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那个有毒竹马》


 001

    #001
    顾铮脱了球服塞进书包，刚把干净的T恤从柜子里拿出来，混在衣服堆的粉色信封便掉到了地上。
    同为校篮球队的王一珉看见了忍不住吹着口哨说：“都这年代了还有人给你写情书呢，够纯情的啊！”
    顾铮捡起来一并塞进书包，皱着眉头薄唇微抿，脸色是显而易见的不好看。
    王一珉轻哎了一声，理智地选择息声，但心底的好奇却是被彻底地勾了起来。顾铮这人脾气算好的，进了校队认识以来，他就还没见他真的恼过谁呢，再加上长得帅，早八百年前就成了他们校队之光，高一段草。
    就在这时候，顾铮套好了衣服问他：“你们班陈城走了吗？”
    王一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听说晚上没自习的时候，他一般都去图书馆当志愿者的，不过你找他干啥？总不能你是要给他送情……”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顾铮厌烦的眼神就飘了过来。
    王一珉回神，大笑出声：“不会吧？这是真的啊？别告诉我你是在暗恋他啊，这传出去还不得疯了！”
    “滚！”
    顾铮收拾好书包甩上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体育馆。
    站在出口短暂地犹豫了会儿，他才选定要走的方向。
    他没有急着回家，也没有去图书馆找陈城，而是就近找家手机店，随便挑了个最近新款，又办好一张新卡。
    他们的高中属私立，学业不见得轻松，各种锻炼的活动就更是庞杂，但好在如今才高一，所以应对起来也还算顺畅。
    顾铮回家时，隔壁常用来接余欢的那辆车已经停在了相邻的车库里。
    他放好单车，提了书包踏进自家家门。
    到了晚上9点，余欢处理完所有功课，忍不住又把手机摸出来看了眼，仍旧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难道顾铮没帮她送？还是陈诚对她没半点意思？该不会他根本没看就扔了吧？
    余欢忧心忡忡地洗完澡，她的妈妈赵女士就端了夜宵上来。
    “你和顾铮闹别扭了？”
    “没啊，谁说的？”
    “那他今晚怎么都没来找你？他不来的话你就给他送点过去。”赵女士放下托盘，到底是不放心自家女儿，不忘叮嘱道，“你在学校别欺负他。”
    “妈，我怎么就欺负他了？究竟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啊？”余欢气急，可气归气，抱怨之后还是捧了赵女士准备好的宵夜吧嗒吧嗒向隔壁走。
    正好她也有事要问他。
    两家早已熟稔，余欢和顾铮的母亲打完招呼后便直接去了他的房间。
    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余欢放下宵夜，凑到顾铮的书桌前翻看，并没有找见她给陈城的那封信。
    这……他应该是帮她送出去了吧？
    “你在找什么？”
    余欢顾不上尴尬，转身就问：“你帮我送信了吗？”
    顾铮搭着毛巾，身上只一件睡裤，发上的水珠滚进胸膛，划过少年薄薄的腹肌消失不见。他看着她，浓墨的剑眉微蹙，好看的桃花眼也透着嘲讽。
    “送了怎样，不送又怎样？你有本事怎么不亲自去送？”
    下一秒，余欢凑到他身前，几乎是讨好地将他按坐到床上。她拿了他的毛巾跪在身后仔细地帮他擦着湿发，只是还没擦几下，她就趴到了他的肩膀上，两手圈着他的脖颈软声央求：“你快点说嘛，好顾铮，顾铮你最好了！”
    顾铮有瞬间的僵硬，几秒后他抢回毛巾不耐烦地开口：“送了送了。”
    “就知道你最好了！”余欢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继续追问，“那他看了吗？是什么反应啊？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送信太老土？可是我就是觉得写信才能将我对他的感觉说清楚呢……”
    “自己去问。”顾铮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扯离，胡乱地擦了几下头发便去衣柜拿了上衣套上。
    “我都没联系方式怎么问？再说了，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主动去问那不是太……太不矜持了吗？哎呀，你再帮帮我嘛。”
    听着余欢这含羞带怯的嗓音，顾铮的动作都慢了几拍。
    “其实我……”
    “怎么？”她捂着脸颊抬眼看他，水润的眸子里像是盛了漫天星光。
    顾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头道：“没什么，我还有功课没完，你先回去，指不定他待会儿就联系你了。”
    “真的吗？！”
    顾铮垂眸避开了她的目光，低低地嗯一声。
    “那我先走了，这事要成我包你一年游戏机！”

 002余欢今天有男朋友了吗

    #   002余欢今天有男朋友了吗
    余欢离开后，顾铮走去书架将之前随便塞进一本书的信给拿了出来。
    他捏着信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收进书里放回原位。
    顾铮把自己摔上床，从床头柜里摸了今天新买的手机出来。设置好常用软件，又下载了几个正流行的手游，他才开始琢磨着给余欢消息。
    凭借从父母那继承来的优良基因，不说身家背景，单靠着一张脸顾铮也没少收割过女孩子的告白，上了高中以后，半路被拦截的频率也尤为的高。可那些女生都不是余欢，他总不能拿着老一套的礼貌拒绝来处理这事儿。
    顾铮回想着自己对陈城的印象，从苦思冥想到抓耳挠腮，等到他都有些后悔这么做的时候，才终于把消息发了出去。
    他长舒一口气，跳下床端了余欢送来的盘子离开房间，一面下楼，一面叁两口解决。到厨房碰见顾妈妈秦女士时，他手里的盘子已经空盘。
    “吹干头发再睡，免得头疼。”秦女士从他手中接过盘子放进水池，一并叮嘱说，“你和欢欢都大了，可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闹腾。而且你是男孩子，心胸放宽点，以后多让着点她知道了吗？”
    顾铮不乐意听这话，下意识回道：“那你还让她随便就进我房间，我都没隐私的吗？”
    哪知秦女士到这又换了一番说辞：“你们一起长大还有什么没见过的？要隐私，找你赵阿姨说去，也不想想你从小到大在她家蹭了多少顿饭。”
    “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从今天起我都让着她行了吧？”顾铮撇着嘴轻哼，快要1米8的大男孩叛逆起来也依旧是幼稚。
    第二天清早，顾铮提了书包出门，感觉到扑面的冷意便将校服外套的拉链给拉到了顶。
    长腿跨上单车，还没来得及塞耳塞，他手里的蓝牙耳机就被人抢了去。
    “现在路上车子这么多你还戴耳机，出状况了咋办？”
    顾铮忍不住反驳：“我又不是第一天骑车上学，你还给我。”
    “那是以前，和现在能比吗？小时候这附近还是荒野郊区呢，你看看现在。”余欢不理他，直接把他的耳机塞进了自己包里，然后才话音陡转，两手抱着他的手臂满脸惊喜，“顾铮你知道吗？他给我回消息了，陈城他真的给我回消息了哎！”
    顾铮轻嗤，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心虚，没当着她的面嘲讽到天上去。
    “怎么，他接受你了？”
    “慢慢来嘛，至少他不讨厌我，也没表现出拒绝啊。”
    他那还不算拒绝？
    她都是什么脑回路？
    见余家的司机开了车到路上，顾铮便踩上单车脚踏：“上车去，也不多穿一点，上赶着找感冒吗？”
    “那学校见，休息的时候你再带我去找陈城。”
    余欢说完便转身小跑着上了车，顾铮却一脚踩空，他愣了几秒，摸摸衣服口袋只摸到一个手机，下一瞬，少年的身影如风又迅速奔回了屋子。
    顾铮和余欢同校不同班，但离得也不算远。
    在他又发了新的消息过去后，他满心以为她第一节课下课就会找过来和他抱怨，为此他连说辞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一直到第一次课间大休息，她才出现。

 003余欢今天还没男朋友

    #003余欢今天还没男朋友
    “月底市里有演出，老师让我们准备合奏。今晚记得去我家练琴。”
    余欢说完没等到他的回复，抬手戳他额头：“说话啊，都想啥呢？”
    顾铮拍开她的手，又仗着身高优势按住她脑门，完全定住了她的目光。
    “干嘛啊你？你最近是不是又长高了？”余欢挣扎，恍然发觉自己和他的身高差距又拉大了些，他这一站起来自己都得踮脚才能够到他了。
    “没什么，曲子定了吗？”
    等到她身后的王一珉和陈城走远了些，顾铮才松手问她。
    余欢抬手整理头发，忍不住给他翻了个白眼：“没呢，晚上练练手再看，老师给了几个备选，挑个熟悉的就好。”
    “……没其他事了？”顾铮又向外探了一眼，已经看不见刚才那两人的身影了，他松口气，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心虚得过分。
    “演出不是大事吗？这都月中了，时间这么紧你还想要什么事？”
    顾铮懒得和她拌嘴，他还真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以他们俩从小练到现在的默契，但凡不是什么绝世难曲，即便临阵磨枪，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事我做题了，今天校队有训练。”
    “…臭顾铮，晚上可别忘了！”
    余欢刚走，顾铮就摸出了手机，再叁确认她并没有新的消息过来。
    她应该不会找了陈城当面去问吧？
    顾铮咬着签字笔的笔帽，一脸苦相。
    不明所以的同桌从外面回来，只瞧见顾铮面前的平板上密密麻麻都是题，顿时头大：“……别吓我，今天的数学作业有这么难吗？”
    顾铮没吱声。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高一学年的体活，校篮球队的教练素来喜欢利用这段时间来给他们加餐作训练。
    一轮体能训练完成后，王一珉朝顾铮扔了瓶水，又在他身边坐下。
    “我可都帮你问过了，人陈城专心致志一心向学，按他的话说，是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哎，你情书送了吗？”说到最后一句，王一珉压低了声音，却按捺不住满脸的八卦。
    “滚。”
    王一珉大笑出声，能让顾铮这么吃瘪的，他是不是得悄悄传出去啊？
    然而等到了一对一进攻防守训练的时候，王一珉就笑不出来了。说到底，他们学校的学生家底都不差，没人会真的把篮球当以后的职业，大多都是兴趣爱好，所以训练归训练，还没有谁会为了这个拼命，但今天的顾铮对着他那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仅仅是被篮球砸，都不下七八次了。
    王一珉扶着膝盖如牛喘，连连摇头：“别……别来了，我不行了，我什么都没说，没说的……”
    “帮我请个假，我先回去了。”
    王一珉接住了顾铮扔来的篮球，正想说教练不就在旁边么，抬头一瞅对方脸色，他果断闭嘴点头。没得问题！
    原本这就是最后一节课，顾铮是收好了书包过来的，眼下要走，又不能提前离校，他便半路拐去了图书馆。
    可陈城并不在。
    顾铮短暂的十几年生涯里，还从没像现在这样烦躁过。
    虽然很早就回了家，但顾铮还是磨蹭到9点以后才背着大提琴过去隔壁。
    他进门时，余欢正穿着一身单薄睡衣，抱了袋薯片盘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动静头也不抬：“不是都让你早点来了吗？还墨迹到现在。”
    顾铮还没开口，在厨房给他们准备水果的赵女士就先一步出声。
    “你以为他和你一样吗？都上了高中还这么贪玩无所事事！”
    余欢撇嘴给做了个鬼脸，然后便离开沙发赤脚向琴房走去。
    “穿鞋！”赵女士对着余欢的背影叫道，可她已经打开琴房消失在里面。
    顾铮只得帮她把拖鞋拿进去。
    “你看看，这是老师划定的曲目，挑一个。”余欢坐在钢琴凳上晃着一对小脚丫，等他靠近后拿了曲目单给他。
    顾铮瞥一眼，弯腰给她穿鞋：“就《梦后》吧。”
    “会不会太悲了？”
    “老师都划在里面了有什么关系，这曲子熟。”
    余欢一想也是，翻开乐谱等他准备好。
    顾铮打开琴盒，先拿了弓弦仔细擦好松香，然后才去取琴试音。他做这些向来很认真，平日里阳光俊朗的眉眼都归于沉静，余欢托着下巴看他，每到这种时候她都觉得他不走音乐真是太可惜了。
    两人练了几遍，培养了十几年的默契一如既往的好，熟练度也没问题，余欢停手问他：“你说弗雷他梦里究竟梦到什么了？真是他的未婚妻吗？”
    “我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顾铮已经在收琴，身上那股音乐家的气质消失得一干二净，又变成了那个会让余欢牙痒的隔壁少年，他顿了顿，“就像我都不知道你喜欢陈城什么。”
    余欢笑弯了眼：“他长得好看啊！”
    “……花痴。”
    余欢也不恼，只继续笑：“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想起他会觉得舒服。以他家的背景，怕被人说，想好好学习也是正常的，我不会打扰他的啊。走，吃东西去。”
    顾铮先是一愣，后默默地舒口气。
    终于不用继续撒谎了。

 004余欢今天告白了吗

    #   004余欢今天告白了吗
    到了演出那一天，余欢和顾铮在下课后便直奔市中心。按理说他们该是和其他人一道前往音乐厅的，可架不住双方母亲都太过热情，还特意准备了礼服，他们这才不得不先赶去成衣店取衣服。
    “又不是第一次，从小到大都给她们拍多少照片了，还来，都不知道这样多耽误时间吗？”余欢忍不住抱怨，“还不早点准备好，迟到了怎么办？”
    “都是很熟悉的店了，又不会出现尺码和风格问题，待会儿直接穿了过去就行，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你怎么比我还没耐性？”
    余欢稍稍红了脸：“我怕老师给我们调顺序，那样我就见不到陈城了。”
    顾铮一脸无语，直到进了成衣店里换衣服都没再搭理她。
    男士的礼服大多是正装，穿搭简单，顾铮很快就从更衣室里离开。
    身为设计师兼老板的温兰拿了卷尺上前，重新给他量尺寸：“幸好我给你放了点，不然这衣服还真危险能穿得上。长得可真快，下次再来我们的阿铮也是个大小伙子啦。”
    顾铮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另一间的更衣室悄悄起开一个缝，余欢扶着胸口的裙子叫他：“顾铮顾铮，你进来帮我一下。”
    温兰失笑，正想说她进去，旁边的顾铮就已经迈开了步子。
    一分钟后，更衣室的门再次打开，少年不耐烦的嗓音传来。
    “又不是没拉链，你就不能出来弄？”“我哪知道啊？我又看不见，你关门啊！”
    “关了门我看不见！”
    “你个笨蛋，看不见你不能开灯，哪有直接开门的？”
    “你再废话自己弄。”
    站在温兰的角度向里看，少年俊眉轻蹙，满满都是这个年纪的不耐烦，但他还是弯腰半蹲了下去，将女孩后腰的蝴蝶结装饰仔细系好，然后又将每一寸的裙摆抚平理顺。
    温兰连忙让助理拿了相机来，等两人都离开更衣室站到灯光下后笑着说：“来来，站在镜子前让我拍一张找找灵感，以后才好给你们搭配。现在长大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千篇一律。”
    “谁要和他搭配？”余欢嘟囔着，可迎着镜头她还是挽住了顾铮的手臂。
    一旁的顾铮同样是轻嗤，好在到最后也没推开她。
    温兰按下拍照键，画面就此定格，虽然两人的表情都算不得好看，但眼下正是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岁，又都是男俊女俏的美人胚子，看着自然是别有趣味。
    赶到音乐厅的时间将将好，顾铮取出琴试了试音就到他们登场了。
    一曲《梦后》完毕，重新回到后台时余欢忽然说：“我不想像这首曲子一样美好的东西停留在梦里，梦后只有遗憾，所以我决定了。”
    她深呼吸，继续说：“我要当面和陈城说清楚，就算他再拒绝那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他应该不会带着手机上台，你帮我留在这里，等他结束了让他去见我好不好？我就在后面的化妆间里等他。”
    后台的灯光昏暗，顾铮的面容也大半都隐没在了阴影里，以至于她丝毫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可她眼底仿佛是揉了星光的祈盼，他看得一清二楚。
    过了会儿，顾铮答应她：“好。”
    “谢谢你顾铮，你真是太好啦！”余欢抓着他的手臂轻晃道谢，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跑向了化妆间。
    顾铮听着台上的音乐声，默默将自己的大提琴整理好。
    他该是轻松的吧？
    至少不论今晚余欢面临怎样的结果，那都和他无关了。他不用再心虚，也不用再担心她会随时发现。
    只是，那封信他该怎么处理？
    陈城的小提琴停下时，顾铮还没想好。
    几分钟后，陈城拿着琴出现在后台。
    “急着走吗？余欢找你有事，在化妆间等着你呢。”
    陈城有些意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才说：“好的。”
    只是他正要过去，他们的音乐老师就找了过来：“陈城？外面有人找你，好像是你外祖那边的。”
    陈城的脸色一变，但离开前还是扭头看向了顾铮：“余欢那要紧吗？不急的话我改天再找她。”
    虽然他也不明白余欢突然找他是为了什么事，还特地在化妆间等。
    顾铮对陈城的家庭也有所耳闻，又见他半边身子都转向了外边，只得点头应下。
    再去找余欢，顾铮的脚步就慢了许多。
    可再慢，一条路也终究会有尽头。
    她脾气那么坏，又怪他怎么办？
    意外的是，他走进化妆间并没有一眼就看见余欢的身影。
    “余欢？”顾铮叫着她的名字，在半大的化妆间里四处寻找。临近最里面的更衣室，他忽然被人拉住。
    而当他转身，女孩子柔软的身体便贴了过来。他下意识扶住她，却冷不防被她拉下脖颈吻住。
    顾铮浑身僵硬，等到她启开双唇伸了小舌头过来，他才明白她这些举动都是从何而来。
    他尝到了香槟的味道。
    顾铮往后退，试图避开她，偏她步步紧追，等到他后背撞上墙，胶着在一起的双唇也没能分开。
    顾铮的气息渐渐有些不稳，除了是因为还没经历过这样真实的唇舌纠缠，更因为怀里的这个人是余欢。显而易见，她怕是因为醉酒而把他当成了陈城。
    好在她也是第一次接吻，与他同样不知如何换气，没多久便离开了他的唇，转而伏在他颈边喘息。
    “你有什么东西顶到我了……”
    顾铮的脑袋里轰得一声似有什么炸开，他揽着她转身，将她抵在墙上时手也捂住了她的双眼。时至今日，他混沌的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再说下去。
    四周灯光朦胧，她唇上的口红花了大片，微微启开的双唇间似乎还能看到一截粉嫩舌尖。顾铮犹豫一瞬，便低头吻了上去。
    少年将女孩完全地罩在怀里，堵住她的唇，遮住她的眼，舌尖顶开贝齿，放肆逞欲。

