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好想跟你做最後一次愛(1V1 師生 H)》 最後一次 「为甚么不可以,就当是最后一次吧。」眼前的他一脸稚气,仍像我们初相识时一样。 「一切已经回不去了。」我冷冷的道,其实心里很想答应他。 「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对吧?」他开始有点激动。 「上次只是意外。」 「不是的,你喜欢的是我,你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我!」 「就算是又如何?这又可以改变我了甚么?甚么都改变不了啊!」说着说着,我不自觉哭了。 「可以的!」他掛上一副开怀的笑脸。 「你别再傻下去了,我不值得你……」我的话没说完,他突然一手把我按在地上,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二人的鼻尖相碰,我能感受到他急速的呼吸,就像那时一样。我的心也不住的跳动,噗噗,噗噗。 「不要……别这样……」我拼命摇头。他却没有答我,只是在我的脸上乱吻,指尖在我身上肆意的游走。「不要……!停……!」他仍然不答,一手脱去了我迷你裙内的内裤,向我早已湿润了的秘处探去。 真没想过,这个能把我玩弄于股掌的男孩,竟是我班上的学生。 fb:圣姑 初次相識 说起这个男孩,要从今年十月一个早上的升降机里开始。 我被编配的教员室很奇怪,在地下底层的二楼,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其馀的教员室和课室都设在叁楼以上的楼层。那日上课的铃声响过,慢了按住电梯,也就知道要等电梯上落来回一遍才会回到底层二楼。算吧,迟到上课也算是我的习惯之一。 「叮。」 电梯门徐徐打开,内里却站着一个男学生,那人眉清目秀,皮肤白晢,不是穿着裤子还以为是女学生,不过他的脸还真是陌生,好像从没在校内遇过。 「你……你怎么在升降机里?」我问。 「哦……我受了伤走不动,所以就进来了。」他嚼着口里的口香糖道。 「受伤?下面两层甚么都没有,你怎么会从底下上来?」我问。 「啊,原来下面两层是不用的吗,哈哈,你不说也不知道,哈哈。」他那稚气的脸傻傻的笑着道。 「这是所有学生都该知道的,」我怀疑地问。 「不过我是今天初来报道的插班生。」 「原来是新同学,但也总该知道只有老师才能用升降机,你出去吧。」 「是吗?你不说也真的不知道,哈哈,不过我今天刚来,就破一次例吧,美女老师。」 「口甜舌滑也没用,你还是走楼梯上去吧,鐘声响过了,你再不走就要迟到被骂了。」我笑道。 「你也真不讲情。」他撇撇嘴道,然后向我扮一个鬼脸,离开电梯。但见他垂头丧气地步出电梯,不知怎的,叫我暗暗好笑。 我在一所城内最差的中学里任教,今年是一班中六的班主任,兼教中文。不说你也许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学校的毕业班的平均年龄是20岁。也就是说,我班里的学生都差不多留级一年或以上。当然是从外地来港读书的学生也为数不少,像是我的6c班40人中就有超过一半学生是不懂得粤语。大概因为年龄相约,我也是一个廿来岁的少女,对,不是中女,所以我与班上的学生都容易有相近的话题,相处亦自然比较融洽。 「张老师早晨。」班上的同学向我敬礼,然后又吵成一片。 「好,学校要我们参加一个徵文比赛,所以这一堂要作文,你们当成是平常一样写就可以,题目係『和谐的邻里关係』。」我才刚说完,门外就传来数下的叩门声。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都是刚才那大姑不让我坐升降机害的。」我看这人竟是刚才在升降机里遇见的男孩,这时他气喘喘,像是掉了半条性命快撑不下去,看来那数百梯级把他考倒了,他真如外表般弱不禁风,我看着可怜,也忘了他称我为大姑的事。 「是你!!」他喘过气后,认出了我。 「你……你是进错班房了吧?」我问,害得班上的同学都大笑起来。 「这里是6c班吧,我又搞错了吗?」他傻呼呼的道。 「那没错啊。」我也被他弄得一头无绪。 「我昨天才来学校面试,可能……可能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仍然气喘喘的道。 真是的,成绩不好的学校就是如此充满惊喜,收生人数不足,所以只要有志投考,也是一概录取,秉承了「有教无类」的精神。这种突然收生我也是见怪不怪了。 「你先坐下吧。」我对他说,一边看看班上的位置。 中六最后一年,我就让他们自由选择座位,班上悬空的一张就只有面对教师桌的一张。他也没反对,徐徐坐下。 我在他面前文下一张作文犒子,说道:「第一次写作!给我好一点的印象。」说罢笑笑的向他眨一眨眼。 对于一个中文教师而言,作文课是轻松的,只要把稿子发下,馀下的甚么也不需要管。那知才过不久,便见那男孩呼呼大睡。 我敲敲那男孩的桌子:「喂!起床了!天亮啦。」 「怎么了,为甚么吵醒我?」他睡意惺忪,揉着眼答。 「第一天上课就睡觉!」我假装生气,鼓起脸道。 「还不都是你不让我坐升降机害的,让我休息一下也很合理吧,对吧,小美女。」他笑道。 「快点听话起来写作吧。」我也懒理他,不过被人叫美女还真是会高兴,女人都爱被人讚漂亮。 「我都写完了。」他打个呵欠。 「没骗我?这么厉害?」我略带质疑的眼光。 「我厉害的地方可多着。」他笑淫淫的道。 「你是小变态。」我笑道,一手抢去他桌上的作文。 「喂!还给我!」他急了。 「怕甚么,早晚也是我来改。」我读着读着,心里一个念头不停打转, 「这到底是甚么文章?」 「我到邻居家吃饭去了......」我看到这里还不虞有诈,就觉他文章太过单刀直入,没甚么铺垫,怎料再看下去,「我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邻居一号和邻居二号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与我。我见了,说道:『这叉爬子比俺那里铁掀还沉,那里犟的过他。』说的眾人都笑起来了。」我看着一惊,这不是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进大观园是甚么。 「你这哪里是写作,不过就是把红楼梦的情节抄了一遍,这叫剽窃。」我说着也没反应过来他如何一字不错的把文章抄写出来。 「我没写完,还给我。」他有点不知所措,伸手想把文章抢去。 「难怪不敢让我看。」 「不是的!」 「这是拿来徵文比赛用的,给我认真写一遍,乖乖听话吧。」 「我很认真了。」 「认真到把名着抄一遍当自己写了?」我笑笑道。 「不是的,我有改一点的!」 「把刘妮妮改成了自己,其他角色变成邻居一二叁四号就当是修改过了?」我笑道,这男孩还真是可爱得很。「快点重写吧,我要看你自己写的文章,如果今天写下完,下课就来教员室陪我一起写。」我续道。 「我才第一天上学你就不捨得让我走?」他笑道。他已不单是口甜舌滑,还有一点小无赖的本质。结果他当然没有如期完成,我们的首个约会就在当天的四时开始。 「这么准时?」我问。 「跟美女约会我从不迟到。」他仍是没正经的说。 「没半点正经,写好了吗?」 「你不教我,我不会写。」他又露出那奸淫的笑容。 「不理你,你自己写好再叫我。」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 「这可不行,你是老师可是有责任教我的!」 「那你有甚么不会?大少爷。」 「你先过来。」 「过来干嘛。」说后我即感后悔,这还用问,他要我靠过去自然是想占我的便宜,但我还是靠过去了,「怎么了?有甚么不会?」我说着他突然转过头来,我回避不及,我两的鼻尖相碰,我顿时退开,感觉一股热气上涌,我想我的脸已不自觉红起来。 教书的这数年间,对着的都是满头白发的老头,尤其是中文科,更是重灾区,办公室里的都是老气横秋的士大夫,说话无味,不知道谁是金秀贤也不在话下,谈起时事近况也有一百年前谈起,说句实话,我早已认了当老姑婆的命。这数年间与男性的隔绝,让我变我敏感,稍稍轻触,则已羞得不像话。 「哗,你好热吗?」他笑问。 「不关你事,快点写你的文章。」我强装镇定,老师总要有点威严。 「你还没教我,我可写不了。」他叹一口气。就在此时,我心生一计,必令他快速把文章写好,我也能早点脱离他的纠缠。 「别这么烦了。」我说。 「啊?这可不行,我是学生怎可能不好好写作业,唉……我好想写好这篇文……唉……你又不教我。」 「我不是这意思,你先拿钱包出来,我教你。」 「哗,你这可不行,我有交学费的,你还要收附加费,没有额外服务我可不给。」他又露出淫邪之色。 「是的是的,你先拿出来。」他把钱包从裤后的袋子里拿了出来,递给了我。 「哗,你带这么多钱来上学?」我乍眼看来也有四张一千元。 「难不成用来买糖吗?当然有用。」 「丢了你就知道。」 「我甚么都不多,就是钱多,多到包养你也够。」他笑说。 「那好吧!」说后我即把他袋里的四千块拿出。 「哗,你这可太主动了,我的贞操可宝贵了,不是这么随便出卖,不过如果是你就……姑且试一下也不妨。」他笑道。 「别做梦了,你有人质在我手,你快点把文章写好才把钱还你。」我笑道。想这孩子如此难管,不拿金钱威胁他恐怕真被他缠着不放。 「你……你欺骗我感情!!」他假装生气道。 「谁跟你有甚么感情。」我嘟起嘴,也扮个鬼脸,说罢即重回我的桌子去。 「别走呀你。」 「又说钱最多,四千蚊就这么大反应,」我笑说,「总之你写好了我就还给你。」我笑笑说,也不理他之后如何辩驳。 「好!你等着。」他咬牙切齿的道。果然不出十五分鐘,他即能把工作做好。 「你看看钱的威力有多大。」我笑着说。 「我以后都不带钱来上学了。」他假装伤心。 「你不带我也自然有别的方法对付你。」 「例如呢?」 「到时你就知道。」 「咦,你书柜里面的是甚么?」他惊讶地说。我望望我的书柜,除了大堆教材外,就只有一本琼瑶的小说。 「这本?」我问。 「对啊,」他笑笑说。 「有甚么问题?」我说着把那书从书柜中拿出。 「你可太坏了。」 「你也喜欢看琼瑶?」我问。 「琼瑶?怎么可能,只有情竇初开的姑娘才会看,少女情怀总是诗嘛。」 「那不就证明我还是少女,早上还骂我是大姑。」 「虽然我不看,但我也知这本是甚么。」 「这么厉害?」 「窗外啊,这么有名谁会不知道,电影也拍过了。」 「哗,你是古人来的?」我略感惊讶,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人知道林青霞所拍的《窗外》。 「你先别扯开话题。」 「又怎么了?」我笑道,「写完了就回家睡觉去,去去去。」我挥手打发他。 「你看的时候有没有感情投射?」他完全无视了我的逐客令。 「都不知道你在说甚么,晚了,快点回家吧。」 「你懂的……」 「我不懂。」我佯作不懂,看他怎样。 「窗外是写师生恋架,你非要我说这么明白?」他笑说,「怎么?你跟哪个学生有染?」他如此直截地问,真有点不尊重,我悄现慍色。他见状即有所收歛,并说:「不过是说说笑,别真的生气,小器鬼。」 「那你快点回家。」 「不是呀,我是想说,如果你喜欢看的话,亦舒也有一本写师生恋,叫《我这样的爱她》,也不错的。」原来她对少女小说也有研究,真是看不出来。 「你就会说我,自己还不是暗地里在看少女小说,真看不出来。」 「我甚么都看一点,叫做博学,你不懂的了。」他强撑。 就这样我们聊着聊着,琼瑶说到亦舒,亦舒说到张小嫻郑梓灵,不觉不觉连往常最迟离开的陈sir也走了。教员室内就只馀我两孤男寡女,我感到有点不妥,也就说:「真的不早了,所有人都走了,你也快回家吧,学校要关门了。」 「嗯,好吧,不过你也应该要走了吧?要不一起走?」他说。 我点头答应,与他一同离开教员室。谁知道下次只馀我二人在教员室的时候,我们竟会在里头做爱。 同桌吃飯 那天以后,一切又仿佛回復正常,除了每天课前班会和中文课外,我们也没有特别的交集。差点忘了说,他的名字叫做李子瑜,如他外表一般,是个很女性化的名字。他除了每天上学也例行的迟到外,上课时都总是提不起劲,不是睡觉就是目光呆滞的魂游,但这些在我们学校里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对于这班毕业班,还真叫我忧心。这是我第一年当中六级的班主任,我自他们中四开始伴随至今,叁年来班里的成绩也都是平平,尤以我们c班文科班为最差劲。我也想过到其他好一点的学校任教职,奈何学歷有限,为了糊口,向现实低头是必须的,也只好待在这里。 这里虽说是一所成续不太好的中学,但今天已不如世人所认识般龙蛇混集,结党营私,早六七年还是充斥一堆童党少年没错,但今天那些所谓「黑社会」也已被淘汰,像我们这里所收容的,也多是大陆学生,你问我寧可面对坏学生还是大陆学生?哈哈,也不是歧视,但还是前者好了,始终还是同声同气,笑的还是相同的话题。 还是别扯得远远去,说回那男孩,对他下一个最深刻的印象,始于一天的中午。午饭时间高年级的学生也都出外用膳,那日我替了同事的班,到中六的楼层巡视,途经班房,只见房内他空身一人独坐着,我就进去看看打在搞甚么名堂。 「喂,怎么一个人在食饭?」我笑道。 「没甚么,不想动。」他答。 「还没适应班上面的同学?」我问。 「不是呀,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跟同学相处不来?」 「你别这么老土好不好,老太,我都中六了,也不用你教人际相处。」 「我不过是关心你而已。」 「不用了,你走吧,别吵着我吃饭好了。」 「有甚么都说我知道吧……当是朋友聊聊天也好,怎么了,你嫌弃你的同学呀?」 「不是,不过大家成长环境不同真的相处不来。」 「所以你要学一下怎么包容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包容?」他冷笑一声。 「那你也无可能馀下的大半年都自己一个人这么孤独的,你试试融入他们吧,班上的同学都是很友善的。」 「总之有些原则我是打死也不会放弃的,你别说了。」这孩子异常固执倔强,将来必定难以与人相处,他之所以要转校到此,会否也因为人际关係不善呢? 「你介意说给我听你为甚么要转校来这里吗?」 「过去了的事就别提了。」他一脸死灰。 「那不紧要,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嗯,不过我在这里真的真的好不快乐。」 「你来了才一个月没有。」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做甚么。」他说着骂了一句脏话。 「喂……别乱说啊……被人听到你就死定了……」 「是的是的,我收回。」 「你有甚么心事,说出来让我替你分担一下也总是好的。」 「我已经不想再每天回来浪费时间了,我已经留了一年级,而这一年我根本不应该留级,我看着自己以前的同学,唸大学的唸大学,去外国的去外国,我自己呢?留在这里荒废人生,读一些自己根本不喜欢读的科目,像是我以前在学校里修中国文学,但是这里根本连文学班也没有,我不知怎的在读起财务来,我不想像那些成年人一样,开口只会说钱。」 「原来你是个文人。」我笑道。「但是做人就是这样的,世间好多事都不一定会顺着你意的,这也没办法啊,你们来学校不单是学书本上的东西,还有好多好多要学,例如怎样妥协,怎样适应环境,怎样跟其他人相处,像你这般独家村,想法又偏激,你会遇到好多挫折的。」 「我不想过别人过的人生,为甚么人不可以按自己喜欢的来,为甚么要考虑这么多所谓世俗的规范,明明我们每个人都是生来自由的人。」 「你可以过你爱的人生,你很有钱的话,但你有吗?」 「没有……」 「所以我才叫你别想太多,乖乖在这里生活。」 他听后垂头丧气,也不辩驳,我也就由他一个细想,离开课室,临行前,他唤着我:「misscheung,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一定要跟这个世界规则走都可以生存下去!」 我笑而不答,只是关上门离去。说真的,有学生肯跟我剖白内心世界,我是很高兴,知道他如此热爱中国文化也是出奇,但他的想法也真是幼稚偏激,或许他未来慢慢长大,面对了社会残酷的现实,他自然就会脱离了他的童话世界,知道做人是需要妥协认命。不过我比较感兴趣的,还是他怎么会于十月转校到这里。 以后每次于中午路过课室,总会见他一人独自在内吃饭,终于一次我不忍看着他孤独的身影,邀请了他与我共进午膳,他也爽快答应。 「喂,听说你跟班上面一个女孩在谈恋爱,快考公开试了,记得少年时戒之在色啊文人。」我边吃饭边对他说。 「你说小莉?」他有点愕然,嘴里含着筷子。 「不然还有呢。」 「哗,这间学校真的没有秘密的原来。」他说。 确实,我们学校学生不多,教师之间是没有甚么秘密的,学生的感情事往往成为老师们茶馀饭后的话题,所以我也不屑与那群爱聊八卦的人同流合污,午饭也多是在自己的位子上吃,怎么说都好,这学校里,流言蜚语最杀人。 「所以你就是承认了,」我笑道,「这间学校是真的没有秘密的,所以你千万不要乱来才是。」 「这也太过份了,也不知是谁流传出去的!」 「哪单是学校啊,你将来去到哪里都一样,不想人知道就不要做,不过更多时候是没做也被人冤枉,不过也别想要澄清,只有越描越黑,世界就是这样,别说老师我不提点你。」 「哗,你好像很感同身受的样子。」 「喂,小声点,被人听到就不得了。」我们置身学校的饭堂,高中的学生都出外去了,只馀低年级生,但还是有不少老师会到饭堂里来。 「还不让我抓到你把柄了。」他笑说。 「先别说我,你来了才两个月,这么快就谈恋爱?怎么开始的,说来听听。」我终究还是一个女人,都爱管别人的感情事。 「comeon,我跟小莉没可能的。」他说。 「不是啊,班上面每人都说你们是一对。」 「一张嘴长在他们身上,爱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事,你明白我的。」 「我哪知道你这么多。」真被他气死,我怎晓得他在想甚么。 「小莉是大陆人来的。」 「你又歧视!」 「没有,不过语言不同,根本沟通不了,他们也不试着学学广东话。」 「广东话也不容易学,年纪大了要重新学一个语言是不容易的,倒不如你试试融入他们也是好的。」我苦口婆心的劝他。 「哼,我死也不愿的!」 「那你说得这么决绝,人家又为甚传你们俩。」 「我怎知道呀,我长得帅吧可能。」他开始忘了我是她班主任的身份,又开始胡言乱语加了几句脏话。 「喂……斯文点,文人。」我假装生气。 「知道了,我收回,以后不会随便骂人母亲了。」每次我假装生气,他总会乖巧的收歛。 「怎都好啦,你不要被感情瓜葛影响到你读书我就不理你了,你知道你们的起跑线已经输给别人了,再懒散下去就真的没救了。」 「你给我放心好了,你叫她别烦着我才是,我不喜欢比我蠢的女孩。」 「你好聪明吗?」我笑道,这孩子真是大口气。 「一点吧,我最不喜欢女人像个白痴,说话幼稚,根本相处不了。」 「你也好不了多少,歌词也有说,莫道你在选择人,人亦能选择你呀。」 「喂,你还挺有品味的,陈百强,我也很喜欢。」 「原来你真是古人来的。」我笑说。 「是的,所以如果我女朋友跟我一样都是这样就好了,又不是说真的要好老土,只要大家都是嚮往旧时代就好了。」 「那看来你要找个大姐姐才行。」我笑说,这样的要求,九十后的小妹妹怎能满足他。 「我又不介意姊弟恋,漂亮就好。」男人还真是只看外表的动物。 「有姐姐要你再说吧。」我笑说。 就这样聊着聊着,我们第一次二人同桌吃饭,而那个后来爱上了她的大姐姐,竟会是我。 意外約會 说说我们中文科的教师,与我处同一办公室的有四人,每天早到迟退的是科主任陈sir,比较年轻的男性就有林sir,其馀两个都是爱搬弄是非的老女人。 陈sir年纪老迈,已婚多年,给人一种白头学者都感觉,他虽为人古板严肃,在学生群里不是怎么受欢迎,但教师里其实人人也对他敬佩。他在校任教多年,地位超然不在话下,本身为人亦学识渊博,通古识今,出口成文,真才子也。 至于林sir,他是与我同期的教师,年纪相约。他条件不错,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家境不错,有车有楼,就是没有女朋友,有时我也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如果不是的话,他也会是个当夫婿的好人选。馀下的两个中女,就是典型的叁姑六婆,不提也罢。 「喂,carman,试卷都拟好了吗?」林sir问,差点忘了说,carman是我的名字。 「哦……可以了……做好了了。」我忙不迭地答。 中六级圣诞前就要先考一个试,圣诞假期还堆了满满的课堂,真替我的学生辛 苦。 「做好了的话今晚一起吃饭吧。」林sir突然说道。 「啊?!」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没空吗?又约了你那个学生?」他笑道。原来我们经常一起食lunch的事已被各人知晓,都说学校里是没有秘密。 「怎么可能,可以呀。」我草草的答应了。 于是林sir下午便开车带我到附近一家高级餐厅。 「哗,不过是吃个午餐,这里会不会吃太好。」我心里暗忖。 「就这里好吗?我平常也很喜欢来这里。」林sir欣喜地说。 「其实普普通通吃一顿饭就好了,林sir。」我说。 「不行,吃饭不可以求其,」林sir说,「尤其跟美女更加不可以。」我也只得无可奈何的允诺了。 「怎么这么好兴致找我吃饭?」我问。 「同事之间联络一下感情也是要的。」 「但是……只有我们两个好像不太好……?」 「你平常跟那学生不也一样。」 「其实……你怎知道的?」我终于忍不了要问个明白。 「学校好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了,学生们也都有在说。」 「怎么可能……」我急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所以老师真的要成一个老师的样子,不可以跟学生走得太近,」他 边嚼着口里的牛肉说。「我知你道你年轻,跟他们话题相约,但是都要知分寸的,不然别人说话也不好听,对吧?」 「嗯。」 「你玩在没有男朋友的是吧?」林sir词锋一转,竟说起这个话题。 「我……?」我支吾以对。 「这里还有别人吗。」他笑问。 「怎么突然......?」 「同事之间关心一下对方而已。」 「哦……没有的……」我羞得双颊都红起来。 「我也是随便问问,你不要介意。」他急说。 「嗯……」 「对了,快圣诞节了,我知道你要帮你班的学生补课,我今年不用教中六,圣诞不用回来学校,要不这样,你圣诞那几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庆祝吧。」他诚恳地说。 「甚么?!」林sir平日虽也对我好得很,但今天竟如此热情,邀约我陪他欢渡圣诞佳节,也太造次了,再说,就算我对他印象不坏,也总不能如此轻易答应,女孩还是要有点矜持。 「我……」 「你不反对就当你答应了,就这样吧。」 「我……」 「对了,你喜欢看电影吗?」他说起这个话题,我就把刚才邀约的事忘了。 「喜欢啊。」我兴奋地说,平常在家无事,除了看书,就是看影碟,往时与男友一起,也是到电影院的多。 「你喜欢哪个导演呀?」这个问题倒考起我,平常看电影也是随意选看,不会留意这么多。 「其实也没有特定的……」 「总有一两个你特别喜欢的……」 「那……王家卫吧……」其实香港导演我也只知道王家卫,毕竟看过刘以鬯的两书后,也就顺道看看王先生的电影平行阅读。 「不是吧,这么做作?」他笑说,「imean外国导演,香港电影不值一看?」 其实我平常也只看香港电影消间,其次是台湾电影,但台湾算不算外国呢?西方电影的涉猎也真的不深,毕竟我教的是中文。 「那我就不太会了。」我还是不答比较好。 「那今年你看过甚么电影是喜欢的?」这问题我倒能答,这年我也总算看过数部西片。 「回到最爱的一天,看到我都哭不停。」我说。 「abouttime?不是吧?mercial了吧,今年论好看的话当然是被夺走的十二年。」哈哈,他也弄错了,明明是被偷走的五年,那有十二年这么多。 「哦,这我也有看,是好感动的。」 「你们女人甚么都说感动,你喜欢看电影的话,圣诞来我家看吧,我有个dvd柜甚么样的戏都有。」他看电影的品味好像与我颇不相同,还是礼貌回绝好了。 「不用了……打扰你不好的……」 「哈哈,别客气了,除非你怕上来被我吃掉,但我又不是老虎。」我听后又羞得满脸飞红,也不答他。 「那约定你了。」他笑说。「好了,也差不多要回学校了,这顿我请客吧。」他笑笑说。 想不到这天与林sir无心的一餐便饭,竟掀起了他追求我的序幕。 陰陽怪氣 中六级的上学期较短,每当一个学期完结,学校总要求教师呈交学生的功课予校长审视,但这年不知何故,我的学生到了中六仍是无心上学,缺席率高企,其他科目的老师收集不到全部的课业,也就如实上报校长,说我班的学生上课纪律松散,害我被校长狠狠的痛骂。但到底是哪一科的教师出卖了我,在校长面前打小报告,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们在我面前还是如往事一般的打招呼,一般的说笑。 自那次与林sir吃饭后,我就知道不能再与学生太过亲近,也就较少与他同吃午饭,但间中还是有例外的,就如这一天。 「怎么这么久不找我了?」 「老师也有老师要忙的事啊。」 「还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 「甚么新欢,难不成你是我旧爱?」我笑说。 「哈哈,比喻而已。」 「0分,用错比喻法,糟了,中六还不会用这么简单的修辞,怎么办。」 「先别说这些了,听讲你最近被校长召见了。」他装出一副奸佞的表情。 「怎么可能?」 「别骗我了,听说校长亲自招呼你。」他也算消息灵通,竟然连我被校长亲自责备的事也知道,又一次证明学校里是没有秘密的,以后我还是自求多福好了。 「还不是你们赐的。」我佯装生气。 「又关我们事原来?」 「你们出席率太低了,整天不上学,害得校长来教训我。」 「哦,那就是不关我事了,我每天都上学的。」 「你是就是每天上学,但不还每天迟到?有哪一天是准时八点就见到你?」 「那我住得远嘛。」 「哪有这么多藉口,将来又老闆说你住得远上班迟到。你是男人来的,要有一点责任感,不可以这么任性。」 「无所谓啦。」 「那不会有女孩敢跟你在一起的。」 「那是不是说我有多一点责任感,你就跟我在一齐?」他笑问。 「又乱说话,」我也笑着回答,「不过如果你真的像个男人一点会比较吸引,你看看你的样子,」我说着不禁看看他,又不自觉的笑起来,「白得像是个吸毒的,这么白皮肤又滑,像是个女孩,头发又不剪,半点男人味也没有,女生怎么喜欢你这种。」 「哼,我女朋友多着。」 「小莉嘛,你不喜欢人家就决绝跟她说吧,她最近上课都没精打采的。」 「别说她这么扫兴了。」他说,「那到底要怎么才像个男人?」他满脸疑问。 「这……」我也差点被他考倒了,还是不直接答他,用例子好了,「像林sir不就挺好的吗。」 「林sir也好?你的品味真的……」他露出个噁心的样子。 「我不过是打个比喻。」他听后大笑。 「你也0分,比喻全错,林sir这么做作,以为自己很有钱,说话目中无人,只有那些没有脑子的女孩才会喜欢,像是我们班……」他说到这突然住口。 「我们班的女孩都好喜欢林sir吗?」我笑问。 「是呀,他又真的挺受欢迎的,不只女孩,男孩也很喜欢他,说他球打得好,但我总是看他不顺眼。」 「你也不怕我说给林sir知道你在背后说他坏话?」我笑问。 「我来这里这么久了,都知道规矩的,说出来的话,就准有人会知道,你就说给他知道吧,我也无所谓,我是很光明正大的不喜欢他。」 「这些你跟我说好了,被其他老师听到又不知会怎样。」我善意叮嘱。 「知道了,婆妈。」 「那也不差一句了,记得以后准时上学啊。」 「我就是这么懒的,这些年来都这样,不过如果有人叫我起床就……」 「好!我叫你起床你是不是会准时?」 「真的吗?」他有点喜出望外,「好啊!」又露出他那稚气的笑。 之后他给了我他的电话号码,自此我每天也充起了他的人肉闹鐘,这不是我当教师的薪金所包括的职务,但对着他,我还是很乐意每天早上多拨一通电话。 不知怎的,与他吃饭总能轻轻松松的,不自不觉就渡过了一个下午,与林sir则每句对话也为我带来压力,要思考如何应对,或许我还真是一个没脑子的中女,配不上有学识的男人,但像眼前这个学生般的大男孩,又有多少? 聖誕之約 离中六考试日子渐近,考卷都会经科老师过目,虽然林sir没有任教中六级,但仍然也会看看考卷,提提意见。 「carman,我有事跟你说,」林sir突然走到我桌子前跟我说。难不成林sir又想约我与他吃饭吗?这次定要告诉他我不能赴圣诞之约,「我觉得……你的题……好像……可以调整一下。」 「有甚么问题?」我着紧的道。 「都是小问题来的,好像试卷一,有些字眼可以修改一下。」 「是?」我把头伸去,看看他手上的试卷。 「看,这里。你叫他们『试评论』,这样自由度太大,他们会乱来的,到时有争执就不好了,应该改做『有甚么用处』,免得学生离题。」 「那我改一改吧。」 「还有,」 「嗯?」 「你文言文的部分又考《史记.孔子世家》?」 「是啊,我上课也没给他们做过。」 「这怎么可以?」 「你看他们都是懒人,不可能会找去年的试卷来看,还要是文言,不可能的。」 「年代不同了,你上堂有没有教是不重要的,他们出去补习已经把甚么试卷都做过了,我建议还是改一改吧。」 「那好吧。」 「还有,还有卷二。」 「作文卷又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是可以微调一下。」 「嗯?」 「好像第一条,『试以幸福为题,写写你认为的幸福生活。』,这样学生会好容易写了去爱情方面的,改成『有人说珍惜你所拥有,不过份追求物质生活就是幸福,试就此说法撰写一篇文章』,可能会比较好。」 「但是这样不是会局限了他们吗。」 「是这样的,时代不同了,comeon,我们以前是命题作文,现在都喜欢命意作文,就当是让学生适应一下。」 「那看来我第二条的『必要的沉默』都要改了?」 「是的,跟刚才卷一同样问题。」 「那我留来在课上让他们练习。」 「这些你决定吧,不过最有问题还是第叁条。」 「嗯?」 「叁个字『女儿红』太虚无了,公开试不太会这样考吧。还有啊,女儿红就是花雕酒,意识不良,待会被家长投诉,还是小心一点好。」 「好吧,我会重新做一次。」我抱歉地说。 「不要紧,不如这样,其实我还有很多意见,不如我们今晚吃饭再说?」 「不……不用了,我要回家把卷重新改一遍。」 「不打紧,我可以帮你。」该死的,每次都是这样,我总是学不懂拒绝别人。 「咳咳。」一直坐在后方的陈sir突然打断了我们,「carman爱出甚么题你就由她吧,我们把这责任给她了,就是信任她,她爱怎么做都是她的自由。」 「但是……」林sir不敢直接驳斥德高望重的陈sir。 「我说了就是。」陈sir像下了道圣旨,「carman你自己决定吧。」 「我可以改改的,没问题。」我说。 「陈sir说不用就不用吧。」林sir把不忿隐藏,笑笑地说。 真想不到一份考试试卷竟闹得我们同事间不欢而散,如果我把工作做好,或许能免去这些麻烦,但怎么说也好,我始终不认同这种局限了学生思想的出题方法,但为了不得失林sir,我还是略略修改好了。 而这天晚上,我最终还是与林sir一起吃晚饭。 早起電話 翌日上午,一觉醒来,还是要先拨一通电话给我可爱的学生,但昨天与林sir约会,弄得我这个早上也朝气全无。 「喂?」我仍带着睡意道。 「喂?」他也像呢喃般回应我,显然还没睡醒,不知昨夜又到了哪里风流快活。 「起床啦!」我说。 「嗯。」 「迟到了,快点起床。」 「多睡一会吧。」 「再睡就迟到了,快点去洗脸吧。」 「嗯。」 「还不去?」 「在去了。」 「我听不到你动。」 「嗯。」 「喂!!」 「嗯?!」 「洗个脸就醒的了,快去。」 「嗯。殊殊殊殊殊殊。」 他竟然假装打开水喉时发出的声响来敷衍我,惹得我大笑起来,睡意也渐消。 「你以为这就骗到了我吗?」我笑笑说。 「嗯?没骗你。」 「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打电话叫你起床。」 「miss啊,我有事想问你。」他仍是神志不清。 「说吧。」 「你为甚么对我这么好?」 听到他这样说后,我的心不自觉噗通噗通的跳动,幸好不是在他面前,不然他又要取笑我了。但若我在他面前,或他不是刚睡醒过来,意识未清醒,他又会这样问我吗?而我,又为甚么这般礼待他?我也实在答不来。 「我对每个人都好,你再这样就要迟到了,又害我被人骂。」 「你再这样关心我,我会喜欢你的。」他仍是满口胡言乱语。 「傻的,别乱说了。」我被他的话吓了一吓,他这样算是向我表白吗?师生恋可是禁忌,我不想惹甚么麻烦,安安分分的在学校任教就好了,家里还有年老多病的母亲在等着我照顾呢。 「嗯,说笑而已。」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再不起来,我就以后都打电话叫你。」 「好啦好啦,马上。」他的声音突然又活泼起来。难道他刚才在装睡?也不管他这么多。 「好吧,回学校见吧,拜拜……」 「慢着!」 「嗯?」我问。 「miss你住哪里?」 「小西湾。」 「行,顺道,一起吃早餐。」 「啊?!去哪吃?好好的吃甚么早餐?」我愕然。 「你平常不吃早餐?」 「吃啊,好吧,去哪里吃?」 「你家……!」他笑说。 「啊?!我还是跟妈妈一起住,不太好吧。」我羞道。 「你认真了!你家留下吃好了!」我松一口气。 「你又住小西湾吗?」 「你别管我,五分鐘后蓝湾见!拜拜!」 「喂……」我还没来得及追问,电话已掛上了。 虽说我家离学校也有一点距离,但师生二人约在一起上学好像有点不妥,都是我不懂拒绝别人惹的祸,但我心内真的想拒绝他吗? 戀愛 「carman,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这晚林sir约了我到山顶约会。 「不错啊,人挺好。」我说。 「怎么好?」 「怎么突然问这些?」 「你先答吧……」 「人好吧,各方面都很好,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今晚约你来这里,是有事想跟你说。」 「嗯?」 林sir打开了车尾箱,内里藏了一大束玫瑰:「如果我说想你做我女朋友,我想你不会拒绝?」 我一时也不知如何给反应,也就只怔怔的呆住了,事实上我并不喜欢玫瑰花,但林sir一番心意,我也不好明言,我还是感激他的诚意。 「我……」 「殊……」林sir示意我不要说话。他一手把我拥入怀中,使得我整个人都软化了。 「好像……好像……太快了。」我轻轻反抗。 「不快了,你也快叁十岁了,你也需要一个家,是吧?」 虽然我快将叁十岁是事实,但林sir一语道破,还是叫我心里不太好受,好像年华去了,芳华不再了,身价贬值了,就非接受他不可似的。 「我们……还是先了解深入一点……这样感觉上太仓卒了……」我仍伏在他的怀中。 「当是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试试一起好不好?」林sir伸手轻轻把我的头抬起。 「但是……」 「试一下而已,你以后如果没感觉我都不会强逼你,好吗?」林sir用极其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虽然心内总觉得有点不妥,但我也实在不知怎么拒绝他。 语毕,林sir即向我的湿润的小嘴吻去,我不知怎的身体很配合着他,与他的舌头紧紧的交缠着,一直维持了约十分鐘才停下。想上一次与男性如此亲密的接触,已经是数年前还在读书的时候。 「夜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只想尽快的脱离他的魔掌。 「我载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可以……」 「顺道嘛,我们都在一起了,你就听我的吧。」他笑道。 然后他打开了车门,邀我上座,害得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林sir的驾驶技术如他的人一般,就是稳重,但好像始终缺少了甚么。 到得我家,林sir又把头伸过来给我一个goodbyekiss,但这次与刚才不同,他的指尖开始不规矩,在我上半身游走,逐点逐点的往我胸部迈进。 「不要……太快了……」我推开他。 「不用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林sir装作若无其事。 我听后着实愤怒,也不理睬他,他也太不尊重女性了。他见我面露恤色,心知不妙,即求我原宥。 「okay,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以后不会,好吧?」我点点头,打开车门,逕自回家去了。 就这样,我与林sir展开了「试一下」的恋情,但爱情真的如工作招聘一样,有试用期的吗?