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踏九霄之逆天魔妃》 第1章 招魂 深冬的寒夜,冰冷刺骨,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光在闪烁着。 正如五星级酒店内的气氛一样,寒冷到冰点。穆婉然在一次次妥协后,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其实她想要的,只是萧墨生为自己退让一次。来证明她也是被疼爱的,但换来的依然是,萧墨生的冷漠回应。 “什么玩意儿?离了你,姐照样风生水起。”穆婉然骂骂咧咧的,收拾着行李准备离“家”出走。 “大晚上发什么神经!”萧墨生不耐烦的皱着眉嚷道。 “我累了,我们玩完了,再见!”穆婉然听着,火噌的一下窜上来,不哄她也就算了,还骂她凶她。 气的牙咯咯响,还未来得及带上刚收拾好的行李,就火燎燎的踩着高跟鞋出门。“嘭”的一声关上客房房门。 “有种别回来!”屋内再次传来萧墨生的吼声。 这一刻,穆婉然的天都塌下来了,她想这次是真的结束了,仿佛被世界遗弃似的。 再也憋不住的眼泪,刷一下就流出来,怎么克制也止不住。只好低着头走出酒店,唯恐别人瞧见此时狼狈的自己。 心里想的全部都是,天这么黑这么冷,萧墨生那个王八蛋,居然能忍心让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大街上游荡。 难道他忘记自己怕鬼、怕黑、怕冷吗?或许他早已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越走越失望,越走越绝望…… 凌冽的寒风迎面袭来,她似个提线木偶一样,麻木无觉。漫无目地的,走进了一条漆黑古巷里。忘记了害怕和寒冷,走着走着,就失去了意识。 …… “快回来,回来,回来,穆婉然……”一道古老悠远的召唤。 琉璃国皇城内,因深夜的缘故,街道上一片黢黑寂寥。此时将军府前,一阵阵铃铛声从里传出,府内灯火通明。 将军府祭祀台上,一个男巫师站在最高处,左手持着杖,右手拿着铃铛,对着天空召唤着什么。 男巫师的背后,十个面部纹有特殊符文的女巫。手里拿着铃铛,围成一个圈有节奏的转动,面朝圈内什么东西念着巫咒。 祭祀台下站着一队人,为首的是年过花甲的老人,双手紧握成拳矗立着,一脸焦急的望着台上。后面屹立着一队身穿铠甲的将士,神色坚定的守护着。 突然狂风大作,女巫加快转动和念咒的速度,铃铛也跟随着节奏晃动着。 男巫召唤的声音大了起来,“快回来,回来,回来,穆婉然……” 梦中,一片黢黑,只有一个声音,一直在穆婉然脑海里回响着:“快回来,回来,回来,穆婉然……”是谁在叫唤,从小怕鬼怕黑的她,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吓得头皮发麻。 “谁?出来,别吓我……”穆婉然张牙舞爪的叫喊着,强迫自己从梦中醒来。 猛地睁开眼,只见一群衣着奇怪,脸上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是摇铃又是念叨的,围着自己跳大绳。穆婉然硬是愣了几秒回不过神,感觉心脏快要骤停。 一声刺破青天的嘶吼声“啊!!!鬼啊!!!”接着继续失去意识。 台下的老人,箭步如飞的冲上祭祀台。所有巫师,同时也停下一切动作。 老人蹲在小女孩身边,紧紧握着小女孩的手,焦急的呼唤着:“婉然,婉然。” 小女孩安静的躺在地上,呼吸匀称,昏睡着,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穆将军不必太过担忧,小小姐的魂魄,已安然召回。此刻应当是受了什么惊吓,昏睡过去了。”男巫师双手交合行了个礼,恭敬的对老人解释着。 老人呼了一口气,紧握着的手也松了松;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因这几日的神经高度紧绷,现在突然放松,倒显得愈加苍老些。 放松还不到一刻,像似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又紧握着小女孩的手,向男巫师询问着:“云天大师,婉然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男巫师再次双手交合行礼,恭敬的回答:“睡一觉,明日自然会醒过来。现在可以扶小小姐回房休息。” 老人二话不说,小心翼翼,横抱起躺在地上的小人,仿若捧着稀世珍宝;朝府内的水云居走去,背影看上去孤单的令人心疼。 前半辈子戎马一生,虽风光无限,却也令他失去太多东西。现如今这世上只留有穆婉然,这唯一的血脉。 也是使他唯一活下去的牵挂。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他也要护她一生平安。 水云居,原本是老人女儿穆水云,出嫁前的院落。院内的花草井然有序,屋内的陈设没有一丝变换,干净的一尘不染;显然这里每日都有悉心照顾和打扫。 老人把小女孩放在床上,轻手轻脚的样子,生怕摔碎了捧在手上的珍宝。盖好被子,找了凳子坐下,就这样看着小女孩守在床边。 这时一个嬷嬷打扮的妇女,端了杯茶水走进来:“老爷,您这几日都滴水未沾,喝点茶水吧,别小小姐醒了,您又累垮了身子。” 他抬起头,接过嬷嬷手里的茶杯道:“孙嬷嬷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今日去歇息吧。” 孙嬷嬷噗的跪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老爷您别这样说,奴婢哪里能睡得着。打小奴婢就跟在小姐跟前,小小姐也是奴婢看着长大的。说句逾越的话,如果可以,奴婢愿带小小姐,承受一切疼痛与折磨。” 老人叹了口气:“哎!那就随你吧。”他喝起手里的茶,孙嬷嬷也退出屋外,守在门口。屋外同样还守护着,身穿铠甲的将士。 第2章 双子星 因为穆婉然这一世,缺失一魂的关系。很多记忆也丢失了,常忆起事来,只有上半截,下半截便未知了,很是郁闷。 导致拥有完整,二十一世纪记忆的穆婉然。总认为自己是,穿越到旁人的身体里的魂体。 通过几天的梳理,穆婉然终于认清现实,理清现状。 但偶尔还是会在想,萧墨生那个白痴没了自己,会不会悲伤?会不会也在思念自己?有没有照顾好自己?还是已经开心的左拥右抱了。 上一世的穆婉然从出生就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十八岁时与萧墨生相识,从此芳心暗许,最后两人步入婚姻的殿堂。萧墨生是她在那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牵挂。 这一世的她虽有父母家人,不再是孤儿,却也同样有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姐妹。 母亲穆水云是琉璃国穆辰霄老将军的独女,父亲皇甫枫是腾龙国当朝丞相,母亲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嫡妻; 在两人相识前,府中已有一通房丫鬟并生下一女儿。与母亲相爱后,父亲便给了银两,打发走了那通房丫鬟。只留有一女儿皇甫玥在府内。 当初的穆水云是,琉璃国出了名的绝色美人。皇甫枫在一次外出历练中,与之相遇,便一见倾心。 两人从初时相遇,再到青涩相识,相知,相爱,婚后更是琴瑟和鸣。在腾龙国与琉璃国间,被当做一段郎才女貌的,浪漫故事流传着。 两人相结合后,很快便有了穆婉然,因父亲对母亲的宠爱,她便随母姓,本是令人艳羡的美好情缘。 天妒人怨,偏这美好的一切,于穆婉然一岁那年戛然而止;在有了女儿后,穆水云很快有第二胎。 当时一家三口,都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期待的准备迎接小生命降临时,穆水云便在生产中,因胎大难产撒手人寰。腹中胎儿更是胎死腹中。 自母亲走后,父亲便整日借酒消愁,活在自责与悲痛中,意志消沉了段时日。 虽然悲痛消沉,皇甫枫也不曾忘记,对穆婉然的关心疼爱。所以即使有位大自己三岁的庶姐,穆婉然也还是府内荣宠无限,唯一不可怠慢的嫡小姐。 可却在几月后,皇甫枫一次外出,带回了一位相貌极似母亲的女子。抬进门做续弦嫡妻,父亲的心思便都在那女子身上。 很快穆婉然有了位妹妹,取名皇甫云,她也再不是府中唯一的嫡小姐。父亲虽对她也是极好,但却再也不是唯一。 就连府中的庶姐皇甫玥,也被继母养进自己院子,入了族谱,成了嫡女。她却成这府中,孤零零的特殊存在。 所以穆婉然认定皇甫枫,就是个大猪蹄子。 在断片的记忆里,知晓这是一个有仙、魔、鬼、修真者、素人、妖兽的玄幻世界。 根据记忆她只见过修真者和素人,穆婉然自身也是位修真者。但并未见过传说中的仙、魔、鬼,世人也并未见过真正的仙。 此时在暗自祈祷,不要遇见,毕竟她最怕就是妖魔鬼怪。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丢失不是魂而是魄。 已知的修真者分为聚气、化骨、炼髓、元脉、真丹、结婴、出窍、分神、合体。分别分为一至九层以及大圆满。 修真者都有自己的天赋灵根,如金、木、水、火、土,其中单灵根为最佳,依次类推。虽有的修真者拥有多个灵根,但也只能取其一最佳的灵根,进行修炼。 这个神奇的修真玄幻世界,在已知的知识里分为四个板块,东方、西方、南方、北方。 腾龙国和琉璃国位于的北方,均是由,多个实力均衡的国家组成势力。实力最强者是元脉期,北方在四个板块中最小,实力也是最下乘; 西方据说是妖魔鬼怪诞生之地,很少有人去往的神秘之地,常年不见阳光极其阴邪,谁也不知其实力如何,暂且排行第三。 南方则是由诸多势力门派组成,门派实力等级划分为一星门派、二星门派、三星门派、四星门派、五星门派、六星门派。 其中最高势力门派便是南疆巫门,属于三星门派,云天大师就来自南疆巫门;实力最强者是结婴期,南方实力在四大板块中排行第二。 东方是四大板块中面积最大,占地约有北、西、南三方总和,实力也是最强。同是由诸多的门派组成,这里有顶尖一星的门派,是离仙门最近的地方,也是修仙者向往的地方;据说这片板块实力最强者,已半脚踏入仙门。 穆婉然全家都是修真者,唯独母亲穆水云,是个不能聚气的素人。父亲和外祖父,是炼髓期七层与炼髓五层高手,也是腾龙国和琉璃国的顶尖的存在。 穆婉然更是年仅十二岁,就达到化骨大圆满,是水系单灵根天才。兴许是穆水云不能修炼,是因把一生的修真气运,都给了自己的女儿。 由于记忆缺失,自己因何遇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外祖父的表述,自己是遇害然后筋脉皆断,甚至丢了一魂。 断了筋脉已然是个废人,好在被高人所救,自己的手脚还能动。翻遍记忆也找寻不到别答案,只得放弃胡思乱想。 她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这一世不比前世太平。还是好好寻思,如何安生保命更为重要。 第3章 土豪生活 许是接受现实,外加心中默骂了萧墨生是王八蛋,一百遍后。情绪管理的良好,穆婉然一夜无梦,睡得极好。 大清早就听见,穆辰霄和孙嬷嬷,在门外叽里咕噜的嘀咕着。 两人在这几日里,常在门外嘀咕。不外乎是穆辰霄问孙嬷嬷,她这几日有无异常,有无吃食等问题。 穆婉然知道这两人是,极为担忧疼爱自己的。这几日里行事总是小心翼翼,怕惊扰到她,外祖父更是连屋门都没有进过。 她伸了个腰,打了个呵欠头朝门外,放松随意道:“叽叽咕咕站在门外,说什么小话,有话不能进来大点声说?” 两人便一前一后进了屋,来到床前,穆辰霄试探的问:“婉然,身子有无不适之处。” 穆婉然坐起身来,一脸疑惑的道:“没有啊,感觉神清气爽,我应该有什么不适吗,外祖父?” 穆辰霄听见孙女这声“外祖父”很是自然,不同前几日的生涩疏远,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回来了。 此刻的他已是另一番心境,更是带着哽咽的声音道:“好,好,好,没有不适甚好,孙嬷嬷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莲花糕。” 老人这番因欢喜,而哽咽的模样,触动了穆婉然心灵。管她前世今生,她便是她,自己不过是去异世郊游了二十五年。爷爷是真的,亲情血脉也是真的。 便对穆辰霄甜笑撒娇道:“我现在就想起身,吃最喜欢的莲花糕,外祖父和孙嬷嬷最疼婉然了。” 撒娇很是受用,穆辰霄摸了把胡须,喜开眉笑道:“哈哈哈,好好好,外祖父这就去门外等你。” 话刚落,孙嬷嬷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悄悄的拭了拭眼角。道:“嬷嬷这就给你端来,你且先准备起身。”退了出去,招呼丫鬟准备洗漱更衣。 随后四个丫鬟进屋,伺候洗漱更衣。整个过程下来,穆婉然像踩在棉花云上一样,飘了,这也太地主了吧。 因前几天怕惊扰到她,屋内没敢留人伺候。皆是由孙嬷嬷,送进来洗漱用品和衣物,她自行解决。 不经在想,用失去萧墨生,换来这样奢靡的生活,也是极为划算的。又用力拍打了下自己的脑袋,不许自己再想那个白痴渣男。 孙嬷嬷这时端着,莲花糕和莲花羹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连忙放下手中的吃食,走过去担忧的问:“小小姐,怎么了?头疼吗?” 孙嬷嬷是位修真者,三岁时就进了将军府做丫鬟,与四岁的穆水云做伴。穆水云自小待她如亲妹,给予她修真资源,她一直以来保护着,身为素人的穆水云。 现已修炼至化骨期七层,她这等修为在琉璃国内,早可自立门户。可她却从未动过这样的心思,一直在宰相府守护着,穆水云唯一的骨肉。 穆婉然被人瞅见这么尴尬的一幕,很是尴尬的脸红了红道:“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一只臭虫子,嬷嬷莫要担忧。”心中再次谩骂了一遍,害她出丑的萧墨生。 孙嬷嬷见她无事,便吩咐丫鬟把小菜端上了桌,这时穆辰霄也跟着进来,上前牵着孙女,坐在了桌前,准备用早饭。 一桌十个小菜的早饭,两人食用,使穆婉然再次心中感叹,奢靡! 老天待她真是不薄,虽然命运坎坷,两个世界来回奔波,至少让她摇身变成土豪家的千金小姐。 吃饭间穆辰霄除了给孙女夹菜,就是看孙女吃饭,自己的碗里的饭菜保持着原样。 穆婉然能理解老人得而复失的心情,但这样看着她吃饭实在很不自在。便撅着嘴开口:“外祖父,你再不好好吃饭,我就不吃了。” 爷孙俩在你一言我一句间,用完了早饭,便到院子里晒太阳消食。 从前穆辰霄在外四处征战,极少归家,每次都是路过腾龙国,便去宰相府探望孙女,小住一些时日。 虽在丞相府亦是锦衣玉食,无人敢怠慢。却也缺乏亲情,所以那时的穆婉然,最期待便是外祖父的到来。 自穆辰霄得知她遇害的消息后,连夜赶去腾龙国。不顾丞相府的阻拦,把本以为无药可救的她,带回了琉璃国,好在回归路上遇高人所救。 这是她第一次回将军府,更是第一次来水云居,想必应是母亲出嫁前的院落吧。院门前有两颗金黄花朵的腊梅树,致使这片天的空气清逸幽雅,她仰起头使劲的闻了闻。 穆辰霄站在身后看出了神,他仿佛看见自己的女儿,就站在身前。穆婉然像极了穆水云,虽未成人,却和穆水云小时一模一样。 站在一旁有同样感受的孙嬷嬷,这时开口道:“小姐生前最喜欢这两棵树,同小小姐一样爱仰头闻这花香,小姐如若泉下有知定然欢喜。” 母亲对她来说是模糊的,一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她,无论再怎么努力去回忆,也只留有模糊的残影,记不起模样来。 她转过身,露出甜美的梨涡俏皮道:“嬷嬷,人人都说母亲是绝色美人。婉然面貌有没有随了母亲?快帮忙仔细瞧瞧,有没有一点绝美之色?”仗着自己是未成年,说话间更是摆弄着裙摆。 被她这样一闹,适才的伤感气氛一扫而空,孙嬷嬷抿着嘴偷笑,穆辰霄亦是跟着笑出了声。 第4章 居安思危 一番嬉笑玩闹后,穆婉然再也没有初来时的陌生不适。 虽说过了几日安逸的土豪生活,穆婉然却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对于她因何遇害,一直没有头绪。就连常年待在她身边的孙嬷嬷,也未曾察觉哪里出了问题。 据孙嬷嬷的描述,当晚原本还坐着好好说话的她,在孙嬷嬷出门换盏茶后回屋,她便软塌塌的,爬在桌子上晕睡了过去。筋脉尽断,怎么唤她也不答应,如同活死人一般。 于是孙嬷嬷设法,传音给了穆辰霄。遇害那几日并无异常,当晚院内亦无可疑的人出入,屋内更是没有打斗的痕迹。 丞相府里里外外查了遍,也没查出端疑。她的丞相父亲皇甫枫,打杀了七八个丫鬟小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穆辰霄收到传音,连夜赶来后硬将她抢了走去。回琉璃国的路上遇一神秘道士,这才知晓她昏迷不醒是因少了一魂。若再耽搁两日,便会魂飞魄散。道士出手搭救的同时,替她接了筋脉。 最有可能见过凶手的人,便只有穆婉然自己了。偏她因记忆缺失,怎么也回忆不起当晚。 到底是谁如此歹毒,挑了她的筋,毁了她的气脉还不算,竟还去了她一魂,要她魂飞魄散不得好死,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穆婉然扪心自问,两世加起来活了三十七岁,也没得罪谁得罪的这么狠呀。 一个躲在暗处的敌人,随时都有可能悄无声息的,要了她的命。这如同一根扎在咽喉的刺,强烈的危机感使她浑身不自在。 她意识到自己只有变强,才有保护自己,乃至保护身边人的能力。 心中感叹,当土豪虽好,但也要有命消受才行,这才过了几天的舒坦日子,便要苦哈哈的劳役。 前世虽说只是个,中西医结合科的小小医生。没有荣华富贵,却也是被萧墨生好生保护着的,也没人能欺负了去。 她想如若那晚,萧墨生给她买了宵夜,如若她没有故意无理取闹,或许他们也不会两世相隔了吧。 虽说修为随着气脉被毁,全部散去了,但好气脉被高人重新打通。修炼的记忆也并未丢失,重头再来倒是不会做无头苍蝇。 因本是化骨期大圆满的境界,有充足的理论与实践经验。再次修炼时可以总结前次经验,做到更加精髓。很快便知晓对自己,最有益的修炼方式。 至于聚气期与化骨期的功法,她倒是可以用以前的。这样修炼起来,也会更容易些。等到修为精进时,再学其他也不迟。 修炼的第一步便是淬炼去杂,顾名思义,就是去除体内多余的杂质,尽可能使体质变得纯净。 以便于修炼时,能够更好的吸收天地之灵气。再与之融合,最后转化为自身可操控之气。 穆婉然的体质自出生时,本就比常人更为纯净。再加上最初修炼时,又经过淬炼过一次,杂质本就不多。所以修炼也比常人更为快速,十二岁就达到了,化骨期大圆满的修为。 好在她大难不死,也算是给了点福利。因气脉被毁后又重接,现如今回到了未修炼的最初状态。 能让她可以再次淬炼去杂,使本就比常人纯净的体质,经过两次淬炼去杂后更加纯净。 要知道这是常人,求也求不来的机遇。气脉被毁再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只是不知那神秘道士,又不是何等的存在,竟能做到气脉重接。 她在上一世经过萧墨生的熏陶,练就成了凡事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到完美。所以在淬炼去杂上面的选材,一定要找最合适的。 毕竟这是用性命换来,纯净体质的机会,她是倍加珍惜。 穆婉然的储物袋与纳戒并未丢失,出事后孙嬷嬷都替她保管的好好的。 想是害她的人,如若不是,未将这些东西看在眼里。那便就是,当晚根本就未曾近过她的身。 毕竟屋内并无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好生的厉害。 好在认主的东西还能用,她打开储物袋,翻出一本百草籍。翻看了里面的内容,想要找到比上一次,更好淬炼去杂配方。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上一次的最好。 她想要知道,更多自己从前不知道的。很是恼怒,别人穿越都有bug,不是变美了,就是体内住了个作弊武器,什么仙丹秘籍源源不断; 怎么她什么都没有,就连脸也还是原来的那张脸,难道自己只是个女配? 越想越是愤愤不平,都怪萧墨生太讨厌了,都是萧墨生的错。 正当她又一次,默骂萧墨生正欢时,本该在自己屋子练功的孙嬷嬷,进屋来了,想来应是有什么要事。 穆婉然站了起来问:“嬷嬷何事?” 孙嬷嬷道:“皇上听说你醒过来了,便派了二皇子来,说是代为探望,现已在会客堂。” 这皇上与她素未谋面,倒是听说年少时,曾一直倾慕于母亲。实在猜不透来意。 便对孙嬷嬷道:“外祖父也在会客堂了吗?” 孙嬷嬷道:“是,老爷吩咐小小姐若不想会客,推说身体不适便好。” 她知晓外祖父总会为她考虑,可今后路那么长,她也不能一直躲在背后。 该面对的还是需要自己去面对,对孙嬷嬷道:“能坐上一国之君的位置,绝没有那么好打发的。我也该担些事了,不能总躲在你们背后。” 孙嬷嬷欣慰,她的小小姐长大了。同时也感到心疼,本该爹疼娘爱的年纪,却遭受暗算,差点因此丢了性命。欣慰中夹杂着心疼。 第5章 奉旨入宫 虽是第一次回到琉璃国,但也是知晓琉璃国的二皇子端木熙,乃是皇后夏落月所出。 时年十八,拥有化骨期大圆满修为,火、木双灵根,修的是木系功法。 放眼整个琉璃国,也是一只手能数的出的天才。琉璃国自立国以来,便是立嫡不立庶。所以这端木熙,自然也是琉璃国未来的储君。 会客堂门外,穆婉然还未入内,堂内的情景已然入目。会客堂内上方,二皇子入座在右边主位,穆辰霄则在左边的副位。 瞧这座次就知晓,这二皇子不容小嘘。自己并不知晓他的来意,待会儿一定要仔细应对才是。 穆婉然不急不缓的步入堂内,很是端庄,身子微倾行礼道:“臣女穆婉然,见过二皇子。”这才抬起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端木熙。 这人长得真漂亮,如若偏要她用上贴切的词去描绘,那便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身材高大颀长,衣着华贵礼服,润泽光滑。最后穆婉然在心中,用一句话总结,“他大概不是个弯的吧。” 自穆婉然进堂后,端木熙便为之惊艳。早前听闻穆水云面貌绝美,却没想女儿也是悦目佳人。虽年纪尚浅,可已然瞧出倾城之色。被这双灵窍的眼睛盯着,他竟忘记了回话。 不过几瞬功夫,端木熙回过了神道:“婉然妹妹,快些起来。”说话间抬了抬手。 穆婉然愕然,这二皇子是太自来熟,还是太会演戏了。一上来就妹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了去。 端木熙眼神,并未从穆婉然身上移开。接着道:“早些时日听闻,婉然妹妹因伤昏迷,近日来才得以苏醒。本应前些时日过府探望,奈何要事缠身,妹妹莫要怪罪了才是。” 转世还魂太过惊世骇闻,所以穆辰霄对外宣称是因伤昏迷。就连穆婉然的父亲,也是不知其中的弯弯道道。 穆婉然感觉自己被一台,疑是弯的扫描仪,上下扫描着。她甚至怀疑,端木熙这是嫉妒自己的美貌吗?一直拿眼睛上下扫描自己。再加上端木熙说的话,她更是一阵恶寒。 倒是很好的掩藏着情绪,道:“殿下抬举了,臣女自是不能与要事相比,殿下能前来探望,已是恩典。” 端木熙这才收回扫描仪的眼睛,道:“婉然妹妹莫要妄自菲薄,且先不说旁的,穆老将军乃是国之功臣。功臣之后的安危,也是要紧之事。想着皇宫内,有举国最好的医师与药材。所以父皇这次派本殿前来,接婉然妹妹入宫疗养些时日。” 穆婉然心中冷笑,得了吧您,终于进入主题了。这大概就是皇帝,派他来将军府的目的吧,最好的医师药材?怎她生死未卜时没拿出来,这时却又送上门了。 通常电视剧里这般桥段,都是帝王忌惮功臣会功高盖主,所以需要压个人质在宫中。 可外祖父早已交出兵权,只留有一队亲卫兵,余下的也只剩,炼髓期的修为与百姓的拥戴。实在想不出这两点,有何值得他们忌惮呢? 且先不管这父子俩,打的什么算盘。不过药材,却是她现在正需要的。虽不知适合与否,但她也想去碰碰运气。 至于这父子俩的狐狸尾巴,总会有藏不住的时候。穆婉然面露为难道:“得此恩典,臣女心存感念,能入宫疗养自然是极好。只是婉然素来久居腾龙国丞相府内,宫中礼仪规矩,也是知之尚浅。” 她虽是丞相之女,却未曾正式学过规矩礼仪。通常正式场合,嫡母田瑶也是,携皇甫玥与皇甫云出席。 二皇子端木熙宽慰道:“父皇招妹妹入宫本是疗养,怎可被礼仪规矩约束了去,妹妹无需为之担忧。再者本殿亦在宫内,自会照拂。” 她这才如释重负般的道:“那便多谢二皇子体谅。”也算是应承了。 穆辰霄本想在,端木熙说明来意时,替自家孙女拒绝了去。可瞧着她这有主见的模样,怕是有别的盘算。也就没出声阻扰,只捡要紧的交代了几句。 因是奉命入宫疗养,穆婉然只收拾了几样换洗之物,放入储物袋,与孙嬷嬷就直接去府门前。 穆辰霄与端木熙站在府门前,客套寒暄着。内容不外乎是:“婉然第一次入宫,宫中贵人诸多,如若冲撞了谁,还请殿下多担待照拂才是。” “怎会,怎会,婉然妹妹这般乖巧伶俐,自是惹人喜爱,将军多虑了。” “哪里,哪里,殿下抬举了……。” …… …… …… 穆婉然到了府门前,入眼的便是,两辆镶满古法琉璃的奢华马车,和几十号侍卫整齐排列着。除此之外,还有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顿时再次感叹,这也太过奢靡腐败了吧,人力物力是不要钱的吗? 这也不能怪她见识短,毕竟从前在丞相府时,她可是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排场。 她与二皇子两人,向穆辰霄辞别后,分别各自上了辆马车。一前一后,朝着皇宫驶去。 马车内,孙嬷嬷给她科补一些已知的信息。 比如,这端木熙化骨期大圆满修为。在这举国上下,也算是个天才人物了。为人谦和,暂无妻妾,琉璃国少女心目中的国民老公。未娶正妻可以理解,毕竟储君娶妻不似常人。 但他在这情窦初开的年纪,又如此受少女追捧,却是连绯闻和暧昧对象也没有,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所以穆婉然再次认定他是弯的。 第6章 入宫疗养 马车穿过红墙金瓦,行驶了段路程,便下马车换乘轿辇,直接进了东和宫。 东和宫是端木熙居住的宫殿,穆婉然有点摸不清,好好端端的疗养,为何要住端木熙的宫殿。 她所居住的偏殿紧挨着主殿,主殿便是端木熙的寝殿。穆婉然像是抓住了什么,但又不确定。 毕竟去别人家,出于礼貌,也是要给主人打声招呼的。穆婉然不再多想,换上宫装准备出门,去给皇后请安。 殿门内,淡粉色长裙裹身,胸前微突。一条白色的披帛,透着略凹凸的腰身,穿过臂弯垂落在地上。乌黑如瀑的发丝,仅用一只玉簪挽起。柔美带着稚气的小脸,带着浅浅的笑意,宛若误落人间的精灵。 早已等候在殿外端木熙,眸中映入的是这幅,可令无数男子疯狂的美景,眼中带着炙热。 穆婉然虽是十二岁,发育期少女的面容。但却是,活了三十七岁的已婚妇女。再迟钝,也看出了他眼中的发情。此时她感觉自己,是羊入了虎口。更是鄙夷端木熙的变态行径,搁上一世她可是未成年。还是早日搞定药材,远离他要紧。 端木熙领着穆婉然,身后跟着宫女太监伺候着。 一盏茶功夫,到了未央宫,人未到门前,宫女就进去通报了。 “母后”端木熙先上前行礼。 皇后夏落月点头示意。 紧接着穆婉然行了一礼:“臣女穆婉然,见过皇后娘娘。”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雍容华贵,这是整个琉璃国,最尊贵的女人。 皇后夏落月,有这化骨期九层的修为。端庄不失礼仪的抬手,一道带有劲力的无形之气,轻扶起穆婉然的手。道:“免礼,赐座。” 穆婉然面对来自夏落月的善意,道:“谢谢娘娘。” “本宫早已备好了茶水点心,快些尝尝。”皇后浅笑,转头吩咐贴身侍女:“去后头把琉璃糕呈上来。” 宫女端上茶水,与琉璃色的点心,放在案几。 穆婉然谈笑自若道:“早听闻娘娘宫里的琉璃糕,最是好吃,臣女今日实属荣幸。” 皇后夏落月笑道:“看着你便忆起儿时,与你母亲穆水云在一起的时光。犹如近在眼,她自小便有着过人之姿,更是声名远扬。今日见了你,真是青出于蓝,更是伶俐的紧。” “娘娘过誉了,臣女此等凡人之姿,自是比不得娘娘的。”穆婉然道。 皇后抿嘴笑到:“你可真是可人的紧。” 一阵互相吹捧后,回了东和宫休息。 两人步行至东和宫宫门前,一道靓丽的倩影,掠过穆婉然,停在端木熙身前,行了一礼俏皮道:“表哥。” 端木熙看着来人点头道:“紫涵表妹,怎在此间?” 随后转过头,又对穆婉然道:“这位是本朝丞相夏落侯之女,名曰夏紫涵。” 穆婉然略点头,原来是皇后的侄女。听闻很是受皇后宠爱,年仅十五岁,有着化骨期一层的修为。放眼琉璃国也算是资质尚佳,性子有些娇纵。 夏紫涵看了她一眼,转头对着端木熙道:“听闻东和宫,来了位伶俐的美人。想必这位便是了,传闻总是虚假不实,我看也不过如此。” 端木熙略蹙眉,很快又恢复如常道:“紫涵不得无礼,这位是穆将军孙女,穆婉然妹妹。” 夏紫涵捂嘴轻笑道:“原来是穆婉然妹妹,都怪旁人传闻不实。我还当谁给表哥府上,送了位通房妾室什的。” 奈何再好的教养,被人如此的轻浮对待,也是会爆发。穆婉然内心很是委屈,这是招谁惹谁了。 从前被萧墨生保护着的她,何成受过此羞辱,她知道她现在能靠的只有自己。 便面露浅笑道:“紫涵姐姐消息,可谓是灵通。婉然今日才来,姐姐便这般快知晓。可今后还是多加留心,凡事得眼见为实的好。不知者,怕是认为紫涵姐姐,故意为之,恐会落下长舌之名。” 夏紫涵放下衣袖下的手,紧了紧,面上不显道:“婉然妹妹说是理。哎!犯此等错处,也是怪我这眼神不好。放眼整个朝野的贵族之女,除穆将军已逝之女穆水云,是个素人,余下的皆是修真之人。适才瞧着妹妹周身无气环绕,是素人之身。所以才会错把妹妹,当成以色室人之物…还请妹妹莫怪罪才是。” 被疯狗乱咬的穆婉然,心中早已把夏紫涵撕了百遍。这不仅说她是无修为的废物,还告诉她废物都是玩物,还连带她母亲也羞辱。 穆婉然知道,疯狗此番行径无非就是吃醋了。有这样一只疯狗在身边缠着,端木熙怕是想有绯闻也难啊。既然疯狗这般爱吃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对付爱吃醋的人,最好办法就是酸死她。 穆婉然似忆起不美好的事物,面露忧伤之色,娇柔的可怜模样,让人想要好好呵护。 此时端木熙皱着眉,并未舒展开来。似有些担忧心疼的,看着穆婉然。 正想要开口斥责夏紫涵,就听着穆婉然道:“前些时日因伤而毁了气脉,所以无法再聚气。婉然原本很是痛苦,这几日更是食不知味。幸得殿下前来探望,容我住入东和宫疗养散心,这才暂且忘记了此间烦恼。” 夏紫涵有些气恼,衣袖下的手更紧了些,微微带着颤动,面上仍带着笑意,只是没下一步动作。 端木熙蹙眉舒展开眉头,有点些许的小欣喜,道:“能为婉然妹妹解忧,是本殿的荣幸。本殿也是乐意为之,只盼妹妹在东和宫这些时日,能真的忘却烦恼。” 夏紫涵嘴角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了,消散无影。狠狠的,瞪着穆婉然。可碍于端木熙在身旁,不能坏了自己的形象,只好忍住未发作。 心想着,穆婉然不过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量她也翻不起大浪,日后再慢慢收拾。 第7章 皇家阴谋 翌日,端木熙带着穆婉然游遍东和宫。两人穿过红墙金瓦,来到豪华的温泉御清池旁。 端木熙介绍道:“此温泉建宫之初便在此地,乃琉璃国皇家御池。修真者泡之,有着益精进修为的功效。素人泡过后,有强身健体、去除体内多余的杂质之功效。” 去除体内杂质,是穆婉然现在最需要的。端详着烟雾弥漫的池水,心里盘算着,有机会弄一盆回去,做淬炼去杂的药引。 现在有免费的,自是要天天泡上一泡。俗话说的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心中有了思量,转头对着端木熙,兴奋拍马道:“早听闻皇宫内奇珍异宝众多,不曾想竟有如此珍贵之物。今日能有幸见到,全是托了殿下的福。即便未入池内,站在池边也是感觉神清气爽。” 偏巧这时,夏紫涵赶来道:“婉然妹妹,此言差矣!御清池虽是上天,赐的珍贵之物。却也只有,皇家的修真者能享用。不过能站在池边观赏,也是莫大的恩赐。” 面对这位不请自来的苍蝇,端木熙很是烦恼。奈何此女是娘舅丞相之女,自己也不能随意发作。便不做理会,继续对穆婉然道:“婉然妹妹,既是奉皇命入宫疗养,自然能入这池中享用。” 夏紫涵何成被这样怠慢过,咬牙切齿的咽了口气。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更是不想破坏自己高贵的形象。 看着前来自取其辱,被当做空气的夏紫涵。穆婉然心中很是畅快,面上不显,行了一礼道:“如此甚好,婉然谢过殿下。” 端木熙温柔的注视着她道:“婉然妹妹请自便,本殿就先行回避了。” 穆婉然道:“那婉然便不客气了。” 夏紫涵狠狠瞪了眼穆婉然,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随着端木熙一道踱步离去。 穆婉然虽然觉得,做白莲花很无耻,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在羽翼丰满前,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隐忍与不断变强。 送走两尊大佛,穆婉然解掉外衣,舒舒服服的泡上了。 身子浸入池中,瞬间这几日的疲惫一扫而空。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感觉体内的杂质,正在从毛孔中溢出。她顿时觉得做素人,也是有好处的。修真者在这池中,可没有这鲜明的体会。 舒服是舒服,但修炼之事还是要提上日程。瞧这夏紫涵,是不会就此善了的主。她也是很讨厌自己,靠做白莲花的方式自保。 … 未央宫内 与端木熙分开后的夏紫涵,此时正挽着皇后夏洛月的手臂。带着不甘心撒娇道:“姑母,你可要替涵儿做主啊。” 夏洛月轻拍着,夏紫涵挽着自己的手。宠溺的浅笑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开罪我们涵儿了。” 夏紫涵带着委屈道:“还不是那个穆婉然,她简直欺人太甚。不但住进表哥的东和宫,还要求泡御清池。她可是一介素人之身啊,表哥居然允了。姑母,涵儿对表哥的心思,你素来是知道的,你可得帮帮我。” 夏洛月叹了口道:“让穆婉然住进东和宫,本宫又何尝愿意。且不说,她是个气脉被毁的废物。单凭着,她是穆水云的女儿,本宫就不能容忍。可这都是陛下的意思,本宫也是无力阻挠。” 皇后夏洛月的这番话,使夏紫涵想起,过往有关皇上端木毅,倾慕于穆水云的传闻。 脑中打着思量,愤愤不平道:“早就听闻穆水云,是个天生不会聚气的废物。空有一副,惯会勾引人的皮囊。真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姑母,你可得替涵儿想想办法,表哥他…” 说着便又是一脸委屈,接着道:“表哥他,都快被她的表象蒙蔽了,她惯会装柔弱可怜,和她母亲一样都是狐狸精。” 夏洛月转而,握着夏紫涵的手。宽慰道:“涵儿,此时最是要沉得住气,穆辰霄虽是以,照顾孙女为由交了兵权。可对将士们的影响力,和号召力还在,其手下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陛下此举,无非为的是不想穆家势力,落去旁人之手。穆婉然未回琉璃国时,无需有这方面考量。既然回来了,又是素人之身,势必会早早嫁人。陛下此番做为,防的是她嫁给旁的人,使将军府权势外落。” 夏紫涵皱着眉,很是不甘心,犹如到嘴的鸭子飞了般。焦急道:“姑母,涵儿很是不甘心,我与表哥从小青梅竹马。这些年来,涵儿对表哥的心意,姑母也是看在眼里的。” 夏洛月叹气道:“哎,本宫刚还让你沉住气,瞧你这性子。陛下看重的,不过是穆家的势力,并不是穆婉然这个人。她不过一个素人,哪里抵得过生老病死。她能不能活到,嫁进东和宫的哪天还是两说。即使嫁了又如何,她也只配做东和宫的妾,熙儿的皇子妃只会是你一人。到时候怎么处置她,还不是你说了算。” 夏洛月心里明白,无论是关乎到夏家的荣耀延续,还是为着端木熙以后的帝王路。又或者是自己现在,能否坐牢这皇后的宝座。这些都离不开,身为当朝丞相的哥哥相助。无论如何,夏紫涵必须是端木熙的皇子妃。 第8章 你到底是谁 正在御清池内享受的穆婉然,在初入东和宫时,便已知晓端木毅和端木熙,这父子俩的用意。 只是当时不敢妄下结论,毕竟自己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个无用素人。再加上,自己还是个发育期的未成年。 可通过这两日端木熙,对自己的态度来看,穆婉然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所以才会有了,后面的白莲花行为。毕竟是对方,事先想利用自己,小小利用他一下,也算是对得起自己。 可怜她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少女,正陷入这场,深宫尔虞我诈中。 穆婉然想着,萧墨生如果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定会生气极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这水深火热中,也没让人随便欺负了去,哪怕是口舌之争,也没让人占了便宜,他会为此感到欣慰吗? 还是会更生气,自己靠利用别的男子,去攻击他人。可是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 萧墨生在穆婉然,出酒店门的那刻起,就一直尾随其后。萧墨生很想上前去抱住她,带她回家,但又怕遭到她的拒绝。更是不想,被她的无理取闹打败。 只能这样一直跟在她身后,心中反复回想着,自己在这次旅行中,又做错什么?惹怒了她。 前一个小时还在他怀里撒娇,说想吃酸辣粉的人,怎就说翻脸就翻脸。 萧墨生眼看着穆婉然,走向漆黑的胡同口,深知她最是怕黑,正开口想要唤住她。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她便消失的黑暗中。 在萧墨生的认知里,只要穆婉然,在自己视线保护范围内,她必定是安全无患的,所以也就任由她胡闹。 此刻她竟,凭空消失在自己视线内,萧墨生是真的慌了。加快脚步,毫无犹豫的紧跟其后进了胡同。 萧墨生进了胡同后,迷失在一片黑暗中。 肆意的狂风,如刀子般吹刮着他每一寸肌肤,他却像是没有丝毫察觉。此刻的头疼欲裂,掩盖了身体的疼痛,紧抱着快要炸掉的头部。 时间在这片黑暗中,一寸一寸的流失。不知道这般疼痛,维持了多少日后,紧接着一部分不属于他的记忆,霸占着他的大脑。 原本属于自己的记忆,却是一点点的在流失。身体发肤,随着记忆的替换,跟随着一点点,发生着细微的改变。 此时原本鸦雀无声,透着紧张气息的一座神秘山屿,一声撕裂的吼叫声,穿透宫殿,响彻整个山屿。 顿然间欢呼雀跃。 “恭喜魔君,贺喜魔君,魔功盖世,一统天下!” “恭喜魔君,贺喜魔君,魔功盖世,一统天下!” “恭喜魔君,贺喜魔君,魔功盖世,一统天下!” 山屿中,一众魔将等了几十年,终于在今日,等到他们的君主功成归来,激动的欢呼着。 整齐有序的欢呼声,不听其内容,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众训练有素的军人。其数量如若应要计算,应有数万。 神秘宫殿内,一身着红衣,面容妖娆的男子。上前对着王座,单膝跪地。 双手抱拳恭喜道:“恭喜魔君,贺喜魔君,魔功盖世,一统天下!” 王座上一袭黑衣,剑眉星目,一双幽深的眸子,像一汪深潭,令人忍不住深陷其中。整个人,仿佛都与黑夜融为一体,魅惑中透着嗜血邪气。 带着上位者的口语道:“左护法,本君不在的这二十余年,各方可有异动,有无双子星的消息。” 双子星,是他最关心的事,也是他去往异世,返璞归真最重要原因。 下方跪地的左护法道:“禀魔君,东、北、南板块各方势力,这二十余年间,并无任何异动。” 接着又道:“魔君神通天下,算准双子星,会在您返璞归真之时降世。果不其然,观天象,双子星在十二年前便现世。几日前北方世界天降异象,天空星象如十二年前般,突闪愈烈。属下斗胆猜测此番天象,应是与双子星有关联。” 王座上的人面色平淡,似乎永远没有多余的表情,总是让人猜不透,心中却有着另一番思量。 幸得他推算出,自己有一生死劫难。并大致推算出,带给自己劫难之人的现世时间。这才提前了“噬天决”最后一步“返璞归真”。 因知感悟天地大道时,会变成普通素人。为了自身的安危,他选择了去往异世。毕竟那里是,最难以找到他的地方,更不是谁都能去往的地方。 对跪在下方左护法道:“此事你办的甚好,本君魔功即将大成。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是尽快找到双子星除之,以绝后患。” 随后站起了身,一身紧身的黑衣,颀长而又结实,黑发未束散落及腰。 幽冷淡漠的,目视着下方一众跪地的魔将,命令道:“即刻起,传本君口令,所有在北方世界暗哨,大范围搜索双子星。另,此事务必暗中进行,切莫让双子星的存在外泄,违令者格杀勿论。” 下方长跪着的一众魔将,几十年间未得君主的指令,此时得令已是欲血沸腾,整齐有序的兴奋欢呼着:“魔君英明,魔功盖世,一统天下!” 他们的魔君终于回来了,整个魔宫也有了生的气息。 第9章 重回化骨 月黑风高夜,本应躲进被窝取暖的穆婉然,玉指上的纳戒里,装从孙嬷嬷那里讨来的大缸,蹑手蹑脚的潜进御清池。 本可正大光明的出现,毕竟她是有特权享用御清池的,奈何做贼心虚。 来到池边后,像是反应过来自己是有特权的人,便洋装淡定的剥去外衣,进入一片烟雨迷蒙的池中。 身子刚浸入池中,就听到一道及其不悦耳的声音。 像是情绪压抑了很久,尖声叫道:“贱人。” 话音刚落,原本放松享受的穆婉然,瞬间整个激灵了起来。心中开始问候,来人的十八代祖宗。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就知道这道气急败坏的女声,正是这几日吃瘪数次的夏紫涵。 装了几日白莲花的穆婉然,终是忍无可忍回道: “大晚上不去睡觉,鸡叫鸡叫毛线啊。” 还觉得不过瘾又道:“哦,我倒是忘记了,你是没有资格,享用御清池的。所以是特意来欣赏,别人怎么泡温泉的吗?” 随后,又是一道气急败坏的叫声:“你…贱人,不可饶恕。” 穆婉然捧了一捧水,浇在自己手臂上。不甚在意的模样道:“除了贱人,能不能换了新颖的词呀。”随意的语气,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夏紫涵恨及了她这张脸,早已没了理智:“贱人,受死吧。” 跟随着话音的,还有手上的动作,一个结印打入池内。 正想回嘴的穆婉然,突然感觉身子一沉,不受自己的控制。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按着自己的肩膀,怎么也浮不起来,越是挣扎,越往下沉。 她知道,这是夏紫涵给自己施术了。这疯女人是要在此结了自己。下沉了一段时间,这股被牵制的力量便没了。想是这段距离已脱离了,夏紫涵术法的操控。 待手脚得到自由后,连忙从纳戒里翻出避水珠。这避水珠是,不会水性的母亲之物。母亲去世后,便到了穆婉然手里。原是留做念想,没想到现下派上了用场。 上面是不能去了,只能往下再寻别的出口。含着避水珠一路往下游去,越往池底,池水变的越热,却是未能找着出口。 正在穆婉然寻思着,自己要在这池里待多久,夏紫涵才能离去,自己也能原路返回时,突见一道碧绿的幽光。 脑洞大开的她,第一反应“幽灵之光”。本想绕道而行,却是如何也抵抗不了,幽光的吸引。越是靠近,越是倍感舒畅,身体像是浸泡在一片汪洋,舒服极了。 靠近一看,幽光来自于,一潭碧绿凝结的液体。这使人清新脱颖的感觉,是原本温泉水的数万倍。难道这池温泉水的神奇功效,来源于此。 自己这是因祸得福了吗?她小心地观察着,没有轻易的做出下一步动作。心中思量着,用这一谭碧绿来泡澡,会不会太暴殄天物。 伸出食指沾了一点,指尖先是一股刺痛感,而后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液体被完全吸收,一股清流从指尖传遍全身。 她也不再犹豫,纵身一跃跳入。这谭碧绿浓稠无比,不大,刚好能容下一人。进去后一股刺痛传遍全身,急忙运转起淬炼去杂口诀功法。 全身的刺痛也随之加巨,她感觉整个人,被刀子一片一片的削剥,几度快要晕厥,坚持不住。 但一想到,这是她改变体质的绝佳机会,决不能就此放弃。只有变强,才可以不被他人束缚,才可以保护重要的人。 也只有变强,才有可能拥有,达到巅峰的机会。或许那时,自己能够再次回到异世,那里还有自己的萧墨生。想到这里身体带来的痛苦折磨,被心中甜而取代。 想起每到寒冬手脚冰凉时,萧墨生总是会用肚子,来给自己取暖。想起萧墨生喂自己吃饭时的模样,想起萧墨生被自己,气的恼羞成怒的模样。就连两人吵架时的模样,也是让她心中甜蜜。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身体的疼痛也一点一点的消逝。已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感觉此时的身体变的轻盈飘渺。现在若有一阵风,怕是能把自己吹走了去。 潭中的液体,只剩先前的三分一。身体因纯净无杂到了极致,便再也吸收不进液体。 吐出一口浊气,淬炼去杂已是完成。这比想象中完美多了,穆婉然此时是感激夏紫涵的,是她让自己如此幸运的捡了宝。 没有过久的沉迷于喜悦,一鼓作气,利用潭中不再浓稠的碧绿,继续聚气。按照前世的记忆,聚气修炼了起来。原本单系水灵根的穆婉然,此时在水底修炼,比之常人更加自在无比。 因之前有过化骨期大圆满修为,心境与识海,早已到了化骨期大圆满的境界。所以此时聚气,不用再重新摸索。更能是总结之前,找到运用最佳的聚气方法。 加上这具纯净无杂之体,吸收着这潭中,还剩三分一碧绿液体中的灵气,转化为自身之真气,很快便突破到了聚气期。 还不够,还未到,继续吸收天地之灵气,突破聚气期下层、聚气期中层、聚气期上层、很快便突破了大圆满。 池低暗无天日的忘我修炼,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一举突破到化骨期四层。此时穆婉然身上早已凝结成冰,若有人从她身旁经过,怕是会被冻成冰雕。潭中的剩下碧绿液体,再也没有多余的灵气,早已变得稀薄。 她感觉到了修炼瓶颈,收了功,身上的结冰,肉眼可见的融化掉。 跃出潭中,脚步轻盈。察觉不到一丝真气的环绕,犹如一个普通的素人。 穆婉然感觉自己修炼时,体外好像,被凝结而成的冰块包裹。有些不明,抬起掌心,调动体内灵气,对着一旁的水微施法,很快便凝结出一条冰渠。灵根变异了?还未从自己变异的震惊中缓过劲。 转头便看见,潭中早已如温泉水般,稀薄的液体。心想这池温泉水的灵气,怕是维持不了多少时日了。也无暇再管自己变异之事,慌忙的在皇家发现异常前,逃离作案现场。 第10章 换装回府 北方大陆琉璃国内,因穆老将军孙女穆婉然的失踪,早已乱了套。 整个琉璃国处于戒严状态,城内随处可见穆婉然的画像,和四处巡逻的士兵。各个城门、关卡,更是有士兵从严检查。 正逃离案发现场的穆婉然,不知外面,因自己发生的一切。更是不知自己,在池中待了三个月的时日。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皇宫不能再回去了,只能另寻出路。 因有着重回化骨期的修为,游行的速度,比之前提升了数十倍。视线也比之前更加清晰,游行了一段时间找到一石窟通道。 此地的水已不是温泉水,早是普通的湖水。沿着通道一路直行,很快便看到一缕阳光,投射下来的明亮。 游出水面,这是一汪湖水,周围是一片荒芜,脚尖一点,直接掠过湖面,落在一颗树的枝丫上。 施了净身术,站在高处往外望去,发现这里是,离琉璃国主城城门,不远的一处郊外。 虽不知自己在池中,具体待了多少时日,但自己失踪了这么久,爷爷肯定是急坏了。估摸着现在正满城的找自己,眼下应先回将军府报个平安。 每个国家城墙外都有结界,若想入城,只能通过城门。 关于自己的失踪,夏紫涵那个疯女人,肯定不会让人知晓。毕竟在御清池中,她是要杀害自己的。自己更是不能让人知道,这段时日一直待在御清池低。 且不说自己的素人之身,如何在池低,活过这些时日。就凭着御清池低的秘密,她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知晓,自己是失踪于御清池。 这么些时日,今日突然出现,定然要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灵机一动,从储物袋内,拿出一套平日穿的衣服,扔在地上揉搓一番。原本洁白的长衫,沾满了灰尘泥土,还有几处破洞。 又在地上抹了把灰在脸上,再取下发饰,使劲把乌黑亮丽的秀发,蹂躏成鸡窝。随手摘了两片叶子插入其中,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自言自语道:“ok,perfect。” 顶着新造型的穆婉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向城门走去。 值守城门的士兵,手中拿了幅画像,在她脸上左看右看了番,很快就放了行。 走了几步出于好奇,穆婉然回头,看了看士兵手中的画像。左右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觉画中之人似曾相识。 回想起这发饰,这不就是自己先前取下的吗?顿时惊觉,原来画中之人是自己。真是哭笑不得,这不就是自己吗?随即感叹,异世照相机真强大。 一路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是自己的画像。寻思着自己,是不是闯了大祸。这些满城画像,想是为找寻失踪的自己。一股罪恶感袭来,加快了回将军府的脚步。 将军府,大开的府门外,守着两个值班的士兵。此时府门外,乞丐装的穆婉然,直接奔进自己家门。还未跨进府门,便被士兵拦下。 她便拿起着街上撕来的画像,举在自己脸旁,上前尝试着与士兵沟通:“我,穆婉然,看见没,不认识啊,放我进去。”就怕回府会被门神拦住,特意偷了张画像,有备无患。 两位士兵为难的互看一眼,怎么看眼前的小乞丐,虽与画中之人稍有神似,但也相差甚远。 本应把眼前的小乞丐轰了走,但小小姐失踪三个月已久,老将军已是快要绝望。哪怕是一点希望,他们也不想错过。 其中一位士兵,对穆婉然道:“这位小姐,恕在下职责在身,不能轻易放行,请小姐在府门外稍等片刻,待在下前去通报。” 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便映入眼帘。 穆婉然先是看见,外祖父穆辰霄和孙嬷嬷,很是激动欣喜。正想上前,又见紧随外祖父身后的,父亲皇甫枫,犹如一盆冷水,浇熄她的激动欣喜。 刚展开的笑颜也收了回去,上前口气平淡道:“外祖父,父亲。” 穆辰霄眼眶通红,眼窝深陷,定是这些时日,没有好生歇息。此刻如释重负般的模样,看着穆婉然道:“婉然,回来就好,先进府再说。” 皇甫枫并未有多余的言语。倒是一贯刚毅俊俏的脸上,增加了些许,不协调的黑胡茬子,暴露出他的担忧。 这时孙嬷嬷拉着穆婉然,回了水云居,一路上检查她有无伤势,紧牵着的手不曾放松。 水云居内,丫鬟准备好沐浴更衣一系列,退了出去。这时准备沐浴更衣的穆婉然,见孙嬷嬷还杵在自己身旁。 只能安慰道:“嬷嬷,不用那么紧张,咱们自己府上没事儿的。” 孙嬷嬷自责,哽咽道:“我已两次害了小小姐,奴婢对不起小小姐,今后我再也不会让小小姐,身边离了人。” 穆婉然深知劝她不住,叹了口气道:“哎,嬷嬷你这样,我沐浴真的很不自在的。要不你就在屏风后面守着,这么近距离,总该不会出意外吧,可行?” 孙嬷嬷思索了会儿,点头道:“好。” 两人朝夕相处了十二余载,穆婉然心知孙嬷嬷此刻,自责的心境。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很难过去这个坎儿。 幸得自己因祸得福,若让夏紫涵得逞了,想必嬷嬷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便也随了她。 第11章 赐婚 将军府议事堂,上方位,穆辰霄与黄埔枫各坐一方。像是有默契般,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沐浴完的穆婉然,第一时间便赶到议事堂,汇报这几日行踪,想是大家都担心坏了吧。 看着上座,因这些时日的担忧操劳,而面色憔悴的二人。唤道:“外祖父,父亲。” 穆辰霄忙道:“快坐。”随后一个手势,上完茶的丫鬟退了出去,守在门外的士兵,也关上了议事堂大门。 待议事堂内只剩下三人,穆辰霄继续道:“婉然你皇宫内发生何事,为何会突然失踪?这三个月你都去哪儿了?” 穆婉然面对自家爷爷,接二连三的问题,看了眼黄埔枫。便撒谎不打底稿的回答道: “当天夜晚,我本在屋内好生歇息。突然来人蒙住了我的眼,而后又捂住了嘴,扛走了我。走了一程路,又把我扛到一辆那车上,最后扔在了一片荒芜的野外。我是自己一路走一路问,才回来的,所以弄的如此狼狈。” 穆辰霄越听越愤然,深吸口气道:“皇家真是欺人太甚,好好一个人在宫内,竟生出此等事。幸而你并未受伤,此次定要他们,给我将军府一个交代。” 一直沉默的皇甫枫,忍不住的发狠道:“他琉璃皇族,今时已过三月,也未查出事情缘由,当真认为谁都能欺辱,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想到皇家的御清池,穆婉然很是心虚。虽然一时半儿不会察觉,总觉得占了别人大便宜,还要找人麻烦,有点良心小小的过意不去,再者罪魁祸首原是夏紫涵。 皇家虽说未安好心,如果真的撕破脸,外祖父又该如何自处。所以做为正义化身的她,决定还是把锅,甩给祸首夏紫涵。 分析道:“我此次遭遇,想是与皇家无关。我身在宫中,皇族是最不想,我有任何闪失的。毕竟他们也不想得罪将军府,平白失了民心,乱了军心。同时也不想,得罪腾龙国丞相府。” 说到这轻飘飘的,瞟了一眼皇甫枫,接着道:“想是我一直入住在东和宫,碍着谁的眼了,不过是为着争风吃醋罢了。”虽说撒了谎,但也没有冤枉了谁。 说到这里,一士兵进了议事堂,上前行了一礼禀报道:“老爷,宫里来人了,说要您前去接旨,现已在府门外候着。” 三人对视,一起出了议事堂,这时颁什么圣旨,穆婉然心中隐约猜出了大概。 府门前,一太监站立,手中拿着明黄绫锦,见到前来的三人,尖声道:“穆辰霄、穆婉然接旨。” 皇甫枫止步站立在一旁,余下的两人,上前跪地接旨。 “臣,穆辰霄接旨。” “臣女,穆婉然接旨。” 一聚气期二层的太监,高声宣读着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念穆辰霄将军,常年南征北战,戎马一生,守护国之安宁。此等国之功臣,其后世因受皇家庇护。今闻将军之孙女穆婉然,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甚慰朕心。兹特指婚三皇子端木熙,许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太监等了半天,也未见跪地之人接旨,便提醒道:“恭喜穆将军,穆小姐,还不速速上前接旨。” 这时穆辰霄,愤然抬头道:“恕臣,不能从命。”随后拉着穆婉然,一起站了起来。 他心中已然清醒,这皇帝说的冠冕堂皇是恩赐,实则是牵制。想他鞠躬尽瘁,忠于帝王大半辈子换来的,却是连最后一个亲人,也不放过,真是帝王无情。 太监提高了尖声,斥责道:“大胆,穆辰霄,此等皇恩,不心存感激,竟敢抗旨不遵。” 观看了这一切的皇甫枫,踱步站在二人身前,对视着太监,中气十足道: “这位公公,想必你是知晓,穆婉然应是腾龙国臣民。琉璃国不过是她外祖家,我腾龙国之人,穆老将军当然是,无法替我腾龙国君做主,接了旨意。” 太监微怒,许久也想不出反驳的话,便道:“既然皇甫丞相如此说,咱家须得,即刻回宫禀明陛下。” 叱咤官场的丞相皇甫枫,沉稳的送道:“公公,走好。” 太监拿着明黄绫锦,一甩衣袖上了马车。 三人继而返回议事堂,各自坐回原位。丫鬟跟着换上新茶,退至门外,士兵掩上门。 皇甫枫叹息道:“原以为,在未查出要杀害你的真凶前,你在琉璃国最为安全。没想到这里也是不安生,先是失踪,后有逼婚。” 穆婉然赌气反驳道:“那也好过,躲在阴暗处的蛇蝎小人。” 皇甫枫拿穆婉然是没办法的,自从他续弦,这个女儿变得越来越安静,越来越疏远他。 穆辰霄明白皇甫枫话中,未言明之意,他是想让穆婉然回腾龙国。再又见,正闹别扭的父女俩。这些年来本就,对皇甫枫有气的他。 不悦道:“你先找出,要杀害她之人,再说吧!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不会让那父子俩得逞的。” 面对穆辰霄的怒火,皇甫枫没有半点脾气道:“父亲,那端木毅如此强势的逼婚,如何能轻易改变。婉然继续待在琉璃国,如若不入皇宫,到那时端木毅,宁可灭了将军府。也不会让将军府,与琉璃其他势力联姻。您应该明白,他要的是权不外落。您虽然已交了权,可威严任在,是将士们的军魂归属。”身为腾龙国,第一文韬武略丞相,分析其中原由,也是鞭辟入里。 穆婉然惊叹皇甫枫的才略,仅凭一道圣旨,便看出了所以。