的,就乘着本殿下耐心没有耗尽之前尽快说完。” 慈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养气的功夫倒也是了得,不管心中到底有多么难受抓狂,但是表面上还是那副道貌岸然、格外超脱的模样。 他此刻盯着唐僧,双目之中极为的严厉,开口之下便是呵道,“唐玄奘,你难道忘记了你当日的誓言,忘记了要救赎百姓超脱世人的愿望了吗?” 那唐僧双拳紧握、双目紧闭,终于是在观音的注视之下,一字一句的道,“贫僧惭愧,贫僧永不敢忘!” 慈航袖中手指掐算一番,知他却是未曾忘记本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又凌厉的看向孙悟空,却是呵道,“你这泼猴,叫你护着你师傅西天取经,你屡次失职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劳烦东皇殿下!?” 这慈航不好向太一发难,那么取而代之的自然就是孙悟空了,即便他再桀骜不驯,那又如何? 慈航眼中的冷芒一闪,口中紧箍咒在顷刻之间便可脱口而出。 第四十七章 “音由心发,心不染尘埃则乐声空灵,和旁的又有什么干系呢,倒是可惜了一张好琴。” 这话说的漫不经心,若是旁人怕是该有所不悦了。 然而无花却只是淡淡笑了笑,既不赞同,也不曾反驳,只是双手合了十,宣了个佛号,“施主音律之妙呀,贫僧自愧不如。” 来者将那白玉笛在手上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失笑道,“我竟还有此荣幸得的了大师一句谬赞?” 楚留香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上前一步,抱拳道,“多谢这位兄台,方才若不是兄台,只怕我的朋友尚不能清醒起来。” 来者挑眉,语气中带了几分兴味,“我刚才听到了,你就是那个盗帅?” 楚留香道,“承蒙江湖中的兄弟谬赞,再下楚留香。” 来者不知为何突然失笑,负着手往夹板上走,“我姓韩,若是赏脸,两位不妨上船上再聊,否则,倒是显得是本公子不懂待客之道了。” 听他这么说,两人也不便推辞,一个跃身,几翻借力,倒也轻松上了着巨大的画舫。 楚留香方才远观到还不觉得,现下近看却是更加体会到了这画舫的奢侈豪华,所用的凳,椅,桌,栏,皆是上好的红木,又请名家细细雕刻所成。而其中摆设更五一不是价值连城。 饶恕楚留香也不得不承认,这算是他见过设置最为精心的画舫之一了。 “请坐吧。”言语中带着股笑意,让人心生好感。这人自然是在系统指示下到达了济南的季韩。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看着眼前两人,季韩也是不得不感叹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尽然正正好好让他旁观了这么一段精彩的剧情,虽然,他最后插了一脚,随手做了个和当代琴艺大师无花论艺的任务…… 季韩回头,对站在一边的徐执吩咐道“去取瓶酒来。”他看着皱着眉如临大敌的承影笑着安抚道,“放松一些,你和香帅不还是见过的吗?” “哦?”楚留香有些奇怪,他记性不错,对承影这样武功高深,气质又特殊的人不可能一点映像都没有。 季韩却只是笑笑,总不能说是自己的迁怒让楚留香这一个多月来都不好过的吧。 “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美酒,别的地方,可是尝不到的。” 闻着那香醇的酒香,楚留香眼睛都亮了亮。 季韩看了看不再言语的无花和一门心思都移到了酒上的楚留香,重新将话题转回了方才琴声上,“听大师方才的琴声,虽妙音天下,但其中却似含蕴一种说不出的幽恨之意。敢问为何?” 无花微微摇头,“只是一时间心有郁气,抚琴解意罢了。” “想不到如大师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竟还会于世俗间的凡俗所饶?” “俗世万千,这红尘万丈,又有何人敢说是能真正摆脱的了得?” “哦?”季韩笑得意味深长,他食指轻敲了敲桌面,“原来如此……” 无花一瞬间皱了皱眉,幅度极小却回复的极快,以至于除了一只关注着他神情的季韩尽无人发现。 季韩提点到此也不再多事,左右这和他也没有什么干系,只是对楚留香问道,“你哪位朋友呢?可好些了,怎么不见他?” “糟了!”楚留香一拍脑袋,他尽然把一点红独自一人留在哪里那么久!他现在昏迷不醒,若是遇见仇人,岂不连反抗都不能!? 楚留香连骂自己混账,连杯中佳酿都未用,身形已经消失在夹板之上,“楚留香他日定当登门拜谢。” 季韩对承影向着楚留香离去的方向挑了挑眉,承影瞬间了解了他的意思,取了桌上的酒葫芦,一个回身,似乎在一瞬间就来到了船桅处,那葫芦已经被用特殊的手法飞速远远抛了出去,落入水中发出扑通一声。 黑夜里只听得他冷清中带着几分刻板的声音在湖面回荡开。 “主人请香帅收下。” 果然听得楚留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多谢韩兄了!” 见到承影身法之诡秘,无花不经也是双眸一凝,眼中多了几分凝重和思索。短短几秒思绪在脑中已万千,唯一不变的却依旧还是那一副圣洁的模样。 楚留香既然都已经离去,无花自然也不会再久留。他同样从座位上站起,告了个礼,“贫僧也该告退了。” 季韩于是也起身,还他半礼,“大师慢走。” …… 湖面终于再回平静。微风吹拂在脸颊,带着丝丝的水汽,再舒适不过。 陈呈早已经被徐执悄悄拽走。 季韩眯着眼,重新取了两个杯子注满了琥珀色的清液,把承影拉道了他的身侧,指尖扫过他的碎发,笑得温柔,“如此良辰美景,陪我喝一杯吧。” “……属下不胜酒力……” “就一杯。” 承影一瞬间还是有些踌躇,但看着季韩饶有兴致的神奇还是把话吞了下去,乖乖给他接过季韩递过来的杯子。 季韩见承影用了,倒也没看出他对着这酒的不喜,就又给他俩各自倒了一杯,拿着盛有酒液的白玉杯在手中微晃,看着随着他动作轻轻摇曳的透明液体。开口道,“早听闻这楚留香佳名,今日到终于窥见几分。只是他似乎好像并没有察觉到这位无花大师出现之巧合……果然是身在局中嘛?” “秒僧无花,在江湖之中颇有美名。” 季韩低头倒酒的手一顿,敏锐的发现了承影低沉的声音里那微微的慵懒,季韩惊讶的抬头,果然见到承影微敛了眼眸,手半撑在额角,原本如死人般苍白到不详的皮肤尽然染上了淡淡的粉,好似抹上了最为艳丽勾人的脂粉,迷的季韩心跳骤停了一瞬。 季韩压下心间的躁动,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低头去看那杯子甘甜的佳酿,神色有些古怪的喃喃道,“不至于吧,这才三杯啊……” 季韩轻了轻嗓子,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承影?你还好吗?” 承影有些恍惚的抬头看他,眼里微蒙了一层水光,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主人?属下无碍啊。” 季韩瞬间拍下了定义: ——好像还很清醒,但实际已经没多少意识了。 这个……可以有啊!!! 季韩一下子振奋了!o(≧▽≦)o …… 【宣传一下下本即将开的新文~~////宠妻现耽文,喜欢的支持一下哦~~】央央宇宙,何其广阔。 宋之宴当初被强制选中,意识在万千世界沉沦挣扎,亿万轮回者的无冕之王何人不闻风丧胆,可他却一下子仿佛失去了目标,在大世界里搞起了破坏。 当初玩弄他的天道也蛋疼菊紧 天道[无奈]:要伐要回原世界散心啦? 宋之宴[面无表情]:你现在赶我走哦? 天道:伐似咧,看你没劲头嘞! 宋之宴[面无表情]:呵呵。 天道=皿=!:滚粗去![踹] —— 被踢回原世界的宋之宴沉默,面无表情睁眼。一个昏迷了十年的植物人终于醒来。 本以为不过是在人间短暂的一场闹剧,可当宋之宴搂着哭的打嗝的媳妇,感受着他不带一丝一毫作伪的喜悦,百炼钢也终化作绕指柔。 —— 依旧附上魔性小剧场 宋之宴【讨好】:哝,刚收回来的公司报答你要不要? 宋之宴【撒娇】:咦,我做你的大后台好不好? 宋之宴【腻歪】:那,人家就做你的全职煮夫行不行? 张晋萧:…… 张晋萧【迟疑】:你是不是,脑子还没恢复好? —— 宋之宴x张晋萧 攻他是屹立于世界之巅的男人,对外霸气的吓死人!对内甜宠的也吓死人!不!是!怕!老!婆!不是! 第四十八章 “贫道菩提,道友莫要着像了。” 这来人持拂尘、带道簪、系佩剑,正是一幅道家众人的典型打扮,若说这便是那西方佛教中的哪一位圣人,却是万万没有人相信的。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然而太一与准提之间的恩怨早已经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更多的是妖族对佛教暗中涉及,乘火打劫的血海深仇,就连这族中的十位太子都因他之故陨落九位,这该是多大的耻辱与恨意?即便是准提化作灰飞,他东皇太一也照样能够一眼认出。 看着这九天之上缓缓踏步而来的这道人,东皇太一却竟然是笑了,他微微颔首,端的一幅高傲姿态,“准提,一具善尸,你还当真以为有多少隐蔽?” 越是杀意正浓,太一的话语间反倒是越加的柔和,然而尽管是如此,也绝不会有人当真就认为他是当真如此和煦,反而是那一股冷冽如寒冰的感觉深深的渗透在人的心底,根本无从与他对视。 “不过是一具□□,你信是不信,今日本殿下就让你有来无回?!” 他说这话,自然也不是在询问准提,或者说是这菩提老祖,自然也就不需要他当真回答些个什么,抬手之间,混沌钟就已经轰杀了上去,近乎是破开了空间,划出一片的虚无。 若说之前这猴子见到了菩提还是满脸的复杂,不知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但是此时此刻,可当真是明白了自己的修为与这些真正的大能想必究竟是所差几何。 但这会子他可没什么心思再去伤春悲秋又或者是纠结他们师徒之间的纠缠因果,光是这两人动手之时逸散出来的杀气都足够让他感到胆颤心惊,更别说还有唐僧这个凡人在此了。 孙悟空连忙拍了一把还骇然站立在当场好像已经被吓傻了的猪八戒,却是高声喝道,“快带师傅离开这里,待会儿别真被这煞风、法力给扫成了渣了!” “哎哟欸,猴哥,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这猪八戒被他头上来这么一下都快被打傻了,但好歹还是回过了神来,他不敢冲这猴子说些什么,就报复似的同样狠狠拍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他的沙和尚,“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把师傅带上?!” 也真是难为了这几个活宝在这种时候还有这心思耍嘴皮子逗笑了,孙猴子差点给他们一人一棒赶着走了。几人架着云,虽然是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但是一路上简直是无比的小心,生怕被这大能之间的都发波及到,无故的牵连到了小命。 他们四人一马一离去,这里的战斗显然又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更加提升了一个等级。太一头顶自有金光笼罩,那道道浓厚的功德之力牢牢的护住他的周身,是混沌钟自带的功德之力护体,而同时,这精致的小钟更是千变万化,在太一的手上连连幻化施展出各种的杀招,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菩提自然也不会就这么白白的受了这一下,自然是运用起法宝连连抵挡,饶是这样,还依旧的不肯死心,却是开口,“东皇殿下如此一眼不和就大打出手,实在是让贫道为难。贫道此次前来,也不过是为了见一见我这不肖弟子,为他解开心结罢了,殿下何必如此激动呢?” 太一闻言,直直冷笑,“准提啊准提,皆说三尸与本尊各有差异,可是如今看着你的这一句善尸,我倒是觉得全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这样的不要面皮,一样是如此的厚颜无耻。你当我今日当真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吗?劝这猴子不过是借口,怕只怕,当真不合了你的心意就该换了人选了吧,反正那些个凡人只要认准着一个西去的和尚就是了,谁也不会知晓这唐玄奘究竟是老是少,是胖是瘦,再有甚者,虽好是挫挫本殿下的锐气……准提,可当真是打的一番好算盘啊。” 这混沌钟作为可以媲美三大混沌至宝的宝物,尤其是本身就是神通玄机方面的一件至宝,其在攻伐之上大致只有盘古幡可以与之比拟,当初东皇太一口携此宝作为伴生法宝,可见其跟脚之深厚,哪怕是比起他的哥哥帝俊,也要高上这么一个层次。 然而,不可否认的却是,这法宝的炼化难度堪称绝高,非圣人亲自出手不可炼化,是以这混沌钟后来又被太一加以其他术法秘宝,幻做东皇钟,饶是如此也是打遍洪晃无敌手,嚣张至极。 至于后来,在鸿钧这天道第一人的帮助之下完全炼化之后的威力,便更是不用说了。别说今日这里只是这准提的一具善尸,那怕是圣人亲临,太一也不见得当真会有多么怕他。 相比太一的巨大的底牌在手,这菩提的面色可就当真是不怎么好看了,本来这具□□的实力就并不算太高,对上东皇太一这么个准圣巅峰依然是吃力,如今对方又有法器之利,当真是打也打不破,竟然只能处处躲闪着太一的攻击。 可那混沌钟本就是一件非同一般的法宝,哪怕是攻伐之中也自响起那阵阵钟音,骇人的音波如同水纹一般的逸散在周围,根本让人无处可逃。 这就可见洪荒之中斗法法宝的重要性了,可谁让西方当真是贫瘠,即便是准提圣人本身,能用的出手的也只有一件勉强算得上先天至宝的七妙宝树,于东皇太一这手里这等可攻可受又可正压运气的混沌钟可实在是差了太多。 再去看这菩提老祖,此刻道簪被打落,一幅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模样,就连额角也有方才被撞的淤青,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是气的面皮发红,双目圆瞪,满满皆是血丝,瞧他这副样子,哪里还有方才那淡然超脱的神气模样? 偏偏太一开口之间全然是满满的嘲讽与冷然,“圣人修为,也不过是如此,若不是尔等当然在紫霄宫不要面皮的强夺下那两个圣位,那又你等今日的嚣张。” 菩提抽了抽嘴角,却是熟人不输阵,哪里肯就被东皇太一如此奚落,当下反驳,“可不是成王败寇,殿下当日抢而不得,恐怕是更为不甘。” 当然,这菩提耍嘴皮子的后果就是在此被东皇钟给狠狠砸中了额角,再有太一会说出这等话也不过是为了迷惑这菩提罢了,配合着混沌钟的钟音,刹那之间就反削去了这准提百年的修为,虽然对于圣人来说这短短数百年确实是不多,可这准提成圣幻化出善尸的时间打死也不超过万年,此番的羞辱意味,却是极其的浓重了,也怪不得这菩提道人须臾之间再也不管什么佛道两遍的修为法门,直接投影出了圣人的法相。 先不说远远观望着此处彻底算是死了心的孙猴子,东皇太一看着,不慌反笑,却是早等着他这一下呢。 一具善尸的损失还不够大,再伤了这家伙的金身才算是回了本了,反正现在他与准提算是完全的撕破了脸皮。 之前说到三清,除了老子亲自去了那灵山看住了准提、接引二人之外,原始与通天也在九重之上注视着这场战斗,本以为太一对上圣人,即便只是□□也该是不会太过轻松,准备着虽是出手,却没想到这战局居然是在一瞬间呈一面方向倒,饶是自是甚高的原始也不经感叹道,“不愧是东皇,这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名头,当之无愧。” 通天于太一关系最好,哪里还会有不同意的道理,看了一眼那个早已经没有了半点风度的准提善尸,嫌弃的意味昭然若揭,“哼,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这辈子干的最正确的也不过是当日在紫霄宫求来了两桩圣位,否则按跟脚、按天资,哪里点是太一的对手。” 原始于是默默看通天一眼,“有道祖大人在,你有什么好打抱不平的?” 于是两位圣人在面面相觑之间,瞬间统一闭了嘴。 然而此时此刻,整个洪荒之中却是都没有人知晓,这位洪荒第一人,手段滔天的道祖大人,此刻在骤然之间喷出了一口乌黑血液,昔日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玄紫与晦暗的光芒交替纠缠,就连他的面上都纠缠了滚滚的黑气,乍然一看,恍若九天之下的恶鬼修罗,哪里还有半点道祖的高贵玄奥。 青筋暴起的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在这一瞬间,鸿钧竟然是颓然的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满头青丝尽数散落在面颊,更显虚弱与痛苦。 寂静的室内,皆是他声声阵阵的低笑,带着说不尽的讥讽,“好一个天道,你竟然也会有一日与你生恶痛决的魔道联手?只是不知,你今日就算是除去了我,他日,由该如何在道消魔长之下,重新翻身?” 随着他落下的话音,这一间狭小的屋室之中玄紫与乌黑的诡烟在顷刻之间骤然暴起纠缠,又平息蛰伏,不断的交锋又试探。 他喘息着,从喉间发出一阵阵沉闷而无力的咳嗽,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恍若能透过这灰暗的房间,透过万顷混沌,分明带着数不尽的担忧,却在此刻全然无能为力。 “太一……” 第四十九章 柿子要找软的捏,慈航这样做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不管怎么说,一来这猴子有紧箍咒这么一个巨大的把柄在他的手上,可以由此让这不安分的猴子认清楚现实,二来就是用这猴子来试探东皇太一的态度了。 咒语从他口中念出,这唐僧几人也未曾想到这向来和善慈悲的观音菩萨竟然会这么不发一言就直接发难,悟空甚至还未曾来的急回他些什么,就在这咒语之下不得不疼的瞬间捂住了头颅。 然而这一次,即便他疼的浑身颤抖,也依旧没有发出一声的求饶,然而是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观音,几乎是从口中挤出的字字,“好个观音,好个佛教!” 那双眼睛里血丝布满,饶是观音也不免心下一凉。 虽然知道如此必然会增加这猴子的反叛心理,然而此时从此刻慈航也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不论如何,这西游是万万不能出差错,而这猴子既然已经走到现在,那怕是逼,也只有走下去!况且,这也不是没有收获啊。慈航看了一眼漠然站立在一旁看着一切事态却没有表态的东皇太一,终于是在心中暗疏了一口气,好歹这位祖宗并没有插手,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慈航思虑自此,却是咬了咬牙又将念咒的速度加的更快了。 即便是强硬如斗战胜佛,也终于忍不住从口中发出阵阵的呻吟,显然是被这疼痛折磨的要发了疯。 他的这副模样,爱徒心切的唐僧哪里看的下去,虽然他也念过咒惩戒这顽劣的猴子,但是哪一次不是小惩大戒?如此没有缘由的就如此责难,他又哪里看的下。?可他到底没有法力,却是只能心痛的扶着他的弟子,连连向慈航劝道,“菩萨,菩萨莫念了,若是悟空犯了什么错,开口说他便是,又怎能如此不发一言的就惩戒于他?” “错,我有,什么错,”真亏得是这猴子一身铜皮铁骨,哪怕是这时候依旧硬气的很,“师傅,莫要求他,这点疼痛,对俺老孙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你这猴子,还在贫嘴,若是不疼,以往贫僧念咒之时,你怎么就如此大的反应呢?”唐僧哪里不明白这之时劝慰,当真是急的嘴上冒泡,偏偏这个正在遭受着痛苦的,却还在贫嘴。 “那还不是师傅你心软…” 这还不是在讽刺他假慈悲么,慈航心中冷笑一声,倒是并没有动怒,左右这猴子也就是这样一幅臭脾气,且看他能够忍耐到何时。 唐僧见此,心中对之更是心灰意冷。他也真是疾病乱投医了,一眼见到站在那处的东皇太一,也不经想起他与悟空之间似乎颇有渊源,又有提点之恩,连忙开口说道,“殿下,请您劝劝菩萨吧。” 慈航瞬间警觉,对唐僧自然是更加不满,但这个时候也不好去说什么,而太一与佛教的矛盾之深,更不能用西方的两位圣人去压他,想来想去慈航也只是道“太一殿下,这是贫僧管教弟子。” 然而太一轻笑一声,虽然是有些危险的看向慈航,但竟然当真是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下子连猪八戒也是坐不住了,连忙蹭到了太一的身后,语气迟疑,“殿下,您这是,当真不管猴哥的死活了?” 在这猴子恼怒又痛苦的呵着“八戒”的同时,太一倒是慵懒的一笑,“今日我帮了他,可来日呢,还有谁来帮他,难道还一直指望着别人?这楔子我早已经给他留下了,他自己糊涂至今,难道还怨得了别人?” 他这漠不关心却显然是意味深长的一番话可算是把众人都给说愣了,太一也不去管他们,只是看着这猴子,微微带了些训诫的意味,“这金箍束缚住的从来不是你的*,而是你思想上的禁锢,给予你痛苦的也不并不是体外的疼痛,而是你内心的不坚定,能够抵御这等下作手段的法器我早已经给了你,你为什么偏偏要想着躲避,要想着忍耐,却不想想,要怎么挣脱呢?” 看着瞬间愣神的孙悟空,太一轻描淡写的给了他最后一下,“你又什么好迟疑的,到现在还在念着如来那一套不成?他就当真,给你留下了这么多的恐惧?” “俺老孙,天不怕地不怕,灵霄宝殿都敢掀,玉帝老儿都敢打,那个秃驴能够给俺老孙恐惧?”那猴子越听,便是越加的恼怒,到了后来,竟是发出一声狂啸,指天怒喝!而那金箍,竟然真的在一瞬间从他头上爆裂开来! 而与此同时,这猴子手上的棒子竟然也是一下子轮着打向那一旁的观音! “呔,竟然敢用着等宵小手段戏耍俺老孙!” 这慈航如何能够预料到如此变故?但好歹他大罗金仙的境界也不是白摆着的,至少要比这猴子高上这么两个小境界,到底是险险的躲开了,他一边躲闪着这猴子的金箍棒,一边语气愕然的朝孙悟空大喊,“这可是圣人赐下的法宝,你到底做了什么!?” 若是太一出手也就罢了,可偏偏,他全程都只是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还有法器,若是当真有什么法器,怎么会在之前毫无用处,偏偏在这时候发威了呢! 这慈航可不是近战类型的人物,然而刚才被太一喝令着下了地,这会儿更是猝不及防的被这猴子给缠上了,但正是苦不堪言。但饶是如此,还听得太一在旁边凉凉一笑,“可不止是这些呢,菩萨可受好了。” 众人还在思索着太一话中得意思,然而慈航这时候的感受却是最为清晰,他惊恐的感觉到,自己的额头竟然有被缓缓束缚住的感觉,宛若极为沉重的一座高山,就压在自己的头顶一般,不单是连境界都稍又退后,更重要的是那种不妙的感觉令他一下子出了满身的冷汗,看着太一的神情简直恍若是见到了洪荒破碎、混沌再临,“这,这怎么可能!” 偏偏猪八戒这时候还一惊一乍的在后面喊着,“菩萨,你头上怎么多了个花环啊,还挺好看的嘿!” 花环?什么花环!好看又有什么用,这分明是最为恶毒的毒药,是无法比拟的诅咒!慈航不久前还用这东西惩戒别人,这时候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可正是如此,他的心头才更加的绝望,盯着东皇太一的眼神几乎是怨毒,“紧、箍、咒。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一片吸凉气的声音之下,太一却是冷然一笑,“淮南镜,我族中至宝,就连我与哥哥当初也是废了些力道得到的呢,只要意念足够,就可反噬一切针对神识的术法、法器攻击,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你说,妙是不妙?” 他这笑容简直是比那最最阴毒的毒蛇还要冷上几份,这师徒四人看了皆是暗暗吞咽一口口水,默默的退后了几步。 ——这样的东皇殿下,也未免太过恐怖了,幸好俺老孙/悟空/猴哥没有得罪他。 “猴子,你难道就不想要看看效果怎么样?”自从这猴子在太一没有告诉他使用淮南镜的方法就自行拜托金箍之时,太一早就把他当作了真正自己族中的小辈,此刻说话也终于算是带着几份的软意,颇有几份笑问自己族里孩子想不想玩球时候的轻快。 但这内容……还真是难以言喻,竟然就拿着这么一个大罗金仙的菩萨满是漫不经心的玩弄。 然而这猴子也不是一般猴,咽了下口水,实在是觉得颇为的心动,右手挠了挠左手,看似犹豫实则颇为的意动,“念什么?” 太一于是极为纵容的笑了笑,“掐个诀…就是作个手势,随你念,只要下次还念这个就好,以后他即便是身处万里之外,也照样感应的到的。”在慈航极为惊悚的目光之下,太一笑得更加玩味,“本殿下可是特意改了阵法,加强了这效用呢。” 那边的猴子依然是跃跃欲试,早就能不急了,试探性的照着太一所说的,摆了个平常召唤筋斗云差不多的姿势,“紧、紧、紧!” 这慈航当真是在他二人开始谈论只是就想要逃之夭夭了,然而太一虽然看似放松,可早早的就把此处封死,又哪里能够跑的掉。 便是这么一刻都未曾到的功夫,竟然在一瞬间全然调转,换他在紧箍咒之下哀嚎不断了! “孙悟空,你当真有本事!!不,别念,别念了,殿下,饶命啊……” 这猴子见他如此大的反应也是吓了一大跳,“俺老孙这可没念几声,不至于吧?” 就连猪八戒也是暗自嘀咕,“就是,猴哥能撑这么就,这菩萨也太……” 倒是太一冷冷嗤笑一声,“心中越是游移不定、杂念越多,这咒语就越是厉害。”