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与公主》 1 握瑾怀瑜 简如宁听说今天的酒宴黎昕也会去,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火急火燎地赶去美容院做造型。 “哥,黎昕回国了,你怎么不和我说!小心我把你去新加坡的事告诉爸爸!”她刚坐上车就发消息痛斥简长宁这个情报滞后的线人。 随后又在姐妹群里刷屏:“我男神回国了!!!” 姐妹的消息立刻回过来:“谁?哪位?说的是你爱豆还是黎昕?” “当然是黎昕!今晚有没有人去钟家的酒宴?” “有啊,挺多人都会去的,黎昕怎么好端端的回国了?” 你问我,我问谁,简如宁心想。 这时她哥的消息回过来,“我的大小姐,我人还在开会,你消息比我还灵通用得着我告诉你吗?” 她喜欢黎昕快六年了,在美国读大学的时候,黎昕在国内,好不容易她熬到可以回国了,却眼见着他去美国了,她只好向爸爸撒娇,才继续留在纽约读研。虽然他们终于在一个城市了,但还是没见几面,她约他出来看电影吃饭,他总是找到借口礼貌地婉拒她。他只是把她当妹妹,她知道,可她就不相信自己搞不定黎昕这块石头,心坚总能石穿,她从小到大最优良的品德就是不轻易放弃,至少在喜欢黎昕这件事情上是这样。 “瑾瑜,醒了吗?”大伯母的声音从门外传了,伴随着有节奏的敲门声,钟瑾瑜压抑住自己的起床气三秒,“起来了,我先洗漱一下马上下去。”她昨晚凌晨才C市飞回A市,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脑子发昏,真想两眼一闭晕过去。 她回A市是来参加堂哥的订婚宴,中午两家人先在饭店一起吃顿饭,晚上准备请亲戚朋友过来办一场酒宴,钟瑾瑜对这种虚与委蛇的仪式深恶痛绝,却不得不去参加。 她突然想起来几年前自己对黎昕说的,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自由,当时他似笑非笑地说她想要的自由都是自己杜撰出来的自由。那个时候她正年轻气盛,听不见别人的劝诫,总觉得这是嘲笑,恨不得对着他的脸给他几巴掌。在外面工作了几年后,接受了社会的毒打,倒不是反过来觉得他就是对的,只是她觉得自己站在了中间位置,有好多事情没必要非争个对错。 “瑾瑜,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听张妈说你昨晚凌晨才到家。” “奶奶。”她叫了声人,在餐桌边坐下:“没事,睡够了,奶奶今天去打太极了吗?” “打咯,今天五点多就起来了,在院子里练了会儿,这次回家多住两天,奶奶做了卤牛肉。” “6号的机票,奶奶,明天早上我陪你去公园打太极吧。” “好哦,我总和那帮老头儿老太太说我孙女漂亮,他们还不信,这次让他们看看。” “瑾瑜回来了。”见她大伯和大伯母从楼上下来。 “大伯,大妈。” “瑾瑜等会儿晚点陪奶奶去酒店吧,我和你大伯先去那边。” “好啊,那我们过会儿过去,家里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过去的吗?” “没了,你和奶奶也不要太晚了,差不多十点多就该到了。”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才九点不到,面上不好翻白眼,压着声音说:“知道了,大妈。” 中午吃过饭,她就和奶奶先回家休息了,剩下的人还得留下来准备晚上的宴会。 “你觉得柳钰怎么样?”回家的路上,老人家突然开口。 “嫂子挺好的,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和哥哥也般配。”她组织了一下答案,知道奶奶什么意思了。 “我们瑾瑜在外面这几年有没有遇到喜欢的男孩子,奶奶不求多富多贵的人家,只要对你好就行了,有没有?” “奶奶,你这哪跟哪儿,真没有,平时工作都挺忙的,哪有时间谈恋爱。” “你说你,当初为这件事和你大伯吵的多凶,非要出去自己闯,外面哪儿有家好。” “打住打住,我的老太太诶,我们别再说这件事了,我在外面挺好的,你就别操心我了。” “你这孩子,我老了,说不动你了。”她用皱巴巴,长满老人斑的手拍了拍她。 