难怪当初身为第一美人的母亲,会倾心交付。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听父亲讲话。小时候可能也有认真听过,可那时的自己还不知事,记忆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尘封。 第12章 入宫辞行 皇甫枫所说的,穆辰霄又何尝不知。可他更知道,穆婉然不喜欢,腾龙国的丞相府。 现在的他什么也没有了,唯一在乎的只有穆婉然。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也不想孙女受到一丝委屈。 强势的对皇甫枫道:“不劳丞相你费心,这声父亲我也担不起,我的女儿早已逝世。我的孙女我自己会保护,哪怕颠覆整个将军府,又或者夺走我性命。” 皇甫枫头疼穆辰霄的固执,接着道:“父亲,一日为夫,终身为父,再说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就算您不为自己,也要为婉然想想,有多少人盯着三皇子妃的位置。她仅是在东和宫小住几日,便有人将她劫了出去,等这赐婚消息传开,琉璃国内又会有多少人,想要了她的性命。” 穆辰霄再次恼怒反驳道:“腾龙国就安全了吗?你先把你自己府上的事,理清楚了再说吧。”虽是恼怒,但他也知道皇甫枫说的都是事实。 此时穆婉然,虽然很不认同皇甫枫这个父亲,但对他所说的话却是十分认同,她不为自己。 毕竟现在的她已有自保的能力,也是不怕麻烦的,可是外祖父岁数大了,怕是也经不起折腾。 瞧这端木毅是个狠心之人,绝不会轻易的放过将军府。只有自己的离开,才能稳住他一段时日。只需多一些时日,给自己争取来机会,待自己有与之抗衡之力,再重新归来。 心中有计量,便对着争执的二人道:“我已想好,即日起回腾龙国,外祖父,父亲说的对。经这两次事,您已是心力交瘁,您现下年事已高,婉然不能再拿您去冒任何风险。” 穆辰霄自责自己的无能,不但孙女被皇家逼婚,还要被迫回腾龙国。 同时也宽慰,穆婉然能为自己担忧。便道:“婉然,如若真的有了兵刃相见的那一天,外祖父并不怕他端木毅,你的开心自在,才是外祖父此生最大的心愿。” 老将军的话,温暖着穆婉然的心,口气却是强硬的道:“外祖父,我意已决。” 穆辰霄妥协了,他尊重穆婉然的决定,但还是对皇甫枫要求道:“婉然可以和你走,但你要答应我,丞相府内大小差使之人,全部重新清理。婉然所用之人,也必须全部从将军府带去。” 皇甫枫是羡慕穆辰霄的,他不知道还有无机会,看到女儿也能这般担忧自己。 对穆辰霄承诺道:“父亲放心,此次回府,定会好生清理一番,我绝不允许让上次之事再发生。” 穆婉然的去留已定,待二人商议好后,穆婉然便提议道:“既已定好回腾龙国,不益再拖。稍后我们便入宫辞行,失踪一事就此作罢,全了皇家的颜面,以免再生多的事端。” 上座两人皆赞同穆婉然的提议,随后三人各自回了屋,跟换了衣物。 此间穆辰霄,亲自挑选了一小队亲卫,约二十余人,在府内待命。 三人乘着马车,身后跟着一队卫兵,一道来到宫门外,待守宫门的士兵禀报完皇上,复命回来给三人放了行。 三人便穿过宫门,行了一段路,便下了马车改为步行。 很快三人便到了太和殿前,太监进去通报完,领着三人进了殿内。 殿内端木毅端坐明黄龙椅之上,看见前来的三人,他的目光一下被穆婉然吸引住了。殿门前的少女,让他回想起了年少时穆水云。 当三人行至眼前,穆婉然清晰的五官也落入眼中,眉眼间能捕捉到皇甫枫的影子。端木毅皱了皱眉,很快他回了神。 三人上前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腾龙国皇甫枫,见过陛下。” “腾龙国穆婉然,见过陛下。” 端木毅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抬手示意道:“都起来吧,赐座。” 这是穆婉然第一次见端木毅,她悄无声息的打量着,这位传说中,不逊色于皇甫枫,有着双系天赋灵根,炼髓七层的修为,倾慕于素人母亲的帝王。 虽是气宇轩昂,成熟稳重的模样,却还是比不过皇甫枫玉树临风,一副智囊美男子的模样。光看长相就差大半截,输的也不冤枉。 待三人坐下,宫女上了茶点,便进入了此次入宫主题。 端木毅装着跟没事儿人似的,喝了口茶道:“三位入宫见朕所为何事?” 皇甫枫先打头阵开口道:“陛下,小女前些时日身受重伤,故而在琉璃国将军府养伤,本因伤好后接回腾龙国。奈何爷孙情深,便多留了些时日。没曾想三月前,小女竟在琉璃国皇宫内无故失踪。所谓血脉相连,身为人父,怎能安心度日,怎能不痛恨行凶之人,这些时日已是心力交瘁。” 说到这又一感叹,接着道:“所幸今日小女平安归来,本相也不想再追究其他,即日便带小女返回腾龙国,以免再生变故。”为了走后穆辰霄的安危,他是不想与端木毅撕破脸皮的。 得,人在你皇宫出了事,没追究你的责任,你就不要再作妖了。 端木毅惋惜道:“朕念着,穆老将军为国征战几十载,穆婉然又生得乖巧,本想结为姻亲,予将军府之荣耀,没曾想此事这般曲折,是朕唐突了。” 此时穆辰霄道:“臣,惶恐,能为陛下效劳,乃臣之幸也。只是婉然之事,怕是要与腾龙国国君商议,毕竟这事亦关乎着两国联姻。” 皇甫枫接着道:“陛下,此事正如穆将军所说,且本相才经历了失而复得,也不愿再想其他,还望陛下谅解。” 做为乖乖女的穆婉然喝着茶,置身事外的听着三个大人,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自己。 这场博弈,从最初自己失踪于宫中,再到皇甫枫的出现,就已经有了结局。 端木毅虽然赶走了自己,他也是没有讨到好。毕竟他家御清池,嘿嘿嘿,所以对于他赶走自己这事,也不做计较了。怎么算也是自己划算。 第13章 启程 端木毅这般待为他征战一生,未曾有过二心的穆辰霄,穆婉然心中很是不平。 可一想到不久的将来,他面对灵气耗尽的御清池时的表情,心中就是美滋滋。 三人辞别端木毅,便出了宫门,一路直行回了将军府。 穆婉然深感回到这个世界,唯一的好处,是随身之物都在储物袋与纳戒中。出门远行没了行李箱的束缚,也没什么可捯饬的。 临行前穆辰霄唤出入宫前,就等候在府内的一队亲卫,对穆婉然道:“这是我亲挑的一队亲卫,都是精锐,此次随你一起去腾龙国,今后他们只听命于你一人。” 众人上前打量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新主人的,素人小姑娘。虽不是心愿臣服,但也会竭尽全力去护她周全。 众人异口同声行礼道:“属下,参见小小姐。” 穆婉然面上点头道:“今后有劳各位了。”心知这一众是不服自己的,可忠于外祖父,所以才会甘愿,留在自己身边保护。 穆辰霄交付完亲卫后,不满的看了一眼皇甫枫,接着对穆婉然道:“回去后,丞相府的人不要再用了,旁的人外祖父信不过。” 这一队二十余人的亲卫,男女各半,穆婉然感动于穆辰霄的周到,对头发已是半白的老人道: “外祖父您放心,婉然定会安然归来,您也要照顾好自己。” 说话间转身,背对着皇甫枫,握住穆辰霄的手,真气在体内悄无声息的运转,一股暖洋洋的气流,随着手心传至穆辰霄的手背。 感觉到一股气流,从孙女手心传来,穆辰霄此时心境,激动与诧异交织着,又恐被旁人察觉出异常。 反握穆婉然的手道:“好、好,外祖父很是欣慰,等你安然归来。” 又对皇甫枫道:“希望你此次信守诺言,不要再使我失望。” 皇甫枫郑重对穆辰霄道:“父亲请放心,我定会护婉然周全,她也是我和水云,在这世上唯一的女儿。” 穆婉然不以为然,看着他这副情真意切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对母亲用情多深。 穆婉然心里是清楚的,腾龙国的丞相府里,还有位他用情至深的夫人,以及另一位唯一的女儿。 一番叮咛后,一行人出了府门,准备就此别离。这时门外来了不速之客,端木熙。 端木熙上前对穆辰霄,与穆婉然行礼道:“穆将军、婉然妹妹安好。” 随后又对皇甫枫抱拳行礼道:“晚辈端木熙,见过丞相。” 穆辰霄回礼道:“三皇子。” 皇甫枫打量着这位,想要娶自己女儿的三皇子,回礼道:“早闻三皇子学识广博,乃治国之才。今日一见更是丰神如玉。”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心中却是对端木家的人,无半点好感。 端木熙谦逊的回道:“丞相国誉了,丞相足智多谋,盛名在外,人人得而诛之,本殿不敢在丞相面前献丑。” 随后目光柔软的,落在穆婉然身上。开口道:“这三月来婉然妹妹失踪,本殿很是自责,多番派人寻找。今日听闻妹妹安然归府,本殿甚是欣喜。没曾想这么快便又分别,故前来相送。” 穆婉然被端木熙柔情的目光,盯的发毛,毕竟她现在还是未成年,被人这样赤裸裸的盯着,感觉非常猥琐。弱弱客套道:“多谢殿下挂心,婉然心存感激。” 这时皇甫枫挡在两人身前,隔断了端木熙的视线道:“三皇子客气,我父女二人先行一步,告辞。”随后对穆辰霄道:“父亲,保重。” 穆婉然紧随其后,对穆辰霄与端木熙道:“外祖父,保重。” “殿下,告辞。” 穆辰霄不舍的朝二人,点点了头。 辞别后,两人一同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墨色的马车低调,却又不失奢华,早已过了些土豪日子的穆婉然,也没再觉得新奇。 随行的丞相府亲卫,与将军府亲卫,以及孙嬷嬷都上了马,便启程前行。 穆婉然知道此时的穆辰霄,定还站在府门前相望,她没有撩开车帘,不是她冷血,是她不想让自己流泪。 她承认虽然在异世,生活二十余载,使她性情喜好都有所改变。可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改变的,血浓于水亲情是无法改变,又或者是回到现世,对萧墨生的思念也无法改变。 马车上两人一路无言,仅有的交流是,皇甫枫隔些时候,递来的一杯茶,或是问她累不累,需不需要停车休息。 穆婉然不想在皇甫枫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自从母亲逝世后,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父亲的关爱和呵护,都给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自己只有爷爷战后修整时探望,还有孙嬷嬷事无巨细的照顾。 现在她已然长大,就更加不削于皇甫枫的怜悯。所以即使因路程颠簸,抖得她脑袋发晕,她也会说无妨。 面对倔强的穆婉然,皇甫枫心知她这是,对自己竖起心墙。不再开口询问她,几次途中撩开车帘,命令带队亲卫停车修整。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不再了解这个女儿,若不是在府中出了事,导致她生死未卜,自己都快遗忘,有多久没有关注过她。 不是皇甫枫想遗忘了,是他不敢面对,他害怕想起穆水云,一直在逃避。所有的思念之情,只有在续弦田瑶身上得以寄托,渐渐的也就忽略了这个女儿。 穆婉然在府上的遭遇,他是自责的。那几日他常会梦里见着穆水云,他对不起自己的发妻,没有将他们的女儿看护好。 第14章 都城丞相府 一行通畅无阻,除了考虑到穆婉然素人之身,途中修整了几次。不过五日便回了腾龙国。 入了腾龙国主城都城,穆婉然撩开车帘,看着都城的这条热闹,熟悉的街道。想起二十五年前,儿时的自己,总是孤独的一个人,行走在这条街上的光景。 可叹异世历经二十五余载,在这里也不过是,几个月时日罢了,她却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很快丞相府映入眼帘,远远望见田瑶,领着皇甫玥与皇甫云,早早的守候在府门外。 看到这一幕,穆婉然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车帘。 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前,一行人下了马,孙嬷嬷扶着穆婉然下了马车。 田瑶带着自己的女儿和继女,上前相迎,三人逐一给皇甫枫行了礼。 穆婉然也上前给眼前这位,化骨期五层修为,看似弱不禁风的田瑶行礼道:“姨娘安好。” 田瑶虽为续弦正妻,可穆婉然从未叫过她一声母亲,田瑶也未因此有过任何不满之言。 田瑶立马眼泪婆娑的模样,对穆婉然怜惜道:“我可怜的婉然,刚度过一劫又遭一罪,姨娘虽身在腾龙国,心却是日夜牵绊。这几日是夜不能寐,如今终于等到你父亲,带你平安归来,我这颗心便也踏实了。” 看着田瑶一副慈母柔弱模样,穆婉然心中很是窝火,可也无能为力,若放在几月前她定会不予理会,直接踏府门而入。 可现在的她,已不是几月前,成天只顾修炼的小姑娘。她是在异世生活了二十余载,看遍无数宫斗剧的成年人。 于是便装模作样的,体谅道:“平日里姨娘一人,管理着丞相府内一众人等,打理着这府中大小事宜,本已很是操劳,现如今还要分心为婉然担忧,姨娘辛苦了。” 穆婉然的话,出乎大家意料,皇甫枫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小姑娘。 随后想,许是经历生死,有些事看开了。宽慰女儿的懂事,同时又心疼她的遭遇。 田瑶原以为,穆婉然会直接无视自己,跨门而入的。和预想中的不一样,一时间竟接不上了嘴。 府中之事她是察觉到什么了吗?想她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只知修炼的傲慢小姑娘,哪会有这等心思,也许是真的在宽慰自己吧。 这时站在一旁的皇甫玥,还未等田瑶开口,便泪眼盈眶的模样,咬着唇唤道:“妹妹…”一副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穆婉然对皇甫玥那常年,感天动地,惹人怜的模样,早已习以为常。 倒是她原本,化骨期一层的修为,竟在短短半年间,提升至化骨期三层,引起了穆婉然的注意。 不得不感慨,皇甫枫强大的修真好基因,三个女儿没有一个是资质平庸的。 于是上前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了声:“姐姐…” 皇甫枫这时道:“都别站在外面了。”随后一行人相携入了府门。 刚踏入府门,门外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皇甫枫抬眼望了望田瑶,没有言语,眼神里的柔情说明了一切。 田瑶娇柔的回望着,抿嘴淡笑道:“原是素人平民间的风俗,为了驱赶邪祟,保平安。奴家一心愿婉然平安,便拿来效仿,夫君莫要怪罪了才是。” 皇甫枫轻握起田瑶的手道:“怎么怪罪,夫人此事做的甚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穆婉然低着头微微皱眉,很快便舒展,不让人察觉。 这次穆婉然第一次耐着性子,去了解田瑶,从前总是没有把她放眼中,也从没认真听她讲过话。如此善解人意,难怪深得父亲的宠爱。 罢了,事已至此,内心再去纠结,只是与自己过意不去。父亲宠爱哪个女人,对她来说,已不再如儿时那般重要。 她现下只关心,如何在这暗藏杀机的丞相府内,找出其中的幕后黑手。 这也是她回来的另一个目的,既然躲避不了,只能迎头而上。 虽然穆婉然坚信,此事与田瑶脱不了关心,毕竟府中人口众多,大小事宜都经由她手,但不知她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在这腾龙国内,以自己曾经化骨的修为,想要悄无声息的取走自己性命,并非易事。 经此事后,穆婉然自是不信田瑶真如表面般,只有化骨期的修为。或许如自己般,有掩饰修为的法子。 再者夺人魂,这种阴损手段功法,一般修真之人,也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入了府,皇甫枫遣散三个女儿,各自回院小憩。 说是一路上舟车劳累,而她们在府门外也是等候多时,许是也累着了。自己与田瑶两人,也一同回了自己的房中。 自穆婉然失踪起,皇甫枫就去了琉璃国,三月未归家。久别重逢的两人,此时在房中,难免要一番述说衷肠,已解相思。 穆婉然回到自己院落,院中一切和自己离开时一样,屋子内也是无任何变化。 没有留下一丝,被人翻弄过的痕迹。可她却是不相信出事后,屋子内真的未来过人,只是做事的人,手脚太过干净罢了。 穆婉然从未想过,会在院落中发现什么,能消无声息取走自己性命的人,又怎会这般粗心。再不济自己离开也半年有余,该清理的早就被清理了去。 穆婉然正准备坐下,孙嬷嬷便匆忙挪走了木凳,另换了个凳子,放在桌子的另一角道,“小小姐,坐这。”然后唤来丫鬟沏茶。 穆婉然想是捕捉到什么,可记忆一瞬而过,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她猜想适才自己,准备坐的位置与凳子,应是自己遇害那晚时所坐,所以孙嬷嬷才会如此紧张。 待丫鬟沏好茶,孙嬷嬷又从纳戒中拿出一根金针,在茶水中试了试,金针并无任何变化后,收了起来,把茶水递给了穆婉然。 穆婉然很是无奈,想是孙嬷嬷已有心理阴影了。先是挪凳子,后是半步不离,现又金针试毒,这一半会儿怕也过不去,只待日后自己慢慢开解了。 第15章 训话 翌日,几日舟车劳顿的疲惫感,经过一夜的歇息,一扫而空。 精神十足的穆婉然,起身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遣散了原先院子里的,一干杂役与丫鬟。 正值春季,院子四周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环绕。院中央是一块块石块砌成的空地,用于平日里,穆婉然练习功法招式时使用。 此时的空地内,站着两排来自将军府的亲卫,女子站前排,男子则是站后排。 穆婉然让孙嬷嬷在两排人前,搭了把椅子,自己坐在椅子上。凭曾经化骨期大圆满神识,这一队亲卫修为一目了然。 除一人有化骨期九层修为,其余最高者是化骨期五层,最低的则是聚气期五层。 因体质改变的关系,穆婉然周身是没有气的环绕,所以即使是修为高过她的修真者,也只会认为她是无气的素人。但这不排除,修为高出一定境界的高手。 不急不缓的,接过孙嬷嬷递来的茶,又抿了口。没有开口要讲话的意思,穆婉然之所以这般态度,是因为她深知,这队铁铮的亲卫,是不会轻易臣服于,一个素人之身的小姑娘。 只是碍于外祖父的面子,所以才听命于自己。修真之人,争的无非就是光明的未来,从踏上这一路程起,就是为博个好前程。 可委身于一介素人之下,能有何未来。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人心声怨念,到时候这队护命亲卫,便会成了要命亲卫。 而自己对他们还是陌生的,所以不会把修为之事告知。再则也是考验他们,靠利益维持的关系,本是不牢靠的。能抵住外来诱惑的,过了这关她才敢信任。 再则自己也没有旁的人可用,只能在其中挑选出可信之人。所以这般态度,是势必要先给他们立规矩。避免日后有人会自认为,将强可压主。 穆婉然坐在椅子上,又抿了口茶终于开口,对着两排人道:“各位,都是随老将军出生入死,浴血沙场的英勇之辈。现随我来腾龙国,屈身于这小小闺院,保护着一素人之身的我,心中难免会觉委屈,可又碍于对老将军的忠诚之心。” 说到这停了下来,把茶杯递还给孙嬷嬷,继续道:“既跟随了我,丑话先说在前面,自古一臣不事二主,我这人什么都好说,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如若让我发现有吃里扒外的,我倒是有一千种,使他后悔的法子候着。” 面对穆婉然的强势,两排亲卫有那么一瞬,忘记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素人,可仅仅是一瞬而已。 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再把她,当做可随意唬弄的小女孩。再怎样眼前这小女孩,曾经也是小小年纪,就达到化骨期的天才。即使现身为素人,也不能真的拿她,当做普通素人对待。 众人相互对看一眼,其中一化骨期九层修为的人,带头道:“属下定当誓死护卫小小姐周全,绝无异心。” 想着这人应是,这队亲卫的领头了。 余下众人紧随其后道:“属下定当誓死护卫小小姐周全,绝无异心。” 闻众人的这般称为与言辞,穆婉然心知,亲卫并未诚服于自己。却也没有失望,毕竟使之诚服,得之忠心,仅凭适才的三言两语是做不到的。 她适才所为,要的只是立威,眼见目的达到,便进入了下一项。 穆婉然早在昨夜里,就做好了效仿异世的,“入职简历表格”。只是内容有所改变,如把学历换成了修为,把专业换成了擅长的法系。 转头让孙嬷嬷拿出早已备好的,“入职简历表格”分发给众人,人手一纸一墨。 穆婉然待众人拿着纸墨,疑惑的望向自己时,便道:“日后这院中各事都需各位打理,为日后行事方便,还需各位把这纸上内容,详细填上。” 原本不明就以的众人,看清纸上内容先是不以为然,显然觉得穆婉然这是多此一举,填表的过程中却是不乏认真思索。 待众人填好表格,孙嬷嬷逐一收了起来,交于穆婉然。 穆婉然手拿纸墨站了起来道:“今晨便到此,各位暂且散了,把住院门,不使人随意进了来,酉时再在此集合。” 说完进了屋子,研究起手中的纸墨,孙嬷嬷紧跟其后,留着一众茫然的亲卫。 其中一人道:“这是寓意何为?” 另一人回道:“谁知道呢?” “这怕是在没事找事吧,也不说让我们做何事。” 又一人道:“哎,既然将军命令我等来此守护,便随她折腾了吧。” 一似领头道:“出来几日,都忘了将军府的规矩了吗?” …… 便四人一组散了去。 进屋后,便对孙嬷嬷道:“嬷嬷也随他们在屋外候着,这几个时辰内,多留心外面亲卫的言辞和态度。” 孙嬷嬷有些为难道:“如今小小姐这般,我实在不放心留小小姐一人在房内。” 穆婉然浅笑伸出手掌,体内运气,一股不弱于孙嬷嬷,属于化骨期的灵气,升于手中,深蓝色带有冰冷刺骨的寒气,弥散开至整个房内。 孙嬷嬷吃惊的睁大眼睛,喜极而泣的神情,不知是喜还是悲。有些语无伦次道:“小小姐,你,太好了,上天垂怜。” 面对激动的孙嬷嬷,穆婉然宽慰道:“经此一劫,我定会有所防备,不会再轻易着道,嬷嬷现下可放心。” 孙嬷嬷有些喜极连连点头道:“好,好,我这就去。” 如若不是遣散了原本院中之人,现在很多事需要重新分配,穆婉然真想就这样,凉上他们几日。好磨磨众人性子,了解更多信息。 第16章 云瑶居 穆婉然拿出填写过的宣纸表格,共二十四页,按男女分类各放一边,先拿起属于女亲卫的那十二页。 着重看了性格,与自我评价的那一栏。挑出了其中性格,最为沉稳的三人,名为秋燕、望雪、碧柔。又挑出了性格,最为活跃的两人,名为黎裳、羽芳。四页表格分别放至两旁。 而后又拿起,属于男亲卫的那十二页。同之前一样,只看性格与自我评价的那一栏。挑出三名性格沉稳者,名为异山,苍南、炎彬。又挑出字里行间最为自傲者,韩零,天逸,放至两旁。 使穆婉然诧异的是,众人家中亲属那一栏皆为孤儿。随即一想大概爷爷是按此标准,挑选的亲卫吧。 待穆婉然挑选完已至午时,一女亲卫进屋门,站至外屋道:“小小姐,田夫人屋内的刘嬷嬷前来,说是田夫人想着,咱们院内才遣散了人。怕是厨房无人可用,便送来了午食,现在院外候着。” 刘嬷嬷是田瑶的近身嬷嬷,田瑶此番惺惺作态,还真够慈母心善的。 抬眼对着眼前这位眉目秀丽,一身月色的百褶长儒群裙,流雁簪成一个含烟髻。端庄懂事的女亲卫道: “姨娘好意,莫要辜负了才是,收下吃食,捎话过去说,多谢姨娘考虑周到。” 女亲卫始终站与外屋,一直未曾入内,得了指令回道:“是。”不卑不亢,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语。 穆婉然眼见,准备踏门而出的女亲卫,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外屋之人停住了脚下的步伐,回过头有些意外,随即恢复平常道:“属下秋燕。” 穆婉然微点头道:“甚好,去吧。” 秋燕有些不明穆婉然的态度,但也没多的言语道:“是。”便回了院子。 待秋燕出去后穆婉然,抿了口茶,脑中结合桌上的简历表格,思索着。秋燕,化骨期五层,七岁入府,现年十七,性格沉稳,没有一颗浮躁的心灵,且受规矩。 很快孙嬷嬷进来了,一同来的还有端着吃食的秋燕,放下吃食,对穆婉然微微一俯礼,退了出去。 等人出了屋,穆婉然抬头问道:“如何?” 孙嬷嬷如实道:“如小小姐所料,个别人确实颇有微词,但不乏有人是维护小小姐的,也有几个至始没有多嘴过一句的。” 穆婉然点头道:“刚进来那丫头如何?” 孙嬷嬷回道:“那丫头倒是,未曾开过口。看起来倒像个沉稳知事的。” 穆婉然看着桌上摆好的饭菜,道:“田瑶还真有心,准备的倒是丰盛。” 孙嬷嬷此时,表情变换道:“她能安什么好心,无非是做戏与丞相看罢了。”说完拿出金针,在饭菜里逐一试了试。 穆婉然面对不平的孙嬷嬷,浅笑道:“无妨,我既已再次修真,虽任有饿腹之感,但也可运气调息,不吃也罢。如若这桌饭菜真有问题,田瑶也不会让嬷嬷,用这金针试出来。” 孙嬷嬷像是反应了过来,感慨穆婉然的真的长大了。从前的她一心只知修炼,不会多出别的心思。 又是心疼她身于此等境地,才会有如今这般警惕。说了句:“还是小小姐考虑的周全。”收拾起桌上饭菜来,出了屋子继续暗中观察起众人。 现下离酉时还有些时辰,虽要挑选出自己可用之人,但最重要的还需自身变强。修炼之事不可有一丝懈怠,穆婉然起身去曾经修炼的隔间,打坐于蒲团上。 修为一举突破化骨期四层,恢复到化骨五层修为。这是常人需耗时几十年,才能达到境界,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无法达到。但也不排除有些天才,仅需十几年就达到,曾经的她便是这其中的一员。 可此次仅花费了三个月时日,虽是,因有过化骨期修为的经历,所以重新修炼起来,更加轻车熟路,但也需再稳固。 不能因一心想要变强,坏了根基。便运气打坐起,没有再尝试突破。 云瑶居,这所丞相府内最大的院落,原名枫云居。曾是皇甫枫、穆水云、穆婉然一家三口的居所。 自田瑶入府后,便居于枫云居,穆婉然自行搬至,现在所居住的世安院。 一年后田瑶生下皇甫云,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通皇甫枫,枫云居便更名为云瑶居。 说是为方便照顾,自小无母的皇甫玥与穆婉然,便扩建云瑶居。 扩建后的云瑶居,早已不复原先的模样。穆婉然拒绝了入住,皇甫玥受宠若惊的搬了进去。 后又说是皇甫玥自小,未曾感受过母爱,既认她为母,又是皇甫枫的亲生骨肉,就如她亲生般。记于她名下,入了族谱,再也不做庶女。 穆水云在世时,从未在意过这些。田瑶这样做,穆婉然虽面上未露,但内心原是替皇甫玥开心的。可又矛盾于至此后,自己沦为了曾经的皇甫玥般孤单。 云瑶居,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直踏进院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池塘上排着一席竹桥,看似漂浮却十分稳健。 水里的鱼儿你追我赶,好不快活。塘边又有一条小凳,足以见得房主人的闲适安逸。 再往前瞧,是一座简朴而不失贵气的木屋,门前的青石板堆成一个小台阶。 房右侧,一条幽深小道在竹林间穿梭,通往后院,后院是皇甫玥与皇甫云的居所。 第17章 云瑶居内 此时本应在后院的皇甫玥,与田瑶坐于主屋内,听着站于一旁刘嬷嬷的回话。 “夫人,吃食世安院已收下了,差人让奴婢带话回来,说是多谢夫人考虑周全。” 田瑶轻挥手,刘嬷嬷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皇甫玥这时给田瑶添了茶,揶揄道:“她倒是心大,怕不是鬼门关走了遭,脑子越加不好使了,竟还捎话感谢母亲。” 田瑶端起茶杯,抿了口放下道:“我瞧她倒不像脑子越加不好使,此次回来倒是长进了不少,昨日她那番作态,你父亲虽嘴上未曾言语,但心中却是在意的。” 皇甫玥收起了笑意,接着道:“哼,没曾想她竟能活着回来,还真是小瞧了她。” 对于穆婉然能活着,显然出乎皇甫玥的意料。虽不知她究竟为何物所伤,伤于何处,但也知道田瑶绝不会想要留她性命。 田瑶面上浅笑,如说天气般轻松道:“她倒是好运,听闻途中遇一隐世道士,所幸得救。不过,经此一遭,她已然是不能够再修真的废人。” 田瑶面上虽是轻松,心中却是早已惊涛。因为只有自己知道,穆婉然受的不是一般的伤。而是被自己的摄魂灯,吸取一魂。 她是怎样补全的缺失的一魂,那晚的记忆她是真的丢失了吗?无论何时她都是个炸弹般的存在。 皇甫玥听到这,原本阴霾的神色,稍微有点别的颜色道:“这样的结局,于她来说也是甚好,活着用废人之躯承受折磨与屈辱,总好过轻松的死去。” 田瑶有些不满的微皱眉,接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凡事无绝对,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如若给了她翻身之日的机会,便会生出多的事端,到时怕是难以收场。”生性多疑致使她,对任何事物都持有怀疑。 对比起田瑶的多疑,皇甫玥显得有些过于,相信表面的东西。但从小对田瑶的话,不会质疑的习惯早已深入骨髓。 便回道:“母亲说的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玥儿应多学习才是。” 田瑶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曾与自己分离四年之久,失而复得的亲生骨肉,眼神中有一丝柔情道:“去吧,现已正午,你父亲亦是快要回府了。” 田瑶眼中的一丝柔情,唤起皇甫玥心中深入的柔软。曾经她如野种般,在丞相府生活多年,受尽丫鬟、小厮们嘲弄与嫌弃的目光。 父亲更是怕她的存在,会使穆水云心中不快。 一直以来皇甫玥是多么渴望,得到一丝怜爱。所以这些年对母亲田瑶,也是言听计从,对穆婉然与穆水云,更是恨之入骨。 随后便起身,向田瑶微屈膝行礼道:“是,母亲。”出了屋门,迈过石砌的小径回到了后院。 云瑶居后院,四周一片绿油,中间是竹片编织围城的花圃,里面种植的颜色各异的奇花灵草。 花圃外围,是石板堆砌而成的空地,许是供平日里,皇甫玥与皇甫云练功时所用。左右两侧各有一所,精巧别致的木屋。 皇甫玥此时踏进右侧,属于自己的屋子。越过宽敞明亮的摆设简单外屋,直接进了内屋。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屋中央是张檀木茶桌,四周放着小凳子。随行丫鬟亦进屋,沏好茶,准备着自家主子随时需要。 皇甫玥刚坐在檀木桌旁,皇甫云便跟随其后进来了。自行坐下,倒了杯茶给自己,直视着皇甫玥。 面上看不出喜乐道:“大姐姐,适才从母亲哪儿回来吧。” 皇甫玥面对眼前这个,前些日子刚满十岁的妹妹。竟有些眼神闪避的搭下眼皮,端起茶,吹了口气道:“修炼遇到些疑惑不解之处,所以前去向母亲讨教一番。” 皇甫云嘴角微翘,弯起个弧度来,接着道:“如此云儿便恭喜大姐姐,又解一惑,修为更加精进。” 皇甫玥心中松了口气,还好未被察觉,是啊,她一个刚满十岁,从小便在蜜罐里的宠儿,怎会察觉出什么,是自己想的过多了。 伸出手,替皇甫云撩了撩,有些散落下来的耳发。宠溺的笑道:“那便多谢云儿好意了,姐姐会努力修炼,将来也能更好保护云儿。” 皇甫云微笑着,对视道:“是啊,姐姐现如今修为日益增强。既得母亲宠爱、父亲赏识,又得府中最好的修炼资源,应当倍加珍惜。有些事还是不要太过执着,得饶人处且饶人才是” 皇甫玥原本搭在桌上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她还是知道了吗?她与田瑶行事,从来都是很小心翼翼的,她怎么会知道的。 无论如何自己是不会承认的,便神色放松道:“云儿说得,姐姐有些糊涂了。不过如今生活我已是很知足,自当倍加珍惜。” 皇甫云至始都保持着微笑,面儿上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道:“云儿苦心,希望姐姐能明白。再过些时日便是无极学院,五年一次的开院考试了,云儿也要回屋抓紧修炼才是。”说完不等皇甫玥回复,自行离去了。 此时前院是另一番景象,清晨入宫复命的皇甫枫,刚入府归来,就直径回了云瑶居。 入屋贤惠的田瑶,起身替他更衣,换上更加舒适宽松些的衣裳。 皇甫枫像是不经意间问道:“婉然今日如何?” 田瑶一边捋着衣裳,一边开口道:“婉然今日遣散了世安院所有人,院门口有将军府内的亲卫把守,院内情况如何奴家也是不知。但又恐一众亲卫,都是武将出生,照顾不够细致。所以奴家便自作主张,让刘嬷嬷前去送了些吃食。” 说到这,皇甫枫握住了田瑶原本忙碌的手,心疼道:“你做的很好,这些年委屈你了,好在现如今婉然也长大知事了,她总归会明白你的苦心。” 田瑶仰着头望着皇甫枫,眼眶微红,轻轻吸了吸鼻道:“无妨的,奴家不觉委屈,只要能替夫君解忧,奴家便是幸福的。” 皇甫枫一手握着田瑶的手,另一手肘顺势揽着她的肩,整个带入怀中。 手心抚摸着她那未髻,柔顺细长的黑发,一副羡煞旁人的恩爱景象。 第18章 分配事宜 打坐于蒲团上的穆婉然,此时吐了口浊气。感觉已经要触摸到化骨五层,便停了下来。 怕突破时周围的灵气波动,引来府中之人注意。虽是化骨期突破,并不会引来多大波动,但还是小心为好。 转眼望向黄木雕刻,且用纸糊住空隙窗门。一缕缕红黄混杂的斜阳穿过纸窗,洒进除了一个蒲团,无多余一物的隔间。 看这红黄色的斜阳,怕是已至酉时了,起身出了隔间,隔间外是穆婉然起居的内屋。 穆婉然经过内屋檀木桌前,拿起早前研究过的,自制手绘简历表格。便出了外屋,行至了院内。 此时的院中白石砌成的空地上,一队二十余人的亲卫如清晨般,分为男女成两排整齐站开。 手拿着一卷手绘简历的穆婉然,正面立于两排亲卫前,旁边是孙嬷嬷早已备好的茶案与椅子。 穆婉然并未坐下,先对着众人道:“既来之则安之,各位跟随了我,便就要守我这里的规矩。今晨各位填在纸上的内容,我已逐一看过。现便根据纸上,各位的个人简述,简单分配下院子内的事宜。” 顺势坐下,打开早已分好类的一卷手绘简历,接着道:“素人间流传着一句话,酒足饭饱乃人间一大快事,那便先从厨房开始安排吧。羽芳、天逸以后世安院的吃食便由你二人负责。” 其中一人有些异议道:“禀小小姐,我与羽芳二人,自小修真,从未做过吃食,怕是也做不出啊。” 羽芳实在忍不住话茬接着道:“是啊,小小姐,我们修真之人,贪恋口腹之欲,是会有阻修炼的。所以即使做出来,怕是不合小小姐的胃口。” 穆婉然放下手中的一卷纸,端起茶案上的茶碗,敲起茶盖,吹了吹碗中浮起的茶叶。 浅笑道:“不碍事的,谁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凡修真者,也都是从不会修炼的素人开始的。” 两人皆有些,有话无处说的模样道:“这…” 穆婉然抿了口手中的茶接着道:“好了,接下来是院中花草树木等,一干事物的打理。便由黎裳、韩零负责。” 说到这顿了下,而后又道:“屋内当值事宜由望雪、碧柔负责;屋门口守卫由苍南、炎彬轮流负责。” 这时黎裳道:“小小姐,碧柔是聚气期八层修为。属下建议近身伺候,还是另选位化骨期修为的亲卫为妥。” 黎裳很是不解,为何放着她化骨期三层的修为,去整理院中杂物。偏生用聚气期修为的碧柔,去近亲保护。 穆婉然放下敲起的茶盖,发出清脆的声音,微皱眉有些不悦道:“我如何安排自有我的用意,还有件事希望各位今后明白,我话未说完时,不喜欢有人打岔。如有不解之处,可以在我讲完后再议。” 抬眼看了眼众人又道:“其余人等轮流值守,院外与院内护卫事宜。今日起亲卫的所有一切事宜,由异山与秋燕协调监督。” 说到这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慢条斯理道:“好了,院中事宜算是暂且安排完了,如有疑惑的可以现在提的。” 众人一阵安静,虽其中有人不解,却也无人再接话。 这时异山与秋燕道:“属下们并无疑惑,谨遵小小姐钧命。” 两人虽一直未曾多言,心中却是早已对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小小姐佩服不已。 仅凭着二十余张自制的纸张,把他们一众亲卫的性格优势与缺陷,了解的如此清晰。看似毫无章法的分配,却是最合理的分配。 接着一众亲卫跟着道:“谨遵小小姐钧命。” 穆婉然满意道:“既然各位均无不解之处,便就此落定,今后我会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变换,现请各司其职。” 说罢起身回屋,紧随其后的是望雪与碧柔,留下一众人回味。 虽颇有微词,但也各自干起各自的,秋燕与异山原本皆是这队亲卫中,修为最深者。分别是化骨期五层与化骨期九层修为。所以也并未有人不服,很快便分好轮流值守。 院中因昨日未清扫,偶有风吹的落叶,黎裳一个御风术,便堆积在了一起。紧接其后的是韩零一个引水术,浇灌着院中的花草。 清洁完的黎裳道:“也不知小小姐怎么想的,一身修为干这清扫之事。” 韩零注视着院中花草道:“罢了,小孩子心性,哪懂得如何合理安排。” “是啊,毕竟是深闺中的姑娘,哪懂主母的事宜,真想念将军府中只管修炼的日子。” “走一步算一步,且看着吧。” 第19章 田瑶上门 斜阳夕下,照耀着整个世安院,一片霞红。几缕黄赤混杂的阳光,透过精雕细琢的木窗,洒进有些昏暗的内屋。 回屋后穆婉然便从纳戒中找出,穆水云遗留下来的琴谱《凤鸣曲》。因之前一心只知修炼,对音律一事,本不感兴趣,更是不通晓。 不过异世的她,可是古琴十级的高手,所以回屋后,兴致勃勃的研究了起来。 此时抬头,瞧这天色快暗了,望雪拿着夜明珠,依次摆放在屋内的珠架上,瞬间如白日般明亮。 这时碧柔被屋外的炎彬,唤了出去,不过几句话的间隙,就回了内屋。 对着研究琴谱的穆婉然道: “小小姐,刘嬷嬷在院门外,说是夫人吩咐,前来给您送吃食。” 穆婉然抬头,放下琴谱道:“既然送来了那便就收下,回话给姨娘,明日不必如此辛劳了,院中厨房已安排好。” 回了声:“是。”就退出去回话。 孙嬷嬷此时外出归来,站在桌前,看了眼望雪一副欲言又止。 穆婉然对着她浅笑道:“无妨,既然选择了,那便信任。用人不疑,拿出来吧。” 闻完孙嬷嬷从袖中掏出一只,刚从府外后山中,抓回的二阶灵鼠。 看到这一幕的望雪,虽有疑惑不明,却也多余没有言语。 穆婉然接过毛茸茸的灵鼠,捧在手心,手指轻轻抚摸着。心中想着,怎比异世的老鼠可爱多了。 不过想着再怎样,也是传播细菌老鼠。还是有些许的隔应,从储物袋中,拿出早已做好的小铁笼,装了进去。 碧柔端着吃食走来,看见小铁笼的灵鼠,没有过多的留意。 整齐的摆放着饭菜,在檀木桌前道:“我与刘嬷嬷,传达了小小姐的意思。刘嬷嬷临走时讲,丞相与夫人,今日还夸小小姐知事了,能懂夫人的良苦。” 穆婉然弯起嘴角,神色间却没有丝毫笑意道:“是吗?父亲与姨娘,能明白我今日的善意那便好。” 说话间拾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块,投喂给小铁笼中的小灵鼠。又道:“既已修炼成灵,还这般贪食素食之物,活该你会被捉来。” 喂完灵鼠,放下手中的筷子接着道:“进了这个屋,就是我心之信者,我说的你们该懂吧。” 望雪与碧柔此时,再也没把眼前这个小姑娘,当做不谙世事的素人小女孩。 是啊,手无缚鸡之力的素人小女孩,怎会徒手捧住,生性贪婪狡猾的二阶灵鼠,还不受伤。 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怎会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姨娘,面对身为仆人刘嬷嬷的轻视言语,如此镇定。 若是随性而为,又怎会挑中他们二人,进屋伺候呢。二人在亲卫中,虽不是修为最强者,未得重用。却是这一众亲卫中,最遇事冷静沉稳,最能守住秘密的。 本在亲卫中并不出色的两人,心中燃气了希望。他们跟随的小小姐,并不是表面那般简单无能,曾经更是十二岁,就达到化骨期大圆满的天才小女孩。置死地而后的隐忍,定会涅槃重生,如今对自己这般信任,这或许是他们另一番机会。 两人随即单膝跪地道:“我二人,已道心起誓,从今往后誓死孝忠主子,绝无二心。” 二人此举,使穆婉然有些许的意外,虽是意料之中,但未曾想二人会这般快下此决心,或许真的在亲卫中,淹没太久的原因吧。 起身运气使了个术法,双手传来浮力,扶起二人道:“都起来吧,既决心追随,我绝不会亏待。” 感觉一股不弱于自己的气流,扶起自己。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庆幸着自己,方才选择是对的。 穆婉然坐回原位,继续研究《凤鸣曲》,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把普通的琴谱与气糅合,变成具有攻击性的功法。 此时碧柔,收拾起桌上残留的饭菜。 …… 世安院的一切井然有序,期间皇甫枫偶有前来探望过几次。每来的收获皆是,老父亲终于等到儿女懂事听话的感慨。 这些日羽芳与天逸,经过无数次的炸锅,两人从最初对做饭时抵触,再到烧饭时的争执中,终于能做出,没有带黑色斑点的食物。 虽然很好奇穆婉然,是如何吃下带黑色斑点的食物。但好在谨遵修炼之人,勿贪口腹之欲,从未食之。 所以具体做的味道如何,他们也是不知晓的。每天以不烧糊为目标努力着。 只是苦了那,每日被强迫喂食的二阶灵鼠。不似才来时那般圆滚滚,许是得了抑郁,消瘦了些。 穆婉然每日打坐调息后,就研究起《凤鸣曲》。始终未想透如何将气糅合其中,感叹如果有本,现成的音律功法该多好。 一个月后 翌日 世安院来了不速之客,小腹有些微隆田瑶。在贴身婢女梅儿的搀扶下,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手中端着花花绿绿的锦绸,守在院门外。 原本屋内,正安静研究琴谱的穆婉然。凭化骨期修为的感知力,听到一众不属于修真者,杂乱脚步从院外传来。这时放下手中的琴谱,抬起头来。 碧柔出了屋,不过一个来回的功夫,回来道:“田夫人带着一众丫鬟婆子,端着锦绸来了。小腹有些微隆,像是有了身孕,正候在院外。” 孙嬷嬷此时有些恼羞成怒,咬牙道:“不要脸的狐媚子,不过仗着有张与小姐相似的皮囊,一副黑心子,惯会装模作样。” 穆婉然抬手,制止孙嬷嬷不甘的碎骂,沏了杯茶与她道:“喝口茶,何必为她气坏自己,我回来不过一月余日。她现小腹隆起,怕是在父亲去往琉璃国之前,就有孕在身了。今日亲自前来,不过是在告诉我,在我生死未卜之际,父亲同样有着心思与她共赴云雨。” 孙嬷嬷咽了口茶,紧握这茶杯,控制不住的用力捏碎就茶杯,接着道:“小姐倾心交付,为他产子丧命,换来却是这般薄情。在亲生骨肉生死未卜之际,居然还有心思干此等龌龊之事。” 穆婉然看着孙嬷嬷这般模样,叹了口气道:“哎,这就是她来此的目的,为的不就是使我记恨父亲,疏远我父女二人。此种事,这些年来她还干少了吗?” 孙嬷嬷细细回忆着,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松开手中早已成灰茶杯道:“这女人,惯用会这种下三滥的计量。” 第20章 云丝锦绸 异世有个好东西,便是电视。可以让人从感情小白,变成个经验丰富的情感分析导师。 当然除了自身的感情难以解惑,毕竟有句话讲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异世经历二十余载,刷剧无数。在种种爱恨情仇的电视神剧,熏陶下的穆婉然。结合自己身为大夫的医学知识,手指敲打着桌面分析道: “我们回府时,并未见她有身孕特征。现在怕是,不过四个月份左右。父亲在我失踪后,即刻赶往琉璃,在琉璃国滞留三月之久。这胎儿,想是在我醒来后有的吧。” 而后又接着道:“她既然这般想我误会,那我便如她意。走吧,别让怀有身孕的人,在院外站久了。”说完起身出了去。 院门外,因有亲卫拦守,田瑶一众未能入内。 穆婉然到院门外,见田瑶身着,深蓝鲜亮的绸面长裙。点缀着些许红黄相间的梅花,一头乌丝挽成灵蛇状髻,发髻上钗着明黄色簪子。 一手由梅儿搀扶着,另一手抚摸着微隆的小腹,视而不见道:“姨娘来了,快些进来才是。” 田瑶抬起抚摸着小腹的手,掩嘴微笑道:“本该早几日来看你的,奈何前几日身子有些乏困,你父亲说什么也不让我出屋。” 说话间走近院内,院中银杏树下,是韩零前几日在院中,刚砌好石桌石凳。原本穆婉然是为了自己,看琴谱眼累时,出来换换颜色用的。 现下两人坐在这石凳之上,身后站着的是,田瑶带来的丫鬟婆子们。手中捧着,盛有颜色各异的锦绸木盘。 穆婉然转身,对身后的望雪唤了声。 再回过身明知故问的关心道:“姨娘身子乏困,可有查明原因,现下好些了吗?” 说到这田瑶有些羞涩,却又遮掩不住喜色的模样道:“无碍的,府中的王医师给看过了,说是有喜了,已有些月份了。我这当过娘的人了,也是糊涂,平白害的你父亲担忧了些时日。” 穆婉然听到这,真诚的贺喜道:“这可是丞相府中一大喜事呀,父亲定高兴坏了吧,婉然恭喜姨娘了。” 望雪这时沏好了茶,端上石桌,给穆婉然与田瑶各倒上了杯。 田瑶抬眼看了眼望雪,对着穆婉然道:“你这婢女倒是机灵,将军府里出来的,倒是不同旁人。” 两人话说到这,碧柔附耳悄声对穆婉然道:“丞相与皇甫玥来了。” 穆婉然轻点头,表示知晓。他还真是厉害,田瑶前脚才来,便闻风后脚跟来了。 正准备与田瑶继续说着什么,皇甫枫与皇甫玥就来到眼前。 皇甫枫一如往日青色长衫。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中间钗着根青色,无任何点缀的发簪。 身后的皇甫玥,则是身着鹅黄色的纱衣长裙。头顶编着几组发辫,发辫中点缀着,鹅黄色的毛羽。余下半散的发丝,垂至腰间,窈窕温柔的缓行至前。 与之对比起,穆婉然身着的白色素衣,白色发带轻挽着两鬓发丝,青丝自然垂落,倒显得素静了许多。 起身道:“父亲与姐姐真会赶时候,这刚沏好的茶才上桌呢。” 皇甫枫点头,顺势做下笑道:“哈哈,今日下朝的早,想着有些时日没来看你了。没曾想你姨娘先一步来了,玥儿也说有些时日没见着你,便一同跟了来。” 穆婉然浅笑着坐下道:“劳父亲,姐姐挂念了。“随后又对皇甫玥道:“姐姐请坐。” 皇甫玥温柔的点头坐下。 望雪接着给二人倒上了茶水。 皇甫枫品了口茶,放下道:“你这婢女,泡茶的功夫比前些次来,有些长进了。” 皇甫玥随即端起茶杯,放至鼻尖闻了闻,抿了口打趣道:“嗯,香气应浓而不冲,口感柔和,不苦不涩。二妹妹在这世安院中,可真是享受。” 田瑶接过话茬道:“可不嘛,刚还说到,将军府出来的,不比旁人。” 穆婉然跟着打趣道:“姐姐怎跟父亲、姨娘一块打趣婉然,我们都是又要做姐姐了的人了。” 皇甫枫皱了下眉,抬头望了眼田瑶,很快又舒展了开。此时心中很怕,才捋顺毛没多久的穆婉然,又炸毛。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太多,怕她一时喜怒无常。 有些为难的试探打笑道:“这才发现,就被你知晓了去。” 田瑶接收到,皇甫枫有些不满的眼色,怕被怪多事。打断道:“瞧我这记性,把正事都给忘记。想着再过十几日,是婉然十三岁生辰,该添置几件新衣衫。到时再请些宾客,好好大办一场。这不前些日子就刚拖人,购买些上好锦绸。”说着侧身,唤丫鬟婆子们,端着花花绿绿的绸缎上前。 皇甫枫点头称道:“还是你想的周到。你不说添置新衣衫,还未察觉婉然又长高了些,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了。十三岁,就是大姑娘了,是该好好大办一场。” 皇甫玥瞧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穆婉然,琉璃般的大眼睛,光华透亮,挺直微翘的鼻子,透着机敏与灵气的薄唇,微带婴儿肥的脸蛋洁白无瑕。 心中想摧毁之,她恨及了这张,穆水云与皇甫枫完美结合的脸蛋。 凭什么她的母亲入府后,自己就变成见不得光的弃儿。而自己却又什么都不及穆婉然,曾经修真天赋不如她,现在就连引以为傲的面貌也不如。 可嘴上却跟着笑道:“旁人不知,我可是知晓的,这乃是南方大陆产的云丝锦绸。做成衣衫穿在身上,倒是能起到冬暖夏凉的作用。还能抵挡普通兵器的攻击,母亲真是偏心的紧,我和云儿还没见着,就巴巴的先送来给你挑选。” 穆婉然抬起衣袖,掩了掩嘴角,打趣道:“瞧,姐姐现已是化骨期修真者了,竟还会吃我这素人妹妹醋了。” 田瑶接过话笑道:“小没良心的,平日里这些稀罕玩意儿,哪样缺了你?你妹妹现在身子不比你和云儿。” 转过头,对穆婉然又道:“婉然,挑几匹喜欢的。” 穆婉然站起身,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多谢姨娘。” 有模样的,一一挑选着盘中的锦绸。说来这云丝锦绸,不过是素人间的稀罕玩意儿。 触感会根据体温有所调节,其柔韧度,能抵挡素人的普通攻击。不过对于修真人士,却是没什么可值得稀罕的。 第21章 吩咐 穆婉然一手微垂于腰间,迈着步,一手抬起优雅从容的,一一从丫鬟与婆子的木盘上掠过。 停步在,两个挨靠在一起,盛着两匹,颜色略微素静的锦绸木盘上。 穆婉然回过身,一边走回石凳坐下,一边道:“就这两匹吧。” 碧柔听着吩咐,行至穆婉然挑中的锦绸前,从使唤婆子手中接过木盘。 田瑶目光随着穆婉然,浅笑道:“那姨娘便差使人加快做出来,好赶上生辰的时候。” 皇甫枫一手微握拳,放至石桌上,另一手放至膝盖,点头赞同:“嗯,是要加快些才是。” 说完梅儿接过碧柔手中,挑选好的锦绸。 穆婉然感激道:“婉然便先谢过姨娘了。” 田瑶抚摸了下,微隆起的小腹,露出甜蜜的笑容道:“婉然这样说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这都是姨娘应该做的。倒是办生辰之事,婉然有没有旁的主张。” 无利不起早,穆婉然真的不相信,田瑶就真的这般放过,已成为废人的自己。或许她能放过,可对自己积怨已久的皇甫玥,又怎会放过? 皇甫玥今日前来的一番作为,并不是在给田瑶,立慈母人设这般简单。虽不知他们想做什么,但自已也是不想躲的。 微斜着头柔顺道:“平日里府中宴请诸事,婉然并未有过参与。皆由姨娘操持,想是姨娘做的会更加周全。此次婉然也是要,劳烦姨娘的。” 田瑶有些意外,穆婉然今日这般的温顺。原以为得知自己有身孕后,虽不会撕破脸皮,但也是百般刁难才是。不过只要贺生辰宴,此事没有作罢,也算无碍了。 于是道:“既然婉然没有旁的想法,那我就着手准备了。” 皇甫枫原本放至膝盖的手,轻拦过田瑶略微浮肿的腰肢。有些心疼道:“你也要多当心着自己的身子,虽是修真者,但也别太累着了才是。” 皇甫枫突然伸手拦腰的举动,让田瑶有些羞涩道:“无碍的,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修真者,哪有那么容易累着自己。” 皇甫玥这时跟着皇甫枫,一起劝诫道:“父亲说是,母亲这几月可是关键,受不得累。我也帮衬母亲办过几次宴请,再者,二妹妹生辰玥儿也是想出番力的。不如此次让玥儿替妹妹操办,母亲在旁提点着便是。” 皇甫枫有些欣慰,这个不被自己放在心上的大女儿,这些年无论是修为天赋还是为人,确是越发引得自己的注意。 自从婉然不能修炼后,现如今她也算是丞相府里,最优秀的孩子,是该学着独当一面了。 满意的点头道:“玥儿如今也大了,你既有此番心意,此事就由你来操办,不懂之处多向你母亲请教。” 皇甫玥像是,吃了糖的孩子模样,站起身来双手放至右侧腰间,微屈膝如蜻蜓点水般,行了一礼,很快站直了身子。 俏皮道:“是,遵命,父亲!女儿定要办的风光,隆重,给妹妹一个难忘的生辰。”说到这望向穆婉然。 穆婉然算是知晓,皇甫玥此行的主要目的了。虽不知皇甫玥要给自己,怎样一个难忘的生辰。 但还是保持着不变的笑脸道:“只是要辛苦姐姐了。” 田瑶这时伸手,挽着皇甫枫拦住她腰肢的手腕。撒娇道:“瞧,你们父女三人,这般快就商定好了,我算是想使力也没处寻了。” 银杏树下,四人围着石桌,团座石凳上。哈哈笑着,一副温馨和谐的景象。 … 三人走时已过正午,想是知晓,穆婉然此时该进午食,没有再多留。 穆婉然回了屋,孙嬷嬷与碧柔、望雪两个丫头,紧跟其后。韩零则在四人走后,收拾着桌面。 这段时日被自己吸收的灵气,已经不能再压缩。穆婉然怕会抑制不住突破,到时引来人注意。这几日都没敢再修炼,只能反复冥想开拓思海。 皇甫玥既然要给自己一个,“难忘”的生辰。自己得提前做足准备,别辜负她的“美意”才是。 唤来望雪道:“唤异山、秋燕来下,我有事吩咐。” 很快两人跟着望雪进了屋。 双手抱拳行礼道:“主子。” 两人的称谓,使穆婉然有些诧异。自上次吩咐二人,管理院中轮值事宜后,就没再管其他。 事实证明,两人将院中护卫事宜,安排的有理有条。也没再与二人在此事上,有过多的交流。 不过倒是对二人,称赞道了句:“这些时日,你们做的甚好。” 两人在丞相府这几日,虽未曾与穆婉然有过言语。但在她的安排下,府上看似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却是一切都在井然有序中。早已对这位小主人诚服了。 二人对穆婉然单膝下跪,异山表明态度道:“临出将军府前,老将军吩咐我等,今后只听命于小小姐一人。那小小姐今后,就是我二人的主子。” 秋燕附和道:“院中之事,是主子的吩咐,我二人只管听命办事。” 穆婉然满意的点了点头,庆幸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看来异世能人想出的,劳动成果还是很实用的。 抬手,一阵带有劲力的无形真气,扶起了地上跪着二人的手。道:“起来吧,我现下确有一事,要交于你二人。” 两人被穆婉然施法轻扶起,身为化骨期九层的异山,竟有一瞬没察觉。待反应过来时,也没有反抗,顺着劲力站了起来。 虽有些意外,毫无灵气环身的穆婉然,不仅能施法,竟还让二人有一瞬迷了神;但也没再多想,像是穆婉然本该如此不凡般。 其实身为化骨期四层的穆婉然,之所以能使化骨期九层的异山与秋燕,有一瞬忘记反应。是因为,她拥有化骨期大圆满的识海。 因识海的缘故,识神力量超越了二人。识神是在身体大脑中,形成的意念体。感知、接收天地间各种事物。 所以才会使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迷了神。不过碍于修为的差距,也仅仅是一瞬而已。 异山与秋燕并排站立,面对坐于紫檀木凳上的穆婉然,等待着他们的主子,给予新的指令。 穆婉然坐在屋内圆形檀木桌旁,侧着身,右手靠在桌面上。 手指轻点着桌面,像是刚历经过一番思索,露出一丝略微严谨的神情。 不失温和的语气对着两人,同是对着屋中另外三人道:“接下来我打算外出几日,即日起异山与秋燕二人轮流值守,把守好院门。不能放任何人和灵兽进来,哪怕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 第22章 不归森林 异山与秋燕俩人,微低头一点道:“是。” 没有多的言语,是穆婉然最满意的。 微侧了下头,又对孙嬷嬷与碧柔,和望雪道:“这几日你们饮食起居时,该做的事物一切照常,如我在时一般。若有人来世安院,只需说我今日见姨娘怀有身孕,回想起了未出世的弟弟,很是思念忧伤。不想见多的人,只想安静的在屋内待着。” 孙嬷嬷这时双手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小小姐只身一人外出吗?” 穆婉然侧过头对着孙嬷嬷,轻叹一口气道:“嬷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难道你想我还如从前那般,舒适的生活。丢了性命也不知,何人何物所为。” 穆婉然一岁多便没了母亲,皇甫枫又在她两岁时娶了田瑶。这些年孙嬷嬷,算是一手把她拉扯大。 形影不离,教她修炼识字。小大事物都是事无巨细,从未假手于人。 原本是出自对穆水云恩情,可俩人在这些年的相处中,早已演变成,视如己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加珍贵。 其实穆婉然同样,早已把她当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知道孙嬷嬷对自己的,担忧与关心。 这份对孩童外出时的阻扰,或许从前的她需要,可这已不是她现在想要的。 这只会成为她,前进道路上的障碍。自己必须让她快些适应才是。 穆婉然接着道:“此时你更应该留下来,如若你不在世安院内,定会惹人起疑。” 孙嬷嬷听着穆婉然这般道,虽有心,却也没有再言语。她知道自己不能成为,穆婉然成长的绊脚石。 异山与秋燕,接收到穆婉然的指令后,如平常般出了屋门。 虽不知穆婉然要如何做到,悄无声息的离开世安院。但也为其争取时机,两人对视一眼。 秋燕走至院中,召唤了正值守院墙四周的亲卫,调整值守。 异山则是淡然的,对正手握玄铁利剑值守屋外,化骨期一层的苍南道:”你去看看羽芳与天逸,午食什么时候能送来,这里暂且由我替着。“ 苍南在将军府时,就对眼前这位大出自己四岁、修为又是亲卫中顶尖存在、不骄不躁、平时又少有言语的亲卫领队,最是信服。 立此为目标,所以对于异山的话并未有疑。 手握剑柄道:”是。“径直去了厨房。 屋内的穆婉然,感知到门外少了一人的气息。院中四周值守的众人,气息也聚集在了一起。心知这是异山与秋燕所为,有些时候默契是不需要言语的。 换上一身如府中,小厮般的棕色粗布衫。头发也如小厮般,挽于头顶。 立身于屋低,双手交叉,一手双指朝上,指于屋顶。一股不经人察觉的气流,悄无声息的移动着,盖于屋顶的瓦片。 很快屋顶挪出了一个,井口般大缺口。捻了气息,脚尖一点跃于屋顶。 不做停留,脚尖再一点,跃出院外。混于府中小厮间,低头出了府门。 穆婉然此行的目地是,北方与南方交界处的一片森林,“不归森林”。 