 005余欢今天有男朋友啦

    #   005余欢今天有男朋友啦
    顾铮满身大汗地离开自家健身房，昨晚发生的事实在是混乱又惊悚，他得让自己好好理清楚。
    回到房间刚掀了上衣脱下，他就看见一道身影正在他的床上来回打滚。
    顾铮憋了口气，手还搭在运动裤上：“你还是不是女生，就没看见我在换衣服？”
    余欢支了个脑袋看他，眉眼弯弯：“哎呀，又不是第一次看，有什么好害羞的？你的床真硬。”
    说着又翻身打了个滚，下巴落在他的枕头上，再抬眼，不期然看见床头柜上摆了个新手机，她伸手去够：“你什么时候又买了个手机？没见你换啊。”
    还没够到，原本站在门口的顾铮就几个箭步冲了过来。
    “买来和他们玩游戏的。”他微微喘息着开口，随手把手机扔进了床头柜里，“过来什么事？”
    果然，他这一问，余欢的心思就轻而易举被勾走了。
    “我有男朋友啦！”她躺在他面前开口，晶亮亮的眼眸里像是淬了细碎星子，“昨晚他都亲我了！以陈城的性子，如果不是也对我有意思，他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吧？你说是不是？”
    余欢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少女心思里，并没有注意到顾铮有些许僵硬的身影。
    “我虽然看得不太清楚，可有些事还是记得的，就像这样……”她从床上爬起来，跪在他身前攀着他的肩颈作比划。可他身上都是汗，指尖触上去，又烫又滑，根本攀不住，她不得不再靠近一点，等他垂眸看过来，她才意识到两人挨得有多近。
    僵持了小片刻，他忽然朝她低头，两人的鼻尖碰到，唇也贴在了一块儿。
    余欢瞪大了双眼，起初还以为是他不小心，可等了会儿也没见他挪开，心脏的跳动便骤然失了规律。
    她猛地抬手推开他，捂着自己的唇慌乱失措：“你干嘛啊？”
    “小时候又不是没亲过，有什么好害羞的？”他耸耸肩，语气不以为意，说完便去衣帽间拿了换洗衣服。
    “你神经病啊？小时候那能一样吗？！”余欢拿枕头朝他砸过去，跳下床跑了。
    顾铮接住枕头放回到床上，面色晦暗不明，但直到洗完澡回学校拿单车，他也没再找她说什么解释的话。
    两个人似乎就这样淡了下来，他不再去找她，一个人骑车往来，练琴画画上课打球，一切有条不紊。而她也开始拒绝赵女士的要求，不再将准备好的宵夜给他分去一份。
    直到双十二那一天的来临，不是因为所谓的购物节，而是因为这天恰好也是顾铮的生日。
    “和顾铮闹别扭了？”赵女士摸着她的脑袋问道。
    余欢自然是否认：“没有啊，男生女生本来就有天然差异，都高中了，难道我还要跟着他混在一群男生里面吗？你也不怕老师某天打电话通知你我早恋。”
    “是啊，都长大了，真闹别扭也没什么，我和你爸爸都吵过那么多次，何况你们小年轻呢？不过出了状况你就要学会去解决。”
    余欢正要辩解，赵女士便又笑着说：“如果你真的无所谓，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一副表情了。十几年的陪伴，能轻易放下那就不是朋友了。礼物妈妈已经给你准备好，换身衣服和我一块儿过去吧。”
    余欢还是不想动，可架不住赵女士的催促，最后还是接了衣服进浴室。
    换好衣服后，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是啊，她和顾铮是朋友。他就算混，她还能和他一般见识吗？
    余欢轻舒一口气，又忍不住拿了手机给“陈城”发消息。
    陈城才是她喜欢的人。
    顾铮放下手机。
    这些天他和余欢没什么交集，手机里的这个“陈城”倒是和她聊了不少。
    “客人都来了差不多，收拾好了就下来。”秦女士站在房间外敲了敲门，提醒他说。
    虽然顾家的家业不小，但每年顾铮的生日都办得简单，只是请几个往来从密的朋友来家里吃顿饭，当然也会放顾铮出去和同龄的朋友玩一天。
    顾铮到一楼时，客厅里果真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上前一一打招呼，很快便站到了余欢面前。
    他压下心底那些异样的小心思，朝她摊开手：“礼物呢？”
    余欢没好气地剜他一眼，正要从赵女士那儿拿了礼物给他，大门外响起的门铃声就把他叫走了。
    是王一珉，还有篮球队的其他人。
    “阿姨，我来借顾铮啦！”王一珉露出一口大白牙，朝着顾铮的母亲打招呼。
    秦女士笑了笑：“注意安全。”
    说完又低头问余欢：“欢欢要不要也和他们一块儿去？”
    余欢看了顾铮一眼，摇头拒绝：“没我他们还更自在点。”
    “保证十二点之前把人安全送回。”王一珉笑出声，转头就拉顾铮出门。
    “快点快点，漂亮小姐姐都给你准备好了，时间就是金钱。”
    顾铮走后，余欢捧了礼物上楼送去他的房间里。
    打开灯，极简风格的房间里随处都可见他留下的各种痕迹。余欢将礼物放上书桌，转身离开时又看见了闪烁着信息提示灯的手机。
    是他忘带手机了吗？
    余欢上前拿了起来。

 006顾铮今天吃肉了吗

    #   006顾铮今天吃肉了吗
    手机拿到手余欢就发现这不是顾铮惯用的那一只。
    她想了想，还是放下，只是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就起了些异样的感觉。明明上一次看见的时候还什么感觉都没有，她也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受，就是忽然觉得有什么在失去控制。
    她又盯着柜子上的手机，有那么一瞬间其实是想打开了看的。顾铮即便设密码她多半也都能猜得出来，但犹豫半天，她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晚饭过后余欢一个人先回了家。再给陈城发消息，便无论如何得不到任何回应，连着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像是什么都有，可让她细细去分辨，却又什么也拎不出来。
    不知过去多久，她爸妈从隔壁回来了，短暂的声响后屋子里又归于沉寂。
    即便这些年附近的区域都被开发得差不多了，到了这个时间点也还是一片远离尘嚣的安静，又过了会儿，才是车子停下几个男孩交谈的动静。
    余欢翻身闭眼，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也依旧是寻常的高中生活，只是教室里的水暖很足，到了下午便有些昏昏欲睡。余欢支了下巴往不远处的田径场看去，其实也有些距离了，眼中只大大小小的模糊身影，想要看清具体是谁还是困难。
    但总有些人不需相貌也能识别，所以即便看不清，她也知道那个坐在阶梯台阶上用本子画画的人就是顾铮。
    余欢想起赵女士昨晚才刚说过的话，他平板的笔前几天坏了，所以他是根本就没拆她的礼物吗？
    几个女孩子跑去了他面前，也不知说了什么，最后放下手里的东西才离开。
    余欢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了昨天深夜才得到的回复。
    陈城……他昨天是回外祖家了吗？
    余欢无意识地点着手机上“陈城”的头像，目光又向外飘了去，但台阶上已经没了顾铮的身影，连着刚才那些女生送的礼物也不见了。
    “啧。”余欢把下巴磕在桌上，两手给“陈城”发消息。
    放学时间的校门口总是最堵的，余欢刚拉开车门，就看见陈城急匆匆地上了前面一辆车，让她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她拿了手机问他：“在哪呢？”
    很快回复就跳了出来：“还在图书馆。”
    余欢一愣。
    她收了手机上车，告诉司机说：“跟着前面那辆车，我们有校外调研活动，李叔把我送到地方就行，我会和顾铮一块儿回去的。或者你先回家吃饭，到时间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李叔点点头，依言跟上了陈城在的那辆车。
    车子最后在音乐厅附近的一条街停下了，这一片区域都是和音乐艺术相关的场所，李叔倒也没起疑，将余欢放下后就先行离开了。
    余欢站在街头四处打量，目光寻到一家音乐清吧又继续问他：“我想见你，你来找我好不好？”
    这一句发完，她又将看见的这家清吧地址发了过去。但这一次，她没能得到回复。
    犹豫了几次想打电话给他，却每到最后要按通话键的时候又放弃。
    终究还是害怕的，她认命地深呼吸，进去给自己点了杯果汁。
    可她从果汁换到低度数的甜起泡酒，最后又换上红酒，也没能等来她想见的那一位。
    “小姑娘，你不能再喝啦，需要我帮你联系谁吗？”
    余欢眯着眼睛抬头，还没能看清面前这人长什么模样，就被人扶住了肩膀。
    “我们回家了。”
    回家……吗？
    余欢费力地撑大双眼，试图看清来人：“陈城？”
    他低低地应一声，只是扶着她站稳，便转头和酒保说话去了。
    好不容易自证了身份，顾铮才扶着余欢走到外面打车。
    以她如今这站都站不稳的模样，那是肯定不能直接回家的，顾铮犹豫了会儿便带她去了景庭，至少那是他们家的酒店，安全什么的还是能够保障。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可他又不在，你喝给谁看？”顾铮脱了她的外套将人放上床，又低头去给她脱鞋，完了还得去拿毛巾给她擦脸。
    他都下决心要从这乱七八糟的事里抽身不管了，偏她还要在最后的时候给他来这一招。
    好不容易收拾了差不多，顾铮探着身子去给她捞被子，刚刚牵开一角，就被她抱住了腰。
    顾铮手一抖，险些没将被子扔下去。
    再低头，她已经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他，可目光茫然朦胧，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来。又眨眨眼，迷蒙的水雾便在眼底散开。
    别这么看他。
    顾铮捂住她的眼，深呼吸了调整。
    长长的眼睫划过他的掌心，还带着些许湿润，仿佛羽毛刷过心底，轻易便撩拨出浑身的战栗。而她对此一无所知，抱着他的腰将整个小脸都靠了过来，如同猫咪在他颈边蹭了蹭。
    僵持许久，顾铮才压着半边身子的僵硬将她按回到床上，临到该松手离开了，他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看着她微张的唇，几经挣扎犹豫，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刚开始还只是单纯的双唇相贴，她的唇瓣湿润柔软，还带着些许葡萄酒的果香，等到她松口伸了小舌头，顾铮压抑在心底的那把火便彻底烧开了。
    【有没有人看呀？给顾铮小哥哥求猪猪啦】

 007顾铮今天得逞了吗

    #   007顾铮今天得逞了吗
    他闯进她口中，贪婪而又急切地搜刮她嘴里每一寸香甜。
    她抱着他，微凉的小手从衬衫摆摸了进来，毫无章法，偏叫他愈发失控。
    到了这时候，顾铮已经顾不上再去遮她的双眼了。毛衣推高，内衣解开，他握着一截细腻软腰，从下巴吻去颈项，又遇障碍，烦躁之下便干脆将她扒了个干净。
    再无任何阻碍的身体相贴。她的肌肤软又甜，顾铮满足地轻舒一口气，一路向下吻，遇到胸前坟起的绵软才缓下。他凭着本能握住一边乳球，推挤了送进口中吮吻吞咽，又忍不住去揉另一边，将这团柔软到仿佛随时都能被他捏爆的嫩乳肆意捏握出各种形状。
    “疼……你别咬……”她微喘着呜咽，似是想躲，一条腿都屈了起来，却反而将他的腰卡在了腿间。
    少年充血怒胀的性器就这么第一次抵在了女孩子最娇嫩的地方，侵略意味十足。她有所察觉，湿漉漉的眼中浮出害怕，扭动着身子试图逃离困境，可他已然被欲望烧红了双眼，又如何还能放她离开？
    顾铮将她的双腿盘到自己腰上，吐了嘴里的小奶尖又去寻她的唇，带着安抚舔吻，一遍遍描摹着她的唇形。一只手同时往下，摸索着寻到那处娇软水穴，一点点将手指插了进去。
    从未有人造访过的幽穴青涩稚嫩，即便只是一根手指，也酸胀得厉害。
    余欢的胸口剧烈起伏，身子轻轻颤抖，唯有呻吟压在了喉底，细如奶猫。
    顾铮的呼吸重了重，极力按捺住想要即刻埋进她身子里的冲动给她做扩张。一指，两指，等加到叁根手指，她的脸色已开始隐隐发白。
    顾铮不是不心疼，可现在不扩张，待会儿他进去了她会更疼。他怜惜地吻了吻她的眉眼，嗓音因忍耐而显得低哑紧绷：“别怕，很快就好。”
    他一面加快手指的抽送，一面找寻她身子里的敏感点，好不容易让她湿的差不多了，顾铮便再也忍不住，抽出手指将沾上的水液抹上快要炸开的性器，然后便扶着朝她的身子里入。
    整个龟头还没全部插进去，她就开始哭了，掐着他的手臂直哆嗦：“疼……顾铮我疼……”
    顾铮同样不好受，浑身都汗湿，双眼死死盯着两人相连的那处，进难退也难，便索性一鼓作气。他按着她微微发颤的纤细软腰，咬牙一发狠，直接将大半都插了进去。
    “欢欢你……你别夹，我也疼……”顾铮直喘息，理论知识再丰富，真枪实弹地上阵肉搏那也是第一次，而现如今他满脑子想的就只有让她放松点，哪里还会注意到她叫的是他的名字。
    顾铮不敢再动，既是怕她疼，也是怕自己受不住她的紧致就这么缴械。
    他低了头去吻她，一滴滴的汗水从额角滚落，又滴落在她身上。他吻平她眉间褶皱，吻去她唇色苍白，温柔抚弄，轻声诱哄，终于让她的身子一点点温热泛软，而不只是僵硬。
    等察觉到紧紧吸裹着他的小穴也有所放松，他便试着往外抽了一截，又小心往里顶入。窄瘦的劲腰小幅度摆弄，带着埋在她体内的性器来回浅浅戳刺，极富耐心地将快感从两人体内深处勾挑出。
    她忽抬臂抱住他脖子，把整张脸都埋进了他颈窝，细细的呻吟就贴着他颈间动脉传至四肢百骸。真让人发疯。
    顾铮压抑着喉间的喘息，抱住她的腰低头吻上她圆润肩头，下身的动作渐渐大了些，粗硬的性器化为兵刃，向里寸寸劈凿，盼着早日开拓出属于他的通幽曲径。
    藏在书包里的手机不知何时震动了起来，可床上的两人谁也听不见。滚烫的喘息鼓噪着彼此的耳膜，结合时那一下下的撞击拍打声更让初尝情事的他们心跳躁动，浑身的血都快沸腾了，又哪里还能听见这之外的声响呢？
    但很快，顾铮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距离这样近，便是想听不见也难了。平日优雅的大提琴乐曲这会儿显得颇为聒噪，但顾铮不得不停下去接。一看来电显示，还埋在余欢身子里的性器瞬间就又胀大几分。
    他缓了缓燥热的情绪：“……赵阿姨。”
    啧，又被她夹了。
    顾铮却不敢低头去看她，他实在是怕会在她的眼里看见清醒的怨怼。
    “余欢是和我一起，嗯，还有其他几个同学，时间挺赶的，要是太晚了我们就先去景庭……好的，我在那有衣服，你给余欢准备就好了。”
    终于应付完赵女士，顾铮扔了手机伏在余欢颈边，嗓音喑哑低沉：“欢欢你别夹了，命都快没了……”
    “我难受……你，你动一动……”她重新抱住他脖颈，软糯的嗓音天真无辜，似乎根本不知刚才打电话来询问行踪的正是她的母亲。
    但这样的反应也让顾铮全无招架之力，几乎是瞬间，他就抽出了性器又发狠地朝里撞，再无先前的半分温柔。
    前所未有的畅快将他席卷，直让顾铮头皮发麻，好在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在巅峰的快感来临时，及时抽出性器射在了床单上。
    等他将两人身上的痕迹清理干净，余欢已经倦极昏睡了过去。被润泽过的小脸红扑扑的，肌肤上因情潮而泛起的粉红也尚未褪去，裹在白色的被子里显得尤为动人。
    顾铮掀开被子将她拢进了怀里，刚刚发泄过欲望的身体还很兴奋，可比起生理上的畅快，他这会儿的心情却有些萧索。
    “你就真的这么喜欢他吗？才认识他多久，就能这么放心地把自己都交给他了？”顾铮还念着在清吧时她那一声陈城，拨开她面上的发将人按进了自己颈窝。
    自然是无人能给他回应的，顾铮轻叹，闭眼前又忍不住在她微微嘟起的唇上轻啄一口。
    第二天一大早，余家的司机就把余欢的衣服给送了来，顾铮没惊醒她，迅速地梳洗好下楼帮她提了上来。
    然后，将他在房间里留下的所有痕迹都一一清理干净。
    【没人看那就等我想小哥哥的时候再来啦，再见~】