由此就可见,这慈航的心思究竟是有多少了,也怪不得原始这等高傲之人瞧不上这个徒弟。天资再高,可是心思不纯,又有何用?一辈子止步大罗,也是到了头了。 这慈航到了后来,却是连唐僧都求上了,然而唐僧看了看这位风度全失,露出满满令人嫌恶嘴脸的菩萨,却是默默一叹,念了一声佛号,走开了。他虽向来心慈,见不得这些事情,但更多的时候,也不会一味无原则的仁慈,更何况这事儿,也不是他能够做主的。 这一出闹剧正演的热烈,原本悠然站立着的太一,在一瞬间收敛了神容,唯有眼中那一股半点未曾遮掩的杀气须臾冲天,尖锐的让所有的人都面色惨白,不得不退避三分。 也就是在下一刻,空气之间传来一声悲悯的叹息,慈航的哀呼声便逐渐的微弱了下来,一下子晕了过去。 太一眯着眼睛,言语之间虽是轻柔,但是那满满的肃杀与恨意,却是一瞬间沾染了这一整篇的大地,近乎在这一篇土地之上,沾染了血的颜色。 “准提,我们可真是,好久不见啊!” 第五十章 道祖当初确实有下过指令,圣人不得随意入洪荒,但是同样也说过,圣人之间若是有矛盾可以去混沌之中自行解决。所以这场战争会打起来也就不算是多么的奇怪了。 混沌之中,一片虚无,随处都是可将大罗金仙都刮成重伤的煞风,破碎的空间也是极其危险的东西,是以完全不必担心这一场战斗又会其余的乌合之众窥探。 三清之中为首的自然是原始以及拿出了剑满脸桀骜的通天,老子则笑眯眯的在他们身后看着对面的接引、准提二人。 距离上次西游失败又已经有了足足的三百年,这三百年内,不论是西方的两位圣人如何使尽了手段,又是如何的计划,基本上都是被这三人给搅和的一干二净,半点的好处没捞着不说,就连自己这一方的人手也损失了不少,这三清手下的门人还乘着天时地利,竟然派遣弟子去人间传道! 如今的人间,又是道家、儒家学派大兴,而佛教却成为了昔日黄花,影响力显而易见的变得极为薄弱。再加上百年前的唐三藏成道,佛教在他们二人身上的气运甚至是又极为利害的下滑了一段! 西方的两位圣人现在的眼睛都当真是红了,他们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不要面皮的三清,近乎都要咬出了血来,“三清,好一个三清!你们竟然不尊天道,你们难道不知此次量劫合该是我佛教大兴之时吗!” 原始冷哼一声自然是不屑说话,而通天,这白翻到天上去了,“你们两个也都是圣人了,能不能改改这不要脸的毛病,是,此次确实是你佛教兴盛的机缘,可是什么时候说过是大兴?况且,你自己抓不到机缘难道还要怪罪我等?你怎么不让天道把功德、气运直接的送到你手上来呢?!” 这西方的两位面皮又是一阵青一阵红,却是狠狠呵道,“若不是尔等,若不是尔等从中作梗!” “从中作梗又如何,你可别是忘了当日你们自己做的事了吧。在你们的眼力,难道就只有你们算计别人的时候,没有他人能够算计你们的道理?呵,自己技不如人,就别只会抱怨。”通天这说的都忍不住替他们害臊,这会儿太一就隐在他们的身后,也真是不知道这准提、接引到底是怎么能够这样空口白牙的乱说话。 “哼,你们三清如今倒是嚣张,处处插手,要将整个洪荒都括入你们的囊中不成,想要如此行事,也该要问问我等!” “这恐怕才是尔等的真话吧,何必藏着掖着,到现在才说出口来。”原始站在远处,眼神只是微微的一瞥,宛若看着两个跳梁小丑一般的角色,满满的不屑。 “你!”准提上说了这么一半,就听得从身后传来一声轻叹,却是一道柔婉的女声,“原始师兄,实在是非小妹想要插手几位之间的事情,只不过,几位师兄近日来实在是有些过了。” 先不提三清等人,至少准提与接应皆是眼前一亮,颇是幸喜,“师妹可总算是来了,可让师兄好等。” 他们二人其实早已经退出了玄门,自立门户,自然是不该再与女娲之间有师兄妹之称,况且真要排起来,他们二人是鸿钧的记名弟子,而女娲怎么说也是亲传弟子,就连当日紫霄宫上蒲团也在他二人之前,就算是叫一声师姐也是不为过的。或者说,这二人又是自信实力在女娲之上,以实力来作序的? 他们二人看似是以师兄妹之称拉拢女娲,却还不忘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也实在是怪不得女娲落了他的皮面。 “两位既然已经退出玄门,也实在是不该有此称呼才是。” 准提嘴角一抽,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还是接引比较淡定,反而叹了声佛号,诚恳道,“是贫僧的失虑。” 比起这两个和尚,女娲显然是更加在意面前的三清,或者说,是默默隐匿在三清身后的东皇太一。 “东皇殿下,看来,您是心意已决了。” 太一倒是并不意外女娲能够看破自己在这里,或许,与其说是看破,倒不如说是猜透,她太过于了解东皇太一与帝俊之间的羁绊,所以也太过了解东皇太一对准提与圣人的仇恨,这样的场面,他自然也不可能不来。 在准提与接引差异的目光之下,太一到底还是除去了混沌钟之中的阵法,却是微微颔首轻笑,“女娲,我的心从来未曾变过,反而,心意已决的应当是你啊,你终于是决定了,决定抛下了妖族的一切,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利益的行动而行动。女娲,你真是让我失望。” 话谈到这个时候,实在是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既然都不能用说来解决,那么在洪荒之中以手段本事的高低来定真章也是最为的正常的了,有谁不服,就打到他服,就是这么的简单。 本来是几位圣人之间的矛盾,自然是与东皇太一毫无干系,可是谁让这准提、接引、女娲单枪匹马的上都不是三清的对手,前三名和后三名对上似乎也就没有了半点的悬念,正面无法取胜,那么依旧自然要用上一些小计谋,准提看着早已经退后到了一旁不参与这场战争的东皇太一眼中霎时之间一亮,当场就运用起七妙宝树朝东皇太一的方向一下子袭了过去。 原本与准提对上的自然是通天,却是见到准提这一味只知道躲闪的家伙尽然硬生生的受了他这么一下,本以为他是狠下了心要与自己拼命,却没有想到这一击根本不是朝自己所打去的!他的眼眸霎时一缩,再回头只是却早已经赶不及。 “小心!” 这一下的力道,就算没有十成,也足有用上了九成,那数道金芒就这样带着无法比拟的速度,直直的冲向了东皇太一所在的位置! 便是千钧一发之见,眼看这金芒就要直直的击中太一,莫说三清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就连准提、与接引也是面露幸喜,然而东皇太一看着这利光,却仅仅只是右手微颤,那系在手上的小巧混沌钟在霎时之间瞬间发出了一声轻响,虽然声音不响,但却是有极强的穿透力以及扩散力,那涟漪扩散开来的音波,竟然足足的有万顷。 除去这混沌钟之外,竟然还有一小道五彩的霞光,极其的透亮闪烁,众圣人皆是觉得眼前一闪,有片刻的失明,接着便是听到了一声闷哼,再仔细看去,竟原来是那准提哇的一声一下子突出了一口血来!面色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几位苍白。 这一瞬间,所有的圣人几乎都是停了手,满脸错愕的看着那全然完好无损的东皇太一。 那东皇太一衣襟半点未乱,“淮南镜,又特意的加以炼化,以其人之道加倍还治其人之身。这滋味,想来是相当的不错的。”他看着狼狈的准提轻轻冷笑,“当初那慈航也是领教过的,你不也正好就在他身旁?怎么就这么快就忘记了呢?”君不见当日在那猴子的手上,只是一个不懂用法的大罗金仙也照样能够发挥出这宝物如此巨大的威力,更不用说是如今在太一的手上,被全力的激发了。 这时候,也就不得不提及一番鸿钧这个洪荒“寻宝鼠”兼“万能手册”的作用了,若非是他,恐怕这宝物还在妖族的宝库里蒙尘。这实在是一件极为特殊,也极为利害的法宝了,只是可惜,在近千年才发挥了他的用处,当真算来,这也不过是这宝物发挥第二次用途,可仅仅是这么两回,也是足够让它在洪荒之中声名远扬,在法宝的排行榜之中高居不下了。 既然这佛教的两人主动招惹了他,东皇太一难道还会就笑眯眯的任他欺凌不成?却是直接祭起了淮南镜,而手中的混沌钟也是不断地轻响,更时不时幻化出万千金芒攻击,又有自成一套的阵法。 那西方二人加上女娲本来对上三清就是吃力,此刻更加是手忙脚乱,竟然在短短几刻的时间里就已经展现出败象…… 他们这厢正打的火热,却不知地府那一头早早的将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全然的看在了眼里。 漆黑的宝座之上,正坐着一个男人,一身的黑色长袍,袖口、领口等方位都是暗红色的花纹印记,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一双黑眸里晦暗莫测。 他望那高悬在上方的水晶,看着那面对圣人也毫不怯懦的身影,尤其是那双恍若从未熄灭过所有光辉的眼眸,从喉中低低的发出了几声沉闷的笑,却是低低的喟叹,“果真是很美,不愧是让他宁愿与天道那家伙鱼死网破也要护住的人。只不过……终究还不是便宜了吾?” 从一开始就站立在一旁的后土沉着脸,并不接话。 那男人便又是轻笑两声,慵懒的从王座上撑着站起,却是走到了后土的面前,漆黑的指甲有些用力的划过了后土的脸颊,瞬间便是流下了一道血痕。这分明是一道极为细小的伤口,可偏偏以巫族那强大的恢复力,竟然也没有半点愈合的倾向,甚至,随着那不明的黑色雾气有着扩散化脓的迹象。 他看着后土,宛若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微带着责备却也有无奈,“好吧,好吧,吾儿,吾可不是天道那样用完就丢的人,吾知道你与他之间的恩怨,且去吧。” 他微带着纵容的说着,却又在一瞬间,全然变了一幅模样,阴冷而骇人,仿若后土哪怕是有半点的不遵从,都会随时将她最为严厉的惩戒。 “只不过有一点,你的力量虽然已经足够也该记得这一切是谁赋予你的,那好歹是吾看上的人,在吾还没有玩腻之前,至少留上一命。” 第五十一章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偌大的银白色空间里,一个闪亮亮的光球正散发着柔和的淡黄色光芒,他的周围则缠绕着一圈圈半浮于空中的漆黑锁链,并且慢慢的转动。那是天道和法则,掌控着这万千世界最基本的存在。 大白色的光蛋一闪一闪的,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仿若永恒。然而下一刻,这片由银白色构造的大地,这个独立于世,安静的没有半点生气的世界竟然猛地抖动起来,恍若地动山摇。 光蛋闪烁的频率顿了一瞬。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地动过后,有近乎两三分钟的沉寂,然而之后,那银白色的帷幕尽然如同裂开了一半,暴露出外围漆黑凛冽的煞风,接着尽然如同掉落下来的天花板一般,直直掉下来了一块! 险些被砸中的光蛋:卧槽! 三秒过后,空间又是一阵波动,这会竟然是走出来一个人来。一个实在是蛮帅的男人——凤眼棕瞳、鼻梁高挺、眼眶深邃。只可惜好像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光蛋开始陡然闪耀开来,近乎刺得人睁不开眼来,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排血一般狰狞凌厉的大字:宋之宴你特么能不能消停点!鸿蒙界和你有仇吗每次都要拆了他! 宋之宴百般聊赖扫他一眼,“白花花的看的伤眼。” 光蛋似乎十分愤怒,字体都带出来淌血的效果:伤眼别来,傻逼! “无聊,想你了呗。身为天道,斯文一点,满口脏话丢不丢人。” 字幕一阵颤抖,显然气到极致,竟然换成了诡异的绿色:关你屁事——去找吴昊他们打架!去做任务维护世界和平!去调侃运气之子!别鸡巴来烦我! 宋之宴嗤笑:“没创意。” 光团一阵无力,他当初按照惯例,每多少年进行一次删选,在宇宙里选择了数亿个人投入了万千鸿蒙世界,以强制性任务要求他们寻找助它壮大的本源法则,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走到这个地步能和他呛声的偏偏还是这么个油盐不进欠揍的家伙!当初怎么就选了他的…… 虽然宋之宴很讨厌,但天道自认为是只有原则的蛋,对于帮过他大忙的家伙,只要没触及到他的底线,也一向客气,默默平复了下心情,也就想着如何把人支的远远的,于是开口,“要伐要学吴磊他们一样荣归故里嘞?” 宋之宴面无表情嘲到:“没有了利用价值现在要抛开咯?” 光蛋[心平气和][苦口婆心]:怎么会嘞,为哝好嘞!看你无聊嘛~宋之宴死鱼眼:“呵呵。” 天道震怒,光蛋里伸出了只鸟爪子似得小脚丫,一脚踹过去:去你妈了个x的滚! ———— 宋之宴是真没想到那只圆不拉叽的光蛋会耍阴招!竟然趁他一不留神把他的意识丢到了他最初的身体里!天知道在这无数光年里从前的短短十几年经历被他掩埋在了哪个角落? 总之和吴磊他们不同,哪怕登上了世界之巅的高度,他也从来没有再妄图追忆过以前最初的生活了。 只可惜,天道那个家伙竟然还设了禁制!闭着眼佯装未醒的宋之宴一阵唾弃却也不得不在这个世界再呆上那么几天,只打算解了禁制再去算账。 这是大概还是四五月的暖春,那璀璨的阳光尽数洒在地面上,把屋子里那股子阴潮的气息扫了个干净,只有很干爽舒适的感觉,宋之宴就这么躺着,心里的那股子烦躁感竟然一点一点的缓缓消散。若不是那个淡淡的药味儿,以及一旁医疗仪器的声音,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医院,而不是一个朝向良好的房间。 宋之宴小幅度微微抖动手脚,虽是有些僵硬但尽然还保养的良好,若是再生个什么疹子,弄的肌肉萎缩的模样,宋之宴怕是直接都能嫌弃的脱下这个壳子,人道毁灭。反正自己精神力慢慢恢复之后,自然能解了天道禁制,也够凝聚出实体。而不是被自己的身体给拖累住,白白浪费了调理的时间。 现在的状况他倒是没想到。 他的精神在主神空间里沉沦了如此之久,就算这个空间的时间流向,不一样,但粗略算来尽然也有十年,这更多的光景了。这么一个白躺了如此多年的植物人,竟然还被照料得如此之好。宋之宴心里也是暗暗纳闷儿。 宋之宴仔细的想了想,可不觉得在自己成为植物人之后以他那个看似和善却在骨子里却极为善妒狠毒的后妈的脾性,还能够得到这么好的照顾。她大概只会安排一个看似不错的屋子,然后由着他一点一点的衰落,最好是巴不得自己就这么死了。 但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宋之宴也没有过于纠结,只是闭上眼睛,用自己那强大的精神力信息的梳理这个身子的状况,左右待会儿来的人,自己微微一探查也便知道了。 而正在这时,凭接宋之宴那敏锐的耳朵,清楚地听到了从远到近的脚步声,一步步走得倒是很快,似乎是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喋喋不休地,焦急地说着什么。 喲!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宋之宴微微一乐,这脚步声竟径直在自己这房间停下了。 “张晋萧,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会事!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到底是怎么得罪宋家了!?明明这次这个角色铁板钉钉了就是我们的了,导演也说过了,怎么会就这样说没有就没有了!?他们怎么就会专门对着你!” 放在门把上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到底还是松开了,只沉默的站立在门前。 “没什么,我没有见过他们几回,只是我实力不够,怪不了他人。”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恍若并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一下子就与那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然而他的这副态度更是让那人深感气急败坏,“张、晋、萧!你都这么说几回了?五年,足足五年的时间,一回、两回的你能说这是巧合,三回、四回的我还能忍着,可是你说你这都几回了?感情你这是拿我当傻子耍呢?” 他的这一顿数落,张晋萧全然的都安静的听着,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模样,见他一顿噼里啪啦的说完,竟然还安抚的笑了笑,“安安教训的是。” 穆安被他气的噎住,真是快把这人瞪出个洞来,“安安你个屁,再敢这么叫老子信不信老子给你坐冷板凳!?你这家伙就是虚心接受,死不悔改!有这个功夫和我说这些,倒不如好好的和宋家的谈一谈,有什么矛盾解决了不就好了?” 说起这个,张晋萧脸上的表情不可避免的就淡了一淡,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穆安,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我说过,我没有见过他们几回,接下来也不想再见。” 他这副表情,穆安就知道他定然是心意已决了,哪怕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无可奈何的同时,连他自己都为张晋萧可惜,“七年了,你是我欠的第一个人,可是这七年里,你撑死了也不过是个二流明星,多少资历比你小的现在都红透了半边天,明明你的实力……哎,难道你自己就甘心吗?” 这一次,张晋萧足足有静默了三秒,到最后也只是别过了双眼,淡淡的开口说上了这么一句,“得之我命,失之我幸,强求又能如何?没有什么甘不甘心的,当初我会进这个圈子,也只不过是求个温饱。”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好一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果不是他在骤然之间紧握的拳,就连宋之宴都要被他唬了过去。 门外的谈话依旧还在继续,但显然,穆安对张晋萧油盐不进的脾气十分的无奈,他到底事忙,即便是有再多的话,也不可能一下子囫囵倒给张晋萧听,更何况人家听不听还不一定!到最后也只是抿着唇不满的说了他一句,“这么多年来,你赚的大半都用在了他的身上,我不拦你是因为没有立场拦你,可是到了现在,你总也该为自己想想。” 穆安这句话也不过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与张晋萧听是不听,他却没有这么神通广大的再去管,实在是公司那里催的紧了,他甩了甩手,就已经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院。 张晋萧站在门口,看他离去,握在把手上的手仿佛被控制了,迟迟没有动作,半晌,却也唯有一声轻叹。 宋之宴直直躺在病床上,把方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一声叹息,却仿佛一把极为锋利的武器,一瞬之间将早已经练就的铜皮铁骨他都给戳伤了,早已经被轮回世界中历练的冷心冷情,一下子被数不尽的复杂汹涌着掩盖,方才的没心没肺恍若只是一场幻境,被瞬间打了个七零八碎。 ——张……晋萧 他默默念着这个一度被放在心里,又被掩埋在深处的名字。 他与张晋萧之间的相遇实在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也,根本不是什么浪漫的故事。和张晋萧住在一起的时日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两个月,其中上床的日子倒占了有大半。其实除了他的身体,他的性子也是让宋之宴极其的满意的加分项。 不矫揉造作,不无理蛮横,不痴缠哀怨,只是很细心的默默照顾着宋之宴,平平淡淡的从来不多话,也从来没有发过火儿,当然他对宋之宴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发火…… 但瞧他这副看似冷淡的模样,偏偏就惹得宋大少爷恶劣的性子上来了,怎么欺负人都是有的,张晋萧被弄得再生气也只是抿了唇底了眉,兀自的不说话了,可就这股小别扭挠的宋之宴宋大少爷心肝脾肺都痒痒起来,于是事情的结尾大概又是以把人强行按在床上结尾。 其实想也知道,他那会儿——是没有动真心的,八成也只是觉得有趣,想要玩玩儿罢了。什么时候腻了,踢开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偏偏,才不过三个月,他就被主神坑了,什么防备都没有,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被成了个植物人。 他对张晋萧这么不好,可偏偏张晋萧就是这么在刚刚成年的年纪,硬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过了过来。要护理好一个半点知觉都没有的植物人,这要多少的金钱、多少的精力? 更别提还有一个恨不得他早点死了的后妈……那对母子又到底有没有找过张晋萧的麻烦? 这一切的一切,宋之宴发觉自己竟然是全然无法想象。 门外的张晋萧也终于打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开了门缓步走了进来。 宋之宴的身体一僵,只直挺挺的躺着,他的心里现在实在是有些乱了。向来习惯主动出击占据主动权的宋之宴这一回难得选择了静观其变。 这么个老妖怪既然存心想要装,张晋萧又怎么可能发现的了,再加上他现在实在是太过疲惫,只在病床上坐下了。 虽然是豪华单间,但到底也是病房,两个大男人在上面便有些挤了,尤其是其中一个还占据了大半个床面的时候。可宋之宴偏偏没有嫌弃,反而逐渐弯下腰去,半躺着,将自己的脸朝着张晋萧的方向,口鼻间尽数是宋之宴那熟悉的气息,眉眼之中便又是那一股深深的疲惫。 第五十二章 没有人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还能够笑的出来,当合道了的道祖都被魔道所吞噬之时,当这整个洪荒之中都被魔气所笼罩之时,还会有比这更为恐怖的事情吗? 女娲等人此时此刻才终于发现了后土所说的话中的水分究竟有多少,或许只要天道不灭他们确实就永远不会陨落,但是随着天道被魔道所越来越严重的压制,他们的实力也会受到极大的压制。完全可以预见的,再过万年,甚至只需要短短千年百年,魔道的势力定然会大兴,到时候,他们由于昔日被打压的魔道有什么区别呢?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浓烈的危机感彻底的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然而,面对那样强大的存在,一时之间却完全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原始与老子一人抓住了通天的一只手臂,硬把人拖住了,却是低呵,“现在的情况还不够混乱吗?你即便是傻乎乎的冲了上去,除了激起他的怒气还能够如何?反倒是硬要将他激怒,将太一置于更加危险的地步不成。” 也实在不是他们不想相帮,而是看现在的趋势,即便是他们上去了又能够如何,如果说之前是因为鸿钧的吩咐以及通天与东皇太一之间的关系让他们愿意相帮,那么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显然不愿意再因为太一赔上自家的弟弟。 这也实在是人之常情,远近亲疏,不过如是。 魔道慢慢的走近,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带着极其强烈的压迫感以及侵略感。那诡异的魔气是这世间最为阴暗负面的气息,如同刀剑一下下的刮在身上一般,给人极其不适的感觉,让太一一时之间整个人都不可避免的僵硬了一下。 东皇太一第一次知道,原来鸿钧那张面瘫脸除了能够做出那样一副不要脸皮的模样之外,还能有这样一副更加让他反感恶心的面目。 冰凉的手指如蛇信一般在他的脸颊上流连,太一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如果不是因为那魔气一点一点缓慢而不溶拒绝的腐蚀着他的身体,让他没有一点的余力,哪怕是魔道也要受他一掌。 魔道所操控下的魔气,根本不是后土方才所能够比拟的,若是魔道想,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毁了太一的道体逼他入魔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偏偏就是要看太一又在这样的折磨之下忍受多久。 时间越长,他的兴味反倒是越加的浓厚了。 抬手之间轻轻的抚去了太一额角的汗珠,言语之中带着深深的蛊惑意味,“何必要这么幸苦的反抗?吾能感受到你曾经心中魔念的存在,你也很恨天道吧?待修了魔道,吾定然会好好待你,并不只是天道有所谓的圣位,魔道同样有。” 太一虽然极为的虚弱,但对此只是回以冷冷一笑,“我是不满天道不错,可是我更不愿被人逼迫着入魔!” 