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只沉睡的夏蝉》 第1章 天灾人祸 命运之手向来翻云覆雨,它伸出一根手指,便扼住了深歌命途的喉。 远处的天空传来一声喘息声,紧接着便是轰然一声的闷雷,白色的粉笔不堪重力在老师的手里断掉,他泰然自若地扔掉另外半截粉笔,顺便揉了揉他发痒的鼻子,随后在黑板上写下《传播学》的同时,一名痞子气十足的年轻警察走进了班级,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变得闹哄哄,深歌在全班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里被警察带走。 她听着狂风的叫嚣声,同学的唏嘘声,觉得世界在一瞬间失了真。 她有些发晕,深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她在心里猜测,也许是监狱里的母亲出了事,也许是远在法国的父亲出了事。 在同一时间,播音主持(2)班的沈初夏被辅导员带走,他(她)们都去往同一个地方,警局。 警车上,实习警察陆潇眼底充满讥讽地瞅着深歌:“真不知道现在的大学生,心里面想些什么?” “什么意思?”深歌披散着长发,眼神充满阴戾。充满戒备。 她不懂,脑海一片凌乱。看着这位警官,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陆潇翘起二郎腿,冷哼一声:“在充满知识熏陶的学府就做间接凶手,出生社会后,还不得危害社会。” 深歌不明白的抬起头,几缕发丝贴在她发白的脸蛋:“我害了谁?” 一个间接凶手的罪名莫名的冠上自己的脑袋,任谁也不明所里,惊慌失措吧。 “你同级的同学......”陆潇的话还未说完,沈初夏满脸泪花的出现在了深歌的面前。 沈初夏带着浓重的鼻音,不明所里的问道:“深歌,你怎么在这里?” 深歌用左手粗暴的拂开脸上的几缕发丝:“我也不知道。” 两人不知道,命运之手悄悄的把她们演变成了仇人。 沈初夏挨着深歌坐下,她把头重重的靠在深歌的肩膀上:“深歌......我没有家了。” 深歌安抚着她的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因为,她早已没了家,流浪才是归宿。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粗糙而凹凸的地面,车窗外整个世界被白茫茫的水汽包围,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切。暴雨连成一条粗壮的银绳鞭挞着车窗,也鞭挞着深歌惊恐的心,一下又一下,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虽不知道所谓何事进局,但深歌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惧。她不敢问,从小到大她就学会了逃避。 警局...... 沈初夏的母亲夏荷,第一时间并不是走向自己的女儿,而是瞪着通红的眼睛指着深歌对陆潇说:“就是她?” 陆潇轻轻的点头。 深歌看着夏荷对自己充满恨意的眼神,心里面满是不解,她做了何事竟与沈家扯上关系。她的后背发冷,如芒在背。 他眼疾手快把沈歌带进审问室,生怕这个疯子女人闹事。 坐在审问室的马亮警官翘着二郎腿悠闲的转着椅子,看样子等候多时。 陆潇突然轻快一笑,对马亮打趣道:“马大叔,你的胡子该刮了,看着猥琐的紧。” “臭小子,这叫沧桑。”马亮把腿放下来,双手在大腿上来回摩擦,“去处理交给你的任务,别想着偷奸耍滑,臭小子。” “去,过去坐着。”陆潇看着深歌充满惊恐又不自在的小身板淡淡道,“放松,马警官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深歌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她多么想逃避现在的局面。 陆潇出了审问室,乖顺的把门轻轻的关上。 “认识沈旭炎吗?”马亮右手拿着笔,笔帽敲打着桌面,“摇头或点头。” 深歌觉得这名字熟悉但自己又不认识,便轻轻的摇头:“不认识。”深歌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是我家里出事了吗?” “不是,是你自己。” 深歌突然轻松一笑:“那就好。” 马亮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倒是个不怕死地丫头。”马亮左手摩擦着他油亮的额头,“131******89这个号码是你的吗?” 深歌略有惊讶:“是。” 马亮直逼重点:“你自己知道你当了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 深歌一惊,这句话就像一根刺扎进心里,让人羞耻的无地自容,她立即反驳道:“第三者?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下一秒,深歌却又莫名感到心虚,随即她反应过来,“是直播吗?” “是,你的财神沈旭炎于今天早晨7点左右车祸死亡。” 如雷轰顶,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何来小三之说,她抓紧自己的衣角:“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们只是在直播间聊聊天。” “呵呵,就只是直播间聊聊天这么简单?”马亮听着这个回答,直发笑,“私下经常联系吧。今天早上他就迫不及待地给你打了一个早安电话。” 深歌失去底气:“是。”原来他叫沈旭炎,不叫夏旭炎。 “你知道沈旭炎的真实身份吗?” “不知道。” “他仅仅只是一个货车司机,一个月给你打赏三万人民币,如若对你没有想法,何苦委屈自己,委屈自己的家庭呢。”马亮说的异常轻描淡写,但这些话就像淬了毒的刀子,割着深歌起伏不定的胸膛。 深歌双手紧握在一起,汗水浸透了她额前的头发:“我没想这么多,那他会出车祸是因为早上那通电话吗?” “是,还下着像现在的暴雨呢。他是在跟你打电话中,翻车身亡掉下山沟。” 沈歌的身体止不住的哆嗦,她自以为自己是个镇定的人:“对不起,我以为是他自己挂掉了电话。” 马亮边问边写着:“通话中理应能听到那一声巨响,当时你在干什么?” 深歌十分懊恼的说着:“室友说阳台上的毛巾掉了,我放下手机,去捡,回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她的声音满是忐忑。 “小姑娘,日后,你的日子可难过咯。”马亮满脸的惋惜,“日后坚强一点,你家里的情况我都了解,怪你命不好。哎......” 马亮继续问了一些深歌与沈旭炎无关紧要的问题,深歌都是支支吾吾的回答着。 ...... 深歌没魂的走出审问室,沈初夏知道了来龙去脉,从警车上那副楚楚可怜把她当成依靠的模样立刻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 “深歌,为什么是你,你是杀人凶手,你不要脸,你罪不可恕,你害死了我爸爸。”沈初夏操起垃圾桶便向深歌的头顶套去,还狠狠地抓着垃圾桶的两边,使劲往下拉。深歌的身体微微弯曲着,恶臭的垃圾从两边空隙哗啦啦的砸向地面,恶心的黄痰和烟头粘着深歌犹如瀑布的头发。 夏荷气势汹汹的走近她,一脚踢中深歌的膝盖,她痛的直跪了下去,腿部撞击瓷砖的闷响像极了那一声闷雷。深歌像一具尸体,并不反抗,她单薄的身影照单全收。原来厄运从未离开,上天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给我重重的一击。深歌悲悯的想着。 “够了,这是警局,像什么样子!”马亮不满的斥责道。他叹着气把垃圾桶从深歌的头顶拿下来,“与其在这里闹事,不如回去准备后事,还有你陆潇,愣在一边看着好意思吗?” 陆潇厌恶的看着深歌,小声嘟囔:“活该。” “谢谢。”深歌强忍着泪水,“给您添麻烦了。” 深歌艰难的站起身,忍着巨痛快步的想要逃离,当她踏出门口的那一步,记者簇拥而来,相机的闪光灯刺的她睁不开眼。她在心里想,为什么要这样。 “请问你是怎么接触到直播行业,你具体干直播多久了?” “榜二死了你觉得可惜吗?你是否感到内疚?” “你准备怎样安抚死者的家人。” 一把,一把的伞簇拥着,挤的都变了形,甚至伞的一角刮着深歌的乳白的头皮。但她没有知觉,因为更大地悲痛覆盖了她,像崩了的雪山。 “为什么要做小三。你考虑过后果吗?你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到他的家人吗?” “据了解,你母亲还在监狱服役,父亲不知所踪,你这样任意妄为,自甘堕落是家庭原因吗?” 深歌绝望的感到耳边全是尖锐的声音,雨声,快门声,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死者,小三尖锐而又刻薄的词语。她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呕吐。她努力想要挤出去,但奈何挤不出一条出口,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麻烦你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记者不依不饶,把话筒递在深歌的嘴边。 “我不是小三!我不知道!”她痛苦的吼叫着。深歌抢过话筒狠狠砸向墙面,“你们问够了没有,滚。”如果仔细听,能听见她声音里的嘶哑。 局内...... “谁把这些记者喊起来的,一天乱写报道。”马亮皱着眉头,“陆潇,把记者赶走。” “我可不去。记者这帮人可难缠了,更何况,警长的女儿还是实习记者呢。”陆潇望了望外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可不躺这浑水。” 只有陆潇自己心里清楚,看着深歌狼狈的样子,他心里畅快极了。对于录笔录这件事情,不用他大费周章的去班级里捉她,只需要让辅导员通知她来警局就行了。但他偏偏不,他要全校的人,甚至全世界的人知道深歌害死了沈旭炎。他痛恨主播。 局外的世界一片混乱,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景音弦拨开人群,突进重围时,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他用身体撞击记者,记者不堪外力,失去重心,深歌借机推开记者,她的眼神对上景音弦炙热,疼惜,奋不顾身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有救了。全世界只有景音弦不会抛弃她。只有景音弦会不顾一切的拯救她。景音弦拉起深歌冰块般的手逃之夭夭。无数声音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第2章 如戏一出,唱韶华莫负 坐车去市中心的一路上,景音弦都在隐忍自己的怒气,倒是深歌一路装睡到站。 咸湿的海风把两个痛苦的人包裹着,海浪扑打着光滑的礁石,两人越是沉默,内心就越是声势浩大。 景音弦看着面无表情的的深歌,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不理解与怒火。 景音弦眼里都是愤怒,他用力地按着她的肩,深歌也不喊疼:“深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你自己的。” “我不在乎。反正已经这么坏了,干脆就坏到底。”深歌装作一脸无所谓的低着头,语气很是轻松。 “我在乎,你在世人面前这么作践自己,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景音弦加重了手中的力气。 “对不起。”深歌使劲挣脱禁锢转身背对着他,“我不应该拉你下水,让你跟我曝光在大众的视野里,这件事是我错了,不该让你跟我一起承担。”深歌有些赌气。 “我不在乎,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景音弦盯着深歌消瘦的背影,“我们不是男女朋友,这算什么?” 深歌知道他一定会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能减少伤害:“我自己已经很糟糕了,没想到把你也弄的这么糟糕。” “为什么你要逃避你跟我之间的感情呢?” “因为我们终究会被世俗所改变的,也许你现在很喜欢我,以后你也会喜欢别的女生,我不想要这样的悲剧发生。” “所以你就选择不开始?你就选择放弃?你就如此否定我?” “我没有否定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因为我真的很糟糕,也看过很多糟糕的事。” 景音弦语气缓和:“深歌,你要相信我。” 深歌看着景音弦坚定的眼神,她的心确确实实的动摇了。她久久的盯着他,不说话。 景音弦深呼了一口气,苦笑道:“算了,不逼你,我能做什么呢?只能陪你疯。” “音弦,你不会懂我内心的感受,我的内心有多害怕去接受一段感情,我认为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深歌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在心里暗暗的想到。 景音弦转过身,双手捂着脸,他不能这么没出息的流泪,凛冽的海风从指缝灌进蓄满泪水的眼睛里,逼的他生生落下两颗伤心泪,在干净的少年脸上,留下两行扭曲的泪痕。 两人背对着,谁也不说话。大片大片的晚霞渲染着低垂的天边与深海泪连成一幅绝美的画。两个小小的背影像是画家轻轻添上的两笔。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深歌看见手机屏幕上莫失的来电,毫不犹豫的滑动了接听键。 “深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莫失激动的卖弄着关子。 “什么好消息,是你要回来了吗?” “真聪明,我现在啊,人已经到机场了。” “那你等着,我来接你。” “啊啊啊啊啊!”莫失兴奋的叫着,立刻招来了机场来往人群的白眼,“意思就是你现在,在市中心哦?” “对啊,你等着我。” “好咧。等下见到你,一定要给你一个大大地拥抱。” “好。” 深歌挂断电话后:“莫失回来了。” “走吧。” 时隔三年,当深歌再见到莫失,她由衷的感叹道,莫失的脸蛋跟明星的脸蛋一样精致,成熟的让人眼前一亮,笑容像猫一样勾人可爱。 坐在回酒店的出租车里,莫失终于忍不住尴尬的气氛:“你们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整得我也很尴尬。” 深歌摇摇头:“没事。” “你只有在机场见我的时候,才勉强笑了一下,一路上,你都是一个苦瓜脸。还有你,景音弦,你们到底怎么了吗?搞得我好郁闷哦。” “没看新闻吗?”景音弦嘲讽的说。 莫失心虚的瞟了一眼景音弦:“你们都知道的,我不看新闻的。” 其实,莫失心里什么都知道,她看了新闻,也知道深歌深陷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状态。她刚好跟男友季阑闹分手,索性就回樟城陪陪深歌。她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就是想让深歌心里好过一点。 司机:“到了。” 三人下了车。莫失拿着三人的身份证,办好了入住手续。 莫失强装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等下,我们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就又是美好的一天。” “今晚,我就把你的深歌借用一下,明天还你。”莫失挽着深歌进电梯,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开玩笑的说,“委屈你啦,景音弦。” 景音弦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深歌满脸尴尬:“莫失......” 皎洁的月亮高高挂起,银色的细针穿不透厚厚的遮光窗帘,房间黑的密不透风,莫失抱着浑身冰冷的深歌:“你到底怎么了嘛,怎么这么不开心。” “你真的不知道吗?”深歌掖了掖棉被,声音细的像蚊子,“我知道,其实你知道。” “哎呀,什么我知道呀,既然让你这么痛苦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告诉我好了,不然我会跟你一起痛苦的,我要是痛苦,怎么逗你开心嘛。” “那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我回来陪你玩啊。顺便给自己疗伤。”莫失把深歌抱紧了一点,“这样的话,我们就又可以一起网购,一起吃夜宵啦。” 深歌说:“你跟季阑又闹矛盾了?” “嗯嗯,这次也许不会好了。”失落的语气。 “你每次都这么说,转身就和好了。” “嘿嘿,反正我最爱你嘛。” 深歌睁着干涩的双眼:“莫失,你会对我感到失望吗?” “怎么会呢,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对你感到失望?” 深歌伤心的深呼了一口气,黑夜这么浓,吞没了那一口微弱的气息:“我错了,是我的错。” “什么嘛!”莫失不满的娇嗔着。 “我想过把所有的错怪罪于别人,至少我会觉得,我是无辜,我是可以被原谅的,我可以不用那么难过,我不用背负那么多罪恶与羞耻,也可以减少痛苦,但是到头来。我还是会自我怀疑,我认为是我的错,归根结底,是我的错,因为从一开始就错了。” 眼角的泪轻轻的滑过莫失高挺的鼻梁:“什么错不错的,你呀,就爱胡思乱想,我认为,青春期所有的事,都是成长。” “算了,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不行,你也要好好的。”莫失挨着深歌的额头。心里很是为她心疼。 莫失回想起初一那个盛夏,在县城广场闲逛,脖子上挂着重重的单反相机,深歌身穿一条不加任何修饰的白裙,她就安静的坐在老旧的秋千上晃悠,翠绿的大树撒下好看的光斑。莫失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在心里叹息,好好看的女孩子啊,长的好清纯,动人,像白月光一样。 莫失毫不犹豫的举起相机,把深歌拍了下来。后来,在学校遇见深歌,才知道自己与深歌同级,不过她是一班,自己是六班。莫失鼓起勇气去一班找了深歌,并把照片送给了深歌,从此两人便成了形影不离的姐妹。 后来,读到高二,莫失的爸爸妈妈在云南大理定居,便转学去了云南,在她读书到高三时,家里来了一位模样与她相似的妹妹,叫莫忘。原来,莫忘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听妈妈说,莫忘是被杂技团拐走的。她很喜欢莫忘,但阴戾的莫忘并不喜欢莫失。 景音弦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毫无睡意,他在意那个吻,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走进了深歌的心里,就在他以为会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时,为何又要把他推开。他与她的关系就像是男女朋友,但却少了情侣这个名分。真的十分可笑。 景音弦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深歌不肯跨出那最重要的一步。 清晨,当莫失还在熟睡中,景音弦敲门进入房间,固执的把深歌拉去了游乐场。 深歌眼神流露出惧怕又向往的神色:“真的要去玩高空项目吗?” “当然了,说不定玩一通,你就什么都想通了。”景音弦的眼神很是期待。 “哪有这么神奇。”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深歌笑起来,眉眼弯弯:“你好傻哦。” 年少的景音弦,初尝喜欢的滋味,会挖空心思拼命的去讨好心上人,撞得头破血流依旧勇往直前。深歌难过,他也难过,深歌开心,他也开心。他也不曾想到,多年以后的他再也不会这么热烈的去深爱一个人了。 深歌看着最后一个高空项目跳楼机,心有余悸:“我觉得,活着真好,我不想坐跳楼机了。” “那不行,票都买了,必须得坐。” “我经历了几次心跳停止,已经够了,全程都不敢睁开眼睛,我现在腿还在抖。” “就最后一项了,在坚持一下。”他央求道。 深歌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求放过。我还是适合在地上蹦跶。” “不行。”景音弦摇着头,“不能半途而废。” “天哪,你为何如此执着。” 景音弦一双明亮的眼调皮的看着她:“我一向都很执着。” 跳楼机旁边的音响大声放着汪峰的歌《飞的更高》深歌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上了座椅,安全员细心的为每个玩家检查了设备。当跳楼机从高处急速的下降时,深歌全身处于痉挛的状态,表情狰狞到扭曲,那还有什么形象可言,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比坐过山车还恐怖。 “我再也不要玩高空项目了,这简直就是在危险的边缘疯狂的试探。”深歌用手托着景音弦的手腕,“我现在的双腿,都还在颤抖。” “几个高空项目就把你刺激成这样?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喂!我深歌一直就是这个风格。” “我见你看鬼片的时候,也是面不改心不跳的。” “我的个神啊,这能比吗?” “我以为,这种娱乐项目,对你深歌来说,小菜一碟。” “反正我今天算是明白,有些事情,真的要去尝试了,才知道什么叫做怕。” “瞧你这点出息。” 景音弦看着深歌脸上丰富多变的表情,他感到由衷的开心,他认识的深歌又回来了,那个活泼,爱说话的深歌回来了。就算这样的开心只能维持片刻,他也觉得值。 回到樟城传媒大学,深歌伪签了舅舅的名字,成功申请了校外住宿。莫失帮着深歌在寝室里收拾东西。 白灵包着一头洗过的湿发,端着一碗泡面进来:“你走了,我们寝室可就清静了。”她放下泡面,按下电脑空格键,继续看着琼瑶阿姨的老剧《情深深雨蒙蒙》嘴里骂着:“何书桓这个渣男。” “此事我理亏,我感到很抱歉,以前打扰到你们了。”深歌把衣服不停的往行李箱里塞,“以后我深歌再也不会打扰到你们。” 白灵用阴阳怪气的口吻说:“那最好。” 莫失不开心的白了一眼白灵。 深歌看着桌子上的直播设备,把它们统统的扔进了垃圾桶。 如果,当初不踏上直播这条路,就不会有这些痛苦的事情发生了。 深歌曾经记得白灵半夜月经痛,痛得她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是自己起身翻柜子找出止痛药冲泡给她服下。在白灵遭受技校男生的围堵调戏,也是自己挺身而出将男生赶走。 深歌看着这个住了一年的寝室,冷笑一声,没有任何的留恋转身就走。不料在逼仄潮湿的走廊遇见从图书馆回来的吴悠悠。两人高中是校友,大学也是校友。还真是冤家路窄。 吴悠悠停下脚步:“深歌,一路走好。” “嗯。” 吴悠悠凑近深歌的耳朵:“你知道此时此刻的辛长亭有多痛苦吗?” “什么意思?” 辛长亭家境优渥,俨然长了一张帅气的公子哥脸。从小与深歌是邻居,在日渐相处中暗恋上深歌,到了高三最后一个元旦晚会大胆的向深歌表白。无奈,遭到深歌的无情拒绝。从此便死皮赖脸的做着深歌的朋友,以朋友的名义默默的喜欢着深歌。别看辛长亭虽与景音弦是情敌,但因为一次校外事件,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兄弟。高三毕业,辛长亭未能考出满意的成绩,便听从家里的安排从了军。 “你就不该干直播,你没有这些事情发生,辛长亭就不会做傻事。”吴悠悠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他做了什么?”深歌一脸不解,但是心里开始慌了。 “你自己去问他啊!” “喂!你有病啊,深歌根本就不曾与辛长亭有联系。”莫失愤然的顶了回去。 “既然不曾联系,她为何不把辛长亭的联系方式统统删掉,看着长亭给她发那么多消息,她都选择视而不见,她肯定在心里嘲笑长亭是个自作多情的傻子,自她出事以后,长亭利用他的休息时间,天天向我打听她的消息。” 莫失听了那番话心里为辛长亭难过,但嘴巴依旧不绕人:“那又如何,这是辛长亭自己的选择。” 吴悠悠眼里噙满了泪:“他为你不顾军事纪律,翻墙潜逃,在机场被抓了回去。为你背处分,为你挨打。” 深歌的心咯噔一下,她不曾想到,辛长亭可以为她奋不顾身到这个地步。 辛长亭的感情,对深歌来说,真的太沉重了。她承担不起。 “深歌,我请求你,消失吧,让辛长亭永远找不到你,也请你不要生出事端,透露你的风声。他为你痛苦到发疯,我心疼。”吴悠悠捏紧书的一角,“求你。” 许久不说话的深歌,用那双平静的双眼看向愤怒的吴悠悠:“好,我会如你所愿。” 吴悠悠吸了吸鼻子:“谢谢。” 第3章 景音弦初当导演 夏荷不停的上学校闹事,整的辅导员很是头疼。深歌退还了沈旭炎所有打赏费用,但夏荷依旧不依不饶诅咒深歌不得好死,最后是沈初夏拉走了自己的母亲。她撂下一句狠话,便绝尘而出。 深歌,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让你好过。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令深歌胆战心惊。 青春是不是总要添上这些蹩脚的剧情,才算完整? 深歌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手机上那个陌生的号码又打来了。深歌犹豫了一下,滑下了接听键。 “你终于接电话了。”段星阑的口气听着算是开心。 深歌听着这低沉磁性的声音,觉得很是熟悉:“你是谁?”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语气很是失落,“我若是不找你,我是不是就完美的成为了你生命的过客。” 深歌在直播间与段星阑连过语音麦,因为是金主,所以对他特别注意,也记住了他的声音。 “你不会是段星阑吧?”深歌惊讶,不安。 “承蒙你还记得我。” “你找我有事吗?” 段星阑调侃道:“没事,就是怕你忘了我。” 深歌听着有些反感,但依旧客气道:“怎么这么说呢,我还要谢谢你对我的支持。” “我知道你现在过的很糟糕,没有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 “你是来安慰我的吗?” “当然,顺便告诉你,我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你要乖乖等我哦。” 深歌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 不等深歌回答,便挂掉了手机。 深歌虽一头雾水,但心里感到恐慌与害怕。虽在直播间与私下联系中极其暧昧,但仅仅只是网络。 直播运营专员曾告诉深歌,想要赚钱就免不了与金主之间调情与暧昧,但她从来没想过要见面。随后,深歌又想到,自己已经不是主播了,也许段星阑只是说说而已。 景音弦坐在办公室,强制自己凝聚注意力写校园摄影比赛的策划案,文艺部部长肖森推开门,嘴里哼着歌,走近他:“我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估计又是为了女人吧。” 景音弦眼皮都不抬一下:“那又如何。” “我说兄弟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人家就是把你当备胎。” 刹那,他停止了敲字的动作,皱着眉:“你不了解她,就不要给她乱下定义。” 肖森拍着裤腿上沾染的灰尘:“就算有一天,她跟你在一起,也会把你甩了,深歌这样的女人,难搞。” “闭嘴。” “得咧,我闭嘴。”肖森转念又说,“你不是缺钱吗?最近有一个全国微电影大赛,第一名奖金3万,第二名奖金2万,第三名一万,优秀奖各一千。” “好样的,多谢告知。” “谁叫你多才多艺呢。” “怪我咯。” 肖森挑眉:“演员我都帮你物色好了。” “女主不会是校花蒋莲,男主是你吧?”景音弦继续敲着字。 “嘻嘻......这么轻易就被你猜中了。”肖森面露羞涩,“你去找她,她铁定干。” “行,你的奖金一毛没有。” “成交。” 日子一点一点的滑过去了,莫失买了一个投影仪,天天陪着深歌看电影,叫外卖,昏睡。而景音弦又是忙着备考英语又是忙着拍摄微电影,无暇顾及深歌。深歌虽落得清静,但没有了景音弦的陪伴,深歌感到浑身难受。 看来,真的习惯了景音弦的存在。 她想着景音弦这般的充实,她联想到自身的堕落,她第一感受是无奈,接着是悲伤,无助的情绪接踵而来。 莫失嘎吱嘎吱的啃着薯片,没注意到深歌的情绪:“天哪,这男主简直不要太好,要是我家季阑有他一半就好了。” “好帅,好深情啊!”莫失继续感叹道。 深歌拍打着莫失的肩膀,无语道:“你没救了。” “只能看看电视过过瘾。” “那你慢慢看吧,我出去一趟。” “天哪,你终于要出去了。”莫失很是激动。待了半个月,她终于要出去了。 “嗯,我去看看景音弦。” “我很是欣慰。算你还有良心,惦记着景音弦这个深情的男孩。” 金秋十月的阳光薄弱的像垂死老人的呼吸。深歌笼罩在建筑物巨大的阴影下。 深歌没有告诉景音弦,自己会去找他。她去了景音弦的出租屋,开门的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生。深歌感到不可思议。 女生一脸疑惑:“你找谁?” “景音弦。” “这个房子,他转租给我了。” “哦,那不好意思,打扰了。”深歌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她脑海里想的那样。可是疑惑又来,音弦为什么转租呢。她突然茅塞顿开,不久前,她说过,她想有一个家,哎,这个大傻子。 她突然又有一点愧疚,之前音弦让她住下,她死活不肯,非要自己找个房子。此事肯定让他伤心了。是她自己想多了。 深歌马不停蹄的下了楼。当她站在校门口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她听见了景音弦从对面公园传来的声音。 深歌转过身,嫣然一笑,原来他在拍戏。 她见到他,真的很高兴。不是,平日里,伪装的高兴。她跑到他的身边。 “深歌,你怎么来了。”音弦很是意外。 “我来看看你。”语落,深歌瞅着这个小片场。 “正好来了一个帮手,帮忙举着补光灯。”没等深歌点头同意,肖森就讪讪的把灯塞到了她的手里。 “你们这是在拍校园微电影吗?”深歌把灯举得高高的,给校花蒋莲打光。蒋莲真是漂亮呢。 “是呀。”景音弦重新摆好机位,“你吃饭了吗?” “吃了,话说拍得是校园什么类型的?” “校园悬疑。” “这么有脑洞的剧本,肯定是你写的。” 正当景音弦开口要回话时,蒋莲捷足先登:“请别废话了好吗?先把我的戏份拍完可好。”她不悦的看着深歌。 深歌尴尬的点点头。 拍到中途时,景音弦不停的指导蒋莲的表情,动作。刺痛着肖森的眼睛。 深歌看着蒋莲那饱满深情的眼神,便洞悉了一切。有那么一瞬间,深歌觉得,他跟蒋莲多般配啊。蒋莲那么美好,而自己是那么糟糕的一个人。可是,就是这么糟糕的人,让他拒绝了那么多美好的人。让他一直不明不白的等着。想到这里,深歌认为自己真的很混蛋。 到了肖森与蒋莲演对手戏,肖森难看的表情才有所缓和。尽管景音弦循循善诱蒋莲入戏,但蒋莲看向肖森的眼神里,依旧有不易察觉的厌恶。 拍完后,已是晚上。 深秋的雨总是猝不及防的给人一个冷脸,玉兰树的枝叶抖落着连串的雨滴。 大家手忙脚乱的收拾设备。 肖森眼疾手快地把所有灯光设备放进背包里:“要是把这些设备淋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蒋莲拉好摄影机黑包的拉链:“最重要的还是摄影机。” “这些设备,我们放去哪里?”深歌拿着支架,看着景音弦。 “当然是景音弦的寝室和我的寝室了。”肖森抢答道。 深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真的是抢答王。怎么不去参加一站到底。 当两位女生进入到男生宿舍,可谓是让男同胞们艳羡,更何况还是两大美女。走廊顿时围得水泄不通。当深歌放好设备出门时,看着他们如狼似虎的眼神,顿时被吓到了。倒是蒋莲对这种现象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一脸冷漠。 走廊让出一条道路来,蒋莲走出风姿绰约的步姿,明亮的灯照得她光彩照人,额前被淋湿的头发,贴在白皙的脸上,增添了一丝妩媚,像走t台的模特。肖森拿着一把伞屁颠屁颠的跟在蒋莲的身后,十足一个小跟班。 第4章 景音弦逼深歌振作 淅淅沥沥的冷雨在雨伞上溅起小小的浪花,景音弦把伞轻轻的往深歌那边倾斜,点点滴滴的雨打湿了他宽厚的肩膀。 路边的灯一盏一盏孤独的亮着,街的对岸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隐藏在大树的阴影下,观察着深歌的一举一动。 “肖森喜欢蒋莲吧。”深歌找了个八卦的话题。 景音弦笑得又明媚又无奈:“嗯嗯,看这小子的造化了。我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应该挺难的,蒋莲看上去就是一块冰。而且......”深歌不小心踩到一个浅浅的水坑,白色的帆布鞋溅了些些黑泥水渍。 景音弦无奈的看着她,“而且什么?” 深歌装作不在意的问:“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 “蒋莲喜欢我,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送她回家这条路,好短好短。 正当两人收伞要上楼时,楼梯传来莫失的嘻笑声,上一秒听着声音,下一秒莫失与季阑便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两对双双凝望。 “你男友就这么一声不响的来找你了。”深歌很是惊讶,竖起大拇指。 “嘻嘻,我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我的知己,深歌。” 深歌与季阑相互友好的点点头。 季阑顺势拉住莫失的手:“本人比照片好看。” 深歌笑着:“你也比照片上帅气。” “深歌,今晚我就不回来啦,我要陪季阑疯狂。”莫失满脸的开心,一扫以往的阴霾。 “你明天不会就跟着他跑回云南吧。” “我不会这么快就抛弃你的。” “以我对你的了解,只要季阑一句话,你铁定抛弃我。” “哎呀,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跟他过两人世界。”莫失满脸的迫不及待。 深歌看着莫失蹦蹦跳跳的背影,自己的内心竟欢呼雀跃了起来。 当两人走到门口时,深歌拿出钥匙插进钥匙孔时,她突然停止了动作。 她突然想起,家里乱得像狗窝。 “怎么了?打不开吗?”景音弦细心的问。 深歌露出好看的月牙笑:“不是,你送到这里就行了,你回去吧。” “都到门口了,都不让我坐坐。”景音弦佯装生气。 深歌倚在木门上,搪塞道:“你明天再来吧。” “你肯定有猫腻。” “我哪有什么猫腻,我这是矜持。你懂不懂啊你。”深歌月牙般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心虚道。 “诶......你真的搞笑耶,你在我面前有什么矜持可言。”景音弦笑的温柔,左手撑在深歌头的上方。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一直都很矜持。” “你家里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景音弦歪嘴一笑,头慢慢的向深歌的脸靠近。 “没有啦,反正你今天就是不能进去。”深歌呼出的热气,整的他的脸痒痒的。 “那我就非进去不可。”固执的像一个要糖吃的小孩。 “你这样我可就生气了。”深歌威胁道。 景音弦右手撑在深歌腰的下方:“你现在已经被我包围了,还不投降。” 景音弦的脸慢慢变的潮红。霸道可爱的样子崭露头角。 “你现在胆子很大嘛。” 景音弦把脸又凑近,吓得深歌立马投降:“我开,但是前提是,你不得教育我。” “成。” 当深歌打开门时,以为家里乱得不能见人。但房间干净,整洁。这让深歌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一定是季阑要来,莫失收拾了房间。 景音弦看见家里如此干净跟之前预想的结果不一样反而有些失望:“原来这么干净啊。” “听你这语气,不善啊。而且看表情,还蛮失落的嘛。” “本来想嘲笑一番,哪知道居然这么干净。”景音弦讪讪的说。 深歌踢了一脚景音弦:“你想找死啊。” 景音弦错觉的以为从前的深歌回来了。 “你又开始踢我了,能不这样吗?不过也希望能一直这样。” “你是不是傻。” 深歌在外绷紧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了,脸上又出现忧郁的表情,转身拿杯子走到饮水机,接了一杯水给景音弦喝。 深歌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寝室就要关门了。” “我知道。” “所以,喝了就赶紧回去,不然会被宿管阿姨骂的。”深歌好心提醒。 景音弦满眼柔情:“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最近都忙坏了,都没有时间好好陪你。” “没关系,你忙挺好的。”深歌笑着。突然不太想多讲话。 看着她突然郁郁的样子:“还准备颓废吗?还不去上课吗?” “再缓缓吧。”深歌右手摆弄着头发,鞋子摩擦着地板,一下又一下。 接下来的几日,景音弦每天很早就到深歌的门口敲门,拖着深歌晨跑,拉着她去上课。 深歌瘫坐在操场上,不停地大口大口喘气:“好累,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 景音弦蹲下身,微微喘息:“我不能再放任你堕落下去。” “我想回去睡觉。”深歌耷拉着耳朵,左手抚摸着塑胶跑道冒起的红色颗粒。 “我已经放任你半个月了。” “你不要管我。”深歌有些生气。 “我不管你,就没有人管你了。”景音弦柔声道。 “不要搞得你好像救世主一样,我不需要。” “我只是想要你变回以前的深歌,尽管家庭变故,却依然努力上进的深歌。”景音弦抓着深歌的手,“我不想看你白天有时强颜欢笑,晚上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回不去了。”语气很是无奈。 景音弦的眼神几近哀求:“深歌,不要放弃,不要让我看向你的眼睛,像一摊死水,经不起任何的涟漪。” 深歌有些烦躁:“可是,我现在,真的无法振作起来。” “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过。” 深歌心里很是感激,但是景音弦逼着她振作,让她更加的痛苦。她觉得好累,全身都累,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好累。深歌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她感到头疼。她眯着眼睛干脆躺在操场上。 虽然每一堂课,景音弦都陪着她,但她依然接受不了那异样的眼光。她选择逃避。 深歌谎称去厕所,让景音弦回教室里等他。其实她想回家,虽然她知道景音弦一番好意,但是内心十分抗拒。 第5章 绑架风波一 清晨的雾慢慢的散去。深歌走出校门,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学校周边的饭店,有些也还未开张。街对面的那辆黑色面包车十分显眼,沈初夏观察了她几日,终于逮住了深歌独行。 沈初夏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下了车,走向思绪万千的深歌:“嗨!好久不见,我昔日的好友。” 深歌心中感到不善:“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是,我想找你谈谈。” “谈什么?赔偿费?” “上车细谈。” 深歌卸下防备,毕竟有愧于她:“好。” 待深歌走近时,发现了异样,车子的周围布满了灰尘,车顶落满了树叶。说明这辆车子停了好几天。 沈初夏打开车门对着车里说:“愣着干什么。” 深歌透过车窗,看见后车座下有黑影。沈初夏发现了深歌的疑虑,一把抓住她,朝车里的黑影低声吼道:“还不快帮我抓住她。” 深歌使力的挣扎着,两个黑影打开车门,捂住深歌的嘴,把她拖进了车里。因为动作实在粗鲁,深歌的膝盖撞击了车沿。痛得她低哼了一声。 深歌呜呜的叫着。 沈初夏开着车:“把她绑起来。” 简龙松开了手,和卓飞一起拿麻绳绑住深歌的双手。 两个绑匪力气大如牛,但动作并不娴熟,看来是第一次作案,并无经验。 “沈初夏,你想要干什么。”深歌很是惊恐。 深初夏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没看出来,是绑架你吗?” 深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对策:“你是要报复我?” “深歌,我不会让你好过。”沈初夏眼里淬了恨意,”说到做到。“ 深歌不再说话,她观察着两个绑匪,发现两人的神情紧张,眼神透露着害怕。看样子,不是太坏的人,估计只是为了钱财。 沈初夏拐入偏僻的小道,行驶了大概半个时辰,沈初夏停在了事先找好的废弃屋子。周边杂草丛生,灌木冲的高高,快要没过屋顶。 深歌透过车窗,环顾了四周。荒无人烟,得赶紧想办法打电话通知景音弦。还好最近因为上课的原因,手机关了静音,不然可就惨了。 沈初夏打开门,灰尘簌簌的扑落下来,裂缝的窗户切割着金色的光线,撩拨着大大小小的蜘蛛网。 “把她扔进去。” 深歌坐在地上,沈初夏阴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要慢慢的折磨你。”沈初夏的表情慢慢的狰狞起来:“我实在不明白,我爸爸怎么就把你看上了,要不我把你送下地狱,让你陪陪他,说不定我爸爸在黄泉路上等你呢。” 深歌盯着沈初夏丧心病狂的样子,内心害怕到极点:“沈初夏,你疯了。” “我比起你来,真是绰绰有余。你那狐媚的功夫,哄起男人是一套一套,不然我那可怜的爸爸,怎么就被你深歌吃定了。”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你死,但我又不能让你死,我可不想成为杀人犯。” 深歌冷笑起来:“所以你就把我关在这个小黑屋,折磨我?” 沈初夏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对绑匪说:“把车厢后的棍子拿来。” 简龙:“是。” 沈初夏拿着棍子,笑得诡异。 看来是免不了一顿毒打了。深歌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能让沈初夏解恨,那就打吧。 棍棒重重的落在深歌的的背上,腿上,手上。深歌咬紧牙关,倔强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倒是叫啊!向我求饶啊!哈哈哈哈......”沈初夏笑得病态,一脚踩向深歌的肩膀,身子因为重力垮了下去。 清晰的痛感遍布全身,汗水一颗一颗的挂在苍白的脸蛋上。虚弱的喘着气。 灰尘钻进口鼻里,咳嗽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屋内。 绑匪站在一旁看着,于心不忍,但又不能阻止,干脆把脸撇到一边。 “只要你骂自己是贱货,我今天就放过你。” “不可能。”深歌一字一句的说着。 沈初夏瞪着血红的眼睛:“很有骨气嘛,可是,你明明就是贱货。” “既然你认为是,那我就是,可我不会骂我自己贱货两个字。”深歌满脸的不屈服。 “那我就打死你。” “呵呵.....” 沈初夏一下又一下打向深歌的背部:“你倒是哭啊,你倒是求饶啊。” 深歌一声不吭,视线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景音弦心里感到十分不安,他打了十多个电话,都是未接。 老师站在讲台上,口吐飞沫。景音弦从后座偷偷的溜了出去。他先是在学校找了一圈,然后去了出租屋,没有人。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拨通了莫失的号码:“深歌跟你一起吗?” “没有?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莫失听着他的声音很是着急。心里也开始感到不安。 “她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 “我打试试。” 挂断了电话,莫失拨了几次都没有人接。 深歌站在机场:“完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肯定出事了。” 季阑一脸无所谓:“说不定人家只是不想接,想静静呢。” “不可能,深歌从来不会不接我的电话。”莫失神情慌乱,“我要去找她。” “马上就要登机了。”季阑无奈的提醒道。 “改签,找到深歌再走。” “好,听媳妇的。”季阑虽然不悦,但也不得不答应。 莫失心里有着很强烈的预感,深歌出事了。难怪今天一路上都不顺。 三人会合到一起。 莫失表情凝重:“倘若深歌24小时没有回来,我们就报警。” “我也是这么想的。”景音弦很是着急,他的心莫名的抽痛起来。 “有必要搞得这么严重吗?”季阑吊儿郎当的左看看由看看,一脸不上心,“又不会去自杀。” “季阑,你闭嘴,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季阑有些窝火:“是你俩大惊小怪好不好。” 莫失坏情绪上来,不满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好了,眼下先找到深歌。”景音弦不悦的打断对话。 “嗯,季阑,既然你不愿意跟我一起,那你就回酒店等我吧。” “好,我会在酒店乖乖等你回来。”季阑故作宠溺摸摸莫失的头,然后轻轻抱住她,“媳妇,等你回来哦。” “好了,你回去吧。”季阑没有听出语气里那淡淡的失望。 莫失悲戚的看着季阑离去的背影。 季阑,失望是一点一点累积的。 莫失先在周边寻找,景音弦坐车去市里。 季阑刚到酒店,莫失的妹妹,莫忘便打来了电话。 “想我了吗?”语气很是温柔。 “想。我的宝贝。” “那你怎么还不回来?” 季阑单手插着腰:“我这边遇到些麻烦,应该要晚几天。” “是我那亲爱的姐姐出事了吗?”语气戏谑。 “没有。” 深歌痛晕后醒来,屋子里不见沈初夏的踪影,只有两个绑匪背靠着小憩。深歌尽量小幅度的动着,不吵醒绑匪。 身体撕裂般的痛,每动一下都像在凌迟。深歌从牛仔外套的内荷包里摸出手机,看见手机屏幕几十个未接电话,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她用颤抖的手发送微信定位,指腹快速的敲打着文字,向景音弦求救。 我被沈初夏绑架了。 我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但这里荒芜人烟,我被关在废弃的房子里。不要报警。 景音弦收到深歌的短信内容,立马让司机掉头去城外。 司机满脸横肉:“去城外,要加钱。” “别废话,多少钱都给。” 景音弦打通莫失的电话:“我知道深歌在哪里了,如果明天我和深歌没有回来,你就报警。” “什么意思啊?”莫失一脸雾水。 景音弦用命令的口吻说:“照我说的做。” “好。那你总得告诉我地址。” “城外废弃厂。” “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 “毕竟你是女孩子。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更何况你还是深歌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就老实待着,等消息。” 莫失顿了一下:“好,那我等你消息。” 第6章 绑架风波二 天色渐渐暗下来,深歌小心翼翼地拉开破旧的门,但嘎吱一声,惊醒了两个绑匪。 简龙迅速的站起身,眼神警惕,快步走向她:“你就算逃,你也逃不远。” 深歌使出力气,把门拉开一个大口子,发现上了铁链锁。 深歌倚在破败的墙上,全身因为痛,在轻轻的颤抖:“沈初夏给了你们多少钱。” “不多也不少。”简龙看着铁链锁,眼里有些不满。 “就为了那点钱,就要把自己送进监狱,真不值得。” 卓飞从地上站起身,神色很是慌张:“你报警了?” “我的朋友找不到我,肯定会报警,再说了校门口的监控一查,路上的监控一查,找到这里,轻而易举。 简龙显然是被话吓到了,便看向卓飞:“她说得有道理,要是警察找到我们,可就惨了。” 卓飞:“干脆咱们就先逃了,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 简龙犹豫道:“可是钱才拿了一半,要是走了,钱不就飞了。” 卓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简龙:“在道上混,讲究一个义字,要是就这么逃了,我这脸就没地方搁。” 卓飞:“要是进了监狱,还得通知爸妈,这才没脸。” 深歌在旁边听得直发笑:“你们俩该不会,也是学生吧?” 卓飞:“是又怎么样。” 简龙:“你是不是傻,这么轻易就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原来还真是学生啊,是樟城艺术工程学院的学生吧。”深歌猜测到。 卓飞一脸惊讶:“这你都知道啊。” 简龙一掌拍向卓飞的脑门:“我真是后悔让你跟我一起当绑匪。” 卓飞:“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来当绑匪。” “你们俩,再怼两句,警察就要来了。” 卓飞:“不管了,咱们走吧。那一半钱咱就不要了。” 简龙依旧不死心:“可是,没那一半钱,我买不起那条项链讨她开心。” 卓飞又是着急又是叹气:“为了一个女人,你用得着把自己搭进去吗?你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脑壳。” 深歌的心一下子被击中了,她在心里惊叹道:“简直是不可思议。为了讨女朋友开心,竟然可以当绑匪。” 简龙不满道:“你这个猪脑壳,你啥子都不懂。” 深歌笑着:“你们两个用身体就可以撞开这木门,想逃就赶紧走吧,警察来了,可真走不了了。” 简龙担忧的看着深歌:“要是沈初夏回来,把你打死了,怎么办。” 卓飞接上嘴:“对,打的好狠哟,我一个男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深歌嗤笑一声:“怎么?你们还想带我逃啊?” 简龙一本正经道:“你想多了,好歹也是拿过沈初夏一半的钱。不能做这么没有原则的事。” “赶紧撞门走吧。” 两人使出蛮力撞击木门,两三下就撞开了,灰尘呛得三人轻声咳嗽,天边的夕阳已经藏了半张脸。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深歌故作紧张的声音:“你们听,有车子开过来的声音。说不定就是......” 卓飞吓得脸色难看:“赶紧逃吧。” 转眼,两人消失在深歌的视线里。 胆子这么小,还来当绑匪,简直是好笑。 深歌很想告诉简龙,不要在爱情里迷失自己,最惨的结果,就是一无所有。但是,她开不了口,因为正有人同样迷失着,但是自己却毫无办法。 深歌借着天空的微光,慢慢的走着,听着车子的声音逼近,便藏匿在草堆,果然是沈初夏。待沈初夏开了一段距离,深歌倒吸一口凉气,艰难的起身,膝盖疼的不能打直,腿肚也是火辣辣的疼。 虽然遭了一顿毒打,好在是跑掉了。深歌脑补电视剧的剧情,自己吓自己,随即又摇摇头,看着日渐黑暗的荒野,后背也是拔凉拔凉。 深歌没走几步,沈初夏的车又逼近了深歌的耳膜。无奈,再次躲进草堆里。 沈初夏停下车,扯着嗓子喊:“我知道你在附近,我一定会找到你。”刚回到小黑屋的沈初夏,看见屋里空无一人,气的发抖。 黄色的车前灯在黑夜里尤为显眼,两辆车相互对立着。 沈初夏神色闪过一丝慌张,看见景音弦从车里下来,便镇定了下来。 景音弦快步走向她,隐忍着快要爆发的怒气:“深歌,人呢。” 沈初夏眼神轻佻,露出戏弄的笑:“跑了。” “你别在这里给我卖关子,告诉我,人在哪里。”景音弦的眼神不停的向车里搜寻。 沈初夏看着景音弦满脸的着急与怒气,心里十分痛快。 深歌心里很是欣喜,她就知道他会来,会不顾一切的来救她。 深歌慢慢的进入了景音弦与沈初夏的视线。 景音弦的眼神突然平静下来,笑容渐渐的浮上嘴角。他的深歌没事。他庆幸的笑着。 车灯明晃晃的照亮了这个男孩如负释重的笑容,深歌的心奇迹般的平定下来。 沈初夏瘆人的笑着:“我就知道你在附近。” 深歌扯掉粘在身上的草:“然后呢。” 景音弦的目光紧紧的将虚弱的深歌锁住:“你受伤了?” 深歌勉强一笑:“我没事。” 景音弦握住深歌的手腕,深歌疼得裂开了嘴:“嘶......” 景音弦吓得立刻松开了手:“深歌,对不起。” “没事儿。我是铁打的深歌啊。”深歌安慰着他。 沈初夏眼里浮上嫉妒:“这景音弦对你可真是有情有义。”随即又对景音弦嘲讽道,“可惜,人家就把你吊着,当猴耍。” 景音弦胸口大幅度的波动着,并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已被凶狠所代替。 深歌看着这副样子,完全被吓到了,他从未有过这般凶狠,吓人的模样。 沈初夏的左腿,条件性的向后退出一步,她被吓到了,眼神满是害怕,嘴上却依旧逞强:“是不是被戳中痛处了......” 景音弦快步向前,还未等沈初夏反应过来,那只强有力的手狠狠地掐住沈初夏雪白的脖子,同时也掐住了那句未出口的话。 深歌愣在原地。 “沈初夏,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因为愤怒,脸部激烈的抽动着,眼角的褶子聚在一起,像是要坍塌的沟壑。 沈初夏瞪大了眼睛,她用手不停地拍打着景音弦的手。试图让他放手。 反应过来的深歌,不顾自身的疼痛,冲上去试图扳开景音弦的手:“音弦,放手,你放手,这样会死人的。”深歌情绪很是激动,着急的不知所措。 景音弦并没有放手的意思,深歌使劲扳着景音弦的手:“我求你了,音弦,放开她好不好。” 景音弦眼睛一片血红,脸上竟然闪过一丝邪气:“你身上的伤,我要她千倍百倍的偿还。” 深歌一口咬向景音弦露出的手腕,见景音弦仍不打算松手,深歌闭着眼睛,狠下心,狠狠的咬下去。景音弦吃痛,松开了手,沈初夏如获重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全身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发着抖。 景音弦渐渐冷静下来,深歌握住因为拉扯而巨痛的手臂。景音弦眼神慢慢柔和下来,手在碰向深歌的手时,又直直的垂落下去,他害怕弄疼她,很是手无足措:“我......” 深歌心疼的看着景音弦手腕上的鲜红的牙龈,有气无力的说:“肯定很疼吧,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 景音弦擦去渗出的血,轻轻的抚摸着牙印:“没事。” “对不起。”深歌讷讷的看着他。 景音弦兀自将深歌散落下的碎发拂在耳后:“就当是印记了。” “你傻不傻啊。”深歌声音温软如玉,夹带着心疼的语气。 景音弦斜视着坐在地上还未回魂的沈初夏,掷地有声:“深歌从此便不再欠你。若是再敢找深歌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沈初夏眼神呆滞的看着地面,下一秒沈初夏缓慢的起身,转身的那一刻,余光都是恨意。她坐上车,绝尘而去。 车子起动的那一刻,深歌把景音弦往后拉,她实在害怕沈初夏会开车撞向他们。 “现在我们怎么回去啊。”深歌讷讷的看着他。 “走回去。”景音弦拉着她冰凉的小手。 深歌难得用撒娇的语气:“那岂不是要走很久很久。” “走不动了,我背你啊。” “天哪,你怎么这么肉麻。”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浪漫。” “停,你别硬撩了。你还真不适合。” 夜晚的风带着寒意,撩起景音弦的头发,那双明亮的眼,在月色下依旧熠熠生辉:“我可没撩你,我这是真心实意的对你。”他握紧深歌的手,手心开始出汗发烫:“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好。”这一声好字,仿佛越过时间的深谷,终于有了回音。深歌愿意赌,就算这一次遍体鳞伤,她也要赌一次,在景音弦的身上她不想活的那么通透与理智,她由衷的相信他。 景音弦轻轻的抱住沈歌,害怕弄疼她。 他很珍惜她。 第7章 莫失遭遇背叛 远处明黄的车灯缓缓地驶来,待开近时,莫失摇下车窗:“还真是你俩,赶紧上车。” 深歌依偎在景音弦的肩膀。 开着车的莫失,从后视镜看着他俩,嘴角挑起一抹戏谑的笑:“你们俩,可算是修成正果了,这算不算共度磨难,经历生死的爱情。” 深歌有些不好意思:“哪有这么夸张。” “哟,瞧瞧,瞧瞧,脸都红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视力这么好,还能从后视镜看出我脸红了。” 莫失抿了一下嘴:“我说你能不拆台吗?配合一下多好。” “我又不是薛之谦。” “得!我闭嘴。”莫失转念一想:“不行,不能闭嘴,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们俩是不是疯了,怎么就不打电话让我接你们,好在担心你俩今晚回不来,租了这破车。不然你俩可就要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了。” 深歌讷讷的说:“你不是买机票回云南了吗?” “景音弦到处找不到你,整个人都快疯了,打电话到我这里,我不就知道了,立马就改签了机票,老娘对你是不是很好。” 深歌点着头:“是是,你最好啦。”眼神却充满感动的看着景音弦。 景音弦解释道:“其实,我是准备,让肖森来接我们。” 莫失并不搭理景音弦的解释,而是兀自对深歌说着:“深歌,你怎么就不报警呢。”语气有着不理解与生气。 “毕竟是我欠人家的。” 莫失在心里掂量着,没错的话,就是沈初夏的肆意报复。 莫失听到这个回答,气不打一处来:“你欠谁了,人家把你绑到这个鬼地方,把你打的遍体鳞伤,你还替她说话。” “所以,你知道。”莫失一时语塞,之前装作不知道,现在看见她遍体鳞伤的样子,一时又是气急又是心疼,实在没有办法,再继续伪装下去。 “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我知不知道,而是你没必要为沈家偿还什么。那是意外。”莫失提高了音量。 “可是,他确实是因为那通电话。” “就算真的是因为那通电话,可是,是他打给你的,明知下暴雨山路滑,还要给你打,这一点,是他自己作孽。” “但他毕竟给我刷了大量礼物。” “是他自愿刷的,是他想跟你建立长久的关系,这跟你没关系,是他自己内心的欲望害死了他自己。再说,你已经把所有费用退还给了沈家,你真的没有必要再自责。让他们伤害你。” “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如果我没有与他周旋,他就不会给我刷那么多礼物。是我为了金钱......” “谁当主播不是为了钱啊,再说,你跟他也仅仅只是网络。”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景音弦听着对话,眉头紧锁。 躺在医院的深歌,两眼无神的盯着白色天花板,身上刺鼻的药膏味充斥了整个病房,隔壁病床的小男孩半捂着鼻子,表情不悦。 “其实真的没必要来医院折腾。”深歌无奈的看着自己手臂上一道道淤青,甚是触目惊心。 景音弦皱着眉,一本正经道:“很有必要,你不把身体当回事,我可当回事。” “音弦,你对我太好了,反而让我觉得特别不真实,大概是因为我总怕这些好会消失。” 莫失坐在床沿一脸的心不在焉:“我先回酒店了,我心里堵的慌,老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 深歌笑着:“是想着急去见季阑吧。” “告诉你。我跟他早已过了热恋期了,我真觉得最近他有事瞒着我,而且是件大事儿。”表情很是凝重。 深歌拿起景音弦削好的苹果啃了起来,干涩的嘴唇得到了滋润:“我信你,因为女人的直觉很准。” 莫失眼皮朝上,回忆着,语气很是笃定:“而且上次,我帮他洗衣服,发现他衣服上黏了一根酒红色的头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水味。” 深歌停下咬苹果的动作:“你好厉害,这都能发现。” 莫失眼睛悠悠的看着她:“在男人有二心的时候,女人就是福尔摩斯。” “那你怎么不去跟他理论。” “就是上次吵架啊。” “那他怎么说。” “他先是一惊,然后很不耐烦的说我疑神疑鬼,说是在电梯里蹭上的。”莫失神情有些伤心,但脸上又立马出现向深歌拿主意的样子。 深歌看向景音弦的,不自觉得想要这么问他:“你觉得呢,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景音弦不知回复着谁的信息,闻声抬头,一脸呆萌:“我不知道,说不定真是你多虑了。” 莫失双手叉腰,不服气的说:“不可能,而且,他对我的态度跟以前的态度,差别太大了,我心里特别不能接受,也好难过。”她把头低下来,像是要流泪。 深歌安慰着她:“也许是因为你们在一起太久了,所以少了激情,等过段时间就好啦。” “我总觉得不会好了。”莫失闷闷的,“要是他真的出轨了怎么办。” “乖,别胡思乱想。” 莫失倾诉了些,心里好受了些。 莫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后悔,双手搭在背后,不规则的动着:“不应该给你说这些的,本来你都已经够烦了,还受了伤,所以,我真的走啦。” “怎么会呢,我是你的树洞啊,你看,你忍了这么久才告诉我,我可是有些生气哦。”深歌瞪着眼。 莫失暖心一笑:“等你好了,我在告诉你。走啦。” 深歌笑着点头。 景音弦押着深歌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景音弦主持片场和照顾深歌来回跑,期间莫失带着季阑探望。期间季阑手机铃声不断,季阑一直安抚着莫失说是公司的事。 出院后,莫失带着深歌胡吃海喝,景音弦在寝室亲自操刀剪片子,只为能拿下一等奖。 莫失说要回酒店拿东西给深歌,当莫失打开门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镇定到默默的把门关上。她不敢相信,睡在床上的是她的亲妹妹莫忘。莫忘就那样躺在季阑的臂弯里,看上去真是十分恩爱啊。 季阑看见莫失惊慌的把莫忘推开。 莫忘与莫失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莫忘一点都不惊讶与惊慌,反而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得意。她在向莫失示威。 深歌看着那张与莫失相似的脸,她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她真恨啊,为什么爱情总是这般落入俗套。 深歌真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至少自己应该为莫失讨回公道。下一秒,深歌推开门,气愤的指着季阑:“你真够贱,糟蹋莫失的感情,也不像你这么糟蹋。” 季阑眼看事情败露,也不再遮掩,还死不要脸的揽过莫忘纤细的腰:“一切都结束了。” 莫忘顺势依偎在季阑的怀里,眼神尽是得意和嘲讽。 深歌因为愤怒喘着粗气:“你们两个太让人恶心了。”深歌重重的把手放下,因为用力过猛,撞到门沿上,“季阑,你失去了全世界最爱你的人,你一定会后悔。” 莫忘明显感到季阑腰间轻轻的一抖,她明显不悦:“关你什么事,我跟他相爱。” “相爱,简直是可笑,你们根本就不配说爱,插足自己姐姐的感情,也配叫爱,这是背叛,是偷情。”两人被深歌这么一嘲讽,脸上有点挂不住。 一直不说话的莫失兀自在走廊取下灭火器,走进屋里,对着两人狂喷,整个房间弥漫了白色的烟雾。 两人双手挡着脸,嘴里同时发出吼叫声:“你是不是疯了。” 莫失把灭火器砸向地面,哐当一声:“你们两个才是疯了,莫忘,从你回家以后,我这个当姐姐的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若不是自己的妹妹,莫失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嘴。 莫忘发狠的盯着她:“那你能弥补我的童年吗?”她兀自为自己回答,“你不能!” 莫失发笑:“说到底,你记恨我。” 莫忘突然装的很无辜,灵动的双眼眨巴看着季阑:“姐姐,什么记不记恨。我不懂,我只知道,爱情这玩意,说不清,道不明,爱了就是爱了。” 凌厉的眉眼直把两人盯得发毛:“恶心,太让人恶心了。”莫失握紧拳头,崩溃的吼叫道:“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 季阑低着头,不敢再看莫失。 第8章 醉不成欢惨将别 油腻的桌子上七七八八倒着啤酒瓶。烧烤老板往肉串上滋溜溜的刷辣椒粉。 莫失唇上的死皮黏着口红,因为酒水的滋润,死皮泛着白,瓶口对着嘴唇又是咕噜噜的灌。眼泪哗啦啦的往脸上淌,像两条永不止息的河。 深歌醉醺醺的望着她:“原来,你这么能喝啊。” “陪季阑应酬,练出来的。”莫失苦笑着,“可是,他已经不记得了,也许,是他假装忘记了曾经的种种,不然,怎么会这样。” 深歌趴在桌子上,眼睛深的像一口井:“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她痴笑着,把酒瓶一个一个的立起来,“我也想不通,看见你们曾经那么相爱,如今也是时过境迁。” 莫失哭的抽泣起来,精致的脸皱成一团,气儿一口一口的提着,说话也是一抽一抽:“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就不爱我了。”她委屈的抱着酒瓶子,“怎么出轨对象......还是我.....亲妹妹......” 莫失吸了吸鼻涕,声音哑哑的:“我真的......缓不过来......想不明白......我跟他几年的感情......怎么说没就没了。” 深歌摇晃晃的站起身,手撑桌子,双腿软绵绵的走到她的身边,一手抱着莫失,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向她柔软的头发,像一片黑色的丛林。 “你还有我啊,我不会离开你。”深歌的声音带着醉意,软软糯糯的。 莫失突然大哭起来,声音更是嘶哑:“我忘了一件......一件事情......我送给你的......护身符还在酒店呢。”莫失抱住深歌纤细的腰,“啥都没了。” 深歌破涕为笑:“没事,咱们一起去庙里求一个。” 莫失委屈巴巴的说着:“这样会不灵的。” “不会。”深歌摸着她的头发,发现湿了一大片。 莫失扯起桌上纸巾,狠狠的擦着鼻涕,带着哭腔说:“也许根本就不灵,因为我跪在菩萨面前,特别特别的真诚的求菩萨,让我跟季阑在一起一辈子。”莫失哭累了,眼睛又干又涩,“可是,还没灵验,他现在已经不爱我了。” 莫失的脸蹭着深歌柔软的肚子,不再说话。 “会好起来的。”深歌喃喃道。 你辜负别人,别人辜负你,人与人之间无一幸免。 景音弦剪完片子,就直奔现场看俩磨人小妖精发酒疯,又哭又笑抱成一团。 景音弦架着这俩走路,莫失突然一个转身,哭嘻嘻的笑着,然后躺在地上;“你们看,天上只有几颗星星,我记得,最好看的星星,就是雪镇的星星最好看了。” 深歌见状,推开景音弦,坐在莫失的身边:“我也要跟莫失看星星。” 景音弦很是抓狂。眼看就可以到街边打出租车了。 他叹着气,坐在地上,看着深歌毫无形象的样子,真的可爱。 深歌突然拉住景音弦的手,痴痴的目光锁住他温柔的脸:“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就算我真的很糟糕。” 景音弦反握紧深歌的手:“我跟了你十四年,爱了你十年,到了大学终于在一起,我把年少的恣意疯狂都给了你,怎么会离开你。” 深歌一脸疑惑,眼里的泪还未干,歪着头,傻傻的问:“你跟了我十四年?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我很早很早,就认识你了啊。”景音弦宠溺的笑着。 深歌抿着嘴,有些不可思议:“真的吗?” “当然啦。” 景音弦飞快的在深歌的唇上点了一下。 他还不够大胆,不敢过多停留。 深歌呆住,缓过来时,心里却是满心欢喜。 一棵大榕树下的转角,蒋莲嫉妒的看着这一切。手抓着树干,似要将手嵌进去。 她蒋莲想要的东西,没有她得不到的。 肖森高高兴兴的为她买一份章鱼小丸子,回来时看见蒋莲的模样,眼底尽是失落与不甘。 景音弦把两人抱进出租车,车子在夜色斑斓中行驶着,夜风灌进车里,头发飞舞,莫失突然就唱起了歌。 风好凉,也好锋利,莫失的眼突然就有了泪,尽管她现在醉醺醺的脸很平静,但依旧掩藏不了她的伤心与绝望。 风将她的脸吹的僵硬与冰凉。 到出租屋的楼下,莫失已经清醒到可以正常走路,景音弦背着深歌上楼。沉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空荡的楼梯间显得突兀。 深歌倒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莫失为深歌盖好被子,转身对景音弦说:“要是不放心她,你就在沙发上睡吧。” “嗯。” 清晨,天空透着冷蓝色的光,铅灰色的断云慵懒的浮动着,深歌头痛欲裂的醒来,她起身坐着,肠胃泛着恶心,嘴里口干舌燥,景音弦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 “莫失呢。”深歌看着空着的半边床。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深歌放下水杯,脸上很是担忧:“坏了,不会是做傻事去了吧。” “打电话问问。” “对对,打电话。” 打了好几个后,都是无人接听。 “坏了,肯定出事了。” “别着急,我们出去找找。” 深歌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酒店。 当深歌与景音弦到达酒店门口看见的那一幕时,深歌真的很想抽莫失一耳光,打醒她。 莫失牵着季阑的手,走出酒店门口 深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居然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居然还可以安然无恙的在一起。 莫失看见深歌的那一刹那,蹙眉低下了头,咬着嘴唇下方,不知该如何应对。深歌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目光紧紧地盯住莫失,似要盯出一个洞来。 “跟我走。”深歌的声音不容置疑。 莫失向后退一步,她抓紧了季阑的手,她居然在向季阑求救 莫失一副维诺的样子,紧闭双眸:“深歌,我认输。” 深歌提高音量,眼里燃烧着怒火:“跟我走。” “我已经与季阑定了机票了。” 深歌听到这个回答,嘴角轻轻的抽搐,不可置信的点着头,心口怒火中烧:“今日,你又给了他伤害你的机会。你不要后悔。” 一旁的季阑听着实在刺耳:“感情,你情我愿,我们如何,与你们外人何干。” 深歌笑得讽刺:“好一个你情我愿,你就是人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盘算着什么。” 季阑心里咯噔一下,不再想与深歌再说下去,拉着莫失便走。 莫失抿着嘴,转身看着深歌,留下一个如清烟般惆怅又不舍的眼神。 深歌眼里又是怨又是气:“记得回来找我。” 这是深歌唯一能为莫失做的。她若要执意孤行,没人劝得了她,也许等她把南墙撞破的那一天,她才会幡然醒悟吧。 第9章 记忆堆满冷的感觉 转眼已是严冬,流言蜚语好似被寒风冻住了,渐渐停歇了下来。深歌渐渐补上落下的功课,稀里糊涂的考了第一名。 放了寒假,景音弦回了老家春水县。深歌不愿回到舅舅家看脸色,便留在了樟城。没有了学生,街道店面大多都关了门,不再营业,空空荡荡,冷清到没有人味。 深歌看着手机银行卡的余额所剩无几。她得赶紧找个工作。 深歌打开窗户,白茫茫的一片,寒风灌进来,屋子的温度急遽下降,更冷了。 昨夜樟城下了近几年最大的一场雪,下了一夜,厚厚的积雪包裹着树的周身,绵长的枝节像舞姬抛出去引人流连忘返的袖子,树的腰肢裹上了晶亮的雪绸衣裳。原以为经过一夜的折腾,雪儿不再飞舞,临近中午,簌簌的细雪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 深歌伸出手,迎接晶亮的雪花,因为手掌冰凉,雪花的消融,停留了片刻。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深歌回想起在年满14岁寒冬的那一年,春水县,也下了一场冰天冻地的大雪。深歌走在雪地里,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一辆红色的面包车,停在了她的面前。一脸胡渣,眼神冷漠的男人把她抱进了车里。 她认得他,是她的舅舅,乔竹。 因为路上积雪的原因,车子开的很慢。一路上,深歌都在询问乔竹发生了什么事。乔竹并不回答,而是很厌恶的让她闭嘴。 深歌在14岁的这一年,第一次在车里无形中感受到了凝重的气氛,像一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 舅舅把深歌带回自己的家。 乔竹一家人表情凝重的围坐在一起,还有深歌的父亲深离。 “爸爸。”深歌看见自己的父亲很是高兴,但她却笑不出来。 深离张了张嘴,看着深歌娇小,不知所云的样子,实在说不出口。 乔竹率先开了口,脸上很是不情愿:“深歌,日后,你就在我家住下了。” “为什么。”深歌不可置信,带着好听的奶音:“我不要。” 深离上下张着嘴,眼神几乎不敢直视深歌:“深歌,家里出了大事,爸爸也没有办法。” 深歌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但硬生生忍着,眼睛朝上,逼了回去:“能有什么事?” “你还小,不必知道。”深离起身,“爸爸,要走了。” 深歌这才发现自己父亲的背了行李:“你要去哪里。”深歌很是着急,抓住他的手,“你走了,妈妈怎么办。” “我等不了你妈妈了。”深离不忍心的撇开深歌强有力的小手,“乖,听话,爸爸会回来。” 深歌依旧不死心的继续抓住,带着令人心疼的哭腔:“不,到底出什么事了。爸爸,你为什么要走,你把我跟妈妈,一起带走啊。” 深离的面部颤抖着,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颤抖的嘴唇隔了好久才哽咽的说:“好好读书。” 深离狠下心,再次把深歌的手撇开,推了深歌一把,对着乔竹郑重的说道:“我走了,请帮我好好照顾深歌。” 深离快步走出门,上了车,深歌拍打着车门:“爸爸,你要去哪儿,你走了,我跟妈妈怎么办。”隔着车窗,深离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落下两颗老泪。 车子缓缓地开动着,深歌直至把手拍的麻木,那扇凝满雪块的车门依旧紧闭。深歌的心好冷,像一片地窖。 深歌追着车跑,大颗大颗的眼泪经受不住冲击夺眶而出,尔后凝在脸上,像一层白蜡,被寒风割得生疼。 深歌想不明白,她只是从莫失家出来,准备回家,事情竟发展到令她不可接受的地步。尽管疑虑重重,但父亲的离去,已经让她悲痛到窒息,身上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拿着刀切割。 她追的累了,脚步依旧慢慢的抬动着,直至失去力气,跪在雪地里。 空洞的眼神一张一合的望着远去的车影,直至变成一个模糊的点,然后,消失不见。 上天从不吝啬给一丝怜悯,也从来不会心疼任何一个命苦之人。这一刻,漫天无情的大雪从光线暗沉的天空飘洒下来,迅速落满了深歌的肩头。 一个身穿黑色漫装的男生,戴着一具黑色的面具,打着一把透明的伞,缓缓的走向痛苦至极的深歌。 他的脚步在移动,脑子却还在思考,到底走不走近她。直至那把伞撑在了深歌的上空,他才停止思考。 他跟她一起跪在雪地里,深歌空洞的眼神看着他,不说一句话。她也并不想知道他是谁。他也不说话。 他看着深歌快要冻晕过去,脸苍白的像一张脆弱的白纸。他把她背在背上真诚而深情的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深歌脑子虽然迷糊,但这句话听的真真切切。 深歌的舅妈远远的跑来,见此情景,还以为他是坏人。上前就要报警。 他却怔怔的说:“去医院。” 他把她送到医院,便离开了,深歌的舅妈也并未追问他是谁,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医院醒来后的深歌不顾舅妈的劝说,拔掉针管,跑回了自己的家。只见两条白色的封条,封住了家。 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告诉她父亲为何离开,她更不知道,母亲为何也不见了。 她着急,气愤,委屈,甚至恨。 狂风扑打着窗户,透明的窗几乎就要打到深歌的脸,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回过神的她,抹了一把脸,发现全是泪。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欣喜的按下接听键,并清了清嗓子。 “音弦......你在干嘛呀。” 景音弦的声音很是温柔,声色带着青年特有的清亮:“刚从街上买了年货回来。” “音弦,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你多久回樟城啊。”深歌期待的问着。 “你想我多久来啊。”景音弦反问到。 深歌声音低低的,像是在撒娇:“我想要你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 景音弦轻笑:“你当我超人啊。” “也不是不可以啊。” 阵阵寒风长驱而入,深歌才想起未关门窗。 “我都听见呜呜的风声了,你赶紧把窗户给我关好。” “我正关呢。” 这时,景音弦的母亲推开他的房门,欣喜的说:“有女孩子找你。” “谁啊。”景音弦有些疑惑,对着电话说:“我先挂啦,不知道谁找我,我回头再打给你。” “好。”深歌有些落寞。 但电话一直未挂,深歌听着景音弦走动的声音:“你怎么不挂啊。” “你傻啦,我从来不会挂你电话啊。” “对哦,那我挂啦,你要照顾好自己哦。” “遵命。” 深歌挂了电话,躺在沙发,怅然若失。心里有些不安。 景音弦怎么也不会想到站在屋外的女生会是蒋莲,她穿着雪白的呢龙大衣,头戴黑色的贝雷帽,少了平时的高傲和妩媚,整个人变得清丽亮人,她朝着景音弦傻傻的笑着,双手不好意思的动着。 景音弦蹙着眉,蒋莲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第10章 温柔只给她一人 蒋莲热情的同景音弦的爸爸妈妈打招呼,景音弦把蒋莲带到屋内,给她倒了一杯水。杯中的水还未荡平,蒋莲便趁机握住了景音弦的手。 景音弦一惊,急忙抽掉手:“别再我身上浪费你的青春了,我对你没任何意思。” 蒋莲心中一沉,漂亮的眼眸的起了雾:“你知道,我来到这里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景音弦声音冷道:“与我何干。” “景音弦,你就这是这么对待帮你的人。” 景音弦声音缓和道:“蒋莲,我等了她十几年,终于等到她牵起我的手......” “够了。”蒋莲打断,“我喜欢你没错,但是你也没必要跟我说起她。” “所以你要知难而退。”景音弦态度坚决,“蒋莲,世人皆有例外,不是人人都要喜欢你。” 蒋莲冷笑道:“景音弦,你够狠。” 景音弦拿起手机,开始查票:“我给你买最早的票,快回去吧,你的家人会担心。” “我才来,你就要赶我走,你会不会对我太过分。”蒋莲落下泪。 “蒋莲,你知道什么人最过分吗?”景音弦看着她,顿了顿,“就是毫不喜欢你,但对你献殷勤,百般讨好你,然后得到你,甩掉你。” 景音弦大概永远都不知道,就是这系话,就让蒋莲认定了站在他的身后。 蒋莲皱眉:“所以,你也觉得我可怜是吗?” “不,肖森对你是真心。”还不等蒋莲辩解,“可是你看不上他,他只是你随叫随到的跟班。”语气带着些怨气。 蒋莲愕然,抓住最后一丝生机:“我对你真心。” “我很古板,只忠于深歌一人。” “原来,我到这里是来自取屈辱的。”蒋莲垂下眸,眼泪不受控制的淋湿了整张脸,“希望你以后,也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毕竟沧桑巨变,世事难料。” 景音弦心里一震,脸上无任何波澜:“那也与你无关。” “景音弦,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男孩子,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她只会让你遍体鳞伤。” “那你眼拙了,我不好。”景音弦一字一句的说道。 蒋莲悲伤的上下点着头,闭着眼睛:“好,希望你永远永远都不要后悔。” 景音弦把蒋莲送上车,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莲望着他的背影,他竟然可以对自己这般冷漠。他长得那么阳光,笑起来眉眼清亮,令人心悸与向往,是所有女孩心中最滚烫,最好的夏天。只是他所有的温柔,只给了她一个人。如果给我一点点也好,一点点就好。蒋莲心痛的想到。 蒋莲不想放弃,她想留下来。车子开到半路。她苦苦哀求让司机停车,谎称肚子痛想要上厕所。司机不耐烦的停下车,催促快点。 蒋莲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避开司机的后视镜,没入草堆向反方向跑回去。跑了一段距离后,她打电话给景音弦,声音很是委屈:“司机把我扔下车了,我现在一个人在马路上,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景音弦迟疑了一下,淡淡道:“把定位发给我。” “好。”蒋莲露出得逞的笑。 景音弦开着自己父亲的旧面包车,驶向蒋莲所处的位置。 开车前,父亲景年塞给他一大把红色的钞票。嘱托景音弦好好带人家玩。 景音弦皱着眉:“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行。”景年呵呵的笑着,脸上尽是喜悦。 开车的景音弦,想着兜里的钱,心里很不是滋味。 景音弦从小家境贫寒,父母老来得子,对景音弦很是疼爱,如今以为他有了喜欢之人,便力所能及的给予他经济上的资助。 蒋莲坐在掉了漆的外围栏上,拍了一张周围景色的照片并附上自己的照片发了朋友圈。 过往的黑车,都摇下车窗,问她可坐车,她都使劲摇摇头,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她的心开始忐忑起来。 一辆白色的雪佛兰小车停在了蒋莲的面前,驾驶座上的人,摇下车窗,探出头,露出坏笑:“美女,去哪儿?载你一程。” 蒋莲有些害怕:“不用。” 蒋莲看着他肥头大耳的样子,心里直犯恶心。 他四下看了看周围,猥琐的开了车门。蒋莲见状撒腿就跑,她在心里祈祷,景音弦你快来啊。 景音弦看见前方一个倩影在奔跑,他心里一激灵,便加了速。 “上车。” 蒋莲松了一口气,露出欣喜的笑:“还好你来了。” 心怀不轨的人见此情景,便放弃了追逐。 景音弦看着她吓得苍白的脸,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要这么任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就是一辈子的事。” “我知道了。”蒋莲眼里那抹秋波当真是婉转动人,楚楚可怜,“我们等下一起去吃饭吧。” “嗯。” 蒋莲见他不开心,声音低低的说:“我不是故意的,让我陪你过完年,我就走。” “不用,我后天的火车票回樟城。”景音弦态度坚决。 蒋莲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怎么会。” 景音弦不再说话。 待车开进县里,车子驶过深歌舅舅的家,他特意的开慢了些,留意了屋里的动静。听见屋内的辱骂声,还有妇人的呜咽,门咻地被拉开,乔竹叼着香烟蹲在门口。 景音弦永远也忘不了,曾经那么骄傲的深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会在冷水里浸泡。也不曾想到她会被赶出门,瑟瑟发抖的蹲在破旧的门外。她那么无助,那么需要人帮助。而他自己呢,永远只会躲在暗角默默地看着她,陪着她。他渴望强大,渴望保护她,想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蒋莲感觉到了异样,她在心里默默地记住这个地方。 “我明天就走,你可不可以带我去你曾经读书的学校。”蒋莲打破了沉默,景音弦收起悲伤的神色。 景音弦不说话,改变了方向,蒋莲见他答应又道:“学校周边的餐馆一定很好吃。” 当蒋莲的脚步踏进学校,她在心里暗暗的想,这样算不算参与了他的过去。 校园亮着几盏灯,景音弦独自向前走着。夜色的操场,还有高中生打着篮球,落地的那一声清脆,砸进了回忆。 高二的时候,学校同一中打比赛,深歌帮他报名进了篮球队,他天赋极好,在比赛中大放异彩,取代辛长亭成了全校女生的新晋男神。 他渐渐变得开朗,不再胆怯,不再沉默寡言,笑容渐渐的多了起来,毕竟他长的那么阳光帅气,应有属于他的笑容。 他一直认为,是深歌成就了他,所以他要坚定不移地跟随深歌。 高二文理科,景音弦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文科,当他坐在深歌的前面,惊得深歌下巴都掉了。 深歌斥责他:“你理科那么好,为什么选文科。” “怕啥,我学文科照样好。” 深歌老气横秋的说:“可是,学理科以后更有出息。” 景音弦一脸自信,语气笃定:“谁说得,学文科依然有出息。”他翻开语文书,“不信,走着瞧。” 深歌下颚顶着堆起的书本:“啧啧啧,多么狂傲的语气啊,学习好,就是不一样,不像我,成绩依旧没什么起色。” 景音弦的脸上立刻变得不满:“谁说的,你的成绩,在我的辅导下可是前进了几名。”他用手戳着深歌的脑袋,“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这么丧。” “可是还是跟重本差得远。”深歌神情闷闷的,“你是数学大神,你不会懂平民哀伤。” 景音弦讪笑着:“有我在,你可以的。”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为深歌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像一片浮动的海藻。他看着深歌纯净,洁白的脸,心潮澎湃。 深歌几乎咬牙切齿道:“你简直比我自己还有信心。”她又拿起一本书,顶在下颚,“天气有这么热吗?你这脸像涂了腮红一样。” 景音弦不好意思起来,眼神闪躲,哈哈的笑着,装模做样的说:“本来就热啊。” 深歌与景音弦同班,成绩果然突飞猛进。期中成绩下来的时候,深歌兴奋的叫着:“我们的名字终于挨到一起了诶,我简直是太棒了。” 景音弦心里激动的像一片海啸,但表面很平静的说:“我教的徒弟,必须棒。” 深歌亲了一口成绩单:“放学,我请你吃饭去。” “好呀。” 第11章 过往便是过往 景音弦不知不觉的走到曾经读过的班级,发现教室的锁坏了,上面用铁丝捆着。他进来时,看见保安室没有人,他毫不犹豫的徒手扳铁丝。 蒋莲眼睛四周看着有没有保安巡逻,为他望风。 打开教室后,陌生又熟悉,往日的时光一帧一帧的在脑海放映,好像自己从未离开,时光也从未走。她依旧是最青春,最勇往直前的深歌。 她就坐在他的身后,调皮捣蛋,笑声充满活力,让人也不自觉的跟着笑。 他的嘴角浮上温暖的笑,脚步直直的向黑板报左侧走去。他半抬起手,抚摸着黑板上面刀刻的痕迹。 “虽然我的成绩名列全班第二,但是数学还是没有及格,就差那该死的一分。”深歌嘟嚷着嘴,手撑着脑袋,“最该死的还要罚站到下次月考。” “谁让你脑子那么笨。”景音弦艰难的盘着腿,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不过,我会陪着你站嘛,再说,数学不及格的又不止你一个人。” 深歌突然一脸正经的盯着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挺会安慰人嘛。” 景音弦双手抱拳,笑得很是得意:“是不是心里好受多了。” “确实好受多了。” “不过数学老师真的是魔鬼,大魔鬼。” 虽然大家都知道景音弦喜欢深歌,但喜欢的程度确实超出了大家的想象。他不顾异样的眼光,也不顾老师的劝说,就那样义无反顾的陪着她站了一个月,连着富家公子辛长亭故意在课上捣乱,也陪着深歌站。女生都嫉妒的红了眼。 “音弦,你别动,我刻一个标记。”深歌踮起脚,伸出刀片在音弦头顶处刻下一个痕迹。 “鬼灵精怪的。” “好了,你帮我刻一个呗。”深歌笑嘻嘻着,眸子清澈的像湖水。 景音弦乐意的接过刀片,轻松的在深歌的头顶处刻下一条横线。 总要留些痕迹,狠狠证明我们单薄的青春。 深歌转过身,兴奋的指着:“你看,是不是最萌身高差。” “原来,我比你高这么多啊。” “你之前是不是对你的身高有什么误解。” “难怪你老是跟不上我的步伐,看来,我要小步小步的走。” “你这不是变相说我腿短吗?” 景音弦吐吐舌头:“嘿嘿。” “笑个屁。”深歌一脚踢向他。 “哎呀,你不要老是蹭黑板,你看帽子上,全是粉笔灰。”他边说边帮她拍着灰。 “哎呀,没有办法嘛,就站在黑板前。” 深歌看着他,微风撩起深蓝色的窗帘,细碎的阳光透进来,折射到他俊俏的脸庞,光线将他流畅的轮廓勾勒得模糊,泛着绒绒的光。深歌竟感觉阳光像打进了她潮湿的心,她感到心里一片炙热,像火燃烧。 深歌摇摇头,回过神来,不行,不能喜欢任何人。什么都会变,什么都会不复存在。 “你摇头干啥呢。” 深歌打着哈哈:“我......就是突然发现,你越来越好看了。”好像不该这么夸。 “好看?”景音弦歪着头,提出质疑。 “帅气,帅的无与伦比。”深歌此时此刻好想扇自己一巴掌。 “这还差不多。”景音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蒋莲盯着横线突然开口,记忆的画面被顷刻间打断:“你已经又高出半个头了。” 景音弦笑得悲伤与温柔:“是啊。” “这是我与深歌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只属于我和她。”低低的嗓音,像一段美好的旋律。 有那么一瞬间,蒋莲有一丝那么忏愧。她到底该不该介入这段感情,她该放弃吗? “你知道吗?她的抽屉里总有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等蒋莲开口:“会有假蟑螂,会有假蜘蛛,书里总是卡着落叶,不过,好多都会碎掉成树渣,还有鬼面具,她总是在晚自习戴出来吓人。” 蒋莲的一颗心慢慢的沉下去,好似一颗石头沉入海底。 听着他说起他与深歌的过往,她很羡慕也很嫉妒。 蒋莲感受到腰部的振动,她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方的工作人员说:“请问你是参选全国微电影大赛72组成员蒋莲女士吗?” “是。” “我看你各方面条件不错,想让你来试镜青春电影的女主角。你是否有意愿?” 蒋莲语气极其平淡:“我会考虑。” 工作人员语气很是机械:“好的,稍后我会把试镜日期、地址、联系方式发到你的手机,请注意查收,很希望能在现场看见你。” “嗯。”挂了电话。蒋莲心里有些窃喜与骄傲。 “你看一下手机有没有未接电话。” 景阴险狐疑的掏出手机,果真有未接电话,显示地区是上海。 蒋莲笑得明媚:“看来,我们拿奖了。” 景音弦打开短信,短信的内容让他很兴奋与激动。 恭喜72组参赛选手荣获“全国微电影大赛金奖。”请依照短信地址参加颁奖典礼。 景音弦的开心,并不是因为得了奖,而是因为有奖金。 他在心里斥责自己,真俗气,但喜悦的表情溢于言表。 “看来,我们要一起去上海了。”蒋莲开心的说着。 景音弦顿了一下,身体微微的僵硬:“嗯。” 窗前的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出了校门,蒋莲随处找了一家餐馆。 “吃什么?”淡淡的问。 蒋莲手撑脑袋:“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景音弦照着深歌的喜好点了一些菜。他在心里估计,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吧,这也不算怠慢了她。 饭吃到一半,蒋莲停下:“你猜刚刚打电话的,给我说什么了。” “不知道。”景音弦连假意猜都不想。 “不过说来还是得谢谢你。”筷子在她小嘴里捣鼓着,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为什么。”景音弦吐出字,头都不愿抬一下。 “因为是你拍的微电影,让我有了展示的机会啊。” “这么说来,有公司找你拍电影。”回答的不动声色。 “嗯嗯,但也只是试镜。”蒋莲脸上藏着一丝期待,“你觉得,我可以吗?” 景音弦抬起头,难得给了她一个自信的眼神:“你很优秀,一定可以脱颖而出。” 她认真中带着试探:“那你陪我一起去试镜吧。” 景音弦一顿,澄明的眸子忽而变得复杂:“没空。” “就在我们领奖后的两天,你一定有空。” “最后一件事。”景音弦冷漠的说。 “好。”蒋莲开心的吃起饭来。 此时此刻深歌蜷缩在床角翻着朋友圈,嘴里含着一根发丝,微弱的光打在她刚敷过面膜的脸上,白嫩的能掐出水来。 指腹突然停顿了下来,蒋莲图片中的地方好眼熟,她该不会去找音弦了吧。 深歌在心里琢磨着,蒋莲肯放下身段去找音弦,看来是真的喜欢了。她心里充满了不安全。 深歌回想起未放假前,蒋莲总是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与景音弦面前,明目张胆的给他送早餐,在图书馆看着与他一样的书,帮他拿快递,趁深歌不在的时候借机走在一起,老师要求同学组队拍摄一段新闻播报,她软磨硬泡加入景音弦一组。 知道景音弦是摄影社团的社长,便加入了摄影社团,并通过肖森的关系成为了副社长。每天处理着社团的大小事务。 因为蒋莲的加入,其他忠于蒋莲的男粉也加入社团。由此摄影社团成为了全校人数最多的社团。 在深歌的心里,她是真的很佩服蒋莲。尽管心里会不安,但她还是由衷的相信音弦,因为音弦的眼光从未在蒋莲的身上过多的停留。 第12章 原来是你 蒋莲不情愿的回了海城,肖森不知道从哪里淘了一辆小破车,送蒋莲回家。 因为堵车的原因蒋莲的心情很是烦躁,肖森同她说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樟城的天空开始慢慢的放晴,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冰雪在慢慢融化,志愿者拼命的铲着雪。 景音弦站在火车拥挤的车道里,疲惫着闭着眼。 火车里各种味道混在一起,臭得很是别味。景音弦,差点没一口吐出来,他的内心感到十分绝望。 下了火车,他理了理被挤皱的黑色大衣,用手使劲舒展着皱褶。 他出了站,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整个身体舒畅了起来,别提多享受了。 深歌穿着一件雪白的羽绒服,头戴一只白色的钟型帽,里面套着毛衣拼接裙,脚上穿着黑丝英伦皮鞋,整个人看上去清透,纯洁。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她快步的走向他,拦下景音弦要打车的右手,摘下黑色口罩,惊喜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景音弦呆呆的定住了,深歌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什么表情啊,傻啦?” 过了好一会儿,景音弦才缓过来:“我没有告诉你,我要来啊。” “是不是我的出现很意外。”深歌俏皮的眨着眼。 景音弦牵起深歌冰凉的手:“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啊。” “因为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说人话。” “这怎么就不是人话了。我说的是实话啊。”牵起的双手来回摆动,好不甜蜜,“对了,我有给你带口罩。” 难道是蒋莲告诉深歌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心里一暖。 “谁贴心了,主要是樟城实在很冷,狂风吹得脸很疼很疼,像刀割一样。要是感冒了怎么办,我还得照顾你。”深歌斜眼瞅着景音弦憋笑的嘴角,“一个口罩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折腾嘛。”深歌努力辩解到。 景音弦笑着看穿了她的伪装,嘴上却配合道:“是是,你说的对,而且还是情侣口罩。” 深歌不好意思的笑着,一脸甜:“眼神真好,这都看出来了。” “这上面一半的红心图案不是明摆着吗。”景音弦翻起来,左右看看。 “我给你戴上。” 深歌踮起脚为景音弦戴上口罩,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温热的脸庞,惹得脸一片潮红。 深歌痴痴的看着他,好看的月牙眼半眯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 这般模样,这双眼睛,好像...... 深歌闭上眼睛,回忆着雪地那双坚定而哀伤的眼睛。 景音弦疑惑的看着她,好像全世界的喧闹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们两人。 当深歌睁开眼,直直的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睛,才惊觉是他,这么多年,她居然不曾发现,曾经陪她跪在雪地里,见证她最狼狈的模样竟然是他。 “是你。原来是你。”深歌眼含泪光。 “怎么了?”景音弦手无足措的看着她。 深歌忽而笑起来,挽起他的手:“你以前干嘛穿着黑色漫装跟我跪在一起。” 景音弦一惊,随后招下一辆出租,两人坐好后,景音弦回忆起那日的场景,开口慢慢说:“我去商场做漫装角色挣钱啦,回来的时候,就见你跪在雪地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顿了顿又继续说,“当我还在犹豫要不要靠近你的时候,身体就很诚实的走向你啊。” 深歌突然扑哧一声:“你怎么这么傻。你又不认识我,你干嘛跟着我一起跪。” 景音弦瞪大眼睛:“谁说我不认识你了。” 深歌疑惑的嗯了一声,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可爱的蹙着眉,眼波流转,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恍惚记得,上次,我喝醉,你说你很早就认识我了,好像很早就跟着我了对不对。” “是啊。”景音弦毋庸置疑的回答着。 “天哪,你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你不懂啦。” “我怎么就不懂了。你老实告诉我,你多久认识我的。” 景音弦把声音压得低低的:“7岁那年。” 深歌在车里惊呼道:“7岁?怎么可能。” “就知道你丫的会不相信。” 但在深歌的心里,她一下子就信了。 原来他一直在背后跟着她,在她最困难,最贫瘠的年华里,都没有舍弃她。 “7岁,这简直就不可思议,要是辛长亭我就信。”深歌提到这个名字就后悔了。她恨不得拍死自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了。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深歌忙解释道:“那个......我不是故意......”她立马笑道,“我就说怎么老感觉有人跟着我,我还以为自己得被害妄想症了呢。” 景音弦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尽管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但还是可以看出眼底的哀伤与不悦,但语气还是温和的说:“没关系,毕竟,你与他之间从小一起玩耍,我半途而来,反倒对不起他。” “什么对不起,不准你这样说。”深歌带着些些的怒气。 “他要回来了。”这语气好像是不愿意他回来。 “辛长亭吗?”深歌明知故问。 景音弦闭着眼睛,点点头。 “那又如何,我喜欢的是你啊。” 我一直一直喜欢你啊,只是自己不敢承认而已。她在心里暗暗的说。 景音弦的眸子忽地变得明亮起来,不可置信的用深情的目光锁住她,这是她第一次说喜欢自己。他的心柔软的像一朵云,眼睛里竟然有热泪。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时光把温柔写到了极致。 冰冷的出租屋因为景音弦的到来,显得温暖的起来。 深歌从背后抱着他:“好开心,晚上可以一起跨年了。” “以后每一个年,我都陪你跨。” “说话算数哦,不准反悔啊。” 景音弦转过身,用黑色的大衣包裹住她,深歌昂起小小的脑袋,男子特有的阳刚之气萦绕在她的周身,竟让她的身子有些莫名的燥热。 “永远不会。” 很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对人生,对爱情永远不能说永远。 景音弦轻轻的捏住她的鼻子,深歌做着鬼脸,两个人幸福的笑声回荡在屋内。景音弦的余光突然瞟到鞋架上有一双沾染黑渍的白色球鞋,并有人踩过的痕迹。 “这几天,你出门了?” 深歌有一瞬间的迟疑:“你怎么知道。” “你那么懒,没有事,你是不会出门的,老实招来。” “就是每天去火车站等你嘛。”深歌很是害羞,“反正我也没事做,一个人待着也烦闷,倒不如内心有个期盼。”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来啊。”景音弦把手顺进深歌柔软的发丝里,“要是我不来,岂不是让你伤心。” “不会,景音弦是世界上对深歌最好的人。你不会让我一个人的。至少现在不会。”深歌垫起脚吻上景音弦薄而温暖的唇。 景音弦紧紧的抱着深歌,热烈的回应着,全身滚烫的像火炉,活脱的舌头撬开深歌的贝齿,继续深入的探索着那一片散发幽香的湿地。细微的喘息声鼓动着敏感的耳膜。 直到深歌快不能呼吸,他才不舍得的放开。 第13章 跨年夜 两人享受地躺在床上。深歌眼眸含情地看着他:“现在距离跨年还有四个小时,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你想做什么。”景音弦坏笑着。 深歌戳着他的胸口:“你这笑容怪怪的,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可是坦坦荡荡。” “听着这话,好像是话里有话啊。”深歌撒着娇,“我是想跟你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零食。” 两人舒服的窝在沙发上,投影仪上放着很多年前的老片子,是泰国片《初恋那件小事》 这种简单的幸福真好。 “音弦,我渴了。”深歌吃下最后一片薯片。 景音弦笑而不语,把饮料吸管递在她沾满薯片屑的唇边。 深歌边喝边说:“我困了。” “不准睡,缓一缓,不然对胃不好。” “你别这么紧张嘛,我不会睡,说好一起跨年的嘛。”幕布莹白的光照在她笑得幸福的脸蛋,打了一个饱嗝,“这是我们真正在一起,跨的第一个有意义的年,所以应该喝一杯。” “不胜酒力,还要喝酒。” 深歌从桌子底下的柜子拿出一瓶红酒和一瓶雪碧,转而咚咚的跑向厨房拿了两个透明的高脚杯。 “还有十分钟哦。”红色的液体倒入杯中,清冽的葡萄香气充盈鼻间。 深歌不喜欢红酒浓烈的酸涩味,便向自己的杯中倒了些雪碧,这样好喝些,口感比较舒服:“你要雪碧吗?” 景音弦看着她手中的动作:“你都往你自己杯中倒了,你觉得我会不要吗。” 深歌嘻嘻的笑着:“懂了懂了。” 深歌重新坐在景音弦的身旁,哈了哈自己冰冷的手。 “你这手怎么一会儿就冷了。”景音弦握过手,紧紧的贴在胸间。 深歌顺势坐在景音弦腿上:“可能就像武侠片里演的,寒冰之症。” 景音弦轻轻的将额头抵在深歌光洁的额头:“瞎说。” “嘻嘻。” “空调坏了,也不叫人修。”景音弦带着责怪的语气。 “都回家过年了啊。再说了,你不是来了吗?还是人工的多好。”深歌带着一丝羞涩。 俊俏的脸笑得温暖,带着一丝的坏笑。 时钟滴答的转着,两只手同时举起酒杯,“砰”的一声撞出幸福的尾音。两人笑得很是开怀,同时说出:“新年快乐。” 一杯饮尽,电影也接近了尾声。 景音弦以为悲伤的过去从此落幕,他真真实实的拥有了深歌。 他抱着她,灼热的气息像小虫子的触须挠着深歌的脖子。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景音弦深沉的爱意。这么多年的情意,任谁也抵挡不了吧。 借着酒气,景音弦有些粗暴的吻着她,带着不那么熟练的吻技和疯狂想占有她的内心。 此刻海城的某个别墅内,蒋莲努着嘴一直打着景音弦的电话,但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无奈只得发送微信内容说句新年快乐。她用另一个手机号,打给深歌,发现深歌也是处于关机状态,她心里很是窝火。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口热牛奶。 蒋莲收到很多条新年祝福,但没有一条是景音弦发来的。 云南的某个小镇里,莫失全家人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剥着瓜子,看着湖南卫视的跨年晚会。 笑得乐呵的爸爸妈妈,并未发现莫失与莫忘的异样。莫失憋着气,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倒是莫忘一脸假笑的陪衬着,让莫失心里很不是滋味。 零点的时候,季阑同时给莫失莫忘发了新年祝福。一起响起的手机提示音,让莫失心里一震,也许,她和他,一直都在纠缠。 莫忘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转眼,因为时间的推移,过年的气氛慢慢的消散。深歌总是克制自己不要想起在监狱的母亲,她不敢面对,也害怕心酸的滋味涌上心头。 当深歌还在适应飞机颠簸带来的眩晕时,飞机已经安全着陆上海虹桥机场。 肖森和蒋莲坐在咖啡厅等了他们一个小时,因为他们的航班晚了一个小时。 蒋莲率先起身,萧森接过蒋莲爱马仕的包,乐意的背上。 深歌与蒋莲目光对上的那一刻,深歌尴尬的低下头。倒是蒋莲装作很大方的样子,其实在蒋莲的心里,她真的很不愿意景音弦与深歌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等下领了奖,我们一起去吃饭庆祝吧。”高跟鞋嗒嗒的敲击着晃着人影的瓷砖。 肖森极力的配合着:“我赞成。” 深歌不知道为什么,蒋莲总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在她的头顶,令她不敢直视蒋莲。 “去吃海鲜吧,怎么样。”蒋莲提议到。 肖森讨好的笑着:“我可以。” 景音弦面无表情,不予回答。 见我也不说话,也不点头,蒋莲凑到我面前问:“你觉得呢?”语气带着一丝冷冽。 “好啊。”深歌讷讷地回答。 深歌摇着景音弦的手臂,示意他答应。 景音弦这才开口:“好。” 他无时无刻不在避嫌。 深歌对于蒋莲的所作所为并不反感与讨厌,反而理解她喜欢一个人的不容易。 深歌看着景音弦的态度,现在的她足够相信景音弦会为她拒绝所有的暧昧。 蒋莲撼动不了深歌在景音弦的地位。她执意要看不清,要欺骗自己。 颁奖厅不大不小,像高中学校的学术报告厅。台上鲜艳的红布印着“全国微电影大赛颁奖典礼” 席下坐了一半的人,个个低头玩手机,还有半个小时,典礼才开始。四人坐在了后排,时间一点一点的逼近,厅内渐渐坐满了人。 男主持说了一系列开场白,颁奖典礼才正式开始。 从优秀奖到铜奖到银奖,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深歌瞥见蒋莲脸上的迫不及待,她急切的想要一展风采。景音弦不愿露面,便事先说好让蒋莲登台领奖。 当主持人念到金奖的时候,蒋莲露出自信与骄傲的笑容登台领奖,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蒋莲这个拥有超强气场的美人。 眼里都是惊艳。 今日的蒋莲特意穿了一件v胸的吊带黑长裙,搭配着一件雪白的披肩,遮住细嫩的双肩,却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紧致的黑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套着细小的脚,款款地走向领奖台。细白的手接住颁奖礼仪小姐递过的奖杯。 蒋莲礼貌的对着镜头和台下的观众微笑。 景音弦淡淡的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她确实让人惊艳。 深歌喃喃道:“好大的气场。像明星一样耀眼。” 坐在一旁肖森听见,带着一丝骄傲:“那是当然,她可是校花。我看上的人,铁定不赖。” “你先追到再说吧。”深歌一句怼了回去。 肖森明亮的眼神黯淡下来。 天气虽以回春,但寒气依旧袭击着每一个人。 蒋莲下台后,肖森赶紧为冷的瑟瑟发抖的蒋莲披上大衣。烈焰的红唇显得她的脸更加的苍白。 第14章 密室逃脱一 蒋莲提前定了一家高级海鲜餐厅,深歌靠在柔软的背椅上,神情有些恍惚。自从家庭变故,她已很久很久没有来过这种高消费的地方。她不自觉的想起,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吃大餐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时候母亲没有在监狱里艰难度日,父亲也不像如今这般冷酷无情,活在象牙塔的她天真的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一直延续下去,想到这里,她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心酸。 寄人篱下的深歌在一次偶然间打扫卫生时,发现舅舅乔竹的床下藏了一大包红色的钞票,难怪会收留她,原来是为了钱。 舅妈林流芳突然进屋,看见这一幕赶紧让深歌把钱放回原处,连眼角一丝皱纹都透露着惊讶与害怕:“深歌,什么都不要去问他。” 深歌颤抖着手,把钱放回了原处,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依旧带着丝丝的颤抖:“舅妈,学校的人都在传。我妈犯了罪,所以在监狱。” “你只管好好的读书,等过段时间我就带你去看她。” 深歌后退一步,木然的表情带着震惊:“所以,是真的。” 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噩耗。 不愿意。 林流芳抱着深歌,眼里隐忍着泪,她打心底的心疼深歌:“你心里都知道,所以要面对。” “为什么爸爸不带妈妈一起走。”深歌捂着嘴,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像塞了一口柠檬。 当透明液体要流出的那一刻,她转身狂奔出门,林流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因为她选择独自承担了所有。” 深歌躲进狭**仄的厕所,雨帘倾泻而下,视线忽明忽暗,从模糊到清晰,清晰到模糊。她抱着自己,尽力给自己一点温暖,还有生活下去的勇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无力...... 好痛苦...... 她想见妈妈,但却又害怕。 景音弦为深歌剥了好几只虾放在碗里,见深歌坐着一动不动,景音弦低声喊着深歌的名字。喊了好几声,深歌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景音弦见她眼里闪烁着泪光,温声道:“我还想问你怎么了。” 深歌扯起一个笑容:“我没事啊。”赶忙往嘴里塞了一个鲜嫩的虾肉,来掩饰自己的悲伤。 景音弦知她想起了往事,便不再多问。 “深歌,看你不开心,等下我们去玩密室逃脱吧。”蒋莲期待看着深歌。 “我都可以。”深歌讷讷地回答。 景音弦轻轻的附在深歌的耳旁轻言细语:“要是不喜欢,我们便回酒店休息。” “不用,不想显得那么小气。”低声回复着。 肖森嘴里吧啦吧啦的吃着,然后说:“我好久没有玩密室逃脱了,正好四个人,肯定好玩。” 景音弦打趣道:“就你这智商,我不多说什么。” “喂,不带你这么损人的。”肖森不满道。嘴巴翘的老高。 “没事,我也是智商灾难区。可能还不如你呢。”深歌细心的解围。 肖森拿起手机:“那我定场次了,拼场的时候会有不认识的人一起,想想都觉得好玩。”他努力的带动着气氛:“定一个恐怖的怎么样?刺激的比较好玩。” 蒋莲淡淡的说:“你安排就行。” 没有人再说话,气氛便冷了下来,这时蒋莲开口道:“后天就要去试镜了,你会陪我去吧,毕竟事先说好的。”语气带着确定意味的问。 深歌与景音弦手中的动作一顿。 景音弦感受到蒋莲炙热的目光,浑身不自在。 肖森的表情变得难看,但极力笑着:“大家都要陪你去啊。” “是啊。”深歌附和着。 景音弦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前途无量,好好表现。” 深歌笑着:“我也觉得。” 一顿海鲜大宴下来,大家都吃得索然无味。 各怀心事...... 走出餐厅的时候,天边最后一丝光线被黑暗掠夺。 肖森定得密室逃脱在写字楼的24楼。 走进去一股阴森之气扑来,整个店面灯光暗沉,头顶挂着散发着绿色的树叶,墙的四周贴满光怪陆离的墙纸,挂着令人压抑的鬼面具,脚边安放着潺潺流水的假山,流水声令这静谧的空间更加的诡异。 工作人员笑着走过来:“你们是网上定的四位玩家吧。” “是的。”肖森点着头。 工作人员手规矩的朝着木椅方向:“还请玩家坐着稍等片刻,距离开场还有十分钟。” 肖森抿了一口工作人员倒的茶水,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和害怕。 深歌故作镇定的环顾着四周,心里也是一片森然。蒋莲也在强迫自己冷静。 景音弦倒是笑着对深歌说:“你该不是在害怕吧。” “我才没有呢,好歹曾经也是鬼片的热爱者。”只是后来,看多了鬼片,深歌感觉自己整天神经兮兮的便不再看了。不过,她老是神经兮兮的给同学讲鬼故事,吓得她们一愣一愣的。所以在班级里,深歌有一个外号叫神婆。 “看鬼片跟身临其境还是不一样哦。”俊俏的脸带着一丝调皮。 “就算不一样,我也不会很怂。”深歌肯定的说着。眼睛眨巴着,哼了一声。 进入密室前,工作人员说了游戏规则和主题内容,并让他们带上了眼罩,以便适应密室里昏暗的光线。加上拼场的两个女生,一共六个人,听从工作人员的指挥双手搭着肩,鱼贯而入。 进入密室,大概两分钟后,密室里的广播声传来可以摘下眼罩的通知。 房间里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光源。 六人摘下眼罩后,看见角落里坐了一个男人,均是吓了一跳。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牧师衣服,完好的融入了密室黑暗的空间。原是推动游戏情节发展的工作人员,在必要时,他会提供重要的线索,以便快速进入下一关。 只见房间角落里摆放着一棵绿色的大树,但枝叶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房间的右边立着六个箱子,箱子上面分别写着爸爸、妈妈、哥哥、妹妹、佣人、小明,每个箱子里的中间有一个暗格。 肖森摸着脑袋:“这什么意思啊。” 蒋莲也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知该从何下手。 深歌在墙上摸着看有没有机关。 景音弦看了看脚下踩着的柔软塑料植被说:“这下面,藏有东西,每一个暗格都有对应的道具。” 胡乱摸着箱子的两个女生停下手,转而在箱子骨架的下方开始摸索。 深歌一脸崇拜的看着景音弦:“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不一会儿的时间,大家就齐心协力找到了道具,眼下就差一个暗格的道具没有找到。但翻遍了整个房间就是找不到。 景音弦转念一想,手伸进箱子里,从上方摸出一只口红,正好对应妈妈这个暗格。 蒋莲的眼里闪过一丝崇拜,第二扇门缓缓地开启,只有两尺那么高,六个人钻了过去,陷入一个很逼仄的空间,所有人挤在一起,能清楚的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第15章 密室逃脱二 房间里响起一阵又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音乐。 一排密码锁,六幅照片,每幅照片下面有着不同时期的日期。 肖森看着墙上的照片,凝思苦想的想要破密码,他把每个日期最前面的数字组在一起,兴冲冲的输入密码。很遗憾,密码错误。 突然灯光一闪,陷入一片黑暗,空气中先是一片死寂,而后便是两个女生的尖叫声,四面八方传来阴冷的风,蒋莲下意识抓紧了肖森,发现肖森的身子竟也在发抖,心里不禁一阵发笑。肖森仿佛有了力量,身子慢慢的平静下来。 深歌心里也是害怕的紧,但又想到自己之前对着景音弦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又只能强撑。 景音弦大脑飞速的转动着,他猜测到密码应是从最早日期上面照片上的人数。每一幅照片上的人数都不一样。 忽然扮演角色的工作人员突然打着电筒出现在低矮的窗户前,眼睛死死的盯着所有人,表情带着惊恐与急切,声音浑厚而低沉:“快,把电筒拿去。” 惨白的灯光将他的头照得突兀而恐怖。 这一突然出现,没把人吓个半死,两个女生彼此紧紧的抱住,急急的往后退,可惜空间还没有两只手撑开那么宽敞。没有退路。 肖森先是一愣,一脸懵逼的拿下电筒。 景音弦让肖森把电筒照在密码锁上,他快速的按下一串密码,门迅速的开了。 两个女生一同惊叹:“好厉害。” 深歌听着,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自己的男朋友,必须厉害。 景音弦细心的牵着深歌发冷的手:“这手怎么比平常还冷。这吓得吧。” “别说你不怕,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其实浑身都在怕。” 一群人进入房间后,肖森的超大的声音便响起:“怎么回事。怎么把电筒抢走了。” “我的个奶奶呀,肖森,我这个心脏不好,你别这么一惊一乍。”深歌惊魂未定的说着。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没有一点光亮。 女生声音颤抖的说:“这黑漆漆的是要干嘛。” 蒋莲语气有些不满:“这是要干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所有人聚在一起,抵抗黑暗带来的恐惧。 “喂,你不是那么聪明,你知道要干嘛不。”肖森问着景音弦。 “应该会有提示,镇定。”话一落,房间便响起一个男孩稚嫩的声音:“哥哥,我要积木,我要一个漂亮的城堡。” 景音弦:“懂了,找积木,堆成一个城堡。” 深歌死命抓着景音弦的手臂:“这么黑,怎么找啊。” 嘴上说着不怕,但身体却很诚实。 景音弦带着一丝命令的口气:“大家分开一下,用手摸寻。” 女生:“不要吧,这也太恐怖了。要是摸着一个鬼怎么办。” “摸着鬼,也是工作人员假扮的。” “但是还是怕啊。”女生很不愿意分开。 另一个女生连忙附和道:“就是啊。” 景音弦不再说话。他牵着深歌在地面摸索着。 深歌的肩膀蓦地一僵,因为一只手搭在她的右肩,她在心里极力告诉自己,是工作人员,不要怕。 下一秒,一只手,握住她露出的脚踝:“这手是热的,这触感肯定是个小姐姐。突然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肖森靠在墙壁:“深歌,我也有人摸我的脚,为什么摸我的手是冷的。” “你倒霉咯。” “你说,他们是怎么看见我们的。” “红外夜视眼镜。” 黑暗中,有两只手搭在蒋莲肩上,她极力控制不要尖叫。额头冒出冷汗。 景音弦一步一步的摸索着,摸到一个桌子,发现桌子上有积木。 “谁在抓我的头发。”景音弦低声斥责。 “不是我。”深歌说。 “不好意思,是我太害怕了。”女生带着抱歉的语气。 与此同时,黑暗中,工作人员向蒋莲递积木:“有人递给我积木。” 过了一会儿,两个女生也收到积木。 “快把积木给我。” 景音弦在黑暗中拼凑着城堡。这时,工作人员说:“问小明喜欢这个城堡吗?若是小明不喜欢,拼凑到直到他满意。” 景音弦的声音响起:“小明,你喜欢这个城堡吗?” 小明的声音有些愤怒:“我不喜欢这个城堡,我要漂亮的城堡。” 景音弦迅速的重新拼凑积木,又问:“小明,你喜欢这个城堡吗?” “我喜欢这个城堡。快拿给我,快拿给我。”男孩的声音很是急切。 过了一会儿男孩稚嫩的声音又回荡在房间里:“我要玩球,哥哥陪我玩球吧。” 一个浑圆的球滚到肖森的脚边,肖森全身紧绷了起来:“什么东西?” 蒋莲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而又紧张。 景音弦气定神闲的说:“是球,拿来。” “我不敢。”肖森紧贴着墙壁,趁机握住蒋莲的手。 深歌缓解着心里害怕的情绪,尽量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在空中胡乱摸索着,找方向,想要摸到肖森脚边的那颗球。 