 008顾铮今天掉马了吗

    #   008顾铮今天掉马了吗
    顾铮离开后没多久余欢也醒了，翻身一动，身体的异样就显了出来，可她料想中的另一人并没有出现，甚至于房间里都显得清冷空旷。
    这是景庭给顾铮的预留房间，也是顾爸爸明言了给他用来练手作设计的房间，余欢自然认得，但她环视一圈，自己昨天的衣服都迭好了放在单人沙发上，书包在桌子上，旁边的床头柜则放着干净的换洗衣服。这房间里满是她的痕迹，再看不出第二人。
    余欢没什么表情，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清爽干净便直接拿了旁边的衣服换上。
    下到一楼的酒店大厅时，她脚下一拐找去了前台问道：“顾铮什么时候走的？”
    前台的工作人员认出余欢，礼貌地笑了笑没有隐瞒：“小顾先生走了差不多有半小时。”
    余欢点点头，离开景庭后没有去学校，而是直接回了家，以着凉的理由让赵女士帮她请了天假。
    “妈，顾铮有东西没带，我去帮他拿一下。”
    赵女士看了她一眼，皱眉说：“都着凉了还不多穿一点，把羽绒服套上。”
    反正不用出门，余欢就老老实实地用羽绒服裹紧了自己。
    隔壁秦阿姨不在，余欢又把同样的理由和帮佣阿姨说了一遍，顺利进到顾铮的房间。
    一进门她就能看见堆放在书架旁边空地上的一堆礼物，各色各样，都还安然地躺在包装之下，并没有哪样单独拿出来让主人高看一眼。
    余欢粗粗扫了眼便去找那个手机，只是几个柜子抽屉来回找了几遍也没能找见之前的那个手机。
    她猜到多半都是被他带在了身边，发个消息问一下就能得到验证，然而经历过昨晚，她再也没法和手机里躺着的这个“陈城”若无其事地继续搭话聊天了。
    余光里又瞥见那堆礼物，余欢站了过去，本是想找一找自己的那份，却又注意到卷起来堆放在书架上的一沓画纸。
    顾铮从小就不喜欢看书，唯独那些关于建筑的是例外。如今这满满的书架上除了教辅资料和琴曲乐谱，剩下的便都是各国建筑设计和他亲手拼装的大小模型了。
    余欢一本书一本书地抽出来寻找，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却又执拗地不肯放弃。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不对的呢？
    是在清吧里看见他明明出现了却避着她的目光迟迟不靠近的时候吗？
    还是发现“陈城”和她说谎的时候？
    又或者是在他出门“陈城”就没了音讯的时候？
    还是说要更早，在他满不在乎亲她的那一天，身体的反应就已经告诉了自己答案？偏她视而不见，固执地只看着陈城一人，结果最后看见的还仅仅是一个手机里的虚拟人物。
    又翻开一本书，里面静静躺了封信。
    浅粉色的信封，并不过分张扬，可这样的颜色本就铺满了小女生的少女心思，这会儿安静地躺在书页里难免显得孤零零。信封平整干净，从封口来看也从没有打开过的痕迹，然而余欢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欺骗。
    给顾铮打电话时，她握着书脊的手都在颤抖。
    “……昨晚是你带我去景庭的吗？”
    少年隔着手机还在微喘，听见这话突然没了动静，又过了会儿才回来说：“……我就最后扶你上去的，你喝多了陈城没法子才找的我。你说你又不能喝，还总在外面乱来，难道就直接送去你妈面前吗？”
    余欢掐了通话，一秒都不想再听。
    为什么乱来，还不是因为知道他在。她这么相信他，可结果呢，换来了什么？
    没曾想到了傍晚，她是真的着凉了。午睡醒来后，嗓子就干涩得厉害，一度连话也说不出来。
    被赵女士按着吃了药便又继续回到床上昏睡，一天的假也延长到两天。
    顾铮不曾出现，倒是手机里的“陈城”来问了两句，余欢同样懒得搭理。
    隔了两天再回校，她都还有些昏昏沉沉。要命的是，下午的体活课居然还被体育老师要去了作800米测试。
    顾铮今天在做体能训练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和余欢不同班，课程安排不完全相同，所以今天也没怎么碰见她，只有在午休时接到过赵阿姨的一通电话，让他盯着点余欢吃药。
    他这才知道她病了，匆忙找去她的教室却又被告知她和同桌出去了。
    顾铮站在她的教室外等了会儿，不是没想过打电话，可真的拿了手机又犹豫不决。
    他不喜欢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索性暂且放下。偏到了这时，又止不住想要去找她的心思。
    “余欢好像和你挺熟的吧？真·千金大小姐啊，跑个步都能把自己摔扭了脚。女主标配平地摔，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男主角露面了。”
    篮球队的候补队员还没说完，顾铮就跑没了影，留下他一脸呆愣地看着王一珉。
    王一珉扯着嘴角笑：“呵呵，顾铮和她青梅竹马。”
    那天顾铮生日的时候他就看清了，那么大的屋子里可就只有一个余欢是同龄女生。男才女貌又门当户对的，保不准人两家父母私下里都起过结亲的心思，谁能知道？

 009顾铮今天渣男了吗

    #   009顾铮今天渣男了吗
    顾铮跑去田径场找了半天才看见她们班的人，等到挤进人群，就看见一男一女两名学生扶着余欢向场外走。
    “你也太逞强了，不舒服就请假啊，非得跑，现在不还是没分吗？还害的自己受伤。”同桌宁柠数落道。
    余欢吸吸鼻子，发现呼吸还是不太顺畅又张开了嘴吸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体育差，请假还得单独跑，多丢人。我以为不要紧的，就混个及格而已，哪知道会摔跤啊，都怪这跑道质量太差！”
    “对对对，姑奶奶你说得都对，快去校医室吧！”
    宁柠刚说完，顾铮就到了他们面前。
    “我带她过去就好。”说着也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就在余欢面前蹲了下来。
    作为余欢的同桌兼好友，宁柠当然很清楚顾铮的身份，乐得有人来帮忙，于是在余欢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扶着人趴到了顾铮背上。
    “交给你了。”
    顾铮低低地嗯一声便托了余欢的身子站起来。起初是怕她拒绝，他背着她就向校医室的方向走，可走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她的声音，他的速度就缓了下来。
    “都知道自己生病，你就不能小心点？还和小时候一样看了个超人就以为自己是超女呢。”
    过了半天她仍是没动静，顾铮差点以为她晕过去了，正要扭头向后看时，她的手臂就从肩头绕上了脖子。
    “碰见渣男不可怕，可怕的是为渣男毁了自己一辈子，人要学会及时止损，我才没那么笨。”
    因为感冒，她的声音还带着鼻音，沙沙哑哑的，与平日的清透全然不同。
    顾铮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眼看校医室快到了，忽然醒悟：“哎，不是，我就说了句你马虎，怎么就一下子被你打成渣男了？”
    “你不渣吗？这张脸都骗过多少小女生了？”余欢蹭了蹭他的脸，刚刚运动过，他身上都是汗，头发也湿了大半，勃发的热意从两人接触的肌肤源源不断地传到她身上。
    顾铮无语，张嘴便咬上了眼前的纤细手臂，只是当牙齿真的碰上她微凉的肌肤，那些肢体纠缠的记忆便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中。理智告诉他要及时远离避让，偏身体舍不得，到最后还是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顾铮你属狗的吗？还咬人。”
    顾铮顿时觉得牙痒，刚才他就应该咬重一点的。
    把人交给校医后，他便出去打电话了。本来就是最后一节课，以余欢这情况早退也没什么，哪知她知道了并不乐意领情。
    “就快考试了，我要留校自习。”
    好在关键时刻赵女士带着司机来了，顾铮自觉救星出现，交代几句情况就借口跑了。
    余欢瞥一眼他只穿了运动服的单薄背影，不说话了。
    赵女士看了眼女儿神色，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和妈妈回家休息好吗？”
    回到家后，余欢接了赵女士递来的药和温水，问她：“妈妈和爸爸也吵过架吗？”
    “当然。”
    余欢咕咚吞了药，继续追问：“那是不是爸爸的错？”
    “欢欢，爸爸很好。妈妈很幸运能碰见你爸爸。”说到这里，赵女士便决定多说几句，于是放下水杯和她一样在客厅的羊毛毯上盘腿坐下，“你是不是觉得只要爸爸好，我们的家庭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就不该有争吵了？”
    “很多时候，这个世界对好人是要更残酷的。正是因为爸爸在面对某些情况的时候会拒绝，会挣扎，那些事对他才能说是诱惑啊，如果一个人觉得理所应当或是无所谓，那还能称的上诱惑吗？我想应该不会的，相反，他们会觉得这才是生活，就像你经常能从八卦新闻里看到的那句，犯了其他男人都会犯的错。爸爸犯过这样的错吗？没有，可是他动摇过吗？妈妈也不知道。世界这么大，比妈妈优秀的还有很多。”
    “那妈妈就不会怀疑吗？毕竟……爸爸好像能接触到很多……美女……”余欢想起他们家的经营范围，问得有些迟疑。
    赵女士忍不住笑了，像小时候一样把女儿抱进怀里：“妈妈如果一直担心，那这么多年你爸爸的那些加班应酬，公司里年轻漂亮的小女生，找来的各种女神代言人，咱们家可就没法过了。”
    “但如果妈妈闭上眼把一切都交给爸爸，那对爸爸也很不公平啊。你不能推了爸爸出去独自面对这世界上的所有残酷，将来出了事还要怪他不够强大和坚定，没能守好我们的家。”
    吃了药的余欢有些迟钝，对妈妈说的这些似懂非懂，眼里仍是有茫然。
    赵女士又接着说：“有时候比起看着彼此，两个人能不能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要更重要。妈妈和爸爸争吵，也是为了调整彼此的方向，如果有一天再没法调和，也许我们就不会继续在一起了。但那样我们至少不会后悔，也不会抱怨，因为一直到分开我们都是一起努力着的。所以欢欢你要想清楚，你想走的是哪一条路，你想看的方向里都有谁。想清楚了自己要什么，才能做出选择，才能为了它去努力。其实一开始，就是妈妈先……”
    赵女士还没说完，余欢的爸爸余邵北就提着行李箱回来了。
    “怎么提前回来了？”赵女士松开余欢，站起来朝他迎了过去。
    余欢也跟着看了过去，但有点好奇妈妈最后没说完的那句话。
    也不知两人站在门口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她的爸爸余先生就拿了两个包装好的礼物放到她面前。
    “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吃药？”
    余先生很温和，余欢却最怕他，于是乖巧点头。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是你的礼物，还有顾铮的，帮爸爸和他补一句生日快乐。”
    余欢撇撇嘴，她还没决定搭理他呢，才不要送礼物。
    “听话。”
    生病的余欢有点委屈，但还是不敢反驳身为一家之主的余先生，便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决定做个小哑巴不说话。

 010余欢今天开心了吗

    #   010余欢今天开心了吗
    余欢的脚伤不严重，第二天也就一拐一拐地上学了，只是到底还是不太方便，尤其是碰到有楼梯的地方。
    偏偏她的教学楼就在一片有台阶的……花园之上。
    正犹豫着该怎么蹦上去时，旁边就横来了一只手臂：“需要帮忙吗？”
    余欢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又默默咽了回去，她看着来人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手扶了上去。
    “谢谢。”
    陈城面带微笑地扶了扶眼睛，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临到最后一层台阶时突然想起了被他遗忘已久的一件事来。
    “那天在音乐厅演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欢一愣，扶在他手臂上的手都不自觉地掐住了他的外套：“……没什么，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陈城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余欢悄悄松口气，上到平台区域便立马松了手：“我去坐电梯，谢谢你了。”
    电梯原本是给教师配备的，不过看余欢这副模样，电梯管理员也没说什么，还主动帮她按了键。
    余欢支着一条腿等电梯，脑袋不由自主就回想起刚才的简单几幕。看见了陈城，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高兴，可除了高兴，好像也没其他的了。
    她并没有很难受呢，至少没像发现顾铮骗她时那么难受。
    余欢皱眉，又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都梳理了一遍，刚理出个大致轮廓，她脸色就显而易见地白了去。
    “还有哪儿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顾铮扶住她问道，接了她的书包就要来背人。
    余欢回神，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把他推开。正好电梯在这时抵达，她抬脚就迈了进去，连受伤的那只脚都顾不上了。可站进去之后才发现书包还在他手里，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
    她逃离的态度太明显，顾铮抿唇，素来清亮招人的一双桃花眼缓缓垂下，赶在她出声之前将她的书包递了过去。
    顾铮没有急着上楼去自己的教室，而是转身穿过成片的教学区和田径场去了体育馆后门。
    他翻出那只因为陈城而存在的手机，用了全部的力气狠狠砸上墙。
    手机四分五裂，他眼底的阳光却没能重新拼回来。
    陈城就那么好吗？
    上了一天恍惚的课后，余欢和李叔打了声招呼，先去图书馆找陈城了。虽然花了大半天理清思路得到的结果有些让人意外，但她毕竟不是个不能接受事实的人，方向偏了，那就想办法掰过来。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陈城一听就笑了：“你和顾铮商量好的吗？一前一后都挑了今天来让我帮忙？”
    余欢心头跳了跳：“他找你什么事？”
    陈城没有立即回答，扶着眼镜笑得温和又绅士。
    “那涉及到顾铮的隐私了。不如你先说说看，想让我帮什么忙？”
    余欢被噎了一口，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是个腹黑的性子呢。
    “元旦前有个慈善拍卖晚宴，我要跟着我爸妈出席，那天晚上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陈城挑眉：“陪你演戏？”
    余欢深呼吸，太聪明的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O啦】