而将来我对林sir有任何不满,我又是否可以随意的就把他解僱掉? 爱情好像没有这种保证。 輕輕一吻 很快到了中六考试的日子,我与林sir也正式在一起了,但我还是维持每天早上打电话叫他起床的习惯,很多时也会先一起吃早餐再回学校去,坦白说,至现时为止,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在每早迅速来到我家留下等我。这些事我都没有跟林sir明言,免惹他生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sir没有打算把我们的恋情隐藏,相反,他在校内毫不忌惮,有时我也不知道看在别人眼中,我是个怎样的女人,先不论如果将来我与林sir分开后会带来的后果,现时校内同事看我的眼光已叫我难受,学生们也不知道背地里在说些甚么。 考试很快结束了,圣诞假期将至,这个校内圣诞party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能一伙人聚在一起游戏的机会,所以我也特定为他们计划了一些游戏。 「好了,吃完大家要玩小游戏的。」我说。 「玩甚么啊?」一人问。 「你们会玩坐地起来吗?」 「甚么来的,是你发明的吗?」另一人问。 「找两个人出来试范一下。」我说,随即找了数个学生出来,「你们背对背,手绕手,然后试试起来。」出来试范的学生动作笨拙,久久未能站起,惹得满堂大笑。 「就是这样了,会玩了?」我笑道,然后学生们分成了两个大圆圈比拼。 「不行,miss,我们组多了一个人。」一人道。 「是啊,不公平。」另一人说。学生们眾说纷纷,小人的一方自然说没甚么大不了,多了一人的却是争吵不放。 「miss也一起玩不就行。」突然一人提议。 「也对喔,miss也加入吧。」 「啊?!我?!」真没想过结果会是要我亲身上阵,但为了不失他们的兴緻,我也不好拒绝,随便的找了一个位置插入。 「咦,miss,你玩游戏都要黏着我?」旁边一把声音说。 我转过头去看,又与他的鼻尖相碰,这次比上一次更接近,更真实。我的心又不自觉噗通噗通的跳着,不禁呆住了。 「别发呆了,快点起来吧。」他急急地说,原来另一组的同学已偷步尝试站起来。 正当我们差不多成功站起时,不知怎的,一失重心,又齐齐倒下来,我不小心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哗,你好重啊!」他假装被我压得呼吸困难。 「有没有这么夸张?」我笑道。 「你不信自己看看。」他这样说,我又被他捉弄到,竟真的转过头去看,当然看到的只有他奸计得逞的笑容。我伏在他的胸上,感觉比林sir的要亲近,顿时羞我满脸飞红。在我迟疑之际,对家已全体站起来赢出游戏了。 就这样,我们渡过了一个快乐的早上,其馀的游戏当然不是你们想的淫贱大学迎新营游戏,所以也就搁下不提。而当晚,学生们约在大牌档里吃晚饭,邀请了我,我只好奉陪,与他们尽兴一晚。 「miss一定要喝,难得一次,我们每人敬她一杯再说。」一学生说。 「让学校知道我就死定。」 「放心吧我们不会说出去。」 就这样推推拉拉之下,我当晚被灌了不少酒。说实在,踏入社会工作以后,当教师的应酬不多,也没需要喝酒,间时与昔日的朋友也少有机会碰头,自然也是滴酒不沾,害得我酒量十分差劲。 「miss酒量也太差了吧,脸都红了吧。」一学生说。 我们这所学校的学生,读起书来提不起劲,但说到玩乐,却是无人能及,猜拳,骰盅,啤牌,他们无一不晓,与这群长不大的孩子一起,真让我有点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 「miss,听说你跟林sir一起了,是真的吗?」他们趁我半醉时问道。 「这……」我只是笑笑。 「别骗我们了,大家都知道了……」 「那你们既然都知道,还问?别提这些了,说点开心的吧。」 「今晚我们记得送miss回林sir的家。」我听到他们在背后窃窃私语。 「喂!我听到的。」我笑道。 眾人听得都乐了,唯独他一人好像刚知道这消失,有点愕然和失望。看见他失落的样子,我也没心情继续与学生们调笑,过不多久,我也就催促他们回家休息。 「夜了,要早点回家。」 「miss呀,我们这里每人都二十多岁了,你还当我们灰姑娘?」 「那你们继续,但miss是灰姑娘,捱不了夜。」 「那好吧,miss先走了……有人要一起做灰姑娘吗?」一学生笑问。 「我……我也走了。」他说。 「不是吧,子瑜,你都成年人了。」学生们的人都笑他。他一向比较离群,也就不答话,与我二人一起走了。 「怎么不待久一点?」我迷迷糊糊的问。 「不是你我也不会来,」他说,一边伸手扶着我,「这么大个人都不会看着自己酒量来喝,我不送你回去,就被人捡尸了。」 「miss自有分数。」 「有分数就不跟林sir一起。」他低声呢喃,脸上是满满的醋意。 「你……吃醋啊?」我笑问,我也不知为甚么竟敢这样问他,或许是酒醉的缘故,他听后两颊都红起来,显得十分靦腆。 「有车了,」他伸手截下一部的士,「我送你回去吧。」他续说。 「不用了,都这么晚。」我摇头。 「我跟你住好近,走吧,上车吧。」但到底他家住何处,我也没认真细问,也懒得翻校内的资料。 「你不舒服就挨着我睡一会吧。」他温柔地说。 我喝了不少,头真有点痛,也就真的缓缓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睡着睡着,我好像感觉到他的心在大力的跳动着,我也就问他:「为甚么心跳得这么快?」 「我……」 「嘻嘻。」我无意识地傻笑。 「miss……我......」他微微抬起我的头,「忍不住了……」说毕即轻轻在我嘴唇上吻了一下,碰到后他又随即缩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也没理会他的道歉,身体只像触了电般,脑内也想不到那么多,只是继续把头靠在他身上,共渡馀下的车程。 那夜他轻轻在我唇上一吻,我没有觉得他不尊重我,心内反而有丝丝莫名的兴奋。怎么会这样?但怎说他也是我的学生,也不可以让他如此肆无忌惮,不然又不知会闯出甚么大祸。不过此事后来我们两人都没有刻意提起,也就就此作罢。 不屑 考试结束了,圣诞假期刚开始,但中六的同学还是要回校补课,这日补课后我回到工作桌上继续批改他们的校卷,林sir虽然没有任教中六班级,本应可放一个圣诞假期,但这天也回校收拾一些手尾。 「这个学生写得不错。」资深的陈sir说。 差点忘了,教员室内的分佈是这样子的,我的在近门口的位置,后方是林sir,林sir后方是陈sir,馀下的两个中女则在另一旁。 「谁这么厉害?连陈sir也讚他。」我笑道。 「这个学生我也没甚么印象。」陈sir说。 「会不会是今年中一的新生?」林sir问,毕竟陈sir在校任教多年,如果是由中一读起的学生,多半他也是认识的。 「是carman班上的。」陈sir说。 「哦?是我班的学生?」我笑道,心知班上的学生中文程度也不高。 「是,叫甚么李子瑜。」陈sir说。 听后我也差点反应不过来,怎么这个随便抄改名着给我的学生竟然被陈sir嘉许?是不是他这次又抄了甚么水滸传金瓶梅之类的,陈sir不知道误以为真,不行,必定要弄个明白。 「你们看。」陈sir说,我眨眨眼看清楚,果真是他的名字。 「他一直以来也是平平的。」我说。 「不是啊,这次写得好好啊,我好欣赏。」陈sir说。 「怎样精彩,倒要说来听听。」林sir语带轻浮地问,心下明显是不同意陈sir的看法,也不知他何时起与陈sir变得不咬弦。 「题目是『女儿红』,他加一点,变了『女儿?红』,用《红楼梦》贯穿整篇文章,你说妙不妙?现在哪有学生看这些旧书,说起来也觉得自己老派。」陈sir虽对待工作十分严肃,但为人还是很会自嘲。 「擅自多加了一点已经fail了,私自改变题目,出去考试九死一生。」林sir不屑道。林sir话间,门外有一叩门声传至,竟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是谁人,正是子瑜。 「补完课还不走?」我问。 「交功课给你嘛美女。」他还是没点正经,也不顾得教员室内是否有别人。林sir听到后啐了一声,对他的无礼明显不满。 「没半点正经,不许叫老师美女。」我让林sir好下台。 「知道,知道。」他回答,举步正准备离开。 「你还欠我好多份功课,甚么时候把其他的也交了?」我问。 「休息一下也总可以吧?」他笑说。 「枉陈sir刚刚还称讚你,哪知你原来你半点责任感都没有。」我说。 「谁……谁是甚么sir啊?」 「看吧,」我指着后方的陈sir,「我们科主任不是随便讚人的,你可走运了。」他瞇起双眼看看坐在我后方的陈sir,然后笑了笑。 「是他写的吗?叫他过来聊两句。」陈sir说。他看看我,我点点头示意他过去,「小朋友,《红楼梦》你明白多少?」陈sir一收刚才讚美之色,辞风大转,开始打量着他,「看你字里行间写得好像好通透。」 「哗,我可不敢随便认,不过就是随便装得是高深老成一点。」他轻挑的笑着说,与陈sir形成对比。 「金陵十二釵都被你写光了,你最喜欢哪一个?」陈sir托托眼镜,等待着他的答案。 「黛玉吧,我喜欢凄美,喜欢浪漫,最紧要是她漂亮嘛,最讨厌就是宝釵那肥……」我知他又想开口骂人,「总之我就不喜欢宝釵。」他续说。 说实在的黛玉这种爱哭鬼,在女性看来是受不了的,当然宝釵也不讨好,你问我我还是喜欢宝玉的性格,自由放荡,爱怎样就怎样,都是我现实生活中做不来的,但说到底我是不爱看红楼梦的。 「宝釵有甚么不好?」林sir冷冷的道,「有气质,有思考,为人稳重,哪像黛玉像个小女孩,整天哭哭啼啼的,甚么好运都给哭走了,你再过几年就明白。」 子瑜只是冷眼看看他,也不理睬。陈sir看见他们二人好像有点不妥,反而觉得有趣,不觉笑起来。我作为旁观者看得较清,明显陈sir没有偏好黛玉或是宝釵,但也不如林sir般直接放箭,真有气度,若不是他已年纪老迈,还真会是个十分好的对象。 「你今年几岁?」陈sir笑问。 「十八。」子瑜答他。 「你到叁十岁的时候,如果我还没死,」他说着自己的死亡竟又笑起来,「希望你可以重看一次,再告诉我到时候的感受。」 「好,一言为定。」子瑜笑道。 我隐约的感到,虽然他与陈sir的对话不多,但两个问题之内,好像他已对陈sir生了敬意。他即转过头准备离开教员室。 「喂,记得交作业!」我叮嘱。 「知道了!长气!」他笑着回答。 而后来若不是他把功课拖欠,迟迟未交,也不会令我们二人有机会在教员室内独处。 禮尚往來(H) 这日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我记得很清楚。 这日如常是要回校补课,陈sir早早就回家陪家人了,只留我一人待在教员室内。补课大约于十二时结束,学生们都很高兴,因为明天二十五日他们终于可以享一天的圣诞假期。林sir于二时左右拨了一通电话给我。 「喂,我今晚约了你,记得穿好一点。」 「但是我手头上还剩好多没做完。」 「上班这么辛苦也要放一下假的,长命功夫长命做。」 「还是不要,我想先做完,不然心里总是不安的。」 「不管了,总之六点在你家留下等,我先去准备一下。」 语毕他即掛了线。我感觉自己好像在不断逃避林sir,我真的喜欢他吗?想着想着,叩门声传来,门打开,映入的还是那熟悉的脸孔。 「有拖无欠,甚么债也全清了。」他说。 「你这么晚都不回家就是为了把作业写完给我?」我笑问。 「是啊,你看我对你可好了。」 「今天是平安夜,小心一点,别随便失身,知道吗。」我笑道。 「我失身给别人你会心痛吗?」 「傻的,又胡说。」 「这次没人在偷听。」他张头看看教员室,果然只有我二人。 「上次林sir跟陈sir在你也胡说,吓死我了。」 「怎么了,怕你的林sir生气了?」 「别说我了,我看得出陈sir好欣赏你。」 「有才华自然有人欣赏。」他乐得傻傻的笑。 「我还以为你只喜欢亦舒琼瑶那些少女小品。」 「我平常没甚么嗜好,无聊都在家里看书,不过最夸张还是之前上班,中午下班之后就每天到图书馆等女朋友放学。」 「上班?」他笑笑。 「过去了的事就别提了。」我想大概是暑期工,但又不像,他说等他的女友放学,显然不是暑假,算了,还是不要深究好了。 「但是你不觉得红楼梦好无聊吗?」我笑问。 「无聊,无聊得要死,但是好看。」 「好看?」我笑道,「我主修中文也受不了。」 「剧情来说是无聊,表面上好像甚么都无没,但其实它是一本中国文化的百科全书,」他说起来如数家珍,「不过说到底也是因为多女人,整本书都在写女人,中国有多少书是女性为主导的?根本就是第一代后宫小说,还有啊,我喜欢他写得隐晦,贾璉跟凤姐怎么搞在一起,没用过一笔来直接描写,但你都会知道他们是奸夫淫妇,整晚转体位。」原来说到底还是因为女人。 「你说到底就是好色。」我笑道。 「男人不都一样吗,不过我觉得艺术来说没分这么多。」 「这么年轻就在装艺术家,好色你就好色。」我笑道。 「不是的,你看日本文学来说,有好多描写性爱的场面,但是你有没有觉得色情?可又不会,反而是很有美感。」 「有没有看过失乐园?写得还不错,写一种禁忌的情慾。」 「这还用问,不过渡边淳一今年死了。」他显得有点不快。 「是吗?我也没留意。」 「我一直都想要学日文,让自己可以看原着,不过每次五十音都没记完就放弃了。」他笑说。 「所以说你们男人都没有半点恆心,叁心两意,说变就变。」 「善变好像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他抗议。 「你就是说我善变。」我佯作生气,弄得我两都笑起来,「但我从始至终都是这么疼爱你的。」 「我……那日对不起。」他低声说道。 「过去的就别提了。我都记不得了。」 「但是……我不是闹着玩的……」他如此直接我也不知怎么反应,唯有立即转变话题。 「其实你的文笔是很不错的,就不明白你当初为甚么要随便抄来一篇,好像你那日交的那份就很有创意。」我把话题带回学术层面,免得场面尷尬,「你说我喜欢这个女孩,但我知道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所以我选择了沉默,默默在她身边守护,因为我知道沉默是必要的,爱存在心里就足够。」我唸出他的文字,「我好同意你的,有时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了。」 「作文不过就是随便写写,又怎可以当真?」 「那至少你也知道该这么想,是吧?」 「不是的,我随便写的,那不算!」 「这个世界有好多事情你跟我都好想,但是这个世界不是你爱怎样就怎样?有好多事限制着你和我的。」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不就是吗,你看之前参加政治运动的学生,他们想的都是很理想的,但是现实是怎样?现实永远都不会如人所愿的,我之前也说过,做人最紧要就是学会认命,只有这样才会快乐。」 说着说着,响起了四点放学的鐘声,虽是假期,但学校的鐘声还是如常的响着,不知不觉和他聊着,也已有两个多小时。 「先不说了,下次再说吧,我要回去了。」是的,我也要回家准备赴约。正当我提起手袋,站起来手,他竟一手把我抱着。 「不要走……」 他紧紧的抱着我,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很快,很急速。 「别这样……」我反抗。 「不要走……」 「我有约了。」 「林sir?」 「嗯,我要走了。」 「你根本不喜欢佢,你跟他根本就不配。」 「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考虑爱情,还有很多很多。」 「我不管,我不理,我只知我很喜欢你。」他放开了抱着我的手,双手缓缓的轻抚着我双颊。他竟尔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我示爱,我该怎办才好? 「我是你老师来的…..」我低说声,也不敢正视着他。 「那又如何?老师也是人,人都是有感情的!」 「别这样啦,这里是学校来的!」我抗议。 「也没别人在……」他也说得对,这天是平安夜,除了保安员以外,校里甚么人也没有,只馀我们二人在此。 「但也得尊重一点!」我佯作生气,每次我假装动怒,他也会立即收歛,但这次他没有。 「你有没有尊重过我对你的爱?」他激动的说。 我心里对他真的有爱吗?或许有,或许没有,或是我不敢承认。他见我不答话,也不理我,双手仍旧抚着我的双颊,突然就把头伸过来,向我唇上吻去。这次不如上次车上那般的蜻蜓点水,他竟伸出舌头往我嘴里探去,我也很不配合,伸出舌头与他来个法式湿吻,一边伸手熊抱着他。 我说吻着吻着,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他竟把我整个抱起,让我坐在背后林sir的教师桌上,我坐到桌子上,不自觉的把双腿掰开,而则站在正中,我能感受到他的性器正狠狠的挺立着。 我们仍在深深的拥吻。他把手慢慢滑向我的背部,从底部掀起我的上衣,把我胸罩的扣子脱去。我被他的举动吓得无措。 「你想怎样?!」 我伸手把头推开。男人都是一个样子,他与林sir也希望佔我的便宜。他也不答我,只是一手从后滑向我的胸前,直抚我胸罩底下的敏感处。 「嗯……」 我轻声的呻吟。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被人摸过自己的胸部,多年来的性压抑,仿佛就在他柔抚我的的胸部时都通通给解放了。他听到我的呻吟,明显变得更兴奋,也就更肆无忌惮的在我的胸上狂摸。 「够了!」我反抗,他果然听我的话把手从衣衫内退开,「听话吧,我真的要走了,我们已经很过份了。」我轻声说。 想不到我还没说得完,他的手退至我上衣的末处,竟一手把我整件上衣往上拉开,我白晢的胸部尽映他的眼帘内,我顿时羞得说不出话来。我穿的是一件毛织上衣,被他一手掀起,松了扣子的胸罩再包藏不了我的胸部。 「不要……」我娇羞地说。他也不答我,只是怔怔的看着我白滑的双乳,「别再看啦……会好害羞的…..」他仍是不答,只伸手再我的乳头上轻轻玩弄,我的乳头多年没有被人触摸过,变得比从前敏感多了。 「嗯……喂啊……好冷的……要穿好衣服……不然会冷的……」 「你冷吗?」他终于开口。 「是啊,所以别搞了,穿好衣服吧。」他听后果真不再用手玩弄我的乳头。 「我替你暖暖它。」他笑道,即把头靠过来,在我的乳房上磨擦着。他的头一边在我乳沟上磨擦,一边伸出舌尖往我的乳房舔去。 我轻声呻吟着,他的舌技还真不错,把我弄得很是舒服。我再也反抗不了,一手抱着他的头,示意他继续在我身上乱舔。 「慢着……还……没锁门啊……」我突然想起。他却继续舔着我的乳头,斜眼看看未锁上的教师房门,然后笑了一笑。 「有甚么好笑?!」我娇羞的问。他不答我,只是往我乳头上轻轻一咬,我舒服得全身颤抖,「怎么突然咬我……」 「这是罚你的。」他笑说,仍是吸吮着我的乳头,「锁了门就没那么刺激了。」他笑答。 「那被人看到怎么办?」 「好吧,那不搞你了。」他看似兴致尽失。不知怎的,看见他失望的样子,我反而想与他继续亲密。 「喂……」我叫着他。他却笑笑,然后即伸手脱去我的丝袜,连内裤也一併被脱下。由于我们学校比较传统,女教师都不可以过于曝露,说实在我的双腿也久未见于人前了,而这次竟不止是双腿,还有……还有我最私密的那处,真是叫我羞得不像话。我伸手掩着自己的阴部,咬一咬唇,娇娇的看着他。 「别这样……你再这样下去……就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们现在又有回去的馀地吗?做人有时可以靠着衝动解决所有问题,只有狠下心决不后悔就可以了。」他笑得很灿烂,那是我始终不能忘记的笑容。只知他说罢即伸手掰开我的双腿。我立时把手掩着,不让他看见我的私处。 「不要害羞了……」他见强攻不下,即转以软攻。 「不可以!」我坚持。他见我始终掩着阴部,即向我双乳转攻。他把头靠过来吸吮着我的右胸,另一隻手则不停搓弄我左边的乳房。我痒得忍不住伸手把他推开,那知我如此一松手,他即往我下身探去。原来他刚才使的是声东击西,假意抚弄我的双乳,实质是要我有所松懈,让他有机可乘。就这样,我的阴部也被他看尽了。他露出如飢似渴的样子,然后突然一手把我双腿微微抬起。 我被他一吓失声叫了出来,我虽说是坐在林sir的桌子上,但被他抬起双腿,重心既失,即只能把手往后撑着。 「我还没摸你都湿了。」他说。抬起了双腿,他就看得更清楚了。他不说我也没为意,刚才他舔着我的乳房时开始,我的下身就开始湿漉漉的了。但被他如此一语道破,也真叫我难为情,一时羞得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把头移往我的的阴部,我只突然感觉有一软绵绵的物体在抚摸着我的阴部。我低头他细看清,他竟在舔起我的下体来了。 「不要……很骯的…….」我尝试推开他的头。 「好香……」他说,说罢即把舌尖围绕着我的阴蒂打转。这感觉可不是说笑的,年轻时与男友做爱我也没准他们用口舔我的阴部,这次初尝才惊觉是如此舒服。尤其在阴蒂的位置,那感觉宜捲全身,整个人像触了电一般,他只要再继续舔下去,我感觉高潮不远矣。 我忍着声音,不敢肆意的呻吟。他没有一直舔下去,在我即将到达高潮时停了下来,给我一点雪拥蓝关的感觉,反而叫我更期待进一步的亲密。他把头退开,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感觉自己下身变得更湿濡了,除了本身的体液,还渗杂了他的唾液。怎料他突然走开,移身到林sir的位子坐下。 我见他放开了我,才刚整一整理自己的衣衫,那知又听他叫我走到他身边。我听他的话,走到林sir的座位去时,他却又露出奸狡的笑容。 「又在想甚么坏主意?」我正问间,只见他缓缓的解开校裤的拉链,「绝对不要!」我在他提出前便坚决拒绝,就知道他是想我替他口交。 「不要……收回去吧……」他慢慢伸手把内裤也脱了,我见状即羞得别过头去,不敢正视。说真的,往时与男友做爱我也死命不肯替他们口交的。他伸手把我拉扯过去,我拼命挣扎。 「不要啊!」他的力气比我大,我终究不敌,我把头转回时,他的阴茎已挺立在我眼前。我低下头,羞得不敢看着他,「我没试过……」我续说,其实我除了怕骯脏外,也怕自己力有不逮,不小心把他咬倒。 「刚才我帮完你,到你帮我了,礼尚往来,你也有读礼记的吧,来而不往,是为非礼也。」他说。「来吧,试试吧。」我半推半就的缓缓伸出舌头,轻轻在他身上打转,他竟然也舒服得轻呼了一声。 我继续轻舔着,原来他那里是如此滑溜溜的,也不像想像中的恶心,反而使我有股衝动把头整个含着。我鼓起勇气,一口把他整个头部吮着,他竟爽快得全身抖阵。 「别这样……整个吧……」我就听他说的,把他的阴茎整个没入口里,一边吸啜着,一边扬起眼看着他。 「你这样看很美……」他笑道。 「所以平常不美?」听后忍不住把他的阴茎从口里滑出质问。 「不是的,你先放回去吧,我会冷的。」我却笑了一笑,也不被他摆佈,只是伸手替他套弄着。 「别这样……会好痒的……」 「你也知道,刚才还不断舔……」说到这里我不禁羞得满脸通红,「哼,总之你也是活该。」口里虽是这样说,但我还是再用口让他舒服,一边吸啜着,口里边用舌尖打转,而手则继续上下套弄。 「你是骗人的……」他说。我口里含着他的那话儿,也说不出话,只能勉强发出「嗯?」的一声,「你还是别说了,你这样看很淫荡……」他没正经的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被人说过「淫荡」,难道真的年纪越大就变得越放盪了吗?但他这么说我,我也不能就这样饶过他。为了让他吃点苦头,我快速地手口并用的刺激着他,即使他求饶,我也铁定不会放过他的了。我于是加速的替他吸啜和套弄,害得他不停大呼小叫求饶,而我也不理他。 「真得不行了……」我口里感到他震了一震,突然一股暖流往我喉咙深处喷去,我呛了一呛。 「嗯……」我轻声的呼了一下。听人家说,当一个男人刚射精后,若继续不停的吸啜会叫他欲仙欲死,我这就要试试,谁叫他如此轻薄我。他把精液都射出后,我继续拼命的吸吮着。 「哗!停啊,真的不行了!投降了!」他整个人竟弯起身来,我把头最后一滴精液都吸啜出来才饶过他。 「知错了没?」我问,一边想要把口里的精液吐出来。他却连忙伸手掩着我的嘴,我被他弄得发不出声,只知口内藏了满满的精液。 「吞了吧。」他说。我装出一个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但还是乖乖的吞掉了,这下他才放开手。我本以为男性的精液的是腥臭的,这一试才知不一定,像他的就是没有味道的。 「好了,没了。」我说,边替他把裤子穿好。 「不行。」。 「没了,这样已经好过分了,没别的了。」 「不行!」他像小孩子一样说。 「那不然你还想怎样?」我娇柔地问。他也没说甚么,只是突然站起来,把我按在林sir的桌子上,翘起我的臀部,要把我正法。他脱掉一半我刚才从新穿上的内裤,即把他的阴茎对准了我。 「不行啊!」我被他吓得拼命呼叫。想不到他才刚射完一次精,竟这么快又坚挺起来,年轻人果然是朝气蓬勃。 「只有我舒服,那你呢。」原来他想的是我。 「我很好,不用了。」 「不行!」他执意。说罢即在我的阴部上下磨擦着,每当他碰到我的阴蒂,即叫我爽快的像全身通了电一样。「你这种就是口里说不,身体却很诚实,你明明就越来越湿,骗不了人的。」他随即伸手微微翻开我的阴唇。 「不行,要用套的!」身为一个教师,虽然现在与他的处境已实在有悖伦常,但还是要记得给他上一课性教育课,安全措施是很重要。 「我怎么会有,你有吗?」他认真地问。 「我怎么会有,又无想过今天……」我说。 「我还以为你今天约了林sir……」他说到这里,突然身子一挺,即滑进了我的阴道。 「啊…..」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插入吓倒。但也没有很痛,反而是刺激的多,毕竟刚才早被他弄得湿润了。我随着他抽插的节奏不断呻吟。我像被他驯服了的小狗一样,伏在林sir的桌上,享受他的衝击。我也真觉得自己有点犯贱,竟在男友的工作桌子上与别个男人做爱,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学生,我真的如此堕落了吗? 他徐疾有致的插得我欲仙欲死。他的阴茎不算特别长,被我一隻手握着就只馀一个龟头,但胜在够粗壮,在一场性爱中,男性的长度其实真的不重要,像他般粗大则已经毫不逊色。在我忘情沉醉在他的坚挺时,他突然掰开我的双腿,伸手抚弄我的阴蒂。在双重的刺激下,我感觉到全身麻痺。我也很想尽情大叫,但这里终究是学校,我竭力的忍耐着,只发出微弱的呻吟。 「怎么不作声了?」他仍然不停的从后抽插着我。 「别这样……」我说。 「别这么慢吗?」他笑笑,即又把速度加快,收回那抚弄我阴蒂的手,双手转为捏着我的臀部,猛地抽插。期间他连番叫讚,好像发现了甚么新奇刺激的。我转过头去看看他搞甚么鬼,只看见他脸露淫色,使力掰开我的臀部,原来他在鑑赏我的屁眼。 「别再看了,好丑。」 「你放心,我不会走旱道的。」他放开了我的臀部,轻轻把头探进我的毛衣里,搓揉我的双乳,同时继续抽插着。也许刚才他已经先射了一次的关係,他的持久力相当厉害,即使不停大力快速抽动,也丝毫没有要再发射的跡象。就这样我们维持了这个姿势约五分鐘,突然传来我电话震动的声音。 「你电话响了?」 「啊……不用理……」他听着他噗哧一笑,心里好像怀着个甚么不好的念头,只知他从新把手放到我的臀上。 「回去那边吧……」 是的,我的电话放在我的桌子上,而我现在正在林sir的位子做爱。我一边被他抽插着,一边缓缓的往回自己的桌子走。女性做爱时那种麻痺的感觉是说来你们也不会明白的,这样被他从后推着走,虽是我有点羞愧,但同时又好像使得我更兴奋,兴味更浓。 回到我的座位去,来电显示是林sir的电话,我即伸手想要把电话关掉。怎料他一手把我的手拉住。 「听电话吧,他给你打电话了……」我稍一迟疑,他已经替我拉动滑轮,接听到来电。我也不敢对他说甚么,不然林sir会知道我与别人在一起。 「喂……」我说。 「喂,carman,你在哪啊,我到你家留下了。」我看看电话的时间,果然已经六时,糟糕了,我没有通知他,害他白走一场了,而我,竟在这…….就在我想着怎么应对才好时,他突然加快速度,用力的抽插,与我臀部用力的碰撞,发出「啪啪」的声响。我转过头去怒视着他,他只是笑笑,仍然继续快速抽动。我假装的愤怒也维持不久,很快就被麻痺通电的感觉盖过,身体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嗯。」的呻吟。 「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电话里的林sir大为着紧。 「不是……我很舒服……」我答。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上来看看你。」电话里的林sir问。 「不用……嗯……」他完全没有减慢速度的跡象。 「不行,我好担心你,我还是上来吧。」 「不要……」 「但是……我不来也来了。」 「总之不要,嗯,我晚点打给你吧。」我赶快的把电话掛上,终于不用把呻吟吞掉在肚里。 如此被他要我边和他做爱,边和别人聊电话,我的胆子也就壮起来,也就再不怕被人知觉,放声的呻吟起来。 「刺激吧?」他问。我完全折服在他的坚硬下。不消一会,他把阴茎滑出,把我整个人放在林sir的桌子上,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们换了个姿势,他站在地上,而我则坐在桌子之上,我伸手紧紧的抱着他,这好像是龙舟掛鼓的变奏。这次我终于和他四目交投,看着这个不断抽插我的男孩。 「看甚么?」他问。 「没……没事…..」 「真的?」 「我……我们可以这样下去多久?」我知道这句话很扫兴。 「你怀疑我的能力?」他笑道,随即又加快节奏。他的幽默感让我把刚才的问题丢得远远去了。 「啊。」他叹一口气,「没力啦。」说罢即坐在林sir的椅子上,「你坐上来吧。」我像是被他驯服了,只得乖乖听命。这个姿势下,他的阴茎挺得更深入了,「你动吧……」他说,「我没力了……」 我伸手拉扯着他的领带,笑道:「没力不要……就好了……」 「不要甚么?你又不说。」 「哼。」 他又作弄我,我即放开了他的领带,伸手抱着他的头,不断的上下郁动。他把头靠到我胸前,一边吸吮,另一隻手搓弄。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实在能挺到我最敏感处去,短短和他两个多小时的性爱里,一直高潮不断,这下更是直达顶点。 「不行了,好麻痺了。」我声音抖震地说。 「我也不行了……啊……快让开!」他突然大叫。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完全没搞懂他的意思。他却突然用尽全力伸手按着我的腰,与我深深的结合。 「啊,舒服了。」他呼了一口气,「但是……」我感觉在我体内的坚硬逐渐变弱,我缓缓站起来,只感觉一股暖流从我的阴道里直下。 「你……你射进去了?!」我气得要命。 「是你自己坐出来!」他反驳。 「你……」我气得差点哭出来。 「我叫了你让开!」 「哼……我……」 我也是第一次没做任何安全措施发生性行为,因此往时男伴都不会要我推开,往体外射精,想不到这下竟让他通通都射进去了。我气得不断伸手打他,「坏人,你就是坏人。」口里虽说如此,最后却还是乖乖的替他吸啜乾净。 夜幕已临,就在云雨消散之时,一通电话又响起。 吻別 那通来电的震动久未停下,我还是抵不住,接听了。 「喂,carman,我到你家了,伯母说你不在家,你去哪了?」 「我还在学校,还差一点工作。」 「你头先又不说?我来接你吧。」 「不用!你先在上面坐一会吧,我这就回来!」 听着林sir的声音,我想起自己刚才对他的不忠,心里甚是难受,又有点后悔刚才的放肆,该死的,我怎么会与个学生做爱。 「你真的要走?」子瑜问,我了点头,一边拎起手袋。 「为甚么你可以就这样就走?」 「我不走可以去哪?」 「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为甚么还要跟他一起。」 「我刚才已经好对他不住了。」 「你怎么了,刚刚我们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冷淡。」他拉住我。 「刚才那是意外。」 「意外?你明明很享受,你不是说好舒服吗?」 「别说了,我觉得好丑啊。」 「既然是这样,你又跟我……?」 「你当我饿得太久,要找个人服侍我可不可以?你也舒服完,我又不会要你负责任,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可以吗?」 「不行,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想看着自己爱的人跟一个不爱的男人在一起。」 「你不爱我的。」 「我爱!」 「你还小,只不过是你对性的好奇来的。」 「不是的,我知道的,我是好喜欢你的。」 「不要这样,乖吧,听话吧,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临走前,我给了他一个吻,吻别了我们这场荒谬的畸恋。而他,只是怔怔的呆着,目送回家赴约的我。 見家長 「担心死我啦。」甫进家门,林sir即对我说。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甚么而道歉,但说了句对不起,我会好过点,或许会,或许不会。 「不过也好,错有错着,起码上来认识到伯母这个朋友。」我看看老迈的母亲,只是嘻嘻的笑着,她这么多年来也常嘮叨我快交个男友,早点结婚,让她放下心,死也瞑目,还常笑我将来当定老姑婆,这下终于与她所愿见到林sir,自然合不拢嘴。 「国栋真的是好男人,算你有眼光。」母亲笑道。差点忘了说,林sir的名字是国栋。 「伯母最会开玩笑。」林sir笑道,一边从厨房端出饭菜。 「现在哪有男人为做饭,好难得的啊女,你捡到宝了,要好好珍惜。」 「你又知他会做饭?」我笑问,边打量着眼前穿着围裙,造型惹笑的林sir。 「这餐饭不就是他做的吗,他说本来约了你吃饭,哪知道你又不知道去哪了,我就跟他在家里做饭等你回来,他哄得我好开心。」她眉飞色舞地说,「阿女,这是好男人,可以嫁了!」她竖起姆指,「阿妈看人不会错的,当年选你爸爸,就怪他去得早……」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 「世伯没有走,他不过是去了一个更美好的地方,他还看得到我们的。」林sir开解她。 「你当伯母还是小孩,」母亲笑道,「总之你们快点结婚,等阿妈死也死得眼闭就是了。」 「这些以后再说吧。」我说。 「是的,也不急的伯母,先别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今天的林sir真叫我眼前一亮,想不到他是个住家男人,还这么懂逗老人家欢喜。较之往常在校内一脸严肃,不可一世的自信样子,他竟也有可爱的一面,尤其他穿起我家那条布甸狗围裙,更是活泼。 「刚才跟国栋说起旧时的日子,真开心。」母亲边说边挟起饭菜,往林sir的碗子里送去,林sir急忙接着。 「自己来可以了伯母,不用这么客气,伯母吃多点菜吧,健康啊。」说着即礼尚往来,挟起几条清菜到母亲的碗子。 「你看国栋多有我心,刚才跟他聊过才知他原来会很多东西。」 「小意思,都是会点皮毛而已,伯母过奖了。」 「哪有,我几十岁人就只有小学毕业,盲字也不会多一个,你们不同啊,有学识,一对壁人,郎才女貌,我女儿真是有遗传我一半的美貌,待会给你看看她小时候洗澡的照片,好趣緻的。」 「别说这些了,妈。」我尷尬地说。 「还害羞,大家都是自己人。」就这样我们叁人吃着聊着,渡过了这个平安夜。本来二人的约会,反成了见家长的日子,但这样反而没往常的拘束。看着林sir的好,我的罪恶感更大,如果现在让我再选一次,我会让自己跟子瑜的事发生吗?而如果国栋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他又会原谅我吗?我又该否对他坦白?不,男人好像都受不来这种打击。 最後一次 自那天的事以后,圣诞假期的补课他也再没有回来,但我们学校纪律一向不严,训导老师们也不会追究,请假的程序也是可以省去的。这几天一直看着那无人的座位,我总在想,我是不是折腾了他。他对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但我不知忌讳,还与他走得如此亲近。那日还要做了如此不伦的事情,这样只会使他继续沉沦。为了他,我或许该对他冷淡一点,甚至让他讨厌我,他就不致再受苦。 他这数天的缺席,给了我们一点缓衝,想来也不坏。现在每天回到办公室,我心里也不其然的想起那日在里头做爱,那种偷情的刺激,吃禁果的味道,每日都在我脑内转过,叫我念念不忘。若再在课堂上看见他,我又能怎么反应?