不料却被自己的男友捷足先登。 男孩小明的声音再次诡异的响起:“快把球给我!把球给我!”带着愤怒,带着急切。 这样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响起,令人头皮发麻。 景音弦在正前方的墙壁摸索着,摸到上方发现有一个窟窿,他把球投了进去。 这时男孩的声音才停歇下来。 “怎么还不亮灯啊。” 这时,扮演角色的那一位小哥哥提着一盏魂灯在另一个门的窗口急切的说:“快来,我有很重要的东西给你们。” 大家都涌向光源,借着光源大家都看清了这个屋的构造,中间很宽敞,四面墙上分别有一个门。 中间那个门里面有一个鬼女人的模型上下动着,露出死亡表情的脸。 深歌接下那位小哥哥的黑色口袋。里面装了四个驱鬼铜铃。 除了那两位女生,他们人手一只驱鬼铜铃。 四个人分别站在不同的门,手不停地摇动铃铛。 两位女生站在中间崩溃的听着刺耳的铃铛声。 肖森全身紧绷颤抖着:“一个人站在这里,我的内心是绝望。” 蒋莲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底气行不行。” 深歌:“我瘆得慌,怕门突然就开了。” 景音弦:“镇定。” 肖森:“谁把铜铃抢走了。” 深歌:“我也被抢走了。” 蒋莲:“这个人的力气好大。” 最后只剩景音弦的铜铃还在摇。 片刻后,又是一片平静。 阴冷的风撩拨着竖起的汗毛。沉重的呼吸声在空中席卷耳膜,增添了恐惧与紧张感。 房间广播传来声音:“各位玩家请注意,鬼将出没,请你们拍鬼的肩膀两下,以便进入下一关。” 深歌的心跳了一下。 “他在拍我的肩膀,可是他闪的好快,我根本抓不到他。”景音弦语气有些无奈。 深歌一副瞎猫摸死耗子的表情,在空中胡乱的抓着。 肖森与蒋莲小心翼翼的在空中试探。 深歌的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我拍到他了。” 门开了,里面摆放着一张桌子,一台老旧的电视机,还有书架。 桌子的旁边放着餐架。上面印着字:请把盘子,放在相印的位置。 两个女生异口同声道:“终于有光了。” 蒋莲撇着嘴,皱着眉:“这好恶心啊,是人的器官。” 肖森:“做的蛮逼真的啊。” 深歌:“墙上有画。这画的也太难看了吧。” 肖森:“是我小学一年级的画画水平。” 景音弦看着画:“小明先是砍掉了哥哥的耳朵,然而是妹妹的手,再者是……姐姐的舌头。” 景音弦说到姐姐的时候,嘴唇明显停顿了一下。 蒋莲看着景音弦:“也就是说,摆放的位置,是小明砍掉器官的顺序。” 蒋莲依次摆好顺序,发现还差两个,这时房间里的广播又响起了:“请派一个人回到之前的房间,拿最后两个道具,记住只能派一个人,不然游戏作废。” 六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去。 过了一会儿,景音弦看着大家恐惧的眼神说:“我去吧。” 深歌露出惊讶的神色:“你这么有胆量。佩服。” 景音弦温和一笑:“我不去,谁去。” 肖森佩服的看着他,抢答道:“那你去吧。铁骨铮铮的男儿啊。” 深歌心里知道,其实景音弦内心是害怕的。他在挑战自己。 景音弦出去后,视线又是一片黑暗,他双手在空中找寻方向,四周空落落的,他走向前方摸到柜子,接着摸到柜子下方的一个盘子。 与此同时,他们所在的房间,老旧的电视机,闪现出景音弦所在的房间,五个人,将他看清清楚楚。 深歌语气很是紧张:“音弦,第二个盘子在你左边,靠着墙走,盘子在墙的角落。” 景音弦依照深歌的指示,快速的拿到盘子。 景音弦记住刚才的方向走向,快步走向门,手刚搭在手把上,便听见深歌一阵惊呼:“别动,靠着墙往右走。” 女鬼的长发,蹭到了景音弦温热的脖子。他猛然闭了眼睛,心里感到一阵赫然。脚靠着墙往右走。 “好,停下,别动。” 过了一会儿,待女鬼消失,深歌惊魂未定的说:“音弦,快,快进来。”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待道具放上相应的位置后,书架像左移动,露出十二副画,上面有按钮。 景音弦拧着眉:“我估计应该是连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深歌凑近画:“第一个应该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饭,第二个就是小明追逐自己的哥哥……” 深歌按着自己的思维,按下按钮,错误。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我来试试。”肖森凑在画前面。凭着感觉按下按钮。很遗憾,错误。 蒋莲也凑前:“深歌说的第一幅画,应该是没错的,第二幅画应该是小明抢妹妹的零食,第三幅画应该是小明割掉姐姐的舌头……” 景音弦听见姐姐这个称呼,眼眸忽而一片黯淡,眼底有痛苦的神色在挣扎,胸膛高高的起伏,呼吸声变得沉重,深歌发觉异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景音弦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与痛苦:“我没事。“ 深歌担忧的看着他:“我看你脸色很不好,坐着休息一下。“ 景音弦努力想要屏蔽掉脑海中令人耻辱,愤怒的画面,可是那些画面就像电视机的遥控器坏了,不肯换台。无奈,他只得用手用力的击打自己的头部,清晰的痛感让他缓了过来。 深歌吓得大惊失色,立刻抓住他的手:“音弦,你在做什么,你怎么了?“ 她从未看见过这样的景音弦,甚至觉得他有一丝可怕。 一旁的蒋莲也吓坏了:“你怎么了,是不是这里的空间太压抑,我们出去,不玩了。“ “就是就是,兄弟,你不会之前一直强撑,到了这里,撑不住了吧?“肖森带着一丝玩味,一些担忧说道。 景音弦顺了顺气,语气带着一丝悲凉:“我没事。” 深歌紧紧的握住景音弦的手:“那我们不玩。我们走吧。” 景音弦一脸愧疚:“我是不是扫了大家的兴致。” 蒋莲赶忙说道:“怎么会,你的身体最重要。” 深歌很是心疼,嘴里带着嗔怪:“肯定很疼啊,你是不是傻。” 两个女生见状,也是吓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你们不玩了,我们也不玩了。”一个女生说道。 第16章 蒋莲试镜 景音弦窝在酒店的沙发上,眼睛呆呆的看着窗外,这么多年来,他努力想要摒弃的罪恶感,原来一直不曾离开。 深歌从后背环住景音弦的腰:“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为什么我会那么没有出息。” 深歌疑惑的嘟起嘴:“你很有出息啊,而且还那么聪明。” “其实,曾经的我很懦弱。” 这是深歌第一次听景音弦说起自己,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眼角眉梢却是抚不平的忧伤。 “你都说了那是曾经,现在的你很勇敢。” “如果你知道,你也会看不起我吧。” “不会,深歌永远不会看不起音弦,深歌也可以治愈你内心的伤痛。” 景音弦转身抱着深歌:“谢谢你。” 深歌心里一直想说一件事,但看见他这般模样,又不好再提及。 景音弦看着深歌有些郁闷的脸,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 深歌揪着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能不能笨一点啊。” “没办法啦,谁叫我那么在意你的一举一动。” “你打算怎么处理跟蒋莲的关系。”深歌弱弱的问着。 景音弦咧嘴一笑,笑容像初春的阳光一样耀眼:“你这是介意啦?” 景音弦习惯性将手顺进深歌的秀发里“我只是觉得,她老是这样介入我们之间,让我很不舒服,嘴上说着朋友,但老是做些越轨的事儿。”深歌乖顺的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会处理的。但是目前还不知道如何处理,毕竟肖森喜欢她,老是让我给他牵线搭桥。” “我看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深歌想了想,顿了顿又道:“我觉得肖森,应该先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而不是一味的跟在她的后面随时待命,听候差遣。”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是即便肖森真的优秀起来,蒋莲也不一定能看见他。” 深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毕竟追着蒋莲跑的优秀男人,还是很多的。” “肖森一开始就选择当一个弱者,也许这也是他喜欢别人的方式吧。” “觉得肖森喜欢的挺辛苦的。” “喜欢一个人,哪有不辛苦的。” 试镜现场…… 三个人瑟瑟发抖的站在寒风中,深歌手中捧着一杯滚烫的奶茶。 几缕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力所能及的驱走寒冷。 “要是蒋莲拿下这部青春剧的女主,她可就太棒了。” “我觉得她能行。”深歌眯着眼看着那一条《温暖时光》的横幅,“我觉得,这个艺人公司不太靠谱。” “哪里,不靠谱了,我看你嫉妒。” “也不是不靠谱,就是感觉这个艺人公司没有任何名气,就是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估计这次微电影大赛,就是为了宣传。” “你也不笨嘛。”景音弦戳了戳深歌的脑袋,“比肖森聪明。” 肖森蹙着眉:“我看这个公司,也跟北京一家很有名气的星耀传媒公司是合作伙伴啊。而且这部电影不是还有小有名气的明星,路潇潇客串吗?” 深歌咬着吸管:“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自己是强者才能让人信服,不过虽然是个小成本电影,但也不失为一次展示的机会。” 肖森撇撇嘴,不再说话。喜欢一个人总是把对方想的过于美好与优秀。在心里塑造一个完美恋人。 景音弦无聊的用脚摩擦着地面,当深歌最后一口奶茶入喉时,蒋莲满脸笑容的走出来了,这个笑容,简直让人心动啊。 深歌,心想,看样子,是很顺利了。 蒋莲越过肖森的脸,直直的看着景音弦:“谢谢你陪我来,是你带给我幸运。” 景音弦一愣:“是你自己优秀,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深歌听见这刻意的语气,心里很是不舒服。 “蒋莲,你不要太过分了。”蒋莲对上深歌充满敌意的眼神。 蒋莲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语气冷冽:“朋友之间这么调侃很正常啊。”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我一步一步的忍让,你是一步一步紧逼。”深歌对她的厚脸皮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蒋莲双手环抱:“是你自己想多了。” “你不要太搞笑。”深歌冷笑一声,“这么做有意思吗?” “他与你没有结婚,所以你跟我处在公平竞争的阶段。”蒋莲很是大言不惭,骄傲的让人生恨。 “你是毒鸡汤喝多了吧。”深歌面红耳赤。 蒋莲定定的看着此时无措又气愤的深歌,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总有一天,我会站在景音弦的身边,我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肖森一颗心跌至冰点,双手插进裤兜,转身走的那一刻,眼角有一抹光亮。 景音弦拉着深歌便要走,蒋莲急急的说道:“你们就这么把我丢下吗?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感受?”深歌觉得好笑,“你也配说感受?” 蒋莲咬着嘴唇,不再言语。景音弦眉毛蹙成一条线,眼里有着不可掩饰的厌恶,明显不想多说什么,但还是缓缓的开口:“蒋莲,我很感谢你帮我完成电影,但是,这不是你一味纠缠不清的理由。” 蒋莲仰起高高的下巴:“我不在乎你怎么想,我一定会站在你身边,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未来还很长。” 深歌心里一惊,心像一颗石头沉入海底,对啊,未来还很长,谁也不知道会发什么。她总是这般充满了不安全,充满了忐忑。 这句话对深歌来说太具有杀伤力了。 景音弦面无表情,语气冷冽:“那我无话可说。” 蒋莲独自一人站在寒风中,两颗晶莹硕大的眼泪倒映着城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她在心里发誓,她是最有资格站在景音弦身边的人,她可以熬过现在的痛苦,一定可以。 景音弦同深歌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今天的你,让我很意外。” 深歌呆呆的望着他的英俊的侧脸,眼里有着一抹羞涩:“为什么?” “因为,至少知道,你很在乎我。”景音弦笑的温暖,好像空气也是甜的:“以前我总是患得患失,很害怕失去你,现在,我知道,原来你也会在意我,我很开心。” 深歌笑得害羞,心里一片炙热,小小的脑袋顶在景音弦光滑细腻的下颚,清纯无暇的脸贴在他的胸膛,能清晰的听见咚咚的回声,跳的很是厉害。 “你心跳声好快。”深歌打趣道。 “说明我的身体强壮,健康。”景音弦极力为自己辩解。 “只要你待我如初,我就会陪你久久。”深歌第一次这般深情,声音温软如玉,带着女子特有的娇羞,直抵人的内心,让人心中一颤,久久让人回味。 “好。”他定定的答应道,脸上写满了认真。 他可以辜负所有人,但独独不能辜负深歌。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深歌看见号码是老家的所在区域,便滑下接听键,只听电话那边的人急急的询问:“是深歌吗?” “是。”深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舅妈死啦,快回来奔丧咯。” 深歌腾的一下坐起来,脑袋轰的一下,只剩空白,似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她还那么年轻。” “听说是被你舅舅打死的,我也是见她可怜,才通知你的。” 景音弦惊讶她的如此反应,而后看向她的表情是不可置信,然后是面如死灰。 深歌突然觉得自己耳朵一阵耳鸣,她不想听清,最后只听见电话那头的一声叹息。 第17章 重回故土 深歌从来没有想过,再次回到这个令人窒息的故土,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还未走近,便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一声一声,打在她的心上,痛到窒息。 乔竹头戴白色的麻布,蹲在门口,享受的抽着烟,眼睛半眯着盯着前方,深歌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他既不伤心,也不难过。可真够冷血。 春水县还保留着古老又封建的葬礼。 乔竹只觉眼前的光线一暗,抬头看见充满怨恨的深歌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腾的站起来,把烟蒂猛的甩向地面,龇牙咧嘴的对深歌吼道:“你回来干什么!老子不欢迎你。”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肯定不会回来。” 乔竹瞪圆了眼睛,脸因为愤怒剧烈的颤抖着:“忘恩负义的东西!” “忘恩负义?亏你也说得出口,也不怕舅妈夜夜入你梦,向你讨命。” 刹那间,乔竹的怒气像风一样消散了,嘴唇哆嗦着,眼里有不可掩饰的害怕:“瞎说什么!她死了,干我什么事。” “说得当真是理直气壮,她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深歌语气凛冽,眼神冰冷,“你别想逃脱。” “臭丫头。信不信我给你两嘴巴子!”乔竹作势要打她,景音弦迅速的抓住手。 深歌好看的碧波里装满了恨意与怨气:“你还想打我?你以为我还是当年任你欺负的深歌吗?” “臭丫头,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还带男朋友回来,不害臊。”乔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眼神闪躲有些害怕,音量渐渐的低下去。 深歌不再理会乔竹,她直径走进屋内,一口棺材竖放在墙边,一些亲戚跪在中间,膝盖用纸钱垫着,道士嘴里念念有词,念几句便敲一下铜锣,亲戚们便作揖磕头,脸上麻木到没有任何表情,对深歌的突然出现视而不见。 深歌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真切。 林流芳的小女儿,乔恩丹跪在中间,嘴巴抿成一条线,极力控制眼泪,当她看见深歌的那一刻,嘴巴张开,眼泪哗啦啦的流淌下来,她清澈见底的眼睛满是无助和求助。 深歌跪在最后,看着乔恩丹颤抖的小身体,心里很是心酸与心疼。 深歌在心里斥责自己没用,没能保护自己软弱又善良的舅妈。因为自己的自私与逃避,没能回来看一看,要是她回来一次,说不定这样痛苦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她在心里痛恨自己,就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跪拜仪式结束后,深歌坐在天台上,乔恩丹瘫在深歌的怀里,似要化作一滩水,“阿歌,你带我走吧。” 深歌顿了顿:“恩丹,你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乔恩丹脸上写满了害怕,支支吾吾的答道:“我不知道。” “你撒谎。”深歌附在乔恩丹的耳边,“你告诉我,不要害怕。” 乔恩丹望了望四周,声音充满忐忑,低声说:“乔竹打死的。”她从来不喊他爸爸。 尽管深歌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这个确认的回答,心里还是为之一震。 “阿歌,妈妈不在了,妹妹也不在了,我讨厌乔竹,我不要跟他一起生活,我想跟你走。” “好。”深歌有些疑虑,“妹妹乔恩情去哪儿了。” 乔恩丹听见深歌答应,脸上先是一片欣喜,然后又陷入一片悲伤:“卖了。” 深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恩丹,过了好久,才怔怔的说:“我没有回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妈妈说,你好不容易开始了新的生活,不能再让你陷入生活的泥潭,妈妈不要我告诉你。”乔恩丹一字一句记得很清楚。 “对不起……”深歌嘴里喃喃道。 “阿歌,还好你回来了。”乔恩丹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好想你。” 深歌紧紧的抱着乔恩丹,却听见她痛苦的哼了一声:“阿歌,我疼。” 深歌立刻松开手,撩起她的袖子,手臂上都是皮带留下的伤痕,触目惊心,新伤旧伤,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让人不忍直视。 “所以你的背上也是伤?” “嗯……” 上一秒深歌还在犹豫要不要带乔恩丹走,这一刻她看见那些伤口,再也没有犹豫。只剩下心疼。 “我要起诉他。”深歌恨恨的说。 半晌,空气中只有风声,待深歌沉溺在悲伤的情绪不能自拔时却听乔恩丹说:“不要。”语气很是坚定。 深歌缓过来,满脸不解:“为什么?” “妈妈临走之前告诉我,乔竹的手里有当年你爸爸犯罪的证据。” “所以,他残害你们,因为我的家庭原因,我要放过他一生吗?” 乔恩丹眼底的情绪忽而变得复杂:“阿歌,只要走了,走的远远的就好。你的妈妈已经替你的爸爸顶包入狱,若是他进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你背负的痛苦就太多了。”九岁的乔恩丹说出这般不符合年龄的话来,令深歌感到无比诧异。 深歌苦笑一声,眼里蓄满感动的泪:“所以,你愿意接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吗?” “阿歌,我只知道,你是除了妈妈,对我最好的人。我只希望你好。”乔恩丹吸了吸鼻涕,“再说等你大二结束,你的妈妈就出来了。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深歌没有想到这般小小的年纪居然有这般宽容大度的心,甚至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理智。明明应有一颗清澈玲珑的心房,却早早因为家庭蒙上了一层阴影。 深歌现在的情绪复杂的无以言表,只得张嘴说一句:“谢谢。” 深歌在心里暗暗的说,舅妈,愿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恩丹,我会代你好好照顾她。并且会替你把乔恩情找回来。 天台的风呜咽的吹着,景音弦默默的待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他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力感,什么都做不了。 手机的微信提示音,间断的响起,肖森极力劝服景音弦与他创业。 景音弦在发送栏打出一个好字,犹豫了半晌才点击了发送。 不远处,屋子外聚满了人,闪光灯聚起来,像一团跳跃的火焰。 深歌在心里大叫不好。 乔恩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怎么回事?是记者吗?” “嗯……”深歌的声音里带着惊恐。 “快蹲下,现在我们都不要现身,不然记者会揪着一个点大做文章。” “千万不能让记者知道,妈妈是被……打死的……” 记者围堵在门口…… a:“据了解,你对自己妻子长期进行家暴。” b:“我方严重怀疑,她是被家暴致死。” c:“你的邻居透露,你好赌博,之前欠下百万巨债,请问你是怎么还清的?” d:“据了解,你之前开过一个赌场,为何之后倒闭了?” 乔竹看着这些兴奋抓新闻点的记者,以为是深歌喊来的,粗着嗓子吼:“你们这帮没事干的记者,是不是深歌叫来烦老子的。” “我老婆是生病死的。什么家暴!不要乱说。”乔竹极力否认,强迫自己镇定,不能露出马脚。这些记者怎么什么都知道。 a:“据了解,有人经常看到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请问这个你怎么解释。” “都说了,没有!”乔竹转身从屋里拿出一把扫帚,哄赶着记者。 陆潇夹杂在记者堆里,勾起一抹阴险的笑。转而对着天台说:“天台有人,好像是死者的女儿。” 所有的记者一哄而散,陆潇趁机溜走了。 第18章 深歌受伤 深夜林流芳下葬后,从坟墓回来后,乔恩丹收拾着行李,深歌在一旁帮忙叠好衣物,乔竹粗暴的推门而入,两人均是吓了一跳。 他不是去赌场了吗?怎么回来了。 乔竹充满戾气的走到深歌的跟前,一手掐住深歌细白的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叫的记者。” “你干什么,你放开她!”乔恩丹惊恐万状。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给我安分点。”乔竹恶狠狠的说道。 深歌拼命的挣扎着,用口型说:“不是我。” 乔竹加大了右手的力度:“不是你,会是谁?只有你这么恨老子。” 乔恩丹操起床边依躺着的棍棒,在两人均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棒打向乔竹的手,令他痛的立刻放开。 “你敢打老子。”乔竹暴怒到额头青筋凸起,很是吓人。 深歌吓到棍棒从手中滑落。 深歌牵起乔恩丹的手便要跑,谁知乔竹立刻用左手,捡起棍棒,直直的砸向深歌的后背。痛楚令她闷哼了一声,一个趔趄差点栽向地面。乔竹迅速的抓住她的衣服,接着使劲往自己怀里一拉,乔竹急促的呼吸声,令深歌害怕到极点。 乔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想跑?恐怕没那么轻易。” 深歌使力用后肘撞向乔竹的胸膛,但奈何乔竹的力气实在太大,居然纹丝不动,这一反击更是激怒了乔竹的兽性。 他扳过深歌的身子,左脚弓起用膝盖撞击深歌的肚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乔恩丹吓得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邻居们听到都习以为常,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求你不要打了。”乔恩丹的示弱更是激起乔竹内心的快感。 他笑起来,几近癫狂:“深歌,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深歌张着嘴,用微弱的声音说:“林流芳在窗外看你。” 乔竹手中一抖,放下抓住深歌衣物的手,一个耳光重重落在深歌,深歌只觉脑袋一阵眩晕,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把她重重的推到在地。 深歌在心里不停地呼唤景音弦。 乔恩丹捡起地上的棍棒,欲要打向乔竹,但他这次反应极快,一脚踢掉棍棒。尔后一耳光扇向乔恩丹稚嫩的脸。 乔竹咬牙切齿,表情凶狠的像一头要吃人的豹子:“你们两个,老子要好好教训。”乔竹狠狠一脚踢向乔恩丹的膝盖:“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窗外突然闪现刺眼的光亮。 乔竹反应过来:“谁在偷拍。”乔竹心慌的追跑出去,“是谁。给老子出来。” 深歌强忍着疼痛爬起来,拉起乔恩丹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后门走去。 走进一片竹林,四周呜咽的风声,竹叶沙沙作响,让人后背发凉。 乔恩丹泪眼朦胧:“阿歌,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没事,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大哥哥,去哪儿了呀?” “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好想他在身边。 明明只是出去为她买晚饭,为什么像消失了般。 音弦,是不是出事了。她心里特别没有谱。 “阿歌,你身体还好吗?” “我没事,我坐一下就好了。过一会儿,我们就去酒店。” “好。” “我给他打个电话。” 无人接听。 景音弦从暗巷醒来的时候,一只浑身脏兮兮的猫睡在他的手边,手里还拿着从餐厅打包的盒饭。 他记得他被人用乙醚毛巾从后面捂住了口鼻,接着便晕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他在心底大叫不好,深歌出事了。他掏出手机几十个未接电话。 他立马拨打了深歌的手机,一声便通,传来深歌着急的声音:“你有没有事?” “没事,你在哪儿?” “春水县最大的酒店。” 这样才足够安全。 景音弦松了一口气:“等我。” 景音弦看到深歌身上的伤,他的眼睛装满泪,像破碎的玻璃。 “我没事,你身上脏兮兮的,出什么事儿了?” “我被人迷晕,扔到了一条没有人的暗巷。” 深歌蹙着眉,神色又是惊恐又是紧张:“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主使着什么。” “会不会是沈初夏。” “我怀疑的也是她。但是又感觉不是她。” 景音弦目光深邃:“总之,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对你太不安全了。” 深歌看着已经熟睡的乔恩丹:“我带她走,是正确的选择吗?”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若是你不带她走,你会后悔。”他神色复杂,“我不想你后悔。” 深歌眼底一抹担忧:“如果,我照顾不好她怎么办?” “你能给她的,都是最好的。” “是吗?”问他也是问自己。 “我会跟你一起照顾她。”景音弦满脸坚定,眼底荡开的都是宠溺。 “你怎么这么好啊。” “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不疼了。已经擦过药了,不用担心。” “音弦……”她突然叫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 “以后是不是我去哪里,你便去哪里?” “是啊。”不带犹豫的脱口而出。 “那便好。”深歌笑得舒心。 回到樟城的这一天,刚好大二开学,天空万里无云,蓝得透明。 肖森依旧屁颠屁颠的跟在蒋莲的身后,随时待命。 深歌独自一人走去教室开班会,周围的人看着深歌便是指指点点,捂着嘴笑,眼神有讥诮,有同情。 难道直播的事情还没过去吗? 气氛怪异到极点。 只听过往的一个女生说:“在贴吧里看见那些照片,原来她的生活这么惨。” 照片?什么意思?深歌很是疑惑。 深歌心底一沉,难道是那次乔竹打她的照片吗? 她的心一片冰凉,脑袋一片空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实在难以接受。 深歌坐在教室里浑身不自在,总感觉有无数只眼睛奇怪的看着她。就连辅导员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怪异。 她掏出手机打开学校的贴吧,那些令人兴奋和同情的的照片就这样曝光到大家的视野里,手不可遏制的抖了起来。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心中一片凄凉,哀鸿遍野。 退隐主播背后悲惨的家庭遭遇。 为何要这般透露别人的隐私? 这该如何面对? 如果真的是沈初夏的杰作,那我有何脸面去质问她?深歌在心里暗暗的想,没有半分主意。 这个世界太让人生厌与讨厌。 太让人恶心了。 她只能埋着头硬撑,时间过得好慢,额头有汗水缓缓的渗出,双手的指间发白,骨节分明得像是要断掉。 第19章 段星阑出现 深歌一个人从大理辗转到丽江,她回想起段星阑找到她,就觉得后背发凉,此后的日子,她总感觉有人跟着她。 华丽而又璀璨的夜幕在人们寻求欢愉的欲望下,盛大而又无声的拉开了序幕。一排排含情脉脉的街灯,散发着盈盈的光晕,揉碎了来往人的衣裙。 黑夜悄无声息的来了,这个时候,深歌总觉得城市的冷漠都是从夜晚开始。 往来的人群带走的风都是凛冽的。深歌走在人群中央,浑身觉得不自在,肩与肩之间的摩擦,让深歌觉得这就是她从来不肯承认的孤独感。 周围的嘈杂声,店面播放的音乐,淹没了她踽踽独行的脚步声,耳机里放的歌突然就停掉了,她知道,没电了。但深歌依然带着它,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才能让她找到一丝丝的慰藉。 深歌走在古桥上,树上挂着风铃,被微风吹得叮当作响,声音很是悦耳,让人有一瞬间的放松。 丽江古城转过弯,进一条小道,便是人声鼎沸的酒吧,里面热闹到像是要震跨整条街,欢呼声,呐喊声不绝于耳。在这充满刺激的空间里,人与人之间碰撞的激情在一瞬间便得到了迸发,彼此交汇的眼神也能在一瞬间触电般惊醒身上所有的麻木神经。桌上冒着泡沫的啤酒是留给想醉的人,借此机会,谁在喊醉中见识了谁的妩媚。 此时在樟城的景音弦被肖森拖去跟合作方喝酒,深夜两人跌跌撞撞的从餐厅走出来,景音弦在嘴里念叨:“我一定会给深歌幸福。” 肖森学着景音弦,举起景音弦的右手:“我一定可以给蒋莲幸福。” 两人一个跟头栽进草堆里,开始呕吐起来,仿佛肠子都被吐空了。 “咱俩这酒量太差了。”肖森摇摇晃晃的坐在花台上,顺势扶着景音弦一起坐好。 “不是太差,是很差很差。”景音弦红着脸,捂着肚子。 “嗯,你说得对,差,居然还没喝赢王总的秘书呢。”肖森双手搭在膝盖上,“丢脸。” 景音弦撑着笨重的脑袋:“就是,丢脸,作为两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真是太丢脸了。” 肖森迷糊的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现在都凌晨了,寝室门已经关了,我们睡哪儿去呀。” “睡大街吧。” 肖森摇着头:“睡大街多不好,硌的慌。” “那让我想想。”景音弦眨巴着眼睛看着肖森,“公园上的长椅睡吧。” 肖森心中不快,闷哼了一声:“那跟睡大街有啥区别。我要睡床。” “那我在想想。”景音弦醉醺醺的揉着脑袋,“去酒店呀。” “对呀,去酒店呀。” 两人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的找了一家酒店。 前台接待:“请出示两位的身份证。” 两人摸了摸荷包,异口同声的说:“没带身份证。” 走出酒店门口,冷风令他们哆嗦了一下。 肖森裂开嘴,笑得傻气:“我要去找蒋莲睡觉。” “那你去找蒋莲,我去找深歌。” “好。” 肖森转身便撞上了一个人,他定睛一看:“蒋莲。”他揉了揉眼睛,“肯定是幻觉。” 蒋莲斜挎着包,非常霸气的朝两人吼道:“两个大男人在马路牙子上发酒疯,丢不丢人呀。” “那你带我回家啊。”肖森扯着蒋莲衣袖的一角,“我想跟你一起回家。” 蒋莲大手一挥,大步走向景音弦,使出全身力气,把景音弦拉了回来。 “怎么是你啊,深歌呢?” “她哪会管你啊。” “你们俩,跟我走。” 蒋莲累死累活的把两人弄回了小姨的家。 两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蒋莲蹲在床边,看着景音弦红嫩而又阳光的脸,心在不停地颤动,像是一片颤动的叶子,蒋莲情不自禁的吻了景音弦的嘴唇。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留恋与不舍。 深歌回到大理,去了莫失的公司。她迷迷糊糊的走着,看着每个人表情都是那么的凝重。她觉得出事了。 前台接待:“您好,请问您是来面试的吗?” “不是,我来找莫失。”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那我帮您问一下。” “谢谢。” “她在开会,劳请您稍等一下。” 前台接待是位小姑娘,眉目清秀。她礼貌周到的接了一杯水,给深歌送去。 会议室里…… 工作人员捏着一把冷汗…… 莫失腾的站起身,把文件重重的砸向桌面,眼里是愤怒,是不可置信,是绝望:“季阑,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公司,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吧。” 季阑气定神闲的摊开双手,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做错了什么,你依旧是副总。” “呵呵……一个没有实权的副总,也只是一个空壳。” “新上任的女总经理是谁?”语气冷得像天空飘了雪。 “我让你去澳大利亚玩乐,顺便去谈工作,有什么错?” “我让你回答,总经理是谁?” “她的能力比你强,这次为我出主意,增加了公司两个百分点。” “所以?是谁?” 季阑见转移话题不成,便硬着头皮摊牌:“你认识。” “我认识?”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难道是自己的妹妹? “是她?” 季阑的眼神看向别处,不敢直视莫失愤恨的眼神:“嗯。” 莫失胸口一阵钝痛,像是有人拿着锤子狠狠敲着那一颗本就支离破碎的心,悉数碾压成碎渣。 莫失双手撑在桌面,全身瘫软下来,手跟脚止不住的发抖。她感觉自己快要晕倒,喉咙艰难的发出声音:“我明白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有针扎。 “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莫失冷笑一声:“董事长都发话了,我能不去吗?” “果然识大体。” “呵呵……”你将我置于何地,忘恩负义,翻脸无情。后面半句硬生生的吞咽进肚子。 “季阑,总有一天你会为了今天这个决定后悔。” 季阑神色一顿,歪嘴一笑,眼底飘过一丝计算:“不会。” 季阑转而对工作人员说:“下午的会议,我会介绍总经理给大家认识。” 深歌等候了一个多小时,会议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 莫失强装镇定的走出来,看见深歌的那一刻几乎要泪如泉涌,但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她不能让公司的人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她只剩这一点点自尊了。 莫失声音哽咽的对深歌说:“我们出去说。” 出了办公楼,在不远处的咖啡厅坐下。莫失捂着脸,眼泪不听话的使劲往下掉。 深歌看着她,鼻子也是一酸:“别哭啦,再哭妆都花了。” 莫失赶忙抽了几张纸巾,擦擦脸。 深歌有些无奈的笑道:“还是这句话对你管用。” 莫失眼神呆滞而又忧伤的看着窗外:“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深歌端起咖啡浅浅的啄了一口,“你赶紧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拿主意。” 莫失趴在桌子上:“我被架空了。” “架空?什么意思?你没有了公司的实权?” 莫失点点头:“对。” 深歌很是震惊:“为什么啊,这个公司是你跟他一起创立的,为什么他要架空你。” “我不知道,也许是我妹妹带给她更好的利益吧。” “什么鬼?”深歌双手握在一起,“你妹妹?她上位了?” “嗯,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总之她马上就是公司的总经理了。” “我很搞不懂,你是她姐姐,为什么她要这么对你。” “也许仇恨的果子,在她被拐走的那一天就种下了。” 第20章 莫忘上位成功 莫失回忆起来,嘴角噙着一抹绝望的笑:“上一次我去樟城找你的时候,他就暗中转移了我的部分工作。” 深歌双手握紧咖啡杯:“他这是要把你赶出公司啊。” 莫失叹着气:“这次我去了澳大利亚,估计所有的工作都被暂停。” “这么多年的辛苦,到头来怎么成了为别人做嫁衣。”深歌很是气愤,“就这么任由他算计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换成另一个女人,我可以冲上去狠狠打她一顿,但是莫忘,我不能。” “我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非要抢你的东西。”深歌皱着眉:“怎么这么缺德。” “我猜她是算好了心底的那一份愧疚吧。” “愧疚?” “我没有救她。”莫失低下头,手持汤勺不停地搅动着浓郁的苦咖啡,“我进超市买零食,让她在外面等我,我出来的时候,眼睁睁看见她被一个肥胖又凶狠的男人拐走了,那时候的我却没有追上去。嘴巴像是被人封起来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深歌心里很是震惊:“所以……就因为这件事?”眼神透露着不可思议和一丝理解 “她被捂着嘴,那双眼睛拼命的瞪着,向我求救。”莫失语气十分痛苦:“可我的脚就像定住了一般,没有勇气上去。” “所以她就认为,她所遭受的痛苦,都是因为你。” “嗯。”莫失擦掉眼泪,“她回来以后,我就拼命对她好,可是她都不领情。甚至挑唆我与爸爸妈妈之间的关系。” 深歌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嘴上安慰着说:“那时候你也还小啊,害怕是人之常情啊。” “但是,回到家的我,因为害怕,就谎称她和同学去游乐场玩。直到晚上未归,爸爸妈妈到处找不到人,才报警。”莫失表情十分痛苦与后悔,汤勺因为手力立在杯中,手不再搅动而是轻轻的颤抖着,杯中物,荡漾着,像此时此刻深歌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深歌从脑海里憋出这么一句话。 “话虽这样说,但是犯了错,心里就永远有一个疤。”莫失深呼了一口气,“它时时刻刻提醒着你曾经犯下的错,提醒着你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懦弱与不堪。” “你干什么这么说,那时候你也才七八岁,害怕是很正常,你懂什么?”深歌抓住她颤抖的手,试图给她安慰,“要是你追上去,说不定你也会被拐走。” “但是我就是忘不了她的眼神,那么渴望的要我去救我。”莫失声音带着令人心疼的哭腔,“可是我作为她的姐姐,却这般懦弱。” “莫失,我心里也好乱,不知道该怎么替你解决。”深歌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我不知道该不该这般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分清楚,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我希望你还是活的自私一点,不要让他们伤害你。” “可是,她的童年满目疮痍。她给我看过她背上的伤,全是鞭子留下的。每天不停地练,然后去不同的地方展演。”头发黏着她的湿湿的脸庞,“那些伤疤真的触目惊心,像纠缠在一起的小蛇。” 莫忘满脸笑容的走进咖啡厅,一身旧黄色小西装套在她曼妙的身材上显得干练而又成熟,乍看上去,一副女强人的模样。 深歌赶紧对着莫失说:“我们走吧。” 莫失不明情况,点点头。 当深歌起身时,莫忘不急不慢的走去,“哟,姐姐也在这里啊。” 莫忘转过头,看着莫失那张职业假笑脸,感到十分的恶心。 莫忘看着莫失红肿的眼心里痛快的想要吼出来,但脸上却满是担忧与关心:“姐姐,怎么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吗?” 要是深歌不认识莫忘,还真的以为她的担忧和关系是真的。 “不用你操心。”莫失站起身来,拿过挎在椅子上的包,背在肩上,“恭喜你,总经理。” 莫失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看来,姐姐都知道了。”忽而眨巴着眼睛,很无辜的看着她,“我也不是故意的。” “这不就是你想看的结果吗?” 莫失笑着,眼睛看向别处:“这个结果,我也不是太满意。” “看来,后面还有很多戏码等着我。” “姐姐,这咖啡付钱了吗?要是没给,我请你喝。” “不用,给了。”深歌替莫失回答道。 莫忘直径越过莫失的眼神,看着桌子上那杯咖啡:“姐姐喝这么苦的咖啡啊,好像是意式浓缩咖啡,这苦味堪比中药了。” “怎么你想要喝啊,姐姐请你。”莫失转身端起咖啡,递在莫忘的面前:“姐姐一口都没喝,要不妹妹替姐姐喝了吧。” 莫忘依旧笑着,但眼睛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意:“好啊,那我谢谢姐姐了。” 莫忘接过咖啡,一口喝了下去,她极度控制因为苦带来的面部肌肉抖动,她抿了几次嘴,开口道:“果真是苦到心里去了。” 莫失狠狠地撞过莫忘的肩膀,眼神交汇的刹那,像两把锋利的刀子,沉重的脚步向店门外走去,深歌跟着在她的背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莫忘倚在座椅的一角,落地窗映着她充满阴险而又算计的脸庞,直让人觉得可怕。 走在充满嘈闹的街道,光线暗沉下来,日光开始慢慢的消散,莫失对深歌说:“往后,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我去了澳大利亚,你想让我给你带什么?” “我要你回来的时候,安然无恙的站在我的面前。” “好。” 深歌明白,依照莫失的性格,她定不会把创立的公司,拱手让人,即便是毁了它,她也不会让别人渔翁得利。更何况,还是自己深爱的人背叛再先。 “我前几天买了人生第一套房子,现在还在装修,再等一段时间,就可以入住了,到时候你再来找我好不好。” “好。” 语笑喧阗的街道,淹没了深歌手机的铃声,直到回了酒店,她掏出手机,看见景音弦的来电电话。 她打了过去,一声便通,便听见他清爽温柔的嗓音:“还不回来?” “你知道?” “当然。你啊,总是这么任性。” “我是看你都忙坏了,要是告诉你,会给你增添烦恼。” “我再忙,你的事情也是最重要的。” 深歌心里听着,很是感动。 “你也知道?” “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我这个做男朋友的能不知道吗?” “也是。” 电话那头又传来好听,稚嫩的声音:“阿歌,明天就是第五天了哦。” “我知道,小鬼头,是不是想我了。” “不止我想,大哥哥也想你。他每天都在念叨你,吃饭念着……”话未说完,景音弦拿过手机:“不准说啦。” 乔恩丹抢过手机:“不,我要说,大哥哥,走路念着,连睡觉都念着。他无时无刻都在念在你。” 深歌躺在床上,抓着枕头,笑得像花一样灿烂。 第21章 莫失的秘密 景音弦与深歌手牵手的走在校园外面的街道上,路边的树叶泡在昨天夜里的雨水里,有一股腐烂的味道。雨过天晴的阳光慎重的撒下光,透过树叶,跳跃成花,一个温柔阳光,一个清纯动人。 深歌的脚越过地面那些浅浅的水洼:“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过段时间告诉你。”景音弦感到有一点热,拉开银灰色外套的拉链,露出白色的体恤。 深歌歪着头看着景音弦疲惫的脸:“感觉你最近好累。” “没事啦。” “你看你眼睛都充满红血丝了。”深歌很是心疼的看着他,“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 “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啊?” 景音弦有些疲惫的笑着:“不苦不累,人生无味。” 深歌作势的打了他一下,嗤的一声笑出声:“喂,你很无聊耶。” “没事,干嘛学台湾腔。听着很别扭。” “喂!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真的很没品诶。”深歌不依不饶。 “我求你,饶了我的耳朵吧。” 深歌笑的开怀:“我就不。” 景音弦清了清嗓子:“呐,你真的很古灵精怪呐。” “你这个香港话,学的一点都不像。”深歌笑着,“还是我的台湾话好。” “我觉得我学的挺好的啊。”景音弦笑得乐呵,温柔的光圈将他英俊突出的脸笼罩着,眼里闪烁着琉璃般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才怪。” 深歌突然抽掉自己被握紧的手,然后后退几步:“你要撑住哦。” “你要干什么呀?”景音弦有些疑惑,“你弓着腰干什么呢。” “别废话,转过身去。”深歌看着距离,又后退了几步。 景音弦听话的转过身,下一秒便感觉后背一压,被人抱住。 深歌冲上去,然后一跳,环抱着他的脖子,双脚离地,趴在他清瘦却坚实的后背:“驾……驾……” 景音弦将深歌两只腿抱住:“你好幼稚。” “怎么不走呀。” “哪里幼稚了,你才幼稚。”深歌享受的趴在景音弦坚实的背部,“怎么感觉你有点撑不住啊。” “谁让你这么重。”景音弦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着。 “那我回头再多吃点,我压死你。” “好呀。就怕你压不死我。” “哼,走着瞧。” 深歌刚双脚落地,站稳后,肖森便出校门,看见了两人。 肖森急急的走过去:“哥们,可算找到你了。” 景音弦立马哭丧着脸:“干嘛!又有事找我。” “不是我,是校领导找。” “学校又出什么活动了?” “听说上上上届的学长回校演讲,让你安排一个主持人,写好策划案。” “学校这些破事,每次都要我去处理。”景音弦有些不情愿,“烦躁。” “这个学长,可不简单啦,听说给学校捐了一批最先进的电子设备。” 深歌张大了嘴巴:“这么有钱?” “当然,学校最近的公众号,报刊亭,都在宣传他的成功事迹。”肖森讲得很是激动,眼里已经有了钦佩之情。 “哦……”景音弦淡淡的看着深歌:“又不能陪你了。” “没事。”深歌虽然有些失落,“没事,你忙吧。” 肖森看着深歌,眼睛一亮:“你不是学播音的吗?你去当主持人吧。” 深歌用手指着自己:“我?” “就当是替你男朋友,排忧解难了。” 深歌讷讷的看着景音弦,他沉思了一会儿:“是个不错的主意。” 深歌不自信的挥着双手,拒绝道:“我不行。” 景音弦暖暖的笑着:“我看行。” “我哪能行啊,我弱爆了,上一次主持元旦晚会的那一位女生我觉得挺好的,而且人也漂亮。” 肖森一口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呀。”深歌疑惑。 “她跟蒋莲可是死敌。我肯定站在蒋莲这一边啊。” “又是蒋莲。”深歌嘟囔着嘴,“哦……我想起来了,她就是跟蒋莲争校花,没争赢的那一位。” 肖森撇嘴:“算你还记得。” “那也不能我上战场啊。”深歌摇摇头,“不行,不行。” “跟我一起上战场有什么怕的。”景音弦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有些期待,“你说,是吧。” “可是……”景音弦对着深歌眨着眼睛,似要撒娇卖萌,深歌本想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从嘴里发出两个字,“好吧。” 面对着他,她总是这般轻易的妥协。 景音弦一把激动的抱着她:“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你都这样了,我能不答应嘛。” 景音弦神色飞扬:“嘻嘻。” 站在一旁的肖森,两眼恨恨的看着:“我恨不得把你俩踢到九霄云外去,狗粮都吃饱了。” 深歌朝肖森吐舌头:“哼……” 后勤部的人在学术报告厅调试灯光音响。深歌拿着稿子练习。读了一半,用手肘碰了碰景音弦的手臂:“是不是学校的开场白永远都是这些词汇,在这个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季节里,青春一路高凯歌唱,岁月依旧美好,梦想依旧灿烂,美好的理想在这里放飞,今日我校有幸……邀请到……段星阑……” “怎么了?怎么结结巴巴的了。” “没……没事……”深歌轻轻的放下这张似有千斤重的纸。 深歌真真实实的被震惊到了,原来他说,会再见,真的会再见。 她心里很慌,慌的不知该怎么办。 她好怕。莫名的怕。 “怎么了?这惊恐万状的表情。” “我有点晕,我坐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呀。”景音弦摸上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体温是差不多呀。” “我没事,我就是有点胸闷。” “怎么又是胸闷了?” “出去走走吧。” “没事。”深歌深呼了一口气,笑着,“明天就要演讲了,我还是熟悉一下稿子,我可不想出糗。” 景音弦的眸子里尽是担心:“我看你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没事啦。” “真的?” “当然啦。”深歌笑起来,眉眼弯弯,“我可不会让你丢脸。” “是是,你最好啦。” “你觉得学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深歌试探的问着。 “听着觉得很厉害啊。” “除了厉害呢?” “不知道,我又没见过他。”景音弦抿着嘴,“你不会光听事迹,就崇拜起来了吧。” “怎么会啊。” “那你好像很感兴趣耶。”景音弦凑近深歌的脸,“嗯……” “作为主持人,了解一下,不可以啊。”深歌头往后仰着,“乱吃飞醋。” “哼……” 第22章 段星阑学长 直到演讲开场的两个小时前,深歌才见到段星阑,他一身西装革履虽气度不凡,但不似别人的雷厉风行,一本正经,反而温文尔雅,给人平易近人的错觉。明明眼角带着笑,但两只眸子像冬夜的寒星。 他不急不慢缓缓的向深歌走去,踩在舞台厚实的木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让深歌的心七上八下。 深歌拿着稿子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眼神四处闪躲,双脚不直觉的往后退着,不料踩到及地的裙摆,眼看就要栽下去,立马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段星阑温柔一笑:“怎么?看见我这么紧张?”他看着她竟有些痴了,“我来到你身边了。” 深歌立马站起身,提起裙摆:“你有病吧。” 段星阑用修长而优美的手指为深歌拂去脸上的碎发:“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深歌大惊失色,急急的往后退:“你这人,怎么这样。”深歌指着他,“谁要你救了,谁让你指手画脚了。” “摔下去,多不雅观啊。” “我乐意摔,怎么了?” 段星阑颇有欣赏的看着她:“你今天很漂亮。” 深歌一袭v胸红色拖地长裙,整个人高贵而又优雅,胸前一片春光,泛着令人脸红的光泽,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全身上下透着她本身的轻灵之气。 “……” 深歌不再说话,直径走下台,坐在嘉宾位置上,手持稿子不停地扇着风。 为什么她这么害怕他? 明明看上去温柔似水。 段星阑正要走下去坐在她旁边,景音弦便抱着一箱水进来。 因为他忙的焦头烂额,便没注意到两人尴尬的气氛。 “音弦,你来啦。”深歌看见他来了,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露出好看的笑容。 段星阑看着这一幕,忽觉得有些刺眼。 他轻笑一声,觉得自己果然有病。 深歌拿出斜挎包里的纸巾为景音弦擦脸上的汗水:“你歇会儿,我帮你把水放在桌子上。” 景音弦摇摇头:“不用,我一会儿就摆好,你穿着裙子,你就老老实实的坐着。” “嘻嘻……听说灯光师临时有事,找了谁替他。” 景音弦拿着农夫山泉一瓶一瓶摆在嘉宾席:“肖森呗。” “他靠谱吗?” 景音弦停下手中的动作叹了一口气:“只能指望他了。” 深歌转着眼珠子,可爱力爆棚:“我觉得他只对蒋莲的事儿靠谱。” “同感。”景音弦摆好矿泉水,顺势坐在了桌面上,“可算是歇了一口气了。” 深歌撇头看向舞台的时候,段星阑已经不在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景音弦跳下桌子,往箱子里拿了两瓶水:“刚才站在舞台上的那位男士,就是今天的演讲者吗?”他递给深歌一瓶水。 “嗯嗯。”深歌接过水,“我还以为你没看见呢。” 景音弦细嫩有力的手扭开瓶盖,能清晰的看见手背冒起的青筋:“人家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看不见,不过没看清样子。” “没看清,也能叫看清了?”深歌往嘴里灌了一口水。 “怎么就不能了?”景音弦侧靠在桌子边,仰起头,喝着水,喉结有节奏的鼓动着,侧面延伸的线条,柔和而流畅。突然一道追光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眼睛猛然一闭,好看的侧脸沉浸在灯光里,美得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深歌看呆了。 直到景音弦放下水,咚咚的跑向后台,深歌才缓过神来,脸上有些淡淡的红晕,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在胸腔里乱跳。 肖森被景音弦揪着耳朵出来,嘴里求着饶:“哥,大哥,我错了。我这不试试嘛。” 景音弦拖着他的耳朵走着:“你差点把我眼睛亮瞎了。” “亮瞎了好,亮瞎了深歌照顾你啊。” 深歌一听,立马走上前:“赶紧呸呸呸,一点都不吉利。” “大哥,你就饶了我的耳朵吧。” 景音弦松开肖森被拧红的耳朵,肖森立马揉了揉,哀声连天,好不夸张。 “我刚刚在后台,看见段星阑了,真人简直帅得掉渣,而且看上去就觉得与众不同,不愧是广告界的大佬。” “他是学广告的呀。”深歌心里有些佩服。 “好歹你也是主持人吧,演讲者的信息你都不了解一下。”肖森朝深歌做了一个鬼脸,便直径走向嘉宾席,拿起景音弦刚喝过的水,送进嘴里。 “我……不感兴趣嘛。”深歌瞪直了眼睛,“你干什么,你这叫间接接吻。” 景音弦偷笑出声。 肖森斜睨了深歌一眼:“紧张什么呀,我跟他一向如此,这叫不嫌弃。再说了,箱子里也没有水了呀。” 深歌撇着嘴不再说话。 景音弦掏出手机:“深歌,我们照一张呗。” “好啊。” 深歌比着万年不变的剪刀手,景音弦半蹲着,脸紧紧的挨着深歌,白皙的手快速的按下了拍照键。 画面定格,郎才女貌,让人艳羡。 演讲会开始的前二十分钟,厅内无一空位,甚至有人带着小板凳坐在舞台前和过道内。外面围了满满的人,但绝大部分是女生,居然还有支持他的手幅。 深歌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惹的全校的女生都来看他的演讲。 深歌作为主持人,也令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失色,不可置信。 台下各种细微的声音开始讨论起来。 “想不到,她也可以一鸣惊人。” “还不是靠自己的男朋友。要不是她男友,她屁都不是。” “这种女人真的恶心,搞不懂为什么会有男生这么袒护她。” “我觉得她主持的很不错啊,声音很好听。”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听。矫揉造作,让人恶心。” “听说深歌跟景音弦是一个学校的,所以景音弦才这么偏袒她。” “明明鹿瑶比她更合适,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她。” 深歌面带微笑,落落大方,毫不怯场的说着开场白。 台下的掌声稀稀拉拉,她只在乎景音弦的掌声。 直到段星阑的出场,全场的高呼声不绝于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此起彼伏。 “学长!学长!” “段星阑!段星阑!” 段星阑依旧温和的笑着,“请大家安静一下。” 台下渐渐安静下来。 “我没有想到,原来我这么受欢迎。”段星阑五官分明而温柔,挺拔的鼻梁,斜飞入鬓的眉,浓密的睫毛下那一双带着浅浅笑意的寒星,撩拨着少女的心弦。 段星阑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温纯的笑着:“想必大家都对我有所了解。” “非常了解。”拿着手幅的女生,大声的说了出来,眼里无一不是激动和崇拜。 段星阑手拿着遥控器,切换着ppt页面:“我接下来,说的话,都会比较枯燥。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坚持听完。” “会。” “会。” “……” 女生的应援声一浪高过一浪。 “首先我讲一下,我为什么会做广告。” 深歌与景音弦坐在后台的沙发上,深歌发着呆,她不能与段星阑有任何接触,不然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景音弦竖起大拇指说:“你今天表现很好哦。” “景音弦女朋友,不能太差。” 第23章 来到你身边 演讲接近尾声的时候,段星阑宣布了令人振奋的消息,他将留校一段时间举办樟城传媒大学第一届广告大赛和第四届最具含金量时装秀大赛,优秀选手将进入公司旗下时尚设计组,另外优秀模特进军时尚界,成为旗下杂志服装模特。 广告选题是段星阑旗下公司最新推出的一款新型求生游戏,王牌出击。获得特别奖,将作为王牌出击游戏的宣传片。 樟城所有大学学生均可参加。 台下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鹿瑶安静的坐在座位上,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段星阑退出舞台,深歌一系列致辞还未说完,台下的人便起身离开。全场忽然陷入一片黑暗,下一秒,最亮的光芒在座位的最中央,灯光将冷艳的将莲笼罩。看上去多了一丝柔和,蒋莲有些不明所云,但随即又恢复了脸上的平静。离开的人脚步停了下来,脸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肖森上台抢过深歌的话筒,对着蒋莲大声喊:“蒋莲我喜欢你。” 又是一阵欢呼声。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深歌扶着额,转身去了后台。 蒋莲先是无语,然后是无奈,最后是起身欲要离开。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没有任何音响,没有伴奏,肖森就这样唱着。 台下的观众细心的为他拍打着节奏。 蒋莲脚下一顿,她的心里着实有些感动。但是,她的心早已随着那个男孩阳光的身影纷飞起舞。 在肖森的心里,蒋莲就是那一道追光。他不停地追逐,但永远留给他的是一个冷漠的背影。 就像此时此刻,蒋莲平静的走出了门口。这一次,肖森没有追出去,他的音量越低,心便慢慢的沉下去,心底一片冰凉。 散场,归于平静。 后勤部一边可怜的看着肖森,一边收拾着设备。 肖森扔下话筒,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换好便服的深歌,清新脱俗。 景音弦牵起深歌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呀,这么神秘。” “去了不就知道了。” 工作室…… 深歌有些结结巴巴:“这是你跟肖森开的工作室吗?” “对啊。” 深歌小心的跨过门槛:“好棒。” “不过主要做什么?”深歌左右看着这间宽敞明亮的工作室,“墙上怎么还有我的照片,这是你多久拍的呀。” “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拍的。” 深歌十分珍惜的抚摸着照片:“拍照技术还是杠杠的。” 景音弦侧身捧着深歌的脸:“当然咯。我怎么也是摄影专业的。” “未来可期啊,说不定以后就是一个摄影大师了。” “借你吉言啊。”景音弦轻轻吻了一下深歌的嘴唇。 “好咧。” “这些蒋莲的照片,是肖森挂上去的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你们只帮别人拍照吗?”深歌拉过一个凳子坐下,“这样行吗?” “还有拍个人mv啊。” “这个工作上的租金应该不便宜。”深歌看着摆在地上的设备,“这些摄影设备应该都挺贵的。” “也还好,我能支付。” “我心里有点不安。” “不安什么呀?” “就觉得肖森不靠谱。” “你脑袋瓜想些什么呢。”景音弦摸着深歌的头,“这是不是古人说的杞人忧天。” “你夸张了啊。”深歌笑着,“原来你最近就在忙这个啊。” “对啊。” “有拼劲,我喜欢。”深歌抱着景音弦的腰,“嘻嘻,我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 周末,深歌起了一个大早,去应聘了教学机构老师的助教。 面试通过后,深歌忙了起来,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那些谣言。 谢洋整理着桌子上的资料:“深歌,今天辛苦一下你,帮我把试卷改出来。明天要发放成绩。” 深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好。” “帮我冲杯咖啡,我提提神,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 “好。” “对了,深歌,有没有兴趣当老师。”谢洋抬头看着她。 “没有。” “我看你脾气挺好的。” “你说我脾气好?”深歌有些诧异。 “对啊。耐心也不错,怎么样要不要考个教师证,来我公司给我当老师。” 深歌受宠若惊的笑着:“算了吧。” 深歌有一瞬间的出神,景音弦说过她的她的脾气很臭,曾经对着景音弦可以大吼大叫,甚至拳打脚踢。 在被时光拉扯的日子里,残酷的现实居然磨掉了她的脾气。是啊,她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脾气了,就算生气,片刻也会被无力感代替,然后就是不想出声的累。 深歌把冲好的咖啡放在桌子上:“还有事吗?” “没有了,你把卷子抱回家改吧。” “嗯嗯。” 深歌抱着卷子,低着头,进了电梯,电梯在三楼停下,进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你这么低着头,就不怕撞到人啊。” 深歌猛然闭着眼睛,在心里吐槽道:“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段星阑碰了碰深歌肩膀,深歌抬起头,一双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你烦不烦啊。” “我跟你说件正事。”景音弦笑的温柔。 深歌并不打算理他。 电梯到达一楼,深歌箭步冲出去,快步的走出去,都没有注意到卷子散落了几张。 “喂,卷子掉了。”段星阑追上去。 深歌转过身,接过卷子:“谢谢。” “不客气。” 深歌转身就走,段星阑不依不饶,温柔的声音提高了音量,带着一种穿透人心房的魔力:“你要是不肯停下,那我只好跟着你,去你家了哦。” 深歌恨恨的停下了脚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你等等,我先放个屁。” 不知道为什么,深歌被这句话逗得哭笑不得。 “说……”深歌按住试卷。 “参加广告大赛吧。” “没兴趣。” “有奖金也没兴趣吗?” 深歌神情顿了一下:“没兴趣。” “时装秀呢?” “也没有兴趣。” ““不行,你必须参加一个。” “喂……你人气这么好,还愁没有人报名啊。” “我看好你。” “我真没兴趣。” “为了景音弦,也没有兴趣吗?” 深歌皱着眉,直直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借广告大赛,提升他工作室的知名度啊。” “又不一定会拿奖。” “那不一定。”段星阑见她犹豫,继续蛊惑着,“你参加了广告大赛,景音弦肯定会帮你。” “你在打什么算盘啊?” “我这是挖掘人才。” 深歌半信半疑:“才怪。” “不要着急拒绝我,你一定会参加的。” “切,你拿来的自信。” “下周五是报名的截止日期,你好好想一想。” “不用想,我拒绝。” 段星阑看着深歌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个自信邪气的笑容。 第24章 你怎么阴魂不散 蒋莲坐在懒人沙发上,语气很是慵懒:“我想拍一组写真,你给我拍吧。” “呵呵……不用可怜我。” “我是帮肖森。” 景音弦手撑着脑袋:“那你去找肖森。” “我蒋莲这么高傲的人,低声下气的让你拍照,你就这么不领情?” “呵……” 深歌捧着一个小小的蛋糕,去找景音弦。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对话。 “学校没有任何一个女生愿意来拍照。商圈附近根本没有人会愿意发现这家摄影工作室。”蒋莲站起身来,“这一个多月里,只有区区两个人上门拍照。你们的资金根本就打不起广告。” “这只是一个开始。”景音弦不看她,“不用你操心。” “你心里明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来拍照。”蒋莲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你那么努力的给深歌幸福,可是呢?她带给你什么你?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够了,深歌怎么样,用不着你来说。” “不,我要说,只要你跟她分手,一切都会好起来。” 深歌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分手?你倒是说起来轻巧,就算我穷困潦倒,再不堪,我也不会放弃深歌。” 深歌不想再听下去,提起似有千斤重的脚,慢慢的离去。 看来,段星阑是算准我会参加了。深歌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经过垃圾桶,深歌把蛋糕扔了进去。她眼角泛着红,眼中的一波池水,迟迟不肯流泻下来。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心像是被人按住微弱的跳动着。 天空比前一秒更加的阴沉而压抑,深歌不知不觉的便走到广告大赛海报的面前,上面清楚的写着报名方式。 她拨打了曾经直播留下的号码:“我可以先报名,明天再交纸质材料,可以吗?” “可以。”段星阑笑着,“那你这个算不算走后门。” “算吧。”深歌有些无奈。 “我会特别叮嘱我的工作人员,为你开一条绿色通道。” “谢谢。”深歌挂掉了电话。 音弦,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深歌在心里暗暗的说。 一道闪电划破了暗沉的天空。 一场大雨倾泻而下,深歌在雨中没魂的走着,豆大的雨滴敲打着消瘦的背,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影子,仿佛随时都要消失般。 段星阑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好心的女生递给他一把伞,他笑着接下,说了一句谢谢。 出了校门,他看见深歌一个人走着,他打着一把黑色的伞,修长矫健的双腿快步的走向她,为她撑起一方晴空。 深歌先是抬头看了看雨伞,然后侧过脸看向段星阑,她苦笑了一下,便没有了表情。 “我送你回家。”段星阑声音轻轻的。 “你不用管我。”深歌小声的说着。 “你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会感冒的。”段星阑柔声道。 “我是不是永远都只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啊。” “不是。”段星阑坚决的否定掉。 鞋子被打湿,走起来有些黏腻。 深歌看着他的脸:“上天给了你一张温柔而帅气的脸,却没能将你的眸子变的温柔有光。” 段星阑一顿,眼中有些震惊。 段星阑忽而轻松一笑:“你这么关注我啊。” “第一次见你,就这般觉得。所有女生都觉得你温柔似水,只有我觉得你是寒潭之地。” “说不定,这是你的错觉呢。”段星阑不自觉的握紧了雨伞的手把。 深歌定定的看着他:“不会。” 段星阑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到家了。” 段星阑有些期待:“不请我上去坐一坐吗?” 深歌眼神黯淡无光:“寒舍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跟你开玩笑,不过还是很高兴你能参加广告大赛。”段星阑依旧不露痕迹的笑着,像清冷的月光。 深歌着实佩服他,无论何时何地,总能用一副温和的笑容将气氛缓和起来。 “如你所愿。” “你这句话……” “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啊。”深歌不加掩饰的说。 “你这么想我?”景音弦收下伞。 “难道不是吗?”深歌噔噔噔的上楼,随后从楼道里飘出一句话,“明天我一定会把纸质材料交到你的手上。” “交给我的助理就好,你可以请我吃饭。” 过了片刻,楼道才传来深歌好听的声音:“好。” 深歌冲完热水澡,坐在电脑前,敲打着广告大赛的策划书以及分镜镜头脚本,但是她完全没有头绪。 她对着电脑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 她点开外卖,订了一个蛋糕。 蛋糕到的时候,天也完全黑了。她拿起电话给景音弦打电话。 打了很久,没有人接。 她觉得很是失落。 景音弦去餐厅接喝得烂醉的肖森,他扶着他,听着他嘴里破口大骂:“什么破玩意,介绍给我的客服,居然是大妈?” “呕……”一阵呕吐。 景音弦很是烦躁的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看见深歌的未接来电。 他打过去,一秒接通。 “你还在忙吗?” “我跟肖森在一块。”语气有些烦躁。 “他又喝醉了吗?” “嗯。” “你今天晚上来我家,行不行。” “好。” 景音弦把肖森拖回寝室后,便直奔深歌的家。 深歌听见敲门声,心雀跃起来。 “我等了你好久呢。”深歌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扑进他的怀里,对着他撒娇。 景音弦有些疲惫的笑着:“让你久等了。” “我们一起吃蛋糕。” “……” 沉默片刻…… “今天,是我生日?” “对啊,你看你忙到自己生日都不记得了。” 景音弦很感动,烦恼的思绪被按下暂停键,抛在一边。 “来来,坐下。”深歌一根一根的插着蜡烛。 “去把灯关掉。” 烛光照亮两个人幸福的面容。 “许愿吧。” “我要深歌快快乐乐。” “你怎么都不许你自己,还有啊,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帮你许吧。”深歌双手撑在下颚,闭上眼睛,模样十分虔诚。 我要音弦的工作室大火。深歌在心里祈祷。 深歌睁开眼睛,看见景音弦的眼角有些泛红。 “呐,切蛋糕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啦。” “好咧。” 深歌看着蛋糕:“音弦,我报名参加了广告大赛。” “你怎么突然对广告感兴趣了。”景音弦切下一块蛋糕,递给深歌,“不会是看上奖金了吧。” 深歌接下蛋糕:“嘻嘻……还是你懂我。” “我相信,你跟我同心,一定能其利断金。”深歌往嘴里塞了一口奶油,“我们可以借助广告大赛给工作室打广告,这样我们就可以吸引其他学院的学生。” 景音弦往嘴里塞了一口面包:“这才是你最终目的吧。” 深歌满脸的认真:“要是真能拿下奖,凭你的魅力,一定可以名声大噪,成为众多女生的男神。” “听你的。”他的语气淡淡的。 “嘻嘻,我就知道音弦最好啦。”深歌挖了一勺奶油送到景音弦的嘴边,“我们一起熬夜写个策划书,我实在没有头绪。” “好啊。” 第25章 如你所愿 深歌怎么也没有想到,段星阑在雨中为她打伞的场景,快速的传遍了整个校园。 这一次,她又站在风口浪尖,接受唾骂,接受嘲讽。 这一次,她好像没有那么在乎了。 随它去吧。 但是,景音弦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这一天,深歌考完普通话出了考场,她在心里掂量着应该能考到一级甲等吧。 深歌最近很是焦头烂额,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景音弦把这件事一直推辞着。 肖森本想找蒋莲助阵,可是她已经去拍戏了。 深歌突然想到莫失,但是她还在澳大利亚。无奈之下,深歌拿着自己仅有的一千块钱招演员。 无奈,没有一个面试的女生可以用。 难道要她自己亲自上阵吗? 深歌坐在简陋的凳子上,桌子上放的矿泉水已经被喝光了。段星阑逆着阳光向深歌走来,在桌子上轻轻放了一杯柠檬水。 深歌抬头看见他温纯的笑容:“不招男演员。” “免费,行不行。” “不行。” “你赶紧走吧,要是被本校女生看见了,我又得挨骂了。”深歌无奈的摇着头,“太恐怖了。” “这种事情,我从不在乎。” “都是袒护你的,你当然不在乎。” 深歌起身保持距离,这一个动作深深刺痛了段星阑的眼睛:“我又不是瘟疫。” “你是病毒。” “病毒?” 深歌点点头:“我走了,反正也没招到合适的演员。” 段星阑语气冷下来:“把柠檬水带走。” “我不喝。” “你要是不喝,我就喂你。”段星阑手撑在桌子上,“我说到做到。” 他段星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人不能收下。 深歌斜视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冷了下来:“我喝。但是,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还请你以后与我保持距离。” “不堪一击。” “什么意思。” 段星阑目光冷的像一座冰山:“日后,你自会懂。” 深歌拿起桌子上的柠檬水:“不需要懂,我也不想懂。”转身消失在段星阑的视线中。 深歌上电梯,到了加一度教育机构。她刚接了杯水,坐在沙发上,便见谢洋走了过来,他为人爽朗,待人温和。 “怎么愁眉苦脸的。”谢洋关心的问道, “哎……就是学校的一些事情。” 谢洋拍了拍她的肩膀:“调整心态啊。” “嗯嗯。” “明天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这些天我要出差,教师资源紧张,你帮我代几天课。” 深歌张大了眼睛和嘴巴:“代课?” 谢洋平和的笑着:“小学生的课程,你不会拿不下吧。” “可是,我不会讲。” “你天天跟在我身边,看也看会了吧,不难,我相信你。”谢洋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涨工资。” “行,没问题。”深歌一听涨工资,一口应下来。 “小财迷。”谢洋笑起来,两只眼睛都没了。 “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觉得我差劲吗?” “吃苦耐劳,不差劲。” 深歌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长相。她实在苦恼,若不是因为肖森,深歌肯定会去劝劝鹿瑶。虽然校花没争赢,但是人确实漂亮,长相可爱,甜美,不似蒋莲的冷艳和妩媚动人。 “谢谢夸奖。” “今天放你半天假,明天准时来上班。” “嗯嗯。” 深歌心里想了一下,最近两天都是大课,逃课应是没有关系。就是有播音训练课,播音老师对她印象很是深刻,若是逃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干脆请个假吧。 深歌想起今天景音弦有室外摄影课,她逛了一圈,没看见他的身影,她便跑去图书馆找他。 果然看见他端端正正的坐在图书馆的一角。 深歌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拉过凳子,轻轻的坐下。 景音弦头都不抬,便知道是深歌。 “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工作吗?怎么有时间来找我啊。” “嘻嘻,放了半天假。”深歌拿过景音弦的书看了看书名《广告摄影》,“原来你在研究这个啊,你不是……” 景音弦打断她的话:“你都这般求我了,我能不心软吗?” “不生闷气了?”深歌把脸凑近一些,“我就知道你好。” 景音弦脸上平静的有些反常:“演员可找好了?” 深歌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 “你觉得鹿瑶怎么样?”深歌撑着头,眨巴着眼睛问道。 “你打主意都打到她身上去了?”景音弦拿过书翻到人工布光这一页,眼睛快速的看了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便合上了书。 “就是找不到人啊,我也没有办法。”深歌看着他合上了书,“怎么了?这书讲得不行啊?” “没有多大的意义,跟摄影课都讲得差不多。” “那你还看。”深歌嘟着嘴,“按照分镜头脚本拍摄啊。” “我只是在想如何把主角拍摄的很有美感和艺术感。还有王牌出击的魄力感。”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之前拍摄的微电影就很好啊。”深歌有些无奈。 “其实,上次拍摄的微电影,能夺得桂冠,是因为剧情节奏紧凑,再者因为是悬疑剧,对人物光感没有多大的要求,最主要是营造起来的气氛。” 深歌点点头,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妆容和服装是最主要的,因为我们不需要更换场地,只需要一块绿布就可以完成,再者光源可以现场调嘛。后期的特效做好一点,应该不成问题。” “其实我有在考虑要不要以动漫的形式制作游戏的宣传片。” 深歌一听,立马摇头:“这样的工作量太大了,你和我根本就不会画动漫,而且后期制作也太麻烦,还要一帧一帧的来,如果到时候请人画的动漫,万一不合意,就又耽搁时间了,眼下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那你的演员呢?”这句话立马把深歌的话憋死了。 一阵沉默,只听见一些细微的翻书声音。 过了好久,深歌眼眸黯淡,一咬牙对着景音弦说:“我来。” 景音弦仿佛料到深歌会毛遂自荐,嘴角淡淡一笑:“你确定?” 深歌使劲点点头。 为了景音弦,她愿意这么做。 深歌拿出手机,打开淘宝购物车,里面都是她加购的游戏服装:“你觉得那一套好看。” 景音弦无奈的戳了戳她的脑袋:“我的小可爱,你怎么脑袋就不灵光呢。” 深歌一脸懵逼。 深歌反应过来:“难不成,你还要自己设计衣服啊。” “蒋莲有一个闺中密友,是学服装设计的,蒋莲拜托她的闺蜜车夕照为我们设计了一套衣服。不过还在加紧制作中。” 深歌双手撑着脑袋:“车夕照?这名字怎么像韩国的名字。” “诶……你这关注点很奇怪。” “嘻嘻……有设计稿吗?我想看看。” 景音弦掏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设计稿,递给深歌。 深歌发出一声惊叹,惊觉自己还在图书馆,立马捂着嘴。 “这也太好看,太棒了吧。”深歌压低声音的惊叹着,“上身红色短衣束裹,露出纤细的腰,下身利落宽松的工装裤。多符合求生类游戏的服装。不过有点小性感。” 第26章 拍摄难题 车夕照是艺术工程大学的学生,作为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车夕照也是红人一枚,她设计的衣服在淘宝店卖的可火了。 深歌踩着树叶,落后景音弦两步之遥:“想不到艺术工程大学面积挺大的呀。” “嗯嗯。”景音弦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服装设计教室在哪儿呀。” “就在前面,快到了。”景音弦停下脚步,牵起手。 深歌还未进门,便听见缝纫机的声音,景音弦轻轻的的推开教室门,里面只有车夕照一个人在忙活。 车夕照看见深歌与景音弦,微笑着:“你们来了,坐一下。” 两人异口同声:“好。” 深歌在心里想,难怪两人会成为朋友,车夕照看上去也好高冷,而且周身一股清冷之气。 过了一会儿,缝纫机的噪声可算停下来,车夕照起身从塑料模特上取下衣服。 “对了,我时装秀大赛,正愁缺一个模特。”言下之意,两人都懂了。 “你的意思是?”深歌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的模样,挺符合我的要求,你帮帮我吧。”车夕照把衣服放进袋子里,抬头叫深歌有些犹豫,“怎么样?还不还这个人情?” 都这样说了,深歌脱口而出:“成交。” 车夕照抿嘴一笑:“你当是拍卖会啊。” “嘿嘿。”深歌尴尬的干笑着。 景音弦蹙着眉接过袋子:“谢谢。” “用不着客气,蒋莲挺有眼光。”说完转身又坐在缝纫机前开始忙活,全身吐露着疏离之气。 深歌看着她:“那我们先走了。” 车夕照头也不抬的说:“不送。” 景音弦神情疲倦,一路上都不说话。深歌看着他,觉得他变了,但也说不出是哪里变了。 两人路过一个湖,她停下脚步,深歌在水中看着他消瘦远去的背影,好像就要消失一般。一个学生扔下一块石头,水中荡漾开来,深歌回过神来,发现景音弦走了好远,他竟都没有发现,她没有跟上他。 心里是说不清的失落。 她小跑追上他,拍了拍景音弦的肩膀:“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要不我们选个时间出去玩吧。” 景音弦淡淡而疏离的说:“没事。” “是不是因为我参加广告大赛,让你心里很不舒服。”深歌憋在心里难受,索性问了出来。 “……” “没有。” “你有。” 景音弦停下脚步,脸上有着难掩的怒气:“对,我就是讨厌你参加广告大赛。” “为什么?” “用不着靠喜欢你的男人。” “就因为打伞那件事情吗?” 景音弦不语,撇过头看向别处。 “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景音弦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深歌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着,为什么我总是把事情搞的一团糟。 深歌一个人去了理发店,提前约好的发型设计师和化妆师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深歌全程愁眉苦脸的,没有一个笑脸。 刚做完造型,肖森便打来了电话。 “我这边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也好了,马上过来。” “快点啊。”肖森催促着。 “音弦在片场吗?” “肯定在啊。” “嗯。” 挂了电话,深歌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的时候,透过车窗看见鹿瑶跟段星阑走在一起。 深歌在心里觉得,段星阑就像一个谜,捉摸不透,又像一团雾让人看不清,总结一下,就是迷雾森林。 深歌到了片场后,接过景音弦手中的衣服,她瞅见他眼里的一抹光亮,但随即又黯了下去。 换好衣服后,肖森第一次在她面前,惊叹她的容颜。 “漂亮啊,一股野性的漂亮。”肖森拿起照相机,拍了一张。 “漂亮就行。要是不漂亮,一切不就白费了。” 深歌涂着浅蓝色的眼影,将那双清透的眸子衬托得更加明亮,整个肤色打底偏暗沉,烈焰红唇让整个人看上去冷酷而充满野性。紧身性感的露腰上衣,将她纤细腰肢裸露在外,军绿色的工装裤套在下身,本是一个纤弱女子,配着一头捆起来的脏脏辫,现在一看,不仅有魄力,还有一股利落,爽朗之气。 肖森摸着下颚:“缺点邪气。” 深歌仰着头:“你来。” 景音弦走在深歌的面前,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我们按照分镜头脚本的步骤一步一步来,不会太累。” “嗯嗯……你多指导我的面部表情,毕竟我没有表演天分。”深歌握住景音弦的手:“这次,我错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气了,我很怕。” 景音弦面露心疼,这些话击中了他心底那一处柔软:“好。” “下一次,我一定跟你商量,不会再擅作主张,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景音弦抱着她:“对不起,最近……” 深歌打断他的话:“没关系,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拍完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深歌甜甜一笑:“好。” 拍摄途中,深歌状态十分不佳,不是笑场,就是表情不到位。 “可是,明明没有石头跳上去,又要装作有石头的样子,现在觉得演员太不好容易了。”深歌崩溃的吐槽着:“我真的无法做到身临其境,我这心理素质太弱。” 景音弦一扫疲惫的面容,也是笑的非常开心:“深歌,我相信你可以的,想象一下。” “好,我再试试。” 结果事与愿违。 肖森面露绝望:“你是非常有魄力的一个游戏人物角色,你的表情太过于小家子气。” “你别这个表情,姐姐我,拍得也很绝望。” 景音弦翻出一些真人游戏代言宣传片给深歌看,景音弦非常耐心的指导深歌,这么一下来,深歌好像找到了一些感觉。 深歌心里装了些自信,她深呼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第一个镜头,可算是过了。 深歌怕怕的看着威亚:“我有些恐高,可能吊威亚的途中,又要折腾一番了。” “你就当你是只小鸟,在空中自由的翱翔。”肖森说着伸张着两只手臂,上下挥动着。 深歌拍掉肖森的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深歌在心里对自己说,为了工作室,为了音弦的前途,一定不能示弱,加油加油。 深歌在心里想象着野外生存的场景,出乎肖森的意外,深歌居然两次就过了。 肖森鼓着掌:“哟,不错嘛。” 深歌渐渐地找到了感觉,接下来的拍摄进行的十分顺利。 完工的时候,天还没黑。 肖森火急火燎的收着设备:“得赶紧把这些贵重的设备送回去,超时可是要扣押金。” 深歌叹了一口气:“这个场地租下来,租金肯定不少。”忽而又笑起来,“可是得了奖,就赚回来了。” 景音弦淡淡的说:“你就这么相信会得奖吗?” 深歌拍着景音弦的胸脯:“我相信音弦的能力,至少进前三。” 景音弦笑着不再言语,帮忙收拾着设备。 第27章 宣传片拍摄 肖森走在路上,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他想都没想,就上了贼车。 司机直径开到一处荒废之地停了下来,肖森在车里吓得哆嗦,司机把他从车里拖出来。 一群五大三粗的人围了上来。 “什么时候还钱?” “就这几天,再宽限几天。” “听说你开了工作室,再还不起,砸了你的店。” 肖森求饶道:“别,大哥,我再想想办法。” 一名男人十分猥琐的笑着:“把你喜欢的女人,当给我们老大也行。” 肖森腾的一下有了怒火:“不可能,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她。” 男人拍着肖森苍白的脸蛋:“呵呵,那就赶紧还钱。” 肖森双眼充满了坚定:“我会还,一定会还。” 蒋莲是他的软肋。 肖森借钱买车希望自己在蒋莲的心里能产生一点不一样。每次与蒋莲逛街,抢着买单,好几次的消费金额都上万。他知道,蒋莲只配最好的,可是,现实摆在眼前,他给不了。 肖森的家境平凡得炸不出一滴油,不穷但也并不富裕,只是普通家庭的犬子。他这般无所顾忌的挥霍自己,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情字。 肖森失魂落魄的回到工作室,他看着以为能够逆风翻盘的工作室,现在只觉得是一个笑话。半年的租金还剩三个月,三个月后关门大吉。 肖森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蒋莲的写真,笑出了眼泪。他怪自己没有用,怪自己任凭怎么努力,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恨…… 恨命运不公…… 出租屋内…… 景音弦下了课就直奔深歌的家,端端正正的坐在电脑前做后期。 深歌冲了一杯热牛奶,放在电脑前:“休息一下,喝杯牛奶。” “好。”景音弦停下动作。 “你做好特效,字幕和配乐就交给我吧。” 景音弦喝了一口牛奶:“昨天夜里,蒋莲给我传了几首原创纯音乐,你要听听看吗?” “你发到我微信上吧。”深歌拿起桌上的课本,“也许我们会选中同一首歌。” 景音弦笑着:“那最好。” 深歌看着他的黑眼圈,放下课本,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祛黑眼圈的化妆品。 深歌走上前,扳过景音弦的脸:“我给你贴两张眼膜。” “不要吧,这是你们女人用得东西。” “要要要……男人的黑眼圈影响美观。” “你别动,我给你贴上去。”深歌取出一片绿色的眼膜,轻轻的贴在景音弦的眼袋位置。 景音弦明亮的眼睛骨碌碌的看着她白皙的脸:“感觉凉凉的,还挺不错的。” “当然咯。”深歌雪白的手指按了按,“是不是舒服多了。” “确实舒服多了。” “好了,贴十分钟就可以取下来了。” 深歌看了看化妆品的生产日期,果然是要过期了。还有一周,天天贴一贴,不就用完了吗? “嘻嘻……” “你偷笑什么呢?” “没有啦。”深歌放下化妆品重新拿起课本,“我去代课了,你累了就睡会儿。” “那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今天周三,学生会查寝的。” “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学生会主席。打个招呼的事情。” “也是,你说你当这么多干部,不累吗?” 景音弦握住鼠标:“这样会更好申请国家励志奖学金。多实践,对日后的发展一定有用。” “国家励志奖学金例来都给成绩优异,家庭困难的学生,这个条件你很符合啊。”深歌捏了捏书角,“为什么有了学生会主席的身份会更容易。” “今时不同往日了,真正家庭困难的学生也不一定会拿到国家助学金。”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不过摄影社长,这个干部可真的是个意外。” 深歌嗤得一声笑出来:“谁让你那么好骗,让你拍你就拍。” “我哪知道,前社长打这么一算盘。” 大一新生入校一周,各大社团火热招生,景音弦在摄影社团面前踌躇了一会儿,准备走的时候,社长眼里泛着精光,一脸笑嘻嘻的让景音弦帮她拍张照片,不等他答应,相机已经塞到手里了。 景音弦举起相机,给她拍了一张,社长看了很满意,直接说:“摄影技术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社长了。” “啊?” “啊什么啊。这是摄影社的规矩。” 女生立马从包里掏出一个口红,蛮横的拉过景音弦的手,在大拇指上涂上口红。 景音弦呆滞的看着她奇怪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女生拿过文件,印在景音弦大拇指上。 “好了,你已经盖章,现在你已经正式成为摄影社长,文件就交给你。” 说完就一溜烟跑远了。 景音弦在原地石化。 闯鬼了,这什么操作。 “哎呀,不跟你说了。”深歌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景音弦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 深歌到教室的时候,学生工整的坐着。 深歌一节课下来,讲得磕磕巴巴。到了第二节课,才勉强顺利。 周末…… 宣传片成片上交,忙碌的日子告一段落。不过,深歌有些时日没有看见段星阑了。学校里在传,段星阑与鹿瑶有染。 深歌接到车夕照电话的时候,她和景音弦美滋滋的吃着午饭。 车夕照清冷的声音传来:“今天下午有空吗?” 筷子含在嘴里:“今儿正好休假,有空。” “那来艺术学校,试一下衣服。” “好。” 挂掉电话,景音弦问:“怎么了?” “嘿嘿,就是我当模特这件事。” “我陪你一起。” “你不去工作室了?” “又没客人,去干嘛?添堵啊。” “也是。” 艺术工程学院的寝室真是让人羡慕,宽敞明亮。 深歌走进去,都不觉得拥挤。 车夕照递给她一件白色荷叶褶皱吊带长裙和白色纱肩。 深歌从厕所换装下来,走出去的时候,有些拘谨。 车夕照眸子一亮,嘴角上扬:“很满意。” “尺寸刚刚好诶。” “你那天来取衣服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心里就有数了。” “好厉害。” 车夕照上下打量着:“清纯小仙女。” “是吗?夸奖了。” “过两天就是时装秀大赛了,你有白色高跟鞋吗?” 深歌点点头。 “你回去的时候,上网搜些视频,看看模特怎么走秀的,你练一练,我想,应该不成问题。我相信你。”车夕照淡然一笑,“明天早上会进行统一的彩排,到时候现场见。” “好。” “谢谢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很满意你这个模特。”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情绪。 深歌客气的摆摆手:“不用客气,你也帮了我们。” “好了,等时装秀大赛结束,我请你吃饭。” “好。” “不用我送吧。” “不用。” 深歌进厕所换下衣服,尴尬的把衣服放在了一边,只见车夕照专注的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画着设计稿。 深歌心里暗暗佩服。 第28章 肖森被追债 肖森在网上发出转让工作室的信息一天后,便有人愿意接手,转让费就让肖森不可思议,心动不已。 这个工作室转让费,也就5万。对方居然开口20万,看来是个有钱的主儿。 肖森一口就答应了,但对方有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要求。 转让工作室的日期下个月中旬。只要签了合同,钱可以立马入账。 肖森疑虑一下,但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时装秀的舞台搭建在操场上,看上去极其盛大而华丽,灯光美轮美奂。所有的选手,模特聚集在后台。 鹿瑶化着精致的妆容,微卷的中长发顺滑的披在两肩,黄色的眼影为她增添了一丝俏皮,眼角勾勒出狭长的眼线,显得眼睛大而明亮。一身粉红色的公主短裙,显得更加的甜美与可爱,惊起男人的保护欲。 她绕过其他与她打招呼的模特,有意直奔深歌的身边,手上还拿着一瓶矿泉水。 “嗨,你就是深歌?”鹿瑶友好的打着招呼。 深歌有些意外:“嗯,有事吗?” 鹿瑶笑得十分甜美:“没什么事,就是好奇你怎么也来了。” “帮忙。”深歌淡淡的回答到。 “哦……”鹿瑶若有所思的拖长了尾音,“喝水吗?”半抬起手。 “不用了,谢谢。” 鹿族一脸无害的微笑着:“你跟段星阑什么关系呀?” 深歌蹙着眉,觉得十分疑惑:“没什么关系。” “真的吗?”鹿族显然不相信。 深歌心里很是鄙夷,就知道不会无缘无故意示好:“爱信不信。” “你要是敢跟我抢他,我弄死你。”鹿瑶露出凶狠的表情,带着不可反抗的命令语气,“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呵呵……那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是他妹妹。” “妹妹?”深歌怒极反笑,“那门子妹妹?” “这你管不着。” “不会像电视剧里,男主爸妈收养的养女,爱上了自己的哥哥这种戏码?”深歌看着她克制怒气的脸,“还真是啊?” 鹿瑶阴狠的笑起来:“我还真希望是这样,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 “简直有病。”深歌说完便走开了。 车夕照站在一边,面容依旧清冷,细长妩媚的眼睛带着疏离,充满故事,嘴唇像一片孤独凋落的花瓣。 段星阑面无表情的坐在评委席,领导陆陆续续的来,他站起身客客气气的握手寒暄。 整个操场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一片。好不壮观。 阳光温和,今日的天气不错。 景音弦卡在人群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可是有座位的人。 景音弦深吸了一口气,使出力气,拼命的往前挤,可算是挤到观众区了,额头饱满晶莹的汗水缓缓的流淌着,没入草坪里,消失无踪。 他微微喘着气,坐在自己的位置。心里对深歌的表现充满期待。 主持人说完一系列开场白,时装秀正式开启。 急促而又紧张的音乐响起,深歌站在后台,心更是砰砰的跳,紧张到手心出汗。 第一批模特缓缓的走上t台,猫步走得相当专业与妖娆,最让人流连忘返的设计,便是一身云南民族风特色的服装,一身水彩大摆长裙,像画家随意挥霍的几缕水彩笔,随意而不失功力,鲜艳而不失自然之美。 第二批模特上台走秀,高贵,优雅的晚礼服成为全场的焦点,音乐更是散发着充满诱惑力的旋律。鹿瑶修长如玉的一双腿,在灯光的映射下,白的发光。可爱力爆棚,男生的尖叫声一浪接过一浪。 深歌作为压轴出场,她的心渐渐地平静下,她相信自己可以完成的很好。 最后一批模特出场,深歌作为第一位上场,她深吸了一口气,自信,大胆,小心的走出去,全场默契的静默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尔后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她的眼睛慌忙扫到景音弦,只见景音弦的眼里充满了惊艳与爱慕。 段星阑冷而黯淡的眼,闪过一丝光亮。 深歌头戴简单的的花环,脸上略施妆容,清新淡雅,眼睛十分灵动勾人,笑容清纯害羞,与之前浓妆艳抹的模特形成鲜明的对比,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如山间清冽的泉水潺潺流进观众的心房。仿佛全场都化为宁静悠远的木屋山间,她是坐在石头上的遗世独立的仙子。 台下议论纷纷…… “天哪,居然是深歌。” “她怎么会去当车夕照的模特,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太有手段了。” “车夕照怎么会看上她。” 深歌退场的时候,观众意犹未尽,仿佛还未从她遗世独立的仙气中缓过来。 接下来的模特走场,让人意兴阑珊。 深歌坐在后台,仔细的回想着自己走秀的场景,确定自己没有出糗,应该完成的很完美。 车夕照挨着深歌坐下:“你表现的很好。” “真的吗?” 车夕照点点头:“不知道会不会拿奖。” 深歌笑着:“十拿九稳。” “你比我还有自信。” “确实是很棒啊。” 车夕照低头浅笑:“进入段星阑旗下的服装设计公司,一直是我的梦想。” “为什么会是他?” “因为他带领的华裳服装公司,是国内最具原创影响力的公司,且不说名气,就尊重设计师原创这一点就已经让人心服了,而且进入华裳公司能有很好的发展机会。”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和向往之情。 深歌第一次听车夕照说这么多话。 “我有点迷惑,他不是做广告的吗?为什么还有服装设计公司。”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做广告,有一些自己的品牌公司也是不错的选择。” 深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觉得你们都好棒,好厉害,我都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 “也许是跟景音弦一辈子在一起吧。” “额……”深歌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道:“也许我会留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车夕照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评委在台下讨论选手得分过程,整个过程历经20分钟。 段星阑为5号设计师打了历史最高分,深歌那一袭吊带白裙,确实让他很喜欢,不过确实没有想到,深歌会来当模特,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充满璀璨光芒的的深歌,他不得不承认,他心里的爱意又多了一分,从小到大,她果然不曾令他失望。 可是她不记得他了。 他最喜欢听深歌的声音,听她讲话,听她说故事,可是,如今的她却把他当做病毒原体,不曾好好说过一句话。 评论席下的领导争相说道今年的选手相当的出彩与优秀。 第29章 时装秀大赛 激动人心的时刻如约而至,如所有观众内心期盼的一样,车夕照夺得桂冠。但下一秒,获得亚军的鹿瑶上台控诉车夕照抄袭自己设计师的服装。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段星阑拧起一丝好看的眉,这个鹿瑶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不知何时,景音弦已经离开了,深歌看着空位,心里十分失落。 车夕照十分平静的拿过冠军奖杯,脸上看不出一丝怒气,她勾起一抹令在场都人寒而不凛的冷笑:“诬陷,可是要动脑子的。” “抄袭了别人的设计,还这般大义凛然,还要不要脸。”鹿瑶心虚的紧,提高了音量。 车夕照很是轻蔑的看着她:“好好说话,道个歉,我便不计较了。” 台下其中一位男生高声喊道:“抄袭,不要脸。” “对,抄袭不要脸。” 接下来,越来越多这样的声音。 深歌走上台抢过主持人话筒:“刚开始起哄的那几个男生,说违背自己良心的话,良心不会痛吗?一看就是幕后人请的水军。” 深歌脸气得通红:“车夕照在艺术工程学院人称原创设计大师,睁大眼睛看看,车夕照像是抄袭的人吗?” 起哄的男生不依不饶:“抄袭别人的设计,可耻,证据摆在这里。” 深歌指着男生:“事情你还没水落石出,你就这么着急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车夕照面露惊讶,想不到深歌居然会为她发声。 台下一个女生开口说:“我相信车夕照,她一直是我们服装专业的骄傲。” “我拿证据。”鹿瑶把手稿拿来评委看,评委面露为难之情,只觉得这手稿确实与那条吊带白裙,一模一样。 鹿瑶瞥见段星阑的脸阴沉的可怕。 其中一位评委拧着眉,表情凝重:“5号选手,这作为解释。” 车夕照带着命令的口吻:“把设计师喊上来,我问几个问题。” 评委们都点点头。 女设计师畏畏缩缩的走上台,眼神四处闪躲。 “你设计这件衣服的初衷是什么?” 女设计师很是慌张,脑袋一片空白,她看向鹿瑶的眼睛,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这个人怕生,我替她说吧。”鹿瑶对评委笑得甜美,“设计初衷是……” “不用,我要她亲自说。”车夕照打断她的话,冷冷的眼光像淬了毒让人生畏。 设计师的声音因为忐忑而变得十分小声:“我设计这件衣服的初衷是初恋。”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衣服的一角。 车夕照觉得好笑:“初恋?那你为什么在裙边设计一些简单的花纹。” 设计师一愣:“没有……啊……是因为这样会增加美感。” “裙边根本就没有花纹,你再撒谎。” 设计师身体一抖,心想完蛋了。 车夕照看也不看评委,就拿过桌上的设计稿,淡淡的看了一眼。 鹿瑶看着她,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深歌去后台从车夕照的包里拿出设计稿。 “画漏了一个设计。”话一出口,全场狐疑。 设计师努力佯装镇定:“所有设计部分清清楚楚,你这话什么?” “意思很明显,样稿抄袭的不够全面。”车夕照继续套着话,攻陷设计师的心理防线。 鹿瑶眼看设计师要露馅了,心急了:“你别再这里套话,蒙骗观众。” 深歌把设计稿递给评委,评委对比一下,发现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的分别。 段星阑看了一眼:“车夕照没有抄袭,7号选手诬陷,取消亚军资格。”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周边的人听清。 某一评委开口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鹿瑶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他能这么快识破她的伎俩,可是她是他亲口承认的妹妹啊,他怎么能这般不给她面子。 深歌第一次真真正正,仔仔细细的看着段星阑,第一次她觉得这个男人充满了魅力,心底的讨厌像春雪一样消亡。 “7号选手的样稿下笔就像在描摹画画,明显是抄袭,而5号选手样稿线条上有多处修改,下笔有轻有重,再者5号选手的作品大多都是清隽飘逸,带着大胆民族风特色,简约而又时尚。而7号选手作品大多都繁琐夸张且严肃,主打高贵优雅晚礼服,试想7号选手能设计出这般仙气缭绕的白裙吗?” 评委听了一致点点头,既然主办方都发话了,评委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鹿瑶冲到段星阑的年轻,带着质问的口气:“哥,你不帮着自己人,为什么帮着外人。”说着大眼睛蓄满泪水,看上去十分楚楚可怜。 段星阑面无表情但语气冰冷:“鹿瑶,不要挑战我的忍耐,也不要再胡闹。” 鹿瑶委屈巴巴的看着冷冷的他:“哥……” 他一贯温和示人,这次是真的触及到他底线了。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段星阑居然是鹿瑶的哥哥。 更让大家想不到的人,他居然这般公私分明,不留一点情面,不愧是总裁。 车夕照朝段星阑弯了弯腰,以示感谢,她果然没有看错他。 这次诬陷事件,令鹿瑶的名声在樟城各大学校内大打折扣,不过也有不少人羡慕她是段星阑的妹妹。 深夜…… 鹿瑶找到段星阑的公寓,她低着头委屈巴巴的样子,想要获取他的原谅。 “哥,我错了。”鹿瑶扯着他的衣角。 “鹿瑶,痴心妄想就是伤害自己。”段星阑厌恶的撇过头,转身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资料。 这句话像一条鞭子,重重的打在鹿瑶的心上,令她呼吸困难。 “那哥哥你呢,不也是痴心妄想吗?” “我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 “哥,她都已经不记得你了。” 段星阑冷声呵斥:“鹿瑶,你找枪手的事儿,我还没有跟你算账。” “我就是不想深歌好过,我也不想车夕照进你的公司。”鹿瑶居然大方的承认,“我以为你来樟城大学是为了我这个妹妹,后来才知道,你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深歌,为什么明明在你快要放弃她的时候,她偏偏就出现了。” “你凭什么不让她好过?”段星阑放下文件,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他更加的冷酷。 “凭你千方百计要深歌参加广告大赛,凭你要拆散她跟景音弦,凭我爱你。” 段星阑微眯着眼,寒光像利剑刺痛了鹿瑶的眼:“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鹿瑶歇斯底里:“我在你心里面,是不是永远都只是你资助的一个贫困生。” 段星阑狠下心,无情道:“既然你都知道,何必来我这里自取其辱。” “当真没有一点情意?”鹿瑶不死心的问道。 “是。”没有一点犹豫的答道。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胸腔里的那颗心疼的紧。 “最近你给我安分点,你找的枪手设计师,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段星阑冷冷的警告她:“你是一个聪明人,有好前途,别把自己毁了。” “后半句话我也送给你。”鹿瑶无力的看着他,“那你准备怎么罚我。” “写三个创意广告文案。” “好。” 鹿瑶在广告界化名为追逐,一直为段星阑的广告公司提供创意广告文案。 其中一个广告曾给段星阑带来了百万的收益。 第30章 抄袭风波 景音弦买了最早一班飞机,赶往了重庆。蒋莲坐在医院里,高傲,妩媚的形象全无,脆弱的像一片叶子,她瑟瑟发抖的望着走廊,景音弦终于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她站起身,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蒋莲看着景音弦额头渗出的汗珠,心里一阵欢喜,他一定很着急的跑来,他很担心。 一向高傲自大的人突然可怜起来,总是会让人格外心疼。 景音弦不忍推开,但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定力,手不自觉的推开她:“怎么回事?” “他被我打伤了,留了好多血,好多血。” “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 “那就没事。” 景音弦张了好几次嘴,最后才缓缓问道:“那你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 景音弦悬在心间的石头落了下去:“幸好。” “他在哪个病房。” “前面那间。” “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蒋莲低着头,盯着白花花的瓷砖:“息事宁人。” “这不像你的风格。” “没有证据,而且是我打伤了他。再说,这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真的要这么算了吗?” 蒋莲点点头。 李药导演头部缠着厚厚的白纱布,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景音弦停在他的面前,李药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在两人的身上转了转。 “想干什么?” “我想导演是个聪明人,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李药蹭了蹭身子,脸上堆积的横肉垮在两边,浑浊的双眼警惕的看着两人:“就当没发生过。” 景音弦与蒋莲都没有想到,李药居然这么快就妥协了。 站在李药的角度,他也不想因为猥亵罪而让自己导演之路断送,既然能息事宁人何乐而不为呢。 事发之前,李药利用讨论剧本为由,进了蒋莲的房间,他觊觎蒋莲的美貌与身材已久,加上剧组资金断链,他心烦气躁想发泄心中的郁闷。 李药趁蒋莲转身去倒水之时,从背后抱住蒋莲,并捂住了她的嘴。 蒋莲挣扎的厉害,他有些控制不住,便使力往床上扑去,蒋莲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李药死死捂住蒋莲的嘴,另一只手扒着衣服,他的嘴在蒋莲光滑细腻的背部忘情的游走。蒋莲的手拼命伸向床柜,拿到烟灰缸,眼睛的余光看准李药的脑袋,一手往后砸中李药的额头。 李药停下动作,放开捂着嘴的手,蒋莲趁机翻身,又一次狠狠砸向李药的头部,李药面露凶狠残暴的表情,蒋莲又一次狠狠砸向头部,鲜血横流,李药倒在床上,蒋莲看见吓坏了。 蒋莲抓起衣服穿好,李药站起身,鲜血淋漓的脸对着蒋莲说:“不想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就把我送去医院。” 蒋莲吓到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害怕充斥着整个不听使唤的身体。 “快。”李药虚弱的提高了音量。 蒋莲一咬牙扶着李药去了最近的医院,好在工作人员都在房间里打牌,若是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可就惨了。 两人坐在香气缭绕的火锅前,蒋莲把菜一骨碌全倒进去了。 景音弦手持筷子在油碟里捣鼓着:“你点了这么多菜,能吃完吗?” 蒋莲喝着饮料:“我一天没有吃饭了。” “不会是为了拍戏,减肥吧。” “不是,是剧组的饭太难吃了。”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要再拍吗?” “不了。”蒋莲痛苦的摇着头,“今天去度假区拍戏,因为上头的尾款没有打进对方的账户,所以没有拍成。” 景音弦讷讷的看着她:“所以这部电影相当于作废了吗?” “一开始导演安抚我们演员说,会再进行协调,我想应是资金不足,拍不下去了。投资方半路撤资也不知道为什么。” 景音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他听着,拿不出主意。 蒋莲在红汤里捣鼓着,菜已经熟了,她用漏勺,装了满满的一勺,放进景音弦的碗里。 蒋莲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这件事就翻篇了,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吧。” 景音弦点点头。 蒋莲往嘴里塞了一块嫩牛肉,嚼了几下便呑了进去:“这味道真好。” 蒋莲努力找话题,缓解令人压抑的气氛:“下次有空去我家玩吧,我一个人在家,冷清的很。” “你家人呢?” “他们在国外工作,顺便照顾我那植物人哥哥。” “所以这么多年,你都是一个人?” “嗯嗯。不过没有关系,我哥哥成了植物人,理应得到偏爱。” 景音弦听着,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蒋莲,一不小心,一滴油溅在了领口处。 蒋莲笑起来:“你吃饭怎么跟一个小孩一样啊。” “我没有。” 蒋莲央求景音弦到酒店处理案发现场。尽管景音弦做好了准备,但看见雪白床单上的血,依旧让人讶异。 这么多血,保洁打扫卫生的时候,一定会怀疑,怎么办呢? 若是直接扔进浴室洗,血迹也洗不掉,反而更引人注目。 “把你最红的口红给我。” 蒋莲乖乖的拿出一只口红,景音弦用口红在纸巾上涂抹着,然后用水打湿开来,看上去还真逼真。 “把你的气垫拿来。” “这个够不够白。” “够白。”蒋莲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那行,我涂了啊。” 蒋莲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不会是女装大佬吧。” “我这是在牺牲自己,保全你。”景音弦照着照镜子,有模有样的涂抹着气垫,本来就白的脸,更加的白了,“去叫客房服务,让保洁换新的被单” “为什么呀?” “流鼻血。” 蒋莲恍然大悟:“靠谱吗?” “靠谱,酒店最多让交清洁费,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蒋莲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打了前台号码,请求前台安排保洁换一下被套。 几分钟的功夫,保洁就抱着被套敲门了。景音弦赶紧把纸塞进鼻孔,装作很虚弱的样子,脸白的吓人。 景音弦打开门,保洁阿姨看见鼻孔血淋淋的纸和惨白的脸,着实被吓了一跳。 景音弦扶着额,装作十分的有气无力:“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我把被**脏了,麻烦您换一下。” 保洁阿姨点点头,待她看见被套上的血,着实被惊了一跳。 保洁阿姨面露担心:“小伙子,你流了这么多血啊,这可要不得啊,赶紧去医院看看啊。是不是吃了太多辣,上火了。” “没事,阿姨,过一会儿就不流了。” 保洁阿姨边说边忙活着:“看着这么瘦,怎么火气这么重啊。” “额……” 景音弦害怕露馅钻进了厕所里,蒋莲在一旁抿着嘴偷笑。 待保洁阿姨走后,景音弦从厕所里出来,蒋莲掏出一支洗面奶:“赶紧把你的脸洗了。” “嗯嗯。” “想不到你还挺有办法的,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了。” 景音弦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第31章 心生嫌隙 深歌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阳光白花花的照着,乔竹在校门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蹲着等深歌出现,地面扔了一堆烟蒂,手边放着一瓶冰冻可乐。 乔竹的眼睛时不时的搜寻着,但就是不见深歌的人影。 直到下午三点左右,太阳被云遮住的那一刻,深歌急匆匆的出了校门,往教育机构奔跑。只要深歌没有课,就必须去教育机构坐班。 乔竹立马站起身,朝她急奔去,一拳打在深歌的左肩,深歌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瞪大了眼睛,眼里充满了惊慌与害怕,她忍住疼痛,眼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想干嘛?”深歌防备的往后退。 “乔恩丹。” 果然如深歌所料,不就是为了钱。 “想要钱你直说,没必要显得这么伟大。” “你给我30万,我就当没乔恩丹这个女儿。” 深歌冷笑,语气充满嘲讽:“30万?你的女儿只值30万?” “你不也拿不出吗?”乔竹笑得猥琐,“我相信你有办法。” “我实在是充满疑惑,你跟我妈是姐弟,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真是笑话,你妈也不是什么好鸟。” 深歌眼里燃起怒火:“你说话放最尊重点。” “你自己以后就知道了,现在我只想要30万,给不给?”乔竹笑得势在必得,“不给我就上法院起诉你。” “你当真是算好了来。” 乔竹撒泼道:“我有家暴怎么了?我依旧是她老子,你一个没有经济能力的大学生,还想争抚养权?这不是笑话吗?” 深歌确实没有胜算争夺抚养权,半晌,她缓缓开口道:“我可以想办法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不准再来骚扰我们,第二告诉我乔恩情被你卖去了哪里?” “这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收钱。” “总有一些线索吧。” 乔竹莫着下巴的胡渣,缓缓道:“那个丑女人大概30多岁的样子,嘴唇下方有一个痣,额头有一块刀疤。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把钱给你弄来。” “多久?” “不会多久。” 乔竹突然笑得十分恶心,露出一口黄牙,整个脸消瘦的窝进去了:“那我就在樟城等,作为侄女,是不是该让舅舅住几天高档酒店呀。” “没商量。”深歌霸气拒绝到。 乔竹一步一步逼近深歌,手快速的捏住深歌的下巴,一点一点用力,深歌把头撇开,一拳打在乔竹的脸上:“我告诉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乔竹怒极反笑:“哟,翅膀长硬了,要飞了?” 乔竹揪住深歌的衣服:“你他妈就是一丫头片子,你还想跟我斗。” 不远处鹿瑶看见这一幕,快速的拿手机拍了下来。 