不归森林到底有多大,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能穿越森林。 偶有世家子弟在森林外围,徘徊、历练。世人只知“不归森林”的边界,一处在北方大陆的滕龙国,另一处则在,南方大陆的南疆巫门后山。 平日里,北方大陆与南方大陆之间的来往,均是靠灵石开启传送阵。北方大陆仅有的一处传送阵,是经由几国联手建造,设在滕龙国。南方大陆的传送阵,倒是设有三处。 来往两大陆间者,皆是带上足够的灵石经过传送阵。也有不知所谓者,尝试着穿越森林,最终都未能返回。“不归森林”的名称便由此而来。 虽是危险,但对现在的自己,却是最合适的地方。出了都城,行了一段路程,御风飞行,偶然间脚尖借力轻跃。 穆婉然一路未停歇,御风飞行至,“不归森林”边界时,正逢夕阳西下。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前方树丛中,与一片茂密绿油的森林,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脚尖落于“不归森林”边界外,杂草丛生的地面。脚下的杂草约有半尺高,掩住了穆婉然的莲足与小腿。 没有再御风飞行,缓步行走,进了眼前的林海。坚毅的背影,似不归的少女。 穿行在没有路径的草地,进入了“不归森林”最外围。气温相比外面,有些低了点。 本应有些炎热的夏日,身在其中却有些许凉意。丛林间偶有一、二阶灵兽穿行时,带动树草传出的声响。 周围生长着,寻常市面可见的一些草药。一只一阶灰白土兔,正啃食着一株灵草。 有这得天独厚的物质资源,怕是再愚钝的动物,也能修炼成灵吧。 没再管其他,小心前行着,周边的植被,比之前的越加有灵气。原本一、二阶的灵兽,逐渐变成三阶灵兽。偶有几只危险的四阶灵兽气息。 穆婉然停止了前行,这对于化骨期四层的她来讲,已是极为危险的区域了。 灵兽不比修真者那般容易修炼,三阶灵兽已拥有,相等于修真者化骨期修为。四阶更是拥有,相等于修真者炼髓期修为。 决定不在往中心走后,便开始找适合突破的地方。想来想去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凿个洞安全点。毕竟现在的自己还很弱,能避开危险的时候,自然还是避开的好。 很快找到一不起眼的山包下,周边无灵植生长,却有一尺高的杂草,包围着整个山包。 从纳戒中抽出曾经自己的佩剑,穆婉然取名为“无心剑”。右手握住无心剑,久违的熟悉感,左手指尖轻轻划过剑身,带有一丝怀念。 “无心剑”未触及山包,真气输入,对着山包一划,一层杂草被整齐剥落。 手中剑未停,几个挥舞间,山包下,一处山石不停的剥落。 很快窑出了,可容下一人打坐修炼的洞,“无心剑”收回纳戒。 衣袖一挥间,散落在四处的碎石,多数一部分均匀堆积在山包边沿。 像是从山上,自然滑落下来的落石。留下少数部分山石,穆婉然同样运气施法,把它们送回就石洞。 第23章 野猪怪兽 穆婉然收起无心剑,走进自己新凿的石洞。施法,把地面剥离的杂草盖于洞口,紧接着,再把洞内的碎石填于洞口。 从外看小山包,还是原来杂草丛生的模样,并未有任何的改变。 在穆婉然看来,一切准备就绪,双膝盘坐与石洞内,开始运转引灵诀功法第二层,无形的灵气从天地间,一丝丝进入洞内,再吸收进体内,石洞内的温度急速下降。 刚运转引灵诀,不过一个小周天的功夫,便感觉,化骨期四层的壁垒被突破了。 此时的穆婉然,全身结了一层薄冰,专注于运转功法的她,并未察觉。 心知自己,已突破至化骨期五层后,并未停歇,继续运转引灵诀,从石洞内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 现在极净,毫无杂质身体,犹豫枯竭的枯井般,渴望着源源不断的灵气,不断的吸收,转换成自身真气。 由于经过这几天,使用清心诀冥想,不断的拓展自己的四海,识神早已突破至炼髓期。 再加上她心境,早已达到化骨期大圆满,所以一切是水到渠成,很快便突破了化骨期五层。 洞中人还是未停歇,由于不知疲倦般贪婪的吸收着灵气。 经过几轮夕阳西下,穆婉然不断恢复着修为,突破至化骨期六层。 期间并未有过犹豫与阻挠,一切都那般水到渠成,有的不过是再次修炼的娴熟,避其短。 此时停止了运行引灵决,改为调息,把刚由灵气转换来的真气,均匀的在身体每一根经脉中,无限循环运转着;使自己化骨期大圆满的修为,更加稳固,调用真气时,能更加娴熟顺手,与自己融为一体。 收功吐出一口浊气,原本体外早已凝结出的薄冰,此时在穆婉然睁眼的那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开,融化后蒸发回空中。 此事在穆婉然心中疑惑已久,自己以前修炼时从未遇此情况,上次在皇宫温泉池底也是这般,因在池底时间急迫,并未究其根源,但却一直卡在自己心中。 之前在温泉池底,调用自己原本的先天灵根攻击,本因是水的攻击,为何变为了冰攻击? 难道自己的灵根,经过御清池低,那谭碧绿精华灵液淬炼后,出现了变异。 变异灵根到是在传闻有听过,可未曾亲眼见过,穆婉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 本就觉得被夏紫涵打入池底,能在池底意外寻着,那谭碧绿精华灵液已是幸运,没想到还有这般意外惊喜。 经过推敲,初步断定自己应该是,属于变异冰灵根吧。 冰灵根,从未有过耳闻。早就听过传闻西边大陆的主宰,“魔君”,是变异灵根,不过谁也不知道他是何灵根,怕是知道的,早已是他的刀下魂。 管他什么灵根,反正自己今后见着他,也是要绕道而行,穆婉然自知自己,还是比较惜命的。 毕竟要保住性命努力修炼,才有再次见到萧墨生的机会。 便没再多想,起身掸了掸粗布麻衫,伸了个腰,是时候出去热热身,练练身手了,在异世做为素人生活二十余载,回来亦有些时日,怕是都有些手生了吧。 修为精进固然重要,可功法的使用更是重要,不然再高的修为,没有实操亦是不用的。 抬起手掌,一道劲风,原本被穆婉然填在洞口的碎石,飞落至洞外,一跃身飞出洞外,深深呼吸了口洞外的新鲜空气。 脚下再一轻点,立于树尖,向远处眺望。绵延不断的山脉满是树木花草。 放开神识,密密搜刮着林间灵兽的气息。神识不敢远方,怕招惹到高阶灵兽。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搜寻到一道与自己,不相仲伯的气息,想是只快要突破的三阶灵兽。 飞掠过丛林,一路追寻着那道气息,很快那道气息的原主,映入眼帘。 穆婉然止住了前行的脚步,眼前的一幕,使他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 一只似猪又不是猪的东西,全身长满了黑毛,一对快到猪鼻子的獠牙,穆婉然之所以会觉得它是猪,全凭它那似猪的鼻子。 正躺在一株不起眼的野草旁,闭目养神。旁边的野草,皆比猪身旁的那一株低上许多。 被恶心着的穆婉然,实在不愿再多看,那只似猪的怪兽一眼,正准备转身离去。 此时那只野猪怪兽,像是寻到侵犯着的气息,神识锁定,睁开了双眼与穆婉然四目相对。 穆婉然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的吐了出来,几月未进食的她,吐出全是酸水。 在穆婉然吐的那一瞬间,野猪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立起了身子,有些暴躁的用蹄子磨蹭着地面。 察觉到一股杀意,从对面那只快突破至四阶灵兽的,野猪怪兽传出,看来它是不想让自己走了。 虽是很恶心,但也调动起体内的灵气,压制了下去。 从纳戒中抽出无心剑,剑尖指向野猪怪兽,双眼收聚放出内体真气灌入,这种久违的熟悉感,使穆婉然有些生涩。 无心剑像是受到感应似的,犹如被遗忘很久的孩子般,轻震了下。 真气灌入后的无心剑,并没有像大部分法宝一样,放出耀眼的光芒,而是剑身表面覆盖住了一层,似有若无的寒气。 野猪怪兽蹄下加速,刮蹭着地面,想是在运气发力般,径直冲了过来,穆婉然冷静未动,似蓄势待发的猎人般。 在野猪怪兽以为要得逞时,穆婉然一个直冲面门的劈斩,一击未中,脚尖一点飞跃起身,立于空中。 地面的野猪怪兽未停歇,一声杀猪般的刺耳尖叫响起,穆婉然有一瞬失了神,差一点被这刺耳的音波击落下来,随即很快稳住了心神。 紧接着地面上的野猪怪兽,从嘴里射出橙色粘液,穆婉然一个侧身躲闪。 想来这是野猪带毒的唾液。看着只能在地面攻击的怪兽,原来是只不会飞的猪,那便好办。 穆婉然继续运足了真气于剑身,在空中不断劈斩,起先的生涩感,慢慢消减。 是啊,在异世生活久的,都快忘记自己是穆婉然了,是那个化骨期大圆满的修真者,是那个一心问道的穆婉然,也是那个令人艳羡的天才穆婉然,怎可平庸的完结一生。 第24章 受惊吓的灵兽 看着地面上不知疲惫,一直躲闪和攻击的野猪怪兽,穆婉然扬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 无心剑离手,剑身飞于空中,用神识掌控着无心剑继续攻击,空出的双手亦没有停歇,左手握拳,右手画圈。 “混元掌。”混元掌是皇甫家的基础功法,共分为九重,穆婉然现在已修炼至四重。随着一声娇吼声,原本画圈的右手,带着毁灭的劲力,砸向正在不停,躲避无心剑的野猪怪兽。 一声撕心裂肺的猪叫声,由近飘远,野猪怪兽笨重的身体飞了出去,坠地砸出了个坑。 穆婉然举起右手无心剑落于掌心,握住剑柄,长剑直指,朝野猪怪兽飞身掠去。 还未反应过来的野猪怪兽,又被一剑全力攻击。直取性命,剑尖挑起红色内丹,赶紧一个清洁术,清除了剑身与内丹上的污垢。 无心剑收入纳戒,内丹落于掌心,仔细端详,是火属性的三阶内丹,与自己的冰属性不符,便收于储物袋。 三阶灵兽亦不过如此,要想锻炼,还是得找有挑战性的,四阶灵兽才是。 走至野猪怪兽之前栖息之地,那株高于野草的灵草旁。凭着异世中西医结合的医理根基,再加上对草药,过目不忘的本领。 仔细端详便知,这应是纳戒内的百草籍中,所记载的藤兰草。可用于修真者炼髓期突破时,起到辅助作用。看来这野猪怪兽,是准备留于,突破四阶灵兽时所用。 辛苦它守了多日,现下倒是便宜于穆婉然了,按照异世所学的草药料理知识。 蹲下身子,指尖小心翼翼的抛开土壤,连带泥土一起带出,收于纳戒。 ... 此时不归森林中心地带,一面戴黑铁面具的男子,肤色古铜。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乌丝,服帖顺在削肩猿臂。 细腰窄臀,身着一袭,镶着红色细纹的黑衣长衫,挺拔立于树尖。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树尖下的地面,一身着黑衣的下属,单膝跪于下面,双手间握着剑柄道:“参加魔君。” 只见树尖上的上位者,一手服于胸前,一手背于后腰。不过一瞬,还未看清,便立于地面,速度快的仿若他未移动过般。 转身背对单膝跪地之人,不知瞩目于远方的何处,道:“如何?” 单膝跪地之人道:“回魔君,潜伏于北方大陆的暗哨,倒是锁定了几个特别的目标。” 站立之人,不怒自威道:“已过去四月有余,还未找出双子星。本君此次回宫准备闭关,待出关之时,你若带不回双子星,就无需再回天魔宫。” 立于地面之人说完,便不见了踪影,仿若从未来过般。留下单膝跪地之人,虽不知离去之人,是否能只听见,却依然一脸惶恐与不安道:“是。” 跪地之人起身,四十余岁的中间男子模样,留着短胡须。抬起头看清面容,此人正是琉璃国当朝丞相夏洛候。 夏洛候深知魔君的言出必行,若自己在他出关之时,还未找出双子星,这北方大陆,分舵主的位置难保事小,性命难保亦才是真。 随后从纳戒中,拿出空间传送符,空间传送符虽为珍贵,可自己却是没有,穿梭这不归森林的本领。符咒抛于空中,一个念咒,便没了踪影。 此时的魔君萧墨生,立于不归森林中心地带,双手背后。 回想这些时日,常出现在脑海中,一女子的声音。叫着“萧墨生”,有生气的,有喜悦的,有悲伤的。每次出现,只能见其身影,穿着怪异不成衣的布料,看不清面容。 想是在异世返璞归真时所遇,残留下的记忆,这种感觉使他很不舒服,有些扰了心神。 正在萧墨生蹙眉追忆时,一道不知死活的气息,想要从背后悄然近身,可怎么能躲过身为魔君的萧墨生。即使再扰了心神,也是不容侵犯的。 转过身,因心思烦躁,黑铁面具下,一双黎明似的眼眸,像夜空一样深邃、神秘。此时突然泛出一道红光有些暴戾道:“滚。” 随着声落,一只九阶齐翼兽被震飞了出去,方圆百里的灵兽均瑟瑟发抖。 这只不归森林的王者,九阶齐翼兽落荒而逃,所经之处皆是四处窜逃,怕殃及自身的灵兽。 身在不归森林的穆婉然,此时察觉到数道强于自己的气息,像似受了惊吓般,慌乱的从森林内传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脚尖轻点飞身,落在一颗大树下,找到一处树洞,钻了进去,淹了气息,藏身于森林中。 过了一阵,慌乱窜逃的气息平稳了下来,紧张的穆婉然跟着松了口气,小心探头的钻出树洞。 突然一道强势的气息。从头顶传来,锁定住了自己。穆婉然猛然间抬起了头,见原本自己藏身的大树上,正栖息着一只五阶燎鹰兽。 此兽高有四尺,一尺长的鹰嘴,一身棕黑色的羽毛,正歪头斜眼的睁着她,许是和自己一样窜逃间躲于树中。 五阶灵兽已是能与,元脉修真者匹敌的存在,好在穆婉然的神识,已达到炼髓期大圆满,即将突破元脉期的边缘。 并未被对方锁死不能动弹,但在绝对的实力悬殊前,穆婉然不再多做他想,飞身继续慌乱窜逃起。 五阶燎鹰兽想是因,刚遭受人类惊吓,有些恼怒,正无处可发泄,见眼前送来的人类女子,起身追寻而去。 穆婉然一路狼狈急速飞行,早已把不归森林的禁忌,抛之脑后。五阶燎鹰兽像似戏弄般,一路紧跟其后,却又并未追上前发动攻击。 用足了,化骨期大圆满修为十层功力,逃命的穆婉然。在心中早已把,惊吓兽群者的祖宗,慰问了个遍。 心知这样逃不是持久的办法,背后追赶自己的燎鹰兽,明显毫不费力。可自己继续逃亡,怕是不久就会因真气耗尽而脱力。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比逃跑更好的办法。 把现有所学想了个遍,也没有想到,能为自己拖延的功法。 突然灵机一动,变异冰灵根,对,自己现在是变异冰灵根。 第25章 脏丫头 随后神识操控,一个意念,身后竖起了一堵,冰晶透明的冰墙。 这时穆婉然第二次,用意念操控,自己的变异冰灵根。第一次是在御清池,无意识中使出的。 虽不知道,能不能为自己拖延时间,可当前却最好的办法。 五阶燎鹰兽显然有些诧异,先是一顿,随后一击,冰墙在一道劲力下粉碎。在攻击中,虽为穆婉然争取到一些时间,却显然是不足够的。 五阶燎鹰兽,像是对于猎物的回击,有些不满意。加快了速度,眼看快要咬上自己的气息,穆婉然又是一道冰墙,一道,一道接一道。 燎鹰兽亦不予理会,直接升高了飞行,直接从冰墙上跨过飞行,穆婉然忍不住爆了道粗口:“我艹。” 一个戏弄,一个逃命的你追我赶间,夜幕已至,一轮圆月,换成一轮新的朝阳。一人一兽并未察觉,早已身处危机四伏的,不归森林中心地带。 此时的穆婉然,原本挽着秀发的发带,早已不知飞去何处。一头乌黑的青丝,凌乱的松散开。 穆婉然改变了战略,不时回头,飞出拳头般大小的冰球,向燎鹰兽砸去。 正轻易躲闪的燎鹰兽,突然止住前行忽闪的翅膀。鹰身有些颤抖,眼中的惊恐神情,明显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惯性使然,向前飞掠,身子未停的穆婉然,在看到燎鹰兽眼中的恐惧时,转过头。 “嘭”的一下,撞上一个格挡住自己的,无形气墙。感觉自己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心“咯噔”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抬眼。 入目的是,一只属于男子,白皙骨节分明,且修长的五指手掌。这格挡住自己的无形气墙,想是出自这只漂亮的手掌。 浑身发颤的五阶燎鹰兽,见对面可怕之人,此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便大着胆喵着脚,溜之大吉,留下相对立的两人。 穆婉然在确定是人手后,有些心理安慰,至少是个能沟通的主。但对方的强大,不可放松警惕。 抬起了头……对面抬起的手掌,放了下来,无形的气墙也消散了开。 只见手掌的主人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虽然他戴着面具,看不清脸庞。可是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突显出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穆婉然看着对面那双,熟悉既陌生的黑曜石眼眸。陷入其中,抠出种种与萧墨生过往。竟移不开了眼,忘记了对面是,及其危险的存在。 勾人心魂的眼眸,有一丝不赖烦的神情。 穆婉然猛然一回神,她的萧墨生,怎会出现在此。又怎会对自己,露出这般陌生的神情,是她思念成疾罢了。 对面是自己无法估量的存在,无处不散发着危险气息。拥有自己无法跨越的实力鸿沟,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大意。 礼貌的双手抱拳,放于胸前道:“抱歉,打扰到前辈了。” 虽是这般说,眼神还是无法掩饰,心中的失落与悲伤。 原本正在沉思的萧墨生,很远就察觉到有两道,弱小的气息,朝自己飞速掠过。一道略平稳,一道凌乱中带着焦急。量来者是无胆打扰自己,并未在意。 谁曾想竟有不知死活的,敢闯入自己的视线。抬眼看着来者,是一个五阶燎鹰兽,追赶着一个化骨期六层的,人类修真女孩。 五阶燎鹰兽,像在戏弄女孩般,并未急于下杀手。想是要把女孩逼入绝境,再一招毙命吧。弱肉强食,这便是修真界的生存法则。 女孩因着急逃命,对着身后的五阶燎鹰兽,不断的攻击。并未注意到立于前方的自己。 这个该死的人类,竟直径向自己飞身撞来。抬起手掌,想要一掌,拍死这讨厌的一人一兽。 可当自己抬手时,女孩转过了脸,原来应该是发出掌风,拍飞她的手,却不听使唤的停了下来。变成了一道,柔软的无形气墙。 这一行为萧墨生不解,自己在出手的那一刹,为何会有这般行为。 有些不可思议,一时间,竟忘记了收回手掌。这时女孩抬起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手掌,这才反应过来。 对面这个蓬头垢面的脏丫头,约有十二三岁的模样,抬起了头,竟有两汪清水似的凤眼。有说不出的明澈,一眼不眨的望着自己。竟有如此大胆的人类,见着魔君居然敢走神。 正准备想要,暴戾提示下,眼前这蓬头垢面的脏丫头。可突然,那两汪明澈的眼眸,变的柔弱,带着悲伤。 萧墨生的心猛的一颤,这种感觉,与这些时日里,脑海中每逢出现,一女子声音与画面时,竟有些重合。 好似脑海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悲伤时也会这般模样。这种不受控制的心颤感觉,使他很不适,紧蹙眉头。 在自己蹙眉间,对面的脏丫头终于有了反应。开口竟是对自己道歉,可眼神里的悲伤,却未有收敛。鬼使神差的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问完话后的萧墨生,对于自己的反常行为,有些懊恼,很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未等对面人回话,扬起衣袖,对着天空一个撕扯,空中如布帛般,被撕裂出一个大口子,露出一片漆黑,没入其中消失无影踪。 天空在一个眨眼睛间,恢复了原样。 这一幕,惊呆了地上的穆婉然。失落与悲伤的神情,早已被吃惊所取代。世间竟有这般的存在,撕裂空间,来去无影踪。 站在原地的自己,是那样的渺小与弱小。生死不过在别人一念之间,连反抗都不能。想要变强的心,从未有此刻这般强烈。 自己算是侥幸逃过一大劫,松了口气。这才想起使自己陷入,此般生死边缘境地的始作俑者,五阶燎鹰兽。有些发狠的一回头,五阶燎鹰兽早已不知所踪。 有些惊愕的扶了扶额头,除了对自己的弱小,甚是头疼与无奈。剩下的还有,现下身处不归森林中心,该如何返回才是。 放开神识,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向前试探。在未察觉到危险气息,一步一向前,徒步在丛林间行走着。生怕惊扰到,不归森林中心的高阶灵兽。 第26章 木尘子 不归森林中心的高阶灵兽,想是被先前,那危险的黑衣男子吓着。此时都安静的躲了起来,一路上并未遇见。 穆婉然小心摸索前行着,到了一处,盛开着色彩斑斓的鲜花,人间仙境般的地界。 如与这不归森林,隔绝开般,另一番景象,宁静幽香,花丛中间是一汪清色湖水。 这番人间仙境的美景,心中一片悠然与舒畅。像是有牵引般,穆婉然止不住脚步,向清水湖水走去。 水中倒映出自己的凌乱,这才发现,原本干净整洁的模样,不知何时,变成这般鸡窝状。只剩两个明亮的眼珠,黑白分明打着转。 早在异世二十余载,养成了无论在何时,爱好臭美的她。到这里后,几次三番弄成这般狼狈。 有些心疼自己的蹲下身子,捧着溪边的清水,清洗着脸上的污责,还觉不够。 身处不归森林中心地带,大致只有在这片与世隔绝的仙境,能让人这般放松,不顾自身安慰。 很快,一张洁白无邪的小脸,倒影在水中。还剩下,插着些许树叶,被疾行时的劲风,吹的凌乱打结的头发;与早已灰尘弥补,看不原本眼色的粗布衣衫。 本来一个净身术,就可解决的问题,可全身细胞叫嚣着,想要进这湖水中泡上一泡,好洗脱这两日,夜以继日,逃命的紧张与疲惫。 穆婉然跳进湖水中,连日来紧绷的肌肉与筋脉,在这一瞬,舒展开了,舒服的叹出一口浊气。 原本看似平静,普通的湖水,此时一丝丝灵气,悄无声息的在湖水中,暗中游动着。 一点点的,钻入放松状态的毛孔内,渗透进肌肤筋脉乃至丹田。灵气在体内,自行运转着。 水中的人,很快发现其中的奥妙。盘起腿,双手放至膝盖上,并未运转功法,如入定的老僧般,安静的等待着,一丝丝灵气侵犯每一个毛孔。 很快感觉体内盛满了灵气,与这湖水融为一体,已不能再自行吸收。 穆婉然此时,运转起引灵决,湖面顿时灵力剧烈波动。一鼓作气彻底恢复修为,突破化骨期七层、化骨期八层、化骨期九层、化骨期大圆满。 感觉丹田一阵涨疼,这是要突破阶层的感觉,咬牙忍住痛感。闭目不断运转引灵决,探索着炼髓期的瓶颈,不停念着口诀。 混沌屯蒙如卵, 昏昏默默盈空。 浩然太素抱鸿蒙! 一炁循环凝重。 内隐真水真火, 氤氲盘结如冰。 中心元始造玄功! 三气齐分太定。 ... 此时额头,早已溢出一层密密的汗珠,很快凝结成冰,一层薄冰铺于湖面。 一道蓝色的幽光亮起,湖面上的冰层很快融化成水。恢复成原样,一切如初,好似从未发生过般。 穆婉然睁开了双眼,炼髓期一层,如脱胎换骨,身子柔若无骨。 正沉浸在炼髓期带来的变化,突然无法抵御的,一股吸力袭来。湖中央,已穆婉然为中心,形成一道漩涡,拉扯着脚裸。 手脚脱力无法反抗,惊恐中一阵混乱,来不及想出对应之法,就被急速拖至湖底。 至湖底吸力消失,空无一人的寂寥,还未站定,一道苍老带着沙哑的,男子咳嗽响起。 “咳...” 声音从背后传来,穆婉然转过身,一头白发,布满沧桑的,老人面容进入眼帘。不过一丈的距离,却无任何气息环绕,如死人般。 对面的老人,虽是面露慈荣,穆婉然任戒备道:“不知前辈在此,晚辈无意打扰。” 老人在见到穆婉然后,有些如释重负道:“你终于来了,穆婉然。” 穆婉然不相信世间,有那么多偶然,刚好在此偶遇熟人,一切像是被安排好似的。问道:“前辈认识晚辈?” 老人面对质疑的眼神,小小年纪这般戒备,叹了口气道:“续经通脉,转世补魂,逆天而行。” 有些动容,急切问道:“前辈,怎会知晓?” 老人艰难的点了点,接着诉说道:“在下道号木尘子,自小便天资卓然,穷尽一生问道,一身修为只为除魔卫道。” 木尘子对于穆婉然,是传说中的人物。东方大陆一星门派玄启宗,修为最高的长老。 不问宗门琐事,一生云游四海除魔卫道,更是天之骄子,仅两百余岁,就半只脚踏入仙门,天虚道人最得意的弟子。 虽疑惑木尘子,怎会知晓自己的事,但面对传说中,自己一直敬畏的木尘子。恭敬的站立,有些激动双手握拳,行一大礼。 道:“早闻前辈一生正义凛然,今日有幸得尔见之,是晚辈失礼了。” 木尘子看着穆婉然,这般严肃的模样,眯着眼失笑。抬手抹了把苍白的胡须,道:“你这小丫头不必如此拘谨。” 说到这,又惋惜带有遗憾道:“我虽是人人敬仰的天之骄子,可一生追寻着魔君的踪迹,却始终未能除去魔君。在几十年前,天地间突然没了魔君的气息,魔族收敛了不少,众人皆以为天下太平,安心度日。虽不知他为何突然离开,但却是知晓他,一统天下的野心,不会轻易改变。老夫预感,待他归来之时,便是魔攻功成之日。没了牵制,那时众生,定会身处水深火热,世间更是生灵涂炭。” 虽不知木尘子所讲,与自己有何直接关系,但也是心随牵动。好似遇见,生灵涂炭的模样,愤意道:“魔族之人,常年滥杀无辜,双手沾满我人族鲜血,亦是连素人不放过。” 在穆婉然发泄完愤怒后,木尘子接着道:“十三年前,老夫与家师天虚道人,使用星象之术演算出,不久将会有天降之星。使我人族,摆脱这水深火热中,在演算出没过多少时日,就出现奇特的天象。夜空星辰皆亮,其中有双星线条链接,像似在朝贺般,持续三日之久,双子星熄灭,老夫料定是天降之星已降世。” 穆婉然听到这,有种不详的预感,像是在异世看的电影里情节般,‘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了,我这有本秘籍《如来神掌》,见与你有缘,就十块卖给你了!’木尘子一届传说,能与自己讲了这般多,想是接下来,就该讲天降的双子星,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不等他开口,体谅的自告奋勇道:“前辈,想是这天降双子星,与在下有些许关联吧。” 第27章 意志传承 木尘子赞许的点了点头,接回忆道:“你是老夫,寻找多年的双子星。在双子星降世后,家师天虚道人,猜想双子星应是,一孩童投胎降世。命老夫找寻,降世之日出世的孩童。这十二年从未有一日停歇,可老夫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了腾龙国国界找到你时,早已魂破,筋脉皆毁。” 果然,这种比中六合彩,还匪夷所思的事,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此刻的心境复杂,有着对自己的质疑,自己确定不是穿来的女配?还是肩负重任的女主?有股化身正义使者的,兴奋传遍周身,却未有畏惧之心。 听到这,穆婉然再傻也能猜想出,木尘子便是那神秘道士,自己的救命恩人。任在消化自己是双子星的事实,未出声打扰,静静的听着老者讲述。 木尘子讲到这,有些悲哀道:“看到不省人事,即将魂飞魄散的双子星,想着魔君回归后的人间炼狱,无辜的天下苍生,无尽的自责,更是无颜面对师父。只有孤注一掷,用己毕生所学耗尽元寿,逆天而行,续经通脉,送你入异世转世补魂。” 穆婉然此刻的心境,比知道自己是双子星时,更加的复杂,感激、震惊、悲痛、不以为报交织着,接连而至的信息,使她有些难以接受。 天下间,竟真有人会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的安慰,把希望寄托在,不确定的因素上。哪怕是不惜耗费元寿,以性命相托,困于这不归森林深处湖底,也要求来一线生机。 心思复杂道:“前辈舍身相救,晚辈无以为报,受之有愧。” 木尘子摇了摇头,带有些沧桑道:“世间事早有定义,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之奋斗的使命。这是老夫的使命,转世补魂于你,或许是机遇与转机。穆婉然,你可愿入我玄启宗,成为老夫木尘子的,入室大弟子?一生除魔卫道,以阻止魔君涂害生灵为使命。” 本性纯良,嫉恶如仇的穆婉然,对木尘子所为,心之敬佩,能拜入门中,乃是幸事。且除魔卫道,乃是正道人士的职责。 不做他想,双膝跪地行一大礼,磕了三个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木尘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这快玉佩是他十二年前,寻找双子星时,就准备好的。 原是打算找到双子星,就带回亲自教导。可叹事与愿违,人算不如天算,好在双子星秉性纯良。今日终于能将它,送于它的主人手中,不枉费自己一番苦心。 此时双手有些微颤,将玉佩捧于手心道:“此乃我玄启宗拜师时,师父赠与弟子的信物。现老夫将这枚,代表身份的玉石佩授予你。此后你便是老夫木尘子,在这世上唯一的徒弟,是我玄启宗第一百二十六代,入室直系弟子,传承老夫守卫苍生之意志。” 一切虽是始料未及,穆婉然却没有犹豫,木尘子对自己,有再造之恩。且一生行使的是正义之事,这般大无畏,哪怕是还回这条性命,自己也不会多言语。 双腿跪下,郑重起誓道:“师父在上,弟子穆婉然,今日拜入门下,弟子定会传承师父之意志,堂堂正正,除魔卫道,已阻止魔君涂害生灵为使命,不愧天地,不愧师父,天地为证。” 随后呈上双手,接收着代表木尘子弟子的身份玉佩。心里明白,自己正在接收着,木尘子一身正道,守护正义的意志传承。 木尘子感叹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哪怕是耗尽元寿,也是值得的。把这带有自己期望的玉佩,交予穆婉然手中。 道:“老夫元寿已尽,不过是靠着一身修为强撑,既已拜师,师父便再送你一入门大礼。” 不待穆婉然反应,一掌拍于肩上,不受控制的转了个身,双腿盘坐。 一双手贴于后背,一道雄厚霸道的真气,强行灌入,无法抵抗。不过多时,额头溢满了汗珠,顺着额头鼻尖滴落,融于湖水中。 感觉气海快要爆炸般的疼痛,咬紧牙关,强忍这令人奔溃的爆炸感。 随后灌入的真气,变得较柔,一丝丝慢慢疏导,压缩着灌于气海中,引来疼痛、不属于自己的真气,最后成印封印进气海。 放于背后的双手离开,她知道师父木尘子,这是将一身修为赠与自己,并封印在体内。 穆婉然手脚得了自由后,顾不得自身,连忙转过身子,察看木尘子的状况,本就元寿耗尽,靠着修为强撑的木尘子,此时已是灯尽油枯般。 穆婉然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不知该觉着自己的幸运,还是该悲伤木尘子大无畏的付出。面对木尘子的油尽灯枯,很是惭愧,有些哽咽道:“师父,徒儿何德何能,您这样做不值当。” 一世孤高自傲的木尘子,此时如每位垂暮的老人般普通。慈祥道:“元寿已尽,空有这一身修为强撑,不过是浪费在这虚度的光阴,困于这湖底罢了。现能发挥出它的作用,已是最好的结局。封印在你体内的功力,会随着你每次突破,解开些许,你无需担忧。” 说到这,脱下带于手指上的纳戒,摘下挂于腰间的储物袋。道:“纳戒中,有我玄启宗的圣剑‘渊虹’,自开宗来,由宗内修为最强者保管。‘渊虹’曾由玄启宗,开宗祖师带回,历经了立宗到如今盛世,却一直无人能驾驭它。你务必要妥善保管,待我玄启宗,出现能驾驭它之人时,再交予。” 木尘子到了这一步,不为自己,还挂念着宗门。穆婉然很是感触,承诺道:“徒弟定会,竭尽全力守护住‘渊虹’。如师父般,等待着玄启宗,出现能驾驭它之人,再交予。” 木尘子有些欣慰与遗憾道:“老夫一生云游四海,纳戒与储物袋中,收藏不少功法与奇珍异宝,现都交予你,只是遗憾,不能亲自教导与你。” 穆婉然接过如千金般,沉重的纳戒与储物袋。这其中装着,木尘子一生的心血与积累,现交予自己手中。又一双膝跪地道:“弟子定不辱师门,潜心向学,传承师父之意志,完成师父之遗愿。” 第28章 紫魂珠 在听到穆婉然承诺后,木尘子缓慢的挪动右手,放于腹部。用尽最后一丝真气,吸出一颗紫色的圆珠。 有些不舍道:“此乃紫魂珠,伴随老夫有一百多年,待老夫坐化后,契约会自动解除。现赠与你,待你做足准备滴心血在上,能不能让其认主,还得靠你自己。” 说罢终于松了最后一口气,双腿盘膝,如入定的老僧般,不在言语,亦未再有多余的动作。 穆婉然试探的唤了声:“师父?” 回应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穆婉然心知,师父木尘子这是坐化了。面对这半只脚踏入仙门,巅峰的存在,为世间生灵,将最后的修为与希望,寄托在自身。情难自禁的,默默留下两行泪。 保持这原有双膝跪地的姿势,磕了三个头,伸出手掌立誓道:“我穆婉然,玄启宗第一百二十六代弟子,木尘子入室大弟子,对师父遗体起誓,今后一生已阻止魔君,斩妖除魔,守护世间安宁为己任。日月为证,天地为鉴。” 木尘子像是有感应般,僵直的头终于泄气般垂下,灵体连接肉身,一点点消散于天地间。 ... 西方大陆,天魔宫。 萧墨生立于宫内大殿,身后站着护法左燕山。 在感知到木尘子的气息,消散于天地间。萧墨生抬起手掌,一杯清酒凭空出现,一手撩起衣袖,一手将杯中清酒,缓慢倒入地面。 自言自语道:“少了这么个百年间,一直跟随本君脚迹的,有趣之人,还真是突感寂寥。” 左燕山双手抱拳道:“此次玄启宗定元气大伤,魔君离一统天下,又近了一步。” 原本握于手心的酒杯,不见了踪影。 天地间除了自己,再难有能伤木尘子之人。木尘子坐化之事,对于他来说太突然,对于玄启宗应是早有准备,或许他们已找到双子星。 萧墨生转过身道:“玄启宗应是知晓,木尘子即将坐化之事。想必早已做好应对,不要低估了天虚道人。密切关注玄启宗动向,他们许是已找到了双子星。” 左燕山低头道:“是。” ... 不归森林中心湖底的穆婉然,泪水湿了双目,双膝跪于地面。待木尘子肉身消散殆尽后,站起身子,收好师父赠与自己的遗物。 随后又觉不放心,遗物中随便一样东西,都能惹人拼命争抢。而自己现在这般弱,稍强点的,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使师父的心血付诸东流。 五指捏着紫魂珠,思索着要不要现在签订契约。打定主意,不管紫魂珠愿不愿意,自己势必要让其认主,为了自己的性命,更是为了木尘子的心血。 左手捏着紫魂珠,右手成剑指,指于心口,一丝真气入心房。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传来,随后一滴心头血,被真气包裹出心房,飘于指尖。 指引滴于紫魂珠上,此时紫魂珠一个颤动,像是在拒绝般。穆婉然固执的不管其他,继续牵引出心头血,滴于紫魂珠。 紫魂珠像是受不了眼前人,这般不要命的执着,颤动更加剧烈,心头血撒于手掌心,未被接受。 穆婉然顽固的抬起左手,贴于腹部,强行将其塞于气海丹田。 进入丹田后剧烈的挣扎,丹田的主人未收手,不停的运用真气将其压制。 一股撕裂的疼痛感,从气海丹田传来,痛感比师父传功之时更甚。汗水早已打湿了全身,嘴角更是溢出一丝鲜血。 在紫魂珠这般,剧烈颤动的反应下,不顾它的感受道:“我不管你如何作想,为了不负性命相托,为了守住师父付出一生的心血,为了不让你落入歹人之手,更是为了自己不为此丢了性命,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你收服!” 其实在紫魂珠进入,穆婉然气海丹田的那一刹,这具极净的体质,修炼出的极纯真气,就使它感到,从未有过的舒适。并还能感知到,另一股被封印在内的,熟悉真气。是伴随自己,一百余年间那人的功力。它本是极愿意,待于此处的。可对穆婉然不顾自己意愿,强行困自己,进气海丹田的行为,很是不满,所以为之剧烈挣扎。 可当穆婉然一番话后,紫魂珠像似能听懂般,愣了一下,没再那般剧烈的挣扎。想是被穆婉然的固执打败;又或是被那股,极为舒适的感觉打败般。不想再挣扎,慢慢温顺安静了下来。 随后穆婉然抬起左手,紫魂珠安静的躺于其上。穆婉然再次抬起右手,成剑指,真气引入心房;牵引出一滴心头血,滴于紫魂珠上,未再有颤动,一点点渗透进珠子,被吸收掉。 穆婉然心知,这是被紫魂珠接受了,契约算是成功了。此时虽有些虚弱脱力,但也值得。 一个意念,紫魂珠隐藏于气海丹田,安静舒服的躺在丹田处,未再有任何异动。 神识进入,里面是另一方天地,种满药材花草,小桥流水,楼阁亭台,灵气充裕,仿若人间仙境。 意念一动,师父遗留下的纳戒与储物袋,藏入其中,未做过多停留,神识撤退出了空间。 一想自己该如何,出这不归森林,头疼。灵机一动,师父这般大能,应会有空间传送符这类东西。 神识连带身体,又一进入紫魂珠空间,打开储物袋。翻找起空间传送符来,九阶雷火符、八阶雷火符、九阶凝冰符、八阶凝冰符、九阶遁地符、八阶遁地符、九阶...八阶... 不对,继续翻找符咒,终于找到一摞九阶空间传送符,与八阶空间传送符。 如若外人知晓穆婉然,有如此多高阶符咒,怕是会杀人多符。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契约了紫魂珠。这些东西放至储物袋内,每日悬挂在外,迟早要了自己的性命。 不归森林到都城郊外,这段距离,怕是八阶空间传送符足够了。 有些肉疼的,拿出一张八阶空间传送符。若被人看见,定会觉穆婉然败家,不归森林中心到,腾龙国都城郊外的距离,实则一张六阶空间传送符足以。 拿着八阶空间传送符,出了紫魂珠,抛于空中,灌入真气,念着符咒上的咒语。意念定位于都城郊外,一个眨眼间消失于原地。 第29章 蜡黄小厮 些许轻微的气波动荡,腾龙国都城郊外荒地上,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少女。 披散着一头青丝,肌肤雪白,如仙女般凭空出现。 站定后的穆婉然挽起发丝,如出府门时般,未有任何改变。踏起脚步,朝都城门的方向走去。 很快到了城门,朱红雄伟,高约三丈。城门内外来往穿梭着,修真者与素人,两旁站守着士兵。 穆婉然淡然如常的,进入都城门。从前的自己,虽是常年关于屋内修炼,但也偶尔出丞相府透气。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繁华热闹的景象。路边两旁,摆着叫卖的摊位。摊位背后是,成群高立的阁楼,售卖着各种素人,或是修真者所需的物品,以及食物。 这番小厮模样的打扮,遮掩不住出众的容貌。周围行走的路人,频繁回头观望,这肌肤如雪的小厮。 有些受不了被众人,关注、好奇打量的目光。拐了个弯,进去一巷口拐角处。 拿出之前在府内,闲来无事,用院子里一阶灵花,仿照异世方法,做的粉底液与画笔。 原本是为必要时候,乔装所准备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看来凡事早做准备,还是很有益的。 将色泽偏黄的粉底液,打开倒于一手掌心,另一只手,手指凝气于粉底液,再指向面部,很快粉底均匀的铺开。 原本如雪般,洁白剔透的肌肤,变得蜡黄。像是长期缺乏营养的少年。 再拿起画笔,画了几缕,仿若因生活艰辛,而遗留下的些许细纹。又往脸颊,点了个豆大般的痣。 除去那两汪,带有灵气忽闪的双眼;整个人看上去,如为生计奔波,长不高个的,十七八岁素人少年,平凡无奇。 离开巷口转角,如行走在街上的,普通素人与修真者般,融入其中。摒除杂念,享受着这番,繁华热闹中的宁静。 一匹二阶灵马兽,拖着满目琳琅的车厢。这种灵马兽马车,多为权势使用,象征着主人的身份。想必这马车内,是哪位的富家子弟。 马车正飞驰而来,不顾在前行走的路人,一直加速飞驰着。 驾着马车的车夫,叫喊着:“让开,让开,都让开。” 行走在马车前的路人,在看见二阶灵马兽的那一刹,自觉的让出了道路,像是这一幕早已成习惯般。 修真者反应灵敏,很快便躲闪了开。可怜了素人,躲闪间显得有些混乱。 有孩童的哭喊声,大人叫唤自家孩童的焦急声;还有碰撞间的尖叫声,与碎骂声。马车未有减速的迹象。 此时一五六岁模样的孩童,身着灰色粗布麻衣,身上沾上了些许灰尘,站于街道中央。 许是与父母被人群冲散了,眼见马车迎面而来,吓得腿脚打着哆嗦,流着眼泪与鼻涕哭喊着: “母亲。” 一素人中年妇女,朝街道中央紧张疾奔,可对比起,急速前行的灵马兽,显然微不足道。 穆婉然此时,左手吸起地上一块石子,运起真气将石子,带有劲力的,弹在二阶灵兽马的马腿上,随后隐于人群中。 石子在弹至,灵马兽的马腿上后,直接穿透而过,弹出了个窟窿。马腿脱力停止了前行,一声嘶叫。 此时中年妇女已冲于街面,一把抱起,立在中央哭泣的孩童。惊慌的钻进人群中,唯恐惹怒了贵人牵于自身。 一切始料未及,对于灵马兽突发的行为,驾驶之人显然有些不满。扯着缰绳鞭打了两下,想让灵马兽动起来。 突然灵马兽双膝跪地,鲜血喷涌而出,再也起不来,驾马之人被甩下地。 灵马兽身后的车厢,向前倾斜,大的一个颠簸,车厢内的有些愤怒的扯开车帘,跃出车厢。 一身着锦衣华服,娇美俏丽的少女入目,十三岁的模样。令人吃惊的是,化骨期九层的修为,这腾龙国除了自己,竟还有这般天才存在。 少女皱着眉,噘着嘴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对着已在站起身子的,驾马之人道:“阿烈,怎么回事?” 阿烈低头恭敬道:“公主,灵马兽腿受了伤,定是这些贱民所为。” 人群中的素人与修真者,偶有小声交头接耳道: “是无鸢公主。” “这不是我等,能开罪得起的。” “在腾龙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无鸢公主。” “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招惹无鸢公主,可别迁怒到我等身上才是。” “还是赶紧走吧。” “对、对、对,还是赶紧走才是。” 皇权贵族哪国都有,却没想竟有,这般使百姓畏惧的存在,平日里是有多横行霸道。 众人不再围观,皆是想要匆忙的散去,唯恐得罪那娇美俏丽的少女。 察觉到众人的举动,少女抽出辫子往地面上一拍打,道了声:“谁也不准走。” 随后目光落在,灵马兽受伤的腿部。咬牙像是受了屈辱般,表达着愤怒道:“谁干的?怎么敢做不敢认,有种给本公主站出来。” 被人这般说,穆婉然再不站出来,就不是她穆婉然自己,再加她也无意殃及无辜。 钻出人群,一小厮打扮的素人少年,无气环身,十七八岁的模样。 蜡黄瘪瘦的肤色,仿若是因生存在底层,为生计奔波导致。脸颊上一颗豆大的黑痣,平凡无奇的模样,却难遮掩住灵动的双眼。 吊儿郎当的模样道:“明人不做暗事,我有说过不认了吗?” 名叫阿烈的驾马侍卫,化骨期五层修为,身高八尺,相貌平庸。 此时面露狰狞之色道:“贱民,找死。” 扯起驾马的缰绳,带有劲力,朝小厮模样的穆婉然,劈头盖脸抽来。 站在道路中央的穆婉然淡然,脚下未曾挪动过一步。眼见灌入化骨期五层修为的,真气鞭子即将抽在那小厮面门。 街道上余留下的人,与摊位后的一排排阁楼上,坐的宾客皆都为,那素人小子吸了口气。这鞭子下去凭着素人之体,怕是会面裂头爆。 些许大人捂住孩童的眼,为即将会到来的血腥场面,已做好铺垫之时。 然而少年此时,已轻松的手握着缰绳的另一头,面色如常毫无费力的模样,如手握着平常之物般。 第30章 刁蛮公主 虽是面上不显,可穆婉然在握住缰绳后,暗自运气,一股无形的真气从缰绳这端,快速传至另一端。 “啊!” 一声吃痛的叫喊声,阿烈身子飞了出去,很快狼狈的落于地面,嘴里吐了口鲜血出来,手扶胸口。 此时无鸢公主有些气急,捏紧手中的鞭子,偏头看了眼地上的阿烈。道了声:“没用的狗奴才。” 随后打量起,对面平淡无奇的小厮道:“你是何人?” 穆婉然扬起嘴角,散漫道:“我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过路人。” 无鸢公主的气焰,像是消了不少,对面前这个,胆敢公然与自己作对的小子,有些感兴趣道:“你为何要伤我灵马兽。” 粗布麻衣小厮,接着不卑不亢道:“不过是只趋炎附势,只会横冲直撞,伤及无辜的无眼畜生,废了也罢。” 从小众星捧月的无鸢公主,连腾龙国国君,也未对她说过句不是,何曾受过此对待。 事发在车厢内的无鸢公主,对于阿烈的秉性很清楚。出车厢后就知晓,适才事情的大致。 虽觉理亏,但被穆婉然这般当众羞辱,也是心中无法忍受。 虽是看不出对面少年是修真者,但凭他徒手轻松抓住,阿烈抽出去的缰绳,且伤了不着痕迹,伤了化骨期五层修为的阿烈。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少年是普通小厮。可以肯定此人是,用了遮掩修为的法子。 随后飞起身,甩起手中的鞭子,朝攻击去,嘴里叫嚷着:“本公主的畜生,该留该废不是你说了算,少废话,出招吧。” 面对这个一句话不对,说打就打的任性公主,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穆婉然想要低调的心,是无法达成。 瞧着白无鸢任性的样子,倒不似恶奴阿烈那般可憎,只是刁蛮了些,但该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穆婉然起身,单手握住从空中抽来的鞭子。这无鸢公主果然是个天才,小小年纪,达到化骨期九层修为。这鞭子,比适才那侍卫阿烈,强了不知多少。 可惜奈何再天才,今日遇到了她。握住鞭子,如适才握住缰绳般,真气传入。 与之不同之处是,鞭子另一端并未被震飞,穆婉然脚尖一点飞起身,抽动着手握的鞭子。 鞭子另一端在空中甩动着,此时的无鸢公主,如被牵引的风筝般,被风筝线的主人,在空中甩来甩去。就算这样,也倔犟的不肯松掉手中的鞭子。 看到如此倔犟,不肯松手的无鸢公主,穆婉然有些无奈。一个巧劲传去,无鸢公主手心一麻,脱力松开了鞭子。 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好在对面的少年并未下狠手,并未受伤。 吃痛的摔倒在地,不认输般立即站起了身,拍掉身上沾染的尘土,一个运气准备再次出手。 穆婉然却是不想再陪她,继续闹下去,双手环抱于胸前,有些不耐烦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无鸢公主语塞,手中的动作僵持住了。深知自己不是对面少年的对手,却说什么也不肯认输,在她无鸢的人生里,就没有输这个字。 “哼。”有些赌气道:“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你在这里给我等着,我让我皇兄来收拾你。” 穆婉然失笑,还有这操作,打架打不过,还可以叫哥哥来帮忙的。 再说了,自己有以大欺小吗?是该说这无鸢可爱呢,还是跋扈呢。 不过她却是没时间与心思,陪她玩着小孩子般的游戏。遂调侃道:“你让我等着,我就等着,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偏要走。” 说完不等无鸢公主有所反应,运气起身疾行,在人群中穿梭着。 只留下无鸢公主瞪大了,铜铃般的大眼睛,立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穆婉然竟说出这种无耻之话。伴随着话落,人也消失在人群中。 气急败坏的躲着脚,抬起手,指向穆婉然消失的方向,道:“你...你...你...”硬是再说不出多的话来。 消失在人群中的穆婉然,又找了个巷口拐角处,赶紧从储物袋中,拿出套婢子模样的麻布衣衫。 一个施法换上,再头发拆下,重新挽成两个丸子在头顶,脸上的痣与些许细纹亦除掉,赫然变成另一番小婢女般模样。 拐角出了巷口,再次不起眼的混入人群。大摇大摆行走在大街,不是看看这边摊位上的灵草灵药,就是摸摸那边摊位的胭脂水粉。 到丞相府时,已是夕阳西下之时,一个转弯来到丞相府后院门。 仗着现炼髓期修为,屏住气息,躲开守卫,脚尖一点,悄无声息翻过墙落地。 好在落脚点,属于府内比较偏的地界,未有人注意。低头若无其事行走在府内,寻着世安院回去。 因世安院坐落于,丞相府后府位置,所以很快,就到了院外围墙旁银杏树下。 穆婉然站于树下,换回自己的一袭白衣,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未脱的稚气。 青丝披落,仅仅用一条白色的发带系着,除去了妆容,白的剔透的肌肤露出。 走出树下,屏气感受这墙内气息的波动,找准位置,再次脚尖一点,轻身飞入进入院内。 院墙内,三两守卫在墙周,边来回走动巡逻着。院子内韩零盘坐于,树下调息着。黎裳不见踪影,想是回屋修炼了吧。 院内一切如自己在般,井然有序,未有一丝异样。 不过两瞬,巡逻的守边便发现,院墙边沿站着一人。正准备举起剑时,发现此人正是院中主人穆婉然。 随后双手抱剑道:“小小姐。” 未有疑,许是在屋内呆久了,到院中透透气。并未深思为何,一个素人出了屋门,未被众护卫察觉? 穆婉然对于该护卫的迟钝,未有深究。 抬脚经过院内,朝屋内走去。此时院内银杏树下,盘腿打坐调息的韩零,在穆婉然经过时,睁开了双眼。 满肚疑惑的盯着穆婉然的背影,揉了揉双眼,不可置信!她是如何在自己眼皮下,不被察觉走出院内的! 在感受到背后疑惑的眼神,穆婉然未停前行的脚步,翘起的嘴角,挂出一丝浅笑,心知韩零的不解。 韩零闭着眼调息,自己凭借炼髓期修为,想要不被,在这种状态下的他察觉,是很容易办到的; 再则,自己压根就是从院外回来,并未从他身前经过,他如何感知。 第31章 吃里扒外 抬脚步入石阶,正值守在屋外的苍南,闻声后扭过头,有些诧异的望着穆婉然。 挠了挠头,又往屋内的方向望了望,目视着穆婉然走近身前,行礼道:“小小姐。” 穆婉然点了点跨过门槛,进了屋。 苍南又揉了揉眼,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出去的?见鬼了。” 穆婉然只当未听见般,摇了摇头,不做理会。 进屋后,孙嬷嬷与望雪、碧柔见来人,相视一眼。从内屋站了起来,走向前迎接。 望雪与碧柔上前行礼道:“主子。” 穆婉然见两人后,微点头道:“这几日辛苦了,去把异山与秋燕唤来吧。” 孙嬷嬷看着穆婉然出现在眼前,第一反应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虽说穆婉然现已长大,不如曾经那般,可她又怎能做到不为其担忧。 上前握住穆婉然的手道:“小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穆婉然心知孙嬷嬷这几日,怕是寝食难安。毕竟自己先前接连出事,她能放心自己一人,独自外出这么久,不知是做了多少心里建设。 反握手轻拍了下道:“嬷嬷现下总该放心了吧。” 孙嬷嬷发自心底的会心一笑,边点着头,边松开了穆婉然的手。又有些后悔适才那番,情不自禁的做为。 自己不能再如对待小孩那般,更不能做出来这种,有损她威严的行为。 穆婉然在孙嬷嬷松手那一瞬,感觉到了疏远,明白孙嬷嬷这番做为的用心,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威严是要靠,疏远亲人的关心与担忧来维持,那这种威严不要也罢。 抬头对孙嬷嬷宽慰道:“嬷嬷无需刻意如此。” 孙嬷嬷哑然,自己真是越来越糊涂了。点头道:“小小姐说的是,是嬷嬷糊涂了。” 穆婉然走进内屋,靠着紫檀木桌坐在凳子上。孙嬷嬷拧起桌上紫砂茶壶,倒了杯茶水,递给穆婉然。 穆婉然抿了口茶水道:“嬷嬷坐下说话吧。”随后给孙嬷嬷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倒茶水间接着道:“云瑶居这些时日如何?” 孙嬷嬷应声后,在挨着穆婉然身旁的,木凳坐下。接过茶水道:“这些时日,那两位面上倒是安静,前两日派人来过一次。送来了做好的新衣,好让小姐生辰宴时能穿。不过碧柔接过衣衫后,就打发走送衣之人。丞相来过两次,都被我以小小姐因姨娘怀孕,想起了难产而亡的母亲,不愿见人为由,搪塞了过去。” 穆婉然冷笑,知道这个理由,是父亲皇甫枫无法拒绝的。既然田瑶挺着肚子来隔应自己,那自己就如了她愿。 随后放下茶杯,点了点头接着道:“院子里呢?” 话落后,孙嬷嬷原本平稳的气息,有了些起伏道:“院子里那几个,看着倒像是老实的。厨房里两个,确是吃里扒外的。” 说到这起身走到窗脚下,拿出装着二阶灵鼠的小铁笼,拧着铁笼转身走回,放至紫檀木桌上,遂又坐会了原位道:“小小姐你瞧,我每日都按照你的吩咐,把厨房做的饭都喂于它食。” 铁笼里装着,每日替穆婉然吃饭的二阶灵鼠。原本活蹦乱窜的二阶灵鼠,此时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穆婉然看着笼中,目光呆滞,显得迟钝的二阶灵鼠; 眼光微闪,嘲弄道:“呵!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了,姨娘的伎俩不过如此。不对,这应该,不会是田瑶的手笔。” 田瑶不至于这般心急,且她还有孕在身,能干出这事的,倒更像是皇甫玥。 孙嬷嬷气息起伏,出着粗气道:“那院子里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竟敢把手伸进了世安院,厨房那两个,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穆婉然伸出食指,逗弄着铁笼中的二阶灵鼠。接着道:“怕是我这大姐姐,费了些心思,更是许出去了不少好处。罢了,即使没有皇甫玥,迟早他日,也会因旁的人而背叛。早一日发现岂不是更好,说起来还要谢谢她了才是。”说到这翘起嘴角,嘲弄的一浅笑。 孙嬷嬷听她这般道,原本起伏的气息,平稳了下来。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小小姐说的是,那现下如何处置他二人?” 两人说到这时,望雪与碧柔带着异山与秋燕,进了外屋,站立在外屋未进内。双手抱拳行礼道:“主子。” 穆婉然点头道:“进来吧。” 未避讳从外进来的四人,接着转过头,对孙嬷嬷道:“暂且留下,我倒是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得需要嬷嬷去街面上,购买套银针。” 孙嬷嬷微愣,银针,这是医者所使用的,难道小小姐何时学会了医术。未有过多疑问道:“是,嬷嬷我这就去。”起身准备上街,经过另外四人时微点头,便出了屋。 得了指令后,进内屋的望雪、碧柔与异山、秋燕四人,恭敬的站立在旁。 穆婉然抬起头,指了指紫檀木桌上,装着二阶灵鼠的铁笼。对异山与秋燕道:“你们怎么看?” 二人在进屋时,就听见穆婉然无避讳的言语。二人感动穆婉然的信任,同时痛心一同出生入死的护卫,会出叛徒。 异山皱了皱眉,许是有些痛心道:“主子不在的这十几日里,属下发现天逸,与皇甫玥小姐有过接触。原是想等主子回来,再做定夺。也曾想过会,他们可能会在吃食上动手脚。却没想到他们会这般心急,眼见就快到生辰宴了。” 秋燕上前道:“属下觉得,他们这般心急动手,怕是会在生辰宴上做些什么。” 碧柔添了杯茶,穆婉然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热气,喝了口道:“一切很快知晓,你们还有旁的想与我讲的吗?” 秋燕望了眼异山,异山点了点道:“这几日,我们密切关注着院内的情况。就在主子走的第二日,有一只三阶乌鹦兽,想要避开视线,尝试着进入院内。正巧被秋燕值守的瞧见,赶了走,其余倒未有异常发生。” 这三阶乌鹦兽品阶虽低,没什么攻击性,却是极为稀少的灵兽,怎会这般巧合,偏要进世安院。怕是谁想来打探些什么罢了。 第32章 鹤翔楼 几人在说话间,外出购置银针的孙嬷嬷,回了世安院。 孙嬷嬷进了屋,行至穆婉然身旁。拿出自己一路疾行,购置的银针,递给穆婉然道:“小小姐。” 接着道:“出了世安院,有一道气息跟着我。好在出了府门,入了街面不多时甩掉了。” 穆婉然接过白布包裹着银针,不甚在意道:“怕是姨娘安排的吧。” 打开包裹着的白布,看着一排熟悉的银针,手轻划过。如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般,对于在异世,做为中西结合科的医生,穆婉然来说,亲切无比。 抽出根银针,指尖捏着银针,带有劲力飞出。银针直指小铁笼里的二阶灵鼠,很快银针没入二阶灵鼠体内,不见踪影。 指尖气力未松,引导着银针在,二阶灵鼠体内游走。 灵鼠安静的一动不动,突然“叽”一声叫,而后一摊力,趴在笼中。试探着,抬着一只,如千金般重的爪子,却很是吃力。 这时穆婉然,一手继续指尖直指二阶灵鼠,运气控制着银针。另一空闲出的手,对着桌面一挥动。 桌上的一空置茶杯,移至二阶灵鼠显的如千金般,沉重的爪子下。 很快银针从那只爪下,快速破皮而出,飞回穆婉然手中。如出手时银白,未变颜色,指尖一弹,插入白布中。 随着银针的飞出,一股黑色的液体,从二阶灵鼠脚下,流进茶杯。 待最后一滴,黑色液体滴尽后,二阶灵鼠自行收回了,恢复轻松灵活爪子。 整只鼠又恢复如初,眼神不再呆滞木讷,机灵狡黠的模样。 穆婉然收起双手,端起盛满黑色液体的茶杯。放至鼻尖闻了闻气味,放下道: “这并不是毒药,不过却能麻痹,控制中枢神经。所以灵鼠才会无精打采,反应迟钝。无需治疗会随时间代谢掉,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 屋中另外五人,一脸茫然望着穆婉然,中枢神经?是什么?却又不好多问。 穆婉然在察觉五人的茫然后,这才回过神,心中自嘲,自己怎会与这个时空的人,说中枢神经。哭笑不得,未做过多解释道:”碧柔,把那边送来的新衣裳拿过来。” 碧柔闻声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淡青色与一套白色的,锦绸新衣裳。捧于双手,递于穆婉然眼前。 凭着由先天水灵根,变异的穆婉然,动用水灵根天赋。指尖凝气,聚集着空气中的水份,将凝集的水团,洒于衣裳上。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再一施法,将打湿衣裳的水,凝集在空中。 穆婉然一手运着真气,对着桌上,另一空茶杯一翻,凝集的水团一送,进入水杯。 