奶奶前两年过了八十大寿后愈发显老了,常常说多了几句话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走路也比以前慢了,钟瑾瑜来这个家的时候她的头发还是黑的,现在全白了。 “哪儿老了,你上次和我视频不是还说自己年轻着吗?” “你这小丫头,净记得些有的没的。” 下午睡过一觉后就爬起来化妆了,本来应该约造型师做个造型显得正式点,但她不是什么名媛,也不想穿高定像只孔雀一样炫耀自己,好吧,主要还是没钱。她从旅行箱里掏出一件奶白色的小礼服换上,站在床照了照镜子,裙子是去年公司年会买的,感觉紧了点,果然年纪往上走不好好控制体重就会身材变形。从包里拿出一套珍珠的耳环戴上,又总觉得脖子上什么都不戴显得空空的。 “小姐,奶奶让我来叫你,我们马上就该出发了。” 大概A市“名媛”们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穷苦的小姐了,她朝着镜子自嘲的笑了笑。 “好,马上就下来。” 说实话钟瑾瑜很久没参加这种晚宴了,上次奶奶办寿也没有大办,只是自家亲戚过来吃了顿饭。她远离这种上流社会很久,看什么都觉得奢靡,连迎宾的大堂门口都要摆空运过来的粉色玫瑰。 她打算在大厅里混个半小时露完面就走掉,结果一进去就被二姑逮住了,要拉她去认识青年才俊,这个是艾氏集团主席的儿子,那个是张总的侄子…看了半天给她看花眼了,一个也没记住,她刚想张嘴借上厕所的理由偷偷溜掉,就听见。 “黎总怎么有空来,真是好久没见了。这个是你大儿子吧,长这么大了,我上次见还是个小伙子一样的。” 她猜到黎昕可能会来,但又觉得他不会来,他们上次见还是两年前,如今见了他,感觉他成熟了点,气质也变了,以前外人见他总是感觉他这个人阴阴郁郁的,现在他像一把刚磨好的剑,锐意四射。 “阿姨好。” “你好你好,我还没介绍呢,这是我侄女,钟瑾瑜,应该比黎昕小几岁。” “小三岁。”他这话接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她心想。 “你们认识吗?瑾瑜?” “认识,以前见过。”她只好这么说,又看了看他的眼色,没什么变化,她还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 “认识好啊,那你们聊下,老黎我带你去老钟那边,你们哥俩还没喝杯酒呢,顺便去见见钟超和柳钰他们小两口。”说完她二姑就把人拉走了。 “嗯…”快想些什么话出来缓解现在的尴尬,她飞速转动脑袋,没想到说出了所有久别重逢后的痴男怨女都会说出的:“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好,去美国做了手术,之后留在那边工作,你呢?”他反问的好快,她还来不及问他手术怎么样,不过看起来应该还挺成功的。 “我?我上个月去了南非勘景,然后马上要回去准备开拍了。” “南非好玩吗?你看起来没怎么晒黑。” “别提了,我们去了四天有三天在下雨,一直待在野营地的房间里,都没有看到星星,好不容易放晴的那天差不多走了五个景点,都快累死了。” “那下次再去看星星吧。”他说的很自然也很快,让她恍惚间以为是不是自己漏听了“一起”两个字。 她想起来他们上次见面是在C市的机场,那之前黎昕告诉她自己的心脏又出了点问题,要去美国做手术,他想见她,从A市飞来C市,又从C市飞去美国,中间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钟瑾瑜知道他们虽然分手了,但谁都放不下彼此,她打车去机场的路上一直在想他们之间究竟为什么会这样,直到和他拥抱过后目送他走进登机口也没有想出个答案。 *希望大家多评论,单向输出好无聊,写这个的初衷是像集我爱的play于一文,也会走剧情,求评论收藏珠珠! 2 他的白月光 简如宁一进大厅就看见黎昕和一个女的站在一起,要不是她的车半路上抛锚她也不会来的这么晚,一身深V蓝色礼服风风火火的往黎昕那个方向走,成为全场的半个焦点,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大型三角恋狗血现场。 “黎昕哥!” 钟瑾瑜看他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闭着眼皱了皱眉,然后转身:“如宁,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在美国吗?”