 011余欢今天气消了吗

    #   011余欢今天气消了吗
    顾铮又打了个哈欠。
    王一珉换上球服，忍不住开玩笑：“你晚上是做贼去了吗？困成这样。”
    顾铮扶着额角低头：“做完作业练琴，练了琴画图，在图上费了点时间。”
    “得，还是十项全能。”
    哪知顾铮回得认真：“我语文不好。”
    王一珉噗嗤笑出声，又说：“哎，对了，你之前那封情书是帮余欢给陈城送的吗？”
    “……怎么？”
    “我们班有人在图书馆撞见他们俩了，嗯，看着关系不错，就起哄问了陈城，他没否认。”王一珉有些惊讶，他还以为顾铮和余欢是一对呢。
    见顾铮还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王一珉觉得没意思，又转回到篮球上说：“我听说寒假好像有集训，省队的要下来挑人，我们篮球队也在里面。”
    “我得出国比赛。”顾铮压着嗓音，似是困倦，听起来毫无起伏。
    “你这样忙得过来吗？”王一珉是真的佩服，也打心底好奇，他爸妈给他安排的课外学习就已经够多的了，顾铮虽然看起来少只有大提琴和美术两项，可这两样钻得都够深，更别提还有各种理科竞赛和不止是英文的外语原版书了。
    “还好。”顾铮抬头，眼底有些麻木，“高一结束我应该就退队了，以后就体育课玩一玩。”
    “不说以后了，打球去。”王一珉把手里的篮球扔给顾铮，招呼了他离开更衣室。
    即便是邻居还同校，但如果有心避让，几天也未必能碰上一次。
    余欢恼吗，那当然是恼的，可有时看着他的房间一整夜一整夜地亮着灯，对他的恼里又会多出几分无力感。
    修养了一个多星期，全身上下都好了再没一点毛病后，余欢就忍不住借着送宵夜的理由跑去了隔壁。
    一推开顾铮的房门，她就看见了他趴在办公桌上的身影。
    放轻脚步走过去，余欢放下托盘，伸手点在了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上。
    “以为躲着看不见就有用了吗？连声对不起都没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果然还是气他的，说完低头，轻轻咬住他的唇吮了下。
    余欢重新端了东西下楼，找到秦女士说：“阿姨，顾铮他睡着了，就不要和他说我来过啦。”
    过了半个多小时，顾铮从梦里惊醒。一抬头发现自己还在桌子前，便起来去拿衣服洗澡。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余欢了，却没哪次像这次这么真实的，身体肌肤仿佛都还残留着与她纠缠的记忆。
    顾铮摸了摸自己的唇，打开花洒，任还没来得及加热的冷水自头顶冲刷而过。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也还是越来越烫。
    他撑了一臂在墙上，一手往下握住已全然勃起的性器，闭上眼，张着嘴喘息。
    如果不是最后她离开他转身扑进陈城的怀里，这可真是个美梦。
    洗完澡，顾铮头顶搭了个毛巾下楼去厨房拿喝的。打开冰箱刚拿了瓶提神饮料，他就注意到隔层上放着的水晶碗。除了水果和喝的，他们家的这个冰箱从不放其他吃的，连食材都是另外存放，这是家里阿姨不小心放错了？
    顾铮将东西端了出来，自然也就看见了保鲜膜上的便利贴。
    “这是欢欢给你送来的，晚上饿了可以吃。”
    她今天……来过了吗？
    顾铮抿唇，眼底略有浅浅的茫然。
    景庭国际作为本地起势的企业之一，顾铮也和余欢一样，得陪着自家爸妈出席这个名为慈善拍卖，但更像交际往来的晚宴。
    顾铮换好衣服出门，余欢也从隔壁小跑着出现，只是这一次她不像从前那样是朝着他跑来，而是直奔门口停着的那辆车。
    一辆陌生的车。
    下一秒，陈城打开后座的门下车，拿了条围巾给余欢裹上。
    可真是刺眼。
    顾铮正要转身回屋，陈城就抬头朝他这看了来，问：“要不要一起过去？”
    “不……”
    余欢也一并转身，抱着陈城的手臂打断他，眉眼弯弯，像极了从前：“来啊顾铮，爸妈他们去了还要先谈事情，跟着多无聊，你和我们一起啊！”
    顾铮缓缓呼出一口冷气。

 012顾铮今天上车了吗

    #   012顾铮今天上车了吗
    顾铮最终还是上了车。
    可坐在副驾上听着后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嬉笑，他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不然为什么自己家好好的车不坐，跑来挤别人的副驾？
    晚宴的地点就在景庭，只不过是在7楼的宴会厅里。顾铮熟门熟路，进去后便脱了大衣交给服务生，正习惯性地转身要去帮余欢，就发现已经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她里面穿了件黑色的抹胸小长裙，一颗颗的碎钻点缀在裙摆上便似黑夜里闪亮的星。只是裙摆刚及膝，羽绒服脱下后，莹白圆润的肩头和一双细直的小腿就这么暴露在眼中。而黑与白的对比，将她这一身肌肤显得尤为白嫩，灯光下又似笼了层莹润珠光。
    顾铮抚着额角深呼吸，从路过的侍应生手中拿了杯香槟，借此离开两人面前。
    同几个有印象的长辈打了招呼，顾铮就端着酒坐去了角落里。连着叁杯酒下肚，意识到不能再喝了，他抄了把脸，找去洗手间。
    然而刚刚走出大厅，怀里就撞了副柔软的身子进来。
    她从他怀里抬头，看见是他便将秀气的眉头一皱：“你都喝酒了？”
    顾铮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些：“嗯，没多喝。”
    她却要挣扎，挣扎着离开他。
    “你看见陈城了吗？我找他呢。”
    顾铮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她眼眸倏然一亮，然后便推开他向着厅内走。他转身看过去，果真见她正一步步地走去陈城面前。
    像极了他之前的那个梦。
    顾铮顿了几秒，忽然大踏步地追上去。他的力道太大，以至于在握住她手腕时也一把将人收进了怀里。
    “……怎么了？”当眉间恼怒一闪而过，她看着他的眼底便只剩下了错愕与茫然。
    顾铮没说话，直接带着她离开宴会厅朝电梯走。
    “顾铮，顾铮，你慢点……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刷开员工电梯，推着她走进去，摁了她的肩膀抵上角落。
    “电梯里有监控，不想爸妈知道你就乖点。”指尖穿过长发，顾铮握着她半边脸颊，在她微带慌乱的眼神中低头吻上去。
    她刹那间浑身僵硬，眼底的震惊散开，瞪大了双眼盯着他。等电梯在顶楼停下，她才似突然回神，所有的迟疑与惊讶消失不见，只余对他的抗拒。
    “你松开！顾铮你耍酒疯别找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顾铮当然不会放，半搂半抱地强行把人带进了房间。
    他握着她手腕摁在门上，腿也压着她胡乱蹬的小腿，舌尖顶开贝齿，强硬地闯进她口中。
    吻到她不再挣扎，他才依依不舍地舔了舔她的唇舌，离开些许，额头相抵。
    “不喜欢他了好不好？以后都不要再喜欢其他人，只看着我行不行？”
    余欢没说话，过了会儿才呵出一声冷笑，眼中尽是讥诮：“不是你请他帮忙，让他对我好一点的吗？现在我们都依你，决定以后在一起相亲相爱，你还有什么不乐意？”
    顾铮愣住。
    她说完便猛地抬手推开他，转身向外。
    眼看她就要离开，顾铮箭步冲上前，直接抬脚生生将她拉开些许的门又给踹上。手臂一把箍住她细腰，把人死死扣在怀里。
    他低头贴着她脸颊，嗓音沉闷：“余欢，这对我不公平。我亲你一下你都那么抗拒，满脑子想的就只有陈城，我能怎么办？让你继续讨厌我吗？”
    “所以这就是你藏了我的信，假装陈城来骗我的理由？顾铮，那手机你什么时候买的？如果不是我发现，你又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顾铮没法回答，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就那么做，按理说那时候的他对她还没有这样出格的感情……
    “不想我更讨厌你就松开，陈城还在等着我……”
    不能让她走。
    顾铮抿唇，不顾她的抗拒和挣扎弯腰将人打横抱起，直接扔到了床上。
    他扣住她脚踝，赶在她退到另一边之前将人拉回到身下，双手一并推高裙摆握住了她不断扭动的软腰。
    顾铮以腿压住她，单手拢了她两只手腕摁在床上，腾出了手来解自己腰带。
    “顾铮你个神经病发什么疯？”
    到了这时候，余欢才真切地体会到男女之间的差异，他看起来也没用什么力却能将她制得死死的，半分动弹不得。
    等察觉到他抵近的滚烫性器，余欢再怎么忍耐，也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
    顾铮压低身子，心情因她眉眼浮起的羞涩而有所缓解，他用性器在入口浅浅戳刺，呼吸贴着她的唇，眼中热度惊人：“还记得吗？那一晚也是在这张床上，你下面的小嘴儿是怎么含着我的？我动作重一点，你就抱着我哼哼唧唧地哭，那样子不知道多像我们小区里方太太抱着的那只小奶猫。”
    他摸过去，分开花唇插了两根手指进去。
    “闭嘴！顾铮你不要脸！”她又开始挣扎，试图蹬开他，却反而因此将他的手指吃得更深。
    但让顾铮高兴的却不是指尖渐渐勾挑出的湿润，而是她这反应背后的意思。
    “你知道那一晚是我对不对？”他有些激动地问她，仿佛突然开窍，眼睛都发亮，“所以你是愿意的。”
    余欢撇开脸不看他。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被拿捏住短处的余欢再也拿不出方才的狠劲。
    “你都去拜托陈城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你放开我啊！”
    “当然是干你。”顾铮抽出手指，不容拒绝地将性器往她身子里深入，本就清俊惹眼的面庞因刚才的发现而更显神采飞扬，连这样粗俗的言语说起来都艳艳逼人。只是刚入到一半，他就因她的紧缩而寸步难行。

 013顾铮今天流氓了吗

    #   013顾铮今天流氓了吗
    “夹这么紧是想把我夹断吗？还是让我马上射给你？不想一晚上都耗在这儿，就松开点让我出去。”
    余欢虽然气他的不要脸，但还是试着放松了自己。
    他果真将性器从她身子里抽了出去，可随后却又压着她将她剥了个干净，然后便在她略带惊悚的目光中拉开她双腿又插了回来。
    “往后不许再想着他，他陈城有什么是比我好的？”兴许是因为多了底气，他语气恶狠，一开始就顶弄得又沉又重，余欢哪里在清醒时经受过这样的阵仗，俏媚媚的眼眸很快便湿漉漉的，满满都是对他的控诉。
    偏顾铮瞧了，呼吸都重几分。
    他撑在她身侧，发了狠地朝深处撞，恨不得将底下两颗囊袋都肏进去。又忍不住低头去吻她，可她偏头躲开，他便捏着她胸前的小奶尖儿朝嘴里送。粗糙的舌头舔一遍，俏生生的小红果便立了起来。
    余欢小腿绷直，赤足踩在床单上胡乱地蹬，试图能摆脱这种不受控制的酥麻战栗。
    “顾铮，你……你这是强奸！”
    顾铮听了笑，抬头咬她的嘴：“你听听，水这么多，强奸你说出去谁信？”
    仿佛是怕她听不见，也为了缓解此刻在脑海里连番炸开的快感，他停下抽送，架了她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待缓过这一阵，他才握着她的腿根继续。
    一下一下，又硬又烫的性器顶进女孩子温软湿滑的花穴里，水声混着肉体的撞击声，简直淫靡又浪荡。
    余欢受不住这样色气的顾铮，可闭上眼，灌进耳里的这些动静她更受不住。被欺负得狠了，大小姐脾气也冒头，她直接屈腿踹在他肩头。她的力气不大，但顾铮也不对她设防，这一踹便当真将他踹开些许距离。
    余欢借着机会翻身，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你给我滚！回去我就告诉爸妈，说你欺负我！”余欢委屈得厉害，却不知这样的雪背翘臀看在刚刚开荤的少年眼里，只会更加刺激得他双眼发红。
    顾铮握着她的脚踝将人重新拉回到身下，压着她的挣扎分开两瓣蜜臀。
    尚未得到发泄的性器抵近颤颤发抖还流着水的花穴，一寸寸顶进嵌入。
    “从小到大你让我背过几次黑锅，你觉得叔叔阿姨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顾铮伏低身子吻她肩颈，双手贴着床被挤去身前握住两团绵乳揉捏。
    “我肏得你不舒服吗？”顾铮凑上去咬她的唇，一面顶抽，一面说，“我可是都帮你看过了，陈城他既没我粗，也没我大，能让你舒服？”
    “顾铮你闭嘴！松……你松开我呀……”余欢臊红了脸，身子也热得很，浑身发烫，与他相连的那处更是一片水渍泥泞，陌生的身体欢愉让她止不住地哆嗦打颤，偏偏他还要在她耳边说这些胡话。
    但这样的反应落在顾铮眼中，却是当她还在想着陈城。少年沉在欲望艳色里的眉眼浮出暗沉，明明她还在他的身下，他却仿佛看见了她同陈城在一起的画面，当下便不由有些失控。
    他揉着两团嫩乳，舌尖舔开唇缝挤进她嘴里勾出了躲藏的小舌头。
    余欢被他撞得生疼，胸口也疼，这会儿连舌根都开始发麻，挣扎不开，只得呜咽出声。直到一波波无法抗拒的高潮过后，他死死压着她射进来，这一切才有所缓解。
    顾铮松了手上的力道，吮着她的唇作温存，半软的性器还未抽出，一抬头，便对上她水雾氤氲的眼。
    “顾铮，你混蛋！”
    顾铮与她从小一道长大，自然分辨得出她这会儿是真的恼了，奈何嗓音软绵绵又带着哭腔没有半分威慑力，再加上两人身子还连在一块儿，她的小穴现在都还一缩一缩地吮着他的性器，哪里能让他冷静下来认真对待。
    他就着相连的姿势将她翻过来与他面对面，讨好地低头从她唇上吻到胸口，末了再次回到她唇上舔吻。
    “别怕，我吃过药了，药效期内都射在里面也不要紧。”
    余欢一听就要哭：“还提前吃药，你是不是早就算准了今天来欺负我？谁给你的以后？”
    顾铮压着她喘息，难得有些窘迫。害怕她会继续问，又实在舍不得松开她，只得耍起了无赖。
    “我们再来一次。”
    那一晚彼此都是初次，他又害怕她会从酒醉里清醒，动作小心翼翼的根本不敢太放肆，而刚才这一次他又存了压制的意思，更莫名憋了口气想和陈城较量，也没来得及仔细感觉，现在就想再来一回，让他和她都能体会到其中的快乐。
    “滚！”
    她眼尾发红，若不是浑身上下都是他刚才留下的欢爱痕迹，这一声斥骂倒是更有力道。可现在这样，委屈是委屈，但比起愤怒却更像是带着控诉的撒娇。
    顾铮自然也是看见了，余欢的性子不娇气，人却是实打实娇生惯养长大的，赵女士没少在她身上花钱，一身肌肤被呵护得娇嫩非常，他刚才没收手劲，这会儿便是到处青紫，尤其是胸前两团，被他把玩得最久，情况也最严重，看着好不可怜。
    可男人都有劣根性，顾铮这刚跨过男孩与男人门槛的也不例外，最直观的体现便是还埋在她身子里的性器又迅速地胀大发烫。
    “你！”余欢咬着唇，眼底泪珠滚滚，“你出去……”
    顾铮撑开身子悬在她上方，依言抽出去半截，但趁着她放松又顶了回去。
    他贴着她的唇，鼻息滚烫，哑哑低音诱惑着她：“我们再来一次。”
    顾铮吻她唇角，她抿着唇不松口也不急，只拿性器在她水穴里轻轻抽送，变换着角度来回碾磨。
    她于情事青涩懵懂，表达自己的感受却直白干脆，没一会儿便迷蒙了双眼微微启开双唇，两条腿也屈起分开，蜷缩的脚趾蹬在床单上轻蹭。
    “顾铮，顾铮……”
    顾铮听她叫着自己名字，只觉心口也被她一点点填满，胀的厉害，急于纾解。
    “我在。”
    “我一直都在。”
    他把舌头滑进她口中，细细寸寸地舔吻，等到她伸了小舌头便勾住了啧啧吮弄。
    “抱着我。”
    余欢犹豫了会儿才展臂抱住他，一条腿也盘到了他腰上。和风细雨的节奏渐渐变得激烈，但又和刚才不同，身体没了疼痛，只剩下纯粹的快慰。
    余欢埋头在他颈边喘息，即便已经经历过两次，这样的舒爽对她也还是陌生，她不知该如何处理，也不知自己将会被带往何处，只能将此时唯一的依靠抱紧，盼他呵护，盼他怜惜。
    “别怕，跟着我就好。”
    最后喷发的那一刻，余欢一口咬上他的锁骨。
    顾铮抱着她翻身躺到了床上，让她趴伏在自己身上。两人的身上都是汗，下体那一块儿精液混着她的水更是泥泞，其实不算舒服，可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动。
    “你出去……”她抠着他的胸口，软绵绵的声音透着股情事过后的慵懒娇媚。
    顾铮拨开她沾到脸上的湿发去吻她小嘴，一手在她沾到不少水液的臀瓣上揉捏：“让我再待会儿。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嗯？”
    她懒懒地轻哼，撑着身子想走。
    顾铮连忙手脚并用，长腿压着她的腿，两手扣着她腰臀，怎么都不放。
    “答不答应，不答应就继续。”
    “顾铮你别不要脸，你骗我的这事还没解决。”余欢感觉到离开了一截的性器又被他塞回来，连着两次射进来的精液也都还堵在自己身子里，脸上臊得慌，“离开这么久，爸妈该担心了，你快松开。”
    顾铮不放：“好多人都看见是我带你走了，他们问一声就知道，不会担心的。还是先把我们的事解决好。”
    等了许久也听不见她的回答，顾铮抬头看了眼，这才发现她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顾铮有些想笑，又觉得怜惜，等从她身子里退出抱了人进浴室清理时，心底就只剩下快要溢出的满足与快慰。