无色无味,使人看不出任何端倪。穆婉然端起桌上另一杯,装有黑色液体的茶杯。倒入其中,很快原本无色无味的水,渐渐变成了红色。 此时穆婉然裂开了嘴角,纯洁稚嫩的脸上,带有一抹稍瞬即逝的,艳媚与危险。 发出一声冷笑“呵,果不其然。” 一旁的孙嬷嬷等人,全神贯注的观看了全程,此时已然回过味来。知道其中的缘由,露出对下毒者的不可思议,与对穆婉然钦佩敬仰的目光。 接着穆婉然把综合后,变为红色的液体,灌入二阶灵鼠嘴中。六人仔细观察着,二阶灵鼠的变化。 原本恢复如常的二阶灵鼠,慢慢变的,焦躁不安起来。紧接着开始上蹿下跳,撞击着铁笼。后用身子磨蹭着铁笼,发出刺耳的“叽、叽”声。 屋中除了穆婉然,余下五人虽然都未经人事,却也知道二阶灵鼠在做什么。 异山此时手捏紧了拳头,拳头上爆着几根粗条的青经,咬牙道:“这两个畜牲,真是该死。” 望雪、碧柔与秋燕三人也是咬牙抿嘴,未有言语。 孙嬷嬷更是被二阶灵鼠的行为,气的颤抖道:“我定要亲手扒了他们的皮。” 穆婉然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阴沉道:“皇甫玥真是,越来越不上道了。现如今竟用上,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两日后的生辰宴有的看了。” 原以为皇甫玥只是,因过往的心中不平,所以才会,与田瑶联手除掉自己。依附田瑶上位,却未想会心思这般下作。 … 这两日闲暇的穆婉然,屏退屋内的几人,一人在屋子里关上门,直接进入紫魂珠内。 紫魂珠内,依然如人间仙境般,飘渺灵气充裕。飞身跃过身前,种满灵药的一大片药园。跨过流水的小溪,与飞天的瀑布,落脚在高耸屹立的阁楼下。 阁楼上方顶层,被用指力,龙飞凤舞写的三个字“鹤翔楼”。瞧这用指力书写的三字,便知其书写主人的功力深厚。 穆婉然用双手,推开阁楼下,高一丈的黑色大门。进入阁楼,比之外的温度有些低。 阁楼四周墙壁,接连密布满了书架。书架内装满了书籍与卷轴,每隔数米,有颗照明的夜光水晶,镶于书架框外,体现出阁楼主人的大手笔。 阁楼一层入门,正中位置,摆着一张显眼的案几与蒲团。上面放两本书,想是师父生前,未看完的书卷。 穆婉然上前,走至案几前,坐于蒲团。 心中想着,这百年间师父,便是坐在这蒲团上,案几前,历经了无数个岁月。 案几两本书,一本名为“混沌决”,另一本则无名。 带着缅怀的心境,打开案几上,其中一本无名,他曾经看过的书卷。 打开第一页,穆婉然便发现这书卷,并不是师父未看完的书。而且他写给自己的手札,特意放于此处,好让你自己翻看。 “吾徒穆婉然,当你打开此手札时,想必老夫已归天迹,而你也成功得到紫魂珠的认可。 老夫知道,你定会紫魂珠认主,且会比老夫,做的更加出色。 困于这不归森林中心湖底,已有月余时日。老夫闲来无事,索性把这一生修炼心得,写于这书卷内,好供你日后参考之用。 …… …天地逍遥诀……老夫现已修炼至九层。 ……修炼化神谱时需注意… …元婴期时修炼…… …老夫一生最得意的,是符咒制作… …… 在这湖底又过了二月有余,老夫这些时日,给你整理这百年来修炼心得,发现自己就算再过百年,终其一生也无法战胜魔君。” …… 第33章 木尘阁 穆婉然心情沉重的,继续翻着这,至宝般的书卷。 “又一月有余,老夫经过,这些时日的反复推敲。终于发现,能够匹敌魔君“噬天决”的功法,是“混沌决”…… 幸得老夫,在得到紫魂珠时,觉得此珠不凡,与其契约。发现里面有许多,上古奇书与丹方符咒等… 其中便有“混沌决”,可惜愚钝,未能参透其中,不知紫魂珠原主是何方大能。 现如今看来,老夫只是个守珠人罢了。 …很多老夫也是一知半解,需你自己慢慢领悟…” 待穆婉然看完手札时,早已热泪盈眶,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这本手札是师父,在生命最后一刻,为自己所写。自己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唯有完成他的遗愿,得以慰藉。 放下手札,归于原位,阁楼最显眼处,用于时刻提醒,鞭策自己。 站起身,走至放满书籍的书架。书架上每隔一段距离,有指力刻写的文字。文字内容均是,书籍的分门别类。 目光一一扫过,医者本能,脚步停留在一册,名为“神草录”的书籍。取出翻看,上面记载的均是,外界未闻的神草。 合上书,忆起师父曾说过,他的纳戒中,有自己一生所收集的书籍。 阁楼虽分为三层,却未再往上踏入。心知已自己现在的实力,参透不到其中,便出了阁楼外。 神识搜寻着被自己匆忙中,丢在药园旁的纳戒与储物袋。 站在阁楼外,意念一动,纳戒与储物袋飞如手中。 打开纳戒,神识进入,堆积如山的书籍、法宝以及丹药与符咒。任凭取出一样,就能引起外界哄抢。 却被如此随即的堆积,哭笑不得,师父还真是… 脑中突然出现个念想,想要动手实施起,再建一座阁楼。 可这紫魂珠空间内的树木,自己不知为何品种。能被原主种入其中,定非凡品,自己不敢随意开采。 想到这,退出了紫魂珠空间。 出了空间后,穆婉然发现,自己进空间前,倒的茶水还有些热气。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比之进空间前,并无多大变化。 可自己在空间内,看完那本手札,少说也要半日时光。 心中了然,紫魂珠不光能储物生灵,更是自成一方天境,时间与外界不对等。 这也难怪师父修炼速度,比之常人更快。 出了屋门,唤了声屋外的碧柔与望雪。 碧柔与望雪进屋后行礼道:“主子。” 穆婉然点头,开口吩咐道:“你二人现去山间,多开采些木材回来。速去速回,注意别让人跟上了。” 碧柔与望雪领命回应后,出了屋。穆婉然坐在桌前,喝了盏茶水,不知想着什么。 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曾经收集的,一片普通铁皮。开始动起手来,动用真气左右捣鼓,成一个迷你圆筒形。 再继续捣鼓,经过夕阳落下,换上一轮新的月圆。赫然一个,类似异世的,迷你针筒成形。 拿过摆于桌面,盛有红色液体的茶杯,吸入针筒中。一职业动作,指尖轻弹针管,扬起嘴角,自言自语道: “又是食物投药,又是衣裳浸药的多费劲,这样岂不是更直接。” 望雪与碧柔归来时,已是月色朦胧,高束着发丝,蓝白相间的侍卫服不让须眉。 虽不知,穆婉然要这些木材作何之用。却是毋庸置疑的,交于一储物袋,道:“主子,东西都在里面了。” 穆婉然点头柔声道:“好,你们回去歇息吧,这里无需候着。” 两人抱拳行礼道:“是。”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穆婉然回到床边,拿着储物袋,身子一同消失进紫魂珠。 紫魂珠空间内,紧挨着鹤翔楼旁,穆婉然从储物袋中,倒出大小不一木材,开始劈砍建造。 未用法术,如普通素人般,一点一点搭建的同时,锻炼着耐心与筋骨。 时间飞逝流失,待约三丈高小阁楼盖好顶时,空间内已过了月余日。 小阁楼紧挨鹤翔楼,约有鹤翔楼一层楼高。穆婉然站于小阁楼前,取出无心剑,在做好的匾额上,刻下“木尘阁”三个字。 抱着匾额,起身飞于阁楼上,挂在正中央。 回到地面,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打开“木尘阁”大门,进入内,把纳戒中师父收集的宝贝,倒入阁楼内。 分好类别,紧接着飞身于阁楼内空中,双手结印神识一动,堆积的物品,挨个飞入新做好的书架,与物品架上。 待堆积如山的物品,都归于架上,穆婉然识海一阵痛。 手捂着头,落地打坐调息,她知道这是,动用神识过度导致。 可修建“木尘阁”,在这空间内已耗时月余,若再凭着自己双手,去归置这些,师父堆积如山的收集,怕是早已过了生辰宴。 动用神识去归置,是现下最好的办法,看来自己的识海,还不够强大。 盘坐于地,调息恢复着识海,待来识海的疼痛,消减殆尽。连带这些日,修建“木尘阁”带来的疲惫,一同一扫而空后,已过一日时光。 恢复如初起身,打量自己规整的“木尘阁”,满意的吐了口气,不枉自己劳累这些时日。 怕是外面已过一日有余,意念一动出了紫魂珠空间,回到了世安院屋内,如离开时般坐于床边。 抬头望着窗外,已是夕阳高照,算着时日,今日应是生辰宴。坐于屋内,就可听见院外数道,走动的声响与热闹。 此时的世安院内,倒是显得格外宁静。与以往府中设宴时,如出一辙。唯有差别的,是今日的她,会融入其中罢了。 孙嬷嬷等人,安静的各司其职,因得了穆婉然吩咐,未惊扰屋内的她。 起身行至外屋,打开木制雕琢的屋门,朝阳倾泻而入。沐浴着几日未见的阳光,舒服的深吸口气。 孙嬷嬷见穆婉然出了屋子,上前道:“小小姐,皇甫云来了,说是送生辰礼。护卫已告知她,你还未起身,让她放下东西即可。可她坚持在院外候着。” 穆婉然疑惑,她来做什么,平日里与皇甫云,不曾有过交集。每每相见时,她都站在人群中,如隐形般,不爱言语。 今日怎会来世安院,即使送礼物也无需亲自上门,或则交于护卫便可。 第34章 茶湿衣衫 虽是疑惑,但也想知道,皇甫云为何特意前来。 对孙嬷嬷道:“请让她进来吧。” 孙嬷嬷应声后,去了院外,请皇甫云进世安院。 穆婉然在人未来,这个空闲,施了个净身术。清除了在身上,沾染的木屑、灰尘与汗渍。 随后衣袖向紫檀木桌一扫,桌上的二阶灵鼠,与盛着三种色的三个茶杯,一并进了紫魂珠空间。 幸得有紫魂珠空间,否则自己还真不知,将这二阶灵鼠这等活物,藏于何处,才能不被发现。 打开衣柜,拿出已被穆婉然,处理过的两套新衣。回过身,新衣还未放至木桌上,皇甫云的声音便传来: “二姐姐,我能进来吗?” 穆婉然把新衣裳放至木桌后,抬头唤道:“三妹妹请进来。” 与皇甫云一同进屋的,是她的贴身丫鬟桃儿,还有望雪。 皇甫云一身鹅黄衣衫,露出娇柔的颈脖,鼻尖一颗美人痣,眉眼间与穆婉然有五分相似。 进屋后的道了声:“二姐姐安好。” 不等回应,罕见的自来熟模样,径直走至穆婉然身前,欣喜道: “前几日,寻着个稀罕玩意儿,正巧姐姐今日生辰。遂想着赠予姐姐。”说着献宝般伸出手心,递于穆婉然眼前。 穆婉然看着皇甫云手中的符咒,一眼变认出,这是四阶空间符咒。 对于见过,师父宝藏的她来说,虽不值一提,却还是抬眼诧异道:“符咒?” 皇甫云欣喜道:“对,四阶空间传送符!这可是我,花了大把灵石换来。本想留于自己需要时,随即又想,二姐姐可能比我更需要它。”说话间拉起穆婉然的手,把符咒搁于手中。 四阶空间符咒,虽对拥有更高阶符咒的穆婉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一般的化骨期修真者来说,却是难得的保命宝贝。 一想皇甫云有,田瑶这样的母亲,怕是再多出,两张四阶空间符咒,也不是不可能的。 收起符咒,面上露出一丝甜笑。 感激道:“那便多谢三妹妹割爱了。” 皇甫云见穆婉然收起符咒后,由心一喜,摆手道:“姐姐可别忘了,我是你的亲妹妹,姐妹间无需这般客气的。” 转身走到紫檀木桌旁坐下,自行倒了杯茶道:“我可是在世安院外,等候多时的。好不容易进了屋,姐姐还令我站着,茶水也没有一口。” 对于原本不苟言笑的皇甫云,今日这般反常,穆婉然笑而不语的,随着一同坐下。 给自己添了杯茶,浅笑道:“哪有使你站着?没有茶水了?你这不是坐着,喝上茶水了吗?” 正在喝茶的皇甫云,听着这话,闷声一笑。奈何嘴里含着一口茶水,“噗呲”一声,含在嘴里的茶水,带着“咳、咳、咳”声喷了出来,不偏不倚的,喷在穆婉然的新衣裳上。 望雪此时,神色有些微动,虽不知皇甫云意下如何,却为她此行径,有些恼怒。 穆婉然察觉到她的怒意,一个眼色,止住了她带有怒意的神情。 皇甫云带有,被呛住的咳嗽,“哎呀!”道一声。 忙站起身子,显得有些闯祸后的慌乱。想要伸手擦拭,沾有茶渍的新衣裳。手还未伸至上前,桌上的茶壶,便被自己的衣袖挂倒。 一壶带有热气茶水,倾倒而出,茶水与茶渣布满桌面,乌色的茶水浸染着衣裳。 收回了伸出的手,站在穆婉然身前,有些手足无措的认错道: “对不起,对不起,二姐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原是想…想…都怪我笨手笨脚。”听似真诚,却又怕惹怒穆婉然,急切的声音,随后越来越小。 皇甫云的目的,穆婉然现下已然知晓。她是不会相信,一向矜持不苟的皇甫云,真会突然一改往日,与人嬉戏言笑,甚至于粗枝大叶。 她今日来世安院,无非是不想让自己,穿这云瑶居,送来的新衣裳。 如此看来,她应是知晓这衣裳有问题,遂前来有意弄脏,使自己无法穿上罢了。 可她为何这般做为,虽知她一向,不曾参与,田瑶与皇甫玥之间行事;却也没必要,这般帮自己。 或许她这次是看不过眼,真心想要帮自己吧。送上四阶空间符咒,也是在表明自己善意的态度。 穆婉然未有嗔怪,安慰道:“无碍的,衣裳脏了不穿便罢。” 皇甫云如躲过一劫般,松了口气,遂又有些紧张道:“可这是二姐姐,心怡的料子做出的衣裳,本是准备今日生辰穿的。” 穆婉然拉着皇甫云坐下,嗔笑道:“无事,难道你二姐姐,没了这两件衣裳,便无衣裳可穿了去。” 皇甫云这才整个放松下,笑道:“二姐姐说的是,你可是父亲的明珠,怎会缺了衣裳穿去。” 穆婉然道了声:“调皮。”起身行至衣柜前,打开,随便找了身衣裳出来。虽有纳戒,但回了丞相府后,穆婉然还是习惯于,把寻常衣物,都归置于纳戒中。 拿出衣裳后,转过头对皇甫云道:“我换衣裳。” 转身进了隔间,换下在紫魂珠空间,穿了月余时日的衣衫。 一身素白的内衣至脚裸,外披着粉白的外衫,走出隔间。 行至梳妆桌前,随意拿起桌上的发簪,挑起两鬓垂发,精致的发簪,简单的插在头发两边,青丝垂下披肩及腰。 转过身唤道:“走吧,客人应是已到齐,我们亦该去前厅了。” 在穆婉然转身间,皇甫云一瞬看入了神。她的这位二姐姐相比几月前,更加清新脱俗。 简单装扮,也遮掩不住倾城之貌,自己虽与她容貌有几分相似,比之却是差之甚远。 被她这一提醒回过神,起身道:“是啊,这下他们可有眼福了,怕是都未曾见过,二姐姐这般的天仙,就连妹妹适才都看走了神。” 穆婉然再次嗔笑道:“现下都学会,拿你二姐姐寻开心了。” 说话间两人相挽,一同出了屋子。 行至屋外穆婉然,对屋外的孙嬷嬷道:“前厅想是人多繁杂,嬷嬷就留于院中休息,望雪与碧柔同我前去便可。” 孙嬷嬷站于门前,点头回了声:“是,小小姐。” 一行五人,穆婉然与皇甫云,望雪、碧柔与桃儿,一同出了世安院。 … 第35章 便宜姐姐 腾龙国都城丞相府,门庭若市。 都城人皆知,今日是皇甫丞相原配嫡女,十三岁生辰宴。 说来也奇,此女长成这般大,腾龙国的人,却不知丞相府中二小姐,作何样貌。 府门外,有着些许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府门外台阶下,站着一排侍卫,威严不可侵犯。 应邀而来的宾客,凭着拜贴入府。能进入府内宾客,无一不是,都城身份显赫的贵人。 台阶上站着,两仆役打扮的下人,凡进府门者,递上拜贴后皆通报。 “李瑾瑜小姐到…” “刘海瑞公子到…” “张书瀚世子到…” “……” 通报过,后有来人,前来接迎引路。 府内庭院,正值盛夏,齐花绽放,草绿树茂。 庭院中熙攘搭建着,几组石桌与石墩;每组石桌旁,都有三五位站着,或坐在石墩上的公子;聊着奇闻,或是探讨着修炼技巧。 庭院中央是,奇石叠砌而成的假山,足有两丈高;坐落于,一片莲花池之上。 假山上,如小瀑布般的流水,不间断;飞溅在池中莲花之上,沾染水珠的莲花,在阳光下,显得更加五彩斑斓;一看便知,此莲花非素人间凡品。 池中搭着可容,三五人宽窄的木制小桥;小桥的尽头,是座精雕细琢,彩绘秀美的亭子。 亭中坐着或站着十来位打扮精致小姐,与这秀美的亭子形成一道靓丽的景色。 穆婉然与皇甫云几人,沿路穿过小径;便见视野宽阔的庭院。 随行的望雪、碧柔、桃儿三人,皆停住了脚步,留在庭院外。 两人并排前行,进了庭院; 经过聚有十几位公子的,几组石桌与石墩时;似正为探讨之事,有了争议;皆未留意到,此时从他们背后经过的二人。 脚下未做停留,走上木桥莲花池上方,路经假山;行至木桥尽头,几组石桌与石墩对岸的亭子。 亭子内,众人皆已皇甫玥中心,坐着或站着,聊着有趣的话题。 穆婉然与皇甫云行至亭前;此时,有眼尖的留意到二人,道了声: “瞧,这谁来了?” 皇甫云道:“寰儿姐姐。” 众人闻声,望向亭子前两人,皇甫玥也是如此。目光停留在穆婉然身上,稍有一顿;疑惑着她所穿着的衣衫,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移开眼,看见穆婉然身旁,对着自己浅笑的皇甫云,一切变得明朗。 随即笑开颜,上前拉着穆婉然的手,走进亭子。 道:“来给大家介绍下,这便是我的二妹妹,穆婉然,也是今日的主角。” 穆婉然与众小姐,打招呼道:“各位姐姐妹妹好。” 此时被唤作寰儿的女子,笑道:“这便是丞相府二小姐,原以为玥儿与云妹妹,已是娇颜丽人;没成想家中,竟还藏着个天仙似的妹妹;今日姐妹们,算是开了眼界。”说到这,衣袖捂嘴,笑了起来。 皇甫玥听着这话,虽是不顺耳,面上却是浅笑;道:“谁说不是呢,今儿个你们算是有眼福了。” 话说到这,木桥上空,一紫衫女子飞身而来;落于亭中,原坐着的小姐们,见来人,站起了身。 行礼道了声:“无鸢公主。” 无鸢公主未理会,对着亭中,唯一陌生的面孔道: “近日里听闻丞相府内,有位深居简出的二小姐;十二岁有着化骨期大圆满的修为,你便是穆婉然吧。” 穆婉然看着站在亭中的,这位刁蛮公主;遂想起前几日,在闹市中的相遇。 上前行礼道了声:“无鸢公主。” 无鸢公主点了下头,目光停留了一瞬,有些迫不及待;接着道:“本公主要与你比试。” 通过前几日,早知这无鸢公主刁蛮成性,十三岁有着化骨期九层的修为,非一般的天才之资。 这听闻自己十二岁,有着化骨期大圆满的修为;以无鸢公主那要强的性子,能按耐到今日,已是不易。 皇甫玥一边,放出自己修为消息,一边又是递帖子的;无非是想让她,当众承认,自己如今是废物。 这无鸢公主的难缠,前几日已领略过,怕是三言两语,难以打发。 穆婉然便全了皇甫玥,道:“使无鸢公主失望了,穆婉然半年前,在府中遇害,幸得捡了条命;却已是,气脉尽毁的无用之人。” 周围的小姐们,听着穆婉然的话后,吸了口凉气。心中想着貌如天仙,却是个素人,便断了想与之交好的念想。 无鸢公主更是,睁大了铜铃般的眼睛;脸上吃惊的表情,透露出有些失望的难以置信。 似自言自语道:“难怪我感觉不到,你身体有真气波动;原以为你是,用什么法子遮掩住了。” 后又觉自己讲错话般,捂了下嘴,有些面红无底气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今日是本公主冒犯了,抱歉。” 穆婉然瞧着无鸢别扭,道歉的模样,“噗呲”一声笑,衣袖掩住嘴后又放下道:“无碍的,公主无需自责。” 无鸢虽不知,无法修炼之痛是何感;却是知修炼,如自己生命般,不可缺失。 可穆婉然在自己提及,这般锥心之事后;面上未有,一丝悲伤或是恼怒责怪之意流露;她是太大度,还是太过傻。 冲着她这份大度与傻,拍胸道:“三日前,是本公主生辰,今日是你生辰。既长你三日,以后你便是我妹妹,谁敢欺负于你,我定揍他个满地找牙。” 穆婉然瞧着无鸢暴力,且义气的模样;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异世的社会大姐大,仿若在对自己讲,以后你由我罩着。 长三日而已,又不是长三岁;就想着占自己个便宜,真是使人哭笑不得。 面上却是不显,谦逊行礼道:“婉然谢过无鸢公主美意,可……” 话还未讲完,就被无鸢不耐烦的,打断道: “即是妹妹,今后无需于我行礼,亦别再唤无鸢公主、无鸢公主了,唤无鸢姐姐便是。” 说到这清了清嗓,侧过身面朝莲花池,一副姐姐的模样道:“唤一声来听听。” 穆婉然愕然,反驳的余地也不留,就这样被占了便宜去。无可奈何老实的,唤了声:“无鸢姐姐。” 面朝莲花池的无鸢,抿嘴无声偷笑,当姐姐的滋味蛮不错,她终于不是最小的那一个。 转过头,一副严肃的模样,点头道:“嗯,不错,孺子可教也。” 第36章 无鸢公主 随后又对亭中众人,郑重其事道:“今后,穆婉然是本公主的妹妹,谁敢欺负于她,就是与本公主过不去。” 出生于贵族的子弟,谁人不知这无鸢公主,是腾龙国国君的掌上珠。 连她的母亲槿妃,在诞下她后,直接被晋为皇后,原本的刘后被降为贵妃。 一切的殊荣与宠溺,皆因无鸢公主出生之日,天降祥瑞,七彩的霞云构成一副,美妙的凤鸣图,持续三日之久。 腾龙国国君白承凌,得此天命凤女,龙颜大悦,宫内开宴三日之久。 若说这腾龙国内,最不能得罪之人,便是这无鸢公主。 穆婉然虽是沦为一介素人,现成为无鸢的义妹,无鸢自小刁蛮霸道;她的人,自是不能随意认人欺凌。 众人感叹,穆婉然好运的同时,你一言我一嘴的道:“恭喜婉然妹妹。” “无鸢公主说这话,见外了不是,公主的妹妹,自是我等的妹妹。” “婉然妹妹跟天仙似的人,谁忍心欺负了她去。” “婉然姐姐这般温柔之人,只有那不长眼之人,才敢欺负于她。” 皇甫玥心中气闷,原是想给穆婉然找难堪,没成想这无鸢,这般无脑且坏事; 若轮起这世上,皇甫玥最讨厌之人,便是这无鸢公主,最恨之人则是穆婉然与穆水云。 弄巧成拙,现两人拧成一块,怎能不气闷。面上却是与众人无异,浅笑道:“无鸢公主抬爱,皇甫玥替二妹妹谢过公主。” 穆婉然无语很想翻白眼,加戏用不着这往加的,生怕旁人不知她的存在似的。 无鸢闻声蹙眉,虽是娇生惯养的贵公主,却是在皇宫内长大,见不得光的事,也是知晓的多。 斜眼不悦道:“这是本公主与婉然之间的事,无需你替她道谢,再者婉然,更是无需道谢的。” 皇甫云有些嘲弄的,望向皇甫玥道:“无鸢公主说的是,大姐姐糊涂了,公主与二姐姐义结金兰,乃是投缘,何须多谢二字。” 对于皇甫云的话,无鸢很受用,满意的赞同点头,一副小大人深沉的模样。 在穆婉然看来,无鸢面上虽是粗枝大叶,关键时刻能分清敌我,那便勉为其难,被占次便宜罢了。 可是皇甫玥,一环接一环的行事,自己是不会轻易的作罢;自己虽未穿她浸过药的衣裳,但她能给自己下那种药,总不会让自己一人唱独角戏,怕是还做有别的安排。 皇甫玥难免有些尴尬,好在这时,有一丫头入亭中道:“夫人传话,开宴时辰将至;请各位小姐,去往前厅入席。” 皇甫玥柔声道:“回母亲话,我们这就来。” “是。” 丫头腿脚灵活,退开众人视线,去往前厅回话。 围着几组石桌的公子哥们,得了小厮的来话,三五成堆的攀谈中,移步前往。 皇甫玥面朝众人,以主人翁的口吻道:“各位请。” 领着大家出了庭院,庭院外,候着各位小姐的丫鬟;见自家小姐出了庭院,上前跟上脚步,一同去往前厅。 庭院与前厅相邻,走出小径,路经一片正值花期,绽放的海棠树。 前厅外,灰白色的石块,大小匀称铺于地面;随行的一行随从,止步于此。 空地前方是石块,整齐叠砌而成的石阶,众人上了石阶跨过门槛,入了前厅。 入眼是一副富丽堂皇,前厅内高两丈,屋顶是喷绘着几只麒麟兽,围着颗红色宝珠图腾;地面由金砖铺至而成,色泽浅黄,坚硬细腻且泛着光。 几个雕刻有,盘旋着灵鸟的柱子,立于前厅最外围;外围是两队席地而坐着,正奏着舒缓乐音的乐师。 再往内些,前厅两旁整齐各排列着,数十张案几与兽毛制的垫子;前厅正前方,摆着两张案几,与兽毛制的垫子;每张案几后,均候着一婢女;前厅中央空闲,未有任何陈设。 此时前厅正前方,两张案几空置,公子们已就座于左排的案几。右排坐着,一早便来到前厅,聊家常的夫人们与田瑶。 见门前来了一众女宾,有闻声者,抬眼朝门外望去;也有接着讨论感兴之事,或是在深思者。 无鸢因初尝当姐姐的滋味,既兴奋,又保护欲十足的模样;一路上挽着穆婉然,慢行在人群中。 坐于右排第一张案几的田瑶,与自己同坐一张案几的妇人,不知在聊着何事。两人嘴角皆挂满了笑容,此时闻声抬起头了,停了与妇人的对话。 站起身微行礼道:“无鸢公主。” 众人听田瑶这般行礼唤道,诧异的往一群女子中望去,像是要印证田瑶的话。 此时众女子停下脚步,似要等无鸢先行入座,自己才能有下一步动作。 无鸢闻声,手拉着穆婉然穿出人群。 厅中,原已就坐的众人;见穿出人群的,无鸢公主与一陌生少女;眼前一亮,心中猜测着,这是谁家的小姐。 有个别愣了神的年轻公子,在身旁人行礼道:“无鸢公主;”之时,回过神,跟着一道行礼唤道。 无鸢娇容,老练的模样道:“免礼。” 田瑶瞧着无鸢,牵着穆婉然的手;蹙眉,不过眨眼功夫,便舒展开来。疑惑素未谋面的二人,何时这般要好。 虽是眨眼的功夫,却被穆婉然一览无遗。心中冷笑,皇甫玥今日,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不知田瑶知晓缘由,会作何想。 田瑶压住疑惑不解,浅笑道:“公主请上座。” 无鸢请点了下头,继续拉着穆婉然,从前厅中央空道;行至前方靠右边的一张案几,先行坐下。又拽了把穆婉然,一同坐下。 众人见无鸢入座后,皆坐回原位,止住脚步的小姐们,找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就坐。 田瑶此时依旧站着,像似思索着说辞,又怕得罪于这无鸢公主。 毕竟这位在腾龙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愿坐于穆婉然之下。 等众人入座后,对穆婉然柔声劝慰道:“婉然,无鸢公主身份尊贵,这般就坐,怕是于礼不合。” 穆婉然再一次心中冷笑,只是坐于田瑶之上,她便受不住了。 后又觉合理,从医院的角度来讲,孕妇是会耐性衰减,且喜怒无常的。 第37章 流云琴 未见过穆婉然的人,通过拜贴有闻其名。豁然明朗,原来这位相貌出众的少女,是丞相府二小姐。 其中一道炽热的眼神,在穆婉然身上燃起。 穆婉然还未开口言说,此时皇甫枫与一,年岁相当的男子,一同进入前厅。后面跟着三五个,正交谈的中年男子。 与此同时,无鸢的声音响起:“穆婉然乃是本公主认的义妹,回宫后本公主,就让父皇封其为郡主,看谁还敢说不合礼仪。”一副大姐大的架势。 免开口的穆婉然,再次感受到抱大腿的滋味,还蛮不错。特别是捕捉到田瑶与皇甫玥,那稍瞬即逝,吃了只苍蝇的神情。 行走于前厅门前的皇甫枫,闻声抬起了头,消化着话里的内容。还未来的及深思,无鸢怎会出现在此。就眼前一亮,露出许是替穆婉然开心的笑容。 与前来的众男子一同行礼道:“无鸢公主。” 无鸢点了点头道:“免礼。” 众人便各自找着案几前坐下,皇甫枫与一道前行的男子,一同就坐于,无鸢与穆婉然左边的案几。 其实已皇甫枫的身份与地位,若是宫中来了皇子,或是其他的公主,都是不可能,与他同座于前方主位。 奈何无鸢的身份,是腾龙国特殊的存在,连皇后也是比之不及。 田瑶此时不能再说些什么,变了副欣喜的模样道:“如此公主说的在理,与公主结义乃是婉然的福分。”随后便自顾坐下。 可这话听在皇甫枫的耳中,却是格外刺耳。穆婉然的身份,虽与无鸢相差甚远,但也是不会比宫中,其余的公主差了多少去。 众人皆已就坐,皇甫枫端起盛满灵酒的,玉石酒杯道:“今日承蒙诸位厚爱,特来此参与小女的生辰宴,本相敬各位一杯。” 众人端起玉石酒杯道了声:“请。” 一杯灵酒下肚,伴随这桂花清香,很快由液体变为灵气散开,舒展至五脏六腑,无比舒适。 有三两人道了声:“好酒。” 皇甫枫展开笑颜道:“这可是本相,珍藏已久的桂花酿。取不归森林,中围泉水酿制而成,今日才舍得挖出。” “却是好,这酒。” “对,不错。” … 皇甫枫又道:“各位请随意。”又对坐于身旁之人道:“伯仁兄请。” 皇甫玥见此拍了拍手掌,原本厅内舒缓的乐声,变的如歌声般灵动。 一队舞姬随着乐声的节拍,扭着身姿,从厅外,舞进前厅中央。那裸露在外,如蛇的腰肢,扭着魅惑的舞姿,供众人观赏。 有一两公子哥看入了神,有接着讨论先前未完的话题,夫人们接着闲聊着府中琐事,或是对舞姬品头论道。 无鸢公主拉着穆婉然,叽叽喳喳聊个不停,无非是:“你平日里喜欢做什么?” “喜欢吃什么?” “为何此前从未见过你?” “若有人背地欺负于你,定要告知于我。” … 穆婉然一一作答。 “平日里看看书打发时间。”总不能告诉无鸢,自己平日里除了看书,还要练功吧。 “没有特别爱吃之物。”是啊,自己爱吃的东西都在异世,不算刻意欺骗吧。 “我素日里喜欢清净,不喜出府赴宴。”就算不喜清净,府中那两人,也没给自己出去露面的机会。 “我很少与人接触,遂亦没人能欺负于我。” … 无鸢听完啧啧道:“你的日子亦太无趣。”眼珠一转,拍着穆婉然的肩自豪道:“不过,现下你认我做姐姐,我定带尝尽人间趣事。” 穆婉然心慌,难不成这是要,带我去街头横冲直撞。头疼。但又是盛情难却的,道了声:“好。” 无鸢拍了拍穆婉然的肩,如异世电视剧里,大姐大拍小弟的肩般,满意的点头。道了声:“恩。” 一轮舞过,乐声变转,舞姬退出厅外,一古琴与你兽毛垫子摆入。 在见着古琴的一瞬间,穆婉然放于案几下的手,紧了紧。虽然穆水云过逝时,她还不太记事,但这把“流云琴”,她是认得的。 皇甫玥起身踱步出了座,行至古琴旁,坐于垫上。 指尖游动,清脆悦耳的琴声响起,众人的视线,随之被吸引来。停下正在交谈的言语,认真倾听。前厅如鸣声脆的琴声,在流转着,或有人与相邻之人,小声评论着。 “弹的真不错。” 或是点头称赞:“丞相府大小姐,果然才情出众。” 或是跟着节拍,指尖在案几跳跃。 皇甫枫与同坐的安伯仁,停下了原本讨论的话题,欣赏着悦耳的琴声。 安伯仁乃是腾龙国外姓王爷,与皇甫枫般,在腾龙国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此时夸赞道:“皇甫兄好福气啊,大小姐这般年轻,有着化骨期三层的修为,且才貌双全。” 皇甫枫“哈哈”笑道:“伯仁兄过誉了,不过是小女儿间的喜好罢了。” 皇甫玥很受用的弯起嘴角,享受着众人,赞美的言语与神情。 穆婉然在流云琴,出现在前厅时,那稍纵即逝的神情,与案几下紧捏的双手,被无鸢捕捉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白无鸢盯着流云琴,在思索着,没有心思去细品,皇甫玥那悦耳的琴声。 似想通了什么般,因思索,有些微皱的眉头,此时舒展开来。见众人细品皆称赞的神情,又一蹙眉对穆婉然道: “婉然会弹奏古琴吗?” 穆婉然听着无鸢,突然提出的问题,虽是不明其用意,却也如实道:“此琴名“流云琴”,乃是母亲生前,最是珍爱之物。母亲在世时喜于抚琴,可惜未有机会,跟其学之一二。” 穆婉然说到这,原本有些因追忆而低沉的语气,变的轻松了些。接着道:“不过倒是,自行琢磨过数多年月。” 无鸢的神情,随着穆婉然的语气变换着,拉着她的手有些心疼道:“不碍事的,以后姐姐会照拂于你,若在府中呆着不如意,便搬至宫中与我同住。” 无鸢的话,使穆婉然感受到一丝温情,发自心底的感激道:“谢谢你,无鸢姐姐。” 此时厅中一曲抚完,众人鼓起手掌,三五个人大声道:“好。” 或有人私下议论。 “丞相好福气。” “这大小姐全身皆是优点。” “田夫人收了个好女儿,真是令人羡煞。” … 第38章 凤鸣曲 皇甫玥起身,与众人浅笑,谦逊道:“献丑了,” 无鸢看着皇甫玥这副模样,面色不悦,小声嘀咕了句:“分不清主次,不知的人,还当今日是她过生辰。” 越是这般说,心中越是过意不去,遂大声道:“早听闻,皇甫丞相亡妻穆夫人,貌色倾城才情过人,更是琴技高超;有着这样的母亲,想必婉然妹妹,也是琴技不俗。妹妹今日可别藏技,让众人一饱耳福才是。” 无鸢先前的小声嘀咕,穆婉然自是听见。哭笑不得的头疼,敢情她这旁观者,比自己这当事者,更加情绪激动。 再听她这般大声的言说,自是明白她的用意。 无鸢的话,却是刺痛着某人的心,皇甫枫此时面露追忆之色,田瑶更是面色难堪。 穆婉然看着两人的面色,心中好受些道:“怕是技拙要献丑了。” 皇甫玥自知穆婉然这些年月,一心扑在修炼上,从未闻过她有抚琴之时。跟着道:“是啊,姐姐同是很期待二妹妹抚琴一曲。” 穆婉然心中睥睨,自是知晓皇甫玥的考量,自己在异世,可是实打实的考过古琴十级,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谦逊道:“那婉然便要献丑。” 穆婉然察觉,自田瑶点明自己身份后,左排便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随着自己现下起身,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起身走出,行至“流云琴”前坐下。 如此近距离,肆无忌惮的目光,更加赤裸。 屏弃杂念,脑海中浮现出,前些时日,看的倒背如流的《凤鸣曲》,指尖委婉清丽的琴声响起。 厅中原本些许,窃窃私语的声音,此时鸦雀无声,像似屏住呼吸认真聆听。唯有那轻抚慢抹的古琴,铮铮声像一颗颗水珠,落入人心深处。 随后琴声低沉哀怨,如泣如诉,像一个美丽的女子,在诉说与心爱的男子,不幸分离。 厅中众人,跟随着琴声的高低起伏,陷入其中。像似忆自己过往般,面露沉思之色。 这曲《凤鸣曲》,乃是皇甫枫,第一次见穆水云后,因相思之意难掩,特为其所做。后亲自前往琉璃国赠之,俘虏其芳心,是穆水云身前最爱弹奏之曲。 穆水云逝世后多年未听及,现再听着这曲,皇甫枫仿若,再见穆水云在自己眼前抚琴。忆起穆水云弹奏的美好,悲痛追忆之情难以掩盖。 田瑶与皇甫玥此时无心听琴,这首曲二人再孰知不过。曾几何时,听到那心中痛恨之人抚及,犹如锥心之痛。以为今生不会听及,未曾想今日会再现,脑海中忆起过往种种,悲愤难掩。 皇甫玥妒忌与悲愤之情,交织着。像是下决定似的,趁着众人沉醉于琴声中,悄然对身后婢女,说了两句什么。 穆婉然埋头抚琴,并未察觉端倪。 一曲抚完,众人皆在沉醉,意犹未尽。此时穆婉然的声音,在厅内响起:“各位见笑了。” 惊醒众人,未有人发出多的言语,厅内的安静,仿若掉根针亦能听见。 穆婉然回了上方案几前坐下,无鸢被旁边之人惊动,回过神自言自语喃喃道:“这哪里是献丑,我从未听过这般动人的琴声。” 众人虽未有言语,却是望向穆婉然这方的眼神,变得不一样。 皇甫玥这时举起手再一拍掌,厅内乐师接着奏乐,换上一轮的新的乐曲,舞姬亦是换了新舞蹈,扭动着迷人的身姿。 案几旁的婢女,给众人添满杯中酒,案几排着各色各样,带有些许灵气的灵果,供人享用。 此时穆婉然端起手中酒杯,准备饮之,杯中无色的酒,放入鼻尖却闻出另一番味道。与草药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她,在加上体质特殊,自是闻出其中的文章。 怕是皇甫玥见自己没穿那身衣裳,便在酒中做文章。 握住酒杯的手,悄无声息的催动一丝微弱的真气,酒杯送去嘴角假意抿了口。实则通过自己能控水的灵根天赋,一点点,将杯中酒蒸发与空中。 皇甫玥余光关注着,穆婉然杯中酒,见酒入肚,收回眼角余光,嘴角轻扬。 婢女见穆婉然杯中酒尽,准备再添上一盏,谁知手中一滑,壶中酒皆洒落于穆婉然衣裳。 婢女慌神打着哆嗦跪地求饶:“二小姐,婢女该死,求二小姐饶命。” 无鸢见此,如酒洒自己衣裳般恼怒道:“连着等小事都做不好之人,留有何用,既然你已知该死,那便出去自行了断。” 婢女跪地拖着裙摆,膝盖挪了几步,换了个的方位,面朝皇甫玥那方,道:“大小姐,求求你,帮奴婢求求情,饶了奴婢这一次。” 皇甫玥仁慈温婉,面向无鸢与穆婉然道:“公主殿下,这奴婢此等低级的错误,自然是要受罚的,奈何今日是二妹妹生辰,实在是不宜见血光才好,想必二妹妹亦是不会为此等下人冲撞了自己。” 无鸢未再言说,望向穆婉然征求着她的意见。 穆婉然看着,皇甫玥尽情的表演,此番做为可真是,善良的玛丽苏。好人都让她当了去,即使自己饶过此婢女,众人也会认为,自己是怕血光冲撞。 何况这婢女本就抱有邪念,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不算冤枉了她。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做这坏人,不如将其坐实了才是,语气缓慢道:“今日不可见血光,不代表着明日不可,此事还请大姐姐代劳了。” 皇甫玥有些面色难堪,未曾想今日的穆婉然,这般强硬,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她。 久未言语皇甫云插嘴道:“二姐姐说的在理,今日是洒酒,若明日将有毒之物洒之,又该如何?” 田瑶蹙眉,一个眼神飞至皇甫云身上,意识她住嘴。 皇甫云亦未再多言。 此时厅中众人皆小声议论起。 “这…” “丞相府二小姐虽貌若天仙,才情亦是出众,可这…” “未免过了些…” “哎…” “听说她前不久遭过一劫,性命虽保,可失了修炼之身,怕是性情亦有些扭曲了…” “我看与大小姐比起,却是差了些。” “听说她在府中跋扈的紧,连这田夫人,同是要看她脸色行事。” 第39章 孙玉书 皇甫玥虽有些,气不过穆婉然当众,抚她脸面,但对于众人的小声议论,却是觉得快意。 任是柔声关切道:“二妹妹,还是先行去隔院换身衣裳才是。” 穆婉然起身道了句:“大姐姐说的是。” 众人言论随时小声咬耳,却是有一言半语传入耳中,无鸢亦是气的咬牙,却是不知如何替穆婉然辩解。 望着穆婉然心疼关切的道:“我陪你一同前去。” 遂准备起身,被穆婉然摇头止道:“无鸢姐姐无需劳烦,我自己去便可,不会有事的。” 穆婉然走出案几,准备去往隔院换身衣裳,行径右排女宾处时,不小心脚下一滑。 好巧不依的摔了一跤,打翻了案几上的吃食与灵酒,无一遗漏的打到皇甫玥衣裳,扑倒在皇甫玥身子上,好在皇甫玥有修为在身,稳住身子。 穆婉然顺着皇甫玥的身子,用力扶了一把。就在用力扶了一把的瞬间,一直针筒握于手心,针头陷入皇甫玥肌肤,皇甫玥为她精心准备的药物,如数返还。 假意借着力稳住了身形道:“瞧我这是贪杯了,对不住了大姐姐。” 皇甫玥关心的注视着穆婉然道:“无碍的,二妹妹可别伤着自己了。” 穆婉然接着道:“好在有大姐姐接住了我,现下怕是,要与我一同去换衣裳了。” 皇甫玥点头道了句:“走吧。” 二人便一同出了前厅。 留下看完一出戏的众人回味。 “我看这穆婉然分明是故意的。” “那也未必,毕竟一素人之体,哪能承受住灵酒。” “说的在理,灵酒不是一介素人可随意享受的。” “怕是贪杯了吧。” … 皇甫枫听着传入耳中,残缺不全的议论,亦是面露不悦的道:“诸位,此等小事不比挂心。”随后端起酒杯又道:“来,敬诸位一杯。” “请。” 厅中乐声环绕,舞姿摇曳。 一身形从厅中悄然退出,未引起旁人注意。 此人名曰孙玉书,时年十九,化骨期一层修为,腾龙国太尉之子,风流名声远扬,府中未有嫡妻便有四五妾室,通房丫头更是十有八九。 半月前,孙玉书从小厮口中得知,丞相府中二小姐,因受伤落得无法再修行。丞相皇甫枫觉得脸上无光,正打算为其寻觅良缘佳姻。 见过几次丞相府中,大小姐皇甫玥与三小姐皇甫云。皇甫玥虽年岁尚浅,但也是五官精致,再过些三五年,定是个美人坯子。皇甫玥倒是娇艳柔美,撩人心弦。 姐妹二人皆是姿色出众,想必二小姐穆婉然,也不会有差。虽得不到皇甫玥与皇甫云,但穆婉然未尝不可,毕竟凭她一介素人的身份,就算是入太尉府,做个少主侧室,已是高攀。 这几日,正肖想穆婉然的孙玉书,打算想法子与穆婉然,先见上一面。如若与其两二位姐妹般姿容,那自己就该准备着,手上门提亲事宜,毕竟丞相皇甫枫的颜面,还是要给的。 还未想出能一睹芳容的法子,就收到来,自丞相府的宴请帖子。得知是穆婉然生辰宴后,心中思索着,这丞相皇甫枫,才有替她寻觅姻缘的想法,便这般快摆生辰宴,怕是设宴是虚,选婿才是真,这正中他意。 当孙玉书入厅后,第一眼见着穆婉然是惊艳,可见其与无鸢公主同行,便觉得此女定是,身份尊贵之人。不敢造次,收敛着眼神。 后在田瑶的话中得知,此女是穆婉然后,也不再收敛肆无忌惮的炽热眼色。像似想要将其,生吞活剥的样子,脑海中一片涟漪。 现见二女出了前厅,去隔院换衣。便背着人悄然跟了上去,想要找机会与其攀谈两句。 以穆婉然与皇甫玥两人的,修为与神识力量,自是在孙玉书出厅门那一刻,就知其尾随而来。二人皆心中一喜,有着各自的计量。 孙玉书虽是捻了气息,可抵不过二女的修为高过自己。 见二人进了隔院,行至一处屋前,步入关上房门。孙玉书从一树下现身,蹑手蹑脚踱步至屋门外,轻趴屋门耳朵贴上。虽什么也未听见,却是止不住的,遐想着屋内的春光。 穆婉然与皇甫玥皆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的衣衫。 皇甫玥看着她储物袋,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道:“好在二妹妹现如今,还能用这储物袋,倒是省下了不少事。” 穆婉然不以为然道:“是啊,好在这储物袋还认得我,虽是死物,但也认主的。” 语毕,穆婉然磨蹭着换衣物,皇甫玥亦是如此,两人皆慢条斯理,深怕衣衫没有捋顺。 穆婉然一直心中默念,数着数,十、九、八……三、二、一。 此时皇甫玥心中有些燥热,脱下才穿好的衣裳,从储物袋中拿出比之轻薄点的衣裳。 就在一脱二换的时间里,便有了变数,燥热难掩,遂察觉到不对之处,可为时已晚。 心中燥热之感无处可泄,拉扯着衣衫,手一挥打碎身旁青花瓷瓶。 面露暴躁之色,指着穆婉然道了声:“你…” 发出的声音却是娇柔绵软,带有诱色。 很快,感觉身上最后一丝气力被抽走,软弱无力,如摊烂泥般,身心更是空洞之感强烈。 穆婉然慌了神,不知所措的模样,到皇甫玥身旁,关切道:“大姐姐,大姐姐,这是怎么了?” 皇甫玥接着柔软无力道了声:“你…”喘着粗气,思维停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身子跌倒瘫软在地。 穆婉然焦急声再次响起,蹲下身子道:“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稍等会儿,我这就去前厅唤人来。” 说罢不理会皇甫玥,无力轻拽着自己衣角的手,起身衣角从手中滑落。 转过身挪步,面上焦急之色,换成一摸使人捉摸不透笑意。很快又恢复原先的焦急模样,猛的打开屋门。 正贴耳于门边的孙玉书,此时正准备转身离开。奈何穆婉然开门的速度太快,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撞个正着。 穆婉然焦急之色未退的问道:“你是何人?” 孙玉书理了理因适才慌乱中,有些褶皱的衣裳。自认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道:“在下太尉之子,孙玉书。” 第40章 田瑶暴走 穆婉然此时与孙玉书的不慌不忙,形成对比。任然焦急,有些不知所措道:“哎呀,管不了别的了,你来的正好!我大姐姐身子像是不舒服,麻烦你进屋帮忙替我照看,我现下去前厅叫人来。” 说完也不等回复,急冲冲的模样,往隔院外的方向行去。离了视线后脚步缓了下来。 孙玉书见冲冲疾行而去的穆婉然,想要进了屋查看皇甫玥的状况。 入目是一副皇甫玥身着轻薄,拉扯不整的衣裳,喉中一咽,有些昏头。 皇甫玥噗在地上见来人,尚存的一丝理智柔弱无力道:“出,出去。” 在无数个夜里肖想多时,奈何一直不敢靠近的孙玉书,怎会错过此时难得的机会,在入屋后的那一幕就早已丢了理智。 上前扶住皇甫玥肩,与其说是扶住,不如说是小心轻柔的贴着,再一次觉得口干头昏。 皇甫玥在孙玉书,手搭上自己肩的那一刻,尚存的一丝理智便飘散无影。 无力想要靠近,顺势软若无骨在其怀中…… 孙玉书更是忘了天地为何物…… …… 穆婉然算着时间差不多,开始一路小跑到前厅门口,焦急大声对内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姐姐,大姐姐她…快来人去看看。” 田瑶心中漏了一拍,猛的站起身,绕过案几,走到厅门前对穆婉然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穆婉然硬挤了两滴,因着急而流出的泪水道:“我也不知,原本换衣裳换的好好的,大姐姐突然开始变得烦躁起来,摔碎了屋内的青花瓷瓶,我这才注意到不对,可当我注意到时,大姐姐已倒在地面上。” 发生这样的事,厅中之人也没有心思,再饮酒纵乐了,注意力都集中在穆婉然身上。 皇甫枫在意识到不好后,起了身往行至门前,对穆婉然安慰道:“莫要慌张,走。” 说罢携穆婉然脚尖轻点飞身起。 此时有个别好事的、或是想要帮忙搭把手的宾客,站起身一同飞身前往。 一道同往的人,有着各种猜测交流。 “这是怎么回事?” “这大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我看说不准,不过定与这二小姐无关。” “是啊,她一介素人能知道什。” “对啊…” … 很快一行人到了隔院,上了台阶,皇甫枫率先推开屋门。 “咿呀…”一声,屋门打开。 两道暧昧的声音屋中传出,房间充斥着旖旎的味道。 … 有幸站在门前之人,倒吸了口凉气,外围虽未看到内景,却被屋中传出之声惊了个呆。 屋外安静压抑的气氛,与屋内形成对比。 田瑶此时回过神,率先冲进屋,不明所以的皇甫云紧随其后,被身前的田瑶一掌柔力,推出了屋子,手掌一挥,劲风掩住屋门。 皇甫云虽只踏入屋内两步,就被田瑶推出,但看见落地撕扯成条状的衣衫。再不明所以,也是能恍然大悟。 穆婉然此时,假意想要推门往屋内冲。像是焦急关心,皇甫玥的安危似的。 皇甫枫掩住门,拉住穆婉然道:“你与云儿,先行各自回院子里去。” 穆婉然道:“可大姐姐…” 皇甫枫口吻安抚道:“听话,领着无鸢公主一同离去,不要怠慢了才是,父亲与姨娘会处理。” 穆婉然面露担忧与不甘道:“是…”,便与无鸢一同离去。 皇甫云虽是真心担忧,无奈望向穆婉然,与无鸢一同离去的方向,只能心思复杂的离去。 三人离去后,皇甫枫对一同站在台阶上的,“异姓王”安伯仁无奈道:“伯仁兄,这…哎,今日得罪了。”便拱了拱手做告辞状。 安伯仁叹了口气,理解的语气道:“皇甫兄放宽心才是,在下便先行告辞。”说完拱手,便往院外走去。 随后皇甫枫再对着众人道:“各位,今日府中有事,恕照顾不周,请。” 这是逐客令以下,虽有好事的妇人,与一二看笑话小姐,想要留下探一探,却是抚不过面,更是不敢忤逆。 道了声:“告辞。” 一同在丞相府中小厮的,指引下离去。 一同离去出了隔院,三五成团的小声议论声再次响起。 “里面之人会是谁?” “真是皇甫玥吗?” “这次丞相府是丢大了脸面!” 有一在前厅内,与孙玉书同座一案几之人,道:“适才孙玉书不在前厅内,应是与皇甫玥、穆婉然姐妹俩一同离去的。” 众人像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新闻般。 一小姐道:“天啦,定是孙玉书,举国上下,只有他这般色胆包天。” … 议论声渐渐出了丞相府。 与此同时,田瑶在进屋时,见压在皇甫玥身上的孙玉书,怒火中烧,箭步过去,一把将他拉起,大力一推,孙玉书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田摇还觉不解气,又上去狠狠踹了几脚。 这时沉浸与欢愉中的孙玉书,清醒了过来,嘴里打着哆嗦道:“田,田夫人…” 田瑶未理,接着再带有暗力的一掌拍去,孙玉书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接住这不知深浅的一掌。 倒地,吐了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田瑶胸口,因喘着粗气不断起伏。再转过身,一手拉起神志不清,满脸春色的皇甫玥,另一只手带着劲力,劲风扫过一巴掌扇在其脸上。 皇甫玥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从床上飞出,重摔于地面。 原本因运动后,有些潮红迷人的脸蛋,此时多出了五个血红的指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肿胀起来。 皇甫玥胸口一闷,嗓眼铁腥,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醒了神,感觉脸颊火辣,再一低头,见未有丝缕掩盖的自己,与晕倒在自己身旁的孙玉书,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翻腾。 回想间抬起双手,插进发里,用力薅住秀发,瞪大了眼吸了口气,半天吐不出气,只进不出。 像似忆起什么,猛的一抬头,便见母亲站于床前,眼神凌厉的盯着自己。 皇甫玥顿感一丝凉意,这才反应自己未着丝缕,赶紧意念一动,从储物袋中找出件衣裳,快速套上,动作一气呵成,不过眨眼的功夫。 第41章 田瑶的秘密 皇甫玥双膝跪地,往前挪了挪,慌乱道了声:“母亲…” 田瑶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你还知穿衣裳,我以为你不知羞耻为何物。” 皇甫玥因心中委屈与打击,低下头流出两行清泪,紧接着又抬起头厉声道:“一定是穆婉然那个贱人,一定是她,给我下了魅香汤。” 说到这双膝又往前移了移,双手拉着田瑶衣袖,仿若抓住根稻草般,扯了扯道:“母亲你可得帮帮我。” 田瑶气的冷哼一声,甩开了衣袖身子微侧,护着有些微隆起的小腹道:“自作孽,我素日里与你怎样讲的?我看你是早已忘到九霄云外,现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田瑶怎能不气呢,精心培养了皇甫玥这些年,好不容易得到,皇甫枫的青睐与赏识,只这一招便毁于一旦。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是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丢失了颗棋子而气怒,还是因为,女儿失去了清白之身而气怒。 皇甫玥的双手被甩开,脱离了田瑶衣袖扑在地面上。低着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幽幽道: “是啊,我记不住母亲的叮嘱,擅自行动,可我又该如何?难不成像过去般,在穆婉然的影子下苟活,我不要,我再也不要过上,那样苟活的日子!” 说到这,如真的回到儿时般,独自一人在这丞相府内苟活,越想越是悲情了起来。 接着道:“母亲有了云儿,现下肚里还有个未出世的,将来他们自是有母亲的庇护,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活,可我呢?” 说到这显然情绪有些激动,是啊,她算是谁?爹不疼娘不爱的,曾在这府中最尴尬的存在。 猛地抬起来质问道:“我呢?我有什么?或许母亲会因可怜,而施舍点滴柔情。我在母亲心中又算什么?一颗棋子罢了。” 此时的皇甫玥,早已没了往日里的淡然与端庄,如支离破碎随风摇曳的枯枝。 田瑶原来平稳的气息,又有了高低起伏,未曾想一向听话的棋子,居然有这般不知足之心。 眯着眼冷声道:“休要胡言乱语,云儿乃是我亲生骨肉,我疼爱多些有何不可。可我扪心自问这些年来,也是待你不薄,未曾想你竟这般不知足。” 田瑶的话如同凌迟着皇甫玥般,压倒了最后一根希望的稻草,皇甫玥站起了身。 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泪水,嘴角翘起发出两声“呵呵,呵,呵呵呵”冷笑,身子随着嘴里发出的音节,摇曳着… 与田瑶面对面,视线相对道:“对,云儿与你腹中未出世的,都是你亲生骨肉,那我呢?我皇甫玥呢?” 田瑶再一次侧过身,错过与皇甫玥四目相视,动作自然,想要掩饰内心的不安。 淡然道:“你别忘了,自己的母亲只是个,低贱的通房丫鬟,她叫芳子。如若不是我,你现在还只是个,没有身份的庶女。” 皇甫玥再次“呵呵”冷笑,像似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衣袖掩了掩嘴角。 放下手后,舒了口气道:“是啊,如若没有田夫人,我还只是个没有身份的庶女。我的母亲是个叫芳子的通房丫鬟,田夫人对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说这样的话当真心中无愧吗?真以为编制个,天衣无缝的谎言,便可以精彩的瞒天过海吗?” 田瑶心中漏了一拍,侧过身背对着皇甫玥的眼睛,露出震惊之神,思索着皇甫玥到底知晓了多少? 不,她不可能知道的,深吸口气缓了缓,神色恢复自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皇甫玥脚步逼近,再次与田瑶对视道:“田夫人还要再装下去吗?府内人皆以为,芳子在十四年前从庄子失踪,可却我知道她从未离开过丞相府。在穆水云逝世的那一年里,芳子频繁活动于丞相府内,偶有几次,出现在我那破落的屋子。可笑的是,那时的我每日里,最期待的便是芳子的出现。” 说到着忆起儿时,眼神变的柔软接着道:“虽是每次来去匆匆,但她每次来时的一举一行,我都深刻在脑海。总会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温习,仿佛她时刻都陪伴在我身旁般。” 田瑶此时的神情,跟随着皇甫玥言语变的柔软,像似在跟随着皇甫玥的话在回忆。 皇甫玥顿在这回忆着,回忆这在满是冷眼的府中,尚存的一丝温柔,直至最后一丝温柔破灭。 眼神的柔软不在,接着道:“自从穆水云逝世后,芳子就再未出现过,几个月后,田夫人便入了府。田夫人你说,这世间真这么多巧合的事吗?会有着功法一致,行为一致的两个人?同时恨着同一个人,爱着同一个人。” 说道着眼神质问,带有戏谑的味道,望着田瑶的,接着道: “是啊,世间或许存在着这种巧合,可就奇在,你却又与穆水云的相貌,无一丝差别。在你身上发生的巧合,未免又太多了些。” 田瑶像似怕听到,皇甫玥接下来的话般,急切颤抖道:“你…你…”却忘了接下来的言辞。 皇甫玥不愿遂了她的意,接着道:“我想,母亲大概是用了什么法子,照着穆水云的样子,想出个不被人看破的,易容法子罢了。” “可奇的是,云儿竟与,穆水云和穆婉然的容貌如此相似。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个大胆的想法,随后就去了穆水云的墓地,发现更有趣的事。” “穆水云的尸首不见了,只留有一棺材空墓,这也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想。虽不知,母亲是用了什么法子做到的。但可以肯定,田瑶不过是,披着穆水云皮相的芳子,我说的对吧,母亲?” 说罢,皇甫玥眼神直逼田瑶。 田瑶整理着,震惊与不敢置信的情绪,未曾想过芳子,会在年纪尚浅的皇甫玥脑海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所以当以“田瑶”的身份,再次入丞相府后,也未在皇甫玥面前做多余掩饰,这才给自己留下了致命的破绽。 心中想着,好在知晓这一切的,是可控的皇甫玥,不是旁的人。 第42章 滴血结拜 田瑶脑海中思索着补救的办法。 抬眼回视,不再避闪,眼中无愧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不需要再隐瞒了。你做如此之多,无非是想证明,自己是我的亲生骨肉,现在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自问这些年来从未亏待过你。你仔细想想,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能有今日这般受你父亲重视,是何人所为?无论是修炼资源,或是衣食住行,哪样又是皇甫云能比得过的?” 田瑶见皇甫玥神色有些动摇,接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若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亲生骨肉,今日进这扇门内的,就会是前厅的那些宾客。” 皇甫玥强势的嘲弄,早在听着田瑶辩解后,有了动摇,语气也显得没了底气,带有不确定的口吻道:“母亲这般维护我,难道不是为着做给父亲看,难道不是为着,让我更加替你卖力做事?” 田瑶上前抚了抚皇甫玥的发丝,心疼的模样带着哽咽道:“你怎会如此做想,若是不知实情还能理解,现既已知晓实情,怎还要说如此伤母亲心的话。”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我怎会不疼惜,可即使再疼惜,为了我们母女的安危,也只能忍耐。” 说到这田瑶的神情变得暴利,面容更是扭曲道:“这一切都怪做为始作俑者的,穆水云与穆婉然,他们该死,都该死。” 皇甫玥听到这眼神跟着狠戾,面容也跟着扭曲起来。 田瑶见自己的话奏效后,紧接着继续道:“都是这穆婉然,害你落入此般境地。” 皇甫玥想到现下自己的狼狈,与昏死在地的孙玉书,咬牙狠戾道:“是,都怪她,本是想让她尝尝魅香汤的滋味,没成想…” 见皇甫玥不在纠结于她,早已没了,因女儿失去清白的愤怒。有的只是,因丢失一颗棋子的惋惜。 只剩下算计附和道:“哎,我早与你讲过,穆婉然此时回来,变的不如过往那般好对付,不要掉以轻心。” 皇甫玥转过身,背对着田瑶,有些激动的狠声道:“穆婉然,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 说到此,敲门声响起。 等遣送完宾客的皇甫枫,带有穿透力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道:“咳…咳…” 两道咳声,像似在催促着屋内的人,后转过身,去往前厅。 田瑶惊醒,回过神道:“玥儿,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父亲还等着回话。” 出谋划策道:“一会儿出去,你只当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一切由这个登徒子去说吧。”说到这,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孙玉书。 皇甫玥思维拉回,被打肿的脸,痛感又起。却又无暇顾及,用脚使劲踹了踹,昏死在地的孙玉书。 见被踹的孙玉书未有动静,皇甫玥蹲下身子,挽起衣袖,“啪,啪,啪…”狠狠抽了几巴掌。 