段星阑开车准备进校门,却看见这一幕,他快速的下车,急急的跑去,并迅速从后面扭住乔竹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 乔竹摸着脖子:“好痛……” 段星阑拦过深歌微微颤抖的肩:“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 “深歌,这是不是你钓的有钱人。” 深歌充满警告的眼神瞪着他:“不是,你别想打他的主意。” “你想要多少?”段星阑冷冷的开口。 “50万。” 深歌生气的皱眉,指着他:“说好30万。” “我现在就改口了,怎么样?” 段星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我可以给你50万,但是请你滚的远远的,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威胁深歌,我就把你双手砍了喂狗。” 乔竹害怕到点头如捣蒜,段星阑的眼神太可怕了,就连吐出的气息,都充满着一股死亡的味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深歌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身边出现的人,不再是心里期盼的那一个人。 段星阑坐在沙发上,这是他第一次坐在深歌的家,深歌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身走到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随后递给他:“今天的事,谢谢你,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怎么还?”段星阑接过水。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我会努力还上。”深歌促局的站着,“你为什么会帮我。” “没有为什么,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深歌有些意外:“可是,我觉得很莫名其妙。” “你只是暂时忘记了我。”段星阑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我们很早以前认识吗?” 段星阑点点头:“对啊。” 深歌很是疑惑,开始回忆起以前的种种:“我没有失忆过,没有间歇性失忆症,也没有发过高烧,我怎么就不记得有过你这号人。”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的位置果然不起眼,甚至不被记起。 深歌挠挠头:“不过,确实有些熟悉。但是你站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啊。” “没关系,反正我和你现在不也认识吗?” “好吧。”深歌突然想起什么了,面露惊讶,“你不会是整容了吧。” 段星阑有些无语,但更多的是觉得好笑:“你想象力是不是过于丰富了。” “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嘛,嘿嘿。”深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我还要上班了,惨了,惨了,我怎么给忘了。” 她拿起书桌上的资料就准备冲:“走啦,还坐着干嘛,下次请你吃饭。” “好。” 景音弦坐在工作室里,接了一些p照片的活,断断续续的有人在网上点单,勉强能支撑他活下去,从他上大学以来,他便没向家里要过钱。 之前他参加微电影大赛赢的奖金,他偷偷照下深歌银行卡的密码,一分不落的转账给了深歌,他知道深歌没有钱付房租。 蒋莲推门进入工作室,他专注到没有发现,蒋莲在他电脑旁放了一杯咖啡。 “提提神。” “谢谢。” “我俩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蒋莲笑着,“感觉你什么都会,而且都很优秀。” 景音弦笑着:“你也不赖啊。” 蒋莲心疼的看着他:“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帮你修照片。” “不用,我自己来。” “你还是这般跟我见外。” “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语气充满疏离。 “好吧。”蒋莲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突然想起什么,“你最近有没有看到肖森。” 景音弦抿了一口咖啡:“我也正想问问你。” “感觉他像消失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蒋莲有些担心。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肖森突然就出现在了门口。 蒋莲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肖森嘿嘿的笑着,装作一副什么都没事的样子:“我就是出去玩玩。” 景音弦打量着他,看见他领口处有一条红色的疤:“知道回来就好。” 蒋莲低头看着贴吧的消息,论坛里又是深歌的照片:“出事了。” “魔鬼舅舅缠上深歌,索要大量钱财。” 景音弦手中的动作一顿,脸色忽的垮下来,十分吓人。他想都没想就冲出了工作室,不停地打着电话。 “怎么了?” “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 “那就好。我等你下班。” “嗯嗯。” 第32章 乔竹找上门 广告大赛的结果如约公布,深歌组获得特别奖,奖金丰厚到令人咋舌,所有的辛苦与努力都没有白费。 最高兴的人不是深歌,也不是景音弦,是肖森,他能分到奖金,就意味着他可以还债。 工作室因为广告大赛打响了名声,工作室的生意渐渐的有了起色。 虽然同校的学生上门支持的人很少,但外校的大学生都争相预约,有些更是花痴到只为上门看一眼景音弦,虽然已名花有主,垂涎一下也不过分吧。 深歌辞掉工作,一心一意打理景音弦的工作室。车夕照上门令深歌有些意外,她要求拍一组暗黑系冷淡风格的写真。 深歌真的很感谢车夕照能来。 景音弦虽然体会到了成功的快乐,但是他也永远忘不了,他得来的这一切,有着一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细节。 就在工作室越来越火爆的时候,转让合同的协议书硬生生的摆在景音弦的面前。一位文质彬彬的男人缓缓开口:“这份合同在上个月中旬就已经签下了。” 肖森低着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兄弟,对不起。” 景音弦皱着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干的?” “嗯……” 蒋莲上去就是一耳光:“你干的什么事?你居然把工作室转了。” “之前的工作室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样子,我也没有多想,就转了。” 景音弦瞪着眼,红血丝像是破了一般,蔓延了整个眼球,整个人都像丢了魂:“钱去了哪里?” “我……”肖森实在难以启齿。 男人突然开口:“若是你们想留下来打工也是可以的。” “不需要。”景音弦冷冷的回拒。 深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戏剧的发生,她说不出一个字。 所有的努力顷刻间烟消云散。 景音弦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深歌追出去。蒋莲抬起的脚硬生生的落了下去,她怨恨的看着肖森,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景音弦一路跑着,深歌拼命的追着,车子川流不息,两边的树不停地倒退着,直到跑到了一座桥,他才肯停下来,喘着粗气。 深歌牵起他柔软修长的手:“音弦,没关系,我们再来一次。” 景音弦无奈的摇摇头,眼底是绝望之水:“阴谋。” “什么?” “你这么善良,你怎么会懂?”景音弦撇开深歌的手,“实在是太可笑了。” 深歌着急的抓住景音弦的手臂:“我知道你贷款开工作室。我可以跟你一起还,我们一起努力。” “我跟他,我输了。”景音弦笑出了眼泪,“输了。” 深歌急得掉眼泪:“什么你跟他,我不懂。什么输了。” 景音弦背倚在桥上,大胆的把头向后仰着,脑袋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让他暂时忘了痛苦。 深歌死命抓着他的手臂,指甲钳进了肉里,双方都没有察觉。 “你别不说话,我害怕。” “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没有,真的没有。以前你没有放弃我,现在我也不会放弃你啊。” 景音弦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心里好乱。 下一秒,他抱住深歌:“你会一直陪着我是吗?” “是。” 深歌紧紧的抱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深歌重新回到了教育机构,景音弦没日没夜的坐在寝室里修照片,因为技术过硬,收费标准就慢慢越提越高,在圈内的口碑也越来越好。 深歌平时也接待一些配音的活,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十分的拮据,虽然景音弦坚持不要深歌跟着他一起受苦受累,但深歌每天上演各种软磨硬泡的办法,让他不得不同意一起攒钱慢慢的还贷款。 段星阑办完活动回了北京,虽然这次小小的计划没有压垮景音弦与深歌的爱情,但是已经让景音弦的内心有了一根刺。段星阑相信,再不久的将来,能给深歌幸福的人,一定只能是自己。 学校的日子又回归了平静,工作室虽然换了人,但质量不相上下,依旧每天都有人排队拍照,拍mv。 蒋莲闯进肖森的寝室,肖森正在给红肿的手臂上药,景音弦一条白色的浴巾裹在下身从厕所里出来,健硕的上身滴着晶莹的水,景音弦立马钻进了厕所里,蒋莲冷艳的脸居然染上了一丝红晕。 肖森很是意外:“你怎么来了?找景音弦吧?” 蒋莲话也不说的揪住肖森的耳朵,往外拽。 两人站在在一棵大树下,阴影将两人笼罩,蒋莲拿出一张银行卡:“把钱给我还了。” 肖森瞪大了眼睛:“你……你都知道了?” “没钱逞什么能?天天被追着打?”语气明显有怒气。 “我……” “你每天新伤旧伤不断,你明明知道高利贷钱滚钱,你还敢去碰,肖森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拿着这张银行卡把钱还掉。” “我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要女人的钱。” “又不是不让你还,难不成你还真想手被砍掉,你手砍掉是小事,如果你的家人因你受了伤害,那你真的犯下大错了。” 肖森听到家人一个激灵:“我真的可以接受你的帮助吗?” 蒋莲恨铁不成钢的拍打肖森的脑门:“我知道你之所以欠了这么多钱,是因为我。我要是坐视不理,我还是人吗?”蒋莲把卡塞到肖森的手中,“以后不要再给我买名贵的礼物了,也不要再抢着买单了。你承担不起,就脚踏实地的过好自己。” 肖森抹掉眼角的那颗泪:“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肖森,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你的行动我也看在眼里,你跟我之间只有朋友可以做,当然你也可以不跟我做朋友,我也不缺。” 肖森黯然神伤的低下头:“我一直都知道。” “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追逐我的脚步,只是一场虚妄,不要再自讨没趣了。” “……好。” 蒋莲转身离去,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她回忆起肖森对自己的种种,她不应该这么放任肖森对自己的付出。 肖森身上的伤口,在这一刻麻木到感觉不到任何痛,他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钝痛,胸腔四周都像结了冰,又冷又痛。 肖森知道,蒋莲的世界人来人往,而他的世界独独只有她一个人。 第33章 跌入谷底 大二的第一学期接近尾声,深歌莫名其妙的收到一份来自北京的包裹文件。 她拆开来看,发现是一些小女孩的照片,她觉得面貌有些熟悉,莫非是乔恩情。照片的背后有地址。 深歌心中大喜,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了乔恩情的下落。她看着寄件地址是北京,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段星阑的帮助。 景音弦在寝室收拾着行李。 “你这阵仗是准备回老家,还是打包入住深歌的家。” 景音弦斜睨了他一眼:“你管的着吗?” “羡慕啊,我这个孤家老人准备出远门打暑假工了。” “肖森我可提醒你了,你别再给我搞什么歪门邪道的,你上次无故失踪好几天,是去赌博了吧。” 肖森吃下最后一口方便面,眼里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无意间看到你电脑上面的恐吓邮件还有你手机每天的电话,我就知道你不对劲。” “我去赌博是想翻盘,这样就有钱还高利贷了。” 景音弦兀自叹了一口气:“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经过蒋莲的教育,我已经大彻大悟了。” “最好是这样。” 肖森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问出心中郁结已久的心事:“你跟蒋莲真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吗?” 景音弦先是无语看了他一眼,把最后一件衣服装进箱子说,站起身十分笃定的说:“不可能。” “万一以后你跟深歌……也是说不准的事儿……指不定就会……” 景音弦抽起桌子上的书,就向肖森的脑门砸去:“你是不是活腻了,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 “我只是觉得,以后得事情,都说不准。” “闭嘴。” “不过,还是谢谢你,之前工作室贷款,你一直都在帮我还。”说着便抱起了拳,“兄弟,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 “得了吧,管好你自己,我就万事大吉了。” “我肖森说话算话,以后你一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那行。”景音弦拖着行李箱出了门,“记住,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上班。” 深歌咚咚的跑去开门,开心的扑进景音弦的怀里,然后接过行李。 “音弦,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吧。” “我知道乔恩情被拐的地区了。是在云南一个很偏僻的山村里。” “你确定?” “确定,你看。”深歌把照片递给景音弦。 “谁寄来的?” 深歌握住双手:“……我猜应该是段星阑吧。” “北京……就是他吧。” “嗯嗯。”深歌讷讷的看着他,“那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景音弦微微蹙了眉:“我安排一下时间。” “要不我自己去吧,你本来就已经应聘好去做影楼后期工作,顺便你还可以帮我照顾恩丹。” “不行。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可是,你的工作……” “你最重要。”景音弦宠溺的摸摸她的头,“还债的金额,我还能应付。” “你看你,最近整个人都憔悴了,是不是总是熬夜修图,还有啊,你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了。”深歌心疼的抚摸着他苍白的脸,“我最近又省下了一些钱,我们加起来,应该可以维持几个月。” 景音弦叹了一口气:“你又不听话,难怪你最近看啥都眼馋。” “没有啦。”深歌环住他的脖子,“你肯定看错啦。” “我一直没有想通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乔竹气势汹汹的来找你麻烦,第二天就走了,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报警就是武器。”深歌真的很不会撒谎。 “那为什么他肯放弃乔恩丹的抚养权,按道理,他应该大敲一笔。”见深歌支支吾吾不回答,“是不是段星阑帮你解决了问题?” 深歌闭上眼睛,不安的点点头。 景音弦神色黯然:“也好,我也怕保护不了你,让你受伤。”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 “嗯……”景音弦把额头轻轻的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你没有错,是我没用。” “你不要这么说,也不要这么想,好不好。”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景音弦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微微一愣。 他按下了接听键。 听得出,辛长亭的声音很是高兴:“哥们,我回来了。” “你在哪儿?” “樟城啊,你们不会这么快就放假了吧。” “放假了。” “不会吧,我连家都没回,就先来找你们了。这也太对不起我这一片用心了。” “得了吧你,我还没走呢。” “那行,我打个出租车,你赶紧到校门口接我呗。” 景音弦调侃道:“行,我的大少爷。” “让我看看你这小毛头,长变了没有。嘻嘻。” “我哪能有你变得多,毕竟你是经过风吹日晒雨淋的军人。” 辛长亭摸摸自己黑而硬朗的脸蛋:“我这皮肤,养两个月就白回来了。” “最好是。” 挂了电话,两人走在校门口旁边的一棵大树下躲避强烈的阳光,额头源源不断的冒出细密的汗珠,微红的眼皮留下滚烫的温度。 “不知道辛长亭变成什么样子了。” “身体应该是很强壮的。”景音弦抹了一把脑门的汗,“这个天气太热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诶。” “什么问题?” “就是……辛长亭正常退伍时间应该是下半年,为什么他提前了半年。” “应是有他的原因,你可别忘了,他家背后的势利也是不可小觑的。” 深歌点点头,十分认同景音弦的话:“有道理。” 一辆出租车停在校门口,辛长亭边下车边用手反摸了一下黑得发亮的头发,真的是十分的做作,当然,他肯定会觉得十分的撩妹和帅气。果然是富家公子的病,总喜欢这般惹人注意。 景音弦挥着手让他看见,天气实在太热了,不想走动,走几步就冒汗,太折腾了。 辛长亭十分高兴的冲过来,一把抱住景音弦:“是不是够热情。” “是是,赶紧松开,热得要死。”景音弦十分嫌弃。 辛长亭与深歌四目相对,两个人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过依照辛长亭的性格,他不会让气氛这么尴尬。 “深歌,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水灵,越来越漂亮了。” “不用这么夸,也就比你白一点。” 辛长亭故作夸张的嘟着嘴:“不带这样。我不喜欢这个实话。” “我说你从部队磨炼了出来,这个性格是一点都没变啊。” “谁说的,现在稳重着呢,不仅临危不乱而且处惊不变。” 景音弦看着他那张嘴:“你就吹吧。” “别不信啊,真的啊。”辛长亭突然眼神怪怪的,“这太阳这么毒,你怎么还穿一身黑色的体恤,吸热啊,你看看手臂都晒黑了。”说着便脱下自己身上绿色的防晒衣,给深歌披上。 “不用,汗津津的,我嫌弃。” “你俩一伙的,就拆我台。”辛长亭瞪了两人一眼,就自顾自的穿上了。 辛长亭擦着脸上的汗:“热死了,我想吃冰淇淋。” “走吧。” 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白花花的阳光里。 三个人,总要有一个人要落单,以前是,现在依旧是。 第34章 辛长亭回归 辛长亭拍着胸脯说:“这种事儿,怎么能少了我呢。” 深歌满脸黑线:“你还是赶紧回春水县吧。” “我本来是打算回春水县的,不过你们既然去干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怎么能少了我辛长亭呢。” 深歌指着他:“你只会添乱啦。” “不会,就带我去嘛,反正我也不想那么早回家。”辛长亭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撒着娇。 “你别撒娇,我作为一个女生,我真的是受不了。”深歌双手捧着脸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带我去嘛。”辛长亭眨巴着那一双桃花眼,“我可以保护你们嘛,多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景音弦思索了一会儿:“你说得有道理,那行吧。” “还是你深明大义。”辛长亭拍拍他的肩膀,“爱你,么么哒。” 景音弦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真的是够了。” 辛长亭笑咪咪的舔着冰淇淋:“回来的感觉真好。” “你都吃第五个冰淇淋了,会拉肚子的。” “我身体强壮着呢。” 次日出发…… 三个人坐在火车里,互相对望着,辛长亭撇着嘴:“臭死了,让你俩做飞机,偏不坐。” “没钱。”深歌看向窗外。 “都说了,我买单,我买单。” “都说了,不行。”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见外了,你俩以前抢我棒棒糖,抢零食的时候,也没这么客气啊。” “抢棒棒糖和零食能跟这个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合着你俩现在谈恋爱,就不把我当兄弟了!” 景音弦拍着他的脑门:“瞎想!” “就是。”深歌附和道。 其实,在这一瞬间,深歌的心像是被藤蔓缠住般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结束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她不停地想要逃,可他总是想要靠近,也许这一种靠近,不需要她的回报,他只是默默地守护着她,但她承受不起。 辛长亭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大朵大朵的白云浮过山尖,眼里的光消失不见,剩下一片黯淡。 他一直都是他们爱情的旁观者,很久以前,坐在教室里看着深歌对景音弦的眼神与动作时,他就知道她喜欢景音弦,辛长亭日日夜夜挣扎着自己的爱情,撕碎自己的心,他理智的选择退出,但他也渴望自己一直像兄弟一样陪伴着他们,他不想失去景音弦,更不想失去深歌。 为什么当我鼓起勇气回来面对你们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感,你们在推开我,可是我没有想要破坏你们的爱情,我想守护你们,我错了吗?辛长亭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他却始终没有姓名。 火车进入轨道,陷入一片黑暗,清冷的风灌进车里,深歌靠在景音弦的肩膀,祈求快点到达。 不知是谁脱掉了鞋子,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脚臭,甚至混合着一股难闻的药味,隔了半晌,打鼾声此起彼伏。 辛长亭捂着鼻子,表情十分痛苦:“天哪,简直是要受不了了,你们两个怎么没反应呢?” “习惯了。”两人脱口而出。 辛长亭简直不敢相信:“习惯了?你俩逗我呢。” 景音弦认真的看着他:“认真的,多坐几次就习惯了。这次站票不多,要是过道都挤满了人,估计你会当场崩溃。” 辛长亭揉搓着自己的脸,然后是头发:“我再也不要坐火车,都是你俩害得。” “是你非要跟我们来的,怪你自己,我俩可不背锅。” “哼……”辛长亭痛苦的捂着鼻子,“这什么药味啊,太刺激人了。” “有点像红花油的味道。” “深歌,你是魔鬼吗?” “难道我描述的不对吗?” 辛长亭摆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像。” 深歌笑嘻嘻的调侃道:“你这个大少爷,还知道红花油啊。” 辛长亭一听立马不乐意了:“怎么就不知道了?” “出乎意料,出乎意料。”深歌打哈哈的笑着。 出火车站的那一刻,辛长亭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咻得冲出去了,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可算是出站了。” “接下来还有大招。” “什么大招?”辛长亭一脸疑惑。 “包车进山路,陡死你。” “不要吧,我会吐的。”辛长亭夸张到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深歌给了他一个白眼:“是你要跟来的,认命吧。” “我很好奇诶,既然都知道拐卖地点了,为什么不报警呢。” “不可以报警。”深歌摇摇头。 “为什么?”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可以。” “那好吧。” 山路蜿蜒曲折,路陡得让人崩溃,司机一个劲的说着地方话,讲一个什么摩梭族的习俗,三个人听得一头雾水,索性就不听了,见三个人没兴趣,司机也就识趣的闭嘴了。 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司机开口说:“这个地方是坐不到车的,要不要我等你们。” “可以可以,你等着吧。” “那行,先交定金。” 辛长亭很是豪爽,从兜里抽出三张大红钞票:“等着啊,车牌号我已经记下了,你要是敢跑,我就报警。” “不会得,不会得,我就挣点钱养家糊口呢。”司机接过钱,一脸真诚。 三个人走进一条小路,四面都是山,路过一片小树林,看见一间土屋子,屋子后面有几颗大树,坝上堆着很多土豆。 辛长亭说:“这个地方也太偏僻了吧。” 深歌点点头:“我也觉得。” 景音弦:“都小心点。” 深歌:“赶紧从包里拿出武器来。” 动身前,三人为了以防万一,在厨房里捣鼓了三瓶超辣辣椒水。 辛长亭:“不用怕,我可是练过的,一般人,肯定伤害不到你。” “你们俩先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说不定恩情在屋里呢,正好我可以把她抱出来了。” “我去。”景音弦拉住她的手,态度很是坚定。 “不行,我是女孩子,行动轻便。” “不行。”景音弦坚定的摇着头,全身上下透露着不允许。 见拗不过他,深歌只好放弃:“那你小心点。” 正当景音弦要出去时,屋里出来了一个10多岁的男生,一头没有打理的头发,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嘴边长长的口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的,十分的显眼,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开心的摇着。 深歌:“这不会是个傻子。” 辛长亭:“就是傻子。” 景音弦:“看来这户人家,买乔恩情是为了当童养媳。” 辛长亭不敢相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童养媳?” 景音弦:“你眼睛瞎了?没看见这里很偏僻吗?没看见这户人家的儿子是傻子吗?” 辛长亭:“是哦……” 景音弦:“我从这边绕到屋子的后门去。” 深歌:“那你一定要小心。” 辛长亭:“我在这里善后。” 景音弦点点头。 景音弦从后门悄悄的钻进了屋,屋子两边只用了一面低矮的土墙隔来,地上到处堆着柴火,锅碗瓢盆挨着床,地上撒着油腻的水,脏到不知道该如何下脚。 乔恩情睡在一张破旧的床上,身下铺着一张烂了好几个洞的凉席,身上盖着一张破旧的大花色被单。 景音弦捂住乔恩情的嘴,单手快速有力把她抱了起来,朝后门走去。 奇怪的是乔恩情没有任何反应,景音弦感到手很是滚烫,莫非发烧了? 景音弦刚用脚把后门掩上,便听前门大坝内有男人浑厚的声音:“有人举报,这里有拐卖儿童。” 景音弦心下一沉,怎么回事? 第35章 寻找乔恩情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提着裤子从厕所里慌张的出来。 辛长亭看着这突发情况:“眼下怎么办?” 警察:“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躲在哪里干什么?” 辛长亭脑袋都不想的,脱口而出:“旅游。”这谎撒得太没有水平了吧。 警察怀疑的眯起眼睛:“旅游?” 警察:“我怀疑你俩是人贩子,请跟我们走一趟。” 深歌摇着头:“不是,不是,我是拐卖儿童的家人。” 警察:“说清楚。” 景音弦抱着孩子出来,神情十分焦急:“乔恩情发了很严重的高烧,赶紧送医院。” 深歌上前摸了摸额头:“天哪,好烫。”她整个人都被吓到了。 警察看着景音弦怀里的孩子,更是怀疑:“你们三个人,还有你,都跟我走一趟。” 景音弦脸色十分担心和着急:“不行,得赶紧把她送去医院。” “上车,我作为一名警察,有义务保全人民的安全。” 深歌眼里都是感激:“谢谢您。” “谢谢。” “谢谢啊,警察叔叔。” 辛长亭坐在车里,想着刚才的三百块:“我的三百块就这么没了。” “你不是那么阔绰吗?还心疼那三百块钱呀。” 辛长亭捂着胸口:“人家白捡了一个便宜,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到了医院,深歌和辛长亭都被拷着手铐不准下车,警察跟着景音弦急匆匆的挂号看诊,医生摸着额头都吓了一跳。 乔恩情睡在病床上,安静的呼吸着,她才五岁。 警局……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轮番问话,警察确定了三个人的身份,准备放人的时候,一个电话又让深歌留了下来,她再一次被单独带回审问室。 警察面色阴沉难看:“刚刚接到另外一位警察同志的举报,是乔恩情的亲生父亲卖掉了她。你是不是知情。” 深歌心下一紧,点点头,觉得好热。 “那你为什么不举报。” “我……因为他毕竟是我舅舅。” “卖掉自己的女儿,这种惨绝人寰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警察很是激动,“你居然知情不报。” “我……不是故意的……” 警察气愤的拍着桌子:“卖掉女儿就是拐卖罪,这是犯法。” 深歌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她握紧双手,心里五味杂陈,衣服紧紧的贴着后背,渗出细密的汗来。 出了警局,深歌感到天旋地转,心揪着难受,若是乔竹告发了父亲怎么办。举报的另一位警察是谁,深歌总觉得背后有人操控着这一切,到底是谁?是沈初夏吗?是她的报复吗?还是段星阑?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景音弦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心中一紧:“怎么了?” 嘴唇苍白的像两瓣月牙,毫无血色:“音弦……我们的计划全泡汤了。” “说清楚。” 辛长亭看着她痛苦无助的神情,心里难受的紧。 “就是……他已经知道乔竹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已经通知春水县的警察去抓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不会有事。” “可是,我替我妈不值,我是不是特别自私,我不应该这样。” “你没有错。” 辛长亭撇过头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种无力感又充斥了他的全身,就像那次他在部队看见她的新闻一样,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害怕她承受不住压力,怕她痛苦不堪的样子,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联系她,都是千难万难。 深夜破碎成片片的刀子,深歌待在病房,抚摸着乔恩情圆润的脸蛋,心里也是阵阵的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吃点东西吧。”景音弦递给她一个削好的苹果,“不吃东西怎么可以。” 深歌乖乖的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我现在脑子一团乱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看着乔恩情,我不知道该把她托付给谁。我跟所有的亲戚关系都不好。” 景音弦思索了一会儿:“林流芳有什么兄弟姐妹吗?还有她的爸爸妈妈呢。” “我从来没见过,也没有了解过,更没听起舅妈说起过。”说到这里深歌很是懊恼,她怎么就没有多了解她一点呢。 “有联系方式吗?” “没有。” “没关系,我们可以问乔恩。”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深歌疲惫的靠在景音弦的肩膀,“还有三天乔恩的学校就要放假了。当初她提出要一个人住校的时候,我觉得好讶异,她还那么小,就懂得不给大人添麻烦。” “可是她就是那么厉害,是一个很独立的小女孩。”景音弦摸着她的头,“你算什么大人,你也是小孩啊。” “我早就成年了好不好。” 辛长亭从餐厅打包了饭菜,见两人相依相偎,他站在病房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脑袋里的那一阵眩晕,视线越来越模糊,饭菜跌落至冰凉的地板,他兀自晕了过去,陷入重度昏迷。 那一声倒地的巨响,惊动了深歌和景音弦,两人快速的走过去,看见晕倒在地的辛长亭,吓到手足无措。 他被推进了手入室,红灯亮起。深歌紧紧握着景音弦手:“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不会得。”景音弦在心中祈祷。 深歌看着手术室里象征希望的红灯,“他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会晕倒。” 景音弦的嘴唇颤抖着:“也许……是累吧……毕竟他是公子哥啊……娇气着呢。” 景音弦不敢想,如果辛长亭提前回来,是不是因为他有重大疾病,所以…… 辛长亭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进入了病房,深歌傻傻的坐在病床前,心里着急的无所适从。 医生单独同景音弦谈话。 “他得了脑肿瘤,赶快找全国最好的医院和医生治疗,我们这个医院没有办法。” 瞳孔一瞬间放大,他愣了很久,胸口闷的痛,实在不敢相信:“你说什么……脑肿瘤?” 医生:“对,脑肿瘤,若是不做手术,后期会压迫视神经甚至会出现癫痫和失语症。” “那他现在有生命危险吗?” “暂时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景音弦站在辛长亭的病房外,站了好久好久,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会得这种危险到生命的疾病。景音弦痛苦的抱着头,背后瓷砖传来蚀骨的冰凉,犹如他的心一样凉。 第36章 中圈套 下午辛长亭苏醒过来,见床边都没有人,心里一阵失落,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点滴还在一滴一滴的流淌着,他望着还剩半瓶的输液瓶,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就像水一样一点一点的流逝着,仿佛一眼望到了尽头。 景音弦进来见他醒了过来,脸上是不可掩饰的欣喜。 “想要吃点什么?” “我想吃你。” “有没有正经了?自己都病成这样了,嘴巴还这么贫。” “你不会知道了吧?” “知道。” 辛长亭的神色立马紧张起来:“深歌知道吗?” “不知道。” “那就好。”辛长亭抿了抿苦涩的嘴:“深歌在干嘛呢。” “我怎么会不了解你那一点小心思,她守着乔恩情。”景音弦表情凝重,“你爸妈在赶来的路上。” “你多久告诉我爸妈的。” “就刚才。” “我不想回去。” “你回去给我好好治病,听见没有。” “万一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这样就永远见不到你们了。” “你信不信我抽你嘴巴子,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这区区小病,不成问题。”景音弦极力安慰辛长亭,更是在心里极力安慰自己。 “要是我运气不好,指不定就……挂了……” “辛长亭,你必须给我活着,以前说好要一起去冰岛看极光,你可不能失约了啊。”说着眼里就有了泪光。 辛长亭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好啊,那我回头烧香拜佛去,祈求上苍让我多活一些时日。” “靠自己。” 两个大男人憋着泪,煽情到想要痛哭流涕。 辛长亭委屈巴巴的摸着肚子:“我饿了,你去给我买饭。” “好。” 在景音弦转身的那一刻,辛长亭眨了一下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在苍白虚弱的脸上,他赶紧擦掉眼泪,努力伪装好自己嘻嘻哈哈的样子。 景音弦走出门,眼里的泪挣扎的流了出来,挂在眼角,像一颗凝结时光的琥珀。 深歌正好出了病房门要去看辛长亭,便撞见满脸哀伤流泪的景音弦。 “怎么了?” 景音弦回过神,赶紧擦掉眼泪:“没事,就是最近没有休息,眼睛总是酸涩到想流泪。” “这么严重啊,我去给你开点眼药水滴一滴。” “没事,不用,我正要去给辛长亭买饭。” “他醒了?” “嗯嗯,快去看他吧。” “嗯嗯……” 深歌直径走进病房,看见辛长亭静静地躺坐着,眼神哀伤的看着窗外的一颗大榕树,切割而下的破碎阳光,投影到他苍白虚弱的脸蛋,看上去更加的了无生气,仿佛就要随光消失了。 “你可算醒了。” “你可算来看我了。”辛长亭又恢复了笑容,仿佛一点事儿都没有。 深歌眼睛上下看着他,眸子里都是担心:“你还好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身体好着呢。” “听音弦说,你就是简单的晕倒,没有大碍,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他说的没错啊,因为在部队嘛,经常日晒雨淋的,脑子受凉,就容易晕,没什么事儿,注意休息就行。” 深歌蹙起眉,有些怀疑:“真的是这样?” “不然是怎样咧。”辛长亭一脸笑嘻嘻,“等下就可以出院了。” “没事就好,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原来你这么担心我啊。” “废话,十几年的友情,怎么可能不担心嘛。” “那我们做一辈子的兄弟好不好。” “好啊。” 深歌喜欢跟辛长亭称兄道弟,她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友情。 “那你可不许反悔。” “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呢。” “那以前的事儿就别介意了,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不想失去她,唯有骗她,她才可以放下心中的芥蒂。 深歌心中大喜:“谁啊?” 辛长亭装作娇羞的样子:“你不认识啦。” “哇,是谁入了你的法眼。”深歌激动的抓住被子。 “就是……就是……我妈朋友家的女儿,人长得可好看了。” “颜值控。” “关键她身材巨棒,而且还很优秀,她对我也蛮有意思的。” “这就是两情相悦啊,真好。” “确实好,嘻嘻……”辛长亭笑得晃眼,仿佛晃动了云天光影,为他打上一层好看的光,“而且,我和她已经有婚约了。再不久就要结婚了。” 辛长亭看见她如释重负的笑,心里难受得像刀割,但他努力伪装着,不让她看出一点端倪,就算有一天他真的离开了人世,他也不要深歌背负关于自己任何的负担,他要她毫无负担的活着,快乐的活着。 “真的吗?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深歌大惊,先是不可思议,然后脸上很是激动与高兴:“你居然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对啊,而且我爸也希望我早点成家,他想抱孙子啦。” “这么说,你很快就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啦。”深歌双手合十放在下颚,“那我祝福你,祝福我兄弟辛长亭一辈子幸福快乐,婚姻美满,儿孙满堂。然后我就是你孩子的干妈。” “那我就提前收下了,等我结婚那天,我给你发喜帖,你一定要来哦。” “这是肯定啊,我一定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深歌笑得很是开心。 “那你看在我要结婚的份上,可不可以履行以前我们三个许下的约定。” “是一起去冰岛看极光吗?” “是啊,我一直想去实现年少的梦想嘛,而且是我们三个人的梦想诶。” “好。”深歌没有一丝怀疑的同意了。 “那我定好时间以后,你俩不管有什么事儿,都必须给我来。” “好。” “那一言为定。”辛长亭举起自己的小拇指,“拉钩。” “你幼不幼稚。”深歌嗤笑着,“不要啦。” “要,赶紧,不然不仗义啊。” “行行。”深歌举起自己的小拇指与他拉钩,只听辛长亭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你真的很智障诶,一百年再去看极光吗?” “这叫仪式,仪式感你懂不懂啊你。” “好好,我不争了,我争不过你,我认输。” 深歌好笑的看着他,他好久没有看见她发自内心的笑容了,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开心。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想时光倒流,回到他与深歌一起上学的时光,但是时光不饶过任何一个人,他只有在记忆中将画面定格,然后在梦中继续自己的幻想。 与她在一起才叫时光,其他只是无聊的日子罢了。 第37章 隐瞒病情 辛长亭去了北京最好的医院,入院治疗。辛长亭的父亲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了美国最具权威的医生威廉为他主刀,他也即将启程奔赴美国。 景音弦与深歌带着乔恩情回到了樟城,两姐妹见面,乔恩丹抱着自己的妹妹开心得流泪满面。 两人通过乔恩情,找到了林流芳的父母,见到他们时,已是耄耋之年,好在林流芳有一个妹妹,林流萤,她结婚多年,未有孩子,她很乐意收养乔恩情和乔恩丹。 乔恩丹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惹人心疼:“阿歌,你要常来看我。” 深歌不舍的摸着她的头:“好,那你作为小大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哦。” “我会的,我会乖乖的。”乔恩丹紧紧的抱着深歌,“你也照顾好自己,等我长大了,我也来找你。” “好。” 事情告一段落。 景音弦按部就班的在影楼上班,也住在影楼提供的宿舍里,深歌在咖啡厅兼职服务员上班。 晚上九点深歌下了班,走在宽阔的人行道上,白天的热气还没散去,就连夜风,都带着几丝闷热,走了几步,汗水便湿哒哒的挂在脸上。 这天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深歌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后背拔凉拔凉,竟不觉得热了,她加快了脚步,以往每一天景音弦都会接她下班回家,碰巧今天景音弦加夜班,不能来。 她在心里呼喊着,不会这么倒霉吧。 深歌改变了方向,她朝着夜市的方向走去,路上有一些行人,深歌估计尾随者不会轻举妄动。 她掏出手机打给景音弦。 “怎么了。” “有人在跟踪我。” “你在哪儿?” “往夜市的方向。” “我这就来。” 往夜市方向的人越来越多,深歌松了一口气,她这才安下心来。 乔竹心里恨的牙痒痒,他要是进了监狱,他一定不会让深歌好过。他千辛万苦逃到樟城,就是让深歌付出代价。 夜市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美食的香味扑鼻而来。 乔竹跟在后面,他不敢轻举妄动,他裤兜里揣着一把水果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乔竹并不会知道,死神已经悄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乔竹想着,若是他真被关了进去,他就把深离的犯罪证据全部托盘而出,他不好过,他们父女也别好过。 深歌坐在奶茶店里,点了一杯西瓜汁。她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过于紧张了,或许根本就没有人跟踪她。 景音弦找到她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星河灿烂,夜空极美。 他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家。 “以后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你安全送回家。” “好。”深歌十分安心的笑着。 她边走边看着景音弦的脸,发现疲惫的神色时时挂在他的眼角额间,她真的很心疼。 “我这几天老觉得心神不宁,你今天给我这么一说,心里真的害怕到极点。”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也许什么事儿都没有。”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反正我以后一定送你回家。” 深歌笑得十分甜蜜,心里像被蜜糖包裹着:“好。” 乔竹一路尾随着,行人越来越少,就连景音弦都觉得背后有人。 景音弦紧紧握住深歌的手,加快了脚步,风声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景音弦拉着深歌跑了起来,围着建筑后面的小路跑,随后迅速拐入另一条小道躲起来,他想看看是谁。 “乔竹……怎么办。”深歌的脸蛋迅速惨白起来。 “我会护着你,别怕。”景音弦紧紧握住深歌渗出冷汗的小手,他感到她的手越来越冰凉。 乔竹四下张望着,他感到十分的挫败,愤怒。 他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就在这一刻一个头戴鸭舌帽,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一道亮光在脖子处闪过,乔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直直的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深歌与景音弦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深歌哆哆嗦嗦的开口:“怎么办……” “回家。” “回家?乔竹怎么办?”深歌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如果我们不送他去医院,他就真的死了。” “我不想你受伤害,这明显就是一场阴谋。” “到底是谁再策划这一切?” “不止一个人。” 深歌惊到说不出话来。 警声划破了长空,两人急促的脚步落在警声上,心里感到十分的沉重。 两人惊魂未定的回到家,深歌的脑海一直回闪着刚才画面,任凭怎么努力都摒弃不了。 “你有没有怀疑谁?” “虽然沈初夏十分恨我,但我觉得她没有胆量这么做。还有就是……” “你在怀疑段星阑?” 深歌点点头:“我怀疑的原因是因为文件是从北京寄来的,更何况在我认识的人中,他是唯一有实力能找到乔恩情被拐的地方。” “我也怀疑他,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他。” “为什么?”深歌显然很惊讶。 “我看得出他在意你,单凭他在意你,他就不会做。” “可是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 “他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没有理由会去杀你的舅舅。” “不是沈初夏,不是段星阑,那是谁?” 景音弦清楚的知道他的工作室是段星阑接下的,也知道广告大赛顺水推舟的计划,更是清楚的明白他与他之间权利,金钱之间的较量,但他知道,段星阑没有理由这么做。 “也许是你父亲曾经结下的仇债。”景音弦欲言又止,看了看深歌呆愣的表情,“但也只是我的推测。至于文件从北京寄来,我觉得是背后的人混淆视听,他清楚你的一切动向。” 深歌不由自主的抱紧自己:“所以……他在暗,我在明。这种感觉好可怕。” “明天我就把行李从宿舍搬回来,陪你一起住。今天晚上的那一幕,令我心有余悸,我害怕你出事。” “好。” “如果让我知道他一点点消息,我一定可以把他揪出来。” “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如何查都不知道。 “或许……去监狱里,问问阿姨就知道了。” “你知道,我不敢去见我妈妈,我怕看见她的狼狈,可怜的样子,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你始终都要面对,还有半年,阿姨就要出狱了。” “妈妈肯定在心里责怪我,为什么我都不去看她。是我不敢面对,我一直都不肯接受她真的在监狱里艰难度日。” “接受现实,才能好好生活。”景音弦轻轻的握住深歌冰凉的手。 第38章 乔竹身亡 景音弦坐在电脑前,查着几年前乔雨薇的诈骗罪,其中被诈骗的有一家刚起步的小型公司,叫创梦文化公司,其主要销售的产品是pos机,法人代表的名字叫做陆金。 景音弦转过头去问她:“你对一个叫陆金的人有印象吗?” 深歌摇摇头:“完全没有。” “那你有认识姓陆的人吗?” 深歌迟疑起来:“姓陆……好像有那么一点熟悉……但是记不起来了。” “你好好想一下。” 深歌抱着枕头:“我想想啊,姓陆的……” 景音弦继续在网上翻阅着,六年前有一则新闻报道陆金自杀身亡,乔雨薇诈骗罪入狱是八年前,时间间隔不长也不短。 “对了……我想起一个叫陆潇的警察。” “怎么认识的?” “上次来学校抓我的就是他。”深歌情绪高涨,“在车里,他还挖苦我。” “说了什么?” “他说我做了间接凶手。在警局里我被沈初夏欺负的时候,他冷冷的站在一旁,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警察……”景音弦若有所思的想着,“上次举报乔竹卖女儿的警察会不会就是他。” 深歌大惊失色:“有可能。” “有了一些眉目就好办了。” 次日…… 两人坐车到达四川成都,多处辗转终于到了。 深歌在监狱外徘徊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进去。 深歌看见乔雨薇的那一瞬间,除了不可思议还有悔恨、心痛。 只见乔雨薇一头不过耳的利落短发,眼神呆滞,动作迟缓,眼角挂着深深的鱼尾,嘴里念念有词。 “妈……” “深歌……我的女儿……”乔雨薇带着惊讶,高兴,“是深歌,我的深歌。” 深歌很是惭愧,眼睛都不敢直视乔雨薇,“妈……对不起,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来看你。” 乔雨薇很是激动,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我的女儿又长大了,又长漂亮了。” “妈,等你出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乔雨薇的看见向外探望着:“深离呢,他怎么没有来。” 深歌迟疑了一会儿,眼神充满痛苦:“爸爸,他有事,来不了。” “哦……”乔雨薇呆呆傻傻的点点头,“没关系,上次你跟我深离一起来过了。” 深歌不敢相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你怎么了,为什么……” 乔雨薇痴痴的挥着手:“妈没事,妈好着呢。” “对不起……要是我多来看看你,你就不会这样了。” “别哭,女儿别哭,妈没事。妈马上就要跟你还有深离团聚了,他等我一定等得很辛苦。” “嗯嗯……爸爸一直都在等你。”声泪俱下。 “别哭,别哭,你从小到大都不爱哭,妈妈看见心疼。” “好,女儿不哭。”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 “我告诉你哦,前几天深离一个人来看过我了,他说他要为我接风洗尘,要照顾我一辈子。” 深歌心里堵的难受,她实在不能接受,自己的妈妈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痛恨自己,这次为了探监居然是为了调查背后的始作俑者,她不该这样,她不该逃避。 如果没有逃避,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的这样。 这样的自己太可恨,太可恨了。 “还有啊,你爸爸一点都没有变老,还是那么英俊。”说着便自顾自的摸着自己的脸,神情有些沮丧,“我这个样子,他还要我吗?会不会嫌弃我啊。” 她看着自己的妈妈,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觉得心一阵一阵的绞痛。 “你说话啊,你说深离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爱我,他会不会嫌弃我这个人老珠黄的样子啊。” 深歌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石头堵住了般,她张开嘴,极力的说:“他不会嫌弃,他也没有资格嫌弃。” “你们俩都最爱我做的糖醋鱼了,等我出去,我就天天做给你们吃,好不好。”乔雨薇笑得一脸幸福。 “好。”深歌闭着眼睛,她实在是问不出口。 出了监狱后,景音弦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妙。 深歌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嘶哑:“我没问,我实在问不出口。” 景音弦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心里十分心疼:“没关系,不再问就是了。” “那怎么办。”深歌很是无力。 “我已经查到他的一些资料了。” “真的?” “你还不相信我啊。” 毒辣的太阳光炙烤着大地,深歌脑袋晕晕的,说话也跟不上节奏。 “也对……你那么聪明……那么厉害。” “怎么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可能是里面跟外面的反差太大了……有些不能适应……不过没事啦。”深歌说得有气无力。 “那赶紧回酒店,天气这么热,怕你中暑。” “嗯嗯。” 两人回到酒店,深歌一声不响的躺在床上,神情恍惚,景音弦叫了她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音弦,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 “我不能在逃避了,我要面对。” “真的?”景音弦有些讶异。 “我今天受了太大的冲击,我不能一直缩在壳里,我要面对,逃避现实,只会让事情更加的严重。” “我的深歌终于长大了。”景音弦调皮的点了点深歌的鼻子,“长大啦。” 深歌从床上翻爬起来,突然抱着景音弦深情的说:“谢谢你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 “陪在你身边是我的荣幸啊。” “你才是我最大的荣幸。” 景音弦很认真的说道:“那我们要一直好好的。” “会一直好好的。” 夜晚,两人在餐厅吃过晚饭出来,吹着夜风,手牵手的走在霓虹灯下,对面商场楼中间立着一块大大的广告牌,十分的引人注目。 上面播放着游戏宣传片,两人站在原地,觉得十分熟悉。 “那不是我吗?”深歌惊讶的说道,她直愣愣得看着景音弦。 景音弦冷冷的嗤笑了一声,并不言语。 “为什么除了人是我,场景都变了,并不是我们做的特效,而且连音乐都换了。” 景音弦觉得很是刺眼:“呵呵……主办方有权改编我们的作品。” 深歌心里很是不爽:“可是……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这对景音弦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这很过分。” 深歌二话不说的掏出手机,打过去,准备质问段星阑。 “你什么意思?” “你这口气是什么意思?” “你别装蒜。” “宣传片?” “对。” “主办方有权修改作品。” 深歌气愤的提高了音量:“可是那叫修改吗?除了我,其他场景都不是我们的设计,这叫什么事啊。” “宣传片不是闹着玩,修改也是必须的事情,再说落的署名依旧是你的团队,有什么不乐意。” “就不乐意,让人很生气,你知不知道。” 段星阑刚被父亲臭骂了一顿,听她这么一闹,心情倒是愉悦了不少:“事已至此,你除了全盘接受,并无他法。” “坑人,就不带你段星阑这么坑人,不要脸,臭不要脸,恶心!恶心!呸!”深歌骂完就挂断了电话,脸涨的通红。 景音弦明亮的眼睛看着她:“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当然了!摆明了就没有尊重我们的作品,气死我了。” “好啦,别生气了。” 第39章 蛛丝马迹 两人经过一家酒吧时,沈初夏从酒吧里东倒西歪的走出来,她迷离悲伤的眼神落在深歌的脸上,眸子一睁,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随即被恨意代替。 深歌愣在原地,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只见沈初夏穿着一件黑色性感裸露的吊带裙,背部大胆的露出来,在灯光的照耀下,白的发光,诱惑力十足,一双雪白的腿来来回回的晃动着,令男人振奋。 沈初夏阴着脸,指着她:“深歌,你怎么阴魂不散。”一名醉醺醺的男子从酒吧里钻出来,一把拦过沈初夏的细腰,随后在她涂了腮红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景音弦拉着深歌的手欲要快速离开,沈初夏惊觉不是幻觉,她摇摇晃晃的上前,抓住深歌的手臂:“你不能走,你这个贱人。” 深歌猛地甩开手:“沈初夏,我能承受的都已经承受了,别像疯狗一样咬着我。” “你那算什么承受,我妈死了,死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都是你害得,你害得。”沈初寻拼命摇着深歌的肩膀,像摇一具尸体一样,“你凭什么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刚才充满爱慕的男人看见此时此刻,像看见疯子一样的落荒而逃,走之前还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 “我承认我有错,我也不无辜……”深歌还未说完,一个耳光重重的落在脸上,景音弦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动手,他粗暴的将她推开,把深歌紧紧护在身后。 深歌一把推开景音弦,一个耳光还了回去,沈初夏呆呆的望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还手:“沈初夏,我说过,我该承受的都承受了,以后你对我做什么,我就还你什么,就算世人骂我薄情寡义也好,骂我没资格理直气壮也好,但我深歌不会再任人欺负。” “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真的天生一副贱相!贱相!没有好下场!没有好下场!”沈初夏抖着手指着深歌,“我今天这么堕落的样子,让人恶心的生活,都是拜你深歌所赐。” 景音弦冷冷看着她,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你说够了吗?” “你们就是狼狈为奸的狗男女!狗男女!” 深歌感到心中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她扬起手,又给了沈初夏一个重重的耳光,这一次,沈初夏感到耳朵失明,脸上像有一层油蜡敷在脸上厚重而麻木的疼。 深歌冷漠的看着眼里充满恨意的沈初夏,她努力的想要无视沈初夏眼中的恨意:“你好自为之吧。” “深歌,这个世上不止我一个人不让你好过,还有人跟我一样恨你,恨你入骨,巴不得你死。” 深歌心里一惊:“看来,在我背后操控一切的那个人,你认识?” 沈初夏装着糊涂,嘴里散发着令人恶心的酒臭:“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装什么,你上一句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就算我知道有怎么样!我也不会告诉你。” “我自己去查。” 沈初夏怒极反笑:“你查不到。” 深歌冷冷一笑:“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好啊,你去查吧,说不定我哪天就可以看见你的尸体。” 景音弦与深歌均是浑身一震。 深歌随即镇定下来:“好啊,我很期待。不管你们使出什么招,我都能应付。” 沈初夏嘲讽的说着:“是吗?” 景音弦厌恶的看着这个疯子般的女人,心里是止不住的恶心、反胃:“没必要显得多么高深莫测,我知道是谁,陆潇。” 景音弦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过只是为了试探,他倒要看看陆潇会不会露出马脚。 这一刻,沈初夏眼里有惊讶,慌乱:“他是谁?我不认识。” 景音弦打探着她的表情,便洞悉了一切:“你最好不认识。”语气像是警告般。 沈初夏突然疯了一般的拽着深歌,使劲的把她往酒吧里拖,景音弦奋力拉开沈初夏的手,脸上有不了遏制的怒气,那双冷而愤怒的眼睛,似乎要把她千刀万剐, “你还想要我在掐你一次吗?” 沈初夏闻声便悻悻的放开了,她面部抽动的厉害,下一秒沈初夏对着深歌吐了一口痰,正好黏在深歌的衣角,直让人犯恶心。 两人快速离开后,沈初夏拨打了陆潇的号码。 “他们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好。你记得要把我的客人招待好。” “我明白。” 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了,深歌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流着,景音弦撇过脸去,脸热得冒汗,明明空调已经开到最低了。他匆匆钻进卫生间,打开喷洒,冷水令身上的滚烫悉数退尽。 景音弦钻进被窝里,他从背后一把抱着深歌,他清楚的感觉到,深歌冰冷的身体轻轻一颤,像一只脆弱的蝉,他极度的小心翼翼。 他滚烫的脸蹭着深歌光滑细腻的背部,深歌听着他沉重,急促的呼吸声令她像冬日里的寒蝉紧张、害怕。 “我睡了,你早点睡吧,晚安。”深歌动了动身子,声音细细的,带着女人特有的娇羞,听着十分令人蛊惑。 景音弦极力压制住心中的冲动与欲望,他侧过身去,难受得一晚上没睡着,中间好好几次跑去厕所冲冷水澡。 去车站的路上,深歌看见他精神萎靡的样子,关心的问:“你没有睡好吗?” 景音弦脸上很是不自然:“额……是有一点。” “从今天早上,我起来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好像很累,很困的样子。” “太累了,太累了。” “你该不会一晚上都没睡吧。” 景音弦回答的很小声:“嗯……” 深歌有些疑惑:“还真是啊,你干嘛一晚上不睡觉。” “因为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深歌有些尴尬:“难不成我要说梦话吗?” “没有,你很安静。” “那为什么……不会是……因为你……”深歌说着,突然就反应了过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呀。” 深歌的脸上红红的:“我知道了。” 景音弦也不自然的笑着:“我会一直尊重你的。” “嗯嗯……” 两人刚回到樟城,警察就在众目睽睽的车站将两人拷走,带回警局问话。 唉……该来的总会来,怎么都躲不掉。 警察:“据监控显示,乔竹事发当晚跟踪过你们。” “是。” “事发现场,只有你们三人,所以你和他被列为一号嫌疑人和二号嫌疑人。” 深歌有些糊涂:“你刚不是说有监控吗?乔竹不是我们杀的。” “乔竹凶杀现场是监控死角。” “明明我们是受害人,怎么反倒成了嫌疑人了。” “请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警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里不停地记录着,“乔竹为什么跟踪你。” “我不知道。” 警察的声音很是机械:“说实话。” 深歌想了一下:“他认为是我告发他卖女儿,所以他想要报复我。” “所以他一路跟踪你们,你们在监控死角发生了争斗。” “没有,我们甩开他的视线,躲了起来。” “那你看见凶手长什么样了吗?” “没有,我只看见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鸭舌帽,还戴了黑色的口罩,我看不清长什么样。” “身高多高?” “看上去……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 “胖还是瘦?” “瘦。” 深歌结束审问后,景音弦进了审问室,他与深歌的供词几乎一模一样。 第40章 命悬一线一 陆潇残忍的将两人全身绑着饿了一天一夜,他蹲在深歌的面前,看着她那一副脆弱、倔强的样子,竟然令他有一丝心动。 他充满调戏的眼神令深歌心里止不住的恶心与恐惧,他玩味的笑着,先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深歌白皙的脸蛋,随后游走的手撕开封着嘴的黑色胶布,轻轻抬起深歌的下颚,他当着景音弦的面居然吻了深歌。 景音弦感到五脏六腑都燃烧着怒火,他的面部因为激动而剧烈的震动着:“你干什么!畜生!你不准备碰她。” 景音弦奋力挣扎着,但身上的粗绳只会把人勒得生疼,他趴在地上,眼里一片嗜血的红。陆潇怎么可以碰她!不可以! 景音弦面前重现出当年她姐姐被蹂躏的画面,他眼睁睁的看着五个男人蹂躏他的姐姐,他却没有勇气上前制止,他害怕,纠结,痛苦,他好恨曾经那个懦弱无能的自己,他眼睁睁看着她姐姐被蹂躏致死。 “不要,不要,不可以。”景音弦痛苦的叫着,“不可以,不要,不要。” 深歌眼里充满了厌恶,恨,委屈。她死死的瞪着他,狠狠地朝他扭曲,变态脸上吐了口水。陆潇猛然闭上眼睛,他愤怒的感到自尊被侮辱,被践踏,他缓缓睁开眼睛,眼里一片赤目血红,他狠狠的掐住深歌的脖子:“很有脾气!” 深歌觉得呼吸困难,原先苍白的脸现已憋的通红,景音弦在一旁看着,胸腔震动,怒不可制,冲他吼道:“你放开她,你放开她,你不可以对她这么做。”他好想冲上去杀了他。 他不可以让悲剧再次重现。 他好恨自己,为什么保护不了她,为什么要让她受尽折磨,受尽屈辱。 陆潇松开掐住深歌脖子的手,转而摁住深歌脑袋,嘴唇从额头开始慢慢的游走,慢慢的,随后狠狠的含住深歌的唇,他蛮横,粗暴的索取,深歌狠狠的咬了他的舌头,他扯住沈歌的头发,愤怒的扇了她一个耳光,随后掐住她的脖子。 景音弦嘶吼的叫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你放开她!放开她!放开!”他奋力的挣脱绳索,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陆潇戏弄的笑着:“你磕头求我,我就放开她。” 景音弦声音立马软了下来:“好,我求你,求你放开她。” 景音弦连连求饶磕头:“我求你,求你,求求你……”声音带着令人心疼的嘶哑。 深歌绝望的摇着头,看见景音弦低声下气求陆潇的样子,令她心痛不已,仿佛七魂六魄都被撕碎。 陆潇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磕头的声音不够响亮。” 景音弦没有丝毫犹豫的连连磕着响头,仿佛地板都在震动,陆潇满意的笑着,手松开深歌的脖子,只见脖子勒得一片血红。深歌重获呼吸,她看着景音弦这般受辱,不如掐死她来得痛快。 景音弦额头一片血红,仿佛都要渗血来。 深歌强忍的眼泪决堤,像迅猛的洪水一样泛滥成灾。 景音弦强忍住脑袋的眩晕,使出力气,挪动着身子,就算爬不到她的身边,挪也要挪到她的身边。 “音弦,对不起。”深歌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音弦的样子,“对不起。” “我没事,拼了命我也要护着你。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伤害。”景音弦的身体还在害怕的颤抖着。 陆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深歌,你当真是好运气,遇见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 仓库隔间的手机铃声响起来,陆潇转身推开门又关上门接起电话,景音弦猛然看见有一只雪白的脚裸露在外。 陆潇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全然被怒气所代替,似乎还带着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深离果然很冷血。” 深歌心中一沉,一开始她还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她的父亲真的这般冷血,居然真的可以不顾自己女儿的生死。 她干涩的嘴唇勾起一抹绝望而又自嘲的笑,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她的父亲会不顾一切的来救她。 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深歌,你猜你父亲是怎么对我说的吗?” “我不想知道。” “你不是他的女儿,他告诉我,我绑错人了。”陆潇皱着眉,凝成一个川字,“我确实没有想到。” 景音弦在一旁听着,他愣住了,自己的父亲,怎么能不来救呢,他本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至少深歌能平安的救出去,可是…… 景音弦环顾四周,逃出去只能靠自己了。 深歌全身冰冷,她的父亲为了不让自己深陷陷阱,居然可以不认她。她实在没有料到曾经那般慈爱他的父亲,居然可以为了自己,不顾自己女儿的性命。 深歌觉得生无可恋,她绝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竟也不觉得身上酸疼了,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陆潇心中怒火难解,觉得全身像是要爆炸般,他一脚又一脚的踢向景音弦。 深歌歇斯底里的吼叫,心也被扯着痛:“陆潇,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手。你不要伤害他。你不要!我求你了!” 陆潇并不罢手,深歌嘶叫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求你了,求你,你不要伤害他。” “求你了,他是因为我被卷进来,你放了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她哭着,嘶吼着,求饶着。 陆潇似是累了,他停下动作,掏出胶布封住深歌嘴,转身进入隔间拿了钥匙愤然的出了仓库,既然不来救,就活活的饿死吧。 深歌泪流满面的看着他,那双流泪的眼睛仿佛在说:“音弦,音弦,你怎么样了?” 景音弦痛苦的躺在地上,全身都像碎裂了一般。 深歌挪动了几下身子,她挨着景音弦,彼此的靠近,让两个人的心中有了一丝力量。 深歌把脸紧紧挨在他的脖颈,景音弦先是感到一片温热,随后便留下一片冰凉。 “你相信我吗?” 深歌点点头。 景音弦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的向隔间里挪动着,他用头推开门,眼睛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床上躺了一个毫无生气的女人,面容清丽脱俗,双手用铁丝吊着,铁丝自己深入骨血,不堪入目,令人窒息,地上到处散落一次性针管。 地上铁盒放着十几部手机,其中两部手机是他与深歌的。他环顾着房间,看有没有利器。他的眼睛锁住床头那一把斧头,他用尽力气挪动着,满头大汗淋漓,身子一一压过地上的针管,深深刺痛着肌肤,疼痛难忍。 深歌空洞的眼神望着仓库窗户的一角,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眷恋那窗外的光亮,她一直深陷黑暗,一直战战兢兢的向前,想要抓住一束光,可是伸出手永远都是一片漆黑,肯拥抱她生活的永远只有无穷无尽的黑,还有深渊可怕的回响。 深歌听着隔间的响动,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她紧紧的盯着仓库门,害怕陆潇突然回来。 她挪动着身子,可是她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她看见景音弦嘴里拖着一把斧头出来。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景音弦将斧头靠在墙上,他脚朝斧头,脚奋力的抬起来,粗绳挂在刀刃上,来回滑动,锋利的刀刃几下就把粗绳割开,景音弦快速的挣脱绳索,他站起身来,拿过斧头,割开深歌身上的绳索。 两人推仓库门时,才发现外面已经上了锁。 “怎么办。” 第41章 命悬一线三 警察到达仓库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最让人惊恐万状的莫过于床上那具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子。 女子原是某平台上的知名主播,已失踪半年,粉丝,家人都很着急她去了哪里,各大直播论坛都是寻找她的消息,现如今,她的被害的消息一公布,令整个直播界为之哗然。 陆潇曾经看中她的美貌,喜欢她清丽脱俗的模样,给她豪刷了不少礼物,私下也是微信视频聊天不断,女主播总是有意无意的蛊惑他给自己刷礼物,她似乎很懂得如何去抓住男人的心。陆潇为她神魂颠倒,后来他提出见面,女主播委婉的拒绝,总是一推再推。 后来女主播遇见了出手更阔绰的的大哥,便将他晾在了一边,聊天也越来越少。他气不过,利用手机号码定位,查到了她家住址,将她绑走。 梦境里,深歌不停地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跑不快,眼看陆潇就要刺向自己,她眼前宽阔的马路赫然变成了万丈悬崖,她进退两难,脚底踩滑,滚落山崖,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在医院,她喘着粗气,努力平复情绪。 景音弦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沙哑的声音开口道:“是不是做噩梦了,醒了就好。” 深歌极力想笑,但脸就像敷了一层生硬的胶水,她笑得十分僵硬:“你别守着我了,你去睡会儿吧。” 她看得出,他很疲惫。 “我没事,我就想守着你。” “你别犟,你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好,听你的。” 景音弦也不回病床上休息,趴在深歌的手边一会儿就睡着了,他真的累极了。 深歌挣扎着坐了起来,后背伤口的位置隐隐作痛,她坐好后,发现景音弦的右腿绑着石膏。 热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下午警察来医院询问事情的发展经过,深歌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警察。 陆潇被送进医院抢救存活下来,推进病房一个小时之后,又莫名其妙的死了。沈初夏因为故意伤害罪锒铛入狱。 日子像水一样划了过去,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开始步入正规。 转眼,又是开学季,肖森不知干了什么苦力活,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也黑了,倒是显得他那口牙齿更白了。 蒋莲和车夕照从北京回来,暑假期间,车夕照签署了合同,成为华裳公司的一员,她设计的服装,也成功登上了国内时装秀,并有专属的服装杂志。 段星阑很是欣赏车夕照,有意将车夕照捧上国内一线品牌设计师。 蒋莲经过段星阑的介绍去参加电影试镜,成功被国内知名导演孙耀看中。 蒋莲身上那股高傲与冷漠的气质,很符合剧中女二的形象。 深歌心心念念算着乔雨薇出狱的日子,祈求日子能再快一点。 辛长亭一个越洋电话打进了景音弦的手机:“怎么样,准备好了没。” 景音弦接着电话走出了图书馆:“我跟深歌都没问题。” “那就这周星期五咱们冰岛见,中国快了冰岛8个小时哦……对了……所有的费用,我一个人包了。” “是……阔绰的大少爷。” “你做手术了吗?” “还没有,在做准备。” 景音弦语气很是担心:“那你身体能行吗?” “行,心情愉悦有助于病情的好转。”辛长亭笑着,“等跟你俩看完极光,我就乖乖回去做手术。” “你爸能同意吗?” “我爸肯定不同意,我可以偷偷溜嘛,我已经想好对策了,咱们到时候冰岛见,我已经联系好朋友给我租了一辆车。放心啊,兄弟。” “好。” “那我不说了,挂了。” 景音弦握着手机,久久的没有缓过神来。深歌从教学楼出来,兴高采烈的去图书馆找他,却见他失魂落魄的站在图书馆门口出神。 深歌跳在他的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出什么神啊。” 景音弦缓过神来:“没事,就是最近学生会的事情特别多,要我处理。” 深歌挽着景音弦走着:“听说你们摄影班周五有户外写真活动。” “不去。”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去冰岛啊。” “哇偶……辛长亭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景音弦笑着:“嗯嗯。” 深歌开心的靠在景音弦的肩上:“终于可以完成我们三个人的梦想了。” 景音弦踩着深歌投影下来的影子:“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当然啦。就是有小遗憾。”深歌也回踩着景音弦的影子。 两个幼稚鬼。 “什么遗憾?” “就是没有辛长亭未婚妻的参与,虽然辛长亭给我发了照片,但真想看看她本人长什么样子。” 景音弦一头雾水:“未婚妻?” “对啊,他没告诉你呀!他这小子,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景音弦装作记起来的样子:“好像听他说起过,我以为他开玩笑呢,原来是真的的。” “对啊,没想到他居然会是第一个结婚的人。那些爱慕他的女孩,不得伤心死。” 景音弦笑得苦涩,他实在没有想到,辛长亭为了让深歌不再有任何负担,居然可以谎称自己已有未婚妻。 当真爱得大度。 “要是她未婚妻也来就好了,参与辛长亭年少的梦想,不仅浪漫而且令人羡慕。” “你是不是傻?这是我们三个人的梦想,扯一个不相干的人,岂不是亵渎了我们三人的约定。” 景音弦难过的想着,深歌,他拼死也要跟你看一场曼妙绝伦的极光,你才是他年少的梦想。 深歌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点头:“也是哦,嘿嘿。” 景音弦戳了戳深歌的脑袋:“傻!” 景音弦心里难受的紧,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啦?感觉你心不在焉的。”深歌嘟着嘴问他。 泛黄的树叶芳菲的落下,将他哀伤怀念的眸子衬的更加的悲凉:“没有啦,就是突然想起我们三个一起读书的时光,让我很怀念。” 深歌回忆起来:“是啊,一开始有你,我,莫失,辛长亭,后来莫失走了,就剩我们三个,再然后就只剩我们两个了。” 深歌垂下眼帘,脚踩着破碎的阳光,心里也是一阵悲伤与无奈:“好像有点伤感。不过他们只要好好的活在世上就够了,最好是长命百岁的那一种。” 景音弦走着走着又出了神。 第42章 你才是他年少的梦想 景音弦请假不去户外写真活动,不知怎么就被蒋莲知道了,蒋莲坐在他旁边:“你为什么不去。” “有事。” “什么事?” “跟你无关。” “我们是朋友,你没必要拒人千里之外。” “我懂分寸。” 蒋莲无话可说,她重新坐回了座位,气愤的用笔在书上戳出几个洞来。 接下来两人请了假,收拾了东西,坐上了航班。 深歌知道机票票价之后,着实咋舌了一番,若是她还是从前养尊处优的公主,她肯定不会为之所动,但是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要精打细算的她,一万多的机票对她来说,真的很贵。 “我们所有的花销,辛长亭是不是都包了。” 景音弦点点头。 “果然是豪气的公子哥。” 景音弦苦笑着:“他一个人,成全了我们三人的梦想。” 深歌眼里满满的都是对冰岛的期待:“有钱真好。” 深歌舒适的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小憩,闭着闭着就睡着了,她最近总是很嗜睡。景音弦宠溺的看着她乖巧的睡颜,眼睛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中途,飞机遇上气流颠簸,深歌惊醒过来,她下意识抓紧景音弦的手:“好吓人。这颠簸有些过分啊。” “别怕。”景音弦柔声道。 “我感觉这飞机都快坠了。” “放心,不会。” 颠簸越来越厉害,机舱引起一阵骚动,有小孩开始哇哇大哭起来,空姐极力安抚众人不要慌张。 景音弦抱着深歌,尽力安抚着深歌的情绪。深歌靠在景音弦的怀里,贪恋他给她的安全感。 飞机渐渐平稳下来,深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音弦……”深歌柔声喊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景音弦叫住过道的空姐:“麻烦您,给我一杯热水。” “好的,请稍等。” 景音弦接过热水,道了声谢谢。 “喝点热水,平复一下心情。” “好。” 两人到达冰岛雷克雅未克机场的时候,辛长亭早早的就在机场外等候了。还特地为两人准备了厚衣服,冰岛一年到头,只有两个季节,一个夏季,一个冬季。 冰岛下午4点钟,天就开始黑了。深歌走出机场时,被眼前的奇观惊艳到了。日光虽在慢慢的消散,但五光十色的云彩矮矮的浮在空中,像光滑细腻的绸缎铺在天空,仿佛触手可及。 美轮美奂的光影在低空中晃着,美到令人陶醉。 两人坐上辛长亭提前租的跑车,坐上车的深歌嘴里依旧喃喃道:“好神奇啊!太美了吧。” “当然美啦,冰岛的自然景观美妙绝伦,令人震撼。”辛长亭开着车,戴着黑色的口罩遮住他苍白的脸,“我们先入酒店放行李。” 景音弦细心的为深歌关上车窗:“冷到发抖,都还要吹风。” “美,我想多看看。” 辛长亭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夸张的表情,吐槽道:“我说大姐,好歹你以前也是富家女,怎么像一个土包子进城。” 深歌不满的怼着他:“你懂什么啊!臭小子!今时不同往日。” 景音弦拿出羽绒服为深歌披上:“据说冰岛是宇宙跌落凡间最后一块净土。” “这个比喻好,我喜欢。” 三人到了酒店后,深歌没有看见前台接待,只见大厅摆着意大利米白进口沙发,中间摆放着美国进口实木大圆桌,上面用玻璃镶嵌,雕刻着花纹,上面摆放着一只花瓶,至于是什么花,她还真不认识。 三个人,拖着行李上能照出人影的玻璃楼梯。深歌惊讶的环顾着四周,磕磕巴巴的问:“这是酒店?” “对啊,酒店别墅。为了图个清净只有我们三个人住。” 深歌咋舌:“只有我们三个人?” “对啊,而且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得花不少钱吧。” 辛长亭满不在乎的说:“也还好啦。” 辛长亭拿着钥匙开门:“再说了,我们三个好不容易一起出来玩,肯定什么都要最好的啊。” 深歌乐呵呵的笑着:“托你的福,我们才能享受这么豪华高档的别墅酒店。” 景音弦一直阴郁着脸,也不怎么讲话,拿过辛长亭的钥匙开门。 三个人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房间大到超乎想象,床柔软的像棉花糖,深歌整个人都陷进去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这般舒适的生活了,想着眼角滑过一滴思念的泪。 拉开窗帘,灯光映着落地窗,推开落地窗是一个小小的露台,能看见一片海,还能听见令人舒适的海浪声,天空与海连成一线,美得波澜壮阔,荡气回肠。 深歌正沉浸在美景中,便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深歌打开门,景音弦与辛长亭一股脑的钻进来。 “一个人睡多寂寞啊。”辛长亭打趣道,转而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四处看看觉得很满意。 “我才不像你呢,我一点都不觉得寂寞。我反而觉得相!当!爽!”深歌故意咬字提高了音量。 “走走,下楼煮饭去。”辛长亭无奈,转移话题。 “正好,我也饿啦。” 辛长亭起身碰了碰站着像木头的景音弦,附在他耳边:“别这么不开心,好歹给我装装样子啊。” 景音弦十分难为的点点头。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男人之间的悄悄话,你一个女孩子最好不要知道。” “我明白了,恶心。” 辛长亭跟在深歌的身后:“听这话,怎么感觉是你想歪了。“ 深歌打了他一下:“什么跟什么呀。” 辛长亭坏笑着:“嘿嘿,我就知道你想歪了。” 深歌:“不是,我说这都到家了,你还戴着你这个破口罩干嘛呀!耍帅呀。” 辛长亭:“我就耍帅给你俩看。” 深歌:“看把你嘚瑟的厉害。” 景音弦笑着:“说不定他是怕冷呢。” 深歌作势就要上去扯开辛长亭的口罩,辛长亭哪里肯让她得逞,死死捂住自己的口罩。 辛长亭有一瞬间的恍惚,只要场景变换,他和深歌好像回到了从前。 “大姐,我认输,我自己扯下来。” “就是嘛,戴着口罩说话,瓮声瓮气的,好似听不真切。” 辛长亭扯下口罩,深歌有一瞬间的呆愣:“我的天,你这脸怎么苍白成这样。” “怕冷啊,冷成这样的。”辛长亭讪笑。 深歌鄙夷的瞅着他:“亏你还去从军了一年半呢,怎么体质比上学的时候还弱。” “别提了,那日子简直就是水深火热,我能活着回来就很好了。” “人家都是越挫越勇,身体越来越强壮,你倒好,反到弱了。” 辛长亭无奈的耸耸肩:“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景音弦拍着辛长亭的肩膀,对着深歌说:“毕竟是富家公子,经不起折腾,咱们要理解是不是。” 三个人边说边笑进了厨房开始捣鼓,冰箱里什么都有,厨具样样齐全。 辛长亭洗着菜:“我们三个人必须一人做一个菜。” 深歌心有余悸:“你可以不做,我俩做饭。” 辛长亭撅着嘴:“怎么滴……瞧不起我呢。” 深歌拿着一根葱指着他:“你自己心知肚明啊。” 辛长亭苦哈哈的笑着:“读书以前那顿饭,纯属是意外,意外。” 景音弦:“意外你个头,整整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深歌拿出冰箱里的鸡蛋:“就是,也只有我跟音弦才吃得下你做的黑暗料理。” 辛长亭关掉水龙头,双手做发誓的手势:“这次,你俩一定要相信我,保证让你俩吃了赞不绝口。” 深歌:“那行,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俩来试试毒,这样就便宜你未婚妻了。” 辛长亭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景音弦:“既然深歌都开口了,我也勉为其难尝尝,哈哈……” 第43章 冰岛 深歌怕怕的尝了一口辛长亭做的番茄鱼,瞬间就被勾起了味蕾。 深歌有些不敢相信:“哇,想不到你厨艺真的长进了不少,好吃。” 辛长亭得意的笑着:“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 景音弦见状,大胆的尝了一口,他十分讶异的点点头:“确实好吃。” 辛长亭:“在美食面前,成功为自己扳回一局。” 深歌:“幼稚鬼。” 深歌做了羊肉汤,景音弦做了爆炒龙虾,三个人看似和和美美的吃着饭。 吃到中途,景音弦扔下碗筷,快速的跑进洗手间,他洗了一把脸,冷冰冰的水混着他流下的热泪。他好怕,真的好怕,好怕这顿饭,是最后一顿饭,他总觉得,辛长亭再进行一场告别。如果真的是以这种方式来成全三个人的梦想,他宁愿不要,他只愿他能好好的活在世上。 深歌错愕的坐在座位上,她本想起身去看看景音弦怎么了,辛长亭按住她,随后他去了洗手间。 辛长亭按住景音弦的肩膀,声音低沉:“陪我把戏演完。” 过了半晌,景音弦才缓缓开口:“好。” “整理一下,跟我出去吧。” 景音弦不言语,擦了擦湿漉漉的脸,极力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出来。 深歌有些担心:“音弦,你不会拉肚子了吧。” 景音弦努努嘴:“尿急。” 辛长亭很夸张的笑着:“哈哈……差点被一泡尿憋死。” 深歌皱眉:“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人。” 辛长亭拉过凳子坐下:“切入正题,今天晚上看极光去。” 深歌吞下鲜嫩的虾肉:“我还以为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去呢。” 辛长亭:“你想的美。” 景音弦难得一次帮腔:“今天晚上去挺好的。” 深歌:“啧啧啧……” 吃完饭后三个人齐心协力的洗好碗,辛长亭跑进自己的房间,先是吃下药,然后拿出单反和三脚架,脸上满是期待。 因为别墅是在城郊外,所以徒步去看极光是不可能的,辛长亭有些不舒服,所以就让景音弦开车。 经过了漫长的路程,终于到了观看极光的最佳地点,冰河湖。 辛长亭很是庆幸:“还好今天是个大晴天,不然就看不到极光了。” 深歌眼睛四处张望:“我看路上还有积雪。” “昨天下得呗。”辛长亭笑着,“我的运气一向好,今天晚上我们肯定能看见极光。” 深歌开心的笑着:“心里好期待。” 三个人裹得厚厚的下了车,但冷风无处遁形,还是觉得冷。 脚下踩着浅浅的碎雪,深歌借着天空昏暗的光线,看着眼前的景色,震惊到忘乎所以:“这就是冰川时代啊,也太壮阔了吧。” 就算在无穷无尽的黑夜里,整个冰川时代也发着盈盈的白光。 辛长亭打开电筒,四处照了照,大大小小的冰块像钻石,有些上面还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震撼吧!美吧!” 深歌快乐的向前踱步着:“简直震撼人心啊。” 三个人走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辛长亭放好三脚架,然后小心的把单反安放在支架上。 冰面传来蚀骨的寒冷,深歌不停的来回动着脚,景音弦挨着她:“冷还不抱着我。” 深歌甜蜜的抱着景音弦,极力的索取温暖。 辛长亭哆哆嗦嗦的站着,脑子开始一阵又一阵的眩晕,眼睛也有一些看不清了,摇摇头,努力保持清醒。 三个人呆呆傻傻的站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极光。 “我都要冷死了,极光你为什么还不出现。”深歌冲空中喊道。 辛长亭虚弱的笑着:“别着急嘛。” 景音弦揉了揉她的头:“再等等。” “冰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所以这里的每个人都过得很幸福。”辛长亭目光坚定的看着深歌,“所以,今天,我祝深歌成为一个幸福的人。” 深歌面对突如其来的祝福,显得一脸茫然,然后她十分不解风情的说了一句:“我又不是冰岛人。” 辛长亭不依不饶:“可是,你现在站在冰岛的这片土地上。那就说明这个愿望会实现。” 深歌转念一想,说道:“那你也要成为幸福的人,我一个人幸福多没有意思,还有景音弦也要幸福。” 景音弦心酸的笑着:“对,我们都要幸福。” 深歌努力的点点头,辛长亭一脸幸福的笑着。 深歌拿过辛长亭的手电筒,然后蹲下身,手触碰着冰面上零零碎碎的冰块,觉得非常好看,像晶莹剔透的钻石,纯粹的像婴儿的眼睛。她握在手里,冰冷迅速传透了整个身子,浑身都冷了起来,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景音弦迅速拍掉她手中的碎片:“这么冷,也要折腾。” “就是觉得晶莹好看,想留下一些痕迹,这样才不虚此行啊。”深歌顿了顿,“可是……” “可是什么啊?” “我发现了一个道理,我把它捧在手里,它会因为温度而消融,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像一个人因为环境有所改变,但能不能像它一样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很难说了。” 景音弦听了有些明白:“你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吗?” 深歌怅然若失的摇摇头:“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经历了这么多……我的内心越发的潮湿与黑暗……我……”深歌关掉电筒,还是选择不回答。 深歌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我以为我会活成我喜欢的样子,现在驻足过往,才发现我最喜欢的样子留在岁月里清晰可见,可是我发现我再也触碰不到她了。我失去了她。 深歌又自嘲的摇摇头,觉得自己很是老气横秋,还没正式踏入社会呢。 “极光,出现了!出现了!”辛长亭兴奋的大吼道,赶紧调好相机,拍了下来。 突然萌生的悲伤被辛长亭这么一叫,竟消失了。 深歌与景音弦同时抬头,看见悬浮于低空中神奇而又绚丽的极光,深歌快速的在景音弦温柔的脸蛋上落下一吻。 辛长亭手忙脚乱的调好延迟拍摄:“你俩赶紧起来,拍合照。” 听着一声快门声,画面定格在这一刻。三个人的笑容各不相同,辛长亭的笑容幸福而满足,深歌眉花眼笑是真的快乐,而景音弦极力高兴的笑着,但仔细看,嘴角挂着浅浅的忧伤,眼角挂着淡淡的心酸。 辛长亭幸福又心酸的想流泪,他终于实现了他的梦想,能在生命的尽头与深歌看一场极光,此生无憾了。 极光的颜色由浅到深,变幻无常,忽明忽暗,像一条神秘而又璀璨的光带滑过夜空。 深歌快乐的拍着手:“好漂亮啊,真的好神奇。” 辛长亭看着她快乐的样子,忍不住用相机拍了下来。她的笑容依旧如此清丽好看。 景音弦看着深歌此时此刻快乐的样子,若是以后她知道了真相,会是怎样的心情。 第44章 此生无憾 辛长亭因为受了风寒和过度劳累,本就虚弱强撑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他蜷缩在床上,整个人冒着虚汗,等他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见了,眼泪从他眼里悉数滚落。 辛长亭的父亲,通过他购买机票的记录和定酒店别墅的消费记录日夜兼程的派人找到了辛长亭。 深歌在最边上的房间熟睡,景音弦因为担心他,蹑手蹑脚的进了辛长亭的房间,屋里通亮,他看到辛长亭颤抖的蜷缩着,着实被吓了一跳。 他拍了拍他的背,发现全是汗:“你怎么了?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爸派的人马上就来了。”辛长亭喘着粗气,“帮我把行李整理好,扶着我下楼。” “好。”景音弦三两下就收拾好了,执意背着辛长亭下了楼,辛长亭摸索着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景音弦用手在他没有焦点的眼睛前晃了晃,他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住,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辛长亭胡乱的在空中抓着,想要拉着他的手陪他坐下:“陪我坐坐。” 景音弦张了张嘴,几度哽咽的说:“你真的不打算让深歌知道?” “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不要告诉她。” “真要如此?” 辛长亭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辛长亭抓着景音弦的手:“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们能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对不起……”景音弦不受控制的说出这句话。他之前还在为辛长亭回来心有忌惮,现在他错了,他不该那么自私的想他。 辛长亭有些错愕:“为什么说对不起。” 景音弦颤抖着嘴唇,声音几度哽咽:“没事……你也一定会好好的。” 辛长亭苦笑道:“本来还想跟你们一起烤烧烤,看来现在是完成不了了,不过能跟你们一起看极光,我已经很满足了。” “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烤烧烤。” “好。”辛长亭轻轻的吐出这个字,好像似在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 辛长亭有预感,他觉得自己好不了了。 所以接下来,他的口吻都像在交代后事。 “我知道你喜欢摄影,我的那台单反就送你了,你可不准拒绝,还有这栋别墅我包了一周,车我也租了一周,你跟深歌好好玩,就当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景音弦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像只能全盘接受。 “我作为一个男人……让……” “不准瞎想啊,你还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我跟你打了一个特别无聊的赌,更气的是,我居然赌输了,赌注是咱们毕业旅行的费用我包了,后来遭逢变故,旅行也没有去成,这一次就当是实现我的诺言。” 景音弦煽情用力的抱住辛长亭:“这辈子认识你这个兄弟,真好。” 辛长亭努力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好歹也是大老爷们,别像个女人似的。” 景音弦听到外面的汽笛声就知道人来了,他轻手轻脚的开门,害怕吵醒深歌。 一名中年男子着急的走进来,景音弦背着辛长亭进了车子,中年男子提着辛长亭的行李。 景音弦坐在车里对中年男子说:“我想送他去机场。” 辛长亭一听,一口否决:“不行,机场离这里很远,你回来都没有车。” “没关系,天亮了可以坐大巴。” “你疯啦,冰岛天亮是早上11点。”辛长亭对中年男子吩咐道,“大叔把他轰下去。” 景音弦退了一步说话:“那这样,我去车库把车开上来,跟在你后面,这样总行了吧。” 辛长亭听着他近乎祈求的语气,心中一软:“好吧。” 景音弦从来没有如此艰难的开着车,他的心一抽一抽的,十分难受,尽管车里的暖气开得十分足,他也觉得十分冷,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 天空毫无征兆的飘起了细雪,景音弦启动雨刷,他小心翼翼的开着。 景音弦不敢想象,他与他之间这一程,真的就是最后一程。 辛长亭蜷缩在车座上,此时此刻他没有以往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也没有死亡气息带来的恐惧,此时此刻他意外的很平静,也适应了眼前的一片黑暗,这大概就是历尽千帆到尽头的淡然吧。 到达机场的时候,辛长亭已在车子里睡着了,景音弦轻声叫醒他,他扶着他到了检票口,眼里都是闪烁的泪光。 中年男子开口道:“就送到这里吧,快回去吧。” 景音弦死死的抓住辛长亭的手臂,不肯松手:“我和深歌等你回来。” “好。” 中年男子搀扶着辛长亭过了安检,景音弦看着他的背影,泪如雨下。 他擦着眼泪,进了车,雪越下越大,车灯照着雪花飘落的身影,凄凉无比。 车子碾过地上浅浅的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景音弦开回别墅的时候,已是早上八点,路上留下车子碾压过的雪迹,浩浩荡荡,触及醒目。 他呆坐在车里,眼神像长年经久不散的大雾,没有了色彩,没有光亮。密密匝匝的雪又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车子已经被白雪覆盖,当他反应过来时,车轮已经陷进雪里。 深歌醒来时,发现天还未亮,她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去隔壁找景音弦,发现景音弦不在,她又去找辛长亭,发现也不在,她一瞬间慌了。 她跑回自己的房间,拨打着景音弦的电话。 景音弦正在加大马力,冲出雪堆,无奈根本冲破不了困境。 景音弦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 “我在车里。” 深歌听着他清冷的声音有些恍然。 “什么?” “我在楼下,你帮我拿一个铁楸下来好吗?” 深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照做。她因为害怕,把别墅的灯都开了,屋里像白天一样明亮,她在杂物间找到了铁楸,快步的向楼下走去。 借着别墅的灯光,只见眼前一片雪白,地上已积了厚厚的雪,细密的雪洋洋洒洒不肯停下,车子周身也是一片白。 深歌冷得发抖,她走近看见景音弦像木头一样站在雪地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死水一般。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景音弦摇摇头接过铁楸,铲着雪。 深歌看着他的样子,很是吓人:“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辛长亭哪儿去了。” “走了。” “走了!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 深歌气得跺脚:“你俩到底怎么了?” 景音弦实在不知道怎么圆谎,只好搪塞道:“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你不说,我肯定不懂啊,好端端的,你们两个怎么了?闹什么矛盾了。” “没有,是他有事先走了,我觉得他扫兴,所以不乐意。”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赶紧回屋吧,很冷。” “不要,我陪你。” 铲的差不多的时候,景音弦上了车,终于开进了车库。 紧密的雪把蜿蜒曲折的路压在下头,她哆哆嗦嗦的站在雪地里,老觉得他俩有什么事瞒着她。她看得出,景音弦并不是那么开心来冰岛,反而觉得他很难过。 她猜想,难道是因为以前的事情吗? 第45章 最后一程 辛长亭在飞机上发作脑瘤并发症癫痫,吓坏了机舱里的人。空姐进行紧急救治,往他嘴里塞了毛巾,以免咬伤自己。下了飞机,昏死过去的辛长亭被紧急推进手术室,他在冰天雪地里折腾自己的身体,令身体的最后防御功能坍塌,很遗憾,如他所料,他没能活着出来。 因为手术提前进行,威廉医生正在加拿大进行医学研究,他没能为辛长亭主刀。 辛长亭的家人痛哭流涕,他是辛家唯一的独子。 辛长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由衷的感谢深歌圆他年少的梦,陪他走完生命最后一程,也庆幸自己脱离了这个痛苦的家庭,我已亭亭如盖,无忧,亦无惧。 同一时间…… 景音弦因为感冒躺在床上,他蓦地感到心中一阵闷痛,深歌手中的杯子不慎滑落,她怅然若失的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辛长亭葬礼的那一天,春水县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与此同时,深歌收到了一条来自法国定制的项链,价值百万。 她握在手里,寻思着是谁送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下肯定是辛长亭送的。 她拨打辛长亭的电话,欲想着好好嘲弄他一番,再说句谢谢,但是无人接听,她败下兴来,关掉手机。 要很久很久以后,她才会知道,这个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景音弦没敢去参加葬礼,他躲在酒吧里喝酒,心中的痛苦无法排遣。 深歌找到他的时候,从来没看见过他这般失态,狼狈的样子。 “音弦,别喝了。” “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景音弦干涸的眼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我听不懂。我扶你回家了,别喝了。”深歌心里实在不懂他最近为何这般。 蒋莲喝得醉醺醺的从厕所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正好跟深歌打了一个照面。 景音弦打了一个酒嗝:“深歌,我没出息。” “你最近很奇怪,能跟我说说因为什么事?” 景音弦苦笑着:“我不能说,不能说。” “那跟我回家。” “好。” 蒋莲看着深歌的背影,眼里都是哀怨。 走在路上,来往人的眼神都落在两人的身上,深歌扶着他,走的异常艰难。 深歌用命令的口吻:“你好好站着不准动,我招车。” 景音弦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要坐车,不坐车,走回家,风一更,雪一更,是我送他的最后一程。嘿嘿……” 深歌充满耐心的安抚着他:“好好,不坐车,我们走。” “我自己能走……能走。”他巴巴的撅着嘴。 深歌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景音弦望着漫天的星辰,苦笑:“因为你……” “我?” “因为辛长亭……” “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在介怀以前事啊。” “结婚……太可笑……可笑……”景音弦说完便在路边哇哇吐了起来。 深歌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但也没有多想。 深歌拍着他的背:“好些了吗?” “没事。” “景音弦,你怎么这么小气。” 景音弦突然咆哮起来,不是那种愤怒的咆哮,是那种极度悲愤的咆哮:“辛长亭,真的是全世界最笨最傻的人。” 深歌的心为之一震,直到后来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想起这个场景,心里又是悲愤又是无力。 回到家以后,深歌被折腾的喘着粗气。她细心温柔的为他擦着身子,景音弦突然拉住她纤细的手:“不要离开我。” 深歌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柔软,眼眶微微湿润。 她低下头,在他薄薄温热的嘴唇轻轻落下一吻。 景音弦睡梦中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梦回那个滚烫的夏天。 辛长亭得罪了隔壁技校的校霸,当时一群人把辛长亭围在中间,景音弦路过并未想关闲事。 不曾想辛长亭大吼道:“那个小子跟我是一伙的,那天晚上炸你的不止我,还有他。” 景音弦大感不妙,这臭小子,居然暗算他。 他正欲拔腿就跑,前后左右,突然就钻出了人。 景音弦握紧手中刚从手机店买回来的数据线:“我不认识他。” 辛长亭指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上次鞭炮可是我们一起买的,我一个人抬得动吗?” “你别血口喷人!” 辛长亭说出了杀手锏:“欺负深歌的人,你能忍?” “不能!”说完就冲上去干架,两个人冲出重围的时候,已是鼻青脸肿。 两个人坐在一个小诊所处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辛长亭看着他:“不错嘛,是条汉子。” 景音弦冷静下来:“不关深歌的事儿吧。” “确实,不过我今天敬你是条汉子。” “别……” 辛长亭很认真说:“我要跟你做兄弟!” 景音弦感到有些意外,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要跟他做兄弟。 他呆愣的点点头,心里某处地方被点燃,像一团热烈的火。 “虽然咱俩都喜欢深歌,但是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景音弦怪异的看着他:“你倒是个奇葩,跟情敌做兄弟。” 辛长亭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笑嘻嘻的说:“深歌若是喜欢我,我当然开心,喜欢你,也是她的选择,这强求不来。” 景音弦居然答应了,事后他也很意外。他从小成绩拔尖,但性格懦弱,对人唯唯诺诺,向来被欺负没有朋友。 后来经过姐姐凌辱致死的事件,一直都是他的心魔不能释怀,让他的内心潜藏了暴力人格。谁都不能伤害他在意的人。 梦境切换的很快,两人打完篮球便向学校的食堂走去。 “喂!我的冰可乐。”景音弦作势要抢回来,“不带你这样的。” “别这么小气嘛,下次我请你。”辛长亭说着拔了罐,“嘿嘿。” 景音弦愤愤哀叹道:“这是最后一听冰可乐。” 辛长亭笑哈哈:“那就不好意思了。”说完便咕噜噜的喝起来,“真是凉快啊。” “呐!给你剩了半罐。”辛长亭揽过景音弦的肩膀,“对你好吧。” 景音弦很是嫌弃的看着他,但手很诚实的去接过那半罐可乐:“只有你,才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人的事儿。” “嘿嘿……那别喝啊。” 辛长亭突然神情悲伤,转而消失在光影里,他猛然去抓住他,却扑了一个空,可乐洒了一地。 他感到喉咙干涩而灼痛,他醒了过来,眼神恍惚。 第46章 我已亭亭如盖 辛长亭在飞机上发作脑瘤并发症癫痫,吓坏了机舱里的人。空姐进行紧急救治,往他嘴里塞了毛巾,以免咬伤自己。下了飞机,昏死过去的辛长亭被紧急推进手术室,他在冰天雪地里折腾自己的身体,令身体的最后防御功能坍塌,很遗憾,如他所料,他没能活着出来。 因为手术提前进行,威廉医生正在加拿大进行医学研究,他没能为辛长亭主刀。 辛长亭的家人痛哭流涕,他是辛家唯一的独子。 辛长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由衷的感谢深歌圆他年少的梦,陪他走完生命最后一程,也庆幸自己脱离了这个痛苦的家庭,我已亭亭如盖,无忧,亦无惧。 同一时间…… 景音弦因为感冒躺在床上,他蓦地感到心中一阵闷痛,深歌手中的杯子不慎滑落,她怅然若失的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辛长亭葬礼的那一天,春水县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与此同时,深歌收到了一条来自法国定制的项链,价值百万。 她握在手里,寻思着是谁送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下肯定是辛长亭送的。 她拨打辛长亭的电话,欲想着好好嘲弄他一番,再说句谢谢,但是无人接听,她败下兴来,关掉手机。 要很久很久以后,她才会知道,这个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景音弦没敢去参加葬礼,他躲在酒吧里喝酒,心中的痛苦无法排遣。 深歌找到他的时候,从来没看见过他这般失态,狼狈的样子。 “音弦,别喝了。” “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景音弦干涸的眼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我听不懂。我扶你回家了,别喝了。”深歌心里实在不懂他最近为何这般。 蒋莲喝得醉醺醺的从厕所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正好跟深歌打了一个照面。 景音弦打了一个酒嗝:“深歌,我没出息。” “你最近很奇怪,能跟我说说因为什么事?” 景音弦苦笑着:“我不能说,不能说。” “那跟我回家。” “好。” 蒋莲看着深歌的背影,眼里都是哀怨。 走在路上,来往人的眼神都落在两人的身上,深歌扶着他,走的异常艰难。 深歌用命令的口吻:“你好好站着不准动,我招车。” 景音弦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要坐车,不坐车,走回家,风一更,雪一更,是我送他的最后一程。嘿嘿……” 深歌充满耐心的安抚着他:“好好,不坐车,我们走。” “我自己能走……能走。”他巴巴的撅着嘴。 深歌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景音弦望着漫天的星辰,苦笑:“因为你……” “我?” “因为辛长亭……” “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在介怀以前事啊。” “结婚……太可笑……可笑……”景音弦说完便在路边哇哇吐了起来。 深歌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但也没有多想。 深歌拍着他的背:“好些了吗?” “没事。” “景音弦,你怎么这么小气。” 景音弦突然咆哮起来,不是那种愤怒的咆哮,是那种极度悲愤的咆哮:“辛长亭,真的是全世界最笨最傻的人。” 深歌的心为之一震,直到后来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想起这个场景,心里又是悲愤又是无力。 回到家以后,深歌被折腾的喘着粗气。她细心温柔的为他擦着身子,景音弦突然拉住她纤细的手:“不要离开我。” 深歌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柔软,眼眶微微湿润。 她低下头,在他薄薄温热的嘴唇轻轻落下一吻。 景音弦睡梦中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梦回那个滚烫的夏天。 辛长亭得罪了隔壁技校的校霸,当时一群人把辛长亭围在中间,景音弦路过并未想关闲事。 不曾想辛长亭大吼道:“那个小子跟我是一伙的,那天晚上炸你的不止我,还有他。” 景音弦大感不妙,这臭小子,居然暗算他。 他正欲拔腿就跑,前后左右,突然就钻出了人。 景音弦握紧手中刚从手机店买回来的数据线:“我不认识他。” 辛长亭指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上次鞭炮可是我们一起买的,我一个人抬得动吗?” “你别血口喷人!” 辛长亭说出了杀手锏:“欺负深歌的人,你能忍?” “不能!”说完就冲上去干架,两个人冲出重围的时候,已是鼻青脸肿。 两个人坐在一个小诊所处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辛长亭看着他:“不错嘛,是条汉子。” 景音弦冷静下来:“不关深歌的事儿吧。” “确实,不过我今天敬你是条汉子。” “别……” 辛长亭很认真说:“我要跟你做兄弟!” 景音弦感到有些意外,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要跟他做兄弟。 他呆愣的点点头,心里某处地方被点燃,像一团热烈的火。 “虽然咱俩都喜欢深歌,但是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景音弦怪异的看着他:“你倒是个奇葩,跟情敌做兄弟。” 辛长亭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笑嘻嘻的说:“深歌若是喜欢我,我当然开心,喜欢你,也是她的选择,这强求不来。” 景音弦居然答应了,事后他也很意外。他从小成绩拔尖,但性格懦弱,对人唯唯诺诺,向来被欺负没有朋友。 后来经过姐姐凌辱致死的事件,一直都是他的心魔不能释怀,让他的内心潜藏了暴力人格。谁都不能伤害他在意的人。 梦境切换的很快,两人打完篮球便向学校的食堂走去。 “喂!我的冰可乐。”景音弦作势要抢回来,“不带你这样的。” “别这么小气嘛,下次我请你。”辛长亭说着拔了罐,“嘿嘿。” 景音弦愤愤哀叹道:“这是最后一听冰可乐。” 辛长亭笑哈哈:“那就不好意思了。”说完便咕噜噜的喝起来,“真是凉快啊。” “呐!给你剩了半罐。”辛长亭揽过景音弦的肩膀,“对你好吧。” 景音弦很是嫌弃的看着他,但手很诚实的去接过那半罐可乐:“只有你,才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人的事儿。” “嘿嘿……那别喝啊。” 辛长亭突然神情悲伤,转而消失在光影里,他猛然去抓住他,却扑了一个空,可乐洒了一地。 他感到喉咙干涩而灼痛,他醒了过来,眼神恍惚。 第47章 最后一张合照 景音弦把相机里的照片洗了出来,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一张合照,眼眶微微湿润。深歌凑上去看:“帅气,好看,我也好看,嘿嘿。” “是啊,你看他永远笑得这么灿烂。” “他整天嘻嘻哈哈,笑得像朵花一样。” “是啊。” “也不知道他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回头问问他。” “无意间听他提及过,一年以后。” “不算早,也不算晚,嘻嘻。” 景音弦点点头。 日子照旧,那些流言蜚语渐渐的便不再被人提及,新鲜的事物总是很多,转眼大二的生涯结束。 深歌带着自己的母亲乔雨薇在樟城安顿下来。景音弦从出租屋里搬了出来,他先回到了春水县,他纠结了好久,才鼓足勇气站在了辛长亭的墓碑前。 “以后,我只能这样跟你说说话了。”他皱着眉,叹了一口气,“在我看来,冰岛的回忆,是我最痛苦的回忆。” “你这小子,明明难受的要死,还伪装得很开心的样子,永远都是一副不让别人看出你伤心的样子,让别人真的以为你开心,快乐,这一点,我真的不如你。” 吴悠悠不知何时站在景音弦的背后:“只有我懂他的痛苦。” 景音弦对突然出现的她,有些意外。 她的表情异常的平静,只是眼泪蓄满了眼眶:“我到现在都不能相信,他真的离开了人世。” “我也不信,如果是梦就好了。” “每次当我睁开眼,看着周遭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他真的不在了。” 景音弦并不言语。 吴悠悠自顾自的喃喃道:“他生前对我说过一句话。” 景音弦并不想知道,这样只会增添痛苦,但他还是问:“什么话?” “他说,他对深歌的爱,得以永恒。”吴悠悠终于有了表情,她苦笑着,“后来,我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永远停留在了20岁,不会经历人世间的风花雪月与沧桑巨变,他对深歌的爱永远保留着那一份真挚与纯粹,是世界上最好的纯爱。说到这里,我真得很羡慕深歌,也很嫉妒她。” 景音弦回想起一幕幕的往事,才发现,辛长亭一直都在成全他与深歌的爱情。即便辛长亭高三毕业那场告白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可是辛长亭也只是想在深歌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景音弦记起有一年冬天,辛长亭把他和深歌同时约出来,先是去肯德基胡吃海喝了一顿,然后把他俩拉到一片空地,让他俩等一等。