声音和蔼又可亲,脸上还带着笑。这人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她小声嘀咕。 “我回国了,黎昕哥,这是?”简如宁指了指他身边的人。 “这是钟瑾瑜,钟超的堂妹。”他亲切的解释了她的身份。 “你好。”她朝对方微笑了一下,可对方好像并不领情。 “你就是钟瑾瑜?” 你谁啊,我认得你吗?她心里这样想,嘴上说出来的却是:“我们认识吗?” “哦,不认识,但我知道你。”我这么有名的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黎昕哥的前女友。” 钟瑾瑜彻底无语了,敢情是冲着黎昕这个祸水来的。“是啊,怎么了?” 简如宁听见她回答得坦荡荡,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如宁,你哥哥怎么没来?”祸水过来打圆场了。 “我哥哥有事,就我和我妈来了,黎昕哥,怎么没见阿姨?她没来吗?”黎昕他妈比他好搞点。 “我妈在巴黎。” 钟瑾瑜对他们聊的话题不感兴趣,站在一边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这该死的宴会什么时候是个头。 黎昕早就发现了她心不在焉,只好说:“如宁,我和瑾瑜还有话要说,我们先走了。” 钟瑾瑜在放空,突然听见自己被cue到,下一秒就被当事人拉走。 黎昕抓着她往电梯那边走,“我们去哪儿?”她善意的提醒了一下这位找不到目的地的先生。 “去哪儿?”他放开她的胳膊,停下来问她。 “你这个人…” “去楼顶吗?楼顶是露天酒吧。” 她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无处可去:“好吧。” 正是由春入夏,楼顶上风还挺大,所以卡座上也没几个人,黎昕刚出来的时候就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外套上香水的味道迎着风扑面而来,她很熟悉的味道。 那时候他们刚谈恋爱,她送他的第一个礼物就是这瓶香水,TomFord的乌木沉香。她自己从来不喷香水,只好向林喜悦求助,林喜悦陪她去专柜挑的。黎昕收到礼物后拿出来往空气中喷了喷,说闻起来像寺庙里烧香的味道,让她差点跳起来暴打他一顿。 他帮她点了一杯香槟,自己点了一杯果汁,钟瑾瑜选了个离酒吧乐队最远的一个卡座,这边光线也不太好,周围五光十色的大厦更亮,看这气氛,正适合回忆过往。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也是你把我带到楼顶上来的,你记得吗?在君陵楼上。”她晃了晃杯子里透明的液体,还有气泡争先恐后地破碎,但她不打算喝了,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喝酒,也无意做个醉鬼。 “记得,那是多少年前了,君陵都改名了。” “差不多是十年前吧?我记得那时候我好像刚17岁来着。”这么一算,她心里一惊,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那晚是跨年夜,她被哥哥姐姐当成光明正大出来玩的“人质”,派对上她认识的人不多,趁上厕所的空档在走廊上呼吸新鲜空气,结果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躲到消防通道门后,她以为是什么坏人做了亏心事,正好走廊对面来了一个人,谁想到门后那人抓住她一个用力,另一只手顺带捂住她的嘴。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蹦出来很多想法,大概都是些我不会遇上什么强奸犯了吧,他要钱的话我还是把所有值钱的首饰摘下来给他吧。 “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在躲我弟弟。”