魔道听了,却也不恼,只是笑眯眯轻哼了一声,“你的性子可真是倔强,不过也好,太容易妥协的猎物可是无趣的很,当日后土不也是如此,可到最后……”他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突出的究竟是怎么样劲爆的新闻,只是依旧用一种极为暧昧而满满都是侵略性的语调,笑了一声,“且看看你究竟能坚持上多久吧~” 他慢慢的蹲下,却是张开长臂吧人勾到了怀里,之间轻轻的扫过他的衣领,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东皇太一被他的阴冷以及冒犯恶心的直想吐,然而我为鱼肉,即便是再不满,此刻也只有眼不见为净。而魔道却是半点但是不在意,只是拉长了调子,轻佻的笑着。 浓厚的魔气将他二人完全的笼罩在其中,其余的几个圣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知道此刻东皇太一应当是凶多吉少。 通天的一双眼睛通红,他死死的看着他们周围那层若隐若现的黑气,一个个扫过这几个面色难看的圣人,语气嘲笑,“瞧瞧这有几个圣人,竟然还会被一团所谓的黑雾给吓住!?你们昔日的不可一世呢!” 几位圣人显然都是有自己的顾虑,对于通天的讽刺虽然没有吭声,但是几人的面上也是更加的难看。 兔死狐悲,从东皇太一的结果显然是让他们联想到了自己,自然是极为的不安。此刻也有隐隐的后悔,与其被魔道这样各个击破,倒不如他先前就一起出手,他们七个人,总还不至于底牌尽出还离不了这里。 只是可惜,他们如今士气已破。恐怕魔道打的也就是这样的注意吧。 老子做为玄门收徒,此刻即便是对他们三人再看不过眼儿,此刻却也不能再将几人分化,“诸位,如今大局当前,我等当同心对敌才是。” 接引的苦瓜脸皱了皱,显然是极为的为难,“道兄说的极是,如今这魔道气焰太甚,我等还是先从此地撤出才是啊。”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想要逃开罢了,老子虽然心中不屑,但确实也并不认为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不知是什么时候,扬眉也已经醒了过来了,比起其余人来说,他的面色却显然是更加的难看,一个人沉默的站在原地眉头皱的死紧,他实在是已经很多万年没有如此作态了。今日的事态,简直是处于一个极为诡异的状态,若说鸿钧出了事情也就罢了,但即便当真是道消魔长,也不会一下子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都没有半点的征兆。 ……尤其是回想一番他刚才的自投罗网,简直是尴尬到自爆。 然而就是在一瞬间,原本大眼瞪着小眼的极为圣人皆是齐齐的一怔,面色在顷刻间全然大变,却是立刻看向周边的人,果然在对方的眼睛之中得到了相同的信息,一时之间,都是紧紧咬了牙。 他们这边的骚动,魔道自然不会是半点都不知情,他虽然看似在折辱太一,但是神识从来没有真正的从这几个圣人身上离开一点儿。 哪怕是蝼蚁也能够撼象,魔道显然并不会看轻如此多的天道圣人,毕竟他这时候也不过是刚刚占据了鸿钧的身体,魔道的势力也还有从地府之下扩散到整个洪荒,若单单只是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在顷刻之间将他们全部解决的地步。但是魔道显然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减少半点自己的傲气。 魔道缓缓的走出了这层层的黑雾,用一股极其不可一世的模样睥睨着他们,“怎么,现在才觉得后悔,会不会太晚了?” 回答他的,是通天在一瞬间拔出剑鞘的声音,不带一词的,将剑直向了魔道。既然弟弟都已经如此,老子与原始自然不会拆他的台。 却说太清老子玄黄玲珑宝塔直直祭出悬于头顶,玉清原始盘古幡持于手中,而通天的诛仙四剑更是在一瞬之间发出阵阵的剑吟轻颤。三清之间,何等的默契熟悉,更本不需要再说一语,就已经一齐向前,杨眉虽然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突然之间就这么拔了剑,但这时候自然是不能不相帮,刚才面对这个假鸿钧之时下意识保留的修为也在一瞬间全然不去隐藏。 混沌神魔在这混沌之中自然是如鱼得水,而那一股不再遮掩的气息也让魔道顷刻之间就发现了他身份的特殊。魔道此时并没有与三清一味的纠缠,而是立刻闪身躲来了三清的攻击,眼中更是暗沉,冰冷而审视的意味看着此刻气息大变的杨眉,语气阴狠,“混沌神魔?天道那个废物,留了一个鸿钧反被他控制封印也就罢了,竟然还没有把这些杂鱼彻底清除出去?当真是无用至极!” 他狠狠的咒骂了这么一句,显然是将天道把这么一个混沌神魔留到今日极为的不满,看向杨眉的眼神之中杀气也就更加的凌厉,“今天吾就彻底除了你这早应该消失的存在。” 出手之间,就硬生生的撇开了三清,欲先将杨眉除之而后快。 好在杨眉别的不说,在空间法则上的造诣使得他在逃命上是绝对的一流,才没有被突然发难的魔道打中,但当天道、魔道这一类的存在占据了一个本就极为强悍的身体之时,那么和普通的圣人就绝不是一个层次的了,哪怕杨眉是一个人绝对能够吊打准提、接引,或者解决三清中任何一个人的角色,面对这样的集火攻击也当真是苦不堪言,好几次都是险险要被打中。 通天自然是急了,却是在一瞬间瞅准了机会咬牙向那边的佛教二人以及女娲呵道,“还愣着干什么!当真等着被他各个击破吗?别忘记了,若是你还想要维持这样的风光地位,就已经全然没有了退路。不管是于内,还是于外。” 相比之下,就还是要数女娲较为果断,红绣球与手中山河社稷图瞬间祭出,一为攻一为受,向着这魔道攻去,出手之前,还大声喝道,“两位道友,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这时候,西方二人才终于出手。 魔道本以为他们之间本就是教派不和,内里的矛盾极大,就算是现在当真一起出了手,也只是装一装样子,却在一交手,才瞬间意识到了这哪里只是浑水摸鱼的状态,分明是全然打算放手一搏! 不过短短瞬间,几人的态度怎么就会变化了如此之多?! 第五十三章 傅宗书到了大殿被内侍恭恭敬敬的了进去,大宫女捧着个托盘上前,描金绘彩的茶盏,带着淡雅的茶香,闻着就觉得心旷神怡让人赞叹不愧是宫中的上品。可傅宗书稳稳接过,只尝了一口就已经放下,他的眉峰微皱,却是扶着手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一旁的王公公一笑,“傅大人怎么今日愁眉不展的,皇上在这种时刻第一时间召见于您,这对您可是天大的信赖啊。” 傅宗书苦笑一声,“公公说的哪里话,陛下现在身体抱恙,做臣子的担心还来不及,至于那些旁的,倒也没有了心思顾及。” 王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从小侍奉皇帝,听得傅宗书这么说,他露出几分感叹,“大人真是衷心耿耿,怪不得陛下如此看中于你,若是人人都能像大人您一样,一心为陛下着想,用心为朝廷做事,陛下何至于还要事事操劳,放不下心来好好修养” 傅宗书听出他言下之意中不知对何人的不满,心中有了计较,可此刻面色不露,也不去追问,只是面上带了几分犹豫,“这……我本不该问,但又实在是担忧的寝食难安,敢问公公,陛下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傅宗书此言一出,王公公似乎也有些为难,妄自谈论圣体可是件大罪,但他看了看傅宗书,心中似乎想法万千而过,到底还是一咬牙,凑到了傅宗书的跟前,“杂家是看傅大人实在关系陛下才和您有这么一说,虽体谅您但到底也是杀头的重罪,您可千万别透露给别人!” 傅宗书自然无不答应。 “陛下在神捕司遇刺的事儿您应该有所耳闻,唉呀,那可实在是凶险,也不知到是哪个意图颠覆我大显河山的反贼!那把剑啊,离心脉就差一点点儿,却足足深入了近三寸啊!”王公公说着都觉得心惊肉跳,想起那满满的血迹脸色发白,“好几次陛下都差点儿熬不过来了……所幸,上天庇佑,在太医的整治下,到底是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接下来也只能好好调养了……”一心担心自家主子的老人皱着眉暗自心疼自家主子,却忽略过了眼前傅宗书一闪而过的冷然。怎么就没再往里面一些呢,真是命大! “可圣上却到底不放心放国事,这不,一清醒些就叫了您过来……怕是有要紧事商议呢。” “陛下现在……” 王公公恍然,“嗨,瞧我这记性,现在太医正在给陛下施针,很快就会传唤您的。” 杯中的茶又被续了一杯,只是这回傅宗书不过刚拿茶盏就被传唤了过去。 一路走到了皇帝的寝宫,傅宗书细致的发现周边的守卫几乎是之前的三倍,不止是御林军的人,就连锦衣卫也足足列了两大队,想来更有不少皇家培养的一流高手暗中守卫。 傅宗书心下惋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想再要刺杀,可就真的没多大可能了啊。 还未进门,那股浓浓的药味就已经冲入了人的鼻腔。 “是傅爱卿来了吗。” 傅宗书被带至暖阁,那一架十二折的巨大檀香紫檀花朵龙纹屏风和层层叠叠的窗幔挂帘让他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但里面若有若无飘来的苦涩的参汤的味道,和皇帝那带着满满的疲乏却兀自强撑的声音让他心中对方才从那姓王的太监处所得的消息肯定了几分。 这般想着,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一半,只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跪下行礼,“臣傅宗书,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沙哑而微弱的自嘲声从床榻上响起,“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谈什么万岁?” 傅宗书惶恐,“陛下万不可如此想,您是天之子,得天之庇佑,福泽深厚,必定能够很快的好起来。” “承卿吉言。”对于傅宗书所说的话,季韩似乎高兴了些,“承影,赐座。” 傅宗书陡然一惊,他尽然更本没有察觉到他和皇帝意外尽然还有人,更诡异的是,哪怕此刻,就这么看着这个从屏风后走出的黑衣男人,都察觉不到他存在的气息,若不是肉眼所见,他就好似更本不存在一般。 影卫?这就是影卫的功夫?! 傅宗书惊疑之间对上那双漆黑一片,没有丝毫亮光的眼眸,尽是在那一瞬间感到无边的戾气,他下意识的瞥开双眼,再反应过来去看的时候,却又发现无非是空荡荡的一片死气,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傅大人,请坐。”清冷的嗓音让傅宗书回过神来,到底是老谋深算的狐狸,心里再有不自在,面上一点不显,更是和善的到了声谢。 皇帝的声音有些懊恼的从帘后传来,“我尽然是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快回来坐着。” 傅宗书被皇帝亲昵的语气弄得一愣一愣的,迟疑半响,“这位是……” “怎么,傅爱卿没听过影卫吗。”皇帝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的说着,提起承影语气还挺愉悦,“承影就是孤的贴身影卫。” “可是臣听说,陛下遇刺后……” 傅宗书还未说完,就被皇帝突如其来的爆发狠狠打断了,承影就是他的逆鳞,简直一点就炸。听他的语气还在盛怒之中,“他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处罚承影?孤遇刺的时候他们在哪儿!?孤出事了就知道在这放马后炮!孤迟早……” “主人!”傅宗书听出是哪个黑衣的影卫急急开口阻止道。 傅宗书简直惊呆了!他暮然间只觉得此行最大的收获居然不是得知皇帝的伤势状况好去筹谋,而是了解到皇帝尽然和万显阁有所间隙! 季韩压制着心中陡然升起的怒气,沉默许久,才淡淡开口,“这件事就交给神捕司吧,让他们三个月内给朕答案,无情和追梦,找个时间放了吧。” 傅宗书皱眉,“这……陛下本就在神捕司遇刺,这件事交给他们,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就让锦衣卫协助办案。”季韩已经有些不耐烦,听傅宗书还欲再说,声音也冷了下来,“朕意已决,不必再说。” 傅宗书的脸僵了僵,却依旧鞠了个躬,应承了下来。 强撑了这么久,还发了通火,季韩的精神明显不济起来,总有参汤撑着,他的声音也带上了满满的疲惫,“近日朝中的事就劳你和诸葛正我费心了,下去吧。” 傅宗书就是心中再有不满,也不会真在这时候说什么,当下识趣的退下了。 已经沉着脸退出去的傅宗书自然看不见,季韩那狭长的凤眼中所蕴含怎么样透骨的冷凝。 会想着刚刚被承上来的密报,季韩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带着绝对的傲然,“梁王……旬帝?呵,孤的好弟弟,上辈子的大赢家,孤都快忘了你了呢……” 顾惜朝乔装打扮,混入皇城潜杀奸相的事儿在整个连云寨里都传遍了,尽管最后功败垂成,可这分独入敌营的英雄肝胆,侠义千秋却不是假的,整个寨子无一不敬佩这位豪杰,原本因为他行事一副文人做派,不够爽快,而看不惯他的几位寨主也都心服口服,一时间都分分奉他为大当家的。 寨中的汉子最是豪爽,一壶酒席地而坐,便是高谈阔论。 皮革大棚里,除了还在镇守寨外走不开的,八大寨主中这回难得到了六个,聚了一堂,顾惜朝含着淡笑不疾不徐的讲述他此次前往京城的行动,劲,弩,围剿,调虎离山……寥寥数语便以将此次行动从容道来。可仍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凶险。 几大寨主神色间介是振奋难言,眉间一副赞叹神色。对顾惜朝未卜先知般的筹谋和缜密细致的计划佩服的五体投地。 先开口的是是那五寨主管仲一,他脾性豪爽性子也急,当下哈哈大笑,:“顾兄弟此此是真心让我心服口服,以前对顾兄弟多有得罪,见谅见谅啊!我切在这先干为敬!”竟一大碗的烧刀子烈酒,直接被他两三口灌了下去。 “五寨主严重了,兄弟间哪里还讲究这些。”顾惜朝见他如此也是笑的爽快,正举起酒却被人抓住了手,吃惊的望过去,却发现尽是戚少商。 顾惜朝一愣,随即笑着调侃,:“怎么,大寨主还要与小弟抢这一杯酒喝不成?” 其余的几大寨主这下也无一不笑看着戚少商。 这一个“抢”字,故意被顾惜朝拖了长长的调子,说的三分哀怨三分的惊疑,戚少商差点对他难得的孩子气失笑,所幸忍住了,只对着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可不是我要同你抢,你身上还有伤,不该饮酒。” 顾惜朝摇头一笑,却是不在意到:“管五哥进酒怎好推脱,刀枪剑戟都过来了,左右不过是一杯酒罢了。” 管仲一算是反应过来了,连忙阻止道,“别别别,是我思虑不周。大当家还是注意身体的好,不然我老管到成了罪人了。” “这……”顾惜朝沉吟。 阮明正笑着打圆场,“大当家的有心就是。” “就是,一杯酒,什么时候不能喝。”勾青峰同样附和道。 瞧,这可不是我不让你喝。 戚少商对顾惜朝耸了耸肩,那弯弯带笑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下次待顾大当家的伤好了,可想逃也逃不过了。” 戚少商笑的那么真挚而爽朗。 顾惜朝却只觉得被那股热烈灼伤了眼。 拿着酒碗的手微微一颤,随即,他放下了手中的酒,那方才的不自然被他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看着那在碗中还晃动的佳酿,心中有一瞬间的默然。而在所有人意识到前,他已经轻笑着抬首,“好。下次,定然不醉不归。” 或许也是因为难得聚于一堂,今日大家的兴致都颇高,谈论着近日朝廷的围剿却也自持寨中的固若金汤而并不担心,你一言我一语,酒一坛坛的喝,寨主的兄弟开起玩笑来也都毫无顾忌,顾惜朝虽不会和他们一般说些浑话却也善谈,时不时插上两句,对寨子部署战略提出些建议。 就这样,时辰也是过得飞快。两三个时辰下来,除了滴酒未沾的顾惜朝和酒量颇好的戚少商外,尽都醉了个七七八八。 看着只是脸上略带了些红晕,人却还精神奕奕的戚少商,顾惜朝却是笑了,带着半真半假的恭维,道:“都说‘九现神龙’戚少商戚大侠,千杯不醉,酒量世间无人能敌,我曾还不信,今日一见,却是涨了见识。” 戚少商苦笑,“惜朝,你可别在打趣我了,便是人不醉,我这会儿也是满身酒臭,难受的狠呢。” 他看着倒了一地的兄弟们,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角,“也难为你陪我们这群酒鬼待了一个晚了。” 顾惜朝摇头,“大寨主客气了。” “客气的是你吧,惜朝。”戚少商轻叹了口气,“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你总是在迟疑什么……” 不等顾惜朝反应,他又突然停了口,手撑着额,仿佛也有些茫然自己脱口而出的东西。 他带着几分尴尬对顾惜朝歉意的笑笑“抱歉,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今日,好像也有点喝多了呢……” 顾惜朝站在原地,缓缓松开了紧握成权的手,方才一瞬间指甲紧紧了皮肉,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看着戚少商,看着他那黑,却透彻的让人一望如底的眼睛,反倒展了笑颜。 “不,没什么。”他的声音轻而淡然,“大当家早些休息吧。” 这样说着,顾惜朝自己已经转身一步步走出营帐。 戚少商下意识淡淡站起身来想追,可大量的酒精到底对他不是没有影响,一瞬间袭来的眩晕以及无力让他撑了撑桌子,再睁眼时,顾惜朝早已经出了大棚。 看着还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兄弟们,戚少商认命的笑笑,可不放心就这么把一堆人事不知的醉鬼扔在这里。 纵武功再高,到底也不是铁打的,在把几大寨主一个个搀倒了椅子上后,一股疲倦之意也席上了眉间,只得支着桌子疲惫地假寐一会。 寨子里的兄弟见是顾大当家的,一个个都热情的打招呼,顾惜朝也一个个报以微笑,直到走到空无人烟的地方,他的表情却骤然冷了下来。 该说,不愧是戚少商吗!果然直觉惊人,感官敏锐。 第五十四章 [一更] 当日里发生在混沌之中的那一场战争除却了寥寥几个准圣探察到了些许的口风之外,其余人皆是一无所知,但是众人显然也发现了,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圣人竟然都仿若归隐,也不再随意的插手这洪荒的事情。 这之间若是说谁最为高兴,那定然是玉帝、王母二人了,既然洪荒的几位圣人不管事,自然是他们掌管起了这洪荒的大小事宜。两个向来受惯了摆布的,自然是要好好的展示一番他们的威严的。天庭的人员直直的阔多了两三倍,莫说是扫洒的仙侍,就连那天界的仙植也各选取了一位样貌美丽的仙子作为此花之首,其中艳压群芳的哪一位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了玉帝的嘉赏,成为了百花之首,也就是百花仙子了。 那些个从封神之战里面册封的几位三教弟子确实是神通不凡,但是真要说起来没有几个是真心的听命于玉帝的,明明作为天庭的主人,却还要看他们的神色,玉帝早就十分的不爽。相比之下,虽然人间飞升的一些小仙以及被点化的仙子之类,法力确实是极为的低微,但是至少这些人是当真听他玉帝使唤的。 极为法力高深的大神不愿意听他们的命令,玉帝两人又暗恨他们的不恭的态度,自然史两看相厌,这样一来到好歹是维持了相对的平衡,对于大家来说也是双赢。 那洪荒之中发生的事情、天庭的局势变化,在这凡间界自然是半点都没有什么相干,人世间百年浮沉、人事更替,在众位仙人神明眼中极为短暂的时光在人类的寿命之中却是足足可以轮的上好几轮。 百姓们对于给予他们如此安乐生活的帝王自然是打心底里感激的,只可惜这位帝王的子嗣不顺,到现在竟然也只有两位孩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以及他的亲弟。 皇家子嗣绵薄自然是不详之兆,然而这一点在整个梁国却是无人敢提,皆因为这位太子殿下出生只是人世之间自有异乡,那金乌翔空,瑞气万千的景象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忘记。神迹降世自然是有大能降临,虽说仙人入凡体验是常有的,但是什么时候有过如此天降紫气,鸿蒙万千的模样,更别说那些个人世间的妖竟然都莫名的心中悲伤,深深的一拜了,这哪里能够与那些渡劫的神明或者是受了惩戒来赎罪的相提并论? 当日,梁国之中神通广大向来不管世事的国师都急匆匆的从祭台走出,朝着那九天之上的方向深深跪拜。 从此以后,自有那当代大儒以及国师亲自教导这位出生就极为不凡的殿下,但并不敢以其老师自称。而这位殿下也没有辱没他极为不凡的出身,不论是识文断字还是国策谋略,皆是手段非凡,唯有一点,这位殿下对于武功心法,并不怎么感兴趣。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国师看着满脸苦相的武师傅略微沉思片刻,就微微的点了点头,全凭借殿下的喜好。 虽然背地里国师十分的怀疑是这位看不上这凡间粗俗浅薄的肉搏功夫,又不愿意自降身份,但这些自然是不足以为外人到也。 若说旁人对这位殿下都是毕恭毕敬的话,那么唐皇终于得子,可不管这位是不是当真是什么神明降世,只知道这是他与他最为恩爱的皇后的长子,天生该继承他的皇位的,是以才没有顾及国师的欲言又止,当即册封了还在襁褓之中的他太子的身份。即便是后来他与皇后又有小子降世,与自己太子的关系也是十分的融洽。 太子殿下生而聪慧,他人的态度自然是一清二楚,与唐皇的关系极为融洽,而虽然国师对他极为的恭敬,但这份恭敬之中更是参杂的隐隐畏惧,可这也没有什么不对,他们一人为君一人为臣,这样的距离正应当是刚刚好。 二十年已过,那位一出生就引得了震动的太子殿下如今也已经是弱冠之年。眉眼深邃,五官分明,他的嘴唇淡而薄看起来并有些许的严肃与冷淡,但是那一凤单眼却正正好好给他加了几份张扬的意味,正是这一个年纪应有的神采飞扬。 太子殿下喜欢出门游历,美名其曰微服私访,装作张扬跋扈的贵族少爷,偶尔也做做英雄救美的风流事迹,只不过若是那美人执意纠缠,那也丢远了了事,哪里还有方才的怜香惜玉? 这会子太子殿下正一袭白衣,腰间配一块墨绿玉佩,还有那手上那一柄折扇,正在镇子上随意的闲逛。这些事情他早已经做的熟的很了,但是与先前至少身边会有那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不同,这一回是他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东宫的太子殿下潜逃出宫,只是这理由实在是有些许的好笑——他是“逃婚”出来的…… 皇家的子嗣哪里到了弱冠的年龄还没有哪怕一个同房侍女?皇帝自然是坐不住了,天天笑着把他叫到书房里,拿着一家家贵女的画像让他挑选……其实这本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每次在他想要随意选上一个应付应付的时候,心中就会陡然出现一股毛毛的警戒感。 ——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一股幽怨的眼神弄的他汗毛直立???好像他真的要是选择了这其中的一个,就会立刻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在跑了一次国师府,得到了自家国师无能为力的表情后的太子殿下发出了十分凌厉的眼神,然而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国师这一次却是无奈苦笑,“太子殿下,您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在这皇家,本就应该早早的成了家,况且那还是您的父皇,在下实在是没有什么立场。”这说到底也是他们私人的事情,虽然他可以理解作为来人间历练的仙人不愿意留下过多的英国,但是这事情还是他们父子之间自己来说清楚的比较好。 太子殿下当然也不是不通情理,可是这些话他早已经不知道对自家的父皇委婉的说过了好几句了,实在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摸着下巴琢磨了一番,干脆翻墙跑了。 当然!才不是因为那个诡异的感觉而下意识的心虚,是他自己不想要什么大婚的好吗! 远远溜了的太子殿下可不知道在国师府的皇帝隔天里就摸着眼泪对国师诉苦:“阿宝他从小就聪慧,也向来是最知道分寸,难得他这一次任性了一次,朕好感动啊呜呜呜…” 原本都做好安抚皇帝打算的国师满脸冷漠:妈的儿控。 皇帝拉着国师左扯又扯,又在心中心酸着想着自从有了阿宝国师都对他和颜悦色了,以前三句话不说重点就该把他扔出去了哪里像现在qaq听了大半个时辰的国师忍无可忍,“陛下,您还有什么事情要询问的吗?” “哦,是这样,吾儿这样子一个人独自出去,该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伤到吾儿吧?”皇帝清了清嗓子,终于问到了正事。 国师轻飘飘的看他一眼,“陛下放心,太子殿下自有天道庇佑,谁出事他都不会出事,您能够与我唠了这么就还一点儿都不担心,不就是多少心知肚明着呢么?” 皇帝嘿嘿装傻,“朕日理万机,就不在这里打扰国师啦,国师忙你的吧,忙你的吧。” 然而这两位却是万万不知道,在外乱逛了几个月的太子殿下此刻看着在树林里说着一堆古古怪怪话,装扮酷似士兵打扮的几人满脸懵逼。 “你们是天兵天将?!沉香党羽?是在说本殿下???” 堂堂太子殿下看着手上的镣铐倒吸了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带上这东西,以一个犯人的身份被扣押。 这什么都没证实就随意的扣押无辜群众,这天庭的效率就是这样的?简直荒谬! 被带了个顺风车莫名其妙就去了天庭一日游的太子殿下莫名地没有感到一点恐惧慌张不说,还在心地里身躯了满满的鄙夷和不屑。 用理智琢磨了一下自己此刻思想的太子殿下在心里哟呵一声,厉害了哦。 第五十五章 [二更] 太子殿下一步步走在路上,一边光明正大的看着这天庭的周遭风景,一边极为配合的服从着那几个士兵的押送,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子待遇的太子殿下实在是感觉自己当真是这世界上最为配合的犯人了,一路上别说有什么小动作,就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多说过。 天庭的环境自然是极好的,亭台楼阁、仙雾飘渺,周边皆是开的正好的花草,时不时还可以见到一只只仙鹤展翅飞过,所谓仙境,当之无愧。然而太子殿下这一路走来,心理的感觉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儿,总想起自家东宫里的小庭院,甚至还没有那个来的合自己的心意。 当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说狗窝好像有些过分…… 咦,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太子殿下的脚步微微一顿,眉目之中难得浮现出了几份的疑惑。可惜他身后的士兵可不会管他到底是在想写个什么东西,顿时不耐烦的伸手推了他一推,嚷嚷开了,“耍什么花招!快走快走!” 太子殿下被他推的一个踉跄,顿时皱了皱眉,他回头刚想说些什么,竟然就见到那个刚才还态度嚣张的天兵嘣一声的跪倒在了地上,他疑惑的往下看,那名士兵却瞪着眼睛满脸惊恐的抬头看他,一时之间四目相对,然而这士兵却宛若看到了上古洪荒的巨大妖兽,疯狂的惨叫着跑了。 然后就是天河池水发出了“噗通”的一声,再然后就是划开水花急速扑腾的声音。 太子殿下抽搐着嘴角,转头看那个几个一时之间同样看呆了的天兵,有些微妙的问道,“你们天庭,都有这种癖好?”时不时的都想去河水里泡上一泡?怪不得这天庭到处都是引了天河河水。 咦,但他怎么会知道这天庭之上的水是从天河引过来的? 旁边的士兵满脸呆滞的回了他一句,“不会啊。”接着却是立刻反应了过来,立刻用尖锐的□□直直的指向了他,“说!是不是你施展的妖术!” 然后这位士兵同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复了刚才那位先辈的动作,只不过这次在跳水之前还把衣服脱了个精光,扑通一下就下去了。 众押送天兵:…… 满脸懵逼的太子殿下:……?? “他…”太子殿下刚刚看着那个消失在天河之间的身影,满脸的复杂,刚刚吐出了一个字,就得到了所有天兵惊恐的目光,齐齐退后了三步,“你你你,我们可没对你干些什么啊!这么有伤风化是会被王母娘娘赶下天庭的啊啊啊!” 感觉自己好像掌握了一项特殊技能,解开了新封印的太子殿下重重叹了一口气,感觉格外的复杂,然而这项技能一点都不高大上,他并不想要有== 混沌之上的某个偷窥狂读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微微的一顿,开始琢磨着有什么相对“拉风”又不会吓到他的小太子殿下的方法。 然而还没有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厢的太子殿下却已经极为自然的和那些个押送他的天兵们极为友好的聊起了天来。 “玉帝、王母,对你们的要求很是严格?” 旁边的天兵忍不住悄悄职责了一句,“你怎么能够直呼那两位呢?” “恩?”太子殿下微微看他一眼,极为配合的点了点头,“哦,失礼了失礼了,你说的很对。”但是当然了,快速的承认错误不可不代表他要马上就改,太子殿下更是这方面的老手,极为自然的就这么忽悠了过去。 他旁边的天兵叹了一口气,“陛下和娘娘那铁面无私,就连自己的妹妹瑶池公主与侄女三圣母都能够狠的下心肠一个杀一个关,我们这等小神就更加的不敢违反天条了。” 这几个天兵都被太子殿下勾起了回忆,纷纷的叹息起来,太子殿下看着他们的反应微微琢磨,倒是觉得这两位很是有做帝王的潜质,至少是让这天庭之中没有人胆敢偷懒取巧。置于再多的,他这个凡人却也是无缘知晓。 眼前就是灵霄宝殿了,这早朝显然是还没有散去,旁边的天兵也算是跟他聊了一路,不免颇为同情惋惜的看了他一眼。 “你可别再傻乎乎的包庇那沉香,早早的把事情全都交代了,说不定玉帝还会从轻发落,让你早点儿去投胎呢。” 这哪里是盼着他好的话,做了一辈子凡人也没听到过这么称心诚意的祝福人早日投胎的话,偏偏他还只能笑笑接受了这位的好意,心中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这些天兵,同样回敬着嘱咐了一句,“那你们下一次做工作的时候可也得仔细着些啊。”这平白无故的就被抓来,得是要有多冤枉啊。 那巨大的殿们宏伟的足够让所有的凡人望而兴叹,然而太一看着那块古朴而巨大的匾额之时,心中的怀念融汇着万千数不尽的其他情绪,复杂的让他难以言语,抬脚之间就跨入了这一道连许许多多的修仙者都可望而不可即及的地方,而入眼的,就是各个千奇百怪的仙人。 当真是千奇百怪,自然有那符合凡人传说之中仁慈和善的仙人之姿,可是也有的,是那装扮奇异,模样怪异的仙人,什么膀大粗圆,皮肤蓝绿,袒胸露乳的也是不少。 可不光光是他在打量众位神仙,就站在玉帝的下首神神叨叨的一位老头不慌不忙的抬了眼,待见到了这一位的真容之后却险些身子整个朝后仰摔他一个大马趴,旁边的太白金星连忙手疾的搀了这位一手,“哎哟,师祖你这是怎么了?可小心着点儿。” 太上老君这时候哪里还有功夫管这么个不敬师祖的家伙的调侃,一手就拽住了太白金星的胡子,“这,这是怎么了!?这位怎么会在现在出现在这里!” “哎哟,哎哟!”太白金星这一下可是疼的不清,连忙把拂尘都给扔了去抢救自己的胡子,一边对自己师祖又不能够真的动手,当真是又痛又急,“听说是罪犯沉香的包庇者,师兄你刚刚不也是听了的吗?” “包庇个屁!”太上老君简直是为这些人的智商落泪了,看了一眼台上大摇大摆坐着的玉帝,就立刻知道了他显然是没有认出来。哼,从来没有修炼过的道童之辈,也只有这番眼界了!也不看看从太一一跨进来就如影随形的天道视线!这背后到底是有谁在关注到底还用的着说吗? 太上老君这边急得跳脚,那边的下神却是又闹出了事端,“大胆,区区凡人见到陛下竟然还不跪下!” 跪下?!让这一位跪玉帝!?也不看看他东阳是不是担待的起! 那边的太子殿下刚刚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这边的太上老君早就坐不住了,“你才大胆!陛下都还没有发话,你一个小小的下神又如何能够代表陛下的意见!” 这万年都不爱掺和事情的太上老君的一嗓子可算是把所有在殿上的众人都给惊的瞬间抬起头来,刚刚化作原身在后面浑水摸鱼打盹儿的白泽一下子被吓的抖了一抖,打了个滔天巨响的喷嚏,可算是把所有的仙家包括玉帝的目光都给在一瞬间吸引了过去。 白泽这些天可算是劳心劳力,道祖大人突然告知太一殿下神魂受了重伤现在在下界温养,他又是忧心还得要把族里的惶恐压下去,只对外说是殿下闭关,除此之外妖族的部署之类都得变化,好在是殿下没有什么大碍,而族中甚至还有道祖大人帮忙,忙了这么几百年总算是把事情告一段落,这会儿正难得头了闲,没有想到没多久竟然又被吵醒了! 白泽的大爪子不耐烦的揉了揉鼻子,从鼻中喷出了一阵热气,淡金色的兽瞳半张不张,眯的细长,然后就这么直直的透过了众人正对上了那一双饶有兴味的眼眸。 太子殿下微侧了侧头,透过众神瞄了过去,淡淡的薄唇一张一闭,寂静的大殿里就只听到了他的声音,“大白狗?” 大…白…狗……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所有的仙家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见到了青华大帝对这个凡人的侮辱暴怒而后扑起咬断这个凡人脖子的景象! 一瞬间,这些仙家甚至都极为快速自觉的让开了一条极为宽敞的道让大帝随意发挥,想要以什么姿势干掉对方就干掉对方。 然而,众仙等了又等,就只看见把眼睛瞪成铜铃大的白泽大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的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实在是这个时间有点太久了,连座上的玉帝都有些忍耐不住的开口叫了了一声,“大帝?青华大帝?” 而就是这个声音,瞬间打破了所有的沉默,白泽的脖子转动时都仿若能够听到咯咯咯的声音,而后,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腾空而起,以一个完美的跳跃跃过了众人。 快了,快了!大帝究竟是要咬破这个家伙的脖子,还是要撕裂这个凡人的胸膛呢? 所有的仙家都屏住了呼吸,也有几个仙子轻轻的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 然而白泽轻轻的落了地,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下,极为兴奋的摇着尾巴,“要,要骑吗?” 光瞧他闪闪发光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他心中究竟有多少的期待了。 不知是多少的仙家默默的扶住了自己脱臼的下巴,甚至有不少都是阐教、截教在分神榜上极为有名的仙人满脸恍惚的转头看向某些妖族同僚,果然见到了一张张世界崩塌的小表情。 突然感觉心里好受了很多的两教仙人默默回头。 正常嘛,谁没有过一时的冲动,说不定白泽大人就是喜欢这个玩法,要把这个凡人驮到万里高空把人摔下去呢。 众人的腹诽白泽自然是多多少少知晓一些,但是这时候白泽才没有半点的功夫去管他们在想些什么。 ——这可是殿下啊,太一殿下的幼年体,虽然现在投了人身,不是依靠殿下额头上那若隐若现的金印他也认不出来,但是这么年幼这么弱小,嘤,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殿下!看看我真挚的眼神,松软的皮毛,绝对快速安全,殿下您想要怎么玩怎么玩啊qaq再次一脸懵逼的太子殿下:…… “不,不用了。” 看着瞬间眼睛里的光都熄灭,一瞬间垂头丧气的某只大狗,太一轻轻的倒吸了一口气,默默退后。 ——这天界还能有个正常的人吗?兽也行啊!? 第五十六章 华服高冠,锦绣龙纹,九天龙椅,高伏于堂。明黄的色泽显示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 即便是皇室,这天底下除了当今天子与正宫皇后,也在没有人能够贸然逾矩,哪怕是肖想,也是意图谋反,株连九族的大罪! 赵如徽不留痕迹挪了挪被龙椅隔的有些痛的屁股,摩挲着身上秀有龙纹的衣衫,倒是可有可无的撇了撇嘴角。突然满眼又是如此亮堂的眼色,竟然还真是有些十分的不适应…… 他一时晃神,再回过头来,却是见那个七老八十的礼部尚书此刻正涕水四流,脸上神色悲愤,此刻正跪在地上,将玉简高高举于头顶,高呼,“请圣上做主啊!” 赵如徽:哎哟作孽! 赵如徽心中啧啧,脑中须臾闪过尊老爱幼乃中华民国传统美德…… 然而闪完过后,却是分明飘过了和他上上辈子同样的念头。 ——倚老卖老的东西。 赵如徽顿了顿,看着那张满脸褶子还作妖的老脸,一瞬间觉得有点反胃,心里又加了一句。 ——有碍市容的老不死。 自家儿子糟蹋民女被人打了竟然还有脸跑来圣驾前哭诉,真当他赵如徽是吃饱了撑的还顺带眼歪嘴斜的不知事? 他瞬间做出了和上上辈子一样的决定,当然他赵如徽向来有错必改,知道这么个老眼昏花的东西不把话说明白了恐怕是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于是,他只微微抬首,睥睨着底下的一干人,冷哼出声,“不做。” 礼部尚书:…… 满朝文武:…… 赵如徽在前面案上的果盘里揪了一颗葡萄塞进嘴巴,这才冷冷的扫了一眼懵逼的众位国家栋梁,伸手一指,“你,你,你。就这事回去都给我写份检讨,敢咬文嚼字三十字之内不见题意的连人带纸的滚回去重写!没宣前是不必进京了。” 他把奏折往桌案上一拍,不耐烦道,“退朝!” 甚至不等旁边伺候的太监宣布退朝,就已经走了出去。 皇帝的大太监福全连忙快步跟上,边小步快走还边向呆愣在下边的大臣们摆手,“退朝了退潮了,各位大人们快起来吧。” 边跑还边焦急的劝道,“哎哟,圣上您慢点,仔细龙体!” 被点名写检讨的刑部尚,以及御史大夫下意识随着众人一起跪安,直到剩下的官员稀稀落落起身了,还一脸懵逼。 老头礼部尚书就更不用说了,从赵如徽干脆利落的说出“不做”两字起就一脸状况外。 见这老头还跪着,他的几个门生连忙上前把人掺了起来,边把人送出殿门还边规劝,“您放心,圣上一定会为想明白的巴拉拉之类……” 他的几个门生不知状况,但老头心里可是门清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本想着先告了御状,皇帝话一下来,不管是是如何就都已成定局,但没想到皇帝不买他这一套啊!难道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么干脆利落的驳他这个三朝元老的面子? 老头心里也是虚啊,但在门生面前,也只要勉强点头,总不能先自己漏底了。 但那几个门生不知怎么回事,刑部尚书这几个老狐狸难道还能不知实事?本是事不关己,却没想到这把火竟然燃到了自己这头。 饶是心中恼怒的把礼部尚书骂了个狗血碰头,此刻却也是无可奈何。 御史大夫满脸苦笑,“只是这检讨,究竟是何物?” 对面两人也唯有摇头,“不知,不知啊……” 这头几个要员大臣被赵如徽弄的措手不及,那边的赵如徽却懒得打理他们。 福泉见赵如徽心情不算很好的样子,只得在一旁赔笑,“圣上早些没用早膳,现在可要让御膳房送上些?” 怪不得有些饿了。 “叫御书房送些粥食,要清淡些的。” 赵如徽一声吩咐,底下的人自然是马不停蹄的去做,生怕饿着了金贵的陛下。是以不过片刻,就有人送上了膳食。 赵如徽一面用着粥,这才有功夫好好理了理现在的状况。嘿,毕竟皇帝这职业他也是二十多年不做。 回想了一番书里的时间线,此番事态一出,那老头告老还乡,可不是书里那“笑睨天下只王孙”的新任礼部尚书上场的时候了? 礼部尚书? 哼! 别说礼部尚童都不给他做! 赵如徽喝着粥突然就皱起了眉,吓得福全赶忙问道,“圣上?可是这粥不合您的口味?” 赵如徽只淡淡看他一眼,“下去。” “是!”福全能当上大总管,何等眼力,连忙遣散了众人退下了。 待众人都下去了,赵如徽兴意阑珊的搅了搅碗中夹杂着细碎肉糜的粥,嗤笑的扔到了一边。 ——贺知舟……莫落……王孙…… 上上辈子的他竟然败的如此迅速,如此一败涂地。分明执着绝世的好棋,连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朝堂之事倒是暂且不急,他在位之时,正是这大宏春秋鼎盛之际,国力强盛,民力富饶,除了几个不长眼的宵小以及偶尔脑子领不清的大臣们,没人敢给他这么个喜怒不定,雷厉风行的皇帝找不痛快。 反倒是他迫不及防的被动驾崩之后,由于缺乏继承人,整个帝国瞬间陷入了混乱纷争,不过短短几年,竟然就落得了民不聊生的地步,这才有了群雄并起争霸的局面,而其中最让赵如徽恶心的还是事事都打上了假仁假义被迫名头的主角一党。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恶心的赵如徽够呛。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现在算算时间,竟然也正是这女主初级副本开始的时候。莫落……赵如徽冷哼咬牙,孤倒是要看看你这事还能否如此幸运! “暗一。” 殿阁中霎时出现了一个黑衣劲装打扮的男人,恭敬的站立在一旁,“陛下有何吩咐。” “准备准备,三日后去柳泉山庄。” “啊?!”那名暗卫苦哈哈的规劝道,“可是圣上,我们一个月前才去过啊。” 教导暗一的师父是暗阁的上任阁主,也曾经在赵如徽少时指导过他武功,可以说暗一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少时也不知和赵如徽干了多少狼狈为奸的事,再加上他向来活泼,和赵如徽的关系倒是十分亲厚。 是以对他的没大没小,赵如徽也只是瞪他一眼,“要你废话这么多!” “是……”暗卫皱着脸,无奈应了自家任性起来就不管不顾的主子。 赵如徽突然道,“去给影门下个任务,让首席贺知舟彻查柳泉山庄。” “啥?”暗一眼睛睁的和铜铃那么大,“圣上那是您的产业啊圣上!您不是还说要去那里游玩吗?” “管那么多干什么!孤就是要他自己送上门来!” “???”暗一一脸匪夷所思,直接宣见不就好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圣上的心思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暗一琢磨了一下想不通,默默还是决定先去执行,哎,圣上开心就好。但他走到一半又猛然发觉不对! “圣上不行啊……”暗一哭丧着脸对赫然已经沉下脸的赵如徽解释,“暗阁和影门是同属级别啊,虽然平日里都是暗阁负责情报探查任务派属,影门负责刺杀执行,但是任务派送后他们自行分配啊,我哪儿有权利让贺知舟亲自去啊。” “蠢死你算了!”赵如徽怒道,“你挂个黑牌机密重事,实在不行就说是孤亲自下的命令!不会动动脑子!?” “哦哦哦哦!行,属下这就去。” “回来!” “??圣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这样吧,你就说是孤下的命令,让贺知舟……不,千万记得说,让现任首席,前往崇州柳泉山庄彻查,暗中寻找柳泉山庄庄主通敌叛国的证据,一切行动均需谨慎,切莫打草惊蛇。你再给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明白了吗?” 暗一沉稳点头,“是。” 这是什么鬼,柳泉山庄庄主不就是陛下您吗,圣上您还通敌叛国是在搞笑吗?难道这是测试影门首领能力和忠诚的测试?可什么能有测试,您这么懒的人都能亲自出马!! ……所以……想来想去难道就是在涮着贺知舟玩儿? ……贺知舟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搞他…… “等等……” “……”暗一又沉默转头。 “……把柳泉山庄庄主喜欢男人这件事着重提一提。” “……” “嗯?” “是。”暗一漠然应声。 哦,看出来了,陛下想泡贺知舟,居然还要人家主动送上门来!哼,就算是陛下我也要说——凑不要脸! —— 两个时辰之后,影门的首席贺知舟接到了圣上亲自下达的任务。 然而看着那个任务旁边加粗下划的某消息,贺知舟一时沉默以立,微妙瞥向了旁边带着面具的暗一。 暗一:……别看我,我才没那么八卦管人家好不好龙阳_(:3∠)_ 第五十七章 莫落微撇了嘴,显得有些嗔怪的语气道,“师兄这是哪里的话。”她笑着一手轻搭上贺知舟的肩,“师兄说的好像莫落平日里多冷落了师兄似得。” 对于她的举动,贺知舟却是下意识的一僵,一瞬间潜意识的躲避被他险险压了下来,只是也沉默下来。 莫落顿了顿,松开了他的胳膊,翩走到他的身旁,关切道,“可是这次的任务有什么棘手的?” “怎么会,”贺知舟眯了眼,一副颇为自矜的样子,“没有任务难得倒我。” 他眉眼锐利,带着淡淡的傲气与不屑,如此傲慢的话被他说出来,却给了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仿佛他在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可莫落偏偏看出来两分的孩子气,于是止不住的笑意便浮现在她的脸庞,对着贺知舟皱眉不满她笑场的眼神,连忙安抚应和,“是是是……” 她的心刚刚有所开怀放松,但转而又叹气,轻抚贺知舟的眉间,带着些了然的担心。 “没有什么任务能难得倒你,可我知道,有些任务啊,你偏偏就是不乐意做的。” “……其实也不是。”贺知舟沉默了一下,到底回道,“只是这次的任务有些奇怪。” “奇怪?”莫落这会倒是好奇了。贺知舟对任务从来不多加评价,左右这也不是他们能够干涉的了得。而自从贺知舟当上影门首席后,除了一些极为重要棘手的任务,很少会自己亲自动手的。只是一动手,怕又是极为艰难,又或者是某些极为机密的任务。 莫落也正是由此听说他有任务而心下不安,不放心的前来探望问候。但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到也多了几分好奇。 “什么任务担的起你这般的评价?” 贺知舟沉默,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然而迎着莫落担忧的眼神,到底说了。 “任务上让我不要打草惊蛇,但又特地写明了任务目标好男色……”贺知舟的表情茫然,“这难道不是要让我去□□?” “噗嗤!”绕是莫落想的再多,却也不会才想到尽然是这个原因,此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被他逗得险些直不起腰。 贺知舟见她笑的眉眼弯弯,终于不见了原来萦绕的忧虑,愁眉不展。于是揶揄道,“你到也不吃醋?” “吃!可怪只怪,我的师兄太优秀,武功样貌都是一等一德好,还会弹琴呢,确实有□□的资本。”莫落调笑,说完又不能自已的被突然闯进脑海的画面乐了个不可开交,笑意晕染了眉眼,遮掩不住半分。 贺知舟见此,却露出了一个颇为柔和的微笑与怀念,只是在眼中,转瞬即逝。 他看着莫落,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拉长了语调,看起来有些许冷淡了的样子,“哦?莫落原来,是被我这副皮像勾着了?那若是是那一天我的小莫落遇上了比我更俊俏优秀的……” 莫落知道他在开玩笑,于是是嗔怪的瞪他一眼,一副被他惹恼了不肯答话的样子。 贺知舟见此也只是笑笑,却就此敛了眉。莫落的想法,他从来没有真正猜透过,只是在莫落遇上王孙之前,他亦不想去恶意的揣测莫落对他的真心究竟几何。 ——他贺知舟纵使满身鲜血,却不是那样怨天尤人的小人。 “好了,不逗你了。”贺知舟收敛了神色,摸了摸莫落的发间,继而在包裹除打了个活结,这才道,“我要走了。” 莫落缓缓垂了眉,带着女儿家的留恋与不舍,为他整了整衣衫,“注意安全,还有,早些回来。” “我知道,因为我的莫落,在等我啊。” 贺知舟深邃的眼中倒映出那个脸颊染上淡淡绯红的少女,抹了抹她的头,柔和的对她微微笑笑。 与此同时,赵如徽接到了沉寂已久的系统消息。 [叮——您的攻略对象,撩妹好手贺知舟已上线。]赵如徽:??? —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泉州离都城不远,但也不算太近,既山清水秀富有繁华,又不是天子脚下,教化严厉,也少了无数纨绔子弟的祸害,算是京城脚下的一片净土。快马加鞭,不过三两功夫。 这一会儿已经是距离给贺知舟下命令的第五日了,赵如徽倒是不急,主要知道贺知舟是个沉稳谨慎的性子,不花个两三日彻底摸清楚整个城镇的状况,理清楚权贵的交错背景,向来不会贸然出手,除非必要,否则也不会一出手就是是那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他对待明确指定刺杀任务,以及需要谨慎探查套话任务的方式态度,不同到让人惊叹。前者让人毛骨悚然,无处可躲。而后者……赵如徽饶有兴趣的一笑。这后者才是帮他迷倒一大批又一大批前仆后继粉丝的要点所在。 赵如徽转了转拇指的通透白玉扳指:这回可要好好的见识一下。 “主子,已经到了泉州的郊外,已经到前面再过一里,就是泉州了,主子待会儿可要再逛逛街?”暗一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近来。 “不必了,先回山庄吧。”赵如徽此刻只想等着贺知舟自己送上门来,对其他的,倒是兴致索然。 车内被布置的十分舒适,摆满了柔软的座垫,赵如徽虚虚的靠着,闭目假寐。只是突然,他撩开了车窗的帘子,打量了一番四处。 虽是山清水秀,但这会儿的时辰也确实是人迹罕见,只是没想到贺知舟此次来泉州竟然还接取了其他任务,如此勤勤恳恳,现下竟然又当真直直撞上他,怕是贺知舟自己也没有想到。 赵如徽有系统提示才能如此快速的发现贺知舟的踪迹,但这会儿他们已经隔的不远,过不了多久贺知舟大概也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了。毕竟马车行驶的声音实在是不小。 到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会儿既然遇上了,赵如徽也不打算就此躲开,所幸理了理行装,配上了那把柳泉山庄庄主惯用的佩剑,掠出了马车。 暗一见他出来,也是一愣。 “你可与贺知舟交过手?” “这倒是没有。”暗一如实回答。他们两人所属部门不同,也实在是没有什么交集。 “哦……”赵如徽沉吟半响,“我到突然想起来了,他可认得出你暗部的功夫?” 