 014顾铮今天混蛋了吗

    #   014顾铮今天混蛋了吗
    余欢再醒来时浑身都疼得厉害，想起始作俑者，便难免有了怨抱。
    “顾铮？”
    一声过后却没能得到任何回应，余欢顿时心凉了大半。她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只剩下她一人的冰冷房间，突然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她居然又把自己推到这样的境地了吗？
    顾铮打开房门进屋时，看见的就是她把自己缩成了小小一团，脸上的表情茫然又无措，仿佛是被遗弃在世界之外。
    他几乎是跑上去问她：“怎么了？哪难受？”
    她听见声音抬头看他，看着看着眼底的泪珠就滚了出来。
    “顾铮，你混蛋啊！”
    “你怎么这么混？”
    “你再把我丢下试试？”
    顾铮一愣，等想明白她话中所指，心疼懊悔之余又生出几分后怕，如果这一次他回来得迟了点，那她是不是就真的再也不会给他以后了？
    “没有，不会的，我是去拿药了……”顾铮帮她擦眼泪，又吻了吻她的额角，末了干脆坐上床把人拢进怀里，安抚完稍有停顿，再问她喉底便压了笑，“回家前要不要把你身上的痕迹处理一下？”
    家里都有地暖，屋子里的温度几乎是常年不变，没法穿厚衣服。
    余欢又羞又恼，不提还好，一提就心里窝火，哪里肯让他来？
    “你出去，我自己来。”
    顾铮把她连人带被整个人都抱在怀里，长胳膊长腿地束缚着，低头吻她脸颊：“我怕你不好意思。”
    更怕她看了太生气，生气到以后都不肯让他碰了怎么办？
    余欢挣了挣，没挣开，反倒是把浑身的酸痛都牵了出来，只得松口：“那你快点。”
    顾铮拿开被子，结果两人都有些惊到。过了一夜，她身上的印子看起来竟然更可怕了，尤其是胸前，完全找不到一片完好的肌肤。
    “顾铮你简直丧……”
    顾铮心虚地抢在她发火之前低头堵住了她的唇，实在是不敢再碰其他地方，便握着她的后脑。一直吻到她气喘吁吁没了脾气才松口，抵着她的额头说：“以后有经验就不会这样了。先上药。”
    她却抬手捂唇：“我都没刷牙你还亲。”
    “抹了药再去。待会儿陪你再刷一遍。”顾铮没get到她的介意，将她放倒在床上后便去捡了丢在地上的袋子拿药。挖出有些厚重的霜膏放在掌心，等到温热了以后才覆上她的肌肤。不敢用了重力，可又担心药效渗不进去恢复太慢，便一遍遍地帮她来回按摩，以至于到最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顾铮暗自庆幸，也幸亏是昨晚清理的时候就给她下面上了药，不然等到现在一起，他还真不一定能忍得住。
    “……好了。”
    余欢轻轻地嗯一声，脸颊上已是透着薄薄的一层桃粉色。她正要撑着身子坐起，就见他低头吻在了她的心口上。
    明明不带任何情欲色彩，动作也没有比刚才更亲密，却让她的心跳都停了一瞬。
    “吃了早饭先送你回家？”出了电梯，顾铮把羽绒服给她套上，拉链拉好，又把压住的头发从领子里拨了出来。
    “你去哪？”
    “去学校图书馆把作业处理一下，年前有比赛，要拨点时间练琴，到时候一块儿去给我伴奏吗？”
    写作业去图书馆？余欢剜他一眼：“哦，那我可以去图书馆找陈城。”
    顾铮摸摸鼻子，退一步提议：“那一起去？元旦叁天假，今天把作业都做了我们还能有两天休息。”
    余欢摸出手机放到他手上：“你和我妈说。”
    即便是放假，他们学校的图书馆也还是可以提供给学生使用的。虽然他们之前从来没有把作业带去图书馆的，但顾铮一句约了同学为来年下学期的竞赛作准备就把赵女士打发了，连昨晚的事都没有追问。
    余欢捧了碗海鲜粥坐他对面，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在心底叨叨，若不是情况特殊，她真想抢了手机问一句，究竟是谁在假装她妈？
    但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余欢接了他递回来的手机问：“我衣服你都打哪准备的？”
    “……第一次是赵阿姨让司机送来的，这次是拜托了酒店工作人员买的。”
    “尺码你也知道？”
    顾铮回得一本正经：“图画多了，看一眼就能估出大概，等上手，那就八九不离……”
    “你闭嘴！”
    顾铮本想用她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再回她，可看她表情，还是理智地选择了闭嘴。
    又不是第一次看，有什么好害羞的？

 015陈城今天使坏了吗

    #   015陈城今天使坏了吗
    两人打车到校时，李叔已经等在了校门口，见他们出现便把两人母亲收好的书包递来。
    顾铮先一步拿了过去，余欢便去接保温杯，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李叔，我妈她有说什么吗？”
    “夫人让你注意点身体。”
    余欢顿时猛咳嗽，李叔又继续说：“多穿点，学校不比家里，又是放假，里面别太单薄，省得又着凉。小顾先生，就拜托你多照看着点我们小姐了。”
    余欢尴尬地往旁边躲。
    顾铮罩住她，压着笑点头应下。
    等进了学校，离保卫室有一段距离后，顾铮长臂一伸，把她勾进了怀里。
    余欢屈肘推他，语气不满：“我妈也太相信你了！好歹她女儿夜不归宿还换了身衣服，她居然什么也不问，哪有这么当人妈的，女儿被卖了都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直到一个月前你都还在我床上打滚，她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说起来，你现在也还是在我的床上打滚。”他勾着她的肩膀，手推了她的小脑袋转向自己，左右看一眼，低头想吻。
    余欢拍上他脸颊，直接把人呼去一旁：“滚，你才打滚，好好说话，别随随便便就动手动脚。”
    图书馆就近在眼前，顾铮不好再闹她，这才松了手规规矩矩地和她并肩朝大门走。
    楼里已经有些人了，因为假期自习室关闭，便都各自散开在不同的角落，复习的看书的刷题的，安安静静，只有书页翻动和签字笔书写的细微声响。
    顾铮牵着她找了处能看见阳光的角落，也不知自家老妈有没有收完整，便带了什么写什么。
    余欢坐在他对面，搞定了几张卷子后抬头，就发现他已经把书本收去旁边，面前铺着张画纸在画画。难得的是，画的还不是建筑。
    她托着下巴看他。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垂眸画画时额前碎发有些许垂落，遮挡了她的视线，叫她没法看见那双眼睫又长又密的漂亮桃花眼。好在她对他足够熟悉，即便看不见，她也能清晰描绘出他双眼的模样。而且没了眼睛，她还有他的手可看。
    真是一双适合拉琴画画的手，篮球都没能让它们变得难看。
    知道他画画时很难分心，余欢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去找语文的参考书目，她妈妈没能帮她收进书包，偏她的读书笔记需要。
    “把他骗到手了？”陈城捧着几本书出现在身旁，正一本一本地把所有书归于书架原位。
    余欢转身，看见陈城她还是很高兴的，虽然这份高兴里不再有对他的喜欢，但并不妨碍她对他的欣赏。
    “说骗这个字多难听。我有做什么吗？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她眨眨眼，眸子里像是揉了阳光，晶灿灿的。
    陈城笑，继续收拾他的书。
    “你现在是志愿者的身份？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来学习的？”
    陈城点点自己的工作牌：“我需要复习的项目这儿也没法完成。”
    “对了，你寒假有什么安排吗？”
    “比赛，冬令营。就和顾铮一个比赛，他是大提琴组，我是小提琴组，说不定在伦敦我们还能碰见。”
    余欢忽然有些感慨：“你们都好有计划的样子，不像我，感觉一直在随波逐流。”
    虽然她也学过不少东西，但最后坚持到现在的也就只有一个钢琴，还是因为顾铮需要有配合默契的伴奏来最大限度地发挥，她才没放弃。要说她自己有多喜欢钢琴，那也不见得，而且她从没想过要在世界各地奔波着去参加比赛。
    短暂的迷茫过后，余欢晃了晃手里的书：“我还是先去把作业写好吧。”
    “等等。”陈城叫住她，“正好我把围巾还给你。留在景庭，我怕顾铮会直接给扔了。”
    陈城放下书离开，很快又拿着围巾折返。
    余欢正要伸手去接，就见他张开了双臂，于是便低头把脑袋凑了过去。
    陈城把围巾给她仔细围好，然后才打招呼各自分开。
    余欢捧着书往回走，一手习惯性地捏着毛绒绒的围巾把自己半张脸遮住。之前演戏的时候他都保持着足够大的距离，怎么刚刚一反常态靠那么近了？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她就突然被人拉进了书架里。
    遮挡住口鼻的围巾被拨开，阴影于眼前垂落，下一秒，她的唇即被熟悉的气息所覆盖。
    顾铮推着她往里，一直到她靠上了厚重书架才捧起她的脸颊将这个单纯的贴唇吻加深。

 016顾铮今天上门了吗

    #   016顾铮今天上门了吗
    余欢被迫仰头，手里的书也落了地，她扶住他手臂，想让他等一等，可刚开口就被他的舌尖闯了进来，连人也被他提着放到了小窗台上，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身后传来敲击声。
    陈城屈指叩上书架，并不在乎顾铮朝他瞥来的不满目光：“你们是不是太放肆了点？不知道我们学校抓早恋抓得比外面更严？”
    “灯都不亮，怕什么。”
    陈城朝他们这个方向的监控看过去，还真是失效状态。他扶着眼镜笑了笑：“那你们俩现在这样，你之前提的条件还作数吗？”
    “什么条件？”顾铮还没出声，藏在他怀里的余欢就探了个小脑袋出来。
    顾铮把人摁回去，颇有些咬牙切齿：“你决定了再来找我。”
    陈城稍一思索便点点头，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
    “他说的条件是什么啊？你之前还和他谈其他的了？”
    “没什么。”顾铮拆开她脖子上的围巾吻她颈项，又往上握了满手蓬松柔软的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想着其他人。”
    “你这是偷换概念！再说了，我为什么不能……”
    可怜的尾音被他咬了去，余欢眨眨眼，就看见他的眼睫在眼下铺出一片鸦色阴影。难道是因为她的心态变了吗？为什么现在会觉得他长得这么犯规？
    他忽然用挺直的鼻梁蹭了蹭她的：“专心一点。”
    余欢从鼻子里哼气，嘟着小嘴试图往后退：“那你先放开。”
    顾铮当然不会放手，扣着她的后脑将人压向自己，一手环了纤细脊背低头吻她。一下一下，从简单的啄吻渐渐深入，直至彼此的气息都交融在一起，再也无法区分。
    最后含着她水嘟嘟的下唇咬了下，顾铮才松开她，可刚刚拉开些距离，他又忍不住捧了她的脸蛋去亲她湿润双眼和仿佛染了胭脂的脸颊。到实在是不能继续耽搁了，他方扶着她的腰把人抱下来，又把书和围巾都收在自己手中，牵着她的手返回座位。
    “……你的画呢？”
    顾铮正把围巾收进自己包里，就听她嗡着声音问他。
    顾铮抬头看一圈，离开前就铺在桌上的画这时不知去向，只余下整齐排列在旁边的几支线笔。
    他倒是没那么在乎，又不是什么完成度很好的设计，不见就不见了。
    偏她不乐意：“你画完了吗？”
    “上了一半的色。你要是喜欢，回头再给你画别的。”她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后面见她很久不回他才停笔找过去，哪知就看见陈城拿了围巾给她。
    余欢偏头避开他的手：“不问自取是为偷，谁知道这人拿了去是要做什么啊？……你笑什么？”
    “回家吗？”
    余欢看了他一眼，抹开视线闭嘴哼了两声，没直接回答。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图书馆里还是足够突出，这会儿已经有人抬了目光朝他们这儿看。
    顾铮很快把两人的东西都收好，也不管是否还有人在看，大大方方抓着她的手便向外走。
    她果真被他这番举动拉走了心思，离开时悄悄拉了他的大衣轻问：“你就不怕他们告诉老师？”
    顾铮把她拿的书送到入口服务台的回收区，回答说：“是不怕老师找家长。何况凭我的成绩，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学校吗？”
    余欢想说他真臭屁，可真的要开口反驳了，却又拿不出言辞来。唔，好吧，他还真有这个资本，毕竟当初也考虑过高中就直接出国，还是因为他们的妈妈不舍得才作罢。
    回到家正是午饭时间，赵女士直接就留了顾铮在家里一起吃。
    比起赵女士经常琢磨了做各种菜系和甜点，顾铮的母亲秦女士就不怎么爱下厨了，所以这些年他没少跑隔壁蹭饭，如今就更不会拒绝了。
    “昨天那裙子呢？你丢哪去了？”
    餐桌上，赵女士忽然开口问道。
    余欢不知道怎么回，便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顾铮。
    “阿姨，在我房间的。”
    余欢一口饭差点呛住，赵女士也偏了头朝他看。
    顾铮继解释：“她觉得那裙子穿了有点冷，又嫌宴会厅人太多，就和我去顶楼换了。”
    赵女士果然半点不怀疑，又转了目光去叮嘱余欢：“我说冷你还不信，非要挑那件。女孩子在外面那是能随便换衣服的吗？要不是在景庭，又有顾铮给你盯着，还不知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妈！我还是你亲女儿吗？”余欢气急，筷子直把碗里的饭菜戳得稀烂。
    顾铮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掰扯：“阿姨，怪我，是我怕她着凉才逼着她去换的，而且我也觉得她穿那裙子太招眼了。”
    余欢还是恼，手里筷子一放就离开了餐桌。
    “阿姨，我跟过去看看，你别担心。”顾铮连忙应付了一句，叁步并作两步地朝余欢追上去。
    她躲在自己房间里哭，看见他那就哭得更凶了。
    “她就知道骂我……”
    顾铮抱着她安抚：“阿姨她是担心你，我妈总说，生个女儿那是一辈子都要担心的。生在余家，就更是如此。”
    “你高兴了，你说什么她都信，等以后咱俩吵架，她还不都帮你去了。”
    顾铮哭笑不得：“要不把我俩的事和叔叔阿姨说了？这样他们也许能觉得好点。”
    “不，别说！”她牵着他的衣摆，连连摇头拒绝。
    顾铮给她擦眼泪，想一想，这都是今天第二次给她擦眼泪了，心底怜惜，手上也愈发温柔：“那我再去给你拿点吃的？”
    余欢还是摇头：“不想吃。”
    顾铮无法，只得留在房间里陪她。
    也不知怎么找出了余先生出差的时候给顾铮准备的那份礼物，余欢之前一直没送，现在才翻出来和他一起拆了。
    几千个小零件的建筑拼装模型，在地板上细细密密铺了大片。
    两人脱了拖鞋在地上坐下，顾铮把她拢在身前，让她拿着构造图和说明书，自己则一个个地找来零件拼装。
    也不知拼了有多久，她忽然往后靠着他的胸膛说：“我饿了。”
    顾铮笑着放下手里已经初具雏形的模型，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那我们下楼找吃的。”
    正要拉着她一起站起来，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
    极有规律的叁声过后，房门打开，余邵北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对于顾铮和余欢几乎呈连体婴的模样，余邵北没什么表情，只说：“顾铮，你来一下。”