他把她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钟瑾瑜看他第一眼就相信了他不是坏人,哪儿有坏人这么好看的,这人儿哪用得着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他往那儿一站估计得一堆男的女的贴上来。 “你相信我吗?你不会叫了吧,不会你就眨两下眼睛。”她听话的只眨了两下,黎昕把捂着她嘴巴的手放开。 “哥,哥,黎昕,哥…奇怪,不就是往这边走了,怎么人不见了?” 身边的男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等外面的声音渐远,他才松一口气。 “你是黎昕?”这名字她在很多地方听过,他好像是有什么病来着,外界对他的形象刻画搁古代就是一个没有实权身体孱弱的太子殿下,可他看起来还挺健康的。 “你听过我什么谣言?” “没有没有…”小心思被人戳穿,她像漏气的气球,“就是类似于你卧病在床之类的。” “哦,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过已经治好了,只是我一直不怎么出门而已。” “啊?那你…你弟弟为什么找你啊?” “他很烦,老缠着我,跟屁虫似的。” 看来坊间传闻还是少听为妙,听人说的,他妈妈舍不得把他引产,硬是把他生下来,当时他们家族认定这个孩子要早夭,催他妈妈生第二个,所以他弟弟只比他小两岁,外面传的是他们兄弟两关系一直不好。 “这样啊,那你躲他要去哪儿?” “不知道,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我怎么知道啊,我只是路过的,顺着他的目光往楼梯上方看了一眼。 “你不会是想…” “我们去天台吧。”什么我们,怎么就我们了。 于是在黎昕的盛情之下,钟瑾瑜陪他爬了十三层楼梯,最后她脚都直不起来了,连接天台的门根本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不过外面黑黢黢的,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马上就要零点了,再等一下就可以看烟花了。”昏暗的环境下只可以看见他亮亮的眼,有点像烛光。 “好啊。” “你冷吗?” 废话,她裙子外面只套了一件大衣。“还好,你呢?” “冷死了,早知道就不来楼顶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钟瑾瑜,握瑾怀瑜的瑾瑜。” “哦,这样。”他回答她的时候在看天,像上课分神的小朋友。“明天不会下雨。” 她抬头一看,不知道是不是站在最顶层的缘故,感觉离星星更近了,“是哦,今晚没有云。” “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我?” “马上就要倒计时了,你快想想。” “那如果我有很多愿望来不及许怎么办?”比如离开这里,比如中彩票,比如被人爱这之类的,她想不好哪个比较重要。 “你要是许太多的话,上帝会记不住的。” “那你呢?” “我?我好像没什么愿望。” 他话音刚落,传来一阵类似小声呜咽的烟花声,“还有一分钟呢。” 他趁着夜色看了看手表,连锁反应一样,无数的烟花在黑暗里爆炸开来,星火溅满了整个夜空。 “你那晚到底许了什么愿望?”黎昕喝了口果汁问她。 “我?考上S大。” “我的愿望是你的愿望可以实现,看来我们的愿望都没有实现。”他笑了笑,眼角已经多了几条细纹。 “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什么时候回C市?” “过两天就走,你呢?还回美国吗?” “你希望我回吗?” “我…”他手机响了。“你先接电话吧。” “抱歉。”他拿起手机往角落走去。 3 关于死亡的议题 “后天你去看萱萱吗?”他回来的第一句话问,后天是清明节。 “我得去看我爸,你上午去还是下午去?” “你想去的话我都可以。” “那下午吧,扫完墓回来我打电话给你。” “好。” 萱萱是黎昕的表妹,他们谈恋爱那会儿她总爱缠着他们两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纸片一样单薄,骨头上就是皮,让人慎得慌。 钟瑾瑜一开始不喜欢她,为什么总爱缠着哥哥,难道自己没有朋友吗?