暗一心理骤然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然而在赵如徽目光下,还是抽了抽嘴角,极为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们平日在宫里也都带着面具,他没见过你的脸吧?” 暗一再次僵硬点头。 赵如徽对他的诚实回以温柔一笑,然而顷刻就残忍的决定了他未来几日的处境,“很好,那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向柳泉山庄行驶,接下来的几日……你就勉勉强强当个马夫吧。若是孤因为你露馅儿,看孤怎么收拾你!” 赵如徽说完,轻功一跃,就已经飞出去老远,唯有暗一一脸崩溃的看他离去的背影。 卧槽圣上您怎么能这么任性啊,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啊!!虽然真遇上了什么危险,您解决不了我就更不一定能保护的了您…… 咳,但是您这样还是让我很不安啊!!!贺知舟是个大杀器圣上您不要冲动啊〒_〒但以赵如徽的任性自然不会管暗一的死活,锦衣白靴,持剑而立,他此刻也已经画上了属于柳泉庄主的易容,就连平日里的供奉熏香也撤了个干干净净,换了淡淡的檀香。他一直都知道贺知舟究竟能够敏锐到何种地步,是以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面部的易容若是当真细细查探,总会寻到些蛛丝马迹,更别说贺知舟本人也是深于此道的高手,但赵如徽倒是有恃无恐。一个有着通敌叛国嫌疑的庄主,总会有些许的乔装打扮。 现下的这场戏不过是即兴发挥,只要贺知舟没有认出他的真正身份,那么一切就都好说。 赵如徽心思百转,但当真说起来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已然看见了贺知舟与那个一流高手的交手。 不,那已然不能算是交手,而只是单方面的□□! 天已经渐暗。 剑芒宛如星芒。 那精习外家拳法的一流高手甚至未曾看清,便已然首级分离! 剑尖指地,血迹蜿蜒而下。 一丝鲜血溅在他的眼角。 苍白的肤色,纯色黑布蒙面,配着那鲜艳的血红竟显得有几分妖艳的夺目。 不光是赵如徽打量着他,他也在打量着赵如徽。 尊贵的庄主颔首而立,看着眼前的不素之客,神色冰冷,仿佛在看没有生命的死物。 他的剑已然出鞘。 宝剑秦虹,在主人内力的灌输下不断的发出嗡鸣。 贺知舟瞬间便认出来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柳泉庄主,顾轻泓。 贺知舟已然心生退意。 ——他最主要的任务到底还是顾轻泓。 为了些解决小鱼虾米,竟然会得不偿失的撞上顾轻泓,这实属他的大意。 蒙面之下,他并未做任何的伪装。一旦起了纠缠,不利的,只会是他。 然而贺知舟想要退,赵如徽却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两人眨眼间便已经过了数十招。 “藏头露尾,行踪不轨,此为一罪。” “取人性命,意图不轨,此为二罪。” “不知悔改,对我拔剑,此为三罪。” 贺知舟在顾轻泓的眼中,只看到无尽冷冽寒芒。他嘴唇微动,说完这三庄罪状,却是斩钉截铁吐出二字,“该杀!” 方才的情况竟然倒转开来,成了贺知舟在他的攻击下节节败退的模样。 然而贺知舟却默默在心里对他的话评了个不知所谓,不知道是脑子真有病还是就爱装的标签。 只是诚然,在他凌厉的攻势下,贺知舟确实做不到方才的游刃有余。 就在赵如徽开始纳闷儿贺知舟怎么打不赢还不会跑,是当真武艺退步、脑子僵化了,还是另有打算的时候,贺知舟转眼就给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没有扔□□,没有扔炸药,他直接向空中撒了一包辣椒粉! 辣!椒!粉! 第五十八章 面对这四周的一片火海,太子殿下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这个茫然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觉得这些所谓的诸天神佛非但是凡人想象中的那般神通广大、反而极为的不靠谱的时候,他冷静的选择了闭嘴。 好在小十也只是一时的愤怒,在孔宣微微皱眉的不赞同之下,也知道不能当真一味的把天庭的面子放在地上踩,要踩也绝对不应该是他一个妖族的太子来做,自然有父皇收拾他们!。他这会儿深呼吸了好几下,总算冷静下来,这才轻哼一声,把这外溢的火焰全都给收了回来。 好在凌霄宝殿当初就是妖族鼎盛时期建造的,运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多加炼制,而小十会这样做本来也就不是特地为了将这殿怎么样,所以除了一些花草无辜遭殃,柱子墙壁略有些烧焦的痕迹,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之外,并没有什么问题,遭殃更多的恐怕还是那些个法力低微的小仙,百花仙子的裙子被烧焦了,三合真人的胡子被燃没了,又或者是啥啥道人的扇子成了灰烬…… 十太子殿下的任性,自然是要臣下来买单的,白泽轻轻啧了一声,终于还是极为公式化的朝玉帝笑了笑,“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这里恐怕不是这么的合适吧?” “当然,当然,”玉帝看向那群神态各异的神仙,心中的无奈简直是要溢出来,“你们先退下吧!” 各位神明虽然觉得遗憾,但也知道这时候的八卦可不是这么容易看的,多表现出一点儿幸灾乐祸,玉帝恐怕都要小心眼的千方百计给他们穿小鞋! 这殿上无关紧要的仙人都走了个一干二净,就连一下子听到了太一殿下回归的妖族的几位都被白泽赶了回去,一方面是给妖族的同族们报信,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不打扰他们之间的谈话。 本来天庭的玉帝和王母两人还是都在的,直到沉香的事情被王母揽了过去,拉着二郎神说是去询问事情经过,把瞪大了一双眼睛有千百句想说的玉帝给扔在了原地…… 于是这在场的几位里,还是只有玉帝一人抬头望天,心中的悲伤无法言语。 小十撇了撇嘴,没再管玉帝,松开了抓着孔宣衣袖不肯放的爪子,指甲轻轻朝着太子殿下手上的镣铐轻轻一点,那所谓特殊材质专门制伏“大罗金仙”镣铐就已经全部的碎裂成了米分末,然而这位殿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手在一个连武艺都不通的凡人面前是多么的惊悚,只是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就满脸低落的站在一边。 其实太子殿下倒是没有半点害怕的情绪,就如同他见到这所谓的天庭之主的时候连半点的敬畏之心都升不起来,可偏偏正是这一点,才是最最不正常的一点。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他这个探究也显然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头戴帝王冠,身着白色绣金色长纹成三足耀眼金乌展翅状的男子微微皱着眉头匆匆的走来。 他没有玉帝那样的故作威严,也不似那些神明一般凶神恶煞,甚至连小十那样的怒气都没有夹杂半点,他的相貌来说甚至可以说温文尔雅,并不是多么有棱有角的生硬人物,可是就偏偏,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心底骤然跳的飞快,头一次不敢去看来人的眉眼…… 他这会儿正尴尬的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向来人,旁边的小十却活像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跑了上去,小声的喊了一声,“父皇。” 白泽自然然也是极为谦卑的朝他做礼。 帝俊对十太子柔和的笑笑,对着白泽也是点了点头。 旁边的小十已经满脸为难的开了口,“父皇,小叔叔他……” “我自有分寸。”他的言语之间满满都是安抚。 小十虽然还没说完,但是帝俊与太一又是个什么关系?只需要看一眼,就大致知道了现在太一的状态,也能够猜想到太一究竟是再个什么样的状况下做出了这样本该不必的决定。 他微微一叹,却是带了些许的苦笑和无奈,好似回到了从前看着和自己闹别扭的小弟。 “太一,你可是气够了?” …… 天庭发生所有事情鸿钧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可正是因为从头到尾鸿钧都关注着太一,却又没有在立即现身的举动才更加是是引起了天道极大的疑惑。 “鸿钧,帝俊都冲上去找他的宝贝弟弟了,你如今竟然还能够坐的住!?” 鸿钧从蒲团上站起,缓缓的走到了者巨大的殿堂的最中心,手中的拂尘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他眼睛半眯,微微颔首却是淡然笑道,“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能打扰他兄弟二人的团聚啊。” 天道噎了一噎,对他的脸皮之厚表达了深深的不屑。 “好吧,好吧,反正太一现在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贫道与帝俊在他的记忆力也不过是一个能稍稍影响他情绪的陌生人,反倒是会让他觉得极为的奇怪,这样一来,万一让他升起了逆反的心理,或者是警惕心,那可不怎么美妙。” 天道恍然大悟,“你是觉得这样贸贸然反而会让太一觉得奇怪反感,倒不如想要以此利用帝俊作为缓冲,然后再去用更为温和的方式把人骗到手?” 鸿钧对天道的“骗”字那用的是相当的不满,但念在终于熬出了头,帝俊这个讨厌的家伙也终于要构不成阻碍,所以一时之间面瘫脸上也多了几份的笑意,心情别样的好,不但回应了天道的问话,还主动的解释道,“不错,而且这样一来,就算是太一日后恢复了记忆了,那也怪不到贫道的头上。” 天道深深的感叹并唾弃了一番鸿钧这个家伙的心眼之多,然而于此同时,看着志满意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的鸿钧面无表情的呵呵一笑,“那我怎么觉得太一都快被说服的差不多了,都快被拉去妖族了?” 鸿钧:? 感知了一下现在灵霄宝殿状态的鸿钧:!!!? 去特么的兄弟情,为什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道祖大人表达了极大的懵逼与不满。 于是,下一刻,灵霄宝殿里立刻多了一个道祖大人大驾光临—— 第五十九章 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形成了淡淡的投影,大概是为了让琴师的身份显得更加无害些,他还刻意的修了修凌厉的眉,清醒时因为眼中的冷意尚且看不出什么来,现下昏迷的贺知舟却实在是乖的很。这也就怪不得圣上会一时意志不坚,开始对他上下其手了。 暗一的嘴唇微微翕动,还是没敢说话。开玩笑万一圣上恼羞成怒干脆遣他去洗马怎么办。至于贺知舟,呵呵呵虽然是同僚,但是完全不在一个部门,死道友不死贫道好吗! 其实圣上大人是真的半点没感觉他的行为有啥不对,别说暗一没那个胆子直接吐槽他,就算有,凭借他圣上那堪比长城般厚重的脸,他也能理直气壮的告诉你,这是孤的影门首席!孤的!别说摸!上全垒打都没人能指手画脚! ……圣上,影门首领的职责才不包括侍寝呢好吗。 终于赵如徽过足了手瘾,暗一刚刚舒了一口气,就看见赵如徽开始解贺知舟的腰带。 暗一彻底崩溃脸:!!!圣上您收敛一点哦,我还在这啊,您不至于这么猴急,这么重口味要来现场版的吧!!贺知舟他为了任务虽然忍到这个分儿上,但是你现在真做点什么,恐怕他醒过来就该爆炸了,他又不知道您的身份,管你什么狗屁任务啊!这种人疯起来不要命的啊!! 之前有个需要探查的任务目标调戏贺知舟,结果事后被贺知舟带笑给影门后辈上了一堂人体截肢课的事情,连暗部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_〒圣上你一言不发就飙车很危险的啊啊啊啊啊! 但事实上赵如徽真没有这么不知分寸! 他只是解开了贺知舟衣衫的一角。方才他探查过贺知舟体内的内力,确实只有江湖二流高手的水准,真硬要说,恐怕还差一些,看起来确实只是个行走江湖之间,微微练过武艺防身的琴师。 毕竟是否习武从身形上就能看出一二,这样的定位妙就妙在合情合理,反而不会引起人的警惕。此刻赵如徽见他腰腹侧面的三个不显眼的小红点,这才微微一笑,赞赏道,“他的心法练的可比你好多了。” 皇室给影门和暗部的心法中自有掩饰自己真实内力水准的方法,稍稍用金针辅助,就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力,但这东西挺难学,不易精,暗一不耐烦琢磨这些,比起贺知舟显然还差些火候,当然比起某个在眼前装腔作势的某陛下就更加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但毕竟两个部门侧重点不同,对于暗部来说探查探查消息,影藏于暗处保护主子才是暗部最主要的指责,是以暗一哼唧两声,不以为耻,“我的影息法一定逼他强。” 赵如徽于是半点不客气的嗤笑,“你一个暗部出生的,若是连看家本领都被人家比下去了,我看你还是乖乖辞职去刷马吧!” 暗一见赵如徽把人衣服理好了,这才悄悄舒了一口气,赶紧请求指示,“圣上,接下来怎么办哦。” “备马,把抢来的美人带回家拜堂成亲呀~” “啊?!!!” “开玩笑的。”赵如徽不负责任的翻了个白眼,半点没有金口玉言的意识,“先回庄。哦对了,那个十香软经散呢?我得先给他喂一点儿,带危险的可疑人物回家还不做点措施,就显得十分缺心眼了。” 暗一:……上司心,海底针。贺知舟,本首领为你默哀一秒钟。走好,保重! …… 因为多年来的警惕,贺知舟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睁开眼,然而身侧的那一股不容忽视的热源还是让他愣了一下。偏偏那人也敏锐的很。 “醒了?” 那股湿热的气息在他耳边响起,暧昧十足的意味,让贺知舟瞬间厌恶的皱眉,都不需要刻意的演,想要退开,却半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浑身无力的倒在顾轻泓这个喜怒无常的蛇精病怀里。 “是十香软经散,放心,只是暂时性的,不是江湖上那些次货,没什么危害,毕竟还要等琴师大人为本庄主演奏曲子呢。”顾轻泓冷然的脸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漫不经心的挑起贺知舟的头发,轻慢的很。 琴师阴沉着脸,嫌恶的语气近乎要溢出来,“滚开!别碰我!” 顾轻泓是什么人,听他这么说话,顿时散了全部的笑意,一双眸冷冽的像在看一个死物。 琴师却比他还要冷淡,光是面上的嫌恶就不断挑拨着顾轻泓的神经。 “如果你的目的是激怒我的话,不得不说,你已经成功了。”顾轻泓似是赞叹般的长叹一声,继而半点不留情的一把把琴师推倒在了地上。 “唔!”琴师的额角磕在了车厢壁,发出沉闷的声响,下意识的轻哼出声。 赵如徽听着那声音,眼皮一抖。 但下一刻又回复了顾轻泓那股百般嘲讽的神色,他目露嘲笑,蹲下身去,抓着琴师散落开来的长发强迫他抬头,语气阴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嗯,还好,只是磕的有些青了,没流血。赵如徽心里默默舒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唾弃自己的大惊小怪。 于是他松了手,居高临下的顶着一张高冷的脸,却偏偏活生生全然是大反派的气质,看狼狈倒在地上的琴师一脸讽刺,“瞧你这张脸,你的主人难道不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琴师只冷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顾轻泓听了,却是忽然大笑,锦靴去轻踩他的脸,“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你现在落到本庄主的手上,总有一天你会承认的……” 他看着琴师这下被彻底被气红的双眼,意味不明的笑笑,“你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比刚才顺眼多了。” 贺知舟不知道他究竟猜出几分,又有多少肯定,但他确确实实被顾轻泓弄出了真火,零落的发丝下一双眼眸幽幽暗暗的,只咬牙不吭一声,心里却早就已经下定决心——待事态结束,不把顾轻泓活刮了难消他心头之恨!本首座一定要拿他当刑审教学示范! 车厢外,暗一面无表情的听两位一言不和就开始疯狂飙戏撕逼对掐的老司机,只觉觉得胃部一阵抽痛,默默的把马车赶的稳一点,再稳一点。 但他同时又忍不住对贺知舟暗暗推崇,给他点了十个赞:没想到那个看着冷冰冰的贺知舟演技辣么好!心理素质辣么强!敬业程度辣么高!真是我辈楷模! 马车行驶了有近半个时辰便到了,暗一此刻尽职的充当着马夫,恭敬的道,“庄主,已经到了。”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嗯。”赵如徽端着大反派的架子,御尊屈贵的琴师面前半蹲下来,故技重施,拽着他的头发让他不得不看他,只是入目却见到贺知舟鲜血淋漓的嘴唇,显然是在盛怒中,又或者是装作盛怒中,被他自己咬烂了的。 赵如徽心里有片刻的不痛快,烦躁的用另一只手粗鲁的给他抹了抹唇上的血迹,口气便也不是那么的好,“装什么三贞九烈。” 血迹染在他本略显淡薄的唇上,倒是显得格外的艳丽,像抹了淡淡的唇红,配他苍白的脸色,和额头那一块明显的青紫,即狼狈,又可怜,却偏偏让人十分有让人凌虐的欲望。 但此刻赵如徽倒难得没有这份心思,只是皱眉盯着此刻闭眸不肯再看他的琴师,终于轻哼一声,“你信不信我在你脖子上拴根链子,把你拖出车厢?别给脸不要脸的有人不做,偏要把自己当条狗。” 他这话说的委实难听,骄傲的琴师瞬间面色刷白。 顾轻泓继而笑笑,居高临下的睥睨他,“不若你求我?求我一句,我现在就放过你一次。” 琴师只冷冷看他一眼,“顾轻泓,你休想。” 这样高傲的人,难道还能低声下气的去恳求顾轻泓高抬贵手饶过他,自己将自己的尊颜砸的米分碎去换取他的恻隐吗!? 恻隐? 贺知舟继而嗤笑,这种人怎么会有恻隐之心? 他不过是喜欢这种打破人最后底线,最后尊严的样子以取得自己的愉悦。若有一次,那么日后便更会变本加厉,直到那个可怜的玩物彻底崩溃自我。 十香软经散根本困不住他贺知舟,金针刺穴隐藏内力的方法只需要片刻的调息就可以回复所有的内力,化解这种程度的药物也不过片刻之间。若顾轻泓真的敢这样对他,除非顾轻泓片刻不离看在他身边,否则待他脱身,绝对让顾轻泓倍奉还! 赵如徽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痴迷。 贺知舟绝对不会知道他刚刚的那一刻究竟有多么的迷人。哪怕身处逆境,哪怕满身的泥泞,可他总来都不会屈服,不会把希望寄托于他人的怜悯,他眼眸里的晨曦、坚定,从来都没有真正消散过。 赵如徽近乎忘记了自己还在扮演着这柳泉山庄的庄主。他只是遵从着自己的本能与直觉,迷恋的去抚摸他的眼眶,指腹轻柔而小心的在他长长的睫上流连。 他轻声呢喃:“真美。” 贺知舟:…… 默默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第六十章 在太子殿下的坚持之下,他们两人到底是没有理由再去强留太子殿下,也没有这个立场硬要他去自己的这一方,毕竟现在太一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他们两人对太一来说只不过是两个奇怪的陌生人,而作为在人间长大的太子殿下定然也是不会习惯与他们一起生活的。 帝俊有些叹息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却下意识避开自己的太一,只是微微叹气,他想要伸手和从前那样摸一摸太一的脑袋,但是见到太子殿下皱眉明显是不乐意的神情,只能微带着些狼狈的放下了手,他神色之中带着些许的苦涩,“太一,等到什么时候你愿意见哥哥了,再来找我吧。” 太子殿下嘴唇微微翕动,但是到最后也终究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帝俊倒是注意到了他此番别扭的神色,不论心中如何,到底还是对着他安抚的笑了笑,不过是短短的几十载,在他眼里还算不得什么,太一这些年里如此操劳,不但在伤势未愈的时候就要费心维持妖族,还有为救他不断谋划,在人间好好的修养一番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能拦。 待相通了这些,因为弟弟而纠结了许久的帝俊陛下终于也恢复了正常,自然也就有了心思去处理一些旁的事情。他却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小十,以及——站在他前面的孔宣,神色那是十分的意味深长。 “小十,你随我过来,父皇还有话要问你。” 突然就被波及到了的十太子:…… 他下意识可怜兮兮的转头想要朝自家小叔叔求救,结果就正好对上了满脸冷漠的太子殿下的眼,只有沉默回头,一声惨笑,“是的,父皇。” 站在他身后的孔宣默默握紧了小十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太子殿下看他们终于达成了协议,颇有些无聊的撇了撇嘴,“我说,你们不会在下界还跟着我吧?” 帝俊大人微微颔首,眉眼之间皆是柔和,“放心,这些年里,你就在人间好好的游玩一番吧,当然,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开口叫我就是了,哥哥很快马上赶到。” 鸿钧连忙也是表态,“我会比他更快赶到。” “有多快?” “你眨眼之间,我自然会出现。” 这么苏的话先不管是真是假,但是至少太子殿下是当真被他给逗到了,弯了弯眉眼,虽然没说话,但是看着他们的眼神自然是好上了不少的。 而鸿钧他们也确实是没有违背他们的诺言,亲自将太子殿下送回了下界。 看着这满目的绿色,不正是当初他遇见那几个不靠谱的天兵的地方吗? 太子殿下朝着身后的两人随意摆了摆手,接着就头也不会的往回走了,只留下了帝俊和鸿钧两人面面相觑。 “小十还在等我,先行告退,只是希望道祖大人刚才答应的,不要随意违背了。” 帝俊说完,也不再管鸿钧是否点头,就直接离去了,倒是鸿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耸肩一笑,“我答应了什么了?” 天道表示了深深的震惊,“你不会打算赖账吧?!你堂堂一个道祖,至于在这种小事上处处违背吗,你知道我是谁不?我是天道!听人誓言,遇见不遵守的就劈雷的那种!你真的这样让我很焦虑…” 鸿钧:……mdzz “我答应他什么了?答应太一有危难的时候立刻出现在他的眼前吗?从头到尾也只有他帝俊一个人承诺过不会出现在太一的面前吧?况且,我自然不会以这个身份去见太一的。” 帝俊只是做哥哥的,又如何能够体会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情?道祖大人满脸不屑对于鸿钧和帝俊背地里的暗自争锋太一自然是一无所知,而鸿钧心里的那一点小九九就更加不知情,他走在路上,至今还觉得今日的这场遭遇实在是有些过于的玄幻了,什么天庭天兵天将,玉帝王母,都是这个模样,管理制度人心得失上甚至还比不上凡间人事,到底是怎么能够存在到今天的? 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情,就算天庭换了主人,玉帝换个仙人来做,也与他没有半点的关系。打定了注意的太子殿下这一瞬间是健步如飞,很快的就出了这一片林子。这么久的折腾,可真是把太子殿下给饿了个不轻,见到个酒楼就赶忙快步走了进去。 伙计自然是个明眼人,看得出他现在虽然看起来是有些许的狼狈,但是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料子上好,况且从他的样貌气度来说也也是非富即贵,既然是立刻就上前殷勤侍候,笑容满面,“这位爷要吃些什么?” 太子殿下看了看客人不少的大厅,随口说了一句,“来间安静的雅间。” 对于尊贵的客人有这个吩咐小二是见怪不怪,只是今日正好是不巧,这二楼雅间都被人给占了,小二满脸的为难,“哟,这位客官,真是不巧,您看要不我为您在这一楼找一个靠窗的位子?保证不会太过吵闹,而且采光也好。” 采光?吃个饭要什么采光?太子真觉得这小二是在把他当傻子驴,但是这会儿太一也实在是饿了,也不愿意再去费力寻找第二家,直接就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店小二自然是满脸乐呵的递上菜单。 太子殿下对着他送上来的菜单微微沉吟,缓缓指了几个菜,一旁的伙计看着正奇怪,这么一位爷怎么和那些个女客一般,竟然半点的荤腥都不沾的时候,就听到他满脸淡定的吩咐,“除了这些,把你们店里所有的菜都给我上一遍,处理干净,不要多只好最好的那一部分,价钱我会照付。” 太子殿下用膳,哪一次不是膳食满桌,虽然出门在外普遍会比在宫里会低调上许多,但是这一次受到了如此惊吓,还不准他好好平复平复心情吗?! 