孙玉书渐渐有了苏醒的意思,可皇甫玥却是未解气,又狠狠“啪、啪、啪…”打了几巴掌。 因苏醒了来,孙玉书跟随巴掌声落下,“哇、哇…”叫着。 巴掌声停下,哀嚎声也跟着停下,孙玉书睁眼见屋内情景,赶紧起身跪地道:“田、田夫人,皇、皇甫小姐。” 田瑶衣袖遮了遮眼,厌弃道:“赶紧把衣服穿上,还嫌不够恶心人。” 孙玉书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一丝不挂,。一个意念,从储物袋中随意扯出一件衣裳,慌乱套上。 声音带着颤抖道:“田、田夫人…”正想说着什么时,被田瑶打断。 田瑶放下遮挡的衣袖,板着脸对着孙玉书,不耐烦道:“你还是留着话,对丞相讲吧。” 说罢,脚下行动,走到屋门前,打开了门。 有些阴暗潮湿的屋子,终于见了阳光,刺鼻的异味在空中蔓延开。 田瑶领着二人出了屋,门外的皇甫枫早已回了前厅,一人就坐于前厅原位。 … 此刻世安院中,白无鸢对穆婉然表达着,相见恨晚之情,要与她成为,世间最情真意切的姐妹。 随后使唤下人,端来一碗清水,拿出一匕首在指尖一划,鲜血滴入。 看到这一幕的穆婉然,心中道了声“不好”。 果不其然,白无鸢将手中的匕首,递给穆婉然道:“该你了,照我这样做。” 穆婉然心中呐喊,“啊,苍天啊”,才恢复小大人模样的穆婉然,被白无鸢活生生折腾的原型暴露。 那起匕首,闭眼心一横,在食指上划了个口子,挤出一滴鲜血,滴于碗中。 很快两滴鲜血被碗中的清水,冲淡开。 白无鸢端起盛有血水的碗,准备喝上一口。穆婉然的心跟随着她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心中也不知这无鸢跟谁学的,想出这么招汉子结拜的法子。 白无鸢将碗送到嘴前,敏锐的嗅觉,闻到碗中扑鼻的腥铁味,蹙眉,屏住呼吸,把碗又往嘴里送了送。 最终放弃,挪开送到嘴中的碗。碗中血水原封不动,被她完好放回了桌上。 无鸢“哎”叹了口气,无奈道:“对不住了,婉然妹妹,我实在是觉着太腥了,难以入口。我这几日再去搜寻搜寻,别的结拜法子。” 穆婉然在白无鸢放下碗的那一瞬,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回归心房。现又听白无鸢这样说后,那颗不踏实的心,总算踏实了。 因为打死她,她也不想喝那碗,带着血腥味的血水。实在是太恶心了,好歹自己是美少女,怎能做与糙汉相同的事。 如释重负后,回答无鸢道:“好,我也一起搜寻搜寻。” 见穆婉然答应,无鸢心中一喜,总算不用喝那恶心的血水。 无鸢这时,一只手背轻拍到自己另一只手,同时“咦”了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大新闻似的,兴奋道:“对了,你的大姐姐,到底怎么了,我在门外什么也没看见。” 未经人事的白无鸢,适才站在隔院屋子的门外,如同丈二的和尚。还未搞清楚事情的缘由,就被皇甫枫打发到了世安院。 穆婉然捂头,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生怕带坏了未成年。 第43章 冤枉 奈何白抵挡不过,白无鸢的好奇心。 穆婉然“咳、咳”轻咳两声,清了清嗓。 尽可能的含蓄道:“我大姐姐她…她适才在隔院房中,正与人做羞羞的事。” 又怕白无鸢听不明白,只得再举起双手比划半天。 穆婉然比划完后问:“懂了吧?” 白无鸢像似隐忍了很久,“噗…哈哈,哈哈哈”笑了出来。 深呼吸口气,平稳住了气息,点头道:“懂,懂,我懂,你说的话,我是懂了。可你这比划的又是什么啊?” 穆婉然感觉此时头顶,飞过一只乌鸦…“尴尬”。心想着,怕是在白无鸢面前,再正经的人,也正经不起来。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假正经。 装着一副正经的模样,又“咳、咳”,轻咳两声道:“我这是怕你不懂,所以努力的想让你懂。” 白无鸢捂住想笑的嘴,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淡定。平息了起伏的气息,放下捂住嘴的手。 眼珠转了转,像似想着什么鬼点子般,接着道:“啧啧啧,她算是完蛋了,怪不得你父亲的脸色,那般难看。” 白无鸢的态度,倒是让穆婉然有些好奇,皇甫玥何时得罪过她。 未隐藏好奇之心,问道:“大姐姐可是与无鸢姐姐有过节。” 白无鸢轻松道:“要说过节,倒是没有,不过是看不惯她的作态罢了。” 穆婉然了然,已白无鸢的性子,确实与皇甫玥不对胃口,倒也正常。 回了句:“原来如此。” 白无鸢脑中一转,一脸期待的对穆婉然道:“你想不想去看看她此时的模样。” 穆婉然瞧着她那一副八卦的期待,自己要是说不想,怕是要让她失望了,不过自己确实也想去瞧瞧。 遂点了点头,对她道:“大姐姐现下应在前厅,你若想去,我陪你一道。” 白无鸢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频繁点头道:“想,想,想。” 而后又从纳戒中,翻出两粒小丸,有些肉疼的模样,递给了穆婉然一粒道:“给,吃了这个,你父亲是暂时察觉不到,我们俩的气息。” 穆婉然接过小丸,放鼻下闻了闻,“三阶捻息丹”,这无鸢公主的好东西倒是多。看着白无鸢那不舍的模样,怕是为了八卦,大出血了。 两人不在犹豫,“捻息丹”含住嘴中,捻住了气息,蹑手蹑脚一道出了世安院。 … 前厅内,穆婉然与白无鸢早早的,找到个不起眼的角落,躲在屏风后候着。 等宾客走完的皇甫枫,此时返回前厅,直径做回前方原位,独自给自己倒上杯灵酒,自酌起。 白无鸢有些微惊的,看了眼穆婉然,却不敢张嘴。仿若在说“你父亲现下,还有心思饮酒。” 穆婉然瘪了瘪嘴,手一摊,仿若在说“我哪知道?” 不过一会儿,厅内先进来一面目全非男子。 穆婉然一眼认出,这面目全非的男子,是先前的猥琐男,只是不知其名。 白无鸢是认得孙玉书的,只是现下孙玉书,被揍的面目全非的脸,让她一时未认出。 而后厅内,田瑶领着低着头的皇甫玥,慢吞吞的走进来。 田瑶自顾坐回右方原位,留皇甫玥与孙玉书两人,低着头面对皇甫枫,小心翼翼的站在厅前,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皇甫枫此时有些淡定的,开口道:“说吧,怎么回事。” 皇甫枫的话,惊醒两人,一起跪倒在地。 孙玉书有些被吓着,要想他爹虽是太尉,但与丞相比起,还是相差甚远。 磕磕巴巴道:“丞…丞相…丞相大人,小的冤枉啊!” 皇甫玥听到“冤枉”二字,低着头,气的全身发抖,要了自己清白,还敢称“冤枉”! 心知此时,不是自己说话的时机,但也按耐住,没有发作。 皇甫枫虽不甚在意这个女儿,可毕竟,丢的是他丞相府的颜面。 有些动怒道:“你本该在前厅,却在隔院干出此等事,何冤之有?” 孙玉书听见皇甫枫语气不对,吓得一个哆嗦,一五一十,不敢隐瞒,倒着豆子:“我倾慕二小姐已久,见二小姐去隔间换衣,本想前去打个照面…” 皇甫枫听到这,是真的发怒了,拧起桌上的酒壶,不做多想,狠狠砸向跪地的孙玉书。 原本平稳等气息,有了起伏道:“不知所谓!” 田瑶见皇甫枫的行为,心中不快,她知道,皇甫枫这是在为穆婉然动气。 皇甫玥更是心中冷笑,一片阴霾,敢情自己丢了清白之身,父亲如此淡定。 穆婉然只是被人肖想了一下,他便如此动怒。怕是父亲就算知道,是穆婉然给自己下药,也不会责罚于她。 被砸的孙玉书,伴随着一声哀嚎,仰倒在地。不顾疼痛,爬起身,继续跪在地上。 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为努力辩解道:“见大小姐与二小姐,去了房中换衣,我便在屋外等候。不久后二小姐出来了,神色有些焦急。正巧我在屋外,就上前询问了一二。二小姐与我讲,大小姐身子不舒服,她要去前厅找人来,让我进去帮忙照看下。” 说到这回想起屋内的情景,咽了下口水,抬眼瞧了下上座之人。 哆哆嗦嗦继续道:“我进屋后,本是想查看大小姐有何不适,没曾想…没曾想大小姐太过热情,一时间让我无法拒绝。” 心里打着小九九,像似找到了出路,语气提高了些,激动道:“丞相大人,我也是迫于无奈啊,想我化骨期一层的修为,哪里敌的过大小姐呀!” …屏风后的穆婉然与白无鸢,像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吃惊的长大了嘴。 穆婉然吃惊于孙玉书的不要脸。白无鸢则是,听进去了孙玉书的话,吃惊于皇甫玥的强悍。 白无鸢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左手使劲的,揪住穆婉然的右手,想要缓解激动。怕自己忍不住会笑出来。 穆婉然因怕被厅中之人,察觉到两人的存在。捻住的气息,不敢动用真气,只能硬着头皮,抗住右手传来的疼痛。 第44章 闭关魔君 前厅,皇甫玥埋头跪于地面,作为受害者的她,原是想等孙玉书给个交待。 奈何孙玉书如此不要脸皮,再也无法忍耐,抬起头,颗颗泪珠滴落在,高肿起的脸颊。 红着眼,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指责道:“是你,一定是你,给我下了药!” 而后又对皇甫枫道:“父亲,你可得替我做主呀!我本在屋内换衣,突然身感燥热,恰好孙玉书又出现在隔院,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皇甫玥知道,若现在说是穆婉然下的药,自己定是讨不到好。 且不说自己没有证据,更不知穆婉然何时下的药;就凭着皇甫枫刚才的态度,即使知道是穆婉然,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再则,万一穆婉然与她鱼死网破,那她对穆婉然做的事,也会公布于众。 孙玉书急眼了,不等上方座人开口,抢先道:“冤枉啊!丞相大人,就算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对大小姐下药啊!” … 屏风后偷听的两人,另一番景象。 白无鸢在皇甫玥,抬起头红肿的脸,那一瞬间,实在忍不住笑意,又加大了一把力,使劲的揪起穆婉然手上的皮肉。 因无法运气消除疼痛感,穆婉然只能咬着唇忍耐。 白无鸢又听见皇甫玥说起孙玉书,得知厅内那高肿的猪头,是孙玉书后,浑身因憋笑而颤抖。 在孙玉书开口讲完,忍不住的又使了把劲。 穆婉然最终无法忍受的破功,“啊!”一声叫了出来。 … 厅中四人闻声,一同望向屏风后。 皇甫枫道了声:“出来!” 屏风后,穆婉然捂住被揪的生疼的手,与白无鸢一前一后,出了屏风。 待看清来人,皇甫枫叹了口气,无奈道:“胡闹!” 白无鸢有些心虚,可又仗着自己是无鸢公主,面上淡定,轻咳声道:“咳,皇甫丞相。” 穆婉然道了声:“父亲。” 皇甫枫拿这两人没有办法,只得作罢道:“罢了,既然来了,那就坐吧。” 两人一同坐回上方原位,像是在审问跪地的,皇甫玥与孙玉书。 皇甫玥低着的头,眼神阴霾,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被最厌恶的两人瞧了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皇甫玥此时,更坚定了除去两女的信念。 小插曲过后,皇甫枫也无心在审问,事已至此,还是该想好如何善后。 对跪地两人道:“无论如何,理亏的是你孙玉书,占尽了便宜的也是你孙玉书;你还是想好,如何给我丞相府一个交待吧!” 孙玉书早已被吓的没了小算盘,哆嗦道:“是、是、是,丞相大人说的是,我这就回府,让父亲前来丞相府提亲,八抬大轿迎大小姐进府。” 皇甫枫看着孙玉书,那不成器的模样,也不想再理会,抬起手,一挥衣袖,表示允了。 孙玉书这时,站起身,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就连礼数也忘记了。 皇甫玥在皇甫枫挥袖的那一瞬,跪地的身子瘫软在地。 这就是她的命运吗?嫁给这么个不入流的人? 不,她接受不了。尝试的挣扎道:“不,父亲,我不要!” 皇甫枫此时站起身,不欲再做停留,道了句:“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扬长而去。 而后白无鸢与穆婉然站起了身,穆婉然经过皇甫玥身旁,道了句:“恭喜大姐姐,觅得佳婿!” 两人便一道出了前厅,留下皇甫玥与田瑶两人回味。 田瑶对这结局是满意的,再得知皇甫玥知晓一切后,就有着想要让她离开的心思。 此时上前,安慰道:“罢了,如今你名节已毁,现下是最好的结局,凭着你父亲的官威在,想是在太尉府,也不敢有人为难与你。” 皇甫玥瘫软在地,没了最后一丝气力,厉声道:“你…你们…” … 出了前厅后,走远的白无鸢,不顾来往的丫鬟仆役,终是忍不住噗声大笑起: “哈哈哈,婉然,你看见没,皇甫玥与孙玉书的脸,哈哈哈,肿的跟猪头似的。哎!不行了,我快要笑岔气了,扶我一把。” 穆婉然翻了一个白眼,扶了把她,无语道:“是啊,你是快要岔气了,我的肉都快要被你揪下来了!” 白无鸢有些心虚,止住了笑声,赔礼道:“哎呀,对不住了,婉然妹妹,我这不是,这不是实在忍不住了,又怕被发现,好在你父亲没有追究。” 两人一道相携,嬉笑,散了去。 … 西方大陆,一座不起眼的山域,终年无阳光照耀。 天空随处可见飞往的乌雀兽,“嘎、嘎”尖叫声,使过路的人,闻声起鸡皮,不敢靠近。 天魔宫 一石凿密室内,正坐着闭关的魔君“萧墨生”,收起了功。 因去往异世返璞归真,眼见心境已达圆满,功力修为皆已圆满,所以闭关准备突破最后一层,达到另一个境界。 几次尝试突破,却怎么也无法突破“噬天决”最后一层。 这几天运功,每当要突破的关口,心中总有杂念冒出,总会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叫着自己的名字,“萧墨生…萧墨生…萧墨生…” 这世间众人只知魔君,无人知晓“萧墨生”这三个字。 就连伴随自己,时间最长久的左燕山,也是不知。 知道这三个字的,只有那个世间的人,不,不能称之为人,这个世间人,称他们为“仙”。 他们有怎么会,这般温柔的叫自己名字。 这个前些温柔的声音,定是来自前些日子,出现在脑海中,那个身影的主人。 奇怪的着装,是异世的人,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自言自语道: “你会是谁? 为什么会对我的心境,造成这般大影响?” 陷入一阵沉思后,又再次运功,尝试一次突破。 眼见要突破壁垒,耳边又响起声音。 “萧墨生…萧墨生…” “嘻嘻,你这个白痴!” “哈哈,上当了吧?” “如果有天,我走丢了,你会来找我吗?” 摒弃无视,不做理会,强行运功,一鼓作气准备突破。 “噗…”!一口鲜血吐出。 第45章 出嫁 强行运功突破的结果,就是心脉受损。 魔君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一掌劈开紧闭的石门。 这一掌,牵动着胸口一疼,“噗”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闻声而来的左燕山,想是魔君突破成功出关,此时出现在密室外。 见嘴角挂着鲜血的魔君,心知他这是突破失败了,上前探查。 立即席地而坐,运转着功法,双手贴于魔君后背,传导着真气,想要给对方疗伤。 魔君吐出一口浊气,暂时压制住了伤势。 左燕山收功,起身行礼,道了句:“魔君?” 魔君起身道:“心脉受损,只能暂时压制着。” 而后又接着道:“看来,本君需要去趟无极学院了。” 左燕山又道:“想是去无极学校寻九回丹,魔君如今有伤势在身,还是让属下去吧” 魔君抬头,颜色带有些戾气,不悦道:“本君行事,何时由得你反驳。” 萧墨生因被脑海中,那道声音扰了心神,遂想找九回丹修补心脉的同时,散散心。 自己不能一直被这个该死的女人,扰乱心神。 他还要抓紧时间突破,占领此界,聚天地煞气,杀回那个地方。 他们欠他的,他终要通通讨回来。 … 丞相府 十几辆马车队排开,每辆马车上都装着大红色的箱子,每个箱子上皆绑着红花结。 跟随着马车队的,是一路看热闹的百姓。 车队最前方,抬着两顶骄撵,此时骄撵停在丞相府门外。 骄撵上,分别下来两人,一位正是腾龙国,当朝太尉孙志权。 另一位正是,前几日肿着脸出丞相府门的孙玉书。 两人衣冠整洁,步入丞相府大门,门前小厮得了令,并未阻拦。 几十个壮汉担着,一个一个大红色的箱子,紧随其后,一路畅通,放至前厅空地外。 孙志权携孙玉书,进了前厅。 前厅中,皇甫枫坐于上方。 孙志权朝上方位拱手,客套道了声:“皇甫兄,别来无恙。” 皇甫枫站起了身,同样一拱手:“孙兄。” 放下手又道了声:“请坐。” 孙志权独自,找到下方一案几坐下,留孙玉书一人站于前厅。 孙志权因理亏先道:“此时来,一是为带小儿前来请罪,二是为到相府上门提亲。” 同朝为官,皇甫枫不想面上太难看,再则为了丞相府的名声,只得给了孙志权台阶。 和气道:“请罪就罢了,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主张,既然他二人情投意合,我们做长辈的,便全了。” … 两人一来二去间,商定好了此时,流程简单,没有过多的礼仪凡俗。 订在三日后完婚。 … 云瑶居后院,皇甫玥在屋内,等候前厅传来的消息。 在得知二人的商定后,扑袖摔碎桌上的茶具,砸坏了桌椅。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嘶喊着。 闻声而来的皇甫云,进了屋,看见满目狼藉。 这几天发生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再加上前几日隔院的那一幕。 她反复问自己,“是做错了吗?” “如果真的是穆婉然做的吗?” 这些疑问,困惑了她几日。 见皇甫玥这般绝望,以至于失去了理智,往日里的端庄,温柔早已崩塌。 上前柔声道:“大姐姐。” 皇甫玥猛的转过脸,对着皇甫云道:“滚!你现下满意了吧!” 皇甫云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又唤了声:“大姐姐,莫要与自己这般动怒。” 皇甫玥气急,疯癫“哈哈”笑道:“哈哈哈,我不动怒,我怎能不动怒!” 语气一变,厉声道:“你!你这个蠢货!不要再叫我大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皇甫云听到这番话,留下了两行委屈的泪水。 说罢,一掌拍向皇甫云,嘴里道了声“滚!” 化骨期一层的修为,哪里抵得过皇甫玥的一掌。 皇甫云被她一掌拍出了屋,虽是被拍出屋,却也没有伤她分毫。 皇甫云只能作罢,回了自己屋子,独自闷坐。 …… 三日后, 皇甫玥出嫁的日子,丞相府内,一片宁静,没有过多的礼节,也没有来往送迎的宾客。 只有丞相府外,停了着的一队,迎接新娘的马队,与一辆贴着喜字的骄撵。 马队为首的是孙玉书,胸带大红花,骑于高马之上,迎接着他的新娘。 丞相府前厅,皇甫玥给皇甫枫与田瑶敬完茶。 便被喜娘扶着出了门,一道相送的是两个妹妹,穆婉然与皇甫云。 两人送至府门前,停下了脚步。 坐于高马的孙玉书,见相府三姐妹出来,眼前一亮,心中窃喜。 想着与皇甫玥那一日,令人回味无穷,像做梦似的,一切都成了真。 再一看穆婉然,眼中又是一遮掩不住的炽热,心中想着,自己有机会定要尝上一尝。 幻想自己同时拥有两姐妹,也不是不可能。 本应上骄撵的皇甫玥,看见孙玉书眼神的那一瞬,这几日所有的耻辱,占据着大脑,失去了理智。 停下了脚步,咬紧了牙冠,猛的一转身,掌心运足了十成功力,飞身冲向府门前。 众人来不及反应,掌风至穆婉然身前。 穆婉然蹙眉,没想到皇甫玥这般沉不住气,想要鱼死网破。 看来自己要送她个,更大的惊喜,好让她更加绝望才行。 再过些时日,就到了无极学院,五年一次的开院考试,正好自己想要寻着机会,恢复修真者的身份。 抬手轻松接下她一掌,使上一层不到功力。 她并不想公开自己的真实修为,所以掌心没有用多少气力。 皇甫玥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满眼的不可思议,抬起一手,指向穆婉然,道了声:“你…” 众人还未从,皇甫玥的突然出手中回过神,便被穆婉然接下来的一幕,给震惊住了。 穆婉然在众人的震惊中,对退至台阶下的皇甫玥道:“大姐姐还是早些上骄,别误了时辰才好。” 皇甫玥喘着粗气,无可奈何的放下手,只能作罢。 身子微颤,走向骄撵,上了骄… 回过神的喜娘道了声:“起骄。” …… 第46章 我替你揍她 丞相府门外的一幕,很快传至前厅。 与皇甫枫的激动、欣喜相比,田瑶倒是气的不轻。 穆婉然推说,见到大姐姐突如其来的一掌,本能反应回了过去,没想到激起体内的真气。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操控真气的。 含糊其辞,便没下文。 皇甫枫沉浸在喜悦中,没了心思去做追问。 对于皇甫玥的行为,虽是气愤,但也被这股喜悦冲淡,也没在多做追究。 倒是得了传闻的白无鸢,约穆婉然“醉香楼”一聚。 醉香楼,乃是腾龙国贵族云集之地,里面的带有灵气的酒菜,也只有富贵人家的子弟,才能消费得起。 穆婉然一袭白衣,一是怕出入酒楼引来注目,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是为着逗白无鸢开心,她心知自己可以修炼这事,她定会有心结,遂想着逗她一乐。 所以又涂自制“粉底液”,点了些麻雀斑在脸上。 进了醉香楼,也有各别人,见了其身影者,多看了两眼,在看清面貌后,便不在多看,继续吃菜品酒,谈笑风生。 在小二的引荐下,入了白无鸢订好的包厢。 此时的白无鸢刚到不多久,坐在桌边。 桌上早已在人未来之前,就摆好了酒菜,等着贵客。 见人到了包厢,做好心理建设的白无鸢,原是打算见来人后,只瞟上一眼,便扭过了头,不做理会的。 奈何在瞟见包厢内,进来一黑黄雀斑女子时,脑中出现了疑问, 因本身心情不好的缘故,带着火气的口吻道:“你是谁?谁准你进来的!” 穆婉然展开笑颜,嘻嘻道:“嘻嘻,是我呀,无鸢姐姐,怎的几日不见,便不认得了?” 白无鸢闻声熟悉,仔细打量了来人的五官,这不是就是穆婉然吗! 有些吃惊的“啊”了一声,又意识到不对,自己今日来,可是兴师问罪的。 鼻息发出一道“哼”声,扭过了头,板着个气鼓鼓的小脸,不做理会。 穆婉然心知她这是,在与自己生气。气自己隐瞒修为之事,气自己欺骗于她。 白无鸢的性子,虽是火爆任性,却也是直白坦率,有很多可爱之处,更是善恶分明。 穆婉然是真心想与她做朋友,奈何有些事,不得不隐瞒。 就算不为自己,就算是为了师父的舍命相救,为了完成师父遗愿,也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是赌不起的。 因自知理亏,只得上前坐在旁边,摇着白无鸢的手臂,哄着道:“哎呀,无鸢姐姐,怎的几日不见,脸都变成包子了。” 白无鸢听穆婉然这般讲,下意识的反驳道:“谁是包子了?你才是包子。” 穆婉然“噗呲”一声笑道:“刚不知谁的脸,鼓的跟包子似的。” 白无鸢终是破功,没法做到不理会,只得道:“怎的就讨论起包子来了,你不应该交待与我下,自己修炼的事吗?” 早在来的路上,就已想好说辞的穆婉然,虽心有愧疚,可也无可奈何,毕竟师父的秘密,乃至双子星的秘密,在自己强大之前,是不得外泄的。 此时撒谎不眨眼道:“这个事呢,说来也奇,也是说来话长,你得耐心听我讲完。” 白无鸢撅着嘴,假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架势,“嗯”了声,其实心中早已急不可耐,想要穆婉然快点讲与她听。 穆婉然因不想欺瞒,性子单纯的无鸢,倒也是尽量讲着实话。 半真半假,言简意赅道:“原本我醒来时,确实修为经脉被废,醒后没过几日,琉璃国的国君邀我入宫疗养,皇宫内有一池天然的温泉池,灵气充裕,有助修真者修炼,然后他们为了骗我嫁给他们家二皇子,就免费让我在池中泡温泉。” 许是觉得口干,端起桌上酒壶,倒了杯酒,润了润嗓。 白无鸢见她这不急不慢的样子,有些急眼了,追问道:“然后呢?” 穆婉然只得无奈的一摇头,放下酒杯,接着道:“然后我天天去泡啦,有免费的不泡,不是傻吗?” 又道:“有一天夜里,我舒服的泡着温泉,被一个爱慕二皇子的疯女人,用术法逼入了池低,好在我有避水珠,只得另寻出口。” “然后见温泉中,有一潭碧绿的液体,吸引着我,温泉池中的灵气来源于此,我想定它是宝贝,便跳入其中,泡上一泡。结果就莫名其妙的修复了经脉,恢复了些许修为。待恢复了修为,发现那潭液体,被自己全部吸收进了体内。” 讲到着又倒了杯酒,继续润了润嗓。 白无鸢还未不解气,语气依旧不太友好道:“然后呢?” 穆婉然又道:“我这不是还没讲完嘛,然后温泉池的灵气原脉,被我都吸收光了,我赶紧另寻出口逃了出去,哪敢四处声张,唯恐有一日温泉池中灵气耗尽,被人寻麻烦。” “所以,一直隐瞒至今,为了保命,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我可是一五一十都给你讲了。” 穆婉然也不算骗了白无鸢,毕竟自己,确实也是在御清池中恢复的修炼。 此时又摇着白无鸢的手,道:“好了,不要再生气了,这事我连爷爷都没讲过的,只讲与你一听了。” 白无鸢见穆婉然这般说,也消了起,事关性命,确实不能随便讲与旁人听。 今日穆婉然能告诉自己,是对自己足以的信任,自己还有什么可气的。 也些许的感动,却还是板着脸,故作严肃的模样道:“好了,这次便饶了你,以后可不许在欺骗于我。” 见白无鸢松口,穆婉然心知此事算是过了。 给白无鸢满上酒道:“好啦好啦,喝酒吃菜,别浪费这一桌好灵食。” 两人不再谈及修炼之事,吃着佳肴,聊着近日里的新鲜趣事。 中途白无鸢像似想起了,问道:“逼你入池的疯女人是谁?” 穆婉然不甚在意道:“一个无关急要的人罢了,反正我也对那二皇子没兴趣。” 白无鸢却是没她那般不在意,又道:“下次再见她,你指与我看,我替你揍她,我白无鸢的妹妹也敢欺负。” 穆婉然…… 第47章 愁啊 这个便宜姐姐,还真是一言不合,就开揍的火爆脾气。 穆婉然只得敷衍道:“好啊,到时有劳姐姐了。” 白无鸢又道:“对了,再过十几日,便是无极学院的开院比试了,我打算去试一试,你会的吧。” 对于白无鸢的天资,进入无极学院,定是没有问题的。 穆婉然如实道:“自然是去的,无鸢姐姐资质过人,定能通过考核的。” 白无鸢听见人夸她,翘着头,骄傲道:“通过考核自然是很容易的,我想要考进真气天字班,所以这几日打算闭关突破。” 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道:“你可要努力,到时候别拖我的后腿,进不了真气天字院,也要进真气人字院,否则当心我揍你。” 据皇甫玥出嫁那日,穆婉然所展露的修为,大家皆认为是化骨期五层。 可凭着她年仅十三岁,化骨期五层的修为,想要进地字院,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心不在于此,有师父的手札,比进天字更强,她是想要习丹术,进丹院,发挥她做为一名,医生的特长。 遂对无鸢道:“无鸢姐姐,我不想进真气院的,我想要进丹院,修习丹术。” 对于穆婉然不能与自己,一同进真气院,白无鸢虽有一丝失望。 但也道:“这样也好,以后我就不用愁丹药了。”说到这,还真有一丝的欣喜。 “那是自然,我若学成,好的丹药,自然少不了无鸢姐姐。” “还是有妹妹好。” … 世安院内 羽芳与天逸,跪地求饶道:“小小姐,求你再我们次机会。” 穆婉然坐于石凳上,不做理会。 异山问道:“主子,如何处置。” 穆婉然道:“废了修为,送到太尉府去,既然他二人这般喜欢大姐姐,便随他们的愿。” 羽芳与天逸求饶道:“不要,不要啊,异山不要啊,我们可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异山二话不说,双手运足真气,一手执起两人的手,真气送进。 “啊!”“啊!”两道不同人发出的惨叫声,昏倒在地。 随后叫了两侍卫,送去了太尉府。 想来两人去了太尉府,也是没有过活路的了。 … 几日后,腾龙国才俊云集,东方大陆的骄子聚集于此。为着通过传送阵,去往无极学院,参加五年一次的开院比试。 无极学院是由北方与南方,势利共同建造,位于北方大陆与南方大陆交界处。 其目的是为各宗门,输送新鲜血脉。 优秀的子弟,可以根据自身实力,选择心怡的宗派,通过考核直接进入;也有学成者选择归家,振兴家族。 … 丞相府内,也迎来了贵客,端木熙与夏紫涵。 端木熙到腾龙国后,便一路打听着丞相府的位置。 本是想让夏紫涵与其他人,一道去往客栈安顿的,奈何夏紫涵说什么也要一同前往,想起临出门前母后的嘱咐,只得带着一道。 此时两人在丞相府门前,等着小厮前去通报。 世安院内 刚从紫魂珠空间出来的穆婉然,坐于屋内翻着书。 碧柔便进来道:“院外小厮来报,说是琉璃国的,二皇子与夏紫涵姑娘求见,现还在府外候着。” 穆婉然埋头翻书,心中想着,他俩来做什么? 随即又想再过几日,就是无极学院开院比试,想是两人去往学院,路经此地。 抬起头,放下书道:“请进来吧。” 小厮得了令,一路小跑出去请了两人。 随后两人被请进了府门,入了前厅,等候穆婉然的到来。 … 前厅丫鬟已上好茶水,两人坐于案几旁。 见穆婉然到来,两人站起身。 端木熙目光柔情,道了声:“婉然妹妹。” 夏紫涵跟随其后道:“婉然妹妹,别来无恙。” 穆婉然回道:“二皇子。” 又对夏紫涵道:“夏紫涵姑娘,皇宫一别,修为精进不少,恭喜了。” 提到皇宫一别,夏紫涵想起了御清池之事,面露尴尬之色,好在二人有默契般,谁也没提及。 自己虽是突破到了化骨期二层,可一想到穆婉然化骨期五层的修为,心里恨的直痒痒。 心里想着,好在她与表哥的婚事作罢,倒也没有原先那般敌视,只要穆婉然不纠缠于表哥,她也是能忍的。 三人就坐,寒暄了几句。 端木熙道:“近日里,听闻婉然妹妹可以重新修炼,想是会参加,此次无极学院的开院比试吧?” 穆婉然不做掩饰道:“是,我也想前去一试。” 端木熙欣喜道:“那太好了,到时我们可以一道前往。” 夏紫涵有些不悦,但想着父亲的吩咐,只得忍耐道:“是啊,婉然妹妹,到时我们能一道同行,再好不过了。” 穆婉然疑惑,夏紫涵何时这般好心了,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罢了,指不定打着什么小算盘。 穆婉然委婉拒绝道:“怕是有些不方便,我早已与无鸢公主商定,一同前往无极学院,再则家中还有位妹妹,也需我路上照看。” 还未等端木熙开口,在确定白无鸢,会与穆婉然一同前往的夏紫涵,开口道: “不妨事的,路上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端木熙诧异,何时夏紫涵这般懂事,顺了他的意,跟着劝道:“是啊,婉然妹妹,一同前往,也能有个照应。” 穆婉然虽不知,夏紫涵打的什么算盘,但也想弄清楚其中缘由,便勉强道: “此事还得问过,无鸢公主与妹妹的意见。我一人是不能替她二人拿主意的。” 见穆婉然松口,端木熙有些欣喜,又问道:“你们三人相约何时启程?” “我三人商定三日后启程。” 得了准确时间,端木熙相信三日后,自己有信心能说服另外二人。 便对穆婉然道:“那便好,我们三日后传送阵外见。” 穆婉然心想着,到那时无鸢见了夏紫涵,怕是会当场揍她一顿,愁啊! 自己还是等她二日后出关时,先给她做番心里建设。 只得回道:“好!” 若不是想摸清夏紫涵想做什么,她也是不想与这二人同路的。 第48章 出发 世间功法与武技,分为凡、灵、天、仙、神五个品阶。 据传说,还有存有名为“圣”的品阶,不过这是传闻罢了。毕竟世人,连神级品阶的功法与武技,都未见过。 功法用于修真者,修炼真气,固本培元,强大自身的真气。 武技则是运用真气来攻击的招式。 世间法宝有攻击与防护型,分为法器、灵器、真器、仙器、神器五个品阶。 传闻神器早已消失在远古时代,留下的世人,不过是通过典籍记载得知罢了。 穆婉然所习的功法“引灵决”,属于灵级品阶。 这还是皇甫枫花了大价钱,在穆婉然出生之时,通过拍卖而得。 而武技“混元掌”也是灵级品阶,属于皇甫家的基础家学,凡姓皇甫者皆有资格习得。 这两本功法与武技,是穆婉然现下所习品阶最高的。 所使用的“无心剑”,也是属于灵器法宝。是出生之时,穆辰萧所赠。 眼见临近出发之日,穆婉然在空间内的木尘阁,整理着师父留下的功法与武技,以及法宝。 一边整理,一边留着口水,不得不说师父的收藏癖好甚广。 留下的功法与武技,其中灵、天、仙皆有。 灵级为多,天级的功法与武技相加,也不过十余本,仙级品阶的功法倒是只有一本,以及三本武技。 乃是师父所修习的,功法“朱雀心经”,与武技“天蚕九变”、“雷落红尘”、“电闪决” 根据师父手札记载,他属于变异雷属性灵根,这四本功法与武技,属于紫魂珠空间,所以修得后,未摧毁。 法器倒是攻击与防护皆有,分为灵器、真器、仙器。 其中灵器二十余个,真器十余个,仙器两个。 其中两个仙器,一个属于攻击型,一个属于防护型,皆是师父生前所用,来自紫魂珠空间。 意念一动,又进入“鹤翔楼”,满目的书架与书,其中多为记载,功法与武技,以及法宝倒是不多。 均是灵级与灵宝,随即穆婉然想去未踏足过的二层,却被一股强力阻拦,怎么也上不了,想来是自己的修为尚浅的缘由,只能作罢。 只得返回中央的案几上,玉手拿起师父,放于案几上的“混沌决”,回想起师父手札上的话,陷入沉思。 像似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放回了原位。 又回到“木尘阁”,挑选了两本,冰属性的天品武技,“冰瀑术”、“冰封咒”,一个意念,两本武技出现在“鹤翔楼”的案几之上。 其实穆婉然不知,凡变异属性的武技,皆是天品阶以上。天品以下并无变异属性的武技。 又挑选了几本灵品武技,出了紫魂珠。 唤来了异山与秋燕。 两人进了屋后,此时孙嬷嬷与碧柔,以及望雪也在屋中。 穆婉然拿出几本灵品武技,分于五人。嘱咐五人需在自己,休学归来时,参透其中。 不是舍不得天品武技,二是五人实力,身怀天品武技,只怕会招惹祸事。 五人皆是惊讶与感激之情交织。 ...... 三日后,出关后白无鸢,早早的就坐着马车,到了丞相府。 因小厮得了令,一路未做通传,直接去了世安院。 到了院内,与穆婉然说着私房话。 穆婉然也与她交待了,夏紫涵与端木熙的意思,更是做了翻思想工作。 两人说完私房话,便派人传话去了前厅。 一同出了世安院,去了前厅。 前厅内,坐着皇甫枫与田瑶,以及皇甫云。 见穆婉然与白无鸢的到来,三人起身行礼,道:“无鸢公主。” 白无鸢点头道:“免礼。” 穆婉然与三人打过招呼后,两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皇甫枫与穆婉然和皇甫云,做了番交代叮嘱。 递给二女一人一个储物袋,里面装着灵石等物品。 话过后,三人准备起身出发,皇甫枫与田瑶也起身相送。 送至府门外,两人止步。 白无鸢先一步上了马车。 田瑶按捺了多时,此时终是忍不住。 下了台阶,上前对正准备上马车的穆婉然道: “婉然,妹妹就托付与你了,还望你能好好照顾,她生性纯良,什么也不知的。” 田瑶之所以按捺多时,是怕自己的多嘴会弄巧成拙,怕穆婉然会迁怒与皇甫云,奈何作为母亲,怎能认得住不牵挂。 穆婉然知她这番话,明是说皇甫云不知外面的险恶,实际是在告诉她,皇甫云不曾参与府中之事。 其实田瑶不要多此一举的,她穆婉然一向都是,不会伤无辜之人。这也是她的行事原则。 对田瑶道:“姨娘多虑了。”未有多的言语。 田瑶得了话,也算是心中的石头落下,又道:“多谢!” 穆婉然不作回答,皇甫云无辜,田瑶却不是无辜。 转身坐上白无鸢驶来的马车。 皇甫云转身望向田瑶,两人相视,眼中有些许的不舍。 再一转身,见穆婉然撩开了车帘。 皇甫云见了坐在马车里的,白无鸢道:“无鸢公主。” 又对穆婉然道了声:“二姐姐。” 白无鸢点头道:“出了腾龙国,就不要讲究礼数了,快上来吧。” 皇甫云道了声:“是。”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阿烈见人到齐,驾着马车,朝传送阵的方向,行驶着。 … 传送阵位于腾龙国西边,由东方大陆势力,联合站守着,各国每年都会轮换派遣人,前来镇守。 此时阵外站着各国年少的娇子,排着队,等待着一轮轮传送阵开启。 与一同从琉璃国出发的众人,做好交代的端木熙,与夏紫涵早已等候在此。 见穆婉然一行人下了马车,上前打着招呼。 “婉然妹妹。” 又道:“琉璃国二皇子端木熙,见过无鸢公主,皇甫云姑娘。” 白无鸢道了句:“幸会。” 皇甫云紧随其后:“幸会。” 夏紫涵同端木熙一道,打着招呼:“婉然妹妹。” 又道:“琉璃国夏紫涵见过无鸢公主,皇甫云姑娘。” 两人也一同道了句:“幸会。” 穆婉然点头道:“二皇子,夏姑娘。” 第49章 《本草经》 不等端木熙回话,又道:“我已与无鸢公主和三妹妹讲明,他们愿意一道同行。” 本准备好一肚子话的端木熙,听了穆婉然一番话,很是兴奋。 对着白无鸢与皇甫云道:“这般太好了,一路上相互有个照应。” 几人说完,一道来到传送阵。 因是皇家身份,免去了排队这一程序。 端木熙上前打了声招呼,交了五人的灵石,倒是替穆婉然三人节省了。 穆婉然倒是不想占他这点小便宜,虽然皇甫枫给她的灵石,不足挂齿,可她是拥有木尘子,一生积蓄的人。 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够三人份的灵石,交予端木熙。 端木熙拒绝道:“婉然妹妹,不需这般见外的。” 穆婉然道:“要的,端木兄,请不要拒绝。”因即将去往学院,称谓也做了改变。 见穆婉然的坚持,有些失落,但只能作罢,收下灵石。 五人站在传送阵,侍卫放入灵石在阵位,一阵白光起。 不过一瞬,到了传送阵的另一头,无极城。 位于南北交界,一片繁华,由无极学院管理,其中无乏有家族势力的驻扎。 出了传送阵外,一片热闹,有着来自各地的子弟,都是通过传送阵而来。 无极城内共有三个传送阵,此处只是其中的一个。 见阵中传送来人,有好奇着见阵中四女一男的身影,对男子投去艳羡的眼神。 也有一两多事者,对阵外面落单,容姣好的女子,投来炙热的眼神,挑逗。 出了腾龙国与琉璃国势力,五人只得低调。 四人不约而同的拿出,各自准备好的面纱,戴在脸上。 出了阵,也有女子如他们这般,戴着面纱,倒是没惹来多余的注意。 无极城很大,各中势力复杂,各国各派皆有,眼线在此收集着消息。 他们存在的形势各异,有开酒楼做掩饰的,也有开当铺做掩饰的,等等... 这些暗探收到消息后,早已安排好了落脚点。 五人一行到了落脚点,一家普通的客栈,里面住着西方各国子弟,其中也有小家族子弟。 五人各住一间,穆婉然进了房间,便进入了紫魂珠空间。 这几日,都在空间内参悟着,师父提及的混沌决。 这套秘诀,也不知是何等级,对修炼者的参悟力要求极高,想来也是不凡。 参悟了多些时日,也不见其奥秘。奈何她穆婉然是打不死的小强,日复一日的啃食,不惜耗费着时间。 此次进入空间,把师父收集的《本草经》,拿到案几上,坐下。 要说这《本草经》,说它是药材界的宝藏,绝笔之作也不为过。 其一是因为这本《本草经》,实在是太全面了,听说过的与没听说过的都在上面,但凡是这世间,能用作药的药材,都在这上面。 其二是因为这本《本草经》,所记载的药材,不但有图文注释,更是有其气味。 这也是这本《本草经》神奇之处。 穆婉然在发现这本宝贝之时,无比欢喜。 更是兴奋的对着,空气双手合十,自言自语道:“谢谢,师父。” 不得不得再次感叹,有个天下第一的师父,真的是太棒了。 当然,这天下第一,是穆婉然自动屏蔽了某君。 因为在她的眼里,魔君不算是人,应是个和野猪怪兽般模样的怪物吧。 毕竟电视剧的魔,都长的黑黑,奇奇怪怪,没有面容的。 因穆婉然想考进丹院,学习炼丹之术,所以现在开始临阵磨枪。 好在紫魂珠空间的时间,比外面慢很多倍,这样想来倒是争取不少的时间。 穆婉然本是学中医出生,后因想要中西医结合,救治更多的病人。 这才又学习了思维方式,截然不同的西医。 凭着基础,看起着本,药材书籍界的绝版《本草经》,倒是轻松不少,节奏也快了不少。 要知道常人,若想啃食消化完这本《本草经》,每个三五载是无法办到的,更不用说是牢记于心了。 通过上次的经验,穆婉然算是摸清,紫魂珠一月时日,相等于外面一日。 穆婉然深知,凡事劳逸结合的重要性。 经过十轮日落月升,虽未看完《本草经》三分之一,也没再一味扎在书中,出了紫魂珠空间。 进入客栈时,本已午时,现在已是夜幕。 这期间并未有人来找过她,许是都在屋内,各自做着比试准备。 现在虽是只过了半日,可在紫魂珠内,也算是看了十几日的书。 坐在桌边,倒了杯茶给自己,权当放松了。 进房间是未察觉到奇怪,可在出空间后,就有点皱眉。 此时屋内的空气,与紫魂珠空间的截然不同。 好在穆婉然才从空间内出来,遂才感觉明显,喝了口茶后,更觉明显。 这明显的闻到,好生熟悉,穆婉然脑子里,冒出才看完三分之一《本草经》。 赶紧屏住呼吸,好在自己适才在紫魂珠空间内。 好在修真人士嗅觉敏锐,若是常人,怕是闻不出来的。 若是这气味,从自己进屋便在,只是随着时间而,一点一点的加重;怕是身为修真人士的自己,也真的很难察觉。 穆婉然屏住了呼吸,进了紫魂珠空间。 到案几旁,打开《本草经》,跟着记忆,找到想要找的两味药材,又闻了闻其气味。 在得了确定的答案,有一丝好奇的皱眉。 这两味草药的综合,外界所用之少,其气味也很淡,确实很难引起人的警惕与注意。 不伤人,只是迷晕,睡一觉而已,是想做什么呢? 打家劫舍,盗取财务,越想越觉得可能。 也是,毕竟客栈所住的,都是出门在外富家子弟,想是财务不少。 再加上,怕是这家客栈的人,最好得罪吧? 毕竟东方势力,确实是最弱的。 按着时间算,他们一行五人,在屋子呆了半日,修为浅点的,怕是早已昏睡。 估算着,白无鸢也快差不多了。 不再想七想八,拿出她自制的“化妆品”,粉底液往脸上一抹,点了些麻雀斑,画了夸张的口红,换了身衣裳。 第50章 白无鸢被劫 “化好妆”的穆婉然出了空间,继续屏住呼吸,悄无声息的出了屋。 因夜幕,该安顿的早已安顿,此时客栈内住宿者,几乎都各自回到房中。 剩下三两桌,坐在楼下喝酒聊天的客人。 或是一两人,在过道进出路过。 穆婉然的出现,倒也不会显得突兀。 淡定从容的朝,白无鸢房间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两步,便见一男子,从夏紫涵房中走出。 这倒惹来了穆婉然的注意,假意未见,若无其事的踱步。 那人出了夏紫涵的房间后,便往白无鸢房间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引得穆婉然深思,此人去夏紫涵的房中作何? 从那人的神情看出,不像是在夏紫涵房中,行盗窃之事。 难道是商量?或是听令? 穆婉然路过夏紫涵房间,放慢了脚步,消无声息的放开神识。 好在她的神识力,远高与夏紫涵的神识力,不止几个阶层,倒也不怕引得她发现。 奇怪了,按理说药香在屋中这般久了,以夏紫涵的化骨期一层的修为,应当是早已被撂倒。 可凭着屋内的动静,以及强有力的气息,说明屋中之人无比清醒。 按理说,凭着自己外露的,化骨期五层的修为,早已被撂倒。 若是对方是冲自己来的,应该早就进了自己房间。 看着那人朝,白无鸢房间的方向而去。 更是印证了,穆婉然心中的猜想。 夏紫涵从到腾龙国丞相府时,就很每一言一行,都透着蹊跷。 从她提出,想与自己一行同路开始,本以为她会又对自己,使什么花招。 现在开来这一切,与夏紫涵定是脱不了关系,只是她为何这般? 若是针对自己,还能理解,毕竟夏紫涵对端木熙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 可看他们的目标,是白无鸢,就有些不解了。 不再靠近,假意行走在走廊,随后,那人出了屋,背上背着一长木盒。 看不清里面是何物,但若想在内藏下一白无鸢,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十三年岁的娇小身材,将就塞一塞也是可以的。 从那人的气息,穆婉然断定,此人是炼髓期修为,并且高出自己几个阶层。 一是打不过,二是也想知道缘由。 转身,在一拐角处,从紫魂珠空间里的“木尘阁”中,翻出一张隐身符。 一个咒语,贴在身上,出了拐角,一路尾随其后。 好在穆婉然这几日学了,师父留下的身法武技,《破轻飞燕》,天品阶武技。 虽只学了二层,倒也增加了不少速度,不然还真追不上那人。 虽是练了二层的《破轻飞燕》,但碍于修为差距,还是快不过那人,不过倒是能紧随其后。 很快那人到了,一户宅院,宅院普通如,一般富裕人家的宅院,不大也不算小。 那人到后,背着木箱,进了一房间。 穆婉然趁着,此人打开房门的一瞬,钻着空隙进了屋。 那人应是有所察觉,往穆婉然刚钻的位置,望了望,皱着眉有一丝犹豫。 房间内坐着一中年男子,留着长胡须,看穿着打扮,倒像是正道人士。 中年男子见那人皱眉,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那人很快松开眉头,道:“没,许是想错了。” 进屋后,穆婉然小心打量起,背着木箱之人,相貌平凡,隐约中透着邪气,使人浑身不舒服。 怕被察觉,倒也不敢一直盯着此人,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见那人将木箱放下,打开,里面真是蜷缩着的白无鸢。 因药香的缘故,此时正处昏迷状态。 中年男人问:“没有打草惊蛇,留下尾巴吧?” 背着木箱那人,只顾坐下,斜了那人一眼,道: “我做事,你若不放心,自己出面便可。” 中年男子无可奈何,只得作罢,望向木箱中的人。 道了句:“是腾龙国的无鸢公主,没错,这便是双子星,倒是可奇才,小小年纪就这般修为。” 那人道:“那又如何,等带回天魔宫,怕是也没了活路。” 那人又道:“你确定没有弄错?你可知此时非同一般。” 中年男人自信,道:“不会有错,此女出生后便天降祥瑞,三日之久,刚好又是十三年前,又成长的如此之快,是她没错。” 那人点了点,又道:“那边好,事不宜迟,我就带着人,先回天魔宫了。” 穆婉然听到这,心漏了一拍,双子星?天魔宫? 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可为何会抓白无鸢。 这是无鸢姐姐替自己,做了替罪羊。 心中更急切了,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对白无鸢,置之不理的。 哪怕是拿自己作交换。 说到这,那人合上木箱,背在背上。 招出一传送符,念着咒语,此时穆婉然急眼了。 眼见那人念着咒语,准备离开此地,到时自己就追不上了,又不是天魔宫在何地。 顾不得其他,念着决,《冰封咒》虽只学了一层,可情急,只得现卖了。 真气波动,一层冰封打断了念咒之人。 与《冰封咒》同时发动的,还有一《定身术》,发动此术的并不是穆婉然。 正在穆婉然诧异之时,屋中另一未被定身的中年男子,感知到了穆婉然施的位置,正准备反击。 与此同时屋门,被一股掌力震开。 正好打在,准备反击的中年男子身上。 来人一身白衣,头束着丝带,飘带在身后随发轻扬,面庞白皙如玉,俊极雅极。 此时夜幕,站在屋门外月光之下,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中年男子被反震,扑倒在地,手扶于胸前,嘴角挂着一丝鲜血。 见来人,显然很诧异,道了句:“奕歌!” 被叫奕歌的男人,抬手掌力一吸,木箱子随着掌力,到男子脚下。 中年男子趁着这个间隙,狠了狠心,咬了下手指,鲜血流出,画了个咒。 随后带着被定身之人,竟凭空消失。 看完这神奇一幕的穆婉然,虽是不了解那白衣男子,但为着白无鸢的安慰,只得跑到男子跟前。 第51章 奕歌 白衣男子察觉道,气息的靠近,抬手一挥衣袖。 穆婉然身上的“隐身符”,被带有真气的劲风,吹走了。 露出了身形,但还是未停下脚步。 不为别的,只为这叫奕歌的男子,一身正气,虽给人很高冷的感觉,但也能感觉到他并无恶意。 就算他有恶意,自己也是没有还手之力。 因为他的修为,自己也猜不清楚,只知道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毁掉自己的存在。 奕歌在“隐身符”飘走的那一瞬,看清了穆婉然的真容,蹙眉。 并未松开,还是皱着眉头,因为穆婉然的形象,实在是有点辣眼。 让一向面瘫,不会有表情的奕歌,也有动容的时候。 这不怪奕歌,凭着穆婉然现在,蜡黄的肤色,满脸雀斑,烈焰的红唇; 给从小便在,美好事物中生长的奕歌,带来了强大的视觉冲击,此刻又离得他这般近。 穆婉然蹲在奕歌身前,打开木箱,拖出白无鸢。 拍了拍她的脸,没反应,拿出储物袋中的银针,找准穴位,扎了下去。 被扎的白无鸢,因神经遭受刺激的缘故,悠悠的醒来。 脑子还有些晕乎乎,在看清穆婉然,辣眼睛的红唇后。 “啊!流氓。”一声尖叫!脑子瞬间清醒。 这也不怪她,实在是穆婉然因担心,与她的脸贴的太近了些。 所以入眼的只有麻雀斑,与腊肠粗的烈焰红唇。 穆婉然有些无奈的抬起头,白无鸢这才看清,这是化了妆后的穆婉然。 因为上次在酒楼中见识过,虽然上次没有画红唇,倒也能认出。 送了口气,放松了警惕,道:“是婉然妹妹啊,吓坏我了。” 正想问穆婉然,干嘛这身打扮来着,便察觉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 再一抬头,想看看周遭的,便见一身着白衣的腿。 顺着腿往上望去,那一瞬,心尖一麻,弯弯了眼,险些流下了口水。 顺手抓住腿脚边的衣衫摆,有些痴痴的开口: “哇,月光男神,你一定是神仙吧。” “月光男神?”穆婉然满头的问号,姐妹儿,你此刻不是应该关心下,自己的处境吗?差点都丢了性命。 无奈,因穆婉然当时心系白无鸢,再加上当时事关生死,确实无心去欣赏。 不过在那白衣男子,劈开门的那一瞬,倒是有种神仙降世的仙气。 奕歌被白无鸢那能,盯出个窟窿的双眼,盯的有些脸微微泛红。 从小在宗门内,师父对自己严格,师姐妹们更是对自己尊重,从未被人如此冒犯。 被扯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教养的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有些不适应的,扭过头。“咳、咳”大声咳了两声。 奈何咳过后,白无鸢还是那般,不自觉的盯着奕歌。 穆婉然见白无鸢这般,拽着别人衣角,痴痴的模样。 有些看不过了眼,有种带着傻女儿出门,傻女儿在大街上,扯着帅哥不松手,丢人的感觉。 于是,只得轻轻的揪了一把她。 “嘶!”被揪的白无鸢,捂住了手臂,这才回过神。 穆婉然眼光顺着白无鸢,适才扯住的衣角,抬起眼想要站起身,与那人道歉。 眼光正巧落在,那白衣男子腰间,见挂着一枚黄色玉佩,除了色泽,花纹与师父给自己的那枚,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迟疑,穆婉然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这姐姐,刚中了药香,脑子有些没清醒。” 脸上微红散去后的奕歌,这时也从尴尬中,回过味来。 语气清淡道:“无妨。” 穆婉然又道:“适才多谢兄台出手相救。” 奕歌又道:“无妨,这是我的职责,那两人是天族之人,两位姑娘,还是多当心些。” 奕歌也是前几日,察觉到无极城中,有魔族之人在活动,这才找到这一落脚点。 恰巧这时见一男子,抱着一木箱子进了屋子。 然后做了一会儿梁上君子。见那人抱着箱子想走,这才有了这一出。 说完又看向白无鸢,她是双子星?师兄木尘子,寻找十余年的女子。自己日后要守护的女子? 想到着,又见白无鸢那傻傻痴痴的眼神,奕歌眼神一柔。 穆婉然心中想着,魔族?怪不得刚那人,浑身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息。 看来是魔君回来了,魔族又开始活动了,自己也必须加快步伐。 只是无鸢,看着还继续躺在地上,傻傻望着奕歌的无鸢,自己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能开口,可也不能让她,这般替自己遭罪。 穆婉然把目光投向奕歌,或许他会是转机,他的出现绝不是偶然。 见奕歌虽修为深不可测,但面对白无鸢的无理,却是好脾气的没有发作,想来是个好说话的。 他这般,修为深厚的存在,说不定对双子星之事,知道一星半点。 再则在适才屋内,那两人的谈话,以及两人目的,他似乎也没有半点疑惑,定是知晓点什么的。 再加上他腰间的那枚玉佩,师父曾说过,这玉佩是玄启宗师徒间的信物。 想来奕歌应是玄启宗之人。 便大着胆子,道:“这位兄台,在下穆婉然,这是白无鸢。” 奕歌点到:“奕歌。” 穆婉然厚着脸皮,道:“奕歌兄,我姐妹二人,才遭此一劫,任心有余悸。” 奕歌一点头,没有言语,心中想着,你这般将,和我有何关系。 穆婉然又接着道:“幸得奕歌兄相救,婉然有一请求,希望能得到奕歌兄帮助。“ 奕歌淡然道:“恩,讲吧。” “此时夜已深,希望奕歌兄帮忙,让我姐妹二人,在贵府借住一晚。” 白无鸢听到穆婉然这话,立马站起身,眼睛冒着光,来了精神,跟着穆婉然的话,点着头。 小鸡啄米的模样,着急道:“是啊,是啊,去你家住一晚。” 穆婉然有些嫌弃的,揉了揉头,姐妹儿,你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被绑架的事吧。 见她跟着瞎起哄,怕惹的奕歌一个不高兴,不同意了,可怎么办?只得又揪了把她。 第52章 同门 奕歌见两女间的小动作,没有多的表情,也没有多的话语。 只道了一个字:“好。” 转身就出了宅院,穆婉然见人同意,又自顾走了。 拽着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白无鸢,跟着前面的人走。 ... 跟着奕歌,七转八绕,到了一户,不起眼的小宅院。 奕歌一挥手,撤去结界,三人进了宅院,又是一挥手,结界合上。 穆婉然与白无鸢,像是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 两人傻傻的看着,奕歌挥手间,合上的结界。 穆婉然还好,只是看着,挥手间成型的结界。 白无鸢则是看过结界后,转过头,视线紧贴奕歌。露出舔狗般的,崇拜眼神。 穆婉然怕奕歌反悔,把他们二人丢出去,只得拽着白无鸢,继续跟着奕歌的步伐。 奕歌在一房前,站住了脚。 对二人道:“这间屋,是我在住,其余的房间,你们自便。” 不再理会两人,独自进了屋,关上房门。 就两人现在屋外,穆婉然满脸问号? 这也太随便了点吧,不怕他们两人是盗贼吗? 白无鸢入迷般,抬起手,想要推开门。 见她一危险动作,穆婉然赶紧拉下她的手,拖着她找了间空房,安顿了下来。 唯恐她再去骚扰到奕歌,万一奕歌一个不高兴,把他们赶了出来事小,揍他们一顿可是挨不住的。 白无鸢被拉回屋,坐在桌边,手托着脸蛋,有些郁闷。 道:“哎!干嘛拉走我啊?” 穆婉然给了她一个白眼,倒了杯茶水给她,道: “喝杯茶,清醒清醒!没见那人修为深不可测,被你这般无理盯了一路,没揍我们,已是万幸了。” 白无鸢歪着头,有些吃惊道:“啊?深不可测吗?我怎么没注意到?” 穆婉然有些无语,感情这姐妹儿,光看脸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开口道:“你都丢了魂了,哪知道注意这些?” 白无鸢又开始回味,眼睛弯了弯,脑中回想的美好的画面。 傻傻道:“婉然,你说世间怎会有,这般好看的男子。” 穆婉然见无法拯救,只得摇了摇头,道:“你先在屋里坐着,我去找他问点事。” 听要去找奕歌,白无鸢来了劲,道:“带我去,带我去。” 穆婉然翻了个白眼,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带你去吓别人呀?你还是先在屋子想想,自己怎么出现在外面?怎么会在箱子里?什么时候晕倒的。” 对于白无鸢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绑架的事实。 穆婉然真的很想,把她脑瓜打开,看看都装了些什么? 经过穆婉然这一提,白无鸢终于回过味来,问道: “对啊,我明明在客栈的呀,怎么会出现在外面,关键是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穆婉然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就好,说明脑瓜还能用,好好想想吧,我先出去了。” 留下满脸问号白无鸢,在屋内自行琢磨。 … 在屋内的奕歌,因神识的关系,奕歌不小心听见了,两人房内的谈话,他真的是无心的。 应该回屋后这般,整个宅院的情况,都在自己神识范围内,哪怕是,一花一草一木的动作。 再听到白无鸢,说自己好看时,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醒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偷听,两女子的谈话,赶紧收了神识。 盘腿打坐,闭着眼,坐于蒲团之上。 … 这时穆婉然,来到奕歌房门前。 感知到有人到屋门前,奕歌睁开了眼,一个意念,屋门被打开。 穆婉然此时正举着,敲门手,见门打开,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 进屋,见打坐于蒲团之上的人,道:“奕歌兄,叨扰了。” 奕歌继续坐于蒲团上,道:“讲。” 穆婉然见他没吱声,又道:“想必适才屋内的情况,你也是知晓的。” 奕歌这才抬眼,疑惑的看了眼,面前这个修为平凡,妆容奇葩的女子。 穆婉然见他不开口,自顾道:“奕歌兄,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解惑?” “穆姑娘,不该知道,还是别知道的好?” 听奕歌这般讲,穆婉然坚定了心中猜想,他定是知晓些什么。 