看到他的脸,想起的只有更多,还是不见好了。避得一天,就是一天。 但日子还是要过,圣诞假期很快完结。有些事,也终需面对。圣诞假期以后,又回到日常倒模般的课堂。这天早上我再没有给他拨一通电话,也再没有与他吃早餐。其实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吃了反而胃部不适。但在这几个月来,每天应他的约,慢慢的,好像把我的病治好了。不吃,反而不习惯。 习惯这东西最会欺负人,他在时,你不在意,走了,却要了你的命。我买了一份叁文治,然后走到巴士总站待着每准时六时半开出的巴士。等待时,总会不自觉在乱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待在教员室,如果那天我应林sir的约到他家中看影碟,或许,和我做爱的人就不是他。或许,今天我还能听到他半睡半醒的胡言乱语,与他同吃一份叁文治,与他渡过一个难忘的学期。我把一切搞砸了,却又偏偏恋恋不捨。女人是一种事后才懂得后悔的生物,很犯贱,对吧?但天性使然,又可以怪谁?世界上总没有谁缺了谁不可,巴士还是一如既往准时到达。我没有上车,只是拨了一通电话:「喂,今天可以载我吗?」 没有了我充当闹鐘,这天他大概是迟到了。还是,他仍会在逃避,不再到学校来?怎料两者都不是。甫进课室,即见他在座位上待着。早知道他没有了我也能准时起床上课,我这几个月就省去不少麻烦。他的座位就在教师桌前,我没有勇气正眼望着他,只隐若间看到他把头发微微剪短了,没有了昔日的浪子味。 我低头看清,他把头发修剪到眼眉以上,露出了本来就白晢的脸,这刻我才知道他的脸蛋是如此充满稚气,带点童顏,难怪他以前要留长发掩着自己的脸。说实在的,论轮廓,林sir胜他,但他可爱童稚的气质,其实也不输人,甚至比林sir的男人味更中我意。怎么说也好,他这个新发型,我很喜欢。我看着看着不觉出神,直到他抬起头看到我,我方转过头去。 这个早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眼神交流。秒针不息地跳动着,叁十五分鐘的课堂转眼就过。这天再没有中文课,不会再见到他。但明天,后天,大后天?日子会是怎么过?但原来许多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这天下午我收到学校群祖的短讯,说我班的学生出了状况。 先说明一下,我们学校资源缺乏,没有内线电话,但楼层相距甚远,所以教师间通,用的都是现时流行的通讯apps。我们开了一个群组,包括校长再内也被加进去了。说句实话,我也不喜欢这类群组,除了间时教师间工作上的沟通外,说的都是学生的八卦,某个学生今天说了甚么话,被教师在群组一说,即全校知晓。所以我们学校里没有秘密也不是没原因。 往常都是看看作罢,毕竟我班里的学生都已经中六级,而且留班的佔多,年纪较大,一般也不会出甚么岔子。岂料这天有个例外。而那例外不是谁人,正是子瑜。 我是班主任,总不能袖手旁观,于是我乘午饭时的空档到课室找他。课室里仍旧剩他一人。我缓缓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他有点愕然的看着我。 「听说你今天出了点事。」我若无其事的说。 「没事啊。」他笑道。 「真的?」 「你关心我啊?」 「我是你班主任。」 「其实我已经不生气了。」他突然又转到那件事去了。 「我知道。」我装作一早知道。 「其实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过去了就算了,快点忘记它,当做了场梦就算。」 「怎么可能忘记。」他边说眼睛不自觉的看着我的胸部。他口里虽是道歉了,但还是满脑子邪念。 「喂!不许看!不要想!」我有点像撤娇。 「你又知我在想甚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说话总爱引点经典。 「先别说,你今天……」他怔怔的看着我。「怎么了?你今日对misschu做甚么了?」 「misscheung,」他说。 「嗯?」 「我可唔可以鍚你一啖。」 「这里是学……」我没来得及反应他已往我嘴上吻去,「……校来的。」我边说边转过头看看门外有没有人看到。「你又怎么了?又说对不起,还是只会乱来。」我被他气到。若刚才的情况被人见到,莫说林sir不好受,连我的工作也不保。 「就是是最后一吻吧。」他说。 「是才好,不然每次亲完我都说是最后一次,我不就要被你亲一辈子。」 「可以的话我也想……」真被他气死,我就知道他口里的「最后一次」肯定是骗我,以后还是小心别被他佔我便宜。但仔细想想,我能被他佔的便宜都被他佔光了,即使再被他吻多一两遍,又有何分别?不,不行的,老师要有老师都样子,我不能再让他沉溺。还是小心一点好。 「言归正传,你今天怎么了?misschu有很多投诉。」 「misscheung,」 「嗯?」这下我不会再被他吻到,「你想不想听我说一个故事?」 「你说甚么我都想听。」学生愿意分享心事,老师要乐于聆听,好像是。 「学校有没有跟你提起我为甚么要转校?」 「没有。」我摇摇头。 「那我告诉你吧。」 我屏息以待他的故事。 轉學原因 早自第一天遇见他开始,我就想知道他还甚么到此来。他倒抽了一口气,开始忆述往事:「这间学校是我第四间读的学校,中学只有六年,我已经转了四次学校,最好到最坏的学校我都读过,我不觉得很威风,反而是好羞耻,我问你啊,你会觉得我是一个甚么人?问题学生?还是甚么?」 「那也总有原因的?你因为甚么要转这么多次学校?」 「现在想起来我也觉得自己幼稚,初中叁年我都在同一间学校里头,只会跟一群坏学生混在一起,不过胜在我从小到大成绩都很好,老师也是装作看不到就算了,学校就是这样,成绩比一切重要,你有本事的话,他们甚么都可以装作看不见。」 「那之后又发生甚么事了?」 「其实也不是以后,不如我换过来问你,像我这种人最着紧的是甚么?」 「女朋友?」 「不是。」 「朋友?」 「肯定不是。」 「钱?」 「看来你也猜不到,是头发啊。」也对,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头发来,「那时候在学校怎样搞乱其实也无所谓,因为不会有外人知道,所以老师都由得我,但是头发这回事,穿着校服到处走,觉得会影响校誉,他们话就开始多。」 「那你剪短了不就没事,好像现在不就很好看。」我笑道一边摸摸他的头发,但又随即意识到要避忌,便把手收回。 「如果我当时会这样想就好,」他有点感慨,「但年少轻狂,谁阻得了我。」 「所以学校就把你开除了?」为了一把头发开除了他,很可惜。 「没有,是我自己退学的。当时我是打死也不愿剪头发的,只觉得头发跟学业根本半点关係也没有,学校这么蛮不讲理我是不可能屈服的。学校当然也不能放任我,所以我每天回去他们都会要我『停课』,就是当日我不能上课,要如影随形的跟住训导老师,我整整有一年的学校生活是在教员室里面渡过,所以我跟老师相处起来特别容易,不过相对就是同年龄的朋友少了。」难怪他与班里的学生关係一般,朋友也无多少。 「在教员室的日子,我每日都被罚抄同一篇文,有时老师要上堂的时候又会带我去,所以我间接把高中的课程全上了好多遍。不过即使是这样,我每一天上学都不开心,我问自己,到底上学是为了甚么?读书认字?我在看看书就可以了。学做人?谁又说老师那一套一定是对。我唯一知道就是自己当时每天上学都是浑浑噩噩,我觉得自己在浪费生命啊。」 「其实你把头发剪了就相安无事。」 「如果我当时会这样想的话,但是初中的时候,人都是反叛的,你叫我往东,我就偏要往西走。何况我根本不想向这种不合理的制度屈服,我不想变成体制的一部分,我不想变得跟身边的人一样。最终我知道自己真的没办法每日回去坐在教员室里,我就退学走了。」 「那你应该有个新的开始?」 「是,不过当我离开了一道围城,原来又有另一道在等我。」 「钱钟书。」他点一点头。 「然后我去了一家私立的左派学校,就是好爱国那种。」 「我当然知道,我也有朋友在那些学校教书。」 「既然都说是私立,校规当然是比较宽松。」 「那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我好记得係第一间学校既时候,我经常留在教员室,有一个教中史的老师跟我很熟,他见我每日无聊坐着抄书,不忍心看下去,就拿了本书给我看,我好记得那本书叫做牛棚杂忆,老实讲,当时的我根本不会看甚么书,但也就是他送了这一本书给我,改变了我。我经常都说,二百本书我用一年可以睇完,但拿起第一本书,我用了十四年的时间。你有没有看过牛棚杂忆?」我点点头,这是季羡林先生写的回忆录。 「那你也知道这本书就是写文化大革命,我就是睇完才开始了解这个社会,了解呢个国家,知道自己是被怎么样的政权在统治。小时候,妈妈只教我我是一个中国人,我本来都以中国人为荣,但是当我知道事实呢?原来所有事都不是这么美好,中国歷史是一段血腥既帝皇史。这个中史老师可以话说是我的啟蒙老师,自此以后,我就决定以后要读歷史,亦开始更加关心自己住的地方。所以说一个好的歷史老师是很重要。」 能够改变一个学生一生,这老师成功了,我自己呢?这些年来有没有一个学生的生命被我改写了?对,最少有一个,就在我眼前。 「抱住这种仇共的思想到一间左派学校会发生甚么事,也就不用说了,无论中史,世史,通识,所有科目都有关于中国,学制又要写成是强调批判思考,叫你自由发挥,问你意见,好了,但是你答不到他期待你有的观点,他又要你正反立论,装作持平,你说可以怎样?叫你评价大跃进,要找正面的来写,我真的写不出来,教科书可以说工业发展到全国各地,全国炼废铁叫工业发展?我最记得有一次,问题问怎么可以解决中国现有的问题,我写了『别无他法,唯有结束一党专政』,结果最后这份作业老师就当没收过了事,也没提起过。要不每次收到派回来的功课,都是说我想法偏激,但是我不过是写我自己的想法,又有甚么不对?」 「那你也要迎合考试规矩嘛。」 「为甚么这个世界这么多规矩,这些规矩是由谁来定,我真不明白,为甚么我生出来就要被逼接受前人的规矩,是不是早出生就有特权,有权力就可以随便控制人,连思想,连想甚么都要被人管。」 「那你要了头发仪容的自由,是会有一点牺牲,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 「到底世界上有没有一个真正完全自由的地方?」 「我之前都跟你说过,你有钱有权力,你做控制人的人就自由了。」 「我不想被人控制,但也不想控制别人,没有自由是一件好痛苦的事。」这些年来每天为了糊口,营营役役的过着,我也很久没想过这些问题。「每朝要军训式做早操,十几岁好像小学生跳来跳去,跟去了大陆读书没两样,还有啊,中文强逼用普通话教授,即使出去考公开试都不能选广东话,你说是不是本末倒置?还有一大堆洗脑讲座,我在里面每日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好辛苦,喘不了气,整个人好像快疯掉,你不会明白的。」 「这么夸张?然后你又退学了?」 「那又没有,是他们开除我的,我创下了一个记录,叁个月之内被学校开除了叁次,我想没人可以超越我。」他笑说。如此的遭遇,怎么他还可以有自嘲的兴致。 「那赶你走也总有原因吧。」 「过去了的事就别提了。不过他赶走了我第一次以后,我又去求校长给我一个机会,好像很没有骨气是吧?是的,是很没有骨气,但是我知道被他赶走了,高中就很难再插班了,所以我都是低声下气的去求,任他如何辱骂,我都只能够不停说对不起,即使被冤枉的,也都只能承认,真的好痛苦。」我还是比较有兴趣他为甚么被学校开除。 「然后他下了气,再给我一个机会,当然他也不是甚么好心,我都说过,我从小到大成绩也很好,所以无论去到哪里都有老师不捨得我,但是我知道他们都不是真心对我好,他们都有目的。」 「我对你好可是没有目的!」我心里想着,没有说出口。 「所以之后我很快又被人赶走了。」 「然后呢,他又给你一次机会?」 「不是,之后我去了一间补习社开的学校,一个月不够,又被人赶走。」 「怎么可能?那些补习学校不是付钱就可以?」 「我也以为是。说你也不信,我第一天去上课,见到同学在课室里摸来摸去,老师还能笑着在看。」他说起这些话我又不自禁想起那天的事,两颊通红。 「夸张!」我说。 「你别信吧,不过是真的,再夸张都有,在堂上吸毒我也见过。」 「真的吗……?」我愕然。 「是啊,就坐在位上吸到整个人迷迷糊糊。」 「没有人理会他们吗,这么没纪律的学校应该不会赶你走。」 「我也这么以为,哪知人都是欺善怕恶,那班人读得久了,跟他们关係好,就自然当作看不到,或者有些运动好,帮他们学校去比赛,可以校服也不穿,穿着牛仔裤就回来了。但我呢?一个书生,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被人开除过的垃圾,没有了以前成绩带给我的光环,我好像甚么都不是,但我再想,成绩不过是一堆数字,为甚么我要为了一堆数字而开心?我是不是都开始融入了建制里头,习惯了所有规矩?穷一生去追求一堆数字真的有意义?小时候求分数,大了就赚钱,我不想过一种每个人都过着的日子,我想做一些全世界只有我李子瑜才会做的野。」他说着开始哽咽。 毕竟他还少,想法比较幼稚,也不能怪他,只是他不走运,小时没有人从旁教导,没有老师真正关心他,把他带回正轨。但这条正轨,是否就是他刚才说着万般讨厌的生存方式?好像是。怎都好,都是他年少无知所惹的祸,不能怪谁,没有好同情的。 「又被人赶走了以后我再尝试去找学校,但是已经没有学校愿意收留我,所以我去了找工作,现在想起来,觉得比上学更加浪费时间。」对,我寧愿上学也不想上班,真的,我知道每人心里都认同这句话。 「我没学歷,只能做体力劳动的活,我就去了卖水果,我只上早班,下午我就下班,然后就会去图书馆看看书,等女朋友放学,之后的时间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然后呢?」 「然后我每日上班看着一条条香蕉,我都会好感慨,早上拆开箱,香蕉还是青色的,好多水流下来,到我下午班,好多香蕉都变黄了,有的还开始有黑点了,时间真的好残酷,为甚么好好一条香蕉要变成这样?我又跟一条香蕉有甚么分别?我十几岁每日就做做做,是为了甚么?赚钱?是呀,我赚到钱了,但是够置业了吗咩?买衣服,买完穿回去给香蕉看?我努力读这么书,我双手是用来写字,不是用来卖水果,从此我就跟自己说,我不要再过这一种生活。」 「竹后你就来了我们学校?」 「嗯。」 「但你又十月才进来?」 「原来有时当你离开了一个圈子,你要重新回去是很难的,我可以说,全香港所有学校,我都试过,没有一间愿意收留我,他们只会看你的成绩表,不会给你机会面试,光是不想干活的校务处职员已经会万般刁难你。他们觉得你要插班一定不是好人,有种偏见存在,对,我都不敢说自己是好学生,但是我起码有一颗上进的心,为甚么不给我机会?不过我跟自己说,做人最紧要是争气,他们今天不收留我,我更加要努力做人,直到有一日,我成功了的时候,我要他们所有人都后悔。」 「但是你还懒洋洋的。」 「你先听我说吧……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当改了学制以后,是会令到学校高中更加不容易收插班生。以前会考,你中五考完,可以原校升上去就升上去,升不了就会转校或者直接乾脆不读,很正常。但係香港的dse课程,高中叁年是连贯的,问题就来了,这会让转校生根本无所适从,都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来。」 原来他有如此一段经歷,但到底是他的性格有缺憾所致,还是他是制度下的孤儿,我好像已经分不清楚。算了,不重要,反正他就是他。上课鐘声响起,我们不知不觉的聊了一个午饭时间。 「好了,要上课了。」他说。 「别走,你还没说你跟misschu的事,跟我游了这么久的花园。」 「放学来教员室找告诉你吧。」 「好吧,你记得啊,我不下班都等你。」 想不到,这又让我们二人在教员室里独处。 廁所 他没有爽约,放学后准时到我的办公室。与我的约会,他都很重视。他每天上学也习惯迟到,为人没有责任心,但约了我,总不会迟。 这天陈sir与两女到校外开会,不会再回学校。房间中就只有林sir、我和子瑜叁人而已。 「我来了,是不是很想我?」他见没外人即口出狂言。我微微移开身子,他看到坐在我身后的林sir顿时显得没趣。林sir打量着他。 「小伙子,你过来。」林sir对他说。子瑜双手放入口袋,好像不太愿意。 「听话吧。」我说,他只满怀不忿的看着我。 「是她叫我我才过来。」他试图挽回面子,一边缓缓向林sir步去。 「我认得你,你好像不太会尊重老师,对吧?」林sir伸手搭着他的胳膊。我看到子瑜的脸容变得难看,好像林sir的手开始发力,用力把他的手臂捏痛。「都快毕业了,这么大个人不会尊师重道?你当老师都是你的谁?」子瑜身形瘦削,再被林sir用力捏着,真会像玻璃般碎掉。 「好了好了,快跟林sir道歉吧。」我尝试让他们二人好下台。林sir听后显出悦色,对我的话很是满意,双眼像是等待着他的道歉。只见子瑜一言不发,脸有难色,突然吐出一句:「我道你妈的歉!」一向满嘴笑脸的子瑜,突然发恶,吓得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再说一次?!」林sir怒道,子瑜自知理亏,也就不作声,「我问你,你刚才说甚么了啊?!」林sir穷追猛打。 「没甚么。」子瑜别过头看着我,也不理睬林sir。 「你看着我!我在跟你说话!」林sir怒喝。 「我看哪里又有你的事?」子瑜不忿道。 「我是你老师,是你长辈,现在我叫你看着我,听到了没!」林sir的声浪开始增大。 「算了算了,子瑜你听我话,就当给我面子,你快道个歉。」我多嘴劝架,不然双方真会动起干戈来。子瑜佯作没听到,把头转回,正眼看着充满怒气的林sir,子瑜亦不势弱,用力睁圆眼睛看着林sir。 林sir见他眼光凌厉,即挺起胸膛,装作威武,说道:「听不听得到老师跟你说甚么啊!」林sir大声嘶吼。 「你说话小声一点吧你。」子瑜一脸不快地说。 「你有甚么不满意?!」林sir被他的话惹得更怒,挺着胸口向他进逼。 「你这成甚么样子,为人师表好像黑社会在恐吓,大声就代表你有道理?」子瑜的话说到林sir心里,林sir被逼得窘了,还哪会饶过他。 「你有种就再说一次?!」随即一手把子瑜按倒在教员室的书柜上。 「教畜!敢动手?!」子瑜大叫。 「你说甚么?!」林sir濒临失控边缘。 「你呀,教畜!」子瑜被他按住,脸色痛苦。 「你有种再说一次?!」 「教畜!教畜!教畜!」子瑜斗气。 当我正以为他们要大打出手时,谁知林sir竟突然松手,把子瑜放开,脸色也变得平和。 「怎么了?害怕了啊?不敢动手?」子瑜见敌人却步,即不放过机会,乘胜追击。说到尾他还是年少,得势不饶人,气焰太盛,终究会吃恶果。林sir也没理他,装作没有听到,一时沉默不语,谁知突然伸手按着书柜,明显在故装冷静,按住自己的情绪的说道: 「carman,你先出去一下。」我愕然无措,也不知怎么是好,若我离开了教员室,不知道林sir会对子瑜做些甚么,林sir理性既失,如果对子瑜动粗,非单子瑜受苦,连林sir随时也会丢掉自己的工作。但若我不听他的吩咐,即会开罪了他,影响我两的感情。正当我还在踌躇之际,林sir突然怒喝一声:「叫你出去啊!!」 林sir大声吆喝,吓得我眼泪直涌。认识了林sir这么多年,他也未尝试过对我如此无礼,看见他如此失去理性的样子,不知怎的我觉得很可怕。 「好,我出去,我出去,我出去,你以后都别来找我!」我含着眼泪,往门外直奔,头也不回。 走在走廊上,我脑海想的只有子瑜。林sir也实在太过份,竟然如此对我喝骂,也没当我是她的女友,以后若他不把这臭脾气改掉,我断不再和他在一起,不然我下半生就难过了。不,还是别理会林sir,子瑜的安危要紧。教员室只有他们二人,若当中发生甚么变故,各执一辞,有理也是说不清。子瑜身体瘦弱,长得像个女孩般软弱,若被林sir失控殴打的话怎么办才好?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很痛很痛。 正当我想回过头去,看看教员室里在搞么名堂时,林sir突然打开门,缓缓走出。看到林sir的样子,我不其然就想起他刚才对我的喝骂,心里实是不快,也就别过头去,一眼也不看看他。林sir仍旧怒气冲冲,也没向我道歉,只是大声的往教员室里喝道:「我现在去校务处,我回来以前,你最好给我消失,别再让我见到你,不然的话,一切都是你自讨的!」说罢即走上楼梯,再不见踪影。 我连忙走进教员室看看子瑜的状况,若因我衝动离开,令他受伤,我心里会很不好受。 「你怎么了?」 「你还会理我的吗?」 「我没想过会这样……我代他向你道歉吧……」 「不要要,不关你事,男人之间的事,女人不在更好。」 「林sir对你做了甚么?」 「你知道了又如何?」 「我替你跟他说,让他以后不敢乱来。」 「哦,不用,林sir也不过是关心一下我。」他冷笑一声。 「关心你?」 「是啊,好像慈母一样关心一下我,我感动才是。」 「你们没事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幸好林sir不是暴徒,「那你快点回家吧,不然他回来又不知会怎样。」林sir走前的恐吓,还真把我吓倒,还是先叫子瑜回家,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和气就好了。 「你敢对我动手,好,那我就对你女友来。」子瑜低声呢喃。 「嗯?」我听不清楚他的话,示意他重复。 「没事,你送我走吧。」也对,子瑜刚才受惊,送他到校门也无大碍,只要他欢喜就好。我领着他离开教员室,一起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谁知我们走至洗手间之时,他突然一把把我推了进去。 「怎么了?」我还在惊叫之间,他已强行把我带到教员室旁的男洗手间,按在墙边肆意乱吻,「喂,放开我,别这样!」我挣扎。 虽然子瑜平常看来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但对着我一个纤弱女子,还是绰绰有馀。他把我的双手提起,用力的按在墙上,也不说话,只是情深的看着我,看得我不由得满脸通红。他突然把头靠近,轻轻的在我唇上一吻,我被他按住双手,无从闪躲,只好由他吻下。 「你上次不是说是最后一次亲我?」我娇声问道。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他仍按着我的双手不放。 「哼,我不会再信你啦。」我撇撇嘴。 「那也不差,再多亲几口吧。」他笑笑,然后又把头靠过来。 我口里虽然说得强硬,心里还是很受落,也就主动迎合他,伸出舌头与他湿吻。他见我不再反抗,配合他的动作,就把我双手放开。双手松脱后,我即抱着他,指尖在他的背部摸索着,吻得更激烈。如此吻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想起我们正身在学校,不能如此放肆。 「好啦,没有啦。」我的舌尖仍旧与他的打转着。 「不行!」他笑道,把本来已经不大的两眼瞇的更小,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喜欢这种一边接吻一边说话的方式。 「被人看到怎么办?」我正眼看着他,一边吸吮他的舌头。他的舌头比我吮着,发不出声音,就懒得答我,伸手向我的臀部摸去,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又想要?!不可以!」我坚持。 单是与他接接吻还是可以,但要再干那回事,却是万万不可,一来是太过份了,二来也不要让他泥足深陷。 我开始恢復理智,放过了他的吞头,准备转身就走。正当我想步离男厕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咯咯的脚步声。我吓得六神无主,只知往回走,转过头来,见子瑜脸色苍白,也定是怕得很了。我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若走了出去,则被那人看到;不走,还是会被他看到。一男一女同在厕所里已是水洗不清的罪名,何况是师生二人,更是罪加一等。不管门外的是何人,也是栽了。正当我急得心也慌,身体不停发抖之时,子瑜突然拉着我的手,小声说道:「过来吧!」 我内心怕得很,也想不得那么多,提起脚步,就跟着他走。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到男厕。本以为男洗手间必得是污秽不堪,臭气熏天,原来也不一定,或许是因为这洗手间位置底层二楼,平常没有学生使用,这里卫生情况不算是太恶劣,而且通风设备良好,放置了空气清新剂,反而隐隐的发出阵阵薰衣草香,学校的工友想得还算周到。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到男洗手间参观竟会落得如此狼狈。 这洗手间有四个独立厕格,由于情势危急,子瑜想也不想即把我带到末处的去。我也没理会太多,顺从了他的指示,迅速的鑽进厕格内藏身,这才松了一口气。厕格的面积不大,只站一人已见拥挤。我进去后,子瑜也跟了进来,并赶紧的把门锁上。 关上了门后,腾出了一些空位,足够我二人容身。此时子瑜突然转过身来,我两顿时四目交投,形甚尷尬,只相视而笑。不知怎的,我感觉心头盪漾,世界仿佛只馀我二人,虽然刚才成就一场厕所闹剧,惊险万分,但现时回想,原来还是挺浪漫的。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二话不说,只一手把我抱进怀里。我像是一个小女孩般伏在他的胸前,清楚听到他噗通噗通,快速而不规律的心跳。不知怎的,在他面前,我仿佛变得很小,很微不足道。在课堂上我是他的老师,有我的庄严,但在这场畸恋中,我是他的谁?不,好像甚么都不是。但这些又重要吗? 此刻,我只知道在这得我二人的厕格内,再没有旁人的眼光,也再没有道德的包袱,没有别人,我可以做回自己,做回一个真正的自己。一种沉睡已久,野兽般的念头被唤醒。 「子瑜……」我带点嗲气地说。 「嗯?」他紧紧的抱着我,给我一点安全感。 「我想要……」说出口后我即羞得无地自容,女儿家说这话好像有点过火。只见他怔怔的呆住了,似是被我的话吓倒。他也没来得及反应之时,我已松开他的怀抱,张开双腿的蹲在地上。他低下头来看看我在弄些甚么,我也不理他,只是伸手解开他的皮带。 「又是你说……不可以……?」他被我的主动吓倒,说话变得结巴。 「学你说的,当是最后一次吧。」我眨一眨眼,一边脱下他的裤子,饱览着他的阴茎。这次我没有用手握着他的阴茎来吸吮,而是单单用口含着。不说你们或许不知道,若一个女孩用手替你套弄着下体,而嘴巴只是吸着阴茎前半龟头的部分,这女孩心里大多是不太愿意与你口交的。当一个女人要从心底的享受口交的快感,他会把你的阴茎没入口中,完全吞没你的坚硬,在口里细尝每一点滋味,否则,只是在假意应酬你而已。 我双手从后抱着他的臀部,嘴巴不停前后挪动使他兴奋,双眼亦不住的往上看看他的反应,只要看到他爽快的表情,我也会很高兴。「这样好舒服!」他做个口形对我说,毕竟在厕所里也得小心。 女性在一场性爱中,只要对方得到满足,自己的心理也就会得到满足,男性需要一刻射精的快感,女性其实更着重心理的高潮。听到他这般讚美,我就加快速度的不停前后吸啜。这种不以手握着的口交方式有个缺点,就是会不慎把他的阴毛也吞进口中,但这刻我也懒理,只是专心一致的侍奉他。正酣间,刚才踱步的咯咯声响又至。本以为那人没有走进洗手间,我还松了一口气,想不到此刻竟又进来。 我身在男洗手间,陈sir外出开会,不可能回来,那么,这楼层唯一的男性就只剩……莫非…….想到这里我不禁一惊,即把他的阴茎吐出,转身站在厕板上,免得外边的人看见厕格内有我的鞋子。 才刚站到厕板上,我又暗觉自己的行为可笑,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特意弯身去看厕格下的风景。突然嘭的一声。那人大力关上厕格的门,震得我们这里的围板也震了一下。从声音听来,那人进了离我们最远的厕格,这才叫我微松一口气。回过神来,我看见子瑜光着下身,不觉好笑。 我蹲在厕板上,难以继续用口服侍他,也就伸手替他按摩。我们二人四眼双对,也不敢贸然发声。我一边看着他,一边用手替他套弄,情景好生尷尬。他知道我害羞,故意捉弄,更加睁圆眼睛看着我。 我被他害得不敢往上看,只低下头来看着他的私处,一边替他套弄。谁知他竟然突然弯身到我耳边,小声的说:「我喜欢你这样看着我。」我被他耳边的吹气弄得全身骚软,微微一震。他见我有所反应,即对我装副笑脸。洗手间内有别人,我不能放声撒娇,只有忍下,晚点才教训他。我把食指放在嘴前,嘟起嘴,作一个「殊」的样子,示意他别作声。他微微一笑,然后把我放在嘴前的小手领到他的双手,要我两手并用的侍候他。 我愕然的看着他,他的阴茎没有大得要用两手才握得住,单手已是刚刚好,迟疑间,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阴囊上。我暗暗吃惊,这也是触摸男性的阴囊,原来碰起来感觉软软的。我把头缓缓上倾,斜眼看着他,装作生气,一边二手并用的替他按摩。就在我开始熟习如何二手齐用的时候,突然一把男声传来:「喂?」这男声不是谁人,正是林sir,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知道林sir就在隔壁,我更是害羞,怕得满脸飞红。子瑜好像也知道是林sir,样子变得更神气,更得意了。我也没好气的理他,只侧耳细听林sir在说些甚么,但当然,双手仍是不忘让他快活。 「是啊,哈哈,对呀。」只听外头林sir的声音说道。如此看来,他像是在一边如厕,一边跟别人通电话,没一时叁刻也不会离开。幸好洗手间内的通风设备良好,才不致有恶臭传来,影响我与子瑜的雅兴。 「哈哈,对啊,那晚真的很爽棒啊,快爽死我了,甚么时候再来一次?」林sir对电话里的人说。怎么?那一晚?怎么我竟会浑然不知?林sir到底在与何人通电话呢?心里无数的念头涌起,只见林sir继续说道:「哈哈,有甚么好怕,都这么大一个人,事不疑迟,就这个礼拜六,你说好不好?」我越听越糊涂,林sir到底在说些甚么呢? 正当我苦思不果时,子瑜突然拿开我的双手,把我整个人抱起,反转过来。我大吃一惊,还未反应已被他放下。着落时碰撞厕板难免发出声音,幸好林sir专心在通电话才没有发觉。 他把我整个人反转,背向着他的蹲在厕板上,我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也不知他心里打甚么算盘。岂料他突然抱起我的双腿,让我跪倒在厕板上,顺势一手脱下我的裤子。我的阴部早就湿透了,这下被他脱下内裤,只有变得更湿濡。他微微把我的臀部翘起,我失去重心,只好把手按在窗上,还好这楼层的洗手间不多人使用,卫生程度还可以接受,不然的话我断不容许他在这里放肆。 就在我还打量着厕格的卫生之际,突然感觉下身微微麻痺,原来他已缓缓插入。我没料他竟会如此性急,未得我尤许就插进来,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快感,还挺不错。他提起我按在墙上的其中一隻手来,像领着狗儿般抽插着。幸而他没有插得深入,只在边缘轻轻抽插,我才不用刻意禁声,不然要忍着呻吟声,则有够我受。 他一直也没有深入的插进去,但这种在浅处磨擦则更吊着我的胃口。正当我想着他何时才会长驱直入,插至最深处时,他突然使劲,用力的挺了进来,在这个狗仔式下,他的阴茎毫无保留的顶进我的最深处,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害得「啊」了一声。幸好林sir还在大声通电话,才不致惹祸。 此后,他不断重复刚才的技俩,先轻轻在浅处抽插,兴起时则长驱直入,这种抽插的方式好像叫作「九浅一深」大法,真令我欲仙欲死。有了刚才的经验,即使他突然挺进,我也拼命忍着,不发一声。这种禁声的性爱,反而令我身体变得更敏感,更快徘徊在高潮的边缘。他见刚才的招数不起效,即放弃「九浅一深」大法,开始「啪啪」的大力抽插。 他提起我另一隻手,使得我再不能按着墙壁保持平衡,我整个人顿时落入他的控制,他只消稍一松手,我即会跌倒。他把我的双手向后拉动,一边用力抽插,不时发出啪啪声响。他见我双手被他捉着,嘴也不能说话,也就显得更兴奋,用力的从后抽插,狠狠的蹂躪我。不知怎的,我反而有点喜欢这种轻轻的折磨。 他见我极力忍着不发出呻吟,也就更落力,插得更狠,很快的我就全身痉挛,麻痺得微微抽搐。就在我气喘得急了时,洗手间突然回復寧静,看来林sir已掛上了电话。子瑜见状,立时减速,免得用力碰撞发出啪啪声响,被林sir知晓。 洗手间回归平静,我的心就更害怕,不敢妄动发出半点声响,但同时又很期望子瑜再次用力狠狠的驯服我。他缓缓松开我的一隻手,让我按在墙上,找回重心,继而也把我另一隻手放开。他放开了我的双手后,转而捏着我的臀部,微微掰开,缓缓插着。谁知道刚才的衝击实在太厉害,使得我高潮迭起,爱液尽涌,此时他缓缓抽插,与我下身的淫水磨擦,竟发出丝丝声响。完事后他大概又会说我的下身很淫贱了,也没法子。他好像也知觉到淫水发出的声响,挺到我的最深处后,就停了下来。 我们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我的阴道刚刚受了如此激烈的撞击,一时没法平静,也就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收紧,不断吸着他的阴茎。我转过头看看他,只见他表情难受,突然在我体内的阴茎微微抖动了数下。正当我想问个明白时,听到林sir打开厕格步出,接着时浙沥的洁手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林sir总算离开了。 回想刚才虽然惊险万分,但同时又很刺激,在林sir通电话时,被他提起两手用力的抽插更是无与伦比。我发觉自己开始有点享受这种偷情的快感。林sir在旁的刺激更是把我们的性爱昇华。他突然弯身到我的耳边说道:「我出去看看他走了没。」接着徐徐的穿好裤子,也不理如何,就往外走了。 他走后,我急得立即把门锁上。正当我准备把衣衫整好时,我感觉下体好像不断有东西流出来似的。我伸手摸去,只感觉一片湿润,也分不清是甚么。糟糕,我心里猜到个大概,他刚才脸色难看,微微抖动,定是又把精液射了进去。就在我气急难耐之际,他轻轻敲门,说道:「没人了,快点出来吧。」我也不想再多在这男洗手间内久留,即急步走出。到得门外,瞪眼的怒看着他。 「怎么了?」他佯作无知。 「你说呢!」 「甚么……我不知道?」 「李子瑜,你好过份!你又射进去了!」他听我这么说,也不羞愧,反而更乐。 「你不舒服吗?」他笑问。听他这样问,我也不知怎么回答,刚才真的很舒服,但此刻怎能助他的锐气,灭自己威风。我被他气得两颊通红,只是低下头。就在此时,林sir突然从教员室步出,赫见厕所门外的我们。 「你还让我见到你?!」林sir气道,「我说过我回来以前你就要给我消失!」林sir装作兇狠的走过来,步步进逼。子瑜仍旧笑笑,也没刚才在教员室的勇悍。 「行,行,行,马上走,对不起,林sir。」若要形容子瑜的表情,我会说是胜利者的神情,至于详细是怎么的,相信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林sir见他终于道歉,即时脸色祥和,说道:「这就学乖了,愿意受教,快点回家吧。」 「林sir再见。」子瑜合不拢嘴的道,一边转身便走。如此一来,只馀林sir和我二人,这次不知怎的,我不再有太大的内疚感,反而有点兴奋。 「你看,现在的年轻人你不教训一下他是不会害怕的。」 「嗯。」我敷衍的答道,心里仍是想着刚才的快感,还有下身不断渗出的汁液。 「你看我这就教好了他,他这类人最欺善怕恶,你要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嗯。知道。」其实子瑜哪里是怕了林sir,让他软化的人明明是我。 「好啦,下班了,去哪里吃饭?」林sir问。 「你拿主意吧。」我说。 「你们女人就是没主见,啊,对了,差点忘了说,这个礼拜六我要去探阿妈,陪不到你了。」 「不要紧,我自己就可以。」刚才偷听林sir的通话,说星期六有约,显然不是约了他的妈妈,他说甚么「好棒」「好爽」,断不是与妈妈一起有的感觉,真不知他约了何人。 谁知道星期六他若不是要赴这神秘约会,也不会让我有机会再与子瑜行乐。 月色溫柔 我开始隐隐感觉自己在改变。这夜回到家,我不捨得洗澡,有点希望把他留在我的身体,让他的气味伴我入眠,但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洗过澡后,母亲见我神色不对,打趣问道:「怎么了?