对着面前样式不一的菜式,东皇殿下吃的津津有味,每样小份里又只挑着最好的吃,他这吃法可真是让不少人叹为观止,这偏远县镇的,有多少人是有条件这样子吃上一顿的,一名青年轻轻一哼,却是鄙夷,“败家玩意儿,不学无术就知道如此挥阔!” 当然,他也就只有暗地里才敢这么酸上一酸了,这样的气质仪态,已经不是单纯的有钱财就能够拥有的,那是天生铭刻在骨子里的尊贵和骄矜,非家事斐然者不能拥有。他又怎么会平白给自己填上这么个麻烦事,若是影响到了他日的科举,又该如何是好? 青年默默的喝了一杯店里送的粗茶,暗暗立志他日里若是能够高中一展宏图,定然就是要先拿这些不学无术、鱼肉乡里的纨绔子弟开刀! 而这青年能够看出来的,店里其他客人自然也能看的出来,店小二照顾的更加是殷勤,就连老板都快出来候着他了,若不是太子殿下嫌烦,让他下去,恐怕都会亲自伺候了。 一时之间,这小小的酒店里,敬佩他风度举止自若的有之,羡慕他投胎好的有之,嫉妒鄙夷的也有之,甚至还有看他独自一人却富的流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的也有之。 若是说对于前三者太子殿下还懒得搭理的话,看着那几个目露凶光,蠢蠢欲动的大汉却是心中十分的不屑,虽然他没有修习武功,更不会有那些仙人的重重法术,可是既然能让父皇都放心他随时出宫,自然是有自保的手段的,这一次随身保护他的暗卫并没有出来不错,但是对付这么几个不入流的家伙,却是处处有余。 微微撩了他们几人一眼,太子殿下就嫌弃的挪开了眼睛,瞧瞧这些个人,长的各有“特点”不说,穿着还邋里邋遢,京城的乞丐都比他们看着顺眼,简直是影响食欲,也不知道这掌柜到底是怎么会让他们进来的。 太子殿下嫌影响食欲,干脆微微侧了身子,还是缓缓独酌起来。 这一顿饭一用就是大半个个时辰,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做细嚼慢咽,饭菜也是换了又换,虽然觉得幸苦,但是有钱赚老板自然是不会不乐意,连连招呼着厨子赶紧上菜,用他最好的功夫招待这位贵客。 只是苦了那些子图谋不轨的大汉,这都快等的不耐烦了也没见到太子殿下有用完膳的迹象。 “娘皮西的,老子水都快喝的饱了!”那为首的一个大汉把手里的瓜子狠狠一扔,狰狞着一张脸低声怒骂。 “大哥冷静,待会儿等他出来,我们干他一票大的!再好好给您出出气!” 这一边的骚动太子殿下自然是管不着,知道了大概也只会嘲笑这几个家伙连当个劫匪也不专业吧。 他又稍稍动了几筷子,肚子里都微微觉得有些涨了才停下了筷子,又是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不留痕迹的吐出了一口气。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皇家吃饭都讲究用到七成饱,这一回他大概是足足有用了十一成…一吃就没守住,现在才觉得有些难受。 所以说,再来这么几次做梦一样的经历迟早有一次都得要撑死。 吃完了自然是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太子殿下琢磨着待会儿就出去找个好一些的旅店,他也不再打算在这里多呆,起了身就打算给钱。 掌柜看到贵客要走哪里还能没有表示,连忙笑盈盈的迎了上去,然而也就是这时候,太子殿下摸向怀里的手就这么微微的顿了一下,连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僵… 太子殿下:……! 老板、小二:……? 接着,就是一直关注着这里的酒店客人都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集体沉默了。 太子殿下眼神微飘,看向满桌的剩菜。 ——槽? 第六十一章 赵如徽当日的夜里自然没有真让贺知舟上自己的床,他就算胆子再大现在也真不敢让被硬生生气成这样的贺知舟和他同床共枕。若是他敢,同样的,贺知舟也绝对敢让这个败类身首异处,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对于这一点,赵如徽苦呵呵的一笑,还是十分的有自知之明。反正对贺知舟来说当天干掉他,转身就能装作这柳泉山庄的庄主,还能省事不少。 若不是因为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贺知舟绝对老早就这么干了。 但赵如徽还真不后悔,他举起右手,手指尖微微相互摩挲,好像还在回味那柔韧而不失弹性的美妙触感。呼吸诡异的急促了一个瞬间,双颊绯红,抱着杯子在床上滚了一个圈,露出了个十足的痴汉脸。 小琴师的样子也很可爱呢,特别是一幅恼恨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赵如徽又不免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抚琴高歌,饮酒自醉,那样的痛苦,却又那样的洒脱。 醉眼朦胧的恍然一眼,却直直把坐在酒楼看新任礼部尚书热闹迎亲场面的赵如徽一下给看硬了…… 也就是那时候起,才关注起贺知舟,才没事找事,挑刺找茬的逗他。 … 顾轻泓这几日似乎在为什么事颇为忙碌,时常一出去就消失大半日,他有要事要忙,自然就不会有时间来折腾刚刚虏来的琴师,但对于这么一个嫌疑重大的,也是责令他不准出房门,整个院子里布置了不少的高手。 但这整个柳泉山庄,除了顾轻泓,还有谁困的住他贺知舟? 贺知舟微抬起手,五指微张,手上紧紧叩着的锁链因为他的动作声声作响,却只轻蔑一笑。 也索性他那日撞上顾轻泓并没有用尽全力,不然此刻在外面的恐怕绝对不止这么两个一、二流高手,用来制住他的也绝对不止是这种阵仗了。 事实上,乘着顾轻泓不在,他这几日上上下下都把这里给摸索了个便,只是这顾轻泓的工作实在是做的好,他也不好又太大动作,也没查出什么真正重要的东西来,倒是偶然看见过一个似是而非的账本。 ……总算也聊胜于无。 赵如徽为了把戏演足,这几日却是日日早出晚归,蹲在暗卫收集情报的分据点里,批写被送来的奏折。这么几天下来,无聊的嘴上都燎了泡。 啊,其实他上火实在是和无聊没什么关系,只是恶劣的故意硬生生的要往贺知舟头上记上一笔罢了。 足等了三天,赵如徽也估计了一番贺知舟在山庄扫荡的进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舔了舔嘴唇,就健步如飞的跨进了名义上关着贺知舟的小院子。 听到仆人对他问候的声音,原本正闲的无聊,一条腿高高搁在桌子上开锁玩儿的贺知舟瞬间反向一下把锁链重新扣在了自己手腕上,极为用力的在腕子上磨了两下,白皙的皮肤上一下就见了红,他对着手腕轻轻一吹,然后极为迅速的摆好姿势,顺带用袖子抹了一把桌面。 待赵如徽推门近来只是,见到的便是他一手支着头,摆出了一幅颇为疲倦,靠着桌子假寐的姿势。 见赵如徽推门进来,却是一下子惊醒,皱眉看他。 就是知道贺知舟八成是装的,但赵如徽还是被他这从睡眠中骤然惊醒,带着一分迷茫,一分恍然,还有一分不耐烦的小眼神看的差点流鼻血。 偏偏他又得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不容置疑的步步走过去,在贺知舟终于回过神来之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在这件安静的屋室里闲的格外的清晰,琴师想要挣扎,但抵不过他的手劲反而被强硬的两上前两步。 “顾轻泓,你又要做什么。” 赵如徽在他手腕细嫩的皮肉上暧昧的摩挲了两下,看着一下僵硬起来的某人,终于是笑笑,“好了,不逗你了,本庄主这不是像你赔罪来了吗。” “赔罪?”琴师带着轻微的茫然,看着顾轻泓给他解开了手上的锁链,显然并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放开自己。 但他继而嗤笑,半点不领情的模样。 “庄主大人能有什么罪?” 赵如徽知道他八成是有了前车之鉴,所幸没有再刻意限制内力,以免把自己再给坑了。现下也不知该说是有了底气还是自暴自弃。 但赵如徽心里明白归明白,还能真揭穿他不成?是以也只是当做没听见,只专心看他的手腕,一幅极为心疼的作态。 “都受伤了。” 赵如徽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错怪了知舟了……” 他这样的反常,让贺知舟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日那个不入流的刺客我已经找到了,顺带还抓了两个他的同伙,那群小老鼠躲得实在是太好,让我废了些功夫,害的知舟这两天受罪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贺知舟,似乎极为担心贺知舟会为此怪罪他一般。 贺知舟心下一沉,面上却是半点破绽不漏,像是对这些丝毫不关心,只是勾起了讽刺的笑,问了句天马行空的话。 “怎么,那名刺客和我的眼睛当真这么的像?” 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眯,连正眼都不屑在看向这个让他讨厌的人,口气皆是嘲讽。 不知道的自然以为他是在为之前赵如徽不分青红皂白动手,又不肯听他解释而气恼。 赵如徽自然知道他真正目的,但他也乐的直言。 “当然不是!” 琴师瞬间微微蹙了眉。 赵如徽微笑道,半点都没有被他激怒,反而十分坦然地回答,“我瞎说的,天那么黑,那刺客还蒙着面与我动手,我可没看清楚。若不是这刺客的武功路数却是和当日那个一模一样,我也无法确定。” “那你为什么说我……” “说了瞎说的啊,”赵如徽十分无辜的眨了眼,“我对你的琴,你的人——都很感兴趣,只好用特殊的手段请你来了,而且……你在这个时间段来泉州,也确实十分可疑。” “你!你就是因为这个!”琴师对他的无耻陡然震惊,近乎被他气的语无伦次。 但他很快意识到和面前这个疯子讲理显然十分的不明智,“那庄主既然已经找到真凶,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离开了?” “知舟在说什么话,前些天是我错怪了知舟,到让你平白无故的受了不少的苦,正该好好补偿补偿知舟,邀请知舟在我这柳泉山庄好好的住上几日。”赵如徽做出了邀请,可显然,半点不容得贺知舟反驳。 他对着贺知舟铁青着脸的淡淡一笑,“我看知舟也累了,近日就好好歇息把。待我忙过了这段时日,再带知舟好好在庄子里逛一逛。” 赵如徽已经离去,然而贺知舟的脸色却更加难堪。和他一个武功路数?还有另外几只小老鼠?是哪个影门的蠢货会蠢到这种地步尽然被顾轻泓一锅端了! 他本不打算再用这身份继续逗留,但按现在这个局势还让他如何离去?! 再说顾轻泓,傻子才会真的认为他真的已经尽数放下了对自己的防备。就算顾轻泓解开了他的锁链又如何,这么个东西恐怕本来也就不是为了用来困住什么真正的高手,若他真的只是个琴师,那便是羞辱的意味居多。若他不是,那个真正的重头戏也不过是外面重重的高手护卫。 贺知舟踱步到窗前,静声伫立,实则却是暗暗的探查这周围的状况。果然,这四处原本暗藏两三个一二流撤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了几个普普通通的侍卫在外面站着。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但贺知舟却唯有冷笑,恐怕现下暗牢里早已经布置好了重重机关、人马,只等他自投罗网。 顾、轻、泓!贺知舟冷冷一笑。 很好!本首席烧了你的聚宝阁,看你是管还是不管。 他身形一动,整个屋子里早已经没了半个人影。 …… 半个时辰之后,暗一急急忙忙的冲进赵如徽在的屋子里:“圣圣圣,圣上!贺知舟把我们的知意坊给烧了啊,这是拦还是不拦啊!?” 赵如徽从案首中探出了个脑袋,用看智障的眼神瞧了他一眼,“烧都烧了,消息都传到这儿了,你还能拦得住他?” 暗一:“……哦。” “孤发现你最近智商堪忧啊?贺知舟面前自相形愧的都放弃治疗了?” “陛下你不能这样啊,不能因为偏向他就贬低你忠心耿耿的暗一啊!……哎不对啊陛下,贺知舟怎么会知道那是我们的产业?” 赵如徽摸摸他狗头,淡笑不语。 暗一瞬间五体投地,“圣上您真是,真是太拼了啊……”败家!! 赵如徽也是沉默一下,然后小声说了一句,“我已经提前让人把里面搬空了。” 暗一:“……您开心就好。” 啧!赵如徽被属下鄙视也颇不是滋味的吧唧了下嘴,“行了行了,叫人赶紧准备,我们可以出去了。” 要不然怎么说是圣上,稍稍的任性就闹的人仰马翻的。 集天下供养一人,从来都不是说笑的。 第六十二章 于是太子殿下身后就跟了这么一个装神弄鬼的臭道士。 说实在的,太子殿下会同意让他跟在自己身边的一大原因就是,自己身上实在是没有钱了,他又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个道士在这个时候撞上来,不坑他坑什么人? 虽然道士身上也没有什么银两,但是他身上却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品相上好的玉石,毫无瑕疵的深海珍珠,太子殿下也曾经怀疑的看过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又价值不菲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他摆放这些东西的地方。 偏偏道士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一句“山人自有妙计”就把太子殿下给打发了。 面对着道士无懈可击的笑容,太子殿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连国师也不敢就这么糊弄他,就这样还敢说是国师派来的? 但太子殿下也不是那等长舌妇,既然他不愿意说,自然也不会自掉身价的再追问。 所有的事情都挺平常的,上街玩乐,游湖赏景,太子殿下过的十分的惬意,惬意到就连他都对自己的悠闲感到不好意思,准备摆驾回宫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十八层地狱的阴魂都从地府的跑了出来,游荡在人间! 寻常鬼怪,便是一个也足以让平凡百姓们慌张失措,更何况是如今这庞大的数量?光这小小的县城之中都有百姓被那厉鬼暗害。更不用说是这国中又有多少百姓是遭了殃的。 百姓不通阴阳,所以看不见这个形状可怖的鬼怪,只以为是歹人暗害才导致了这些人的死亡,太一原本也确定自己是看不见的,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原因,他竟然可以如此清晰的看清楚这些常人看不见的厉鬼幽魂,他们狰狞的笑着,在大街小巷上穿梭,即便不是那等害人的厉鬼,寻常的鬼魂一往人身上穿过,也会带出来一丝淡黄色的气息。 “那是活人的阳气。”这样的状况,鸿钧自然是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见太一注意到,就随口的解释上了这么一句。随手就打散了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红着眼睛向他们飞扑过来的厉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太子殿下,一直是看着这样的场景,脸色也是半点的好不起来。 “是沉香。”鸿钧淡淡开口,“他掀了地府,放出了十八层地狱的鬼魂。” “又是沉香?”对于这个名字,太子殿下也是不陌生了,之前莫名其妙的去了一次天庭,不就是因为这么个家伙吗?!此时此刻,他简直是觉得匪夷所思,“天庭不是早就派出兵将去捉拿他了?怎么不但没有成功,现在反而又弄出这样的幺蛾子?” 然而鸿钧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太子殿下,意味深长,天庭如今的势弱。和眼前这位难道还分的开关系吗?偏偏他现在倒是满脸茫然,忘了个干净。 这些天里,太子殿下终于是承认了这个道士还是有一些本事的,没有那些个鬼魂敢往他们身上凑,更不用说是吸取阳气的了,而偶尔一些杀红了眼不光害人还吞噬同伴的厉鬼,则会被鸿钧远远的将危险全部扼杀,所以到现在,太子殿下都毫发无损。他看着面色不变的的道士,终于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既然这么厉害,可否将这些鬼怪都给除了,何必让他们再为祸人间呢。” 鸿钧微微的看着他一笑,太一这一世终究是投胎为人,而自身的记忆还没有恢复的他来说,人族的安危自然对他也有极大的影响,他也没有经历过那样多的事情,自然不是那个哪怕见到万人陨落的战争都没有一丝在意的东皇太一。 终究还是立场问题。 鸿钧搓了搓手指心想着还会关心人类的东皇太一可真是难得一见。但他道士难得没有答应东皇太一,只是笑着道,“这些鬼魂也就是常人所说的魂魄,若是一般厉鬼罪孽深重除了也就罢了,但是说到底这里更多的还是一些眷恋阳间,还未曾犯下什么大错的魂魄,却是罪不至死的。” 太子殿下不悦的皱了皱眉,语气十分的不赞同,“难道就这么由着他们胡来?”在他的眼里,逝者既然已经死去,就应该好好的呆在阴间,如今如此祸乱人间,本就是罪孽深重,再让他这么看着一群鬼怪扰乱人间的秩序,他又怎么能够毫不在意? “且放心吧,我的殿下,真正在解决这些的家伙,这不就来了吗?”鸿钧不在意的笑笑,抬手就往那里一指。 太子殿下远远的朝那里看了一眼,竟然还发现是个熟人,“这个人,是杨戬吧?他不是是司法天神吗?怎么回亲自出现在这里,这里有很厉害的鬼怪吗……”他这话一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若是当真有什么厉害的,也不会在几天内只死了这么些人,而这些小鬼魂们定然也不会这么随意的飘荡。 然而这一回,鸿钧倒是说出了一句让太子殿下深敢意外的话语,“他是在赎罪啊。” “赎罪?他赎的是个什么罪,将这些鬼怪放出来的又不是他。” “但却是他侄子。” 鸿钧见到太子殿下好奇,自然也就将昊天那些个破事儿都当作讲故事一般的于太一说了,不光是玉帝那思凡的妹妹、外甥女,就连自己女儿都跑了好几个,毅然决然的要嫁给凡人的事情都一下子抖了出来,包括杨戬的身世,经历,道祖大人还会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一下子把就差把这位帅气的司法天神的底裤都快全抖了下来。 太子殿下“嘶”的一口凉气,手上新买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然后,太子殿下就用一股怀疑夹杂着诡异的目光斜看着眼前的这个道士,“你知道的,可还真是够多的啊。” 这种天庭上的密史,以及个人的私密,竟然都能知道的这样一清二楚,不是偷窥狂魔,就是八卦狂魔,要不然就是这个家伙随口编故事在唬他。 说的兴致勃勃,结果转眼之间竟然降低了自己在太子殿下心中印象的鸿钧大大:…… 就在鸿钧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才能够挽回刚才一时嘴快的时候,那边处理完要写的杨戬也看见了他们,在微微愣神之后,就主动朝这边走来。 身披铠甲、手持□□,当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战神朝着你一步步走来的时候,大概没有人会不心存好感,况且这样的装扮最是能够引起男儿身上的热血豪迈之情。虽然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杨戬这样上来甚至还算有些唐突,但是耐不住太子殿下对他的好感不低,于是同样很是客气的朝他点头微微笑了一笑。 杨戬先前被王母拉走,王母虽然没有直接道明太一的身份,怕这位殿下不满,但是为了给自家的外甥提个醒儿,还是相应的说了不少,无非就是让杨戬心里有一个度。是以这一回,既然见到了太子殿下,他也就独自上前,“先前的事情,连累到阁下了,很是抱歉。”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那件事情本就于杨戬没有关系,太子殿下虽然有时候骄纵了些,但是也不是会无辜迁怒的人,所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无妨。”他看向这街道四周,果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个个小鬼已经被那些天兵与鬼差联合着带了下去。 “这些鬼怪,都已经处理完毕了吗?” “是的,在凡人广为居住的地方大都已经全部带回去了,只是还有一些躲到了深山野林里的鬼魂,还在搜寻之中。” 太子殿下看了杨戬一眼,对于这个神仙,是他为数不多有好感的一个,至少说话之间极其的有条理,既没有那种诡异的谄媚,也没有对于凡人的盛气凌人,脾气性格都算是为人称赞的,是以,太子殿下想了一想,还是开口说了一句,“你要教导侄子,想要达成目的,也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我大概猜到了你想要做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他除了恨你,除了乱闯祸之外,我并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其他的长进。” 而碧游宫那一边,把自己弟弟痛揍了一顿、又一人给了他脑袋一下的老子和三清继续悠悠的回到了座位上,只留下了接受过爱的教育的通天抱着头委屈的蹲在了墙角边。 好在通天本身就神经粗大,在过了最初的抽风阶段之后也恢复了正常,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摆看着原始随意的提了一句,“二哥,你那个三代弟子最近动作可不小啊,之前还差点惊扰到了在下界的太一……这帝俊和道祖大人的修罗场一定是不一般。”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难得能看一场太一的好戏,他当然是求之不得,虽然没有当真见到当时的局面,但是现在想想也足够他乐上好久。 原始哪里不知道通天这家伙的性子,抬手就是又往这家伙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道祖大人的事情,也是你可以随意评论的?至于我的徒孙,你说的,是杨戬吧?他向来稳重,也自有自己的想法,闹不出什么大事来的。” 通天啪的一下打掉了原始敲过之后还不罢休没,竟然摸他脑袋的手,明目张胆的翻了自家二哥一个白眼,“他求的不过也就是件小事,你这个做师祖的随口说上一句不就好了。” “既然是小辈,他要做的事情我又何必插手?通天,你就是太过于溺爱你的弟子了!” 溺爱弟子…?通天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拜托,到底是谁暗地里一直关注着这一件事情的,现在自己看不下去说了一句竟然还反被教训?!! 通天委屈,通天要去找杨眉要爱的抱抱qaq 第六十三章 宋之宴在一天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这最初的世界没有什么好值得他留恋的,却没有想到,短短半天的时间就把自己的脸打的啪啪作响。这一连一个月,他甚至没有搞半点的小动作,企图撕裂天道的禁止,竟然当真就这么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相守着张晋萧对他的照顾。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五月多的天,早已经不是如何的凉了,张晋萧仅仅只是在外随意穿了一件浅色的衬衫,又配了一跳淡蓝色的牛仔裤,明明是十分简单的打扮,却硬生生的衬的他腰细腿长。此刻,袖口被他稍稍挽上去了些许,露出极为分明的手腕以及修长的手指,此刻正弯着腰悉心的打扫着屋里的地板。 宋之宴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一定是轮回世界里最最贵、最最好的田螺小伙儿了,哪怕是复活卷轴都换不回来的这一种。自己该是多好的运气才能在十年前慧眼识珠,一下子把人抢到了手的? “别弄那些了,清扫的阿姨会来的,你休息一会吧。”宋之宴显然并不舍得看见张晋萧这么忙里忙外的。 张晋萧轻轻看了他一眼,就点了点头,将拖把放到了一边的厕所,去洗手了。但就是这么小小的一点都快把张晋萧感动坏了,他可分明记得自己第一次开口让张晋萧不要这么劳累的时候,自家媳妇儿那诧异而不解的眼神。侧面在此被回顾了一下自己十年前的渣的程度的张晋萧无语哽咽,只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想要吃荔枝转移话题。只可惜当时他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身体显然并没有这个条件。 只是没有想到,宋之宴只是在最初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被张晋萧记到了心里,在询问过医生得到他可以进食的第一时间起,就去买了一袋极为甘甜的荔枝,修长灵巧的手剥动了几下就把整只完整的荔枝剥了下来,他甚至极为细心的将核取了出来。 仅仅只是一颗,那甘甜多汁的味道就已经全然渗透进了宋之宴的心里。 