 017是儿童节啊

    #   017
    余欢觉得顾铮去了很久，但看时间又不是很久。回想着余先生的态度，她就止不住的忐忑，生怕是昨晚的事让他们都发现了。
    差不多二十几分钟过后，顾铮回来了。
    “我先回家去，你和叔叔阿姨好好的，晚上洗了澡再去找我，我再给你上遍药。”
    大抵是察觉出她的不安，顾铮抚开她额前刘海悄悄在眉心吻了一下：“没事的，别怕。”
    顾铮离开后，余邵北才错开一步站到了她房间门口：“去和妈妈道歉。如果你觉得照顾一个女儿很简单，爸爸可以领养一个妹妹交给你试试。”
    余欢抿了抿唇，从地上爬起来乖乖下楼道歉。
    回到自己家的顾铮当先就把那条围巾给扔进了垃圾桶。
    耐着性子先把剩下的作业处理好，等到练琴时，顾铮第一次走神了。
    琴音烦躁，倒不如不练。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他在健身房里发泄了大部分精力才有所好转。
    他披着擦汗的毛巾离开健身房，不知道何时回家的秦沅秦女士就端了杯水送过来。
    “和余叔叔聊过了吗？”
    顾铮垂着眼，轻嗯一声。
    “那有决定了吗？如果没想好，这段时间就……”
    顾铮轻声打断她：“妈，我想好了。”
    秦沅微微愣住，旋即欣慰地摸了摸他发红的耳垂。
    “我们阿铮长大了，妈妈很高兴。”
    顾铮回到房间，其实已经累得不太想动了，但精神还是极度活跃，脑海里各种纷杂的想法和思绪都如浪潮来回冲刷。
    他匆匆冲了个澡，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又把手绘板拿了出来。
    “阿姨说你没下去吃饭。”
    顾铮回神，看了眼屏幕里还很粗糙的框架，心情却很好。设置好保存，他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走去余欢面前抱住她：“那先陪我下楼吃点东西吗？”
    “阿姨去接顾叔叔了，去我家还是叫外卖？”
    顾铮正想摇头说随便整点吃的就好，结果就意识到自己家从来不会准备什么方便食品，都是阿姨一早过来把当天需要的准备好，除了一些海鲜肉类，连蔬菜都不会多。
    他双手将她抱紧，埋在她颈边轻嗅：“嗯，叫外卖吧。”
    余欢给餐厅打完电话，回头就看见顾铮窝在沙发上玩游戏。
    “你作业都搞定了？”
    “嗯。”
    余欢站到他面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他：“爸爸他和你说了什么？”
    顾铮操作着手机的手顿了下，一两秒后他扔下手机把她给抱进怀里坐着。他将她的长发顺去一边，低头吻她后颈。
    “余叔叔他就问了点昨晚的情况，还有你和阿姨的争执，没什么大事，你不要担心。和阿姨和解了吗？”
    “真的？”她显而易见松口气，但又分明还带着怀疑。
    “你还想我们说什么，嗯？要不要我找叔叔去商量下别的？”
    她缩着脖子躲他的亲吻：“顾铮你要是再骗我，咱们俩就没完。”
    顾铮抬手掌住她后脑，不让她继续躲。低头轻蹭鼻尖，又寻到她的唇：“放假了陪我去伦敦，好不好？”
    才没好好说几句话又被他按着亲，余欢一面觉得腻歪，一面却又狠不下心真的推开他，而等到后来便只能软着身子窝在他怀里任他亲了又亲。
    一直到门铃响起，她才气喘吁吁地被他放开，脑子都有点糊。
    余欢点了好几样，好在餐厅是出了名的精致，每样少得可怜，最后才没怎么浪费。
    收拾完了回房间，顾铮进浴室刷牙漱口，就听她在外面说：“这么多礼物你都不拆的啊？早知道我就不送了。”
    “留着以后拆，才有天天过生日的感觉。至于你的那份，那不是阿姨准备的吗？现在叔叔阿姨的礼物都有了，你打算给我补什么当礼物？”
    他的眼神太亮，余欢怕陷进去，随手就抄了本书向他砸：“不是说要上药？还上不上？不上我回去写作业了！”
    顾铮接住她扔过来的书，虽然很想接着话头答她一句“上”，但想到她身上那些还没来得及消的印子，只得压下所有绮念，锁门拿药。
    “脱衣服啊，不脱怎么上？”
    【今天儿童节都没人给作者祝福，作者就自己出门庆祝去了，所以就这么短小】

 018余欢今天虐狗了吗

    #  018余欢今天虐狗了吗
    余欢被他这一句给说得仿佛卡机了几秒，再回神，他已经压着被角坐上床了。
    “等着我来给你脱？”
    余欢侧了身子就想跑，却被他先一步察觉，两臂压在身侧，让她左右都无处可退。她重新仰躺回去，牵着他的家居服打商量：“不脱行不行？”
    “不行。”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一口。
    余欢气急，抬手就要推他：“那我不擦药了还不行嘛，过几天总会消的。你让开，我要回家。”
    “不想擦药我们就做点别的。”顾铮握住她的手摁在床上，分开了手指交握。
    余欢红了脸，也不知是羞还是恼：“顾铮你这是耍流氓！阿姨和顾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
    “所以擦不擦药？”他不为所动，压着她纤纤细直两条腿将她最后一点退路也给掐死。
    余欢真是怕了他，只想躺平做咸鱼：“我擦，我擦行了吧？”
    “乖。”顾铮亲了亲她因不满而嘟起来的小嘴，松开两手将她的上衣缓缓推高，直至从头顶脱下。
    她没穿内衣。
    虽然穿了也要脱，但远比不上此时一眼见到的风景。
    她忽然抬手胡乱遮住他双眼，解释说：“洗完澡我都是不穿的，不然睡觉不舒服，你别想太多……”
    “嗯。”顾铮压着喉底的笑，也不拿开她的手，就这么低头，准确无误地将其中一朵小奶尖采入口中。
    只是轻轻地咬一下，他就吐了出来，嗓音已然低哑：“我们擦药。”
    他已食髓知味，而最大的诱惑就在眼前，他对自己的定力实在没有把握，偏偏又如她所说，今晚并不是个好机会。
    顾铮拿开她的手，没去看她的小脸，捡起旁边的药便用最快的速度给她擦了一遍，再也不复早上的细致和耐心。即便如此，在结束的当下他也忍不住重新握了她的手摁在床上，又含着她的唇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吻了一遭。
    余欢最后离开的时候，双唇都有些肿，也幸亏是晚上九十点，外面足够黑，才没那么惹眼。
    顾铮把她送到她家门口，手指勾着她已经拉到顶的羽绒服拉链把玩。大概是心虚，她抿着唇把下巴都藏进了衣服领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除了他以外所有人的视线。
    顾铮看了只觉可爱，揉她软发说：“明天上午我要去找老师的师妹商量出国前这最后大半个月的练习安排，你把作业清了，我们下午去看个电影？”
    他们的老师都还在欧洲巡演，没法顾及，便在离开前临时托付给了一个还在国内的师妹。不过余欢练琴一向佛，还没去见过这位临时老师，顾铮受她影响见的也少，算上明天才两次。
    “不要，我和宁柠说好了要去逛街。”
    顾铮只当没听见：“等我电话。”
    她抬眼瞪他，张嘴就要反对，而顾铮等的就是这个，双手捧起她脸蛋，结结实实地又亲了一口。
    余欢狠狠剜他一眼，再不和他废话，转身就跑进了自己家。
    虽然很想继续摸鱼偷懒，但第二天爬起来之后余欢还是乖乖地把剩下没完成的作业都给搞定了。
    当然，才不是因为他。
    11点多的时候，她和宁柠在市中心都很喜欢的一家甜品店里碰了面，打算先吃点东西再去逛。
    “欢欢，你和顾铮是真的吗？快说快说，我都好奇死了！”
    两人排着队还没点上，宁柠就一脸八卦地问，余欢却是故作茫然：“什么真的假的？”
    “你们昨天在图书馆是吧？他们都说顾铮当着陈城的面直接撬墙角啊，关键还撬成功了！”轮到两人，宁柠拉着余欢上前，“我要抹茶的，你呢，榛子吗？还说顾铮可霸道了，按着你就亲，是不是啊？”
    “我换果汁好了，顾铮他不喜欢榛子。”余欢答非所问，但这话听在宁柠耳里那简直是比直接承认还有用。
    “啧啧，是你吃又不是他吃。”宁柠满眼戏谑，又添几样才和余欢找了位子坐下。
    “我说顾铮也太低调了，要不是你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他是景庭小太子。你还有个司机接接送送呢，他呢，上学放学都一辆自行车。学校里能有几个知道他的？这次你和他的事，还不知道会不会传出什么难听的来。”
    余欢一开始没说话，如果不是圈子里能看到的人，那的确可能不太认识顾铮。但她想了想，还是说：“顾铮那单车和李叔用来接送我的车差不多价格，认识的应该都有分寸。不认识的，顾铮也不会在乎他们的想法。”
    宁柠惊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家的条件也不差，不然也不能进这个学校和余欢同班，可现在来看，她爸妈就算是公司高管那也只是打工仔啊，和这两人根本是有本质区别。
    “得，那是我白操心了。”
    余欢咬着吸管笑：“谢谢你啊宁柠，我和顾铮之前都没什么其他朋友的，现在他有王一珉我有你，很好了。”
    “那陈城呢？你们叁到底啥关系？”宁柠舒口气，又好奇起陈城来。她还记得开学第一天，陈城他爸开着那辆骚包惹眼的豪车送他到校，老爸一脸暴发户的气质，同行的妈妈却是温婉尊贵，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却组成了奇妙而又温馨的家庭。一定程度上说，陈城在学校可比顾铮还出名。
    余欢还没来得及回答，宁柠就看见背着大提琴的少年推开甜品店大门左右看了眼，然后朝她们走过来。
    “余欢。”
    余欢刚回头，就被少年托着下巴亲吻，一下不够，还要再亲一下。
    宁柠深呼吸，简直没眼看，到现在才总算明白为什么顾铮不喜欢榛子余欢就不吃了。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
    顾铮没理她，看着余欢说：“我先把琴送回家，你们完了打电话给我。别太迟。”
    说完了还不让余欢开口，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直接压上了她的唇瓣。
    “没得商量。”又亲亲她的唇角，顾铮才松手准备离开。到了这时，方分出一点心思和宁柠打了招呼。
    顾铮走后，宁柠托着下巴叹气：“不愧是有财产要继承的太子爷，分分钟霸总上身啊。”
    余欢听了却皱眉，直觉不太喜欢这种打趣：“他很努力的。”
    “就是这样才可怕啊，出身比你好，长得比你好，脑袋比你好还比你更努力，让我等凡人还怎么活？”宁柠感慨，“还好你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两边应该都不会反对才是。”
    门当户对吗？余欢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片刻的空白后却是迷茫，如果不是生在余家，那她和顾铮就不可能了吗？

 019余欢今天迷糊了吗

    #  019
    和宁柠一直逛到下午，余欢才给顾铮打了电话。
    宁柠原本还想留下来悄咪咪给两人拍张照，可一看时间，妈呀，果断丢下余欢跑了。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顾铮看起来是没什么攻击性，但能在校图书馆就当众宣誓对余欢主权的人，哪会是什么温和无害的性子，骨子里那分明大胆又强势。她霸了余欢这么久，不提前跑等着被大佬迁怒吗？
    余欢惊了，没想到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宁柠还能这么怂的，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找了家咖啡厅等着。
    顾铮出现，那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
    “有什么想看的片子吗？这个时间看完估计得在外面吃饭了。”
    “……要不回家找个老片子看一下？我走累了。”余欢没想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但实际上说得时候还是忍不住带了委屈。她体力一向差，从小到大也最讨厌体育课，每次旅游都恨不得窝在酒店哪也不去，所以虽然喜欢买买买可像今天逛这么久的还真是少数。
    顾铮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提了她身边购物袋说：“走吧，我的大小姐。”
    “让李叔来接吗？”余欢欢喜地起身抱住他手臂。
    “打车吧，等李叔过来还得有一会儿。”
    余欢没反对，两人回到家后她先回了自己房间收东西，让顾铮独自去影音室找片子。
    等收拾好了再过去，她也没细看他挑的究竟是什么，直接往他身前一坐，窝进了他怀里。
    今天体力消耗不少，刚才又洗了个热水澡，这会儿余欢坐下便是昏昏欲睡，根本无暇顾及眼前的大屏幕。
    “困了？”
    她软软地咕哝一声，没答话。
    顾铮失笑，虽然有些心疼，但双手还是从薄薄的毛衣下摆探了进去。
    她身上是清爽的浴香，眉梢眼角都还沾着些许湿润水汽，像极了和他做爱之后的慵懒倦惫，看得他心痒难耐。
    顾铮低头吻她耳后敏感处，手刚刚碰到她没有内衣遮挡的嫩乳，她就嘟囔着开口：“我身上印子还没消呢。”
    “嗯，我不用力。”
    她似是没有回神，一句过后便任他为所欲为，直到毛衣都被他脱下才迷迷糊糊地睁了眼：“不是看电影的吗？”
    “电影随时都能看，你可不是随时都能……”顾铮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吐出最后两个字，“肏的。”
    顾铮说完便捞着她从地上站起，把人放到沙发上后就在她尚且糊涂的眼神中将她的半身裙和内裤一一脱了。
    然后，是他的腰带。
    她的目光一点点清晰，浑身的肌肤包括脸颊却泛起了淡粉色。
    “顾铮，你这是……”
    她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拉开她双腿靠近，滚烫的性器极具威胁性地抵在了她最私密的入口处。
    “不喜欢吗？一想到我和你能那么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我就胀得厉害，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你扣在怀里抱着，走哪儿都带上，日日夜夜地肏。”顾铮架了她两条腿在臂弯，托着两瓣翘臀微微抬高，“看看我是怎么插进去的？”
    余欢不想看，甚至想躲，偏被他的眼神牢牢钉在原处，哪儿都去不了。
    心跳得越来越快。
    她本没有任何准备，而他前戏也没有给，两人间这明显的尺寸差距该是让她无法承受他的，可是看着他的性器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身体里，她就仿佛陷入迷醉的麻木里，没有一点疼痛感。
    真的不喜欢吗？
    余欢呼吸喘得厉害，眼里不知是泪还是汗，模糊了视线，等到再次被他捞起来分开双腿坐在他怀里，眼底就只有他近在咫尺的薄唇还依旧清晰。
    他开始在她的体内进出。
    这样的姿势太深入，余欢双脚不着地，他插在身体里的性器像是成了她唯一的支撑，偏偏就是这唯一的支撑在她的世界里横冲直撞，掠夺征伐。
    顾铮拨开她长发，鼻尖相碰，双唇相贴，却又不是真的在吻她。
    只是他离得实在是近，近到她都有种错觉，他的双唇是恶魔的糖果，正诱惑着她步步陷入深渊。
    余欢犹豫摇摆，忽然试探性地吻了他一下，但又很快退开，仍在与身体的本能作抗拒。
    “感觉到我在你身体里了吗？”他握着她的发轻问，鼻息相融。
    当然能感觉到，那么硬，又那么烫，把她占据得满满当当，再无一丝缝隙。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上面的青筋脉络，连心跳都从相连的地方传递了过来。
    余欢再也忍不住，扶着他的脸吻上去。既然喜欢，那就再亲密一点好不好？