跟国栋吵架了?」我摇摇头,给出一个苦笑。 「阿妈口里是说想你快点嫁出去,但是说到底,都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国栋是个好男人,有他照顾你阿妈好放心,不过那日见你浑身不自在,其实你对他是怎样?不是喜欢人就不要拖拖拉拉。」 「哎呀,阿妈,我都这么大个人了。」 「你就当阿妈爱管闲事,你跟国栋怎么了?」 「没事,你去睡吧。」说罢我关上大厅的灯光,把她赶上床去,她讨个没趣,也就不再追问。 回到自己的睡房,辗转不眠,想的都是妈妈的话。这个母亲虽然恨不得快快把女儿嫁掉,但还是很顾念我的感受。 是的,每个女人也想嫁个有情郎,但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天意爱作弄人,往往共渡一生的人都不是一生最爱,正如亦舒说:「人们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子的是另一些人。」如果爱情是一道一加一等于叁的算术题,我想婚姻大概是微积分,即是甚么?哈哈,即是我也不知道它是甚么鬼东西。 想来妈妈也年逾六十,一伙少女心仍是不灭,这么爱管女儿的情事,真叫人暗暗好笑,不知她年轻时与爸爸有过甚么样的故事,她最爱的人又是不是爸爸?想着想着,脑内泛起的都是与子瑜一起的画面。 记得第一次与他在教员室做爱,事后我心里懊悔,只想快点结束那段荒谬的爱恋,一心当林sir的伴侣。但今天我好像又把一切搞砸了,想起自己主动脱下他的裤子,狠狠吸吮的模样,有点羞耻,但还是兴奋的佔多。我心里渴望着被他凌辱,被他用力掰开我的臀部抽插。这些念头都很不道德,我当然知道,但心里还是如此希冀着。想着想着,我感觉自己的下体一阵热,我伸手探去,发觉自己的内裤变得湿濡,我乾脆把内裤脱去,免得彻夜不舒服。 脱去内裤后,心内一个邪念飞转,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未尝有过性需要,一向都不会特别想起这回事,但最近与子瑜两番激情,脑内着实难以不想。人家说女人年纪越大,性慾越旺盛,莫非,我真的老了? 指尖带着羞耻的往自己的阴部探去。从小到底即使洗澡也没有认真的触摸自己的身体,说来惭愧,我想子瑜也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下身的触感。我鼓勇细抚,只感觉那里滑溜溜的,唯独有一处,摸上手感觉是圆形状的,异常奇趣。我想那里大概就是别人所说的阴蒂。 我的指尖绕着阴蒂的位置不停打转,麻痺感亦徐徐而起,我感觉自己的下身变得更湿润,也就摸得更用力。摸着摸着,脑内想的都是子瑜的笑脸,只感觉下身的热力开始慢慢上涌,扩至全身,身体开始微微抽搐,身体很想叫指尖停下,但心里又是千万个不情愿。 就在内心不停翻滚之时,又一邪念骤生,我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子瑜。夜深人静,现在已经是凌晨一时多,也不知子瑜睡了没有。 「嘟嘟……」音筒中等待接听时的声响,在这个寧静的夜晚更形清晰。我躺身床上,看着窗外的晚空,寒意正浓,点点星辉,伴着一道银鉤月牙,我居的楼层高,最适合看晚空,但往常每天朝七晚十一的生活,工作早把我逼得喘不过气,想不到竟在这个罪恶的晚上,才有如此间情,细赏窗外夜色。 「嘟嘟……」仍是等待的声音。我有点不耐烦,浓情正热,索性把浑身衣衫尽脱,赤身横卧睡床,微微张开两腿。月光幽幽的透进窗户,穿过掩掩毛密丛林,落在春水滚滚的洞天门外,水珠在光影下闪闪晶莹,碧清似玉,姿情无限,成了一道绝好风景。我伸手沾满黏稀的淫液,仿佛把上好的良辰揉在手里,不断搓弄,一直至洞口崩缺,流水急涌,水花四散,不听话的指尖方始停住。本以为春尽人去,百花消断之时,音筒里悠悠传出一把朦胧的男声, 「喂?」子瑜声音模糊,明显仍在梦里。他半睡的声音有点性感,惹人遐想满天,我的指尖又不自觉的打转。 「喂。」我轻声地回应,一边继续搓揉着自己的下身。 「miss……?」他顿时醒转过来,显得有点惊讶。也不出奇,一直以来我们也是用wtsapp沟通,不曾给对方打过一通电话。 「嗯……」我娇声地答,只望他多说几句话,好让我的身体得到满足。 「都这么晚了……?」他的声音带点喜悦。 「我……嗯……不过我吵醒了你吗……?」 「也算是吧……不过是你的话你知道我不介意……」我也没留心听他说些甚么,只是听着他的声音自慰,脑内不断幻想他的裸体,「喂……怎么不说话了?」他见我久未回应。 「嗯……没有……」 「这么晚找我,是有甚么事吗?」 「嗯?不过是想听一下你的声音……」 「那你听到了,可以掛掉了。」他笑说。 「不要!」我急道,生怕他真的掛线。 「说笑而已,说吧,找我有事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甚么要拨电话给他,只是很想听着他的声音。 「想你……」我羞怯的说。他听后收起笑声,若有所思的。「我认真的,我真的想你了。」我怕他以为我说笑,毕竟早前我对他如此冷淡,他一时无所适从也是正常,对,女人很善变。 「我也是……」他轻轻的吐出这叁字。虽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但听他如此温柔的说想念我,真叫我暗暗喜欢,下身不自觉的又变得更温暖更湿润。 「我想……」我吞吐着。 「嗯,想甚么?」 「哼,没事了……」 「有甚么就说吧。」 「子瑜……」 「嗯?」 「你……喜欢我吗?」 他呆了一呆,答道:「当然喜欢。」 「你想了才回答的,就是在骗我……」 「我怎么可能骗你……」 「那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甚么你要想了一想才回答?」其实若果他想也不想的话,我也同样会为难他。 「我怕我的答案会让你不开心嘛。」 「为甚么…..?」 「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一会对我好,一会又冷淡得要死,谁知道你现在脑内又怎么想,还是别乱说话好了。」 男人还真是不是事理,人家都说得这么明显他还是傻呼呼的,竟会如此不识趣。 「我都能让你那......那个就当然是喜欢你蠢材!」 「哪个……?」他似乎摸不着头脑。 「哼!没事了,你就是坏人来的!」这些男女之事,我也说得很白,要再宣之于口,未免太过露骨,女儿家总要有点矜持。我这么一说,他仿佛又明白了。 「其实为甚么……?」 「甚么为甚么……?」 「为甚么人会让我那个……」 如此「那个」来「这个」去,说得胡里胡涂,也不知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但不知怎的,大家都好不敢把那件事明说,真有趣,我们都有做出来的勇气,说出口却始终不愿。这样与他调笑着,我也把自慰的事拋得远远,只想好好的聊一顿。 「好像是你逼我的……」我笑道。 「不是,在厕所里头明明是你做主动脱我裤子!」 「哼!」 「有说错吗?」他仍是不懂我气甚么。 「那我下次等你自己脱!」我被他气得乱说起话来。 「你又说是最后一次?」他笑得有点奸诈。 「哼!不理你了,我要睡觉。」 「我懂了,你把我不好的全学了,甚么都说最后一次,但其实都只是说说而已。」他说对了我的心事,这种把甚么事也说成最后一次的口吻,我是从他身上学会的,好像只要加上「最后一次」四字,请求就会更容易被人答应。 「是的你都是对的,我甚么都学了你。」 「是啊,还学会了说那些很好色的话题。」他笑说,而我被他这样一说,我又想起自己全身赤裸的与他聊着电话,身体不由得一阵热。 「子瑜……」 「嗯?」 「我想……」 「甚么啊?」 「我想替你……含……」我把最后一字说得特别小声。他楞住半刻,不知怎么反应,「好舒服的……」我娇羞的说。 「不是只有我会舒服的吗?」他问。 「当然不是!」 「你帮我……」他不好意思说出个含字,「为甚么会是你舒服?」 「你试试不就知道……」 「我是男仔怎么试……」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不禁失笑。 「也对,差点忘了。」 「你不会把我当成是个基吧?」 「没认识你以前也真有这么想,皮肤白白的,像个女仔一样。」 「哼,试过之后知道我像个男人了没?」他这样一问,我不禁想起他的坚硬,一阵慾火突然掠过我全身。 「不想理你啦。」我撤娇,心里是千百万个不情愿掛线。 「不要,你先说为甚么你帮我……会舒服吧?」 「我也人知道,」我说,「第一次的时候也不是很喜欢,但事后想起,又会好想……多舔几次,好像会吃上癮似的。」 「那你想甚么时候再吃?」他直截地问。 我口里虽说不是最后一次,但也没想过何时与他再如此激情,上两次也是机缘巧合凑成的,这个问题真不好答。 「你喜欢吧……」 「就这个礼拜六!」 「这么急……」我羞得无地自容,他竟然把我的话当真。 「是呀,林sir……」他突然止住,「那混蛋要去嫖妓嘛,那我们有我们快活。」 「你……你又知道他去嫖……妓……?」 「你听他那么贱格的声音,又甚么好棒好爽,难不成去踢足球了?」他说的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林sir为人如此正气,怎看也不像会去召妓。 「不管了。约定你了,到时我要你给我点惊喜!」 「惊喜?!」 「嗯,不要告诉我,自己想吧!」 虽说我也不是初次干那回事,但说到惊喜,可以有甚么惊喜?算,还是明天再想好了,反正想不到他也不会抱怨。我看看鐘,现在已是叁时多,再聊下去明天定会迟到。 「好啦,快叁点啦,再不睡明天又迟到了,真的不说了,你掛掉吧。」 「我睡不睡也会迟到的!」 「你是不是又不听话!」 「不是,不过如果有人叫醒我就好了。」自第一次和他在教员室里荒淫,我就再没有打电话唤他起床。 「没有我你自己也会睡醒的,又想骗人。」我说。 「哼,那你叫不叫?」 「好啦好啦,那你可以听话睡觉了吧?」 「嗯。」 「晚安。」 「嗯,晚安。」 如此睡着睡着,仍是睡不好,好像忘了甚么似的,隐约听到电话偶尔传来杂音,提起细看,赫见通话还未掛上。 「喂,你怎么还不掛掉?!」他原来仍在电话旁边,一直听着我睡觉的声音。 「你也没有……」他说。 「我叫了你掛掉……」 「你哪有!」 「那好吧,你乖吧,快掛掉吧。」 「你先掛不好?」他说。 「你掛不也一样……」 「我不捨得……」他突然语气一沉,认真起来。 「我也是…..」 就这样,我们都没有把电话掛上,一直维持着通话直接睡去,期间说了甚么?太矇矓,醒来都忘了。只记得这夜月光很美,他的声音很温柔。 遊戲人間 这一个学期过得特别快,还有叁个多月就是公开试的日子。子瑜的成绩我倒不担心,只要他表现正常,升上大学绝对不是问题。假期过后,班上的学生更无备试的心情,也难怪,能够在band3的中学升上大学的人本来就少,他们既然对未来不抱希望,自然就不像别人拼命温习,每天还是嘻嘻哈哈的过日子。 回想起自己当年,也不是特别用功,考不上大学,报读毅进课程,辛辛苦苦才接驳上本地大学,一切得来不易反而更学会珍惜。虽说现在的教职不是心中真正嚮往的职业,不过能够简简单单,生活无忧,安居乐业,结婚生子,每年去一两躺旅游,平平淡淡的过了一生就好。其实仔细想来,我现在的生活也过得不错,有时做人最重要是学会知足,安守本份才是在社会生存的唯一真理,尤其家里还有个多病的母亲要我照顾。 很多时候我也想把这些感悟与学生分享,只是这些话如果由我口由说出,好像不太有说服力,毕竟我还年轻嘛。再说,若这么早就教了学生们要「知足」,好像又抹杀了他们的拼劲,他们还年轻,没有负担,有很多可能,说不定将来他们会成为伟人呢?反观一下,自己其实不过是制度下的失败者,学会知足说白了不过是自我安慰,每每看见班上的学生,我也会想起自己年少的轻狂,那份青春,那种真挚,这些少年青怀,出来社会工作后我好像都不知丢到那去了,真叫人怀念。 想着他们考过公开试,就要面对现实社会的残酷,我就暗暗心酸。他们的日子比我还要难过,我毕业时社哪有这么大的竞争,百物腾贵,学歷通涨,但工资永远不变,今时今日要在香港生活不容易。如果家里有能力的学生,我都建议他们到外国升学,留在香港终究不是办法。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每天营营役役,除了上班以外就是上班。卑躬屈膝为生活奋斗,为生活拼博,这些话说起来很动听,很伟大,但真正发生在你身上,你会知道是一件很悲哀,很痛苦的事渐渐你会有一种感觉,开始分不清自己是在生存还是生活,也慢慢的会忘记了生存的意义,对,生存到底有甚么意义? 我常想,若然将来嫁了给林sir当他的妻子,或许我的生活就改变了,由一年两次的旅行,变成一年四次;由到日本韩国购物,变为英国法国。我不是贪慕虚荣的港女,只是富足的生活,谁不想过?生活的担子实在太重了,我一个女子,也实在会喘不过气。子瑜是上天开给我的一扇窗,在他身上我都看见自己早早失去了的东西。一份青春、一份任性、一份衝劲,和一份胡作非为,颠倒社会既有价值的勇气,这些东西不知从何时起从我身上流走,有时我会觉得自己不是在与子瑜做爱,而是在拥抱一份昔日的感觉,亲吻着逝去的芳华。 从那日在教员室和他做爱开始,我感觉那种青年人独有的叛逆基因又在我身上出现,说真的,与他一起我很高兴,我很想与他就这样下去。与他在一起,我感觉生命开始不属于自己,而是在蚕食他的青春为生,他的精液都成了我的养份,让我在严酷的社会还感到生存的可贵。但仔细想来,会觉得做人不能如此自私,为了自己的私慾,或许会毁了他的一生,我喜欢他,就更不能让他受伤害。所以这半个多月来,我一直徘徊在他与林sir之间,理想还是现实,有时真难抉择,但命运这回事,能怪谁? 这数天想的也都是班里学生的成绩,也就忘记了子瑜要求的「惊喜」。但这几天每有课馀的空档我都会找子瑜聊天,虽说不能太亲近,但师生之间的对话仍是不会惹起别人的怀疑,这小小的偷恋已足慰我平日工作的苦闷。 「喂,快考公开试了,还这么懒散的?」我问。 「早着呢,现在才一月。」他答。 「早着?眨眨眼就过了时间。」 「知道了,烦!」 「你预计自己考多少分的到底?」 「随便吧……」 「你别这么不上心,升大学对你人生来说是好重要的!」 「升不到更好吧,再重读一年,又可以对久久一点。」 「我下年不要再在学校见到你!这么大个人还穿着校服贪好看?」 「miss……」 「怎弓了?!」 「如果……我毕左业了以后不就再见不到你……」他说得不错,毕业后我们各有各的生活,他要继续他的学业,我也有我忙不完的工作,要见上一面真不容易。 「早着呢,这些事到时再说吧!」我岔开话题。 「明明刚才是你自己说时间眨眼就过,甚么都是你说的。」 「是的!」我带点娇蛮地说,「那你听不听话?!」 「听……一定听的……」 「你读好书有好前途,将来才会有女孩喜欢你。」 「我现在甚么都没有你不也喜欢我……」他低声说。 「那……」我吱唔的说,「那你将来也总要娶老婆!」 「你不就是我老婆……除非你不愿意嫁我。」他笑道。 「我……」我想答他一句「我也想」,但好像有点不妥,就吞回了,「……跟你年纪差这么多,怎么可能。」 「除了你以外我是谁也不娶……不然就……这辈子都硬不起来……」他笑道。虽然知道他是说笑,但如此狠毒的誓言不能如此许下,寧可信其有。 「你快收回去……不然的话你要不一辈子孤家寡人,要不就硬……」我两颊微红,「……不起来。」 「你要我不就行。」他笑得灿烂。 「总之没可能!」我语气有点过重,只见他收起笑容,一脸失望。 「因为……林sir……?」 「跟他没有关係。」我别过头,不敢正眼看着他,不然我会心软。 「那为甚么?」 「你……」我也不知道为甚么,总之不能与他在一起就是了,「我是你老师来的!」 「那你跟我那个的时候有当我是你的学生?!」 「我……」我其实早忘了师生的界线,我怎会不知道,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强撑。 「为甚么要这么残忍……」他悵然若失。 「我又没说不跟你那个……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我安慰道。 「我不是只想跟你人个,我一直以来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啊,我不是只想跟你搞的!」他有点激动。 我本能地看看周围,怕被人听到我们的对话。眼见四周无人,我轻轻提起他的手,安慰道:「我也是……我也想跟你在一起……不过……你先忍耐一下吧……」我这么说也不过是暂时哄哄他,我知道待他升上大学,花花世界,生活周围也是不同的女人时,就自然不会再想起我。 我如此一说,他才冷静下来,点点头,又重现笑容,说道:「你说的,我们打勾?」一边真的举起了尾指向我递来。 「小朋友。」我笑笑,然后白了他一眼。 「那你打不打勾?不打就是骗我!」 「好啦,怕了你啦。」说着我伸出尾指与他打了勾。 「待会,把印也盖了。」随即举起姆指与我的姆指打了个印,然后又露出那稚气的笑,「好了,不能反口,不然的话我死了也会好像阴魂一样缠住你一辈子!」我勉强的笑笑,心里知道我们许的承诺永世不能兑现,也不为甚么,我们是师生,他毕业后会离我以去,他有无限美好的未来,而我却只会永远困在学校这所巨大的坟墓,阴阳相隔,人鬼殊途,既身在两个不同世界,又何必苦苦错爱,徒添痛苦?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希望把爱留待下世,再好好的多爱他一辈子。 距离周六之约渐近,要给子瑜甚么「惊喜」我还是毫无头绪,正当我仍为此事烦恼之际,misschu突然到我的办公室来。 「carman,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找你。」 说起misschu,其实我跟她也不是十分熟稔,学校的教师大致分为叁个派系,年老的为一派,这派的人都在学校任教了十年以上,尽是签了合约,会一直任教至退休的一群,上至校长,到训导主任也都是这一派,我们学校的教师年纪偏大,这派系的势力也就自然是最强的。 相反年轻的教师也自成一派,他们不与上一代的为伍,虽然壮志雄雄,但毕竟势孤力弱,加上很多也是合约制,教不过数年,不获续约,就另找出路去了。林sir就是倖存的年轻派之一。 现在想来,陈sir与林sir不咬弦也不无道理,他们终究是各奉一派系,陈sir自然是年老的,林sir是少壮的,关係自是不佳。至于我是甚么?当然是最后一派,归隐派。顾名思义,也就是不理世事,只管默默工作,但求无过,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过由于归隐派不理俗务,发生起事来也就自然没有人帮忙,孤立无援。 站在我眼前的misschu就是其中一个老臣子,她的丈夫也是在校内任教的,不过她的年纪虽已不小,外表看来仍颇是年轻的,惟独说着一口不纯正的粤语,让人听起来有点奇怪。我向来与她无怨,也不知她特意前来,所为何事。 「我想跟你聊一下你的学生。」她神色自若的说。对了,日前她与子瑜争执,我都忘了问清楚子瑜发生甚么事,想必她是为此事而来。 「李子瑜?」我紧张地问。 「是。」她点点头。 「他怎么了?」 在群组内得知她们起了争执,但实情发生甚么却都没有明言,因此我自今对他们的事也是浑然不知。 「你还没处理他的问题?」misschu皱一皱眉,明显不悦。 「我这几天有别的事在处理。」我解释。 「我不觉得这是藉口。」她脸色黑沉,满怀不满地说。她的表情虽然难看,但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我的确是没有尽责。 「我……我会跟进的……」我战战兢兢的说,不过为甚么她不直接找训导主任蔡sir负责,而要找上我呢? 「已经没你需要跟进的事。」她板着脸说。 「啊?」我大感出奇,一时楞住了。 「是啊,不用劳烦misscheung你。」说罢她冷笑一下,转身便走。 「misschu,等一下。」我急把她叫停,总不能这样胡里胡涂的作罢,「所以……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被她刚才的气势吓怕,结结巴巴的问。 「所以如果你连自己班上面的学生也管不住,要我这个外来帮你的话,那你不如乾脆甚么都别理,我帮你处理好,你也不要给麻烦我。」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我有出口反驳的衝动,但碍于她在学校的势力,与她抬槓对我也没有好处,倒不如忍一时之气,我低头假装面露惭色,不敢多说半句,毕竟多说只会多错。 「你默不作声是甚么意思?」她厉色问。我被她这么一说,不禁一慄,感觉眼中泪水正要涌出,我使劲忍住,不能让她到我的软弱,再长她的气焰。 「我……」我哽咽道。 「你不用说,这次我处理了,下次再有这些问题,我希望你可以做好一点。」 「所以你……?」我低声问。 「我已经直接去校务处给他下了一个大过,这次就算了。」 怎么?记下子瑜一个大过?子瑜往常在学校虽也没有作甚么歹事,但他每天迟到早退,早累积下不少缺点,本以为学期快将结束,任他怎样再缺课迟到,也总不会超过学校所限,但如此记下一个大过,恐怕一切就不同了。 「这样……这样不太合规矩。」我急道。 她正色的厉我一眼,说:「不合规矩?」语气回带一点恐吓的意味。 我一向怕事,不外惹麻烦,本不应与她理论,任她怎办就好,但事关子瑜,总不能袖手旁观,我鼓勇地说:「记缺点以上,应该要先通知训导处的蔡sir或者missleung定夺,才可以交去校务处,正式记大过。」 「我要你教我规矩?」她冷笑一声。她年资比我深,实在不用我指指点点,再说蔡sir和missleung都是年长一辈的老师,他们自然同声同气,即使依循规矩的办,结果也是相同,刚才我指斥她不是其实也属意气之话,如此无故树敌,现在想来不禁后悔。 「或者…….或者可不可以……」对着misschu我总是结结巴巴的。 「还有意见?」她冷冷的道。若然我不替子瑜辩护力争,说不定又害他被开除学藉,即使不知道他所犯何事,我还是要替他求情,不能白白看他离开我。 「可不可以……罚轻一点?」我说,「子瑜…...子瑜他再记一个大过就会被学校开除了。」 「那不是更好,少一隻害群之马,你也轻松点。」她冷笑道。 「但是……他都快毕业了……要不这次就放过他吧……」 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然后又冷冷的道:「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做了甚么?」 我不知道自然无言而对,只好摇摇头,不过心想即使犯了甚么事也总可以从轻发落吧。 她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是甚么事就不会替他求情,我决定了就是决定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我只是呆在原地,想着子瑜到底犯了甚么弥天大罪,若然最终真不能替他求情,他被学校开除了,也不知怎么办,本以为我们还有两个多月好好相处,想不到上天竟把这点偷出来的时间也拿去了。 被misschu如此痛斥一顿,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受,班里的学生出了岔子,班主任也要被牵连受罪,你说成甚么世界?不过也怪不得子瑜,相信当中必有内情。只是这几天课后都见子匆匆的走了,神出鬼没,不知暗地在搞甚么鬼,害得我也没机会问个明白,我的天啊,他随时被学校开除,怎么仍无半点惊觉,依旧游戏人间,也罢,反正明天就能让他乖乖的坐下。 生起惡感 转眼间到了星期五,明天便是我和子瑜约定之日,可是此刻我也着实没多想明天会发生甚么,这阵子也太多事烦心,先不说与misschu的争执,单是如何挽留子瑜,让他可以顺利毕业也够恼人,何况还有林sir的神秘约会,若然他真的如子瑜说般明天要去召妓,我又该如何反应才好? 人家总说女人要装傻才是好好人,虽说我不介意林sir到处寻花问柳,毕竟我也与子瑜终日廝混一起,也实在无资格责难他,不过那些巷子妓女,随时一身暗病,林sir若是不幸染上,即枉送一生,他还年轻,事业刚起步,虽说当教师没有甚么晋升不晋升,但他家境不俗,汽车物业在手,将来日子衣食无忧是铁定的了,假如要为一风尘女子把这些都赌上,我也不忍看见,再说将来我们成了夫妻,终要行房,若他染上怪病,我怎说也不能独善其身。听人家说,召妓这回事就像吸毒一般,早晚是会成癮,不能自拔。听他口吻应该还是初尝风月之事,或许现在早早提点,让他迷途知返,可以使他在酿成大错以前抽身。这么一来,对我和他也总算多点保障,将来与他行房也会安心点。 这天下班以后,林sir本身藉词推却晚间与我约会,说要准备明天探望母亲的东西,但在我一再央求林sir,他终究是抵不过去。他为人虽是有点拔扈,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外人看来不好相处,但对我这个女友也算体贴,即使偶有大男人脾气,爱面子,只要我多说几句,他也都听我的。 这日我们吃过晚饭,他驾车带我四处逛逛,最终停在一海边。打关车窗,柔柔海风轻送,外边是迷人的维港景致,林sir轻轻伸手搭着我的膊头,与我共享眼前夜色。如果说子瑜是一种年轻的激情,林sir给我的就是一种宛若含蓄的浪漫。我很配合地把头向林sir靠去,像个小孩般躺在他温暖的胸怀里,这种安全感是子瑜不能给的。 「喜欢这样吗?」他用磁性的声音问。 「嗯。」我点一点头。 「我也是,如果我们可以以后都像这样抱在一起就好了。」 「哼,谁跟你有这么多以后?」我打趣道。 「你不是在想着要拋弃我吧?」他笑问。 「说得好像除了你我就没人要似的!」 「那除了我还有谁要你?」 「这可多了。」我神气的道。 「是的话,你还会黏着我?」他笑着说,一边伸手在我的腰间搔弄着,害得我身子痒痒的。 「不要,好痒,」我呼救着。怎知他见我怕痒,即搔得更狠,誓要我求饶为止。 「好啦好啦,我认输了,我没人要了,只有你林国栋要我。」 「那饶了你吧!」他这才住手。 「国栋,」我收起刚才的笑容。 「想再来一次吗?」 「不是啊,」 「那怎么了?」 「你会不会有一日不要我?」 「会的,有一日你人老珠黄我就不会要你。」他说着大笑,说后即扮个鬼脸,伸手捏捏我的鼻子,续道:「别胡思乱想了,我是个男人来的,跟你一起就当然会照顾你。」他这样一说我反而更内疚。 「不是啊……我意思係,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不原谅我?」 他带点怀疑的神色看着我,说:「那要看你做错甚么事,做了好离谱的事我就当然会生气,但是原不原谅你,就看你表现了。」听他这样说后,我又沉吟不语,只是想着他话里的意思。 「说吧?你做错甚么了?现在从实招来就考虑放过你。」我总不能对他说我给了绿帽子他戴,这种事也实在太难啟齿,他即使口里说是不介意,但也总会心存芥蒂,何况如果他知道那人是我的学生,更不知会如何反应了。 「我不过是说如果,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假装娇蛮的说。 「我?我怎么了?」我一脸疑惑。 「没有,我也就随便说说。」说罢又转过头不理睬他。 「想要冤枉我!」他笑道,随即又伸手过来要把我搔得痒痒。 我有了刚才的经验,当然不再让他奸计得逞,我一手把他的手格开,护着自己的敏感位置,然后说道:「哼,我不怕你的!你说啊,你明天要去哪里为甚么不陪我?」 「你说这事啊?我不跟你说了要陪阿妈吗,你怎么越来越喜欢黏着我了?」我一向与林sir的相处也是顺其自然,不会刻意要求他多陪着我,我本身也不是要男人长期伴着的小花朵,其实他没空是再好不过,反而让我有更多私人空间,可以独个儿做爱做的事。若不是那日在洗手间中偷听得知他那日有个「好爽」「好正」的约会,我也不会如此般要求他陪着我,这下虽然有点影响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但为了让他不再沉溺色情场所,也是逼不得已。 「那你带我一起去吧!」我无理的说。 「不行!」他有点不知所措。 「为甚么?你没有古怪为甚么不带我去见见伯母?」 「还不是时候嘛。」 我真希望他能答应带我一起去,这样一来子瑜的猜测就错了,现在看来,他十之八九是要去嫖妓了。但我也不好再纠缠下去,且让他多嫖一次,以后再作打算就是,总有办法使他回头是岸的。 「先别说了。」林sir说,一边把车窗关上,「做点开心事吧。 「开心事?」 「是呀,你去后面。」他指着后方的座位。我不知他在搞甚么名堂,就听他的话,横身到了后方的椅子上坐着。难道他要给我甚么惊喜吗? 正当我满满期待之际,他也到了后座来,竟尔一手把我按在椅子上乱吻,双手也不听话的在我胸部上不停搓弄。他刚才不是说「不是时候」吗?怎么干这回事又是时候? 本能告诉我应该把头推开,但是想起自己对他的不忠,我又不忍心对他如此残忍,只好顺着他,让他爱怎样就怎样。他见我不反抗,就吻得更兇,伸手往后退去我的胸围,肆意的抚弄我的双乳。 林sir往常为人斯文,想不到做爱时竟是如此粗莽,与子瑜正好相反,他搓弄的力度过大,害得我毫无快感,真是人不可以貌相。他见我反应一般,即转攻下身,伸手在我的大腿侧摸索着,缓缓的往私处探去。摸至我的阴部,他微微把我的内裤一角掀起,中指不停的往内里插入。 此时我的兴意未浓,性慾未起,下身也还未足够的湿润,他就把手指插进内里,犹如把异身塞进,非但叫我没有快感,反而微微有点疼痛。若是子瑜,断不会犯下这种错误,他一向只在我的阴蒂四周打转按摩,而不会用中指探挖,不过想来也不知道为甚么子瑜的性技如此了得。 林sir见即使把手指插进,我也未见兴奋,他即把速度加快,不住的用中指抽插着,他这一下加快速度,叫我痛入心肺,但顾念他的兴致,我唯有默默哑忍,假装舒畅,轻轻呻吟起来。 他见我呻吟起来,也就更兴奋,不住的用手指狂插,久未停下。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他终于把中指退出,伸手慢慢打开自己裤子的拉链,并喘着气道:「啊,我忍不住了,快帮我吧。」 正当他把拉链尽解,正要掏出性器之时,忽尔前座窗外传来咯咯数声,我两都吓得呆住了,我立时把掩着自己的下身,他也把裤子穿好,缓缓的走回前座,捲下窗子。 「先生,」车门外一交通警道。林sir被人坏了大事,一脸怒火,旋即摆出一脸平常责骂学生的样子,叫道:「阻人......烧春袋啊你。」 那交通警听他恶言相向,也不甘示弱,即使其职权,说道:「先生,麻烦车牌身份证。」 我们停泊在海边无人之地,林sir为人谨慎,应没有违法,不会被发告票才是,怎么那交通警会上来叩门,莫非说他看见了适才车内的风光?想到这里我不禁满脸通红。 林sir本已极怒,又见他来意不善,被要求交出车牌身份证,即发了疯的不停骂道:「烧春袋啊你!烧春袋啊你!烧春袋啊你!」 林sir虽然口里咒骂不断,但还是合作的交出了证件。那交通警也不理会他,只是拿了证件到一边慢条斯理的弄着。林sir气愤难当,仍是不停大叫「烧春袋」,一边不停伸手拍打车门。 我瑟缩在后座一隅,担心着如果真的被那交通警瞧见刚才的情况,我们会否被控以行为不检?毕竟这也是公眾地方。若真的被控罪,真不知我们会落得甚么收场,罚款不在话下,随时连工作也不保。如此想着想着,又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行径。我心里爱的是子瑜,怎么又可以跟林sir如此亲密?这不是显得很水性杨花吗?真不知道被子瑜知道他会怎样反应。 我发觉自己变得越来越矛盾,心里明明是很爱子瑜,也享受与他偷欢的激情,我以为自己能够不顾一切的爱,放下无谓的罪恶感,但原来终究是不行。当我看见林sir,我会想起自己不忠,很想好好补偿给他;但当我看见子瑜呢,我又会把这一切拋诸脑后,一心一意与他缠绵,我就是个如此被男人影响着的女人,对,我没有主见,不知道自己要的是甚么,你要我二择其一吗?不行,我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他们二人对我都好得很,我不能如此狠下心肠。要我撇下二人吗?可更是不可能,我承认我是自私,但若然没有了他们,我的日子真不知会变得怎样。所以我寧可像现在的缠绵在他们二人之间,带着偷欢的刺激与不忠的羞愧,这样一来,至少我还感受到被爱的感觉。 我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对,是的,但自那一天我与我的学生发生了性关係开始,道德对我还算一回事吗?想到这里,我不再为自己的行为内疚,可以更心安理得的纠缠在他二人之间,只要好好隐瞒,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如何与我亲密就好,无知是福,难得糊涂,看来说得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那交通警把证件交还,一脸不快的说:「麻烦了,先生。」 林sir仍是耿耿于怀,叫道:「没甚么就别在这里碍事,滚吧,烧春袋啊。」 那交通警听他这么一说,即回头道:「差点忘了,先生你的油箱盖没有关好,我刚才路过看到,想要提提你而已。」 原来那交通警没有看见甚么,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林sir不停叫喊「烧春袋」,岂不是间直告诉那交通警我们在车里做爱?希望他不明白「烧春袋」的意思就好。 那交通警走后,林sir又把车窗关上,返回后座,想继续刚才未了的事。我一手推开他,说道:「不要啦,下次吧。」 与林sir亲密于我而言不是甚么问题,但谁叫他技术如此差劲,害得我不舒服,本已无甚兴致,又逢那交通警一阻,即有点不情愿。 「别怕,来试试吧。」伸手向我摸来。 「不要啊,」我反抗,「我们有的是时间,今天不想啊。」林sir讨了个没趣,也就把手收回,又爬回前座,准备开车。 「好吧,那我载你回去。」 他妈的,他这么一说我真的气了,怎么不与他做爱就要马上回家,不能单纯的谈情说爱?男人都是这么现实,用下体思考的动物吗?他明天也有得召妓去了,怎么今天还要如此执着的与我亲密,真看不出他外表端好,内里是隻小色狼,我不觉生起恶感,继续在后座坐着,转过头去,也就不理睬他。 这夜回家,一睡至天明,醒来便是如子瑜约会之日。 欲仙欲死 子瑜那天说要我给他一点惊喜,但工作实在叫人喘不过气,这几天烦心的事太多,也没间暇细想。但见约会之时逼近,也没时候准备,但若然草草赴约,他必然不高兴,算了,还是别想太多,子瑜既要与我交欢,我只要好好把自己打扮就好了,早两次也是在学校偷偷摸摸的激情,但在学校的时间,我身为教师衣衫要穿得庄重保守,不能随便露出双腿,遑论涂脂抹粉,化一点淡淡的妆容。 眼下看见家里的化妆品,买了回来久久未用,今天终于有机会一试,心里喜不自胜,即对镜装扮起来。谁知这几年懒于打扮,一时竟忘了年轻时弄妆的技巧,眼线总是画得不到位,遮瑕的顏色亦早跟我的肤色有异。 岁月没有把我的样子变老,但工作好像搾取了我的青春,这时不得已的只好叹了一声,留下装扮了一半的样子,把化妆品都收好。心下随即又想道:「既然化妆不行,倒不如装装身。」 今日要被子瑜脱清光,是一定的了,但内衣也总要有点讲究,早两次也没有任何预备,只是马马虎虎的穿些平常款式,今天定要穿起我最爱的款式给他瞧瞧。 翻开衣柜里久未着用的胸围,发觉自己少女时买的款式还真多变,设计也较特别。我随意的拿起一个黑色围了蕾丝的胸围看看,心里想着:「穿黑色性感是性感,但会不会太成熟?我往常给他教师的感觉已是很为熟,今天还是打扮得青春跳脱点好。」 想着又把那黑色的胸围放下,又挑选起来。但见一个浅蓝色的,有个蝴蝶结样式在中间,看起来比较年轻,我看着看着即穿上身试试,一试之下发觉如我白晢的肌肤很是相配,惟呎码略小,有点勒紧的感觉,但这种不合身的尺寸,反而把我的胸部显得更大。算了,反正最后也要被子瑜脱下,就选这个。 我从柜里找寻了同属一个款色的内裤穿上,在镜前后照照,只见自己穿起来胸部浮起,内裤只露了半个臀部,而白白的双腿亦更显纤细,想来我很久也没见过自己如此动人漂亮。 也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在镜前观赏自己婀娜的身形,这才记起约了子瑜,立时穿上一件纯白毛毛上衣,下身选了一条酒红色短裙子,为了保暖又多穿一双黑色的丝袜在内。在镜前看了两眼,略嫌单调,又在头上系了个与裙子同色的蝴蝶发束,头上似是多了个蝴蝶结,远远看来仿佛把自己打物成一份礼物般。正当我为自己的打扮满意时,子瑜也很合时的打来了一通电话。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会吧?」他笑问。 「我衣服都换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你快点来吧,我都在你家留下了。」