虽然两人不知道他又有什么猫腻,但也只好点点头答应。 辛长亭跑到他俩最前面的一个空地上,只见地上堆满了烟花。 幽蓝的火光亲吻了燃线,只听一声声巨响,一束一束的火光冲破天空,绽放成花,流光溢彩。 深歌与景音弦看着络绎不绝的烟花,高兴的忘乎所以,一场属于他与她之间绝美的烟花。 等所有烟花放完的时候,辛长亭才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辛长亭发自内心的笑,“霸气吧!” 深歌惊讶的捂着嘴:“辛长亭,你也太豪了吧。” 辛长亭依旧嘿嘿的笑着:“图开心,大过年的,必须得有排场啊。” 景音弦:“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果然豪气。” 辛长亭:“你俩开心,我就开心。嘿嘿。” 天空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小雨,景音弦回过神来,发现脸上湿了一片,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吴悠悠蹲在墓碑前,轻轻放下了雏菊,她抬起头望着墓碑上他的遗照,就算是黑白的颜色,也掩盖不了他治愈的笑容。 “若不是我答应长亭不告诉深歌,不然我一定会让她痛苦。” “如果你还尊重逝者的遗愿,就把这件事情烂进肚子里。” “呵呵……” 这次寒假景音弦没有打算回到樟城,他在深歌面前强撑的笑脸与情绪让他筋疲力尽,他需要冷静的独处一段时间,消化掉这场悲剧。 他看着桌子上那张合照,心里就一阵难受,他还是选择把照片锁了起来,也许锁住,就能不想起,也不会痛苦。 深歌看着自己的妈妈时常发作精神病,已经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她辞掉了工作,在网上接单为片子配音,挣点零星的钱维持生活。 深歌看着她憔悴消瘦的脸颊,眼窝深陷,像一个骷髅:“妈,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快睡觉吧。” “睡不着,你爸爸让我等他。”像小孩般执拗。 深歌皱着眉,语气充满心疼:“你别等了,他不会来。” 乔雨薇突然就受了刺激,全身激动起来,狠狠地抓住她:“你说什么!他不会来了!他是不是抛弃我了!” “没有,爸爸工作忙,让你先休息。” “我不信!我不信!”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着,竟不觉得疼。 “真的,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吗?”深歌定定的看着她,语气充满安抚,“真的。” 乔雨薇委屈的看着她,突然就停歇下来。 深歌轻轻的安抚着她:“来,把手放下了,乖,听话。” 乔雨薇放下手,然后又抱住自己。 “先乖乖睡觉,等你明天一睁眼就能看见爸爸了。” 乔雨薇眼睛一亮:“真的?他真的会来吗?那你记得早点叫我,我要起来打扮。” “好。” 一开始,深歌面对这样的画面,都会心酸到流泪,日子久了,便也慢慢接受了。 深歌看着地上打翻的菜和药,吐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收拾起来。 乔雨薇不肯吃药,深歌只好把药混进牛奶和饭菜里,给她服下,但是今天,乔雨薇意外嗅到了药的痕迹,一气之下打翻了所有饭菜。 夜晚,深歌躺在乔雨薇的旁边,她实在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生活的重力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但心里早已崩溃决提,她不能倒下,也不能任性。 深歌意外的接到来自深离的电话。 “深歌,明天我就回来了。” 深歌感到不可思议。 “你……” “我回来给你们带了很多东西,这些年,你妈受苦了。” 深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干什么?” “回来看看你们,顺便办点事儿。” “是吗?这么好心?” 第48章 离婚 深歌死都没有想到,深离的回来是为了与乔雨薇离婚。 一纸离婚协议书就这么摆在乔雨薇的面前。乔雨薇上一秒欣喜若狂,下一秒犹如晴天霹雳。 她好不容易有清醒的时刻。 “深离,你在做什么?”乔雨薇不敢相信。 “我知道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离婚是为了彼此好。”深离站在沙发前,挡住了光,眼神冷冷的看着她,“毕竟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 乔雨薇全身颤抖起来,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那我为你做的,算什么?” “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所以这卡里有20万,是我给你们母女俩的补偿。” 深歌怒不可制:“20万,区区20万你就想撇清关系,你痴心妄想!” 深离云淡风轻的说:“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大限度了。” 乔雨薇颤抖着嘴唇:“我不会离婚!死也不会离婚!” “那我会起诉!” 轰,乔雨薇只觉得脑壳被炸开了一般,她立马跳起来:“你忘恩负义!那我把你的罪行全抖出来!” “那你这8年的牢可就白坐了。”深离冷笑,胜券在握的样子,“那你可就得不偿失,不值得。” “骗子!你欺骗我的感情!”乔雨薇捶打着他,“骗子!” 深离丝毫不为所动:“你不也是骗了我吗?” 乔雨薇咆哮着:“我骗你什么了!” 深离镇定自若,但声音明显提高了音量:“你当初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我!” 乔雨薇霎时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她跌坐在沙发上,拼命的摇着头:“我不是故意的,我爱你啊,深离。” 深歌听到这个惨无人寰的真相,心中一片刺痛,她一切都听不真切了。她很想哭,但是她却哭不出来了。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她总是逃不脱命运的安排。 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给她重击。 “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死了!”深离眼里淬了恨意,“从一开始你就在欺骗我!” 乔雨薇捂着自己的胸口,神情恍惚又激动:“我是错了!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八年!我整整为了坐了八年的牢,难道还不够偿还吗?” 深离语气稍微软了下来:“乔雨薇,我生平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欺骗!” “可是你也骗了我不是吗?你骗我坐了八年的牢!如今等来的却是你的离婚协议书!” “乔雨薇,我已经有自己的孩子了,你成全我的幸福好吗?” 乔雨薇抱着脑袋,尖叫着发起疯来,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什么!你跟谁的孩子!跟谁的孩子!” “你冷静点,成全我的幸福吧!”深离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好吗?” “那谁来成全我的幸福!我什么都没有了!谁来成全我的幸福!”乔雨薇歇斯底里着,泪水像海一样汹涌。 乔雨薇感到身体沸腾的到爆炸,所有的血液仿佛都要冲破血管,她激动的有些眩晕,她跌跌撞撞跑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她露出凶狠的表情,吓愣了深离,沉浸在悲伤中的深歌立马清醒了过来。 “妈,你在干什么!冷静一点!”深歌不敢轻举妄动,语气轻柔,充满安抚,“妈,他不会跟你离婚,他跟你闹着玩。” “他骗我!他要抛弃我!”乔雨薇说着便要砍向他,深离快速的一闪,刀直直的砍向沙发。 深歌惊魂未定,乔雨薇拔起刀又要砍向深离,深离立马语气温柔的说:“薇薇,我跟你开玩笑,我不会跟你离婚。” 哐当,刀落在地上,令深离和深歌都吓了一跳。 “真的?” “真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乔雨薇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淡淡的笑着:“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深离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在心里暗暗想,这个婚是离定了。 深歌捡起地上的刀,她索性把厨房锁了起来。 深离夺门而出,乔雨薇不顾形象的追了出去,深歌抱着她,眼泪浸湿了她的背。 乔雨薇撕心裂肺的吼着,突然就晕了过去。深歌吓坏了,叫了救护车。 深歌握着乔雨薇的手,不知道医药费该怎么办,她十分无助的想哭,但是只能拼命忍住眼泪。 就在刚才,医生告诉她,她的母亲患有乳腺癌。 命运,你可以再残忍一点吗? 为什么不肯留一点余地。 她的妈妈已经很苦了。 乔雨薇醒来的时候,脸上十分的平静,眸子也清亮了不少。 “女儿,我刚刚做了一个梦。”乔雨薇说起话来,神情略显悲伤。 “什么梦?” “梦见你爸爸要跟我离婚。不知道他在法国怎么样了。” “妈,如果他真的要跟你离婚,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再说你爸怎么可能会跟我离婚呢。” “怎么不会。”深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嗯,肯定不会,你们一直相爱。” “是啊,只是……” “只是什么?”她不肯告诉自己真相,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父亲是谁。 “没什么……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家人就要团聚了,又要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了。”乔雨薇充满幸福的期待着。 深歌点点头:“嗯嗯” 深歌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她的病情。 就先瞒一时吧。 段星阑干完北京所有的工作,立马让助理定了樟城的机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深歌,他真的很想她。 段星阑见到深歌时候,没有想到会是在医院,他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里心疼到发疯。 深歌看着段星阑没有好脸色,她最近的心情真的糟透了。 两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深歌率先开口:“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你报以微笑,还有,还钱的事情,可不可以再缓一缓。” 段星阑笑着:“你该不会认为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你,是为了找你还债?” “不然呢?难不成你还会很好心的来看我吗?” “我就是专门来看你的,怎么了?不可以吗?” “才怪。” “我看你焦头烂额的样子,是遇上什么事了。” “没事。” “肯定有,我帮你。”他说得掷地有声。 “你凭什么帮我。” “凭我喜欢你。”他凑近她,“行不行。” “别闹!”深歌感到浑身不自在。 段星阑话锋一转:“你的男朋友呢,怎么不见他身影?” “他回老家了。” “不陪你过年吗?” “应该不会了吧,他最近在忙。” “忙什么?” “给当地电视台拍地方片。” “哦……” 深歌反应过来:“我干嘛要跟你说。” “反正你都已经说了。” 第49章 危在旦夕 段星阑瞒着深歌垫付了高昂的医药费,并且指定用最好的药物治疗和最先进的设备。 段星阑帮着深歌照顾乔雨薇,竟然没有半句怨言。尽管乔雨薇发起病来,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抓痕,他也毫不介意。 深歌推着乔雨薇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薄弱的阳光尽力的穿透云层,带来一点温暖。 她最近总是走神,就连段星阑在她身后,她都没有发现。 直到段星阑故意的轻咳了几声,她涣散的眼神才聚集起来:“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段星阑一身灰色的长款大衣,柔软的短发三七分,那双眸子真实的温柔起来,看不出一点寒冷,俨然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自然而然就醒了。” “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我妈妈。” “那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深歌又惊讶又疑惑:“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投资了一部网剧,缺一个女主角的配音,我想请你帮帮忙?” “我这个声音可以吗?”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吗?”段星阑微笑着,声音温柔的能溢出水来:“我听过你的配音,各种声音转换手到擒来,跟专业的声优不相上下。” 深歌充满戏剧的笑着:“你这不是变着法的帮我吗?” “你可是自作多情了,我是让你帮帮我。” “好,我帮你。” “你配音的期间,我会找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你妈妈。” 深歌有些迟疑:“好吧……” “别这么不情愿嘛。” “我只是觉得这么麻烦你,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谢谢。” 段星阑难得调皮的用两根手指在深歌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笑一个,别愁眉苦脸啦。”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笑一个。”深歌露出洁白的牙齿,当真笑得勉为其难,无比难看。 深歌去樟城最专业最顶尖的录音棚配音,里面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她是段星阑亲自挑进来的人,看见段星阑亲自送她来公司楼下,大家都对深歌十分的友好,不是端茶送水就是嘘寒问暖。 深歌面对这样的情况很不适应,有钱有势的人就是不一样,沾着他的光,谁都要给她三分面子。 深歌中途休息,段星阑叫了豪华海鲜外卖送到公司。 深歌面对这样阵仗,满脸黑线。 “段星阑,你也不用这么豪吧。” “你看你这么瘦,应该多补补。”段星阑说着就开始拆开外卖,香气扑鼻,深歌吞了吞口水,确实勾起了她的食欲。 “你也不用这么显眼吧,全公司都知道了。”深歌有些埋怨他。 “公司的人都在叫外卖,我点也不过分吧?” “是是,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来,先来尝尝这个虾肉饭。”说着段星阑挖了一勺送到深歌的嘴边。 深歌支支吾吾:“我有手有脚……我自己来……” “好啊。”一口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整天录下来,深歌的声音都嘶哑了。似乎说句话嗓子都在冒烟。 段星阑开着车,深歌疲惫的躺在副驾驶上,夜色斑斓的像虚幻的万花筒。 “辛苦你了,明天我会让财务把工资结算给你。” 深歌沙哑着声音:“谢谢。” “你别说话,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是摇头。”段星阑特意放了轻缓的音乐让深歌舒缓心情,“我帮你联系了a城最好的医院,也帮你联系到最权威的医生,过完年,去a城做手术吧。” 深歌转过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看了好久好久,眼里闪过千万种情绪。 “你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会不好意思。” 深歌不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你看,你摇头都这么不坚定,说明你犹豫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深歌吐了一口气,但胸腔里好似聚集了很多郁结的气,让她难受。 正当深歌陷入深思的时候,医院打来了电话。 “喂,请问是乔雨薇的家属吗?” “是。” “她晕倒在花园,头部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正在手术室,请尽快到医院。” “嗯……” “我妈受伤了。” 段星阑加大了马力,一路飙车到医院。 深歌看见乔雨薇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心里痛的要死。 深歌冷冷的问着医护人员:“怎么回事?” 医护人员委屈巴巴的说:“今天下午一个男人来探望她,说是她的丈夫,还给我看了结婚照。然后他说要带她出去散散心,谈谈话,让我不要跟去,我也没有怀疑,所以……” 深歌紧紧的攥紧自己的手,骨节发白。 深离啊!深离!你真的太卑鄙了。 深离带着离婚协议书铁了心的要跟乔雨薇离婚,他诱骗她签字,谎称她现在是法国公司的总经理,有文件需要她签字。 深离特意把离婚协议书几个字遮盖住,用一张小纸条附上去,上面写着法国门店销售策划。 她记忆错乱,丝毫不怀疑的签了字。 深离露出一个阴狠而又得意的笑。 “这是离婚协议书,你拿好。” 她有一瞬间的愣住,但她立马从轮椅上站起来:“这不作数!不作数!” “你现在就跟我去民政局,还是要我去法院起诉你不履行协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乔雨薇尖叫起来,惹得周围的人侧目。 深离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巴,乔雨薇抓住深离的手,一口狠狠地咬下去。 深离疼的龇牙咧嘴,他狠狠地踢向她的肚子,但是乔雨薇还是不松口,深离一拳打向乔雨薇的脑袋,她感到眩晕,才松开了口,她跌坐在地上,眼神恍恍惚惚,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哪里。” “深歌去哪里了。” “深离怎么也不在了。” 她脆弱的哭起来,深离看着她发疯的样子,落荒而逃。 乔雨薇一下又一下的撞向地面,额头流淌着一片鲜血,一下又一下,不忍直视,周围的人都冷漠的看着,没有人敢接近,直到一个过路的护士发现,才把她送进手术室。 本就苟延残喘的身体,如今又是重中之重,脑震荡。 深歌日日夜夜的守着乔雨薇,她再也无暇顾及景音弦。 最可悲的是,景音弦对这场家庭遭遇,毫不知情。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其实深歌多想扑进景音弦的怀里大哭一场,说尽自己的无奈与委屈。 可是,当她看着微信界面的寥寥数语,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也不想给景音弦增添烦恼和压力。毕竟他也很苦了。 但是这种无穷无尽的自我安慰要到什么时候。 第50章 全城烟花 深歌答应了段星阑带着乔雨薇去北京做手术,乔雨薇的身体越来越差,只有等她的身体情况安稳一些,才能送她去北京。 深离通过法院离了婚,他赶回法国,去准备他的法国服装大秀,他在法国混得风生水起,名声大噪。 景音弦做着地方电视台导演身边的小助理,他凭着头脑和专业知识受到了导演的青睐。 制片人临时回家,景音弦受任为代理制片人,这一步奠基了他日后电影导演之路。 闲暇时,他拿着辛长亭送给他的单反,给一些学生拍拍照,挣了一些钱。 他拍了一张夕阳剪影,无论是构图还是光线都恰到好处,他看到网上有一个摄影大赛,便抱着试试的态度投了过去。 临近过年那几天,他终于还完了最后一笔贷款,他放松的吐了一口气,由衷的感到轻松,终于不让深歌跟着他一起承担了。 他突然想起很久都没有与深歌好好的聊天与说话了,他打了电话过去,没有人接听。 他又发了微信,问她在干嘛,也没有回应。 他翻了翻聊天记录才发现,他忙到忘了关心她,界面都是深歌在询问他的情况,他竟然都不知道深歌现在的境况。 他拼命的投入工作,确实淡忘了那一场悲剧,但是好像冥冥之中,一切都在改变。 过年这一天,乔雨薇早早的就睡了,自从那一次以后,她很少哭闹,也很少发病,只是看上去更傻了。 景音弦跟着导演还有一些地方明星在车站拍苦情大戏。 说实话,景音弦看着女主尬演的表情,内心真的很想笑。 vip病房很安静,没有普通病房的嘈杂。深歌握着手机一直都在等景音弦的电话,段星阑高大的身影投射下来的阴影,让深歌抬起头。 深歌有着促局:“你怎么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 “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过年吧。”温柔的嗓音带着一丝清冷,像月光流泻了一地。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过年?” “不可以吗?”他笑着。 “没说不可以啊。”深歌笑得有些尴尬。 “还有十分钟就要跨年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啊?”深歌很想拒绝他,可看着段星阑满是期待的样子又不忍心拒绝,毕竟他帮了自己这么多,“好吧。” 今年的樟城没有下雪,天空布满了星辰,像是夜神随手一挥的星宿。 风将段星阑的头发吹乱,凌乱,野性,眉宇间温柔的紧,语气充满体贴。 “你的黑眼圈又深了,我刚好投资了一款护肤品,你要不要试试。” 深歌撅着嘴:“你投资的产品可真多。” “也不多,就当试水。” “你试过吗?祛黑眼圈有用吗?” “没试过,不过你可以试试。” “你试了再说吧,我可不能以身犯险。” “好。” 段星阑在心里倒数着秒针,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响,响彻云霄,整个城市的上空都是目不暇接的烟花。 医院的人都兴奋起来,更有小孩哇哇的惊叹着。 这么盛大而华丽的烟花,深歌是第一次见,除了兴奋还有点想流泪。 她想起那年冬天,辛长亭给了她和景音弦一场绝世的烟火。如今,站在她身旁的人,竟不是景音弦了。 她怪世事无常,怪总是被世事推着往前走。 她与他的爱情残败,也就意味着有新的生命救赎。 段星阑在深歌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深歌愣住了,他在干什么!她扬起手正要给段星阑一耳光,他快速的抓住她纤细的手,随即搂过她的细腰,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微红的脸蛋,一个缠绵而温柔的吻落在深歌冰凉的唇上,她先是一愣,随即咬了他的唇,他不舍的放开她,她的心跳的很快,好像就要跳出来似的。 在一旁,相机照下了这一幕。 烟火映着深歌明亮闪烁的眼睛,这样盛世而浩大的烟火落下帷幕时,也总是让人意兴阑珊。 深歌气愤的掉头走调,段星阑紧紧的跟上去。他自知理亏。 深歌在心里不停地说,音弦啊音弦,我对不起你。 她掏出手机看着未接电话,在心里把自己臭骂了一顿,你怎么能忘记在零点接他电话呢。 深歌打过去时,也无人接听。深歌心里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用力的踢着站牌。 “深歌……”他喊着她的名字,嗓音中带着伤心。 “你别叫我!” “别踢了,你踢我吧!” 深歌当真转而踢向他,他一声不吭,照单全收。 深歌卸下气来,她蹲在街边,不知所措,心像是有无数藤蔓缠绕着。 “我错了。你别吓我。” “你没错,我错了。” “我发誓,我以后不这样了。” “有本事一开始就别做,不要做了再来道歉!”深歌又发起火来,总想破口大骂,但又觉得很累,觉得疲惫极了,她又无奈的压下火,“算了,别烦我。” “我……”因为我爱你啊。段星阑在心里默默地说。 段星阑败下阵来,语气近乎祈求:“你想要我怎么做?” “去死!”深歌说出气话。 “好。”段星阑当真站在马路中间,深歌看着吓坏了,她冲上去,推开段星阑,却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不是想让我死吗?” “段星阑!我真的是拿你没有办法!那我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 “不要这样子说话,一点都不符合你清纯可人的气质。” “我真的是被你打败了。” “不生气了?” 深歌捂着自己的脑袋,心里很是无语:“不气了!不气了!” 在这之前…… 景音弦算好时间零点准时给深歌打电话,可是那震破夜空的巨响淹没了那微小的手机铃声。 景音弦感到很失落,旁边的蒋莲扭着他要放烟火。 景音弦心里有些窝火,他把手机放在了房间里,跟着蒋莲出去放烟火。 蒋莲笑得很是开心:“谢谢你让我留下来陪你过年。” “嗯……” 蒋莲不由自主的捧起景音弦英俊的脸:“不要不高兴,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呀。” 景音弦看着蒋莲的脸,觉得有些恍惚。 谁也不曾想到,身边的主角已换了人。 第51章 矛盾升级 过年后的一天,深歌正要回出租屋里拿换洗的衣服,却看见搬家公司的货车停在楼下。 深歌刚打开门,负责搬运的师傅便进屋说:“您好,我受段先生的嘱托为您搬家。” 深歌惊呼道:“搬家?” “是的。” “我不搬家!你回去吧!” “不行,已经收了钱,所以还请您通融一下。” 搬家师傅虽然说着通融,但已经派人进屋进去收拾东西。 段星阑坐在公寓里,等着深歌的到来。 当深歌看着段星阑舒适的坐在沙发上,恨不得上去掐死他。 深歌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为了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啊。” “什么伤害?” “一个吻的伤害。” “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我觉得有需要,就可以了。” “你怎么这么霸道!”深歌气急败坏,“你这么做,让我情何以堪,让景音弦情何以堪。” “噢?他还记得你吗?他对你现在境况了解吗?他陪在你身边了吗?” “他当然记得我,他只是很忙。因为他欠了一大笔债,需要还。” “那他关心你了吗?问你了吗?” 深歌一时语塞,如果景音弦问了她,她肯定会一股脑说她现在处境。可是他没有问。 深歌提高自己的音量,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有啊!一直都很关心我啊!再说了,他只是暂时缺席,他以前一直陪在我身边。” “连你自己都说了,那只是以前。”段星阑的声音很是平和,听不出任何波澜,但往往就是这般语气,更具有杀伤力。 “他以后一定会在。” “但愿如此。”段星阑眼中一片冰凉,黑色的大衣衬得他脸色更加的阴沉可怕。 深歌前脚刚踏上去a城的飞机,景音弦后脚就到了樟城。 景音弦去出租房,发现房主已换了人,他感到不妙,这才给深歌打电话,但却是关机状态。 他捏着手中的照片,悲怒交加。他跑来樟城是为了当面质问照片的事儿。 当他看见照片的那一刻,整颗心悉数破碎,愤怒到想要掐死段星阑。 深歌下了飞机打开手机,才发现景音弦打了电话,她不动声色的打过去。 “你在哪儿?”听语气有愤怒,有冷漠,有急切。 “a城。” “你去a城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 景音弦一时语塞。 “告诉我a城的地址。” “不用。” 他来了只会让彼此陷入更尴尬的境地。 “为什么?你心里有鬼?” “你什么意思?” “你跟段星阑在一起是不是。” “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纠缠不清!你让我怎么办!” “我……音弦……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你们都接吻了,还告诉我是误会!” 深歌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全世界都失声了。 半晌,她开口:“我……不是故意……”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故意,接吻是事实!” “那你想怎么做。” “告诉我,你在a城的地址。” “盛大附属医科医院。” “医院?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所有的怒火烟消云散。 “不是我,是我妈。” “你等我。”不安占据了景音弦整颗心。 深歌轻轻的把头仰起来,把眼泪生生的逼了回去。 她进病房,乔雨薇难得眼神有了一丝慈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深歌有些惊喜:“妈……你……” 乔雨薇平静的笑着:“糊涂也有清醒的时候。” “跟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 “你不说,妈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妈没用,成了你的拖累。” “别这么想,你才不是拖累。” “妈知道,我这具身体已是油尽灯枯了。” “会好起来的。” “唉……都是因为妈,才让你感情有了裂痕。” “跟妈没有关系。” “年少的爱情也许并不能陪你走千山,趟万水,妈倒觉得段星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妈……” “段星阑可以帮你扫除很多障碍,而景音弦虽然前途无量,但是难免会有一段苦日子,人生浮沉,什么都说不准。”乔雨薇握着深歌的手,语重心长,“你们现在相爱,难保不会在现实的打压下渐行渐远。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妈也照顾不了你。” “我可以照顾我自己,我不能和景音弦分开。” 乔雨薇笑了笑,仿佛什么都看透了。 “那好,那妈不会再为难你。” “谢谢妈。” 乔雨薇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你的亲生父亲。” 深喝哆嗦着手接过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气宇轩昂,英俊潇洒。 “这只是一个意外。”乔雨薇回忆起来,“我结婚的前一个月,被他下药,被迫与他承欢。” “……”深歌感到有一大块碎石压在心头。 “我以前爱过他,可后来只剩下恨。” “……”她一点都不能接受,离谱,狗血。 “妈……”深歌艰难的问出口,“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 “若是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找他,他一定会帮你。” “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妈希望以后你好好的,若是遇见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有人帮你。”乔雨薇笑着,“别多想。” “知道了。”深歌心里总觉得这些话像是遗言。 “妈累了,妈睡会儿。” “嗯嗯。” 深歌找了一份送外卖的兼职,虽然高昂的医药费不用愁,但是钱总归是要还的。 所以最笨的办法,就是一点一点的攒。 当她送最后一份外卖时,段星阑显眼的跑车停在她的面前。 “上车。” “等等,我送最后一份外卖就来。”说完就进了商场。 深歌戴着头盔上了车。 “把头盔取下。” 深歌乖乖的听话:“你忙完了?” “听你这语气,你好像很希望我忙。” “没有。” “那行,陪我去吃饭。” “这都下午两点了,你还没吃饭啊。” “太忙了,不过没关系,我习惯了。” “这样会得胃病,我希望你健健康康。” “这是在关心我吗?” “算是吧。” 段星阑高兴的笑着。 段星阑和深歌刚回到医院,就看见景音弦站在病房外等她。 一时间,让深歌尴尬到想钻个地缝。 火药味十足。 第52章 乔雨薇自杀 这一次段星阑识趣的离开。两人面对面站着都不说话。看得出景音弦在隐忍怒气,看见段星阑站在她的身边,他心里难受的发狂。 最后还是深歌最先开口:“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你遇见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生气的质问她。 “我想告诉你,可是你也有自己的事情。我总不能什么事都要依赖你。” “那你就选择依赖段星阑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深歌语无伦次。 “我只是不想让你跟我一起痛苦。” “你这算什么!算什么!” “音弦,你别生气了,我的力量太渺小了,我不能让我妈出意外。” 景音弦冷笑:“说到底还是我没用。” 他转身就走,深歌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穿过人来人往,景音弦的背影在一个公园湖停下,背后的湖泊当真是水色潋滟好风光,衬得景音弦的眼眸,越发的黯淡无光。 深歌上前抓住他的手:“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我气我自己。” “你不要这样。” 景音弦自嘲着:“我突然发现,我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这是什么屁话。” “你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你说清楚!” “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没关系!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深歌惊慌失措,“对不对。” “现在我做不到了。”景音弦表情凝重,心里似乎下着重大的决定,“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她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 “我说我们分手!”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为什么呀!是你告诉我要相信我们的爱情!是你告诉我不要放弃!是你一步一步走进我的世界!为什么现在说放弃!说分手的是你!”每说一句,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是我太天真了!”景音弦根本就不敢看她。 “你凭什么呀!” 是他一砖一瓦的搭建了爱情堡垒,现在令堡垒土崩瓦解的也是他。 “凭你现在接受了他给予你的一切,你背叛了我的感情!” “我没有!”深歌为自己辩解,“我也是无可奈何!” “到此为止吧。”在景音弦转身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不该这么冲动,这是她心心念念的深歌啊,是爱了十一年的深歌啊。他怎么会被打败,为什么? 深歌不死心的抓住他:“可不可以不要分手。” 景音弦闭上眼睛,推开了深歌的手:“让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深歌感到整个胸腔都在碎裂,连同那颗微弱跳动的心被他的冷漠悉数挖空。 是他唤醒了她心中那只沉睡的夏蝉,是不是因为过早,所以必定夭折。 她感到她的心再也不会跳动了,是不是又该重新沉睡。 深歌失魂落魄的回到医院,当医生告知她,乔雨薇自杀身亡的那一刻,她感到耳朵一阵刺痛然后是一阵嗡嗡的耳鸣,随后周身都没有了知觉。 她小心翼翼又害怕的掀开白布,看见那张苍白,毫无生气的脸,整个周身都在颤抖。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更没有嘶吼,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不动声色的看着,绝望的看着。 整个人傻在了哪里,她在期盼她醒过来,可是她一动不动的睡着,全身冰凉。 事发之前,乔雨薇听见病房外的吵闹声,她就想,看来,我要尽早离开这个世界了,深歌就不用承担这么多的痛苦,也不会陷入爱情,金钱的两难选择。 她毅然决然的拿起水果刀,捅向了自己的心脏,一刀致命。 直到医护人员进来,才发现她已毙命。 深歌什么都没有了,她在停尸房晕了过去。 段星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就连需要签署的文件,都是助理带到医院给他。 醒来后的深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眼神空洞的像一个无底洞。 “喝一瓶牛奶好不好。”段星阑语气温柔的像悠悠的春水,令在场的助理有些惊讶。 深歌一动不动,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也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 “你真的要靠点滴活下去吗?”段星阑语气充满了心疼,“听话好不好。” “你没有力气,怎么给阿姨举办葬礼。”深歌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他。 段星阑看她有了动静,继续说着:“我帮你看好了一块墓地。” “谢谢。”这是她醒来这么久说的第一句话,带着令人心疼的沙哑。 深歌吃了一点段星阑带来的食物。 她撑着虚弱的身体,给乔雨薇办了葬礼。 葬礼上只有两三个亲戚,她想看见的身影没有出现。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莫失来了。 段星阑回到公司处理公事,深歌带着莫失回到段星阑给她租的公寓。 无论是装修还是风格,都是她喜欢的北欧简约风格,但唯一不好的就是显得冷清。 “我最近都忙坏了,你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要不是昨天我打电话给你,觉得你不对劲,我还真不知道,最近你发生了这么多事。” 深歌摇摇头,示意说没有事。 “呐,这是你最爱的蛋挞。”莫失尽力的缓和气氛。 深歌默不作声的接过手,放在桌子上。 莫失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没有关系,会好起来的。” 深歌隐藏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小声的哭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不是不伤心,也不是不难过,她只是压抑,绝望,痛苦。 莫失也跟着流泪,她也很愧疚没有帮到她什么。 莫失为了争夺公司,忙的焦头烂额。昨天打电话给深歌,也是想让她帮忙,没想到,却知会了这件事。 她马不停蹄的来北京,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哭出来就好了。” “我要怎么办。” “我会陪着你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你也要尽快振作起来哦,生离死别是人世间常有的事儿,我们要学会面对。” “我快撑不下去了。”深歌哭得令人心碎。 “没有关系,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段星阑回到公寓的时候,看见两人睡在沙发上,脸上还有泪痕。 他把深歌抱起来,轻轻的把她放在了床上。 他从衣橱里拿了毛毯,给莫失盖上。 第53章 卖掉项链 莫失在公寓里陪深歌,逗她开心,给她做饭。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深歌脱掉厚重的睡衣,露出好看的锁骨,莫失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那条华丽璀璨的项链。 “哇……这条项链段星阑送的?果然豪气!” “谁说是他送的!” “不可能是景音弦,他可送不起这么贵重的项链。” “这条项链很贵重吗?我估算大概也就几千。” “姑奶奶?几千块!你再跟我开玩笑,这条项链价值百万。” “你说什么?” “耳朵坏掉啦!我再重申一遍,价值百万。” “不可能呀,辛长亭干嘛送我这么贵重的项链!” “对你旧情难忘呗。” “可是,他已经订婚,有喜欢的人了。” 莫失停下手中的动作:“你说什么?他要结婚了?” “对啊,你不知道吗?” “我的姑奶奶,我跟他很久都没有联系了,对于他的消息,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深歌撇嘴:“亏你以前还跟他称兄道弟的。” “这不距离远了嘛,没有联系也很正常啦。”莫失笑着,“不过他这么快就订婚了,我倒是很意外。” “我当时惊得下巴都掉了。不过不久前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人家,家里家大业大,肯定有他忙的,说不定还是商业联姻。” “可是他告诉我,他喜欢那个女孩。” “反正到时候我们只负责去喝喜酒。”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回个礼,这个贵重项链,让我很不安呢。” “可能人家就想留个念想,你想这么多干嘛。” “但是于情于理就该回礼。” “你要是真想回礼呢,他结婚的时候,包一个厚厚的大红包不就好了。” “也是哦,就这么办。” “所以,赶紧振作起来,挣钱。” 深歌摸着脖子上这条项链,心里在盘算着怎么卖掉它。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还掉段星阑的钱。 “你在想什么,一脸贼笑。”莫失翻着财经杂志,有心无意的看着。 “我要卖了它。” 莫失惊呼起来:“你疯了嘛,多少人抢都抢不到呢。你还要卖掉它。”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欠了段星阑一大笔钱,我总得还吧。” “多少?” “四百万。” “这么多?” 深歌点点头。 “话说回来,你这缺心眼的,怎么就不知道找我借钱呢。” “我才不给你添麻烦,你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努力抢回公司。” “可是也总能借个你十几万吧。” “你啊,就好好把公司抢回来,要是抢不回来,就自己注册一个公司,把它打垮。” “我舍不得,那是我跟季阑的心血。” “那就抢回来。”深歌猛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帮忙。” “不过不用了,后面我会自己解决。” “你说说看。” “我想让你去做卧底。” “什么卧底?” “莫忘极力想让季阑和一家法国珠宝公司签署合同。” “有什么问题吗?” “我总觉得莫忘会把公司吞掉。之前公司就爆出抄袭设计,还有公司财务状况每日下滑。”莫失歇了一口气,“法国那边的珠宝公司总经理三天后就会到云南亲自签合同,说要一起推出中法联名款。” “然后……” 莫失喝了一口水:“我就只信得过你,所以想让你去接近法国佬,看他文件包包里有没有收购计划书。” “你是说,莫忘想暗中卖掉公司。” “对。” “我不能让她的计划得逞。我要在季阑面前撕开她的假面具。” “好样的!” “那你现在跟季阑的关系怎么样!” “分手了,在公司各司其职。他还做不到把我赶出公司。我已经暗中拉拢股东,有一半倒向我身边。” “厉害啊,风雨多端的职场生涯。” “看看你自己,还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学生。” “哼……”深歌拍了拍莫失的肩膀,“我不跟你说了,我卖项链去了。” 对不起啊,辛长亭,回头我有钱,我再把这条项链赎回来。 深歌一不做,二不休的打开电脑开始售卖项链,过了一个小时,果然有人要买,她都不知道这条项链五百万。 买家让深歌四百万卖给她,当时因为是限量发行,只卖10条,所以就没有抢到。现在这条项链居然有人肯转手卖,当然要抢到手了。 深歌稀里糊涂的就卖了出去,那四百万现金到账的时候,她的心里有些落空。 但她想到可以还掉段星阑所有的债款,心里又是一阵喜悦。 大三已经开学一个月了,深歌窝在北京的高级公寓里逃避现实,段星阑虽然因为公事繁忙极少来看她,但每天都会有一个慰问情况的电话。她倒也落得清净,也不用想着怎么应付他。 这一天北京出奇的明媚,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她突然就意识到不能这么混日子了。 她决定回樟城读完大三的课程,就申请出国留学。 正当收拾行李的这一天,段星阑回到了公寓。 “你要走?” “嗯,我总不能一直赖着你吧。再说了,我好歹也要回去把大学读完吧”。 “我已经给学校打过招呼了,你可以在家里自学。” “什么?”深歌懵逼,“我怎么能有这种特殊待遇呢。” “你可以有。” 深歌把卡递给段星阑,这是我还给你的四百万,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你就这么想避开我?” “不是……”深歌讷讷的回答。 段星阑冷静下来:“这四百万哪里来的?” “卖项链。” “项链?” “对啊,我也不知道我脖子上那条项链价值百万呢,所以就卖了。” “你明知道,我不需要你还我。” “可是我不想欠你。”深歌顿了顿,“我谢谢你这么帮我。” 段星阑激动的抓着她的手臂:“除了谢,就没有别得了!” “没有了。” “你跟我之间……” 深歌快速的打断他的话:“没可能。” 她这么轻易的就判了他死刑。 深歌拉着行李,夺门而出。 第54章 回到樟城 深歌想回到樟城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因为景音弦。 走在校园的路上,过往的人都用嘲讽,讥笑的眼神看着她。 不过她真的已经学会了不在乎,不理会。她挺直了腰走在校园里。 她也没料到,会遇见景音弦,他的身边站着蒋莲。 深歌这一刻才知道跟心爱的人擦肩而过是这样的难受。 她听见蒋莲说:“音弦,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 景音弦看着深歌憔悴的脸,心里也是一阵紧。 可是他已经没有身份去关心她,照顾她了。 她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那一天,当景音弦看见乔雨薇睡在vip病房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不仅给不了深歌幸福,还会成为她的拖累。 深歌不给自己留一点时间瞎想,她努力认真的上课,利用所有空余的时间打工。并向学校申请了留学。 这一天,夜晚难得有了月亮,深歌做完兼职回到家,发现景音弦喝醉了睡在门口,嘴里念着她的名字。 她轻轻害怕抚摸着景音弦潮红的脸,思念的泪水滚滚而落。 深歌打开公寓,把景音弦扶进屋里, 这间公寓,是段星阑替她租的,他说,只要她住下,他就许她一年不再打扰她。 深歌别无选择,硬着头皮答应了。 她将景音弦扶到了床上,依旧像以前一样为他擦拭脸和上身。 景音弦突然圈住深歌,充满酒气的唇吻上深歌,带着这些时日隐忍的思念和爱。 景音弦把深歌压在身下,开始撕扯深歌的衣服,深歌一惊,立马制止,她想要起身,但景音弦把她死死的压在身下,令她动弹不得。 深歌这才知道一个男人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他温热的吻落在深歌雪白的脖颈,锁骨,直至往下,越来越兴奋,越来越不能自控。 他的眼里充满了欲火。急促的呼吸声令深歌又紧张又害怕。 深歌从了,她爱他。 这一夜写满了伤心与狂乱。 景音弦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他看着身边背对她睡的深歌,他都做了些什么? 其实深歌早就醒了,她痛到没有办法入睡。 “对不起……”她听见耳边传来这句道歉。 她声音哑哑的说:“没有关系。是我愿意。” “你还好吗?”景音弦懊恼不已,他喝了酒,不知轻重,肯定弄疼她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深歌坐起来云淡风轻的看着他,“你不用负责,你走吧。” “深歌……” “我没事,倒是你应该多照顾你自己。” “深歌,我们重新在一起。” “不了……”深歌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不想再痛一次。” “你不信我了?”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何必这么折腾,也许时间久了,就淡忘了彼此。”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容易,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痛苦了。” “也许我们就可以。” “不可以。” “景音弦,是你说的分手。我比你更难过吧?” “……我后悔了。” “我爱你,你爱我,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重新在一起吧。” “试试,好吗?” “不了,况且我也没有再多的精力去谈一场恋爱。”深歌打开门,“走吧,不送。” 你看,深歌就是这般深情而又决绝。 深歌坐在沙发上泪流不止,她又何曾没看见蒋莲挽着他的手,在图书馆亲吻呢。 就算蒋莲是故意又如何,还是会刺痛心。 还真应了蒋莲那句话,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一个好久不曾打开的电话,今日居然出现在屏幕上,深歌看着上面的名字,有些恍然。她都快忘记他了。 “是深歌吗?” “是。” “我来樟城了。” “是要让我接风洗尘吗?” “我来看看你,我们十多年没见了,今天刚好在樟城出差。”电话那边传来关野的笑声,“你选个地方,我们见一面吧。” “好。” 深歌选了一个安静的咖啡厅,30岁的关野一身正式的西装,看上去干净,利落,眉宇间早已不见当初弹钢琴的温柔与风华,倒是沧桑的紧。 关野笑得乐呵呵:“我的小深歌,长成了大美人。” 深歌尴尬的笑着:“承蒙夸奖。” “交男朋友了吗?” “没有。” “也是,好男人多得很。” “呵呵……”深歌找了一个话题,“你没有弹钢琴了吗?” “早就不弹了。” “为什么?” “因为生活啊。” “哦……” “感觉你不是很开心啊。”关野本想抽烟,但看见是咖啡厅又忍住了。 “没有,只是兴致不太高,所以也很累,还请见谅。” “没关系,在我面前不用这么伪装,是什么就是什么样子。” “嗯嗯。” 11岁时的深歌对情爱有了一些懵懂的感知,心系于会弹钢琴的关野,误以为那就是喜欢。 关野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位漂亮姐姐常伴左右,后来关野身边换了一位女子。关野告诉她,我很爱很爱她。深歌问他,那你不爱漂亮姐姐了吗?他回答说,不爱了。 深歌未此深受打击,如今想来,也只是一笑而过,嗔笑世事无常。 正当两人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一位怒发冲冠的漂亮女子踩着恨天高噔噔的走进咖啡厅。 她停在深歌面前,端起咖啡泼了深歌一脸。 深歌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深歌站起身,端起关野的咖啡向那女子泼了回去。 “你这个不要脸,抢别人老公的贱人。” “就抢了,怎么着。”深歌本想解释,但看着自己一身的咖啡渍,又气不过,这就是平白无故的受欺辱。 女人气愤的指着她,尖锐的声音,整个咖啡厅都听见了:“你还敢跟我叫板!” 所有人都停下所有的动作,看好戏。 “那也怪你没有本事,有本事管好自己的老公啊,不然就不要出来作妖,揪着女人算什么本事。你倒是勾引他,让他对你提起兴趣啊。” 女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正要给深歌一个耳光,被关野拦了下来。 关野不耐烦的对着她说:“不要闹了。” 女人不依不饶:“是你让我这么丢脸。” 深歌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是你自己给自己丢脸,更给女人丢脸。” 第55章 鹿瑶针对深歌 心情败坏的深歌从咖啡厅走出来,迎面撞上鹿瑶。 鹿瑶幸灾乐祸的说:“哟,这是被人泼了咖啡吧?” “嗯……”深歌不想搭理她。谁知她不依不饶,挡着她的去路。 深歌停下脚步:“你有完没完?” “没完。”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是看你不爽。” “你是小学生吗?” “我就讨厌男人为你要死要活的样子。” “那你呢?你现在对我哇哇大叫,是为了一个男人。” “你……是!怎样!” “有本事就让他喜欢你,你拿我撒什么气?” “……” 深歌侧过身走过去,迎面又撞上景音弦。 景音弦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赶忙上前:“出什么事了?” “没事。” “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就让我送送你吧。” 正当深歌快要答应的时候,蒋莲跑上来,对着景音弦说:“快点,这两张演唱会门票很难抢的,一点都不能错过。” “祝观看愉快。”深歌丢下这句话,便急急的离去。 她怕下一秒眼泪就从眼眶里跑出来。 蒋莲拉着景音弦向前走去。他的眼神一直望着深歌瘦弱,受伤的背影。 一开始,说要实现看演唱会,是他与她的计划,没想到如今换成了蒋莲。 年近45岁的歌王杨醉开启了全国巡回演唱会,樟城是全国的第四站。 确实一票难求,深歌没有抢到票。 他和她最喜欢的情歌歌手。 蒋莲与景音弦进入会场,人山人海,蒋莲抢了第一排的vip位置,能面对面的看见杨醉。 美轮美奂的灯光,景音弦的脸沉浸在灯光里,忧郁而充满感伤,像电影里的男主角。 杨醉上台的时候,台下一片欢呼,座无虚席。 杨醉的歌总是能触动人心,歌词婉转凄美,唱到一半,便有歌迷流下眼泪。 “半梦半醒之间,你不在我身边,酥油灯照不亮我的心上人……” 深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睁开眼,看了看手机,已是凌晨两点,她打开抽屉,吃下一颗安眠药。 深歌起床感到头晕晕的,她简单了收拾一下,就拿着书本去了学校,几乎每天都可以遇到从宿舍楼出来的景音弦。 明明不想看见他,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遇见。 景音弦与深歌之前一起选的选修课,深歌一次都没有再去过。 早晨的风总是这么清凉,鹿瑶从背后故意撞向深歌,深歌用一本书给了鹿瑶一个耳光。 “我不好惹。” 鹿瑶捂着脸,心下想着一定要报复她。 因为深歌上课认真,许多老师都对深歌青睐有加,就连辅导员都改变了对她的偏见。但是她依旧没有朋友,就连景音弦都不在身边了,不过,没关系,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 这一天深歌从便利店买了一箱啤酒,回家的路上鹿瑶带着几个男人堵住她。 “呵……想讨回那一巴掌是吗?”深歌被逼到墙角。 鹿瑶推倒她手中的啤酒,噼里啪啦一阵响。 “你对我动粗?你真是活的不耐烦。”鹿瑶掐住她的脖子。 深歌无所畏惧的笑着:“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不然我也会讨回来。” “我当然打不死你,若是段星阑知道了,他估计会立马跟我决裂。” “你不是他妹妹吗?还会跟你决裂。” “呵……那又怎样!我在他心里的位置,一点都比不上你。” “哦……”深歌笑的没心没肺。 “我看你现在很不怕死?” “呵呵……” 几个人围起来对深歌拳打脚踢,深歌抓起地上啤酒瓶就向他们胡乱的砸去。 几个人看见深歌身下开始流血,吓坏了,就连鹿瑶吓到落荒而逃。 深歌捂着剧痛的肚子,拿出手机给景音弦打电话,但是此时此刻的景音弦在酒吧里买醉。 深歌不知道还能打给谁,就试着打给了段星阑,段星阑就在她距离200米处。他只是想回樟城偷偷的看她几眼,他很想她。 段星阑看见深歌给他打电话,心里欣喜若狂。 “你总算把我想起了。”段星阑听见深歌微弱的呼吸声,立马察觉不对劲。 “你怎么了?” “救……”深歌昏死过去。 段星阑快步的向公寓方向走去,却见深歌倒在血泊里。 他的脸一下子煞白。 他以为他面对什么事都可以处惊不变,但看见深歌倒在血泊的那一刻,心里又是慌张又是害怕。 深歌被推进手入室,段星阑看着亮起红灯,不停地来回踱步。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有事。 手术结束的时候,医生非常遗憾的告诉段星阑:“孩子没有保住。” “孩子?”段星阑感到天塌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作为他男朋友,不知道她怀孕一个月了吗?”医生口气有些责怪。 段星阑胸腔震怒,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景音弦千刀万剐。 深歌被转入普通病房,段星阑坚持让医生安排vip病房。 段星阑看着深歌苍白的脸蛋,心痛得一抽一抽的。他紧紧握住深歌左手,两滴眼泪滴在她冰凉的手背。 高高在上的段星阑好久没有尝到眼泪的滋味,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流泪了。 “深歌,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能再失去你。我可以失去全世界,但独独不能失去你。” 谁也不会想到不近女色的段星阑会这么痴情,其实那颗情爱的种子,早在孤儿院见到深歌的那一刻就已经种下了。 那时候的深歌还是富家千金,暑假的时候,她跟着爸爸妈妈在照城住下,因为乔雨薇患了很严重的咳嗽病,西医怎么也治不好。听说照城有位很有名的中医,所以就千里迢迢的前来拜访。 中医开了一个月的中药,照城的气候好,不冷不热,适合养病,深离心疼乔雨薇,不让她来回折腾身体,就在照城住了一个月,深离为乔雨薇亲自熬药,一家人和和美美。 深歌闲不住一个人,调皮的她就溜出门到处转悠,然后她就看见了一座孤儿院,看见好多孩子在院子的空地上玩,她也想进去玩,大大的铁门拦住了她。 可是她身材瘦小啊,轻轻松松就卡了过去。 第56章 若如初相见 所有小孩都在快乐的玩耍着。但有一个面容温柔的大男孩孤独的坐在院子一旁的石台上,看上去十分的不合群。 彼时的他14岁,深歌11岁。 深歌觉得好奇,就慢慢的靠近他。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可是段星阑半天都无动于衷,深歌的手都举酸了,她挫败的放下手。对他越发的好奇起来。 “看你这么不高兴,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 “我不听。”段星阑冷漠的回答。 深歌转念一想:“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不听……” “你别这样嘛,我就想跟你说说话,我太无聊了。” 段星阑悠悠的眼睛看着她可爱的模样:“那你讲吧。”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停,我早就听过了,老掉牙了,你也好意思拿来讲。” “那我在想想其他故事。”深歌想了老半天,“那我给你讲女娲和伏羲的故事吧。从前,天地是相连的,东过了东洋大海,西过了昆仑山,就到了天河的两头,南方和北方,各有一座关卡,叫做南天门和北天门。谁要是过了天河,或者进了南、北天门,就到了天神们的世界里去了……” 段星阑其实早就听过了,但又觉得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十分好听,他不知不觉就沉浸在她稚嫩的嗓音中。 等深歌讲完了,段星阑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 段星阑打着马虎眼的点点头:“嗯……很精彩……” 深歌一听,又来了兴致:“那我再跟你讲女娲和她九个女儿的故事吧。” “你怎么对女娲这么感兴趣?” “因为我喜欢女娲啊。” 段星阑傲慢的说:“那还不如喜欢奥特曼呢。” 深歌笑嘻嘻的:“我喜欢赵灵儿。” “赵灵儿是谁啊?” “没看仙剑一吗?” “看过,我喜欢李逍遥。” 深歌撅着可爱的小嘴:“你叫什么名字啊。” “星星。” “你骗人,就是一个小奶名。” “我能告诉你,我的小奶名就不错了。” “你这个姓氏倒是很少见,特别。” “当然了。”深歌沾沾自喜,“既然这样我就叫你星星吧。” 段星阑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点点头。 “那星星,我走啦,我有空再来找你玩。” “好。”段星阑的心中竟然有些期待。 她是他荒漠丛中的一抹红。 深歌迷迷糊糊的醒来,她做了好长好长的噩梦,梦见认识的人都拿着刀追着她,她不停的跑,好累好累。 她醒来的时候也好累。她看着她床边的人是段星阑,她感到有些失望。 深歌张开干涩的嘴唇:“谢谢你救了我。” 段星阑不说话,只用那双炙热的眼神将她看着。 深歌感到脸上一片燥热,她撇过脸去。段星阑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语气轻轻而温柔的说:“醒了就好。” “你还真是超人。” “我那时候刚到樟城。” 深歌没心没肺的笑着:“这么说,我运气也好。” “我要是没来樟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死。” “谁伤了你?” “我得罪的人挺多的,还是无缘无故找上门开那种,我对自己也挺无语,怎么就这么衰。” “我让你告诉我是谁?” “你不是通天的本事,你自己去查吧。” “你……” “我怎么了?我现在饿了,我要吃饭。” 段星阑无奈的叹口气,觉得深歌说话有些不一样了:“我请了营养师给你做饭,等会就送来了,我给你削个苹果。” 深歌有些感动:“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你现在的身体很需要,一定要好好补补。”段星阑细心的削着苹果。 “有什么大不了!死不了!” “这什么屁话!你难道不知道你肚子……这样会出人命的。” 深歌疑惑:“我肚子怎么了?” 段星阑琢磨着她的表情,心下猜疑她还不知道自己有孩子:“没什么……” “说清楚。” 段星阑镇定自若:“流了那么多血,失血过多怎么办。” 深歌死死的瞪着他:“你别想骗我,我肚子怎么了?” “我骗你干什么?”段星阑依旧镇定自若,“不信你去问医生啊。” 深歌暂且相信了他,她把棉被盖在脸上,遮挡住光线。 “苹果削好了。” 深歌掀开被子,手接过苹果,一口咬了起来:“你也给自己削一个苹果吃啊。” “我不喜欢吃苹果。” “那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啊。” “荔枝。” “我也喜欢吃荔枝诶。” “喜欢,我给你买。吃到你腻好不好。” “说起荔枝,我倒是想起那句诗,红尘一骑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你是在凸显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吗?” “我肚子哪里有什么墨水,都是苦水。” 景音弦接连好几天没有在宿舍楼楼下见到深歌,他跟她的相遇,是他故意算好的时间。 如今出了差错,他心里有些慌张。他去看了深歌的教室,没有她的人影。 直到鹿瑶告诉景音弦深歌住了医院,他才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 他站在病房外,透过那一个小窗看见她与他快乐的交谈着。 他心想,只要深歌没事就好。 他正准备转身就走,营养师看见他在门口,以为是深歌的朋友。 “站在外面干什么呀,进去看看呀。” “不了。”景音弦拒绝后转身就走。 营养师煲了猪蹄汤,配了一碗混着胡萝卜和豌豆的米饭,闻着都觉得好想。 深歌挖了几口吃着:“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清淡。” “你这身体,不吃清淡点怎么行”。 “嘻嘻……”深歌没心没肺的笑着。 营养师:“刚刚有个男孩子站在外面不肯进来呢。” 深歌有些期待:“他走了吗?” “走了。” 深歌有些失落:“好吧。” 段星阑一声不响的从座位上起来,夺门而出。 深歌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这么走了。 不过也没有多想,她现在要没心没肺的活着。 段星阑看着景音弦还在医院外面转悠,他上前就给了景音弦一拳。 “你有病吧!”景音弦捂着脸。 “我恨不得打死你。” 景音弦上前给了段星阑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段星阑不是过肩摔就是侧踢,后踢。打得景音弦猝不及防。 “我今天就带深歌教训你,连同她肚子里夭折的孩子。” 景音弦停止了反抗,他感到他脑袋里有一根线突然就崩掉了,带着令人崩溃的回响和余音。 景音弦嘴里喃喃道:“孩子……” “你不是爱她?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第57章 段星阑与鹿瑶决裂 深歌听说段星阑把景音弦打成了重伤,气得对段星阑破口大骂,拳打脚踢。 “你凭什么打他呀!” “你有什么资格打他呀!” 段星阑全盘接受,默默忍受。 果然只有景音弦,才能让她情绪崩溃,不能自己。 深歌穿着病服去普通病房探望景音弦。虽然看见蒋莲陪在景音弦的身边,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景音弦对蒋莲说:“你先出去吧。” 蒋莲虽然不愿,但还在乖乖照做。 两人之间关系有些尴尬。 “我代段星阑跟你说句对不起。”深歌局促的站着。 景音弦自嘲的笑着:“我确实该打。” “啊!”深歌一脸懵逼。 “坐下来。” “哦……” “深歌,你不生我的气吗?” 深歌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我……”景音弦顿了顿,“对不起,我连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都不知道。” 深歌皱着眉:“你说什么?” 景音弦吞吞吐吐起来:“你不知道吗?” “你说我肚子里有过孩子……” “嗯……” 深歌如雷轰顶,她竟然不知道。她回想起段星阑那番话,她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深歌笑出了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景音弦低着头,喃喃的说:“是我的错。” 深歌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便起身离开:“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深歌回到病房的时候,段星阑也不在了,也好。一个人的时光多自在。她摸了摸自己肚子,居然孕育过一个小生命。可是他来的不是时候…… 酒店…… 段星阑背对着鹿瑶站在窗前,整个人笼罩在日光里,可那张脸阴沉的可怕:“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懂。”鹿瑶准备装糊涂,“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查不到你干的事?”声音跌至冰点,“你有什么不敢承认?” “好!我承认,是我做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会……” “没有想到让她流血是吗?” “可是是她扇了我一耳光!” “那也是你活该。” 鹿瑶浮起一抹心酸又自嘲的笑:“我受欺负在你眼中就这么不足轻重?” “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才不要做你什么妹妹!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不重要!”泪流满面。 段星阑转过身,眼神凌厉,没有一点柔和,像一把利剑。 “那好,那就不做。”声音决绝而冷漠。 “所以,你这是要跟我断绝关系,是吗?” “是。” “所以我为你做的一切,在你心中根本不值一提。” “是。” “深歌爱景音弦,不爱你,”鹿瑶歇斯底里,“你也醒醒吧。” “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段星阑冷冷的盯着她,“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伤她一分,我饶不了你。” 段星阑18岁时养父给了他一笔资金,让他创业开公司,并要求他必须成功。虽然经历过不少波折,但也顺利,一路把广告公司做到了国内最大,那时候他才23岁,成为国内最年轻的企业家。 20岁时,他举办了第一次全国广告大赛,其中参赛者就有鹿瑶。 他注意到这个女孩很有创新思维,便联系助理想要签她。 后来,他才知道家境贫困的鹿瑶拼尽全力只想要那一笔丰厚的奖金。 17岁的鹿瑶天真烂漫。 “我资助你上大学。你所有的费用我都包了。”段星阑坐在办公室里,俊美温柔的脸庞让鹿瑶小鹿乱撞。 “这不是真的吧?”鹿瑶惊呼,那时候的她不虚荣,不攀比。 段星阑这才抬起头,看了她,这傻傻的笑容有些像深歌:“前提是,你要给我提供广告创意方案。” “没问题。”鹿瑶笑的甜美。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 从此鹿瑶就做了他的妹妹,从爱上段星阑那一刻开始,所有的心路历程都在改变,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变成现如今这副模样,并且让段星阑越来越讨厌。 鹿瑶哭得梨花带雨,伤心绝望的夺门而出。刚到楼下就遇见了之前她找的几个小混混。 鹿瑶从包里甩了一大笔钱在混混的脸上:“不要再来骚扰我。” 混混小鸡啄米似的连连说好。 段星阑落寞的坐在沙发上,辛烈的酒气充盈了整个屋子。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欲醉难醉,在沉醉与清醒之间来回的徘徊,心中那沉甸甸的心事将他悉数吞没。 吞咽破碎的爱情,就如同割喉。 段星阑与鹿瑶决裂后,鹿瑶在微博上公布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时间掀起一股热潮。谁都想不到化名为追逐的广告大师,居然是一个大美女。 看来,鹿瑶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堂堂正正的站在段星阑的身边,为他谋取利益。 追逐,追逐着他的脚步。 深歌出院的这一天,段星阑带着她去了海边,想让她散散心。 深歌了解到前因后果,心中有愧:“那天我打你,下手那么重,你也不知道躲。” 段星阑温柔的笑着:“没事啊,反正我皮糙肉厚。” “还疼吗?” “你力气那么小,怎么会打痛我。” “你撒谎。” “真的。” “你不是说,你不打扰我的吗?” “你这副样子,我怎能放心。” 海风让深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想来,也觉得奇妙,你和我的相识真是奇妙。” “嗯……是有那么一点。” “你也喜欢海吗?” “有时候在海边走一走会想通很多事,但是却放不下。” “是啊。” “跟我一起去趟照城吧。” 深歌有些惊讶:“你也知道那个地方?” “嗯嗯……” 深歌回忆起来:“那个地方的天气很好,很久以前去住过一段时间。” “去吗?” “去。” 深歌和段星阑走在照城星罗棋布的街道,店铺里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声音十分悦耳。 “这么久没有来,感觉照城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小巷上头挂着油纸伞,阳光穿透下来,照着青石板上昨夜留下的雨水,泛着碧绿的光泽。 两人就这样毫无目的的走着,这样的幸福对段星阑来说,来之不易。 转角…… “我记得以前这里是座孤儿院,怎么改成教堂了。” “被拆了。” “为什么呀?” “因为重新盖了一座孤儿院。” “那就好。”深歌笑着,“不知道那个叫星星的男孩现在怎么样了?” “你还记得他?”段星阑有些讶异。 “有一些印象,但是我记不清他的样子了。”深歌笑着,“但是印象中他的脸庞跟你一样温柔,不过他很傲气,不过可惜,过了这么久,我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是啊,毕竟这么久了。” 深歌突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过,我倒觉得,你跟他有点像诶,莫非你跟他是双胞胎兄弟啊。” “你想象力还是很丰富。” “还好啦。” 第58章 出国留学 景音弦养了半个月的伤出了院,蒋莲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中途有一些电影角色找上她,她都一一回拒了。 当景音弦还在沉浸情伤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他接到一通电话,亲人去世的噩梦,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撕碎了。 明明他走之前都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离开了人世。 他开始日日夜夜的买醉,自暴自弃,耽误学业。 大三的生涯转眼结束,深歌奔赴英国留学,她最狼狈,最不堪的青春一并扔向了这片土地。 她终于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她有些庆幸,难过,失落。 当飞机冲向几万英尺的高空,深歌流下一滴泪,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流泪。 这一边,段星阑举办的国内服装大秀,压轴模特无故失踪。 所有的宾客都坐满了席位。 段星阑面色阴沉:“换人。” 助理:“可是时间这么紧迫,找谁?” 段星阑拧眉:“车夕照。” “好,我这就去。” “站住,我去。” 助理唯唯诺诺的点点头。 车夕照正在后场清点服装,看有没有纰漏。 段星阑温柔的嗓音带着些凛冽:“车夕照跟我出来。” 车夕照有一瞬间的停顿,她没有想到段星阑会单独叫她。 “有什么事吗?”尽管心里惊涛骇浪,但是表面依旧清冷,不动声色。 虽是带着请求,但口吻中更多的命令:“压轴模特消失了,你顶替她去吧。” 车夕照清冷的笑着:“我?恐怕不适合。” “你身材,样貌,气质,合适。” 车夕照平静的说:“段总,我给你找个人包你满意。” 段星阑皱着眉:“没有时间了。” “她就在化妆间等我。” “蒋莲?” “嗯。” “好,你安排。” “不会让你失望。”车夕照清冷的脸闪过一丝自信。 “嗯。”段星阑转身离开。 她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惆怅。 车夕照拿过压轴服装走进化妆间:“我的好姐妹,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 “怎么?” “给这场大秀当压轴模特。” 蒋莲惊喜:“这么好的事儿?” 车夕照淡淡的笑着:“对啊。” “还不过来给我收拾。” 车夕照转头对化妆师说:“给她化妆,记住,因为灯光很强,所以她的眼影部分要加重。” 化妆师:“好。” 车夕照转而对蒋莲说:“呐,衣服,今晚全场的焦点就在你身上了。” 蒋莲有些抱怨:“这衣服好重。” “外三层,里三层,还是夜光。” “嗯?”蒋莲迷茫。 “总之给我走出气场。” “没问题。” “嗯,那我去忙了,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等等,我应该可以把音弦叫来吧。” “他在北京?” 化妆师已经在帮她化妆。 “是啊。他陪我试镜。” “那你今天等我的目的何在?” “看你的服装秀呀,结束后一起吃饭。” “你跟他在一起了?” “没有。” “那你很优秀。” 在最后几分钟赶到的模特看见已经有人替她出场,心中愤懑不平。 负责整场策划的负责人看见模特陈妮妮,十分生气和不满:“你还来干什么?” “对不起,我为我的迟到感到抱歉,但是我是有原因的。” 负责人:“抱歉我不想听什么原因,段总说你可以滚蛋了。” 陈妮妮似乎不敢相信,段星阑可以这般绝情。 她气冲冲的跑进段星阑的办公室。 “你凭什么换掉一个新人替代我?” “凭你无故失踪。” 陈妮妮愤然的解释道:“那是因为有人缠上了我。” “那是你的事,你差点给我的服装秀带来损失,好在及时止损。顺便通知你,你已经被解约了。” “可我好歹也是国内外知名模特……” 段星阑打断她的话:“我可以捧出比你更火的模特。” “就凭那个新人?” “她一点都不比你逊色。” “我被别人威胁,也败你段星阑所赐!” 段星阑哑然失笑:“与我何干?” 陈妮妮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你让我被人侮辱。” “那是你咎由自取。” “是你让我会错了意,给了我错觉。” “不,陈小姐,是你自我感觉良好。” 陈妮妮气愤的把包甩在他的办公桌面:“你既然没有意,你大可拒绝,你让房地产老总……”她的脸因为愤怒而几度扭曲,“我恨你。” 段星阑依旧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所谓,你尽管恨。” 整场大秀引用了3d全息投影技术,整个场面美轮美奂,色彩艳丽,更加衬托出服装的色彩和质感,给人以惊艳,美的感受,所以这场大秀,十分的成功,蒋莲虽然替代知名名模陈妮妮走台,但丝毫不逊色,她独特的气质艳压群芳,吸引了所有的观众。尤其是全场灯光熄灭,那一身荧光仙女裙令人惊叹不已,像童话里高傲美丽的公主,她嘴角那一抹摄魂的笑,更是勾起男人的欲望。 大秀结束后,有很多电影制片人找上段星阑,想让华裳公司提供服装入驻电影市场,更是有电影,电视剧导演看上蒋莲。 蒋莲确实无可限量。 车夕照,景音弦,蒋莲三人坐在西餐厅里,景音弦觉得很是尴尬。 车夕照自顾自的吃着牛排,并不搭理两人。 蒋莲:“你好歹说句话呀。” 车夕照淡淡的说:“我不知道说什么。” “别人都说我高冷,你比我更高冷。” “我抗议,你比以前变了很多。”说着车夕照便抬头看一眼两人,“你现在小鸟依人,跟高冷完全不沾边。” “没有吧。” 车夕照不仅人清冷,声音也清冷,听不出喜怒哀乐,让人猜不透:“别否认,你什么样子,我心里有数。” 段星阑看了看表,想着深歌已经登机了。他正准备让助理为他买一张飞往英国的飞机票时,房地产大亨龙辉亲自登门拜访。 段星阑站起身:“请坐。”随即也坐在沙发上。 段星阑让助理为龙总泡了一杯普洱茶。 龙辉虚伪的笑着:“难得段总还记得我爱喝普洱茶。” “应该得。” “我新开发了楼盘,这是我的方案,劳请你给我策划一下宣传广告,十月份的全城大屏幕的广告位我龙辉全包了。” 段星阑接过方案:“好,没问题。” 两人握手言和。 第59章 异国求学 英国属于温带海洋气候,受西风横行,全年温和湿润,但天气多变,一日之内,时晴时雨。深歌前一秒进超市,后一秒出来,天空便阴沉的下起了小雨。 好在是小雨可以淋着回宿舍,要是大雨可就惨了。深歌在心里庆幸的想着。 正当她在雨中快步的走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撑在了她的上空。 她抬起头,段星阑温柔的面庞就撞进了她清澈的眸子。 深歌有些惊喜和意外:“你怎么来了。” “只要我想,我可以随时来到你身边。”段星阑看着她手里提着方便面,眉头一皱,“你就吃这些。” 深歌表情讷讷的:“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说着便拉着她进了超市。 段星阑推着购物车,看见酸奶、牛奶、面包、燕麦片就往购物车里塞。 深歌看着他疯狂的举动:“不用买这么多。” “要。” “没有必要啊。” “有必要。” “你蛮不讲理。” 段星阑心疼又不满:“谁让你对自己这么差。” “这不是没有能力吗?” “我有能力,所以我帮你。” 深歌有些愠怒:“那你以什么身份帮我。” “朋友!” “……” 段星阑温柔的对她笑着:“你不会这么忘恩负义,我知道。” 深歌揪着自己的衣服:“你就是吃定我了。”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段星阑眉眼带笑,“你说的没有错。” 出了超市门,雨已经停了,又是晴空万里。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买了一大堆食物,段星阑看上去不费吹灰之力的提着。 深歌不忍心的看着:“你给我提一点吧。” 段星阑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用,你就负责给我带路。” “回寝室我自己提。” “我给你提上去。” “不要。” “要。”口吻不忍拒绝。 两人站在留学生宿舍门口。 深歌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走过去那边等着我。” 段星阑点点头:“好。” 深歌提着一包高过她头的零食,震惊了寝室里的留学生。 白莎莎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很穷吗?怎么买这么东西。” 深歌尴尬的笑着:“呵呵……” 睡在床上敷着面**习的何洛看到深歌这么多东西,身子一动,一激动,面膜掉在书上,羡慕全然写在亮晶晶脸上:“哇!深歌你交了一个土豪男朋友吗?” “没有。”深歌放下东西,“别乱猜。” “给我吃点吧。”白莎莎觊觎的笑着,“你不会介意吧。” “随便拿去吃吧。”深歌无所谓的说着,“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好好好……”白莎莎兴奋的笑着,“我会帮你解决掉。” 何洛扔掉面膜:“我也是。” 深歌把东西放好就出了门,段星阑站在电梯门口静静的等着她,看上去,很落寞。 段星阑带着深歌去了一家中国餐厅。 深歌看着满桌子的中国菜,难得浮上一抹真实的笑容。 “这中国菜啊,真是戒不掉的瘾。” 段星阑往深歌的碗里夹菜:“多吃点,你太瘦了。” 深歌有些微微的惊讶:“瘦吗?我倒觉得我胖了。” 深歌把胃胀的暖暖的。她豪迈的擦了擦嘴巴。 “你怎么都不吃啊。” 段星阑温柔的说:“我不怎么饿,你吃饱了就好。” 深歌随口进入了下一个话题:“你这次来英国干嘛?” “办事,顺便来看看你。”段星阑深情的看着她。 深歌只觉得脸有点烧,她撇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深歌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段星阑瞅见她手机的屏保是景音弦的照片。 眸子微眯,随即黯淡下来。 深歌点开微信,是莫失发来的问候信息,问她过得好不好。最重要的是,莫失下个月要来英国谈一笔生意,顺道要来看她。 深歌感到很高兴。 两人出了餐厅,段星阑带着她进了一家高跟鞋奢侈店。 深歌很是别扭:“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买鞋子。” 深歌疑惑:“我又不去参加什么宴会,干嘛要买高跟鞋。” “谁说你不参加了。” “什么意思啊?” “晚上陪我去参加庆功宴。” “我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不讲理。” “对于你目前的状态,不讲理对你非常受用。” 深歌有些气愤的叫着他的名字:“段星阑!” “嗯……好听……你可以多叫几遍。”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反正今天晚上的庆功宴你必须陪我去。”段星阑为她挑选了一双非常小巧精致的高跟鞋,“你说我要是没有女伴多丢人。” “好,段总!谁叫我欠你那么多人情呢。” 段星阑手中的动作一顿,面色暗沉下来:“坐下,试试这双。” 深歌看他脸色不好,便乖乖穿进去。深歌觉得也很舒适,走起来也不磨脚,非常小巧玲珑。 段星阑又带着深歌去选礼服然后又是折腾发型,然后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 一身裸粉色长裙,搭配米白色高跟鞋,微卷的长发,整个人看上去又仙又典雅,清纯又不失妩媚。 深歌别扭的坐在车里:“是什么庆功宴?” “英国一家originality广告公司成立十周年的庆功会。” “听上去,蛮高大上。” 段星阑非常好心情的调侃她:“所以你可不能给我丢面子。” “虽然我是一届贫民,但是上流社会的基本礼仪我还是懂。” “我知道。” 深歌露出惊恐的表情:“难不成你还调查过我的背景?” “我可没有这种癖好。” “那就好。” 到达庆功宴,里面都是上流社会各种高层与名媛,让深歌很不适应。 深歌尴尬的挽着段星阑的手臂,段星阑看着她局促的的样子:“好歹你也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这么不自信。” “我现在的就是一个贫民。拿来的自信。” “你看着我,我能不能给你自信。” 深歌转着眼睛想了想,点点头:“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站在我身边,怎么说,我也是有底气的对不对。” “算你识相。” 第60章 聚会风波 段星阑一身棕黑色的西装,显得他沉稳,严谨。眉宇间不再温柔,而是带着商场那一股隐藏的狠劲。 眼睛虽然依旧温柔,但仔细一看却带着掩藏的寒冷,不易接近。 段星阑头一次带着女伴出席宴会,令在场的所有人跌破眼镜。 此次聚会有一部分都是中国人,大多都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和对手。就连originality广告公司的老总希伯来也感到讶异。 他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对段星阑说:“这是你第一次带女伴来参加宴会,你的眼光很高,她很漂亮,像仙子。” 段星阑微微颔首:“谢谢希伯来先生的夸奖。” 段星阑和希伯来端着红酒碰杯,两人皆是皮笑肉不笑。 令深歌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是第一位,她真的难以置信。原来她在他心中的位置竟然如此重要。 期间,段星阑带着深歌左右逢源,逢场作戏,她一直微笑着,脸都快笑僵了。 她找了借口去洗手间,却在偌大的宴会里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她找不到厕所在哪里,多年的路痴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更令人沮丧的是她连段星阑的人影都没看到。 就在这时,一位极致妖娆的美女走近她,用一口别扭的中国话好心的问她是不是在找厕所。 深歌第一反应,不是她的好心,而是发现她是个泰国人。 深歌脱口而出一句:“萨瓦迪卡……” 美女微笑着:“萨瓦迪卡,我叫娜拉。” “你好,我叫深歌。” 娜拉伸出手想要握手,深歌当然不会拒绝。 深歌心里想着,这么漂亮会不会是人妖。 深歌露出十分的微笑:“娜拉,你能带我去一下洗手间吗?” “好的,很愿意为你效劳。” “谢谢。” 深歌边走边在想当初看泰剧的那些狠角色女配,善妒,惨耳光,表情丰富多彩,各种阴谋诡计。 深歌刚走近洗手间便迎面撞上了国内知名名模陈妮妮。深歌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明星。 陈妮妮居然主动给深歌打招呼。令深歌没有想到。 陈妮妮眼里闪过一丝嫉妒:“你真是好运气,能做段星阑的女伴。” “额……”深歌尴尬的笑着。 深歌看着她眼中阴狠的表情,突然感到来者不善。 深歌想着,莫不是段星阑曾经得罪的主儿。不会是要来找自己算账吧,还是赶紧溜之大吉吧。 正当深歌要进厕所时,陈妮妮一个耳光落在深歌的脸上,直接让深歌懵然了。 深歌觉得十分好笑,她从来不想招惹任何人,偏偏这些麻烦总要找上门来。 她都已经逃到国外了,还要她怎样。 深歌操起旁边的扫帚,便狠狠地打向她。 “欺负人这么爽是不是!那我也让你尝尝!我特么现在打你打得特别爽!都是女人!不去找男人算账!只会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噼里啪啦的一阵乱打,陈妮妮痛到尖叫,毫无还手之力。娜拉听见洗手间的尖叫,急急的跑进厕所,便见深歌打陈妮妮打到红了眼。 娜拉先是捂住嘴巴,然后拉住深歌,用极其别扭的泰国中文腔说:“我的天哪!别打啦,今天是宴会,影响不好。” 深歌这才停下手来,恶狠狠的对她说:“陈妮妮,这些伤起码得养半年,我看你还怎么走秀。” 陈妮妮半趴在地上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身上火辣辣得疼。 深歌怒极反笑,眼神轻佻:“我深歌在国内被欺负,被算计,到了国外,还要被你欺负!我告诉你,陈妮妮,你是国际名模又怎样!我照样打!” 深歌愤然离去,陈妮妮被打成这个样子也没有脸出去,她打了电话给助理,秘密接送她。 深歌还算仁慈,她本想把她关进厕所里,好好折磨她。 这种想法让深歌都觉得不可思议,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心生歹念,是有多么的恐怖与可怕。 深歌气定神闲的走在一个没人的角落,用腮红遮住脸上的红印,然后回到了宴会。娜拉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后边。 深歌转过身去,悠悠的看着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娜拉美丽的笑着:“嘤……我觉得中国女人好剽悍,好厉害。” 深歌哑然失笑:“你们泰国女人也不耐,我看泰剧的时候,女配可恶到令人发恨。” “嘤……我之前跟她一起走过秀……嘤……嚣张跋扈……让人讨厌……” “你是模特?” “嗯嗯……” 段星阑找到她,看见她和一个泰国模特谈话,嘴角上扬,一抹淡淡的笑荡漾开来。 段星阑看见她左边的脸肿得高高的,心猛然一紧:“你的脸怎么回事?” “没事,就不小心撞到了。” “撞到?还能撞到脸!不应该是额头吗?” 深歌打哈哈的撒谎:“就……我就这么神奇,就撞到脸了。” 段星阑着急的问“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没有。”深歌撇过脸去。 其实她真觉得没有事,但是他这么关心一问,心里就委屈起来,整个人傻傻的站着,眼眶湿润。 “告诉我,好吗?” 深歌看着周围的人:“那等宴会结束,好吗?” “好。” 深歌不曾想到,这一幕被狗仔抓拍,一瞬间成了中国头条。 昔日过气主播暴打国际名模。 舆论两边倒。一边是支持深歌,一边是痛骂深歌。 深歌对于网上这些键盘侠嗤之以鼻。 段星阑非要给深歌的脸擦药:“深歌……” “怎么了?你别来质问我,是她挑事在先。”深歌丧下脸,“不过对不起,作为你的女伴让你丢脸了。” “没有,我只想说打的好。”段星阑手拿棉签在她脸上轻轻的打圈擦药。 深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段星阑温柔的笑着:“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我说打的好。” “我没听错吧,你居然……” “怎么,还不许我护着你啊。” 深歌突然美滋滋的笑着:“你别说,这种感觉真的还不错。” 第61章 段星阑为深歌报仇 深歌踩着点刚回到寝室,室友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何洛崇拜的看着深歌:“深歌,你真厉害。” “深歌,我就佩服你身上那股不怕死的劲儿,国际名模你都敢打。”白莎莎抱着他男友送给她的大熊,“而且下手那么重,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开始崇拜你了。” 深歌一时语塞,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可能是经历的多了吧。” 寝室里一向不爱管闲事,也不说话的苗月难得摘下她的耳机说了句:“我羡慕你身边有段星阑为你撑腰。” 何洛一时来了兴趣,想了想:“段星阑……是不是中国最年轻的企业家。” 苗月点点头重新带上耳机。 “深歌,你能去参加那么高端的庆功宴,是不是因为段星阑。”何洛激动的抱起自己的枕头,连面霜都忘了擦。 深歌揉了揉脑袋:“嗯嗯。” “下次有这种聚会,把我带上吧。”白莎莎双手祈祷,“我想去钓一个有钱人。” 住在这个寝室的都是贫困留学生,但是至于苗月家庭背景如何,她们都不知道。 她穿着几十块钱的衣服和鞋子,却能买得起几万块的化妆品。 段星阑利用各种关系压下此事,随后段星阑让助理把陈妮妮的床照曝光给媒体,网络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甲:“不愧是超级名模,身材这么棒。让人垂涎欲滴。” 乙:“没有想到过气主播背后势利如此雄厚,细思极恐啊。” 丙:“名模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脱粉。” 丁:“很早之前就听说她靠潜规则上位,没想到居然真的是靠潜规则上位,让人作呕……路转黑……” 陈妮妮的床照是段星阑打电话向龙辉要的。 “段总,以后我产品的广告还请你多担待,多出力。” “没问题。” 陈妮妮模特之路毁于一旦,所有的电影,杂志拍摄悉数解约,更是被公司雪藏,永无出头之日, 倒有一些拍三级片和拍暴露小杂志的找上她。陈妮妮几度抓狂,泼了邀请人一身水。 在国内的景音弦看见这条新闻,纠结了好久给深歌打了电话,这才发现,她已换了手机号码。他心中一片刺痛,她真的舍得断了过去的一切吗? 他给她打微信电话,她不接。 他只好发送文字消息:你有没有事?受伤了吗?收到请回复。 正在上课的深歌看见微信栏景音弦发来的慰问信息,她的心忽的漏掉一拍,眼眶微微湿润,她关掉手机,不准备回复。 既然逃了就要逃的彻彻底底。 坐在旁边的白莎莎,看见她屏保上的男孩子,推了推她的手肘:“这个男孩是谁啊?你前男友。” “你怎么这么八卦,怎么不去当狗仔。” “你说一下嘛,我好奇。” “对,前男友。” “很帅啊。” 自从白莎莎知道深歌认识这么一个金主,就赶紧对深歌各种巴结和讨好。虽然深歌的回应总是淡淡的而且还有一种距离感,但她不介意,只要她把当朋友就好。 屏保上那张照片是深歌偷偷拍的,那年春天,景音弦站在街对面等她,他一身白衬衫,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所有的柔光镜头都打在他的身上,干净到不染一丝尘埃,白白的脸蛋透着一丝红晕,让深歌的心翩然起飞。 “嗯……” “过几天有留学生宴会,你去不去,全都是中国有钱的留学生,正好去认识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就翻身了。” “我没兴趣,你去吧。” 白莎莎带着一丝嘲讽:“你该不会是看不起这种宴会吧。” 深歌淡淡的回答:“不是,我没有兴趣。” 白莎莎有些垂头丧气:“好吧。” 深歌像无底洞的眼睛悠悠的看着白莎莎:“莎莎,我奉劝你一句,你这是在玩火,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就不要在招惹其他人,会害死你自己的。” 白莎莎很是无所谓:“人生不就是边玩边找,再说了,他留不住我的心,是他没有本事。” “既然你不喜欢,为何不分手?” “因为他爱我。” 深歌哑然失笑:“可是你不爱他。” 白莎莎耸耸肩:“是他一厢情愿,我又没逼他。再说,他还可以给我钱用,我好不容易出国留学,肯定要有人支持我。” “你北京一个男朋友,上海一个男朋友,你就不怕有一天被发现?” “这么远,怎么会发现呢?再说我现在,在国外呢。”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杀了我啊。” 深歌叹了一口气:“总有一天你会害了你自己。” “才不会呢。”白莎莎撑着脑袋,“我的目标就是找一个有钱人嫁了。” 深歌无奈的摇摇头:“祝你早日找到。” 白莎莎话锋一转:“我倒是觉得段星阑很好啊,你就不要再想着你前男友,赶紧抱着他的大腿成凤凰吧。” “我又不是你,哪有那么轻松。” “做人呢,就不要沉湎于过去,这样会不开心的。” 白莎莎说了这么多话,就这句话触动了深歌脑海中的神经。 她确实一直都在沉湎于景音弦过去给她的美好,她也仅靠着这些美好的记忆艰难度日。 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深歌出了教室,便见段星阑站在一棵树下等她,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干净。 “你还真等我下课啊。” “说到做到。” “对了,网上陈妮妮的照片,是不是你曝光给媒体的。” “是啊。” “你也太狠了吧。” “谁让她欺负你,给她一点教训。” “但也不能毁人名誉,这对她来说永远是种耻辱。” “你怎么替她说起话来了。” “名声对女人来说很重要。” “当初是她想要爬上我的床,我不过是顺手给了龙辉而已。” “那你就更过分了。” 段星阑一脸不解:“怎么就过分了?” “人家喜欢你啊。” “我不需要蛇蝎心肠的女人喜欢我。” “啧啧啧……” “陈妮妮这是罪有应得,之前她派人给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模特泼硫酸,让她毁了容。” “……不会吧。” “这是圈内资料,你可以不信。” “确实够狠……突然觉得你做的对。” 段星阑带着深歌看房子。 深歌不肯进去:“我不需要你为我租房子。” 段星阑饱含深情的眼神望着她:“可是我舍不得你受苦。” “我不苦,一点都不苦。”深歌连忙摇头:“我认为我现在的环境很好。” 段星阑显示出他的霸道:“那我就强制性为你搬家。” 深歌有些生气:“段星阑!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问过我的意见,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我也承受不起,我承认之前迫于无奈接受过你许多好意,可是这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段星阑苦笑:“迫于无奈?不是本意?” 深歌泪眼朦胧:“你听一听我内心的声音好不好,你成全我一个人好不好。” 半晌,段星阑带着细微的哭腔说:“好……我答应你……我走。” 深歌努力的逼回眼泪:“谢谢。” 段星阑把她送回了宿舍,他望着她单薄而脆弱的背影,心里在想,深歌,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走不进你的心,无论我为你做什么,你都不开心,是因为,我不是景音弦吗?可是深歌,你失去了所有,我不想你一个人,不想你孤单,也不想你一个人面对这残酷的世界。 深歌失魂落魄的回到寝室,她想把礼服和高跟鞋收起来,还给段星阑。却发现高跟鞋不见了,她到处找,才想起白莎莎穿着它去参加宴会了。 她呆坐着,看着景音弦的照片出神。她想起那些美好的岁月。 景音弦指着她的草稿纸:“你这道题,怎么解得这么复杂。” “我就只会解这一种嘛。” “我教你一个最简单的换算方法。” “不要……我头都大了啦,会消化不了。” “你就是懒。”景音弦拿笔戳着深歌的脑袋,“懒死你得了。” 深歌趴在桌子上看着景音弦好看的容颜:“嘻嘻……你不懒就好了呀。” “我就是你的跑腿。” “音弦,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你的睫毛好好看,又长又密,像一把小刷子。”说着便用食指去触碰他的睫毛。 “古灵精怪的。” “我还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脸红彤彤的好可爱哦,像喝醉了酒一样。” “是吗?” “是啊。”深歌收起手,“今天晚上湖蓝有一个电音节,要不要去。” “你这表情。摆明就是想去嘛。” “嘿嘿,那我们逃掉晚自习去看。” “好。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 两人好不容易挤到一个中间的位置,已是满头大汗。 两人手中拿着荧光棒,跟着挥舞着。 “以后我们去看李醉的演唱会好不好。” “好。” 次日…… 逃课一时爽,罚站到脚酸。 “时间过得好慢啊。”深歌抱怨着,“太慢了。” “我们说说话,不就过去了吗?” 深歌月牙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什么啊,你的事,我的事儿,彼此都太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景音弦吞吞吐吐:“可以说一些私密的事。” “什么私密的事儿?” “比如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深歌心虚的看着他,“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景音弦十分不自然的看着那棵玉兰树:“也没有。” “也对,我看你清心寡欲的很,莫失走了,就我一个异性朋友。” “你就美吧你。” 深歌来回踮着脚,试探着他的心意:“你不会喜欢莫失吧?” “我才不喜欢她呢。” “难不成你喜欢我啊。” 景音弦硬着头皮:“对啊。” 全班的人都看得出两人互相喜欢。 深歌不好意思的笑着:“你也不用这么配合我演戏吧。” 景音弦一本正经道:“没有陪你演戏,我认真的。” “啊……别逗了……” 景音弦红着脸,十分傲气的说:“喜欢你那是我的事,你不用做任何回应。” “额……” 傻瓜,我也喜欢你啊。 正当尴尬的时候,班主任走过来对景音弦说:“你代表学校去参加市里的演讲比赛。” “老师,我也想去。”深歌插嘴道。 班主任严厉的斥责:“一边去,捣什么乱。” “老师,你相信我,我一定给你拿一个冠军回来。” 班主任上下打量着她:“你哪根葱,你还想去参加市级比赛。” 深歌软磨硬泡的求着情:“你看我最近的成绩突飞猛进,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景音弦去吧。” 班主任思量了一下,摩擦着下颚:“行,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这是报名表。你要是拿不回冠军,我唯你是问。” “嘿嘿……老师,你得相信自己的学生是不是。” 两人去市级里参加比赛,风风光光的拿回了双冠军,给学校长了脸面。班主任高兴,教导主任高兴,校长更是高兴,更是给了两人奖金。 眼泪打碎了外屏,她回过神扯过桌上的纸巾擦拭屏幕,忽觉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正巧苗月戴着耳机回来,她灵敏的嗅觉闻到了一丝男人的味道。 苗月有些不满的问深歌:“你带男人回来了?” 深歌淡淡的回答:“没有。” 第62章 杀人事件 深歌躺在床上忽觉得饿了,她翻起身来,在抽屉里翻出牛奶和面包,她慢慢的吃着。夜风吹进寝室,微微撩起白莎莎床上的樱花色床帘,深歌余光瞟见床上睡着一个男人。 她心中一紧,给苗月发了微信。 “我看见白莎莎床上睡着一个男人。” “你确定?” “嗯嗯。” “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先出去报警。” 苗月摘下耳机:“深歌,我有些饿了,陪我去吃饭吧。” 深歌假意笑着:“好,正好我吃面包也不顶饿。” 两人嘻嘻哈哈的走出寝室,并关上门了。随后走向走廊的尽头。 苗月快速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苗月面色凝重:“我猜是白莎莎的男朋友。” 深歌靠在墙上叹了一口气:“我估计他男朋友知道她脚踏两条船的事情,现在……” 深歌说到这里,惊觉白莎莎很危险。 “我得赶紧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不要回寝室了。” 白莎莎没有钓到有钱人,很是气急败坏,她打开寝室门,不耐烦的接起深歌的电话。 “不要回寝室。”深歌很着急的对她说。 白莎莎疑惑:“怎么了?我已经在寝室了。” 深歌挂掉手机,向寝室急速奔跑,推开门看见男子手持刀架在白莎莎的脖子处。 男子十分的愤怒,整张脸扭曲的可怕:“你今天穿这么漂亮,是不是为了去钓有钱人。” 白莎莎哆哆嗦嗦的说:“不是……我只是……觉得好看。” 石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骗人!” 白莎莎很是惊恐,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忐忑:“石源我没有骗你。真的,我很爱你。” 深歌帮着腔说:“莎莎经常向我提起你,她说她很爱你,还说要嫁给你。” 苗月站在一旁说:“对啊,她说你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她很爱你。” 石源不可置信:“真的?我不信!” 深歌笑出一个十分令人信服的笑容:“当然是真的。” “我不信!你们都是一伙的。”白莎莎的脖子已经有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深歌深呼了一口气,大着胆子,走进寝室:“我证明给你看。” 深歌打开白莎莎的衣橱,拿出一条雪白的婚纱:“你看,莎莎还买了婚纱,一心就想嫁给你。” 这件婚纱是白莎莎租来拍写真用的,正巧是深歌陪着她去选的。 石源流下愧疚的眼泪,正准备放下刀时,白莎莎的手机铃声响了。 石源继续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命令她接电话。 本舒缓下来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深歌和苗月都屏住了呼吸。 白莎莎看着来电屏显的名字,绝望的闭上眼睛,她哆哆嗦嗦的按下了接听键。 石源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开免提。” 白莎莎哆哆嗦嗦的开了免提。 只听电话里的男生说:“亲爱的莎莎我改变主意了,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再纽斯酒店,今天晚上你来陪我吧。” 石源暴怒,完全没有了理智,他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就在这一刻,石源割破了白莎莎的喉咙。 一刀毙命。 深歌冲过去,抱住白莎莎,捂住白莎莎的出血口,深歌哆哆嗦嗦的拨打急救电话,深歌看着她血流如注的伤口,心中一片凄凉,就算救护车赶到,估计也活不成了。 白莎莎的脸上似乎不相信自己已经快死了,她满脸都是求生的欲望。 “莎莎……” 石源愤怒的拿着刀指着深歌:“骗子!骗子!” 深歌无所畏惧的看着他:“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事实。” 苗月因为害怕早早的下了宿舍楼。 深歌不怕死的站起身,指着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白莎莎:“你杀了她,你满意了吗?” 石源说不出话来。只听哐当一声刀落地,他又抱着白莎莎痛哭流涕。 他心中感到后悔不已。他真的杀了她…… 警察上来拿着枪指着石源,石源快速的掐住深歌的脖子,一步一步退到了寝室阳台。 石源威胁着警察:“你要是敢开枪,我就跟她一起跳下楼去。” 段星阑坐在学校一处安静的花台上,听见有警车的声音心中猛然一紧。 他快步的走向宿舍听见过路的学生都在说602留学生宿舍杀人事件。 段星阑来不及思考就直奔宿舍去。 警察围在外面不准闲人进去,段星阑对着警察说:“我是她的男朋友,请让我进去。” 见警察依旧不肯,段星阑继续说道:“我不会扰乱现场,况且我学过跆拳道。请让我进去,我不能让我女朋友出事。” 警察有所动容,便通融了。 他看着深歌被逼到阳台,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去。他害怕,慌张,愤怒。 深歌毫不在乎的对石源说:“那我们就一起跳下去吧。” 石源似乎不敢相信她会这般说,手中的力道不免松了些。 深歌淡然一笑:“要不要把莎莎的尸体抱着一起跳下去,这样才算圆满。” 段星阑听着心里胆战心惊,整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她到底在说什么,她就这么不怕死吗? “跳下去,也就血肉模糊,我们一起跳吧。”深歌分散了石源的注意力,警察开枪打中了他的肩膀。 段星阑冲过去,着急的的拉过深歌,急急的退出寝室。 “你有没有怎么样?你吓死我了。”段星阑紧紧的抱住她,深歌意外的没有拒绝。 深歌没有想到,段星阑这般在乎她。心里很是感动。 深歌打趣道:“我没有事,再说我料准他不敢跳。” “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你要是真的出了意外,我会后悔一辈子。” “段星阑……”深歌面对这样的在乎与温暖,心中忽地柔软起来,像天边那一抹白云。 段星阑眸中有泪,语气都带着不可掩饰的害怕:“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深歌淡淡的说:“我没有不在乎……我只是看得没有那么重要。” 段星阑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什么不重要……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变成这样。” 深歌安抚他:“好啦……我这不是没有事嘛。” 第63章 蒋莲告白景音弦 因为宿舍杀人事件,段星阑非常坚决的让深歌住进了公寓。 段星阑提着大包小包装进了车里,把一脸不情愿的深歌也一并塞进了车里。 段星阑语气充满了霸道和命令:“就算你烦我,恨我也好,总之那寝室是不能住了,你必须住在我给你找好的公寓里,不然我有的是方法折磨你。” 深歌哑然失笑:“你想怎么折磨我?” “我天天在你面前晃悠,缠着你,让你不得安生。” “好好,你是大哥你说了算。”深歌扶额,“悉听尊便。” 段星阑试探性的问她:“明天我就回中国了,你会不会想我?” “我想你干什么?我已经很烦了。” “你说话能不能婉转一点。”他感到很是失落。 “婉转个屁。” “我发现,你跟以前不太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段星阑轻微皱眉。 “哪里不一样,还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顶多就是越来越丑了。” “你就一个劲给我装糊涂吧。” “我没装什么糊涂,我说的是事实。”深歌看着车窗一闪而过的风景感叹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段星阑试探的问她:“你在英国待了一年,要不要回国看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深歌轻轻的说:“……不想。” “那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谁说我逃避了,你那只眼睛看见我逃避了,我就是觉得英国人好,水好,天气好,我就想留在这里,怎么了?你有意见?” “没意见……我陪着你好不好?” “好啦,你还是去忙你的公事吧。你不用担心我,我好的很。” 段星阑柔声说:“我会常来看你。” “你也不用常来看我。”深歌无所谓的笑着,“你忙你的。” 车子到了公寓前,段星阑什么都不要深歌做,他帮她打扫卫生,整理衣服,物品。 深歌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一点都不像高高在上的总裁,反而像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居家好男人。 深歌承认她很感动,也改变了她最初对他的看法。 只是深歌一直不明白,段星阑为什么会喜欢自己,真的只是因为一场直播就让他喜欢上了自己吗? 这样就太过牵强和不可思议。 深歌忘记了她行李箱里装着安眠药。段星阑阴沉着脸拿起安眠药放在她的面前。 “深歌……你知不知道安眠药对身体伤害很大。” “我知道啊。”深歌撇开眼睛。 “你知道你还吃。” “可是我睡不着……我没有办法……” “你告诉我。我可以带你去医院进行正常的治疗啊。”段星阑的声音充满了心疼,“你这么伤害你自己,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深歌不容置疑的拒绝:“我不要去医院,我讨厌医院。” “那我带你去看中医。” “不要。中药很苦。” 段星阑无奈的看着她:“总之你不可以再吃安眠药。”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这是我的事。”深歌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家住海边吗?你管的这么宽。” 段星阑把药瓶握在手里:“对,我家就是住在海边。” “你无理取闹!强词夺理。”深歌气急败坏,“你还给我,你把药还给我!还给我!” “不给!”段星阑冷下声来,“无论如何我都不要你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深歌捶打他坚实的胸膛,眼泪珠珠滑落:“你还给我,还给我!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凭什么呀!”深歌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挫败的颓坐在沙发上。 段星阑看着她的眼泪,何尝不心疼。 深歌觉得累极了,她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话也不说。无论段星阑怎么安慰她,她都不说话。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段星阑见她依旧不说话,眼中一片哀伤,“我会再来看你。” 深歌听见那一声关门声,她便坐起身来,抱住自己。 深歌又觉得自己这样会不会太过分,毕竟段星阑是好意。 她看着舒适而宽敞的屋子,心里五味杂陈。 她看着手机短信提示,是通知她明天去面试的消息。 前一阵子,她在餐厅后厨洗碗,因为一次枪击案而被终止。 餐厅里4死6伤,她侥幸的躲过了一劫。 深歌有时候觉得自己命挺大,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居然还可以好好的活着。 深歌鬼神使差的点开微博了,热搜上居然有蒋莲,她点开看,蒋莲生日会告白。 毫无意外是景音弦。 蒋莲在电影圈混得小有名气,已经拥有大片粉丝,演技也广受好评。 蒋莲的粉丝生日会,景音弦也在场,从视频上看,两人在台上的互动十分甜蜜。 蒋莲深情款款的对景音弦说:“音弦谢谢你陪着我从毫无名气到小有名气,我爱你很多年了,我们在一起吧。” 蒋莲可真够大胆。 景音弦表情一顿,脸色微微的变化着,但极力维持着嘴角那淡淡的笑容,只有深歌看出来他有些难堪。所有粉丝高声呼喊着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蒋莲见景音弦不点头也不摇头,她笑着吻上了景音弦的唇。 台下一片欢呼。 居然有一位知名评论人发微博说,蒋莲与景音弦从小青梅竹马,是娱乐圈里一股清流,羡慕这样的爱情,从一而终,祝幸福。 评论也是各种祝福。 甲:“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蒋莲长得好看也是算了叭,男友居然也这么阳光帅气。实名羡慕了。” 乙:“作为一个多年的单身狗,是真的羡慕这种青梅竹马的爱情,希望这两人一定一定要幸福下去啊。” 丙:“果然是青梅竹马,好相配啊,什么时候我也有这样帅气的男朋友,最重要的是,还愿意无条件的支持我。” 丁:“作为一个30多岁的老阿姨,少女心爆棚,看到坐在我旁边的糟老公,恨不得踢死他。” 深歌看着这些评论,觉得十分的好笑。她握紧了手机,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与景音弦真的成为过去了。 第64章 陈妮妮粉丝袭击深歌 深歌通过面试,给一位可爱的小男孩教中文。 家教的工资可比洗碗工资高多了。 小男孩的天赋很好,记忆力也不错,教几遍就会读了。 小男孩叫鲁本,深歌称呼他为小鲁本。 鲁本充满好奇的眼神望着深歌:“姐姐,我想要学中国的古诗。听说中国的古诗很美。” “我的小鲁本,你连一半的汉字都没有学会,还想要学古诗啊。” “美丽的,动人的,可爱的姐姐,你就教我一句古诗吧。” “那好吧。”深歌想了想,“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小鲁本觉得很是拗口:“曾经沧海难为水……什么云……” 深歌噗嗤一声笑:“除却巫山不是云。” 鲁本抓着脑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什么意思?” 深歌读书的时候把这句诗的翻译记得特别的清楚:“经历过无比深广的沧海的人,别处的水再难以吸引他,除了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别处的云都黯然失色。” “这句诗有什么隐喻吗?” “你啊!还真是聪明。”深歌揉着他的小脑袋,“以沧海之水和巫山之云隐喻爱情之深广笃厚,见过大海、巫山,别处的水和云就难以看上眼了,除了诗人所念、钟爱的女子,再也没有能使我动情的女子了。” 鲁本天真的笑起来,那双蓝色的眼睛清澈见底:“真是美妙极了。” 回到家的深歌面无表情的躺在沙发上。没躺到五分钟,便有人敲门。 深歌透过猫眼看见是莫失,她赶紧打开门,把提着大包小包的莫失迎进门。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深歌赶紧把她提的东西放下。 莫失笑着:“哟!这么想我!” “那可不!”深歌亲昵的挽住莫失的手臂,“想你想到快疯了,而且我也只有你了。”小鸟依人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屁!你还有段星阑!” 深歌纳闷:“你不是一直支持景音弦的吗?” “姐姐我改变主意了。”莫失做出鄙夷的样子,“他现在跟蒋莲甜蜜的很。” 深歌声音低低的:“他也没有错啊,毕竟我跟他已经分手这么久了。” “他以前对你多深情啊,转眼之间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不久之前,季阑邀请蒋莲,让她成为公司下一季珠宝的代言人,当时他俩就站在我面前,他居然对我的招呼视而不见,冷漠的像陌生人。” 深歌露出一个不知悲喜的笑:“毕竟,我跟他分手,他也没有理由再与你处好关系。” “好歹我跟他以前也是朋友,至少这一点情面要给吧。” “姑奶奶,你说得对。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姐姐我,成功的扳倒了莫忘,季阑被董事会弹劾,现在我是董事长。并且把蒋莲的代言合同取消了。” “好样的,我就知道你能行。”深歌拿出一瓶红酒,“必须要庆祝一下。” “那我只喝一点点。” “怎么?你晚上还有事啊。” 莫失手持红酒杯:“英国有一家工厂保留着最原始的珠宝制作,所有的珠宝,手饰全都是最好的材质。但是这家工厂从来不接受任何一家企业合作,自己开了一家门店,所有珠宝限量销售。” “那你干嘛还去。” “我有信心,可以拿下合同。” “你拿来的自信。” 莫失抿了一口酒:“因为我无意间发现了英国工厂老板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不告诉你。” “好吧。” “诶……你怎么都不好奇,换以前你可是要死缠烂打,追问到底的。” “我……反正,到最后你还不是会告诉我,对不对。” 莫失笑着:“嘻嘻……等我成功的那一天,我来找你吃饭顺便告诉你。” “好咧,我的董事长。”深歌一口气把红酒灌进肚子里。 