 020顾铮今天墩地了吗

    #020
    5点多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雪。
    阴沉沉的天色坠下来，叁叁两两的白点裹挟其中落在屋外地灯朦胧的灯光里，就像是北欧童话里的小精灵。
    顾铮俯身低下去，即便背上撑了一个她，几个俯卧撑做下来呼吸也还算平稳：“老师明天要上门指导，你和我一起练练？不然到了伦敦换其他琴，我怕你手生……”
    “嗯。”余欢从窗外收回目光，见自己都盘腿坐在他背上了，他这会儿还能游刃有余地撑在地板上锻炼，心底就愈发的不平衡。同样一场情事，怎么他就生龙活虎神采飞扬的，自己却仿佛被榨干一点力气都没了？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脊椎骨，指尖尽是汗，滑滑腻腻的，她心有嫌弃，却又找不到东西来擦，便又发泄似的戳了上去。
    “刚才让你停你为什么不停？”
    顾铮颤了颤，险些没撑住：“余欢你不能自己爽完了就不管我，那时候我都没射，你让我怎么停？”
    “你还好意思说，刚刚你又射里面了！你吃的那什么药，能有用吗？”
    顾铮放弃挣扎，收了点力停下俯卧撑，翻身躺下的同时伸手扶住她，没让她从身上掉下去：“……你家的药。”
    余欢登时变了脸色。
    顾铮揉着她的腰，抢在她开口之前补充说：“还在报批，我说帮朋友拿的。”
    余欢松口气，岔开腿跨坐在他腰腹上：“你可真敢说，就你那些朋友，有哪个是我爸不知道的？”
    可不就是都知道么。
    顾铮没打算让她继续问下去，压着她的脑袋凑上去啄了啄她的唇角：“明天开始到比赛结束就没什么空闲的时间了，要不要再试一次？”
    余欢微微嘟着唇和他接吻，眉眼都是笑：“可是妈妈就快回来了。”
    “……那去我家。”
    余欢直起身子，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软腰轻移，来回蹭了蹭。她套了衣服，内裤却没穿，这会儿私处就和他薄薄的腹肌亲密接触着，等到见他眼里滚出了暗沉才突然支了身子从他身上离开。
    她伸出小脚踩上他腹部，高高在上地俯视他：“沙发和地板都没给我清理干净，你还有脸再来一次？”
    顾铮捉住她脚踝，顺势爬杆：“那我清理干净就可以了？”
    余欢一下子没了声音，明明是她站着他躺着，甚至他上衣都还没穿，怎么就感觉自己在气势上矮了他大半截？
    她挣了挣小腿，没挣开。
    圈住她脚踝的手温热而带了些许汗，他不松开，潮热滚烫的温度便自接触的肌肤蔓延开。
    顾铮看着她，手指在她的脚踝骨上轻轻揉了揉，然后便突然施力，坐起来的同时也拉着她的脚踝将人送进了自己怀里。
    他一手揽住她细腰，拨开柔软长发露出她俏生生的眉眼来。
    “我现在就去清理，完了和我回家，嗯？”
    “我没力了……你们男的怎么就喜欢做这种事……”余欢嘟囔着，面上不乐意，可嗓音软软的到底没直接拒绝。
    顾铮咬她一口：“还有哪个男的？除了我，你还和哪个男的说这些了？”
    “你觉得我还能和谁说去？你起开！”
    余欢抬手推他，顾铮笑，揉了满手的软发去亲她。
    “因为是你啊，我的大小姐。”

 021余欢今天坦诚了吗

    #  021
    顾铮将沙发和地面上的痕迹都一一清理干净，然后便给余欢套了衣服，半搂半抱地把仍是没什么力的小姑娘给拐回了自己家。
    刚进屋，余欢就被他摁在了墙上亲吻，她被迫地张嘴仰头，承受着身前少年直白而又激烈的索取。
    等胸前的一团绵软也被他握住，余欢才稍稍回了神：“回……回你房间……”
    顾铮离开她的唇，不过一秒，又捧了她的小脸蛋亲上去：“我点了餐，吃完再回房间……”
    “阿姨……阿姨他们不回来吗？”
    顾铮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步之外的大门口就响起了门铃声。
    余欢受惊，整个人如雏鸟一头扎进他怀里。顾铮有些想笑，又觉心底柔软，他抽出还放在她胸上的手，将她毛衣下摆理好，才低头吻她的发：“别怕，他们今晚有应酬。”
    稍稍地安抚后，顾铮侧身开门，从送餐员的手里提了晚餐进来。
    “不把这个小肚子喂饱，待会儿会不会就直接晕过去了？”顾铮一手揉着她的腰，说着又绕去身前抚上了她的小腹。
    余欢推开他，水光潋滟的眼眸一瞪：“我要回家！”
    顾铮又怎么会依，长臂一伸把人重新勾回怀里，低头在她水润柔软的唇上轻啄：“进了我家大门，那就是我的人了，这辈子都别想跑。”
    “顾铮你要脸不？”
    “我要你。”
    余欢被他堵得彻底没了话，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能贫的？
    两人在餐厅里落座，今天一天的体力消耗过大，余欢其实有些饿了，但她还是吃得很慢，不仅是因为父母从小教导的餐桌礼仪，更因为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实在是太直白。
    磨磨蹭蹭半小时，末了都顾不上收拾，余欢就被他带去了二楼。
    房门合上的瞬间，她的人也被顾铮给转过身，背对他扶在了门上。
    连裙子都没来得及脱，他就已经从身后撞了进来。
    身体里还残存着他之前射进来的精液，足够湿润，现在被他握着腰臀进入倒不会疼，只是两人身高的差距明显，以至于他的性器在体内来回顶了几下，她便有种要被他顶穿的错觉，分开的双腿打颤，脚都站不稳。
    “太深……这样你顶得太深了，换个姿势好不好？”余欢忍耐着快要压不住的呻吟问他。
    握在臀上的手横来了身前，提着她的腰往后，下一瞬，她扶在门上的右手也被他分开手指握住往下挪了几寸。
    紧随其后，便是他的呼吸压到了耳畔：“你扶低一点，小屁股翘起来，我们再试一试。”
    余欢浑身发烫，花心被他撞得酥软，只觉与他相连的部分湿的一塌糊涂。
    她心底委屈，偏他捣得又深又狠，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每每要出声，那些言辞便都成了支离破碎的呻吟。
    花径里愈发酸软酥麻，两条腿也越来越站不住，她忍不住往后靠，想寻求他的支撑和宽慰，可换来的却是他比之前更重的顶弄。
    “让我全部插进去好不好？”他吻着她的肩颈发问，声音低哑沉沉。
    余欢听了没由来的害怕，他都已经入得这样深了，还能插进哪儿去？
    他像是察觉到她的害怕，喘息着贴在她的耳边开口：“欢欢，放松点，别夹这么紧……”
    “别怕，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是我。是我在你的身体里。”
    “顾铮，顾铮，你亲亲我……”余欢回头寻他的唇，好在这一次他没让她失望，滚烫的呼吸压近，唇舌相接。
    这样的姿势接吻一点儿也不舒服，可余欢还是不想分开，甚至于相反，极力地还想离他再近一点。
    顾铮一手压在她小腹上，配合着节奏在顶入时提了她的软腰往自己胯上撞。性器一次次撞进湿软紧致的花径里，捣弄着更深处的小嘴儿，来回往复近百下，那张小嘴儿才有了些许松动。
    她又开始不自觉地抗拒，花径绞紧，连湿漉漉的眼眸都睁开了无辜且委屈地看着他，顾铮握紧了她的手，又重新低头勾住她的唇舌，不给任何退缩的机会。
    到了关键时刻，顾铮死死扣住她的腰，性器撞开花心，终于将最后一截也埋进了她身子里。
    她呜咽出声，纤细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顾铮松开她的小舌头，抽出小半截又重重地顶进去，就抵着她的唇问道：“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在你身体里？”
    她沾着泪水的眼睫眨了眨，眼底是分明的委屈：“你顶得我疼了……”
    顾铮抽送几次又问她：“还是不喜欢吗？”
    “我想看着你……”
    顾铮笑着亲她一下，从她身体里离开后将人转过身，脱了裙子打开她双腿将人面对面地捞进怀里，还未得到满足的性器又寸寸地深入进湿滑泥泞的花穴。
    “现在呢，喜欢不喜欢？”
    这样的姿势叫余欢轻而易举就看见交合处的淫靡不堪，他就在她的身体里，生机勃勃，怒意勃发，方才的委屈似乎一下子就散了，她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发烫害羞的脸颊埋进他的颈窝里。
    他托着她转身朝床上走：“喜欢就让我全部进去好不好？”
    余欢想起他刚才全部插进来时的酸涩，其实疼痛还好，主要是酸麻胀涩，再加上看不见他，所以即便是身体上的欢愉，也变得难以忍受。
    “……你说什么？”顾铮抱着她停在床边问。
    余欢又怎么还能再重复一遍，只道：“我要回家……”
    顾铮抚着她的背，也没说话，过了会儿才突然将人扔上床。他沉默地握着她的脚踝分开，又俯身将她身上最后一件毛衣缓缓脱下，然后便撑在她脸侧眉眼沉沉地看着她。
    他抬手抚她嫣红唇瓣，一路往下，顾忌着她身上还未完全消散的印子便只在乳上轻轻捏了一捏，直到没入她两腿间的娇嫩处。
    手指还没抽送几下，她的眼中便浮现出水光。
    顾铮停下手上的动作，压低身子轻吻她眼睫，声音温柔得可怕：“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她不说，他便不动，任凭紧绷的欲望叫嚣胀痛。
    两厢僵持片刻，余欢终于认输，抬臂抱住他，细弱的两条腿也盘去他腰间。
    “要你。”
    话音刚落，他滚烫的性器便撞了进来，尽根没入。
    他唇边浮笑，好看的眉眼飞扬又嚣张：“是床硬还是我硬？”
    余欢才刚刚对他坦诚自己的欲望，实在受不住身体与心理这进一步的双重刺激，眼一闭抬头就去堵他的唇。

 022余欢今天伴奏了吗

    #  022
    顾铮接住她的唇，舌头迎上去，在两人的唇齿间逗着她软软的小舌头。
    下身的撞击渐重。
    好不容易才叩开更深处的那张小嘴，顾铮是发了狠，每一下都要全部插进去才行，密密实实，毫无保留。
    她的腿渐渐有些盘不住，随着他的顶弄颤巍巍地从他腰上滑下，顾铮便干脆握了她的膝弯往两边打开，好让自己进出得更加顺畅。
    只是可怜了余欢，到这会儿才后悔得不行。
    整个下半身都被他牢牢钉在床上，偏嘴也被他堵住，连呻吟都发不出，只能哆嗦着身子呜咽，任他一次又一次把滚烫粗硬的性器埋进她的身体里，为所欲为。
    而刚才因为后入看不见他而产生的一点害怕现在也全都落到实处成了酥筋软骨的欢愉，一波波的浪潮，便似烟花在她的脑海里接连炸开，直让她没了任何反抗的可能。
    好不容易等到顾铮松开她的唇，她得了喘息的机会，张嘴想要控诉，可一出声便是软绵绵的呻吟，哪有什么威慑力。
    “你啊……你轻点儿呀……”
    他看着她笑，眼眸里像是融了星光月色，将她整个人都纳入其中，温暖又专注。
    余欢在他眼里看见了自己的脸，头发汗湿了不少，一缕缕贴在颊边，神情也因为情事而显得迷离恍惚，实在算不得好看，偏他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愈发灼热，叫她忍不住地想躲。
    只是他又摁住她肩膀，不让她抱他：“乖，我想看着你。”
    余欢仍是想躲，奈何上下都被他牢牢掌控，她根本无处可躲，便想合了眼眼不见为净，恰在这时，有汗珠自他额角滑落滴进她的眼中，刹那间激起一片酸涩。
    他低头吻她唇，将她脸颊上的湿发拨开，又吻她眼尾，嗓音低哑温柔：“别躲，和我一起，好不好？”
    轻易就被他蛊惑。
    顾铮洗完澡离开浴室时，余欢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熟了。
    他把她的小脑袋拨出来一点，手指插进发中试了试干湿，确认刚才给她吹得差不多了才转身离开房间。
    “欢欢年纪还小，你注意点分寸。”
    顾铮刚带上房门，就听见了他母亲站在不远处的提醒。他顿了顿，虽然还是有被撞破的羞窘，但还是对着秦沅点头应下：“我知道的。”
    “真知道才好。你赵阿姨早些时候都来问过了。”秦沅笑了笑，没有继续走近，而是端着水杯返回自己房间。
    顾铮愣在原处，蓦地想起他们留在餐厅里的一堆餐盒，到了这时才是真的窘迫。
    第二天大早，脑子里念着约了老师上门，顾铮也就很早醒了，可余欢不耐烦他的催促，最后睁眼时险些没将他从床上踹下去。
    “滚，是你比赛又不是我比，我不去！再嚷嚷以后都别爬我的床。”
    顾铮权衡了下利弊，末了还是将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顾铮！”
    顾铮捧着她的脸蛋亲吻：“我不介意你爬我的床。我给老师报的门牌号是你家，再不回去，你妈妈就该因为老师的出现来我家找了……”
    他还没说完，余欢就骤然睁大了双眼，其间的迷糊还未彻底散去就揉进了震惊，她扶住他手臂，慌乱开口：“我妈……我妈她……快，快点……”
    “什么快点？”见她这样，顾铮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反问时也没把人松开。
    余欢急了，挣扎着要推开他，偏刚起来浑身都酸软无力，根本没法挣脱。
    直到她是真的要恼了，顾铮才放开她，抢在她动手之前下了床，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一块儿带进了浴室。
    紧赶慢赶，两个人离开顾铮家也快9点了，刚踏进余欢家院子，门口就停了辆陌生的私家车。
    首先下来的是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女生，然后才是驾驶位上的中年女子。
    学音乐的大多能辨别彼此，余欢一看那女生就恼了，都找好了伴奏还叫她？让她来当观众欣赏的？
    “你什么意思？”
    顾铮连忙拉住余欢的手，她的性子虽说不娇气任性，但到底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娇宠长大的小公主，哪能一点脾气没有，这会儿他要是让她走了，到时候可就真不能用比赛的借口把她带去伦敦了。
    “我不知道。”顾铮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两人直皱眉，他从没说过缺练习的伴奏，而且他也不相信他远在欧洲的老师会没和这位师妹提过他和余欢的情况。
    “天这么冷，不用特地出来迎接的。”王西有些惊讶，随后拉了身边的女生上前，“这是乔雪，给你找的伴奏，乔雪这孩子的能力是够的，你们提前多练练，到时候……”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
    “我有自己的伴奏，老师没和你说吗？”
    余欢和顾铮几乎是同时开口。
    王西微微愣住，这才施舍了些目光给余欢，上下打量一遍后，她笑着说：“这位就是余欢吧？师兄的确有说过你们感情很好，但这是世界级的重要比赛，你得保证有最好的发挥才行，这就要求伴奏有足够的能力来配合你，而且还不能太抢戏。我也听师姐提过，余欢在钢琴上的发挥太随性，不是说水平不行，而是不一定对你最好。”
    余欢又开始挣扎，顾铮不得不加了些力道攥紧她手腕，再看向这位王老师，便难免对她的自作主张多了些厌烦。
    “我从没想过要当演奏家，她对我就是最好的。”