没想到他竟会在我家留下接我,看来他很重视今天的约会,不知道他会带到那里去呢?真叫人期待。 「我这就下来。」说罢即拎起手袋,往门外走去。 「哗,穿这么好看去哪里?」母亲一见我便问道,「是约了国栋吧,女生果然还是要打扮一下。」我点了点头,也不理她,便往门外走去。 今天子瑜换下校服,但衣着仍是充满校园风格,见他内里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外边是件精緻的黑色毛衣,宛如一身用心设计过的校服,他今天带了副黑色的方框眼镜,与他的造型配起来显得很是斯文,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装得满满的,也不知放了些甚么。 「去哪里啊?」我边说边绕着他的手。 他打量着我的五官,笑道:「你为了我特地化妆了?」被他看穿了我为悉心打扮,我不禁羞得一脸红晕,「那走吧。」 「去哪里?」 他笑笑指着我后方,说道:「你家!」 「我家里有人,怎么可以。」我说。 「有谁?」他问。 「家母,你不会要登堂入室这么明目张胆?」 「还以为你把林sir藏在上面,走吧,上去吧。」说后即携着我手带我一起回家去。若早知约会的地点是我家的话,就不用花这么多时间打扮了。甫进家门,即见妈妈奇异的目光。 「不是说出门吗?这么快回来。」妈妈笑道。她这么一说我也不知怎么回应才好,岂料子瑜已经抢白道:「你好伯母,我叫子瑜,是misscheung班上的学生。」 妈妈这时才见我背后有别人,顿时一怔,然后又笑道:「哦,欢迎欢迎,进来坐吧。」 「我会的了伯母,我会当是自己家的。」子瑜毫不客气,脱去鞋子就进来了。 「你穿这么好看原来是去找个学生。」妈妈小声在我耳边说。我被她说得慌了,就佯作没听见,往子瑜处走去。 「misscheung人很好,假日也抽时间替我补习。」子瑜说。 「是?」妈妈有点疑惑的看着我。 「哦……是啊……他成绩一般,今年最后一年一定要帮帮他。」 「好吧,你都不是女孩了,你爱怎样都可以,我不妨着你们了,我去街市买今晚的饭菜了。」妈妈临走前给了个狡猾的眼神,明显知道我在说谎,只是她为人知趣,不当面揭穿。不过,妈妈一向疼我,即使知道实情我想也不会怎样,大不了也是嘮叨两句而已。 真是的,若不是妈妈和蔼,早就把子瑜逐出门外,真不知道他为甚么执意要到我家来,但时已至此,也不到我来说。子瑜伸手拖着我,急要到我的房间去,我没他好气,只有照做。 进得我的卧室,只见胸围内裤四放。刚才急着换装赴约,没来得及收拾,我又没料过子瑜要到我家,也就任内衣裤摆着,回家再行处理,这一下被他瞧见我的衣物,很是尷尬。 「哗,你有这么多款式,」子瑜笑道,「所以你最后选了甚么?」说着伸手微微拉开我的衣领,幸好我的毛衣领子不大,才不让他看见。 被他这样一说,我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红潮。子瑜随意伸手拿起一个,打量着道:「你不只这么小,哦,是多久前买的这个。」他眼光利,那的确是多年前买下的款式。只是没想过他对我的身材如此了解,想到这里又不禁害羞起来。 「好啦,不开玩笑了,说点正经的,你过来吧。」他说。 我走到他旁,坐在床缘,说:「正经事?」 他微微伸手抬起我的脸,说道:「你看你,」他笑笑,「不会化妆就不要勉强嘛。」他说得不错,我刚才把妆容化了一半就没心机弄下去,现在脸上只有简单的底妆,瑕疵百出,竟然被他发现了。 「我……我已经尽力了……」我尷尬的道。 他也不理我,只是逕自的往我的梳妆桌上拎过化妆品,笑问:「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我自惭得不敢回答,只是默默点头,「看在你已经尽力的份上就放过你吧。」他的笑声仍然不断,莫非我真的很不济? 他拿了一张椅子坐到我的跟前,说道:「坐着吧,我替你化妆。」 「你又会?」我好奇地问。 「我呢,就甚么都会一点,除了要跑要动的要计算的真的没甚么可以难倒我。」他一边说一边抹去我原本的化妆,随即又在我脸上点了两点,「你刚才的顏色跟你皮肤都不配,会显得好奇怪。」说着说着又拿起眉笔在我眉上轻画,然后是眼线。见他细心的替我打扮着,不知怎的,我竟觉得很甜蜜,我自己本身也不擅化妆,也就从未遇过懂得化妆的男孩子,他这般温柔的替我弄着,真令我有吻他的衝动。他拿起粉扑在我脸上轻印数下,说道:「有没有腮红?」 「我不用的。」 「用了会好一点,不过也不要紧,可以凑合用唇膏代替。」说罢即在手上染了点口红在我两颊上印着,「好,大功告成!你看!」我对镜照照,真比我刚才自己弄的好多了,乍眼看来有点像日本娃娃的感觉,可爱非常,与我的打扮很配。 「你也太厉害了!你怎做到的?」我笑道。 他听到我连声称讚,不禁得意起来,说道:「你想知道?」 「快教会我吧。」 「你先过来。」 我缓缓靠过去,怎料他一把将我压在床上,笑道:「把你弄漂亮了,当然要让我享受一下再教你。」说罢即伸手往我的胸前不断搓揉着。 子瑜突然把我按倒在床,双手不停的在我胸部搓弄着,我轻轻一挣没挣脱,被他紧紧压着,也就只得任他摸个不停。 「别急。」我娇嗲的道。他听后才住了手,双手撑在我的两旁,身子仍旧压在我身上,二人四目交投,静静无语,心下却是紧张非常,在寂静的空气中,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感受彼此的呼吸。「你先脱眼镜吧……」我温婉的道,随即伸手要取下他的眼镜。 他伸手一格,笑道:「不行!我今日特地要当个眼镜男,不是好可爱吗?」听他称自己是眼镜男,我不禁失笑,但他戴上眼镜后,的确更是文质杉杉,气宇不凡,兼之柔情万种,较往日见他上学的装扮有过之而无不及。 「戴着眼镜我怎么亲你。」我说。 他见我说要吻他,即大喜道:「怎会不行?」随即一手伸在我脖子,一手抵住我的双腿,把我像婴儿般横抱在怀里。如此一来我横卧在他胸前,即使吻下,眼镜也不会碰到我。他轻轻的把我放倒在他的双腿上,让我侧着身子的坐着,一边伸手在我的白色毛衣上摸着,双唇亦往我吻去。 如此不知吻了多久,他才捨得放我,说道:「你不觉得好热吗?」 我一时没想到他的意思,獃獃的答道:「明明是一月,怎么会热?」 他讨了个没趣,即掀起帘子,开了半扇窗,然后突然又回到我身边,把我的上衣脱去。 「你想怎样。」我被他吓一跳。 「原来最后选了粉蓝色。」他笑道。 刚才被他瞧见我悉心挑选内衣的情景已叫我害羞,如此被他一说,我更不禁一热,晕红了脸。他见我羞意满盈,只垂头不语,即伸手在我胸前的蝴蝶结上把玩着,打趣道:「你头顶上一个蝴蝶结,胸口也一个?」 「好看嘛。」我说。他不住的在我胸口上打量,不知再想些甚么, 「不穿更好看。」说罢即微微拉起我的内衣,露出了我白晢圆浑的乳房。 「不许!」我口里不准,身体却不敢反抗。 「跟你这么久也没认真看清楚过,今天要好好看过够。」他这样说得我很不好意思,但想来他也说得不错。我们往日的激情都是在校里偷偷摸摸而成的,匆忙间那有间情细赏对方的身体,所以享受的都只有偷情的快感,真的直至今天才能安心的缠绵廝磨,好好感受对方的爱意。他眼光不住的望向我的胸部,也不伸手抚摸,只是怔怔的鑑赏着。 「看够了!好害羞的!」 「你从头到脚指我也看过了,有甚么好害羞。」 「哪有!」我被他言语轻薄气倒,不由得急了。事实上不论在教员室也好,洗手间也好,他也没有看过我一丝不掛的样子,又怎会是从头至脚被他看过呢? 「没有?」他疑惑。 「我有穿衣服的。」 他听后奸笑一声,说道:「那我决定今天全日都不许你穿衣服了!」随即伸手脱去我的毛织上衣,连同胸罩也一併脱去。 「喂!」我轻轻一挣,但始终不敌。他见我无反抗之力,即把我下身的裙子与丝袜也都尽脱,我全身的装扮就只馀头顶上的酒红色蝴蝶结。 我光溜溜的横卧在床上,很是尷尬,即伸手掩着私处,连忙鑽入被窝之中,包裹着身子,头也不露。他也不立时鑽进来,看我的裸体,只听到他在外边摆弄着,不知搞甚么鬼。 我难得逃离他的目光,正要松一口气,岂料他就在我松懈之时,突然闯进被窝来,身子也脱得光溜溜的。原来刚才的声音,是他脱去的衣服时造成的。 「你这样太好色了!」我笑道,一边避过他的身子。 他见我捲缩一旁,即从后把我搂着,下身坚硬的挺着我的臀部。被他如此一抱,我整个人顿时软了,转过身去看着他。 「这样好舒服。」我羞答答的说。 他听后甚是欢喜,即伸手搂我入怀。就这样二人共寝一张被子,虽都赤着身,打开了的窗子又不时送入阵阵凉风,但凭着彼此的体温,仍舒畅得很,好是温馨,犹胜动身交欢的男女之事。 我们如此一直抱着,犹如一对新婚夫妇般,不知怎的便徐徐睡去。我比他先醒过来,也就不特意吵醒他,只伴在他身旁,欣赏着他睡觉时傻呼呼的样子。如此看着看着,忽然心生一念,即缓缓松开他本来搂着我的手,轻轻鑽身进被窝之中。但见他全无知觉,我胆子就更大。 我轻轻移开他的腿,他也不惊觉,只是微微的动了一动。我小心翼翼的爬到他双腿之间,见无异动,即伸手握着他的阴茎。以往看到男生的性器,也都是坚挺无比的,今天乘他睡着,竟让我看到软软的一面,尺寸竟是小得很的。看着觉得很是有趣,不禁一下把他没入口中吸吮着。 我专心的品嚐着他的下体,发觉其中竟有淡淡香味,原来他今天竟有备而来,特意把下体洗刷乾净,弄得满满肥皂味,倒是细心。吸着他软下来性器,较之往常硬梆梆的,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感觉。我一直含着,口里舌头不停打转,终于他也慢慢的坚硬起来。我感觉那物在我口中自小变大,由软变硬,很是有趣,即更使劲的替他吸着。我斜眼上窥,见他仍未睡醒,下身却是如此火热,真不知他脑内在发着甚么綺梦。不知怎的,他的下身不单单变大了,而且变得越来越温暖,那股热含在口中不觉往我全身奔走,蔓延至我的下身。 我口里仍然不放,换了个姿势,像是小狗般跪在他两腿之间,右手与嘴巴仍不停侍奉着他,左手却伸手在自己小小的阴蒂上搓弄着。我慾火既燃起,也就顾不得他是否睡着,动作一大,不小心把他弄醒了,他惺忪的两眼看着我好像仍不知在发生甚么事。我见他睡醒的样子可爱的很,就更使劲的替他吸啜着。 他揉一揉眼,清醒过来,见我一手自慰一手套弄,也没有出言轻薄,又合上眼享受着。我见他合上眼,即停下来,把他吐了出来,然后站起,轻轻的坐在他身上,把他的阴茎插入。 他仍是合着眼,只见当我把他的阴茎插入时,他的身子微微一抖,然后又若无其事般躺着。我见他脸色神气,知他有心作弄我,即加快速度不停上下的坐着,我把速度不停加快,他的脸容也渐变,由本来自信的样子,变成若若忍耐。 「啊,别太快,慢一点。」他终于禁不住口。 「也可以,除非你认输!」我仍是不停的上下郁动着。 「啊!」他一手捏着我的臀部不让我再动。 「你不让我动也当你输了!」我笑说,换了个花样,下身前后的挪动着。他松一口气,说道:「这样我就不怕你。」此后我又把速度加快,但他神色仍是自若,莫是前后挪动的快感较之刚才的小?于是我又上下的动起来。 「啊!」他又大叫一声,「这样会忍不住的!」有了早几次被他突然内射的经验,我即意识到大事不妙,想立时退开,岂料他又一把捏着我的屁股,缓缓坐起身,把我抱起。他把我抱到床下,仍是不住的抽插着我。 「快放开我!」我拍打着他,但快感不断涌来,害得我呻吟之声不断。 「投降就放过你!」他笑说。想不到我们竟玩起游戏来。 他见我不肯服输,即更用力的抽插,碰撞出啪啪的声响。这种体位我还是第一次尝试,凌空的被他抱着抽插,那种抽出与插入的幅度变得更大,我的感受也变得更深,不消一会,我即感全身骚麻,高潮迭起。 「好啦,投降了。」我喘息道,「放过我吧,」他听我这么一说很是得意,即把我放将下来。 「不过投降也要罚你!」 「罚?!」我大惊。岂料他一把将我按在窗边,从后插进,「不要,这样外面会看到!」他刚才掀开了帘子,眼下我是赤裸裸的对着窗外,幸好我居的楼层高,外面又只有海景,才不致被人看光光,但怎么说也好,裸着身子对着窗外做爱还真是太大胆了。他见我反抗越大,抽插的速度越大。快感疾来,我也忘了羞耻,双手按在窗架上,享受他的坚硬。 「太爽了!大力一点!」我不停对窗外呻吟着。 「啊,不行了,要射了!」他说。 「这次不许射进去!」我忙道,「不然我会生气!」 「知道了。」他说。他在发射前夕速度倍增,使尽全身力气不同快速抽插,插得我高潮不断,欲仙欲死。 「啊,要射了!」正当他准备抽身出来时,突然门外传来打开铁闸的声音。我两心里一惊,只面面相覷。刚才妈妈到家里买菜去,我们也不知睡了多久,眼下我们在房里如此廝混不知她会不会听见,我立时不敢再发半点声音。 我看看子瑜,只见他一脸惊恐,吓得呆呆,「怎么了?」我小声问。他也不答,只是缓缓拔出阴茎,我能觉一股暖流涌出,直往我的大腿流下。他……他又射了进去!!! 衣衫不整 我被他气得急了,转过身来不停拍打他。 「李子瑜,你又中出我!!」我气道,眼里却是红红的。他抓抓自己的头发,满脸傻气。我见他毫无歉意,只有更气,禁不住真的哭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甚么要哭,也许是因为感觉他在欺负我。他立时收起欢顏,一脸紧张,前来安慰。 「是我不对了,惹你生气」他安抚道。 「你又射进去了怎么办?」我哭着说。 「之前也是这样,也没事啊。」他这样一说我才骤然惊觉,对,早前他也射进去了两次,怎么我会忘了?想到这里只有哭得更惨。 「你之前也射进去了!」我抽泣着说。 「都过去了,都不要提了。」他有点愕然。 「你不说我都猜不多忘了,」我哭得更厉,想起在教员室那次,完事后我忙着找林sir渡过圣诞佳节,而在洗手间那次,完事后也专心于与林sir约会完全忘记他射了进去的事。都怪林sir,这下可糟了。 「你忘了?」他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没吃药啊!」我疾呼。 他被我的答案吓得说不出话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吐出一句:「没……没事的,没这么容易……要是这么容易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结婚多年也没孩子。」他装笑道。 这话也不无道理,只是当中又好像有点不妥,但是甚么不妥,我一时也说不出,只好先相信他这个说法,便轻轻的抱着他,寻求安慰。 想起被他如此内射了叁遍,自己又忘了避孕,心里很不好过,也就暂时没有了刚才激情的感觉,伸手去拿起内衣穿好。 「对了,你快点穿好衣服。」他语气有点焦急,「伯母回来了。」 对了,刚才若不是妈妈突然回家,也不会令子瑜失神射了进来,但到底妈妈还是知趣得很,不会轻易闯入我的房间,这我倒不担心。说罢他也忙着把衣衫从新穿好,我从后静静看着,发觉原来他穿起裤子,赤裸上身时还挺性感的,虽说他没有厚厚结实的肌肉,却有另一些迷人之处,我从后搂着他的腰,他吓了一吓,道:「怎么了?」 「没有……就是想抱住你……」我温柔细语。他被我如此一嗲,整个人登时软化,刚才的焦虑全消,也不赶忙穿上上衣,仍是裸着上身的坐在床缘,轻轻抱我入怀。我伏在他的胸口,很是舒服,能清楚听出他的心不住的跳动, 「你心跳好快。」我说,「噗噗噗,噗噗噗。」 「真的跳得这么快我可死定了。」 「真的,你自己听一下。」 「我自己怎么听,我听你的。」说后即想伸手到我胸前,我知觉他的诡计,当然不让他得逞, 「又想佔我便宜!」我格开他的手。 「你还有甚么便宜,我要的开口就有了。」他笑道,一边伸手捏了我的乳房一下,捏得我缩了一缩。 「哼!」我不让他得意,伸出舌尖在他的乳头不停打转,他立时求饶,被我弄得身子捲缩。我见他有反应,也就舔得更起劲,本以为只有女性的乳头才如此敏感,原来男性也同样,他可比我找到死穴了呢,嘿嘿。 「好啦好啦,」他痒得不住大笑,「太后饶命呀!!」 「谁是你太后?」我仍是不停的舔。 「你啊,不然这里还有谁?」他仍是不断苦苦挣扎,我当然不轻易饶他。 「绕个圈说自己是皇帝!」 「皇上和太后不是一对的……啊……」他痒得大叫一声,「皇后才是…….」 「那我不就便了你老妈!」我被他气道,原来他有心戏弄我。 「不敢不敢,」他整个人痒得摊倒床上,「我是李公公,小李子啦。」听他说自己是太监,我不禁叹哧一笑, 「你哪里是太监…….」我想讚他厉害,但如此夸他未免有点露骨,女儿家还是不应说这些话,想说不禁晕红了脸。 「哎呀!」他大叫,「求娘娘饶命啦,小李子知罪啦,」小李子小李子,这名字好生熟稔,啊,对了,想起了, 「你叫自己小李子,不就是李莲英,你绕个圈说我是慈禧太后,她长得这么丑,像隻青蛙一样,你拿我跟她比!」 「我哪知道甚么李公公,那我姓李,不然就小瑜子好了没?」他已开始没气呼叫。 「这才是!」我这才肯放过他,「知我的厉害没有?」 「原来刚才不让我穿衣服是有目的。」他口里呢喃。 「甚么?!」我假装恐吓。 「没事没事,谢太后饶小人一命,我马上穿衣服。」说着一边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穿好。就在我们从新整装之时,门外传来数下叩门声。 「进来吧!」子瑜叫道,他真当了是在自己家里一般,毫不客气,但不知怎的,这叫我暗暗偷笑。妈妈打开门进来,见我二人衣衫整齐,即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们两师徒,学得怎么样?」听妈妈这样一说,我才记起刚才子瑜对她说到来是要补习。妈妈斜眼看看桌上,甚么课本也没有,登时神色怪异,不笑也不怒,似是若有所思,见她将要回过神,我即避开她的目光,免得四眼相望,更是尷尬。虽说妈妈开明,我不怕她知道甚么,但最怕她甚么也不知,在脑内胡思乱想,不知有甚么坏念头,想到这里我不禁脸上又是一热。 「进度良好,misscheung很用心在教我,不过我资质不好,怎学都不会。」子瑜说,该死的,看来他还未知觉妈妈已见桌上无物,起了疑心。 妈妈也不识破,只是笑笑,说道:「不介意就留下吃顿饭吧,你们可以慢慢切磋……」她不说补习,不说温习,偏要说切磋,言语间好像有点古怪。 「好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子瑜笑道。 「小孩子真是可爱,」妈妈伸手在子瑜的头发上摸摸,子瑜被她摸得舒服,笑得更开怀,「那我去做饭了,你们继续吧,当我不在就可以。」说罢妈妈替我关上房门,自顾自的忙去了。 房间又只馀我和子瑜二人,他仍是嬉皮笑脸,好像认为妈妈对他很热情,我见他如此单纯,心里就更急,只是冷冷的斜睨着他。 「还装傻!她全都知道了…….!」 「知道甚么?!」他一脸傻气。 「知道我们……那个……」我也不知怎么解释。 「这也我也知道!」他若无其事的道。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一脸认真地说。 「我也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知道。」他收起笑脸,「她知道了又好,不知道也好,你看伯母表面上没甚么就算吧,顺其自然吧。」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事已至此,妈妈既已猜到,补救也是无用。 「先别说这些了。」他说。「我要的惊喜呢?!」他伸出手掌。 我这下可被他考倒,只见他傻笑一下:「我当然知你没有啦!不过见你愿意花心思为我打扮我已经好开心了,你明明还这么年轻,上班穿得这么老成,都跟你不搭,你明明内心……这么火热……」 「火你的头!」我气得一下拍在他的头上。 「说笑而已,不过女孩子还是要会一点化妆,」他说着一手拨开我额角上的头发,「你看看你,快变中女了,看,」他手指一点,「快有皱纹了。」我听后脸色一变,心里焦急,怎么?我真的这样老了?岂知他又是一笑,「快了……但别害怕,也没有这么快……有我陪着你,你哪有这么快老。」 「有没有你我都会老……」说到一半我又止住了,心想这话有点奇怪。他仍是一手拨起我的头发,头却轻轻靠来,在我嘴上一吻, 「我不就是你那支抗皱霜,有我在你以后都不会老。」他温柔地说。我听后心里一荡,想要抱紧地长吻,谁知他突然又换上笑脸,「先别说这些,」说着一手推开我。「我早知道你没有惊喜给我,」他一边在袋子上搜寻着,「所以呢,」只听得袋子里铃铃作响,「我早有预备。」说后即从袋中拉出了一条皮带。 「这是甚么?」这显是一条皮带,但下意识还是问了。他不理我,只是把皮带放在床上,接着由在袋里掏出种种道具来,甚么手扣,绳索,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何用,只好怔怔的看着他。 「是这么多了!」说着只见他的袋中已空无一物,原来他袋子满满都是这些道具,「来,先蒙着眼吧。」他随手拎起一条黑布。 「不要……」正当我反抗之际,已闻到门外阵阵饭香,「出去吃饭了!」 「好!吃完饭你就知道。」说着我们一起往门外走去。 甫开了门,只见妈妈刚好在门外,提着饭菜,正要往饭桌走去,「你们真是时候。」妈妈笑道,但见眼角斜眼看到房中床上满满的工具,脸上神色立变,也不知是甚么表情。 「太好了,我也饿了!」子瑜乐道,说着也不等甚么,立时找到位子坐下。 我感觉到一场餐桌的大战正要展开。子瑜笑咪咪的自顾自吃着,不断大讚好吃,逗得妈妈也满脸堆欢。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妈妈说,也不介意孩子礼数不周。想起那日林sir在家吃饭,与子瑜今天可真差得远了。林sir亲自下厨,又与妈妈互相挟菜,谈吐得体,不过就是回嫌有点拘泥。子瑜则是一个刚刚相反,你说他没有礼貌吗?又不完全,反而是真的把这里当作自己家里一般,很是亲热。有时我也不明白,为甚么自己竟会纠缠在两个完全相反的男人之间。 「是呢,国栋呢,他今天去哪里了?」妈妈忽然问起。 「哦,林sir呀,没想过你们已经认识了。」子瑜笑道。 「是啊,国栋是个好男人,我早晚就把女儿许配给他。」妈妈笑道,一边打量着子瑜的神情,似乎有所试探。 「是的是的,如果林sir今日也在就精彩了。」子瑜说。 「是了,为甚么他没来?」妈妈问我。 「他……」我吱吱唔唔,实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林sir去了做男人的要事!」子瑜抢白,替我回答。 「甚么重要事。」妈妈听着一呆。 「哎呀,妈啊,你别理他佢,他就喜欢胡说。」我忙说。 「我老了,都听不懂年轻人说的话了。」子瑜讨了个没趣,也就住口,继续吃饭,「你可捡到宝了,我女儿可不是随便替人补习,你也厉害,当了第一个。」随了一会,妈妈打破沉默,又逗子瑜和她说话。 「有甚么厉害,就是成绩不好才被抓过来,你觉得我很想来吗,哈哈?」子瑜假装无事般。 「那今天补习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妈妈问。 「一般吧,跟我资质一样,可能还要多来几次打扰伯母。」 「今天学了甚么,说给伯母听听,让我也学点新的,终身学习嘛。」妈妈笑说,但我和子瑜都听得出她不怀好意。 一向巧言的子瑜亦登时呆着,稍为迟疑,才道:「就是了,我这么快就都忘记了,你看我记心多差,真是难为了misscheung。」 「难为甚么,你看我女儿帮你帮得多开心,对吧。」说后妈妈用手肘轻轻碰一碰我。我知她心里又是想着别的,登时晕红了脸,只得低头答了一声:「嗯。」 「对了,原来现在的教材都这么有趣。」母亲续道,「我看你们都这么多道具要用?待会让我开开眼界可以吗?」原来妈妈刚才真的看见了,这下可糟糕。 「哪……哪有……」子瑜立时否认。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都放在上了…….」 「哦,是你看错了。」子瑜强说。 「真的吗,我这么快就老花……」妈妈说着说着,全身幌动,伸手按头,似乎有点不适。 「妈!」 「伯母你没事吧?」我两同时伸手扶着。 「没事……就是晕一下……休息一下没事了……先不招呼你了……你别介意……」说着离桌回房小休。 妈妈一向多病,想必是近来病情又严重了,我怎么还带子瑜回家刺激她呢,我当真是不孝。 「还是带伯母看看医生好,你看她的脸都青了。」 「她一向多病,让她休息一下,过两天带她去。」 说着我们继续吃着馀下的饭菜,吃毕后,我把碗筷都拿到厨房去洗,谁知子瑜也跟了进来捣乱。 「你跟来干嘛?回房里等吧。」我说,一边洗着碗碟。 「你穿围裙又挺好看。」他笑道。 「哪有关係,穿不穿不也一样。」 「我不是讚你的样子,还抢着认自己漂亮。」 「哼!那你出去吧,不要在这里碍着我。」 「好啦好啦,我走了。」只听得背后嘭的一声子瑜已把门关上,想必是走了。岂料突然又听到他的窃笑声。 「还不走?!」我娇声问道。他也不答,只是轻着脚步慢慢走过来,以为我听不到他,其实我都听得清楚,只是佯装没发觉,继续洗刷。 我本以为他要捉弄我甚么,且看他有甚么点子,谁知他竟然突然从后抓着我的胸部,这下大出我所望,不禁吃了一惊。在家中我都不穿胸罩,刚才完事后,我也只是换上上衣就是,这下他一摸就直接把我整个乳房玩弄股掌之中,然后掀起我的裙子,二话不说的就插了进来。我拼命忍着叫声,继续洗碗。 「不要,回房间才来吧。」 「我忍不住了,等不了这么久,」他插得更起劲,啪啪之声不断。我只望快点把碗碟洗好,快点回到房中,但一心急,反而更慢。他又猛力从后抽动,使得我更难以专心。他速度越来越快,我终于忍不住微微的呻吟起来。 「不行了,啊,要射了!」他说。 「这次不许射进去。」我忙说,不希望今次又有甚么岔子。 「知道了!啊!啊!!」他要高潮射精,速度自然推至绝顶。我在他抽动的快感下,也无力再说话,只得竭力强忍呻吟,把声音降至最低。「啊!!」他长呼一声,把阴茎拔出,这次我没感觉有热力往下流,心里一喜,知道他终于没有射进去了。谁知他才刚拔了出来,又伸手掰开我的臀部,轻轻挺了一下,我惊呼:「你想怎样?」 「今次没有射进去。」他笑道。 「你射到哪了?」才刚说完我感觉臀部与大腿都黏黏的,也热热的。 「你没说不可以射进另一个洞。」他笑道,然后把我的裙子放下,急步的狂奔回我的房间去了。我正要追赶,又发觉自己衣衫不整,加之碗筷未洗好,这才强忍怒气,暂时放过他,待会我回房间他就知厉害了。 瘋狂蹂躪(H) 把碗碟洗过,我就急急的回到房去要对付他。谁知甫进房门,只觉眼前一黑,似是有异物掩着我的眼睛,一时失焦,大失所措。 只听得子瑜在背后暗笑,这才惊觉原来他躲在门的后侧,待我一进来,即以黑布把我的眼睛裹着。我本想即伸手去把黑布除下,但心里又想知道他打甚么鬼主意,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乖乖任他处置。他见我不反抗,就把布条打上一个结,黑布紧紧的系在我的脸上,没有透进半点光来,我只能凭其馀四感判断他在弄甚么。耳听得旁边铃铃作响,想必又是他在翻找着床上的道具,声响刚竭,他即伸手把我浑身的衣物都脱掉,我也不大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跟他肉帛相见,自然不当是甚么一回事。眼里虽说是看不到,但总感觉他在旁定是用色迷迷的眼光在看着我的裸体,想到这里双颊不觉一热,下体也无故微微润湿。 「可以了吗?」我娇柔地问他,表面上像是问他准备好了没有,实质意思其实是想他早点插进来,好让我的慾火得以抒解,当然子瑜这刻也想不到这上来,不然我也不会说出口,毕竟都是尷尬害羞之事,女儿家说出口终究是不好。 「再等一会吧。」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想必他又傻笑着说。脑海不停想的都是他的脸容,其实只要把黑布微微松开即可见到,但心里偏偏不要,脑海想的比现实看到永远要好,要迷人,想到这里不禁噗哧一笑,甜进心里去。 「怎么突然傻笑?」他笑道,手里大概仍是忙着。 「你才傻!」我不也睬他,脑内继续默想他可爱的脸容。 谁知他突然伸手把我发上的蝴蝶结也脱下来,「这个也不要了。」他自言自语,「嗯,verygood!」他忽然大喜。 「你自己不又在傻笑。」我笑道。 「我没有,」他边说边在我发上放了个头箍,「完美!」他叹道。 「甚么来的?!」我急问,「你放了甚么上来?」 他只是笑笑,答道:「你待会就知道了。」我恨不得马上伸手脱去眼罩,可是心里又想等他把一切就绪才看,心里不断挣扎,终于还是忍下手来,口里不断叫他:「快点吧!」正当我口里不断催促,他竟然攻我不备,突然一手往我下身摸去,我眼里看不到,没有心理准备,被他如此一摸,吓得魂飞天外,不禁失声大叫。 他见我被他吓坏,心里一乐,笑道:「你忍不住就先替你止止渴吧。」 「才不要你!」 「那你自己来吧。」他一边捉起我的手,往我的阴部送去。他这么一举,我即想起那夜一边自慰一边与他聊电话的情景,脸蛋即羞得更红,说道:「我才不做这种事!哼!」口里虽是这般说着,心里其实是很想往那里摸摸去,可是又不知他是否看着我,又忍下手来,可是心里却更焦急,更想享受他的坚硬。这种吊人胃口的手段,他可算是最在行了,可是我又偏偏着他这道儿,奈不得他半点何,只好沉吟不语,脑内想像与他做爱的情景,暗暗兴奋。 「举起一隻脚。」他忽道,声音从下方发来,想必他正蹲在地上。他一说,我没来得及思索,即听他说的提起一隻脚来,才刚提起,即又感不对,但为时已晚,他把紧紧捉着我的小腿,我登时感到下身空荡荡的,对,怎么我刚才想不到,我全身一丝不掛的,提起脚来,下身岂不是让他一览无遗? 「不要看!好害羞!」我急道。 「边要看你,又不是没看过,舔也舔过了。」我心中一气,觉得他嘴巴说话不乾净,正想要骂他,可是转念一想,他又确曾舔过我的下体,也就只好由得他。 正当我想得入神,想着他如何替我口交时,他忽尔在我脚上穿上一隻袜子,刚好停在我的膝盖以下些许,感觉透气,想是丝袜来着。穿过后,他又提起我另一隻脚来,重复同样的动作,替我另一隻脚也穿上袜子。 「你先坐下。」他边说边领我到床上坐下,我眼里看不到,也只好听他的话。才刚坐下,只觉他在我头上一荡,忽然感觉一块布披来,他轻轻提起我的手,引我穿过,这才知道他又提起穿起衣衫来,也真奇怪,他刚才把我脱得清光,现下又穿上衣衫来,真不知他要甚么。我只感觉这衣衫轻得出奇,似是一条连身裙子,但穿后身子仍感觉空空的,穿了似是没穿一般,也不知是甚么来着。 「手。」他说。 「又怎么了?」我笑问,一边伸手予他。他接过后突然手里一紧,啪的一声,我感觉双手被扣在一起,啪的一声就是锁上的声音,我轻轻挣了一下,可却挣不开,这时双手牢牢的綑在一起,眼睛又是看不到,安全感全无,我心里怯得慌了,便即想掀开布带,重回光明,可是才刚把手抬至头上,却是系得紧紧的,我心里暗骂,早知道刚才就微微掀开黑布,好透进一点光让我看到外边的情景。此时却是有心无力,只好变成一隻静静待宰的小羊。 他把我的身子躺平在床上,双脚掰开,成了个m字的形态,正当我想要合拢过来,绳子又到,同样是挣脱不得,中门大开,整个阴户就在他眼前,无半点遮掩。 「不要!」我急道。感觉他缓缓靠到我耳边来,轻轻吹了一口气,我不禁全身一震。他之后微微抬起我的头,在我颈上缠了个项圈,又是啪的一声,只感觉圈子已扣上,同样是除不下了。 黑布蒙眼,四肢被缚,颈上又被套上一个项圈,眼下只剩一张嘴巴,我即拼命呼叫,要他饶我好了,谁知求饶声刚起,突觉异物入口,似是一个小小的圆球,然后忽尔一紧,那圆球紧紧的塞进我口里,我连最后的叫声也被他夺去。如此一想,我这就再无任何挣脱之力,完完全全任他处置了,这真如他说,很够「惊喜」,若早知道他有如此一着,我就先发制人,买一套男性sm用具,把他五花大绑,要他知味道。可惜是现在我要先尝尝这滋味,他莫要放了我,待我松绑了,我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他好受,言念及此,我不自觉一笑,他见我无端笑起来,忙问:「你在笑甚么?」 这个要把他绑起的邪恶念头,我当然不能被他知晓,我即苦思计策,想想怎么回答才好,转念一想,自己的嘴巴含着圆球,又怎能回应他呢,他真是多此一问。想至此处,忽觉下身一暖,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他刚才不是随口胡问,使的其实是声东击西的手段,假意问我笑些甚么,实是要分散我的注意,在我不意之时,一举挺进我的体内。他奸计得逞,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倒,下身感觉舒服无比,即使口咬圆球,嘴里还是不由得大声「嗯」了一声,开始不断呻吟。 他听到我含着圆球,只发得一半呻吟声,兴奋无比,使劲不断用力抽插。往常即使快速抽插,我也能轻轻挪动身子配合,把撞击感舒缓,不至过快高潮。但如今被他绑起双腿,掰开成m字型,本来男上女下的体位刺激感也不算甚么一回事,可当男的坐着,女的微微抬起双腿时一切就不同了。我的双腿微微向上侧高,角度刚好使他能直接挺至深处来。他不断快速抽插,毫无减慢之势,往时我也能开口求饶,教他不要胡来,可是此刻口中塞着圆球,有口却说不得话,除了「嗯」「嗯」之声以外,在无别音可发,无计可施之下,只好逆来顺受,任他插个够。 如此被他疯狂蹂躪,也无痛楚,只因阴道早早湿透,即使被他狠狠抽插也都是滑进来,溜出去。感觉大都与往常无异,除上感受到剧烈一倍的快感。他一直快速的抽插着,维持了十五分鐘多,不时伸手用力捏我的胸部,真不知道他何来如此的持久力,竟尔能耐着久久不射。啊,对了,他早已射了两次精,这次的敏感度自然减少,难怪竟能维持这么久。但他真的年轻力壮,一天之内做叁次爱,下身还是如此坚实,叫我高潮不断,「嗯」声四起。 也不多时,他好像厌倦了同一的体位,即把我脚上的绳结解了,然后把我整个人身子翻转,像是小狗般趴在床上。我正要伏下之际,突觉脖子上一紧,像是被人拉扯着一般,这定是刚才他在我颈上套的项圈起效了,那些情趣道具中项圈好像就是要把女性套得像小狗一般,圈上系着带子,让男的可以从后操控。我顿时感到羞耻无比,但仍是做声不得,只好忍下。 他把我位置调好,即用早已沾得湿湿的阴茎在我臀上磨擦着,慢慢滑至洞去,谁知他一挺不进,似被甚么顶着的,我感觉下身微微一紧,心知不妙,他插的位置过高,对不准我的阴道,却瞄着了我的肛门去,也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见久未挺进,好生不耐烦,也就更用力的挺。我想张口告诉他进错了洞,可却又偏偏做不得声,只能暗暗叫苦。 他再试叁四次,终于微微挺进去,幸而我刚才被他插得湿漉漉,除了部份滑到屁眼上去,有的也沾在他的阴茎上,如此起了润滑的效用,才不致剧痛,但当然,隐隐的痛楚还是有的,我亦只好咬牙忍着,待他快快完事。他突然大叫:「啊!好紧啊!」此处不如阴道般有爱液润滑,又没被人插进来过,自然是紧窄得很,但口里塞着圆球,也说不出话。 「好爽啊!」他说,一边缓缓的插进,生怕加快了就会射出来。我被他插着插着,不自觉又乐在其中,幸得他速度不快,肌肉开始适应,痛感消去大半,反而还伴着丝丝的快感,却又有种要失禁的感觉。他见我开始享受着此般的性爱,就脱去了我的眼罩,让我看得清楚。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原来他给我穿起了一袭黑色的情趣衣衫,脚上是半透的丝袜,十分惹火,至于头上是何种头饰,刚一时瞧不着。他见我看得入神,即拉动系在我颈上的绳子,示意我随着他走,爬至床下。不知怎的,这样被他征服我不单不羞,反而很喜欢,也就像小狗般爬着,他一边拍打着我的臀部,一边驱我前行,一边还是不停的抽插着。这种凌辱的感觉渐渐的变成了快感,较之往常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心里也只望他可以继续插过不停,谁知他还是抵不过我紧紧的穴洞,突然疾呼:「啊!要射了!这次射到哪里好!」他急着要射,忍得辛苦,也忘了我说不得话。但当他定神准备抽出时,好像发现正插在上方的洞口,突然全身一震,长驱直入,挺至深处,全都射进去了。 高潮过后,他缓缓拔出阴茎,心知闯了大祸,好生歉仄,即赶急松去我的带子,拎出嘴里的圆球、颈上的项圈和双手的扣子。他这么一解,我松了一口气,但又有点失望,恨不得他又把我绑起来。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他坐在我旁边低声说。 我摇摇头,只是抱着他,说:「不要紧,我好喜欢。」子瑜听后大喜,忙将我抱起,要继续与我温存。我难得手脚自由,不再任他摆佈,当即摇摇头,示意不要。他见我摇头,即脸如死灰,以为我还在恼怒他插错了洞,但见他双眼恳切,叫我不知好笑还是好气。 他见我不说话,即急得捉起我的双手,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啦,下次不会啦。」 我假装沉吟片刻,道:「真是最后一次?」他见我终于理睬,喜不自胜,连忙点头。我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好笑,即噗哧一声笑将起来。