后来黎昕告诉她萱萱有白血病,身体不好,总是住院化疗,学校里的同学都不太认识她,听完以后她觉得很羞愧,第二天就买了一套三只泰迪熊玩偶送给她。 没想到过了不到半个月,萱萱的病情突然恶化又住进了医院,她和黎昕一起去医院看她,病床上摆着的是自己送她的三只小熊,她和她约定好了这次出院要去C市找她玩。只不过钟瑾瑜没有等到她来C市找她的时候就接到了黎昕的电话,说萱萱昨晚去世了,器官衰竭。 她和辅导员请了假立刻订机票回A市了,A市已经开始入秋,下飞机的时候正是中午,白茫茫的阳光刺眼,叫人发昏。 灵堂中间摆了一张小姑娘的黑白照片,钟瑾瑜想,她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心里会不会把这张照片当作遗像来拍,她没有笑,她记忆里萱萱是个挺爱笑的小姑娘。 她又想起了自己爸爸,他死的时候自己才七岁,那个时候小孩子对生死还没有概念,她一向不喜欢自己的爸爸,他只爱喝酒,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管了,所以不觉得难受。妈妈也没有讲什么你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这种话来骗她,就直接说你爸死了。 下葬那天大人要她捧着遗像站在最前面,大伯告诉她千万不可以回头,后面很多哭声传来,但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自己就走不下去了,其实她很害怕,但那个时候她不敢和任何人说,大人忙着吵架没空理她,奶奶说是妈妈害了爸爸,妈妈说是爸爸太无能了。 堂哥问她知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 灵堂里的气氛很压抑,她跑到外面来抽烟,黎昕跟在她后面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眼睛又红又肿,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他,他把脑袋搁在她的肩窝上,手上刚点燃的烟怕烫到他的后背拿的离他远远的,她只看见烟雾从手上一点一点的消失到空中,方萱的生命永远只能停留在十二岁了。 她想大概死亡就是停止,所有和你有关的一切都停止在你死亡的瞬间。 她爸葬在老家,离A市市区快一个小时的车程,她没有代步工具只好等长辈吃完饭打完麻将才能回去,这也是中国这么多传统节日里她最恨清明节的一个理由之一。 “下午几点?”黎昕的手机号码一直没换,但他是从哪里搞到自己的新电话号码的就不得而知了。 “再看吧,不一定能回来呢,他们喝了酒,可能要晚上才能回去。” “我去接你吧,我正好没事。” “啊?” “有没有微信,我微信就是这个手机号,发给定位给我。” 黎昕来的很快,她眼中自带滤镜觉得他身上因为善良而散发着圣母玛利亚的光辉。他们直接去了墓地,小姑娘的墓前已经摆了很多花和纸钱,墓碑也被擦的干干净净。 “我小姨的孩子明年都该上小学了。”方萱走后她父母就离婚了,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和新的孩子。“活着的人是该向前看,但我还是会觉得难过,他们为什么能这么轻易走出来。”他垂着头,空气中还有一股焚烧后独特的气味。 钟瑾瑜之前给他的备注是傻白甜,他是一个过于柔软的人,这种柔软让他在与别人交往的时候总之瞻前顾后,这个社会过于尖锐,他是个不合时宜的人。 “你知道就好,留下来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的。”她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他。 “如果我死了你也会吗?” “放心,你死后每年清明节我会和我未来的老公一起来看你的。” “你做梦,呵,我一定活到九十九。” “那就好,你上次手术怎么样?” “挺好的,医生说不要接触什么刺激性事物,所以你别老是刺激我。”到底是谁在刺激谁啊,这位先生。 “明天什么时候走?”