 023容我缓缓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这种级别的比赛拿了奖对你有利无弊，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争取一下？”王西舒口气，面上的愤怒被一贯维持的良好教养压下，但话里话外的不满仍是显而易见。匆匆几次接触，她已然察觉这个少年的天赋，又经师兄多年耐心调教，她相信但凡他用点心，是完全可以在任何一个舞台大放异彩的。身为教育工作者，她怜惜这样的才华，愿意尽力将他推去世人眼中镀他一身光华，而身为一个乐者，她看到了自己当年无法企及的希望。他该是和她的师兄一样成为让他们仰望的存在，又怎么能如此肆意浪费？
    余欢扯了扯唇角：“你们聊，我进去了。”
    她若是纵着小脾气顾铮反而可以拿捏，可像现在这般大方平静的，他却是不知该如何阻拦了。等到余欢转身进了屋，顾铮方重新看向面前的这对师生。
    俊秀的眉尖微蹙，他到底还是没有选择更为直白的方式，甚至连刚才的几分不耐烦也给压了下去，只是平日不见的狂妄叛逆却探出了尖尖角。顾铮双手插进衣兜，刻意放纵的眉眼张扬十足：“王老师觉得我以后能成为老师那样的演奏大家吗？”
    “只要你想，当然能。”
    顾铮听了回答轻笑，尚是远不及成熟的年纪，相貌纵是明俊飞扬也带着些许青葱稚嫩，可偏偏王西从他的眼里看见了冰冷的嘲讽与讥诮。王西的目光一偏，看见了眼前堆落在雪色里的冷色调建筑，忽然间想起这少年的另一个身份来。
    “我不想。”顾铮说完便笑了，清凌凌的目光恢复至一贯的温和清润，“王老师如果想着锦上添花，那这两个月我就跟着您好好练习。”
    若是她想着其他的，那便恕不奉陪的意思吗？
    王西觉得自己一时间竟有些看不透面前这个才十几岁的男孩子，是了，分明还是个孩子，怎么就能如此矛盾？若说完全的不在乎，他练习时又分外认真，但说在乎，却又明明白白的拒绝她的好意。
    就因为她选的伴奏不合心意？
    王西叹口气，怕就是因为才十几岁吧，又是这样好的出身，总有些不知轻重恣意张狂的。
    “原本我就是受师兄所托，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至于技法，我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顾铮点点头：“麻烦王老师走这一趟了，李叔会送你们离开的。”
    王西正要拒绝，却看见一旁的乔雪脸色发白，想了想，她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拉了自己的学生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顾铮方推开余家练习室的门。
    带着明显怒意的琴曲倾泻而出。
    转身合了门，顾铮却没有立刻上前，而是斜靠在门上静静地看着她。
    不等一首曲子完整地弹奏完毕，余欢便骤然停了手，最后的音符甚至有些尖锐。
    余欢偏头打量，没瞧见屋子里还有第叁人才轻嗤一声：“你的伴奏呢？要不要我给你腾点空间？”
    顾铮看着她笑：“好啊。”
    “滚。”
    顾铮朝她走过去，赶在她起身之前将人圈在了自己和钢琴之间。
    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他低头轻轻含住她微微嘟起的柔软唇瓣：“也不知道我是为了谁才学琴的。”
    “反正不是我。”
    “你确定？”
    余欢轻哼，心底还恼着便想着耍赖皮，怎么都不肯承认当初是自己硬拽了他进乐器行，唇齿间也就不乐意配合。
    顾铮略微施力，掐了她的脸蛋迫她张嘴。
    “好好练习。”
    练习什么？钢琴还是接吻？
    余欢眯着一双水润眼眸，还来不及反问就被他捉住了舌尖。

 024过渡

    余欢最终还是乖乖陪着顾铮练了几个小时。
    “你体育补考了吗？”
    提起这茬余欢就蔫了大半，她实在是太讨厌体育课了，为什么所谓的素质教育就非得逼着人去跑步？
    看她这反应，顾铮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收好琴过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想办法挪到体活课，我带着你跑。”
    “如果你能帮我跑那就更好了。”
    顾铮挑眉：“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让你们班老钱变成个睁眼瞎。”
    哎，余欢摊在位子上无力叹气，要是能简单粗暴地直接塞钱就好了。
    第二天再回校，雪色郁郁的校园里总算是有了些期末的紧张氛围，倒不见得是为了期末考，而是临近假期，考试之外的各种活动也接踵而至。比起国内外各大名校冬令营，全世界同龄齐聚的比赛或竞赛，小小的期末考也就不算什么了。
    “期末的汇报演出参加不？”
    从办公室回来的宁柠一手撑在桌子上，带着满满的期待问道。
    余欢摇头：“不。”
    “不带犹豫的？”
    余欢抬眼看她，唇角轻勾，目光再直白不过。
    “呜呜呜，我也是第一次协办这种校级活动啊，听说还有外面的领导，你都不帮帮我，你家顾铮呢，他肯不肯出面？或者你们俩随便来个节目？”
    余欢直接扬眉：你在开玩笑？
    想了想，又觉不忍，余欢宽慰她道：“这可是锻炼手腕拓展人脉维系感情的大好机会，咱学校这么贵，身边的同学指不定就是以后各大领域的尖端精英，好好干，你妈妈一定会开心的。”
    宁柠的脸色顿时更菜了，她才高一，明明该是放纵着享受青春的年纪，为什么就要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反而面前这种真正的豪门继承人却可以什么都不管，轻松得像个普通女孩？
    “你积极点你妈妈也会开心的，你和顾铮都太低调了，真的，和我相比，你们这种金宝宝才更需要人脉啊！”宁柠犹不放弃，还想着再劝，“你看看顾铮，要不是还有那张脸，淹没在学校里都快泯然众矣了，亏他还年级前十呢！在咱们这仅仅有成绩不够，还得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示才华，必要时候还得露露家底。”
    “没关系，只要利益够，死敌都能坐下来谈生意，这点小打小闹，想他也看不上。”余欢不以为意，“至于我，那纯粹是懒，反正我爸妈也没指望我将来做什么大事。你快去吧，好好干！”
    宁柠一脸怏怏不乐地走了。
    临近期末，大部分教学课程都已经结束，在崇尚自律自觉的校风倡导下，大片大片的自习时间就这么丢给了他们。于是，教室安静，各个校队社团却变得异常活跃。
    等到余欢再看见宁柠，那已经是下午最后的体活课了，她正跟着老钱派来的体委做测试前的热身运动。
    “顾铮呢？你今天见他了吗？”
    余欢一面拉伸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一面好奇反问：“你现在怎么对他这么有兴趣？要不要我把他手机给你自己去勾搭？”
    “呸！想啥呢你，你就没听见那些传闻？你不知道，”宁柠一把挤到余欢和范体委中间，“我今天去各个班商量人选和节目的时候都听见有人说你们几个的事了。”
    “哦。”
    瞅着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宁柠登时急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范体委毫不留情地打断。
    “停！别的都待会儿说，咱班就余欢一个人没跑了，你要让她不及格吗？”
    宁柠泄气，闷闷地闭了嘴。
    正好顾铮也在这时出现，大概是刚在体育馆里运动过，只在运动服外套了件单薄的冲锋衣就来了，额上的运动发带都还没摘掉。一眼看去，满满的少年青春。
    “开始了吗？”
    余欢左右张望一眼，确认没看见严肃又凶狠的老钱，心底便又起了坏心思。她巴巴地看着拿起秒表的范体委，忍不住软声道：“体委，我的水平你知道的，你让顾铮帮我跑了好不好？反正老钱也没来，你在顾铮的成绩上再加个一两分钟就好了。”
    范体委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就要拒绝。
    “体委，这都期末了，你的时间多宝贵啊，你看我这样要是再出点什么问题……”后面的话，余欢没说完，但她的眼神已经很好地给出了答案。
    范体委扶额，再看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宁柠和一脸平静甚至于冷漠的顾铮，想了想，最终咬牙应下：“要作弊就快点！”
    余欢笑得一脸得逞，转身去看顾铮，以目光示意：怎么样，睁眼瞎了吧？
    顾铮无奈，推着她的脑袋向旁边：“去把衣服穿上。”为了测试，她也换上了运动服，这会儿身上单薄得很。
    “不用发挥太好。”余欢说着就已经小跑着过去暂时堆放了衣服的双杠那，捡起自己的羽绒服匆匆裹上。
    宁柠跟过来小声问她：“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怎么说的啊？女生也就罢了，有些男生，我都不知道男生还能嘴碎成那样，说什么顾铮为了勾搭上你这个白富美脸都不要了！虽然说你们俩不在乎，可如果传到老师耳朵里怎么办啊？”
    “那就让他们的家长来办呗。”余欢无所谓，目光追逐着跑道上的身影。
    “……你们是真不怕啊？”
    余欢拢紧羽绒服的毛领，柔软的绒毛很好地阻挡了灌进脖子里的冷风。一圈，两圈，眼看着顾铮冲向终点，她才开口：“怕的吧，我也不知道我爸妈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得，她们俩这说得就不是一回事吧？宁柠彻底放弃，顺着余欢的目光看去，见顾铮已经停下，王一珉跑过来和他说了两句又转身离开，然后他就朝着她们缓步走过来。
    “老师让录个练习的视频发给他，我让陈城帮忙借了个琴，现在去音乐教室？”
    余欢还没说话，宁柠就先一步举手道：“我帮你们录，绝对高清无手抖！”
    这样冷的天，他还跑得满头大汗，偏又不让人觉得厌恶，仍旧是清爽少年恣意飞扬，余欢捉着他冲锋衣的袖子，仰头看着他问：“Michale  Meets  Mozart？”
    顾铮眼里浮笑：“随你。”
    宁柠：……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出现在这里的？？
    假期的第二天，余欢就被顾铮从温暖的被窝里捉起来丢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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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5

    到了冬天，余欢就喜欢把自己变成冬眠动物。
    父母们给安排的航班足够舒适，余欢在起飞后便直接塞了耳塞戴了眼罩，等着第二天醒来后直接落地另一个国度。
    直到某一刻，呼吸乍然受阻，她本能张嘴，却在迷迷糊糊中感触到温水滑入口腔。
    余欢有些不耐烦地睁眼，还没来得及嘟囔就听顾铮道：“再喝两口就起来洗漱，快到了。”
    余欢不想理他，偏他的手如影随形一直捏着她的鼻子不松。
    “你松开。”她浑身上下都是暴躁的起床气，奈何声音软糯迷糊，听在顾铮耳中也就和撒娇无异。
    他松开她秀气的小鼻尖，却在下一刻掐着她的腰将人拖进怀里，手指拨开覆面长发，温软的唇落在她唇角：“和老师说好了，他和师母今天过来看看我们，然后一起吃个午饭。”
    抽离些许距离，又去吻她微张樱唇，不想碰上的是她温热掌心，她终于掀了眼眸来看他，里里外外都是骄纵的抱怨：“你真烦。”可到底还是坐了起来，套上外套去了洗手间。
    条件有限，余欢也只是简单地洗漱一下，再回到他们的位子上已经不见顾铮的踪影。
    余欢看了眼时间，从顾铮随身的包里翻出本书来看。几分钟后他才重新出现，将手里的果汁和餐点放到她面前。
    “先将就着吃一点。”
    余欢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还是到地方了再吃吧。”
    “想让我喂你？”
    余欢更觉得奇怪了，虽然这种豪华舱里的食物不算很差，但她一向是不怎么爱在飞机上吃东西的，他在搞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到他们到了落脚的酒店，余欢才得到答案。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流下，一点点驱散了周身的寒凉。水雾弥漫，视野里一片模糊。有人拨开了肩上的湿发，将一个又一个灼热的吻落在圆润肩头。
    余欢缩着肩膀往旁边避：“我累了。”
    “嗯。”
    余欢正要松口气，就感觉他原本扶在她腰上的手往下滑，直至……分开了她的臀瓣。
    “顾铮……”
    “怎么？”少年的嗓音不复清朗，变得湿润又喑哑，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滚烫的硬物也挤进了小姑娘白皙柔嫩的腿间。
    余欢的身子轻轻哆嗦着，几乎有些站不稳。这些日子他忙着练习，两人即便日日处在一起也没有多少亲密，眼下突然来这么一下，她怎么受得住？
    “别闹，老师……”余欢双手扶上墙，身子却忍不住往后仰靠进他坚韧的胸膛里。她仰起纤细的脖颈，细细地喘息着，而他一贯握着琴弓与画笔的手此时已缓缓划过小腹将她浑身上下最娇嫩的那处一把握住。
    顾铮流连于她纤弱瓷白的颈项，或亲或咬，有时也会探出舌尖温柔舔弄：“老师临时出了点状况，要晚上才到。”说着，指尖拨开花唇，悄悄探了一指入她体内。
    少年的指腹带着薄茧，于小姑娘柔嫩的肉穴里轻拢慢捻，搅出一池春水。
    余欢偏头去寻他的唇，含吮轻咬，直到快要受不住了，才牵了银丝稍稍离开：“进……进来……”
    话音刚落，她就被他转过身，架了双腿抱起来抵在墙壁上，灼热的性器一下子闯进。
    余欢揪着他的短发，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时隔多日她哪里受得住他这样的蛮横莽撞，只觉得身子里又胀又疼，当下就有些不乐意了。可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叫他的唇舌堵了过来。温柔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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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6顾铮今天醋了吗

    顾铮握着她滑腻腻的大腿将她身子打开，才刚刚顶入她身体里的性器抽出来一些，又重重地撞进去。身娇体软，就该是给他肏的。
    娇气的小姑娘呜咽出声，扯着他的头发不让他亲，另一只手也在他的肩膀上推搡，连着底下吞吃他性器的肉穴都开始恶意收缩。可顾铮连适应的时间都不给她，又怎么会让她挣扎？
    顾铮埋在她的颈边喘息，用自己的胸膛挤压她胸前的两团软玉，腰胯起伏，发了狠地把性器往她身子里送，一开始就肏得又快又重。抽送间渐渐带出了水，进出得愈发顺畅，等到进去都能听见黏腻的水声时，他才重新抬头去吻她的唇。
    顾铮咬着她的下唇逗弄，余欢喘息着往旁边躲，仍是不给他亲，他便追上去，直接伸出舌头将她湿润的唇瓣来回舔吻。
    原本拉扯他头发的手最终还是环在了脖颈上，顾铮撬开她紧闭的唇，舌头顶进去，勾住她湿滑的小舌尖搅弄含吮。
    交换的津液太多，根本来不及吞咽。他就像一只发情的兽，只顾压着她操弄，粗鲁蛮横，毫无怜惜，余欢当然气恼，挣扎得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可不得不承认，身体得到的快感也比以往更甚。铺天盖地，几乎要将她溺毙，唯有攀着他，方得一夕安稳。
    浴室里一番运动结束，浑身无力的余欢软绵绵地窝在顾铮怀里，任由他抱去了床上，又拿来吹风机捞起她来拢着湿发吹。
    “烫。”余欢偏头往他怀里钻，躲避着吹风机过于热烫的风，似乎无论多好的酒店都总有那么几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小细节。
    顾铮匆匆按下开关，又将她提了提，好让她在自己身上坐得更舒服一点：“你带了吗？”
    余欢仍是迷迷糊糊的，眯着眼抬头觑他一眼，少年的眼底含着光，温柔又细致。可余欢想起他刚才摁着自己在墙上操弄时的强势野蛮，心里就怎么也软不下来。
    “不是你和妈妈帮我收拾的行李吗？”余欢勾着他的脖子反问，也不等他的答案就轻轻含住了他的唇。将他柔软的唇瓣细细含过一遍，她才钻进他嘴里。
    顾铮松开吹风机，双手落到她纤细腰间，松垮垮的浴袍解开，沿着光裸玉背一路摸上去，直至掐着她的后颈将这个本就缠绵的湿吻继续加深。
    四唇贴合，湿滑的舌头于两人唇齿间来回舔弄，来不及吞咽的津液自唇角滑落，又被他们相互舔去。余欢抱着他的脖子把自己往他怀里送，却又在他扶着性器准备插进来时先一步握住阻挡，她吮着他的下唇，软语呢喃：“刚才弄得太重了，我还有点疼，只接吻好不好？”
    顾铮没有回答，只抱着她的腰让她分开了腿跪坐在身侧，滚烫的吻旋即落在她尚且紧绷着的小腹上。
    余欢扶着他的肩膀，微眯着眼眸仰头喘息，等到他一路吮吻去胸房，将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含进口中，她方揉着他湿润的短发问道：“听……听说陈城也参加这个比赛，要……不要去……啊别咬……”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就用牙齿咬住了她的乳尖碾磨，疼痛中另有战栗的酥麻牵出，直叫她弓起了身子将更多的乳肉送进他嘴里。而在她失神之际，下半身的防守也骤然失了警惕，他掰开两瓣臀，肿胀的性器直插而入，一下子顶到了最深处。
    “还能想起别人，看来刚才还不够重。”他吐了嘴里的乳尖揉捏，已开始摆弄着腰胯抽送。十几岁的小姑娘娇又软，来回插几下便水淋淋的鲜嫩多汁。
    顾铮将人拘在怀里，放纵了力道颠弄。这样的坐姿本就入得深，小姑娘被他肏得一颤一颤，胸前的两团绵软也跟着上下荡出漂亮的乳波。顾铮深呼吸，等到听见她软软地呻吟出声，他便再也忍不住，于粗重的喘息中一口叼住嘴边的乳尖，含在唇齿间吮弄嘬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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