一路以来啊,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也根本不是甚么最后一次,只是砌辞混过去的藉口,他这么一说是最后一次,即以后还会这般与我玩耍,我欢喜也来不及,怎会气恼他呢,就算真的生气了,见他这么诚恳的样子,甚么怒气也消了,他还傻傻的不断道歉,正着了我的道儿,哈哈。 「那我们可以继续……?」他羞红了脸地问。我早说他是「咸湿仔」,这时候还是记掛这回事,今天干了叁回还不心足。我又佯装生气,撅一撅嘴,转过头去。他见状又是一慌,即伸手打自己嘴巴,道:「好啦好啦,是我好色,又说错话,你不要生气了。」 我见他毫不知觉我的用意,即大笑起来,而他只在旁边獃獃的看着,一脸茫然。我实在看不过去,边笑边斜睨着他的下半身,眨一眨眼睛,笑道:「你这么骯!又怎么可以……!」他听后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知道我在与他开玩笑,不是真的气恼他,即也开怀的笑起来,早忙了我刚才装怒戏耍他的事了。 「我就去洗澡!」他说得焦急之极,想必又是慾火满身,精虫上脑,别无他念,只要快快与我做爱为是。谁知他这么一股脑儿要快快洗净身子,竟忘了自己身上也是一丝不掛。 自入房中我即被黑布蒙上,也不知道他有穿衣服没有,到我重见光明,已见他是赤条条的,也不知是何时脱衣,但这也罢了。现在却见他要光着身子往洗手间走去,他可忘了这是我家呢,虽说刚才妈妈在睡觉,也不知道醒过没有,只怕出了岔子,让妈妈见到一条光溜溜的肉虫从我房中鑽出,可真大事不妙。 我忙伸手去拉住他,但那里拉得住,刚才初次被他插进肛门去,还不以为是甚么一回事,现下要活动身子,却有种欲裂开的感觉传来,痛楚异常,如此一来活动不灵,只能眼睁睁的看他走去。 子瑜甫出房门,我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妈妈随时要出来。待了一回,见他已到洗手间去,外边也无半点声息,我这才放心下来。我正要出房门去,又想起自己身上穿的可不又是情趣内衣,被妈妈见到不也就跟见到子瑜无异?这可了得?幸得内衣是一条薄薄的连身裙子,我在外边重新穿上毛衣,下身也不用多穿,只要脱下那双诱人的丝袜就好。 才刚要出门,又觉好像遗漏了甚么似的,踌躇半刻,想起子瑜刚才急忙的往外奔,忘了澡后穿上的衣物,即拿过他的衣衫,往门外走去。 到得大厅,我小心翼翼的探头到母亲的房门,见她已然睡去,睡得正酣,也不打扰她,轻轻掩上房门,直往浴室走去。子瑜也没把浴室门上锁,我毫不费劲的就鑽了进,只见浴室里烟雾腾腾,满地湿濡,子瑜却坐在浴缸中洗刷身子。 他本是焦急至极,恨不得快快洗过,又与我廝磨,可是偏偏家里只得一个浴缸,没有花洒,只能眼怔怔的等待浴缸满水,然后洗刷。我进来之时见缸中水位只淹了他身子一半,他在里面无可奈何,不断泼水往自己的上身去冲洗。我嫣然一笑,其实他不必如此费劲,只要洗刷下身不就好了吗?只怪他傻呼呼的一时想不来,真枉他读书了得,到了现实生活中还不是戇头戇脑。 他不断往上身泼水,突然我进来,吓了一跳,然后笑道:「快很就好了!你在外边等我吧!」他已急得不暇细想,与往常多多鬼点子的他判若两人,好色果真是他的弱点。 「我来拿毛巾跟衣服给你。」我见他仍是忙个不停的洗着上身,终于禁不住笑道:「其实你洗一洗下面就行了。」 他听后一楞,摸摸脑儿,叹道:「对喔!怎么我刚才想不到!」说罢即猛地按出肥皂液,往下身洗过。 「我走啦。」我笑道。 「嗯,我很快就过来!」我见他只是用心洗刷,又好气又好笑,笑他如此焦急与我亲热,另一边又气他不明我的意思。 「我真的走啦。」我再说一遍,他这才惊觉。 「啊!」他大叫,「不对,你要留下来陪我一起洗!」他终于说出了我的心事,心里一乐,但细想之下,又不好意思直接答应,直头低下头,羞红了脸,默不作声,等他把我拉过去,脱得光光,鸳鸯戏水。他见我一脸靦腆,终于也不急着洗刷,由得缸中水慢慢添满,步出缸来抱起我。 「你想怎样?」我心里乐意,但口里还是这么一喊。这一喊登时起了调情的效用,我见他下身又涨卜卜的挺了起来。他见我只是口里反抗,当即明白,伸手把我身上衣衫尽脱,只馀头上发箍,我正要瞧瞧那发箍是甚么样式,偏偏浴室镜子已是满满的蒸气,朦胧一片,瞧不出半点。心里虽是好奇,但也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我也就懒得伸手拆下。他把我脱得光溜溜以后,抱我到浴缸中去,然后自己也跃了进来。 缸中水位已比刚才升高了不少,加上我们二人的体积,已够紧紧的包裹着我两的身体。时值冬季,能浸上一缸暖暖的水,真是天大乐事,何况还有意中人在旁呢。我拿起浴缸旁边的浸浴剂,很久以前买下也无暇享用,今天终能好好享受享受。不消一会,缸中已是满满的泡泡,香气四溢,散着淡淡玫瑰花香,我用力一吸,只觉花香满身,仿佛临了仙境一般。我投怀至子瑜胸前,见他也是一脸神往,想不到这浴室竟成了我们的小天地。 我伸手去摸摸他的下体,想要让他更快活,他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抱着你多一点。」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放开了手,也不生邪念,只是紧紧的拥着他,同享这花香四放,如雾如幻的人间仙境。浴室内烟雾迷漫,轻轻披着我俩露出水面的头部,缸中水泡在灯光折射下带着彩虹之色,我伸手在水中抱着,仿佛千万道彩虹在手里,子瑜在一旁看着我玩耍,竟也乐了。 本以为我们只是由情慾撮合的二人,想不到此刻隔着迷雾,蒸气似是洗涤了我们的心灵,淹没慾火,只留着满满情意。我嫣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泡泡,看着子瑜,打趣道:「你就看着我就可以?你不是色狼来的吗?」 「是的,但这一刻我想看着你多一点。」他一边伸手在我脸颊上摸摸。 「有甚么好看?」我低下头,羞得双颊通红。 「你好美。」他轻柔地说,双眼怔怔的看着我。 「哼,骗人!」我笑道,亦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轻轻拨开我脸上的头发,吻了我一口,情深地说道:「你好像仙女。」 「仙女有我这么淫贱的吗?」我笑问。 「misscheung,」他仍是改不了口称我作miss。 「哼!」这次不是假装恼怒,而是真的动气了,听他还是以师生相称,不知怎的,我竟会感到莫名的难受。他见我脸色一沉,即不禁再多说半句。我见他知趣,怒气立时消了一半,认真的对他说:「你啊,以后不要再叫我misscheung啦!」 「为……」他才说出口又突然止住,好像明白我的心意。 「做你老师又怎跟你一起。」我娇柔的说,一边把脸贴在他的脸上磨蹭。 他听后大喜,不断说好,可是突然又满脸疑惑:「那我该怎么叫你?」对了,他刚转校过来不久,除了知道我姓张以外就是一无所知,难怪会如此不解,不知怎么称呼我,我笑道:「carman吧。」 他仍是摇摇头:「我当然知你叫carman。」 「你知?」我微感惊讶。 「林sir有一次再我面前叫你carman。」他突然提起林sir我突然心头一酸,但转瞬又觉不是一回事,便道:「别提他了。」 「不是啊,我是想说,我不像跟别人一样的叫你,我想有一个特别一点的叫法。」 我听后即失笑道:「可以有多特别,我的名字就叁个字,你想要多少种叫法?」 「那不一定要叫你的名子,可以叫bb,darling,honey,好多种方法。」 「咦,太肉麻了,在街上被人听到也不好。」 「那也是,一定要想个好一点的,你来帮忙吧。」 「我才不理你,我好好的又不是没有名字,怎么突然又要替自己起个新名字。」我笑道。 「叫娘娘好吗?」他道。 「不要,人家以为我身边都是观音兵。」 「那太后吧。」 「说得我都老了!」原来他是念着刚才我与他调笑叫我作太后才起此名。 「那……仙女,天使。」 「哗,太离谱了,也不怕人笑话。」但听到他称自己作仙女其实我也是暗暗喜欢。 「那没有了……」他仍是不断沉思,「啊,有了!」 「甚么啊?」 「淫娃,淫妇……」 「你……」我快被他气死,这样的称呼也起得出来,但我与他又实是姦夫淫妇,现在还要两个赤条条的浸浴,很不要脸,害得我一时不知道怎么骂他才好。「我不要再跟你说话了!」我气得要走出浴缸,不与他泡浴。 他连忙伸手拉着,哀求道:「好了好了,不改名字了,我叫你做「喂」就是了,好不?喂,别走啦,再陪我多浸一会吧,最多我哼歌你听吧。」我也想一听他的歌喉,则暂且留下,听过再算。他见我再无别意,心里喜欢,即又伸把抱着我。 「唱吧!」他被我这么一逼,双颊登时通红,我也还真未见过他害羞的样子,他那本来稚气的女孩子脸,如此一红,像是涂了胭脂一般,很惹人喜欢。「快点吧,再不唱我就走了。」我假以威胁,看他怎样。谁知他为了要我留下,终于鼓勇,低声哼起歌来。 「大声一点才听得到。」我仍是咄咄相逼,戏弄一番。本以为他要大声放歌,那知道他反其道以行,并不放声,反而把头靠向我的耳朵在我耳边哼着。我被他在耳边吹气呵得痒痒的,也就微微一缩,笑道:「好啦好啦,放过你了,我不走了。」 他听后终于宽心,乐得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我也想多与他缠绵,根本没想过要离开,随即伏在他的膊上微微休息,合上眼睛好感受他的体温。他见我合上眼来,以为我睡过去了,即动也不敢动,我见他体贴,不禁一喜。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坐着无聊,竟然又哼起歌来,这次他以为我睡去了,即敢于放声唱,当然也不致大得吵醒我。一听之下,发觉他唱得很是动听,虽然只是随口哼唱,没有甚么歌词,但原来他的声线是如此动听的,我也真是今天才知道。听着听着,发觉他反覆都是哼唱着同一首曲子,这曲子我没听过,但觉曲调尤其哀伤。他毕竟还是小孩,怎么这么哀怨?但他的声音是绝美可不是瞎说。我随即想出个鬼主意,要吓他一惊。我乘他哼着歌,突然开口道: 「刚才又不敢这么大声!」他被我一吓,吓得魂飞天外,不知怎么反应, 「你……你不是睡了吗?!」 「睡了怎听你唱歌?!」我笑道。 「你……」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我假装他吱唔的声音,续道:「你……唱得很好听。」他见我称许,这才稍稍放松。 「学校每年尾都有歌唱比赛,你上去唱吧,一定会赢的。」 他摇摇头:「我连在你面前唱也不敢,对着这么多人,怎么敢。」他也有道理,往常也不见他如此害羞,要他唱歌好像要了他的命一般。 「好吧,那你现在唱我听,那我就放过你,不用你上台唱。」 他搔搔后脑,问道:「真的吗,不要骗我。」 我点点头,仍是伏在他的身上,听他继续哼唱,还是同一首曲子。听着听着,虽不知歌词内容,但听他声音温柔,在我身边为我唱歌,心下还是觉得甜蜜。如此两人在一泡浴里,不知廝磨了多久,才捨得把水放下,换过衣衫。 正当我们整装要再回房间时,甫开洗手间的门,即见妈妈赫然站在门外,这一吓可不是说笑,二人顿时魂飞魄散,直冒冷汗,心知这下找不了开脱的藉口,真是的,刚才浸淫在欢乐的泡浴当中,竟忘了屋子里还有别人,害得妈妈醒过来了,都怪他不好,他若不是苦苦缠我留下,岂会造成眼前大祸? 「我……我们……他……他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我就陪他进来洗……」我随便找个藉口开脱。 妈妈笑道:「也洗得很乾净,像是新的一样。」 「是啊,伯母你家的洗衣粉太好用了。」 妈妈仍是嘴角含笑,再问:「那为甚么你要带着一双兔耳来洗衣服?」 fb:圣姑 柔情無限 这下大出我所料,我差点都忘了自己头上有个头箍,原来是隻兔耳,这下真的百口莫辩了,我当下羞得两颊飞红,脸上一热,垂头不语。妈妈见我害羞,也不穷追猛打,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快点让我给我上厕所吧,忍不住了。」我听后即与子瑜让开,好等妈妈进去。 关上门后,我二人面面相覷,也不敢离开半步,只站在门外等她出来发落。不消一会,洗手间门打开,妈妈见我二人怔怔站在门外,不禁一笑,「你们怎么在这里当门神?」我们也不知她在说笑还是别的,只好低头不语。妈妈见我们神色有异,怕打扰了我们的情趣,即打个呵欠,道:「我去睡觉了,老了,你们当我不在就可以。」说罢即逕回房间,砰一声把门关好。我和子瑜更是不解,不知她是何用意,但又不好出言相问。 「别想太多了。」子瑜首先言道。 「嗯,我送你下去吧。」我说。 「谁说我要走了。」他笑道,「送我回你的房间吧。」 「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 「一天半天而已,何况明天是星期天。」 「这好像不太好。」我低声道。 「不到你说不好!」说着一手抱了我到房间去了。临回睡房之时,我隐约听到妈妈房中传来一下笑声,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甚么。 回得房中,但见窗户开着,今早子瑜掀开了帘子,一直也没记得要关,如今天色已暗,掛着一隻明亮的玉盘,想来与子瑜聊电话那夜,外边还只是一道月牙,今天却已经变得圆圆的,如果我和子瑜也可以像明月般永远团圆一起,我就心满意足。 我打开房间角落的檯灯,光线并不明亮,只照亮了房间一隅,足够看得见五指,其馀的地方还是被黑暗包围。晚风轻拂我脸,我即伸手把窗关上,旁边的子瑜却道:「别关上,月光好美。」 我含笑答应,其实我本来也不打算拉上帘子。把窗子关上后,子瑜忽然伸手脱去衣衫,想必又想要与我交欢,我倒也没所谓,即打趣道:「又来?你也不累?」 「累就肯定不累,不过今晚我不想。」我又是一惊,那么他干么要留下过夜,而今又脱掉衣衫。 「有没有睡衣?」他问。 「有也是女装笨蛋!」我笑道。 「能穿就好,先拿来吧,」我拿他没法,即从抽屉里拿出睡衣给他换过,衣上都是满满的布甸狗图案,是的,我很喜欢布甸狗。 「哗,也太可爱了。」他说。 我一边替他把睡服穿上,把钮子逐伙扣好,一边说道:「可爱才跟你配,你又不是英俊瀟洒那类型。」 他也不介意我的话,反而说道:「如果以后都有你替我穿衣服就好。」 「你有手有脚,我才没空每天帮你穿衣服。,」我羞怯的说。 「我也是说说而已,」一边伸手摸着我正在上钮扣的手,然后把头缓缓靠下,在我手背轻吻了一下。 月光正落在我的手上,把这剎那照得像是黑白电影的镜头,光影错落,无意中拼上一幅绝美的图画。吻罢子瑜又回復笑脸,整个人摊倒在床上,我换上睡衣,也就睡在他身旁,一同赏月。不知怎的,今天的月光好像特别明亮。 「好美。」他讚叹。 「嗯。」我点点头,一边征征看着窗外月色。 「我说你好美,也不害羞。」他笑说。 原来他又是要戏弄我,我感觉脸上一热,幸好灯光微弱,否则要被他看到我害羞的样子,我急道:「你不解情趣的你。」 他听后也不反驳,却伸手把我搂住,说道:「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幸福?」 我不明他意思,问道:「怎么突然说这个?」事实上我周旋在他与林sir之间实是苦不堪言,只是他没察觉,看来他还是不懂我的心阿。 「人家说月宫上住了个女子,」 「我知啊,嫦娥谁人不知道,但又不是中秋节。」 「当年嫦娥偷了后羿的不死药,之后就奔上了月宫,你说啊,一个女人在月亮上面,除了一隻玉兔陪着她以外,她就甚么都没有了,」 「不是啊,还有吴刚,」我忙道,毕竟我是教中文科的,对典故还算有认识。这吴刚是被罚在月宫伐树的,也就顺理成章与嫦娥作伴。 「当然不是,嫦娥心里面喜欢的是后羿,有吴刚陪她又有甚么用,跟自己心爱的人天地相隔,自己还吃了不老药不会死,但是后羿呢,没有不死药还是会老死,从此两人分开,嫦娥独守月宫,你说寂不寂寞?我说啊,这个世界最苦就是相思之苦,所以后来有诗写: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神话你都信。」我说。 「神话是假,但诗是真。所以你想一下,我们两个可以这样抱着一起睡,你说是不是已经好幸福?」 「我哪会不知道,我是教中文的!」我抬头看看他的脸,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月光。 「李商隐的情诗真是一流。」他叹道。 「好就是好,不过太娇情,没有半点大将之风。」 「所以才说你这个人才是最不解风情。」 「有甚么关係?」 「李商隐的情诗是写给她老婆的妹妹,那种想爱不能爱的心情,你到底明不明白?有些爱情是世俗所不能接受。」他带点自怜地道。他这么一说我开始明白他的用意。 「你在哪里听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他写的是偷情诗。」我笑道。 「我没骗你的,不过诗这回事最有趣的地方就是,它永远不只一种解法,可以随便你去联想,所谓诗无达詁就是这个意思,董仲舒本来说诗经,不过其实千年以来的诗句也不一样,不都没有一成不变的解法,尤其係李商隐这么晦涩的诗,每一首都写成一件艺术品,但是真正拿来解,好像又怎么解都解不通,但同时又怎么解都可以,诗人写的时候脑里在想甚么,恐怕也就只有诗人自己才知道。」 「不就是嘛,所以说诗这回事是很个人的,我不喜欢李商隐就是不喜欢,好像我记得红楼梦里面写,黛玉也说不喜欢李商隐的诗,但是你偏偏又喜欢黛玉,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他们两个都是这么爱浪漫,为甚么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会是不喜欢李商隐的诗?」 「你觉得呢?」他问。 「我也没研究,我说是读书的时候被逼看过一次而已,然后就没再看过了,四大名着我最喜欢叁国演义,很古怪是吧?女孩子喜欢看这种书,所以我这个人就是不会温柔,做老师就最适合。」 「但我觉得你好温柔,」他说,害得一阵红潮掠过我脸,他也没有留意,仍是凝神看着窗外的月光,口里续道:「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为甚么黛玉为人这么浪漫这么爱伤春悲秋,竟然会不喜欢李商隐的诗呢?没道理。不过当我认真看第二次红楼梦的时候,终于想通了一点点,我记得有一回讲黛玉教香菱写诗,她好像说过一首诗最重要的是立意,就算词藻一般,立意够深就一样可以是好诗。你看看李商隐的诗,每一首都看得不明不白,黛玉又怎会喜欢,你说对不对?」 「又挺有道理。」我点头。 「不过当然还有很多种解释,红楼梦最有趣就是留下了好多谜团,不然怎么会变成一门红学。唉,不过最可惜就是到了八十回就没有了,后四十回是其他人续的书,我看了两回就看不下去了。有时想起,或者这叫缺憾美。」 「缺憾美?」我有点不解,不是事情完美才是好的吗? 「有时就是这样才好,有多一点想像的馀地,想像里永远都是美好的。」我又想到我们的关係去了,只好敷衍点点头,心里却想像我们将来会否有遗憾,是否有遗憾才是完美。 「不过作为一个读者当然是想看到作者亲笔的结局。」他续道。 我回过神来,问道:「你这么有研究,有没有想过将来去写写书,过过作家癮?」 「有是有,不过自娱就好了,在香港卖文字不值钱。」 「怎么会?」我问,「很到人写到发财了。」 他脸如死灰,悵然的道:「好多年前或许是,当年金庸在新晚报副刊写连载小说,后来自立门户,创立明报,压卷第一部就是射鵰英雄传,前前后后叁十年,写了十四部作品,今天我想单是版税都过亿了。」 「那你就以作偶像,朝着他的方向去做。」我鼓励他。 「查先生学识丰富,文笔精炼,就是多给我五十年我都及不上他一半,这点已经不用说,但是我有时会想,如果他晚一百年出生会怎样?当年他读书的时候,正逢日本侵华,他本身是淅江人,日本人打到,学校要搬,他就随着学校走,由淅江北部走到南部,游走好多地方,见闻渐广,一个江湖的概念慢慢在他心中形成,之后才写得出这么好的武侠小说。如果迟生五十年,天下太平,没经过苦难,锦江山色全部都被人夷平了,净下的只有购物商场,高楼大厦,和智能电话,可能他就会是一个浙江的富二代,每天在家里吃喝玩乐。中国文坛就好像一潭死水,问题不是出于水里面的植物和鱼,而是水质本身就有问题。所有事情都追求现代化,结果是怎样?不就是拋弃了自己的文化,令到国家里面再没有半点旧时代的痕跡,他们说这些叫繁荣,我却只看到枯竭,不只是城市的枯萎,还是一代人灵感的乾涸。所以你看,已经很久没有一个写得好的华文作家了,因为环境都不同了。现在写得好的大多都在台湾,不过就不是太对我的口味。」 「但是香港也有好多新晋作家出版,你可以试试投稿。」我说。 「时代不同了,没人喜欢拿起一本书来看,买书的更加少,读者对文字的要求亦不高,市面上充斥好多滥竽充数的作品,就算有好的作者,没有好的读者也是没用,作者也要吃饭,自然一切都是市场主导,作者只会写能卖钱的书。」 「你又来装清高。」我打趣道。 「是的,人就是追求高雅,而不是低俗的。不过其实就算你愿意向市场妥协,都不代表你就有机会。」 「甚么意思?」我又有点不解。 「就是有时就算你想玩也不到你来玩。」他说。 「我相信有本事总有一天会有人赏识的。」我仍是鼓励他不要洩气。 「嗯,」他点一点头,「我都不相信世界上有怀才不遇这回事,整天埋怨没人赏识其实不过是庸才给自己的藉口,」 「你知道就好,还不用心上课。」我笑道。 「但是生存在香港这个世道,是你就算有人赏识也没用,所以啊,文字都是用来消间一下就好,赚钱?想也别想。再说,中文学太好也无用,有时间多读两本英文更好。」 「那你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你不要气馁,希望在明天,无论你将来大了想怎样,我都会支持你。」我说。 「嗯,谢谢你。」他说。 「我觉得你好不同。」我忽然说。 「甚么好不同?」他笑道。 「跟其他学生比。」 「当然了,」他笑个不停,「其他学生怎可以睡在你床上。」不知怎的,这次我不气他,反而有点悲伤。他见我不答话,说道:「好了,我不说话了,我们睡觉吧,好吗?」 「我想多看一会月光。」我说,心里想着那日只能透过电话隔空在夜里伴着他,今天却能依偎在侧,心里实在捨不得就此睡去。 「你这间房赏月真是一流。」他道。 「以前古人看到月光脑里面总是泛起愁思,我开始觉得我们真的好幸福。」 「是啊,其实好多诗都有写月亮,好像……」他正要说下去,却被我打断。 「殊,很扫兴的你,又说这些。」他听后搔搔脑袋,也就住口不说,静静陪我观月。 「子瑜,」 「嗯?」 「如果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你看着月亮会不会想起我?」 「不会。」 「为甚么啊?」他真是不解风情。 「因为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听后我只感柔情无限,也不再多说,只是伏在他胸口与他一同赏月,也不知过了多久,便沉沉睡去。 fb:圣姑 生病入院 一早醒来,不见子瑜,寻遍屋内,仍无半点身影,不知他何时溜走了。也不打紧,反正星期一回校就能见到他,只是这种不辞而别的方式叫我有点不快,也罢,他还是小孩子,没有责任心也是正常,长大了就好,但我又能有幸看到他长大吗? 想到他还有数月就要毕业,另展良图,真叫我神伤。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世界上好像没有恆久不变的东西,尤其是美丽的事物。红顏会老花会谢,岁月催人,看似悲婉,但细想一下,执着又有何用?反正人生到最后甚么也留不住。小时候以为不渝的初恋,爱个要生要死,今天我岂不是仍活得好好?人生就是要学会接受,学会接受不喜欢的事,接受失去,接受悲伤,接受命运,学会了接受二字,世间上就再没有伤痛。 子瑜要离去既是事实,我又何必伤痛,对,但世间上任何事都是知易行难,说来尽易,做呢?却可难了,想着终有一天要与子瑜分开,我还是禁不住掉下两行眼泪来,一大早醒来就想起诸般煞风景的伤心事,都怪子瑜……都怪子瑜…… 今朝一早,妈妈已备好早点,待在客厅中,等我享用。但想起昨天自己的胡闹,不知妈妈心里怎么想,万一她心里不喜欢,觉得我是个不叁不四的女人,败坏道德的教师,务必会教训我一顿,我还是先避她一避,待事情丢淡了再说也不迟。当下我不敢正视妈妈,瞬即回房中拿过钥匙就离到外吃早饭。才刚打开门闸,即听妈妈把我叫住。我凝住身子,不敢出门,也不敢回头与她对望。 「坐下来吃早饭吧。」她说。 「不……不用了……」我勉力一笑。 「阿妈叫你也不听?」她仍是用一把没有语调的声音道。 我无奈地只好就范,把门关上,乖乖坐到餐桌上受审。我想我大概明白子瑜为甚么一早就要溜之大吉,该死的,怎不把我也叫醒一起逃走,待见到他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我坐下后不敢妄动,只战战兢兢吃着,生怕妈妈随时开口讥讽。那知她始终不发一言,只是自顾自的吃着,吃罢了,说了一句:「我吃完了,你慢慢吧。」就又回房中去了。如此实在大出我所料,又是惊,又是喜。虽道不知妈妈心里想甚么,但没有开口责难,想必也不当一回事,真是世上只有妈妈好,我的妈妈被别人的好。 平安渡过了一个早上,我突然想起子瑜,拨了一通电话给他,等了良久也始终没人接听,于是我就放弃了。他即使避难也总不用连我的来电也不听吧?星期日不用工作,反而有点不习惯,想午睡一觉好的,但辗转数巡,终是不眠,又拎起电话,百无聊赖的上着网,心里念的始终是子瑜,不知今天他过得怎的呢? 想着想着,又想起他与misschu的争执,昨天我也忘了问他到底发生甚么事。心里很想快点到明天与子瑜一见,又怕明天回校即收到通知子瑜被学校开除,如此矛盾的想着,时间过得特别快,天色渐沉,我知道我又耗费了一个週末,望着暮色,很想叫时间停下,别过得那么快,想想又苦无门路,不知怎样上天才会听到自己的诉求,还是一个个无聊的念头徘徊,或许週末都是这样的。 吃晚饭时,妈妈叩一叩门,也不叫唤,待我打开了门,她已坐在餐桌上了。与朝早一般,她仍是一言不发,没有喜色,也没怒色,只是自顾自的吃着,她如此不动声色,我不似今早般庆幸,反而有点暗暗心惊,但又不敢声张,反正来日方长,待明天再与妈妈好好谈谈吧。 妈妈还是比我早吃完,嘭的一声又关上房门睡觉去,有时我会想,发明「门」这东西到底是好是坏,好的不用说,没有一扇门我也不敢与子瑜在教员室里快活,可坏的也真坏,就是把人与人之间都隔绝起来,没有一扇门的话,或许我和妈妈的关係说不定可以更好。其实妈妈也很爱说笑,很努力融入我的世界,但不只屋里,我的心里也筑起了一道门,甚么也收起来,总是不对她说,往常即使见她古灵精怪,嘻皮笑脸,看似快活,但不知怎的,直觉告诉我她心里是寂寞得很,我好几次想问她,但始终都是没有勇气。 很奇怪是吧,我有与子瑜翻云覆雨的勇气,但对着妈妈说一句话却也不敢,我想,大概你我都是这样的。吃过饭,到厨房去洗碗碟,一边洗着,一边期望子瑜会突然打开门,鬼灵精的掀起我的裙子。啊,我又想起他了,今天都是这样,不断的想起他。回到房中,看着窗外夜色,脑内又不听话,我跟自己说不要再去想,即提起电话想要拨一通电话给林sir,但又想到他昨日不知到那里快活,心里又立时止住,把电话放下。 好不容易终于睡过去,第二朝醒来,知道又是一个工作天。这天心里都是忐忑难安,很怕会收到通知子瑜被学校开除的消息,幸好没有,点名纸上子瑜的名字还是好好的端在上面。心里这才稍安,却又迎来另一个失望。回到课室,不见子瑜的踪影,想来昨天已见他不到,已有二十多小时不相见,害得我都无心上课。虽知他总是迟到早退,但也不多缺课,真不知他到底何事。 如此一连过了数天,每天早晚与妈妈还是不言语,后来我受不来,只好晚饭都跟林sir外出吃过就算,心知不是长久之计,却心存侥倖,能避多久就多久好了。而回到学校,每天迎来都是高兴又失望。高兴子瑜始终没有被学校开除,失望始终不见子瑜回校上课。我拨过电话给他,却终是没人接听,子瑜啊,你到底哪去了?我们的时间都是偷来的,怎么你甘心不回来与我多见一面啊? 伤心的日子过得特别慢,但晃眼间又已是一个多月。还有一个月不够就是studyleave,子瑜还是寻不着。没有了子瑜我整个人似是失了魂的,每天想着想着,想着他的样子,想着他的笑,想着他的声音,至于那回事?可想不起多少。我想我真的爱上了子瑜,可他又偏偏消失了。 日復一日,时间无意义的流走,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想起与子瑜发生的一点一滴,升降机,教员室,洗手间,厨房,浴室,睡床,我生活离不开的,都有他的踪影,但他却真的只留下影子,人已不知走到何处去了。留下了我一人,留下了思念,子瑜,你可真自私啊,回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才是,不过子瑜啊,你还是快回来吧,快回到我身边来着。 光阴仍旧每天虚度,直到一日,我接到一通来电。电话里迎来一把陌生的声音:「喂?麻烦张小姐?」 「是,我是。」 「这里是医院打过来,你妈妈出了点事…..」 「发……发生甚么事……?」我惊问。 「这…..或者你先来医院吧。」问过医院地址,我急忙把电话掛上,收拾一些随身物品,便要向学校请假。林sir见我突然发慌,心里好奇,问道:「carman,你没事吧?」 「没甚么……」 「你脸色不太好……」 「我赶时间,你替我跟学校说吧。」说罢我即往门外走去。 「怎么了?」林sir追至门外。 「阿妈……阿妈她出事了……」 「伯母?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说,「我自己可以的了,你还要上课。」 「课甚么时候都可以上,伯母的事比较重要,你先走吧,我打点一下再跟学校请假就过来。」 「也快放学了,你待放学再来吧,我先走了。」 林sir无奈答应,我即赶紧到医院去。沿途时间过得很慢,脑内念着都是母亲的病况。其实早在星期日妈妈的身体已有异象,此后我与妈妈每天相对无言,她不提起,我也就没有问。我这阵子脑内想的全是子瑜,竟忘了自己最亲的人,若不是我任性,带子瑜回家乱搞一通,脑内又单是痴痴的想着他,就不会让妈妈恶疾延医,她本就一向多病,这下不知有没有性命之忧。若然可以换回母亲的健康啊,我寧可拿与子瑜的感情当作交换,只要妈妈平安无事,我愿意从此不再苦恋子瑜,不违伦常,安份守己,眼下这些都是报应,报在我身上不就好了吗?祸不及家人,如果苍天有眼,老天爷啊,就求你发发慈悲,放妈妈一条活路,那怕只是一年,活多一年也就是一年啊。 想来想去,这一切也是罪孽,若然子瑜从来没有在我生命中出现,一切都会不同,我跟林sir会好好的相爱,母亲不会病危,为了爱情这东西,牺牲的好像太多了。现下子瑜失去踪影,不知去向,岂不是正好吗?郎意难坚,他既对我无情,一走了之,我又何必苦恋错爱。 大梦一场,子瑜消失也一个月多,想必也不会再见,过去的嘛,就由他过去,亡羊补牢也未为晚,且今恨错尚能返,就不要再泥足深陷,早早抽身算罢。想着想着,心里已决意放下子瑜,以后好好当一个称职的女友,孝顺的女儿。 不消多久,已抵医院。到了,心情却又是矛盾,一边很想快快赶到妈妈身旁瞧瞧她怎样,另一边又怕见到时已天人相隔,就此别过。就在医院冷酷的白光灯下,当真一步一惊心,快步也好,慢步也好,要面对的,终是要面对,问过妈妈病床的位置后,走着走着便到了。到病房后见妈妈无恙,大喜过望,即直奔过去,却被护士拦住,说道:「小姐,不好意思啊,现在不是探病时间。」 「我……」我被她气得没好气,可细心一想,坏了人家规矩又真是不该。我一时徬徨无助,不知如何处理才好,如果林sir在的话定能替我出主意,有时候原来我也需要一个男人在旁照顾,想到林sir的好和自己的不忠,又不禁黯然神伤。可随即又想起母亲的病况,心下暗暗着急。 「我想……我想知道我妈妈病情怎么样。」我对护士说。 「没问题,你等等我叫医生出来。」 如此等下一个小时也未见医生的身影,想必是正忙得不可开交。幸好刚才见到妈妈神色安稳,我才不致大乱。等不多时,林sir已抵医院。 「伯母怎么了?」林sir焦急地问。 「还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不知道……」 林sir见我神色忧虑,也就不多问,只是伸手搂住我,安慰道:「好的,没事的,天大的事也有我在,知道吗?」我点点头,伏在他的怀里,终于把一直忍着的眼泪尽数流下,哭不成人。林sir见我悲慟,不敢出言相劝,只默默伴着我,不时伸手抚着我的秀发安慰。此刻我才发觉林sir是如此情深,只是他从来不把感情表露而已,他是疼我的,我一直知道。 想到现在当我最需要一个人时只有林sir陪伴在侧,子瑜却不知身在何地,我真有点后悔以往与子瑜的妄为,原来真情只有在患难里才得见,怪就怪自己这数个月来的盲目。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医生与我们说知母亲的状况,虽说无性命之忧,可情况也不算乐观,林sir建议把妈妈转往私家医院,有较好的设备和环境,我点点头同意,心里却忖着是否有足够金钱应付,为了妈妈,多少钱也是愿意给的,就怕我没有那么多的钱。 林sir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低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钱方面我会帮你。」我正要开口反对,那知他只拍拍我的膊头,微微一笑,也不多话。我无以为报,只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到得私家病房,我们选了个四人病房,其中两个是老婆婆,一个却是十六来岁年纪的女孩。但见环境比刚才公家医院好的多,又没有探病限制,心里已感满意。我向林sir点了点头示意感激,他笑道:「你去看看伯母吧,我去买点东西打点一下。」 「谢谢你。」我说道。 「傻女,我跟你不用谢谢。」 「没了你我真不知道可以怎办。」 「你有甚么事我都会陪住你的。」 我听后心里欣慰,搂了他一搂,就此别过,赶到病房中探问母亲。想起即使那日林sir真的召妓,也不算甚么,他心里爱我不就够了么?我自己也不是洁身自爱,又那里可以对他诸般挑剔呢?不过与子瑜的事,还是瞒住他好了,我可不想因此而失去他。问过妈妈安好,我心头释去重负,虽说担忧还是有的,但心里已踏实多了。妈妈像觉得自己在为我添麻烦,突然说道:「阿妈老啦,应该要好像楢山节孝,去找个深山等死。」 「不许你乱说,你养大我这么辛苦,我不会丢下你的。」 「人老了就是无用,只会给你麻烦,阿妈是寧可早点死,你年轻人有自己的世界,要阿妈也没用,阿妈可以看着你大已经好高兴,是有一件事始终不放心,就是看不到你嫁个好人家,不过看到国栋对你这么好,阿妈死也死得瞑目。」 「别死来死去,你不会有事的。」 「女啊,有些事阿妈也不知应唔应该说,阿妈平常不理你,随你自己爱怎样就怎样,不过啊,怎都好,阿妈想提你一句,有些事发生了就发生了,以后不要再做就算了,人地不问起就不要说出来,有些事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接受的。」 妈妈显然在说我与子瑜的事,这可真的说到我的心里去。听后我不住点头,两行眼泪却已沾满了我的双颊。妈妈这番似是遗言般的话,我不由得想起将来终有一天会与她分离,到时必定比今天伤心百倍,就只盼那天不要这么早到来。 与妈妈聊不多久,我也不打扰她休息,只是默默坐在旁边伴着她,待林sir打点回来,好给些日常用品应付当下所需。 病房内共四张病床,有不少亲友探病,他们说话声音响亮,我等得无聊,也就很自然听到他们不少八卦,为了不至于太过显眼,我把目光始终落在母亲身上,其实耳朵正自偷听。听他们话间都是无聊是非八卦,把家庭状况说个不停口,听得我有点无聊,正要打嗑睡,就在此时,忽尔一把温柔的女声轻说:「不用啦,你好婆妈的,我会照顾自己,哪敢要你大少爷服侍我。」 那女声虽然轻柔,但充满少女情意,显然是与情郎说话,虽然房间中声音混杂,但细心还是听到她们的对话。耳听旁边有一对小情人谈情说爱,机会难逢,总比那些叁姑六婆的流言蜚语要有趣得多。又听到那男的笑道:「你平常服侍我,就当给我个机会好好照顾你。」这男的声音很是熟稔,仿佛在那里听过,但我又不敢抬头窥看,生怕被她们知道我在偷听,只好继续耐心偷听着。 「你都陪了我一个月,我已经好开心了。」 「你是我女朋友来的,陪你多久都不够,你有事我怎可以不在你身边?」那男的说得倒与林sir有几分相似,好男人大都如是,想到这里我不觉心里一甜。 「不要这么肉麻,房里还有别人的。」那女的笑道。 「说真话有甚么要怕的。」那男的果真放声的说。 「好啦,怕了你啦,小声一点吧。」那女的娇嗲的央求。 「你求我?」男的笑问。 「是啦。」那女的声音更低,但当中仍是情意无限。 「亲我一口再说。」 「有外人在的……」女声中是满满的羞意,只听到她说后,又「啜」的一声,真的吻了一下。 年轻人的爱情真的难以理解,但却又尽是柔情蜜意,待长大了,这种情怀又再难復见,真叫我想起中学时的恋爱,又不自觉想起子瑜。 