又试探道:“我想知道,那二人口中的双子星,是何物?” 奕歌闭上了眼,不在言语,显然不愿作答。 但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又睁开了眼道: “奉劝姑娘一句,今天之事,还是忘记得好,免得给自己召开祸事,给他人召开祸事。” 见奕歌这般,料定他是不会讲的,看来他是真的知道其中关系。 穆婉然大着胆子,又问道: “奕歌兄,修为颇深,想必师从名门正派,在下再多问一句,奕歌兄师从何门何派?” 奕歌对于穆婉然的问题多,显得有着不耐烦。 但又想两个女子,住进自己宅院,为了安危,想打听清楚些,也是正常。 如实道:“在下师从玄启宗。” 穆婉然听到这,想着是同门,胆子也更大了起来。 又问道:“奕歌兄,如何证明?” 奕歌有些不耐烦,但又想到此女,与白无鸢的关系。 虽还不确定,白无鸢就是双子星。 但若是双子星,现下有了嫌隙,自己经后保护双子星,会有障碍。 只得取下腰间的玉佩,举在手中,道: “这便是证明,若穆姑娘,还不放心,自行离开便可。” 穆婉然仔细辨别着,奕歌手中的玉佩。 这时奕歌收回了手中的玉佩,不再理会穆婉然。 再确认后,心中有了丝犹豫。 他是玄启宗人不错,可是值不值得自己信任呢? 但他救了被认定为,双子星的白无鸢,想来是自己人。 他这等修为,而且能知晓双子星之事,在宗门中,身份定是不低。 适才自己问他双子星之事,又是这般态度,想来是可信。 为了白无鸢的安危,穆婉然决定赌上一赌。 她不能告诉白无鸢,但也不能让白无鸢,平白替自己挡了祸事。 于是,一个意念,从紫魂珠空间中,拿出一枚白色的玉佩。 捏着玉佩一头的绳索,缓缓抬起了手臂,等待着奕歌的反应。 第53章 小师叔 此时盘膝而坐的奕歌,脸上终于有了别样的表情。 掌心用力,穆婉然手中的玉佩,脱手而出,飞到了奕歌的手中。 奕歌手拿着,洁白温润的玉佩,神情有些激动,又似在怀念。 这枚玉佩代表着,玄启宗第一百二十六代,直系弟子的身份。 师父天虚道人,一生只收了三名弟子,大师兄清华乃是掌门,常年在玄启宗内,门下弟子自己都认识。 自己未曾有弟子,这枚玉佩只能是,属于二师兄木尘子弟子的。 像似自言自语道:“师父一生收有三名弟子,掌门大师兄清华,二师兄木尘子,我排行三。“ 这才抬起头,算是这么久来,第一次仔细,打量着穆婉然。 又像是透过穆婉然,在怀念某人,道:“你是二师兄的弟子。” 穆婉然也是有点诧异,虽是猜想奕歌,在门中的地位不低;没曾想他竟是师父的小师弟,也就是自己的小师叔。 穆婉然郑重,行了一礼道:“小师叔。” 奕歌有些不明二师兄,为何要收这名女子为弟子? 这名女子骨龄十三,却有着炼髓期一层的修为。 旁人看不出,可在修为深厚的奕歌眼前,一览无遗。 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但这也不足以,是二师兄收徒的理由。 以他们师兄弟三人的修为,炼髓期修为确实入不了眼。 再则他知,二师兄是外出目的,是寻找双子星。或许师兄有着,自己的考量吧。 又或许她与双子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二师兄是从来不会,做没有道理的事。 于是又道:“二师兄坐化时,你在旁吗?” 穆婉然没有隐瞒,道:“师父坐化之时,我确实在身旁,拜师前,师父让我答应他,一生除魔卫道,以阻止魔君涂害生灵为使命。” 奕歌心中想着,一生除魔卫道,是玄启宗弟子的职责。 可阻止魔君,对于炼髓期的她,未免太大了。 师兄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照着师兄的性子,会让弟子以此为使命,也实属正常。 有些感叹道:“师兄一生心系苍生,却从未为自己做过打算。” 穆婉然听到奕歌这般话,回忆起那白发沧桑的老者,也跟着有些感伤。 “师父一生都在为别人打算,从未想过自己,对我更是有再造之恩。” 奕歌又道:“师兄生前可有何交代?” 本就经适才的作为,穆婉然觉得奕歌是品行端正之人,现又得知奕歌的身份后,也放下了最后的警惕。 若是自己一人,倒也不碍,可现在涉及到白无鸢的安危。 不得不如实道:“我出生在腾龙国,出生前,天降奇象三日之久,而后我便出生。师父生前对我讲,我生来便带有使命。” 讲到这,奕歌再也不能,淡定的盘坐在蒲团,站起了身。 一挥手,布下了隔音结界。 难道她是双子星? 他此时出宗门,本是延续师兄之路,寻找双子星的。 经过师兄的识别判断,此女很有可能就是双子星。 眼下近在眼前,怎能不激动? 站着身子,虽心中有些激动,面上却是从容。 道:“此话当真?你如何证明?” 不是奕歌不信穆婉然,而是此事非同一般。 穆婉然早知奕歌不会如此,轻易相信自己的话。 早已准备好说辞,道:“腾龙国人皆能为证。” “此话怎讲?” 回道:“国人皆知,无鸢公主出生之时,天降祥瑞,凤凰鸣天,奇想持续三日之久。而我恰好晚公主三日出生。” 穆婉然又道:“而我只是腾龙国丞相之女,出生之日倒也没有必要作假。” 得到合理答案奕歌,这也难怪天魔宫,会认定白无鸢是双子星了。 奕歌道:“看来你是知晓双子星的,怕是来此为得是白无鸢吧。” 穆婉然眼见奕歌信了自己,也知自己的目的。 继续道:“是,无鸢姐姐待我如亲妹,我不想她替我,平白遭受劫难。” 奕歌经过深思后,又道:“你可知,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保护伞。” 穆婉然道:“我自是知晓,可师父教导我,为人堂堂正正,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殃及无辜。” 对于穆婉然的答案,奕歌也是赞同,也很满意。 可现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若是强行为之,怕是会把目标,引到穆婉然身上。 又道:“你说的对,在有更好的办法前,我会保护好白无鸢。” 得到奕歌的承诺,穆婉然也算是稍微有点安慰。 是啊,现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自己实力不足,但奕歌或许是,能够保护好白无鸢的。 对奕歌道:“小师叔,那婉然便把无鸢姐姐的安危,交予你了。” 又对奕歌郑重,行了一礼道:“婉然在此,谢过了小师叔。” 穆婉然不知自己这般做,是对是错。 若是把白无鸢交给小师叔,怕是更会引得魔族目光。 可若是放任不管,只怕更容易让魔族得手。 穆婉然的这番考量,奕歌也是有想到的。 可现下确实两人,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样或许也能给双子星,争取更多的世间吧。 穆婉然又从紫魂珠空间,拿出“渊虹剑”,如普通铜铁剑般,看不出特别之处。 双手奉上,对奕歌道:“师父曾言,此剑乃玄启宗圣剑,一直由宗门内,修为最高者保管。婉然自知修为尚浅,现见到小师叔,便由小师叔带回宗门。” 二师兄坐化后,奕歌现算是天启宗内,修为最高深的了。 年仅九十二岁,有着合体期的修为,二十岁突破真丹期,所以面容一直停留,在二十岁的模样。 木尘子四十岁突破真丹期,因救穆婉然,元寿耗尽,所以穆婉然见他时,是老者模样。 比之二师兄木尘子的天资,奕歌当仁不让,可是说是在这世间,天资是逆天的存在。 因木尘子常年在外游历,所以名声也在外。 世人又从来只问第一,不问第二。 而奕歌又常年在宗门内,闭关修行,两耳不闻窗外事。 所以除了个别修为高深者,或是天魔宫之人。 常人倒是很少,知晓奕歌的。 第54章 重色轻友 若不是木尘子坐化,双子星之事搁置,奕歌此次也是不会出宗门。 而他在无极学院,还有另一层长老的身份,权利凌驾于院长之上。 正好赶上无极学院比考,便来了无极城,碰碰运气。 现如今除了师父,怕是也只有自己,能接管这把“渊虹剑”。 可师兄并未把,此剑带回宗门,而是交予穆婉然保管,想来是有他的用意。 遂对穆婉然道:“既然师兄交予你保管,想来你定能胜任,还是继续由你保管把。” 穆婉然听及此,也未在推脱。 与奕歌道自己的三妹妹,皇甫云还留在客栈。 而白无鸢之事,不宜伸张,也不便带来此处。 再加上此时,客栈中黑衣人出入夏紫涵房内,而夏紫涵也并未中药香,其中隐情,也得弄明白。 所以,自己还需前往客栈照看,只能就此辞别。 奕歌也觉得,穆婉然跟他在一起,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两人商议后,穆婉然出了奕歌屋内。 又返回去找白无鸢,与她交待去处。 此时白无鸢还在房中,沉浸在被绑的事件中。 见穆婉然进了屋,满脸疑惑道:“所以我是被人迷晕了?” 穆婉然叹气摇头,道:“我的姐姐,你的反应还真是快。” 说到着,白无鸢脸一红道:“这又不怪我,只怪那人太好看了。” 穆婉然不能与白无鸢话明,只能含糊其辞。 道:“你确实被人迷晕抗走,我恰好尾随歹人进了宅院,还好是奕歌兄救了你。” 白无鸢听着奕歌救了自己,双手合十,放在脸庞。 一脸开心道:“哇,英雄救美,好的开始。” 看着她这样,穆婉然也就放心了,想来留她一人在这里,她也不会有反驳。 能与奕歌独处,怕是赶她走,还来不及。 便道:“现只知有人,在打你的主意,奕歌兄的修为,你也是目睹的,跟他在一起,你暂时是很安全的。” 白无鸢眨着眼认同的点头,道:“恩,恩,安全安全。” 穆婉然又道:“所以,你就暂时留下来,和他在一起。奕歌兄在开院比试时,去往无极学院,到时你们也能一道。” 白无鸢还沉浸在,穆婉然前一句话中;来不及动脑消化,这句话中的意思。 只顾点头道:“恩,恩,一起去一起去。” 穆婉然见她显然忽视了,自己后一句话。 又补充道:“是你一人留在这里。” 白无鸢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人?一个人?与奕歌独处,再也没有人,在她欣赏美男时,拖她,揪她了。 幸福来的有点太突然,心砰砰砰的跳。 穆婉然有点无语的揉了揉头,还真是,姐妹儿,会不会太过分了。 瞪着犯花痴的人道:“你不问问我去哪里?” 白无鸢撑着脑道:“对哦,我一人在这,你去哪里?” 姐妹儿还真是不操心,犯起花痴来,什么都能忘记。 对白无鸢翻了个白眼,道:“你忘记客栈里,还有个九岁的皇甫云啦!” 这才恍然大悟,道:“对,你三妹妹还在客栈,你快去吧,快去吧,不用担心我的。” 这也可以,太好忽悠了点吧! 也不问问为何,不带皇甫云来此。 穆婉然顿感自己是,带着地主家的傻儿子出门,有操不完的心。 还好在发现此事时,遇见了奕歌,有人及时接锅,太幸运了。 交待道:“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惹奕歌兄生气,若是他把扔了,我可管不了的。” 白无鸢恨不得,穆婉然快点回客栈,自己好去骚扰奕歌。 对她催促道:“去吧,去吧,我晓得,我晓得,二日后无极学院见。” “好!” 又与白无鸢交待了今夜,全当没见过自己。 白无鸢一一点头。 面对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白无鸢,穆婉然知道说再多,她也是听不进去的,只得作罢。 出了宅院,一路疾行,回到了客栈。 此时客栈内,早已安静无声,大堂内,也没了客人。 穆婉然为不引人注意,只得肉疼的拿出一张隐身符,贴在身上。 悄无声息的进了皇甫云的屋子,见她安静的躺在床榻,晕睡。 她不是圣母,可心知皇甫云是无辜的,并且天性纯良,所以不能做到置之不理。 又出了房门,又回到自己的屋子。一切动作未被人察觉。 穆婉然回到房中,除去了妆容,摘点隐身符,一头钻进了紫魂珠空间。 过去的这些时日,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使她感觉危险离自己如此近。 钻进空间盘坐在蒲团,口中念着“混沌决”,按照功法口念修炼着。 ... 天魔宫内。 一负伤的中年男子,面色苍白,带着一被施了定身术之人,跪地。 对着上座黑衣之人,道:“魔君,属下无能,未能带回双子星,甘愿受罚。” 此人正是,应在琉璃国的丞相夏洛候。 他记得魔君曾言,出关之时必须见到双子星。 眼见得手,结果半路杀出个奕歌,险些命不保,施展了禁术,才保一命,修为也因此折进去了一半。 黑衣男子扫了眼,被施展定身术之人,见其手法,便知何人所为。 此时开口,声音带有些磁性,道:“奕歌,不是你能对付的,既已找到双子星,虽未带回,施展禁术折去的半身修为,就全当是对你的惩戒吧。” 说完,指尖对这被施术之人,隔空一点,便有解开了定身术。 解开术法后,那人立马跪地,与夏洛候,一齐道:“谢魔君开恩,谢魔君开恩!” 一挥手,两人自觉退出殿外。 一直现在身旁的左燕山,道:“魔君,据悉奕歌这几日,都在无极城,那名叫白无鸢的女子,也与其在一起。” 魔君未觉惊奇,慵懒道:“他在无极城内,倒也不稀奇。别忘了他也是无极学院的长老,虽从未理会过学院的事物。” “今时不同往日,他师兄坐化了,自然重任会落在他身上。白无鸢与在一起,也再正常不过了,我们能探听到的事,他们也是能探听的。” 第55章 找白无鸢 左燕山听完魔君一番话,又道:“那魔君,九回丹之事?” 前几日里,魔君因强行突破,心脉受损,此事只有左燕山一人知晓。 因心脉受损,不能强行运功,能发挥出的实力,也就合体初期的修为。 奕歌有着合体期六层的修为,现实力消减后魔君,不是他的对手。 遂有些担忧,但只魔君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只能试探性的问道。 魔君早已做好了打算,算准了奕歌,此次会在出现无极学院,所以才会要亲自前去。 更想要亲自一去,会一会自己的克星双子星。 对左燕山道:“我自会亲自去,此事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左燕山知道自己,刚已经惹魔君不快,不敢再说其他。 道了声:“是!” … 客栈中,穆婉然在紫魂珠空间内,忘我的修炼。 好在一行人因比试,都在屋内做着各自的准备。 两日说快也很快,对于在紫魂珠空间内的,穆婉然来说,却是两月之久。 这两月时日,穆婉然莫入“混沌决”门槛,练至一层,也受到“混沌决”带来的益处,突破到了炼髓期二层。 虽是两月之久,对于外界来说,却是仅仅两日,穆婉然再次感叹得了宝。 其实若说修为天赋,木尘子确实差奕歌很多,因有紫魂珠空间,到是缩短不少差距。 不过若是资质平庸之人,就算拥有紫魂珠空间,发挥不出其用处,也是无济于事。 突破后的穆婉然,收了功,起身整理了下衣裳。 鹤翔楼一层的空气,因穆婉然的收功,逐渐升温。 还好在空间内,不然每次突破,都会引得周围有心之人注意。 … 出了空间,已是朝阳初升。 穆婉然伸了个腰,打开房门,往大堂走去。 此时皇甫云与端木熙,在楼下大堂中,品着茶水,早早的等着。 两人见了穆婉然,三人打过招呼。 穆婉然问道:“夏姑娘和无鸢姐姐,还没出来吗?” 端木熙见穆婉然下来,怕她久等,道了声:“还在屋内,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上去看看紫涵。” 穆婉然轻点头道:“我也上去叫无鸢姐姐。” 说完又返回,与端木熙一道上了楼。 端木熙轻敲起夏紫涵房门,道了声:“紫涵。” 很快屋中之人开了门,走了出来。 此时穆婉然假意敲起,白无鸢的房门,见未有人应答。 又加重力道,还是未有应答。 三人对视想看,穆婉然掌上用力,推开房门。 屋内空无一人,三人在一对视,露出惊讶疑惑的神色。 这其中只有端木熙的,惊讶与疑惑是真。 三人进了屋,查看了翻,端木熙道:“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 夏紫涵接着道:“我们五人离得这般近,有异常怕是会第一时间发现。” 穆婉然点头认可。 夏紫涵见穆婉然认同自己所说,又道:“无鸢公主,有没有可能,有事先行离开了,或许现在已在学院了。” 夏紫涵虽是想蒙混过关,可她也不真想去找那白无鸢,明知道找不回,何必要浪费她,去往无极学院的时间,索性把人往学院带。 穆婉然装模作样一番深思,最后做出无果的表情。 她也不是真的想去找,明知无鸢今晨,会与小师叔去无极学院,就懒得费力。 于是道:“兴许是吧,我们还是先去学院瞧瞧。无鸢姐姐若是,有旁的事先行一步,现下也会去学院的。” 其实若说着急,非端木熙莫属,因一道同行,是他提议的,客栈也是他安排的。 若是人有个三长两短,他还真不好与穆婉然交差,怕是经后关系会更加疏远。 抱着希望道:“嗯,我们先去学院找找。” 三人说完下了楼,给皇甫云说明了情况,四人一道出了客栈。 … 客栈离无极学院,有一段距离,四人一路疾行,穿过几道街。 七转八绕,四人终于到了无极学院。 依山傍水,学校外立着块大石碑,约有一丈来高。 指力刻画,写着“无极学院”四个大字。 跨过石碑,是一个由多个比试台组成的,大型露天比试场。 此时台下,早已站满人,四周是阶梯型的看台,搭着座椅。 座椅上熙攘坐着观看比试者,或是评判者,皆是能叫出名号之人。 四人此时,在挤满的人群中,找着白无鸢的身影。 因知奕歌的身份,穆婉然特意往看台上,扫了一圈,也未见其身影。 想是二人还未到,只得假意一同找着白无鸢,也没太过认真。 倒是真正焦急的,端木熙与皇甫云,在仔细搜寻着。 端木熙望着一群人中,手指着道:“婉然妹妹,你看,无鸢公主。” 穆婉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还真的无鸢。 白无鸢此时正与一身着黑衣,带着面具的男子在交谈。 于是四人一同上前,白无鸢此时也看到四人。 虽然那日有做交待,但又担心白无鸢那日的状态,穆婉然怕她说漏了嘴。 率先开口道:“无鸢姐姐,你去哪里?” 说的同时,背对着三人,轻眨了下眼。 她认为百无一漏,却是被一旁的黑衣男子,瞧着这一眨眼的小动作。 面具下的嘴角轻扬,露出了让人,难以猜测的表情。 白无鸢接收到穆婉然的暗示后,又想到奕歌的嘱咐。 配合道:“我也不知道,今晨醒来就到了一户宅院,这才赶来学院与你们汇合。” 在这里见着白无鸢,夏紫涵有些不敢相信,心中思索着,哪里出问题? 端木熙倒是很焦急的问:“怎么会这样?有没有别的发现?” 白无鸢被问的不知如何作答,偏奕歌又没教她如何解释。 只能胡乱道:“我也不知为何?总感觉睡了很长时间,醒来发现不在客栈,也是很慌张,冲忙赶了过来。” 夏紫涵见白无鸢什么也不知道,松了口气。 也想他们再做追究,于是道:“人没事就好,现下还是先过了比试,再说其他。” 夏紫涵此番话,正合白无鸢与穆婉然的意,二人点头认同。 第56章 比试 端木熙在二人不再追究此事,也不便再多问。 白无鸢这时才想起,适才与自己说话之人,再一扭头,却不见了人影。 “咦,人呢?” 穆婉然好奇的问:“什么人?” “刚认识的新朋友,算了,许是有别的事,离开了吧。” 见人离开,众人也不再在意。 各怀心事,找到比试报名点。 大伙散开后,穆婉然这才找着机会,与白无鸢讲话。 “奕歌呢?” 白无鸢有些郁闷,道:“在学院里,到了学院内,我俩就分开了。” 场内报名点,分为十处。每一处都排有很长的队伍。 每一处都放有真气测试球,每轮到一个人,皆先测试真气,与骨龄。 通过这一项才可报名记录,顺利进入第二项。 穆婉然与白无鸢排在一处,很快轮到了两人。 穆婉然手放在测试球上,放出了化骨期五层修为的真气于手中。 骨龄十三岁,化骨期五层修为,很快有人记录。填了分院意向,为“丹院”。 因到场的皆是各方骄子,这等修为,倒是没引来多的瞩目。 轮到白无鸢时,凭着骨龄十三岁,化骨期大圆满的修为,倒是使登记之人,有些侧目。 分院意向为“真气院”,记录者对她的选择,很是满意。 和白无鸢同样引来瞩目的,还有一个身穿黑衣,戴着面罩的男子。 骨龄十七岁,炼髓期五层修为。记录想也没想的,正准备意向填为“真气院”。 黑衣男子抬手阻止,道:“这位师兄,我想进丹院。” 报名点记录者,都是学院往届的学生。 听黑衣男子这般讲,有些失落,本以为这般天资的男子,会进“真气院”。 惋惜道:“确定吗?” “确定。” … 通过测试,得到报名记录者,直接去往第二项,这倒是节省了不少时间。 “真气院”的第二项是,天赋灵根测试,白无鸢单一火灵根,顺利的通过了第二关。 穆婉然这般的丹院,第二项则是,药草的识别。 题目是测试着,随意拿出一百种草药,让测试者识别。 能识别出百分之八十者,则能顺利通过。 识别的草药中,有几味罕见的。 但这对于做为,异世医生对草药的敏感,又看过些草药籍的穆婉然来说,倒是显得很容易。 百味草药,穆婉然皆答对,丹院的测试者,有些开颜给予通过。 不知情的穆婉然,心中还想着,这测试太水了点吧。 测试完,在测试者的笑颜下,有些莫名的离开了第二场。 通过这两项,算是正式报名成功,拿到比试资格。 … 无极学院报名时间,只有一上午,过了便只能等五年之后。 这一上午,有人喜有人忧。 最终能留下参加比试的,只剩下百分之二十。 等着下午时,场内人散去了百分之八十,腾出了不少空间。 不得不佩服学院的办事效率,不过一个时辰,就排好了各院的第一场比试。 学院分为七个分院,分别是“真气”、“剑修”、“武修”、“丹药”、“符咒”、“阵法”、“巫术”。 由北方大陆与南方大陆,共同授业。 第一场比试 真气院与剑修院,以及武修院,已擂台的形式,按骨龄进行抽签比试。 丹院与符院以及阵法院,则是已命题形式,进行考核。 “巫术”较为罕见,学成者也是不多,就连南方大陆的巫门,也不是个个都能会的。 所以“巫术”院的考核,也是最为特殊,都是各自带着,看家巫术进行考核。只需一场便能挑选出入院者。 上午通过丹院第二项测试者,汇聚一堂,约有四五十人。 看着一屋子的人,穆婉然有些诧异。 心想“按着上午的长队,怎么着,也应有三五百人的,怎么只剩下这四五十了?” 她不知的是,上午答对所有草药的,只有她一人。 这一举动,惹得丹院测试者的瞩目,心中想着,她定是个好苗子,更是替丹院欢喜。 堂内,放着四五十张桌子;桌上皆放有,一尺高的鼎炉与一味草药,以及一个小瓶子,整齐排列。 堂内最前方,单独放着一张桌子,同样放有鼎炉与一味草药,以及一个小瓶子。 堂上则是放着三把椅子,与两张茶几。 等人到齐,来了一人着青衣的男子,与上午第二项测试之人,衣着一样,许是丹院之人。 走到堂内,对交头接耳的众人道: “各位安静!” 此话一开,堂内也是鸦雀无声。 那人道:“首先欢迎各位前来无极学院,报名参加丹院的考核。” 说到这一停顿,又道: “虽是通过了报名,但丹院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得了的。需通过这层层考核,才能入丹院之门。” “自我介绍的话就不说了,等大家通过最后一项考核,自然会知晓。” “各位都看见厅内的桌子了吧,现在自行找到一张考桌,准备接下来的考核。” 说完,众人各自找了张桌子,站在桌后,等待着那人下一步指示。 那人走向堂前,单独的那张桌前。 这时从堂后进来三人,两男一女,坐在堂上的三把椅子上。 那人转过身对三人行礼,道了声:“老师。” 三人点了点。 那人再次转过身,接着道:“各位都看见,桌上的鼎炉与草药了吧。每位桌上的鼎炉,都是一样的材质与品阶,药材也是相同。” 众人听道着,开始左右张望,做着对比,确实没有别的差异,都是普通不过的药材与丹炉。 那人又道:“考虑到有人或许未接触炼丹,却有这好的天赋,所以现下我与大家先做个示范,能吸收多少,全靠个人了。” 说完手掌在桌上一拍,鼎炉升空,掌心一翻,隔空虚托鼎炉,一股火焰升于掌心。 另只手拿着桌上的草药,快速放入鼎炉中。 草药入鼎炉后,掌心火力有些加大;草药很快被变成了水状,这时掌心火力又有了变化,比之前更大了点。 待水状的草药变得有些粘稠之时,火力逐渐变小。 第57章 是你吗 鼎炉中药液变得最粘稠之时,那人一手再一拍桌。 桌上空瓶飞至手中,打开瓶塞,提纯后的药液装入。 “都看清楚了吧,现在比试开始。” 说完手中翻出一个沙漏,放在桌上。 每人桌上只有一根草药,这比试第一场是提纯药液,意味着每人只有一次机会。 整个过程穆婉然,都认真记录在脑海,不敢有丝毫遗漏。 这是穆婉然第一次接触提纯,好在入院前做了些准备,勤练了段时间咒火求。 按照那人的方式,游刃有余的操作起,虽是冰灵根,只能招出普通的咒火术,但也尽最大努力控制着火势。 周围的人大多数,原本是会提纯的,见沙漏开始计时,也翻起桌上鼎炉,操作起。 这一题看似简单,却考念这耐力以及精神力,需要准确的掌控火势,看准时机变换火势的发小。 穆婉然拍起桌上鼎炉,掌心升起火势,待鼎炉热透时,另只手放入草药。 加大火势,耐心的等待草药完全化为液体,再加大了火势。 液体中的杂质,蒸发至百分之九十时,火势变小,耐心且仔细,剔除剩下的百分之十杂质。 这时一同比试的人,皆到了这一步骤。 正在小火温烧时,“噗呲”几个声响,从几个鼎炉中发出。 几人放下鼎炉,心知是液体沸腾失败了,被堂中两人请了出去。 穆婉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未受到影响,专注于鼎炉。 时间一点点流逝,已有几人提纯完成,交上了装有药液的小瓶子。 拥有冰灵根的穆婉然,在感觉药液中的水分,已完全蒸发之时,拍起桌上小瓶,药液装入,交于堂前那人。 不急不慌,不是最快完成,也不是最晚完成。 待沙漏尽之时,顺利交上药瓶者,有三四十余人。 两人身着青衣之人,端着盛有药瓶的木盘,走至堂上,递到堂上三人身前。 三人拿起药瓶,开发放至鼻尖轻嗅,互相传递着。 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相互交流评判。 穆婉然此时内心,有了些小紧张,不知自己能不能顺利通过。 很快三人挑出五个药瓶,递交给端着木盘的一人。 看到这一幕,多数人都是紧张的,不知这五个药瓶的主人,是失败了还是通过。 众人既希望那是自己的药瓶,又不希望是自己的药瓶。 那人端着木盘,念着五人的名字。 “张良、刘海、孙怡、刘星稀、柯洁,五位请五年后再试。” 说完堂内出现几人,出现在五人身旁,做出请的手势。 还未反应过来的五人,浑浑噩噩的出了堂内。 听到着,穆婉然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通过了。 一场完,幸运留下的众人,得到通过的答案后,出了堂内,等待着明日的第二场比试。 专注于提炼的穆婉然,出了场,才发现时间已过两个时辰。 这时感知到一个目光,停留自己身上。 没有杀意,察觉不出其中深意,或许是在打量,猛地转过头。 发现目光来自不远处,一面戴黑铁面具的黑衣男子。 看不出面容,眼神顺着面具下的唇,往上望向那人的双眼。 穆婉然定住了神,平复的心有了波澜,许久未曾想起往事,如决堤的洪水,浮现在脑海。 嘴唇张合,不自觉的无声,说出三个字。 “萧、墨、生。” 此时黑衣男子正是魔君,因闭关突破失败,心脉受损,功底大跌。 他也是郁闷,自己突破失败,竟然不知是何缘由导致,只能先混入丹院,找寻时机盗取九回丹。 他在上午入场时,见穆婉然与白无鸢的小动作时,便知她在说谎。 十三岁骨龄,炼髓期二层的修为,和白无鸢比起来,她倒是更像自己要找的人。 有着这般天资,却想进丹院,出了比试场,便多看了她两眼。 现下黑衣男子,再见穆婉然那双,沉浸在回忆中的眼,脑海中浮现出,不归森林中遇见的那个脏丫头。 是她?眼前的女子,五官慢慢与脑海中的脏丫头重合。 上次见时,不过化骨期六层修为,倒是个天才。 黑衣男子感觉自己,像是遗漏了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微蹙眉,见那女子突然朝自己走来。 穆婉然迈着步,眼神紧盯着黑衣男子,朝他走去。 有些失了理智,上前抓住男子的衣袖,像似怕他跑掉一般。 男子衣袖一挥,甩开了她的手。 穆婉然这时有些回过神,焦急的开口道: “是你吗?” 面对穆婉然的行径,黑衣男子有些反感,他本就讨厌别人,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没想到脏丫头竟敢扯他衣袖,真是想当场捏死他,可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易声张,只能忍下这口气。 又一声:“是你吗?” 黑衣男子在一蹙眉,有些烦躁,转身离开。 留穆婉然一人在原地,发着呆,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过了很长时间,自言自语道:“是我想多了,怎么可能呢?” 说完有些心事重重的,往露天比试场走去。 … “真气”、“剑修”、“武修”因涉及打斗,所以皆是在外比试。 而“丹药”、“符咒”、“巫术”则是设在厅内。 穆婉然有些心不在焉的,寻找着白无鸢几人的身影。 而另一端的白无鸢,因报名“真气院”的人数众多,还未轮到她开始比试。 正认真的看着前面的人比试,吸取着经验。 此时刚考核完的皇甫云,出的堂内,也到了露天比试场,正好见到,有些心不在焉的穆婉然。 上前道:“二姐姐。” 穆婉然惊醒,见到眼前的皇甫云,收起了心思,缓缓点了点头。 道:“比试完了,怎么样?” 听到穆婉然问及结果,皇甫云满脸笑容,道: “我报的巫术,只需考核一轮,已经顺利通过。” “巫术院”穆婉然有些诧异,原以为皇甫云,会报“真气院”或者“剑修院”,没想到会是巫术。 自己这个三妹妹,倒是深藏不露。 不!准确说应该是,她的母亲深藏不露才对。 第58章 第二场 丞相府中无人会巫术,皇甫云的巫术定是,从田瑶处习得。 穆婉然道:“那便恭喜三妹妹了。” 见穆婉然先前,失魂落魄的样子,皇甫云试探问道: “二姐姐如何?” 穆婉然道:“上午报了丹院,通过第一场比试。” 说完两人走向真气比试场,真气比试场设有六个比试台。 按年龄段划分,分别划分为,年龄相差五岁为一个段。 无极学院报名年龄限制,在二十五岁以下。 两人寻找着白无鸢的身影,路过一比试台,见到一熟悉的身形。 皇甫云有些意外的道了声:“大姐姐!” 两人停住了步伐,台上正在比试的正是皇甫玥。 穆婉然若有所思,她也来了,孙玉书呢? 左右张望,很快见到正在观看比试的孙玉书。 穆婉然翘起嘴角,心中想着,看来求学之路,有的玩了。 见皇甫云专注与台上,想来是要等着皇甫玥了。 便对她道:“我先去找无鸢姐姐了。” 皇甫云微微点头道了声:“好。” 穆婉然往前走过四个比试台,很快找到了白无鸢。 白无鸢此时,正认真看着台上比试。 穆婉然到她身前唤了声:“无鸢姐姐。” 见来人白无鸢道:“你来了,怎么样?” 穆婉然眨眼俏皮道:“当然是顺利通过了。” 白无鸢倒是,不担心穆婉然的,原本想着她定能顺利通过。 嘴上打趣道:“瞧把你得意的,我这还没上场呢。” 看过两轮比试,很快轮到了白无鸢。 白无鸢第一场抽签对手,是位年满十五岁的女子,化骨期二层的修为。 毫无悬念的比试,不过一招,便取了胜。 比试完出了场,因为白无鸢胜,不用再等接下来的第二场比试。 第二场由第一场败者,继续抽签比试。 倒是同报真气院的夏紫涵,被留下进行了第二场比试。 端木熙报了剑修院,凭着花鼓期大圆满的修为,稳胜了第一场。 贴了冷屁股的皇甫云,已返回。 皇甫玥倒是运气好,抽签碰上了化骨期一层的男子,也是稳胜。 因端木熙得了嘱咐,继续留在场内,等着夏紫涵。 顺利通过比试者,可以当夜留宿于学院内。 穆婉然与白无鸢,以及皇甫云,按照规定,到了接待处,报上了姓名。 很快负责接待处之人,分别给了三人一木牌。 三人在另一人的指引下,进了学院。 指引下领着三人,经过几个紧挨着的院落,很快进了一院落。 打开其中一房门道:“三位今夜留宿于此。” 三人道了声:“多谢。”后,那人便转身离去。 三人进了屋,这间屋子不大,仅有一个茶水桌和五个凳子,以及五张床铺。 想来一会儿,还会有两人住进来。 比试通过暂时住的院落,位于无极学院外院,靠近院门比试场的位置。 想来是无极学院专为,五年一次开院考核准备的。 锦衣玉食的白无鸢,何时与她人同住一个屋檐过。 见能三人住一屋,倒是显得有些兴奋。 道:“今晚我们三人同住,真是太好了。” 穆婉然瞧她那兴奋样,不忍打击道:“不止我们三人,没见还空出两个床位。” 兴奋的脸,闻声下垮道:“啊?难不成还要住进来,两个陌生人。” 穆婉然见她那模样,有心打趣道:“你说呢?没见比试还那么多人,难不成空着。” 白无鸢嘟着嘴,心想着,奕歌居然不给她们走走后门,当真到了学院就不管她了。 但又碍于皇甫云在,只得抱怨道:“什么嘛。” 当夜确实住进了,两个化骨期的女子,因第二天有比试,五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穆婉然一夜无眠,神识进入紫魂珠空间,从木尘阁中找出一鼎丹炉和草药。 按照下午的方式,反复进行提纯练习。 案几上摆放着一个个,经过提纯小瓶子。 灵机一动,丹药是通过多味草药融合成丹。 又拿起案几上,两个装着不同药液的瓶子,放入鼎炉,进行融合。 结果是失败… 反反复复,从最初的焦糊,变成坑坑洼洼的固体。 虽然也是失败,但穆婉然很是欣慰,至少不在焦糊。 待桌上小瓶已空,继续提纯,继续融合,反反复复。 最终练出光滑的丹丸,虽是没有品阶的丹丸,但也算成功。 ... 翌日,众人早早的到了比试场,此时场内人只剩下三分之二。 被淘汰的人,比试完就自行,离开了无极学院。 被留级的夏紫涵,顺利通过了比试。 穆婉然进了丹药考试堂内,进行第二场比试。 堂内摆设与昨日一般,唯一变动的是,少了十几张木桌,每张木桌上多了一味草药。 昨日在堂前提纯的青衣男子,此时站在原位道: “恭喜各位通过了昨日的比试。” 又道:“今日比试乃是最后一场,顺利通过者便能,正式进入丹院。” 说完开始手中的操作,行云流水,将桌上两味草药提纯,最后融合,成丹丸,放入瓶中。 每一道火候,穆婉然都未放过,与昨夜紫魂珠中练习融合。 此时她庆幸自己,昨夜有做过练习,更庆幸紫魂珠空间内,时间是外界的三十倍,不然自己还真是没把握。 堂前青衣男子,翻到桌上沙漏,开始计时。 堂内众人,开始了手中的操作。 陆陆续续的焦糊味传出,陆陆续续也有人离场。 … 沙漏沙一点点漏着,时间也一点点在流逝。 很快有人拿着,装有融合完草药的瓶子,交于堂前木桌。 不快不慢,静下心专注于自己的鼎炉,穆婉然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 鼎炉中草药融合,耐性等待成光滑丹药,带着药草清香,装入小药瓶中。 准备交于堂前,与她同时完成的,还有戴着面罩的黑衣男子。 两人一同交上小药瓶,一个擦肩,穆婉然这才知,黑衣男子与自己都是报名丹院。 有一时的走神,很快恢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很快沙漏中的沙漏完,未完成的比试者,被请出了堂内。 第59章 开学典礼 此时堂内只剩下十六人,等待着结果。 一人端着木盘,盛着小药瓶,走至堂上。 堂上坐着,同是昨日那三人,拿过木盘中的小药瓶,倒出里面融合的药材。 有的坑坑洼洼不成型,有的椭圆形,有的成正圆形,有的略显粗糙,有的表面光滑。 三人挑出六瓶,放在木盘之上。 那人端着木盘走下,念了六个人的名字,宣布失败。 六人被迫请出了比试堂内,剩下十人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其实穆婉然不知的是,被请出的六人,皆是能够炼制出一品丹药的。 奈何学院所选的两味药材,极难融合。 常人光是能做到,普通药材融合,都需要练就一年半载。 此时一直站在堂前的青衣男子,对着余下的十人道: “恭喜各位正式成为,丹院的初级班学员。” “在下刘洺舟,经后各位的师兄。” 刘洺舟细讲了丹院细则,丹院分为初级班、中级班、高级班、人字班、地字班、天字班。 刘洺舟是高级班的学员,丹院每隔半年,会有一次升班考核。 若是两年未通过,升班考核的学员,则失去学习的资格,不能再留在无极学院。 通过层层考核去学院的学员,皆要交上一笔昂贵的学费,一万灵石。 临出丞相府前,皇甫枫分别给,穆婉然与皇甫云备足了灵石。 此时穆婉然到比试堂外交了灵石,交还了昨日的木牌。 领了一铁牌和青色衣裳,在人的指引下,到了属于丹院初级班的住所。 相邻有几个院子,穆婉然所在院子,共有五间独立屋子,每间屋子住一人。 与穆婉然一同被领进院子的,还有一男一女,没有过多的交流,待领路的人走后,各自进了屋。 穆婉然进屋后,换上了属于丹院学员的青色衣裳,铁牌挂在腰间。未做停留,便去了比试场。 场内白无鸢正在比试,与她比试的是位,化骨期五层的男子。 同昨日般,一招致胜。 … 白无鸢下场后,与穆婉然一同回了住所,识了路,呆了会儿就回到昨日的住所。 穆婉然在白无鸢走后,关上了房门,钻进紫魂珠空间,继续修炼。 因“真气院”、“剑修院”、“武修院”比试未完,所以这几日“丹院”与“巫术院”并未开学。 … 夏紫涵因第五场比试失败,留在真气院人字班替补,半年后再做比试,获得正式学员资格。 皇甫玥则是在第六场比试失败,获得真气院人字班学员资格。 皇甫云在第二日交了灵石,也被安排进巫术院住所。 三日后,端木熙与白无鸢,进行比试最后一场。 端木熙失败被分在,剑修院地字班。而白无鸢已胜出,获得真气院天字班资格。 五日后,无极学院开学典礼。 此时通过考核的学员,只剩下两百名,整齐站在远门场地。 院长站在台上,开学致辞。背后看台坐着学院长老,约有十余人。 穆婉然与白无鸢分别站在,各自的班院内,一眼便见看台最瞩目的位置,坐着奕歌。 两人见后,隔空对视一眼,穆婉然见白无鸢,那兴奋的花痴表情,无语的扭过头,不愿再看。 两人的小动作,被现在身后,带着面罩的黑衣男子,一览无遗。 男子勾起嘴角,浅笑,两人的小动作,再次印证他心中的猜想。 心中猜想,“看来负伤回天魔宫的夏洛候,口中所说的丑陋女子,定是这个女子。” 穆婉然在感受到目光,转过头,向后张望。 一眼便见到,带着面罩的黑衣男子,正望向台前,认真听着院长讲话。 此时穆婉然再见他,已没有前几日的慌神、激动、回忆,却还留有一起心悸。 … 开院典礼结束后,学员们,各自回到住所,准备第二日的正式开学课程。 穆婉然与白无鸢、皇甫云等人,打过招呼后,回了自己院落。 这几日穆婉然已见过,同住院落中的另外三人,两男一女。 穆婉然进屋后,便关上房门,进屋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桌边。 敲门声响起,来的是同一院的女子。 见穆婉然开门后,站在门口,打了个招呼。 道:“回来啦,我叫司素素,你叫什么名字?” “回来了,我叫穆婉然。” 穆婉然站在屋门前,抬头回道,手扶着门框。 正在这时,院落来了另外一人,带着面罩的黑衣男子,穆婉然抬起头,目光换了个方向,顺着他的步伐移动。 穆婉然心中疑惑,“是他,他也住在这里?” 司素素见穆婉然,望着自己身后,转过了身。 道:“是他,考核时见过几次,没想到同我们住在一个院落。” 见黑衣男子走向两人,司素素展开笑颜,正准备上前打招呼。 黑衣男子却未搭理两人,在两人的目光下,进了旁边的屋子,“嘭!”关上了房门。 司素素有些尴尬的转过身,继续与穆婉然道:“你应是小我几岁,以后我就叫你婉然师妹。” “好,素师姐。” 穆婉然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司素素没了多余的话,聊了两句,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人走后,穆婉然关上了房门,坐回了桌前,脑海中浮现出,带着面罩的黑衣男子。 直觉告诉她,这人不简单。 回想起不归森林,那个可怕的面罩男子,惊觉两人身形的相似,却又觉得眼神有些不一样。 又觉得不可能,那个可怕的存在,怎么会出现在无极学院,出现在丹院。 心中否定了答案,更加好奇面罩下的面容。 前几日未见到他人,忙碌于修炼,也就搁置了。 现在如此近的距离,穆婉然再次有些慌神,按耐住想要敲房门的想法。 喝完一盏茶,怕自己在乱想,有些慌张的进了紫魂珠空间,翻看起没看完的《本草经》。 隔壁房间的黑衣男子,坐在桌边。 整个院内的动静,皆在他的耳中,传至脑海。 想起进院时,听见的“穆婉然”三个字,同时也留心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第60章 萧正卿 黑衣男子此时摘下黑色面罩,露出冷峻的面孔。 坐于桌前,留意着隔壁有些不稳的气息,突然消失。 蹙眉,心中了然,原来隔壁那位叫穆婉然的脏丫头,有空间法宝。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不稳的气息,又再出现。 出了房间,朝自己的房间走来,房门前停留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穆婉然原本是在紫魂珠空间内,看着《本草经》,可如何也静不下心,终是忍不住,出了空间。 走出房门,到了隔壁房门前,做了些心理建设,终是抬起手,敲起了房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黑衣男子一挥手间,面罩再次戴上,起身走至房门前,打开了门。 穆婉然抬手正准备再次敲响房门,见房门打开。 抬起的手,扶着房门,像似怕眼前之人,会立刻关上房门般。 开口道:“我们相识吗?” 经过几次的照面,黑衣男子早已知晓,眼前的少女,怕是把自己认作了他人。 回道:“不曾相识,想是姑娘认错了人。” 穆婉然有些失落,随即又想,现在自己是十三岁的模样,或许他没有认出。 又急切试探道:“我叫穆婉然。” 黑衣男子早在进院时,凭着敏锐的听觉,已知她叫穆婉然,不知为何,有些不忍见她太过失落。 再次开口道:“幸会,在下萧正卿。” 说出口的话,使他有些后悔,他想大概是疯了,竟会对眼前的小姑娘,有般于心不忍的心思。 穆婉然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扶着门框的手,如脱力般,渐渐下滑。 原本抬起对视的头,渐渐低了下来。 口中自言自语念道:“萧正卿,萧正卿,不是他。” 又向不死心般,再次抬起了头,脱力的手,再次有力道。 猛的抬起,伸至黑衣男子眼前,眼见指尖将要触碰到,那人的黑色面罩。 一阵疾风袭来,将她身子逼退出了数步。 “啪!”关门声响起。 穆婉然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差点未稳住身形,目光却未离紧闭的房门。 “婉然师妹,怎么了?” 一声惊醒沉思中的穆婉然,来人是司素素。 穆婉然调整好情绪,转身道:“素师姐。” 司素素好奇的向,穆婉然身后望了望。 道:“这人谁呀?带着面罩,神神秘秘的。” 穆婉然撤嘴笑了笑,道:“时候不早了,素师姐,我先进去了。” “好。” 说完不再理会,回了自己的屋中。 留司素素一人,在院中疑惑。 关上门后的萧正卿,站在门后,脑海中的画面,在穆婉然踉跄中停格。 竟有丝莫名的心疼,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脚下终是挪步,回到桌前,坐下。 回想起穆婉然每次见他的神情,连未经历过情事的他,也能看懂她眼中的伤情,为的是情郎。 蹙眉,心想着,十三岁的小姑娘,就经历这些,未免太过随意了些。 ... 翌日,无极学院新入院学子,正式开学。 第一日开学,学子进了各自所在的班。 丹院初级班,十位新学员,进初级班学堂时,学堂内早已坐着,往届十几位学子。 余留了十个空桌,显然是为他们十人准备。 戴着面罩的黑衣男子,此时换下黑衣,穿着属于丹院的青衣,率先找一位置坐下。 他的着装虽与班内学子相同,却有与众不同的气质,倒是吸引了学子们的目光。 一两道声音,从早已坐在桌前的学子中传出。 “装什么酷?” “面罩下的容颜,不知有多吓人。” “对啊,戴着面罩上课,也太目中无人了。” ... 声音入穆婉然耳中,目光放在萧正卿身上,见他如未听见般。 脚下移动,找了张萧正卿身旁的桌子,坐下。 原本落在萧正卿身上的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话锋一转。 “这届学妹,还真是水灵。” “什么水灵,我看她还真是不要脸。” ... 见两人找了位置坐下,余下八人,也找了位置坐下。 穆婉然目光,始终落在萧正卿身上,不曾移开,可他却盯着桌上的丹炉,当她如空气般。 很快一年轻美貌的女子,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进了初级班学堂。 衣着深青色长衫,身姿摇曳,秀眉长眼,皓齿红唇,及腰的长发如青烟一样。 吸引住了新来的学子们的目光,穆婉然也不例外。 欣赏着这幅美好,又似想起什么般,斜眼偷瞄了一下,身旁的萧正卿。 见他抬了下眼,便塌下了眼皮,不知在看什么。 见他这幅模样,穆婉然瘪了瘪嘴,心中不以为然,“美女都不会欣赏。” 继续欣赏着,站在学堂台前的女子。 女子站在台前,开口自我介绍,道:“在下蓝谷,是丹院初级班授业老师。” 说完没有了多余了闲聊,与学子们讲述起,无极学院规定。 各院有隶属于各院的藏书阁,学院的学子,都有资格进内阅读。 学院有规定,藏书阁内的书,只能在内阅读,不能带出藏书阁,更不能进行复制。 藏书阁第一层,可进行免费阅读,以上几层,需要积分换阅。 学院有座庞大的修炼塔,却不是免费开设,想要入内修炼,也是要付出不同的积分。 学院也武器库,药材库,材料库,想要获取需要相等的积分换兌。 而积分是任务换得,学员需要去往任务堂,领取任务。 学院有着几处禁地,是不能踏入,违者将被逐出学院。 学院内不能私斗,违者会有相应的惩罚,情节严重者,更是会被逐出学院。 私人恩怨皆可通过比武台解决。 学院每日上午是授业时间,下午则是自由活动时间。 每隔三月时日,会有次比试,通过比试获胜者,奖励相应的资源。 ... 蓝谷老师讲完无极学院,所设的各项规则后,已是午时。 见正午,蓝谷告知新入院的学子,桌上的丹炉,是丹院赠与新入院学子的,可以自行带回住所。 并告知今日授课结束,便不做停留,出了学堂。 第61章 隔墙有耳 蓝谷老师走后,学员纷纷离开了学堂。 穆婉然下学后,跟着萧正卿的步伐,一同回了院子。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上形同陌人,想是昨晚穆婉然的举动,冒犯了他。 刚踏进院落,就见在屋外等候的白无鸢。 远远的唤道:“婉然妹妹。” 穆婉然加快步伐,越过萧正卿,到白无鸢身前。 “无鸢姐姐,你们这么早就下学了?不会是逃课了吧?” 白无鸢抬起手,捏了把穆婉然的鼻子,翘着嘴道: “你也太坏了,我像是会逃课的人吗?” 穆婉然“呵呵”笑道:“我看你哪里都像。” 笑声中,萧正卿不急不缓的经过两人身旁。 白无鸢唤住他,道:“萧正卿,好巧呀,你住在隔壁?” 萧正卿回过头,轻描淡写,道了声: “对!”便转过头,打开了房门,进入,把两人关在门外。 留下白无鸢一脸茫然,有些尴尬道: “这人是怎么了?谁惹着他了?” 罪魁祸首的穆婉然,心知自己每次见到萧正卿时,都有做出冒犯的举动。 脸上佯装淡定,与自己无关,问道:“你俩认识?” 白无鸢如实道:“算是认识吧,报名那日早晨,讲过几句话。” 穆婉然心想,为何自己每次见的到他,都是这般模样。 或许他是会与旁人讲话的,只是不愿与自己多讲罢了。 穆婉然自动跳过,关于他的话题。 笑道:“快些进屋,别老站在屋外。” “这话说的倒是,我在你门前已经站好些时候了。” 两人说笑间进了屋。 无极学院各院的天字班学员,都是一人单独一个院落。 白无鸢在分好院落时,就带穆婉然去认路过一次。 穆婉然这里,白无鸢同样也是在分屋后,来过一次。 进屋后,穆婉然笑眯眯的逗笑,道:“莫要嫌弃,我这小屋比不得你那大院子。” 白无鸢走到桌前,坐下,朝她吐了吐舌。 道:“谁让你自己不争气,非要学别人炼丹。” 穆婉然抿嘴“呵呵”两声笑,继续打趣道: “快与我讲讲,天字班的天才授课,是不是特别精彩?” 白无鸢见说不过她,鼓着腮,道:“讨厌,你又打趣我,不同你好了。” 穆婉然假意道:“是啊是啊,我看你是早就不想同我好了,瞧这都过去好几日了,你才想起了我。” 白无鸢想起昨日,在奕歌那里受的委屈,正无处发泄。 嘴硬的反驳道:“你还说我,这么几日了,都不来看望我。” 穆婉然继续道:“我倒是想去看望你,可是天字班的院子,岂是我能进的。” 白无鸢见理亏,有些急了,跺了跺脚,道:“哼,你们都拿话欺负我。” 穆婉然见白无鸢情绪有些不对,不再打趣她,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谁还欺负你了。” 白无鸢坐在木凳上,转了转身,扭过头,像是赌气道:“哼,还不是那个奕…” 刚说了个奕字,穆婉然快速的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迫使她头扭了过来。 另只手抬起,食指竖在嘴上,无声发出个“嘘”字。 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着“隔墙有耳”,四个字。 白无鸢见后点了点头。 穆婉然松开了捂住她的嘴。 昨日在房门前,萧墨生的出手,证实了他的修为远高自己。 就算自己设下隔音结界,他若是想听,也是防不住的。 而“奕歌”这个人太过于特殊,与他走的太近,只怕会使白无鸢,召开更多的瞩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是她多心,不信任与他,是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给白无鸢带来,有危险的可能性。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要杜绝,原本此事也是因自己而起。 若是没有自己,白无鸢是不会被天魔盯上的。 而自己更是卑鄙的享受着,她的顶替。 想到这,穆婉然心中有愧,对白无鸢无声道:“对不起。” 白无鸢一头雾水道:“你说什么?没听清。” 穆婉然指了指白无鸢的脸,道:“我说,没有弄疼你吧?” 白无鸢捏了捏自己的脸,道:“哎,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哪有那么容易弄疼。” 虽是被穆婉然捂住嘴,打了岔,但还是没有忘记,昨日在奕歌那里所受的气,脸上任然挂着委屈。 穆婉然见她这副模样,“噗呲”一声笑。 道:“我看呀,不是豆腐做的,倒像是城墙做的,是不是惹着别人了?” 白无鸢此时像极了,正在赌气的小孩。 撅着嘴道:“我没有!分明是他欺负我才对。” 凭着奕歌那冷淡的性子,穆婉然大致也能猜出,白无鸢为何生气。 可两人的事,自己也不能左右,只当白无鸢小孩子性情,哄道: “瞧把我们宝贝公主,欺负成这样了。” 白无鸢对着她,认真道:“婉然,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穆婉然回视,同样认真道:“无论如何,我都是向着你的。” 白无鸢心里好受些,继续道:“昨日他说,他讨厌我。”说完委屈的情绪再次涌出。 穆婉然有些惊讶,奕歌看着虽是高冷了些,可言行却透露出好的涵养。 能使这样一个,冷淡又教养良好之人,说出这种话,是被逼的多急。 纵使被逼的再急,也不应该对白无鸢说出这种话,穆婉然也是有些生气,可再生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毕竟喜欢与讨厌一个人,是别人的自由。眼下让白无鸢,心里好受些才是关键。 于是道:“没想到他这般坏,怎么可以对女孩子讲出这种话,也太缺德了。” 见穆婉然这样讲奕歌,白无鸢有些着急,把委屈先行抛在脑后。 怕破坏奕歌形象,更怕穆婉然经后讨厌奕歌,纠正道:“也没有那么坏,也没有缺德。” 说话声渐渐小了些,又道:“是我,不小心摔坏了他的东西,他好像很生气,我就问了他,会不会因此讨厌我了,他说是。” 穆婉然算是弄清事情原委了,不得不说,奕歌那性子,能使他动气之人,怕是屈指可数了。 第62章 炼髓期三层 想是白无鸢真的动了,他重视的东西吧,只得安慰道:“这...等过两天他消了气,你再去吧。” 白无鸢问道:“婉然,我是不是很糟糕,不是有意的。” 穆婉然继续安慰道:“哪里有,你这般可爱,他不会真的与你置气的。” 听到穆婉然这番话,白无鸢如打了鸡血般,重新恢复了活力,心情也好上了许多。 两人闲聊了一阵,一同去藏书阁。 无极学院各院的藏书阁,虽是不在一座阁楼内,却是同在一个区域, 穆婉然进了隶属丹院的藏书阁内,书阁一楼进门处,坐着一老者,看不出是何等修为,手中正翻着本有些陈旧的书。 见穆婉然进了书阁,放下手中的书。 穆婉然上前递交了,代表着丹院初级班学子身份的铁牌。 老者收了铁牌道:“一层选好书来这里登记。” 穆婉然书阁内,一股古朴的书香味,扑鼻而来。 因没有积分,所以只能挑选一层的书观看。 丹院藏书阁的书籍,全是与炼丹有关,走过一排排书架。 观看书名,有关草药,有关炼丹步骤解析,也有炼丹心得,更有一品丹方。 每本书上都有着结界,不能随意翻阅,不过能放至在一层的,也都是些最基础知识。 穆婉然挑选一卷一品丹方,一本与丹方相应的心得,以及一本步骤解析。 穆婉然拿着三本书,走到老者桌前,递交给他。 老者在穆婉然铁牌上,一挥手,记录下。接触书上的结界。 伸出与穆婉然指了指另一处,意识她在那边翻阅。 穆婉然行至老者所指的地方,整齐排列着案几,此时案几上,坐着些许正在翻书的学子。 穆婉然找了张空位,坐下,翻阅起手中的丹方。 一品《蓄力丹》,能够在短时间内,让得服此药之人,增加约有一成左右的力量。 《蓄力丹》比较受武修院欢迎,学院交易所内,可以通过积分或则灵石,进行物品丹药交易。 穆婉然想要通过炼制《蓄力丹》,学习炼制一品丹药,练出的丹药也可以,交易给武修院的学子,换取些积分。 好在异世死记硬背的功底,三本书的内容很快记在脑海中。 丹方中记载,炼制《蓄力丹》需四味药材,现下穆婉然也没有这四味药材,只得脑海中搜索出,四味药材的分别功效。 恍然大悟,创造出丹方的前人,着实厉害,定是用药精通之人,不起眼的四味药材,竟被他想着组合在一起,确实会有着蓄力的功效。 紧接着翻看起步骤,与心得,熟记于心,在脑中模拟炼制了无数遍。 夕阳西下,藏书阁内,火石亮起,同坐一室的学子,寥寥无几。 穆婉然还在原位,不曾挪动,此时藏书阁内,一道雄厚有力的声音响起。 “闭阁时辰已到。” 学子们纷纷起了身,穆婉然也跟随一同站起了身,走至书阁门前。 手中的书交还到门前木桌之上,老者把铁牌再交还给她,挂好铁牌,出了藏书阁。 站在自己屋门前的穆婉然,略微停顿望了望隔壁。 进了自己屋,关上了房门,第一时间进了紫魂珠,坐在木尘阁内的案几之上,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四味药材的名称,再次陷入了沉思。 师父一生收藏诸多,却是唯独没有丹方,想是他着实不喜炼丹之术。 其实穆婉然不知的是,炼丹之术哪有那般容易习得,这是需要天赋的,就拿无极学院的丹院来说,每五年只能招的几名学子,最多不过十余名。 放眼整个此世间,练习丹院的宗派,也不过一个,名为“圣丹宗”。 世间高品阶丹师,更是少的之又少,品阶最高的丹师“圣丹宗”的宗主,也不过是七品丹师。 丹药也有着优劣之分,好的丹药杂质越少,副作用也就越小,即使能练出丹药,太过劣质也没人敢食之。 这就是为何丹院招生比试时,要淘汰那六名能炼制出,一品丹药的比试者。 就算能炼制出一品丹药,但是连最基础的提纯融合,都做不好,也是难成气候,只怕终生炼丹之术难有提升。 脑中在练了,无数遍的穆婉然,起身朝放至药材的木架走去。 记得师父留下的东西里,有一味草药是《蓄力丹》所需的,连忙找出。 因为《蓄力丹》所需的药材,对于木尘子来说,太过普通,不值得留放,所以只有一味。 穆婉然拿起草药,搁置在案几上,不再想此事。 继续修炼起《混沌决》,对于她来说炼丹固然重要,可自身修为从未懈怠,每日都会争分夺秒的修炼,倒是未曾有过休息。 不是她太过痴迷于修炼,而是想着白无鸢与自己的处境,不敢松懈。 盘膝而坐,入静,是修炼《混沌决》的第一关,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关。随着入静程度的加深,真气也在不断精进。 道之为物,惟恍为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通过这几日在紫魂珠空间内,三十倍时间的修炼,穆婉然感觉已触摸到瓶颈,即将突破。 木尘阁内的温度急速下降,空气中的水分,被凝结成冰霜;覆盖在案几、木架、地面之上。 穆婉然周身被一层薄冰包裹,这是她每次突破时的前兆。 周身一股暖流袭来,身上的薄冰快速融化,案几。木架、地面之上的冰霜,再次蒸发回到空中,空气也再次变回湿润。 炼髓期三层,穆婉然没有起身,继续保持盘膝而坐的姿势,真气在体内运转了几个周天,巩固着突破后的修为。 此时隔壁开门声响起,紧接着是“啪”的关门声。 隔壁的萧正卿刚外面回来,神识笼罩着整个院落,乃至整个丹院。 若是他想,神识放开,整个无极学院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他的脑海中。 但若是放开神识,定会被奕歌发现,在拿到九回丹前,他是不想与奕歌对上的。 刚从外回来的他,未感知到隔壁的气息,心中有一丝不屑。 第63章 叫你声敢答应吗 此时夜幕,各院学子都会住所,藏书阁也闭了阁。 猜想隔壁的脏丫头,不知又去骚扰谁了,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 面上嫌弃之色浮出,突然有些不悦,心想道“这与自己有何关系!”想完便抛之脑后。 正在这时,巩固完修为的穆婉然,因这几日都没有好生歇息,于是出了紫魂珠空间,准备今夜美美的睡上一觉。 刚抛之脑后,隔壁的气息就出现,萧正卿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进了空间法宝。” 许是这几日一时间,吸收的东西有些多,穆婉然沾床就熟睡了。 隔壁的萧正卿,告知到墙的另一端,气息变的平稳,也进入了睡眠状态。 翌日,院落中的五人,先后出了屋子。 隔壁开门声响起,穆婉然站在房门前,紧随其后打开了房门。 