莫失有些讶异:“你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 深歌不以为然:“喝多了不就好了。” 莫失摇晃着红酒杯,神情突然感伤:“不过,季阑居然和莫忘一起合伙注册了一家公司,也是珠宝公司。” “两个歪门邪道的人,凑一堆,也干不了什么大事。” 莫失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莫失起身打开深歌冰箱:“果然如姐所料,什么都没有。走,跟我逛超市去。” “你怎么跟段星阑一样。” “关心你还不好,别跟你姑奶奶啰嗦。” “是。我的姑奶奶,你对我最好啦。” “其实我真觉得段星阑很不错,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总裁,肯放下身段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哄你,还给你租房子。” “那你怎么不想想音弦曾经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 “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你,而且已经是过去式了。” “但是曾经的感情都是真的。”深歌又接着喝了一杯,“你说起我倒是一套一套的,你呢,你的感情怎么不向前看?” “我这不是还没遇见像段星阑这样男人嘛,我的运气可没有你好。”莫失拉起深歌手,“起来,逛超市去。” 莫失美滋滋的推着购物车,深歌跟在莫失的后面,突然一名中国的男子从后面扯住了深歌的头发。 深歌感到十分的疼痛,她拉住自己的头发,向后转过身去。便见中国男子狰狞的面孔。 “你干什么,放开她!”莫失指着他大吼,拿起身上的包包便向他砸去,他这才放开手。 莫失抱着深歌:“你没事吧?” 深歌轻轻的摇摇头:“没事。” 男子随即拿起货物架上的汽水向深歌喷去,莫失把深歌拉进怀里,所有的汽水都喷向莫失。 男子指着她,恶狠狠的道:“怪你运气不好,今天遇见了我,谁让你打我心爱的妮妮!” 莫失鄙夷的说:“原来是陈妮妮的脑残粉。” 深歌走上去,一脚踢中男子的命根子,痛得他在地上打滚。 保安进来的时候,把男子拖了出去。 深歌看着莫失背后都是水:“对不起,连累你了。” “什么对不起的,不就一点水吗?” 深歌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流出来。 第65章 苗月诉说心事 深歌走在英国的街道,冷风将脸吹的生疼。热闹的的街道,将她孤单的身影衬托的更加的落寞与单薄。 她感受不到一点过年的气氛,也不知道景音弦过得如何。 风将购物袋吹的哗哗作响,深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有些意外,竟然是苗月打来的。 “我在你家门口。” “我现在在外面。” “那我等你。” “我马上就回来了。” “嗯,好。” 深歌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苗月戴着耳机神情冷漠的蹲坐在家门口,她见深歌开门,就眼尖的站起身,随后把耳机挂在了脖子上。 苗月坐在沙发上,手揣在口袋里,一句话也不说。 “你怎么了?”深歌随口问着。 “让你跟我一起过年。” 深歌没心没肺的笑着:“怕没这么简单吧。” “陪我喝一杯吧,反正你家里酒很多。” “挺有眼力见。” “我平时虽然不怎么说话,观察人可仔细的很,你还吃安眠药。” 深歌微微惊讶:“这你都能看出来。” “安眠药吃多了,神情恍惚,而且还容易嗜睡。我见你平时上课都在打瞌睡,而且走路都恍恍惚惚。” 深歌拿酒的动作明显一顿:“这也不能证明我吃了安眠药吧。” “我以前吃安眠药的时候,跟你一个样子,后来就戒掉了。” 深歌拿着开瓶器开红酒,淡淡的问:“那你是为什么要吃安眠药。” 苗月噙着一抹嘲讽的笑:“跟你一样痛苦呗,失眠,睡不着,噩梦连连。” “看来你跟我一样很有故事。”深歌往两个高脚杯里倒酒,“都可悲。”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找你过年的原因。”苗月接过深歌递过来的酒,“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身上不怕死的劲,我到现在都挺后悔白莎莎被杀的那一天我丢下你跑了。” 深歌都快忘了这件事,她的记忆开始减退,她抿了一口红酒:“你做的没错,没必要自责。” “我以前天真的以为,就算别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怕,但是那一天白莎莎的死让我彻彻底底的看清了我自己。”苗月一饮而尽,嘴角挂着一抹苦笑,“我不是不怕死,我只是心死了,以为世间万物的灵魂都跟着我一起死了。却不知,我的肉体没死,世间万物的肉体也没死。” 深歌喝着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一个同样可悲的人,如何去安慰另一个可悲的人呢。 苗月又是一杯酒一饮而尽:“深歌,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 “你为何事可悲?” 苗月从包里掏出一张喜帖,递给深歌:“过完这个年我就要结婚了。” 深歌不可置信的接过喜帖:“结婚?” 苗月笑中带泪:“对啊。” “你一来,就给我这么一个惊吓。” “我希望你能回国来参加我的婚礼。并且看一看你想见的人。” “我没有……” “你手机屏保上那个男孩是你的所爱,我好几次看见你盯着他的照片发呆。” “可是我没有理由去见他。况且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他又不爱她。” 深歌真真正正的惊讶到了:“你怎么知道。” “只要我想了解,没有我查不到的事。”苗月醉醺醺的看着她,“你喜欢景音弦,为什么不跟他和好呢。” “我……因为……我害怕……” 苗月突然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害怕受伤,害怕再次抛弃,所以你不敢,宁愿留着美好的记忆度过每一天,也不愿在重蹈覆辙对不对。” 深歌没出息的流下泪,她吐了一口气:“你呢?你为什么要与你不爱的人结婚。” “我没得选择。我已经是一副残躯,受人摆布,留学是我人生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但是这样的时光即将结束了。呵呵……”苗月说着说着便笑起来,笑得心酸,“我是中国房地产大亨龙辉的养女,他让我嫁给胜天集团的儿子莫寒。” “想不到你还是名千金。”深歌皱着巴巴的眉,“但听说莫寒双腿残疾……” “算什么千金,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他的亲生女儿自由自在,宠她宠到无法无天,而我……呵呵……” 深歌情不自禁的抱住苗月:“抱抱。” “曾经我也想一死了之,但是可笑的是,当我站在高处向下看的时候,我居然退缩了,我怕死,太没出息。” “你傻啊,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好久没有跟人这般说过话了。谢谢你深歌。” 深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我也要谢谢你相信我,愿意告诉我。” “你一定要来我的婚礼好吗?” “好。” “我没有什么朋友,你可以来当我的伴娘吗?” “好。” 苗月擦了擦眼泪:“别人都觉得你冷淡难以靠近,每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有我看得出,你只是受伤太多,将自己包裹起来。” “因为我们同病相怜啊。” 苗月笑嘻嘻的:“你看天花板上有星星。” 深歌醉醺醺的脸笑得温暖:“你还是真是醉得厉害,这天花板上,哪有什么星星。” “不仅有星星,还有月光。”苗月撒娇的摇晃着深歌的手臂。 “好好好……有有……你醉起来,连眼神都不好使了。” 苗月给了她一个白眼:“要用心看。” “是是……” “如果给你一次选择,你愿意做海洋里哪一种生物啊。” 深歌想了想:“珊瑚……” “为什么想要做珊瑚。” “因为不用动啊,就静静地待在哪里。” 苗月笑起来,轻轻打了一下深歌的肩膀:“你好懒啊。” “嘿嘿,就静静地待着,多好,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啊……我想当海洋里的一滴水。” “为什么呢……” “因为无声无息啊。” “有点深奥。” “哪里深奥。” “为什么要无声无息呢。” “我也不知道。” 深歌痴痴的看着苗月,注意到她手上的刀痕:“但你手臂上那些刀痕是怎么回事啊。” 苗月嘿嘿的笑着:“以前不懂事,自残。” 深歌摸着她手臂上的刀痕,微微有些心疼:“多大的人了,还自残。” “都说了,是以前。”苗月笑着,“既然我们都一起看过星星和月亮了,我们就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深歌笑得明媚而又忧伤:“好啊。” 结果两人再沙发上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段星阑拜访了养父,处理好公事,便定了最早的一班机票,他打开门,发现桌子上放着三瓶红酒空酒瓶。 段星阑将深歌从沙发上横抱起来,他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听见她嘴里喃喃细语,他凑近,喊着景音弦的名字。 第66章 蒋莲如愿以偿 蒋莲用拍戏的钱在a城买了人生第一套房子,她央求景音弦住进了她的家。 过年的这一天蒋莲将整个屋子打扮的非常浪漫,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整个屋子充满了香气。 景音弦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好像在期待着什么。蒋莲霸道的抢过他的手机:“别玩手机了,让我们一起庆祝这是我们第二次跨年。” 景音弦往酒杯里倒酒,与蒋莲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他好想好想深歌,如果此时此刻在我身边的是她该多好。可是,是我放弃了她,好不容易让她鼓起勇气与自己赌一回,却让她失望了。 深歌头痛欲裂的醒来时,发现段星阑睡在自己的旁边,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浴袍。她暗自送了一口气,随即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给自己穿的衣服。 深歌心生绝望,气愤的对着熟睡的段星阑拳打脚踢:“你不要脸!” 段星阑身体猛然一抖,被打懵了:“你冷静一点,我什么都没有做。” “可是你看了我的身子!” “没有!我闭着眼睛给你穿的。” “真的?” 段星阑坏笑着:“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所以我就没兴趣看。” “没兴趣就没兴趣,只要没看就好。” 深歌突然反应过来:“可是你还是碰了。” “我是怕你身体着凉。” “可是……”说着一个喷嚏就来了。 “看吧……我要是不闭着眼睛,把你抱出来你肯定会发烧的。”段星阑说着便摸了摸深歌的额头。确定没发烧才安下心来。 “可是,你睡在我旁边算怎么回事!” “你舍得让我睡地板吗?” “你可以睡沙发!” “你朋友睡在沙发。” “什么!她睡在沙发!” “对啊。” 深歌光着脚噔噔噔的跑向客厅,发现苗月已经不在了。 深歌又噔噔噔的跑回卧室看了看手机,苗月给她发了信息:当你看到信息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我已经提前修完了所有的课程,期待你来当我的伴娘。 深歌怅然若失的关掉手机。然后叹了一口气。 段星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慵懒的靠在床头,凌乱,温柔:“她是回去准备婚礼了。” 深歌站在落地窗前:“你怎么知道!” 他嘴角荡漾着令人目眩的笑颜:“她是龙辉的女儿,嫁给胜天集团老总的儿子莫寒。” 深歌想了想,转过身来,阳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柔光里,肤如凝脂:“你知道也很正常,毕竟上流社会的新闻嘛。” “我也在受邀请的行列之中。” 深歌莫名其妙又叹了一口气:“我要去参加她的婚礼。” 段星阑一下子来了精神:“我们可以一起回国。” “我不想回去,你知道原因。” “又不会见面,怕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一旦踏入又是不可避免的难受。” “你不会一辈子都待在英国。” “你为何这么般说。” 段星阑眼睛深邃的看着她:“我敢肯定。” 蒋莲与景音弦醒来的时候,已是大中午,蒋莲像一只粘人的妖精趴在他宽阔性感的胸膛。 景音弦感到有绵密的针扎在心中,隐隐作痛,他心想,一切都完了。 他与她不过是有名无实的男女朋友。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屋里的一切,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音弦,我们中午吃什么?” 她见他不说,脸在他的胸膛蹭了蹭:“要不我给你做饭吧。我买了很多菜放在冰箱里。” “嗯嗯,你想吃什么你就做什么吧。” 蒋莲甜蜜的笑着:“那好。那我做了你一定要乖乖吃完。” “嗯。” 他穿好衣服,听见浴室的哗啦啦的水声心里充满了罪恶感,脑袋的眩晕和肠胃的难受,令他更加的崩溃与作呕。 蒋莲学了很多的菜式,景音弦惊讶她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会做这么多菜,他胃里难受,也没什么胃口,就意思的尝了几口。 蒋莲看在眼里,表面上高高兴兴,心里十分的难受。 “怎么不好吃吗?” 景音弦淡淡的说·“很好吃。只是我没有胃口。” 蒋莲强颜欢笑:“那我晚上给你做养胃的粥。” 景音弦一脸不开心:“不必了。” 蒋莲撒着娇:“不吃饭怎么行。” “蒋莲……” “嗯……” “昨天晚上发生事……” “怎么了?没有关系。” “我认为有关系。” “我们是男女朋友,做这种事,是很正常的。” “可我……” “你不用愧疚,也不用自责。我愿意。” “……”蒋莲把他所有想说的话堵在了胸口。 段星阑和深歌坐上飞机飞往了a城,苗月很高兴,她为了自己回国。 龙辉包下了a城最顶级豪华的酒楼举办婚礼,苗月化了淡淡的新娘妆,乖巧不失端庄,婚纱并不繁重,是为她小个子身材量身定做的,裙摆刚刚及地。 当深歌在后台看见莫寒的时候,心里为苗月难过。 莫寒坐在轮椅上,一身新郎装,裤腿里空空荡荡,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死人的脸,看上去让人生畏,不敢靠近。 深歌实在不敢相信,苗月嫁给他,会被如何对待。 深歌略施淡妆,一身过膝的紫色裙,搭配一双细跟的高跟鞋,整个人显得高挑而又高贵。 婚礼进行时…… 段星阑坐在席下饱满深情的看着深歌,如果能携手与她共度一生,此生无憾。如果年少的时候,我能陪她走过风雨兼程,是不是爱上的人就是我段星阑。 苗月把捧花送给了深歌:“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深歌感动的点点头。 仪式结束后,深歌坐在段星阑的旁边。 “你今天很漂亮。” “你今天也很帅啊,温文尔雅。” 坐在一旁的易楼看见段星阑第一次主动与女子攀谈,他走过去,十分友好的向深歌打招呼。 段星阑叫了易楼一声爸。 深歌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十分的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她友好的回复着易楼的热情。 易楼在心里猜测她是谁家集团的千金,说不定还能商业联姻,稳固他在商场的地位。 “你叫什么名字?” “深歌。” “父母是做什么的?” 深歌搞不懂为什么他一上来就问这样的问题。 她很是纳闷,深离算是她的父亲吗?不算吧。 “死了。” 易楼淡淡的哦了一声。他见她脸色十分不好便走开了。 段星阑愧疚的深歌说:“你别介意,他就这样。” 深歌笑的难看:“没事。” 婚礼仪式彻底结束后,段星阑带着深歌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整个房间布置,十分暗沉,连阳光都透不进来,但房间干净整洁。 第67章 原来他就是星星 段星阑从衣柜里拿出一身休闲女装,递给深歌,让她把礼服换下,之前的衣服不知道被谁扔进了厕所里。 “你居然会有女装。”深歌接过衣服,“啧啧啧……” 段星阑脱下西装,露出雪白的衬衫,能看见时隐时现的腹肌:“怎么?很意外。” “难不成你已经……” 段星阑故意露出一丝坏笑:“专门为你准备的。” “我?” “对啊。” “你骗人。” “好啦,不逗你,这是之前一家小作坊拿来的样品,想让我注资,我一直放在哪里没有理会。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这衣服的版型不错啊,宽松,舒适,明黄色衬衫,下身粉红色休闲裤,多适合我这样的年轻女性。” 段星阑调侃:“太大众,适合你这样的人群,我做的都是高级服装和高级面料。” “你直接说我土不就好了,我觉得挺好的。” “再说面料也是中等面料,有空我带你去我旗下的门店挑选衣服。” “你怎么这么挑。” “我不挑。是怎么做上总裁的。” 深歌败下阵来:“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明天我送你上飞机,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乖乖住下。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 深歌无所谓的说着:“你都这么说了,你觉得我能拒绝吗?我现在走在门口,你立马能把我抱起来。” 段星阑笑起来,眸子温柔的紧:“你知道就好。” 深歌淡淡的说:“我已经摸清了你的套路,只要你对我的人生安全构不成威胁。我可以都听你的安排,反正我也逃不脱。” “你知道就好,我去书房处理公事,你想喝什么随便拿,饿了就跟我说,我带你去吃饭。” “好。”深歌点点头,拿起旁边的杂志看了起来,发现版面还是蒋莲。 果真是越来越美艳了,那双魅惑的眼睛能勾魂似的。 她翻开第7页发现还有蒋莲与景音弦的专访,这些语言太假了吧。 互相深爱,那我深歌算什么,我不信景音弦还真能把我忘了。 深歌干脆睡在沙发上,她感到背后有一个东西硌着她的背,她用手摸了摸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看是一个钱包。 她好奇的打开钱包,发现里面居然有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照片好像是从集体照剪下来的,照片经过年月已经褪色,显得十分的惨淡,照片上的她披着一头过肩的发,笑的异常灿烂,稚嫩的脸蛋纯真无比。 她努力的回想着。 时光倒退到她11岁那年,她短住在照城无意间闯入一座孤儿院,认识了一位叫星星的男孩。 深歌带着自己爸爸妈妈去孤儿院做义工,央求爸爸给孤儿院捐了一笔善款,她跟小孩子玩耍,更是开导着段星阑这个拥有温柔眉眼却孤僻的大男孩。 “星星……我又来看你啦。” 段星阑坐在一边看金庸的武侠小说,他收起书:“你喜欢看小说吗?” “我喜欢看童话故事。” “幼稚。” 深歌嘟着粉嘟嘟的嘴:“你才多大呀,还说我幼稚,不要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段星阑傲娇的说:“金庸的小说可好看了。” 深歌有些好奇:“那你拿来给我瞧瞧。” 段星阑想听她的声音,故意说:“你念给我听听呗。” “好……”深歌看着上面的字儿很是为难,“我好多字都不认识……” “文盲……” “哼……”深歌双手交叉,“有什么了不起。” “就是比你了不起。” 深歌显示出捉迷藏的笑:“对了,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段星阑有些意外:“你要送我礼物?” 深歌小跑进车里拿出奥特曼,然后小跑回来递给段星阑:“我看你一个人无聊,无聊的时候就跟奥特曼说说话吧。” 段星阑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捧在手里:“谢谢。” 深歌有些伤感的笑着:“不客气,我明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在见面,你要记住我,我叫深歌。” 段星阑温柔的笑起来:“好,我记住你叫深歌。” 段星阑记住了深歌,可深歌没能记住段星阑。 后来院长要求照一张集体照留做纪念。 段星阑每每看着合照发呆,想念这个带给他温暖的女孩。 深歌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原来他就是星星啊。 原来他不顾一切的来到自己的身边,是因为彼此之间认识。 深歌擦了擦眼泪,把钱包放在桌子上。她起身,冲泡了一杯咖啡,她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他抬头看见深歌,“有什么事?” 深歌强颜欢笑:“我怕你累了。给你冲杯咖啡提提神。” 段星阑有一瞬间的呆住,他感到高兴,不可思议。 深歌看见书桌上放着她曾经送给他的奥特曼。原来他还一直留着,她情不自禁的拿起玩具,上面没有一点灰尘。 段星阑惊讶于她的动作。 深歌轻声唤他:“星星。” 段星阑呆呆的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惊喜,感动:“你……” “我记起你来了。”深歌笑中带泪,“对不起,我把你忘记了。” 段星阑起身,饶过办公桌,一把抱住她瘦弱的身体。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那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星星,我的心已经死了,除了景音弦,我没有办法再去爱别人了。” “也许我也可以治愈你。” “星星,放过我吧,好吗?”深歌无奈的笑着,“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动。” 段星阑央求道:“深歌,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重新爱上一个人,至少目前是这样。” “那我等你好不好。” “不要等我了。” “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让我自己去疗伤吧。” “我舍不得。”声音低哑带着丝丝的哭腔。 “星星,就成全我一次好吗?” 百转千遍愿,最难是成全。 段星阑艰难的答应了。 他送她上了去英国的飞机,此后的段星阑更加的冷漠,虽然眉宇间依旧温柔,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冷冰冰的,再难靠近。 第68章 功成名就 时光匆匆而过…… 毕业后的景音弦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始振作起来。先是给导演做助理,编剧,灯光师,然后制片人。后来他自己找合伙人开了一家影视公司,取名为点线光影传媒有限公司。蒋莲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车夕照也是股东之一。 景音弦开始招收艺人,征收全国各地的剧本,蒋莲提议:“音弦,你可以看一看网络最热门的小说,如果有合适的,可以买下版权,改编为电视剧和电影。” “好。” 景音弦与各大公司谈合作投资。他亲自当导演拍电视和电影制作。 第一部青春电影《如果你还记得我》破7000万票房,获得不小的成就。 三年后…… 景音弦一步一步从曾经的穷小子成为了有钱人。 景音弦的公司之所以有现在的名气,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蒋莲的名气,蒋莲拍摄的一部电影《麦浪》成功拿下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奖。 他与她之间的爱情更是让人津津乐道,在娱乐圈里传为一段佳话。 景音弦在片场指导拍戏,许清照是点线光影传媒旗下新签的艺人。 许清照死瞪着眼睛,表情夸张:“就算是我杀的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 景音弦很是不满:“卡……你会不会揣摩人的心理,你演的是一个高冷腹黑的小姨太,死瞪着眼睛干什么?显得你眼睛很大?表情过于夸张,微表情懂吗?” 许清照低下头:“我知道了。” 景音弦呵斥着:“再演不好,换人。” “知道了。” 令谁也想不到如今的景音弦不仅冷漠而且非常的不近人情。 许清照的演技最后还是没有得到认可,景音弦安排她去录单曲。 中途换来的演员是刚从选秀节目签下来的冠军李舒,他让她试试演小姨太的戏份,没想到一条过。景音弦对她很满意。 李舒那双月牙般的眼睛跟深歌如出一辙。 景音弦凭借《你把明月都醉了》获得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导演,也是国内首个最年轻的导演拿下此奖。 事业蒸蒸日上,公司捧出许多一线大咖,蒋莲转为幕后,不再轻易接戏。就算演戏也是客串。 深歌在英国的一家公司当翻译。她听闻了莫失出了很严重的车祸,立马定了飞机票飞往了a城。 莫失不停地把公司壮大,在a城开了许多家珠宝门店,她出差到a城,不幸遭遇了严重的车祸,不知是意外还是人为。 深歌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急得掉眼泪,除了景音弦,莫失是她最在乎的人了。 得到医护人员的允许她才进入重症监护室。 “莫失……你醒醒好不好。”深歌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心里一阵一阵的痛,“莫失,我一定会帮你调查清楚,我不相信这是意外,我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深歌辞去了英国的工作,她在国内租了一套公寓,她在a城应聘了一家电台直播的工作,她优秀的声音条件,成功的坐上晚间主播,凭借优美、空灵又带着点点磁性嗓音的迅速坐上一姐的位置。 深歌一边工作,一边调查莫失的案子。虽然警察说明只是一场意外,但是深歌始终不相信,她觉得一定有隐情。 她不得不联系上段星阑,帮助她。 她拨打了段星阑的号码。 “我回国了,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好,在哪里见。”段星阑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欣喜,也许他早就知道她回国了。 “晚一点把地点发给你。” “好。”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深歌到了直播间,开始准备直播。景音弦因为车子维修,就坐了出租车回家,出租车司机放着电台。 他听着电台的声音一瞬间就失了神。 是深歌吗? 难道她回国了。 一瞬间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有欣喜,有激动,有难过。 “嗨,你好,我是语弦,今天的你过得还好吗?你有多久没有早睡了,成年人的晚睡大多因为生活、感情……” “师傅,这个电台是什么电台?” “漫路传媒公司旗下的电台,这位语弦主播是新来的,比之前的那个主播说得更有感情,声音也更好听。听说人也长得漂亮。” “谢谢。” 景音弦在心里暗暗的想,深歌我有能力了,我还可以再回到你的身边吗? 其实景音弦去过英国一次,却看见她与段星阑搬家进公寓。 他可笑自己愚蠢的行为,还妄想深歌回心转意。他凭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失去她就像失去了全世界。 景音弦住在a城别墅富人区,他与蒋莲没有住在一起。他始终没有办法与蒋莲真心实意,在一起。 深歌与段星阑坐在咖啡厅,两人都不看彼此,直到服务员来点餐。 服务员:“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 深歌:“卡布奇诺就好。” 服务员:“这位先生呢?” 段星阑:“跟她一样。” 服务员笑容满分:“好的。” 段星阑率先开口,目光深邃而冷漠,只是语气依旧温柔:“说吧,想让我帮什么。” 深歌痴笑:“果然,我来找你,你肯定能猜到我是为了找你帮忙。” “只要你开口,我就一定会帮忙。” “你能帮我拿到莫失出车祸那天的监控录吗?” “没有问题。” “谢谢。”深歌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还有,你能帮我查出伤害莫失背后的凶手吗?” “好。” “因为我查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处处碰壁。” “好,我会帮你。” “谢谢你,回国之后就来拜托你这样的事,确实是我唐突。” “不用感到有压力,只要你有难,我段星阑义不容辞。” “谢谢……”深歌除了说一句谢谢,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段星阑冷淡的站起身,“再会。” 深歌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咖啡厅上,似乎没有适应段星阑这般冷淡如水的样子。 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是你自己拒绝了人家,为什么还要要求别人待你如初。 天知道段星阑走出门是多么的艰难,他多么想问一句,你还过得好吗? 他日日夜夜发疯的想她,今日终于见到她,却临阵脱逃。当初那些绝情的话就像在剜他的心。 第69章 景音弦收购漫路电台 景音弦背着蒋莲花大价钱收购了漫路传媒公司。 整个公司听说要来新老板又是期待又是人心惶惶,只有深歌一如平常,漠不关心。 她对谁是新老板一点都不在意,她只想好好的工作,拿薪水。度过自己平淡的一生。 深歌工作完后,段星阑给她打了电话,说莫失的案子有进展了。 她提着包匆匆进了电梯与另一座电梯出来的景音弦擦肩而过。 深歌进了段星阑的公寓,里面的陈设跟之前一模一样。段星阑坐在沙发上很是疲惫,看得出他很累,他揉着太阳穴,眼里都是血丝。 听业界新闻报道,鹿瑶跳槽m新风尚的广告公司,刚跳槽过去一个月,段星阑广告集团旗下独秀创意总公司被爆出抄袭广告设计。 明显就是鹿瑶在捣鬼。无论鹿瑶怎么努力靠近段星阑,段星阑都选择视而不见,既然得不到,不如毁了他的所有。 被诬陷抄袭设计之后,段星阑想要把广告公司引进国外就成了一大阻碍。 之前段星阑与美国一家广告公司谈合作,现如今对方的回答飘忽不定。 深歌坐在段星阑的对面:“你还好吗?” “我没事。凶手我已经查到了。”段星阑递给她黑色的优盘 深歌接过手:“是谁?” “季阑。” 深歌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会……” “莫失一直压着季阑的公司,季阑的公司面临倒闭,所以心中有恨也是正常。” 深歌不敢相信:“可是莫失与季阑曾经是恋人。” 段星阑冷笑:“曾经是恋人又如何,商场的利益早已蒙蔽了人心。” “我一定要让他蹲进监狱。” “我搜集了资料,已经把资料递给了警方,季阑现在估计应该在警局了。” “谢谢。” “别跟我说谢谢。”段星阑闭着疲惫的眼睛,面容有些沧桑,但更加增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监控录像我已经看过了,莫失的车明显被人割断了杀车线,是季阑安排的人。” 深歌不自然的笑着:“我除了说谢谢,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我饿了,你能帮我煮一碗面吗?” “好。” 深歌煮面的那一会儿功夫,段星阑已经睡着了,她轻轻的叫醒她,段星阑撑开沉重的眼皮,他吃着香喷喷的面,有些想落泪。 深歌痴痴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忙到一天都没有吃饭?” “嗯……” 深歌居然有一丝心疼:“你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段星阑笑着:“我也想啊,可是我没有办法。” “如果有空的话,我过来给你煮饭吧。”深歌不好意思的笑着,“就当我谢谢你把季阑送进监狱。”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段星阑难得露出欣喜的笑容。 你看,段星阑就是这么没有出息,他没有办法拒绝深歌。 “不反悔。” “那我就回家了。” “等我吃完面,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已经习惯一个人回家。” “我不放心,我送你。” “好吧。” 时隔三年,深歌依旧有些尴尬不安的坐在副驾驶。 段星阑忍着身上的疼痛,开着车。 深歌无意间瞥见他白色的衬衫渗出丝丝的血迹,她仔细看了他的脸,才发现他的脸冒着细微的汗。 “你背怎么了?” 段星阑勉强笑着:“没事。” “什么叫做没事,都出血了。” “一点小伤。” “我们去医院。” “不去。” 段星阑看着深歌担心的表情,脸上浮上一抹幸福的笑容。 深歌嗔怒:“你怎么这么倔,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我先把你送回家吧。” 深歌撇着嘴,不再说话。 深歌把段星阑带回了家,她翻出医药箱,要给段星阑擦药。 “我真的没事。” “把上衣脱掉。” “脱掉?” “你不脱掉,我怎么擦药。” 段星阑见拗不过她,就乖乖的脱掉一半衣服,露出健硕的上半身。 深歌看着他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不敢置信,心疼到窒息。有些已经结痂,有些是疤痕,还有新的伤口。 深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生怕弄疼他,她小心翼翼的给段星阑擦药。 段星阑感受到背上一滴又一滴的温热。 她居然为他流泪了。 段星阑有那么一丝错觉,深歌是不是喜欢自己。 “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深歌带着哭腔,“说实话啊,别想骗我。” “惩罚。” “什么意思?”深歌纳闷,她都不敢直视他背上的伤口,“什么惩罚。” “最近公司出了一大堆状况,所以……”段星阑欲言又止。 深歌猜测:“不会是你爸爸?” “嗯……” “你是他亲儿子吗?他居然这么打你!”深歌有些激动,下手不免重了些,“有没有人性啊?” “嘶……” 深歌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事。” “这是虐待你知道吗?你可以告你爸。”深歌不停的抱怨着,“我看着都心疼。他怎么能下得了手,你可是他的儿子呢,别人疼儿子都来不及,你爸倒好,这么打你。” “我不是他亲儿子。” 深歌手中一顿,除了不可置信还有心疼:“星星……我……对不起……” 深歌真想打自己,她在孤儿院见过他啊。他是养子轻而易举就能猜到啊。 真笨,为自己的智商感到着急。 “没关系,只要你替我保守就好。” 深歌惊讶:“你这么相信我啊。” 段星阑温柔的笑着:“因为你是深歌。” “星星……” 再次听到深歌这般唤他,他真的舍不得再让她从自己的身边逃走:“我们一直只一直做朋友吧,就这样很好。”就让我以朋友的名义继续爱着你。 “好……” “也让我一直照顾你,好不好。” “好,星星。” 就这样待在你的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深歌,只要你过得好,我就默默地守候在你的身边,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蒋莲知道景音弦买下漫路电抬,气的五脏六腑都在冒火。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张收购电台。” “我看电台前景不错。” “前景不错?你从哪里看出前景不错?电台的受众人群少之又少,你还收购电台发展。聪明人都不做电台!已经没落了!” “电台作为传统文化,必然有它的发展空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买下电台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旧情人!为了你的深歌!” 景音弦也不想否认:“对,我就是为了她!” 蒋莲悲愤交加,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也觉得手一阵木痛。打完之后,她又觉得心疼,后悔。 蒋莲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那我算什么!我陪你这么多年算什么!我为你做的这些算什么!” “是你逼我的!是你一步一步用你的算计逼我就范!”景音弦气红了眼,面部肌肉抽搐着:“什么模范情侣我受够了!” “你知道你现在的一切是怎么得来的吗?没有我,你能成为今天的样子吗?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蒋莲给的!” 景音弦咆哮着:“那你拿走吧!我不要了!我只要深歌!我只要她回来!” 蒋莲突然示弱的抱着景音弦:“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我被气昏了头,你别生气了,是我说错了话,我跟你道歉,你不要这样。” “蒋莲,你明知道,我不爱你。” 景音弦无情的推开她,转身夺门而出。 第70章 景音弦买醉 景音弦带着鸭舌帽走进酒吧,进了包间,他点了一瓶最烈的酒,现在他什么都有了,名利,权利都有了。 一杯接着一杯,他只有用酒才能麻痹自己。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轨道。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中途有不知死活的女人走进包间搭讪景音弦,却被他冷声呵斥,还用烟灰缸向女子砸去。 女人被吓得落荒而逃。 景音弦跌跌撞撞跑去了深歌所在的公寓,自从知道深歌回来的那一天,他就托人找到了深歌的住址。 他委屈的像一个没吃到糖的孩子坐在门口,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深歌,对不起。我知道世界上最没用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曾经我许诺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可是到头来,伤害你最深的,居然是自己。 他好恨,好恨自己。 深歌下晚班回到家门口,声控灯忽的就灭了,她隐约看见门口蹲着一名男子,浑身还充满了酒气。她下意识的准备拨打报警电话,却见这男子突然站起身,疯狂的扑向她,一把抱住她,步步后退,逼至墙角。 “深歌,是你吗?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想你想到都快发疯了。” 深歌愣住了,是他,熟悉的体温与感觉,是他。 景音弦疯狂的吻上她的唇,深歌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她撇过头,温热的吻落在雪白的脖颈。 “音弦……”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深歌……” 深歌打开门,将景音弦扶进了屋里。 他醉熏熏的躺在沙发上,深歌细心的为他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 景音弦抓住深歌的手:“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可是,你的身边已经有蒋莲了。” “我不爱她,我爱你啊。” “爱又如何,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在一起了,你如今得来的一切,与蒋莲有些密不可分的联系。你若辜负了她,你只会换来身败名裂的下场。”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回来!”景音弦忽又睡在深歌的腿上,声音充满了睡意:“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没有你,我不开心,不快乐。” “我何尝又开心,快乐呢。” 深歌仔仔细细的看着景音弦的容颜,她轻轻的抚摸着景音弦眉眼,鼻子,嘴巴。 自从分离后,她从来只是在新闻上看见他的样子。他真的变了很多,不再是干净、阳光、羞涩的少年。而是游走在商场之间腹黑的男人,他的五官更加立体与深邃,一双眼睛不再明亮,甚至充满了冷漠。 景音弦的手机不停地响起,深歌不用看。就知道是蒋莲打来的。 她索性关了机,就让她自私一回。留他一晚,就当他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深歌拿了毛毯给他盖上,她回到卧室,一夜未眠。 天刚刚亮,她就起身走进了客厅,景音弦依旧还在熟睡着,她走进厨房,要为他做一顿精心的早餐。 就越这一次轨,以后就不会了。 深歌刚把早饭做好,景音弦就从沙发醒来,看到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 “深歌……” “醒了就吃饭吧,吃了就赶紧回去。” “好。” 景音弦深情的目光将她锁住:“好久没有吃你做的早餐了,看看有没有进步。” “应该比以前好吃吧。” “是很棒,要是以后天天能吃你做的早餐就好了。” 深歌一时语塞。 景音弦也感到尴尬,他转移了话题:“我醒来睡在沙发,看来我没有做越轨的事。没有伤害到你就好了。” “嗯……”深歌不自然的喝了一口牛奶。 景音弦拿起手机开了机,发现界面全是蒋莲发来的信息和电话。 更有头条推送。 他与深歌被曝光了。 这一次,他的冲动给深歌带来了无法弥补的灾难。 深歌见他难看的表情,关心的问:“怎么了?” 景音弦突然就没有了胃口:“对不起……” “怎么了?”深歌不安的打开手机,头条推送竟然有她和景音弦的吻照。 虽然景音弦遮挡住她的脸,但媒体立刻就挖出她是漫路电台的主播。 一时之间,她被冠上小三的称号。 令人羡慕的模范情侣称号悉数破碎,粉丝们的心很是意难平,网上评论一大片咒骂景音弦是渣男。 甲:“我靠!可怜了我家蒋莲对这种渣男死心塌地,什么模范情侣,简直是狗屁。” 乙:“果然男人有了钱就变坏!蒋莲陪他白手起家!他居然背叛蒋莲!简直不要脸!” 丙:“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亏我还一直想他们结婚呢。现在,梦想破碎,洗洗睡吧。” 丁:“这种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就该被乱棍打死!长得还没蒋莲漂亮,景音弦是瞎了狗眼吧,不知道是怎么看上她的。” 深歌看着这些绯闻,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但又想到景音弦会因此带来损失,心里不免一阵难受。 深歌轻轻的放下手机:“我没有关系,只怕你……” 景音弦勉强一笑:“没有关系,我能应付。” 蒋莲立马将此事压了下来,段星阑看见新闻,也让公关部立马把消息压了下来。 凡是有关两人的帖子都被删除。 景音弦的电话响起,他终于接了。 “我在你家,回来。” “嗯……” 景音弦挂断电话:“深歌……我走了。” “嗯嗯。” 深歌此时此刻在心里想着,还算媒体有良心没有将住址曝光,不然永无安宁之日。 景音弦回到家里,蒋莲气愤的坐在沙发上喝烈酒。 “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 “没有!” “我才是你女朋友!你凭什么亲她!” “是,这件事我错,已经发生了!我能怎么办!” “毁了!全毁了!我辛辛苦苦所有建立起来的美好,全都毁了,毁在了你自己的手上!” “我倒希望毁了,这样我就不用装模作样的在媒体,在公司面试与你演恩爱戏!”景音弦指着她,“从你建立虚假的幸福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要想到,这一切都会毁灭,是假的!从来都是假的!” “你当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没有!”景音弦丝毫不带犹豫的回答。 “可是我爱你啊,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呵呵……” 第71章 深歌被骂小三 深歌依旧乘坐地铁去上班,她抓住地铁中央的那根银色的铁杆。 突然有人说:“这不是被爆出景音弦的小三吗?” “真的是诶……” “一看样子就知道只能做低贱的声音主播。” “我看她啊,就是勾引景音弦上位。” “长得倒是挺清纯,怎么老干一些让人恶心的事。” “真不要脸,树还要皮呢,有些人呐,就是不要脸。” “蒋莲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景音弦怎么舍得辜负她,要是她是我女朋友,我肯定疼她一辈子。” 深歌听着这些低俗的语言,她不感到委屈,也不感到愤怒,她只觉得好笑。 人们永远只愿意蒙住自己的另一只眼睛,看自己想看的东西,他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在乎劲爆的消息满足他们丑陋的胃口。 “我觉得她有点眼熟,好像之前还打过国际名模陈妮妮来着。” “好像是诶。” “听说她跟段星阑也有一腿。” “高段位的狠角色啊。” 深歌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想被扒出以前的料。 深歌刚到公司门口,四面八方就钻出来蒋莲的脑残粉,有男有女,往她身上泼牛奶,泼汽水…… “不要脸!” “臭小三!” “你就不配做人!” “下一次就是泼硫酸。” 段星阑冲进来,将深歌抱住,这一刻她才觉得委屈,想哭。 “我已经报警了,不想进警局就全给我滚蛋!” 一哄而散。 “深歌,我来晚了。” “星星,谢谢。” 深歌坐进段星阑的车里,段星阑心疼的看着她狼狈的样子。 “你的住址已经被曝光了,去我家吧。” 深歌乖乖的点点头。 深歌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 段星阑的衣橱里多出了各种各样的女装裙子。 深歌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 段星阑插好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吧。” “……好……” 阳光下,头发喷洒的露珠像天空散落的雨滴。 头发刚吹到半干,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段星阑放下吹风机,心中不安的打开门, 易楼气愤的走进门,整张老脸都在不停地抽搐,像发了癫痫。 易楼上前就给了深歌一个耳光,直接让深歌懵逼了,她感到愤怒,不解:“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接近我的儿子!” “我就接近你儿子怎么了!” 易楼转身又给了段星阑一个耳光:“你看看新闻,你干的好事!你居然跟这种无名小辈牵扯在一起,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深歌看不下去:“你打他,打得还不够吗?就算他是你的养子,你也不该这么对他。”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养子!要是被你未婚妻知道,这就是一个笑话!” 段星阑并不反抗,但像一具傀儡:“爸……” 深歌感到惊讶:“未婚妻?” “我儿子是有未婚妻,你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给我滚远一点。” 深歌有些痴傻又充满可悲的看着段星阑,原来他的爱情由不得他做主。 深歌捂住嘴,眼泪不听话的从眼眶里跑出来。 易楼转身指着深歌:“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你若是敢在接近我儿子,我找人毙了你。” 段星阑听着都觉得害怕:“爸,我答应你,我娶她,娶她。” “只要你乖乖听话,这女人保证安全。” “好好好……”他连连答应。 “爸……我想跟她再相处这一天,可以吗?” 易楼看着深歌,觉得她面容有些熟悉,便也点头答应了。 很早之前,易楼对外宣称,因为纪念亡妻,所以段星阑的的姓氏跟妈姓,但其实易楼却终身未娶。 易楼走后,深歌赶紧上前摸了摸段星阑的脸:“疼不疼啊,你爸太狠了。” “我没事,倒是你,我给你擦药。” 深歌以朋友的名义主动抱着段星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打,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灾星,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不准你这么想知道吗?你是带给我幸运的深歌,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深歌。” 深歌感动的一塌糊涂。 段星阑吸了一吸鼻子:“我在北京给你买了一套公寓,你住进去。” “这怎么可以。” “听我的话,不然我可就要灾难了。” “那你得答应我,我每月给你房贷。” “好。” 深歌很是感动:“星星,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段星阑笑着:“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 “星星,我觉得你好可怜。” “是吗?” “看上去什么都有,其实一无所有。你比我更不幸。” 段星阑听在心里,觉得心酸:“没有关系。” 沈氏集团沈总与黄樱早年生下一位女儿叫沈佳妮,但活到16岁就因病去世了。沈总也在前年去世,巨大的家业都是黄樱和他的儿子在打理。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绝美漂亮的女儿,模样与沈佳妮几乎一模一样,业界传是黄樱早年在外的私生女,她叫沈初月。 沈初月,段星阑未见面的未婚妻,光从照片上看,他就对这个女人讨厌至极。 这段风波过去以后,深歌照常去上班,公司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更是处处针对她。 曹梦瑶本想做晚间直播的那一档节目,却被深歌抢了,她心里一直憋着气,见大家都讨厌她起来,她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深歌走近饮水机前,想要接杯水润润嗓子,刚按下开关,曹梦瑶就用水杯堵上去。 深歌也不恼,就让她接水,却听她说:“原来是靠男人才做上晚间电台一姐,看不起。” 深歌冷笑:“那说明我有本事,你呢?你倒是找个男人去上位啊。” 曹梦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我是踏踏实实,正正经经的人。”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你与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有染。” 曹梦瑶的表情急了:“谁胡说的!简直是无中生有。” “是不是无中生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深歌接着说,“接完了,接完了就让开。” “我就不让,怎么了?” 深歌不气也不恼,无所谓的说着:“哦……不让就不让。” 就是这样的状态,更让人抓狂。 曹梦瑶不知死活的把水杯举过深歌的头顶,水悉数淋湿了深歌的头发。 办公室里的人都津津乐道的看着两人。 深歌令人生畏的笑着:“觉得我很好欺负是吗?” 曹梦瑶突然就后悔了这么做,她的笑容太可怕了。 景音弦从电梯里走出来,看见了这一幕,极其愤怒和冷漠的给了曹梦瑶一个耳光,直接让她傻在了原地。 办公室的人更是都噤住了声,假装很努力的工作。 “收拾你的东西,立马给我滚。” 曹梦瑶被解雇,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负深歌,就算心里讨厌,嫉妒她,也只是默默地忍在心里,不敢造次,表面上对深歌恭恭敬敬。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景音弦为她擦头发。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好……” “原来你就是这家电台的新老板。因为这件事情,你肯定与蒋莲大吵了一架吧。” “没有。” “肯定有。” “好吧,你猜的对。” “其实,你跟我之间,本就……所以你没必要为了我买下电台。” “我只是想多一个身份,来到你身边,我只是想看看你。” “没必要,你跟我已经不是同类人了,你现在功成名就,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深歌又自嘲的笑着,“而我现在被认为是你跟蒋莲之间的小三。” 景音弦愧疚的说:“这件事是我的错。” “没关系,我一路走来,遇见这么多大风大浪,已经习惯了。” “深歌……” “你没必要自责,以前你无怨无悔的陪在我身边已经足够了,以后的路我一个人可以。”深歌认真的看着景音弦,“你跟蒋莲好好在一起吧,她陪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我跟蒋莲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你不能再辜负她了。” “那我问你一句……” “你问……” “你跟段星阑在一起了吗?” “没有。” 景音弦庆幸的笑起来:“那我绝不会再放手,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他能给你的,我现在照样能给你。” 深歌笑中带泪:“你错了,当初你输给了尊严,败给了现实,无形中把我推给段星阑,你就应该能想到,一切都不可能挽回。” “不,可以挽回。” 第72章 莫失醒来 深歌去重症监护室看莫失,遇上了莫忘。 两人站在病房外,针锋相对。 深歌嘲讽着她虚假的行为:“你居然来看你的姐姐,真是惊喜啊。” 时隔这么多年,再见到莫忘的时候,深歌依旧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瘆人的戾气。 “我是她妹妹,来看她天经地义。”莫忘斜睨了她一眼,“怎么有意见。” “我怕你谋杀。”深歌机警的看着她,“你这样的妹妹,也不是没有可能。” 莫忘对她的语言感到十分的诧异:“我莫忘就算再狠,也不会谋杀自己的亲姐姐。” “可是,你一步一步抢走她的男人,还差点毁了她的公司。你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是好意?” “是……这些我都做过……但是我不会害她性命。你以为段星阑那么容易就拿到证据吗?是我给的,季阑能进监狱,有我莫忘一半功劳。” “莫忘今天躺在重症监护室,有一半责任也是因为你!” “是!我承认!我也后悔了!当我看见她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后悔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你能弥补吗?如果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怎么办?你要怎么弥补。就算莫失曾经有愧于你,你也不该这么狠!” “我会赎罪的。” “你不用赎罪,你只要天天祈祷莫失能醒过来就好。” 莫失莫忘,喻意为,相互之间不能失去,不能忘记,永远在身边,永不分离。所以父母为这两个孩子,取名为莫失莫忘。 亲情永远是割不断的血亲。 小的时候,邻居,老师都在夸这个名字取得好。 两人坐在莫失的病床旁,祈求莫失能醒过来。 莫忘握起莫失的手:“姐,我错了,你醒来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 莫忘的眼泪就那么轻轻的流淌下来:“姐,我真的知错了,我不再介怀以前的事,你醒来好不好,我们一起打理公司,我们一起把公司越做越大,我不跟你抢了,我错了,你醒来好不好。” 莫失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深歌很激动:“莫失,你醒醒,我们都在等你醒来。” 莫失慢慢的睁开眼睛,好像不太适应光亮,又重新闭了回去,她再次慢慢的睁开眼睛,才适应了光亮。 “姐,你终于醒了。” 深歌高兴的流泪:“莫失,我就知道你会醒来。” 莫失微微一笑,她看着莫忘满脸泪水的样子,心里感到很是讶异。 她以为她听见的那些话,是在做梦。没想到是真的。 莫失虚弱的说着:“谢谢你们,一直陪在我身边。” 深歌:“醒来了就好。” 莫失:“深歌,我昏迷了多久?” 深歌:“两个月……” 莫失面露担心:“那我的公司……” 莫忘:“我在帮你打理,你放心,我已经知错了。” 莫失:“好,我相信你。” 莫失握着深歌的手,拜托道:“你和莫忘一起帮我打理公司,好吗?” 深歌没有想到莫失会拜托自己打理公司:“我?我没有一点经商的头脑。” 莫失祈求的笑着:“你可以的,你现在面对职场已经是处惊不变,独当一面,你有能力帮我打理好公司。” 深歌很是犹豫:“我……万一我搞砸了怎么办。” 莫失:“不会,你一向聪明,很少意气用事,我相信你可以帮我打理好公司。” 深歌点点头:“好,那你要尽快好起来。” 莫失:“嗯嗯。” 深歌想着,这样也好,辞去电台的工作,断了没必要的纠缠。 深歌去电台辞职的路上,遇上了蒋莲。深歌以为蒋莲会上来给一个耳光,或者是大闹一场,但她没有,她冷静且虚伪的邀请深歌去了一家高级咖啡厅,里面只接待熟人,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所以,还算安全。 深歌冷笑:“鼎鼎有名的大明星,有什么事儿?” 蒋莲用谈判的口吻对深歌说:“我给你一笔钱,你重新回到英国好吗?” “恕难从命,我要留在北京。” 蒋莲抬手捋了捋头发,露出她雪白的手腕:“为什么?” 深歌瞥见她手腕上的刀痕:“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蒋莲不解:“你能有什么事?” “你想让我离开北京,不就是因为景音弦吗?” “没错。” “你都已经得到他了,还害怕我的存在吗?” “你知道你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会犯错,只要他走错一步,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伤害。” “那我呢?你现在对我说的话,就不是伤害了吗?蒋莲好歹你跟我之间也做过虚假的朋友,你用不着这样。” 蒋莲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怀孕了,我要跟他结婚,他现在一门心思在你身上。” “难道我走了,你就一定能嫁给他?”深歌觉得十分好笑,“凭什么要我离开,你和他怎么不离开呢。” “你明知道不可能。” “我现在是人人唾骂的小三,而你呢,你把自己包装的可真好。”深歌冷笑,“我倒是想离开,可是我也有我不离开的理由。” 蒋莲的听着这一系列的话,下巴都在颤抖:“因为段星阑?可他也要结婚了,你留在北京,也是孤立无援。” “这你用不着操心。”深歌冷冷的对蒋莲说,“我不会离开北京,还有祝你们早日结婚。” 深歌背着包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愤怒的蒋莲。 深歌把辞职信递给景音弦,景音弦迟迟没有下笔同意。 “深歌,你留下来好不好。” “我想我一点都不适合待在这里,希望你不要难为我。” “深歌,你真要如此。” “嗯……” 景音弦愤怒的把辞职信撕掉。 他扳过深歌,狠狠的强吻她,紧紧的抱住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深歌奋力的推开,一个耳光落在景音弦的脸上:“我们结束了,早就结束了,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况且蒋莲已经怀孕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跟她奉子成婚,而不是为了一个旧情人,失去了理智!” 景音弦愣住了:“原来她没有打掉孩子。” 深歌指着他的胸口:“景音弦,如果你还有心的话,就好好待她。” “我不会和她结婚,我想要结婚的人,一直都是你,是你。” “醒醒吧。” 深歌在a城的花季珠宝分公司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莫忘代替莫失在云南的总公司打理公司。 总公司面对莫忘突然的转变,感到十分的诧异。 第73章 景音弦与深歌谈合作 深歌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看着助手递上来的珠宝设计稿,十分的不满意。 她俨然一副女总裁的模样,严谨,冷漠甚至苛刻。 女助理滕思张大了眼睛:“这已经是最好的设计稿了,而且都是老设计师设计的款式,迎合大众。” 深歌不满的扶着额:“我看这些设计稿都大同小异,缺少创意,最近有再招新的设计师吗?” “没有。” “你去通知人事部招聘新设计师,我亲自面试。” “好的,老板。” “你下去吧……等等,帮我冲一杯咖啡,不要加糖。” “好。” 助理端着咖啡进来,公司的副总裁严恩也随之进来。 严恩自然而然的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吩咐女助理滕思为自己冲泡一杯咖啡,并嘱咐她加半分糖。 深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严恩:“有什么事吗?严总?” 严恩讨好的笑着:“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深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了,我还有事。” 严恩不死心的追问:“那你那天有空。” 深歌看出严恩的小心思:“每天都没空。” 助理突然闯进来,深歌看着滕思着急的样子:“说,出什么事儿了。” “最新一批珠宝,刚进入北京多家分店,就被爆出掺和假珠宝贩卖。现在很多消费者上门讨公道,现在已经上新闻了。” “还有几家门店没有上这批珠宝。” “三家。” “通知下去,停止这批珠宝的上市。已经上市的门店全部下架,另外退回全部消费者买珠宝的费用,并赠送一条纯银手镯。” 助理点点头:“是。” 深歌微微皱眉:“公司现在有这批珠宝吗?” “没有,都在仓库里。” “仓库太远了,你从最近的门店里给我拿一条回来。” “好。” 深歌淡淡的说:“你下去忙吧。” 深歌看着严恩的神情有些慌张和紧张,莫非,此事和他有关。 严恩找了借口出了办公室,深歌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更有些怀疑他了。 深歌刚想找人调查一下副总严恩最近的行踪,便看见景音弦走进了办公室。 “你来干什么?”深歌平静的看着他,“请坐。” 见助理去忙,深歌亲自倒了咖啡给景音弦。 “我找你谈合作。” 深歌淡淡一笑:“跟我谈合作!我没有听错吧。” 景音弦充满算计的笑着:“既然做不成恋人也做不成朋友,做商业合作伙伴,也是可以的。” 深歌表面淡淡的说:“好,给我说说你的方案。” “我公司最近有一部关于时尚与珠宝的电视剧将要开拍,我认为贵公司的珠宝跟电视剧想要表达的珠宝设计理念十分的契合。” “贵公司作为国内最大的的影视公司,拍出来的电视剧,电影,每一部大火,怎么就看上我这家小公司了。” 景音弦笑着:“深总,谦虚了。你看你在a城这么多家分店,怎么就是小公司了。” 景音弦胜券在握说:“我可是有非常深入的了解贵公司最近出现的状况,就在刚才还被爆出售卖假货,好像最近公司创意设计也不是那么好,我愿意让贵公司设计的珠宝免费在我的电视剧里出境。” “这可使不得,我深歌不喜欢欠人情。”深歌有些紧张的握着手。 “可是,珠宝走进中国电视市场,是走向国际市场重要的一步,是多少珠宝公司求不来的发展机会。现在找我谈合作的人可不少,甚至有公司愿意拿一个亿来注资我的电视剧,让他的珠宝打响名声。” 深歌心里五味杂陈:“你在我在这里拿不到一分钱,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已经说明了,贵公司的珠宝设计跟电视剧想要表达的设计理念,十分的契合。”景音弦把计划书递给深歌,“这是我的计划书,你可以仔细的看一看。” 深歌接过手,脑海迅速的转动着,最近各大门店的销售量确实有所下降,公司资金周转紧张,再加上爆出假珠宝,更是雪上加霜。景音弦带来的合作,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深歌表现出一副严谨的模样:“好,我同意合作,但我不会白占人的便宜,我会给你的电视剧《把你刻进心里》注资两千万。” “以公司现在的状况,怕是拿不出两千万的资金吧。” “你放心,我会向总公司申请拨款。” “我可以给你投资,只要你开口。” “不需要。” “你可是要明白一点,电视剧周期长,回款慢,公司没有足够的资金是很难运转。” “这你不用操心,我自己会解决。”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深歌带着嘲讽的口吻:“前阵子,听说你跟蒋莲订婚了,我跟你吃饭,不合适吧。” 景音弦皱着眉:“作为商业合作伙伴,吃饭不过分吧。” 深歌哑然失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前女友,不合身份。” “现在跟你吃一顿饭就这么难吗?” “不合身份。” “好,我明天让助理把合同,拿来给你签字。” 深歌点点头,笑而不语。 景音弦前脚刚走,助理就拿着珠宝回来了,这款珠宝是以鹿头的形式设计,中间镶嵌了一颗蓝宝石,适合青年群体。 深歌若有所思的用手抚摸着蓝宝石,看上去闪闪发光,闪烁着动人的光泽,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假货。 她虽然卖珠宝,但是对珠宝一窍不通。 “滕思,你觉得副总严恩这个人如何?” “不是好人。”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看面相就知道了。” “单凭面相?” “虽然有一句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是其实人是可以貌相,有些人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深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了,老板,假货的事情怎么解决。现在很多消费者都不再相信我们的产品,更有老顾客进行辱骂。”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先去忙吧。” “好。”滕思看着深歌憔悴的脸蛋,“老板,注意休息。” 第74章 初见沈初月 据调查,自从莫失住进医院,严恩就利用劣质的莱茵石染色加工后冒充真的蓝宝石,从中获取了百万的利益。 严恩战战兢兢的坐在深歌的办公室。 “这是你去缅甸的行程,这是你去买莱茵石交易的照片。我也拖人去问了,贩卖人也如实说了。”深歌冷冷的看着她,“严总,你还有什么好说。” 严恩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既然你证据确凿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深歌用手指着他,冷冷的说:“你为了区区百万,就出卖公司的利益,你这样的生意人走到哪里都是失败。” 严恩轻笑:“我自动离职,不用董事会弹劾。” “今天下午有一场记者会,我要你亲自出面道歉,那一百万,我可以不追究,不然你就等着蹲监狱。” “好,我答应你。” 记者会一开,所有人都在痛骂严恩。 公司这次也算是力挽狂澜,门店开展各种福利活动。 深歌加班到深夜,她推开门,看见助理还坐在电脑前打表。 深歌有些诧异:“你怎么还不下班,都10点了。” “我等你一起下班啊,怕你一个人待在公司孤单。”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深歌。 二十出头的年纪,单纯,可爱,善良。 深歌有些讶异:“谢谢……” 滕思单纯的笑着:“不用客气,老板。” “那麻烦你再帮我通知一下各位董事,明天早上10点召开董事会。” “好。” “滕思,我送你回家吧。” 滕思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深歌难得浮起一抹温暖的笑容:“怎么会。现在也这么晚了,公交和地铁都下班了吧。” 滕思脸上也有一些期待:“那好吧,那我就坐一回老板的车子,感受一下有钱人的生活。” 深歌嗤笑:“你真逗。” 深歌开着莫失的车,把滕思送回了家。 深歌开着车,穿梭在斑斓的夜色中。她回到空荡荡的公寓,她没有开灯,躺在沙发上放松自己的身体。却闻见了酒气,她正寻思着是不是酒瓶翻了,只见眼前闪过一个身影,疯狂的向她扑来,紧紧的把她压在身下,疯狂的亲吻着她。 “段星阑,你放开!你放开!”深歌挣扎着。 深歌死命咬着段星阑的肩膀,段星阑好像感觉不到痛,疯狂的撕扯着深歌的衣服,她感到胸前一片冰凉,彼此沉重的呼吸声暴露在凛冽的空气中。 “段星阑!你放开我!我求你了!求你了!”深歌拼命的求饶,“求你了,不要这样,好不好。” 当段星阑的脸触碰到深歌满脸的泪,他才幡然醒悟过来,他在做什么。 他猛然停下所有的动作,瘫坐在沙发上,沙哑的说:“对不起。” 爱而不得,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他拿起自己的衣服,打开门,歪歪倒倒的出了门。深歌所有的害怕,在这一刻放松下来,她抱紧自己,委屈在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不肯罢休。 我们总是拿着爱的名义,去伤害别人。 深歌流着眼泪到了天明,她为自己化了一个浓妆,遮住肿胀的眼睛和憔悴的脸。 她喝了几口牛奶,维持着脆弱的生命体质。 公司上下,第一次看见她化浓妆,觉得异常的漂亮,清纯不失妩媚,美艳而不俗气。 董事会…… 深歌强撑起精神::“你们觉得谁比较合适当副总。” “我……”沈初月推门而入,一张精致的娃娃脸,看上去十分的人畜无害,那双眼睛,深歌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是除了深总,公司最大的股东了。”沈初月无害的对深歌笑着,“你好,我是沈初月。” 沈初夏…… 沈初月…… 那双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但看样子,却又不是,面貌完全不一样。 深歌的脸有些僵硬的笑着:“你好,请坐。” 沈初月环视着各位董事:“我就是公司的副总了,你们都没意见吧。” 董事们都点点头,说没意见。她可是沈氏集团的女儿,能来公司注资,可是福气啊。 深歌上下打量着她,原来她就是段星阑的未婚妻,看样子,年龄跟自己相仿。 “沈总,怎么会想到来花季珠宝公司注资呢。” “花季珠宝公司资金紧张,我来注资,有何不可?” “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 “那你是什么意思?” “因为,深总长得像我过世的故人。” 深歌感到很是难堪:“我倒是幸运,能长得像沈总过世的故人。” 沈初月阴笑:“所以,我才来注资,慰藉心灵,也祭奠我死去的故人。” “那我就谢谢沈总的慷慨解囊。” “希望日后相处愉快。” 开完董事会后,深歌亲自面试设计师。 所有的设计师她都不满意,直到最后一位。 “您好,面试官。” “请开始。” 唐信露出他脖子那条项链,取下项链给深歌:“这条项链是我的原创设计,设计师形状如你所见是月亮,弯出镶嵌了一颗星星,原始又浪漫。” 深歌似乎满意的点点头。 她拿出那条假宝石给唐信看,唐信接过手,只看了一眼:“这是假的。” 深歌继续追问:“你怎么判断它是假的。” 唐信十分懂行的说起来:“它确实有光泽,但只是普通玻璃的那种光泽,还有天然蓝宝石具有丝绢光泽,放在太阳光下摇动有星光闪耀的特点。而且,天然蓝宝石内部的颜色并不均匀,有丝状色带流动,时常伴有裂纹。” 深歌很满意:“懂得挺多嘛。” “那是必须。” “恭喜你,你被聘用了。” “谢谢面试官。”唐信深深的鞠了一躬。 “行了,明天来报道。” “嗯嗯。” 深歌正准备起身,只见一个女人急冲冲的来面试,女人没有看清深歌的脸,她非常抱歉的说:“对不起,我迟到了。” 深歌看清是吴悠悠,表情一顿。 滕思追过来对吴悠悠说:“面试时间,已经到了,你不能面试了。” 深歌对滕思说:“没有关系。你下去吧。” 第75章 真相大白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吴悠悠有些嘲讽的说着:“没想到,你是这家公司的总裁。” “嗯……面试开始吧。”深歌切入正题。 “我不认为你会用我。” “只要你有实力,我为什么不用你。” “可是……” “那都是以前的事,再说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 “好。”吴悠悠把设计稿递给深歌。 深歌翻开看了几页:“很有天赋,也很有创意,你以前学的也不是珠宝设计啊。” “我只是想帮一个人完成梦想。” 深歌毫不知情的打趣道:“不会是辛长亭吧。” “你说的没错。” 吴悠悠下定决心,想要说出真相。她直径拿过深歌的手中的设计稿。 她翻开设计稿指着第一页的设计图片。 “你不觉得这个设计很熟悉吗?” 深歌一脸懵然,不明白吴悠悠再说什么。 “你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觉得眼熟吗?”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你曾经脖子上戴过的项链就是辛长亭设计的。” 深歌不明所里的震惊:“你说什么!” 吴悠悠哽咽的说:“你曾经卖掉的那条项链,是辛长亭唯一的遗作。” “什么意思?”深歌不明所以,但整颗心已经提在了嗓子眼。 “其实……” “你说清楚……” “这些设计稿有一半都是辛长亭的作品。” 深歌很是急切:“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遗作什么意思。” “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吴悠悠整个肩膀抖起来,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淌。 深歌脑袋好像被枪崩了一下,什么都听不清了。 “就在你们……去看了极光之后。” “极光……”深歌整个人虚浮起来,“不可能呀……明明好好的啊” 吴悠悠抽泣的说:“他……长亭他……真的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他为了跟你完成极光的梦想……让身体更加的脆弱……所以……” 深歌楞楞的问:“景音弦知道吗?” “知道。” 所有的画面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辛长亭苍白的脸,辛长亭突然晕倒,深夜离开冰岛,景音弦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未婚妻,项链。 深歌喃喃道:“他明明说他要结婚的啊。” 吴悠悠嘲讽:“那你接到他的结婚邀请了吗?”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都没有接到结婚通知,而她竟然把这件事忘记了。 她真的该死! “他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因为他不想让你难过,不想你背着负担。” “我……” “深歌,我想让你把他设计的珠宝,全部打造出来。这几年我一直在学珠宝,去各个公司累积经验。我想实现他对珠宝设计的热爱。除了你,这是他的第二个梦想。” “好……” 深歌瘫坐在沙发椅上,泪流满面,心痛得一抽一抽的,她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她还卖掉了辛长亭的项链,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把景音弦的号码从拉黑名单上移除,她打过去。 “深歌……” “我们见一面。” “好……”景音弦听着深歌的声音,不对劲。 深歌找了一处僻静的茶楼。 “景音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不告诉你?” “辛长亭……” 景音弦眼神黯淡下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答应过他,不告诉你。”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蒙在鼓里!什么未婚妻!我都没有好好送他!他死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作为他的朋友,这算怎么回事!”深歌低低的嘶吼,像一个哑巴极力发出的一点声音。 “你冷静一点,这是他爱你的方式” 深歌捂着胸口,揪着胸口,声音嘶哑着说话:“我真的一点都不能接受!我以为他不接我电话,是因为他未婚妻的原因,我以为他不联系我,是移民国外,为了好好生活,我以为成年人不知不觉中断了联系,是成年人最默契,最体面的告别方式!可是,我今天得到这样的真相!我真的!好不能接受!好难受!” “深歌……”景音弦看着她这般不能自控的样子,心里十分的心疼。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以为他真的不爱我了,可是他为了跟我看一场极光,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不是你的错,是他本就……”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 “我没有办法拒绝他。因为他怕他死在手术室上……” “对不起……”深歌只觉得胸口被撕扯般疼痛,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捏碎她的七魂六魄,心间仿佛有狂风呼啸,生冷的紧。 “我送你回家。”景音弦心疼的看着她。 “好……回家……”深歌擦着眼泪。 回到家里,深歌抬出一箱啤酒。 景音弦没有想到她在家里囤啤酒。 她这么多年,是不是过得也很难受。 “要跟我喝酒吗?一醉方休的哪一种。” “好。” 两个人喝着啤酒,两人都不用杯子。深歌咕噜咕噜的灌。 景音弦看着她豪气,熟练的喝酒方式,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难过。 景音弦灌了一瓶酒后:“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 深歌无所谓的笑着:“不然还能怎么过?” “来,碰一瓶,纪念辛长亭!” 又是咕噜咕噜一瓶。 “来,碰一瓶,纪念我们死去的爱情!” “来,碰一瓶,纪念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深歌微醺的抱着酒瓶子:“都说喜欢回忆过去的人,就证明她现在过得不好,揪着回忆不放的人,就证明她有放不下的人。” “深歌,你醉了,不要喝了!” “我没有醉,音弦,转眼之间,你已经订婚了,其实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真的好心痛,好难受,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痛。”深歌又哭又笑,样子十分让人心酸,她又痴又醉的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景音弦咕噜咕噜的灌着酒:“当我功成名就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了。我也永远永远失去了你。” 深歌痛苦得揪着自己的胸口,嘴巴委屈的撅着:“为什么,什么都变了,为什么辛长亭不在了,为什么我要这么难过。” 深歌突然想起什么,她跌跌撞撞的拉开柜子,翻着照片,发现上面已经积了灰尘,那是他们最后一张合照,也是唯一一次合照。 深歌轻轻地,小心翼翼地,颤抖地抚摸着照片,她把照片贴在胸口,撕心裂肺的哭起来,泪水连串的滚落出来。 “辛长亭!你为什么这么傻呀!你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一起度过难关!你为什么要那么折腾自己的身体!”深歌哭的一抽一抽,眼睛又干又痛。 辛长亭你真的是全世界最傻最笨的人。 第76章 长亭 辛长亭和吴悠悠设计的珠宝成为下一季度的主打,名称就叫长亭,也是《把你刻进心里》电视剧中男女主角搭配的主打珠宝项链,出境的镜头很多,相信能给花季珠宝打响名声,走入国际市场。 唐信敲着董事长的门。 “进……”深歌喝了一口咖啡提神。 “深总,为什么下一季的主打我的作品被换掉了。” “因为某些原因就换掉了。你不用这般急功近利,只不过是将你的作品推在了下一季。” “深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是我作品不够好,所以才被换掉。”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好。” “还有什么事儿吗?” 唐信笑着说:“没有了,打扰了深总。” “没事。” 深歌拖人到处查询当年买她项链的那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却得来买主已死的消息,那条贵重的项链便不知下落。 这一天深歌坐在办公室里,沈初月挽着段星阑的手臂,亲自给深歌送喜帖。 段星阑眼睛撇过一边,不敢看深歌,这种感觉就像在凌迟。 沈初月特意穿了一件v胸短裙,雪白的脖颈上面挂着辛长亭送给她的项链。 深歌愣住了,怎么会在她的身上。沈初月脸上闪过一抹算计的笑。 “深总,还望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深歌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只盯着她脖颈上那条星星形状的项链,中间镶嵌着一颗心形的蓝宝石。 沈初月装作十分不解的问:“深总,你盯着我脖子看干什么?” “你是怎么得到这条项链的?” 沈初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是说这条项链,是我在二手买卖市场看见的,觉得设计十分的别致和精巧,就买了下来。” 深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原地呆住。 沈初月正要挽着段星阑离开,深歌慌忙叫住沈初月:“等等!” 沈初月似乎料到深歌会叫住她,但她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你可以把项链,卖给我吗?” 沈初月放开挽住段星阑的手,几步走向深歌,几乎就要贴上去了,它凑近深歌的耳朵:“好,明天晚上零度酒吧见。” 深歌不懂沈初月这么做的原因,但也就答应了。 深歌坐在酒吧包间的时候,沈初月还没有来。她不仅没有等到沈初月,等来的却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 深歌感到不妙,一瞬间就慌了。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深歌警惕的站起来,往后退:“你们想干什么?” 深歌看着他们如饥似渴的样子,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男人色眯眯的向深歌靠近:“你看我们想干什么?” 深歌装作十分镇定自若的样子:“我来酒吧之前已经报了警,我相信警察马上就到了。” “你想骗我们,没门。” “我是不是骗你们,那就等着瞧咯。” “你当真报了警。” “旁边那家包间,有人吸粉,所以我就报警了,顺便保障我的人身安全。”深歌十分冷静的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一脸无畏的说,“估计马上也快到了,若是不想进局子,就赶紧撤吧。” 另外一个男人开口说:“我不信,这娘们肯定是骗我们的。” 另外一个男人说:“我看不一定。现在的女人都太奸诈了。” 深歌装作十分惬意的扣着指甲:“我可告诉你们了,我是花季珠宝公司的董事长,你们今天动了我一根手指,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董事长,我才不信!上头指示说你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妞。” 深歌从包里掏出名片,递给男人们看:“我叫深歌,百度上都搜得到我的名儿。” “深歌?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你蒙谁呢。” 景音弦挽着公司艺人李舒走过深歌所在的包间,他的余光暼见了熟悉的面孔。 好像是深歌。 景音弦停下脚步对李舒说:“你进包间等我。” 李舒甜甜一笑:“好。” 景音弦看见李舒乖乖进了包间,他透过探窗,果真是深歌。五个男人将深歌围在了中间,景音弦紧张的推开房间门,屋子里的五个男人傻了。 “音弦……” “不会是警察吧!” “你傻啊,看见没,人家没穿制服。” 景音弦全身充满戾气和暴怒,操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向人砸去,几个怂包男人落荒而逃。 景音弦紧张的抱着深歌:“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深歌摇摇头:“没事。谢谢你今天及时出现。” “你来这里做什么?” “辛长亭送我的项链在沈初月手里,她今天约我来这里,却叫来了一帮男人。”深歌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是她设计的一个圈套,她这么整我也许是因为段星阑吧。” “我倒觉得不一定。”景音弦若有所思,“沈初月……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像沈初夏。” “你也这么觉得吗?” “嗯嗯……我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 “回头我让人查查她的背景。” “嗯嗯……我先送你回家吧。” “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谈生意吗?” “嗯嗯……” 李舒见景音弦还不回来,便推门找他,却看见他护送另外一名女子出酒吧。她本想追出去,但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她没有理由去追问,因为她是小三。 景音弦开车把深歌安全送回家就又回到了酒吧,他进门的时候看见李舒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静的睡颜,当真与深歌相似。 李舒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立马醒了过来,她乖顺的扑进景音弦的怀里,顺便亲了亲景音弦的额头。她爱他,爱他工作的认真,爱他的成熟而充满男人味的气息,爱他那漂亮却冷漠的五官。 景音弦摸着李舒的头并不说话。 李舒吻上景音弦的唇,但景音弦淡漠的撇开了嘴,他今天看见深歌,实在没有了心情。 “你怎么了?” 景音弦淡淡的说:“没事,我送你回家。” “好吧……” 看,你永远都不会猜到,一个人可以变成什么样子。 景音弦回到家中的时候,蒋莲的挺着微隆的肚子,充满怨气和哀伤的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来了。” “你这里我就不能来了吗?” “再那边有保姆照顾你,你来我这里,我也不会照顾人。” “我不需要你照顾。” “行……” 蒋莲闻见景音弦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还有沾染的酒气。 “景音弦,你知道我最喜欢你那一点吗?” “不知道……” “深情专一” “然后呢……” “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 “不想知道。” “现在的你,滥情。”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你以前干净,阳光,现在的你不仅阴险而且暴戾。” “呵呵……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但凡你蒋莲放过我,我就不会如此。” “我爱你!我成就你!难道我就错了吗?难道你自己就没有原因吗?你把错怪罪于一个女人身上,算什么本事?” “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景音弦不想争辩,他极力压抑着怒气。 “音弦,我们都已经订婚了,你能不能不要乱来了。” “拿一个孩子做筹码,有意思吗?” 蒋莲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流泪, 景音弦看见蒋莲的眼泪就觉得烦,他一刻也不想看见她。 景音弦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蒋莲这般高傲的女人,居然可以这般无赖。 在蒋莲小有名气的那一段时间里,景音弦提过一次分手,蒋莲就割腕泡在浴缸里,鲜血染红了整个浴缸。 他把她送进医院,从此再也不敢提分手。一路扮演着国民男友的样子。 第77章 景音弦下药 景音弦很早就醒来,他陷入沉思,在床上躺了好久,外面的光线慢慢的亮堂了起来,他听见蒋莲起身的响动,便也起身出了门。 他冲了一杯热牛奶,往里面放了一点滑胎药,他准备一天放一点。 景音弦把热牛奶端在蒋莲的面前,蒋莲有些惊喜与高兴。 她在心中以为是自己昨晚说的话起了作用。 “你是回去那边,还是在这里留下。” “我想留下来陪你。”蒋莲因为怀孕,脸有些浮肿,身材也在慢慢走样,她感到很焦虑与忧愁,有时候情绪也十分的不稳定。 “好。” 蒋莲没有想到景音弦会答应。 “我去公司了,我会打电话让保姆过来这边照顾你。” “好。”因为景音弦这个意外的举动,她高兴了一整天。 景音弦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公司,但英俊的五官加上他慵懒的气质,变得更加的迷人。 景音弦刚到公司,就听见了艺人的争吵。他皱着眉,并不想理会,艺人之间为了争资源,吵架已是常事,但他余光里瞥见了李舒。 他重重呼了一口气,然后走过去。艺人便停止了争吵。 景音弦一脸的不耐烦:“什么事,吵的不可开交。” 一旁的总监说:“花季珠宝公司来挑选珠宝下下季的代言人,也就是秋季。” 女艺人不满的抱怨:“总监说好把我的资料递给珠宝公司的总裁,但却没有,李舒的资源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跟我抢珠宝代言。” “花季珠宝代言就让李舒去吧,你去代言一款饮品。就这样决定了。” 女艺人气的跺脚,李舒开心的回到舞蹈室开始练舞。她还是很努力,不敢懈怠自己。 深歌坐在办公室里,据调查人说,查不到沈初月之前任何信息,沈初夏的户籍也被注销,意味着她已经死亡。 深歌派人跟踪沈初月,线人汇报沈初月的一举一动。 深歌一定要抓住沈初月的把柄,看看她到底是谁。一个人可以改头换面,装模作样,但是不可能改掉自己本来的面目。 “长亭”珠宝限量发行,代言人是《把你刻进心里》男主角和女主角,两人都是国内知名演员,且拥有雄厚的粉丝团队。 “长亭”刚一上市,便被秒杀,创珠宝市场最快的销量,一时之间,花季珠宝便成了国内王牌。 限量发行虽然是每个公司都会运作的营销手段,让消费者追求稀缺感和仪式感,但能这么成功销售,也是因为产品独特设计的魅力且前期宣传够好。 吴悠悠的宣传方案,深歌一开始并不同意。 “我看了你的宣传方案,你这意思是,利用一个死人打感情牌?” “深歌,你一定要这么想吗?” “长亭的设计理念,爱,死亡,纯真,永恒。”吴悠悠皱着眉,“这些都是他创作的源泉,这是他真实的想法,为什么在你嘴里就成了打感情牌,我想让世人感受到他伟大无私的爱,而不是你口中所谓的感情牌。” “但你的宣传故事有一半是虚构,且女主角的身份是你自己,你这样……” 吴悠悠情绪有些激动:“他虽然已经去世,但是他活在我的心中啊,因为这样,我就觉得,他还在我身边,我想留住一点幻想,可以吗?” 深歌心里五味杂陈,半晌才缓缓答道:“好。” 深歌正盯着其中一款珠宝沉思,助理便敲门进来。 “什么事?” “副总自作主张去点线光影传媒公司挑选了秋季珠宝代言。” “代言人是谁?” “李舒。”说着便把李舒个人资料递给了深歌。 深歌快速浏览,惊觉照片上那双弯弯的月亮眼睛,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还不错,就她吧。” “副总来上班了吗?” “我刚看她刚坐在办公室,还在吃东西。” “你把副总给我请来。” “好。” 过了半个小时,沈初月才慢慢吞吞的去了深歌的办公室,她毫无顾忌的坐下且非常悠闲自得的抚摸她新做的指甲,一双纤长的手,看上去确实好看。 “深总找我什么事?” “沈初月,我哪里招惹你了?” “深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用我说明吗?” “深总,我都不介意你放我鸽子,你在这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就是死不承认。 “我放你鸽子,是你迟迟不肯来。”沈初月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路上堵车就给耽搁了,我到的时候,包间没有你。” “这么说还成我的不是了?” “哪有!都怪我迟到了,不然深总也不会这么生气。” “你倒是挺能装。” 沈初月一脸无辜:“我装什么了呀?难不成深总从未迟到过?” “沈副总……你当真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深总,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 “好,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你选代言人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商量?” “你可以选其他公司的艺人,为什么要点线公司的艺人。” “有问题吗?我们公司不是与点线公司深度合作了吗?还注资了两千万。”沈初月嗤笑,“怎么我去选一个艺人,你这么大动干戈?”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是因为你是他的旧情人,所以……” 深歌警惕的眯起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外界会被蒋莲与景音弦的假象所蒙蔽,我沈初月可不会,毕竟因为我未婚夫的原因,我可是仔仔细细的调查过你,连你的老底我都知道。” “有意思吗?” “怎么没有意思了?这些网友啊,真没有眼力见,怎么就没有将你主播黑料再挖出来,景音弦可是上过版面,蒋莲与景音弦青梅竹马?简直是可笑。”沈初月抬起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嘴角噙着一抹邪笑,“不过,蒋莲现在有权有势,压下这些黑料也是轻而易举,但是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深歌虽然表面平静,但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既然你调查的这么清楚,想必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这又是一个笑话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段星阑是我未婚夫,他心里念你,嘴里念你,我这不是好奇,就调查了一些。” “我看没有这么简单吧。” “深总是不是经历多了,老把人想的这么坏。” “呵呵……” 沈初月头天说下这些话,第二天深歌的黑料加上近段时间所有的黑料,全部曝光了出来。 一时之间,她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深歌与景音弦高中时代以及大学时代的关系,被描述的清清楚楚,更有照片为证。 更有人曝光蒋莲与景音弦的真实关系。 甲:“这是个连续剧吗?怎么还没结束?真相到底是什么,我已经懵圈了。” 乙:“搞了半天,深歌不是小三,蒋莲才是小三,大型狗血现场啊!亏我还羡慕蒋莲与景音弦的爱情,搞了半天全都是假的,可怜了我们这些粉丝,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丙:“原来深歌才是这段感情的受害者。自己的男朋友,成天被蒋莲惦记,还介入其中!没想到蒋莲居然是这样的人。” 丁:“这么说来,景音弦不也是渣男吗?要是真的喜欢深歌干嘛接受蒋莲。脱粉!” 蒋莲看着新闻,气得全身颤抖,动了胎气,再加上滑胎药的作用,蒋莲痛苦的躺在沙发上,全身冒冷汗,痛得龇牙咧嘴,下身开始流血。 如景音弦所愿,胎儿没有保住。 孩子无辜,景音弦无辜吗?蒋莲没错吗? 景音弦,深歌,段星阑都在极力压制此事。 但背后似乎有一只雄厚巨大的手操作着此事,一波压一波,一波接一波。 此事对四个人的影响都很大,深歌已经无心在工作,但她依旧强撑身体,接受异样的眼光。 她努力装出一副无所畏惧,没心没肺的样子。 第78章 沈初月被泼油漆 沈初月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她央求段星阑来公司接她。 段星阑虽然不情愿,但不得不照做。能操控段星阑的只有养父易楼。 深歌推开沈初月的办公室门,冷冷的说:“你到底怎样,才肯把项链给我。” “你不要着急,这条项链我也是很喜欢呢。” “你到底想怎样。”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初月悠闲的看着她手上做的新指甲,“我会给你的。” “你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直说。” “我不给也不卖。” “沈初月,这条项链,我深歌一定会拿到。” “那就拭目以待了哦……” 沈初月满意的看着段星阑开车来接送她,她刚出公司,一桶红色的油漆便从她头顶淋下。 段星阑看着无动于衷,心里甚至有点想笑。 沈初月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满身的红色油漆,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鹿瑶恶狠狠的盯着狼狈的沈初月:“沈初月,你想嫁给段星阑,就要受我的折磨。” 沈初月胸口一震:“鹿瑶!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尽管来啊!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不怕你!” 段星阑对鹿瑶说:“上车。” 沈初月就这样被抛弃在原地。 坐在车里的两人。 “看来你也很讨厌沈初月。” “没错。”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迫不得已!” “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对。” “怎么?你不是要算计我吗?” “我认输,我算不赢你,也打败不了你,更毁不了你。” “呵呵……” “星阑,我认真的,我不想你跟她在一起,哪怕你身边的人是深歌,我也认了,至少你爱她。” “鹿瑶,梦该醒了。” “你放弃了吗?” “谈不上放弃,是身不由己,我只是一只困兽。”段星阑冷笑,“鹿瑶,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我也不想你受伤害,你知道我父亲是什么人,我想你也看得出沈初月是什么人。” “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谁说的!” “什么意思?” “帮我打垮新风尚。” “你是要我做卧底。” “嗯……” “好。新风尚抄袭的广告设计很多,握住把柄很容易。” “辛苦你了。” “没事。” “之前对不起,被爱冲昏头脑,给你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都过去了。” “谢谢你能原谅我。” “我从未怪过你。” “真的?” “嗯……” 沈初月被泼了油漆,回到家里就是诉苦。哭得梨花带雨,黄樱心疼的不得了。 上门找易楼理论,易楼私下对段星阑一阵暴打。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段星阑忍着,一声不吭。 易楼打累了,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最近有一家从法国进军中国服装市场的公司,名字叫香气。”易楼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气,“导致我们营业额下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背后的小子给我滚回法国。” “是……” “顺便把香气老总资料整理一份给我。” “是……” “好了,你下去擦药吧。” “是……” 段星阑驼着背走了出去。 他忍着巨痛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蒋莲从医院醒来的时候,车夕照一脸冷淡坐在座椅上,见她醒来,车夕照冷淡的脸才微微有了些表情。 “渴吗?” “不渴……”蒋莲想问,但又怕问,最后她还是鼓起勇气问她,“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 “嗯,没有了。” 蒋莲悲痛欲绝,泪水瞬间决堤。 车夕照淡漠的安慰她:“没事,把身体养好,孩子还会再有。” “不会了,没有了孩子,他不会和我结婚。” “蒋莲,我不管你现在有多难过,我劝你,放手吧。” “不,死我都不放手。” 车夕照垂下好看的单眼皮,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何必呢。” “我爱他。” 车夕照恢复了淡漠如初的神情:“他不爱你。你绑着他,不会幸福。” “我只要他好好待在我的身边。” “既然我劝不了你,你自己做决定吧,你知道我从来不参与你的感情。” “车夕照,你真的很冷漠。” “我不是冷漠,我只是看清了世事。做该做的。”车夕照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我还要去参加慈善晚会。” “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吗?” “这是你自作自受。” “果然,从你嘴里,我从来都只听到残酷的真相。” “你好好休息。” 景音弦到医院的时候,蒋莲虚弱的坐靠在病床上,眼神空洞无物的盯着窗外。 景音弦心中难免有愧疚,看着蒋莲的眼睛柔和了一些:“别难过。” “怎么能不难过呢,这是你跟我第一个孩子。” “但是事已至此……” 蒋莲看着他冷漠如常的脸:“你一点都不难过吗?不伤心吗?你是他的爸爸呀!” “难过也没有用。” 蒋莲情绪激动起来:“景音弦你怎么这么狠?你怎么这么没有心,你是他爸爸,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接受现实。”景音弦见她要发疯,便找了借口想要逃,“你好好休息,我让保姆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我公司还有事等我处理,等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你一来,就要走,不准走!不准走!” “蒋莲你不要无理取闹,我真的有急事要处理!” “你有什么急事!你没有!”蒋莲气急败坏,像一个泼妇。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景音弦眼里满满的都是厌恶,“冷静一点!” “总之!你不准走。” 景音弦看着就心情烦躁,他扭头就走,谁知蒋莲拔掉针管,从床上扑下来,从后面抱住景音弦:“你不准走,不准走。” 景音弦深吸了一口气:“好,我不走,你乖乖躺回床上。” 景音弦叫来护士,重新给蒋莲打点滴。 景音弦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蒋莲抓着景音弦的手睡着了。 景音弦六神无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断掉这段感情。 沈初月因为脸被泼了油漆,脸有些受伤,她去了整容医院,医生告诉给她开了一些擦药,告诉她没有大碍。 沈初月去整容医院这一幕,正好被深歌安排的线人照下来。 深歌看到照片,很满意的笑了。 看来沈初月果然有问题。 深歌收好照片,便去了医院,今天是莫失出院的日子,她肯定要去接风洗尘。 深歌到达病房的时候,莫失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莫失的爸爸妈妈也在。 深歌同他们热情打着招呼。 莫失身穿一条流苏连衣裙,外搭开衫,走路意气风发,美丽动人的莫失又回来了。 深歌未此感到很是高兴。 走在过道,深歌遇上站在病房外的景音弦,听说蒋莲流产了,看来是真的了。 深歌有意避开景音弦的眼神,她往最边上走,没想景音弦还是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陪我说说话吧。” 莫失一把撇开景音弦的手,凶神恶煞的说:“你别来找麻烦了,深歌已经够可怜了。” 景音弦呆愣住原地,眼眶里得泪迟迟不肯留下来。 走远后…… “莫失,你怎么跟他这样说话。” “怎么?心疼了!” “不是,我只是看上去,他好可怜的样子。” “他可怜?你就不可怜?” “你既然这么在意他,干脆把他抢回来。”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第79章 苗月求救 深歌服下安眠药睡得很沉,苗月打了很多次电话,才将深歌闹醒。 深歌看着屏幕上的陌生电话,本想挂掉,却错手点下了接听。 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喊救命。 这声音是苗月。 深歌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喂!苗月!你怎么了!” 电话被挂断。 深歌赶紧拖人定位了手机号码的位置。 位置在海边。 她想打电话给景音弦,发现不合适,她想打电话给段星阑,发现还是不合适。 不管了,还是打给段星阑吧,至少他会跆拳道。 深歌坐在车里,着急的六神无主。 “你放心,会没事的。” “自从苗月结婚后,我跟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就连联系都很少,她这次向我求救,一定是出了大事。” “胜天集团的媳妇,可不好当,关键还是一个阴险的残疾人。” “你的意思是,苗月嫁过去,就没有好日子!” “嗯……” 深歌与段星阑赶到别墅的时候,苗月倒在卧室里已经痛昏过去了,一双腿被打的血肉模糊,估计…… 奇怪的是,别墅里空空荡荡,没有人。 正当段星阑背着苗月出门的时候,一群黑衣人站在了门口。 段星阑冷眼又充满机警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笑得阴冷的莫寒。 深歌看着他那张充满狠劲的脸,直觉得后背发凉。 “莫寒就是莫寒,得不到,就要报复。” “我说了,你不给我的集团做广告,我就会给你好看。” “那我就偏不做。” “我莫寒看得起你的广告,是你段星阑的荣幸,你凭什么拒绝我?” “我凭什么要接受。”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接还是不接?” “不接。” 深歌在原地懵掉了,就因为段星阑不肯给他的集团做广告,就要打人吗?这个人的心里是有多阴暗和变态。 “死变态!”深歌毫不畏惧的骂了他。 莫寒冷冷的盯向深歌,眼神十分瘆人。 “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保护得了两个女人?” “你在威胁我?” “我可没有威胁你,我这是在跟你谈判。” “真是可笑,你这算什么谈判。” “我这十个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我莫寒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段星阑皱眉:“不用考虑,我答应。” “好,爽快。”莫寒冷漠的看着段星阑背上的苗月,“啧啧啧……快送去医院吧,那双腿估计是废了。” “你有没有人性!” “没有。”莫寒阴冷的笑着。 苗月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深歌守在她的身边睡着了,苗月轻轻动了动身子,深歌立马就醒了。 “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苗月面如死灰的摇摇头:“没有。” “你不该来。” 深歌直接被这句话给说懵了。 “为什么?” “是莫寒逼我打给你的。” “就算是这样,我也会来。” 苗月声音很空灵,轻轻的说:“我这双腿,是废了吧。” “嗯……但还是……” 苗月打断她的话:“没事,你不用安慰我。” “深歌,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那间卧室里有一个小的书架,《活着》那本书里夹着一个黑色的优盘,里面有胜天集团贩毒和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有莫寒的爸爸莫青云**女明星的证据。” 深歌久久没有缓过神来:“这几年你都一直在收集证据?”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只是有一次无意间在书房听见莫青云说了毒品,我就一直在慢慢的查。” “苗月,你很正义。”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想管,只是我受得屈辱实在是太多了,我不能让伤害我的人,逍遥法外。” 深歌皱眉:“你遭遇了什么?” “我嫁过去,被莫寒和莫青云轮番侮辱。” 刹那间,深歌如同被遭受强大的电击,整个人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 她怎么可以说的这般轻描淡写。 “苗月……我不相信……” “没事……反正我从小到大受过的屈辱还少吗?” “原来……” “深歌,打垮胜天集团,就交给你了。我每天都会被人跟着,完全没有自由,再说我这双腿已经……” 难怪门外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你要尽快拿到优盘。” “好。” 深歌全身都觉得筋疲力尽,她到了公司,才知道秋季主打设计珠宝,被沈初月暗中换掉,与一家叫做浪漫珠宝公司上市的珠宝设计款式几乎一模一样。 她气愤,快步的走向沈初月的办公室,见她还悠闲自得磕着瓜子,她冷冷的质问她:“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沈初月装傻。 “你为什么暗中换掉。” “不好看。” “就区区一个不好看?” “再说这不是卖的挺好的吗?” “沈初月,你摆明了就是在拖垮公司。” “深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是经过董事会一致决定的。”深歌看着她眼里透露出来的恨意,越发觉得像沈初夏。 “你蒙谁呢?” “就算你要换掉珠宝,为什么抄袭浪漫珠宝公司的设计。” “我可没有抄袭,是一名设计师拿给我的。我觉得非常好。所以就换掉了,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 深歌狠狠的给了沈初月一个耳光,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的鼻子居然歪了。 深歌嘲笑她:“原来是一张整容脸啊。” 沈初月先是十分错愕,然后着急的蒙住自己的脸,气愤的走出了公司。 深歌这下十分确定的她就是沈初夏。 沈初月从一开始就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脸,有一次,一位员工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气的大发雷霆,不是在意身上的水,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脸。 深歌刚回到办公室,滕思就十分着急的对她说:“老板,浪漫珠宝公司的老总来了。” “嗯……我知道了。” “张总,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我要告你们公司。” “张总先不要着急,此事确实是我管理疏忽出了纰漏。我会负责。” “你怎么负责?” “只要贵公司愿意和解,并对外声称是联名款,我就帮贵公司渡过难关。” “你什么意思?” “听闻贵公司,最近不仅资金紧张,且接了一笔大生意,眼看就要交货了,还有一半没有完成。”深歌看着他脸上丰富多变的表情,“我愿意把工厂借用给贵公司,加紧制作珠宝。” “当真?” “你来找我,不就是来谈判。不然律师函早就递在我的手里了。” “深总,厉害。” “对了,贵公司有内鬼就尽早处理。” “深总这话……” “我相信你明白。”深歌假笑,“那就这样决定了。” “嗯嗯。” 张总走后,深歌松了一口气。 眼看段星阑与沈初月三天后就要结婚了,她一定要找出证据,阻止这场阴谋。 第80章 苗月跳楼 易楼坐在沙发上,脸上有不可掩饰的愤怒。 “你为什么要答应给胜天集团做广告?” “因为莫寒威胁我。” “你还怕威胁?” “爸……” “你明知道我与莫青云有过节,一年前还面向全网媒体摞下狠话绝不给他旗下任何一家做广告,你现在答应给他做广告,这不摆明先承认我输了!” “既然木已成舟,就接受现实,这也是一个好事。” “好事?” “全网都知道两家有仇,一年后居然做广告,这样就多了话题,也是一种宣传。” “要不是看在你后天结婚,我非收拾你不可。” “我知道了。” “我让你整理的资料,你放在哪里了?” “就在你办公桌上。” “最近忙到忘了看,你过去,拿给我。” “是……” 易楼打开资料,看见照片上的人,瞪着浑浊的眼睛,眼珠像要掉下来。 就算深离改了名字,易楼也认得他,化成灰也认得他。居然会是他。 段星阑第一次看见他的养父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段星阑,我告诉你,这场婚礼,你一定要给我结好了,不准出任何岔子,我一定要搞垮这家香气服装公司。” “是……” 深歌看着沈初月的资料,她的出生年份与沈初夏一样,只是月份不同。 资料上显示曾经是加拿大留学生,童年时父母双亡,从此寄宿于福利院。 沈初夏三年前出狱没多久就消失了,正当深歌沉思中,线人打来了电话。 “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我终于查到她两年前去过一次韩国,并且还有整容记录。” “好,我知道了,你把资料传给我。” “那我的报酬什么时候给。” “你放心,我等下就把钱打到你的卡上。” “好。” “辛苦你了。” “不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好。” 深歌看着传过来的资料,心中大喜。 沈初月果然就是沈初夏。 深歌打印好资料,装在文件袋里,她锁进了柜子。思来想去,想要揭发沈初夏,单凭一个人去沈氏集团见黄樱估计行不通,而且很有可能得不偿失,所以结婚那天是最好的时机。 滕思下班之前给深歌叫了一份外卖,外卖小哥给深歌送餐的时候,深歌有些懵然:“我没有点外卖。” “你是叫深歌吧?” “是啊。” “那就是你的。” 深歌接下外卖,思来想去不知道谁点的,但一天没吃饭,确实也饿了,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精神状态也不好。 深歌注意到外卖纸条上留言,看你一天没有吃饭,给你点一个外卖,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点了一个我爱吃的。 原来是滕思点的,这个小姑娘真善良。 深歌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心里觉得很是感动。 公司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也只有她所在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景音弦开车路过,情不自禁就停下车,望着那间亮起的办公室出神。 他把车靠边停下,下了车。 深歌刚把外卖盒子扔进垃圾桶,景音弦就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呀,我挺好的。” “那我也要看看你。” “坐吧。” 深歌转身给景音弦接了一杯白水。 “我看你嘴唇很干燥,喝点水吧。”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 一时之间,两人有些尴尬。 “你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吗?” 深歌听见这句话,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每次见我都觉得我瘦了,你这眼睛是不是该治治了。” “噗……”景音弦笑起来,这样的笑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深歌有些晃神。 “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以前觉得你身上有一股阳光的味道,小的时候是不是被太阳晒多了。” “你别说,还真是。” “噗……” “我送你回家吧。” 深歌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却成了:“好。” 你看,人永远骗不了自己的心。 两人坐在车里。 景音弦往反方向开,深歌惊觉不对:“回家不是这条路。” “我想带你转转。” “你不用回去照顾蒋莲吗?” “有保姆照顾,用不着我操心。” “你就这么对蒋莲的?” “我还要怎么对她,深歌,你不了解我与她之间的事情。”景音弦不给深歌说话的机会,“我知道,我说出这样的话来,挺渣,但是深歌,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因为你永远想象不到蒋莲极端起来,可以让我立马缴械投降。” “她是不是为了不跟你分手,自残,甚至自杀。”深歌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景音弦有些惊讶:“你……” “之前蒋莲来找我谈过一次话,我看见她手腕上刀痕,所以早就猜到了。” “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我与蒋莲分手,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我知道说这样的话很贱,但是我心里始终只有你。” “……我不知道……”深歌撇过头,看向窗外。 “我们之间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我……不知道……” 深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坚决的回绝,是因为心存念想,还是因为不忍心,还是因为不想让他看到难过。 “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有希望。” “不是……”深歌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 “嗯……”景音弦一颗心跌至冰点。 车子刚开到胜天集团楼下,等待红绿灯,两人眼前便闪过一丝黑影,随后便听咚的一声。 脑浆迸裂,鲜血四面散开。 深歌蓦地感到心中一阵绞痛。 景音弦欲要开走,深歌开口说:“等等……” “怎么了?” “过去看看。” “我怕你不适应……有人跳楼很正常。” “我认为我……认识。” “你认识?” 景音弦将车开进了车库,两人出来时,现场已经围满了人。 记者也在现场直播。 更有户外主播也在直播血腥现场。 警察来的时候,才将人群散开。 深歌捂着嘴看着死在地上的苗月,胃里翻江倒海,心里难受的紧,整个都痴傻了。 景音弦扶着快要跌倒的深歌,他蒙住她的眼睛:“别看了。” “为什么呀,她为什么要……” 景音弦将深歌横抱起来,走向车库。 深歌坐在车里,情绪崩溃,她就这么轻易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不是说怕死吗?为什么她要选择跳楼。还是说从一开始,她就选择,死在胜天集团。 深歌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带我去一个地方。” “你说。” “海边。” 到了海边别墅的时候,深歌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不要开灯。”深歌压低了声音,带着丝丝的哭腔。 深歌牵着景音弦的手,借着清冷的月光,寻着记忆摸索到了苗月的卧室,她轻轻的推开门,打开手机电筒,看到了白色的书柜,上面积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她眼睛快速的搜索《活着》这本书,从里面拿出优盘,放进兜里。 正当两人出门要离开的时候,楼下客厅的灯突然就亮了,像白昼一样。 听见楼梯的脚步声,声声踩在深歌紧张、恐惧的心上。 景音弦拉着深歌,打开窗户,站在窗外一个阳台上。 深歌听见莫寒的声音:“给我搜仔细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她遗留下来的证据。” 莫寒突然注意到书柜上,那本书斜斜的探出头。他推着轮椅,伸出长长的手拿下那本书。 他翻开书,发现中间有一个深深的凹痕。眸子一深,一紧,脸越发的阴冷可怕。 “把整栋楼给我搜。” “是。” 惨了,被发现了。 景音弦目测高度7米左右,跳下去应该不成问题。 众人出去后。 “跟我一起跳。” 深歌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好……” 两人跳下去,深歌崴了脚,景音弦背着深歌到了停车场。 刚坐上车,一群黑衣人就到了停车场,景音弦快速的开出停车场,车后面响起了一阵枪声。 居然有枪。 深歌摸着口袋里的优盘,心紧的像弦上的箭。 “深歌,告诉怎么回事。”景音弦口吻带着紧张和恐惧。 “这是苗月生前拜托我的事。” 第81章 深歌大闹段星阑婚礼 深歌与景音弦虽然逃过一劫,但已经被莫寒的人盯上了。 好在停车场黑暗,并未看清车牌,监控也没拍到车牌号。 景音弦转手匿名将车卖了,重新买了一辆车。 胜天集团因为苗月的死,整个集团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 媒体更是追问不断。 莫青云面对媒体,面色如常,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自杀身亡。” 记者追问:“她为何要自杀。” “许是接受不了双腿已经残废的事实。” 记者:“请问她的双腿是怎么残废的?” “不慎从楼梯滚落。” 这些话疑点重重。 面对莫寒妻子的跳楼自杀,外界纷纷猜测,各种版本都有。 苗月自杀的那一天,是一个天气极好的日子,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她从医院出院,司机正要开去海边,她却说到胜天集团,说莫寒有事找她。司机也没有怀疑就乖乖照做了。 两个黑衣人也没有怀疑,其中一个黑衣人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在了轮椅上,推着她到了集团总办公室。 苗月自己推着轮椅进了莫寒的办公室。 莫寒对她的到来,感到很是意外:“你来干什么?” “我来跟你道歉,我不该骂你是残疾。” “不用,反正你双腿已经废了。” “我本来就是一个废人,跟你一样,挺好,很般配。” “你说够了吗?” “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好,我接受,现在你可以滚了。” 苗月出了办公室,对黑衣人说:“麻烦你带我去天台,我想看看风景,吹吹风。” “这……” “我双腿都废了,我还能怎样?我只是想感受一下,白天到黑夜的变化。” “好。” 苗月笑的十分乐观和甜美,一点都不像自杀的人。两位黑衣人也跟在后面。 苗月一直从天亮坐到了天黑,期间她想了很多事,回忆曾经种种,才忽觉是荒唐的一生。 腐朽的灵魂,残缺的身体。 两位黑衣人站累了,干脆坐在了地上,靠着墙壁小憩。 深夜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裹紧,不得安生。 她在心里想,我死在胜天集团,肯定能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吧。 她自己推着轮椅向前,用手撑住两个手把,使出力气,纵身一跃。 深歌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办公室,她从抽屉里拿出文件,正要出门,滕思便上前关心的问:“老板,你脚怎么了?” “不小心扭到了。” 语气带着一丝责怪:“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会开车吗?” “会,但是……我是一个马路杀手。” “载我一程吧,去皇宫酒楼。” “可是我没有车啊。” “你是不是傻,我有车啊。” “对哦……嘻嘻……” “走吧。” 滕思小心翼翼的开着车,深歌着急的看着手机流走的时间。 “老板,你很急吗?” “嗯嗯……” “那我开快一点。” “好……” 深歌赶到现场的时候,段星阑和沈初月正在听主持人说:“无论贫穷富贵……” 深歌一瘸一拐的走进婚礼现场,大声的说:“等等!不能结!”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深歌的身上,有看好戏的眼神,有不解,有意外…… 最震惊的莫过于段星阑,他简直不敢相信深歌会来阻止这场婚姻,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深歌不顾一切的跑到婚礼现场大闹。 “这个婚不能结!” 现场一片哗然。 黄樱也是震惊不已。 易楼胸腔震怒:“保安在干什么!还不给我把她轰出去!” 深歌一瘸一拐的跑上台,抢过主持人的话筒。 “今天与段星阑结婚的人,不是沈初月,她叫沈初夏,是我大学校友,我跟她之前有过恩怨,所以她接近黄樱,让自己变得有权有势,来打击,报复我。” 沈初月死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一出,她震惊,慌张,不安,走过去抢话筒,却不料踩到婚纱,一个趔趄,栽了下去。 深歌眼睛直直的盯着黄樱,义正辞严道:“黄樱,她故意整成你去世女儿的样子接近你,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阴谋,我相信易楼先生也不会让这样的媳妇进门吧,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手里有证据,三年前,她去过韩国一次,后来假扮各种资料,达到自己的阴谋。”深歌取出资料,递给黄樱。 黄樱看着证据确凿的资料,心里又是震惊又是难过。 她疼爱的女儿,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人扶起沈初月,她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她又哭又笑,像得了失心疯,表情狰狞而可怕。 沈初月,不,沈初夏,在众人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她扑向深歌,两人扑倒在地,深歌本就有脚伤,这下可好了,又加重了,她掐住深歌雪白的脖子。 深歌见机行事,拽掉她脖子上的项链,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段星阑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沈初夏,他扶起深歌,着急又关心的问:“有没有事?你脚怎么回事?”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不娶沈初夏就行。” “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你帮我那么多,我才帮你一次。” 段星阑红了眼眶:“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我不希望你不幸福。” 这场婚礼以闹剧收尾。 易楼怎么也没有想到,黄樱的女儿是这样的来头,他心里悲愤交加。 黄樱登门拜访道歉,易楼冷冷的看着她,并不开口。 “易总,这件事我做的欠妥。我黄樱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易楼冷哼一声。 “我黄樱无条件给易总集团注资三千万,你看如何?你知道,我是非常诚心的想要跟易总合作。” “好。”易楼顿了顿,瘪了瘪一张老嘴,“我还有一个条件。” “易总,请说。” “跟我一起对抗一家叫做香气的服装品牌公司。” “没问题。” “好,成交。” 段星阑寸步不离的守着深歌。 “不就知道简单的腿伤吗?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都肿成什么样了。” “反正又死不了。”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别瞎担心,没事。”深歌啃着苹果,“你看你手机都被打爆了,有公事就去处理,不用管我。” “可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 正当这个时候,莫失咋咋呼呼的就来了:“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把脚给扭了。” “脚不听话呗。” “我越来越佩服你了,我刚看新闻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改行当侦探算了。” “我改行当侦探,你也要来接我的班啊。” “我还想玩几天。” “你要把我累死,你才甘心是吗?”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男人,各方面条件都巨棒,帅的不得了,还是一个歌手。” “怎么,换口味了,开始喜欢明星了。” “关键是,他对我好呀。” “有照片吗?给我瞅瞅。” “好咧,我的祖宗。”莫失打开相册,点出一张照片,在深歌眼前晃了晃,“是不是很帅。” “你晃什么呀?我没看清。” 莫失把手机定定的放在深歌的眼前:“是不是很帅。” “嗯……是挺帅的,就是……” “怎么了?” “那双狐狸眼挺勾人的,长得妖气……” “有你这么形容人的吗?” “我觉得挺合适的。” 段星阑见两人聊的开心,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不说话。 深歌感受到段星阑炽烈的目光,她转过头,对段星阑说:“我现在有人陪了,你也去忙吧,公事可是不能拖的。” “好。” 第82章 蒙混过关 深歌车刚开到一半,轮胎就被子弹打爆了。 两人被抓进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四面除了墙什么都没用。 莫寒推着轮椅进来。 “这么大包的行李,是准备跑路吗?”莫寒冷笑,“可惜啊,被我抓住了。” “你还是人吗?”深歌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 莫寒提高了音量:“证据交出来。” 深歌狠狠的瞪着他:“我死都不会给你。” 莫寒勾起一抹阴笑:“好……那我就打死段星阑。” 深歌很是慌张:“你不准伤害他,他本来就已经受伤了!” 莫寒冷笑:“你不是爱景音弦吗?怎么心疼起他来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女人啊,果然善变。” 莫寒对一旁的黑衣人冷冷呵斥:“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 棍棒落在段星阑的背上,发出巨大的回响。听着就觉得疼。 深歌连滚带爬的爬到莫寒的身边,哭着求他:“别打了,我求你别打了。” 莫寒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空洞洞的盯着深歌:“你把证据给我,我就让他们停手。” “好,我给!我给!”深歌连连求饶。 莫寒满意的笑了:“停手。” 段星阑被打的趴下,身上火辣辣的疼,他强撑着意志力,不让自己晕过去。 深歌带着浓重的哭腔:“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放我们走,我就告诉你优盘在哪里。” “好……但是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 深歌用坚定不移的口吻说:“你放心,不会。” 深歌哭着把段星阑扶起来。 两人走在路上,段星阑打趣道:“演技很好。” “你还说,看见你被打,我心疼的要死。” “你会心疼?” “废话,要不是看见你被打,我还哭不出来呢。” 段星阑被推进了手术室,深歌着急的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易楼赶到医院的时候,对深歌一顿破口大骂。 深歌居然不觉得生气:“我以为你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易楼看着手术室的红灯:“我不心疼他,我心疼谁。” “呵……” “我警告你,上一次你闹婚礼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深歌觉得好笑:“你凭什么找我算账,没有我,你的广告集团就毁了。” “哼……让我易老头子,丢了这么大的脸。” “你应该谢谢我。” “谢你?简直是笑话!”易楼冷哼一声,“我儿子若是有什么意外,我找你算账。” “他才不会有意外。” 易楼眯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觉得她很像一个人,一个曾经深深爱过又伤害的女人。 医院楼道的转角处一男一女的背影让深歌觉得很是眼熟,尽管他们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但深歌从身高上看去,像是景音弦。 深歌鬼神使差的跟了上去,看见两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深歌用打探的眼神看着那位女子,看样子好像是之前公司珠宝的代言人李舒。 深歌再看了看手术室,上面标明流产手术室。深歌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两颗硕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她的心一阵又一阵的绞痛,感到呼吸困难,她强撑着虚浮的身体回到了手术室外。 欧式洋房…… “搞定了吗?”莫青云淡淡的问,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搞定了,这是优盘。”莫寒把优盘递给莫青云。 莫青云把优盘插进电脑,点开文件:“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证据,不过就是我**女明星的照片。” 莫寒皱着眉,抬头纹很严重:“爸,这件事也不小。” “我看苗月就是记恨我对她做的事情,所以才搜集了这些图片。” “现在没有事能威胁到我们了。” “龙辉死了女儿,现在跟我谈的条件,胃口不小。” “什么条件?” “投资两个楼盘。” “爸,你怎么想。” “能怎么办,当然只有投资。”莫青云摘下眼镜,“谁让她死了一个女儿,能谈条件,就能息事宁人。更何况只是一个养女,要真是他亲生女儿,龙辉能翻天。” 段星阑从病床醒来的时候,深歌守着他睡着了,段星阑用手指轻轻碰了深歌晶莹剔透的脸,脸上还挂有浅浅的泪痕,眉微微的皱着。 深歌立马就醒了。 深歌抓住段星阑的手,怕他消失:“你醒了就好,我梦见你坠下了山崖,吓死我了。” 段星阑惊讶于她的动作:“我发现你还是挺在乎我。” 深歌觉得好笑:“喂!你都为我这样了,难不成我对你还能冷漠吗?” “有道理。”段星阑转而温柔的对她笑,“你是不是经常噩梦。” 深歌也觉得很是疑惑:“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不是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你可真逗,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啊。” “是啊,我当你小孩,就想宠着你。” “别逗了啊。”深歌想转移话题,转而说,“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做的面。” “有那么好吃吗?” “有。” “我自己都觉得难吃,不知道你什么口味,居然会觉得好吃。”深歌笑的眉眼弯弯,“等你病好了,回家做给你吃。” “好。” 易楼知道是莫寒对段星阑下这样狠手,立马上面理论。 易楼指着他:“你这个瘸子,你本事倒不小,这么打我儿子。”莫寒的脸看不出喜怒。 “晚辈在这里给易伯道歉,但确实是事出有因。” “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欺负我儿子。” “他威胁到胜天集团。” “什么意思?” “深歌手里有集团的秘密,他和深歌正要攻击胜天集团,当然要给点教训,不然怎么长记性呢。” 又是这个女人。 易楼气的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嗦的抖着。 “易伯身体不好,就不要管这些琐事了,反正他又死不了。” “莫寒,我警告你,你以后要是敢在弄我儿子,我照样弄你爸,胜天集团又如何,我广告集团也有实力。” 莫寒勾起一抹阴笑:“易伯,那就拭目以待。” 第83章 蒋莲抓奸 景音弦陪李舒打完胎后,送她回了家。 “今天你就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李舒苍白的脸蛋,我见犹怜。 景音弦思忖良久才缓缓答道:“好。” 李舒亲密的挽着景音弦的手臂:“你真好。” 景音弦心不在焉:“嗯……” 李舒撒娇的抱怨着:“我最近都拍不了戏了。” “没事,等你好起来,戏多着呢。”景音弦敷衍的安慰着她。 “嘻嘻,就知道你好。”李舒亲了亲景音弦的脸颊,“什么时候,你才能跟蒋莲分手呢。” “……哎……” “你叹什么气,你回答我啊。”李舒很是不满,皱着眉,“你回答我。” “如果我能跟蒋莲分手,早就分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睡吧。”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我好久没有跟你聊天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曾经。” “曾经……” “对啊,我想多了解你一点,因为我琢磨不透你。” 景音弦语气冷下来:“你不需要了解。” “好吧。” “睡吧,我累了。”景音弦刚说完,蒋莲的催命电话便打来了。景音弦点了挂掉,接着又是电话。 景音弦不耐烦的接起电话,语气很不好的说:“怎么了?” “你在哪儿?”蒋莲忍住快要爆发的脾气。 “公司。” “在公司做什么?” “处理公事。” “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景音弦哑然。 “你是不是在跟李舒在一起。”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就是不想回!” “景音弦,你不要逼我!” “你也不要逼我。” 蒋莲歇斯底里:“你回来!” “不回!” “我现在就去找你!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 “蒋莲,你能不能别发疯。” “是你逼我的!” “蒋莲,是你在逼我!” “景音弦!你回来!回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我与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好,你等着我。” 蒋莲立马找人查李舒的家庭住址。 蒋莲一路狂飙。 蒋莲死命拍打着李舒家的门。 “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开门!开门!” 躺在床上的两人…… “老公宝宝,怎么办。” “让她敲吧,敲累了自然就走了。”景音弦皱眉,“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老公宝宝,听着真别扭。” 李舒虽然眉眼像深歌,但性格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我就喜欢这么叫你嘛。”李舒趴在他结实的胸膛,“老公宝宝。” 蒋莲一直敲着门,让景音弦与李舒听得十分的刺耳。 李舒揉了揉耳朵:“我打电话,让物业把她赶走。” “好。” 物业人员来的时候,蒋莲在门外歇斯底里的喊着。 物业人员恭恭敬敬的说:“这位女士,请你停止骚扰,不要影响大家休息。” “滚!”蒋莲像一个面红耳赤的泼妇。 “如果女士持续扰民,那我只好报警,让民警来解决此事。” 蒋莲愤然离开。 两人见门外没有了响动,便安下心来。 景音弦关了灯,李舒将景音弦紧紧的抱住,舍不得撒手。 “你抱这么紧干什么?”景音弦不满。 “就想抱着你睡觉嘛。”李舒撒着娇,“好不好嘛。” “你不觉得很热?” “没有啊,我认为温度刚刚好,好久没有这样抱着你了,你就让我抱一会儿吧。” 景音弦不满的吐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李舒不傻,她感受得到,景音弦在抗拒她,可是她真的好爱好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蒋莲在附近开了一家酒店,她准备明天一早就蹲在门口,她就不信两人不出门。 次日一大早,蒋莲就穿戴好,将整个人捂的严严实实,站在门口,等待抓奸。 景音弦很早就醒来,他动身坐起来。李舒也醒了。 “我看你最近都没有睡好觉,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景音弦扭头看着李舒苍白又虚弱的脸蛋,“我去给你做饭吧,这段时间就别吃外卖了。” “好。”李舒欣喜若狂。 景音弦打开冰箱,发现除了几瓶酸奶,什么都没有。 李舒从床上下来:“我跟你一起出去买菜吧。” “你还是躺着吧,毕竟做流产很伤身体。”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嘛。” “听话,乖,你回去躺着。” 景音弦换了衣服,鞋子,打开门,蒋莲像一阵风钻进了房间。 “我就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在这里!” 蒋莲气冲冲的冲进卧室:“果然是你李舒。” 李舒自知理亏,看见她愤怒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话,毕竟是自己的上司。 蒋莲狠狠地给了李舒一个耳光,五个手指印,鲜明的印在脸上,李舒捂着脸,憋着气,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委屈,愤怒,不甘,恨,一瞬间悉数在脸上展现。 景音弦上前冷冷的斥责:“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够了没有!景音弦你对得起我对你这么多年的付出吗?” “够了,我不想听。” 蒋莲指着李舒又是气愤又是嘲讽:“你以为景音弦真的喜欢你吗?你以为景音弦把你当宝了吗?你是深歌的替代品!一个可悲的替代品!” 李舒确实是一个可悲的替代品。 李舒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就连那张好看的脸都在颤抖:“那你呢!你要死要活纠缠他几年,你不贱?你蒋莲贱到了骨子里!” “你没有资格说我!你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破坏别人爱情的小三!” 李舒觉得十分好笑:“爱情?你蒋莲有爱情吗?你只是一个人单相思!你当年不要脸的介入他与深歌之间!你今天就没有资格来骂我!” “从今天起!从公司滚出去,你已经被解约了!”蒋莲阴狠的笑起来,“我让你在娱乐圈永无出头之日。” 李舒高昂着头:“好。” 这场闹剧是怎么收场的,景音弦后来也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李舒将床柜的上的台灯砸向了蒋莲的头。 李舒演艺生涯被断,转身就被人们忘记,可是她不后悔,更不后悔爱景音弦。 第84章 蒋莲复出 段星阑身体还未痊愈,便申请了出院,他想深歌在家里照顾他。 两人搬进新买的公寓。 深歌每天做好吃的养着段星阑。 段星阑心情每天出奇的好,脸上温暖的笑,是真真实实,有温度的。 “我觉得这个肉有点咸,你不觉得吗?”深歌望着那一盘芹菜牛肉,满脸嫌弃。 段星阑吃的很满足:“没有啊,我觉得刚刚好。” “我觉得你这个味蕾有些奇怪,菜没盐味,你说有盐,你蒙我呢。” “那就是有这么奇怪。”段星阑卖萌。 “我觉得今天做的菜,还没有昨天好吃。” 段星阑幸福的笑着:“我觉得都好吃。” “好吧……”深歌刨了一口米饭,“我怎么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就像一个家庭主妇。” “多好。” “好个屁。” “工作使我快乐。” “那行,反正我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你给我当助理吧。” 深歌开玩笑的说:“我堂堂一个珠宝公司的总裁,跟你当助理,你是不是异想天开。” “工资多少,随便你开。” “豪气,豪气。”深歌撇嘴,“不过,我才不去。” “其实我的意思是……” “什么意思?” “待在我身边安全。” “你不放心我?” “对。” “那你给我安排一个其他的工作也好,我才不要当你助理。” 段星阑很是执拗:“助理就是时刻待在身边。” 深歌有些抗拒:“我对广告又不懂。” “我又不止做广告,还有服装啊,不过我相信你懂。” 深歌撅着嘴:“我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要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 “……其实我没什么危险。” “不行。”段星阑夹了一块肉堵住深歌的嘴,“我已经决定了。” 深歌嚼下肉:“你蛮横无理。” “对于你,只能来硬的。” “哼。” 有时候,段星阑会恍惚的以为,深歌就是自己妻子。 可是…… 沈初夏在偷渡船上被发现,她不想再待监狱,从船上跳了下去,从此溺亡。 蒋莲出院以后,就一直待在家中,景音弦一头栽进公事里,大多数时候都睡在公司,也与李舒断了联系。 蒋莲最近一段时间也安分了一些,她决定让自己忙一些,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 蒋莲接了一部古装戏《上神,别饮酒》蒋莲坐在现场非常的大牌,甚至当众辱骂新人。因此蒋莲的口碑在业界越来越差。 对戏中…… 蒋莲因为个人原因,实在入不了戏,演技生硬,尴尬,就连台词都记不清。 本是活泼,可爱的形象,蒋莲整张脸看上去十分僵硬,非常的不真实与虚伪:“上神,你猜我今日瞅见谁了?” “莫非是你常说的哪一位心上人?” “嗯……上神可否……” 非常不敬业的忘词儿。 导演有怒火也只能压着:“咔……大家都休息一下,蒋莲你过来。” 导演装作很关心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蒋莲摇摇头:“没有。” “蒋莲,你可是拿过最佳女主角奖,不能自毁招牌。” “嗯……”蒋莲有些不耐烦。 “我希望你能进入状态,当一个好演员。” “好。” “我先拍配角的戏,你先背台词吧,揣摩角色。” “好。” 蒋莲回到保姆车,竟然睡着了,助理小声叫醒她,提醒她背台词。 其实,蒋莲也挺恨这样的自己,深陷沼泽里,出不来。 天气慢慢的冷下来了,段星阑从自家服装门店拿了好多冬季新款,深歌看着床上那一堆衣服,直接懵掉了。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要……” “……我又不出门……” 段星阑用非常霸道的口吻说:“总之你躲不掉,必须跟我一起,你不能出任何意外。” “可是……” 段星阑拉着她的走就出了门。 两人到公司的时候,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球,段星阑第一次聘用女助理,而且脸上沐浴春风的笑,让公司的女同事心尖都在颤抖。 “段星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用女助理吧。” “恭喜你,回答正确。” 深歌环视了一圈女人的表情:“那岂不是成为公司的眼中钉,肉中刺。” 段星阑霸气的说:“有我在,谁敢动你。” “好吧……” 段星阑坐在办公室里,里面的陈设非常的简单。 “那你忙,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坐下沙发。” “这样不会影响你办公吗?” “不会。”段星阑话一刚落,便有人送资料进来。 “你帮我看看设计师设计的款式。” “你又管广告,又管服装的,不累吗?”深歌起身接过了设计稿。 “累也只能咬牙撑着,最近华裳服装受到了一家叫香气服装的冲击。” 深歌翻开设计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到车夕照的设计眼里都是惊艳之色:“香气?就是最近势头很猛的原创设计服装,听说是从法国入驻。” “嗯嗯。” “确实是很强的竞争对手。”深歌点点头,“这些服装的设计都不错,但我还是最喜欢车夕照的设计,一直有独特的风格。” “她现在是国内一线品牌原创设计师。” “她总是如此优秀。”深歌看着最后一页设计稿,皱起了眉,“这件衣服……看上去给人很厚重感觉,而且显矮,不仅如此还不显身材,而且还是黑白格,显老。” “那就撤掉。” “我就这么一评价,你就撤掉,会不会太草率。” “不会,我相信你的业务能力。” 段星阑拿起座机不知道是打给谁,只听他说:“买几件香气的衣服给我送来。” 深歌语无伦次:“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我去帮你做吗?” “不用,你坐着就好了。” “很无聊诶……” “看电视剧。” “我是来当助理,不是来玩的,你总得找点事情给我做啊。” “你别急,等下就有事情做了。” “好吧。” “你要是饿了,就点外卖。” “我不饿。” 深歌手肘撑着沙发,头撑在手背上,陷入沉思。 深歌觉得手又酸了,又换了一个姿势,这时候鹿瑶推门而入。 深歌与鹿瑶对视一秒,随即都迅速的撇开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深歌没有办法做到释然。 也许她不会留下那个错误的生命,但是她也接受不了以那样的方式知道他存在过。 谈不上原谅,只是不想再纠结。 “哥,这是我重新做的广告方案。”鹿瑶对段星阑不再存有幻想,就这样的相处模式就好。 “好,你放在这里吧。” “还有,这是新风尚抄袭设计的证据。”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吧。” “好。” 第85章 原来亲生父亲是他 鹿瑶离开后,深歌站起身,在段星阑的办公桌上环视。 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相框,深歌鬼神使差的拿起来,上面是段星阑与易楼的合照。 照片上的易楼还很年轻,年轻时的样子与乔雨薇给她的照片,重合。 深歌盯了好久好久才寻着记忆,想起照片的样貌,易楼老去的样子跟年轻的时候,真的不能比,差别不是一点,是很大很大。 易楼那张油腻又沧桑的脸跟照片上简直是不能比。 “你怎么了?被年少的我,迷住了?” 深歌缓过神:“啊……什么被你迷住了。” “盯着照片,不能自拔了。” 深歌竟不觉得惊讶与震惊,只觉得十分的好笑,是那种极度讽刺的笑。 原来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难怪之前觉得他熟悉又陌生。 段星阑拿过照片,轻轻的放下。 “你怎么了?” “我就觉得好笑……” 段星阑疑惑:“好笑什么?” “没事。” “你确定你没事?” “我问你一句话。”不等段星阑回答,深歌就问出了口,“你了解过你父亲的过去吗?” “没有,我只知道他终身未娶。” “终生未娶……”因为妈妈终身未娶吗? 可笑…… 一名男子敲门,段星阑点头示意他进来,男子把衣服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段星阑转移深歌的注意力:“去看看香气的衣服,帮我出出主意。” “好……” 深歌从袋子里拿出衣服,第一反应就觉得面料非常的舒适,款式也不错,法国小众连衣裙,适合年轻女性。深歌看了看价格,非常的亲民。 “这么高端的面料,价格这么低,简直不可思议。” “嗯……香气一直都在与我们打持久战。” “这样想来的话,香气一直在做亏本买卖。” “脑子不笨。” “可是香气不可能一直这么营销,会亏死,我认为香气后期肯定会提高价格,或者生产低质量服装。” “所以华裳和香气一直都在僵持。华裳作为高端品牌服装,也不可能降低价格,降低价格就是自毁招牌。” 深歌皱着眉:“华裳营业额下降,不可能一直僵持,必须采取措施。顾客买衣服,可以送礼品,或者送代金券。” “效果并不大。” “你那么厉害,就没有香气公司的把柄。” “没有。我不可能使阴招。”段星阑底气不足的说道。 “哇……段星阑你这么正义……”深歌眼里散发欣赏的光芒,“那我想想。” 段星阑想起很多年前,他为了让景音弦与深歌产生嫌隙,算计了他们。后来,如他所料,两人一步一步因为现实与金钱的打压下分手。 他看着深歌不开心,其实他心里后悔,难受如刀割。 他以为会得到她的芳心,可是她的心从分手的那一刻就死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 深歌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找明星啊,那些铁粉肯定会买的。” “华裳公司的代言人是国际巨星,为了请她这个大腕,公司出了不少血,但是反响平平,依旧被香气低价格完败。”段星阑扶额,觉得非常不靠谱。 “你认识邓云溪吗?” “不认识。” “他现在是最火的歌星,后援队全都是死忠粉。最关键的是,他还是莫失的男朋友,不需要花大价钱请他。” “国际巨星都不能力挽狂澜,他一个区区歌星能行吗?” “怎么就不行了,这叫接地气。” “等等……跟你待久了,我智商怎么变低了……公司做的是女装,不是男装。” 深歌磕磕巴巴:“那也不影响,男的还不是可以穿女装。” “他要是真能穿,我怀疑他是一个娘娘腔。” “人家怎么就是娘娘腔了。” “我现在,在为你出谋划策,你注意力怎么就关注人家是不是娘娘腔。” “我认为,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就不会穿女装。” 深歌激动的拍了拍手掌:“哇!你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我。” “嗯?” “你作为华裳公司的总裁,穿女装岂不是更能掀起大浪。” “你想都不要想。” “我觉得可以诶……而且你看你,长得如此温柔,谦谦公子,女装一定不赖。” 段星阑讷讷的盯着她,一脸无奈:“深歌,我劝你早点放弃。” “段星阑……我也是为你的公司利益着想,你就牺牲一下自己,成全公司的利益吧。” “你放弃吧。” “那我就去找邓云溪,他最近不是要开演唱会,指不定能让他穿女装唱一首歌呢。” 段星阑好笑看着深歌,都没有心思工作了:“我祝你成功。” “我让莫失威逼利诱,他铁定干。” “你就这么肯定?” “从面相看,邓云溪是一个痴情种。” 段星阑被她这句无知的话逗乐了:“你以为你算命大师呢。” “你懂什么呀,我不跟你扯了,我这就去找莫失去。” “不准去。” “你刚刚不是才祝我成功吗?” “下班,我送你过去。” “要不要这么夸张。” “总之,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不要这样吧。” 段星阑思量了一下:“我可以派人在后面跟着你。” “那也行。” 深歌本想直接去公司找莫失,但一想到万一人家出去玩了呢,还是先打一个电话问问。 “喂,宝贝,怎么了?” “你在哪儿?” “我在公司,怎么了?” “我来找你。” “好咧,我寂寞的等着你来。” “你就不能正经点。” “好啦,不跟你打趣了,有人进来了。” 深歌挂断电话,便开车去了花季珠宝公司。 她刚进电梯,便见滕思提着两包咖啡和奶茶进电梯。 “老板……你回来啦。”滕思很是惊喜。 “怎么还叫我老板。” “你不回来了吗?”滕思显然有些伤心。 “暂时还不知道。” “你最近工作顺利吗?” 滕思支支吾吾,脸色不太好:“也还好吧……就是我现在是新来副总的助理,副总特别挑剔,我一天能被他骂几回。”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这么不怜香惜玉。” “也没有关系,但有时候对我也挺好的。还会帮我解围。” 深歌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一副看透的样子。 深歌刚到,莫失办公室里的人就出去了。 深歌推门而进。 莫失上前就是一个大拥抱。 “我需要你的温暖,来慰藉我受伤的心灵。”多么受伤的语气啊。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了。” “看见刚刚走出去那个死胖子了没?” “看见了,怎么了?” “那个死胖子,居然狮子大开口,借用他的工厂,一天十万,两天就是二十万。” “可以再找别家嘛。” “别家工厂都很紧张,不愿意接货。” “别愁了,我帮你解决。” 莫失一下子兴奋起来:“你有这本事?” “我是没什么本事,但是我认识段星阑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可真是我的幸运女孩。” “但是你也得帮我一个忙。”深歌露出一个坏笑。 “什么忙?” “你男朋友……” 莫失开玩笑的说:“干什么!男朋友不外借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 “好啦,你想让他做什么。” “穿女装。”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穿女装!” “我还是没听清,我耳朵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好使呢。”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 莫失打哈哈的摆着手:“深歌,你这太过分,行不通。” “怎么就行不通了呢。” “人家就是一个男人。” “认识朱碧石吗?” “认识……”莫失很是难为情,“可是……” “就这么说定了啊。”深歌挎着莫失的肩膀,“演唱会门票,给我也留一张。” “我的天,深歌!你该不会想让他演唱会穿吧。” “知我者,莫若莫失也。” 莫失塑起大拇指:“深歌,你是个狠人。” “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我可是会伤心的。”深歌挽着莫失的手坐下,“就一首歌的时间啦……” “……你这不是难为我嘛。” 深歌像一只小猫趴在莫失的肩膀上:“我知道你最好了,一定会帮我的。你看啊,你的珠宝要是不加紧制作,可就没有办法上市了。段星阑的服装因为香气的打击,销售量大大下降,所以你们这是互帮互利。” “瞧瞧,这话说的多么的漂亮!” “一般,一般。” “行,那我试试。” “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要是他是罗志祥,铁定干。” “可惜人家不是。” 第86章 邓云溪穿女装 邓云溪结束商演回到家后,见莫失抱着女装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邓云溪关心的斥责:“你躺沙发上干什么,回床上睡觉去。” “溪溪……” “停,你别这么叫,你一叫我就知道你有事儿,而且绝对不是好事。” “溪溪……” “说吧,什么事。” “就是你知道我最近因为找工厂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而且还睡不着觉。现在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助我渡过难过。”莫失看着他脸上躲藏的表情,“然后就是牺牲一下你。” 邓云溪翘起二郎腿,好看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怎么个牺牲法?” “看见我怀里这些衣服了吗?” “嗯……看见了……怎么了?” “你看你,化上舞台妆多么的妖娆妩媚,穿女装肯定美。” 邓云溪原地石化,瞪大那双眼睛:“莫失……你……这是什么操作!” “就是让你穿女装。嘻嘻……” “莫失,你没病吧,我是一个大男人,你让我穿女装……有你这么折腾男朋友的吗?” “我还有一个更过分的要求。” 邓云溪瞅着莫失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大概是猜到了:“你不会是想让我在演唱会穿吧?” “嘻嘻……你真聪明。” “不可能。”邓云溪不带犹豫的一口回绝。 “溪溪……你就帮帮我吧,你人最好了,你最疼我了。” “别来这招。” “溪溪,你舍得我公司挣不到钱吗?你舍得我伤心,难过吗?我要是挣不到钱,我才开工修的工厂就只能停工了。”莫失说着说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 “失失……不是我不帮你,我一个爷们,怎么能穿女装。” “男人穿女装怎么了,你学学人家朱碧石。” “人家豁得出去,我怂,我就不行。” “溪溪,你行的。”莫失摇着邓云溪的手臂,样子又是委屈又是可怜。 邓云溪不忍心看,干脆把脸撇到一边去。 莫失继续进攻,抱着邓云溪,蹭他的胸膛:“溪溪,你就答应我吧。你舍得让我难过吗?” “这都什么事儿啊。我不干。” “溪溪……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莫失委屈巴巴的。 “这件事你就别想了,工厂的事情我给你找。” “你靠谱吗?我可不信你。” “我是你男人,你不信我,信谁。” “我信我自己。” “我早晚要被你气死。” “你别生气,我心疼你,那就不穿。” “你这么容易妥协?” “你不干,我能有什么办法。” “算你识相。” “那我洗澡去了。” 莫失熄了灯,两人躺在床上,莫失开始了她的杀手锏。 邓云溪喘着粗气:“你在干什么。” “你穿不穿。” “你在威胁我!我就知道你莫失不会轻易放弃!” “你穿不穿!” “我不穿!” “好,那你就忍着。” “忍就忍。” 结果过了没几分钟,如莫失所料。 “好好,我穿。” “这可是你说的。” “嗯嗯……答应你……” “绝不反悔?” “不反悔。” “反悔怎么办?” 邓云溪急不可耐,整个脑子都不理智:“随你处置!” 莫失暗自在心里偷笑。 演唱会后台…… 邓云溪看着换衣间那套女装,心里膈应的慌。 莫失喝着矿泉水:“你别用这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一首歌的时候,很快的,一会儿就过去了。” “我认为那会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记得要妖娆,不然就可惜了你那双勾人的丹凤眼。” “莫失,你给我记住了,这笔账,我以后要讨回来。” “你就别刀子嘴豆腐心,你能在我身上讨回什么啊。” “你给我等着啊!” “好好,那我等着。” “努力表现,我看好你,我就在第一排的位置。” “好咧。” “以后,你的每一场演唱会,我都来。” “你是我女朋友,肯定要来啊。要陪我一起成长。” 莫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么多少人看着呢,回家亲,而且我脸上化了妆,有毒。” “你可真逗。” “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你赶紧给我坐着去,别在这里添乱。” “那行。” 莫失刚坐在座位上,见深歌还没来,就打电话催促。 “你怎么还没来。” “堵车,马上就到了。” “快点,就要开始了。” “行,别催,跟催命似的。” “行。” 深歌气喘吁吁的跑进演唱会,我的妈呀,万人演唱会啊,真厉害! 深歌走在过道,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坐在第一排。 “来的刚刚好。” “时间踩得好吧,嘻嘻……” 邓云溪身着一身嘻哈夹克,眼睛画着魅惑的烟熏妆准时出场,音乐一响,聚光灯美轮美奂,全场沸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云溪,云溪,云溪,爱你!” 邓云溪唱着劲爆音乐,燃爆全场!动作帅气,干净,利落,唱歌气息非常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有节奏的挥舞灯光棒! 莫失眼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是爱的光芒。 真好,邓云溪治愈了她。 深歌痴痴的看着莫失,希望她能和邓云溪,一直幸福下去。 邓云溪一首唱完,莫失跟着粉丝一起说:“云溪,爱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邓云溪喘着气,他平稳住气息,眼眸含情,声音磁性而清脆的说:“这是我出道的第六年,我今天有这样的成就,是因为你们不离不弃的陪伴,每一个我睡不着的深夜我都会看你们的留言,所以下面《深夜留言》送给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云溪!爱你!爱你!我们一直都在!” 邓云溪真的是开口脆。 “我站在黄昏里,留给你们最多的是背影……” 台下的粉丝已是泪流满脸,就连深歌都想哭,太煽情了。 “被梦撕碎的夜,深夜留言给我安慰,抚慰我破碎的灵魂……” 明明刚刚还是摇滚歌手,摇身一变成了令人红了眼眶的情歌王子。 莫失看着邓云溪眼里有泪,她陪他一起哭。 一曲歌毕。 他深深鞠了三个躬,眼泪冲出眼眶,无声无息的落在舞台。 粉丝情绪高涨,都十分激动的喊着:“云溪!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 深歌突然拉着莫失去厕所。 “你干什么呢?溪溪的演唱会我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深歌拉着莫失进了厕所间,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套西装来。 莫失一脸懵逼:“深歌,你这是什么鬼操作。” “别啰嗦,赶紧换上。” “穿西装干什么。” “让你别啰嗦,你自己穿,还是我扒你衣服。” “别,我自己来。” 莫失穿好西装,两个人回到了座位上。 现场又恢复了热火朝天的样子,邓云溪节奏感是真的好。 中场休息10分钟,邓云溪去后台换衣服。莫失和深歌都莫名紧张了起来。 “要是败坏了他的名声怎么办。” “不会,你相信我。” 邓云溪穿着华裳公司的服装上场,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你别说,他女装真的不赖。” 随后全场爆发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云溪!你穿女装这么美!让我们怎么办!” “云溪!活的不如你的系列!” 邓云溪开口说话,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我以为我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真正的爱情,但是幸运之神还是眷顾了我,让我遇见了莫失,在我单曲销售量不好的时候,她瞒着我买了几万张专辑,为我打榜,我的胃不好,她高高在上的一位女老板,亲自给我熬粥,在我商演突然被撤掉的时候,她变着法讨我开心,在我被网友辱骂时,她像一个小孩子回骂网友,她会耐心的给我的歌词和曲子提意见……” 台下的莫失已哭的泣不成声。 台下的粉丝又是心碎又是感动。 “她就坐在第一排,此时此刻的她,哭得像一个孩子。” “愣着干什么?上去啊。” 莫失穿着一身西装上台,接受了万人瞩目。 邓云溪深情的握住莫失的手。 “我今天穿女装,是为了完成她的愿望,我与莫失的爱情,需要你们的祝福。” “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云溪,祝你幸福!” “……” 邓云溪哽咽的说:“谢谢!” 邓云溪整理了情绪:“接下来是我本场最后一首歌,《最美时光遇见你》,这首歌,是我和莫失一起作词作曲一起完成的,期间我们有一起唱过,但在这之前我与她没有经过一次彩排,所以能不能成功,全凭默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场都是期待的尖叫 音乐响起,两道追光打在他们的身上,俊男靓女,好不般配。 邓云溪饱含深情的唱着:“山川与明月,是你筑了相思的墙……” 莫失努力忍住哭腔,但还是有一点点鼻音:“千山与万水,是你温柔了时光……” “我要与你疯狂……” “我要与你地老天荒……” 深歌捂着嘴,感动的眼泪夺眶而出。 台下已是一片隐忍的哭声。 我们总是在别人的爱情里,流着自己的泪。 谢幕的时候,邓云溪与莫失手牵手一起鞠躬。 后台…… 莫失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缓过来,她趴在邓云溪的怀里:“你整这么一出,人家好感动。” “乖,舒缓一下,别感动的晕过去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立马正常了。” “正常就行。”邓云溪魅惑一笑,“等下我发一条微博,保准华裳的衣服超过香气。” “我相信你的能力。” 第87章 卖到缺货 深歌坐在段星阑的旁边,兴奋的说:“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这个销量蹭蹭蹭的往上涨,你看线上线下的营业额都超过香气了,看见没有这就是明星效应。我厉害不厉害。” 段星阑宠溺的笑着:“是,你最厉害了。” “我真棒……” “深歌,真棒。” “嘿嘿,回头一起庆祝一下。” “好。” “呀呀呀!卖到缺货了!” “你怎么比我还高兴,兴奋啊!” “帮你减轻压力,还不好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教导我们要助人为乐。” “噗……” “笑什么呢,我正儿八经呢。” “我今天郑重的谢谢我的助理深歌,帮我完成了一大难题,成功的超越了香气。” “不客气啊,你按合同把工厂借给莫失就行了。” “没问题。” 深歌突然吞吞吐吐起来:“……就是……借到她修的工厂完工。” “什么……”段星阑惊讶。 “没听清吗?再说一遍,借到她修的工厂完工。” “只说借15天……” “合同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段星阑并没有责怪她,而是很宠溺的说:“难怪你上次那么着急的要我签合同,原来心里藏着猫腻呢。” “我这不是为了朋友,插了你一刀嘛!”深歌讪笑着,“下次你再插回来就行了。” “没事,只要你深歌需要,我段星阑有,义不容辞。” “谢谢。” 华裳服装成功完败香气服装。 易楼难得来一次办公室,整张脸都乐开了花。 “你这次干的很好。” “谢谢爸。” 易楼眼睛眯起来:“她怎么在这里?” “她现在是我的助理,这一次华裳服装能打败香气服装全是她出的主意。” “哦……是吗?” 深歌对易楼充满了敌意,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 段星阑:“是……” 易楼:“她要是这么厉害,来给我当助理。” “不行。”段星阑一口回绝。 “不可能,让我给你当助理,想都不要想。”深歌的情绪比段星阑还要激动。 “怎么?你还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不成!” “呵……易楼……你简直是可笑至极。” “我可笑至极?”易楼冷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易楼的助理。” 深歌:“总有一天,你会今天说的话,后悔。” 易楼耻笑:“我会后悔?我为何要后悔?” “易楼,我给你当助理,不可能。”深歌说得掷地有声,眼里淬了恨意。 易楼:“那你今天就从公司给我滚出去。” 深歌:“好……这个地方我也不屑待。” 段星阑感到无所适从:“深歌……” 深歌眼睛瞪着易楼,极其冷漠,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字一句的说道:“还请你不要为难段星阑。” “呵……我为不为难,又与你何干。” “总之,你不能伤害他。” “爸,你就让深歌留在我的身边,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 易楼提高了音量:“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深歌看着段星阑的眼光柔和了一些:“我不留了,你就不要在妥协了,我受点委屈没有什么,但是你不能再受伤了,明白吗?” 段星阑不舍的点点头。 香气此次被华裳服装打败,香气总裁气的饭都吃不下,他是深离,如今也改了名字叫皮特。 皮特为了打响知名度,用高端面料,低价售卖,本就是亏本买卖,这一次段星阑方案成功力挽狂澜,使香气公司元气大伤。资金已经不足以支撑公司的运转,如果一时间提高价格,只会得不偿失。 皮特在公司来回的踱步,他拿起电话不知道打给谁。 “你找好人,烧掉华裳原创设计公司。记住要做成失火,不能引起怀疑。” “好。” 皮特挂掉电话后,又打了一个电话。 “你私下找人用低端的面料,做华裳新一季上市的服装,夜晚混入华裳服装仓库,把衣服混进那一批的货物里。” “没问题。” “一定要成功。” “没问题。” 线上销售是直接从仓库里发货,并不会再进行拆袋检查。到时候顾客拿到货,肯定会对华裳的面料产生不满。 皮特在心里暗暗窃喜,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段星阑回到家,看见深歌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走?” “嗯嗯……你不用留我,我已经找好房子了。” “我不允许你走。” 深歌有些愠怒:“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总之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不会放你走。” “段星阑!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就算你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我不能让你走。”段星阑直径把衣服扔进了衣柜,“明天叶一白就回来,你不能走。” 深歌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她没得选择,一直以来,她都没得选择。 “我知道了。”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为难你。” “知道了。”深歌低下头,淡淡的回答。 深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关上门,她蜷缩在床上,把棉被蒙在脸上,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 段星阑准备把深歌的行李箱收起来,却发现了一瓶药,是安眠药。 他生气的推开门,扯过深歌蒙在脸上的棉被,看见深歌眼里的泪光,怒气全消。 段星阑心疼的抱着她:“你为什么要折腾自己的身体。” “我没有。” “你为什么还要吃安眠药。” 深歌带着令人心疼的哭腔:“我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平白无故冒出很多事,我也不想去想,可是它就是不听话的冒出来,折磨我,我没有办法。” 段星阑柔声道,眼里都是心疼:“我带你去看医生,对你进行专业的心理疏导。” “我不要。” “你知不知道长期吃安眠药对身体的伤害很大。” “知道又如何,还不是得靠它入睡。” “深歌,你听话好不好。”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我讨厌医院的气味,讨厌医院散发的死亡气息。” 段星阑叹了一口气:“那我给你请私人医生。” 第88章 华裳公司损失惨重 临近年关,华裳公司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惨失。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夜空,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火狮子,浓浓的黑烟像一朵黑色的大蘑菇。 消防队赶到的时候,华裳公司内部已被烧毁,只剩一片残渣,还有一位员工因为加班睡着不幸遇难。 网店评论下一片骂声,说用低端面料,还缩水,纷纷要求退货。 易楼气得进了医院。段星阑神情疲惫的守在病床前。 深歌眼露心疼:“我来守着,你去休息吧。” “我没事。” “你去处理事情吧。这次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谢谢你。” “你跟我还谈什么谢。”深歌治愈的笑着,“我相信你会处理好。” “嗯……” 临时搭建起来的工作室,除了几个主要核心人物,其他人全部放假。 车夕照盯着电脑,灵活的手指敲打着键盘,在网店上发送了一则通告:库房里出现低质量服装,是我们工作人员检测的不周到,被有心人混进了低端面料,所有有质量问题都可退货。我是国内一线品牌设计师,车夕照,我会在一个星期之内,设计出新的款式衣服,且是高端面料,免费赠送给顾客,希望你们能真诚接受华裳服装公司的道歉。 车夕照回到自己的个人工作室,不分白夜黑昼的赶制衣服,只为帮段星阑稳住局势。 公司被毁,所有东西都需要重新购买和装修,这将需要一大笔资金周转。 华裳服装原创公司的董事纷纷要求撤资。段星阑只得挪用广告集团的资金,填补缺口。 广告公司被抽走一半的资金,内部人员降薪裁员,各广告分公司均开始裁员,降薪。引来了内部人员强烈的不满。 车夕照注资了广告集团四千万和华裳公司四千万,成为了两家的新董事。 广告集团,保持原状,安抚了工作人员。 段星阑与车夕照第一次面对面的坐在咖啡厅。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不为什么,我认为你公司前景不错。” “我认为我的公司现在没有发展前景。” 车夕照面容平静,看不出一点波澜:“现在你遇见的状况,只是你路上一个小的阻碍。” “车夕照,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管理好你的公司就行了。” “你凭什么这么帮我?”段星阑感到不解。 “你就这么想知道?” “是!” “因为我喜欢华裳公司,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对。”车夕照浅酌了咖啡,“你不用多想,我车夕照钱多,资产也多。” 段星阑有些讶异:“想不到,你居然是一位有钱人。” 车夕照笑起来:“是又如何。” “我华裳公司居然有这样大牌的主,令我意想不到,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车夕照清冷一笑:“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很多。” “总之我段星阑谢谢你。” “不用客气。”车夕照提起包,“既然你要谢谢我,这顿咖啡你请吧。” “好。” 车夕照转身就走,留给段星阑一个清冷的背影。 车夕照努力伪装自己,害怕下一秒就露出破绽,只得落荒而逃。 车夕照这个女人,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易楼从病房里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公司如何。 “公司状况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医生来看。” “没事。”易楼神情有些恍惚,浑浊的眼,像蒙了一层蜡油,“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 “是吗?” 易楼的声音难得柔和:“特别是这一刻,觉得你好像好像她。” 深歌好半天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说了,让人……” 让人伤心吗?深歌觉得好笑。 易楼身体没有大恙,他坚持要出院,深歌无奈,帮他办了出院手续。 易楼坚持让司机把他送到广告集团,他颤颤巍巍的走进总办公室,看见段星阑累到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他本想发火,又忍了下来,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他打电话给助理。 “帮我调查一下深歌的背景。” “好。” 深歌刚到家门口,又怕段星阑被易楼惩罚,她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公司。 当她看到段星阑没有事,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轻轻的推开门,看着段星阑疲惫的睡颜,心里也是一阵心疼,怪自己什么也帮不了他。好在车夕照义气的帮了他,不过深歌有点想不通,车夕照为何肯这般帮助段星阑,难道车夕照喜欢他? 可是两人并没有过多接触,不对,但这也影响不了她喜欢段星阑啊。 深歌又轻轻的推开门,她刚走到楼下,景音弦就打来了电话。 她摁掉,不准备接。 之前段星阑把叶一白的电话给了她,所以她现在准备去找叶一白。 她试着打了电话,没想到第一次就接通了。 “喂,那位?” “你好,叶警官,我有重要的证据要给你。” “你来警局就可以。” “不,我不能去警局,还请你出来一趟。这个证据很重要,是一起贩毒案件。” “好,那女士想在哪里见面。” “在有约咖啡厅见可以吗?” “可以。” 深歌到有约咖啡厅的时候,叶一白还没来,深歌望着窗外,出神。 “把证据给我吧。”叶一白穿着便装坐下。 深歌打探了他的面貌,跟照片上的人不一样。 “你不是叶一白。” “我怎么就不是。”男子有些慌张。 “你不是。” 深歌刚起身,男子就亮出了匕首。 深歌毫不畏惧:“你敢在咖啡厅动手吗?” “你要是识相,赶快把证据交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约了叶一白。” “这你不用管,你要是不交,我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公共场合,我量你也没胆。” “我劝你乖乖交出来,不然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叶警官,你来了。”深歌抬头看着前方说。 男子扭过头去,深歌立马跑出了咖啡厅,就撞见了叶一白。 “叶警官,快走。” “你是谁?” “我是给你打电话的人。”深歌拉着叶一白走,“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深歌从包里掏出优盘递给叶一白:“这是胜天集团贩卖毒品的证据,能不能扳倒胜天集团,就靠你了。” 一辆车突然冲进人行道,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将两人撞飞,整个场面惊心动魄,吓到路人魂飞魄散。 深歌倒在血泊里,仿佛身体全碎了,全世界一片黑暗。 叶一白勉强的睁开眼睛,全身都在剧痛。 第89章 生命垂危 段星阑哭到泣不成声,握着深歌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一句话也不说。段星阑努力听着深歌微弱的呼吸声,以此来证明深歌还活着。 段星阑在心里默默地说,深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我应该让你留在我身边,这样你就不会出意外,更不会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深歌,你一定要醒过来。 景音弦知道深歌出事,一路加速到医院。他走进重症监护室。 景音弦揪起段星阑的衣领:“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段星阑努力压制住怒火:“景音弦,这里是重症监护室,请你冷静。” 景音弦忍住怒气,放开了手,此时此刻,他看见深歌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心里是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蒋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重症监护室的外面。 她庆幸的看着深歌将死未死的样子,心里感到十分的痛快。 深歌你最好不要醒过来,因为我巴不得你死。 很久之前的蒋莲并不这么恶毒。 景音弦与段星阑同时出了病房,段星阑的眼睛像一把冰冷又锋利的剑。 他一定会让伤害深歌的人付出代价。 段星阑派了保镖守在深歌的病房外,吩咐不能让她出一点意外。 景音弦同时也派了保镖守在病房外,于是两派的保镖,开始互相吐槽和唠嗑。 景音弦坐在车里,他心里在想,是不是因为优盘。 他真的该死,他怎么能把这件事忘了。 “深歌会没事的,你别伤心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要吃你自己去,我不去。” “去嘛……好不好嘛。”蒋莲磨着性子说。 “没胃口……” “再难过也要吃饭对不对,你最近胃也不好,要吃饭才行。” 戴上讨好的假面具,以为爱到面目全非才真心。 “都说了,不吃!不吃!你有完没完!” 蒋莲的怒火一点就着:“景音弦!她不会好了。我巴不得她死!死了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蒋莲,你不要太过分!” “你和她都分手那么多年了!她是死是活!跟你景音弦没有半点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是有关系!”景音弦车子加速,眼睛血红一片,“分手!我要跟你分手!” “我死都不会同意!”蒋莲从车格里翻出一把刀,比着自己的脖子。 “这次,不用你自己动手,我们一起死。” 蒋莲不可置信的瞪着了眼睛,他在说什么,说一起死。 景音弦不要命的把车子加速,一路狂飙。从他看见深歌生命垂危得那一刻,他就疯了!他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命都给她!她就那样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自己却毫无办法! “景音弦!你住手!你住手!” 景音弦已经没有了理智,他狰狞着脸,眼睛里的红血丝仿佛随时都要爆炸,喷出血来。 “你不是要死嘛!我陪你一起死!死吧!”刀从蒋莲的手中滑落,她整个心都提在嗓子眼,害怕到无所适从,她慌乱的去抢景音弦的方向盘。 “景音弦!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错了,我错了。” “蒋莲!一起死吧!我受够了你的折磨!”景音弦的情绪爆发出来,像惊人的闷雷,仿佛带着狂风暴雨一起袭来。 车子冲破护栏,冲进大海里。 你相信,相爱的人心灵相通吗? 深歌在睡梦中皱着眉,她嘴里喃喃的念着,身子轻微的摆动着:“音弦,停下!你停下!前面是海!你停车!不要……不要……” 段星阑见她有了动静,欣喜的叫了医生。 深歌从睡梦中惊醒,第一反应抓住段星阑的手:“救他,救他,我的心好痛,好痛,救他……他落海了,落海了……” “深歌,你在说什么?” 深歌微弱的声音,着急的说:“音弦,音弦,他出事了,出事了。” 段星阑以为她做噩梦了,用温柔的嗓音极力的安抚她:“别怕,是噩梦。” 深歌着急的哭了起来:“不是,不是,他出事了,真的出事了,我的心能感应到,我感受到了,他出事了。” 段星阑不以为常,依旧安抚她:“好,我帮你问问。” 段星阑出了病房,便见普通病房的电视机直播车子坠海事件,主持人标准的笑容,标准的发型和普通话说:“目前搜救队已将车子打捞上来,但车里的两人已不见踪迹,据现场记者了解,该车是点线光影传媒的总裁景音弦先生的。据监控显示,景音弦在车里与当红女星蒋莲发生了争执,所以导致了这一场的悲剧……” 段星阑在原地呆住了,景音弦果真出事了,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心灵相通吗? 段星阑努力维持着脸上温柔的笑容:“你就是做噩梦了,没事,他好着呢,在片场指导拍戏。” “真的吗?” “真的。”深歌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便放下心来,但潜意识里依旧不放心。 “那就好,他没事就好。”深歌虚弱的笑着,随即又睡了过去。 是心里的痛和可怕的梦境让她强撑着意识。 段星阑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在心里祈祷景音弦一定要活着,不然深歌一辈子都不会再快乐。 段星阑回到家中,他在计划怎样让胜天集团从世界上消失,连同莫氏父子一起消失。 深歌有证据,他何尝没有复制一份留做备份。既然叶一白躺在医院奄奄一息,他就替他剿灭胜天集团。 段星阑身边时时跟着保镖,就连易楼身边都安排了三名保镖。他再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出意外。 点线传媒因为总裁和副总裁下落不明,各位董事虎视眈眈的盯着总裁的位置。 车夕照出面将此事压了下来,并放话:“若是一个月以内,总裁和副总裁没有回来,我就是公司的总裁。” “凭什么?” “凭我现在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我将再注资五千万。” 各位董事纷纷没了声音。 叶一白本已脱离生命危险,却在半夜离奇死亡。引起整个警察界的哀悼和公愤,一些警校的学生,以叶一白为神,为榜样,此次叶一白死亡,让许多警校的学生伤心。更有人在网上讨论此次案件的疑点。 段星阑冷冷的看着新闻。 “莫寒,你以为叶一白死了,我就扳不到你吗?” 段星阑作为广告界的大佬,北京一半的广告牌和屏幕,都是他的。 “是你逼我要把你赶尽杀绝。” 段星阑让所有的分公司明日下午六点半停止对大屏广告播放,无论是产品代言还是明星广告,都通通停掉。 “段总,你这么做是为什么?”播放广告的工作人员继续问道,“如果不按约定播放广告,我们是要赔违约金的。” “我就算赔光了家底,我也要干这件事。” 第90章 干掉胜天集团 段星阑召集了全部分公司培养的心腹,叮嘱他们六点半播放优盘里的资料。并且用充满警告的语气对他们说:“如果你们干不好这件事情,你们的家人就会跟着一起受苦,明白了吗?” 段星阑这么做只是怕有内鬼。 莫寒察觉到段星阑要搞事情,虽然段星阑干什么事,都不会让保镖介入,但还是走漏了风声。 莫寒在心里想着,那就对不起了,段星阑,只能杀掉你了。 六点半所有的广告都被停止投放,段星阑亲自坐在播放室里,准备投放资料,还没按下键,全部分公司都停了电,陷入一片黑暗中,明明守在门外的保镖突然闯进来,但他不知道段星阑在地面上撒下了长长的图钉。 保镖每走一步,图钉就深一点,最后令他动弹不得。 段星阑早就料到了这一招,准备了发电机,全部分公司又亮了起来。 段星阑按下了播放键,胜天集团所有的地下交易曝光在大众的面前。 所有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场好戏。 有了舆论的力量,胜天集团后台实力再强大,也会因为人群的力量而败下阵来。 莫青云打开保险柜,往行李箱里面塞现金,准备逃跑。 他联系了偷渡的朋友,正准备上船,却被段星阑安排的人拦住。 他本想拼个你死我活,但他发现他老了,根本敌不过他们,他突发心肌梗塞,当场死亡。 莫寒因为双腿残疾,根本跑不了,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丢下自己逃跑的时候,他阴狠的眼睛充盈了浑浊的泪。 他毫不犹豫的撞向墙,一命呜呼。 段星阑因为违约,赔付了大量的违约金。易楼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做这样的时候,怎么不跟我商量!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知道!但是……爸……铲除了胜天集团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段星阑面无波澜,“再说你不是记恨莫氏父子很久了吗?” “段星阑啊段星阑!你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脑子!”易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揭示胜天集团的罪行,以后谁还敢跟你合作!” 段星阑垂眉低头:“我明白,但是我别无选择。” 易楼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段星阑你真让我失望。” “爸……对不起。”段星阑充满信心看着易楼,“爸,你相信我,我能做好,不会让集团垮掉。” 段星阑揭示胜天集团的光荣事迹被人民群众口口相传,但却成了各大合作公司的心病。 易楼难得一次去重症监护室看深歌,令段星阑有些意外。 易楼的眼光柔和了不少,他看着昏睡不醒的深歌,缓缓说:“没想到你居然是乔雨薇的女儿,我易楼也是老糊涂了,你姓深,这姓氏很是少见,你爸爸叫深离,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的是老糊涂了。” “既然你是乔雨薇的女儿,我作为她的故人理应善待你。” 段星阑没有想到,父亲与深歌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莫失与邓云溪从澳大利亚旅游回来,才听闻深歌出了车祸,受了很严重的伤。 莫失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当她看见深歌奄奄一息的样子,整个人都虚浮起来,路都走不稳了。 莫失拉着深歌手:“我出车祸,你也出车祸。你是不是跟我过不去,这老天,怎么这么爱折腾你,本来你就够苦了,还要给你安排一场车祸,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都痛死了。” “亏我还跟云溪在澳大利亚玩的昏天黑地,不知道你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我真的好内疚。”说着两颗大珠子就从眼睛滚落出来。 “我听段星阑说,你都昏睡快一个月了,其实我知道你可以醒来,你就是逃避现实,虽然每天装着一副无所畏惧样子,但我知道你的心,病入膏肓了,我知道,你也很想坚强的面对,但是现实总是逼得你缩回壳里。”莫失吸了吸鼻涕,“我没有办法治愈你,但是你也不能一直不睁眼啊,你醒醒好不好……” “你为了我也要睁眼对不对,还有段星阑他一直无怨无悔的陪在你身边,你想一想身边的人,我们都在为你努力,深歌,你不是一个人。” 深歌游荡在无边无际的梦境里,她听见有人在呼唤她,她想睁开眼睛,但是好重,好重,她抬不起沉重的眼皮来。 梦境里还有一个虚弱的声音,你真的要回去那痛苦的世界吗?充满了现实的悲哀与残酷,你真的要回到没有景音弦的世界里去吗?你的心已经死了,那只蝉早就埋在土里,静悄悄的死去了。它不会再重生,也不会再展翅而飞了。 “深歌,我知道你听得见,对不对,你醒来好不好。我已经与邓云溪订婚了,我还指着你给我当伴娘呢,我只要你给我做伴娘。”莫失擦了擦眼泪,“我给你讲以前的故事好不好。你不点头也没有关系,我知道你会听的。” “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吗?虽然我们不是一个班,但是我们有同一个语文老师啊,布置的作业都一样,那时候,我经常抄你的作业。那时候的我啊,嘴巴可馋了,一下课就拉着你去食堂买零食吃,拉着你逃课出去玩,教你打游戏,不过啊,你真的是一个游戏黑洞,天生的手残党……” 深歌努力的睁开眼睛,她慢慢适应光亮,莫失还在自顾自的讲着,并不知道深歌已经醒了。 深歌虚弱的说:“你还记得……” 莫失听见深歌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狂喜起来:“我的姑奶奶,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就要成植物人了,我的姑奶奶,你吓坏宝宝了。” “我这不是醒来了吗?谢谢你一直在我耳边鼓励我。” “原来,你真的听见啦。你醒了就好,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我嘴有点干,我喝口水。” “莫失,你总是让我这么开心。” “当然,我是谁,我是深歌的知己。” 第91章 景音弦被救 那一天,朴实的渔民出海捕鱼,见海上漂着一个男人,便将他救了起来,船舱里备着一些应急药品和一壶滚烫的热开水。 女人和男人不停地给他灌热水和用热毛巾给他敷身体,他冰冷的身体才渐渐回暖,最后把他送去医院,他才彻底活了过来。 景音弦醒来的时候,以为这一切都是梦。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他着急的问朴实的女人夏芳华:“你们有没有救一个女人。” “没有,就只看见了你一个人。” 景音弦如雷轰顶,他害死了蒋莲,他是杀人凶手。他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敢相信。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了。 他不敢面对。 他现在算是与蒋莲分手了吗? 那这样,他该如何重新与深歌在一起。 他住在渔夫的家里,跟着他们一起出海捕鱼,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叫哆哆。 哆哆总是抱着景音弦,甜甜的喊着大哥哥,要他给她讲外面的故事。 哆哆听着,心里就很喜欢外面充满五彩缤纷的世界,并且充满了向往。 深歌从医院出院了一些时日。 “住院的时候,你不要我玩手机,现在我身体好了,总可以玩了吧。” “不可以。” “你知不知道,这年头,手机就是命根子。” “不行,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好。” 深歌妥协:“那我玩电脑,行不。” “不行。” 深歌抱着枕头着实崩溃:“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我怎么办。” “看书吧,还可以陶冶情操。” “那我还不如看你呢,养眼。” “是个不错的选择。” 半夜,深歌偷溜进段星阑的房间,悄悄的拿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她回到卧室,才发现居然是个模型。 这段星阑真的太精了,这么防着我。 深歌不满的撅着嘴,她就不信,她逮不着机会。 段星阑进厨房做饭,深歌偷溜进段星阑的房间,在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她心里一阵窃喜,终于可以玩手机了。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知道景音弦的消息了。 深歌翻着景音弦已经过时的新闻,点线传媒公司总裁与当红女明星蒋莲坠海,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这就是段星阑不让她玩手机,玩电脑的原因,也不让她出去的原因。 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所以她那天的梦是真的,心痛也是真的…… 段星阑骗了她……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她在乎的人都一一离开了她…… 她不要景音弦死,她不要。 下落不明是不是就意味他还活着,他没有死,对……他还活着,他不可能死…… 深歌的心痛到了极致…… 段星阑叫了好几声让她吃饭,她都充耳不闻。 段星阑走进她的卧室里,才发现她抱着自己,整个人处于无声崩溃的状态。 没有哭,只是那双眼睛空洞无物,没有任何光彩。 没有表情,只是那张脸生无可恋,毫无生气。 “深歌……”段星阑轻轻的唤她,可是她保持着抱着自己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一定没有事,没有找到尸体,就证明还有希望。” 深歌这才抬起头看着他:“他一定没有死。” “没有死……”段星阑安抚着她。 深歌得知景音弦消息之后,她连平时的伪装都不装了,她失去了笑容,失去了对这个世界一切的好奇,她每天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就算段星阑开车她去兜风,她也只是坐在车里,连路都不走。 她越来越睡不着了,一开始只是一片安眠药,后来两片,三片,增加剂量。 深歌很早以前患上了抑郁症,如今知道景音弦生死未卜,抑郁症持续加重。 她要等他回来,一直等。 段星阑一直不离不弃的陪伴在她的身边,他何尝不可怜?还是世人守着一段不可能的爱情,都可怜? 段星阑听从易楼的指挥,要将香气打垮。上一次华裳公司的大火肯定是有人蓄意纵火,但警方判断为失火,是电路电线出现了问题。 华裳公司养精蓄锐的时间里,香气公司迅猛的打开了中国市场,采用混合中等和高等面料制作服装并提高了价格,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销量成为国内原创服装第一名,成为国内服装市场的一匹黑马。 半年后…… 车夕照与段星阑成为合作伙伴之后,经常碰面。 这一天车夕照进去段星阑的办公室:“我想找你谈谈。” 段星阑礼貌的说:“请坐。” 明明长着一张与世无争的脸,却偏偏深陷俗世,她淡淡的说:“这是我拟出对抗香气服装公司的方案。” 段星阑笑着:“我已经想好了方案。” “不妨说来听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你这是要报复香气了。” “没错。” 车夕照顿了一下:“你这样做风险太大。” “他有后台,我就没有了吗?我一定让香气老总退出中国市场,让他滚回法国。”段星阑翻开车夕照的计划方案,“你的方案很好,我们可以同时进行。” “好。” 段星阑叫住车夕照的背影:“谢谢你。” 车夕照的背影顿了顿,本想说句不客气,但又吞咽了回去。 莫失去家里看深歌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莫失挨着深歌苍白的脸蛋,“我就要结婚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当最美的伴娘。” “莫失,你不用担心,我可以。” “你这个样子,让人怎么放心。” 深歌勉强的笑着:“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到时候上上妆就可以了啊。” “可是,我想要开开心心的深歌。” “你是不是傻,你能嫁给心爱的人,我当然开心啊,而且邓云溪对你那么好。” “可是,深歌……” 深歌笑得凄凉:“我真的没关系,你结婚的那一天,我一定是最美最美的伴娘,好不好。” 本来是莫失来安慰深歌,反倒是深歌来安慰莫失。 “好。那你要好好吃饭,你这个样子怎么撑得起伴娘服,整个人瘦的像排骨一样。” “好。” 深离也就是皮特,与易楼正面交锋。 易楼多次登门拜访被拒,这一次他在地下车库堵到了他。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香气公司的老总啊。”易楼极度的讽刺。 “想不到你居然是广告集团和华裳公司幕后操作人。” “你在法国混的风生水起,怎么就想着跑进中国市场了。” “中国的钱更好赚,不是吗?” “呵呵……你上一次使出的那一招真是绝啊。” 皮特假笑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我看你不是听不懂,我看你是心虚。” “我又没做过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心虚?” “我可没说你做了什么事。” “易总,你在这里套我的话,有意思吗?” “呵呵……我可没在套你的话,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易总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还为了几年前的事情,心生芥蒂。” “过去的事情,我早就忘了,不知道你与乔雨薇过得怎么样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易楼颤抖着嘴唇:“你说什么?你说她死了?” “亏她曾经还爱过你,你连她死你都不知道。” “你没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皮特冷笑,“你不信,你去查啊。” 易楼呆在原地,自从那一晚,她与他的错误,他就远走他乡,先是在日本辗转多年,后来才回到国内发展并收养段星阑为义子。 他断了他与她之间所有的联系,也不曾从哪里听到过风声。 乔雨薇顶包入狱的那一年,易楼突发疾病而被送去国外疗养近一年才重新回到国内。 易楼坐在办公室里,吩咐手下,查乔雨薇那几年所有的境况。 他看着资料,简直不敢相信乔雨薇竟然坐了八年的牢。整整八年,她是怎么度过的。 他不敢相信!太不可思议了! 深离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他居然逃到了法国,弃自己女儿于不顾。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回国与乔雨薇离了婚。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怎么可以?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放弃把乔雨薇抢回来,是不是结局就不会这样了。 深离,我易楼一定不会放过你。 就算不为了公司,也要为乔雨薇讨回公道。 她为他坐了八年的牢,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第92章 段星阑与深歌订婚 深歌下床去参加婚礼的时候,她走几步路险些跌倒,她有多久没走路了,感觉四肢都在退化。 她觉得有些可笑,竟有些不会走路了。 莫失选择在海边结婚,没有多少亲朋好友,就只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几个人,还有邓云溪身边最重要的人。 婚礼简单而充满了浪漫。 莫失一身洁白而简单的婚纱,就仅仅是这样她就已美若天仙。 邓云溪一身新郎装,帅到无与伦比,深歌粉红色的伴娘裙也是清纯而靓丽,妆容也遮不住她脸色的苍白。 在婚礼上,他们一起唱了写给自己的歌《最美时光遇见你》令在场所有人都十分动容,许久不曾落泪的深歌,也流下感动的眼泪。 深歌感到脸上痒痒的,她摸了摸发现流泪了。 毫无疑问,莫失把捧花给了深歌:“你一定要幸福。” “好……” 深歌拿过主持人的话筒:“我要大声祝福莫失与邓云溪幸福,因为我怕上天听不见,因为幸福很难得,但是莫失,邓云溪,你们值得拥有最好的幸福。” 莫失抱着深歌在她耳边说:“你振作起来啊,我们都在等你好起来。” “好,我答应你。” 段星阑最近很少去公司,所有的公事都是在书房里处理,这一天易楼推开深歌的卧室门,对深歌说:“我要让你和我儿子结婚。” 深歌的脸上难得有表情:“你让我跟段星阑结婚?”她觉得十分好笑,“我确定我没有听错?” “是,我要你跟段星阑结婚。” “凭什么?” “因为你是乔雨薇的女儿,我要让段星阑名正言顺的照顾你。” “是吗?”深歌脸上没有表情,“那我要是不结呢?” 易楼威胁深歌:“你要是不结,段星阑身上的伤变着花样给你看。” “好……结……但是你不要后悔。”深歌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呵呵……” “我为什么要后悔?” “没事,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我的人生已经由不得我自己做主了。” 反正都是被推着走的人生,随便吧,无所谓,我很累了,不想再挣扎了。 在书房的段星阑听到动静,就从书房里出来了他听见父亲要让他与深歌结婚,感到不可思议。深歌的回答,令他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其实更多的是难过。 “爸……” “你也不用为了她,劝我,我心意已决,你们俩必须结婚。”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天天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千好万好的对她,作为回报,她就该嫁给你。” “我对她好,是我自己的事,与她……” 易楼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总之,你俩必须结婚。” “爸……” 深歌声音冷而平静的开口:“段星阑,我嫁。” 夜晚,段星阑坐在深歌的床头:“你真的想好了吗?” 深歌的语言没有任何的温度:“想好了,你也不必再劝我,我愿意嫁给你。” “你真的不后悔吗?” 深歌迟疑了一下:“不后悔……” 段星阑与深歌订婚的那一天,场面极其奢华,就连两人的衣服都是世界上仅限的一套的礼服。 段星阑看着旁边站着的深歌,简直感到不可思议,他与她居然真的订婚了。 在订婚典礼的现场,有一双充满哀愁和痛心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夜晚,星河灿烂。 段星阑扔掉了深歌所有的安眠药,她睡不着,她只得借用酒精麻痹自己。 她一杯接一杯的喝下,段星阑回家的时候,酒桌上两瓶红酒已经空了。 “深歌你不要命了吗?喝这么多。” 深歌主动上前抱着段星阑:“我就知道你会像以前那样回来。” 段星阑横抱起深歌轻盈的身体,她真的轻盈的像蝉薄弱的翅膀,仿佛一碰就会破碎。 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她微红的脸,是为景音弦而醉,嘴里的喃喃的是令她心颤的名字,景音弦。她的痛苦从来都不是为了他。她在他身边有何意义呢? 段星阑洗完澡,睡在深歌的旁边,他轻轻的从后面抱着她瘦骨嶙峋的身体,摸上去全是骨头,他心里心疼的难受。 当两具身体交融,他终于得到了她。 是有爱的多卑微,才能如此,还是说爱的有多疯狂,多深沉,才能如此隐忍人性的本能。 次日醒来的时候,段星阑有些后悔。不知道深歌会不会生气,谁知深歌不但不责怪,还十分好心情的煮了早餐。 段星阑很是意外,觉得她有些反常。 深歌把早餐端在了段星阑的面前:“吃吧,好久没做饭了,也不知道厨艺有没有下降,嗯……也不该这么说,我的厨艺呢,一直时好时坏。” “怎么了?傻看着我干嘛呢!我有这么好看吗?”深歌露出好看的月牙笑。 “你怎么……” “我想通了,反正我们已经订婚了,我们好好的一起啊,对不对。” 段星阑几乎不敢相信:“深歌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真的啦,你看我是不是好啦。人生总不能沉溺在过去吧。”深歌顺便还转了一个圈。 段星阑冲过去抱着深歌:“深歌,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接受我。” “这什么呢,你对我的好,我都无以回报了,就像古代那样。以身相许不也挺好的。” 段星阑激动的流下泪,深歌,谢谢你,谢谢你成全了我千难万难的爱情。 “好啦,别伤感了,来,我们一起吃吧。”段星阑看着深歌的动作,几乎不敢相信,她居然喂他,“怎么了,怕有毒啊。” “不是……” “那怎么还不张嘴。” 早餐结束后,深歌推开段星阑的书房对他说:“你有没有很忙的急事啊。” “没有怎么了?” “我看你一整天都待在书房里,我们一起出去透透气吧。”深歌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洁白的蛋糕裙,显得她清纯动人,深歌看着他呆愣的表情,“怎么了?不愿意去吗?还是傻了?” “去……我这就去换身衣服。” “好,我等你哦。” 两人走在古镇里,深歌主动牵着段星阑的手,手牵手的走在古镇里。 “星星,是不是心情好多了,出来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段星阑看着她的所作所为,心里不再是觉得感动,而是感到恐惧,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好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深歌牵着段星阑的手,又钻进饰品店,“这个手镯很好看,这个星星吊坠也好看。” 两人出来饰品店,深歌踮起脚,把星星吊坠挂在段星阑的脖子上,一米八的个子真的太高。 “好啦,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个礼物,你可要收好了,星星。” “谢谢你,深歌。”段星阑紧紧的握住深歌的手。 “客气什么呢,你看我手上这颗闪烁的大钻戒,不是你送的吗?而且啊,比我这个贵重好多呢。” “怎么能这么比呢。” “哎呀,我开玩笑啦,我就是想送你礼物嘛,就这么简单。” “好……” “今天晚上我们就不回家了,我们就住在古镇的民宿里好不好。” “好。” 两人走着走着,天空就毫无征兆的飘起了小雨。两人躲进一个凉亭里,却见有卖许愿牌的小摊。 深歌拿过两块心形的许愿牌,再拿过两只黑色的粗笔。 “呐……给你写,星星。” “好。” 深歌娟秀的字体在许愿牌蔓延:我希望星星长命百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段星阑龙飞凤舞的字体在许愿牌上发烫:我要深歌快乐。 两个人的许愿牌挂在小桥的栏杆上,栏杆上挂了许许多多的许愿牌。 深歌无聊,就一一一的看过去。 有祝家人平安,有爱情美满,有友谊长存,其实这些愿望没有什么意义,也并不会实现,只是留一个自我安慰的念想。 第93章 段星阑穿古装 不知不觉雨就停了,两人走在湿漉漉的街道,去了民宿。 深歌满足的躺在大床上:“这个风格我也很喜欢。” 段星阑点了点她小巧挺拔的鼻子:“你口味怎么变得这么快,不是喜欢欧式简约风格吗?” “这种古香古色的风格,也很好啊。” “那明天我让人把家里装修成你喜欢的风格。” “不用,我还是最喜欢欧式简约风格。只是偶尔体验嘛。你不用对我的话这么上心。” “好,听你的。” “嘻嘻……屋里的灯光是属于橘黄色的灯光,把你照的好好看。” “你不应该是说,像古装里的美男子吗?” “你真自恋!”深歌笑着,“不过确实像古装里的美男子。” 深歌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我跟你说哦,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见民宿老板娘在花园里挂了几件汉服,我去借一套男装来给你穿。” “不要了吧。” “要……必须要,折腾你好玩呀。”说完深歌就开门,噔噔的下楼了。 深歌双手趴在前台:“老板娘,我想借一套男式的汉服。” 老板娘放下看电视剧的手机:“好啊,我给你拿。” 老板娘人很好,而且非常热情。 老板娘把衣服递给深歌,深歌有些:“不是说,只要男装的吗?” “你是他女朋友,跟他一起穿着玩。没事啊,去吧。” 深歌心下想着,也不错。 深歌欢天喜地的打开门:“老板娘人好,不仅借给了你一套,还借给了我一套,所以呢,我跟你一起变装。” 深歌把衣服塞进段星阑的怀里:“你先去洗手间换。” “干嘛这么麻烦,你在卧室换,我去洗手间换。我们可以一起看到。” 深歌茅塞顿开的样子:“是哦……” 深歌刚换好,段星阑就不满的从洗手间出来:“这个带子怎么系啊,好麻烦。” “我来帮你。”深歌上前。 深歌细心的帮他系好,深歌退了两步,眼里满满的都是惊艳和震撼::“星星,你好适合古装,这身白衣穿在你身上,简直就美翻了,不是帅哦,是又美又仙,就像上神。” 深歌不停的夸赞他:“你现在就是古诗里说的那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好好看,温润如玉,你现在就是我心目中的古装男神。” 段星阑温柔的笑着:“有没有这么夸张?” “你不去拍古装戏真的可惜了。”深歌看着他的笑容,“天哪,你这个笑容配这身白衣,真的勾人魂魄,你要是回到古代,肯定活脱脱一美男子,拿下天下第一美男,都不在话下!” 段星阑嗤笑一声:“我第一次听你这样夸我,心里有点小小激动。” “别动啊,我拿手机给你照一张。”深歌点开拍照模式,“笑一笑。好……完美。” 段星阑拦过深歌的肩膀:“我们一起照一张吧。” “好呀。” 两人对着镜头,自拍了一张。 这是除了那一张集体合照以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合照。 “这照片,哎……不忍直视……” “怎么不忍直视了……” “我在你旁边黯然失色,你看你,一个男的都把我一个女的比下去了。” “来,我看看你这身行头,好看啊,这大红的颜色,这海棠花一样的颜色,跟电视剧里那丫鬟差不多。” 深歌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找抽。” 段星阑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说实话也有错吗?” “什么眼神啊,我好歹也是皇宫里的妃子之类的吧,怎么就是一丫鬟了。” “你是皇后,万人敬仰的皇后,行了吧。” “你这夸的太假了。” “嘿嘿……” 深歌摸着肚子:“我饿了。” “换下衣服,找地方吃饭。” 深歌拿出命令的口气:“我换,你不准换。” “为什么你能换,我就不能换?” “因为我想带着你招摇过市。” “不干……” “你不干也得干……” 事实就是段星阑果真一身白衣古装就出门了,引得路人纷纷拍照,录视频。 深歌在一旁窃喜:“你看看路人的眼光,个个都是惊艳。” “深歌……我浑身不自在。” “有什么不自在啊,现在街上穿汉服的人很多啊,你看你,你把她们都比下去了。” “我突然发现,你真的很无聊诶。” “就是因为无聊,所以折腾你玩嘛。” “那好,只要深歌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哇,你这么宠我。” “不宠你,宠谁啊。” 深歌牵着段星阑的手,进了一家米线店。 “你吃那一种口味?”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真好,不挑食。” 两人一早起来,就回到了家里。深歌翻着手机,冲进书房里对段星阑大吼大叫:“你火了,你昨天穿汉服的样子火了,现在全网都是你的照片和视频。而且有很多女生在评论下面留言,说要让你做老公。” “你现在很兴奋的样子,在跟我说这个?”段星阑一脸无奈。 “怎么?不可以吗?”深歌一脸无辜的样子。 “没有,可以,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就是嘛。”深歌突然笑嘻嘻,“对了,我定了明天晚上的温泉票,你跟不跟我一起。” “你都定了,你认为我会不去吗?再说,我可是很期待跟我的未婚妻泡温泉。” “嘻嘻……那就好。” 段星阑起身:“我今天要去一趟公司,你好好的待在家里,不要乱跑,知道吗?” “知道,那我做好晚餐等你哦。” “嗯好,我会准时回来吃晚餐。” “好。” 段星阑处理完公事,就去找了莫失。 “你作为深歌好姐妹,有没有觉得她最近很反常,就是开朗,活泼到让人害怕。” “我最近也正想跟你谈一谈深歌的事,我也认为,她太反常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她慢慢的恢复,我认为没有问题,可是她突然就好了。这样就真的太奇怪了。” “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一些让人无法解释的行为。” “没有。” “没有,就好,你好好看着她,万一出事,就立马给我打电话。”莫失思索了一下,“也许,说不定她真的看开了,想要好好生活。” “好。” 段星阑回到家里打时候,深歌果真做了满桌子的菜。 深歌笑着对段星阑说:“累了吧?赶紧洗手吃饭吧。” “好。” 吃到中途的时候,深歌问他:“你为什么把门从外面反锁了啊。” 段星阑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我反锁了门吗?” “你不知道吗?我今天想出门买东西,发现打不开门。” “也许是我失手关了门吧。” “星星,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是不是还不肯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我现在每天所做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吗?” “我……认为……你很反常……令我害怕……我怕你做傻事,你明白吗?” 深歌放下筷子:“那到现在为止,我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吗?” “没有。” “那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一个人关在家里一辈子。” 段星阑着急起来:“我没有,好,我不再锁了,好不好,你不要生气。” 深歌往嘴里塞饭,不再说话。 第94章 段星阑被绑架 一周后…… 易楼请了一批水军,并签署了保密协议,让他们在香气各大门店闹事。 “这什么破衣服啊,红色和白色拼接在一起,红色还掉色,色都掉到白衣上面了,商家有没有良心了,这可是800多的衣服。” “就是,有些衣服洗几次就缩水了。” “这么高的价格,卖给我,我穿了还过敏,香气公司真的没良心,欺骗消费者。” 各大门店闹的不可开交。 易楼看着这结果,很是满意。 香气公司深夜,突然发生火灾,火光冲天,像要把天空烧个干净,就连仓库都失火,所有的衣服毁于一旦,消防车赶到也于事无补。 一夜之间,香气公司损失惨重,一时间负债累累。网上所有订单皆被一一取消。 次日,华裳公司成功举办了时装秀,段星阑带着深歌去看了美轮美奂的时装秀。除了一些工作人员,其他都是一些白领之类的工层阶薪,还有一些富家女。 没有见过世面一些人,惊叹于时装秀的高端大气,从而刺激了工层阶薪的消费。 富家女会选择买限量款,来满足自己心中的稀缺感。 “我突然想起,大学时期那一场时装秀,感觉那简直就是一个渣,这个才叫真正的时装秀。” 段星阑宠溺的摸了摸深歌的头:“你知道就好。” 深歌附在段星阑的耳边:“这下,总算把香气公司打败了。” 段星阑试探的问:“你知道,香气公司的老总是谁吗?” “知道啊,皮特。” “那你见过他吗?” “没有。” “好吧……” “听你这意思,我好像认识他一样。” “不一定。”段星阑回答的模棱两可。 时装秀结束后,深歌去了莫失的家里,莫失在电话里告诉深歌,她怀孕了,所以要庆祝一下。 皮特知道是段星阑干的,气的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他派人去绑架段星阑,他知道段星阑学过跆拳道,便派了十个会跆拳道的人,去抓段星阑。 这一天段星阑开车到地下车库,刚下车,就被一群身体强壮,八块腹肌的男子围住。 段星阑跟十个男人打了起来,但他寡不敌众,被绑了起来,并且还被注射了麻醉剂。 深歌回到家的时候,见段星阑没有回来,便以为他公事繁忙,没有再多想。 半夜她睡不着,起身上厕所。 她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便打开书房和卧室看了看,却发现不在。 她心里一下慌了,她着急的拨打段星阑的电话,没有人接,她继续打,依旧没有人接。 深歌急得六神无主,她穿好衣服,去车库,看见车子上有打斗的痕迹。 她报了警,可警察并不理会,说只是简单的挑衅,因为监控坏掉,没有证据,工作人员称车库里的监控,一个月前就坏掉了,因为疏忽就忘了换。 深歌开着车去公司,公司漆黑一片,她害怕的打开灯,办公室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深歌最终打了易楼的电话。 “易伯,段星阑在你哪里吗?” “没有。” “他不见了。” 易楼惊醒:“什么!” 易楼刚与深歌挂断电话,皮特就打来了电话。 “毁了我的公司,可是要付出代价。”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段星阑现在在我手上。” “你想要干什么?” “把华裳公司和广告集团转让给我。” “休想!” “那好!你就等着见你儿子的尸体。” “等等……” “只要你明天把转让合同带来,我们签字盖章,我就放了段星阑。” 易楼想些,眼下只能先稳住他:“好……” “等下我会把地址发给你,你要是敢报警,你心爱的儿子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还有只能你一个人来。” “好……” 易楼在心里想着,他绑架自己的儿子,我就绑架他的女儿。 易楼给深歌打了电话,让深歌来自己的家中。深歌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去了。 深歌刚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泡好的咖啡。深歌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儿子不见了。居然还有心情喝咖啡。 “深歌,你愿意豁出性命去救自己的未婚夫吗?” 深歌毫不犹豫的回答:“会。” 因为她早就不想活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那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你可不要怪易伯心狠。” “什么意思?” “你把这杯咖啡喝了,我就告诉你。” 深歌摇摇头,心里觉得不安。 “只要你喝下咖啡,我就告诉你,段星阑在哪里?” 深歌接过咖啡喝了下去:“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他在皮特的手里,也就是你父亲的手里。” 深歌感到脑袋晕晕的:“他才不是我父亲,我才没有这样的父亲。” “我不信,他真这么绝情。”易楼说完这句话深歌就昏死了过去。 天色一亮,易楼便把深歌绑起来,装进黑色的麻袋里。 段星阑醒来的时候,在一栋废弃的别墅里,他冷眼又警惕的看着周围,只见两个男人守在屋内。 男子见段星阑醒来,便通知了皮特。 大门被打开,强烈的光线照进来,刺得段星阑睁不开眼睛。 皮特笑起来:“早上好,段总。” 段星阑全身被绑了起来,身子又麻又酸痛。 “你能不能顺利活下来,就要看易楼心不心疼你了。” 段星阑一双眼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并不说话。 “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皮特冷笑,“你现在只是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那你还跟我废什么话。” “大清早,跟你说说话,不然容易犯困。”皮特蹲下身,露出狰狞的笑,“你父亲应该带着合同在来的路上。” “合同?”段星阑的笑冷到了极点,眼里淬了狠意,“你胃口也太大了吧。” “是你的所作所为害了自己的产业。” “皮特就是皮特,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我怎么就成不要脸。” “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的所作所为。怎么好意思大义凛然的在这里跟我说这种话。” “我这么做,也是你逼的。” 段星阑情不自禁笑出嘲讽的笑:“简直是可笑,自己没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争,就在背后使阴招。” “谁说我没有本事,香气在法国时尚界可是高端的品牌。” “背后做了多少损人不利已的事才把香气做上高端品牌,你心里没数吗?” 皮特依旧义正辞严的说:“我没有做过,所以心里没有数。” “你就继续装吧,深离。” “你把我调查的很清楚嘛……连我曾经叫深离你也知道。” “一个没有责任,没有担当,抛妻弃子的男人。” “哪又如何,说明我皮特潇洒。” “潇洒?我倒是第一次听有人用潇洒来形容抛妻弃子。” “我皮特认为,这就潇洒。” “我头一次觉得一个人可以这么好笑。” “没有我的潇洒,你能与深歌订婚吗?” “你当真是狼心狗肺,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管不顾。” “她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凭什么管她,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到10几岁,却是别人的孩子,我的痛苦哪里说?” 在段星阑震惊的时候,大门又一次被打开,只见易楼抗着黑色麻袋,然后绝情的扔在地上。麻袋里发出一声闷哼,只这一声,段星阑就知道是深歌。 “你绑架我的儿子,我就绑架你的女儿。” 段星阑只觉得整个胸腔都在震动、摇晃:“爸……你怎么能……” 第95章 易楼知真相 “段星阑只觉得整个胸腔都在震动、摇晃:“爸……你怎么能……” 皮特看着地上的麻袋,非常的绝情:“我没有女儿。” 易楼打开麻袋,深歌就露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除了有些震惊,甚至还觉得可笑。 易楼对着皮特说:“看清楚了,这是你的女儿。” 皮特:“这可不是我的女儿。” 易楼:“你当真这么绝情,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 皮特:“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凭什么要认她。” 易楼不敢相信:“不可能!” 皮特笑着:“她是谁的亲生女儿,我相信你心中已经有数了吧。” 易楼:“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深歌极度嘲讽的笑着:“易伯,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易楼睁大了眼睛,步步后退:“不可能!我怎么会有女儿。不可能!” 深歌从麻袋里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面容十分平静,语气极度嘲讽:“我妈临死前告诉我的,还有你的照片。不过,一开始我没有认出来,后来才知道。” 段星阑震惊到了极点,她居然是易楼的亲生女儿,这太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 我爱到成瘾的人,居然是自己养父的女儿。 易楼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深歌笑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提醒我只是一个错误吗?” 深歌转而对皮特说道:“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倒是好歹你我相处了十几年,你当真撇的下那份情,你真是洒脱,我深歌佩服。” 皮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深歌,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他们伤害你,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好……谢谢你不伤害我。” 皮特转而对易楼说:“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边是自己的养子。我劝你赶紧把合同交出来。” 易楼警惕起来:“万一你和深歌是一伙的呢。” 深歌就知道易楼不会相信:“我妈说,你下药,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易楼:“所以……你……” 深歌说得一脸无所谓:“不用怀疑,我就是你的亲生女儿,要是你跟我能活着出去,就做一个亲子鉴定吧。” “不相信!我易楼怎么会有女儿!” 皮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易总,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合同交出来吧,省的这么麻烦。” 两个绑匪上前将易楼架住。 皮特笑的十分为难的样子:“易总,你就不要挣扎了。” 易楼十分有骨气的说:“我就是一把火烧了,我也不会把公司转让给你。” “看来你不怕死,那你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吧。”皮特对绑匪说,“给我打。” 棍棒一声一声的打在段星阑的背上,下手又狠又准,让人不忍直视。 “深离,你还是人吗?你给我住手。”深歌扑上去,护住段星阑,“你们不准打他,他已经受伤了。”绑匪停了手,谁知深离说:“打……” 厚实的棍棒落在深歌单薄又瘦弱的肩膀,一声又一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别墅。 段星阑又是心疼又是慌乱又是气愤:“深歌,你让开,我不要紧。” “不……我不让开!”深歌紧紧的抱住段星阑,“就算我被打死,我也不要你再受伤,我不想在乎我的人,都一一离开我。” “深歌……你让开……”被打到趴不起来的段星阑也不曾流下一滴泪,这一刻眼泪从他血红的眼睛流下,“你让开,我没事。” 深歌忍住痛,汗水一滴一滴没入段星阑的背脊:“……我不要……” 易楼吼叫着:“住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深歌突然灵机一动,她提高了音量:“我可以把公司转给你。你让他们住手。” 皮特让绑匪停了手,深歌忍住疼痛站起来,深歌一步一步的靠近皮特:“我可以给你。” 皮特显然不相信:“就凭你?” 深歌分散皮特的注意力:“因为段星阑把旗下所有的产业都转到了我的名字,所以我有权利。” 易楼不可思议的来回看着深歌和段星阑:“段星阑!你把所有产业都转在了深歌的名下!” 段星阑配合的点点头。 易楼咆哮起来:“段星阑!你是不是疯了!你把所有的产业都转入了女人的名下!” 易楼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整个人像装了马达:“段星阑!你是不是疯了!”他气的一口血喷出来。 段星阑被吓到了:“爸……” 易楼用手颤抖的指着段星阑:“那都是我毕生的心血!” 深离看着这一切,笑的十分开心:“易总,你也不亏,深歌也是你的亲生女儿,段星阑当真是一个痴情种……哈哈……” 深歌快速的掏出匕首架在皮特的脖子上:“皮特……不……深离,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你没得选择,你想不到我手上有刀吧……呵……” 深歌出门找段星阑的时候,为了以往万一就往兜里放了一把匕首。 深离有些慌张:“我不想伤害你,你倒要伤害我。” “不想伤害我?你刚让他们下手的时候,也没说轻一点啊!妈妈会自杀,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你,她为你坐了八年的牢,你呢,你在法国找了女人,混的风生水起。就算我是一个错误,你也不应该如此对待我妈。”深歌眼里都是恨意,像刀一样锋利。 深离假意求饶:“我错了,你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错了?你深离这么狡猾的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既然你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又何必对你手下留情呢。” “你想怎样?深歌,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逼我。” “逼我?是你一步一步的再逼我,是你咎由自取。” 深离不敢动,脖子上已经有细细的血痕。 易楼挣脱绑匪,赶紧上前给段星阑松绑,段星阑身上一阵酸麻,背部感觉骨头都裂了,根本直不起腰,因为麻醉剂的原因,他站起身,头有些微微的眩晕。 深歌极度嘲讽:“深离,你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败在我的手上。” “呵呵……” 绑匪正要上前,深离着急又慌乱的说:“别动,都别轻举妄动。” 段星阑捡起地上黑色的麻袋,就往深离的头套下去。 段星阑对绑匪说:“皮特给多少钱,我段星阑给你三倍。” 第96章 解除婚约 深离被塞进了车子后备箱。 车里…… 段星阑已经没有办法开车了,易楼已年迈,刚才还吐了血,所以只能深歌撑着身体,开着车子。 易楼虚弱的捂着胸口:“段星阑,你当真把产业都转入了深歌名下?” 深歌疼的不想说话,但还是缓缓开口:“没有,而且我对你们的产业不感兴趣。” 易楼心中的气舒缓了下来,不再感到深重。 易楼纠结了好久,才说:“谢谢你深歌。” “不用,我是为了段星阑。” 段星阑躺在车座上,微弱的呼吸着,整个人已经昏死。 车子开到半路,深歌停下车,她下车打开后备箱,把深离扔在了荒无人烟的树林里。 “深歌,看在我养育你十几年的份上,不要把我扔在这里,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们,我会乖乖回到法国。” “呵呵……深离,你好自为之吧,能不能让你活下来,让天意决定吧。” 深歌绝情的回到了车。 刚到医院,深歌就倒了下去。 深歌醒来,感觉嘴唇湿湿的,原来是莫失在用棉签沾水给她擦嘴唇,她轻轻的问:“段星阑怎么样了?” “你先关心你自己吧,最近老是进医院,吓死我了。”莫失扔掉棉签,“你啊,该去算算命了。” “我没事,他受伤很严重,我很担心。” “他没事,活着。” 深歌送了一口气:“那就好。” “你是不是喜欢上段星阑了。” “没有……”深歌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 “自从我知道他是星星之后,我就一直把他当作我心里最好的朋友。” “可是,你与他已经订婚,而且,你与他之间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朋友范畴了。你这样就很自相矛盾。” “我知道……我欠他太多了……所以……还有就是……” “深歌,景音弦已经离开了……你可以试着喜欢他。” “我努力过……但是我还是爱景音弦。”