啊,对了,这男的声音怎么有点像子瑜?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那男的说,仔细一听,这声音可跟子瑜九成相像。 我回头一看,只见那男的背面,正往门外走去。我心一急,要瞧个明白,顿时追了出去。直走至升降机处,见那男的呆立等待,我认真察看,这男的不是子瑜是谁人? fb:圣姑 咎由自取 眼见子瑜就站在自己面前,犹如在梦中一样,会不会是我奔波了一整天,精神困倦,產生错觉。我揉揉眼睛,见那男的仍是好端端站在我面前,只是他怔怔的看着升降机上的数字,等待电梯到来,才未有发觉我。 我脑内没来得及反应,眼泪已夺目已出,怎么我这么多日来,柔肠寸断,午夜梦回,朝思暮想,总是念念不忘的人,原来一直都瞒着我,伴在别个女子身边。还要他离开前一天才若无其事的与我做爱,怎么他可以如此恐怖。 「李子瑜!」我大声怒喝。他愕然回过头,仍是呆在当地,望着满腔怨愤的我。 「为甚么……」我没待他说完,已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为甚么要丢下我……你为甚么要找别人……我们之前还好好的……」我声音哽咽,内心烦乱得有如万马奔腾,脸上已是满满的泪水。我也没期望要他给我甚么藉口,即使给了,我也不信,信了,我们也都回不去了。只知道这样问了,我的心会好过一点。 「我没找别人……」他低声的答道。 「没有?」我又是一记耳光,括得他脸上红了一块, 「我在病房里都听到了!你不认也没用!她有甚么比我好啊?为甚么你要贪新忘旧,你是不是嫌我老啊?是的话你就不要跟我在一起。」我发了疯似的说。 「我没有贪新忘旧……」他垂头说道。 「还在装正人君子?你好假啊。」 子瑜喘息渐急,似是哭了起来,只是他低过了头,看不见他脸上是否有泪,只听他突然说道:「她不是第叁者,你才是……」 他这么一说,千万个念头在我脑内飞转,其实这一切早有端倪,只是我都不曾发觉,或是不愿发觉而已,他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孩子,怎么做爱的技巧如此纯熟?他对诸般体位如此熟悉,持久力更是不错,显然就是经过长期锻炼而成,我还道他是骨格精奇,天赋异稟,其实不过是自欺而已,再说那日他替我化妆,对化妆品的认识,和化妆的技巧都远在我之上,若不是被女孩子指点,又岂会有如此造诣。纵然他生得有点像女孩,性格也有点娘娘腔的,但想他往常口里都是不绝的经典文句,对时下时装美容潮流必无深究,更不会有间情学习,这些都是别个女孩子教他的,我早就该想到,只是没想过他们仍然混在一起,自己突然成了第叁者而已。 「对不起……」子瑜哽咽着说,仍是不敢抬头正眼看着我。 「你是不是男人来的…….看着我啊……!」我说。他微微略起头,眼神中流露着羞愧之意。 「对……对不起……」他仍是重复这一句。 「我不是要听你道歉。」知道他没有另找新欢,我心里的气才消了一点。 「对不……」 「我都说我不是要听这句!」我气道,「我不理你有没有女朋友,你不要这么没有责任心可不可以,你知不知道你不见了我会好担心你的,我会想你,会想起你,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每天过得多难受,你就一走了之风流快活,我呢?我每日都过得好不开心啊,我每天回学校只是想见到你,没了你我连上课都心不在焉,做甚么提不起劲,你真的好自私……你真的好自私……」 说到此处眼泪不禁直流,但我还是续说下去:「你知道我喜欢你,我的心只有你一个,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每天都好像被刀割一样,为甚么你要给我假希望?我以前都跟你说过我们是师生,我们没有未来,为甚么你要告诉我我们可以啊?为甚么你要令我相信你啊?是不是这样伤害我你会开心一点?为甚么啊?为甚么啊?你答我啊!」我激动得伸手拉着他的衣衫,不断质问。 他见我此般激动,又不敢正眼看着,只低下头,默然流泪,口里仍是同一句:「对不起……」 「我都说我不要听你道歉!」怒火与泪水混杂在一起,我也说不出自己当下的心情。 「对不起……」他也哭成泪人,嘴里却不说别的话。 「你说啊,你心里面是喜欢我还是她多一点?」我问。其实这问题的答案也不重要啊,但伤心的我还是衝口而出的问了。如果他的答案不是爱我多一点,我就只有徒添伤心。 「我不知道……」他表情痛苦,满脸的泪水把容貌模糊了。我听后怒火又起,又给了他一个巴掌,不知道跟不爱两个答案是没有分别的,只是两种不同的说法。 「对不起…….」他见我又摑了他一个耳光,只好又回到这句老话去。 我喘了一口大气,心里很难受,再问:「我再问你,李子瑜,」 「嗯?」他给出一个苦笑。 我再禁不住,也管不了有没有别人在旁,大声怒喝:「你跟我上床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不是也是她?!」他仍是垂头,正要开口回答之际,忽尔传来物件着地的声响,我转过头一看,看见林sir呆呆的站在我们身旁,我吓了一跳,心里只想到我们刚才的话都被他听进去了,登时万念俱灰,哭不成声。 林sir刚才好意替妈妈去买些日用品,打点一切,理应也是时候归来,我和子瑜正站在升降机的位置,刚才二人只顾着一问一答,一打一骂,也没留意升降机出来甚么人,但见林sir站在旁边,也不愤怒,只是看来痛心不已,被我刚才的话吓得把刚买来的日用品也丢倒在地上。 「不是真的!」我忙解释道。可林sir却已拾起地上物品,转过头掩面的走了。我正要追赶,但又不敢,想起他知道自己曾与子瑜肉帛相见,而他作为我男朋友却未与自己缠绵半刻,不禁羞耻之心顿生,感到无地自容。在病房时,妈妈才提醒我千万不要被林sir知晓我与子瑜的事,想不到现在一切也再瞒不过去,我与他的关係想必是告吹了,只是他会否把我与子瑜的关係公开也未可知,最怕他怒气攻心,突然把心一横,对学校和盘托出,我的教职就从此不保了。再说母亲刚得重病,我的储蓄不多,未来开支定必紧絀,若没有了林sir从旁资助,恐怕真的会撑不过去。失业是小,母亲的病可是人命关天, 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后悔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但时已至此,又能改变甚么?我难道又再有面目求林sir原谅我吗?我这种不叁不四的女人,也总不能厚顏如此,当知进退,不要再徒添羞耻。「对不起……我会帮你向林sir解释……」子瑜在后哭着说。刚才只想着与林sir的事,差点忘了子瑜在后。 「解释得了吗?」我冷冷的问,心里已如死灰。 「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我不想再见到你……以后都不想……」 「我知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解释?」我冷冷一笑,「藉口听不听也罢…….」 「我知我现在说甚么你都不会信……不过让我替你同林sir解释吧。」 「我不需要你猫哭老鼠,你回去找女朋友慢慢谈情说爱,我的事不用你管。」 「但是……」再说下去我恐怕自己会被他说得心软,当真信了他的诡辩,只好走得远远。林sir再病房中我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于是我打开电梯旁的门,走楼梯下去。至于子瑜?只知他没有追来,其馀的,与我无干。 一直走,眼泪不断在流,走至医院外,天色已暗,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晚风不时轻拂我脸,才拭乾一行泪,新的又至,两眼已哭得肿包。我也懒理自己成甚么样子,反正一夜之间,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也将离我而去,母亲也不知能伴着自己多久,想到将来孤苦无依,独自一人,不由得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哭个不停。 我似是离了神的不断走着,虽然仍是在医院近侧徘徊,但感觉似是走了很久,每一步也是不容易,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累了,见前方有张椅子,想也不想,就坐下来歇息了。抬头望着晚空上零落的星光,月亮躲了起来,脑内不禁忆起与子瑜有过的晚上。微风仍在轻轻抚拂着我,但受伤了的心又怎会轻易癒合?晚风反而把我吹得头昏脑胀,恶感直涌心头,隐隐似要呕吐,却又止住。都怪这一天变故实在太多,我恁地坚强,也不过一个女子,当真承受不来如此多的苦痛。 此刻,我连一个依偎的肩膀也都没有,都怪自己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只是虽然心里知道怨不得别人,却又不想甘心接受自己惹来的祸,人有时真的很矛盾。我仰起头望着无云的夜空,渐洲融于天地之间,我开始想,普天之下有没有人与我的命途同样坎坷?如果有,他们又是否自作冤孽,都是活该?我一时想不到答案,只觉凉意比之前更盛,寒风更透心。 我坐得不耐烦了,站了起来,又在医院四周随处踱步,仍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我有点想不透做人的意义,每天营营役役的活着,为了叁餐糊口,养活母亲,每年是不停重复又重复的教学内容,学生听一遍也觉闷的东西,我却要说个数十年。人家总说教育是份伟大的职业,牺牲自己的青春,换取学生的未来,但有时细想一下,自己每天说的话,学生都听进去多少?就算学生将来出人头地,又与我何干?成功是他们自己的努力,我不过是个伴着他们成长的人。是教师?我可教不了他们甚么,我自己的品行也不端,未能以身作则,与学生廝混,当真污衊了教师二字。 如此想着又不知过了多久,走得累了就坐下,坐得久了,又觉被晚风吹得头晕作呕,如此来又去,反反覆覆,也不知经过多少遍,时间荡失在黑夜里,在静默无边的晚空,我瞧不出时间过了多久,无论何时抬起头,天空亦只有一片黑。我隐隐觉得时间很讨厌,生命都变得没有意义,反正倒头来都透不进半点光,照不亮别人,也照不见自己。我难得找到的教职也将在林sir告发后失去,奔波劳碌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一场空,还反而惹出这么多祸端。罪恶的根源都始于我一颗私心,没有了我,世界或许会更美好,我看着马路旁不断走过的汽车,灯光很耀眼,我不自主的往光线走,让此生终结于轮胎之下。 在我生无可恋,一心寻死的瞬间,只觉背后一双手把我拉回,意识这才稍稍清醒过来。我转过头去,只见林sir目光充满怜惜的看着我。我怔怔的看着他,脑内空白,连寻死的意识也失去,只觉得很累,很累,不管身心都好,都实在撑不下去。意识不断在流动,却没有实际在想甚么,眼泪却不由自主涌将出来。 道旁汽车的灯光照得林sir的脸都模糊了,只知他突然一把把我搂着,口里虽然没有说半句话,但我能感受他把我搂得很紧,很用力,似是不捨得把我放开。如此抱着不放,到我意识慢慢恢復,开口说道:「我真的好辛苦。」 「不用说了。」林sir的声音在这个晚上变得很温柔。 「我知我很对不起你,对不起……」 「道歉有甚么用?」他冷冷笑道,仍是把我抱得很紧。想起刚才自己也对子瑜说过类似的话,事后一句对不起,真的于事无补,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了,除了对不起,我也不知可以怎样补偿。 「我刚才说的事……」我说到一半却被林sir打断,他摇摇头道:「我不想知道,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就可以当甚么事都没发生过,跟你继续一起下去。」 「这样对你太残忍……」听到他毫不介意我的不忠,我反而更自责,声音都哽咽起来。 「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他由心地说。 「但是……」 「只要你心里是爱我就可以了……对吗?」他的声音似带着苦笑。 「嗯……」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摇头,只是我实在不忍再想他多一次。 这一夜以后,林sir像从前般待我,似无芥蒂,也没有把我与子瑜的事在人前说,毕竟这不是甚么光彩的事。只是每个週末,他都会如常有事忙着,我知道他是偷偷寻欢召妓,但他既已原谅了我,我又何必执着这些小事?相对我的过错,林sir的也不算甚么,至少他召妓时不会与妓女发生感情,感情上的不忠与肉体上的不忠,女人都介怀的是前者,男人却是后者。男女生来有别,不只肉体,就连心理也各是不同,这亦只能讚叹造物之能。 子瑜那天以后亦再无回过学校,中六的学生亦都离校温习,忙于备试,只有放榜、毕业礼和学校期终音乐会才会回来。我把心情都寄于工作之中,每天尽心上课,有空的时候都抽来替班上个别有心的学生补习,与子瑜的事,亦渐渐忘怀。 fb:圣姑 陰陽互補(H) 正以为新生活开始,可老天偏生是个虐待狂,总爱折腾世人。这日,在校内遇到misschu,她却又与我谈起子瑜来着,碍于工作需要,避也避不过,终于还是要再面对他的事情。 「我想跟你跟进一下李子瑜这个学生。」她说。 「他已经很久没上学了,何况中六都毕业了。」我只希望话题早早结束。 「我不知道当中发生了甚么,让他没有被学校开除,不过我觉得他的行为好严重。」 「他都离校了我想跟进也跟进不了。」 「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觉得没问题。」 「到底发生甚么事?」我问,自上次与misschu对话,我也不知道到底子瑜犯了何事,此刻也不是关心他,只是希望把问题尽快解决,以后再不用听到他的名字就好。 「上次之后你也没有处理过?」 「我手头上有其他事在忙,没有这么多时间替你解决问题。」我不知怎的比以前勇敢,是因为她提起子瑜?还是我与子瑜混在一起多了,变得像他一样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又是这句?」她冷笑道,「学校请你回来……」 「学校请我回来不是替你解决问题,所以如果你跟这个学生有甚么问题,你可以自己联络他家长,或者跟训导主任说。」 「好……」她一脸不快,「我同你讲,我是完全联络不上他家长,打去他在学校註册的电话都完全没用,我不知发生了甚么情况,你做班主任难道又没有责任?」她说得不错,其实身为班主任我也是有责任的,刚才也太过衝动。 「ok,我可以尝试帮你找他家长,之后的事就你自己处理,这样有没有问题?」 「随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他打的人又不是你。」她冷冷的道,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回头一想,她说打的不是我是甚么意思?难道子瑜对他动粗?子瑜嘴里虽是兇狠,可做起来却是……,怎么可能会打女人?这当中一定有甚么误会。不,我不要再想子瑜,再想我又会心软了。理智总是抵不过感情,我拨过子瑜的电话,他家长的电话,都联络不上,只好找到他的地址,胡里胡涂上门寻去。 知道又要见到子瑜,心里有点不知所措,但这次是工作需要,也属无可奈何,不过既有他的家人在此,定然不会再被他哄到,想到此处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看看地址,他家位处港岛南区,与学校相离甚远,与我家更是远得很,会不会弄错了甚么,以往他每早在我唤他起床后也不消十五分鐘便到我家留下,若住在南区,怎么可以如此神速抵达?真是莫名其妙。 我按下门铃,屋里也无动静,难道子瑜不只虚报家中的电话,连地址也是虚报?这也不太可能吧。但细想一下,学校註册学位也不需要住址证明,他要是乱填一通,也未可知。只是这样做对他又有何意义?直觉告诉我这里定是他的家,我转念一想,到管理处问问不就知晓了么?随即转过头要走。 才刚转过身去,即听到大门打开的声响,我回过身,只见子瑜披着浴巾站在屋里。他见了我也是一惊,但还是客气地打开了门,邀我进内,说道:「你怎么找上门了?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洗澡,还以为是谁,我已经马上披上衣服来开门,不好意思要你等这么久。」说着又搔搔脑袋。 「你家人呢?」我问道,若家中只得我二人可大事不妙。 那知他只冷冷答了一句:「我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我问。一时我也想不来甚么是没有家人,没有家人他怎么独个生活呢? 「你进来再说吧。」他关上大门,领我到沙发上坐下。 子瑜家不大,佈置简约。四壁都放满书柜,似是一个小型图书馆,客厅正中只有一部电视,一张沙发和茶几,旁边是一个影碟柜。窗外却种着数盆盆栽,淡淡花香溢满客厅。 「哗,你是藏书还是看书?电影也好多。」我一边看着架上的影碟和书藉,打趣说道。 「都有一点。想喝甚么?」子瑜问。 「水可以。」我说。 「没有水,只有茶和酒。」没有水又那来有茶呢?他还真是说得有趣。 「茶可以了。」我说,喝酒的话,数杯入肚后又不知会发生甚么来着。不过认真想想,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品茶,而是有重要的工作。 「喝酒吧。」他说,「放在这了也没人陪口喝。」一边倒了两小杯威士忌,又加了数块冰块,「也不是甚么名贵的酒,将就喝一喝吧。」他笑道,一边向我递来酒杯。 我不好意思推却,只有接过,放在几上。之后他也坐到沙发上,正靠我身旁,一边摇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喝了一口,问道:「你找上来是怎么了?」 「我……因为我……」此刻他坐在我身旁,我又不禁想起与他的往事,脸上一热,说话开始有点支支吾吾的,「我们联络不了你的家长……所以就上来了。」他却低着头,神色凝重,并没有答我。 「喂……」 「我也跟你说我没有家人……」 「但是你学校註册的时候有写。」 「我都毕业了,为甚么还要纠结?」 「不是我想麻烦你,我也不想……」我又止住了口,对着他我果然容易心软,说不出「不想再与他相见」来,只好续道:「总之你把他们的联络方法给我,我就走了。」 「我真的一个人住的,你自己看吧。」他说,一口乾掉杯上的酒,又自顾自的倒了一小杯。他见我没喝,又有点不耐烦。我想他恼怒我不陪他喝酒,只好拎起酒杯,喝下数口。 我平常也不爱喝酒,即使上次与学生吃饭,也不过喝啤酒而已,都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这小杯的威士忌可比一般的苦得多了,不过喝后也无醉感,只觉苦涩的酒味在口里久久未散。 「你可以告诉我你家人在哪里没有?」我问道。 「别说这个可以吗。」他一脸愁容,仍是喝个不停。这时我才近距离瞧见他的脸,见他雪白的脸上长了不长不短的鬍子,想是久未梳洗,也不知多久没有出外去了。也不对,他可要到医院探他心爱的女友,怎会整天待在家中? 想到这里又忆起那夜在医院的惨况,心里一酸,不自觉把杯里的酒都乾掉。此刻酒入愁肠,与苦涩的味道成衬,反而觉得杯酒醇醪,喝后回甘。混了冰块,更成了一杯清冽的良饮。 「我要知你家人在哪,可以说给我知道了吗?」我只想快点找到他的家人,把工作了却。 「你真的想知?」酒过数巡,他也不似刚才的硬性子。 「是啊。」 他吸了一口大气,放松了身子,整个人摊坐在沙发上,说道:「我自己一个人住是有骗你,不过我爸……」他好像不喜欢提起爸爸, 「那混蛋回大陆找了个情妇,去年还生了一个孩子,我这个所谓弟弟整整比我小十八年,你说好不好笑?我做他爸爸也可以了,为甚么他可以这样不知廉耻。」说着又乾了一口酒。 「那你给我你爸爸的电话号码吧。」我忙说。 「那混蛋不是我爸爸!」他激动地反驳,「他除了会每个月给我钱甚么都不会?好多事不是光给钱就可以的,我想要父爱啊,他明白吗?」他不自觉竟在傻笑,「钱不是万能的,他以为付钱给我就可以补偿得到?他将来就知道,他都五十岁了,还生孩子吧?好,那杂种大了的时候他都快死了,你猜我会不会替他养儿子。」他说后大笑,又乾了一杯。 「那你妈妈呢?」我问。他听到妈妈二子,突然脸色一沉,收起笑脸,站起来,该不会又是跟了别个男人远走高飞如此戏剧性吧? 「你知道吗?」他的笑容中隐隐渗着苦痛,「那日到你家,看到伯母,我真的觉得很有亲切感。」他说。 「过去了的事就别提了。」我心里不悦,想起的只有那天以后的苦痛,他的失踪,和医院以后的事。「你妈妈呢,我要找她。」 他走到窗旁,拎起盆栽在手中,不断观赏着,问道:「你要找她?」 「是啊,随便一个家人也可以。」 「你跟早晚也会找她。」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早已不耐烦,加上酒力开始发作,恶感上心头,欲晕欲呕,语气说得更重了。 「她已经不在了。」他仍是把玩着手中的盆栽,脸色竟有点宽容。 「我……」我自知刚才把话说得过火,「对不起……」 难怪他说见到我妈妈很欢喜,想来他那日到我家中当成是在自己家里一般,必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一种家的感觉,我还道他是没有礼貌,可真是误会他了。 「每个人都会死,有甚么好道歉,一天你跟我都会死。」他说,「死有时可能是一种解脱呢,生了孩子,劳碌半世,不到最后一天也不能平平静静的睡一觉,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好讽刺?」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得点头。「她如果不是有了我也不会跟那个混蛋结婚,但是结婚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这么咁简单,她们两个本身就已经相处不来,到我出生之后就只有更差,为了要不要出门吃饭也可以吵一场架,或者我出世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没有了我她的人生会开心好多。」 被他一说,我又想起自己多病的母亲,若不是要供养我成人,每天不辞劳苦的干活,她今天身体会如此虚弱吗?想着我又呷了半口酒,说道:「我想家庭是一个女人的所有,可以看着自己的儿女长大她已经好开心,我虽然不认识你妈妈,不过我想对她来说,你是上天赐给她的一份礼物。」他托着头似是思考在我说的话,但仍是一脸不快,仿佛心内藏了无数屈结。 「人家说没有钱不要儿育女,我觉得这只是好肤浅的说法。」他沉吟良久后道,「钱算是甚么?那混蛋有钱,给地方我住,给钱我花,但是我开心吗?我寧愿没有钱但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过,没有钱生儿育女完全没有问题,没有时间照顾还要生才是罪孽。」生命这回事我其实跟他一样茫然,只好静静听他的牢骚。 「那混蛋在我出生不久就走了,那时候只有妈妈一个照顾我,一个女人要养大我,你想是多不容易,每天早出晚归,陪我的时间可以说是没有,我从小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和自己聊天。」 「一个人和自己聊天?」我心里大惊,难道他有双重人格? 「我有时想,可能世界上的哲学家都是孤独的,如果身边每一天都有好多朋友在打转,又怎会有时间静静的自己思考。」 子瑜在学校朋友也不多,原来在家也无人相伴,可真寂寞得很,不过他还有个女友阿,但我也不好意思相问,只得听他续道:「那时候他一点钱都没有给我们,但是即使只有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是艰辛,但是过得开心。一个女人每日劳碌工作,始终都是会撑不住,阿妈没看到我毕业就走了,到后来我无依无靠,也没有去找他,我不稀罕他的钱,佢的钱全都是臭钱。不过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亲人,始终都是要面对现实,他见我去找他,开心到叫我留下来,我当然坚持不肯,他没我办法,就给了这间屋我住,每个月定时转几千元到我户口,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生活。我没有家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可以体谅我,我真不想让那人过问我的事,我跟他除了钱,就甚么关係都没有。」他这么一说,说得我怜惜之意骤起,要联络上他家人的念头亦登时化影。 「miss,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跟林sir生儿育女?」他突然问道。 「将来的事将来再算。」我大出所料,一时不知应对,说来也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与林sir已和好如初? 「认识了林sir也不是坏人,是脾气比较差,他对你是好的。」难道子瑜真人格分裂了?否则怎么可能替林sir说好话。我想要问个明白,心里却又不敢。 「怎都好,我都祝你跟他幸福,不过记住我说,真的有时间照顾才生孩子,家庭对孩子的影响真的好大,我好记得英玛褒曼有套电影叫野草莓,有一段说主角婚姻失败,跟儿子关係不好,最后儿子长大结婚了自己也不愿再生孩子……」他说着又想到自己去了,两眼变得红红,我看着越是不忍。 「我不是故意想要问这些,」我说,「我先走了,我回去会跟misschu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打扰你。」说罢即准备离开。 那知他又摇摇杯中冰块,发左鐺鐺声响,问道:「misschu?」 「是啊,她说……是她叫我帮她联络你家长。」 「教畜真的是教畜,非要咬着我不放。」 「虽然不知你们怎么了,不过她也是为你好,我想。」我也不知道为甚么自己要为misschu辩护,或许我只是为自己的职业而说,我不知道,只是心中对教师这职业,尚有微微一点希望。 「为我好?」他冷冷一笑,「她自己其身不正。」 我听着感兴趣,又坐下来,且听他有甚么伟论,「我都不是想说要再刺激你,不过……就听她说的,确是你不对。」我说。 「她爱怎样说我也没办法,不过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说我家里的事她知道。」 「如果你不想,我当然不说,你的个人私隐来的,」但若是不说,我又如何向misschu交代,「不过你可以说我知道你跟她怎么了吗?就当让我评评理,我又不会偏帮她。」 「她跟你说甚么了?」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又替我的杯子倒满。 「其实也没说甚么,只是说你动手打她。」我答道。 「就这么多?」我点点头,他冷冷一笑,续道:「这次算是积了口德。」 「所以?」我听得越来越胡涂。 「所以你信不信我会动手打她?」 「你确实是有点反叛,但不至于,最多就是嘴巴不饶人。」他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被学校开除了两次……」 「我在问你跟misschu的事,又扯开话题。」 「那你听唔听?」他笑道,本来白晢的脸颊泛起一阵红晕,似是酒意发作之故。也好,有些真言只有待他醉后才会向我吐露。 「你说甚么我都听。」我也报以一笑。其实我也微感体力不胜,头脑昏涨,有点醉醺醺的感觉,只是勉力支撑而已。 「我一直不说是因为我不想提起……」他语调低沉,脑内似在回忆当年的画面,「我跟她……也是那时候认识……」 「谁?」我多口问道,「misschu?」 「不是啊,你那日在医院不就见到了。」他说,仍是不敢在我面前直呼他女友。 「你继续说啦。」我冷道,心里又想起那夜的事。 「我跟她就是当时在一起的,到今日,我想不多不少也有叁年。」原来我在破坏一段叁年的感情,他和他的女友感情可比和我深得多,我才是那该死的第叁者,一切都怪自己天真。 「不过说起来,跟她在一起我真的失去了好多,」他苦笑,「过去了的事就由它过去吧。」他好像与那女孩有点不可告人的往事呢,不过还是不要细问好了,不然又勾起他伤心的回忆。 「说回misschu吧。」我说。 「那一年最后我之所以被人赶走,就是因为我摑了她一巴。」甚么?子瑜真的会打女人?那misschu说的岂不是真的?再说,既然子瑜对她动粗,那女的怎么还和他交往?这些都叫我想不透。 「甚么……为甚么……?」 「大家都不成熟,大家都有错那样,不过这也不是重点,我也不想提了……」 「但是你打她,她都愿意跟你在一起,哪有可能?除非……」我说不下去。 「除非她好爱我,是吧?」他接道,我点了点头。「她真的好爱我,对我好好,这叁年来我每次想起都觉得好后悔。」他续道,「这事事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转了学校,就应该有个新的开始,对吧?但是原来misschu跟我以前学校的老师认识,」misschu当了教师多年,人际网络广也不稀奇。 「她翻你旧帐?」我问。 「她一直以来也看我不顺眼,知道了我以前的事以后,就更加拿来大造文章,所以那日就跟她吵了两嘴。我打算走开就算,谁知她非要抓着我来说不是,我大喝着叫她放手,她又不听,就用力松开她的手,哪知她就周围跟人说我打她,说我这个人有前科,个个自然也信她的话,所以我看人是很准的,我第一眼见她就知道她不是好人。」 「你刚才说的都没骗我?」我问。 「骗你有甚么用?那日很多人在场。」我心里一喜,子瑜果然没有辜负我对他的信任,他是冤枉的。 「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你因为这样被人赶走,毕不了业。」 「那你又不用担心,我虽然来了不久,对这间学校发生的事也是清楚的。」 「清楚甚么?」 「分党分派啊,全世界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他神气的说,「你们老师之间谁跟谁开係不好,你以为学生看不出来?其他人可能没留意,但是至少我知道,那日我跟misschu吵完,训导主任就来找我,然后你猜怎么了,她不单没有说甚么,反而有点幸灾乐祸,觉得我骂得好。所以说阿,在学校生存又好,在哪里生存也好,不要站错队,你跟有权有势的靠边站,谁也奈你不何,你看我就是例子。」他说着大笑起来。 难怪当日misschu死也不愿先经过训导处再给子瑜下处分,原来她虽然学校内年老的一派内,也分裂作两股势力。 「有人撑腰,所以你就在学校有恃无恐?」我笑道。 「也是的,除了……」他又收起了得意之色,大概又是想到我们的事去了。 「别说了,」我打断,「我知你想说甚么,不过你有女朋友了。」 「我也知道……」 「知道就好了,所以你根本不应该跟我在一起。」我说,心里却是惭愧得很,若我知道子瑜早有女友,我定然不会与他发生进一步的关係。 「但是我心里是喜欢你多一点。」他说。 「一颗心怎么可以给两个不同的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甚么?」我说,他的想法着实幼稚。 「是……那你一颗心又怎可以同时给两个男人?」他反问。 「我……」被他一说,我猛然想起自己其实与他一样,也是同样纠缠在两个男人之间,不禁又羞又愧,一时反驳不到。 「我知你的心没有给两个人,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对吧?」他温柔地问我,我很想点头称是,但又不想再与他瓜葛,只好怔怔发呆,不反应就是。「没摇头就是点头了?」他笑道,我被他说破了心里所想,只得淡呷一口酒,让自己冷静过来。 「我都是一样,我心里只喜欢你一个,但是她对我有情有义,我难道又可以将她拋弃?叁年了,我跟她好像亲人一样,她不可以没有我,但是你可以,你有林sir,她没有,她的世界只得我一个,我就是她的所有。你都跟我说过架,你话我们係师生,这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不是吗?我一开始也以为自己也可以,可以想怎样就怎样,最后真的可以跟你一起,但是慢慢我发觉,就算我们不是两师生,我们都不会有好结果。我们之间相隔了太多。」他说着说着有点激动。 「既然你这样想,你为甚么要对我这么好,为甚么要给我希望?」我被他说得眼泪直流,哭着问。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反过来说,我跟你开心过就好了,最起码我们都会记得曾经疯狂过的日子,至少我会,以后都会……我曾经拥有过你就已经好满足了……」 「骗子。」我啐了一口。 「或者你就当我是骗你。」 「不用当,你根本就是!」我气道,两眼已哭得红红,「为甚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说给你知道又可以改变甚么?说出来只会令这段本来已经好复杂的关係变得更加复杂。」 「如果是这样,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跟我开始这段关係。」我激动得伸手拉扯他的衣衫,他也不还手,只是任我打着。 「你就当是我自私。」 「不是当,你根本就是!你为甚么都不愿意承认,非要加个「当」字下去,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仍是激动得在他身上拍打。 「但是望到你,我又真的忍不住,你太吸引了。」他说,终于伸手按住我的双手。他抓得很紧,紧得我都挣不开,待我回过神来,只见他怔怔的看着我, 「你在看甚么。」我被他看得都害羞起来。 「我每次看到你,都忍不住。」他说,说罢在我唇上吻了一下。 这个吻很轻,但已吻得我全身像触了电般。他吻后想要把头退回,我却伸手把头搂住,和他长吻。他见我突然变得如此主动,也吓了一惊,两眼睁得大大的,但被我用舌头在他唇上打了两个转后,他又闭上眼睛,享受与我的接吻。其实不只他吓倒,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般主动,想是酒精的影响?我不知道,只知此刻我只想紧紧抱着他就够了。 我一边吻着他,感受着他口里满满的烈酒味道,另一边伸手解开他的浴袍。他终于又赤裸裸的在我面前来。他被我脱得光光后,却也不主动摸我,反而轻轻把我推开,「你会后悔的。」他语重深长地说。 我只觉头昏脑胀,也不由得理智去想甚么,只是单单随着感觉而行,想到就做。他也未来得及答应,我已把他推倒,让他摊卧在沙发上,而我则趴下为他口交。酒气上涌,我感觉全身热腾腾,也懒得慢慢让他快活,只是快速地为他吸啜。 「别这样!」他呼叫,似要求饶。我心里火热得要命,当然不会轻易停下,只斜睨了他一下,嘴巴仍是不停的活动,狠狠地把他的阴茎直往我的喉头送去。 「不是这样。」他喊道。我心里害怕把他的阴茎挤得如此深入会把他弄痛,即饶了他,并急忙问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他喘个不停。 「那为甚么不要?」我无知的问道。 「我没有说不要,」他边喘边笑,「你先转过去。」 我不知他要搞甚么鬼,但只要他喜欢就好,随即听他指示,把身子调转,但手里仍是紧紧握着他的阴部不肯放手。我把身子调过,这才想起臀部正对着他的脸,想起他正尽览我下身的风光,不禁觉得害羞,正欲把臀部退开,那知已被他牢牢抓着,再逃不开来。 「放手!」他找紧我的臀部后,竟开始在四周舔起来,弄得我痒痒的。我不甘示弱,既已挣脱不到,也总不能眼睁睁由他舔个够,我随即也握起他的阴茎吮个不停。往时我只要单单含着他的阴茎,下身已会润湿起来,带着微微的高潮,此刻被他一边舔着,更是把快感都昇华。较之单单是我替他含,或是单单他替我舔都要爽快,这正是採了阴阳互补之法。 如此不知快活了多久,我终于禁不住,饶过他,把他的阴茎从口中吐出,央求道:「快点。」他听我说要快点,舌头即不住的加快,把我舔得死去活来。 「不是啊…….」他用力捏捏我的屁股,似是示意不明我的意思,舌头却仍是不断在我的阴蒂上打转。「快点插我啊……」不知是否喝了酒的关係,我胆子变得大了。他听后即把舌头的攻势停下,翻身落地。 他一把将我抱起,我心里欢喜,伏在他怀里,任他把我带进房里去,之后我醉得愈醺,发生了甚么也不太记得起,只知这日我们不停做爱,害得整张床单都黏黏的,也分不开是我的爱液还是他的精液,我怕身子被黏液沾污,最后只得搂着他,相拥而睡。 