晶莹剔透的果肉诱人,可更加吸引张晋萧的却还是那双骨骼分明的手却更加吸引宋之宴的关注。 但张晋萧一时之间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很是耐心的向他解释,“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用太多。”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说话时候的那一股小心翼翼,宋之宴看着他,却突然的笑了,眉宇之间显然是非常的无奈,“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不讲理?” 张晋萧轻轻的愣神,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一个问题。或许有,也或许没有,但是总之,刚刚醒来的宋之宴都让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快坐下,别这么操劳,昨晚又是几点睡的?”宋之宴拍了拍床边,让他坐过来。 房间里虽然又另外的椅子,但是在宋之宴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就极少的用它,这会儿宋之宴醒了,就更加是单纯的成了摆放杂物的桌子。 张晋萧用湿巾抹了抹手,顺便还把指甲刀给拿了过来,在宋之宴面前伸出了手意思不言而喻,宋之宴真是都要被他逗笑了,“我又不是半身不遂的残废。”说归这么说,但尊贵的无冕之王大人还不是笑得像个傻子似的乖乖把手递了上去。 张晋萧重新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就开始帮他修理有些微长的指甲,然后又一边带着哄人的语气解释,“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等你复检完成了就随你高兴,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宋之宴微微扶额,“你,为什么要用哄小孩子的语气…” 一说起这个,张晋萧的眼睛里倒是带了一些笑意,他看了一眼宋之宴,眼睛里略有挑剔,“你昏迷了十年,心里年龄比较低。” 宋之宴对他这话简直是哭笑不得,不知道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极其稳重淡然的张晋萧怎么就会在这一点上带着迷之指着,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就是因为昏迷十年,才不知道多增加了多少年轮回的心境视野。但这一点,当然不能说与张晋萧听。 张晋萧细致的给宋之宴剪指甲,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你给我准备一个笔记本,我正好看看查些资料,免得我一个大活人再于世界脱轨了。” 张晋萧当然是点头,事实上这些天他总是有的没得与他说些外界的事情也是为了这一点。 “再给我准备些碟,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他既然这么说,张晋萧自然是极为歉意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在宋之宴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不顾穆安的反对推掉了很多的工作,但都是一些广告应酬什么的,已经签了合同的电视剧确实不能够违约,否则,别说穆安要吃了他,违约金上的赔偿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解决的。所以哪怕再过不放心,该要工作的时候,张晋萧却还是推拒不了,尤其是这些天电视剧的拍摄渐入佳境,虽然只是个男四的戏份,但也是越来的越忙,一天里更够陪着宋之宴的时间也就是越发的少。 宋之宴这一会儿刚刚清醒,正是最为需要照顾的时候,对于这一点,张晋萧心里自然也是极为的担心,听到他这么说,自然是无不答应,“你想看些什么,我都帮你去买来。” 宋之宴缓缓笑笑,撩了撩面前人身边的碎发,“当然是我的晋萧的片子啦~” 听见了他话语之中的期待,张晋萧笑得显然是有些尴尬,但是在这个时候本来就是他不能好好的照顾宋之宴,现在这样小小的要求又怎么好再去推拒,于是他只是点了点头,“那些你在网上就可以找得到,我帮你去再弄一些电影的碟片,随你喜欢看什么。” 现在与宋之宴说那些片子不好,他必然是不信,但是依照他的脾气,那些东西只需要看上两三眼,一定就会完全没了兴趣,再准备一些经典的碟片,显然就是十分的有必要的了。 张晋萧的神情一看就懂,但是宋之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他解释,他什么样的片子没有看过?各个世界的,电影版、现场版,甚至因为有的任务需要他亲自演过的也有,主要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从里面看看张晋萧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罢了,不过大致的他也猜得到。 他心疼的摸了摸张晋萧眼底的青黑,“你到还说我,连自己都睡的这么晚,两三点睡得吧?” “在研究剧本,以后不会了。” 张晋萧虽然又积极认错,知错不改的前科,但是他既然亲口承认,那么也不会食言,宋之宴对此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晋萧毕竟还有正式的工作要做,他起了一个大早在医院里照顾了宋之宴一个多小时,这一会儿时间快到八点,确实不好再拖延下去。 “抱歉,晚上剧组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再来陪你。” “过了八点就不用过来啦,我也该休息了。”宋之宴笑吟吟的说了一句,眨着眼睛还调侃了一句,“毕竟现在都是晋萧在养我了,我还指望着你过活呢。” 这话,同求包养还真是没有什么区别,张晋萧微微侧头,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冲宋之宴点了点头,“我先走了。”只是从他微红的耳朵看起来,显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的淡定。 张晋萧走了之后,谁也不知道刚才还轻笑着的宋之宴一下子掀开了被子,那双本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走动的大长腿稳稳的落到了地上。手指扫过刚刚张晋萧坐的地方,自然而然的就感受到了那还未曾完全散去的余温。他意味不明的弯了弯眉眼,敲着二郎腿就掏出了怀里的手机。 当然不是张晋萧给他的那一部,而是轮回世界里,价值颇高的精品,由光蛋加密传输,保密程度一流,信号可以贯穿几个平行世界照样畅通无阻。 于是大家发现消失了很久的宋大大终于更新了他的朋友圈。 宋之宴 休年假10~100年不等,不长眼睛的雷火伺候。另外,漂亮吗?【张晋萧低头剥荔枝。大图】华八,吴宏,罗方等281人觉得很赞华八:你这个万年老光棍居然终于开窍了!!?轮回世界要崩塌了嘛? 吴宏:???这是哪个轮回界新秀?怎么没见过的样子。 罗方: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但是就在这一刻,我对他的敬仰之情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轮回界众人:¥%#¥%……#¥…… 宋之宴发完朋友圈,就极为惬意的眯着眼睛挑着看评论,那些平日里最闹腾的家伙都是纷纷在调侃他春神上身,万年老光棍终于也要寻找自己的春天。宋大大心里呵呵一笑,把这些家伙的名字全部都记得下来,打算之后回去一个个给他们穿小鞋,反倒是平日里宋之宴都不一定记得的几个小辈,评论言语之中解释赞美之情,让宋之宴难得一个个看了下去。 第六十四章 黄色绫罗,卷云冠,二十四梁,金博山。 身着着这世界上最为珍贵的权利外衣,坐着这人世间人人都渴求而不可得的高位,季韩眼中此刻却在凉薄不过。唯有那嘴角,挂着一摸讥讽的笑。 他半敛着眼,慵懒的靠坐在那雕刻着九爪金龙的高椅,金銮大殿,此刻却空无一人,在这里的空旷静谧下,那门外的嘈杂,众内侍慌乱的脚步,惊骇的叫骂声就显得格外清楚。 城门已破,又是一朝改朝换代之时。 已经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季韩此刻是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静。 纤长而不沾染烟火的手执起面前酒杯,看着酒盏中的甘酿,季韩狭长的凤眸微闭。 原本摆放奏折的御案上此刻除了这两小杯酒,再无其他,就连那传国玉玺也被季韩随手扔在了地上。 玉玺贵重,纵使这大殿之下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也依旧磕了个角。 季韩盯着地上的残缺了一角的玉玺,眼中情绪不明。 这终究也不再是他的东西了。 季韩眼望向大殿,将一只手支着头,“承影?”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从暗处出现,恭敬的跪倒在地上,他的头微垂,额上细碎的发遮住了他的眼,让高高坐在上侧的季韩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即使是这样,季韩却依旧可以清楚的知道他此刻的神色面容。那原本尚且算得了中等偏上的五官绷的死死的,就连眼眸中也没有一丝波澜,刻板的气息将他身上的凌利都掩盖了起来,活生生就是一根会走动的木头,只会听从命令的机械。 季韩看着他,眼神又不经意似的扫过那两杯酒,有些叹息的道:“你为何还没走?” 承影垂首,“属下是主人的影卫。” 季韩温和的笑笑,语气有些飘忽,“万显阁的那些,不也是影卫嘛?” 万显阁,影卫所出之处,忠于帝位,可他季韩登基十年,却至今都得到真正的效忠。换句话说,只要这大显王朝不灭,季姓皇脉不灭,对于万显阁来说,不论帝王是谁都无所谓。 承影抿唇,头已经重重磕在了地上。季韩是他的主人不错,可有些事情同样刻在他的脑海中的法则让他不能背弃。他即使不能欺骗他的主人,却也不会主动提起。而这样的态度不另于对主人的误导。这是任何皇者都不能接受的。 刻板,木讷。只执行主人所命令的……承影的眼中难得一见的闪过一丝黯然。 如此,季韩对他的厌恶,又何不是他咎由自取?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季韩不在意的笑笑,对他摆了摆手。“万显阁的事情,我自然不是一无所知。终究是我太自大……也太天真。” 若不是他自持穿越者的身份,一直一直以来都没有认清楚这个世界的处境,天真的将满腔热血都用于改革,妄图用一己之力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度,冒冒然然提倡变法、改革族治。 即使他为了江山社稷新精竭虑,可换来的却是被侵犯了利益的疯狗一样世家的反对,臣子的轻视,所有人都认为他异想天开,荒唐无道。 他秉持宽容的态度,温和待人,从不轻易处罚,治罪。却给了满朝文武都欺上瞒下的胆子,让他们认为自己软弱可欺…… 至于这被各狼子野心之辈拉下马,怪的还不是他自己蠢到了极点,自掘坟墓做的如此顺手的,古往今来,恐怕当真只有他一人了。 止住了奔腾的思绪,和险些克制不住的恨意,季韩缓缓松开了刚才震怒下紧握的拳头,从胸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勉强保持住了那虚妄的平静。 “过来和我说说话吧……”季韩勉强对他笑笑,“你总不至于这时候还要拒绝我吧?” 承影听到,果真没有拒绝。在季韩的示意下虚坐在他的身侧。 “你十一岁出阁,在我身边也有十六年了吧……十六年……倒,还真是不短了。”季韩有些感叹,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所谓的十六年,可实际上,季韩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唯有十五年。 尽管季韩对他再衷心,这个疙瘩也除不去了。刻板,木讷,这些都不是他真正厌恶承影的缘由。而那个不被承认的原因不过是害怕他的非原主的秘密被发现罢了……若论好人……他其实从来都算不上。 “你就真的不恨我吗?嘘……别说话,听我说完。我刻意冷待你,让你亲自去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回奔波,宠幸你的手下让他挖苦你,让你为难,害你被人嘲笑,贬低……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恨我,不怨我,不怪我吗?” 承影有些错愕,下意识的摇头,“不……”他想要否认,却不善言辞,一时间有些语塞,还未曾等他想出什么来,季韩已经打断了他。 “我向你道歉,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不过谁让你没有晚来一年呢,没有让亲自选择你……”季韩本是喃喃自语,突然也就收了口,自嘲一笑:“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 “你走吧,外面虽然已经被禁军包围,可凭你的武功,总还有一线生机。” 承影没有想到这时候季韩尽然会赶他走,他微微抿唇道:“属下永远是您的影卫,岂会在此时离去。” 季韩失笑,“我知道你衷心,只是这种时候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白白送了一条性命。” 承影眼帘微敛,从季韩身侧站起,在次微微垂跪倒在他的身侧,他的指尖划过腰间,手微微一勾,那块代表着身份的影卫牌已经被他高举着双手再次承上,沉默的表达着他的拒绝。 季韩收敛了笑容,看着面前的影卫倔强的跪在自己的眼前,饶是他此刻也在控制不住情绪,带着三分为面前这个影卫死板至此的愤怒,三分为他不等价付出的痛心,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再也抑制不住粗重的喘息。 “十三年前孤就给过你答案,怎么,到如今你还要自取其辱?还是你觉得朕真的狼狈到无人可用就会收回当初的决定?”季韩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恶狠狠的嘲弄。 “……不论是十三年前,亦或者是现在,在属下心里,您都是唯一的主人。属下无用,帮不了主人脱困,可主辱仆亡,属下岂能在此时离开。” “即使能……即使能……”承影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淡淡的释怀,又有着某种决绝,这位刻板律己的影卫乌黑的眼眸第一次直视向他的君王,微扯出了一个笑:“说句诛心的话,即使能,我也不愿。” 承影此刻所言,季韩那里还能不知晓他的心意,复杂的看着这个永远只是隐藏在暗处的男人,然而让季韩都感到自己的残忍的是,对眼前这个好似永远恭敬的男人的情,却是复杂多余感慨。 季韩回过神来之前,已经听到了自己生硬的话语:“是什么时候……?” 话语刚出口,就看见跪在自己面前的影卫脸色更白,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苦涩,可还没有等季韩看清,他却已经再次低下头去,语气确实在次变得刻板的平静,“属下知道主人怀疑的是什么,请主人放心,从主人当年病愈后赐名的那一天起,属下就只忠诚于主人一人。而属下亵渎的,也只有哪位一心渴望着改变这个腐朽的制度,并为之不断努力的君王……十三年前是如此,十三后,同样如此。” “你……都知道……”季韩喃喃道。尽管心中早有猜测,可给予季韩的冲击依旧不亚于飓风。他原本以为不会再起波澜的心,此刻尽然是似乎不断叫嚣一般。 季韩看向面前的男人,不经疑惑他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早知道一切真相的同时,早知道自己所有质疑不信任的同时,在喜欢自己到情愿放弃生机,陪自己一死的同时,究竟是以什么样的痛苦隐忍了这么久? …… “若不是如今这般局势,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也不说了?” 即使承影没有搭话,可季韩却清楚的得到了他的回答,也是止不住笑了,“这么说来,倒也不错,至少是让我没有错过这么个傻子的真心。” 他屈膝跪到承影的面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抵在自己的胳膊上,凑到了承影的面前,在他耳边低低的说道:“也索性你没有说,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胆小,我的虚伪了。若是你冒冒然跑过来,我可不会相信。不过现在……” 他轻轻在承影耳侧落下一吻,看见承影微微睁大的眼睛低低笑了,颇为愉悦的从他的耳侧舔舐向了他的眉眼,低低叹息道:“真心难求,我尽然有此荣幸……如今,你可就真的别想跑了。” 承影看向这个终于卸下了身上所有伪装,露除了骨子里霸道本性的男人,轻轻的用唇碰了碰他的脸颊,“恩。” 第六十六章 大结局 堂堂的道祖大人都能够这么不要脸皮的硬扒着上来。立志成为倒插门的都不要经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天里帝俊陛下绿着一张脸把道祖大人带到了如今的妖族聚集地,直接给了一间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极为偏远院子让道祖大人居住,然后自己又再次绿着脸把自家弟弟给拉了回去。 那些妖族的大罗金仙,以及几个上古洪荒时期有幸见到过道祖大人真容的大妖不知道自家陛下怎么会给道祖大人准备这么一间屋子,难道就不怕道祖大人恼羞成怒的惩戒他们妖族吗!?他们一行人那是诚惶诚恐的站在旁边,纷纷表示如果道祖大人看不上这里的话他们立刻就给准备别的屋子,一定让道祖大人满意。 倒是鸿钧看了看,倒是没有显得多么在意的模样,他对着这一众的小妖、大妖随意摆了摆手,“不必了,客随主便,更何况这里也乐的一个清静。” 鸿钧又打量了一下这小小的别院,倒是缓缓的笑了笑,“你们这妖族居然还有这等类似人间的小院。且下去吧,贫道不希望有人随意打扰。” “是是是,请道祖大人放心。” 既然鸿钧都这样说,他们自然不会还敢着惹道祖的不快,当下纷纷的退了下去,再由那些个大妖再三的嘱咐下去,绝对不准任何人随意的闯入这里。 道祖大人进了这屋子,心底里到还算是平静,他的态度已经明明白白的传达给了帝俊,也已经把姿态放得足够的低,只要帝俊不是瞎子,或者完全的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就能够看的出来。他的诚意已经给出了,而太一那里…… 鸿钧笑笑,他之前无比在意帝俊对太一的影响没有错,但那也只是在太一没有完全的原谅自己,接受自己的状况之下,现在他既然表达出了愿意与自己携手共探大道的意愿,那么就绝对不会轻易地改变,至少,不是因为耳根子软因为别人的说法而改变。 太一有多么的倔强,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有多么的执着,这一点鸿钧再也清楚不过,即便帝俊是他的哥哥,可是在这一方面也绝对不会就这么妥协。这就是东皇太一的迷人之处,将来的日子,除非是他们之间再由根本上的矛盾,让他自己对这一段感情失望,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外力能偶将他们两人分开。 不过,自己绝对不会让这样的状况发生就是了。 看着这还算是宽阔的小院子,道祖大人随手变化出了一把锄头,就自己往那一处草地里走去了。 然而,对自家媳妇有满满信心的道祖大大,完全不知道太一为了不让自家哥哥生气而采用了什么样的一种迂回战术。 总是,在帝俊如今的大殿里,俊美温柔的帝俊大人难得将脸黑成了煤炭,满脸怒气的看着床上这只撒泼打滚卖萌的幼体小金乌。 “太一!给我变回来,好好和哥哥说话!” 小金乌黑豆一样的眼睛眨了一眨,迈着三只小短腿,踏在柔软的床铺上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圆圆的小脑袋蹭了一蹭妖皇陛下的衣摆,可怜兮兮的“啾”了一声。 帝俊大人的脸由黑变绿,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连忙把头转向了别处,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咬牙切齿,“很好,太一,现在你真是连哥哥的话也不听了!” 小金乌继续委屈的“啾啾”两声,泫然欲泣,满满的都是伤心和失落。 “太一!别想和哥哥来这一套!你不说我倒是还忘了,我神魂未曾痊愈的那时候你究竟在胡闹些什么!” 刚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伟大的妖皇陛下简直都是要气个绝倒!自己虽然不是那么的冷然威严的人,但是自认该有的哥哥的模样还是半点不差,可就是那些天里的事情,不但要把他的三观全部打碎,就连节操都快摇摇欲坠了! 特别是鸿钧……对了!!鸿钧!!!!那个居然敢用自己的名义这样子占自己弟弟便宜!? 帝俊这一会儿简直是越想越气,平日里那一股温和淡定在自己弟弟居然被占便宜了这一件恐怖的事情上,早就不知道全部丢到了什么地方去了,马上就要爆炸! 太一都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自打有了神智起还没见过自家哥哥的脸色居然能够精彩到这个地步呢! 本来承受过小金乌卖萌*,知道这个秘技究竟是有多么大的威力的太一深深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策。卖萌装可怜的战略并没有错,但失误就失误在自己不应该就这么让哥哥想起了这么一件事,竟然让他的怒火更上一层楼。 再次唾弃了一下鸿钧这个随便表达了一下心意就把难题丢给了自己的家伙,太一殿下此刻也只有硬着头皮努力的把自家哥哥的怒火压制下去。 于是东皇殿下扑哧扑哧着自己的小翅膀,深深的感叹了一下羽毛还没有长齐时候圆圆的自己的飞行的困难,然后就这么一头撞进了处于暴走状态的兄长的怀里。 自家的弟弟,还是幼仔版本的,别管是不是故意的,作为一个兄控难道还能够不接吗?! 抱着手上这个大型鸡崽形状的弟弟,帝俊这一回儿真是都被他气笑了,“怎么,又把身体变化的这么大了?真以为你是个幼崽的形状就真的是幼崽了吗?你能不能长点心。” 东皇殿下又是“啾啾”两声——给哥哥抱一抱~于是帝俊无语半晌,“抱?给我有什么好抱的。”然而虽然他这么说着,手指还是不自己的揉了一把他软软的绒毛,然后再一一的给人理顺了。 东皇殿下“哼哼”两声,无比舒畅的享受着这样的服务,尾巴上几根可怜的尾羽都舒服的抖了抖,然后继续向自家的哥哥撒娇,“啾啾~” “分寸?你有什么分寸,道祖大人你也敢惹,你就不担心他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等到对你没了兴趣,你有该要怎么办?”帝俊陛下现在当真是感觉自己就是个老妈子,给自家不懂事的弟弟操碎了心。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啾。”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反复无常了。 东皇殿下小声的吐槽了一句,立刻就对上了帝俊疑惑的目光。 “你刚刚说什么?” 于是东皇殿下立刻眨眼表示无辜。 “你小时候都不用这一招,现在都是又有了新花样啊?” 帝俊都不知道是该哭该笑了,真是感觉自家弟弟小时候都就没有这么叛逆,这么让自己操心过,当初和通天那小子一比,只觉得自家弟弟简直就是小天使,没想到竟然是全都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也是真的不明白了,“你怎么会和道祖大人有交集?” 看见自家哥哥微微冷静了下来,太一也没有一味的就这样卖萌行事,就看着情况化做了那会子刚刚十六七岁的模样,坐在地上笑盈盈的拉了一下自己哥哥的袖子。 帝俊看它一眼,除了叹气,就唯有妥协,当下也顾及不了什么形象,也一下子坐了下来。 “我们很早就认识啦,”太一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我那时还没有化形,也就刚刚团子这么一点儿大的时候,就见过鸿钧了,再后来,就是在哥哥闭关去洪荒寻找宝物的时候,我又遇到了鸿钧了,当时,他的名字还叫一气呢。” 现在想起来,他可能比任何人都早认识鸿钧呢~听着自家弟弟话语之中还带着一点小骄傲的语气,帝俊陛下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射了一箭——自己的弟弟,居然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被勾搭过的经历了!!