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更加伤害段星阑。” “莫失……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段时间,知道景音弦坠海,我整个人都傻了,易楼用段星阑的身体来威胁我,让我结婚,那时候我整个人处于无声崩溃的中,都认为无所谓了,但是我脑海还闪过一丝报复的念头。” “报复?” “我是易楼的亲生女儿。” 莫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相信:“你说,你是易楼的亲生女儿?” “嗯……” “我这是看了现实版狗血剧吗?” “是的。” “那你与段星阑订婚,岂不是……” “其实,后来我后悔了,我认为我这一生做了许多错误的决定,每一个决定都伤害自己也伤害身边的人。” “那你会与段星阑取消婚约吗?” “也许会吧,人的情感真的很复杂,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那之前你与段星阑甜蜜的时光,是你故意……” “嗯……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残忍,但是我能给的,只有这些了,我能看得出,他尽管害怕我的反常,但他快乐,是真的快乐。”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有一天我离开,他能有一段关于我与他的美好回忆,这样他就不会太遗憾。” “瞎说什么呢。” 深歌住院期间,易楼来看过她。 “深歌……我对不起你。”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妈。” “我知道……那让我来好好照顾你可以吗?” 深歌极其冷漠:“不用。” “深歌,你明明知道我与你的关系,为什么还要同意你与段星阑的婚事。” “只是收养的儿子,又无血缘,有何不可?还是你觉得违背伦理道德?” “这确实……” “呵呵……这只是传出去不好听而已,你可以把这件事想成以前时代养的童养媳,其实是一样的。” “荒唐……” “你若是觉得荒唐,大可取消婚约,当初我答应,也有报复的意思。” “你……” “你没有资格指责我……想一想你曾经做的事情……” “你这样对段星阑不过分吗?” “我会赔罪的。” 半晌…… “深歌,你会接受我这个父亲吗?” “不会……无论我有多缺父爱,我也不会接受,这么多年来,我已经熬过来了,不再需要了,我消耗掉这个残酷的真相,就已经让我受尽了折磨与痛苦。” “好吧……若是你以后有困难,尽管向我开口。” “我现在说,可以吗?” “可以。” “不要再惩罚段星阑了,他是一个孤儿,你还这样对待他,有人性吗?他的背上全是疤痕。” “我只是……” “给你赚钱的工具是吗?他有血有肉,他也会痛,虽然是收养的儿子,也请你心疼他。” 在两人住院期间,两人没有见过一次面,深歌每次都想去病房看段星阑,但走在门口又退了回去。段星阑也同样如此。 两人出院的这一天,才见面。 段星阑开着车,深歌依旧坐在副驾驶。 开了一段路之后,深歌轻轻的说:“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深歌不再说话。 车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到家的时候,段星阑像例行公事的口吻:“要吃什么?” “随便,都可以。” “那我点外卖。” “我做吧。” “才出院,就好好休息吧。” “那好吧。” 段星阑钻进书房里,深歌回到卧室。 外卖到的时候,深歌开门拿外卖,她轻轻敲门,让段星阑出来吃饭。 深歌拆开包装袋:“我……” 段星阑坐在沙发上:“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所以我跟你道歉,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并不想怎么样。” 深歌看见段星阑冷漠至极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 段星阑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声说:“我们取消婚约吧。” 半晌…… “好……”深歌摆好饭菜,“那我们吃完这最好一顿饭,好不好。” 段星阑淡淡的嗯了一声。 半夜,天空飘着几朵乌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深歌收拾了几件衣服,其他都不准备带走了,便连夜走了。 段星阑在书房里,不眠不休的工作,他痛苦的发疯。 深歌回到之前自己买下的公寓,她打开门,传来一股灰尘味。她收拾好屋子,已经天亮了,她拍了几张照片,准备把房子给卖了。 一夜没睡的她,竟不觉得困。 她打电话给莫失。 “我来你这里住几天,好吗?” “来啊,我一直都给你留着房呢,收留你这只流浪女孩。” 深歌眼眶微微湿润:“好,那我白吃白住一辈子啊,你可别赶我走。” “行嘞,你赶紧过来,我现在肚子大了。不方便走路。” “好。” 深歌开着自己买的车,寻思着到底是卖了,还是放在莫失的楼下的车库里,她很纠结。 “我都等你好久了,你现在才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北京堵。” 莫失接过深歌行李,就往最边上那屋走,她推开门,深歌感动的都要哭了,装修风格都是她喜欢的。 “愣着干什么呢?把行李放好啊。” “你这个房间还真是为了留的啊。” “当然是啦,我莫失的家,就是深歌的家。” “真好。” “不许哭鼻子啊,住在这里可是有代价的,洗衣拖地做饭就交给你了。” “我刚看见厨房的保姆了……” “你配合我一下要死啊。” “嘿嘿……” “不过,你在家陪我,是你现在的义务。” “邓云溪呢?” “他很忙,通告排的满满的,不过他说,等我生了孩子,他就退出娱乐圈,帮我一起打理公司,照顾孩子。” “哇……好浪漫的爱情。” “嘻嘻……” 段星阑在书房听见深歌卧室的响动,他知道深歌要走了,尽管他舍不得,尽管他心痛到极点,哪又如何,她不爱他。 接下来的几天,段星阑习惯性的打开深歌房间想叫她起来吃早餐,可打开卧室门,深歌不在了。 他永永远远失去了深歌。 这种痛,让他深夜辗转反侧,轻易就掀开了他掩饰的天平。 思念无声无息的刻进了他骨髓里,难受到无以加复。 深歌的公寓挂出去没有几天,就有一对夫妇买下了公寓,深歌收到钱后,就离开了北京,她先是回到了春水县。 她找到了辛长亭的墓碑,经过日晒雨淋,辛长亭的照片已是十分的惨淡。 “辛长亭……这么多年了,我来看你了。” “对不起……” 深歌走着走着就到了学校,她不敢走进去,她怕有关景音弦的记忆吞噬她的理智。 校门口的保安大叔,一眼就认出了深歌。 大叔更老了,一脸乐呵呵的皱纹:“你是深歌。” “嗯嗯……” “进去看看吧,今天学校再办活动。” “什么活动?” “学校摄影活动。” 深歌想起景音弦喜欢摄影:“嗯嗯……” 深歌走进校园,便见操场摆着摄影展。 她记得当初为了凑钱送景音弦的相机,差一点被流氓调戏了。 后来她只得去租了一台相机,景音弦拿着相机拍了她一天。结果在送回去的时候,被辛长亭撞坏,深歌气得追着辛长亭打。 深歌一一看过摄影作品,她看见自己的时候。整个人又是惊讶又是惊喜。 景音弦个人作品集…… 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这些照片很多年了,有深歌睡在课桌上的照片,有她看书的样子,有她追着蝴蝶跑的样子,有她站在树下等他的样子…… 深歌捂着嘴巴,眼泪不停地往外跑,整个人都在颤抖…… 音弦,你是不是没有死…… 你是不是还在…… 深歌跑去问办摄影展的团支部书记。 深歌急急忙忙的问:“这些照片,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你是照片的模特。” “嗯嗯……是不是景音弦给你们的。” “不是……” “那是谁?” “这些照片是学校一名高三的学生给的。” “他是哪一个班的。” “三班。” “谢谢……” 深歌找到那名男生,急急的问他:“你为什么会有景音弦拍摄的作品。” “在他的相机里,找到的。” “相机?” “景哥哥的房子租给我家的小姨,我那天去他房间里。就在柜子里找到了相机,然后看见里面有你好多照片,正好学校就在办摄影展,所以就给了学校。” “可以把相机给我吗?” “坏了。”男孩顿了顿,“不过读卡器是好的。” “都给我可以吗?” “好。你比照片还漂亮。” 深歌心存希望,在春水县住了一个月,然后又待在了樟城,住在海边的民宿里,每天晚上听着海浪的拍打声入睡。 第97章 深歌溺海 不敢触碰,难逃你的影踪。 两个月后,段星阑鼓起勇气进入深歌的卧室后,看见床柜上放着一封信,他打开是古镇那一张汉服合照,还有字条:对不起,我会赎罪。 段星阑整个心都紧了起来,不安,慌张,恐惧。他迅速找人定位深歌的位置。 深夜,深歌一个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天边留下最后一抹残红,所有的悲伤与痛苦都向她席卷而来 “音弦,我好累。” “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 “只要你回来,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会再介意过去的事情,只要你肯回来,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段星阑找到她的时候,她冷得蜷缩起来,她抱着自己,脸上的泪已经干涸,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差一点就能把她席卷而去。 段星阑快步的跑过去,在他正要抓住深歌时候,一面高大而凶猛的浪潮将深歌卷入了海里,他听见她说:“音弦,是不是你来找我了。” 段星阑毫不犹豫的跳进海里,冰冷的海水令四肢百骸都冻住了。 深歌感到自己不能呼吸了,但她并不想挣扎,她就想从此深溺于海底。 她要与景音弦同眠。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拦过自己的腰。 段星阑将她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段星阑不停的给她做人工呼吸,可是她没有一点反应。 “深歌,你醒醒!景音弦回来了!他没有死!他回来了!” “深歌,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怎么办!你醒一醒好不好!你把水吐出来好不好!” 深歌迷糊的听到有人在耳边跟她说话,可她听不真切。 “深歌,你醒一醒,景音弦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我带你去见他,去见他!” 她听见了景音弦的名字,他在自己的身边吗?她不能死,她要见他一面。 水从她的嘴里悉数吐了出来。 段星阑欣喜若狂的抱起深歌,眼泪从他眼里滚滚而落:“深歌,你活了,你活过来了。” “音弦……” “等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见他。” 段星阑将她横抱起来,把她放进了车里。 段星阑把浴缸放满了热水,他抱着她放进了浴缸里。 “既然你不去医院,就热一热身子。” 深歌点点头。 早在一个月之前,段星阑就知道景音弦没有死,他还活着,活得与世无争与快乐。 一个月之前,段星阑无意间知道那条海的对岸,有一个渔民村,旅游业想将那里开发成度假区。段星阑派人去打听了景音弦的消息,他果然好好的活在世上,只是蒋莲……也许真的溺亡了吧。 段星阑自私的没有告诉深歌,以为没有了景音弦,她就会真真正正的好起来,也许有一天她会来找自己,可笑的是他不仅没有等到,等来的确是深歌永远解不开的心结。 深歌穿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她问段星阑:“你说他还活着,是不是真的。” 段星阑艰难的点点头:“是真的。” “带我去见他。”深歌的眼睛充满了祈求。 “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再带你去。” “明天,就明天好不好。” “好……”段星阑感到喉咙如刀割般疼痛。 “谢谢……” “用不着这么客气。”段星阑眸子充满哀伤的看着她,“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嗯嗯……” 深歌坐在床上,双眼呆滞状态的盯着某处,眼睛都不眨一下。 隔壁房间…… 段星阑眼神哀愁的看着窗外,海浪声永不停歇的拍打着沙滩。 次日清晨…… 深歌脑袋昏昏沉沉,她迫不及待的去敲了段星阑的房门。 段星阑憔悴的面容映入深歌的眼帘。 深歌支支吾吾:“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吗?” “我带你去吃早餐。” “好吧……”深歌说完打了一个喷嚏。 “我昨天放在桌上的感冒药,你没有吃吗?” “我忘了……” “吃完饭,再吃药吧。” “我没事。” “你看上去很不好。” “我撑得住。” “想要见景音弦,就必须听我的话。” 深歌顿了顿:“好……” 深歌吃完药,昏昏沉沉的睡在车里,段星阑细心的为她盖了薄毛毯。 到机场的时候,段星阑轻轻的叫醒了深歌。 下了飞机,段星阑提前让人把车开到了机场,他亲自开车去渔村,绕了好大一圈才到。 两人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深歌强撑着意识。 海风咸湿的味道钻进两人的鼻腔,远处的海面上漂着一两只船只。 两人还未走近,便听见村落的吵架声。 “这已经是最高的赔偿费了。” “你别再骗人!为什么他家的赔偿费比我家高了五万。” “没有的事!” “我亲口听见他说的!” “我可以给你看合同。” 深歌对段星阑说:“这里是要被拆迁了吗?” “嗯嗯……” “看样子,应该是开发成度假酒店。” “你猜的没错。” “真好,拆迁户。” “噗……我以为你会……” “会怎么?” “以为你会觉得可惜啊,这么好的风水宝地,再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商业旅游区。” “有什么不好,渔民可以拿着钱过好日子,再也不用出海捕鱼了。” “你倒是想得挺开。” 深歌因为感冒,摇摇晃晃的走着,段星阑轻轻的扶住她。 “他住在那一个屋。” “最边上。” 深歌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出海捕鱼回来的景音弦。 段星阑顺着深歌的眼神望了过去,景音弦穿着一件露膀子的汗衫,收起渔网,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看上去健康而又阳光。 景音弦似乎是感受到某种目光,他轻轻侧过头,便看见了段星阑与深歌站在沙滩上。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该如何应对,是装作看不见?还是上前打招呼。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一片阴影就将他笼罩。 “深歌……”他率先叫出了她的名字,眼里有惊讶,有欣喜,但看见段星阑的那一刻又随即黯淡了下来。 深歌眼里装满了泪:“你没事就好。” “你……”景音弦欲言又止,“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景音弦放好渔网,心里难受的紧,像是破了一个洞,有大风呼呼的刮,又冷又疼:“你跟他是来度蜜月的吗?” “……”深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是不是知道他与她订过婚。 见两人都不说话,景音弦开口说:“进屋坐吧。” 深歌摇摇头:“不了,我知道你没事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你……” 段星阑打断景音弦的话:“没错,深歌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有何意义。” 段星阑哑然,胸腔一阵愤怒。 深歌眼睛看向波涛汹涌的大海:“没有意义。但……只要你还在人间就好。” “我尚在人间,所以我就必须要祝福两位,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第98章 景音弦回归 深歌本想上前解释,但看见景音弦那般冷漠的态度,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心口。 景音弦看着段星阑与她远去的背影,他多想冲上去抱着她,可是,他不可以。既然给不了她幸福,索性成全别人的爱恨。 段星阑淡淡的开口:“你就准备这样回去了吗?” 深歌面露伤心和无奈:“不然还能怎么样,也许他根本就不想见到我。” “……” “你看他,生活的多无忧无虑啊,也许他就想留在这里,不想在回到纷扰的繁华都市。” “也许吧。”段星阑无奈的笑着,“但是……用不了多久,他也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 “能不能……” “你该不会是想让旅游业停止开发吧?” “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我算什么?天地间小小的蜉蝣而已,我有什么本事让开发商停止对这里的开发。” “我可以买下来。” 深歌有一瞬间的震惊:“你是钱多找不到地方花?” “我认真的。”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再说,这里被开发,也是这片土地的命。由不得我做主。” “所以……你选择放弃,是吗?” “可笑……什么放不放弃。” “你知道,我可以帮你。” 深歌无奈的笑着:“好啦,我们回去吧。” 坐在车里,段星阑迟迟不开车。 深歌头昏沉的厉害,她十分艰难的开口:“你在发什么呆?” “我只是不知道,该送你回哪里。” “随便找一家酒店就好。” “跟我回家,好不好。” “不……” “我不放心将你一个人放在酒店里。”段星阑摸了摸深歌的额头,“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不去。”深歌执拗的摇头,脸上全是抗拒的表情。 段星阑的语气是不容拒绝:“那我带你回家。” 深歌无奈的点点头。 深歌倒在床上,轻微的咳嗽,脑子迷迷糊糊。 她闻见消毒水的味道便晕了过去,段星阑为她请了私人医生,在家里打点滴。 深歌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了,手背贴着白色的胶布,有一些轻微的僵硬,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她听着雨声,心里觉得十分的平静。她借着台灯的光,静静的看着段星阑的睡颜,心里是一阵感动,一阵难过。 深歌轻轻的动了身子,坐起来。段星阑一瞬间清醒。 深歌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吵到你了。” 段星阑眼里满满的都是关心:“没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饿不饿。” “不饿……” “段星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 深歌叹了一口气:“我认为我自己……对你……很残忍……” “没有,是我一个人自作自受,不关你的事。” 爱的太过深沉。 “如果我走了,就没有人照顾你了。” “我不需要人照顾,我可以很好。” “不,我以为至少你会和景音弦在一起,但是……” 深歌苦笑:“你觉得我跟他还有可能吗?蒋莲……也许……真的……不在了……你认为,他能放得下心中的愧疚与我相安无事的在一起吗?” “可是……这样你就是一个人了。” “没关系啊。”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与感情,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你为什么为他痛苦到现在。” “我……” 段星阑强颜欢笑:“好啦……我去书房处理公事,天还没亮,你还可以再睡一觉。” “嗯……” 景音弦回到公司,令公司上上下下都震惊不已。 媒体更是在一瞬间就曝光给了大众。 只有车夕照波澜不惊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久久不说一句话。 景音弦率先开了口:“对不起……” 车夕照冷冷的说:“为什么说对不起……” “蒋莲还有……公司……” “我以为你跟她……没想到……你倒是活了过来,想来,是命不该绝。” “对不起……” “你应该对蒋莲说对不起,不对……应该跟自己说一声对不起。你终于摆脱了她,可是你的身上背负的罪恶感并不会因为时光而消退。”车夕照继续嘲讽着,“你为什么要回来?就让大家以为你和蒋莲都死了,岂不是更好,隐姓埋名的活着,回来干什么?” “还债。” “什么债?恩情债?” 景音弦点点头。 “你以为现在的公司还是你的吗?” “可我毕竟还是股东。” 车夕照清冷的脸淡淡的说:“随你吧。我也不想纠结。” “谢谢……” 景音弦回来的第二天,车夕照便召开了董事会。 车夕照孤傲的坐在董事长位置上,所有董事到齐后,她淡淡的开口:“景总回归,我退位。” 坐在一旁的景音弦很是诧异。 董事们面面相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车夕照是代替景音弦管理公司,如今归还,也说的过去。 车夕照与景音弦坐在咖啡厅。 “你为什么……” 车夕照打断他的话:“公司本来就是你与蒋莲创立的,我只是帮你们管理了一段时间,你不用感激我,这是我该做的。” “谢谢。” “既然你回来了,就要承担相应的痛苦。”车夕照浅酌咖啡,“你现在应该想一想,怎么应对蒋莲的爸妈。” “嗯……”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走了。” “嗯……” 景音弦有了董事长的身份就立马约了旅游业大亨左明谈合作。 “你要我停止开发?”左明显然不同意。 “你开个价吧。”景音弦直奔主题。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想要那块地,多少钱我都不卖。” “你将渔民村开发成旅游基地,不就是为了盈利,我给你钱,难道不一样?” “景总,这当然不一样。” “恕我直言,若是你坚持要开发这片土地,没有人流,不怕赔了?” 左明精明的笑着:“怎么会?现在旅游行业很是火爆,怎么会赔,再者我左明从来不做赔本买卖,我看中这片土地,肯定有它独特的价值。” “这么说,你是坚持要开发了。” “当然,我都做了一半了,怎会半途而废。” “既然如此,我们谈谈合作吧。” “哦?合作?” “嗯……” 第99章 景音弦被逼 左明有些期待:“你想怎么合作。“ 景音弦笃定的说:“我要投资。” 左明轻笑一声:“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景音弦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桌面上:“前提是,你的开发案我需要过目。” 左明笑着:“没问题。” “还有……我有权让渔民继续在当地工作。” “嗯……你继续说……” “最重要的是海边最边上的房子,有权归属于房主。” 左明咧嘴一笑:“如果我说不呢。” 景音弦自信的说:“我相信左总不会说不。”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景音弦冷漠如常:“我认为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你未免也太过自大。”左明转而笑道,“是不过分。” “那左总的意思?” “成交。” 景音弦回到家打开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家里全是蒋莲的的遗照。沙发上居然坐着蒋莲的爸妈。 景音弦惊恐万状:“你们……” 蒋莲的爸妈阴沉着脸,眼睛双双带刺。 “我们等你很久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讨债。”金莎说出这两个字,像是一声雷乍地而起,让人惊恐。 “……”景音弦哑言,他知道是来为蒋莲讨回公道。 景音弦冷漠的开口:“直说,想怎样?” 金莎恶狠狠的眼睛盯着他:“是你把我女儿害死了。我要你跟我女儿结婚。” 景音弦不敢相信的回绝:“不可能!” 金莎颤抖着手:“我女儿一个人多孤单,你凭什么还活着。” 是啊,他凭什么还活着。 景音弦露出丧心病狂的笑:“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放弃这个念头。” 金莎指着他:“你……” 蒋莲的爸爸蒋金俊狠狠地给了景音弦一拳。 景音弦诧异,愤怒,可笑。 蒋金俊浑身都在颤抖,一双浑浊的眼睛装满了恨意。 “要不是因为你,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会死了。所以你必须跟我女儿结婚。” “我说了,要么杀了我,要么断了这个念想。” “杀你都不解气。” 景音弦无所畏惧:“那就千刀万剐。” 李舒知道景音弦没有死,便火急火燎的想要见到他,她刚走到门外,便听见了屋里的响动。 李舒掏出备用钥匙,开了门。 蹲点的小报记者赶紧拍了下来。 景音弦对她的出现,感到很是诧异。金莎和蒋金俊又是惊讶,又是愤怒。 金莎整张脸都在颤抖,连同那跌宕的皱纹都在控诉,像波涛的海浪,她歇斯底里的说着:“我女儿因为你死了,你居然这么快就找了别的女人!” “你对得起她吗?她辛辛苦苦陪你这么多年!你居然忘恩负义到如此地步,我女儿怎么会爱上你这个狗东西!” 景音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尽管他很愤怒,甚至觉得可笑至极。 李舒望着满屋蒋莲的的遗照,感到很是震惊,她实在是看不过去,直接怼了起来:“你女儿是自作自受,你们作为蒋莲的爸妈,你们知道蒋莲对景音弦做过什么吗?你们只知道,蒋莲死了,她死了,你们就以为她没有错了吗?是她以死相逼,是她作的孽,是她把景音弦逼到如此境地!” 景音弦冷冷的看着李舒:“够了,不要说了。” 李舒侧过脸对着景音弦说:“我不!你为她受了那么委屈与折磨!她死了就可以推着责任了吗?活着的人才最痛苦!她死了!不意味着她对你的所作所为消失!” “李舒……不要再说了!” 李舒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凭什么蒋莲造就的痛苦,要你全部来承担!她死了一了百了!你呢!谁来理解你!谁明白你的痛苦!” 李舒继而抖着手,指着蒋莲的父母:“你们不去追问来龙去脉!太恶心了!你们跟蒋莲一样恶心!一样不要脸!一样打着爱的名义招摇撞骗,恶心世人!打着爱的幌子!逼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其实丑陋的是你们自己!你们作为蒋莲的父母,有什么资格,是他命不该绝!而你的女儿就是罪该万死!结婚!不可能!” 金莎面部扭曲起来,声音带着嘶吼的嘶哑:“凭什么!我女儿就罪该万死!我女儿做错了什么!她一心一意把心思放在这个畜生身上,不仅得不到回报!还搭上了性命!她命都没了!凭什么!这又是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人!” 李舒露出一个极度嘲讽的笑容:“人家想要吗?是你女儿一步一步算计,一步一步以自杀相要挟逼迫他做的!你以为他想跟你女儿在一起吗?他不想!一刻也不想!” 金莎似乎不敢相信:“不可能!我女儿不可能是这种人!” 李舒整张脸因为极度的鄙夷而扭曲了起来:“怎么就不可能!” “果然是蒋莲的父母!一模一样的丑陋!一模一样的自私!简直令人发指!” “总之!景音弦!别想摆脱我们!你别想逃掉!” “真的是可笑,好歹也是富商之家,……可笑……简直是太可笑了!”李舒因为极度愤怒,冲上去,把墙上的遗照撕了下来,更是把正中间那张相框,取下来,狠狠地砸向地面,一瞬间四分五裂,“蒋莲,你要是报复就报复到我的身上,你放过景音弦!放过他吧!” 景音弦对于李舒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是震惊!他不敢相信!李舒居然对他这般用情至深。 景音弦阻止李舒疯狂的举动:“够了!” 李舒转而看向他:“音弦,你跟我走吧!你跟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让我陪着你!” 金莎见她如此说话,气愤的抓住李舒的头发,来回的拉扯:“不要脸!” 景音弦抓住金莎松弛的手臂:“放手!” 金莎大声的吼叫起来:“你还要护着她!你更不要脸!” 景音弦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你们闹够了吗?” 李舒一把抓住金莎的脸,丝毫不顾及她是一个中年妇女,指甲在金莎的脸上刮出血痕。 金莎吃痛,这才放开手。 景音弦拉着李舒的手臂夺门而出。 世界灰暗的像一片荒凉的戈壁。 第100章 景音弦遭受网络暴力 两人坐在车里,气氛压抑得像顶了一座大山。 “李舒!你没有脑子吗?你闯进来干什么!” “对!我就是没有脑子!” “你没有必要。” “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侮辱吗?不可能!” 景音弦很是无奈:“又不关你的事情!你没必要卷进来。” “景音弦!那你回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让大家都知道你死了!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出事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 “我有我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因为深歌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有了权势,才能帮人守护故土。” “什么意思?” “我的命是一对渔民夫妇救的,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还恩情。” “为什么是这种方式?” “我能如何?左明要将渔民村开发为旅游景点,我除了能用点线董事长的身份进行谈判,还能如何?” “你的意思是,渔民夫妇不愿意渔民村被开发。” “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不想离开。” “所以,你回来只是为了能让渔民夫妇留下来?” “嗯……” “现在人人都想当拆迁户,怎么还有人不愿意。” “你懂什么是故土难离吗?他们善良,淳朴,憨厚,跟他们待在一起,我每天都过得很舒服,自在。” “我明白了。”李舒看着景音弦,“我们现在去哪里?或者去我家?” “不知道……” “那去我家吧。你总不能再回去吧。” “好吧……” 景音弦一言不发的开着车。 李舒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音弦,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陪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李舒,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我是一个人渣,不值得。” “可是你留下来,会很痛苦。” “就算有一天,我真的要离开,我也不会跟你一起。” “为什么?” “我已经伤害过你,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可是……” “李舒,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始终只是一个过客。” 仅仅只是一个过客吗?那为什么令我的人生天翻地覆,悉数毁灭。 “景音弦!你当真说的风轻云淡。” “李舒,我是想让你明白,找个合适的人,好好过完这一生,没必要再透支自己的心力,你明白吗?” “我若是明白,怎么会是今日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 “李舒,是我对不起你。” 李舒晶莹的泪缓缓而落:“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变成这副样子,谁也难辞其咎。” 景音弦不再说话,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景音弦并不下车,他对李舒说:“快回家吧,后会无期。” 李舒下了车:“不是说好一起上去吗?” 景音弦锁上了车门:“不了……李舒……谢谢你。” 李舒感到十分伤心:“音弦……你为什么要这样……”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让你的生活平静一点吧。” “音弦……不要这样。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景音弦留下一个惨淡的笑容,便开车绝尘而去。 李舒傻傻的愣在原地,任眼泪任性。 后会无期…… 景音弦不知道该开去哪里,他开了好久好久,才停在了点线光影传媒公司楼下。 深歌与段星阑坐在餐厅里。 “段星阑……我……” “嗯……怎么了?” “没事!”算了,还是不把自己去英国的事情告诉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吧。 “你确定?” “嗯……” 段星阑正准备给深歌夹菜,手机却响了起来,屏显上显示车夕照的名字,他按下了接听键。 “有事吗?” 电话那边传来车夕照虚弱的求救声:“救我……” 段星阑紧张起来:“你在哪里?” 电话那边没有了声音。 深歌看见他紧张的样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车夕照出事了。” 深歌腾的一下起身了:“我跟你一起去。” 段星阑一路狂飙到车夕照的家,却发现没有人,他又开车去了车夕照私人工作室,推开门看见她晕倒在地上,整个人身子痛苦的蜷缩起来。 段星阑将她横抱起来,放进了车里。 深歌摸着车夕照手,比她的手还要凉,她搓着车夕照的手,希望能有一点点的温暖。 车夕照被推进了手术室。 深歌只要一进到医院,就感到十分的压抑。 她坐在铁椅上,脑袋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段星阑看出了她的不舒服:“你还好吗?” 深歌笑着:“我没事。” 半个小时…… 车夕照从手术室推出来,转入了普通病房,她会晕倒是因为急性胃炎,还好不是癌。 段星阑和深歌都松了一口气。 段星阑本想通知车夕照的父母,但却发现并不知道车夕照的父母是谁。他只得守在病床边,等她醒来。 深歌出了病房,打开手机,发现景音弦上了各大网页版的头条推送。 “景音弦被迫结冥婚。” “蒋莲父母讨债景音弦。” “景音弦被爆曾经与旗下艺人有染。” 深歌被标题震惊了眼球。 她一一点开网页,下面的评论令人发指。 “景音弦的命真够硬,可怜了蒋莲啊,年纪轻轻就被自己的男朋友害死,他的瓜还真多,居然还玩弄了自己旗下的艺人,真不要脸!好恶心的渣男!” “蒋莲的的父母是脑子不好使吧?这也太恐怖了吧,让别人结冥婚?这是什么操作。就算自己女儿死了,也不该这样吧。再说又不是景音弦一个人的错,监控显示,蒋莲在车里情绪十分激动,还抢方向盘。” “刚从隔壁听了景音弦与蒋莲父母的录音,还有李舒维护景音弦的超刺激骂声,我倒是挺欣赏李舒这个过气艺人!痴情的让人心疼!景音弦出轨李舒是实锤了。” “景音弦这种渣男怎么不去死!这种遗臭万年的渣男怎么还活着!当初在蒋莲粉丝会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他竟然这么渣!渣破了天!太让人气愤了!快死吧!景音弦!我诅咒你!” “结冥婚还算是放过他!他应该陪蒋莲一起死!他怎么还好意思继续在公司当总裁!当初要不是蒋莲给他注资,他怎么可能开的如此顺风顺水!渣男!太不要脸了!恶心!去死吧!” “蒋莲的忠实粉丝在哪里!一起咒景音弦死!” “这么说来!蒋莲怀孕期间!景音弦居然出轨自己旗下的艺人!太恶心了吧!” 她来不及跟段星阑告别,就匆匆去找景音弦。 第101章 让我再陪你一程 深歌不停的打景音弦的手机,但一直都在关机状态,她先是去了景音弦的家,发现门外都是油漆。还有人在门上写去死。 她十分担心景音弦!他好不容易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她不能让他出事。 她去了公司,借着手机电筒的光找到了总办公室,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杯尚有余温的咖啡。她心里一阵欣喜,说明景音弦来过。 她坐着电梯,到公司的顶楼,也就是天台。 她推开天台的门,借着对面大楼广告的灯光,看见景音弦萧索而又孤独的背影在夜空中放肆而又无声的渲染着悲伤。 深歌轻轻的走到他的身旁。 景音弦对她的到来,感到很是意外。 深歌明明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才硬生生憋出一句最寻常的问候:“你还好吗?” “你觉得呢?” 她看着他憔悴的脸:“我想……你非常不好……” 景音弦笑得很是勉强,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深歌……谢谢你来找我,这让我很意外,也让我很惊喜。” “我……害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 深歌弱弱的问:“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不知道。” “你总是要面对的。”深歌有些害怕的说出口。 景音弦自嘲的笑着:“当初怎么就没把我淹死了。” “音弦……你不要这么自暴自弃。” “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跟我一起去……英国吧……”深歌鼓起好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一句话。 “深歌……你知道吗?我没有办法抛弃我心里的罪恶与愧疚。” “时间会冲淡一切,你跟我一起走吧。” “现在的我……不配……”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跟我走吧……跟我去英国好不好。” “深歌……我没有资格……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你还记得……你以前也没有放弃我……所以……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深歌说出这段断断续续的话,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景音弦听着这一系真情流露的语言,心里那块坚硬地方忽然就柔软起来。 他不由自主的抱住深歌:“我以为你恨死我了,我以为你爱上了段星阑,我以为你忘记我了……” 因为拥抱的冲击,深歌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滑落。 “我没有……”深歌哽咽的回答。 “可是……现在的景音弦已经没有资格站在深歌的身边了。” 虽然蒋莲离开人间,但依旧成为他与她之间的阻碍。 “我明白……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你卷进来,只会让彼此更痛苦。” “不会……至少让我再陪你一程好不好。” 景音弦松开深歌:“你还是回到段星阑身边吧,他能给你最好的一切。” “我已经跟他取消婚约了,我不爱他,我爱你啊。就算我们不可以在一起,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可是……他能给你最好的一切,现在的我,身败名裂,什么都给不了你。” 深歌轻轻的摇头:“我不在乎,我只担心你会有危险。” 蹲在暗处的小报记者将这一幕拍下来,随后他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 “我现在无时无刻都被人盯着,他们不停地在我身上挖料,说不定我们现在在一起的样子,已经被拍下来了。” “我不在乎了,我早已遭受过。我只是怕蒋莲的粉丝还有蒋莲的爸妈会伤害到你。” “深歌,谢谢你让我知道你还在乎我,但是……我已经回不了头。” 景音弦掏出手机,给段星阑打了电话。 她居然不知道,他还有段星阑的的手机号码。 “所以,这一次你又准备把我推给他吗?” 景音弦不再说话,直径拉过深歌的手,便要离开。 手还未触碰到门,一窝蜂记者蜂拥而至。 为什么又是这样。 “对于蒋莲的死,你不感到愧疚吗?” “对于蒋莲父母的做法,你有何感想?” “你前脚刚与李舒纠缠,现在又与前女友纠缠,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这样的行为,是否会觉得对不起蒋莲。” “你和蒋莲的出事的那一天,到底因为何事?” 闪光灯将两人包围,所有的语言都汇成凶猛的洪水,将两人悉数淹没。 为什么总是要把人逼入绝境。 景音弦愤怒的抢过相机,狠狠地砸向地面,他疯了一般的对记者拳打脚踢。 多年不见的肖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阻止着景音弦疯狂的举动。 记者们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料,纷纷退场离开。 景音弦因为情绪过度激动,几乎要昏厥,深歌扶住他,景音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物。 肖森找到景音弦,本想上去给他一顿教训,但看见他这副模样,一瞬间就心软了。 他有好多好多的疑问想问景音弦。 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蒋莲。 问他蒋莲为什么会死。 问他为什么不照顾好蒋莲。 “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一切都免了吧。” 肖森有一瞬间的诧异:“景音弦……你会不会太过分?” “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蒋莲?” “是!我是为了她!可是我也是为了你!” “是吗?”景音弦这才抬起眼,仔仔细细的看了肖森,发现了他胖了不少,脸上多了些许赘肉,皮肤暗沉而又黑。 深歌傻傻的看着景音弦说:“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说吗?” 深歌话音刚落,段星阑就出现在了面前。 “段星阑,你带她走。” “嗯……” “我不走……景音弦!你不可以这样!” 景音弦眼睛定定的对段星阑说:“不要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拜托你了。” 段星阑一言不发的点点头。 “段星阑,求你了……” “对不起……” 景音弦站起身,冷漠的转过身。 段星阑抓住深歌的手臂,拖着她走,深歌抓住景音弦手臂:“景音弦!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景音弦冷漠而又决绝的对深歌说:“深歌……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 “景音弦……你不要这样……” 景音弦一言不发且装作十分冷漠的撇开深歌的手。 段星阑将深歌横抱起来,深歌在段星阑的怀抱里挣扎。 “你放我下来!我要陪着他!陪着他!” 段星阑不为之所动。 深歌哽咽着声音:“你放我下来,我要陪他一起!” 第102章 段星阑囚禁深歌 车夕照看着景音弦漫天的丑闻,心里也是一阵悲悸。她联系了公关尽全力压下此事。 她躺在病床上,眼角滑过一滴清冷的泪。 也许这一生,她都只能看着段星阑渐行渐远的背影渡过孤独的一生。 车夕照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他。是从时候开始的,是从那场大学时装秀吗?还是从进入他公司的时候?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深歌缩在沙发上不说话。 “等过了这段风波,我就放你离开。” “你现在就放我出去。”深歌声音哑哑的说。 深歌心里有串怒火,横在心间,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向段星阑砸去。 段星阑轻轻的躲开,杯子在墙上四分五裂。 段星阑十分的无奈:“对不起……” 深歌吼叫起来:“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景音弦需要我!他需要我!” “媒体人都是疯子,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我不在乎!” “我在乎!景音弦也在乎!” 深歌眼泪汪汪:“我只想陪着他,他不能一个人。” “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 “真的?” 段星阑十分笃定的说:“我说过不会有事,他就不会有事,相信我。” 段星阑将门反锁起来,便又匆匆赶去了医院。 段星阑到医院的时候,车夕照已经醒了过来。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极了一副绝美而又病态的画。 段星阑关心的问:“感觉好些了吗?” 车夕照没有表情的摇摇头:“没事。” “嗯……” 车夕照客气的说:“麻烦你了。” “没关系。”段星阑顿了顿又道,“你联系你的父母了吗?” 车夕照轻轻的点了点头:“过不了多久就来了。” “那就好。你饿不饿,我给你点个餐。” 车夕照眼睛看向别处:“我最讨厌吃外卖了。” “好吧……那你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买。” 车夕照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现在都半夜了,这附近也没有深夜食堂,算了吧。” “……好吧……” “景音弦如何了?”车夕照坐起来。 段星阑顿了顿:“除了狼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 车夕照嗤笑一声:“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只要死不了,一切就万事大吉。” “也许吧。”车夕照转过头,一双清冷总让人有距离感的眼神这一刻痴痴的看着段星阑,“除了深歌,这辈子你还会娶别人吗?” 段星阑面对这般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一瞬间的愣住,他不明白一向清冷隔绝的车夕照居然会问他如此私人的问题。 “怎么?打算不回答我吗?” “我不知道,就算我有心一辈子未婚,也过不了我父亲那一关。” “你父亲不也是一辈子未娶,你为何就不能一辈子未娶。” 段星阑很讶异她居然知道易楼与他的一些家事:“他会做这样的选择,不代表我可以。” “你知道你父亲最近在筹备你的婚事吗?” “知道。” 车夕照心里有一丝丝的期待和紧张:“那你会结吗?” “也许会吧……我与深歌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 “所以……你愿意接受你父亲的安排?” “如果我与父亲有血缘,或许我会拼死反抗,但是,我是他的养子,是他成就了今天的我,所以……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的人生,被操纵的一生,不能与心爱的人相守的一生。 “段星阑,你知道你即将结婚的对象吗?” 段星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一张脸冷峻的像一面寒冷的宫墙:“不知道,反正与谁结婚都一样。困兽终究只是一只困兽,除了换来满身的伤痕,什么也得不到。” “既然如此……最好的选择应该……”车夕照话还未说话,父母就来了。 车敏胤看着自己女儿憔悴的脸,心疼的不得了:“叫你别那么拼命工作,要记得按时吃饭。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车夕照的脸上难得有一丝开心:“我有听,但结果就是如此。” 车夕照的继母,左雪冷冷的站在一旁并不说话,等两人寒暄完后。她才堆起假笑的脸,冲车夕照一笑:“没事就好,你爸爸担心死了,我也吓得魂都没了。” “谢谢阿姨的关怀。” 左雪笑的十分虚伪:“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谢呢。” 段星阑看车夕照的父母都到了,本想起身离开回家里,看看深歌如何了,不料左雪看着他,眼里都散发着光芒。 “你是段星阑?” “是……”他不明白为何左雪如此激动。 “真是太有缘分咯,你和我家照照真是般配的不得了。” 段星阑显然很懵然:“您误会了,我与车夕照并没有男女朋友关系。” 左雪拉住段星阑的手:“现在不是,以后就是咯。你们啊,真是太有缘分了,看来这段婚姻是正确的。” “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的爸爸挑中我家照照当你的未婚妻。” 段星阑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车夕照会问他私人问题,原来她早就知道,她要嫁给他。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车夕照在心里默默的想:我陪在你身边总归是要好些吧,哪怕你心里面一直有深歌,我也不会介意,因为你对她的念想,是你最后的爱情救赎,我只需要尽心尽力的帮你,或许有一天,你能看到我的存在。 段星阑回到家里的时候,深歌还未入睡,她抱着自己,靠在床头,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任何表情就是绝望,那一双眼睛深的像一口枯井。 段星阑慢慢的走近她,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对她说:“怎么还不睡觉。” 深歌张开干涩的嘴唇:“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段星阑声音柔柔的安慰她:“对于景音弦的新闻,我已经极力在压了,你放心,只要过了这段风声,我就让你去英国。” 深歌心里有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去英国。” “只要我想知道,你认为我会不知道吗?” “也对……” “我会试着说服景音弦与你一同去往英国。” 深歌心底燃起一丝希望:“真的?” 段星阑点点头:“我会竭尽所能,让他回到你的身边,所以你这几天不要跟我怄气,要好好照顾身体。” “好……” 第103章 景音弦被蒋莲粉丝殴打 清晨…… 肖森将景音弦带到自己短租的公寓,两人坐在短沙发上,气氛有些尴尬。 肖森从角落里抬出两箱啤酒。 “过不去的坎,就先麻痹自己。” “你不准备打我一顿?” “打你有用吗?打你蒋莲就会回来吗?打你就能变回以前的景音弦了吗?” 景音弦病态的哈哈大笑起来,打开一瓶啤酒便哇哇喝了起来。 “其实我特别怨你。”肖森打开一瓶啤酒。 “你以为我就不怨恨自己吗?”景音弦放下酒瓶,双手捂着脸,“太让人崩溃了。” “其实,我挺庆幸你活了下来,至少两个人落海,你活了过来,虽然我很气恼。” “我以为你跟他们一样,巴不得我死。” “在我知道你跟蒋莲坠海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故会发生你们的身上。”肖森笑出了眼泪,“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跟蒋莲是一个错误,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心里也难受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我明明不想这样,我明明想掌控,可是为什么偏偏我掌控不了。” “感情若是能掌控,还叫感情吗?”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与蒋莲发展成现在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也不想,为什么会这样……” “别想了,这件事就翻篇吧。” 两人一瓶一瓶的喝着。 “我跟你讲讲我的事吧,给你转移注意力。”肖森叹了一口气,眼里充满了沧桑,“我离婚了。” “离婚?”景音弦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居然结婚了。 “没想到吧,我已经结过婚了,可是很不幸的是,我没有好好维持这段婚姻。” “你结婚,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看你,已经是一家公司的总裁了,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我怎么好意思再跟你有交集,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见蒋莲。” “可是结婚毕竟是人生的一件大事。” “我认为人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肖森又灌了一口酒,“我之前在叙利亚当志愿者,每天都会看见很多人死亡,就躺在你身边,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难怪你变成这副皮糙肉厚的样子,原来是去叙利亚了。” “你永远都无法想象,叙利亚的日子每天都是阴暗,战火连天,每个人都迫于生计,不得不上街乞讨。”肖森眸子定定得看着景音弦,“所以,你的苦痛不算什么,一个人若是失去了生命,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你把我带去叙利亚,我就明白了。” “叙利亚人民生活的水深火热,每天都在求生,有时候两天都没有水喝,更别说洗澡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叙利亚回到中国,但是我抛弃了我的情人,她想跟我回中国,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带她走。” “情人?” “我之所以会离婚,是因为我在叙利亚买了一个情人。” 景音弦灌了一口酒,显然有些震惊有些好笑:“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贱?” “我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叙利亚迫于生计,会出售少女,我看着实在可怜,所以……” “恐怕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吧。” 肖森满不在乎的说:“只是多了一张嘴,我少吃点就行了。” “你杳无音信这么多年了,能让你回来,也只有蒋莲了。” “要跟我一起去叙利亚吗?” “走啊。”景音弦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倒是一点都不犹豫,你舍得下你的总裁身份吗?” “舍得下!当初拼命想要的权位名利,如今,我也不想要了。” “得到什么都会失去什么,这是人生常态。”肖森又开了一瓶啤酒,脸已经喝得通红,“你当初拼命想要证明自己,如今,你证明了自己,却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是啊,果然站的越高摔的越惨。” 两人断断续续喝得酩酊大醉,随后便有人敲门,也不知道是谁。喝的大醉肖森醉醺醺的打开门,结果冲进来两男三女,当头的男人立马给了肖森一拳,三个女人对着沙发上醉得酩酊大醉景音弦大打出手。 景音弦全身软绵绵的,脑袋晕头转向,所有一切的声音都失了真,他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只感到身上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随后还听见拍照的声音。 蒋莲的忠实粉丝通过手机定位,找到景音弦所在的位置。 粉丝们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拍照并发送到蒋莲后援会群,在群里受到了广发好评与鼓励,并被群内其中一名粉丝曝光给了媒体。 警方对五人进行了逮捕。 深歌看到消息,整个人都疯了。她要出去,她要守着景音弦。 深歌打电话给莫失,却是无人接听。 莫失正在手术室进行生产。 深歌打开窗户,高度令人咋舌,她要怎么爬下去,也许还未见到景音弦便摔下去死了。 她关上窗户退回来,心想还是算了。 段星阑看到景音弦的消息,心想深歌肯定慌了,他刚到公司,就开车回了家,想着要安抚她的情绪。 段星阑刚到门外,深歌就打了电话,段星阑按下了拒绝,他开了门,便见深歌着急的面容。 “你让我去找景音弦。” “我答应过他。” “不,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你冷静一点,他现在在医院。” 深歌泪眼婆娑:“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我求你了,段星阑。” 她居然可以为了景音弦求他。 段星阑狠下心:“我不会带你去见他。” 深歌不知什么时候在袖口里藏了一把水果刀,她比在自己雪白的脖子上:“你带我去见他。” 段星阑吓坏了,他来不及思考,语言都涣散不清了:“好……好……你把刀放下……我……马上……带你去见他。” “谢谢……”深歌把刀从脖子处拿下。 段星阑开着车,带深歌去医院,他把早上的会议全部推迟了。 深歌看着景音弦伤痕累累的样子,整颗心都痛碎了。 段星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的紧。他撇过脸,不去看这一幕,他怕眼泪不听话会流出来。 他走出病房,车夕照便打来了电话。他这才想起,车夕照也在这家医院。 他按下接听键。 “我今天出院,你可以来接我吗?”他第一次听见车夕照这般小心翼翼的语气。 “嗯……我刚好在。” “嗯?”车夕照有些疑惑,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她看了景音弦被打的新闻:“景音弦在这家医院吗?” “嗯……” “你陪深歌一起的?” “嗯……” “那好吧……我自己出院……你好好照顾她。” 段星阑望了望在病房的深歌,随后对车夕照说:“我送你回家。”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第104章 车夕照的心意 段星阑脸色阴沉的开着车,乌云将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压在下头,天仿佛就要塌下来了。 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 “要下雨了。”车夕照喃喃道。 狂风肆虐的在人间横行,大树都被吹弯了腰。 “a城许久没有吹过这种的大风了,看来是要洗尽一番铅华了。” 段星阑依旧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段星阑……你的未婚妻是我,你的心里有没有一些庆幸。” 段星阑缓了缓脸色:“我为什么要庆幸。” “因为……至少我们彼此认识。” “其实……如果你不想嫁给我,你大可以退婚,我可以接受。” “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想嫁给你?” “像你这般的人,难道不讨厌商业联姻吗?” “讨厌。”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那个人是你。” 段星阑有一瞬间的呆愣:“因为我?” “不信吗?我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 “你喜欢我?”段星阑将车子减速,不敢相信的问道。 车夕照笑着:“其实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只是你心里只有深歌而已。” “所以……之前你那么帮我……是因为你喜欢我?” “对啊……” “我怎么就没早一点发现,车夕照,车敏胤,旅游业大亨。” “我爸已经不管公司了,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左明在打理。” “真是令我没想到,你是车敏胤的女儿。” 车夕照难得打趣一次:“不好意思,瞒了你这么久。” “无碍。” “易伯本来要举行订婚典礼,我拒绝了。” “为什么?” “没必要大张旗鼓。”车夕照神情顿了顿,“结婚的地点我已经选好了,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你安排就行。” 车夕照脸上有些雀跃,有些难过:“婚礼不需要多奢华,我喜欢简单一点,是草坪婚礼。” 段星阑点点头:“我没意见。” “好。” “其实……” 车夕照又恢复了看不出喜怒哀乐的面容:“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如果我们彼此不认识,也许我心里会好受。” “为何?” “我认识你,我希望你幸福,但是我给不了你幸福。” “我认为幸福是短暂的,它不会持久,所以我不要幸福。让我陪着你就可以了,尽管如此卑微,但我不想嫁给不爱的人。”车夕照的眸中腾升出雾气,“竟然你父亲要你结婚,我来得正好,至少我懂你,知分寸,不会烦你。” “所以……你认定我了?” “对……”车夕照笑得凄凉。 “我只是害怕,辜负你。” “我相信你不会。” 段星阑将车夕照送回家,天空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开着车,雨刷在车窗前有规律的挥动着。 段星阑怎么也没有想到,清冷孤傲的车夕照居然喜欢他,他感到不可思议。 段星阑再回到医院的时候,景音弦已经醒了过来。 深歌贴心的一口一口的给景音弦喂粥,看上去恩爱极了。 他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他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坐了好久,他到底该不该带走深歌。 景音弦满眼柔情:“我吃饱了。” “你吃这么一点就饱了啊。” “都一碗了,还少啊。” “当然了,你现在受了伤,就应该多吃点,养好身体。” “你放心,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深歌神情突然就恹下来:“就算你不跟我去英国,你也离开中国吧,或者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暂时还不能离开。” “是关于渔民村的开发案吗?” “嗯……” “那我陪着你一起。”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 “你现在的情况,不能一个人。” “我真的没事。” “不行,你现在受伤了,我更要照顾你,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以前你也不离不弃的保护我,现在换我来保护你。” “哪有女人保护男人的。” “怎么就不可以,所以你不能赶我走。” 段星阑正准备起身离开,旁边的座位便坐下了一个神情悲凉的女人。 “他没事吧?”李舒问段星阑。 “没事。”段星阑看着她的面容,觉得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谁。 “你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了。他都跟我说了后会无期了,我就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嗯……”段星阑感到一丝丝尴尬,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她的名字。 “你应该对我有印象吧,毕竟丑闻满天飞,我叫李舒。” “嗯……有印象。” “我对你有过一些了解,你跟我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 “是啊。你看你深爱的深歌爱着别人,而我深爱的景音弦也爱着别人。我们都一样,得不到。” “嗯……” “我去偷偷看他一眼,我就走了。” “嗯……” 李舒刚起身,深歌端着碗筷要去洗碗,却撞见了李舒。 深歌大脑一瞬间空白,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遇见她。 深歌实在是不愿回忆起曾经在医院撞见的那一幕。 李舒在原地局促不安,她看着深歌眼中的敌意立马就逃开了。 段星阑开口问深歌:“你跟我回去吗?” 深歌不带犹豫的摇摇头。 “好……”说完,段星阑就进了病房。 他站在景音弦的身旁,开口道:“我没有办法阻止一个深爱你的人。” “段星阑,你应该很明白我现在的处境。” “可是……她愿意跟你共患难。” “我不愿意……” “现在除了你,没有人可以给她幸福与安全感。” “你守了她那么多年,你可以。” “我不可以,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说什么?”景音弦皱着眉,“你说你要结婚了?” “对……所以……你……” 景音弦面如死灰:“现在的我只能带给她灾难。” “你为什么不肯去相信深歌与你共患难的决心。” “我受不了,我看见她受苦,我就难受,我舍不得。” “你以前不是对深歌说,就算生活再困难,再残酷,你都不会放弃她。为什么不坚守呢?” “呵呵……以前是我太天真,生活的重力会速迅速压垮一个人的雄心壮志。” “你最后再相信彼此一次,有困难就先办法解决,既然你们深爱彼此就不要再渐行渐远了。”段星阑垂下眼眸,“毕竟,你也是死过一次的人。” 第105章 易楼安排深歌相亲 深歌愣愣的站在病房外,全身虚浮起来,听着这一切,为什么景音弦不肯相信她的决心,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的推开她。 段星阑要结婚了,所以他没有理由推开她了。她一定要留在景音弦身边,她再也不要让他出意外了。 深歌抹了抹眼角的泪,转身去了洗手房,冰冷的水冲刷着她冰冷的手,几乎就要失去知觉了。 深歌再回到病房时,段星阑已经走了,病房却多出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深歌并不认识。小女孩扑进景音弦的怀里,撒娇的喊着哥哥。 深歌反应过来,应是渔民的孩子,所以这个朴实的女人是景音弦的救命恩人。 女人叫于愿,她面容平和,慈祥。 她别扭的普通话对景音弦说:“你没事就好,看见新闻我都快吓死了啦。” 景音弦苍白的笑着:“我没事啦。” 哆哆笑得很是可爱:“哥哥,你跟我们回去吧。” “我也想回去啊,可是哥哥有事情忙。” “那等哥哥好起来,带我去迪尼斯乐园好不好。” “好啊,过几天就能带你去。” “哥哥,最好啦。” 于愿微微斥责女孩哆哆:“不可以这样麻烦哥哥,等下就要回家啦。” “我不要回去,乌烟瘴气,每天都有机器嗡嗡的,我讨厌。” 景音弦抬头对于愿说:“过几天就要开始拆迁了,让她留下来吧,我已经为你们租好了公寓。” “不用了啦,孩子他爸搭好了帐篷。” “于姐,你救了我的命,怎么还对我这么客气,这些都是应该的。” “可是这样太麻烦你了啦,我们都没有关系的咧,能适应,你这样花钱,反倒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景音弦带着恳求的语气:“于姐,没事,你就听我一次,我也想好好报答你们。” 哆哆转而抱着于愿:“妈妈,我们就留下来吧,好不好。” 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深歌突然开口:“留下来吧,一起也好互相照顾。” 于愿这才注意到深歌的存在。 “你是?”于愿觉得她有些眼熟,感觉在哪里看到过。 “我是景先生请来的保姆。” 景音弦原地石化,什么鬼?保姆? 于愿上下打量她:“哦,这么漂亮来当保姆,有点可惜咧。” 深歌顺口说:“没办法,家庭困难,总是要维持生活的嘛。” “还是不错的,好好工作知道吗?别想些歪门邪道的咧。” “嗯嗯,我知道。”深歌转过头去看着景音弦,“景先生,你渴吗?喝不喝水。” “深歌......” “怎么?我做的不够好吗?”深歌灵机一动,“你把公寓的位置给我说,我带她们过去,现在外面下着大雨,打车也困难,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开车送她们过去。” 景音弦愣了几秒后:“你别闹。” 深歌笑得眉眼弯弯:“景先生,我会开车。” 于愿很是惊讶:“不得了咧,现在的保姆都会开车了咧。” “额,嘿嘿。” 景音弦叹了一口气:“等雨停了,再开车。” 深歌欢呼雀跃:“那这么说,景先生是同意咯。” 景音弦无奈的点点头。 深歌将两人送回了公寓,哆哆看见新环境开心得不得了。 深歌又开车回了医院,深歌刚到车库,易楼就打来了电话。 “有事吗?”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吧。”冷淡的语气。 易楼的语气带着一些请求:“是关于你的事情,我希望可以跟你当面谈。” “我的事?” “对。” “好吧。在哪里见面。” 易楼有些高兴:“我让助理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来。” “好。” 易楼说了地址,深歌又钻进车里,她开出车库,天空又飘起了小雨。 她一路驶向易楼的洋房别墅,她到的时候,易楼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在等她,面容慈祥,目光充满了慈爱,看上去真像一位好父亲。 深歌下车的时候,易楼将伞撑在了她的上空。 易楼关心的说:“你怎么穿这么少。” “不冷。” “最近都入秋了,要多穿一点衣服,感冒是很难受的。”易楼说完就咳嗽了两声。 “别光顾着说我,你才是感冒了。” 易楼笑着:“我老了,身体不行了,感冒也是常事,不见怪。” “你啊,还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吧,这样才可以报到孙子啊。” “看来,你是知道段星阑要结婚了。” “对啊,只是不知道结婚的对象是谁。” “是车敏胤的女儿车夕照。” 深歌有些震惊:“是她?” “你认识?” “嗯,她这样的人会嫁吗?” 易楼轻轻的皱眉:“怎么就不会了,她可是很满意的。” 深歌在心里想着,难道车夕照单身这么多年,心系段星阑。我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太不可思议了。 “段星阑这小子已经30岁了,我不想他老了,没有人陪。而且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哪天就去了。” 深歌讷讷地问:“那你为什么终身未娶。” “因为我不需要。” “那段星阑就需要吗?” “他不能在你身上耗一辈子啊。你们之间是孽缘,他需要女人转移他的感情。” 深歌觉得很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我相信车夕照可以。” “哦?为什么?” “因为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她比任何女人都有机会。” “我也觉得她很特别。” 两人说着,就回到了客厅,客厅里坐着十个年轻的男子。 深歌显然被震惊了:“你找我来,到底要干什么?” “相亲。” “什么?相亲?我不相亲。”深歌非常坚决的拒绝。 “你先别忙着拒绝,你看看再说,不满意,我再给你找。” “我结不结婚用不着你来操心。” “怎么就不能操心了,你是我女儿。” 深歌很想否认这件事实。 她怔了好半天,不说话,其中一名男子主动上前打招呼。 “果然很漂亮,我叫文青,文氏集团的独子。” 深歌愣愣的点点头。 易楼依旧慈祥:“我来给你一一介绍。” 深歌的内心十分的崩溃。 第106章 深离威胁景音弦 深歌淡淡的望了一眼是十名男子,对易楼说:“我都不满意。” “你可以自己上前问问。” 深歌不耐烦的皱着眉:“我真没兴趣。” “那我回头再给你找。” “别了。”深歌非常抗拒的摆摆手。 “总会有看对眼的时候。” “你就别瞎操心了。” “你的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操心呢,我可不想你以后嫁得不好。” “我还早。” “怎么就早了,你现在已经27岁了,再过三年,你就是老姑娘了。” “又不是清仓大甩卖。” “什么清仓大甩卖,不准这样说。” “那好吧,总之你别跟我安排什么相亲了。” 易楼遣散了他们,将深歌带到了书房。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景音弦。” “关你什么事。” “怎么就不管我的事,我是你爸爸。 “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不管你怎么否认,你的骨子里流的是我易楼的血。” “可是,我只是一个错误。” “不是!你怎么会是错误。” “我就是,我现在不幸的人生,就是你侮辱我妈的那一刻开始!” 易楼全身颤抖着起来,几乎就要站不稳。 易楼大口大口喘着气:“我爱乔雨薇,我爱你妈。” “爱?你也配谈爱?爱她就要伤害她吗?爱她就代表不尊重吗?”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你知道吗?你的存在,只会让我感到很耻辱,我的存在也是一个错误。” “所以,到我死,你也不会承认我是你父亲。” 深歌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实在说不出口,她不忍心,也狠不下心。 “深歌……就让我好好补偿你。” “我不需要。”冷漠的语气。 “深歌……我相信乔雨薇会让我照顾你。” 深歌怔了半天,她想起妈妈临终前告诉她,若是她有困难,找他。 她怎么可能会找他?简直是可笑。 “就算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也好,我不希望你再跟景音弦搅在一起。” 原来,他安排她相亲,最终的目的竟然是让她不与景音弦纠缠。 “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 “我去调查过景音弦,你们不适合,更何况,他现在的境遇,根本不可能给你幸福。” “难道你找的人,就能让我幸福?” “至少为人清白,家底殷实,而景音弦……到处都是丑闻……你跟他,不可能。” “你了解他吗?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就算我不了解!可他做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一点谁都否认不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深歌,我这是为你好!” “我告诉你,你不要逼我!” “我不是逼你,我只是想让你找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请你回首自己的人生吧,看看你自己做的有多好,不要随随便便掌控别人的人生。”深歌说完便愤然离去。 深歌再回到医院的时候,病床上的景音弦不见了。 她一瞬间就慌了。 天空阴沉的可怕,像是随时要将众人席卷而去。 又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深歌不停的打着电话,却无人接听,她回到公寓,于愿和哆哆好好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去了公司,咖啡厅,游乐场,所有他能去的地方,她都找过了,可是没有他的一点踪迹。 景音弦到达渔民村的时候,就见深离的人绑着夏君,他老实巴交的面容,令景音弦的心窒息。 “深离……你想干什么?” “我们来谈一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深离向旁边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手下便将手中的白粉递给了景音弦。 景音弦不可置信的看着深离。 “我要你给深歌吸白粉。” 景音弦以为他听错了:“你说什么?” “是不是因为雨大了,所以没听清楚?那我再说一遍,我要你给深歌吸白粉。” “不可能!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下得了手!” “她若真是我的女儿,就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荒郊野外了。” “你什么意思?” 深离威胁的说:“年轻人,你别管我什么意思,总之,你要是不听我的命令,我就让你的救命恩人死。” 景音弦急了起来:“你敢动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深离满脸皱纹的脸露出一丝阴笑:“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我的香气公司已经倒闭了,因此我在法国创立的品牌相思,受到了波及,盈利还不够我还债,所以我得麻烦你,替我还掉两千万的债务。” “好……” “对了,我希望我的相思服装能免费入驻你的电影市场。” “好……” 夏君听着,全身都在愤怒:“真不要脸。” 深离并不理会夏君的谩骂,而手下却狠狠踢了夏君一脚。 景音弦大吼:“干什么!不准动手!” 夏君十分有骨气的说:“景弟,你别管我。这种人千万不能答应!犯法的事情,你可不能做啊!” “我有分寸。”景音弦眼里淬了恨意,“我答应你,你这下可以放开他了吧。” “等你满足了我的三个条件,我自然会放了他。” “好,但是你不准再对他动手。” “好。”深离露出诡异的笑,“三天后我会联系你。我的手下武义会留下来,就看你能不能打得过他。” 她开着车,想着他还能去哪里。 渔民村。 暴雨倾泻而下,雨点暴力的拍打着车窗,整个世界陷入一片苍白。 深歌全身紧张起来,一路奔向渔民村。 她下了车,走进狂风暴雨里,小小的身体被暴雨无情的摧残。 “景音弦!”她喊着她的名字,她有预感他就在这里。 “景音弦!” 她在雨中奔跑,到处搜寻他的身影,却闻见了一股血腥味。 她寻着血腥味的方向走,在海边的一块礁石边找到了景音弦,旁边还躺着另外一个男人,他的腹部中了刀,血将礁石染得通红。 深歌深呼了一口气,她将景音弦拖到了沙滩上。 “音弦……你醒一醒。”她握紧他的手,好凉。 深歌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景音弦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步的向车的方向走。 暴雨依旧无情的鞭挞着两人脆弱的身躯。 深歌将景音弦放在车里,她将暖气开到了最大,从车后座拿出毛毯,给景音弦盖上,她开车一路驶向了医院。 第107章 我爱她 深歌寸步不离的守着景音弦,景音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第一时间就联系车夕照从公司抽取了两千万资金,并吩咐助理拟相思品牌入驻电影市场的计划书。 景音弦打完电话后,这才注意到深歌憔悴的样子,但他只是心疼的看着他了,并不说话。 深歌苍白的嘴唇像一朵莲花绽开:“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深歌松了一口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拆迁所以发生了口角。” “就这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 “那尸体怎么办?” “不知道。” “要是警方介入,就很麻烦了。” 景音弦面露恐慌:“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冲过来的。” 深歌抱着景音弦,柔软的声音安抚着他:“我知道,我相信你。” “看来,我们是要注定纠缠在一起了。” 深歌懵然,不知为何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什么意思?” “没事,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你态度怎么360度大转弯。你之前不是……” 景音弦打断她:“我改变想法了。” 深歌很是开心”“改变想法就好。” 于愿打电话给景音弦。 “夏君不见了啦!联系不上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了啦?” “……于姐……你别着急……他现在在我公司……在开会。”景音弦磕磕巴巴的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的啦!我还以为他出事了啦。” “没事,我倒是这几天要麻烦他来公司上班啦!” “他会做什么了啦?只会捕鱼,他能做什么啊。” “不会的东西都会慢慢教,没有关系,于姐,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安排他工作哦。” “好的啦!不当渔民,进公司了咧,好神气咯。” “哪有这么夸张!” “你想吃什么咧,我给你做。” “都行!你做的菜,我都爱吃。” “我的啦!我给你炖汤,补补身体哦,你看你哦,瘦得厉害。” “好。” 景音弦挂掉了电话,深歌便给他递了一杯热水。 次日,景音弦坚持要出院。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为什么要急着出院。” “公司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可以交给车夕照处理啊。” “她在准备结婚,你认为她还有多的余力来帮我吗?” “我可以帮你啊。” “我可不想你成为众矢之的。” “没关系,只要我能力好就可以。” “我同意,董事也不会同意。再说,帮我工作很累的,你小小身板,我不忍心你受罪。” 深歌想了想:“我可以注资啊,这样我就可以进你的公司了啊。” “你哪来的钱可以注资。” “我现在是千万富翁。” “什么时候发的横财。” “那笔巨款打进我的卡里好久了,我可以给你公司注资。反正我拿来也没用。” “你口气真是不小呢。谁打给你的。” “亲生父亲。” “所以,深离真的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深歌点点头。 “那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就算深歌不是深离的亲生女儿,他也不会至于让深歌吸毒,深离与深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深歌淡淡的回答:“易楼。” 景音弦犹如晴天霹雳:“易楼?段星阑的父亲。” “对,是不是很可笑。” 景音弦抱着深歌:“对不起,这几年都没有好好了解你。我还把你推给段星阑,简直是可笑。” “没关系啊,只要我们现在好好的,就可以了。” “好。我不会让你受伤害。” “我相信你。”深歌紧紧的回抱景音弦,“既然你重新活过来,就让我治疗你,好不好,不要再推开我了。” “好……”景音弦闭上眼睛,在心里说,蒋莲原谅我吧,我实在没有办法推开她,我爱她。 深歌听到这个回答,晶莹的泪从眼眶滑落,心中那只沉睡的夏蝉仿佛就要破土而出。 “你可以出院,但是要请家庭医生每天来查看你的身体状况。” “好。” 景音弦回到家中,深歌叫了美团闪送,点了很多蔬菜和肉。 深歌进厨房,准备熬水果八宝粥。 深离给景音弦打来了电话。 “谢谢景总给我还了债务,还签了合同。” “嗯……” “对了,你考虑好了吗?” “深离,你可以换一个条件。” “已经说好条件,怎么可能换呢。” “就算它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用不着这么狠心。” “她把我害惨了!你若是不让她痛苦,你明天就见不到你的救命恩人了。”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放过她,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 “你明天当着我的面,吸毒。” “……”景音弦愣了几秒,“好……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好,她看着你痛苦,应该也很想死,也很难受。” “深离,罪孽太多,可是会遭报应的。” “我深离从来不相信什么报应。”深离乐呵呵的笑着,“明天见。” “等等……人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冲过来的。” “我知道。” “那尸体?” “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处理好了。” 深歌从厨房出来,景音弦刚好挂掉电话,面容充斥着愤怒。 “怎么了?”深歌关心的问到。 景音弦缓了缓脸色:“没事。” “是不是公司的事儿。” “嗯嗯。” “没事,消消气。” 景音弦笑起来,牵着深歌沾着水滴的手坐下。 深歌把头轻轻依靠景音弦的肩膀:“对嘛,笑起来才帅气。” 景音弦想起明天就要去会见深离,手中不由得一紧。 “你干嘛握的这么紧。” “因为我怕失去你啊。” “不会,现在的深歌要黏着景音弦,不会让景音弦失去深歌。” “好啊,那你可要把我黏紧,不准放手,听到没有。” “好啊。” 景音弦吻着深歌薄薄的唇,深歌热烈的回应着,两人好不缠绵。 景音弦将深歌压在身子,两人褪去了衣物。 鱼水之欢,共赴巫山。 夜晚,深歌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 “早知道你会做的这么丰盛,我应该让于姐过来尝尝你的手艺。” “不要,我想跟你过两人世界。” “好好。”景音弦宠溺的笑着。 第108章 救下夏君 当深歌还在睡梦中,景音弦已经去见深离了。 深歌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以为他去了公司,她赶紧起来整理了着装,化了淡妆,就开车去了公司。 她昨天联系了车夕照,她注资了三千万成为点线光影传媒公司的新董事。 只要可以帮到景音弦,她不惜用易楼的钱。 她到公司的时候,却不见景音弦的身影。他去了哪里? 车夕照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召开了董事会,宣布深歌成为了新董事,并且自愿退位副总,深歌成为副总。 公司上上下下对深歌的到来,既是意外又是不满。 “我靠!这景音弦的前女友真不是人!明明是蒋莲和景音弦创立的公司,她倒好,直接捡了一个大便宜!” “我看景音弦更不是人,超级无敌大渣男!居然让自己的前女友注资公司,简直让人恶心。” “贵圈真乱!太恶心了!” “我也搞不懂副总车夕照在想些什么!自己的好姐妹因为景音弦死了,不仅帮他管理公司,居然还可以大方接纳景音弦的前女友!” “对!像车夕照这种姐妹,眼里只有利益,平时看她一副清高的样子,背地里做着恶心人的事儿。” “一看她的面容就不是什么好人,冷漠的要死,永远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面瘫脸。” “我看她,自己的好姐妹死了,估计都没哭过。” “我看她的心是铁做的,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 “诶……不说了,深歌来了。” 大家都散开,开始工作。 深歌轻蔑一笑。 深歌坐在办公室,她给景音弦打电话无人接听,她的心一瞬间就慌了。 景音弦坐上游艇,一路向深离的方向开去,深离乘坐的游轮停在海的中间,看上去只是一个小黑点。 “景总,上来吧。” 手下放下一根粗绳,景音弦抓住,顺着粗绳往上爬。 “景总的身手不错啊。” 景音弦站稳在踏板上,看见夏君被粗绳捆绑着。 深离扔给景音弦一小袋白粉:“这是最新毒品,你来试试。” 景音弦把白粉握在手里,整张脸都在颤抖,眼角都在轻微的抽搐。 夏君的情绪很是激动:“景弟,碰不得啊!这东西碰不得啊!” 景音弦不说话。 “景弟!千万不能碰!” 深离给了身旁手下一个眼神,手下就将夏君扔进了海里,手抓着夏君身上的粗绳,海水将夏君悉数淹没。 手下将绳子时升时降,好让夏君喘过气。 景音弦大怒:“你在干什么!你快把他弄上来!” 深离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让他多嘴呢!” 景音弦一双眼睛血红:“深离!你太变态了!” “这种人就要给他尝点苦头,前三天好吃好喝的招待,就得付出代价。” “景弟!救我!救我!”夏君感到非常的难受,仿佛胸腔都要炸开了。 景音弦看了看自己手中毒品,又看了看在海里的夏君,他的内心十分的煎熬与难受。 “景弟!救命啊!救命啊!我吸!我代景弟吸。” 景音弦绝望的闭上眼睛:“我吸……” 深离立马让手下给景音弦锡纸和打火机。 景音弦将白粉倒在锡纸上,打火机微弱的火苗在锡纸上烤热,一股美妙的味道传入景音弦的鼻腔,从而刺激大脑神经,达到了兴奋。 景音弦猛吸了一口,全身肌肉立刻放松了下来。 深离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刻。 深离吩咐手下将夏君拉上来。 夏君睡在踏板上,浑身冷得发抖,牙齿上下打着颤。 游轮靠岸,深离一群人便开车离去,景音弦拖下自己的外套给夏君穿上,他摸了摸夏君的脸,冷得沁皮。 景音弦背着夏君进了车,他一路开车狂奔到医院,低烧是会死人的。 当手术室的红灯熄灭,景音弦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庆幸,他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景音弦看着夏君苍白的面容,心中隐隐作痛。他为什么总是令身边的人不幸。 为什么让他们不得安生。 景音弦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深歌给他打了好多电话。 他给深歌回拨了过去,一秒便通,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深歌哽咽的声音:“你在哪里啊!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是有事在忙。你现在在哪儿?” “游乐场。” “你等我。” “好。” 景音弦不放心夏君一个人在医院,便通知了于愿。 景音弦到游乐场的时候,便见深歌傻傻的坐在花台上,脸上有明显的泪痕。 深歌看见景音弦的那一刻,站起身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把他抱住。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 景音弦听见她哽咽的声音,心里一阵心疼:“对不起……因为太忙了!” “你骗人!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没有!最近要拍一部电影,我去看了场地。” “真的?” “嗯……我怎么会骗你嘛。” “那我暂且相信你。”深歌松开手,委屈的小脸蛋看着景音弦。 景音弦摸了摸深歌的头:“你为什么会来游乐场找我。” “不告诉你!” “为什么呀!” “因为这是一段伤心的往事。” “那就更要给我说说了。” “不告诉你。” 景音弦抱着深歌,撒娇道:“你说,你说嘛。” “你别撒娇,我受不了。” “那你说不说。” “那好吧……去年过年的时候,我看见你和李舒在一起。” “所以你真的来过。” “嗯……当时你跟李舒在一起,我就在你们的身后。” 景音弦睁大了眼睛:“所以,那天夜晚我没有看错。” “对啊。”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人渣。” “是……” “我也认为是。” “你不应该去伤害一个无辜爱你的人,况且……她还为你……堕胎……” 景音弦整颗心猛然下坠:“你知道?” “对,那一天我在医院看见的。” “……”景音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都过去了……我知道……你跟李舒在一起,是因为她眉眼像我。” 景音弦紧紧抱住深歌:“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第109章 你不需要百毒不侵 深歌执意让景音弦在家休息。 “你别说,我不会同意再让你工作,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我没事,我想陪着你嘛。” “我没事,就让她们说好了,我只要做好公司的工作就可以了。” “我就是怕你受委屈。” “没关系啊,对于世人的闲言碎语,我已经百毒不侵了。” 景音弦抱着深歌:“你不需要百毒不侵,我给你挡住。” 深歌感动的一塌糊涂。 深歌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公事,宣传部部长推门而进。 “有事吗?” “深总,这是法国相思服装在《梦回当年》的宣传方案。” 深歌接过文件,点了点头。 宣传部部长退出办公室,狠狠地剜了深歌一眼。 深歌翻开资料,看了看相思品牌的服装,款式比较老土,但面料是不错的,这类服装只有颜值高才吼得住。 颜值即正义。 深歌刚合上文件,新招的助理就敲门。 “进来。” “深总,这是法国相思服装总公司送来的慈善晚会的邀请函。” “你放在桌上吧。” “深总……” “怎么了?”深歌抬头看着她扭扭捏捏的样子。 “没事……” 深歌面容温和:“有问题就说,不用这么羞涩。” “我可以请假一会儿去买药膏吗?” “你怎么了?” “被烫了。” 深歌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哪里被烫了?” “腿。” 深歌这才看见她的膝盖处的牛仔裤是湿的。 “怎么弄的?” “艺人泼的。” “谁?” “杨艺玲。” “我知道了,你去买药吧。” “谢谢深总。” “嗯嗯,你不用来了。” 祝笑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被开除了?” “想什么呢?我让你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助理祝笑,开心的笑起来:“谢谢深总。” 深歌重新坐在办公椅上,吩咐让杨艺玲来办公室。 过了一个多小时,杨艺玲才悠哉悠哉的到深歌办公室。 深歌面无表情的问:“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刚刚在舞蹈室练舞。” “是吗?怎么看你气不喘,脸上也没有汗水。” 杨艺玲双手环抱在胸前:“就拉了拉韧带。” “你为什么泼开水烫祝笑。” “我又不是故意的。”杨艺玲又用手摆弄着头发,直径坐在了沙发上。 “我让你坐了吗?” “为什么不可以坐,我排练很累的。” “杨艺玲,我刚刚查了你的资料,我看你家底也不是多富有,你这么傲慢无礼,是会毁了你的前途。” “我可是有粉丝的,再说我现在的影响力是不错的。” “我让你半年不接任何通告,不接任何电视剧,观众还会记得你吗?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伤害我身边的人,就是触碰我的底线。” 杨艺玲有些被吓到:“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深歌将笔记本电脑转向杨艺玲的面前:“这就是你说的不是故意的?” 杨艺玲看着监控里的自己,她那一杯滚烫的开水故意泼向祝笑。 “……”杨艺玲脸上有些挂不住,“谁让她对我不礼貌。” “我看是你对她不礼貌吧?” “她只是一个助理,用得着向我兴师问罪吗?” “助理就不是人了,你觉得你是明星很高高在上吗?真是幼稚。” 杨艺玲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杨艺玲,明天当着我的面给祝笑道歉。” “你让我跟她道歉?” “不道歉也可以,我让你一年都接不到任何资源。” “你……” “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你也可以自己投钱拍电视剧。” 杨艺玲气的跺脚:“我是看不惯你。” “行啊,你看不惯我,干得掉我吗?” “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别人的公司,成了你的。” “谁说这公司是我的了?” “你逼死了蒋莲,现在来当副总,不觉得让人恶心?” “是我逼死了蒋莲?”深歌简直不敢相信。 “难道不是吗?你就是不甘心蒋莲抢了景音弦,你当年嫌弃景音弦没钱离开了他,现在景音弦有钱了,你就又回来了!你真是让人恶心!” 深歌嗤笑一声:“原来是这样。” “难道不是吗?你拿着段星阑的钱投资景音弦的公司,真是让人恶心!段星阑要结婚,不要你了,你就巴巴上赶着谈好景音弦。” “好,就算是这样,又关你什么事呢?你要是真的这么正义,你为什么要来公司当艺人呢?你不也是想红。” 杨艺玲义正言辞的说:“我来公司的时候,你才不是这里的副总。” “那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是公司的副总,要么就付违约金走人,要么就乖乖听话待在公司。” “深歌,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深歌怒极反笑:“我遭不遭报应,不是你说了算。” “哼!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景音弦还会接受你!之前还跟段星阑订过婚。” “然后呢?” “不要脸。” “杨艺玲,先做好你自己吧。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再来说别人。” “我清清白白,可不像你!” “是吗?清清白白?”深歌冷笑一声,“你跟公司的赵董关系可是很亲密呢。” “你别信口开河。” “我是不是信口开河,你心里有数。我刚刚才把你的私密视频买下来。” “……”杨艺玲震惊在原地。 “你要看一看视频吗?你的脸清楚的很。” “不可能。” “昨天晚上你与赵董去了厘岛国际大酒店,我说的对不对。” 杨艺玲僵硬的点点头。 “杨艺玲,要想不被人抓住把柄,就好好做好自己,媒体最会捕风捉影了。说不定你与赵董是真爱了,虽然他是一个秃子。” “你讽刺我?” 深歌冷冷的说:“我可没有讽刺你,我是提醒你,赵董事是有妇之妇,妻子是圈里出了名的狠角色,你一个开工厂的家庭,斗得过她吗?” “是他说,只要我满足他,他就把最好的资源给我。你知道,公司这么多艺人,能拿到好的资源,真的很难。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起色。” “你认为赵董还会继续吃你这块肉吗?” 杨艺玲哑然。 “公司艺人这么多,吃了你这块肉,不会吃其他的吗?” “我知道……” “我看了你的网评,也看了你最近新播的两部剧,演技实在不敢恭维。” “我有在努力提升自己的演技。” 深歌嘲讽笑出声:“有在努力提升演技,我让你的助理给我发了一份你的行程。你有时间不是去蹦迪就是去酒吧,要不就窝在家里不出门,你告诉我,你在提升演技?” “我才20岁,我很多复杂的情感都不能体会,演技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为什么19岁的陈雪娜演技比你好,充满了感染力,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 “我会努力的。” “努力不是嘴巴上说说,要想在娱乐圈站稳一席之地,拿实力说话,靠潜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嗯……” 第110章 面目全非 杨艺玲离开办公室后,深歌打开邀请函,地址在a城的华城大厦。 深歌还以为慈善晚会的地点在法国,既然在中国也好。 开拓中国市场,慈善晚会也是其中一步。 深歌看着法国品牌,有一瞬间的失神,她不由得想起深离,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深歌加班到深夜,她伸了伸懒腰便起身,深歌进了电梯,到8楼的时候,电梯里进来了一位妙龄少女,她的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汗水。 女孩羞涩的打着招呼:“深总,晚上好。” “嗯……晚上好,这么晚了,还在练习?” “嗯……过几天我要去参加一个舞蹈综艺,得加把劲才行。” “嗯嗯,加油。我看好你。” “借深总吉言。” 深歌回到家的时候,见景音弦躺在床上,精神看上去很不好。 深歌上前摸了摸景音弦的额头:“不烫啊,我看你很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 景音弦不说话,只是将她压在身下,吻她。 景音弦暴躁的站起身,站在窗边抽烟。 深歌看出他不开心,从背后抱住他:“你不要不开心。” 景音弦冷漠的开口:“没事,你吃饭了吗?” “没有。” 景音弦察觉自己语气不对,缓了缓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都可以。” “那我做你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好不好。” “好啊。” 深歌进浴室洗澡,景音弦进厨房给深歌煮面条。 深歌穿着浴袍出来,面也煮好了。 深歌非常满足的吃起来:“跟以前的味道一样。” “是吗?那就要给我吃光光哦。” “好啊,一定吃光光。”深歌边吃边看着景音弦的脸,“我看你精神不好,你不舒服就要跟我说。” “我没事,就是睡久啦。” “一天到晚也不要睡觉,睡久了头脑昏沉。” “好啊。” 深歌躺在床上,景音弦在厕所待了好久,深歌起身敲了敲门:“你干嘛在厕所待那么久。” 没有回音。 “音弦……你倒是说话啊。” 景音弦被打断,非常的暴躁:“你烦不烦!滚!” 深歌不可置信的站在门外,他从来没有这么吼过她,她的心猛然下坠,心疼得紧。 深歌躺回床上,棉被将全身笼罩,一滴泪滑过鼻梁。 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真的好难受。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深歌听见浴室的水声。 景音弦沐浴完穿好浴袍,躺回了床上,他想起刚刚对深歌发脾气,说了那么重的话,心里也很愧疚。 景音弦掀开盖住深歌头的棉被:“我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脾气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深歌并不理他,也不说话,她翻了身背对着他。 景音弦从背后抱住深歌瘦瘦的身子。 他将嘴唇抵在深歌光洁丝滑的脖子:“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再也不这样了。” 深歌听着他的话,默默地流泪。 “我错了,你不要不说话,我害怕。” “你回答我好不好。” “你不要生气,我错了,我不该吼你,我以后会控制,你不要不理我。” 深歌翻过身,抱住景音弦日渐消瘦的身体:“那你以后不要这么跟我说话。” “好……” 景音弦抹去深歌眼角的泪:“对不起,我又让你流泪了,我好怕你流泪,对不起。” 深歌吸了吸鼻子,浓重的鼻音说:“好了,我不生气了。” “那就好。” 景音弦紧紧的抱住深歌,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你干嘛抱的这么紧。” 景音弦坐起身,抽起了烟。 深歌闻着烟味很是难受,她轻咳了两声。景音弦听到,便又把烟灭了。 深歌坐起身来,声音软软的说:“你最近频繁的抽烟,我看了垃圾桶,全是烟盒,你以前不这样。” 景音弦感到十分的烦躁:“那你去找以前的景音弦啊。” 深歌显然被吓到:“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很好,用不着操心。” “我感觉,你最近的变化好大,就像变了一个人。” “是吗?” “是不是在家里憋久了,明天我们出去玩吧。” “不想去。” “那跟我一起去上班吧。” “公司就交给你管吧,我不想管了。” “好吧……” “你有什么事就给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我一天都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明天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 “不去。” “去嘛。”深歌担心的恳求道。 “不去。”景音弦提高了音量。 “你刚刚才说不会再吼我。” 景音弦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他压低了声音:“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这样……” 景音弦捂着脸。 “所以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景音弦躺下身,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深歌也躺下,她心里像有石头堵着一样,一整夜都在辗转反侧睡不着。 深歌早早起来做了早餐,她叫醒了景音弦。 景音弦有些烦躁,但还是起身。 两人吃着饭。 “吃完饭,我们就去医院。” 景音弦吃饭的动作一顿:“我不去。” “为什么,昨天晚上我们说好了呀。” 景音弦阴沉着脸:“不想去。” “去嘛。”深歌央求道。 景音弦将碗咚的一声掷向餐桌,十分暴躁的说:“我都说了不去,不去!你烦不烦!有完没完!要去你自己去!我看你一整天疑神疑鬼,你才有病!” 深歌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对她发怒的景音弦:“你怎么这个样子!我也是担心你啊!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动不动就发脾气!” 景音弦将桌子上的碗,猛然甩向地面,四分五裂:“你受不了就滚啊!” 深歌身体一抖,显然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你说什么?” “我说受不了就滚!” 深歌含着泪,夺门而出。 第111章 深离卷土重来 深歌用力关门带动的冷风,惊醒了景音弦的神经,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他瘫坐在椅子上,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深歌一脸委屈的开车驶向公司,冷风将她眼角的泪吹散。 深歌到了公司,立马换了一副严谨,冷漠的面孔坐在办公室里。 杨艺玲乖乖的当着深歌的面给祝笑道歉,让祝笑很是惊讶。 深歌看着杨艺玲的表现,觉得她也识趣,不难搞。 下午…… 祝笑提醒她今天晚上的慈善晚会。 “深总,谢谢你。” “谢我什么?” 祝笑双手合十:“谢谢你帮我讨回公道,我出来实习遇见你这么好的女老板,简直就是人生幸事。” “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不要让别人觉得你是软柿子,好欺负,明白吗?” “嗯嗯,我知道了,深总。这是今年春节联欢晚会,公司艺人初选的名单。” 深歌翻开资料,看见有杨艺玲,皱了皱眉:“把杨艺玲撤掉。” “为什么?” “品行不端正,之前有爆出她与其他女艺人打架的新闻,作为有污点的艺人,怎么能候选她上春晚呢。” “这是赵董推荐的名单。” “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好的。”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你把公司所有艺人资料整理好发给我。” “好,这就去找人事要档案。” “嗯……” 深歌觉得头痛,揉了揉太阳穴。 深歌在电脑上翻看着公司制作的自制剧。 打着现实题材的名义,却还是粗制滥造的偶像剧本。就算公司一线明星出演,也挽救不了剧本的狗血,只会拖垮好演员。 好的剧本对演员来说十分的重要。 真是令人头疼。 赵董推门而入:“深总,在想什么呢?” “赵董请坐。” “深总,你独揽大权不太好吧?” “我并没有独揽大权。” “那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杨艺玲的名字撤掉。” 深歌嗤笑:“我以为什么事,原来是因为她。” 赵董不要脸的为她辩护:“她很努力,我很看好她。” “她很努力?赵董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什么意思?” “有些话,我也不好摆在台面上讲,杨艺玲虽然小有名气,但是毕竟有过污点,这样的人上春晚不太合适吧。” 赵董冷哼一声:“我怎么不知道她有污点。” “她的污点也不少,跟你有关的也有,她自己生出的事端也有,就算你再怎么袒护她。我也不会让她上春晚。” 赵董一双愤怒的眼盯着她,一动不动。 “你未免也太过小心翼翼了吧。” “商场如战场,当然要小心翼翼。” 赵董一走,祝笑就整理好资料,发给了深歌。 深歌一一点开资料,终于找到了昨天晚上她遇见的艺人,叫孟一涵。 是一位刚进来没多久新艺人,年龄刚满18岁,是从选秀节目签下来的艺人。 资历尚浅,影响力也不够,没有资格上春晚。 深歌叹了一口气,只得放弃。 傍晚时分,深歌带着助理祝笑参加慈善晚会。 深歌身着一身酒红色的长裙,不长不短的头发烫成港式小波浪,斜披在左肩,精致的妆容让她看上去气质非凡,清纯不失妩媚,妖艳而不俗。 深歌进入会场后,便找了位置坐下,祝笑看着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鸡尾酒,还有五颜六色的糕点,眼里都是惊艳。 深歌看着她的眼神:“你不用时时刻刻跟在我的身边,想吃就去吃吧,随便吃。” “好的,你要吃吗?我给你拿。” “我就不用了。” “那我去了哦。” 深歌笑着点点头,心里感叹到,年轻真好啊。 慈善接近开场的时候,会厅多了许多靓丽佳人,站在后面。 深歌望了一眼在座的名流人士,发现只有她和助理是女的,其他全是男人。 “深总,怎么座位上,只有我和你是女的,其他全是男人。” “我也不知道。” “我怎么感觉心里瘆得慌。” “没事,不用担心。” “还有,为什么后面站了那么多佳丽。”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女性少,所以安排了。” “可是,我觉得好怪,这个慈善晚会,不会是大型……那种……交易……吧。” “那种?” “就是那种啊。” “怎么会……这可是慈善晚会。” “我之前看过一些爆料新闻,说是上流社会的慈善晚会其实是……” “是吗?” “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看着像。” 慈善晚会进行到最后,有一场服装走秀压轴戏。 “哇,没想到还有时装秀啊。” “我早就看出来了。” “也是啊,有t台诶……我好笨……” “嗯……” “肯定会有大明星吧。” “也许吧。” “真希望可以看见邓云溪。” “你还喜欢邓云溪啊。” “对啊。我超喜欢他,他为了照顾自己的妻子退出了娱乐圈。”祝笑转而情绪恹恹的,“好遗憾,本想见他一面,好歹演唱会也看一眼啊,结果他已经退圈了。” “那这么说,你来公司当助理,是为了进娱乐圈了?” “算是吧,我最近也在考经纪人资格证。” “加油,我相信你。” “我希望有一天,我还可以再见一面邓云溪,我真的好喜欢他,他真的是很励志的偶像了。” “是啊。”深歌笑着,“我相信再不久的将来,会看见他的。” “我也认为是。嘿嘿。” “嗯……” 靓丽的模特走着标准猫步,在台上华丽的转身。 “这些衣服都好好看啊。” “嗯……” 深歌对于这些时装秀早已意兴阑珊。 时装秀结束的时候,主办人上台致辞。深歌看见他的那一刻,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居然会是深离…… 所以公司现在合作的法国服装企业是他。 怎么可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致辞的深离,胸膛大幅度起动,快要喘不过气。 “深总,你怎么了?” 深歌撇过脸,一滴泪从眼角滑过。 深歌吸了吸鼻子:“没事……只是又有一场腥风血雨。” “腥风血雨?” “为什么会有腥风血雨。” “没事。” 深离悠悠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深歌,像棉花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刀。 第112章 你就是筹码 深离致辞结束后,全场起身鼓掌。 会场里的男士,带走会场里的佳丽。祝笑赶紧拿手机拍了下来。 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深离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深离阴笑:“你是不是对我的出现很意外。” 深歌对祝笑说:“祝笑,你回到车里等我。” 祝笑点点头:“好的。” 深离看着祝笑离开,转而又对深歌说道:“你肯定没有想到,我还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吧。” “然后呢……” 深离歪嘴一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景音弦与你的公司签了合约。” “你就是筹码啊。” “你真的太卑鄙了。” “我卑鄙?你更无耻吧。” “我无耻?就算我无耻也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呵呵……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深总,以后还请多关照了。” 深歌丝毫不畏惧的瞪着他说:“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我不会再让你逍遥法外,你要是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深歌一定千倍万倍的偿还给你。” “是吗?看谁能笑到最后。” “深离,我真恶心与你一个姓氏。” “我也同样恶心,你这个野种。” 野种…… 深歌感到莫大的耻辱,她努力平稳住呼吸,但胸口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浪无法停止。 深歌气得说不出话来,含恨离开。 深离望着她的背影,笑的十分的畅快。 深离的助理是一个非常冷漠又刻薄的女人,看见深歌走了,便走近深离的身边,报备公事的口吻说:“都安排好了。” “嗯……” “就是有一个刚满18岁的小姑娘,不太愿意。” “这种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你确定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吗?” “确定。” “嗯……完事后回访一下他们是否满意。” “好的。” 深歌回到车里,祝笑看着她阴沉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出,深歌一路狂奔车速,把祝笑吓坏了。 “深总,你可不可以开慢一点,我怕。” 深歌这才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你怎么了啊?” “没事。”深歌眼看就要到家了,却掉头,“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好了。” “我送你吧。” “那好吧。” “你要是不喜欢慈善之类的活动,以后我代你去吧。” “你是想去吃东西吧。” “也不是啦,我看你很不开心。” “没事。” “你为什么总是说没事,其实你明明有事。” “等你在社会上多混几年,你就明白了。” “好吧……” 深歌看见她进了小区,才放心离开。 深歌到家的时候,客厅,卧室都没有人,她看见厕所门紧闭,皱起了眉。 “你怎么又在厕所里。” 无人应答。 深歌重重叹了一口气,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映出她的样子出神。 过了好久,景音弦才从厕所里出来,今天的他,有些异常的兴奋。 “你回来啦?” “嗯……” “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你看上去,很不开心。” “嗯……” “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吧。”景音弦一把搂过深歌的腰。 深歌闻见他身上奇怪的味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奇怪……你以前身上从来没有的。” 景音弦笑着:“是吗?我怎么闻不见。” “可能是烟味吧,我最近抽烟比较厉害。” “不是烟味……” 景音弦眼神闪躲:“那我也不知道。”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深离签署合作协议。” 景音弦笑着:“因为有钱赚啊。” 深歌冷笑:“有钱赚?我看了合同是无偿。” “怎么说,也是法国高端品牌,以后就有钱赚。” “你认为,你现在的话,还能骗到我?” “我说的是实话。”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怎么可能。” 深歌冷冷的瞪着他:“说实话。” “真的没有。” “你不说实话,是吧,好……我自己去查。” 景音弦冷声道:“深歌!你能不能不要干涉!” “你现在都把公司交给我,你现在告诉我不要干涉!” “是我强迫你管理我的公司吗?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深歌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好!我一厢情愿!是我的错!是我自作多情!” “你能不要不要这个样子!” “那你需要我什么样子!我还要演给你看吗!” “你不要闹了!” “景音弦!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呵呵……是吗?” “至少从前的景音弦,从来不会对我恶语相向!从来不会!” 是啊,从来不会。 如果世界对你恶语相加,我就对你说上一世情话。到后来,自己的语言比任何人更具有杀伤力。 景音弦挫败下来,他急急的抱住深歌:“我错了,错了。”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就像喝醉酒的醉汉,对妻子拳打脚踢,酒醒之后说着对不起。” 景音弦很是懊恼,为什么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深离签署合同,你明明知道我与他之间的关系。” “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是你女朋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只是不想要你担心。” 深歌语带哭腔:“你不告诉我,我才担心。” “好吧……因为之前深离绑架了夏君,也就是于姐的丈夫,所以……” 深歌气愤的打着景音弦的胸膛:“这么大的事儿时候,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的瞒着我。” “我不想让你担心啊。” “你知不知道深离有多恐怖!你知不知道他很可怕!”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音弦,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深歌抱着景音弦,“我们该怎么办,他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折磨我们。”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我不担心自己,我怕他会伤害你。”