fb:圣姑 再陪一晚 [щоо18.νiρ] 一觉醒来,夜色已临,街灯照出窗外正下着微微细雨,我看看鐘,已经是凌晨四时多。头痛欲裂,意识仍是迷迷糊糊的,白天的事都已记不起多少,正要翻身下床,发觉身体被甚么压住,仔细一望,只见子瑜全身光溜溜的搂着我而睡,我再认真一看,自己竟也是光着身子,该死的,早上发生甚么了? 我摸着痛得要死的脑袋,尽力回想白天发生的事。记忆都是零零碎碎的,只记得早上我喝多了,子瑜偷吻了我一口,然后……然后……这到底如何是好? 不,还是先离开这里再算,我轻轻把子瑜的手移开,一骨碌的滚下床去,我拔足往大门狂奔,才刚打开大门,又想起自己身上一丝不掛,即又把门关上,回到子瑜的房间去。回得房去,只见子瑜在床上翻来覆去,似是将要睡醒,我赶忙找回自己的衣物,却那里找得着? 找过房里不见,又到大厅里找,仍是不见踪影,想必是早上激战连场,把衣服不知丢到那里去了,我心里慌忙,找得更急,四处翻找的声响终于把子瑜吵醒。 「早安……」子瑜搔搔头,声音沙哑,半睡半醒的说道,「在找甚么?」我见他半开半合的睡眼正斜睨着我的身子,不由得害羞起来,伸手掩着自己的私密处,可一双手又怎掩得来? 「别看!」我喊道。 他听后伸手揉揉眼睛,问道:「看甚么……?哦…….」原来他刚才还未睡醒,也没当心,听到我叫他不要看,才揉揉眼睛,饱览我的裸体,可他也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于我而言,总不想再被他佔我便宜。我即伸手抢起床上的被子,包裹着身子,免得春光再洩。 那知把被子抢过,又见他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吓得我「啊」的大叫一声。他看着不解,只好问道:「又怎么了?」 「你别转过来!」我说。他以为我有甚么新奇的与他戏耍,笑瞇瞇的转过身子去。见他转过身子去,我才放胆的张望,怎料他那雪白的臀部仍正正的端在我眼前,我终于禁不住叫了一声:「死变态!」他愕然,又转过身来,下身软绵绵的又映进我眼帘。 「转回去!」我忙掩着双眼。他似乎终于明白我的用意,乘我掩着眼睛,伸手夺过我身子上的被子。「还给我!」我叫道。 「不给,不给!」他笑得像个小孩。我心里只念着快点穿好衣服好离开这里,情急生智,打开了子瑜房中的衣柜。他衣柜中的都是衬衫,我随意的拿了一件就急忙穿上。衬衣的尺码较大,刚好到我臀部的位置,也省回我再找裤子的精神。穿过衣服,再不怕被他两眼强姦,我即正眼对他道:「我的衣服呢?好还给我了!」 他嘴角含笑,竟仍在色迷迷的打量我的胸部,我心里奇怪,我刚才一丝不掛他也没瞧得如此入神,这时穿上衬衣,怎么又看得这么高兴?「谁拿了你的衣服?」他笑道。 「那……那去哪了……?」我心里知道他不可能把我的衣服收起,也怨不得他,可不怪责他,焦急的感觉又无法洩去。 他在屋内又找过一遍,却仍是找不到,便道:「你先穿我的吧。」我心想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好点头答应,在他的衣橱里找条裤子,子瑜身形瘦削,想不到穿起他的裤子竟有点紧身,看来我要多做运动减肥了,我把裤脚摺起,不致太长,就往大门走去,但见鞋子完好无缺,心里稍安,说道:「衣服……谢谢你……我会还给你的……」 「再上来一次还给我?」他一脸喜悦。 「我……寄给你……」我虽被他气得坏了,口里却仍是温声细语,两颊通红。 说罢我逕往门外走,那知他竟在屋内大笑起来,并道:「喂喂,你的就这样走?」 「不然?」我问道,他想要留住我也不是用这么无聊的法子吧? 「你看看你的衣服。」 「我的?」我瞧瞧,钮子都已扣好,也无甚么污渍,只是尺寸略大,「没甚么。」 「没甚么?」他说,「你先过来。」我听得胡涂,只好向他走去,那知才刚走近,他竟尔用手指在我乳头上轻轻一点,吓得我魂飞天外,登时呼叫了一声:「喂!」 「全都看到了。」他这才说道。我想想自己衬衫内没有穿起内衣,衬衫又是雪白的,自己低头当然瞧不见,可隔了一点距离,衬衣内的风光都透视了出来,难怪他刚才色迷迷的不停打量着我的胸部,这可羞死人啦。我连忙伸手掩着胸部,那知他也不再偷看,竟走回房间去,拿了件外套给我。 「穿着吧,不想再见到我也就不用还给我。」他说,一边替我穿起,我认出这是他往常上学用的毛衣。 「我穿了你穿甚么上学?」我问道。 「毕业礼都不用穿。」他说,我这才想起他已经不用再上课。 「但是……」 「当送给你……当留个纪念吧……」说罢他在我脸上吻了一下,送我乘升降机离开。 子瑜住的楼层不高,转眼间就已到得大堂,我走过来时的路,这才发现此刻还是凌晨,外边正下着雨,我提起电话,想要林sir来接我,但想想他也大概睡了,又把电话放回,其实即使他未睡,我穿着一身男装,也总不可能让他看到,何况还要身在子瑜家楼下。 想着想着,我又拿出电话想要拨给子瑜,只是想来又是不妥,我与他既要决别旧情,又岂能再找他?昨天也不过是工作需要才会相见,以后……以后的事又不过是酒醉所致,睡过一觉,也就断不应荒谬下去。我把电话放回口袋,心想待得明早,天空总会放晴,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于是我就随便找个下处,静候黎明。 看着外边点点细雨,仿佛落下了一串串心事,我侧耳倾听着淅沥淅沥的雨声,脑内也翻起一场回忆的骤雨,半年的回忆聚成一团厚厚的积云,终于在这个多愁善感的晚上都落下来,如果心事如雨,雨后飞散,还送你一道七色彩虹,你道多好? 我想得出神,也不觉背后有人行近,到感到膊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才猛然惊觉。我回过头去,子瑜正站在在我身后,我不禁一惊,问道:「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我不就怎么在这。」他笑道,手中却向我递过一把伞。 「你怎知道我在这里?」 「也不是每个人也像你失魂。」他这话可无道理,我怎会是冒失鬼,不过我心下还是感激他的体贴。 「谢谢你……我走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说得有点难为情,也不知何故。说后我撑起伞子,便要跑回家去。 「这么晚哪有车?」他在背后叫道。我听后停步,回头见他仍站在椅子旁边,脸上掛着微笑。 「有的士。」我答。他双手插着裤袋,身子站得直直,脸上仍是带着温柔的笑,却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问道。 他深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多陪我一晚吧……一晚就好了……当是最后一晚……」我听到他说最后二字,心里暗暗好笑,这二字在他口中可全无说服力,但我想着这里四围不见人跡,即使等到的士也不知要等到何时,倒不如待至早上巴士开出,还可以顺道看看日出呢。就当是多陪子瑜最后一晚,反正在街上,我们也闹不出甚么来着。于是我点头示好。他见我答应,大喜过望,即跑到我身旁,把我紧紧搂着。 「不可以,」我忙道,「你不守规矩我这就走。」他见我说要离开,即急急把我放开。 此后我们回到长椅上并肩而坐,怔怔的看着这场忽至的夜雨,期间我们的话却不多,二人心里似乎都有着难以释怀的心事,一直到日出,雨才收止。我道要离去,他也不再挽留,只是微微一笑,与我分别。二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和煦的阳光把离别的影子拉得长长,我没有回头,不知他有没有。 免·费·首·发:po18yu.νip [щoo18.νip] 求婚 那天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子瑜,他大概也忙着应考公开试。除了数学比较弱一点以外,子瑜的成绩都算不错,我也不担心。现下的文凭试与当年会考高考可差得远,一试定生死不在话下,与外国大学的衔接更是差得要命。不过我们学校以大陆人为主,他们试后也多会回大陆升学,其实我也不太担心,反正天下之大,他们回到老乡,总有容身之所。而留在本地的,都多报读副学士,顾名思义,有个「副」字,自是输在起跑点,说穿了不过是一些聊胜于无,打发时间的东西。但可不要以为能升上大学就有好日子,现下不只油贵米贵,学位也都通涨,满街都是大学生,还未算大陆涌港那批,有时我想,在香港生活,真的很艰难。 中六考过公开试,我的工作量少了。子瑜不在,我与林sir的感情亦自然一日千里。不过这阵子我的身体也不甚佳,常常气闷作呕,想是休息不够。林sir还是一如既往,每个週末都会神神秘秘,不见影踪,直到这日,他竟破例与我约我周六约会。 吃过晚饭,我们在海滨长廊漫步着,林sir把我的手拖得很紧,我感觉他今天手汗较往常都要多,可不知他在紧张甚么。 「我去一去洗手间,你在这等我一会。」他突然说。 「哦,好啊,我也要去。」我答道。 那知他仍是把我的手松开,逕自走去,我忙叫着他:「洗手间不是在那边吗。」 他回过头,笑道:「男女厕不一样,你去吧,我会回来找你。」 我走到后,发觉男女的洗手间是同在一处的,不知林sir到那走去了,我也懒得理会,反正他找不到,自然会回来。那知等着等着仍是不见,拨了他的电话却未能接通,我无可奈何,便沿着海旁信步走着,可能途中会遇见他不定。 一路走着,听到远处有欢乐的音乐声,使得我好奇心大起,便走过去瞧瞧,原来是年轻的舞团在表演着。看了一回,想起林sir不知身在何处,也就转过身,正要继续找他去着。那知我才刚转过身,那些衣着前卫的舞者忽尔向我走来,在我身旁跳着,我道是他们热情,要我们他们跳跳,我敷衍的扭过两下,那知他们仍是纠缠,围在我身边,不肯散去。 「我要走了。」我对他们说。他们不若而同的笑起来,让开一条路,音乐却在此时一转,一人从他们身后走出,跳着舞步的走来,那人脸上戴着面具,手中却拿着一束瑰丽的鲜花,边跳边把花束送到我的手上,我勉强接过后,音乐又突然一转,节拍变得更强劲,那戴着面具的男子和眾人一齐起舞,场面欢乐。 我看着心里也是欢喜,但始终念着林sir,便道:「我赶着找朋友,下次再陪你们玩吧。」语音刚落,背景音乐却换上一首仲夏夜之梦的结婚进行曲,我看着不解,只见那男的把面罩脱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内里是一隻闪闪发光的鑽戒。那男的不是谁人,正是我遍寻不果的林sir。他单膝跪下,说道:「你找的人不就在这里吗?这隻舞我练习了很久,之前每个礼拜六日都不见了,陪不了你,就是跟这些年轻人一起排舞,为的就是今天。我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性格有点古怪,不过我会给幸福你和伯母,你嫁给我吧。」 这一下真是又惊又喜,我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不是週末召妓夜,而是为了求婚作准备,但这么快求婚也未免太造次了。 「但是……」我还未把话说完,背后突然譁声四起,原来那群舞者正不断喊道:「嫁给他!嫁给他!」我见他们说得肉紧,不好意思拒绝,又想起多病的母亲,也需要人照顾,和想看到我安定下来,有一个家,于是我便点头答应。 林sir见我答应,欢喜雀跃,似是一个小孩子一般,认识了他这么久,我也从未见过他如此活泼,我看着心里更是欢喜。他替我穿过指环,在我手背上吻了一口,接着迎来的又是一番歌舞。我突然想起自己童年对婚姻的憧憬,想不到这么快我便是别人的妻子,时间可真过得太快呢。我们结婚的消息很快便在校内流传,接着的日子我都忙着筹备婚礼的事,只是我的身子似乎每况愈下,终于我还是抵不着要到医院检查去。 fb:圣姑 懷孕 「结果出来了,恭喜你啊张小姐,你有了叁个月的身孕。」这句话虽然不长,但声声响彻我脑内,怎么?我怀孕了吗? 「医生……我不……想要……」 「我们这里不可贸然替你堕胎,或者你回去跟你先生商量一下,我都遇过好多妈妈最初都是不想要,但是后来想清楚都决定生下来,你先想清楚吧,怎么也是一条生命。」我丈夫?林sir吗?可孩子不是他的,我又可怎样对他明言?我也不想在外人前解释,只好点点头,离开医院。 回家的路很漫长,途中我不时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真的有一个生命在里头吗?为甚么我刚要过新的生活,专心当个好妻子,上天又要这般戏弄我? 不,不可以被林sir知道,他能接受我与子瑜发生过关係已是极大的包容,若知道我有了他的骨肉,任他再大量也定然接受不来,这场婚事可就泡汤,我的未来也就完蛋了,我还是早早把孩子打掉好了。但想想,医生的话也不错,这终究是一个生命,又怎能如此儿戏?都怪造物把生命都造得太滥,毁得太滥,怎么说也好,肚内都是我的骨肉,刚才虽对医生说要把孩子打掉,但我又怎能狠下此般心肠?可是若把孩子留下来,肚子一天一天涨大,十个月后终也瞒不过去。越想越不是味儿,不知不觉已回得家里去。 与林sir订婚后,母亲的病况也有好转,搬回了家中居住,林sir间时也都会到我家来照顾妈妈,这天也不例外。我很感激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但今天,我实在不想面对他。 「回来刚好,吃饭了。」林sir喜道。 他的厨艺确是一流,十足一个住家好男人,那个女子能嫁到他都定会很幸福,除了我,除了我这种伤风败俗的坏女人,我可一点也配不上他。整顿饭我也不多话,只是自顾自的吃着,林sir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饭后待妈妈回房间去,只剩我二人之时,他轻轻搂着我的腰,与我同坐在沙发上,关切的问道:「不开心?」 「没事,可能是有点不舒服。」 「医生怎么说?」这问题可命中了我的要害,我一时踌躇不决,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不是出了甚么问题吧?」林sir紧张问道。 「没有……不过是睡得不好,哪有事。」我勉力笑道。 「那你就不要这么拼,在家养好精神,做个健康又漂亮的新娘。」听他这么说,不知怎的,我竟泛起一阵感伤,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我说错话了?」林sir见我无故哭起来,大为着紧。 「没……没事……」我一边伸手拭泪,「我太高兴而已……」 「傻女。」他伸手在我发上轻扫,安抚着我。 「你不后悔娶一个这么傻的女人吗?」我哽咽道,眼泪虽已抹去,但我两眼还是红红的肿起。 「你不是傻,又怎会嫁给我啊。」他笑道。他越当是说笑,我的心里可就更难过,更内疚。 「你不觉得我们……有点太快吗……?」 「不快了,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那天,我跟你说,说你都快叁十岁,你需要一个家,不早点结婚,我不想将来在教堂行礼的时候,看到一个有皱纹的新娘。」他似乎还未明白我的用意。 「这才半年,你确定你没选错…….?」我问,这才想起我与他一起的时间这么短,如此仓卒的就谈婚论嫁来着,可真是太造次。 「傻女,这个世界有人认识了一辈子,仍然可以感觉很陌生,但亦有些人,认识了一天,也好像认识了一辈子,我跟你不就是后者,时间的长短重要吗?我们大家都想稳定,想修心养性,想有个家,这个想法相同就可以了。况且啊,我这么急跟你结婚当然是有我的道理。你别想太多了,再胡思乱想就有甚么婚前恐惧症了。」 他说急着与我结婚是另有原因?那是甚么原因?我可一时也猜不出来。但他既已说到事在必行,我也不好意思再推却,只得安天命,见步而行好了,反正世事人算不如天算,往往订下计画,以为百无一失,总会出些岔子,上天要与他开玩笑,可不是人力能左右,就似我满心欢喜划定婚事,腹中却闹了个孩子出来,现在想来,万物自有其主宰,人嘛,都是顺其自然就好。 我和林sir虽已订下婚约,可他也不会在我家中留宿,每晚把我母女二人安顿下来,就会驾车回家去了。这晚别后,回得房中,我从柜里拿出那夜临别子瑜送我的毛衣,抱进自己的怀里,似是把子瑜抱起一般,这件毛衣我没有洗过,算是把子瑜的气味一直留在身边,只是没想过,今天留下的不只是气味,还把他的血脉也都留在我体内。我知道新婚在即,现在还念着子瑜是很不该,但我没法子不去想,他始终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 若然子瑜知道我怀有他的孩子,他会怎样?想必会大喜过望,合不拢嘴。慢着,他好像说过因为父亲的影响,使得自己不喜欢孩子,他知道后会要我把胎儿打掉吗?其实堕胎也好,生下来也好,我跟子瑜也不可能有美满的结局,在夜里这般猜他的心意又有何用?我还是想想自己好了,怎么处理这孩子的事我还是苦无头绪呢,虽说一切随遇而安就好,但若一天一天耽误下去,肚子一天一天涨大,可骗不过人去。医生说我已怀胎四月,若再不早下决定,将来决定要堕胎就复杂多了。想着想着,始终迟疑不决,还是决定好好睡一觉,待明天再决定。 此后每天我也总是拿不定主意,很快两个月过去,怀胎已经有二十週,但我的肚子也没有隆起得很夸张,这好像叫做「藏肚」,外人看来都只以为我是新婚在即,日子过得好了,所以发福而已。林sir把婚期订在年尾的平安夜,我记得去年的平安夜就是我与子瑜第一次在教员室交欢的日子,心里怕在这天结婚有点不好,数次劝说林sir换过日子,他却始终不肯,说一切准备得好好的,改日子只会多生枝节。我说他不过,只好任他行事,反正他不知道去年这天我与子瑜做了甚么来着,心里也不会难过。 七月天随了迎来暑假,还有更重要的是中六学生放榜的日子。班上学生的成绩也无甚惊喜,成绩本好的,考来自是不错,一般的,自然也考得平平。但看见他们较叁年前成熟多了,我心里也是欢喜。这天我终于再见到子瑜,不知怎的,考过公开试后总感觉他整个人长大了不少,收起了往日的笑脸,至少让人觉得踏实可信得多。子瑜考来的成绩有够奇怪,好的他考得很好,坏的却真的考得很坏,子瑜数学一般我向来知道,只是没想过他只考了个一等,新的学制下,主科达不到要求,任你其他考得再好也是徒然,但时已至此,他考不上大学已成事实,也唯有另觅出路为是,我心里也暗自为他可惜,但制度如此,又怪得谁?怪就怪他不早生十年。对,若他早生十年,或许我就能和他结成连理,免去不少痛苦。 领过成绩,有人欢喜有人愁,待学生群散去后,我把子瑜留下,在班房与他说了一席话。 「你打算将来怎样?」我问他,「继续读书?」 「除了读书我甚么都不会。」 「有没有想过重读?」 「嗯,再浪费一年也不差。」 「时间永远不会浪费的,看你怎么用而已。」我鼓励他。他点点头,沉吟了一回,似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听说你快跟林sir结婚?」他突然问道。 「是。」我说,「今年年尾,你到时候来吗?」 他摇摇头,微微一笑,答:「不了。」 「那好吧。」我说。 说罢,我回身准备要离开,那知他在背后把我唤着:「misscheung,」这次他叫我misscheung我已经不当一回事了,「为甚么你要嫁给林sir?」他这问题可不容易回答,其实我心里也不知道答案。 「人到了某个年纪就是要结婚。」我答。 「但是你跟林sir才刚刚一起,为甚么要这么急?」 「有时两个人结婚,不是说认识了对方多久,而是看经歷了多少,好像我跟林sir,我已经把他当成终身伴侣。」他听后愁眉不展,似有满满的心事。 「我再不结婚就变老姑婆了。」我笑道。 「婚姻对你来说是甚么?」他忽然问道,「人家说婚姻是长期的卖淫,我不想你被他污辱。」原来他心里想的都是这回事。 「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总有一日你也要结婚,是吧?至于那些事,我跟林sir结了婚,做两夫妻做的野也是很正常,没甚么污不污辱。」 「你都不爱他。」他黯然答道。这句话可没错,我心里着实不甚爱林sir,但他是一个好的归宿,一个值得付託终身的男人。我被他说得一时答不出话来。 「为甚么要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他开始激动,眼中带着点点泪光。他的话句句说到我的心里去,我突然又想起自己正怀着他的孩子,却要另嫁他人,可真是天意弄人,不由得也流下两行泪。他见我被他说得流下泪来,即把我搂在怀内,央求道:「别嫁给他……求求你……别嫁给他……」他的声音越说越沙哑,说到最尾把话都哽在喉咙里去。 我抱着他,一边伸手在他的背上抚着,问道:「你之前不是说祝我跟他幸福?」 「那日我喝醉了,假的,不算的,你别跟他一起了。」 他越说越是激动,我听着亦是心酸,只好答道:「傻孩子,我就算不跟林sir也会跟别人,但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你。」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跟不爱的人结婚。」他把话说得坚决。 我一时不知怎么说得他明白,哭得脑子都不灵活,只好打个例子:「做人就是这样,你看就算宝玉心里面爱黛玉,最后娶的还是宝釵,天意这回事,半点不由人,你已经长大了,别再想以前的事,今日以后你都要向前看。」 听后他不住摇头,手里仍是把我抱得紧紧,说道:「我不管,小说都是骗人的,我以后都不看了,小说已经写得苦情,为甚么做人还要这么苦?为甚么?我只是想你开心。」他说着已经哭不成人了,也害得我满泪不断涌下。 「我跟林sir一起,有安稳的生活,就会开心。」我也不知自己是否说得正确,但眼下只好这样说。 由于已暑假早已开始,今天校内只有中六的学生,接过成绩后他们都早已散去,此刻更是不见人影,所以我也放心与子瑜在课室内抱着哭诉,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把我放开,泪眼亦已乾过。 「misscheung,」他重拾笑容,似是重新活过来,年轻人的感情就是如此易来易去,午时花六时变。 「嗯?」我也拭过眼泪。 「所以我们是以后都不会再见?」他傻气的问道。 「还有年末的音乐会,之后明年你们才有毕业礼,就算之后,你也可以回来学校探我,我会在这里等你。」我说。 「嗯,那就好,」他笑道,似乎已释怀,「临走之前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也要看看是甚么。」我见他神色无疑,也不当一回事,似是间谈般聊着。 「你先答应。」他眼神恳切。 「好吧,怕了你,答应你了,快点说吧,我赶住下班。」我笑道。 他见我答应,心里欢喜,笑得灿烂,说道:「我想和你再做最后一次爱!」 我听到他如此无理的要求,楞了一楞,我在他心目中是如此随便的女人吗?我快要与林sir结婚,与他言归于好他也该满足了啦,怎能把这回事如此儿戏的算了?虽说我心里很是情愿,但他把我们之间的性爱当成甚么来着?纪念品吗?想到此处着实不快,却又突然想起昔时的快感,似是打翻了五味架,百般的滋味也涌上心头,犹豫在答应与拒绝之间,但终于还是理智抵过感情,答道:「不可能!」 「为甚么不可以,就当是最后一次吧。」眼前的他一脸稚气,仍像我们初相识时一样。 「一切已经回不去了。」我冷冷的道,其实心里很想答应他。 「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对吧?」他开始有点激动。 「上次只是意外。」 「不是的,你喜欢的是我,你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我!」 「就算是又如何?这又可以改变我了甚么?甚么都改变不了啊!」说着说着,我不自觉哭了。 「可以的!」他掛上一副开怀的笑脸。 「你别再傻下去了,我不值得你……」我的话没说完,他突然一手把我按在地上,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二人的鼻尖相碰,我能感受到他急速的呼吸,就像那时一样。我的心也不住的跳动,噗噗,噗噗。 「不要……别这样……」我拼命摇头。他却没有答我,只是在我的脸上乱吻,指尖在我身上肆意的游走。「不要……!停……!」他仍然不答,一手脱去了我迷你裙内的内裤,向我早已湿润了的秘处探去。 子瑜的技巧如旧,仍是把我弄我舒服,我轻轻的呻吟着,也已忘记了反抗。「过来吧,」子瑜说,把我拉到班上的角落,然后跑到门前,把门锁上。一边示意我蹲下,接着又把自己的裤子脱去。他的阴茎早已变得坚硬,我们好像又回到最初,在学校任性起来。 我伸手紧紧握着,我知道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与林sir婚后可再没有机会疯狂,我轻轻用小嘴含着,舌头不断在他的敏感带打转,他舒服得微微呻吟了一声。他伸手摸摸我的秀发,我一边吸吮,一边斜眼看着上方的他,我想记着他舒服的样子。他见我分神在瞧他,好像明白我的用意,更不住的在我头上摸着,让我乖乖侍奉他,并说道:「好舒服……」说罢我也不再看他,专心让他快活。那知突然我感觉发上微微一抖,似有甚么掉将下来了的,此后又抖了两叁下,开始感觉有点湿润。 我仍是一边含着,却抬头看看,见他两眼已哭得红肿,原来子瑜心里也清楚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刚才落在我发上的,正是他滚滚的泪珠。我见他哭,不由得也跟着哭起来,已分不清他阴茎上的是唾液还是泪水,我不住的替他吸啜,只望他可以有个美好的回忆,至少他以后记起我,都会记得我让他如何爽快,这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子瑜的耐力一向不差,单单用口可不知要费上多少时辰,于是他便把我扶起,让我伏在学生的书桌上,挺起臀部,好给他插入。他也不赶忙插进,先轻轻在门外摩擦着,他知我的阴蒂敏感,还特意多在那里摩擦,让我更湿润。他如此在边陲位置磨蹭,待我充分润滑了,才温声再我耳边说句:「我进来了。」他的耳边细语,把我撩得性慾更盛,但一转念,猛然醒起我正怀着身孕,刚才子瑜一直没把我的衣衫脱下,自然不发觉我的肚子已微微隆起,我又太沉溺在与他的前戏之中,都把这事忘得清光。我正怀着孩子,怎可能与他在此时做爱呢?要是伤到孩子可怎么办? 在子瑜正要挺进之际,我伸手把他按住,他不明所以,便问:「怎么了?」 我不赶着答他,先把内裤慢慢穿好,才道:「对不起……我不可以……」 「我们刚才不是好好的。」他激动地问。 「总之不可以。」我说。 「因为林sir?」他气得一拳打向班房中的墙壁,咚的一声在房中回响,想必他使尽了全身的劲子,也不知他受伤没有。 「不是……」我低声答道,「你当是吧……我有了孩子……」 他看看我的肚子,见只是微微隆起,心下不信,笑问:「你说笑吧?」 我摇头答道:「真的……」 「别闹了,我受不住这种刺激。」他仍是一副不相信的笑脸。 「我没骗你……」我侧着头,不敢正视他。 他听后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骯话,怒不可遏,气得一腿把刚才我伏身的书桌踢翻,「你跟林sir孩子都有了,好,我不妨着你们一家团聚!」说罢直往门外走去,沿途把班上的桌椅全都踢翻在地。 原来他不是气恼我不与他做爱,或是隐瞒他我怀了他的孩子的事,而是误以为我腹中的骨肉是林sir的,也难怪他,我的腹部没有怎么凸起,他自然以为我才刚怀孕不久。我正想要向他解释,那知他已怒气冲冲的不知去向了。而我,只是默默坐在地上,两行泪不住地流,心里抱怨上天怎么始终不肯给我们一个美好的回忆,但子瑜,还是走了。 fb:圣姑 坦白真相 那日以后,我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是瞒不过去了,而我早已放弃堕胎的念头,于是决定要向林sir明言一切。这夜我约了他到向我求婚的海滨,吹着微微海风,我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国栋……」 「嗯?」他伸手搂着我的腰,看着海边夜景。 「我想我们的婚事,还是取消吧…….」 他听后竟尔一笑,也不惊讶,反而伸手在我额上一摸,笑道:「你没发烧,怎么了?真是婚前恐惧症?」说后又把头靠来,与我脸贴着脸的廝磨着。 我轻轻把他推开,神色凝重的对他说道:「我不是开玩笑,婚礼还是取消吧。」 他见我神色不似说笑,这才知道大事不妙,忙问:「怎么了?」 我倒抽一口气,鼓勇地说:「我怀孕了。」 他楞了一楞,却也无慍色,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那……个学生的……?」 我微微点头,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不过我真不想再骗你,但这孩子我一定会生下来,结婚这事,就这算了吧。」说罢我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只是弯身鞠躬表示歉意,然后转身就走。 我知道他心里定是气恼,但我也是无可奈何,如果一个生命,与一段婚姻,两者要二择其一的话,我想我还是选择这小小的生命,至少孩子出生后,有他自己的未来。他可以凭自己的意志闯出一片天,生命就是如此奥妙的东西,充满着希望,充满着憧憬,我可不想把这点点的希望也都毁掉。 在我万念俱灰,以为与林sir要告终之时,那知林sir突然脱口一句:「我不介意。」我听后大惊,回过头去,见他竟在笑着,反而似是有所释怀。他能接受我与自己的学生发生关係已是很大的容让,今日竟连我怀有别人的孩子也能接受,他是疯了吗?还是,还是他真的爱我到这地步。 「我介意,」我说,「你太好了,我根本现不起你。」 他听后大笑,轻轻拉起我的手,说道:「这个世界没人是完美的,你不嫌弃我,我已经好开心。」 「你这么,我为甚么嫌弃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跟我说了你的,也到我跟你说我的了?」我大惑不解,一时实在想不透他的话,但他既说有秘密要跟我诉说,一听也是无妨,于是我便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 「那日在医院,我听到你说跟自己的学生睡过,我的心好痛,我觉得你背叛了我,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但是我总不能够看着伯母有事不理她,我想我就算不跟你在一起,我也都当了伯母是一个朋友,所以之后我就调头进了病房,放下了一些日用品给伯母。你一直没进来,我想你是觉得没脸见我?」 「是,我觉得自己好脏。」 他笑笑,也不理我的答覆,继续他的话:「你没进来,但你的学生有进来。」我听后愕然,对了,那日我在医院外踱步,子瑜却没有追来,原来是到病房找林sir去了。 「没想到吧?」他见我吓得呆住,便笑问一句。「我看到他当然生气,这种人还有脸来见我,上次在教员室还没打够他吗?谁知我衝过去一手抓住他,佢也不还手,也没替你解释,反而指住我,大声说了一句『鸡虫』。」对了,子瑜心中认定林sir那天去了召妓,自然把他称做「鸡虫」。 「很搞笑是吧?」林sir说着也不自觉莞尔,「他说自己在厕所听到我说甚么星期六要去甚么爽一爽,又说已经跟你说了,你也知道我喜欢去嫖妓。」 「你别理他胡说吧,他说话就是这样,你是去了排舞跟我求婚。」我说道。 「不是,最初不是。」林sir眼光中似隐藏着甚么心事, 「我跟你求婚的时候之所以特登强调,说自己每个週末都是去了排舞就是因为他跟我提起过。」 「所以你……你真的去了……」我说不出召妓二字,「……找小姐?」 「错了一半。」他笑道。不是找小姐,那么是他已有女朋友,还是在大陆有个情妇,我难道又成了无辜的第叁者?「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永远不会跟人说,但到了今天,也没办法,你听了之后不要嫌弃我就好了。」他说。 「怎么可能……」我忙道。 「那你真的要知?」 「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眼凝视着我,说道:「我是双性恋。」他说后我真是晴天霹靂,难不成他错了一半的意思是他的确是召妓去了,不过是召男妓来着?这可噁心得很啊!但我想想自己也不是清白之身,又怎能苛求,何况性取向是与生俱来,可不能怪罪他,他可能也是不情愿的。 其实我早该猜到才是,我早怀疑他家境如此富裕,怎么没有交到女友,莫非是同性恋,原来我倒猜对了一半。「这件事我从小到大都不敢跟人说,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之外,那当然,我也没跟你学生说,不然我想他肯定会告诉你。」 「那日他这样衝进病房大吵大闹,我马上把他拉出去,怕吵到伯母休息嘛。出去以后,我跟他说我没嫖妓,他死也不信,只不停在撤赖,问我有没有证据,那我有去嫖妓就可能有证据,但我根本没去怎么证明?我无可奈何,只叫佢闭嘴,哪知他死也不愿,说如果我没嫖妓就该去原谅你。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嫖妓跟原谅你有甚么逻辑关係,不过我见他很诚恳,又想起自己也不是甚么圣人,我就跟他说,我说你们的事我既往不咎就是了。他听到之后开心到跳起来抱着我,又说我是好男人,你说你的学生是不是可爱过头?」难怪那日到子瑜家,他说林sir是好人,又替他说好话,原来当中有这么一段渊源,他们二人可把我骗过了。 「原来是这样……」我叹道,「你愿意告诉我我很开心,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既然你喜欢男人,那你为甚么要……搞我?又赶着跟我结婚?」我问。 「你别介意我这样说……」他眼神中流露歉意,「我最初跟你一起,是想找回一种做男人的感觉,我想学去做一个正常人,我不想再做别人眼里面的怪物。学生都说我脾气不好,为人太自我,可能就係这种自卑感造成,我也不知道。我心里面知道所有事都有法度,有规矩,不可以随便做人,所以我也跟你说不要跟学生走得太近,但是我自己呢?其实我可能是将自己投射在身上,其实最胡来的人是我。」 「现在想起来,我一开始也不是说很喜欢你,但是也去追求你,是不是很贱格?」我点点头,他续道:「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的第一天,我在车里好放肆的去摸你,现在想起来真的要道歉,我当时不过是强逼自己去接受一个女人的身体。」现在回想那日与林sir开始交往的事,可真是沧海桑田了,那天我还道他是不尊重女性,急急赶着把我蹂躪一番,原来背后有如此莫大隐衷,我可错怪了他呢,但怎么说也好,他也是欺骗了我的感情,可现在我半点也不怪他。 「那当日那交通警的事,你又大发雷霆,不停诅咒他烧春袋?」我说着不觉抿嘴一笑。 「你听清楚没有,我是双性恋,不是同性恋啊,我也喜欢女人的,我一开始确实不是很喜欢你,不过也有日久生情这回事,我发觉自己慢慢的真的喜欢上你,那当然会不高兴。」 「但是你接着那天,明明就赶着去……去爽……」我质疑。 「嗯,怎都好,也是我不对,不过那日以后,我就已经没再去了,我对你的爱之后亦只有增无减。我每个週末也真的去了练舞,不过说了个小小的谎,练舞就不是为了准备向你求婚,其实是我自己喜欢,不过求婚时我想这样说像会比较浪漫,又令你不用再怀疑我去嫖,所以就说谎了,你别生气就好。」他笑道,这天林sir向我述说真相,整个人似乎也都变得豁达了。 「我还是不明白,那你又为了甚么要和我结婚?」我续问。 他叹了口气,轻轻拨弄一下头发,答道:「虽然我没去嫖妓,但是我也开始反思我们这段关係,每跟你相处多一天,我发觉自己都爱多你一点,我觉得真的够了,所有事情都是时候了,我要真真正正的当个男人。我想可能跟你结婚之后我会更加决绝,于是我就同你求婚,是不是很自私,也很儿戏?不过我爱你,会照顾你都是真的,我都跟你说过,我赶住跟你结婚是有我的原因。可能你现在听到会想悔婚也不一定,不过我不想再骗你。」 原来林sir有如此一段故事,我当初可真错怪了他,但他隐瞒我,利用我也是不该。而我与子瑜偷恋,怀上他的骨肉却是很对不起他,如此一来,算是大家扯平了吗? 「怎么了,听完我的秘密,还结不结婚?」林sir笑问。 「但是孩子呢?」我还是着紧肚里的孩子多一点。 「我们一起抚养他成人吧。」 「你不介意?」 「或者是天意,我们大家都不是完人,其实想清楚,慢慢去学会接受吧。」我听后心里感动,把他骗我瞒我的事都拋诸脑后,既往不究,只是扑去紧紧抱着林sir,他也把我抱得很紧。原来当心内再没有秘密的时候,感觉是如此舒畅,真有点后悔当初不早早对他坦言一切,害我白担心了这么多天,我真傻! fb: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