两人打了个照面,穆婉然挥了挥手,咧开了嘴角道: “嗨!” 萧正卿淡淡瞟了她一眼,转过头,目视前方,有些自己的路。 穆婉然原本展开的笑颜,立马垮了下来,挥着的掌心,微微捏成拳放下。 鼻息发出“哼”的一声,加快了脚步,跟在其后。 学堂内学子已就坐,蓝谷老师像是掐着点似的,来到学堂。 “今日与各位,讲解火的分类。 “火分为,咒火、兽火、灵火。这三种火,皆可用于炼丹。” “咒火是通过,所学的武技施展,从而生出火焰,虽然可用炼丹,却是不好掌控,所以算是最次的火焰。” “兽火是通过灵兽所发出,高等的灵兽,所发出的火焰,精纯度高于咒火。” “灵火则是火灵根修真者,自带的天赋灵根,无论是掌控性,还是精纯度都是最佳的。” “当然,有的多灵根修真者,火焰的精纯度,抵不过一些高些兽火。” 因为师父木尘子,不善于炼丹之术,所以也没给穆婉然留下点,可用的炼丹经验与知识。 现下只得靠蓝谷老师的讲课,来吸收这些未知的知识。 认真细心的听着,生怕错过了些什么。 一旁的萧正卿则是,如入定的老僧般,坐在蒲团之上。 人在心未在,神识不知飘向了何处。 前面往届学子,因早就听过这些,碍于蓝谷老师在堂前,也不敢东张西望。 一堂课下来,蓝谷老师同昨日一般,先行离开了学堂。 此时学堂门外一男子,在蓝谷老师走后,探出了头,立即走进了学堂。 学堂内,原本已起身的往届学员见到此,又坐回了原位。 男子身着青衣,腰间挂着金牌,朝穆婉然走来。 最前排的往届学员,怕来人听见,小声窃窃私语道: “这不是天院的公嘉许吗?” “他怎么来了?” 来人行至穆婉然身前,随意拱了拱手,眼神直逼着她。 道:“在下公嘉许,敢问师妹芳名。” 坐下蒲团上的穆婉然,抬起了头,见直逼而来的视线,有些不悦。 口气有些生硬道:“穆婉然。” 一旁萧正卿原是想,起身回住所的,见一男子朝这边走来,便停留了会儿。 听着穆婉然的回答后,朝她瞟了一眼,站起了身,脚步也比往日快了些。 回完话的穆婉然,本有些不悦,不愿与公嘉许有过多的交涉。 站起身,如他先前一般,随意的拱了拱手,走出了学堂。 穆婉然的举动,出乎公嘉许的预料,有些未反应过来,驻留在原地。 一往届女子上前,脸有些微红,朝公嘉许一行礼。 声音如蚊般大小道:“嘉许师兄!” 公嘉许看她了一眼,颔首点头,侧过身子,从女子身旁走过,出了学堂。 见人走后,学员门也觉没戏可看,零零散散的出了学堂。 穆婉然一路小跑,追着前方的萧正卿。 快到院落时,穆婉然突然停住脚。 朝前方喊到:“萧墨生!” 听到喊声的萧正卿,条件性反射,本能地驻足停顿了下,只是停顿不过一秒,继续迈开了步伐。 面具下的脸表情多变,满脑子的疑惑,却怎么也想不通。 穆婉然见那驻足的背影,那怕只有那一秒,也足够使她欢喜到疯掉。 往日里的伤感,也都抛掷脑后,因为今日她又一次看到了希望。 这么长时间里揪着的心,终于得意解放,欢快的迈着步伐,追着前面的人。 萧正卿走上台阶,打开房门,快速的合上。 跟在身后的穆婉然,正准备一同进屋,被关门时的气流,逼退了几步。 “哼!”一声。 抬起手,“啪!啪!啪!”嚣张的拍打着房门。 嘴巴也没清闲着,喊到:“开门,开门!” 屋内的人,显然没有开门的意思,穆婉然停下了拍打房门,怕噪音太大。 但也没有放弃,身子靠着门板,驻留在门口,嘴里时不时幽幽的冒上两句。 “开门,聋了吗?” 感知到有两道气息,朝院落走来,靠在门板上的身子,直了起来。 侧过身,脚步往前挪了挪,目视着院外的方向,假意欣赏着院内风光。 司素素与另一名男子,两人一路交流。 “这么说单一的火灵根,是最佳的炼丹之火。” “那也看拥有火灵根之人的修为如何。” “这也是,修为低,火候掌握不够精准不说,精纯度也达不到最佳。” 两人说话间进了院落,司素素这时见到,院子东侧台阶之上,站着的穆婉然。 面带笑容的朝她走来,男子见此也同一起走来。 司素素优雅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道:“婉然师妹。” 穆婉然自然的扯出一抹笑容,道:“素师姐。”又看向一旁的男子道:“这位是?” 男子虽是在这两日早在,学堂内见过穆婉然,任是心中忍不住赞叹此女的容貌。 能与之结识,也算是有幸,立刻一行礼道:“在下柳磊。” 穆婉然拱手回礼道:“穆婉然,柳师兄幸会。” 柳磊同道:“婉然师妹,幸会,幸会。” 司素素好奇的向,穆婉然身后的门望了眼。 收起了探索的眼神,问道:“婉然师妹,站在此是作何缘故。” 第64章 看大戏 穆婉然双手背在身后,脚下踢着小石子,假意抬头望天,生硬道:“呵呵,看风景。” 司素素顺着她望向的地方,看了看,也没瞧出什么端倪来。又对她身后的门望了望,若有所思。 道:“对了,下午我和柳师兄打算去任务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物,婉然师妹要一同去吗?” 穆婉然低头思索了一番,因有些任务是几个共同完成的,想着白无鸢,又想着身后房门中的人。 穆婉然当然是,不愿与司素素一同领任务的。 面露歉意,委婉拒绝道:“抱歉,我下午要去找朋友,怕是不得空了。” 因穆婉然态度诚恳,司素素被拒绝也没有觉得尴尬,道:“不碍事,既然你约了朋友,那便下次。” 聊了两句,解开了先前的困窘,穆婉然面上也轻松了些,不再因无事现在人家门外而尴尬。 便与两个分开了,回了自己的屋子。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穆婉然这几日上午去学堂,下午在紫魂珠空间研究,藏书阁内阅读的一品丹方,以及修炼。 除此,每日下课回院子的路上,总要想方设法的骚扰萧正卿,半道拦截都是常有的事,但每次都碰不着人的衣角。 好在学堂之上人多,因自持端庄好冷,到也没敢明目想法的去撩骚。 也有几日是失败的,因几次下课,公嘉许到学堂找她,聊了两句,便耽搁时间。 纵使连衣角都没碰着,穆婉然也不觉得恼,反而乐在其中。 今日下课后,穆婉然同往日一般,眼见萧正卿收起桌上的丹炉,站起身,准备往回走。 连忙衣袖往桌上一挥,收起丹炉。站起身,紧随其后。 两人还未出学堂,身后便响起了酸酸议论声。 “瞧着跟天仙似的,谁知道私底下什么个样?” “是啊,你没见她每天跟狗皮膏药似的吗?” “要我说啊,就是骚。” “呸!真不要脸。” “听说两人住一个院,也不知道每日急冲冲回去,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我说,公嘉许定是被她,用什么狐媚术迷惑住了。” 也有几道维护的声音。 “没有影的事,不要乱讲。” “就是,他俩住一个院,一同下课回院很正常。” 有人反驳道: “呸!我看你俩也是被她狐媚术迷惑了吧。” “长着那一张狐媚子的脸,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出学堂的两人对于身后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一前一后,一个人迈着长步在前面有些,另一个腿短的两步一跑的在后面跟着。 进了院子,两人站在房门口,突然前面的萧正卿停住了脚步,转过身。 穆婉然见萧正卿突然停住脚步,现在身后的她也停住了脚步。 突然他转过身,眼神相触碰,“砰砰砰”心跳加速,手捂住胸口,感觉不捂住心脏就会跳出来似的。 他那浓黑眉毛下的两颗墨玉,好似个漩涡,将她整个人陷入,无法自拔。 就这样呆呆的站着,忘记了下一步动作,脑子越来越迷糊,感觉晕晕乎乎,眼皮一搭一搭的。 萧正卿见眼前的人,眼睛要眯不眯的样子,突然身子一斜歪倒,连忙伸出双手接住,一把横抱起。 这是他第一次与她这样亲密的接触,自觉怀中一团,软软的,好小一只。 抬眼盯着她的房门,一个念动,房门打开。 走进屋子,房门也合上了。抱着怀中软软的一团,走至床边,毫无怜惜的随手一扔。 “嘭”的一声,像似撞着了哪里,软软的一团就这样被扔在了床上,萧正卿转身准备出门离开。 刚走了两步,想起刚才发出的声音。 皱了皱,又返回床边,检查了番,说是检查,实则是把穆婉然的头乱抹了番,头上打的髻早已散开,跟鸡窝不相上下。 见脑子没撞坏,站起身又重新朝门外走去。 萧正卿解决掉这个大麻烦,终于轻松了些,这几日被穆婉然缠的,想要出去办事都变的碍手碍脚。 这下没有那聒噪的声音,总算能清闲一日了。 要说穆婉然因头一日,被司素素与柳磊在门口撞见后,便不好意思在门外拍门了。 但又觉得对方是萧墨生,怎可轻易放弃,变着花样的想法子接近对方。 至于为什么接近对方,无法是想要掀开别人的面罩,来个人账俱获,看他承不承认。 所以先是由拍门变成了拍墙,反正在屋子又没人看得见,这个院子里就属两人修为最高,两间屋子设个隔音结界,谁还能听得见。 萧正卿是一边觉得聒噪,一边又不设个结界,把这聒噪之声隔离开。 穆婉然见这拍墙也不奏效,且不说萧正卿有没有设结界,就算没设结界,自己也不能,隔着一堵墙去掀他面罩啊。 想着神识进入隔壁屋子,就能偷看了呀,可明显萧正卿的修为高于自己,这就有点不好办。 昨日一大早还未上课,就跑到奕歌那里,拖关系,走后门,去调查了翻。 今日一大早又去了奕歌那里,才得知,原来他是炼髓期五层的修为。 本是想下午回来后,进紫魂珠专心修炼来着,争取早日突破炼髓期五层,这样就可以神识进入偷窥来着。 谁曾想落了这么个结局,也是够无辜的。 萧正卿出了屋子后,并没有进隔壁屋子,而是走向院外。 一路直行去了丹院藏书阁,这是萧正卿第一次去丹院藏书阁,想在这里找点九回丹的线索。 哪知在丹院藏书阁门外被一男子拦住,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隔三差五,就跑到学堂里找穆婉然的公嘉许。 只见公嘉许一身青衣,一幅翩翩公子的样子。 上前挡住他的去路,高傲的眼神,眉眼间透露出不友好的情绪。 道:“我想找你谈谈。” 萧正卿见眼前之人,停了脚步,皱了皱眉,眼神淡淡的说了一个字:“滚!” 正往藏书阁去的丹院学子,见门外两人相对,停住了脚步,幸灾乐祸的想要看大戏。 第65章 武力镇压 公嘉许作为丹院天字班的学员,在丹院也算是名人一枚,不仅炼丹天赋异禀,相貌还俊秀,是诸多女学子的爱慕对象。 停下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 “瞧,那不是公嘉许吗?” “这是在作何?”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公嘉许最近老往初级班跑。” “我有听说,好像在追求初级班的一名女子。” “他拦的是谁呀?” “不知道,但看他的腰牌是初级班的学子吧。” 公嘉许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声,蹙眉,对面的面罩男子竟然叫他“滚”。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顿时让他觉得有些颜面扫地。 挡住去路,未曾移动,不爽道:“敢问师弟尊姓大名?” 萧正卿也听到周围的议论,神情有些不耐烦,觉得很是聒噪。 他是认识公嘉许的,因为这几日老是出现在穆婉然眼前。 萧正卿脚步向右移了两步,错开身,继续向前走,不做理会,走进了藏书阁内。 公嘉许转过身,望着萧正卿的背影,眼神变得阴沉,垂放在衣袖内的手,紧捏成拳。 他从未像今日这般耻辱,居然无视他,在丹院谁见了他,不想讨好的,都想从他这里得到些宝贵的经验,或是丹药。 此时一人上前与他打招呼。 “公师兄,好久不见。” 公嘉许衣袖一甩,鼻息发出个“哼”声,扬长而去。 萧正卿进了藏书阁后,提交了挂在腰间的铜牌,随意挑了本书,交给门前的老者。 找了一看书的位置坐下,翻着手中的书,神识却是在整个藏书阁内,上下漂浮。 躺在床上的穆婉然,悠悠醒来时,已是夜幕,觉得后脑勺有些疼,揉了揉,一片茫然。 又摸了摸自己身子,见衣服完好,没有被占便宜的痕迹,松了口气。 寻思着自己为何躺在床上,下课后自己回到院子,正准备回屋,怎么就躺床上了。 想着想着,想起在门外与萧正卿对视,然后就不知道了,一定是他,这个坏人。 于是气冲冲的打开了屋门,冲了出去,走到隔壁门前。 “啪啪啪!”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嘴里叫嚷着:“萧正卿,你给出来!” “啪啪啪!” “萧正卿,我知道你在里面。” 再次抬手敲门,突然房门打开。 一怔,面对一身青衣,身躯凛凛的男子,忘记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先前还气势汹汹的模样,一下就淹儿了下来,就连抬起的手,都忘记放了下来。 瞧他那一副淡定从容的眼神,好似自己在惹是生非一样。 对她就是来惹事,现在是她占理,于是放下了手,理直气壮道:“你对我都干了什么?” 萧正卿见她发丝凌乱的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语气淡淡道:“你想我对你干什么?” 穆婉然气噎,不该如何作答,只道:“你,你无耻。” “嗤”一声笑,双臂交叉在胸前,悠悠似漫不经心道:“我怎么无耻你了?” 穆婉然这次是真的气噎,明明是他不对,把自己弄晕了去,怎么搞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鼓起双腮,同他一样,双臂交叉在胸前,鼻息发出“哼”声。 一跺脚,头偏向另一些,胡扯道:“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人。” 萧正卿见她那气鼓鼓的模样,一对睫毛在月光下,倒影在白皙的皮肤之上,觉得有些可爱,想要揪上一把。 嘴里说道:“我为何要对你负责。” 穆婉然气恼,扭过头,继续道:“我不管,你把我整晕了,整整一下午时间,谁知道你对我做了些什么,而且我现在脑瓜疼,是不是你弄的?” 萧正卿想起中午把她扔床上时,听见的一声闷响,看来是真的撞到了脑子,面罩的下的唇勾起。 不承认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何脑瓜疼,我一下午时间都在藏书阁。” 穆婉然想起自己脑瓜疼,觉得肯定是他弄,揪住不放道:“我不管,我反正现在脑瓜疼,就是你弄的,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去了藏书阁。” 说到着,萧正卿想起了藏书阁门前拦路的公嘉许,勾起的唇下放,有些不爽,语气自然也变的不好。 嘲讽道:“说起来,我在藏书阁门前,碰见了公嘉许,他不是老来找你么,下次他来找你时,你问他不就好了。” 提起公嘉许,穆婉然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讨厌的家伙,总是耽误自己尾随萧正卿,坏自己的好事。 穆婉然见他有证人,抓不住错处,也拿他没办法,又道:“那你把我弄晕了,这事怎么算,还是我怎么整到床上的?” 怎么把我整到床上的?这句话在萧正卿的脑海中,回放一遍,想起中午抱她时,软软的,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抵触,心中一片柔软。 猛地惊醒,自己在干些什么,怎么可以和修真者扯上关系,心中有些不快。 “嘭!”关上了门,声音有些大,带着一阵风。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穆婉然也是惊呆了,缓过神,也更加肯定他就是萧墨生,如此毒蛇不要脸。,也只有他了。 用脚“嘣”的一下,踹了一脚门,道:“你给我说清楚。” 又连踹了几脚,里面也回音,只得放弃。 这时,院子西侧的门打开,司素素探出头,问道:“婉然师妹,婉然师妹,发生了什么事?” 背着身子的穆婉然,知道那是司素素的声音,想着刚发生的事,定是被全院子的人听了去,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子,淡定道:“素师姐,没有,没有事。” 然后转身回了屋,想着适才的尴尬,也是狠狠的摔了下门。 嘴里碎碎念:“王八蛋,害死我了,我总有办法收拾你。” 收拾他,怎么收拾他,想到了昨日想出的办法,对,识神进入,若是自己修为超过了他,不仅可以神识进入隔壁,还可以揍他。 到时候就算偷窥不成,也可以武力镇压。 然后立马进入了紫魂珠空间,盘坐在木尘阁的蒲团之上,修炼起“混沌决”。 第66章 闲言碎语 这边穆婉然这几日下课后,就直接进入紫魂珠空间中,忘我的修炼。 那边的萧正卿这几日夜间,悄悄的出了院落,进入藏书阁内。 硬是把藏书阁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对他来说,有价值的东西。 从那晚后,穆婉然再也没有尾随萧正卿,因为她已经有更好的办法了。 纵使这样,也按不住丹院内流传的蜚语,当然专注于修炼的穆婉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今日穆婉然出其的早早起身,因为在天微亮时,她已突破了炼髓期五层。 心情颇好的她,一早就去了学堂,学堂此时已到了几人,聚在一起说着些什么。 一男子道:“不会吧?看起来挺仙儿的一个姑娘。” 一女子道:“怎么不会,他们整个院子都听见了。” 另一个女子道:“啧啧啧!太不要脸了,毁坏学院风气。” 又一女子道:“呸!狗男女,公师兄真是瞎了眼。” 另一男子道:“没想到婉然师妹是这样的人,我的心啊!” 步入学堂的穆婉然,凭着耳力,远远的就听见了他们议论的话题,也听见了带有自己名字的这句。 心中了然,怕是自己那夜的行径,已经传遍了,不甚在意,反正自己只认萧墨生一人。 这样最好,省得别人惦记他们二人,免去一切骚扰。 几人见穆婉然进了学堂,收住了声,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穆婉然也是淡然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萧正卿也来了学堂。 今日蓝谷老师讲了一品丹药的炼制,给大家掩饰了一遍,留了作业,要求各学子,明日交上已书面阐述今日所学。 至于学子们能不能练出,只有靠自己,老师是不会管的,因为每个人的领悟能力和天赋是不一样的,老师只负责教完。 穆婉然想到在藏书阁内,看来的《蓄力丹》还差三味药材,下课后就直接去了白无鸢的院子。 早早的等在院门口,谁知道那厮不知道跑去哪了,等了会儿见人没回来。 正准备往回走,就瞧见她,蹦蹦跳跳的朝自己这边来。 白无鸢见穆婉然后,加快了脚步,差点是飞奔而来。 一身标榜着,真气院学子的水蓝色衣衫,穿在她身上煞是好看,没有一点违和感,好似什么衣衫样穿在她身上,都充满了活力。 腰间挂着白玉牌,象征着天字班学子,小脸笑开了花,迎面而来,远远的挥手道:“婉然,婉然。” 穆婉然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所感染,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白无鸢来到她身前,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婉然,你都好久不见你了。” 穆婉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瞧你这开心的模样,没我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 说到着,白无鸢小脸一红,像似想起了什么令她害羞的事,嘟着嘴道:“才没有。” 穆婉然瞧她那微红的小脸,想到定是因为奕歌,“呵”咧嘴一笑。 道:“我可是在这等了你好些时候,谁知道你跑哪去野了。” 又道:“哎,女大不中留啊。” 语气充满着,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感觉。 白无鸢脸更是一红,拉着她往屋里走,顺带路上思索着如何反驳她。 两人进了屋子后,白无鸢也有了底气,道:“你还说我,你的事都传到了我们学堂来了。” 穆婉然一怔,她的什么事?又想到今日在学堂听见的话。 满头冒黑线。原以为自己丹院初级班在流传,没想到会传到了真气院,这会不会太出名了点。 于是道:“不会吧,我这般有名?” 白无鸢“噗嗤”一声笑,坐下给她倒了杯茶,道:“谁理会你啊,别人是关注公嘉许,人家可是丹院天字班的奇才,崇拜的妹子多的去了。” 穆婉然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喝上了一口又道:“这难怪了,不过我和他没什么的,他也好些时日没来骚扰我了,怎得还有人说。” 白无鸢喝了口茶,放在桌上,道:“是没有骚扰你了,我可听说,他在藏书阁门外拦住萧正卿。” 穆婉然听见公嘉许骚扰萧正卿后,皱了皱眉,完全忽略了,白无鸢如何知道萧正卿这个名字的。 只问道:“他拦住萧正卿干嘛,神经病吧。” 白无鸢笑眯眯的望着穆婉然,一副八卦的模样道:“没干嘛,人家都没理会他,只说了一个字‘滚’然后就走了。快给我说说萧正卿是怎么回事?” 穆婉然这才反应过来,白无鸢是不认识萧正卿的,知道他名字,看来也知道了那晚发生的事。 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眼睛盯着茶水,喝了口含糊道:“什么怎么回事,就那回事,你不是都听说了嘛,还问。” 见她不愿意说,白无鸢也没再追问,只道:“你今日来找到作何,不会是来闲聊的吧。” 穆婉然这才想起正事,抬起头道:“对了你去过任务堂没,我想去领任务,换几味药材。” 白无鸢道:“我暂时东西都够,所以还没去过呢,听说任务有难有简单,我们一道去吧。” 穆婉然瞟了她一眼,道:“废话,肯定一起去啊,不然我来找你干嘛。” “那走吧” 说话间两人相携出了院落,到了任务堂。 任务堂外站满领任务与交任务的人,无极学院各院学子,皆在此处领取任务和交任务。 穆婉然与白无鸢进了任务堂,交上了各自的腰牌,领了个两人一组的任务,收取一百颗三阶魔晶。 登录的人在两人腰牌上做好记录,又把腰牌还于二人。 两人接过腰牌后就往走,那只刚走出堂外,就有人对二人指指点点。 一点也不避讳,但也有拦住他们的去路。 “就是她。” “她就是穆婉然啊!” “瞧那狐媚样,一看就不是啥好的。” 突然一女子冲出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阴阳怪气的对白无鸢,道:“哟,白无鸢,这谁啊,也不介绍介绍。” 白无鸢顿时火气,没好气的道:“是谁,你管的着吗?让开。” 第67章 挑战 女子与白无鸢一样,身穿水蓝色的衣衫,腰间挂着白玉牌,相貌秀丽,约有二十一二岁的模样。 站在两人身前,翘着嘴,阴阳怪气继续道:“这是你好姐妹吧,怎得不愿与我们介绍呀。” 白无鸢恼了,一把推开那女子道:“冷念双,你不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挡道吗?” 白无鸢拉着穆婉然的手,大步向前走。 冷念双被推了一掌,觉得有失颜面而恼羞成怒,本就不喜白无鸢已十三岁的年龄,进入天字班。每次又言语处处维护穆婉然。 越加烦躁,转过身,对着两人的背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穆婉然,乱勾引男人的东西,果然是蛇鼠一窝,白无鸢你也是个下作的。” 说完,周围的人更加肯定此女是穆婉然,越发不收敛的指指点点。 “还真是穆婉然,真不要脸,还好意思出门。” “对啊,我要是她,就躲起来了。” “听说她一边勾搭公师兄,一边往萧正卿怀里送。” “两人早睡在一起了,不知检点。” 隐在人群中的皇甫玥勾起了唇,阴沉是笑,要说周围的人为何知道穆婉然的,全靠皇甫玥的指点。 留言为何越传越凶,也有她的推波助澜,看见穆婉然现在遭受众人羞辱,心中毫不畅快。 想着在腾龙国遭受的一切,这都是穆婉然那个贱人欠她的,她要一一还回来。 穆婉然本不想理会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可此时已牵连到了白无鸢,不能再忍。 停住脚步,拉着白无鸢的手一带力,白无鸢也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望向穆婉然。 见她脸色不太好,于是转过身,怒对冷念双:“瞧你那嫉妒的丑样,想下作也下作不了,怕是日日想着爬上公嘉许的床吧,然而人家都不削搭理你。” 冷念双被戳中心事,心烦意乱,更是气恼道:“你,别胡说八道,白无鸢就算你处处维护她,也掩盖不了事实。” 此时原本在屋内备好药材,准备炼制丹药的公嘉许,敲门声响起。 “啪啪啪!” 公嘉许打开了门,见是丹院初级班的学子关子晋,这些时日穆婉然在学院内的事,很多都是他来与自己汇报,当然少不了给他一些好处。 想来又是来给自己,透露婉然师妹的消息,问道:“关师弟,何事?” 关子晋喘了几口气,他是一路跑着过来的,生怕报信晚了,错过了时机。 气息有些不稳道:“任务堂,任务堂,冷念双师姐,冷念双师姐堵住了婉然师妹。” 好不容易说完,长喘一口气。只见公嘉许扔了一个小玉瓶给他,绕过他身前,往院外走去。 关子晋窃喜,看来这次报信来对了,不枉他跑的这么急,待回去后再看这小玉瓶装的什么丹药。 小玉瓶放进储物袋中,又是一路小跑,追随着公嘉许的脚步。 任务堂外,白无鸢听着那些人,对穆婉然指指点点,整个人都不好了,气息有些不稳,怒火中烧,准备回怼。 穆婉然这时转过了身,动作从容淡定,淡淡的盯着冷念双,道:“我是穆婉然,你待如何?” 冷念双讨厌极了她那张脸,表情淡淡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像在谈说天气风景,言语中却又充满了调弄。 不过这不是正中自己的意愿吗,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充满厌弃道:“我要和你比试。” 白无鸢听到这话,是真的生气了,凭着冷念双炼髓期二层的修为,明显是在欺负人。 拦在穆婉然身前,准备开口。 此时一道好听的男声传来:“我来接受你的挑战。” 闻声的人群朝男声望去,只见来人是公嘉许,众人让开了道。 有几人见礼道:“公师兄。” 公嘉许点头道:“恩。”算是回应了。 也有人道:“公嘉许来了,有看的了。” 冷念双见公嘉许的道来,心漏了一拍,他怎么会来,而且还见自己刁难于穆婉然,会不会破坏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都怪穆婉然那个贱人。 她怎么可能和公嘉许比试,她要的是穆婉然的命,无极学院不准学子私斗,可设有比武台,签下生死契约,就无关生死了。 因同为天字班学子,也就没有师兄弟妹之称,于是口气委婉道:“嘉许,这是我与婉然师妹之间的事,你怕是不好应答。” 公嘉许有些不悦,言辞也不再留情面道: “冷姑娘,婉然师妹作为初级班学子,况且她还是丹院学子,你若是要与她比试,怕是会有失公允,你我同为天字班学子,同我比试最为妥当。” 冷念双被噎住,通常学院学子之间比试,都会自动忽略掉丹院学子,因为丹院学子精通炼丹之术,却极少有修炼高深的。 与丹院学子比试本就会落人口实,何况还是初级班的学子,她也是趁着风头提出,才显得理所当然,大家也就忽略这事。 哪知会被公嘉许,这般不留情面的提及,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和公嘉许对上的。 穆婉然见公嘉许来捣乱,也是皱了皱眉,有些不悦,这人怎么哪里都有他,偏生他还一副自命不凡,替自己主持公道的模样,烦死了,这下更加扯不清了。 白无鸢本想看冷念双吃瘪,但又怕公嘉许真的替穆婉然接受比试,到时候不知还会传出些什么。 抢先道:“我还没说话,你们吵吵什么,公嘉许怎么轮也不会轮到你。” 说完这一停顿,灵动的眼眸瞟向冷念双,带有寒光,道: “冷念双,我们同为真气院天字班学子,作为婉然的姐姐,早就瞧你不顺眼了,有什么冲着我来,我接受你的挑战。” 本不想与公嘉许对上的冷念双,暗自松了口气,本就讨厌白无鸢,自己是靠一步一步考核,提升至天字班,她确是一步踏进。 现在白无鸢还与穆婉然这般亲密,平日在学堂内听见,有人提及穆婉然的丑事,总是维护回怼。 第68章 第六十九 磕头认输 平日里白无鸢对自己也不尊重,早就想找机会收拾她,好让她知道什么叫实力。 冷念双料定,白无鸢化骨期九层大圆满的修为,只会被自己揉搓,同时也不想让穆婉然好过。 向前走了两步,更加逼近穆婉然,勾起唇角,嘲讽道:“好啊,白师妹,这可是你自找的,今日众人皆可作证。” 又道:“既然你们姐妹情深,那就一起上吧,省得说我欺负你们二人。” 穆婉然原本是想回怼,想自己接受冷念双的挑战,因为她知道白无鸢不是冷念双的对手。 哪知冷念双冒出这一句话,瞧着她那自信满满嘲弄的样子,穆婉然“噗嗤”笑出了声。 抬起衣袖掩了掩嘴,笑完放下衣袖,好笑道:“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周遭看神仙打架,安静了的声音再次响起。 “梁静茹?谁呀?” “这穆婉然怕不是吓傻了吧?” “也是,她与白无鸢怎么可能是冷念双的对手。” “真是自不量力。” 冷念双被嘲笑后,很不爽,皱了皱眉,不管梁静茹是谁,反正从这个贱人口中说出来的,定不是啥好话。 不想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只想把这场比试订下,接着挑衅道:“你这是答应了?” 公嘉许知穆婉然是化骨期五层的修为,而与她交好的女子,又是化骨期九层大圆满的修为。 怎么可能是冷念双炼髓期二层的对手,肯定会在她手下吃亏。 唯恐穆婉然答应了去,插嘴道:“冷念双!之前我已与你言明,婉然师妹只是初级班的学子,你就不怕被人笑话了去吗?” 穆婉然只觉公嘉许话多,聒噪!烦躁!无视他的话,当空气一样。 对冷念双道:“答应啊,有人送上门找打,为什么不答应?” 冷念双见穆婉然答应,这下公嘉许也不能在插手,对于穆婉然说自己找打的话,只当她是逞口舌之快。 又怕此事生变,继续道:“谁打谁还不一定,我们现在就去比武台签订契约。” 白无鸢有些担忧的看了眼穆婉然,但见她先前坚持也不多言,等她自己决定,抱着大不了一起挨打的决心。 穆婉然拉着她的手,暗自轻轻收紧了下,以示安慰。 对着冷念双道:“走吧,冷师姐,让我见识见识真气院娇子的实力。” 说着三人往比武场方向走去。 公嘉许“哎!”一声叹息,懊恼冷念双的咄咄逼人,懊恼白无鸢的鲁莽,更是懊恼穆婉然的冲动,只得跟上三人的脚步。 四人身后也跟着看热闹的人与声音。 “这下有戏看咯。” “你说那两小姑娘脑子是不是坏了?” “哎!年轻气盛,谁没年轻过。” “别说这两小姑娘张的真水灵。” “可别把脸打花了,以后我们还上哪去欣赏这等娇容。” 隐藏在人群中的皇甫玥,也默默的跟在后面,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这是皇甫玥自穆婉然回来后,心情最好的一日,终于那个两个小贱人的报应来了。 比武场在无极学院进院门的位置,也是无极学院开院比试的场所。 露天广阔,可容下上万人,拥有多个比试台,比武台可根据实际情况变化,根据需要可变化成一个巨大的比武台。 平日里学员的小场比试,因实力有限,不需要那么大的场地,所以也就呈现出五个比武台的样子。 四人带头走到比试场,此时有两个比武台上,有人正在进行比试。 比武场正前方高位,有个巨大的石板告示,上面写着学子们的比试布告。 石板下搭着木桌台面,台面前坐着三位中年男子,身穿深蓝色衣袍,留着络腮胡,三人都是无极学院的老师。 三人是比武契约登录者,也是负责告示者,更是比武时的救场者。 未签订生死契约的,均是点到即止,若出现生命威胁时,就要靠他们出手及时阻止。 四人到告示下准备登记,双手抱拳向三人行了一礼。 其中一中男子抬了抬眼,不甚在意道:“谁与谁?” 冷念双生怕穆婉然反悔,抢先开口道:“真气院天字班冷念双,挑战丹院初级班穆婉然、真气院天字班白无鸢。” 男子听完一顿,丹院学子很少会上比武台的,即使有也是天字班之间比试,初级班还真是头一回见。 不过比试能燃起学子们的斗志,也觉得没什么,低下头记录。 比试都要做记录,双方确认无误后,用鲜血按下指印,以免往后给学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边记录边问道:“可有赌约?” 冷念双眼神阴沉,望向穆婉然那张白皙的快要透明,五官无可挑剔的俏脸。 一字一顿道:“磕、头、认、输!比试中无论生死!” 公嘉许抽了口气,抬手插入中年男子与冷念双之间,连忙道:“不可!” 中年男子听见完,又是一顿,赌命签下生死契约的,也是常有的事,可这初级班对天字班,还是头一回见,好奇是有多大的积怨。 这才一抬头,正式的看了眼,眼前的四人,望向穆婉然时,心中一惊。 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没有商量好。” 白无鸢也是抽了口气,见公嘉许阻止又暗自松了口气,凭着现在自己的实力,是敌不过冷念双的。 心里打着小九九,‘她可不想磕头认输,要知道磕头认输还不如丢了性命,可是没命了还怎么去找奕歌玩,呜呜呜,这个实在是女人太歹毒了。’ 穆婉然一挑眉,望向多管闲事的公嘉许。 公嘉许一脸紧张,见中年男子未记录,明显松了口气。 转过头神情认真,眼中带有寒光,直逼冷念双,语气冰冷,狠狠道:“冷念双,若不想与我为敌,就不要太过分了。” 冷念双心猛地一跳,屏住了气,半响没有回话,她是真的被公嘉许吓着了,从未见他与人这般态度。 若是自己执意如此,且不说公嘉许经后可能会不搭理自己,就凭他在丹院的地位,若与他为敌,怕是自己经后在无极学院行事,会有诸多受阻。 第69章 不要跟着我们 冷念双左右衡量了一番,为了穆婉然这个小贱人,使公嘉许与自己为敌,那才是得不偿失。 可自己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今日当着诸多学子的面,公嘉许公然不给自己颜面。 若自己就此低头,那以后还怎么有脸在这学院里行走。 对,脸!公嘉许之所以喜欢这个小贱人,不就是为了这张脸么。 就算不磕头,自己也可以在比试中毁了她的脸,公嘉许自是不会再多看她一眼,到时候就会明白自己的好。 就算不磕头,若她不认输,比试也是无论生死的,自己也可以要了她的命。 冷念双打定主意道:“好,公嘉许,我今日就卖你个面子,不赌磕头,若她及时认输,也是可以留住小命的!” “呵!”发出一声,穆婉然觉得好笑,这两人是把自己当空气了吗? 几人不约而同的望向穆婉然,认为穆婉然是太开心了,是啊,逃过一劫怎么能不开心呢。 穆婉然嘲弄的望向自以为是两人,缓缓道:“既然冷师姐这么喜欢磕着头认输,那就磕头认输吧,冷师姐放心,师妹我一定会打到你磕头认输为止。” 白无鸢心惊,悄悄的扯了扯穆婉然衣袖。 穆婉然轻轻的拍了拍白无鸢手背,安慰道:“万事有我在。” 公嘉许见穆婉然就这样答应了,急切道:“婉然师妹,此事不是逞能的时候。” 要知道作为修真者是不能随意跪地磕头,磕头比命还重要,随意磕头是奇耻大辱。 冷念双心中大喜,“呵呵”笑道:“公嘉许,人家根本就不领你的情!” 转头对中年男子一行礼道:“老师,可以记录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哎”一声叹息,也是惋惜,这样绝色的女子偏偏不自量力,就要陨落了,可叹!可惜! 记录好,两人按下指纹,相约在五日后进行生死决斗,中年男子拿起手中剑,在石板上刻画出比试告示。 周围不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啧啧啧!够狠!” “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可惜以后就看不见咯。” “可惜什么呀,她脸皮那么厚,指不定为了保命会磕头认输。” “那可不一定,这是对一个修真者的奇耻大辱,就算磕了头,以后也会道心不稳再难有成就,还不如一死。” 皇甫玥又一次隐藏在人群中,见此事已成定局,神情阴霾,嘴角翘起,消失在人群中。 穆婉然与白无鸢本来是打算明日去做任务的,现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只能提前行程。 今日就去无极森林,无极学院背靠无极森林,是凶兽出没之地,无极学院的学子偶尔也会去那里做任务。 无极学院地处东南大陆交界处,无极森林自然也是如此。 跨过无极森林尽头,就会到达两大陆的另一端,其凶险程度不是不归森林可比的,自然也是没有人真的能跨越。 两人打算今日就去无极森林,一是因为可以早一日回来多做准备。 二是因为进入森林中凶险不可测,也是种历练,对比试也有好处。 二女相携往学院门外走去,哪知背后跟了只跟屁虫,跟屁虫不是别人,正是公嘉许。 穆婉然见此人不但今日废话那么多,还跟着自己走,本来就很烦他,现在更烦他。 穆婉然为何不喜公嘉许,是因为自己是未成年,骚扰她的都是变态。 偏生他还一副高傲的样子,以为自己会贴上去,反正第一印象就不好。 隔三差五来找自己,还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非议,任由大家误会,把自己与他搅在一起,怎么喜欢的起来,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最主要是他竟然去骚扰萧正卿,谁给他的自信,越想越不舒服。 停下了脚步! 公嘉许见穆婉然停下脚步,心中窃喜,自己今日替她出头,她是来道谢的。 想到这,直起身版摆出翩翩公子的造型,一手微握拳放于小腹,一手背在腰间,面露浅笑。 开口就道:“婉然师妹,不必言谢!” 穆婉然转过身,表情严肃,口气生硬道:“公师兄,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们!” 公嘉许浅笑的表情凝聚,嘴角抽了抽,想到刚才的事,她一定是在为比试所恼。 于是道:“婉然师妹在为比试所担忧吗?不用担心,只要认输,保住性命,我定有办法堵住他们的嘴。” 继续安慰:“就算输了比试也没关系的,凭我炼丹的实力,他们只会讨好我,我会有挽回你的名誉。” 穆婉然无语,叹了口气喃喃道:“哎!你真的和冷念双是官配,你们两人都是梁静茹给的勇气吗?” 公嘉许一脸疑惑,没有明白穆婉然话中的意思。 问道:“婉然师妹官配是什么意思?还有梁静茹是谁?” 穆婉然真的很烦,口气自然也不好,道:“公师兄,我们不是一路人,只要公师兄离远一些,自然就不会闲言碎语。” 公嘉许一顿! 穆婉然又道:“还有公师兄,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说完转身拉着一脸懵的白无鸢,向学院外走去。 留公嘉许站在原地猜测着她的心思,寻思着穆婉然为什么说这些话,她一定是不好意思开口让自己帮忙,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 ... 白无鸢一路上看着穆婉然脸色,满脸好奇,几次想张口又憋了回去。 两人出了无极学院,脚尖一点,跃身飞行,很快到了无极森林。 无极森林外是一道围墙,围墙内是无极学院,外围笼罩着一层无形的结界。 围墙与茂密的森林形成显明的对比。 两人停止了飞行,脚尖着地,没做停留掩入森林之中。 因为有一次无归森林的经验,穆婉然胆子也大了些。 白无鸢是第一次进这种凶险的地方,生来就小心呵护着长大,家里从没她进过这种地界。 一路紧抓着穆婉然的衣袖,小心前行着,突然一道“莎莎”声响起。 白无鸢顿住脚,拉扯了下穆婉然的衣袖,穆婉然被她拉扯着也停住了脚步。 第70章 趁它病要它命 一只二阶斑蛇兽绕过二人逃走,许是察觉到两人的气息强于自己,只得绕道而行,生怕被捉了去。 见斑蛇兽溜走,“呼!”白无鸢吐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松了下来。 “噗嗤”一声,穆婉然见她那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会只小蛇吓住了。” 见被打笑,白无鸢鼓着腮,没好气道:“谁说我怕了,我才不怕呢,哼!” 穆婉然见她那模样,真想在她脸上掐上一把,想着她从小锦衣玉食的,应是第一次见这种地界。 于是拉起她的小手,安慰道:“不怕,有我。” 白无鸢小声嘟囔道:“修为还没我高呢,这句不怕,有我,应该是我来说才对。”虽是嘴上这般说,但被她这样拉着,心里安稳了不少。 穆婉然又“噗嗤”一笑,白无鸢真是太可爱了,也不作声,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白无鸢见她又笑,碎碎念道:“笑笑笑,笑什么笑。” 穆婉然终是忍不住,“哈哈哈哈!抱歉我真的忍不住,谁叫你那么可爱。” 白无鸢拿她没办法,只得在她身后做着鬼脸,心中得意。 两人只敢在森林外围徘徊,不敢真的往内。 穆婉然想起不归森林中,那不可触摸的存在,任然心有余悸。 心中祈祷,不要再碰到这种不懂事的人,不要再次引来凶兽鸡飞狗跳,不要再神仙打架殃及百姓,阿弥陀佛阿门。 心中念着又觉不对,别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就真的不妙了,只得“呸呸呸!”吐了两下口水。 白无鸢一脸好奇的,在她背后问道:“你干什么?” 穆婉然嘴角抽了抽,胡编乱造道:“沙子进嘴里了。” “哦,这么湿润的地界,有沙子吗?奇怪,真是个神奇的地方。”白无鸢说完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神识小心一点点放开,已不见二阶灵兽的气息,很快扑捉到三阶灵兽的气息。 穆婉然停下脚步,白无鸢心知到了三阶灵兽的地界,两人相对视,没有多余的言语。 放开神识,寻找着目标,开始一番厮杀。 三阶灵兽相当于,普通修真者炼髓期修为。 白无鸢虽是,化骨期九层大圆满的修为,奈何天赋高,单灵根天赋,决然不是普通的修真者,对上三阶灵兽,也是绰绰有余。 奈何见到丑陋不堪的灵兽,与穆婉然第一次,见到野猪怪兽时一样,呕吐不止。 原本她还担心,穆婉然化骨期五层的修为,会有危险。 现下被恶心的什么都不顾,闭着眼,拿起鞭子胡乱一阵抽。 穆婉然躲在一旁嘴角直抽,完全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怎比自己当时还要疯狂,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穆婉然带着白无鸢,连抽了二十余只三阶灵兽,白无鸢已从闭眼乱抽,到可以睁眼乱抽,也从一阵呕吐,到了没有东西可吐。 天已微亮,白无鸢也有些脱力,穆婉然带她到一处空地打坐调息。 周遭有些微热,白无鸢额头滴着汗珠,进入忘我的境界,穆婉然心知这厮是在突破。 很快微热散去,白无鸢一脸轻松,这是突破成功了,炼髓期一层,运气一周天,继续打坐。 此时一道气息朝这边接近,气息明显这是只四阶的灵兽,穆婉然连忙站起身,护在白无鸢身前。 那厮还在继续打坐,完全不知危险的靠近,这是有多信任自己,才能做到这般身心投入。 很快一只四阶火犀牛兽流着口水,头带脓包映入眼帘,想是白无鸢突破时,外放火灵根气息,被它捕捉住,想要吃掉白无鸢,使自己的火属性更加精纯。 穆婉然又岂会让它得逞,正好试试自己所习的新武技,不待它近身,招出无心剑,白皙的小脸,翘尖的小鼻,轻“哼”声,无比认真。 持剑莲足一点,飞至火犀牛兽四米开外的位置,直接使出《冰封咒》第一式。 只见对面的火犀牛兽,还未出招,就被冰封在冰块内,不得动弹,雪白的冰块透明,能见里面火犀牛兽虎视眈眈的表情。 见它被冰封住,穆婉然也觉无趣,欺软是不好的行为,于是莲足再一点,回到白无鸢身旁护法。 又过一盏茶的时间,白无鸢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于是又睁大了眼。 只见自己正被一只,冰冻着的怪物虎视眈眈的盯着,像似要吃掉自己,说不出的怪异。 白无鸢木讷的望向,挡在自己身前穆婉然,悠悠道:“这是什么意思?” 穆婉然转过身,弯下腰,眯着一泓清水,双睫倒影在肌肤之上,一抹甜美的笑容,道:“送给你的开胃菜。” 饶是同为女子,而且还是同为娇容俏丽的女子,白无鸢也经不住她那一抹甜笑,自愧不如,开口道:“好美...” 见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又尴尬道:“不准对我不怀好意的笑。” 穆婉然额头冒黑线,好吧,自己承认,她刚突破,就要让她干活,确实有些不怀好意。 背在腰间的手,翻掌一握,冰封咒解开。 “咯!咯!啪!”冰块碎裂开。 白无鸢瞪大了眼,嘴里冒出一句:“混蛋!” 起身飞掠而去,抽出她那心爱鞭子,使着武技,劈头盖脸招呼上去。 白无鸢明显落了下层,有些难敌。 穆婉然没有出手,战胜强于自己的对手,是对白无鸢最好的历练。 白无鸢由能勉强抵挡,到渐渐吃力,过了一个时辰,终是不敌,眼见快要脱力。 火犀牛兽聚集全力,发出猛式攻击,白无鸢明显已无力再回击,她以为自己要快没命了。 穆婉然持剑一个闪身,一招《冰爆术》第一式,劈斩过去,只见火犀牛兽劈开肉绽。 承受追击,趁它病要它命,再一个《冰爆术》第二式劈斩过去,或犀牛兽彻底没了气息。 这是穆婉然第一次使用《冰爆术》第二式,平日里在紫魂珠空间内练习,只实操过第一式。 第71章 站不起身了,要抱! 白无鸢也是惊呆了,不敢置信,蹲下身子,一双玉指捧着小脸,一脸崇拜的盯着正在打坐的穆婉然。 打坐恢复完真气的穆婉然,察觉到白无鸢那炽热的眼神,缓缓的睁开了眼。 白无鸢见她睁开了眼,崇拜的同时也有一肚子疑惑,但都被兴奋占据了:“哇,这下好了,我不用磕头认输了。” 穆婉然翻了一个白眼,站起了身道:“谁说要让你磕头认输了,走吧。“ 两人一起又找个几只四阶魔兽,穆婉然在一旁监工,白无鸢在前面干活。 在无极森林中度过了三日。 白无鸢从之前的不敌,变成游刃有余,到最后轻松击败。 天赋过人的白无鸢,在接连弥补的实操中,再次突破,到了炼髓期二层。 一颗四阶魔兽的魔晶,可以抵当十颗三阶魔兽的魔晶,任务完成的同时修为也得到了提升,两人也打算回学院了。 突然数道混乱的气息,朝他们袭来,察觉到气息后的穆婉然心惊。 脸色不好道:“不会吧,这么倒霉,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惊扰众兽!“ 拉起白无鸢就开跑,一阵鸡飞狗跳,四处窜逃。 等到混乱的气息安稳下来时,白无鸢已是小脸煞白,这时一只五阶魔兽盯上两人。 白无鸢早已经脚不能行,瑟瑟发抖,五阶魔兽向的人方向行使来。 面对强敌的穆婉然,想也没想的立即找了个树洞,把白无鸢扔了进去。 只留下一句:“捻住气息。” 就朝五阶魔兽飞去,迎刃而上,主动发起攻击。 一边发起攻击,一边往树洞的反方向飞掠,穆婉然心知实力悬殊,也没想真的交手。 见五阶魔兽被自己火力吸引住后,拔腿就跑,好在现在已是炼髓期五层的修为,没有像当初在不归森林,面对五阶魔兽时那般不堪。 一人一兽,一前一后你跑我追,谁也没有落了下层。 就在追逐间,穆婉然发现自己和五阶魔兽实力相差不大,刹住飞掠的身形。 转过身,无心剑在手,发起一轮又一轮攻击,五阶魔兽游刃有余的回击。 几十个回合间,五阶魔兽终是落败,丧命于无心剑下。 穆婉然也没有讨着好,身上十几处抓痕与口子,血迹沾满了衣衫。 疲惫的身姿摇摇欲坠,喘着微弱的气息,胸口一疼,单膝跪倒在地。 “噗!”一口鲜血吐出,胸口的闷疼得以缓解,整个人也轻松了些。 困倦的眼皮一搭一搭,视线变的模糊,伴随着一道杂草唏嘘声,整个人栽倒在地。 穆婉然以为自己要死了,做着一个接一个的梦。 每个梦里有着同一位男子,沉浸在梦中的穆婉然,心想着: ‘自己是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 只见梦中的男子身穿黑色西装,别致的袖扣,剑眉凤目,薄厚适中的唇,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朝自己走来。 待看清男子身躯与面容时,欣慰一笑,‘太好了,我的萧墨生来了。’ 一袭黑衣面戴黑铁面具之人,蹲着身子,轻拍着穆婉然的脸:“婉然,婉然,醒醒!” 梦中不愿醒来的穆婉然,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嘴中喃喃道:“萧墨生,你是吗?” 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对羽翼般的睫毛,扑扇扑扇着,一汪青眼明亮。 一张黑铁面具下,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映入眼帘。 穆婉然努力的扯出一抹浅笑,“嘶!”嘴角一阵撕裂疼痛袭来。 一袭黑衣的萧正卿,蹲在穆婉然身前,“呵!”发出一声轻笑,嗔怪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老实。” 穆婉然一脸抽疼,脸上不敢有大的动作,轻声道:“原来我还活着。” 萧正卿皱着眉,黑铁面具下的脸,一丝心疼稍纵即逝,伸出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想要扶她起身。 谁知躺在地上那人,死沉着身子,不愿起身,赖在地上道:“疼,疼,疼,站不起身了,要抱,要抱才行。” “呵!”一声轻笑再次响起,萧正卿干脆站起身,双手操在胸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耍赖之人。 淡淡道:“再不起身,我可要走了。一、二、...” 在地上耍赖的人,听见数数声,麻溜的站起了身,脸上因为疼痛不敢有多的表情,语气倒是不满道:“真扫兴!” 随后又困惑的自言自语道:“咦?怎么不疼?”然后埋着头,准备检查下自己伤势。 埋着头,一声惊呼传来:“我的伤呢?我身上的口子呢?去哪里了?还有这是什么衣服?” 猛地抬头,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脸,带着满脸的疑惑,望向萧正卿。 只见萧正卿早已背过身,双手背后,抬着脚往前走去。 穆婉然提拎着衣摆,小跑了几步,跟了上去,与他并肩前行。 扭着头一脸喜色,追问道:“你还会救人啊,你给我吃了什么丹药?好生厉害,我现在除了脸有点疼,浑身都是劲。” 萧正卿侧过脸,瞟了她一眼,面具下的表情淡淡,又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自己的路,不作答。 萧正卿内心世界是精彩的,‘本君救人,还需要丹药吗?开什么玩笑?脸疼?本君下手会不会太重了些?’ 提拎着衣摆的穆婉然三步一小跑,见得不到回音,揣着喜色的脸,立刻大转变,憋着嘴,瞪着身旁的人。 下一秒“嘶!”憋着的嘴不再憋着,提拎着衣摆的手,迅速捂住了脸包子。 三步一小跑的脚刚落地面,就踩住了放松下来的衣摆,穆婉然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倒也不是很疼,只是有一些小尴尬,手撑着地面,面朝下,没有反应。 萧正卿停住了脚步,“哎!”一声叹息,一把扶起了她。 穆婉然顺着他的手臂,爬了起来,站起了身后,猛地甩了他的手。 不满的语气,掩饰着尴尬道:“都怪你,这是什么破衣袍?黑不溜秋的,还这么长。” 萧正卿淡淡吐了两个字:“我的。” 穆婉然接着道:“你的衣袍怎么穿在我的身上?” 第72章 萧正卿胆儿肥了 说到这,穆婉然一愣,捕捉到了重点,底气十足又道:“好哇,萧正卿,胆儿肥了你,居然敢扒我衣裳!” 被她这么一提醒,萧正卿也是一愣,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只得转过身,继续前行,想要躲过这一劫。 穆婉然又是提拎衣摆,朝他后背喊道:“等等我,你给我说清楚!” “嘶!”又是一疼,这次穆婉然没敢再捂着脸包子,忍者疼痛又喊道:“你为什么不把我脸上的伤也治好?” 萧正卿听到这,厚薄适中的唇扯出一抹笑,面具下的脸煞似邪魅。 迈着步甚是满意,心里嘀咕着;‘治?做梦吧!治好了给谁看?给公嘉许看吗?本君不但不给你治,还掐了两把!这样那些臭虫就不会盯着你看了,如此甚好,甚好。’ 穆婉然沿着萧正卿的步伐,回到了与白无鸢走散的树洞前。 穆婉然轻声唤道:“无鸢,无鸢。” 白无鸢紧抱双膝,泣不成声,闻声抬起头,冲出树洞,一头扎进她怀里。 哭哭啼啼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要死了,呜呜呜...” 穆婉然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嘛,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以后再也不要来这个破地方。”白无鸢小脸在她怀里蹭了蹭,擦干净了眼泪与鼻涕。 穆婉然也无暇顾及鼻涕与眼泪,只得继续安慰:“好,好,以后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心里早已把那惊扰魔兽的人,骂了个遍,连其祖宗也没放过。 白无鸢抬起了小脸,先是一惊,接着耷拉着小脸,带着哭腔:“我的婉然,你的脸怎么了,呜呜呜,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可怜,都怪我不好,呜呜呜。” 穆婉然原本听她这样讲,心思放在了脸上,谁知她又开始新一轮哭啼。 又是安慰:“没事没事,回去上了药就好了。” 白无鸢心里好受了些,她是真的被吓傻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与自责,婉然救了自己的命,若是她真的丧命于魔兽之手,那可怎么办。 几次白无鸢都想要冲出树洞,奈何腿哆嗦的站不起身。 现下见到穆婉然,一肚子的委屈倾泻而出,她再也不想受这种心理折磨。 停止了哭泣,抬起头认真道:“我们做个生死牌吧,这样我以后就能感知你的生死,再不用受这种折磨了。” 听见提议的穆婉然,其实在得知白无鸢被误认为是双子星时,就有这种想法了,只是一直在犹豫,怕好端端的提这个,会引来白无鸢的胡乱猜想。 现下主动白无鸢提出,没有半点犹豫道:“好。” 站在身后的萧正卿,听着二女的谈话内容,面具下的神情很是不好,白无鸢对于穆婉然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白无鸢满心欢喜的拿出两个生死牌,递给穆婉然一个,两人滴上心血,互相交换,保存好,以后便能感知到对方的生死与位置。 萧正卿情绪不佳,自然语气也就不好:“走吧。”说完不理会二女,就往森林外走去。 两人紧跟着步伐,生怕被甩掉了,对于众兽惊乱任然心有余悸。 白无鸢小声咬耳道:“他怎么在这里?” 穆婉然道:“我怎么知道?” 白无鸢又道:“你穿的这是什么衣裳?” 穆婉然又道:“我怎么知道?” 白无鸢又道:“咦,有故事,快讲给我听。” ... 等两人回到无极学院后,已到比试约定的期限。 换了身衣裳,去了任务堂交了任务,换兌了积分,用积分换兌了所需的药材,不做停留一路来到比武场。 早在几日前收到风声的学子,此时已在比武场内等候,生怕错过了比试。 “来了,来了。” “白无鸢旁边那满脸淤青的女子是谁?” “不会是穆婉然吧?” “怎么弄这副模样了?” “哎,白糟蹋了一张绝色的脸。” “可不是嘛,扫了我看比试的性质。” “对啊,来看的就是她那张脸,现下好了。” 冷念双独自站在比试台上,傲视着台下方,见两女前来先是不屑,看清面目后。 讥讽道:“呵!穆婉然你这是偷了那家的汉子,被人媳妇打了?” 穆婉然与白无鸢无视她的瞎哔哔,飞身上了比试台。 一中年男子道:“冷念双对穆婉然、白无鸢,规则磕头认输,否则不关生死!比试正式开始。” 说完,穆婉然向台后退了一步,白无鸢飞身迎战冷念双。 两人比试中两人不相上下。 冷念双心惊,白无鸢何时突破炼髓期二层的,这才过了几日的时间,这样的天资再过些时日,那还得了,今日必须毁了她。 几个回合下来,冷念双渐渐落了下层,心态也变得不好,破绽也多了出来。 终是不敌,击倒在地,眼见致命一招袭来,冷念双犹豫间心一横,咬牙跪下了双膝。 白无鸢缠在冷念双腰间的辫子一顿,手一抖收回。 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享受着台下的议论声。 “这怎么可能?” “这才白无鸢不是化骨期大圆满吗?” “怕是早就突破了吧!” “这冷念双居然跪下了!” “真的是修真者的奇耻大辱!” “哎!她算是废了!从此就要道心不稳了。” “可惜!可惜!” 白无鸢兴奋一阵后,低下头望向趟地的冷念双,笑道:“说话啊!哑巴啦!” 冷念双紧握着成拳的双手,发狠的揪着膝上的衣布,垂下的头,扭曲在一起,神情发狠。 紧闭的唇,上下开合了两下。 白无鸢轻笑:“怎么了?想耍赖不成?”有些得意的对着,跪地磨蹭的之人。 冷念双泯着嘴,像是下了重大决定般,磕了一头。 白无鸢扬起骄傲的小头,等待着她接下的话。 冷念双抬起来头道:“我认输!”猛地下,对着白无鸢扬起的傲连,手中泼出一白色液体。 这时一道白色身影飞掠至比武台上,一挥袖,冷念双身子被抛在空中,最后成弧形坠落。 白色液体因疾风偏离了轨道。 伴随着一声尖叫,零星洒在了白无鸢的手臂,衣袖顷刻间被腐蚀。 第73章 看够了吗? 穆婉然在白色液体泼出的那一霎,就极速飞身到了白无鸢身旁。 动作还是晚了白色身影一步,身子也被疾风弹退了两步。 那道飞掠而上的身影主人,正是一直隐在人群中的奕歌。 拉过白无鸢的手臂,看了两眼,蹙眉,随后拦起她的腰肢,升空飞走。 穆婉然一脸的震惊与担忧,起身往奕歌的院落追去。 留下还未看清内容的众人回味。 “这…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冷师姐向白无鸢泼了什么药水。” “那白衣男子又是谁?” “冷念双手段也太下三滥了吧。” 坠地的冷念双,吐了鲜血,闭着双眼,直接昏了过去。 奕歌回到院落后,一手扯起白无鸢的手,另一手一把撕开她余下的衣袖,那血肉模糊的手臂,触目惊心。 满脸的气恼与心疼。 “疼,呜呜呜!”白无鸢满头冒着冷汗,不敢大声说话,呜咽着。 穆婉然赶到时,奕歌正在给白无鸢上药。 “嘶!轻点儿。”白无鸢紧皱着眉头,往回缩了缩手。 奕歌没好气道:“忍着!”铅住她的手,又回拉了拉。 “奕歌大哥哥,呜呜呜,我的手臂是不是以后都这般丑了?”白无鸢抬起另一只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奕歌没好气的语气放柔了些:“不会,两月时日就恢复如初了。” 穆婉然站在门前,听着这番对话,提到嗓子眼的心,往回放了放。 往里间走去,有些自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奕歌上好药后,放下拉着的玉手,脸上任有未消的怒气。 还好他今日在,若不然耽搁了时间,就真的会落下疤痕。 而且没有他那一挥袖,药水就会如数泼在白无鸢脸上。 白无鸢被松开手后,又是呜咽:“还疼,还没好,还要再给我看看。” 把手往奕歌怀里送了送。 穆婉然站在一旁尴尬的直抽抽,被强行喂了波狗粮。 但又见气氛不对,也不好吱声。 奕歌没接伸过来的手,对着穆婉然脸上下瞟了眼:“你们俩可真能干。” 很快收回了不满的目光。 将桌上的药瓶,向穆婉然方向挪了挪。 语气不好道:“还有剩,拿去擦擦你那脸。” 穆婉然屁颠屁颠的拿起药瓶,说道:“谢过了,我就不在妨碍你们了。” 转身溜了出去,留下白无鸢独自承受怒火。 ** 是夜,真气院天字班。 冷念双院落中,皇甫玥走上台阶,房门打开,走进。 “你来做什么!”冷念双眉眼一横,眼中泛着寒光。 想着若不是那日任务堂前,眼前这位陌生女子,特意跑来给自己指认穆婉然,自己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现下面子里子全没了,还落得一身伤,怎能不迁怒。 “我是来帮你报仇的。”皇甫玥对着冷念双那狼狈模样,面上淡淡说道。 心中却是睥睨,原是想借冷念双之手,使穆婉然与白无鸢一蹶不振或是就此毙命的。 没曾想冷念双这般的不中用。 冷念双眼中寒光未去:“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的敌人是穆婉然与白无鸢。”皇甫玥语气依旧淡淡,自顾找个凳子坐下。 “呵!”冷念双一声冷笑。 讥讽道:“你还想拿我当剑使,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好。” 皇甫玥轻摇了两下头,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良好的教养。 勾起唇浅笑道:“你先听我说完,再做打算。” 皇甫玥给冷念双讲了自己的计划。 冷念双眼中的寒意终于褪去,连带阴霾的心情,也好了些。 抬眼间带着一抹嘲弄:“你可真是狠心,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皇甫玥淡淡的表情,也有了些变化,一提起孙玉书,就令她作呕。 哪有什么夫妻恩情,冷笑道:“既是夫妻,理应为我解忧。” “好,就按你说的办!”冷念双怎会不答应,此事怎么算,她也是不吃亏的。 对于她来说也就是张张嘴皮的事。 ** 穆婉然在屋子里,准备擦抹奕歌给的药膏,这才发现自己的脸真是不堪入目。 心疼自己一刻钟,居然顶着这样一副尊容,在外游走了一天,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小心翼翼上了药,一股清凉感传来,脸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散去。 上好药后,将余下的药膏,像得宝贝似的,好好收藏进空间。 然后盘膝坐在床上,双手放下双膝之上,闭上眼。 集中着精力,神识离体,悄然飘进隔壁房间。 这是她很早就想做的事,今日终于达成,喜得不行。 隔壁房间内,一张透明的小脸,眨着眼,一脸喜色,眼珠在眼眶内直打转。 左右张望,打量着房间内的摆设。 房间内陈设极其简单,除了桌凳就只剩下一张床。 床上之人,一袭黑衣,面上依然带着面具,轻闭着双眼,一张厚薄适中的唇,擒着一抹似笑非笑。 穆婉然一脸喜色变成不满与疑惑,怎么在屋子里还带着面具,扫兴! 咦?他是在笑吗?一个人在屋里傻笑? “管他呢,就让我这样静静的看着也美滋滋!” 想着透明的小脸又靠近了些,与黑铁面具不过一拳之隔,一凤魅的大眼,一眨一眨的盯了半晌。 突然床上轻闭的眼睁开,漆黑如漩涡般令人深陷。 对着透明小脸,吐气道:“看够了吗?我要歇息了。” 说完,一道柔和之力,轻推过去,透明小脸被驱逐回了自己房间。 神识回体,穆婉然睁开两眼,站起了身,走到与隔壁相隔的墙前。 “呸!”的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看了!” 又向墙壁踹了一脚。 消失在紫魂珠空间内,潜心修炼。 萧正卿坐在床边,摘下面具,深邃的五官,锋芒毕露,勾起的嘴角,邪魅到了极致。 在穆婉然神识离体的那一瞬,萧正卿就察觉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默认她的侵入。 这几日的自己实在有些不太正常,只要一接近穆婉然就会做出许多,奇怪的举动。 第74章 你来做什么 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重新带上了黑铁面具,挥袖设了个结界。 打开房门,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几日里,穆婉然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心扎在紫魂珠空间内,潜心修炼,为下一次神识离体做足准备。 无极学院倒是热闹的紧,四处传播着两大流言。 第一大流言是,公嘉许邀战萧正卿,结果老师的指令声刚落音,学子还没看清台上怎么回事。 公嘉许整个身子就飞出了比武台,完全没有还击的机会,就昏了过去。 自比试后,公嘉许也没再来骚扰过穆婉然,想来是觉得没有颜面。 第二大流言是,前几日里输了比试的冷念双,整日里郁郁寡欢。 与人说道“自己那日比武行为不堪,对不起白无鸢,更不应该对初级班的弟子发起比试,想要找个机会登门道歉。” 这话才说出没两日,就在真气院天字班内,在师兄妹的鼓舞下,当着众人向白无鸢道歉。 又说“还欠穆婉然一个道歉,可自己一人没勇气前去。” 当然这些紫魂珠空间内的穆婉然,一慨不知。 闷着头,在紫魂珠空间内一呆就是一百日,等到突破了炼髓期修为,达到元脉期一层,才出了空间。 此时外面已是十日之后,错过十日听学的穆婉然,早晨早早的就去了学堂。 一迈进学堂就有学子与她打着招呼。 司素素离开了蒲团,来到穆婉然身前:“婉然师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素师姐。”穆婉然回到,语气带有些疏远。 她与萧正卿在院内发生的事,十有八九就是司素素流传出去的,又怎会对她有好语气。 司素素倒是视若未闻,依旧热情不减:“我听闻冷师姐想要登门与你道歉。” 司素素听说的传闻,可不止这一件,但也只提这一件,她向来是对萧正卿看上不眼的。 她认为萧正卿面具下的脸,一定是丑不堪言,否则又怎么戴着面具。 对于萧正卿击败公嘉许这件事,也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的。 穆婉然一声嗤笑:“这个我有什么关系?”冷念双又想作什么妖?她那智商能做什么妖? 不过只要不犯着自己,也不想理会。 侧过身,朝自己桌前走去。 司素素好像有些很在意,继续道:“你会原谅她的吧?” 穆婉然侧过脸,面上没有表情,语气也是淡淡:“这好像与师姐也没有太大关系吧?” 说完,回过头,坐在桌下后的蒲团之上。 司素素身形微颤,面上有些伤心之色,回到了自己桌前。 很快萧正卿来到学堂,惹来学堂学子的瞩目,但谁也没敢吱声。 往日里的那些闲言碎语,也不再流传。 一堂课后,蓝谷老师出了学堂,学子各自散去,穆婉然与萧正卿一前一后回了院落。 那夜窥探之事,仿若未发生般。 穆婉然回屋后,喝过一盏茶,又一头扎进紫魂珠空间。 等空间出来时,已是夜幕。 翘起唇角,回到床前,盘膝而坐。 心里打定主意,现下已是元脉期一层,就不信还能被逮住。 轻闭双眼,神识离体,又一次悄然飘进隔壁房间。 一张透明的小脸,凤眼眸中,只见床上那人盘膝而坐,依旧戴着黑铁面具,嘴角擒着笑意。 透明小脸肆无忌惮的往前飘了飘,与面具离的更近了些。 眼珠在眼眶里打了转,似乎在想什么鬼点子。 很快飘起透明的小脸,长出了身子与手脚。 整个就是透明状的穆婉然。 抬起纤细的手指,指尖触碰到面具,正要一把掀开面具。 又是一阵柔力推来,将纤细的手指推开。 面具下的唇,上下张合着,语气淡淡的:“好玩吗?” 穆婉然神识迅速回体,身子离开床面,往屋外冲去。 来到隔壁房门前,还未抬手,房门就打开了。 走进,房门自动关和。 开口道:“成天这样有意思吗?” 萧正卿抬起头,深邃的眼眸,透出了一丝不悦,抿着唇,带有一丝怒气。 停顿了少顷,冷漠道:“我不是那个人,让你失望了。” 他一直都知道穆婉然是认错人,可一想到这,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甚至还会有些怒意。 骄傲的他,怎会做别人的影子与替身。 或许是他对眼前的小丫头太过放纵,才会使她一而再的挑战自己。 听到这冷漠又疏远的话语,穆婉然眼眶微红,她真的是认错人吗? 又急于求证:“我知道你腚上有颗,米粒般大小的痣,不信你自己看看” 萧正卿火了,腚?她居然看过别的男子的腚? 一挥袖房门打开,把人推出了门外,房门再次自动合上。 穆婉然站在门外发着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房间的,坐在床边继续发着呆。 反复问自己,是真的认错人了吗? 萧正卿在穆婉然离开后,脑海中满是穆婉然的话,腚与痣。 随后掀开自己的衣衫,手中的动作一顿。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吧,竟会做出这种举动。 但又似真的希望自己,有那么颗痣存在。 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当看见米粒般大小的痣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心思复杂,世间真有这般巧合的事?她又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真的是那个人吗? 自己究竟与她有何牵扯?何时何地开始的?为何自己又一点记忆都没有? 满脑子的困惑,还带了点小欣喜。 备受打击的穆婉然,浑浑噩噩坐了一夜,第二日也是浑浑噩噩去了学堂。 浑浑噩噩中听完讲学,又浑浑噩噩的独自回了院落,整个过程没有一言一语。 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在屋子里发着呆。 才燃起的希望,一心扑了上去,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以可笑的错认了人结束。 怎能不失魂落魄。 “咚咚咚!”一声敲门声响起。 震醒了屋中的穆婉然。 起身打开房门,见来人,一个激灵,一整日的低落情绪消散。 皱着眉,手扶着门框,神情似有些厌弃。 语气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第75章 狠心 来人是孙玉书。 孙玉书这些时日,本已快打消了对穆婉然的念想,奈何皇甫玥老在他耳边提及。 时不时的对他暗示,可以接受他纳娶穆婉然,这才有个胆量前来。 孙玉书已有些时日,没见到穆婉然了,再次见到,忍不住内心的躁动。 喉咙有些沙哑道:“二妹妹好久不见。” 穆婉然看见他那恶心样,眉眼一皱,语气不耐烦:“有事说事。” 孙玉书见她皱着眉眼的小动作,都那么撩拨,一股血气翻腾。 血液在体内快速流转,心房快速跳动。 突然身子一直,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穆婉然见整个昏过去的孙玉书,用脚踢了踢:“喂,喂!” 半响没有回音。 蹲下身子,指尖探查了下,发现孙玉书身子任有余热,却没了气息。 这时,院外传来数道气息与声音。 “冷师姐,你放心,穆师妹定会原谅你的。” “对啊,穆师姐看上去是个好相与的。” 冷念双声音怯怯:“但愿如此,谢谢诸位师姐妹了。” 很快步入院内,只见穆婉然蹲着身子,在一倒地的男子身前。 以冷念双为首,众人加快了脚步。 穆婉然见来人,站起了身子,想起那日司素素的话。 没想到这冷念双,真的会前来,只是会不会太过巧合。 正好孙玉书也在此,眼看着孙玉书情况不是很好。 脑子虽是诸多疑惑,面上却是淡然,抬起手,望向眼前众人。 冷念双上了台阶,一双眼珠上下移动,打量了下穆婉然与倒地的孙玉书。 遂语气充满疑惑道:“穆师妹,这是?” 穆婉然还未作答,这时有人开口道: “这不是人字班替补孙玉书吗?” “他怎么会躺在这里?” “他好像是人字班皇甫玥的夫君。” “皇甫玥是谁?” “咱们院地字班的学子。” “他这是怎么了,喂!醒醒!” 穆婉然始终未开口,一双冷眼直视着冷念双。 冷念双疑惑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一人蹲下身子,拍了两下孙玉书的脸。 倒吸一口冷气,一道惊呼声响起:“他、孙玉书他、死了!” 因突如其来的消息,几道倒吸冷气的声音。 又有几人蹲下身子查看。 “怎么会这样?” “这人怎么会死了?难道?” 随后几人抬起头望向穆婉然,眼神中充满了质问。 一人反应过来道:“快、快去找皇甫玥。” 那人接着又道:“还有真气院的黄长老。” “对、对快去!” 俩人出了院落,各自奔走,去寻皇甫玥与黄长老。 穆婉然知道自己今日是着道了,真是坐在屋里,都能飞来横祸。 没有皇甫玥的允许,孙玉书哪敢来找自己,冷念双又恰逢出现在此。 怕是冷念双与皇甫玥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但孙玉书死了,就透露着蹊跷,怎么说也是夫妻,皇甫玥真的能这般狠心。 眉眼间泛着寒光,语气淡淡道:“冷念双,你这样做皇甫玥也同意吗?” 冷念双疑惑的表情褪去,即将胜利的快感,使她面上露出一副得意之色。 语气间毫不遮掩这抹得意:“穆师妹,有什么话,还是留着黄长老来再说吧。” 很快黄长老刚踏进院落,皇甫玥就飞身而来,像是踩着时间一样准。 只见一道水蓝色身影,飞扑到孙玉书身上。 一道焦急的声音:“玉书,玉书,你醒醒!” 没有回音。 焦急中又带了一道哭腔:“玉书,你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 “玉书啊,你快醒醒,你不是说你来找二妹妹替我说和的吗?” “怎么就躺在这里了?” “玉书啊!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一身深蓝衣袍,留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上了台阶。 一张国子脸,透露着严苛,扫下向众人。 众人行礼道了声:“黄长老。” 皇甫玥未起身行礼,犹如未见,依旧沉浸在悲痛中,双手揽着孙玉书。 嘴中喃喃道:“玉书,玉书…” 黄长老一上台阶,就见皇甫玥那一副悲痛,蹙眉,透露出一丝怜悯之色。 对着穆婉然,语气有些冷:“怎么回事?” 不等穆婉然开口,皇甫玥猛地抬头,冲到穆婉然身前。 双手抓她的胳膊,摇晃了两下,泪水哭花了脸:“你怎么可以!” 又一抽泣:“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说到底他都是你亲姐夫!” 穆婉然抬手,剥开皇甫玥搭在胳膊的双手。 她原本还以为,孙玉书的死,不在皇甫玥的计划内,现在看来,是她小看了皇甫玥的狠心。 嗤笑道:“几月未见,大姐姐还是这般爱做戏,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若说狠心,也不及大姐姐,不管怎么说,孙玉书到底也是你的枕边人。” 一提到“枕边人”三个字,皇甫玥就一阵恶心,现下她终于摆脱了一个恶心的人。 又能借着恶心人的死,拉穆婉然下水,内心是激动的。 面上却是痛心疾首,手指向穆婉然,泪眼如珠,往日的端庄变成凄厉。 声音带有尖锐:“你,我知道你恨我,从小对我百般刁难,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你亲姐夫下手。” 穆婉然勾起唇角,语气冰冷:“若说恨,心中一直怀有记恨的,怕是大姐姐你。” 众人这也是震惊。 “原来这两人是亲姐妹,也太狠心了吧。” “这皇甫玥也太可怜了。” 黄长老听到这,目光一寒,望向穆婉然。 接下来的话,却是对着身后的众人:“有谁看见了事情经过。” 这时被挤在人群中的司素素,走出来。 有些小心翼翼,像似被这场面吓着了般。 低着头弱弱道:“回长老,我原本在自己屋内,听见穆师妹与孙玉书在交谈。” 又望了穆婉然一眼,继续低下头:“后面又听见院里来了好些人,我出于好奇就走出了屋子,就见穆师妹蹲在地上,而孙玉书已倒地。” 听及此,皇甫玥突然跪倒在地,扯着黄长老的衣摆。 红着眼,搭着眉眼,一脸的委屈与悲痛。 第76章 被查出来怎么办 因哭泣,有些喘息,遂深吸了两口气道:“长老,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都怪我,都怪我!” “都怪我,这几日老对玉书说想二妹妹了,自我出嫁,二妹妹就不曾与我言语,玉书今日来定是想替我姐妹二人说和的。” “没想到二妹妹竟然如此狠心,长老,求求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黄长老也急着下定论,而是转身对一人道:“你去通知戒律堂的来。” 被点名的学子,快步离开了院落,一路急奔去了戒律堂。 黄长老又对众人,一声严厉道:“你们来这,又是作何?” 冷念双一作礼,恭敬道:“回长老,因上次比试之事,我与穆师妹有些误会,师姐妹们是陪我一同来,给穆师妹道歉的,没曾想看到了这一幕。” 这一番陈述,黄长老也知晓了事情的原委,轻点了下头,表示了解。 见此,皇甫玥又扯住黄长老的衣摆,继续道:“长老,长老,求求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黄长老未答她的话,而是又对穆婉然语气冰冷道:“你有什么可说?” 穆婉然一脸淡定如常,瞧这黄长老的态度,已经是认定自己杀了孙玉书。 越是这样,她越是语气平稳道:“长老,我说我未做过,您信吗?” 黄长老有些不满她的态度,鼻息发出一道“哼”声。 很快戒律堂的人来了,一一对黄长老见完礼。 黄长老指这地上的孙玉书,叹息道:“哎,带回去吧。” 两人上手准备搬抬孙玉书。 皇甫玥猛地扑在孙玉书身上,一道凄厉尖声:“不可!” 又望向黄长老,眼泪婆娑,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长老,长老,我求求你了,不要带走玉书。” 黄长老见到此,微皱眉,更加怜悯:“哎,事已至此,你要节哀。” 皇甫玥依旧趴在孙玉书身上,不肯起来,扬起哭花的脸:“黄长老,求求你,不要把我最后念想也带走。” 黄长老站在那里,望向皇甫玥,又一声叹息:“哎,也罢,既然已抓住元凶,就不必带回去验尸了。” 穆婉然终于看完了表演,原本还在静静的找突破口,没想到皇甫玥这么快帮她找到了答案。 如此在意这句尸体,那就说明其中有问题,她才不会相信,皇甫玥是真的舍不得孙玉书。 不急不慢,语气带有着嘲讽道:“黄长老,仅凭三言两语,就要定我的罪,会不会太过武断了些,无极学院就是这样办事吗?” 黄长老被穆婉然的话惹怒,眼神鹰厉:“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要狡辩什么?” 穆婉然依旧表情淡淡,丝毫没有半点胆怯:“我要求验尸,总不能让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吧,还死者一个公道,亦是还我一个公道。” 听及比,皇甫玥猛地站起身,手指向穆婉然,手指颤抖控诉道:“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人都死了,还要这般折腾他。” “呵”一声嗤笑,斜眼瞟向皇甫玥:“狠心的是大姐姐吧,人都死了,连个公道都不肯给他,俗话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姐姐怎可这般狠心?” 皇甫玥突然跪下,抓住穆婉然的裙摆,依旧泪眼如珠:“我求求你了,二妹妹,你就放过你姐夫吧,求求你,我也追究你杀他这件事。” 见到这一幕,周围都是可怜皇甫玥的声音。 “这皇甫玥也太可怜了吧。” “是啊,人都死了,凶手也抓住了,凶手竟然还要求验尸。” “心肠太过歹毒了。” “可不嘛,瞧这这么美,没想到心却是这般黑。” “所以有句话叫蛇蝎美人呢。” “哎!” 穆婉然对这些都充耳不闻,也不理会跪地上演苦情戏的皇甫玥。 而是望向黄长老,目光淡然,行了一礼,缓缓道:“黄长老,清者自清,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还请长老带回孙玉书验尸,还我一个公道。” 按规矩本因带回孙玉书,验尸后再下定论,可被皇甫玥这么一搅和,差点坏了规矩。 黄长老自知理亏,对于皇甫玥这一莽撞行为,也有些不悦,不再多说什么。 对戒律堂那两人继续道:“带回去。” 皇甫玥又是一道尖声:“不要啊,不要啊,啊!”扑倒在孙玉书身上。 黄长老蹙眉,本来就差点坏了规矩,心生不悦,这时更加烦躁。 对戒律堂另外两人道:“把她拉开!” 这是两人,上下其手,架起皇甫玥胳膊,就是一拖。 另外两人终于顺利的搬抬走孙玉书。 被拖至一旁的皇甫玥,拼命挣扎,嘴中任然叫唤着:“玉书,玉书,我的玉书啊。” 待人抬走后,两人也放下皇甫玥,皇甫玥因失力,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玉书,玉书…” 这时黄长老,抬眼对着穆婉然,淡淡道:“走吧。” 穆婉然从容淡定的跟在黄长老身后,一同出了院落,去了戒律堂。 她知道,只要奕歌在无极学院,她没有那般容易就被执法,而且孙玉书的尸体也被带走了,他定能帮自己查出端倪。 果不其然,那边收到消息的白无鸢第一次时间,就匆匆去找了奕歌。 这边院落人群也相序散去,只有几人留在此处安慰坐地的皇甫玥。 皇甫玥说这里是孙玉书遇害的地方,自己想在这多坐坐,劝他们先走。 等人散完,冷念双还在此处。 皇甫玥坐了会儿,冷念双扶着她,回了自己的院落。 两人回屋后,关上门,补下结界。 皇甫玥这才神色不安,慌张道:“他们带走了孙玉书尸体,查出来了怎么办?” 冷念双不急不缓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斜眼瞟了下皇甫玥。 心情颇好道:“慌什么慌,做的时候挺大胆的,现在就开始怕了?” 皇甫玥是真的怕了,计划是她说的,可如何实施却是冷念双告诉她的,遂心里很没底。 着急的语气也有些哆嗦:“可万一被查出来怎么办?” 第77章 两件事 冷念双一声嗤笑,一边唇角勾起:“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我给你的丹药,岂是那般容易被查出来的。” 皇甫玥稍微放心了点,但还是任有担忧,站在冷念双身旁道:“那万一...?” 冷念双放下茶杯,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道:“你信不过我?没有万一,你先回去吧,别在我这里呆久了。” 皇甫玥只得道声:“好。” 现下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冷念双的丹药之上,只期望不会被发现,也没有心思再留下这里,再加上呆久了,会引来旁的人注意。 皇甫玥走后,就回了自己院落。 而进入戒律堂的穆婉然,暂时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屋内出了一张床,便就没有多余的一物了。 闻讯赶来的奕歌与白无鸢,了解情况后,奕歌把穆婉然接了出来,一同到了孙玉书停尸的地方。 三人站在孙玉书尸体旁,经过奕歌一番检查也没查出端倪。 白无鸢一脸的疑惑,望向奕歌:“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奕歌没有说出别的,只是看向穆婉然,像似对她的考验般。 穆婉然也是紧皱眉头,认真思索着,孙玉书没有外伤,没有中毒的迹象,但他那日的种种表现,倒像是心脏病突然一样。 于是埋着头,提出疑问:“有没有什么药物,能使人突然心脏骤停,又瞧不出端倪?” 说完,又觉得不对,使孙玉书心脏骤停,又要掐准在见到自己的时间节点,会不会太准了,回想起见到孙玉书时的情景。 回想起来的都是孙玉书当时淫秽的脸,心脏病突发通常都是被刺激,难道是因为孙玉书见到自己太过兴奋,促使心脏骤停? 思及此,又问:“有没有一种药物,会使人兴奋而心脏骤停?” 奕歌对于穆婉然的提问,满意的点了点,一副孺子可教也。 先前他已猜出,但未说出,是想要穆婉然自己瞧出来,这也算是对她的锻炼,毕竟她是寄予厚望的双子星。 可以给她提供些便利,但不能真的事实都帮助她,这样只会有阻碍她的成长。 奕歌先得到满意的答案,回道:“有,但是这味药,只能在服用者生前能查出,人死后便不会残留在体内,所以现在也没有证据。” 另一端,院落里闹的沸沸扬扬,早就惊扰到屋内的萧正卿。 等人群散完,悄然出了屋子,离开院落。 皇甫玥心事重重的回了屋子,关上门。 一抬眼,只见一袭黑衣,戴着黑铁面罩,坐在桌前,整个人愣住了,只道:“你怎么进来的?”便失去意识。 萧正卿是没有耐心去验尸的,选择更简单粗暴的方式,在皇甫玥话说完,就深陷在他的眼神中,晕厥了过去。 萧正卿站起身子,一抬手,掌心向下,对准皇甫玥的头部,开启搜魂大法。 搜寻着皇甫玥的记忆,整个过程中,原本淡定脸色变得震惊,后又变的震怒。 搜寻完又抹去了她的记忆,又觉不够,直接又在她灵根上做了些手脚,致使她以后再难突破。 这才出了屋子,到了真气院天字班的一个院落,择了个屋子进入。 屋中女子,未察觉到有人进屋,正心情大好的品着茶,回味着今日的喜事。 萧正卿未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一抬手,用对皇甫玥同样的方式,搜寻着她的记忆。 搜寻完又用对皇甫玥同样的方式,对她的灵根做了些手脚,悄然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等到夜幕时,奕歌与白无鸢已回了自己院落,只留穆婉然一人,在戒律堂关押犯错之人的屋子中。 穆婉然正在屋里想着对策,如何揭发皇甫玥和冷念双的阴谋。 这时屋中一道身影闪过,穆婉然猛地回过身。 只见站在屋内,一袭黑衣,透过窗外的月光,与月色融为一体,显得神秘又和谐。 细算起来,他们也有很久不曾言语了,再次开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穆婉然坐下床边,樱粉薄唇张合了两下,心思复杂,这个别她认错的人,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何? 萧正卿站在原地,未移动,眼神却未离开过穆婉然。 两人相望,过了半响,缓缓道来:“我来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件是孙玉书中的是刺心丹,丹药是由一个叫丰琸的丹院学子,提供给冷念双的,冷念双再转交皇甫玥,冷念双掌握了丰琸的把柄,只要你能突破丰琸,便能了结此案。” “丰琸的把柄无非是,与他师父的女儿暗生情愫,对于冷念双丹药用在何处,也是不知。” 说到这一顿,想到第二件事,有些不忍心开口。 穆婉然内心已是惊涛,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他今晚特意来此是告诉自己这些,探查到这些消息,他有付出了什么代价? 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见他迟迟不开口,主动问道:“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萧正卿酝酿了半晌,这才开口:“第二件事,你关于你母亲的死。” 说到这,来到床边,坐在穆婉然身旁。 眼神并未偏离,直直看着她,不愿放过她脸上一丝别样的神情。 继续道:“你的继母原名芳子,你的母亲是被她下药,所以才会难产而亡,还有你去年在丞相府中遇害,也是她所为。” 穆婉然虽然知道自己遇害,与田瑶有莫大的关系,却没想到,原来她是皇甫玥的亲生母亲,原来她曾经是父亲的通房丫鬟。 原来自己的母亲是被她杀死的,突如其来的讯息,让穆婉然难以消化。 满脑子的疑惑与难以置信,这是需要多大的忍耐,田瑶又是如何做到的,如何仅凭丫鬟之身,混入府中,杀害穆水云。 这一切证明她原本就不简单,是啊,她本就不简单,不仅会巫术,还有这般忍耐之心。 低头思索消化着,又在抬头,疑惑的眼神不掩,喃喃道:“她又如何做到和母亲如此相像?” 听及此,萧正卿蹙眉,脑中回想着如何对她开口。 第78章 传音筒 萧正卿望了穆婉然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继母的身体,原是你母亲的。” 穆婉然面上一览无遗的震撼,久久未回过神,这一消息,真的出乎了她的预料。 缓过神来,眼神平静的望向萧正卿:“你怎么会知道?” 说到这,萧正卿也是一愣,含糊道:“这是我的事,你现下把第一件事先处理好,我走了。” 说完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穆婉然在屋子里整理着思绪,慢慢消化着萧正卿带来的消息。 翌日,戒律堂开审,穆婉然要求带来了丰琸。 经过审问,丰琸本就不知冷念双要丹药是作何用,很久就如实交代了冷念双委托之事。 带来了冷念双,眼见事情败露,冷念双也如实交代了,是受皇甫玥委托。 最后传来皇甫玥,皇甫玥现实抵死不认,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招。 此事也算还了穆婉然一个公道。 原是皇甫玥知道孙玉书对穆婉然的心思,是想借孙玉书之手,除掉穆婉然的。 只是没想过刺心丹,这还是经手冷念双的提点,本以为万无一失。 早在孙玉书找穆婉然前,就偷偷给他兑水服下,再怂恿孙玉书去找穆婉然。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现事情明了,冷念双与皇甫玥被关在戒律堂,等候发落。 无极学院办事一项秉承,效率与公道。 因事关受害者穆婉然与孙玉书,很快便传书给了腾龙国皇甫家与孙家。 询问各家按家规处置,还是留给学院,按学院规矩处置。 腾龙国孙家,孙志权此生只得孙玉书一子,将所有的心血与希望都倾注在他一人身上。 现在儿子没了,恨不得手刃仇人,但又碍于丞相府皇甫家,不便与亲自动手。 只得回书要求学院,还自己儿子一个公道,以命抵命。 而皇甫枫收到传书后,得知皇甫玥居然想要陷害穆婉然,也是气的不轻。 本就对皇甫玥不抱希望,可有可无,现在她还作妖,意图想陷害穆婉然。 回书道:“此女使丞相府蒙羞,请学院秉公处理。” 学院得到两家回书,也知晓两家的意图。 处决了皇甫玥,而冷念双虽然没有直接下药,但做为共犯,也被废了修为,挑了手脚筋,逐出了学院。 两个月后 临近学院放休,半年一度的升院考核也开始了。 穆婉然在考核中,炼出了二品丹药,顺利的升至地字院。 在放休的头一天,穆婉然来找了奕歌。 走进奕歌的屋子,此时奕歌正闭目盘坐与蒲团。 穆婉然上前一作礼:“小师叔。” 奕歌依旧闭着眼,淡淡回道:“恩。” 穆婉然也不再墨迹,简要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小师叔有没有可以,把人的声音记录下的法宝?” 奕歌睁开眼,有一丝疑惑,但见穆婉然并没有想要告诉自己的意思,也没有多问。 而是挥手间,从纳戒中拿出一对海螺状的东西,放在掌心。 缓缓道:“记录倒是办不到,但是传音还是可以的,也不知能不能帮得上你。” 穆婉然上前接过,没有可以类似异世录音机的法宝,传音也是可以的。 也算能达到目的,遂道:“如此甚好。” 奕歌望向穆婉然,思索一阵,接着道:“此乃仙品的传音筒,不仅可以传音,还可以变大成为防护罩,能抵挡分神期的攻击。” 仙品啊,这可是仙品,没想到奕歌一出手如此大方,很是激动。 心下感激,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婉然谢过小师叔。” 哪知奕歌接下来的话,如此的欠揍,悠悠道:“这是借你的,办完事是要还的。” 穆婉然本也没想占他便宜,可他刻意提醒,撸起嘴角,调侃道:“小师叔这般小气,真不知无鸢看上你什么了。” 奕歌也是嘴角抽了抽,板着脸:“反正就是不能给你,你快去拿着办事,好早些还回来。” 穆婉然无语,翻了两个白眼给他,只道:“师侄晓得,不过还是要谢过小师叔了。” 说完出了屋子。 北方大陆腾龙国 因无极学院放休,学子们各自回了自己家,也有勤奋好学者,留在学院内,继续打磨自己。 穆婉然回来也有五日,恰逢田瑶即将生产。 又过了两日,田瑶临盆,皇甫枫在门外焦急等待,左右走动,因产房不得男子入内,皇甫枫只能在门外焦急等待,左右走动。 穆婉然见他一脸的焦急之色,恨不得马上撞开房门冲进去。 上前与他关切道:“父亲这般着急,不如婉然进去替你瞧一瞧。” 皇甫枫一惊,穆婉然的提议,他很想答应,可奈何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但对于穆婉然的关心,很是欣慰:“婉然你还是个女儿家,这产房还是不进的好,你的心意,父亲明白,很是欣慰。” 穆婉然再次劝慰道:“无妨的父亲,我本就是修习丹道,从医者不拒这些的,对我有着好处,还能为父亲解忧,何乐而不为。” 皇甫枫左右一想,觉得穆婉然说的有道理,这对炼丹者需对草药精通,也需对病痛熟知。 对于医者来说,是没有性别之分,更不用说产房了。 感慨他的女儿长大,能为自己的分忧的同时,又急切想知道里面的情况。 这不怪他,他是害怕的,因为穆水云就是第二胎生产之时,离开他的。 欣慰与焦急交织:“那便好,你且进去替父亲守着,有异常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父亲。” 穆婉然浅笑,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一挥手见,手心多出一对海螺状的传音筒。 递与皇甫枫,面对皇甫枫的疑惑。 笑道:“父亲无需这般麻烦,这是传音筒,我把这个带进屋子,你拿着另一个放于耳边,便能知道里面的情况了。” 皇甫枫听到这,对穆婉然的也没有怀疑,确信穆婉然的话,拿着手中的传音筒开心极。 催促着穆婉然:“那你且先快进去,父亲是真的有些怕,你知道的。” 穆婉然淡淡笑道:“是。” 第79章 穆婉然进屋后,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挥手间迷晕了几个接生的婆子。 设了结界,打开传音筒,紧接着拿出银针,往挣扎中的田瑶,一扎,田瑶便没了反抗的力道,也没了动弹的力气。 穆婉然靠近床边,一股子血腥味使她皱了皱眉,在什么挪了凳子,缓缓坐下。 悠悠开口道:“田姨娘,哦不,应该叫芳姨娘,您还好吧?” 听到这,田瑶的眼眶使劲的睁大,有一丝的心慌神色显露。 随后恢复平静,疑惑道:“婉然,你这是作何?我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穆婉然一声嗤笑,换了个姿势,捋了捋衣摆。 慢条斯理继续道:“芳姨娘,您还挺不明白吗?” 田瑶继续一头雾水的模样,不解道:“婉然你到底要干什么?姨娘听不明白,你快把银针拔掉,姨娘肚子很痛。” 田瑶面上平静,内心早已波涛,穆婉然听到了些什么?但她不可能知道的,或许只是怀疑,自己只要抵死不认,便能混过去。 穆婉然见她那副不见棺材不落泪,陈述着她的过往。 好让她灭了最后一丝期望:“府内曾经有一位叫芳子的同房丫鬟,后来被父亲赶了出去,因心怀不甘,偷偷溜回了府,日日给母亲的饭菜里下药。” “使得母亲在生产时,因胎大难产而亡,芳子后又偷走了母亲的尸首,强行把自己的魂魄植入。在某一个精心设计下的巧合,与父亲相遇,再次回到府内。” 田瑶再也不能淡定,睁大一双杏仁眼,眼神打晃。 歇斯底里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穆婉然嗤笑,泯着嘴,勾起唇角:“芳姨娘还要再装吗?这里就你我两人,没有这个必要吧?” 田瑶反应了过来,对,这里就他们两人,怕什么呢?反正又皇甫枫在,穆婉然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只要皇甫枫不信,她就是安全的,再说了穆婉然又没有证据,她有什么好怕的。 紧接着,一声冷笑:“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去告诉你父亲,他会信吗?他敢信吗?他离得开我吗?” 穆婉然见她终于承认,继续道:“芳姨娘这是承认呢?我只是不解你为何这般恨我?还要加害于我?” 说到这,田瑶满脸的狰狞,似忆起了令她痛哭之事。 一阵癫笑:“承认?承认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哈哈哈,恨?我如何不恨,你是那个贱人的女儿,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没想到那日没能将你弄死,你为什么还不死?” 穆婉然听到这心情颇好,站起了身,漫步向屋外。 背后还响起田瑶的嘶吼声:“你去哪里?你这个贱人!” 穆婉然似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浅笑道:“我还有件事差点忘了,谢谢芳姨娘提醒。” 说完又往田瑶身上扎了数十根银针,顷刻间,田瑶一身的修为,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不!你敢!”田瑶一声尖叫! 她真的慌了,没有了修为,她拿什么去支持这具身体,没有了修为,这具身体只会一点点的腐烂,这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穆婉然出了屋,见皇甫枫一脸震惊的样,似被吓傻了。 久久不能回过神,他本是在一开始穆婉然与田瑶谈话时,就想冲进屋的,他预感不好,怕田瑶有危险。 奈何穆婉然设了结界,他打不开,只能守着传音筒,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谁知后面的内容,使他悲愤与震惊,似抽走了他的魂。 穆婉然将他还附在耳边的传音筒抽走,淡淡的说了句:“父亲,如何处置,交给你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日后 穆婉然打算回琉璃国,遂想着与白无鸢打声招呼,免得她跑空。 哪知到了皇宫,只有一封信,还是委托腾龙国国君转交的。 穆婉然看过信后,才知那厮是如何的重死轻友,连上门通知一声也没有,直接留了封信告诉自己去找奕歌了。 于是给白无鸢留了几句话,若她回来就告诉她,自己回琉璃国了。 没寻着人的穆婉然,回丞相府,给皇甫枫传了话,就带着自己院内的亲卫,回了琉璃国。 皇甫枫舍不得穆水云的身体,他虽恨不得杀了田瑶,可一想到那是穆水云的尸首,便下不去了手。 只有看着没有法力的田瑶,一点一点身体不能支撑,最后腐烂死去。 翌日风高气爽,穆婉然一行人因有修为傍身,很快就回到了琉璃国。 那边皇宫内的端木熙,得知穆婉然回了琉璃国,与夏紫涵二人亲自去了将军府。 府门外小厮通传过后,放了行。 穆婉然早已在堂内候着两人。 端木熙与夏紫涵上前见了礼:“婉然妹妹。” 穆婉然回礼道:“端木兄,夏姑娘。” 两人也没有墨迹,直接说明来意,原来是两人要准备完婚了,这是亲来送帖子,做足了诚意。 至于为何完婚,这要归结于,皇家的那池温泉水失去了灵气,皇帝端木毅怕日后,皇室地位受到威胁。 遂急忙下旨与二人赐婚,想要使丞相府与皇家的关系,更加牢靠。 看着端木熙望着夏紫涵时,柔情似水眼神,穆婉然心知这是回心转意了,若是夏紫涵不再作妖,她也是能真心祝福二人的。 这时夏紫涵突然开口,神色间充满了诚意与歉疚:“婉然妹妹,过往的事,对不住了,我是真心的,那日夜里,我们发生的事,我不会与第二个人讲。” 说到这一顿,望了望端木熙,迟疑了一下。 又缓缓开口道:“只是我的行为确实很抱歉,我太爱表哥了,甚至失去了理智,只要能和表哥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无所谓的。” 对于夏紫涵的痴情,穆婉然是可以的理解的,自己也不是小气的人。 再怎么说最终占便宜的还是她,既然夏紫涵主动保证,不会将御清池的事说出去。 两人之间也算扯平了,毕竟是夏紫涵使自己因祸得福的,自己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第80章 禁地异动 穆婉然在琉璃国等,端木熙与夏紫涵成完亲后,就直接回无极学院。 走之前把亲卫与孙嬷嬷留在了将军府。 无极学院再过两日就到了开学时日,现在陆陆续续也有学子返回。 穆婉然回了学院,第一件事便是去往奕歌处,毕竟俗话说的好,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来了奕歌院落,房门紧闭,穆婉然轻敲起房门。 开门的是白无鸢,看见这一幕,穆婉然扶了扶头。 瞧这架势,白无鸢压根就没有再回腾龙国,看来自己留的口信,也是白留了。 进了屋,不忘打趣她:“啧啧啧,你都快成你的院子了。” 白无鸢脸一红,小声道:“说什么呢。” 穆婉然噗嗤一声笑,看她那副娇羞样,也不忍再打趣她了,毕竟她为了爱情,也是勇气可嘉的。 而后对坐在桌前,一直未有言语的奕歌。 行了一礼道:“奕兄,婉然来还东西了。” 随后从紫魂珠空间中,拿出传声筒,放在桌面上。 白无鸢看见桌上,雪白海螺状的传声筒,来了兴趣。 拿在手中,一脸好奇的问:“这是什么?看起来想是好东西的样子。” 捧在手心,仔细打量番,又放在耳边摆弄。 这时奕歌抬眼望向白无鸢,满眼的宠溺。 淡淡开口道:“你若喜欢,就拿去玩吧。” 白无鸢一脸的欢喜,响起银铃般的笑声:“谢过了。” 也不再说别的,继续低着头摆弄手中的传声筒。 而站在一旁的穆婉然整个惊呆了,自己去借时,奕歌都提醒她两次,别忘了还回来。 现在…这波狗粮,穆婉然感觉自己受伤一万点,不应该出现在这两人身前。 遂向行奕歌行了一礼,就向两人告别了,两人也不甚在意,完全视她为空气。 哪知刚走到门口,奕歌突然道了句:“禁地,不好。” 说完一皱眉,整个人消失了。 留下懵逼的穆婉然与白无鸢,两人相望,满脸的疑惑。 好在奕歌走时,说了禁地两字,两人便断定他是往禁地方向去了。 遂往禁地的方向,飞身掠去。 穆婉然与白无鸢到禁地时,只见两道身影在交手,一黑一白两道残影,看不清面貌。 不用猜想,白色身影应是先到的奕歌。 几百招过后,两人停下,各站一边,只见黑色身影戴着黑色面具,正是萧正卿。 穆婉然待看清后,有些吃惊,语气充满疑惑:“萧正卿,你怎么在这里?” 而后又对奕歌道:“奕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奕歌目光未离萧正卿,时刻保持着应战状态。 开口道:“他是魔族之人。” 穆婉然深吸一口气,看向另一边的萧正卿,似要寻求答案。 萧正卿眼也没有抬一下,抽出天问剑,指向奕歌。 奕歌也是一惊,只道:“天问剑,这是魔君的佩剑。” 又觉不对:“此等修为不可能是魔君,速速交回九回丹。” 萧正卿一声嗤笑,语气冷冷道:“你觉得可能么,废话少说,要么让我走,要么就动手。” 第81章 萧正卿说完,还未动手。 穆婉然满脑子的疑惑,急急开口道:“魔族、萧墨生、萧正卿,你到底是谁!” 萧墨生翘起嘴角,一声冷笑:“我从未说过自己是萧正卿。” 说罢就出手,与奕歌缠打在一起,黑白身影交织,留下一道道残影。 突然一道掌风朝萧墨生劈去,“锵”一声,一道黑铁碎裂的声音。 黑铁面具破碎落地,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黢黑的眼眸,泛着红光,薄厚适中的唇紧紧的抿着,整个人充斥着邪魅的味道。 穆婉然盯着哪像日思夜想的脸,泪水缓缓落下,已经听不见耳旁的声音。 奕歌在面具落地的那一瞬,停下手中的东西,显然是被吃惊到了。 虽未见过魔君,但也通过木尘子见过魔君的画像,看着萧墨生手中的天问剑,更加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他就是魔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在他手中走过几百招,并能打掉他的黑铁面具。 又想起九回丹,看来他是受伤了,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般好的机会,决不能放他离开。 遂动手,加重手中的力道,做足了真气,向对方施法而去。 萧墨生因有伤在身,明显落了下乘,不过几十招,飞身后退。 捂住心口,一丝黑血吐出,这是他过度动用真气导致。 奕歌见到此,乘上追击,执剑上前,用足了十成功力,飞身而去。 见到此,穆婉然大脑停止了思维,本能的向前冲去,扑在萧墨生身前。 只听见白无鸢一声嘶喊:“婉然!” 奕歌吓的不轻,可剑已出鞘,哪有那么容易收回。 面对剑尖直指的穆婉然,奕歌立刻功力回收,剑锋偏转,硬生生的擦肩而过。 因强行收功,奕歌也受了内伤,偏走的剑锋,直直指向石壁。 “轰隆”一声巨响,禁地石壁不稳,将要塌卸。 萧墨生趁奕歌受伤之际,手掌成抓,钳起穆婉然衣领。 另只手对着空中一个撕拉,空间被撕开了个裂缝,抓着穆婉然一同踏进在裂缝中。 对着外面的奕歌,语气冷冷道:“双子星我就先带走了。” 此时白无鸢焦急跑向奕歌,:“奕歌,你怎么样了?” 奕歌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低着头,喘了口气道:“无碍。” 白无鸢又道:“怎么办,婉然被抓走了。” 白无鸢很担心穆婉然,但也担心奕歌的伤势,只恨自己没用,不能帮上一点忙。 记得眼泪险些要掉出来,但她知道不能哭,此时已经够乱了,她不能再添乱。 奕歌看着白无鸢一脸的焦急与隐忍,抬起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安慰道:“我会想办法的,魔君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她暂时是安全的。” 白无鸢向来对奕歌的话,深信不疑,心下也安慰了不少。 又急急的从纳戒中拿出无极森林中,两人一起制作生死牌。 见生死牌依然强有力的闪烁,也就更加放心了些。 递到奕歌眼前:“这是婉然的生死牌,看来暂时她是安全的。” 第82章 阻止 穆婉然被拎着衣领,穿过一阵疾风与黑暗,因罡气受不住冲击,晕厥了过去。 萧墨生原本抓住衣领的手,一松,转而揽住颈脖,另一只环住后腰。 过了一阵,对着漆黑,抬手一个撕拉,一丝亮光射进。 两人走出黑暗,到了一宫殿。 这里是西方大陆的天魔宫,两人的落脚点,是天魔宫内魔君的寝殿。 萧墨生将穆婉然轻放在软榻上,在寝殿内设了个结界,不得人出入。 便出了寝殿,往殿外走去,到一石窟,走进,身后石门落下。 萧墨生盘膝而坐,拿出九回丹,送入嘴中服下。 开始运气,吸收着丹药中的成分,修补着受损的心脉。 此时因罡气晕厥的穆婉然,慢慢的醒来,见自己卧躺在一红色暗花的黑软榻之上,身上没有一丝受伤的迹象。 除了有些头晕,也没有任何疼痛。 环顾了下四周,陌生的环境,虽暗无自然光线,但透过明亮的照明晶石,显露出此处的富丽堂皇。 黑红相间的纱幔,四处木架上,摆放着好看的仙品或是天品宝器,做为装饰。 暗黄色的墙壁,印着暗花,视线一一扫过。 在一副宣纸画上定格,画中的人虽未画上五官,但对于穆婉然来说,那身白t恤与牛仔短裤,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那人无异于就是异世的她,说起来这身衣服,还是萧墨生给她挑的。 她怎能不记得,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萧墨生。 看这宫殿内的陈设,是某人的寝殿,想来这是萧墨生的寝殿无疑了。 见到这副画,穆婉然有些按耐不住了,急切想来找到萧墨生,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他不是不记得自己了吗?那这副画又算什么? 往殿外冲去,只是刚到殿门前,就被一股无形的冲力弹回。 又反复试了几次,都被弹了回来,索性冲力绵软,倒也没有受伤与疼痛。 见此,穆婉然也没有再试,这里显然是被萧墨生设下了结界,看来只有等他来找自己了。 穆婉然只得坐回软榻,开始一阵胡思乱想,想不通为何萧墨生不愿与自己相认,又想起在禁地时,他道明自己双子星的身份。 还有他那魔君的身份,难道是因为这一层的原因,又想起木尘子临终前的话,萧墨生到底是谁? 活了几百年?也有可能活了几千上万年?那只有可能他原本就是魔君,在他消失的二十多年间,是去了异世。 恰巧自己十四年前,也去了异世,自己对于他这个活了上千万年的人来说,也许只是个过客。 所以不值得一提,也不愿相认罢了,可为什么有要挂上自己的画像。 一阵阵的反复推敲,有再次否定,穆婉然决定不在胡思乱想。 禁地的情况说明萧墨生受伤了,所以才会潜入无极学院,盗取九回丹。 现九回丹到手,定是闭关服下疗伤了,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 她也不能坐隐待毙,不管他是不是萧墨生,只要他是魔君,她就必须阻止他迫害生灵。 第83章 都听你的 正当穆婉然准备进入紫魂珠空间时,发现白无鸢与奕歌已一路打到殿外。 此时殿外,奕歌正与左护法交手。白无鸢趁着间隙,往寝殿内冲了过来。 只是还没进寝殿,就被结界弹了回去,对里面的穆婉然喊道:“婉然,婉然。” 穆婉然跑到结界边,有些激动与紧张,激动白无鸢和奕歌的到来,紧张二人会因自己而受伤。 白无鸢此时已泪流满面。 拍打着无形的结界:“婉然,婉然。” 穆婉然贴着结界,安慰道:“不要哭,我没事的,你们先回去吧。” 白无鸢又道:“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穆婉然心理很欣慰,可他们三人,是如何也打不开这结界的。 只好头转向奕歌,左护法见穆婉然出来,已停了与奕歌的交锋。 反正他们是没有本领打开结界的,魔君闭关前有过交待,只要二人速速离开天魔宫,倒也无碍。 穆婉然对奕歌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请你相信我,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说到这目光停留在白无鸢身上,一停顿,又对奕歌道:“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你们先离开,我会想办法的,相信我” 奕歌声线有些沙哑,嘴唇一张合:“好。” 白无鸢听到这,着急,生怕自己会被带走,嘴里还念叨着:“不要,我不要离开。” 穆婉然抬手,隔空对着白无鸢的脸比划,似要替她擦掉眼泪。 柔声道:“你要乖,要听奕歌的话,要好好修炼,不然你怎么来救我。” 又对奕歌说:“小师叔,我就把她的安危交给你了。” 奕歌回想起那个烈焰红唇的穆婉然,在无极城的一处院落里,也和自己说过同样的话,历历在心。 奕歌看着白无鸢,眼神充满柔情,然后掏出一张传送符,两个人就不见了。 穆婉然等两人走后,直接进了紫魂珠空间,争分夺秒的修炼,争取把师父封在体内的功力,吸收掉。 盘膝而坐于蒲团之上,一晃紫魂珠内二十年过去,外界已是两年时间。 穆婉然早已把木尘子,封在体内的功力吸收殆尽。 一举突破到合体期,紫魂珠空间如寒冬,冰天雪地。 紫魂珠空间外一阵真气波动,是有人进了寝殿。 穆婉然出了空间,只见萧墨生一袭黑衣,未戴面具的脸,邪魅狂狷。 萧墨生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不仅恢复了伤势,更一举突破噬天决最后一层。 此时恢复伤势并一举突破的萧墨生,已找回了那些丢失的记忆。 一时间便是出关,奔往寝殿内,打开结界。 待看着软榻之上,凭空出现的穆婉然,眼含柔情。 仅这一眼,穆婉然心猛地的漏了一拍,熟悉的眼神,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人。 这是她的萧墨生回来了。 忘记了所有,不顾一切奔向来人,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穆婉然早已泪流满面,语带指责:“你不是忘记了吗?那墙上的画又是怎么回事。” 萧墨生语带宠溺:“原本是记忆丢失,可哪有那么容易忘记,总会梦见,扰人心神。” 说到这,穆婉然有些紧张,急忙问:“那现在呢?” 萧正卿回道:“现在都记得,不敢再忘记了。” 穆婉然又问:“那双子星呢?你还要杀我吗?” 萧正卿急急解释道:“我曾经虽知你是双子星,但从未想过要你性命,更何况是现在了。” 穆婉然悬气的心,也终于安放了,这次他的萧墨生是真的回来了。 萧正卿现在墙壁前,挥手间,手握笔,将壁上画的五官填满。 转过身对穆婉然道:“以后都听你的。” 第84章 礼成 萧墨生语带宠溺:“原本是记忆丢失,可哪有那么容易忘记,总会梦见,扰人心神。” 说到这,穆婉然有些紧张,急忙问:“那现在呢?” 萧正卿现在墙壁前,挥手间,手握笔,将壁上画的五官填满。 转过身对穆婉然道:“以后都听你的。” 穆婉然又问:“那双子星呢?你还要杀我吗?” 萧正卿急急解释道:“我曾经虽知你是双子星,但从未想过要你性命,更何况是现在了。” 穆婉然悬气的心,也终于安放了,这次他的萧墨生是真的回来了。 萧正卿现在墙壁前,挥手间,手握笔,将壁上画的五官填满。 转过身对穆婉然道:“以后都听你的。” 一月后,西方大陆。 魔君大婚,喜气洋洋,到处都布置得十分喜庆。 早在一个月前,魔君向各门派,就派送了帖子,表明已放弃霸占此界的想法,愿与各大陆重归于好。 并邀请各派掌门,参加西方大陆天魔宫内,举行的婚礼。 一时间各方都炸开了锅,多数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想来魔族臭名远扬多年,怕是其中有诈。 邀请的又是各掌派者,到时聚集在一起,被魔族使计一网打尽了,就不好了。 倒是各宗派最有声望的天启宗发话了,愿做担保,请各派不要放过与此次重归于好的机会,省得再生事端。 众派听得最有声望的天启宗如此说,想来的有何内部消息。 再一打听,才知原来魔君大婚,新娘乃是天启宗直系弟子,这新娘倒有些来头,不仅是天启宗直系弟子,还是曾经天启宗第一人,木尘子的弟子。 倒也是稀奇,魔族与正派人士相结合。虽不知两人何时结识,但也听闻两人早就暗生情愫。 那魔君更是爱的紧,甘愿放弃霸占此界,并承诺今后魔族不再滥杀无辜,与各宗派和平共处。 这是四大陆一大喜事,众人怎不欢喜。见消息可靠,也不再犹豫,纷纷赶往西方大陆天魔宫赴宴。 白无鸢在收到喜帖时,就拖着奕歌早早的来到了天魔宫,整整提前了一个月。 她这段时间里,整日在穆婉然身前晃悠。萧墨生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明示暗示皆不管用。 不奈之下,只得找了奕歌:“天魔宫内有几处风景独好。” 奕歌点头道:“早听闻天魔宫内有几处奇景。” 萧墨生浅笑,继续道:“今日你可以带白无鸢去瞧瞧。” 奕歌知他想什么,偏不接招:“无碍,她与婉然在一起,想是婉然会带她去的。” 萧墨生见他不上道,挂在嘴边的浅笑。 变成冷笑:“看风景,自是要伴侣一道,若你无空闲,我命左护法陪同也可,想来白无鸢也是愿意的。”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偏生这左护法生的俊美,奕歌还能怎么样,只有投降。 特体贴道:“这样太给左护法添麻烦了,今日还是我带她前去,魔君就不用费心了。” 萧墨生抿嘴笑道:“好。” 心道“小子敢和我斗,你师兄和我抖了百余年,一次好都没讨过。” ……咚咚咚——! 天魔宫,钟声响起,响彻整个天魔宫,乃至整个山屿,吉时已到。 萧墨生与穆婉然身穿一黑一红的新衣,拜完天地,相视而立,交杯酒在手,一饮而尽。 一道:“礼成。” 乐声响起,新人送入洞房,席间众人便开始该吃吃,该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