深歌松开手,目光定定的看着景音弦苍白的脸,“我们回一趟春水县吧。” “为什么?” “找证据。” “证据?” “嗯。” 第113章 寻找证据 两人找到地下赌场的时候,门口有两位佳丽接送,并喋喋不休的说着赌场的规律和玩法,还问需不需要借款,只需要身份证和扫一扫二维码立刻就能到账。 景音弦摆摆手拒绝了两位佳丽。 赌场有大大小小的牌桌,整个赌场乌烟瘴气,还有男人的脚臭,汗臭混在一起,几乎就要让深歌窒息。 “这味道太酸爽了吧。” “忍忍,我们就出去了。” 深歌点点头。 景音弦问住一位要出场的男人:“你知道现在赌场的老板是谁吗?” “不知道,从来不露面。” “不露面?” “是的。” “那你知道可以在哪里见到他吗?” “好像……听圈内的人说,他在半山腰上建了一栋别墅,但是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以进的。” “谢谢。” “我劝你俩还是别去招惹他,听说他别墅门外还守着保镖。” “知道了,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体内毒瘾的发作,景音弦想要赌一把。 “要不我赌一把,跟周边的人混一混,这样可以套到很多的消息。” 深歌察觉到他眼里的欲望:“没必要吧,我们已经知道他的所在地了。” “深入了解不是更好吗?” “我们走吧,染上赌瘾是很可怕的。” “就一把,好不好。” “不行。”深歌拉着景音弦的手离开了赌场。 景音弦一路上都闷闷不乐。 深歌看出他的不开心,心里也是难受,为什么他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说说话好不好,别跟我怄气。” “我没有。” “你有。”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景音弦极度敷衍。 “我们现在在街上乱走,还去吗?” “肯定去啊。”景音弦有些烦躁,“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去。” “那我们现在就去啊。” “嗯……” 司机开到山脚下就让两人下车了,看来他是真的惧怕。 两人走到了半身腰,果然看见有一座豪华的别墅,外面还守着四个保镖。 两人还未走近,四个保镖就凑上来,带头的说:“干什么?滚过去。” “我想见见房里的主人。” “你想见?他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怎么就不可以?我可以给他想要的东西。” “就凭你?” “怎么就不可以?我的资产够买几十栋这样的别墅。” 带头的上下打量他,将信就信的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带头的对另一个保镖说:“你去通知一下。” 男人在落地窗前看见楼下的一男一女,觉得有些熟悉,他端着红酒,一饮而尽。 景音弦和深歌是经过乔装打扮才来的,景音弦头戴黑色的鸭舌帽,深歌戴着黑色的渔夫帽,干净利落的短假发,让她看上去又减龄了不少。 这栋别墅的男人叫冷冰,如他的名字一样,冷,锋利。 冷冰听了保镖带来的话,觉得很有意思,就让两人进来了。 整栋别墅装潢的富丽堂皇。 冷冰让两人坐在沙发上,他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说:“听说你的资产够买几十栋这样的别墅了。” 景音弦点点头:“嗯……” 深歌看着他的身形,觉得很像是那晚杀乔竹的人。 深歌打探着他的面容,皮肤粗糙,脸上大大小小的痘坑,神情冷漠而充满了算计,一张嘴似有似无的勾起,一双眼好似能把人看穿似的,还有他没有左耳,好像是被砍掉了。 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动作干净利落,身形消瘦,手指发黄,是个老烟枪。 “你们俩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你是怎么接替乔竹的赌场的。” 冷冰面色一沉,瞳孔一紧:“他欠了我的钱,我接替他的赌场有什么错?”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冷冰警惕起来:“你们不会是警察吧?” “不是。” “你问这个做什么?” 景音弦在路上就想好了谎言:“乔竹死了很多年了,昨晚他给我打了电话,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冷冰神色一紧:“不可能。” “真的。”景音弦掏出手机,给他看。 冷冰看着这个号码,全身一僵。 “我只是想调查乔竹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的电话会再次想起。” “这不可能啊。”冷冰警惕的看着景音弦,“你跟乔竹是什么关系?” “他生前欠了我一百万,说起来,我是他的债主,他死前的前几天,给我传过一份文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到后来,我也没有再管。” “什么文档,给我看看。” “很多年了,我早已清空了记录,只是昨天他打来的电话,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所以我想来调查一下,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死。” 冷冰的脸更加的阴沉起来:“他明明死了,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我想也是的。我看你有些紧张,莫非乔竹当年的死亡的事情,与你有关?” “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小心命都保不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凶手?”景音弦继续诈他。 “小子,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我就这么问问,你别紧张。” “你们两位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离开了。” “你就这么着急逐客啊。” “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我想乔竹若是没死,一定会找上你的。” “呵呵……我不信他没死。” “我想也是。” 两人出了别墅,深歌才问道:“你是怎么有乔竹的电话号码?” “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了的,当然是找人补办的号码。” “你这个计划怎么不告诉我。” “我是怕你笨,到时候露馅。” 深歌感到有些挫败:“怎么会呀。” “怎么就不会了。” “好吧……”深歌牵着景音弦的手,“我认为他就是当年杀乔竹的人。” “我认为不是他。” “为什么?” “别墅里还有一个人。” 深歌很是惊讶:“你是怎么看到的。” “冷冰出门的时候,地上投影出两个影子,从地面上来看,那个人是坐着轮椅的。” “这么说来,凶手有可能是轮椅上的人。”深歌皱了皱眉,“既然是坐轮椅的,为什么会是凶手。” “我认为他的腿,是深离安排人撞断的。” “有据可依吗?” “猜测。”景音弦顿了顿,“是不是,今天晚上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 “不告诉你。” 第114章 谁是凶手 两人找到地下赌场的时候,门口有两位佳丽接送,并喋喋不休的说着赌场的规律和玩法,还问需不需要借款,只需要身份证和扫一扫二维码立刻就能到账。 景音弦摆摆手拒绝了两位佳丽。 赌场有大大小小的牌桌,整个赌场乌烟瘴气,还有男人的脚臭,汗臭混在一起,几乎就要让深歌窒息。 “这味道太酸爽了吧。” “忍忍,我们就出去了。” 深歌点点头。 景音弦问住一位要出场的男人:“你知道现在赌场的老板是谁吗?” “不知道,从来不露面。” “不露面?” “是的。” “那你知道可以在哪里见到他吗?” “好像……听圈内的人说,他在半山腰上建了一栋别墅,但是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以进的。” “谢谢。” “我劝你俩还是别去招惹他,听说他别墅门外还守着保镖。” “知道了,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体内毒瘾的发作,景音弦想要赌一把。 “要不我赌一把,跟周边的人混一混,这样可以套到很多的消息。” 深歌察觉到他眼里的欲望:“没必要吧,我们已经知道他的所在地了。” “深入了解不是更好吗?” “我们走吧,染上赌瘾是很可怕的。” “就一把,好不好。” “不行。”深歌拉着景音弦的手离开了赌场。 景音弦一路上都闷闷不乐。 深歌看出他的不开心,心里也是难受,为什么他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说说话好不好,别跟我怄气。” “我没有。” “你有。”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景音弦极度敷衍。 “我们现在在街上乱走,还去吗?” “肯定去啊。”景音弦有些烦躁,“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去。” “那我们现在就去啊。” “嗯……” 司机开到山脚下就让两人下车了,看来他是真的惧怕。 两人走到了半身腰,果然看见有一座豪华的别墅,外面还守着四个保镖。 两人还未走近,四个保镖就凑上来,带头的说:“干什么?滚过去。” “我想见见房里的主人。” “你想见?他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怎么就不可以?我可以给他想要的东西。” “就凭你?” “怎么就不可以?我的资产够买几十栋这样的别墅。” 带头的上下打量他,将信就信的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带头的对另一个保镖说:“你去通知一下。” 男人在落地窗前看见楼下的一男一女,觉得有些熟悉,他端着红酒,一饮而尽。 景音弦和深歌是经过乔装打扮才来的,景音弦头戴黑色的鸭舌帽,深歌戴着黑色的渔夫帽,干净利落的短假发,让她看上去又减龄了不少。 这栋别墅的男人叫冷冰,如他的名字一样,冷,锋利。 冷冰听了保镖带来的话,觉得很有意思,就让两人进来了。 整栋别墅装潢的富丽堂皇。 冷冰让两人坐在沙发上,他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说:“听说你的资产够买几十栋这样的别墅了。” 景音弦点点头:“嗯……” 深歌看着他的身形,觉得很像是那晚杀乔竹的人。 深歌打探着他的面容,皮肤粗糙,脸上大大小小的痘坑,神情冷漠而充满了算计,一张嘴似有似无的勾起,一双眼好似能把人看穿似的,还有他没有左耳,好像是被砍掉了。 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动作干净利落,身形消瘦,手指发黄,是个老烟枪。 “你们俩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你是怎么接替乔竹的赌场的。” 冷冰面色一沉,瞳孔一紧:“他欠了我的钱,我接替他的赌场有什么错?”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冷冰警惕起来:“你们不会是警察吧?” “不是。” “你问这个做什么?” 景音弦在路上就想好了谎言:“乔竹死了很多年了,昨晚他给我打了电话,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冷冰神色一紧:“不可能。” “真的。”景音弦掏出手机,给他看。 冷冰看着这个号码,全身一僵。 “我只是想调查乔竹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的电话会再次想起。” “这不可能啊。”冷冰警惕的看着景音弦,“你跟乔竹是什么关系?” “他生前欠了我一百万,说起来,我是他的债主,他死前的前几天,给我传过一份文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到后来,我也没有再管。” “什么文档,给我看看。” “很多年了,我早已清空了记录,只是昨天他打来的电话,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所以我想来调查一下,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死。” 冷冰的脸更加的阴沉起来:“他明明死了,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我想也是的。我看你有些紧张,莫非乔竹当年的死亡的事情,与你有关?” “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小心命都保不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凶手?”景音弦继续诈他。 “小子,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我就这么问问,你别紧张。” “你们两位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离开了。” “你就这么着急逐客啊。” “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我想乔竹若是没死,一定会找上你的。” “呵呵……我不信他没死。” “我想也是。” 两人出了别墅,深歌才问道:“你是怎么有乔竹的电话号码?” “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了的,当然是找人补办的号码。” “你这个计划怎么不告诉我。” “我是怕你笨,到时候露馅。” 深歌感到有些挫败:“怎么会呀。” “怎么就不会了。” “好吧……”深歌牵着景音弦的手,“我认为他就是当年杀乔竹的人。” “我认为不是他。” “为什么?” “别墅里还有一个人。” 深歌很是惊讶:“你是怎么看到的。” “冷冰出门的时候,地上投影出两个影子,从地面上来看,那个人是坐着轮椅的。” “这么说来,凶手有可能是轮椅上的人。”深歌皱了皱眉,“既然是坐轮椅的,为什么会是凶手。” “我认为他的腿,是深离安排人撞断的。” “有据可依吗?” “猜测。”景音弦顿了顿,“是不是,今天晚上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 “不告诉你。” 第115章 身不由己 深歌刚到酒店,手机铃声便响起了。 “笑笑,有事吗?”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年夫妻,说要找你!” “找我?” “现在气势汹汹的坐在你的办公室里不肯走。” “没事,你就让他们坐着吧,只要不影响公司的秩序就可以了,另外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找车董事。” “好的。” 深歌挂断了电话,景音弦从背后环住她纤细的腰,下颚蹭在她的肩膀上:“怎么了?” “蒋莲的父母果然闹到了公司。” “他们一定不会让我好过。” 深歌微嘟着嘴:“怎么办,我脑子好乱。” “只要蒋莲的父母不伤害到你,其他的我都可以承受。” “音弦,我们一定会挺过去的,对不对。” “对,我们一定会挺过去。”景音弦转而又道,“你想要吃什么,我下去给你买。” “都可以,我们一起去吧。” “今天你累了一天了,就乖乖的坐着休息。” 深歌撒着娇:“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嘛。” “乖,听话,我去就行了,你就好好的坐着,我很快回来。” “那好吧。”深歌垫起脚,在他薄凉的嘴唇轻轻落下一吻。 景音弦摸着深歌的头:“我很快就回来,你先找一部电影,到时候我们边吃饭边看电影。” “好。” 景音弦下了电梯便招了出租车去了赌场,他不仅心里痒,手也痒。 他在心里想着,我不是故意骗深歌,不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衷的。 景音弦进了赌场,全身都兴奋了起来。 他随意上了赌桌,赌注是全场最大,他在心里想着,我景音弦有的是钱。 景音弦的手气极好,全场下来,赢了八百万。 赌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输掉钱的人心里愤懑不平,想着要给他教训。 景音弦钻进厕所里,开始吸食起来,他感到无比的畅快和快乐,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舒服。 深歌在酒店里,左等右等都不见景音弦回来,她打了好多电话,景音弦也不接。她很着急,担心他出事。 深歌出门,在周边找了一圈,她边找边打电话。 景音弦完事后,出了赌场,才掏出手机看了看,他才想起自己要带饭回酒店。他赶紧给深歌回了电话。 “景音弦!你为什么又玩这种把戏!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景音弦原本的好心情,被这一句怒吼全吼没了。 “我这不是有事!” “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事?这么久都不接我电话!” “不就是没有接电话!你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深歌大吼起来,路过的人都看着她:“景音弦!你真要如此跟我说话吗?” “好啦!你不要闹了!我这就回来!”景音弦话音刚落,背上就挨了结实的一拳,因为受到了重力的冲击,手机从手机滑落。 景音弦转过身去,脸上又挨了结实的一拳。 景音弦怒火中烧:“你们谁啊!你敢打老子!” “谁让你把我们的钱都赢走了!” “是啊!” “要么还回来,要么就被打死!” 景音弦眼睛一片血红,他擦了擦嘴角,毫不畏惧的揍向三人,像一头发怒的豹子。 “老子揍死你们!”景音弦胡乱的逮住其中一个人,拳打脚踢,其他两个人看见景音弦这副样子吓坏了,直接落荒而逃。 “你居然敢打我!活的不耐烦了吧!老子今天揍死你!” 男人看见其他两人落荒而逃,瞬间就熄了火:“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深歌呆呆的听着电话那边的一切,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拉了一下钨丝灯的线,陷入一片黑暗。 景音弦揍累了,才停下手,趴在地上的男人已经揍的半死不活了。 景音弦气喘吁吁的捡起碎屏的手机,映出他破碎的脸。 他按亮了屏幕,发现电话还在通话中。 他轻轻的喂了一声,过了好久电话那边才传来哽咽的声息:“原来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是去赌博了。” “……”景音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是怎么了?所有的美好都荡漾无存了。 “景音弦,现在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现在这副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你变成这副模样。” 是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变成这副模样。 过了好久,景音弦才轻轻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现在的你,除了发脾气就是对不起,你让我怎么受得了,你让我怎么去接受!你让我怎么去接受这样的落差!” 景音弦行尸走肉的踱着步,这是他心心念念的深歌啊,是他重新得到的深歌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景音弦听到电话里的忙音,一瞬间失神。 他走到附近的湖边,将身上所有的白粉都扔向了湖泊。 他回到酒店的时候,整个房间黑的密不透风,闻见一股辛烈的酒气。 他缓缓的开口:“深歌。” 没有人回答。 他开了灯,看见深歌大口大口的灌着红酒。 他快步走过去,抢过深歌的酒。 “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干嘛还这么喝酒!” “你现在关心我身体干什么!你不是对我凶神恶煞吗?” “深歌!你不要胡闹!我不是故意这个样子!” “是,你不是故意这个样子!是我的错!从我想重新守着你的那一刻,我就错了!所有人都可以对我恶语相加!就你不行!就你景音弦不行!”深歌泪眼婆娑,又是哭又是笑,“我难受,明明一开始你可以对我千般万般好,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你不爱我,你只是爱曾经的那一段过往。” 景音弦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组织不出任何的语言来反抗她,他只得抱住深歌。 深歌使出力气将他推开:“你别碰我!” 景音弦震惊在原地,他索性喝起酒来。 “深歌,我爱你……我知道我做错了许多事,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信!你现在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身不由己,我也不想这个样子,但我身体里总有一股邪恶的力量驱使着我去做,我没有办法抗拒。” “你不要说了!现在的你谎话连篇!我不会再信了!”深歌每说一句话,眼泪就掉落下来,“我真是傻子,又一次相信了这可笑的爱情!明明是你教会我爱!明明是你给了我救赎,明明是你将我从黑暗里拉出来,为什么让我心痛的人也是你!” 第116章 景音弦打深歌 “深歌,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是没有办法,我知道你伤心死了,也难过死了,看见你这样,我何尝又不是心痛呢。”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深歌绕过景音弦,关掉了灯,屋子又是一片黑暗。 “你是不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所以才把灯关掉。” “身处黑暗的人,有什么资格暼见光亮呢。” “对不起。” “不要在跟我说对不起了,我不想听。” 深歌又喝起了酒,因为激动,呛了起来,她低下头,剧烈的咳嗽起来,几乎就要咳出血来。 景音弦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让她顺过气来,深歌直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过气,她躲开景音弦的手,他一瞬间落了空,手在半空中,不知道该如何放下。 深歌转身进了卧室,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泪流满脸,脑袋晕晕乎乎,眼皮也沉重的厉害,但是却完全没有睡意。 景音弦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放在深歌坐过的位置,上面还有余温,他感到怅然若失,他拿过剩下的半瓶红酒,喝了起来,眼角滑过一滴悔恨的泪水。 景音弦借着酒意,打开卧室的门,他摸索着躺着深歌的旁边,听着她的呼吸声心里越发的沉重起来。 深歌侧过身去,景音弦望着她背影的轮廓,他抱着她,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深歌无声的流泪,景音弦叹了一口气:“不要这样好不好。” “放手。”深歌浓重的鼻音让景音弦的心轻轻的惊了一下。 “不要这样,我真的错了。” “求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景音弦松开了手,他坐起身来,每一根神经都躁动起来,肌肉轻微的抖动起来,他动作迟缓的站起身,他打开门走出卧室,他坐在沙发上身体感到忽冷忽热,异常的难受,他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控制住身体的颤抖,他好像听见蒋莲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想起。 “景音弦,你怎么可以跟深歌在一起!是你害死了我!你凭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你不得好死!景音弦!你不得好死!” “你没有资格跟深歌在一起时!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景音弦痛苦的摇着头:“不要说了,不要在说了,是你逼我的,蒋莲是你逼我的!” 景音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抱着自己,控制住身体的颤抖,身上源源不断的冒出冷汗。 他好难受,好痛苦。他告诉自己忍住,为了深歌一定要戒掉,他不能再这么对她。 可是,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面色苍白的像死人的脸,他感到腹部一阵绞痛。 他要吸,要吸…… 好痛苦……好难受…… 景音弦抓着自己的胸口:“给我……谁能给我……我要吸……给我,有谁可以给我?” 深歌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道景音弦怎么了,她打开卧室的门,摸索着开了灯,见景音弦蜷缩在沙发上用力的抱着自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深歌看见此时此刻的状况,都来不及震惊,便奔向上前去:“音弦,你怎么了?” “给我……给我……” “什么?” “我要吸……” 深歌很是疑惑:“吸什么?” 景音弦那张鲜红的嘴唇开口:“给我……深离……深离……求求你给我……” 深歌听到这个名字,震惊在原地。 深离…… “音弦……” 景音弦用力的抓紧深歌的手:“深歌,你是他的女儿,你求求他……让他给我……我受不了了……我好痛苦……” 深歌抚摸着景音弦苍白而又冰冷的脸,所有的一切都恍然大悟:“所以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是因为我,是我带给你的厄运。” “深歌,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我好难受!好难受!我要白粉,你给我白粉!” 深歌紧紧的抱住景音弦:“我们一定会挺过去了!我陪你一起戒掉!一起戒掉!” “你救救我!我感觉我要死了!要死了!我好难受!”景音弦的身体愈加颤抖的厉害,“深离……给我……深歌……你救救我……你去求求他……我受不了了。”景音拼命抓着自己的脑袋,丝毫不感觉到疼。 深歌抓住他的手:“我在这里,在这里,会挺过去的,音弦,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救救我!救救我!” 景音弦这副样子,令深歌心痛不已。她怎么可以责怪景音弦,都是因为自己,他才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自己。 景音弦突然暴躁起来,他一把推开深歌,深歌的额头撞到茶几的一角,她吃痛的吸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押住景音弦躁动的身子,可是景音弦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很是吃力。 景音弦将深歌整个人甩了出去,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向地面砸去,四分五裂,吓坏了趴在地上的深歌。 “音弦,你冷静一点,不要这个样子!” 景音弦走近深歌,拎起深歌的衣领:“你是不是讨厌我?你是不是憎恨我!你是不是爱上段星阑了!” “没有,我一直爱你啊,我没有爱上段星阑!” “你撒谎!你为什么要跟他订婚!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为什么爱上他!” 深歌害怕的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不要你!我一直爱你!一直都爱你!” “不!你没有!你撒谎!”景音弦一个耳光让深歌在原地傻掉! 景音弦拼命的摇着深歌肩膀,眼睛狠狠地瞪着深歌:“你为什么爱上段星阑!你为什么要讨厌我,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深歌感到脸火辣辣的疼,“我没有爱上段星阑!没有!” 景音弦不相信的瞪着她,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逼到墙上贴着:“你骗人!那你为什么要跟他订婚!你不爱他!你为什么要跟他订婚!你告诉我!” 深歌拼命的挣扎着,她艰难的开口:“放手……放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景音弦又加大了力度,深歌几乎发不出任何音节,她几乎就要窒息而死。 景音弦突然腹部一阵绞痛,他放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深歌这才喘息过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差一点她就要窒息而死。 她看着躺在地上痛得扭曲的景音弦,手足无措。 “音弦……” 第117章 我不会放弃你 深歌叫了一辆私家车,连夜赶回了a城,景音弦全身上下都被粗绳捆着,令他不能动弹。 深歌拜托司机大叔将他抬回了屋里,深歌给了司机一笔钱,是封口费。 “深歌,你放开我。” “我不能放开你,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我不能放任你继续下去,我会陪着你一起渡过难关。” 景音弦挣扎着粗绳,绳子在他身上勒出伤痕,他也不觉得痛:“深歌,你去买一点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好难受。” 深歌摇摇头,眼泪夺眶而出:“不行,这样只会害了你。” 景音弦瞪着通红的眼,整张脸都是对白粉的渴望,扭曲到令人生畏,上下唇颤抖着:“你忍心看着我难受吗?我求求你了!你去给我买吧。” 深歌干脆撇过脸去:“我去给你做饭。” “我不吃!我要吸!我要吸!你给我!你给我!”景音弦从床上滚下来,“深歌!你为什么不给我!你为什么不成全我!” 深歌将景音弦奋力的拖起来,景音弦毒瘾发作,一口咬住深歌的手。 深歌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深歌忍住让他咬,最后都咬到没有了知觉,景音弦才放开嘴。 景音弦看到深歌手上渗出血的牙印,他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 他尚且有一丝理智:“你为什么不躲。” “只要能让你好受一点,我愿意。” “你知道!我不愿意。” “音弦,看见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见你难受,我也难受,好几次我的内心都在动摇你知道吗?可我不能放任你继续毁掉自己。” “可是我这个样子,只会让你受到伤害。” “没有关系,我们能挺过去的对不对。” “深歌,你听我的话,你离开我吧,你就放任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你去英国吧。” 深歌摇着头:“我不,我不离开,我死都不离开,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哪里也不去。” “你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你去英国吧,离开这里,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你去英国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生活。” “我不离开,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我走不了,走不了……” “我们一起把毒戒掉,我们一起去英国。” “你为什么不放弃我,我看到现在的自己,都觉得厌恶。” “我不会放弃你,我一定会陪你戒掉,一定会戒掉。” 景音弦紧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睁开眼,眸子柔和了许多:“你听我说,这几天乔竹的号码每天半夜都会打电话给冷冰,只要炸出冷冰的话,拿到录音通话记录,我们就会令深离露出马脚。” “好……既然毒品是深离给你的,可以告他贩毒。” “我查过,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找不到一点证据,我拿白粉的时候,所有的通讯设备都会被屏蔽掉,甚至还会进行全身的搜查。” “看来只有冷冰这一个筹码了。” “还有一个筹码。” “什么筹码?” “深离在法国的妻子,还有他们有一个小男孩,” 景音弦全身又开始颤抖起来,他死死的咬住下唇,深歌将毛巾塞进他的嘴里,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两只眼睛大大的睁着,像是随时要突出来般。 凭着深歌一个人的力气,没有办法将景音拖回床上,她干脆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让景音弦睡在上面。 深歌退出门,不忍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她进了厨房边做饭边流泪。 深歌把饭做好后,手机打开一个陌生电话,深歌鬼神使差的接起来,便听见深离的声音。 “不知道你把景音弦照顾的怎么样了?” “我真恨当初没有杀你!” “看见他痛苦是不是很难受?” “深离,你别得意的太早!我一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我一把老骨头,还能有什么代价!倒是你和景音弦,还是年轻!” “深离,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你伤害我身边的人算什么本事!” “是他自己求我这么做的,我可没逼他!” “你什么意思?” “这么明显的意思你都听不出来吗?” “他求你?” “本来啊,现在发毒瘾的人应该是你,可偏偏他要代你受过,你说他要有多爱你,才能这般伤害自己,令我都感动涕零!” 深歌只觉得仿佛有一把刀将她千刀万剐,灵魂都撕成了碎渣! “深离!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深歌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右手止不住的颤抖,她用左手抓住右手,依旧控制不了,眼泪哗哗的流淌。 手机跌落至地上。 是我,是我把音弦害成这样。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深歌抱着自己的脑袋,头疼的要命。 门铃在此时此刻响起,她疑惑会有谁来找她,她透过猫眼,居然是莫失和邓云溪。 她开了门,莫失高兴的抱住深歌:“我的小宝贝,看见我是不是很开心啊。” 深歌实在没有精神和心情跟她寒暄。 莫失看见她这副样子,很是失落。 深歌领着两人,坐下沙发。她榨了两杯果汁,放在桌前。 “你怎么了?看你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你是不是生病了?” 深歌摇摇头:“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就想你了呗,我可是记着你哦。” “现在这个时候,你应该还在坐月子。” “你糊涂啦,已经过了两天了,所以我迫不及待的要出来透透气。” “过了就行,就怕你瞎折腾。” “我看了新闻,知道你最近发生的事儿,现在才来找你,是我对不住你。” “哪有……你别这么想。” “失失……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说吧。” “可不可以帮我照看几天景音弦,我要去法国。” “我帮你照看景音弦,是什么意思?他出什么事儿了?” “他现在染上了毒瘾。” “毒瘾?怎么会!” “因为我,他才会这样。” 深歌起身打开卧室门,让莫失和邓云溪信服。 莫失看见景音弦被绑在地毯上,震惊的捂住了嘴。 “怎么会这样……” “失失,除了你,我找不到其他人了,你一定要帮我。” “为什么不送去戒毒所。” “把他送去戒毒所太危险了,我怕深离会从中作梗。” 莫失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会这样……是因为深离……” 深歌绝望的点点头。 第118章 身处险境 深歌临走前,景音弦四肢被绑在床上,他全身都是勒痕,深歌每每看见,都心疼的落泪。 深歌下了飞机,便直奔调查好的地址,深离的法国妻子叫梦娜,是全职太太,并未参与深离的企业,但深离的起步资金是梦娜与前夫离婚分割的财产。 深歌按了门铃,一位精致又高贵的法国女人开了门。 梦娜看出她是中国人,便用中国话问:“你找谁?” “我找你,梦娜。” “你找我?” “嗯……” “进来坐。” “谢谢。” 梦娜给深歌冲了一杯咖啡。 “我给你放了一点糖,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并不认识你,我只是一个全职太太。” “我认识你丈夫。” 梦娜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我丈夫是什么关系?” “想必你从来没有听深离说起过我。” “你是深离在中国的亲戚?” “不是。” “那你想要表达什么?我不是太明白。”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的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来说深离的坏话?” “你知道你丈夫在干什么吗?” “他在经营服装公司,合理合法!” “他在贩毒!” 梦娜睁大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在你面前当真伪装的极好。” 梦娜眯起了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深歌放下大招:“你能忍受你的丈夫有外遇吗?” “肯定不能!” “我怀孕了。”深歌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张怀孕报告,“不信,你看。” 梦娜的瞳孔一瞬间放大,手将怀孕报告单子捏皱。 “他不是这样的人!这不可能!” “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还有假!”深歌看着梦娜的表情很是满意,“他还让我打掉这个孩子,可我不想,毕竟是一条生命。” “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还有你!你知道他是有夫之妇,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因为他追我的时候,疼我,宠我,对我千般万般的好,可是如今,他却想一脚踢开我,我怎么能甘心呢。” “你不可以有他的孩子!不可以!”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打掉这个可怜的生命。” “什么条件?” “跟我回中国。” “你要我去中国?” “对。” “你到底有什么计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就是来破坏你的家庭啊。要是以后你的孩子,知道他爸爸有了外遇,还有一个孩子,他该多伤心啊。” “不就是去中国!我跟你去!只要你打掉孩子!” “成交。” “对了,你别想耍什么花招,你的宝贝儿子菜昂已经被我的人从学校接走了,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他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梦娜听见菜昂的那一刻整颗心都揪起来:“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儿子。” “好,明天我们就回中国。”深歌看着梦娜失魂落魄又害怕的样子,心里竟生出一丝愧疚来,“你放心,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孩子,不会让他少一根头发。” 深歌带着梦娜回到了中国,深歌将她带回了公寓。 莫失见深歌回来,眼角眉梢都是欣喜,看见梦娜这个法国女人,她厌恶的撇开了脸。 深歌第一时间,就推开卧室的门,景音弦已经被毒瘾折磨的不成人样了,身体迅速的消瘦,整张脸没有一点光泽,面黄肌瘦。 深歌看着景音弦的手腕都被勒出血痕了,整颗心都痛碎了,她看见景音弦额头的淤青,整颗心都揪起来,令人万般难受。 “额头的伤怎么回事?” 莫失愧疚的解释道:“我看他手都被勒出血痕,所以解开了绳子,没想到,他居然想要自杀,头不停地撞击墙壁,我和云溪都吓坏了,最后还是把他重新绑回了床上。” 深歌痛心的抚摸着景音弦额头的伤:“你怎么这么傻。” 景音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深歌……” “音弦……”深歌抚摸着他发黄干枯的脸颊,“音弦……” 深歌转而对梦娜恨恨的说道:“这就是你丈夫深离的杰作!” 梦娜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景音弦,她动作迟缓的走向景音弦,看着他身形枯槁的样子,令她诧异万分。 在她的面前,深离不是这样的人。 梦娜张了好几嘴,才问道:“这是真的?” 深歌愤愤的开口:“不然还有假?” “这真的是深离做的?不!我不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深歌拿出医药箱,用棉布给景音弦包扎伤口,这样会好受一点。 “深歌……我好难受……” “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挺过去就好了,一定会挺过去的。” 景音弦感到胸闷气短,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气,深歌拉开窗帘,将风透进来。 深歌擦掉景音弦脸上的汗水:“一定会挺过去,为了我也要挺过去好不好。” 深歌出了门,将门关上。 “梦娜,我会安排你和深离见面。” “你想要干什么?” “我说了,我就是来破坏你的家庭,景音弦痛苦,你们也别好过,我也让深离体验一下,伤害身边的人是什么滋味。” “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可怕?深离更可怕!都是他逼我做的!如果要怪你就怪深离!” 深歌和莫失将梦娜绑在了椅子上,关进了侧卧。 “你想怎么做?” “我想让深离乱了阵脚,他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但这毕竟是犯法的事,到时候深离告你绑架罪怎么办?” “我有把握,他不会报警,他也不敢报警。” “总之一切都要小心。” “失失,你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一个人吧。” “我不放心你。” “我可以应付,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牵扯到你,会对你的人身安全造成危险,你听我的话,回去吧。” “深歌……你一个人可以吗?我可以陪着你。” “别为我着想了,多为你自己考虑,走吧。” “那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好。” 第119章 鱼死网破 莫失走后,深歌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白粉,她握在手里,推开侧卧的门。 “梦娜,我给你看一段视频。” 视频上,梦娜的孩子菜昂在一间封闭式的屋子里玩拼图。 “你想要干什么?” 深歌松开紧握的手,白粉安安稳稳的躺在她颤抖的手心:“你吸掉它。” “你……” 深歌露出一个恐怖的笑:“深离就是这般对我家音弦,我也要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 深歌揪住梦娜的头发,脸贴近梦娜吓得苍白的脸:“只有这种方式,才可以解除我心里的怨恨!” “你不可以这么做!” 深歌加大了力度扯着梦娜的头:“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的孩子会平安无事。” “……好。” 深歌满意的笑起来,整张脸因为兴奋,痛苦而扭曲的可怕。 深歌将白粉放在锡纸上,打火机在锡纸下面燃烧。 “吸……”深歌颤抖着手。 梦娜痛苦的憋着气。 深歌在心里万分纠结,到底该不该这么做,如果孩子的母亲成了毒瘾者,那孩子就会生活的暗无天日。 不行,她不能这么做。 可是,是深离把音弦害成了这副样子,是他先伤害身边的人,凭什么只有音弦痛苦,凭什么要这么伤害音弦。 凭什么梦娜和她的孩子就无辜,景音弦就不无辜吗? 对,深歌,你不能心慈手软,你不能仁慈!你的仁慈只会让坏人越来越猖狂! 在梦娜快要吸食的那一刻,景音弦大叫起来:“深歌!救我!救我!” 深歌丢下白粉,跑进主卧。 梦娜躲过一劫。 “音弦,怎么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深歌,救我!救我!她在我身边,她坐在我的床边。” “谁?” “蒋莲!她回来了!她回来了!还有胎儿!胎儿!血淋淋的!” “音弦,你别害怕,别害怕,没有,是你的幻觉,蒋莲的不在,不在。” “不不,她在,你快走,她要伤害你,你快走。” “没有,没有,音弦,你听我说,是你的幻觉,房间里只有我和你,只有我和你。”深歌抚摸着景音弦的头,“别怕,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她就不会出现了。” 景音弦乖乖的闭上眼睛,慢慢的停歇了下来。 “乖,睡觉吧,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没有人伤害你,没有人会再逼你,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深歌好听柔软的声音安抚着景音弦,景音弦紧皱的眉缓缓的舒展开来。 “乖,睡觉吧,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你,也不会放弃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景音弦奇迹般渐渐地不再躁动,他安静的躺在床上,好像真的沉沉的睡去了。 深歌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安定的魔力,深歌发现了景音弦对她安抚的话很起作用,接下来,便一直如此。 深歌暗中联系了道上的人,深歌将梦娜迷晕,梦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进一座废弃的医院,白花花的灯光将她照的异常的惨白,深歌拿着注射器,在她眼前了晃了晃。 “你要干什么?” “既然我不忍心你吸毒,我就让你痛苦一下咯。” 梦娜看见逼近她的针管:“你别碰我!你做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如果我要真得狠毒,你还有跟我说话的机会吗?” “你不得好死!上帝不会放过你!” “上帝怎么会不放过我呢!上帝都能放过深离!” “你这恶女人!你放开我!” “你别这么激动,等下你就能见到你心爱的丈夫了。对了,你可能不知道,他的前妻为他坐了八年的牢,都能舍弃她,你猜,他会不会舍弃你!”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哈哈哈哈……我真想看看,深离会不会在意你!我也只能赌一把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怀孕的事情,是不是骗我的!” “对啊,我怎么可能会有他的孩子,我啊,是他曾经万般宠爱的女儿,只可惜啊,我们现在,是仇人!” “所以他没有背叛我和他的感情!”梦娜吵深歌吐了口水,“你真是变态!” “那你知不知道,是他逼死了我妈,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怎么可以绝情到这个地步!他都不顾及往日情分伤害于我,凭什么我就不能捅他刀子。” “我不懂!我听不懂!我从来不知道他的事,我只知道他也离过婚,我只知道他确实有一个女儿!” “你看,你对他这么不了解,你还敢跟他结婚,甚至还对他,万般周到万般好。” “哪又如何!” 深歌阴狠的笑出声:“你听,我听见脚步声了,想必是来了。” 深离推门而入,便见深歌充满仇恨的双眼,看见绑在椅子上的梦娜,他着急了:“深歌!你居然敢绑架我妻子!” “你都能伤害景音弦,我为什么就不能绑架你的妻子!” “我明明将他们安顿好了,你是怎么找到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想查到,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深歌一步一步的绕到梦娜的背后,将针管轻轻的放在梦娜的脸上:“我这里装的是氯化钾,我一针打下去,她的命就没了!” “说吧!你想要怎样?” “我要你去投案自首!” “投案自首?笑话!你让我去坐牢!” “是啊!贩毒!杀人!就这两条就足以判死刑了!” 梦娜听着这一切,感到万分震惊与诧异,所以,深歌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原来他的丈夫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怎么会! “你以为我就没有筹码了吗?” “什么筹码?” “景音弦可是杀过人的,我还有视频作证呢。你要不要看看!” “不可能!一定是你的阴谋!一定是你算计了他!” “总之他就是杀人了,视频可拍得清清楚楚,刀子捅入了那个人的腹部。” “他告诉我了,是那个人冲过去的!不是他杀得!” “可是我手里的视频,就是他杀的!” “深离!你是不是重新剪辑了视频!” “总之,他在视频里就是杀人了!” “深离,那好啊!那就鱼死网破!你的宝贝儿子也在我手里!我要是再受你威胁,我就是傻子!” 第120章 咎由自取 深离紧张起来,脸上充满了担忧:“你说什么!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你疯了吧!” “谁都别想活着,大家一起死!” 梦娜尖叫起来:“啊!!!你不能伤害我儿子!不能!” 深离妥协下来:“深歌,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一谈!” 深歌恨着他:“谈?有什么好谈的!” 深离用谈判的口吻:“你放了我儿子!我把视频给你!” “呵……你当我傻子吗?视频可以备份!” “你可以毁掉优盘!毁掉电脑!” “也许别人手里还有一份,深离,我不相信你!”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梦娜歇斯底里:“你这个坏女人!你放了我儿子!” “投案自首!”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好,我先杀了你妻子!再杀了你儿子!”深歌将针管插入梦娜脖子的血管,她将液体快速输入进她的身体,“这是致命药,氯化钾,能让人快速死亡。” 深离来不及阻止深歌一系列快速的动作,他震惊的呆在原地。 “你可以杀了她!但是你不能杀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心头肉啊!”深离整张脸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苍老的声音带着祈求,“你怎么折磨梦娜都可以!你不能折磨我的儿子啊!” 梦娜不可置信的听着深离的话,他说,可以杀了她! 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感到头一阵眩晕,视线开始模糊不清,她慢慢的晕了过去。 深歌看着他挫败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开心,身上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报复的快感。 “好啊!那你就吸给我看看!” “你说什么?” “这样的你早就不配为人父,我说,让你吸白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深离笑起来,“到头来,我竟然被你算计了!” “等你吸毒了,我们再慢慢算账,冷冰已经将你派人杀乔竹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什么?” “你的小后半生到底是死刑呢?还是在监狱渡过呢?要看上天怎么安排了!” “呵……我要是进了监狱,那也要让景音弦陪着。” “我会想尽办法证明他的清白。” “警方只相信证据,不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你要是敢拉景音弦下水,我就让你的儿子离开这个恶心的世界!” “你胆敢伤害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呵……不知道我妈有没有经常入你梦向你讨债呢!”深歌将手机凑近深离的眼前,“看见了吗?你的儿子正在吊着!” 深离瞪大眼睛,视频里,菜昂被绳子吊在半空中,下面是一个大大的火盆,离菜昂只有半尺远,灼热的气息令菜昂身体像火烧了起来:“救命啊!放我下去!” 稚嫩的童声令深歌也是一阵不忍。她在心里默默说道,对不起,孩子,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放心,我不会真的伤害到你和你的妈妈。 深离气愤的揪住深歌的衣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儿子!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深歌冷笑:“这不都是你逼我的?” 深离颤抖着嘴唇,一双浑浊的眼睛已是血红一片:“你信不信我现在立马杀了你!” “你倒是杀啊!你觉得我怕死吗?不过,只要我死了,你的儿子也别想活下来!” 深离抖着手放开深歌的衣领。 “我吸……” “这就对了嘛。”深歌把白粉,锡纸,打火机扔给深离,“开始吧。” 深歌退了几步,深离颤抖着手吸了起来,他仿佛进入了一个仙境,全身快乐起来,心也跟着雀跃起来,这种感觉好极了。 “不知道你这把老骨头,吸了毒,能撑多久。” 深离吸食完后,深歌给他放了一段录音,这段录音是一个陌生号码发到了她的邮箱,她心想,应是景音弦之前安排的人。 “冷冰,我是乔竹,你还记得我吗?” “你到底是谁?” “冷冰,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我是乔竹啊!我们可是赌友啊!你这个狗屁!” “不可能!乔竹明明被我哥杀死了!不可能还活着!” “我没死!我被深离暗中救了下来,现在才逃出来!” “不可能!是深离安排我哥杀了你,你不可能会让你活着!” “我告诉你,深离的刀要指向你们兄弟俩了。” “深离不可能杀我!” “你以为你哥哥当年的车祸是是意外吗?是深离安排人撞的,如今他双腿残疾,又是聋子,对他当然构不成威胁。” “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话还有假?” “为什么深离救你?” “因为我手里有他的筹码。” “什么筹码?” “这个暂且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赶紧离开你现在的地方,逃到国外去吧。这是我最后的电话,给你的忠告。” “深离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那天来找你的一男一女是他的仇人,他怕你泄露了信息。” …… 深歌那天听到这段录音,很是震惊,这声音简直与死去的乔竹一模一样,就连口气都一样! 若不是景音弦提前告诉了她,她还真的以为,乔竹还活着! 深离听过了录音,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眨也不眨一下,过了几秒,才听见深离沉重的呼吸声。 “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杀害乔竹的证据啊!” “这声音!乔竹不可能还活着!” “他都一刀封喉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这声音……怎么回事?” “总而言之,冷冰在电话里就把你出卖了,你逃不掉了,如今又是贩毒,吸毒,还安排人杀掉了乔竹,哦……对了……还有当年的经济诈骗罪,虽然我还没有找到证据,但贩毒这一条,我就不信,你还逃得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头来……还是一败涂地……” “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 “这一切都不会结束!不会结束!” “深离!不管会不会结束,我都会陪你玩到底。” “现在,你可以把我的儿子放了吧。” “我自有自己的安排,不过,你大可以放心,你的儿子不会有事!你应该担心你的妻子梦娜,她已经无声无息的死掉了!” “你好狠的心!”深离这才反应过来,他走向梦娜,握住梦娜冰冷的手,“醒醒啊!我不相信你死了!” 深歌嘲讽的说着:“想不到,你对她还是有感情。” 第121章 深歌怀孕 梦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不在医院的病房里,而是在一家高级酒店的房间里,房间里没有人。 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活着,她以为她真的死了。 她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好极了。 深歌推门而入:“你醒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杀了我吗?” “我怎么可能真的会杀人。”深歌给梦娜松绑,“对不起,利用了你。”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的儿子呢,你有没有伤害我的孩子。”梦娜抓住深歌的肩膀,来回的晃动,“你要是伤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他很好。我不会丧心病狂到伤害一个小男孩。” “你到底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麻醉剂。” “那深离呢,他有没有怎样?” “他都不管你的死活,你担心他干什么。” 梦娜回想起她昏迷前,深离的那一句话,可以杀了她。 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我证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全是。” “现在的你满意了。”梦娜龇牙咧嘴起来,她掐住深歌的脖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美好的家庭!是你!都是因为你!” “我……劝你……赶紧……放手……你的儿子……还在我的……手里……” 梦娜听见儿子,瞬间就歇气了,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 梦娜松开手,深歌咳了几声,缓过了气:“这是今天下午飞往法国的机票,你快回去吧。” 梦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此时此刻的深歌一系列的动作。 “对了,不要告诉深离你还活着,我要让他的晚年痛苦不堪,死得遗憾。” “呵呵……” “梦娜,你以为深离对你千般万般好是因为他爱你,不,他是因为你的钱,才对你好。” “不是这样的!”梦娜摇着头,“不是这样的。” “都走到如今的局面了,为什么还自欺欺人呢,据我所知,你还有一笔巨款存在银行里,之前深离想用这笔钱周转他的公司,你都没有同意。” “那是留给我孩子的费用,我不能冒险。” “你以为你的那笔钱还在吗?” “什么意思?” “你回去法国就知道了。” 深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公司,她单方面解约了相思服装公司的合作,电视剧的服装内容由华裳公司替补,作品来自一名新锐设计师风七七,她的风格与电视剧十分的契合,深歌看设计稿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她。 助理祝笑敲门。 “进来吧。” “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 “那两位中年夫妇又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我已经让保安去赶了,而且这一次他们还喊了许多人?” “喊了许多人?” “你出去就能听到了。” 深歌走出办公室,从窗户望下去,很多人举着横幅:“景音弦渣男!深歌不要脸!” “蒋莲死得冤!景音弦渣男!” “深歌不要脸!” “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前几天你没来公司,蒋莲的爸妈带着保镖来公司等你和景总,如今没等到你和景总,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没关系,你之前都是怎么处理的。” “是车总来公司解决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就乖乖的走了。” “公司其他董事呢?” “赵董没来公司,其他董事都不管,不想摊上麻烦,毕竟蒋莲父母的后台也是够硬的。” “报警吧。” “好的。”祝笑掏出电话便报了警。 “这几天网上全是你和景音弦的负面新闻,压都压不下去。” 深歌苦笑,像是在安慰不经世事祝笑,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没事,这段难熬的日子,总会过去的。” “我相信深总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一种人,世事复杂,很多事情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谢谢。” 深歌看见警察将人群散去,她转过身,突然头晕,她扶住额头,胃里直犯恶心。 “深总,你怎么了?” 深歌意识模糊,随即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深歌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守着她的人是祝笑。 “我这是怎么了?” “你醒了……你把我吓死了!” “我怎么了?” 祝笑开心的笑着:“医生说你怀孕了!” 深歌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我怀孕了?” “对啊,难怪看你最近脸色不好,原来是有宝宝了。” 深歌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动不动就很焦虑和累,原来是怀孕了,她跟景音弦有孩子了。 深歌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溢满了幸福感,但又想最近的琐事,又觉得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深总,你的电话响了。” “啊?”深歌缓过神来。 “你的电话响了。” “哦……”深歌接起电话,“怎么了?” 莫失语气很奇怪着急,她看了新闻,去了公司,也没见着深歌:“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在医院。” “你怎么又在医院……” “什么叫做又在。” “你等着我,我跟溪溪立马过来找你。” “好。” 莫失与邓云溪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时。深歌正悠闲自得喝着粥。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了?”莫失说着就摸了摸深歌的额头,“不烫啊,怎么回事?是不是旧病复发。” 祝笑看见邓云溪的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在病房里看见自己的偶像,她捏了捏自己的脸才惊觉不是梦境,天哪,本人也太帅了吧。 深歌笑着:“我没事。” 莫失嘟着嘴:“生病了还这么开心。” “我没有生病,我是怀孕了。” 莫失握着深歌的手:“你说什么!你怀孕了!我的姑奶奶,你居然怀孕了!” “对啊!” “那我们的孩子就可以结娃娃亲了。” “你想得美,我才不干呢!” “你怎么这样啊。” “嘻嘻……” 祝笑从包里搜出一只笔来,递在邓云溪面前,十分羞涩的说:“你能……帮我……签一个名吗?” 邓云溪明朗的笑起来:“可以。” “谢谢……” 邓云溪拿着笔,无从下手,为难的说:“没有纸。” 祝笑赶紧脱掉了外套,露出白衬衫,转过身去:“签我衣服上吧。” “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你签吧。” 邓云溪在衬衫上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祝笑感到后背痒痒的又充满了力量,因为紧张和激动,脸上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 “你很热吗?” “没有。” 深歌打趣的说:“是见着你太激动了!” 祝笑撅着嘴:“深总,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你跟邓云溪认识。” “我是打算以后带你去的,没想到今天就让你见着了。” “说明我运气好啊。” 第122章 回忆往事 深歌出了院,就赶紧回家照看景音弦。 深歌小心翼翼的坐在床前,抚摸着景音弦僵硬又消瘦的脸:“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脑子不清晰。” “今天医生来家里看过你了吗?” “你放心,看过了。” “那就好。”深歌摸了摸景音弦的额头,“你发烧了?” “不用担心,医生给我吃了退烧药。” “今天还有没有感觉肚子痛。” “没有了,比之前好多了。” “委屈你了,我们一定会挺过去。” “嗯嗯……” 深歌扯开景音弦手腕上的纱布:“结疤了。” 深歌拿出医药箱给景音弦换药换纱布。 “深歌,你可不可以把我放开,我感觉我好的差不多了了。” “不可以,你到时候又寻死怎么办。” “不会,那是因为毒瘾发作,让我难受,所以才这样。我现在感觉对白粉没有那么强烈了。” “那也不行,一定要等你好起来为止,不然我不会放开你,你要是出了意外,我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 “对啊,是不是很惊喜。”深歌笑着,却看见景音弦面部除了诧异,没有一点惊喜。 “你是不是吓到了?因为你快要当爸爸了。” 景音弦吞吞吐吐的答道:“是……啊……” “音弦,你说我会是一个好妈妈吗?” “会的。”景音弦极力扯出一个笑容,“我也会是一个好爸爸。” “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去英国好不好,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幸福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的憧憬。 “好……” 景音弦在心里琢磨着,那段视频应该还没有发到深歌的手机上吧,他要赶紧阻止李舒。 “深歌,我饿了,你给我煮饭吃吧。” “好……等你稍等一下哦。” “你可不可以把手机放在我的枕边,我想听一些轻音乐,这样会让我好受一点。” “好。不过我给你放桌子上吧,放在枕边有辐射。” “……好……” 景音弦在心里纠结的要死,怎么办,孩子啊孩子,你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景音弦根本就拿不到手机,他的双手双脚被捆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深歌……” 深歌连忙跑进卧室:“怎么了?” “我要上厕所。” “好。” 深歌将他的双脚用铁链套住,才给他松了绑。 “你小心一点哦。” “嗯……”景音弦顺手拿掉桌子上的手机。 景音弦进了洗手间,深歌静静的在门外守着。 景音弦快速的给李舒发送了短信:计划暂停。 景音弦发送成功后便把短信删掉了。他在心里祈祷,李舒,你一定要看见。 景音弦重新绑回床上,他的心里焦躁不安,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身体渐渐地躁动,他龇牙咧嘴的对深歌吼道:“滚!你给我滚!” 深歌抚摸着他的脸颊:“安静下来,没事的,会没事的。” 景音弦在床上挣扎起来,深歌按住景音弦的身体:“你别乱动,会撕扯伤口,冷静一点,乖,听话。” 景音弦的胸膛起伏波动大:“滚!你不给我吸白粉!你滚!你走!你走开!你滚开!我不要你管我!” 深歌坐在床边,安抚着他:“音弦,你还记得学生时代的时候,你经常跟在我后面,十足一个跟屁虫,蓝白相间的校服就像是你我之间的情侣装,明明心里喜欢你,却不敢向前迈一步,怕毁了所有的美好,怕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幻。” 景音弦听着,挣扎的幅度小了起来。 “你总是给我收拾烂摊子,还有啊,你记得高二那一年冬天,整个年级好多女孩子都在给心爱的男孩织围巾织手套。你学着女孩子给我织了一条围巾,我当时说好丑啊,不会戴在脖子上,其实我是舍不得戴,我想把它珍藏起来。”深歌笑着,“还有啊,我也给你织了手套,你也一次没有带,你肯定是跟我怄气我没有戴你的围巾。” 景音弦平静下来:“我也是因为舍不得。” “嘻嘻,我还以为你跟我怄气呢。还有啊,我记得隔壁技校的校花喜欢你,我心里就很气恼,看上谁不好,怎么就看上你了。” “原来你在意啊,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当然在意了,就怕你喜欢上她了。不过事实证明,还是我比较有魅力。” “你就美吧你。” “嘻嘻,那时候的你和我真是十分美好。” 景音弦渐渐合上眼睛,看来是困了。 次日,深歌去了那一栋废弃的医院,深歌推开门,屋子里的深离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身体像一把干柴,脸像浸泡在茶水里一般,黄的可怕,整张嘴唇乌青,看上去就像要死了。 深歌嘲讽的说着:“深离,脑袋还清醒着吗?” 深离扑过去:“深歌!我要杀了你!” 深歌带的保镖,随即挡了下来。 “你现在想杀我吗?自不量力。” “你跟乔雨薇都是贱人!贱人!乔雨薇这个恶心的妇人!居然给我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 “恶心?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更加的恶心!你没有资格说别人。” “乔雨薇!我不要跟你去阴曹地府!你让我养了一个孽种十几年!” 孽种…… 听着真是让人羞辱和难受呢…… “深离!去监狱过你的晚年吧!” “我要让景音弦陪我一起进去!” “你休想!你儿子的命还在我手里。” “你不准伤害我儿子!他是我的命,他还要继承我的公司!他不能出事!” “呵呵……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好……好……我听你的……”此时此刻的深离像一个傻子,“只要你不伤害我儿子。” “其实我倒是挺意外,你居然这么宝贝你的儿子。” “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宝贝他。他是我的后代,我不能让他出事。” “我看你啊,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我准备把你送回你的家,你就等着警察上门来抓你吧。” “深歌!你不得好死!” “对了,景音弦受过的痛苦,你一定要尝尝是什么滋味。” 深歌拖人将深离送回了家,他被毒品折磨的不成样子。 警察上门抓他的时候,他已疯了。 “安娜!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害我!” “乔竹!谁让你贪心向我要钱!” “乔雨薇!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你这个妇人不要脸!” 深离张牙舞爪,面容痴呆:“我不会告诉你们,我们贩毒的窝点在哪里!” 第123章 段星阑结婚 深歌一直在思索乔竹会把证据藏在哪里,到底藏在哪里了呢。 深歌叹了一口气,算了,也许这就是结局吧。 “你叹什么气呢?”景音弦关切的问她。 “没事,就是觉得挺累,想要舒缓一口气,这样就会好受多了。” “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儿好不好。” “好啊,你说吧。” “我们把股份卖了吧。” “把股份卖了?” “嗯嗯,公司我再也没有心力管了,我也不想你为我这么累。” “那你想好了哦。” “我想好了,卖了吧。” “这可是你的心血!你确定吗?” “确定!我不想再为这些尘世繁杂烦忧。” “好,我看你最近气色好了很多,我们一起去英国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是啊,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我看你最近也没有再发毒瘾,虽然胃口还是差了些,但精神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准备放开我了吗?” “是啊,我看你最近的状态都比较好,而且也很听话。” “那你赶紧把我放开吧,这些日子我都难受死了。” “好。”深歌用剪刀一刀就剪开了绳子。 景音弦活动着筋骨:“这感觉真是好极了。” “以后你就不用再绑在床上了,我也为你开心,你不会那么痛苦了。” 景音弦把头埋进深歌的颈窝:“谢谢你!” “你跟我说什么谢啊!” “就是想要谢谢你嘛!” “那你天天给我煮饭吃,好不好。” “好。” “对了,后天段星阑和车夕照结婚,我们在受邀行列中。” “这两人结婚,令我感到不可思议。” “我也觉得,不过我相信车夕照是段星阑生命中对的人,因为没有谁比车夕照有资格。” “有道理,不过车夕照喜欢段星阑,这么多年来,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也是这么觉得,隐藏的太深了,现在回想起来,车夕照确实帮了段星阑很多,为什么我就没有察觉呢。” “往往爱的没有痕迹的人,最痛苦。” “好像是这样。” “不是好像,是一定。”景音弦摸了摸她的头。 “你身上有没有哪里疼啊?”深歌转而关心他,“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都好好的,不用瞎担心。”景音弦突然眉头一紧,想起什么来,“对了,深离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的晚年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景音弦松下一口气:“那就好,他再也不能伤害到你了。” 景音弦将深歌额前的发拢至她的耳后,看见她额角的疤,面露心疼:“对不起,我居然这样伤害你。” “没关系啦,也不是你真的想要伤害我,是你误会我了,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说明你在乎我啊,我还是很高兴啊。” “你是不是傻,还高兴,你应该痛痛快快的乱打我一顿。” “那好啊,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就打你一顿。” 两天后…… 深歌和景音弦参加婚礼。 车夕照一身洁白无瑕的婚纱,美得不可方物,让人移不开眼,她清冷,孤清的面容终于有了幸福的笑容,原来她认真笑起来,居然这么般耀眼。 段星阑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许的僵硬。 他温柔的眼睛看向深歌,竟生出一丝雾气来,真的要断了过去了,深歌,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珍重。 段星阑与车夕照亲吻的那一刻,全场都响起了掌声。 深歌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星星,你一定要幸福啊。 易楼满脸笑容的看着这一场令他满意的婚礼,整场婚礼他一直隐忍着自己的咳嗽声,颤颤巍巍的身子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这具身体,怕是油尽灯枯了。 段星阑与车夕照结婚三天后,易楼病危,他躺在重症监护室,说要见深歌一面。 深歌听闻他病危的消息,火急火燎的赶往医院。 易楼撑着最后一口气,执意要等来深歌。 深歌进入重症监护室,她不敢相信,她的亲生父亲就要死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明明恨死了他,巴不得他死,明明恨透了他糟蹋了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当看见他快要离开人世的这一刻,心居然痛了起来,所有的仇恨顷刻间烟消云散。 易楼看见深歌的到来,嘴角轻轻的上扬,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深歌,你来了,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更对不起你……” “……”深歌说不出话来,好像有石头堵在她的喉咙。 “能不能不要恨我了,我的女儿,我爱你妈妈,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转到了你的名下……” 深歌摇着头,感到胸腔一阵剧痛:“我不要……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就不能恨你了!” “好好生活知道吗?我的女儿……”易楼握着深歌的手,“你能不能叫……”一口气,没能提上去,便咽了气。 “爸,你别死……” 可惜,他没能听见。 “你别死……你起来啊……” 深歌因为太激动,晕了过去,幸好胎儿没事。段星阑知道她怀有了身孕,有些意外。 “你跟景音弦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应该是去英国结婚吧,找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结婚。” “那意思就是你去了英国就打算不再联系我们了。”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与他在中国不得安生,不是吗?” “那我希望你给我报一声平安好吗?” “好。”深歌笑着,“你跟车夕照很般配,她会是你事业上的得力助手。” “嗯……她确实很特别,也许有一天……” “你会爱上她,是吗?” “嗯……” “那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嗯……你跟景音弦一定要好好的。” “会的。” 景音弦来医院接深歌出院,并在之前做了产检,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 景音弦看着深歌的肚子越来越大,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一个瘾君子,怎么配拥有孩子。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就是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后遗症啊,不过没事,医生说这都是正常现象,挺过去就好了。” “嗯嗯……” “我准备过完年,我们就一起去英国好不好。” “好啊。” “我们终于可以无忧无虑的在一起了。” 深歌与景音弦的股份都卖了出去,点线光影传媒公司,迎来了新的总裁。 蒋莲的父母因为植物人儿子突然苏醒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美国。 第124章 一个人的想象 景音弦陪着深歌看泡沫肥皂剧,悉心的照顾深歌的饮食起居。 深歌嗜睡,景音弦就偷偷溜出门,他并没有戒掉毒瘾,他利用上厕所的时间,联系上了李舒,李舒趁深歌去公司的时候,与景音弦密会。 她不忍心看景音弦受折磨,所以她为了缓解景音弦的痛苦,给他吸食白粉,而她自己也甘愿沉沦,跟着景音弦一起吸。 景音弦的状态之所以稳定下来,且不犯毒瘾,是因为李舒趁着深歌不在,给景音弦吸食白粉。 景音弦戒赌的那段日子,他失去了一个做男人的尊严,让他的心里感到十分的痛苦与难堪,他不得不重新走上这条路,来忘却烦恼。 李舒坐在车里,等他。 “你怎么现在才来?”李舒等得不耐烦。 “我也没有办法。” 李舒开着车:“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深歌流掉孩子。” 景音弦揉着太阳穴:“我开不了口。” 李舒比景音弦还要着急:“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拖下去不是办法。” 景音弦很是纠结:“也许,这个孩子可以陪她。” “你让她一个人抚养孩子,单亲妈妈很辛苦的。” “她不仅有遗产还有卖掉股份的钱,所以她的经济不用担心,更何况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了她,她这一生,衣食无忧。” “你倒是挺为着想。” “是我对不起她。” “你也对不起我,不是吗?” “可是,往后余生我都陪着你,不是吗?” 李舒嗤笑:“不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方式。” “我决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送她去英国,那边的房子我已经买好了。” 李舒苦笑:“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 两人到达购买的新房。 李舒牵着景音弦的手走进了新房:“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嗯嗯……” “那等把深歌安顿好了,我们就结婚对不对,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只要她平安无事,我就跟你结婚。” “你放心,她会好好的。” “我真怕她一个人过得不好。” 李舒听到这话十分的刺耳:“景音弦,你没必要纠结了,如果你真的担心她一个人,就不会求我给你白粉,也不会在我递给你白粉的那一刻,饥不择食的吸食起来。” “是啊……”景音弦冷笑,“确实没必要纠结,也没有资格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安顿她,然后跟我结婚,跟我在一起。” “对啊,我们两个瘾君子,真是般配,我怎么配的上深歌。” 景音弦毒瘾发作,两人蹲在床角吸食起来,快乐的忘乎所以。 这个世界太残酷了,就让我逃避现实,自甘堕落吧。忘却烦恼,真是一件好极的事情。 “深歌让我戒毒,真是让我太没有尊严了!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真是让我恶心。” 景音弦颤抖着他的嘴巴:“每天都巴巴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她给我擦拭身体,让我充满了羞辱,真是让人恶心,那段时间,我就像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了!” “呵……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李舒吻上景音弦的唇。 两人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深歌醒来的时候,看见景音弦不再身边,她出了卧室门,看了一圈,发现景音弦并未在家里。 她拨通了景音弦的号码。 “怎么了?” “你去哪里啦?” “你不是昨天想说烤鸭吗?我现在给你买。” “原来你记在心里啊。”深歌心里甜蜜的紧。 “你说的话,我肯定记在心里啊,而且你现在是孕妇,我肯定要好好照顾你。” “音弦最好啦,那我在家里乖乖的等你买烤鸭回来给我吃。” “好。” 深歌挂掉电话,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满脸幸福的笑容。 “宝宝,妈妈给你取什么名字好呢。爸爸叫景音弦,妈妈叫深歌,男孩子就叫……景深皓,女孩子就叫……景挽歌,你说好不好。” 深歌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自言自语,景音弦提着烤鸭进门。 “吃烤鸭啦。” “音弦,我给孩子取好名字了。” “叫什么?说来听听。”景音转身进去厨房拿盘子,深歌跟在他的后面。 “男孩子就叫景深皓,女孩子就叫景挽歌,你说好不好,是不是很好听。” “是,不过我希望是女孩子。”景音将烤鸭倒进盘子里。 “为什么啊。” 景音弦笑着:“因为女孩子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啊。” “说的也是。” “来,坐下吃烤鸭啦。” “好。”深歌吃了好多,她看见景音弦都没有吃,“你怎么不吃啊,我觉得很好吃。” “我不想吃。” “你是不是胃又不舒服啦?” “应该是……” “你说你都戒毒这么久了。为什么身体还不见好转,这后遗症真的是太可怕了。我真是心疼死你了。” “我没事,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你肚子里的宝宝。” “等孩子出世了,你跟我一定要当好妈妈和好爸爸。” “这是肯定的啊。”景音弦回答深歌时候,眼睛都不敢看向她。 “对了,我在英国线上的婚纱店,选了几套婚纱,我都好喜欢,你帮我看看,你帮我选一套吧。” “好……让我看看你的眼光。” 景音弦接过平板电脑,滑动着图片,他滑了一遍,便选了第三套婚纱。 “这个最适合你,简单又仙气,太繁重的婚纱配不上你的气质。” “哇……我也最喜欢这套啦,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景音弦纳闷:“你不是说都喜欢吗?” “是啊,但我也有最中意的嘛。” “调皮鬼。” 深歌笑嘻嘻着:“那我就预定这套婚纱了。” “好。” 一个计划着离开,一个计划着未来。 真是令人悲伤呢…… 深歌叫着她的名字:“音弦……” “怎么了?是不是又渴了?” “对啊。” 景音弦给深歌接了一杯温水,深歌接过杯子,握在手里:“我预定了明天的孕照,我们一起去拍好不好。” “好啊。”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只要深歌喜欢做的事情,我都无条件服从和支持。” 深歌搂住景音弦的脖子:“你最好啦!” 景音弦在心里暗暗道:我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吗?希望往后我离开你的日子,你不要恨我,对不起。 第125章 包饺子 景音弦轻轻拖着深歌的肚子,额头轻轻的抵在深歌光洁的额头,笑得幸福与宠溺,摄影师为两人拍照。 拍了三套不同风格的照片,让深歌的身子有些疲惫,她坐在座椅上,休息片刻。 “拍下来,着实让人有些累。” “那休息一会儿再回去吧。” “好……” 深歌刚回到家中,困意就向她袭来,她躺在床上就沉沉的睡去。 景音弦进厨房熬粥,李舒就打来了电话。 “出来呗。” “不跟你说了吗?这几天就不来了。” “她的预产期在下一周,你担心什么啊!” “稍有差池,是会出人命的。” “没那么夸张!出来吧,你一个人吸,有什么意思呢?” 景音弦听着这句话,往卧室的方向望了望,显然是动摇了决心。 “别可是了!” 景音弦咬咬牙:“还是算了,明天再说吧,她今天拍了照也挺累了,万一中途醒来没人照顾怎么办。” “拍什么照?”李舒疑惑,“该不会是孕妇照?” “嗯……” “算了,其他我都忍了,这个我也能忍。”以后我加倍还给深歌,李舒在心里暗暗说下后半句。 深歌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她拉开窗帘,天空挂着几颗星星,没有月亮。 她打开窗户,冷风吹进来,将她的困意吹散。 对面大楼的广告牌,播放着车夕照今年设计爆款的服装,还有记者采访她的视频,她的脸上多了一丝幸福,看上去不再冷冰冰的让人难以靠近,眼里有了光。 果然,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车夕照与段星阑携手出席各大活动,事业越做越好。 天空突然出现一些晶莹的白点,深歌伸出手,反应过来:“下雪了。” 她高兴的转头对景音弦说道:“下雪了诶。” 景音弦上前将深歌的手收回,随即将窗子关上:“这么冷,你还折腾。” “没事啦。” “你就知道说没事。” “真的没事啦。” “看见你肚子这么大,我越来越担心。” “你不觉得我越来越丑了吗?” “是胖了一点。”景音弦捏着深歌肉嘟嘟的脸。 “你不会嫌弃我长胖了吧。” “怎么会呢?不要胡思乱想。” “嘻嘻……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们又可以一起过年了。” “是啊,你是不是很高兴。” “当然啦,时隔这么多年,我们又一起过年,而且还有了宝宝,让我觉得好幸福啊。” 景音弦抿着嘴点点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听着,心里难受的如刀割。 “兜兜转转还是你。” 景音弦轻轻的在深歌的额头落下一吻。 “明天我们买饺子皮包饺子吧。” “好啊。” 正当两人腻歪着幸福的时刻,门铃响了。 景音弦透过猫眼,看清是莫失才放心开门。 莫失看了几眼景音弦的样子觉得很是奇怪,看上去萎靡不振,脸色暗沉,一双眼睛像是要突出来,动作迟缓,眼神涣散…… “当当当……深歌你猜我给你带什么了?” 深歌走出门,摸着肚子:“带什么啦?” “我亲手给你做的饺子皮,我知道你肯定会跟景音弦包饺子过年。” “真的,让我看看你包的饺子皮怎么样。”深歌却暼见她头上未消融的雪花,“你淋雪了。” “是啊,下雪了,这个冬天很浪漫。” 深歌打开包装来看:“不错,我的莫失居然会做饺子皮,有进步。” 莫失笑着:“我家溪溪教我的。” “原来如此。” 深歌转过头对景音弦说:“你快去买猪肉回来,我们一起包饺子。” “好。” “深歌,你傻啦,天都黑了,猪肉贩都关门了。” “也对哦。” “我家里还有好多肉,虾肉,猪肉,牛肉,我正让溪溪带过来呢。” “你准备的真周全。” “我想跟你一起包饺子嘛,我们都有好多年没一起过年了,再者明天我就要回老家探望溪溪的父母,所以,我就提前来给你拜年啦。” “你总是让我这么感动。” 莫失嗤笑她:“这有什么可感动的。” 景音弦看两人聊得开心,就转身进了书房。 莫失看见景音弦进了书房,便又凑近深歌一点,小声的说着:“你有没有觉得景音弦样子很奇怪,很恐怖?” “恐怖?”深歌纳闷。 “对啊,你看他越来越瘦了,感觉轻轻推他一下就能倒。” “我没有发现啊。” “你当孕妇当傻了吧,这么明显。” “可能是因为他天天在我面前,所以我不觉得他有什么变化,他对我还是体贴入微,无微不至。” “我就觉得他模样跟以前大不相同,以前看上去就很阳光明媚,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死气沉沉,而且面部没有表情,像行尸走肉。” 深歌皱起眉来:“有吗?” “亏你跟他生活在一起,怎么就没发现。” “他胃口一直不好,所以他瘦也是因为这个。” “吃药了吗?” “我每天让他吃开胃的药,他都乖乖的吃下,但胃口一直不见好转。” “难不成是戒毒后遗症?”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莫失睁大了眼睛:“那这个也太恐怖了吧。” “我想等宝宝出世,一起去了英国,他会好起来。” 莫失有些伤感:“以后我们就很难再见面了。” “不过,我会想你的。”深歌满脸真挚。 “你要是不想我,我灭了你。” “好,灭我也得来英国灭我。” “看见景音弦对你也蛮好,我也放心让你跟他一起去英国生活,毕竟中国有太多不美好的回忆。” “是啊,他已经拖人买好了房子,一切都安顿好了,就等宝宝出世,一起过去了。” 莫失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看见你苦尽甘来,我为你感到高兴。” “我看你与邓云溪如此恩爱,我也很高兴。” “是不是眼红啦?所以你跟景音弦也要恩恩爱爱到白头。”莫失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她开心的开门迎接邓云溪。 “溪溪,你可算来了。” “你都不帮我提一下,我手都勒红了!” 莫失接过袋子,将三代肉放在桌子上:“包饺子咯。” 景音弦从书房里出来,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四个人围在一起包饺子,各怀心事。 第126章 肖森遇难 景音弦赶到医院的时候,深歌已经安然无恙的躺在病床上,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莫失看见景音弦,怒火冲天,狠狠地给了景音弦一耳光,打得他脑袋发蒙:“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你现在才出现是什么意思?” 景音弦自知有愧,便不敢言语。 “她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在干什么?”莫失愤怒的指着他,“我要是上了飞机,一切都难以想象,你知道吗?” “景音弦!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预产期就这几天,你居然不在她身边,什么事情比她还重要!你这个混蛋!” 深歌皱着眉,轻轻的开口:“失失别说了……” “我是为你感到愤怒。” “我这不是没事嘛。” “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你还要袒护他!” 景音弦满脸歉意的看着深歌:“对不起。” 深歌对他充满了失望,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我是去找肖森的家人了,所以才……” 莫失一把推给他:“这是理由吗?这不是你把深歌独自一人放在家里的理由!” 景音弦重新上前,一双眼充满了雾气:“深歌,我真的是有原因,我知道我不对,你不要生我气。” 莫失依旧愤愤不平:“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恶心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深歌想着景音弦情有可原,脸色缓了缓:“你让我对你说什么好呢?” 景音弦哭诉:“等你好起来,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家。” 深歌听着,也默默流泪,她张了好几次嘴,才缓缓说出:“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以前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我知道,我错了,是我做的不好。” 莫失看见两人这样,又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都有孩子了。 深歌心软,摸着他红肿的脸:“疼吗?” “不疼。” 莫失生气的瞪着景音弦的后脑勺:“这算什么疼!让他生孩子试试。” “我的好莫失,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我真是气得牙痒痒!” 莫失第二天买了飞机回了邓云溪的老家。 接下来的日子,深歌总是对景音弦冷冷淡淡,她到底还是跨不过那道坎,她失望,委屈。 以后真的会幸福吗? 她突然不确定了。 “我已经买好了去往英国的飞机票,等你坐满了月子,我们就去。” 深歌眼里终于有了光亮:“好。” 这是深歌的希望啊。 “尝尝我给你熬的鸡汤。” “嗯……” 景音弦一口一口的喂着她,深歌仔细看着他的面容,他的皮肤粗糙,暗沉,毫无光泽,眼神涣散没有焦点,甚至有红血丝,黑眼圈重得像要掉下来,精神状态就像是强撑起来的。 “你是不是最近照顾我,太累了?” “没有。” “我看你精神状态很不好。” “我没事,就是最近没有睡好。” 深歌心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脾气没有再暴躁,只是身体不太好。 对,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你最近瘦的太厉害了。” “哪有,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没有一样。” “别胡思乱想。” “昨天……” “昨天怎么了?” “我看见有一个女人来找你,从身形上看上去,好像是李舒。” “她问我跟你过得好不好。” “你怎么说?” “当然是很幸福啦。” “那就好,我以为……” “以为什么?” “没事。” 景音弦放下碗,余光里便瞥见两个身影。 段星阑与车夕照手牵手着走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 段星阑温柔的笑着:“知道你生了孩子,肯定要来看看。” “谢谢。” 车夕照将礼品放在了桌子上:“身体恢复的如何。” “很好。” 车夕照淡淡的笑着:“看你气色不错,想来是很好。” “还送什么礼品,不用这么客气。” “礼数还是要有的。”车夕照余光滑过景音弦的脸,眉头微微一皱。 段星阑看着景音弦的面容、身形,觉得不对劲,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瘾君子。 那张脸跟阳光几乎不搭边,目光呆滞。 段星阑在心里想:莫非他…… 段星阑和车夕照与深歌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回到车里,车夕照率先开口:“我怀疑景音弦吸毒……” “我也是……” 车夕照轻叹了一口气:“作为孩子的爸爸,怎么能……” “我拖人调查他。” “嗯……” “若真的是这样,深歌就真的太可怜了。” “我不希望是这样,哪怕景音弦是有病也好。” 景音弦看深歌睡着了,便出了医院,回了家。 “你怎么现在才来。”李舒瞪着他,很是不满。 景音弦不耐烦的向她解释:“她需要我的照顾。” “那我就不需要了吗?” “我已经把婚礼场地定好了。” “定好了?” 景音弦有些暴躁:“你怎么时候定的?” “昨天啊,而且昨天你也答应好好的。” “我答应?” “对啊,你说你要照顾我一辈子。” “是吗?” “我还有录音,你要不要听一下。” “是我吸的时候说的?” “对啊。” 景音弦皱着眉:“能当真吗?” “怎么就不能了。” “日期是多久。” “就是深歌回英国的那一天。” “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 “怎么就过分了?你只能让她彻底死心,才能让她一个人好好活下去。” 景音弦闷着气,并不言语。 李舒撒娇的挽着他的手臂:“总之,要跟你度过余生的是我,不是她,不给她留念想,对她才是最好的。” 景音弦听着这系列话,心里难受的紧,他一把推开李舒,独自吸食起来。 景音弦回到医院,抱着自己的女儿,笑的异常开心, 希望你的未来是一首好听的挽歌。 深歌看着景音弦这么宠爱女儿,心里也很高兴与甜蜜。 景音弦为深歌办了出院手续,三人回到了家里。 深歌整天躺在床上,躺到腰酸背痛。 有一天白天,景音弦困倦的不行,正准备躺在沙发上休憩一会儿,段星阑就给他打了电话,说是有事情找他。 景音弦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但还是去了。 景音弦坐上了段星阑的车,段星阑一路狂飙到海边。 两人下了车,段星阑揪着他的衣服,将他拖到了海岸边。 “你在干什么!” 段星阑一拳挥了过去:“我干什么!你就是这么对深歌!你现在是一个瘾君子!有什么资格照顾深歌!” 景音弦无所谓的揉了揉自己的嘴角:“原来你都知道了!” “我眼睛不瞎!我看得出!”段星阑又是一拳,“你这是在毁了自己!” 景音弦并不还手:“我知道!所以我不打算毁了深歌!” 段星阑揪着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会离开她。” 段星阑咆哮:“你戒毒啊!” “不好意思,戒不了!” “我真后悔把深歌交给你!曾经,她为了你就差点死在海里!而你虽然死而复生,带给她的却是这样的痛苦与结果!” 景音弦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她差点死在海里?” “她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回来!你是回来了!而你呢!报答她的是什么!” 第127章 深歌生产 景音弦赶到医院的时候,深歌已经安然无恙的躺在病床上,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莫失看见景音弦,怒火冲天,狠狠地给了景音弦一耳光,打得他脑袋发蒙:“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你现在才出现是什么意思?” 景音弦自知有愧,便不敢言语。 “她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在干什么?”莫失愤怒的指着他,“我要是上了飞机,一切都难以想象,你知道吗?” “景音弦!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预产期就这几天,你居然不在她身边,什么事情比她还重要!你这个混蛋!” 深歌皱着眉,轻轻的开口:“失失别说了……” “我是为你感到愤怒。” “我这不是没事嘛。” “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你还要袒护他!” 景音弦满脸歉意的看着深歌:“对不起。” 深歌对他充满了失望,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我是去找肖森的家人了,所以才……” 莫失一把推给他:“这是理由吗?这不是你把深歌独自一人放在家里的理由!” 景音弦重新上前,一双眼充满了雾气:“深歌,我真的是有原因,我知道我不对,你不要生我气。” 莫失依旧愤愤不平:“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恶心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深歌想着景音弦情有可原,脸色缓了缓:“你让我对你说什么好呢?” 景音弦哭诉:“等你好起来,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家。” 深歌听着,也默默流泪,她张了好几次嘴,才缓缓说出:“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以前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我知道,我错了,是我做的不好。” 莫失看见两人这样,又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都有孩子了。 深歌心软,摸着他红肿的脸:“疼吗?” “不疼。” 莫失生气的瞪着景音弦的后脑勺:“这算什么疼!让他生孩子试试。” “我的好莫失,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我真是气得牙痒痒!” 莫失第二天买了飞机回了邓云溪的老家。 接下来的日子,深歌总是对景音弦冷冷淡淡,她到底还是跨不过那道坎,她失望,委屈。 以后真的会幸福吗? 她突然不确定了。 “我已经买好了去往英国的飞机票,等你坐满了月子,我们就去。” 深歌眼里终于有了光亮:“好。” 这是深歌的希望啊。 “尝尝我给你熬的鸡汤。” “嗯……” 景音弦一口一口的喂着她,深歌仔细看着他的面容,他的皮肤粗糙,暗沉,毫无光泽,眼神涣散没有焦点,甚至有红血丝,黑眼圈重得像要掉下来,精神状态就像是强撑起来的。 “你是不是最近照顾我,太累了?” “没有。” “我看你精神状态很不好。” “我没事,就是最近没有睡好。” 深歌心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脾气没有再暴躁,只是身体不太好。 对,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你最近瘦的太厉害了。” “哪有,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没有一样。” “别胡思乱想。” “昨天……” “昨天怎么了?” “我看见有一个女人来找你,从身形上看上去,好像是李舒。” “她问我跟你过得好不好。” “你怎么说?” “当然是很幸福啦。” “那就好,我以为……” “以为什么?” “没事。” 景音弦放下碗,余光里便瞥见两个身影。 段星阑与车夕照手牵手着走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 段星阑温柔的笑着:“知道你生了孩子,肯定要来看看。” “谢谢。” 车夕照将礼品放在了桌子上:“身体恢复的如何。” “很好。” 车夕照淡淡的笑着:“看你气色不错,想来是很好。” “还送什么礼品,不用这么客气。” “礼数还是要有的。”车夕照余光滑过景音弦的脸,眉头微微一皱。 段星阑看着景音弦的面容、身形,觉得不对劲,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瘾君子。 那张脸跟阳光几乎不搭边,目光呆滞。 段星阑在心里想:莫非他…… 段星阑和车夕照与深歌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回到车里,车夕照率先开口:“我怀疑景音弦吸毒……” “我也是……” 车夕照轻叹了一口气:“作为孩子的爸爸,怎么能……” “我拖人调查他。” “嗯……” “若真的是这样,深歌就真的太可怜了。” “我不希望是这样,哪怕景音弦是有病也好。” 景音弦看深歌睡着了,便出了医院,回了家。 “你怎么现在才来。”李舒瞪着他,很是不满。 景音弦不耐烦的向她解释:“她需要我的照顾。” “那我就不需要了吗?” “我已经把婚礼场地定好了。” “定好了?” 景音弦有些暴躁:“你怎么时候定的?” “昨天啊,而且昨天你也答应好好的。” “我答应?” “对啊,你说你要照顾我一辈子。” “是吗?” “我还有录音,你要不要听一下。” “是我吸的时候说的?” “对啊。” 景音弦皱着眉:“能当真吗?” “怎么就不能了。” “日期是多久。” “就是深歌回英国的那一天。” “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 “怎么就过分了?你只能让她彻底死心,才能让她一个人好好活下去。” 景音弦闷着气,并不言语。 李舒撒娇的挽着他的手臂:“总之,要跟你度过余生的是我,不是她,不给她留念想,对她才是最好的。” 景音弦听着这系列话,心里难受的紧,他一把推开李舒,独自吸食起来。 景音弦回到医院,抱着自己的女儿,笑的异常开心, 希望你的未来是一首好听的挽歌。 深歌看着景音弦这么宠爱女儿,心里也很高兴与甜蜜。 景音弦为深歌办了出院手续,三人回到了家里。 深歌整天躺在床上,躺到腰酸背痛。 有一天白天,景音弦困倦的不行,正准备躺在沙发上休憩一会儿,段星阑就给他打了电话,说是有事情找他。 景音弦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但还是去了。 景音弦坐上了段星阑的车,段星阑一路狂飙到海边。 两人下了车,段星阑揪着他的衣服,将他拖到了海岸边。 “你在干什么!” 段星阑一拳挥了过去:“我干什么!你就是这么对深歌!你现在是一个瘾君子!有什么资格照顾深歌!” 景音弦无所谓的揉了揉自己的嘴角:“原来你都知道了!” “我眼睛不瞎!我看得出!”段星阑又是一拳,“你这是在毁了自己!” 景音弦并不还手:“我知道!所以我不打算毁了深歌!” 段星阑揪着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会离开她。” 段星阑咆哮:“你戒毒啊!” “不好意思,戒不了!” “我真后悔把深歌交给你!曾经,她为了你就差点死在海里!而你虽然死而复生,带给她的却是这样的痛苦与结果!” 景音弦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她差点死在海里?” “她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回来!你是回来了!而你呢!报答她的是什么!” 第128章 从此沉睡 景音弦坐在海水里:“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现在告诉我!你跟深歌去英国,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照顾她!” “没有办法了!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你告诉我!你还要瞒多久!” “英国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打算让深歌一个人过吗?”段星阑揪起他的衣领,让他站起身来,“你当初就应该死在海里!你死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行啊!我现在就可以死!” “你倒是说的轻松!”段星阑放开揪住他衣领的手,“你让深歌一个人怎么办!” “她有孩子,所以不会孤单。” 段星阑听到这个回答,胸口不可遏制的抖动起来,白色的衬衫紧贴着他起伏的胸膛,他冷笑,愤怒:“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景音弦撩开袖子,露出手臂大大小小发青,发黑的针孔,“我想我离死不远了。” 段星阑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他紧闭着嘴,不说话。 “段星阑!如今你只能陪我演一出戏了。”景音弦见他不说话,依旧道,“如今,她最好的归处就是去英国安顿,过不了多久我就要与李舒结婚了!” “你说什么?你要跟李舒结婚?” “我和她都是瘾君子,不是很般配吗?” 段星阑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把他按在海水里,一顿乱揍,景音弦并不还手,任凭他捶打,海水灌进他的嘴里,真够咸。 段星阑看着他毫无求生的样子,便放开了手。 段星阑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你只管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景音弦爬起身来:“谢谢。” 他踉踉跄跄的离去,海水遗留在破裂的伤口,隐隐作痛。 景音弦在医院包扎自己的伤口,深歌正纳闷他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他就满脸伤痕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天哪!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深歌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急急的走向他,“你说话啊。” 景音弦面无表情,淡淡的说:“跟人打了一架。” “你跟谁打架?你为什么要打架?” “没事,都是因为一些陈年往事。” 深歌愠怒:“你说清楚。” “段星阑……” 深歌震惊:“他为什么打你?” “因为他知道那天你生产,我没来,所以……” “又是因为我……” “没事,已经上了药,过几天就好了。” “看见你这样,我心疼死了。” 景音弦握住深歌的手:“没事,乖乖回床上躺着。” 半个月后…… 深歌收拾着东西:“真开心,明天我们就可以去英国了。” 景音弦摇着头:“这些东西都不用带了,空手去。” 深歌笑着:“总要给宝宝带一些。” “好,听你的。” 夜晚,景挽歌一直哭闹,深歌睁开疲惫的眼,抱起宝宝,哄着宝宝。 深歌感到床空了一半,她侧过头,看见景音弦不在床上,她心下想,应该是在书房吧。 景音弦听着孩子的哭闹,便进了屋,他从深歌的手里抱起景挽歌:“我来哄她,你睡吧。” “你去书房干什么?” “睡不着。” “我看你啊,就是夜猫子。” 景音弦哄着景挽歌,她渐渐的安定下来。便不再哭闹,甚至还对着景音弦笑。 深歌语气有些失望:“看来,她还是喜欢爸爸多一点。我啊,怎么哄都没用。” “还吃自己女儿的醋啊,你赶紧睡,我来照顾她。你看你黑眼圈都要掉下来了。” “那你好好照顾她,我是真的困。” 景音弦点点头:“睡吧。” 景音弦把景挽歌放进了婴儿床,他推着床进了书房。 景音弦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携着悲伤,携着不舍:“爸爸对不起你,你以后长大要乖乖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景挽歌笑着看着他。 “爸爸不在你身边,你要乖乖长大,长大后不要怨爸爸,爸爸也是迫不得已。” “爸爸,永远爱你和妈妈。” 景音弦在景挽歌的额头落下一吻,一滴泪落在她雪白的脸蛋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笑着。 次日,天气出奇的好,太阳挂在高空,微风习习,不冷不热。 深歌抱着女儿和景音弦一起踏进了飞机舱。 深歌坐在座位上,眼里,心里都是对未来幸福的期盼。 她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登机口关闭的最后五分钟,景音弦站起身,说要上厕所。 深歌丝毫不怀疑的点点头。 景音弦已最快的速度,奔出了登机口。 再见了,我的爱人,我的孩子。 他笑着,笑出了眼泪。 飞机即将起飞,深歌眼看景音弦还没有回到座位,她心里有一些慌乱。 她站起身,空姐微笑示意她:“这位女士请坐好,飞机马上起飞,为了你的安全,请坐好,并系上安全带。” “你看见我先生了吗?他在厕所。”深歌着急的问她。 “厕所已经关闭,没有人。” “他告诉我,他去厕所了。” “你说的是突然离开的景先生吗?” “离开?” “他在登机口关闭的最后五分钟,离开了机舱。” “你说什么?” 空姐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女士,你不知道吗?” 深歌呆坐在原地,她不敢相信,景音弦又丢下她一个人了。 这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 深歌想不通,凶猛的眼泪模糊了整个世界,心痛到无法呼吸,整个身子像是失去了一切的力量。 景音弦与李舒的婚礼定在教堂,真是令人讽刺。 教堂里只有李舒、景音弦、神父三个人。 李舒身着一身洁白的婚纱,长长的裙摆拖地,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明媚如初,这一瞬间,他竟觉得恍若深歌。 如果真的是她,还有多好。 两人互换戒指,彼此亲吻。 李舒除了幸福还有悲伤,她终于得到了景音弦,她流下泪来。 深歌到达英国机场,段星阑居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抱着孩子冲上去,质问段星阑:“怎么回事!” “他之前卖出的股份有了纠纷,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深歌摇着头:“我不信!我不相信!你骗我!” “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吗?”段星阑安抚情绪激动的她,“过几天他就来英国了!” “我不信!我有预感!他抛弃我了!我早就有这种预感了!他抛弃我了!他真的抛弃我了!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是你想多了。我带你回家。” “你说,你告诉我!你肯定知道原因!对!不久前,你还打过他!你肯定知道为什么!你告诉我!”深歌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眼光,就这样对着段星阑大吼。 段星阑无奈:“你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 段星阑带着深歌回到了景音弦为她买的别墅里,家里一应俱全,还有保姆。 安排的这么好,就是为了离开。 深歌将挽歌放在婴儿床里,她掏出手机,想要给景音弦打电话,却见手机屏幕上有两条邮箱视频的消息。 她点开来看,一条是李舒与景音弦的床戏,一条是李舒与景音弦结婚的视频。 她震惊在原地,不敢相信,仿佛全世界都没有了声音。 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她全身冰冷,眼睛疼得厉害。 段星阑扶住她:“你没事吧!” 深歌心中郁结,充满了绝望,愤怒,她不知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段星阑,歇斯底里:“滚!你们都给我滚!你们都是骗子!骗子!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你冷静一点!” “滚!我不想看到你!你们都是骗子!骗子!”深歌脸色苍白,情绪激动,一双血红的眼睛像随时都会爆裂,她感到喉咙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一年后…… 窗外大雪纷飞,深歌灌着红酒,面如死灰。 李舒和景音弦在家里,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家里堆满了外卖,屋里一股恶臭。 当景音弦将针头插进脖子血管,他的手轻轻的按压,液体输入进去,他感到全身的放松,随后他的身体一抖,猛然闭上眼睛,毫无征兆且安静的死去。 “你怎么睡着了。”李舒躺在他的怀里,也将针头插进脖子的血管,待液体进入身体以后,她闷哼了一声,便跟着去了。 警方发现的时候,两人的尸体都已腐烂,家里臭气熏天。 深歌看见这则新闻的时候,只是静静转过头去,在沙发上坐了一天一夜。 音弦,音弦,终是弹奏了一曲肝肠寸断,终世离殇,一合一离,荡气回肠,以歌最后咽息的尾音落幕,像极了蝉那一双薄弱却努力振动的翅膀,最后的结局仍归于尘土,从此沉睡,不再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