偏偏自己居然都在闭关,没有半点的发现!!! 气到快晕厥…… 偏偏那边的太一好像还沉静在当初的回忆里,突然露了个苦涩满满的笑,“我当时…总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但是总之,他一直就这样默默的在我身后,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太一一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帝俊的神色终于也是一紧,显然,他也是知道那段时间里太一的问题的,但是终究,他还是选择了快刀斩乱麻。他认为自己的弟弟合该有更加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就这么一直的更在他的身后,一直就这么依赖着他,甚至是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想法,更加错把对自己的依赖当作其他并不应该存在的想法。 然而,就是这样,竟然就把自家的弟弟往恶狼身边推了一把!知道了真相的帝俊陛下简直都快痛哭流涕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帝俊摇着头,唯有苦笑。 但到了这个时候,再去追究前程往事也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他看着太一,终究是轻声的问了一句他最为在意的问题——“他对你,如何?” 太一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了自己的哥哥终究是尊重了自己的选择,剩下的,就只有对自己弟弟的担心罢了。于是,极为欢快的眨了眨眼睛,扯出了一个极为得意的笑脸,“他敢对我不好吗!” “哥哥,你瞧,这整个洪荒除了我敢让道祖入赘,还会有其他什么人!~” 他们兄弟许久未见,此次团聚自然是有说不尽的话,当真是可怜了鸿钧大人,从一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面简直成为了一个独守空房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娘子。将一腔的担忧都全部用在了种花上。 于是,又没过两三天,整个院子的旁边都种上了望阳花——一种在耀阳升起的时候就会绽放出极为璀璨耀眼的金色的小花朵。道祖大人看着着屋子边上的一片片小太阳,心中的悲伤泪流成河。 鸿钧:qaq,是,是不是媳妇妇已经把我给抛弃了!? 立志于把悲愤化作种花的道祖大人于是再次扛着锄头就出发了,并且他立下了一个伟大的宏远,要在太一回来的时候,将这整座山都种上这种耀眼的小花朵。 于是,据说在又和哥哥讨论了自家小十的状况,商讨完了妖族近来布局的太一殿下兴高采烈的去那小院子找鸿钧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那种加强版的光芒给闪了一下。 好,好像眼前出现了第二个太阳== 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一路都有妖族的族人对他欲言又止的太一:…… 再次申明,这种被道祖大人二次改造又混入了道祖大人灵力的花,真的,特别闪! 被揍了一顿的道祖大人表示,果然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全文·完 第六十七章 番外篇 作为一个帝王,尤其是在封神之战被狠狠的坑了的一把的帝王,帝辛在下界的时候,那过的是劳心劳力,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将全部的心理都花在建设商王朝,让它重现往日的辉煌上,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劳累至死了不是? 本来都以为肯定是死定了,结果却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天庭的一位神仙,天喜星,司掌人间婚嫁…… 帝辛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你说他生前一个人间的皇帝,糊里糊涂成了神之后不奢求职位对口,但是让他掌管这些婚嫁的事情又算是什么?! 然而,既然在职当差,忠人之事,自然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虽然见到了那极其喜庆满是红色的办公之所,以及那一件红艳到能够在千里之外就闪瞎人眼的朝服的时候,帝辛还是深深的有一种生无可恋,神生艰难的感觉。 但好在这职位是个极其悠闲的闲差,他一来用不着和月老抢差使,二来一些人间小事交给那些个仙侍就是了,只不过……再悠闲也逃不过每月初一以及十五,这一个青华大帝这四位大帝都不好缺席的日子。 哎,去就去吧,左右这天庭审美正常的也没有几个,花花绿绿,奇装异服的多得是,尤其是那几个据说原型是神兽的。这样一催眠自己,帝辛整个人也好受了不少,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上朝的时候找上一个小角落里把自己一塞,该神游的神游,该打瞌睡的就打瞌睡。 于是今天的帝辛也是没有例外的往角落里一站,迷迷瞪瞪的,就听见旁边的小仙议论着说是有什么妖族的侍者、青年才俊。帝辛耸了耸肩感觉十分的无趣,使者嘛,他也是见过的,不就据说是妖族的那一位十太子?却是是长相不错,但终归还是年少,总所的少了一些的什么…… 至于到底是什么,帝辛表示他自从来了这天庭就越发的困倦,实在是懒得再去想到底是些个啥。 早朝依旧是这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有不少和他一样的小仙浑水摸鱼。然而今天,闭着眼睛打瞌睡的帝幸总感觉好像有这么一个声音,特别的熟悉,带着些许的玩世不恭,又意外的沉稳可靠,他大概真的是睡糊涂了,这样的两种感觉,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同一个声音里面。 帝辛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就放任自己进入了更深的沉眠,反正这样的会议没有个大半天是觉对不会结束的,而恰恰,又绝对不会叫到他们这等的小仙。 睡着睡着,帝幸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殿上众神向来不断的争吵声、议论声一下子就这么消失了个干净,是朝会散了吗?那也不对,如果散了,该有小仙提醒他啊,就这么纠结着,帝辛还是选择了微微把眼睛眯开了一条缝,然后就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面前这张放大版笑眯眯一看就不怀好意的脸,或许,真的也就还挺熟悉的!? 再往旁边一看,这天庭上面的那个神仙不是一副看八卦、看好戏的神色看着他们的? 唯有帝辛,听到了那个凑的极近的人的一句笑语,“这么能睡,你这是打算吧从前缺的份例都补回来吗?” 帝辛冷着脸,给了面前人一个白眼,几乎是这殿上所有的人都在震惊他的大胆,却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正在骂的话语——果然是狐狸精,满身的狐臊味。 据说满身狐臊味的妖族侍者在这灵霄宝殿上大步上前一步,而后向着玉帝俯首一拜,“陛下,不必特意为我准备住处了,我有故人在此,此次正想与他叙旧一番呢。” “哦?卿之故人,是何人啊?”玉帝摸了摸胡子,颇有兴趣的八卦了一句,然后成功的引得了众人的关注。 “自然是这位帅气非凡的天喜星。” 帅气神武?众位女仙简直是下意识的瞪着一双眼睛看了过去,而后就接着听到下面的那句天喜星,顿时备感失望,那位整日里懒洋洋、不务正业的神仙,虽然是封神榜上的神明,但是总觉得比他们这些被点化的小仙存在感更低呢。 不少,女仙当下就失望的转过了头去,但是也有不少到底对这位眼光极高的狐族少主都说的帅气心生好奇,不死心的别过头去看了一眼。 也就是这么一眼吧,瞬间有女仙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捅了捅旁边的人,喃喃自语,“这还是我认识的天喜星吗?还是这个神职已经又换人了?” 旁边的女仙不满他的大惊小怪,也转头去看,然后瞬间重复了上面这位女仙的全部举动。 莫名其妙在此被众人行了瞩目礼的帝幸:…… 其实这也真不奇怪,众位神仙对于天喜星唯一的影响,大概也就只有一上早朝就睡,低着脑袋打瞌睡的映像了,谁知道这位时时睡眼朦胧的神仙,凤眼一瞪,就当真这样的气势非凡,仪态万千?到底是昔日凡间的帝王呢。 帝辛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开始痛恨起了玉帝这个和稀泥的性格!!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帝辛在此被这只浑身是味的骚狐狸给拉走了。 “故人再见,我的好陛下,您是高兴傻了吗?” 帝幸冷哼一声,看看左右没人,一下子把自己手硬抽了出来,“使者大人,在天庭,您还是慎言吧。” “故人重逢,激动难免嘛。”他金色的兽瞳直勾勾的顶着帝辛,当真是看不出来他这是太过高兴、还是找到了猎物想要吃了他。 于是帝辛呵呵的笑了一声,说出了一句即便是几千年之后也依旧让胡言心有不忿,想着要教训帝辛一顿的话。 他说——“骚狐狸,你们狐族都是年龄越大就气味越骚的吗?” 胡颜?胡颜简直被他气的脑袋都一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把人压在树上,尖锐的獠牙伸出,威胁着看了一眼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磨着牙狠狠的呸了一句,“帝辛,你这个家伙,是活的越久嘴巴越臭的吗?!” 几百年的世间,虽然对于胡颜这种巫妖大战时候就出生的妖怪来说算不得什么、不会在容貌上在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这些时日里,太一有意磨练这一些二代的小辈,胡颜作为族群里天资甚高的青年,自然也是被委以重任,他不但掌管着妖族的部队,甚至现在的实力也已经真正的进入了准圣初期的实力,就连白泽这个非武力方面的大妖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实力终究是洪荒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部分,妖族派来的使者,可不仅仅是来天庭交好游玩的,他同样代表的是妖族的整个族群,十太子是整个妖族的太子,他的身份尊贵,即便不是准圣也比的上好几个准圣的分量,可是他胡颜却不是。虽然请求太一殿下定然会被答应,也或许他就是打着一个拜访妖族友人的名头定然也不会阻拦,但胡颜毕竟是骄傲的,他不愿意用这种虚假的名义,更不想要像做贼一样的只是与帝辛寥寥的见上几面。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而索性,他现在成功了,一名准圣,即便是玉帝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些小事与他不快。 但是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重逢,想象了无数次再见的场面,这个家伙竟然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个见面礼,气味骚?呸!他又不是那等刚刚化形的小子,连自己的气味都控制不住! 看着不过百年就越发不像个样子的帝辛,胡颜看着他这身打扮呵呵一笑,一下子报复了回去,“看不出来,帝辛你的品味不过短短几百年竟然就变得这么的……特殊。” 帝辛皮笑肉不笑,“是啊,怪喜庆的吧,改日里也送你一套类似的。”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两位的嘴巴有都是杀伤力巨大的,本来也就不是真正意味上面的仇人,稍稍刺了几句抒发抒发还激荡的心情,也就平复了下来。 还是帝辛看着面前的胡颜,微微撤出了个复杂的笑,“我倒是当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够再见到你,一只妖孽居然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到天庭来?” “你当了几百年的神仙,也不短了,还不知道一点达到了地仙境界,就算是成了仙?什么妖孽,不过是倒霉被那些个人类遇上了,又技不如人才被人类给除了。我一出生,便是大妖,天庭自然是来去自如,如何是那些实力低下的小妖能够比拟的。” “好好好,你厉害,只是这样都不想着来看一看我,可怪不得都说狐族薄情,原来竟是真的。” 听他这样的嘲讽,胡颜竟然也只是笑,丝毫的不说上半点他这几百年来究竟是如何的拼命修炼,只求有一日能够位列大能之位,真正无所忌惮的行事,至少是有了护他周全的能力。他只是晃了晃不知合适出现再手上的酒壶,一双狐眼眯的狭长,“喝酒去吗?” 果真不愧是狐狸,更别说在他面前这个名义上的少主,实质意义上狐族的族长,狭长的眼尾弯弯,眼瞳之间满满的都是温情与眷恋,恍若是一片宁静的湖水,上面落满了片片的桃花,美丽又摄人,当真是要将整个人都吸进去了一般。含笑言语之间,自然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但除了美丽,这百年的时间,虽然没有带给他容貌上半点的改变,但是时间的洗礼,经历的增加,以及阅历的增长,都让胡颜变得更加的成熟,他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气息虽然没有在帝辛的面前全部展露,但是作为曾经的王者,哪怕现在已经卸下了所谓王者的傲慢,但是再这样的气息面前,帝辛却依然的极其敏锐。 这样的气息,对帝辛来说却比任何的东西,都要吸引他。 帝辛轻轻的笑了笑,面对狐狸的邀约,他只是微微抬头,然后,在狐狸的注视之下,极为矜持的点了点头,举止之间,一派王者应有的高贵,哪里还有刚才那众仙面前的懒散随意? …… 天喜星的殿门前,有一棵极大的桃树。天庭那良好的环境以及适宜的气候都让这棵桃树的涨势极其的好。 天喜星以前在人间的时候虽然也习过武,但是自从被天命操控,后来又解除了压迫之后,他的身体就越发的不好,整日里也只有批阅奏折,操劳朝廷上面的事情。再到了天庭,他本身对于追寻实力也并不是很热衷,况且之前在人间操劳了一生,不愿再为任何事情费心。平日里整日偷闲摸鱼,留着那些灵力也没有用,干脆闲着无事就给这桃树灌一点儿。 桃树当然不必王母的蟠桃,但是每日里都花开满院,从不凋谢的,整个天庭也只有这一处了。就连百花仙子也啧啧称奇,夸他养的好,大概不久之后就能够收获到一个化形的桃花美人了。 会不会有美人帝辛不知道,也根本不在意,但是在这满满落红的桃花树下品酒到也当真是一件乐事,况且如今又是旧友重逢? 这仙酿的度数当真是半点不低,帝辛平日里的酒量也是不错,但是如今,刚刚用了小半壶,绯红就已经飘上了他的脸颊,胡颜掐了掐他的脸,言语之中皆是调侃,“才喝了这么一点儿,就已经不行了?” 帝辛当然不是傻子,这酒的灵气虽然充沛,但是相应的,酒劲儿也不是寻常的小仙可以尝试的,胡颜明摆着是有意看他笑话。 但就算是知道,帝辛也着喝不误,反正这酒的味道也是极为的不错,难懂还会怕他不成?于是只是轻飘飘的看他一眼,手中精致的小杯子微微朝着他的一碰,就自顾自的饮起了酒。 胡颜的呼吸却当即的一滞,帝辛此刻眼中满是氤氲的雾气,半醉半醒之间的慵懒却是更加的撩人。也当真不知道他是狐狸,还是面前这个家伙是狐狸了。他自嘲的一笑,也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美人醉卧,落红满院…… 这样的景致当真是比梦中的更加要美。 胡颜险些的都要觉得自己也已经醉了,否则又怎么会有这样心跳加速、面颊发热的迹象呢? 帝辛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胡颜轻轻的一笑,终于饮尽了这酒壶中最后的一滴酒,随手一放,酒壶自己就滴溜溜的滚到了摆放在旁边的空瓶子上,发出了一声清响。 胡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轻轻揭去了他脸颊上不知合何时掉落下来的桃花,如同着了魔一般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花瓣特有的微苦过后就是一股淡淡的甜味儿,偷吃了花瓣的大狐狸偷腥似的一笑,竟然觉得味道还算是不错,想着来来年定然要尝试着酿上一壶桃花酒,也算是纪念纪念这桃花树上畅饮的情怀,虽然,这样的日子一定还会有上许许多多。 大狐狸一把人抱了起来,只感觉手上的重量意外的轻,一边想着改怎么给神仙增肥,一边就抬脚走进了这天喜星的宫殿。 在跨进这间不算大的殿中的时候,看着满目艳丽红色,出出婚庆用具摆设的某人终于是脚步微顿,抽了抽嘴角终于是明白了刚才帝辛说什么也一定要在院子里喝酒不肯让他进房半步的原因。 “这可真是,都能够直接拿来洞房了。”把醉了酒的人放在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的胡颜如斯感叹。 哼,乘人之危可不是他胡颜会干的事情。 在他准备抬脚随便找个地方的时候却直直被人从身后拽住了衣角,那睡眼朦胧的人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才醉醺醺的嘟囔了一句,“大狐狸,我要摸你的尾巴。” 胡颜嘴角抽搐,“不要叫我大狐狸,谢谢。” “哦……”某个嘴的神志不清的人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句,而后抬高了音量,用着一股命令的语气,“骚狐狸!我要摸你的尾巴!” 胡颜:#¥%#¥%…… 当天,胡颜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床顶上哪个偌大的喜字,开始深深的怀疑这个死死抱着他尾巴当抱枕,揪的毛都快掉下来的家伙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了。 唯有烛火静静的围观完了这一切…… 第六十八章 番外篇 金乌十太子殿下,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作为妖帝陛下最小的儿子,最最受到母亲的宠爱,当然也就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几个哥哥“爱的教导”。虽然常常被哥哥们欺负的嘤嘤嘤,但是这也仅仅十兄弟之间的玩闹,今天你啄了我的脑袋,明天我就拔了你的毛,一群小鸡崽子咋咋呼呼的挤成了一团,享受着他们欢快无忧的童年。 可是直到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仅仅是因为一场玩乐,小金乌的一次贪玩,他的几个哥哥们一一的陨落。 那一天,残阳似血,金乌金色的血液洒落在整个洪荒大地,那一个个兄弟尚且茫然的不知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还没有思索出个所以然来,下一刻就已经从空中永远的坠落。 他们还没有看过这浩大的洪荒大陆,还没有领略过美好的生命,他们的尸体就已经直直的落入海底。 那巨大的不甘近乎都要将这所有的海水都烤干一半。 当那狰狞的脸转过,那满满血丝杀红了眼睛的大巫后裔望向他拉开长弓的时候,他是真的就这么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直到后来的后来,距离这件事情早已经过了数百年、千年乃至是万年,他也已经从一直小小的幼崽变成了当之无愧的妖族太子,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当日的景象。 他当然不能和小叔叔说这些事情,小叔叔整日里都被道祖大人缠着,而且当日的事情小叔叔本就十分的自责,他又怎么能够让这些事情惹得小叔叔平白低落;至于父皇,丧子之痛又是何等的悲伤,身为人子又怎么可以如此徒添他的伤心? 小金乌本来也以为他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对别人再提起这件事情了,没有人能让他提起,而他作为妖族的太子,也不应该有这样脆弱的情绪。 但是现在……从睡梦里面惊醒的十太子揪了揪旁面大孔雀的羽毛,对着大孔雀疑惑而关心的眼神,一脸委屈的将脸塞到了他的怀里嘤嘤嘤。 “我做噩梦了。” 于是大孔雀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十太子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受了一点,但是为了显示他不是这么容易被哄好的妖艳贱货,他再次满脸伤心的戳了戳大孔雀,“我很难过。” 这一次,大孔雀顿了顿,把他拉近了自己的怀里。 “睡吧。” “要你看你的尾羽。”十太子又戳了戳大孔雀的腰侧,得寸进尺。 无声的对持…… 然而不久之后,大孔雀就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还是人身,但是身后那繁复的长袍却不知道何时被一根根长而漂亮的羽毛所代替。羽毛光泽鲜亮,还是有着五种不同的色彩,满是柔和的霞光。 十太子殿下于是一本满足伸出了小贼手,从上到下撸了一遍。 与大孔雀下意识的浑身僵直形成对比的,却是十太子殿下一本满足的捂住了脸,然后又荡漾的想要摸第二下。 然而这次并没有成功,小贼手被某个沉默的大孔雀抓住了。 十太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好歹也知道适可而止来日放长的道理,拽着他的袖子就重新闭上了眼睛。 虽然大孔雀沉默寡言,但是对自己还是很温柔的,脾气也不错,最最最重要的是,他有这个洪荒上最最漂亮的尾羽,虽然十太子觉得自己那金灿灿的羽毛也十分的好看,但是看到大孔雀绚丽五色的羽毛之后还是深深的为之所陶醉,然后把这种颜色改为了自己最最喜欢的颜色。 哎,当然不能够告诉小叔叔和父皇。 其实摸羽毛这事情最先开始的反而是十太子给他的大孔雀摸的。 [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 大孔雀是凤凰之子,十太子以前也一直以为他是凤族族长的遗孤,直到那一天他们去拜访小叔叔,见到了那只天地之间的第一只凤凰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么漂亮这么坚强的大孔雀也有过这样伤心的一段过往,居然也会被人所遗弃。 当时十太子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家更加沉默的大孔雀,然后瞪了那个自从大孔雀出现就显得十分尴尬的骚凤凰一眼,拉着自家的大孔雀就走了。 大孔雀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些什么,甚至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从他更加沉默的态度上,十太子却很轻易的就看出了大孔雀现在肯定是很难过。 于是这一天晚上,十太子殿下难得的化成了巨大的原型模样,伸出了长长的翅膀把自家大孔雀罩在了柔软的羽毛内。 被兜头掀倒的孔宣满脸懵逼,扒着他的羽毛站了起来,一双深若寒潭的眼睛的眼睛望向纯良看着他的十太子。 然而到底是妖族的太子殿下,被这样冷冽的眼神看着,也没有轻易的被吓退。 “你这是,在干什么。”孔宣向来波澜不惊的声音里显得很是无奈。 “安慰你啊,当时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母亲都会这样做的。” 孔宣被他这个回答弄得反倒是顿了顿,再沉默看过去的时候,却见十太子眼里当真是满满的一副认真模样。 无奈归无奈,但是心情,却当真就这么放松了不少。 孔宣难得的朝他笑了笑,就恍若万年的寒冰终于化开,恍若冰封的山脉重获生机,足够美好的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他当然也就成功的得到了一只直勾勾盯着他脸看个不停的小金乌,不,或者说是此刻的大金乌。 平生最厌恶的这幅艳丽外表,竟然也突然也变得不是那么的让他讨厌了。 鬼使神差一般的,他就这么伸出了手,从上而下抚摸过这金灿耀眼的羽毛,一般,柔软的让人心颤。 “谢谢,我很高兴。”很高兴能够得到你这样柔软的对待。 向来独来独往,冷漠孤傲的大孔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当初在太阳星上那一时的心软,究竟是带给了他多么难得的东西。 如果错过,那才是真的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