他在猛擦桌子的间隙冒出来一句,她被迫请他来吃麻辣香锅,报答他开了来回两个小时的车,谁能想到这种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最爱吃的食物竟然是麻辣香锅呢? “下午两点的飞机。” “落地有人接你吗?” “你当我是什么大小姐?要不要有人给我铺红地毯下飞机啊?” “干嘛那么凶,我就问问。”他露出委屈的表情。 钟瑾瑜无语,幸好这时候麻辣香锅上上来了,要不然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说出什么刺激他那颗小心脏的话来。 “哟,你俩是不是以前经常来我们店里啊?瞧着这么面熟。”胖胖的老板娘盯着他们看了老半天,然后放下锅。 “很久以前老是来,老板娘你记性真好。”她尴尬的回应老板娘的热情。 “我就说,总觉着以前在哪儿见过你俩,像你们这种俊男美女我们想不记得都难。” “呵呵。”她继续尴尬的笑着。 “你们结婚了没?在一起都好多年了吧,孩子有了吧。” “我们分手了。”这句是黎昕说的,和她没关系。 “这样啊…呵呵…那你们吃。”这下轮到老板娘尴尬了。 “老板会不会觉得我们两个是神经病啊?”她瞟了一眼老板娘看他们的眼神,很有可能。 “哪会,谁规定分手后的男女不能一起出来吃饭?”他顺势夹起了一块藕片。 别看他们现在这么云淡风轻,当时分手的时候吵得天崩地裂,隔壁的邻居过来拍他们的门说再吵他就报警了。后来她搬去林喜悦家,黎昕回了A市,他喝醉了哭着打电话给她说他不能失去她,求她原谅他,她要什么都好,钟瑾瑜挂了电话只当他说醉话,她不喜欢在感情里拖泥带水。 他总是要每隔一段时间就来骚扰她,生日、春节、中秋,三百六十五天他总能找到自己的理由,说实话她偶尔会很烦这种行为,前任这种东西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只是他们认识快十年,好像是从情侣变成了亲人,你在生活任何一个不经意的时刻都能找到关于对方的记忆,照片视频音频联系方式可以删除,但你们之间的回忆却是无法格式化的。 吃完晚饭后回来她都快撑吐了,躺在床上扮演尸体,林喜悦的视频电话打过来。 “明天几点到?” “下午快五点,怎么,你要来接我。”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是想叫你从福川路带个干锅牛蛙回来,你不是坐四号线回来吗?你在福川路下然后打车回来吧,怎么样?” “林喜悦你是不是人啊?求求你做个人吧。” “谁让李记酒家他们不做外卖,我都馋了好几天,你不在都没人陪我吃饭,你知道吗?有个电视剧里说:两个人吃饭才叫吃饭,一个人吃饭只能叫吃饲料。我都吃这么久饲料了,麻烦我们宇宙超级无敌大美女钟瑾瑜帮我带一个干锅牛蛙回来,就算第二天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好了好了,就你一张嘴,你不去德云社都是他们的可惜。” 挂掉电话,发现有条未读消息,是她妈妈。 4 水滴 手机上的时间自动调整为当地所在时间,她从约翰内斯堡飞了十六个小时落地纽约,这件事情还要从她收到她妈妈的消息那晚说起。 她妈问她有没有回A市,她说回了,钟超订婚,顺便来祭拜她爸。 “妈妈,如果有一件陪伴我很久的东西,半路上我觉得它对我来说是个累赘就把它扔掉了,但我又舍不得它,总是要回去确定它还在不在,那我是应该把它捡起来还是放下它往前走呢?” 她和她妈妈不太亲近,小时候只有寒暑假会去妈妈那边住两天,后来妈妈有了自己的家庭,她就更少过去。但说不好她为什么今天会问出这个问题,她想大概所有小孩遇到什么人生难题了潜意识里都会去求助父母,她想过很多次如果当年自己不是跟着奶奶和大伯一家生活而是跟着妈妈一起生活,那么她会变成什么样一个人,是会变得更勇敢还是更懦弱,可惜如果是个假设词。 她妈妈是这样告诉她的:“闺女,很多事情你问出问题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直到她飞到南非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答案,北半球在入夏,南半球却在入冬,好在也不算太冷,拍摄一共十天,请几个明星来背包旅行,一路下来拍了八天,爆点不够,导演巴不得他们各自抱团明里暗里掐架,现在正在忧愁后期要怎么剪才能增加收视率和点击量,摄像调侃他说剪出来以后网上又会狂骂节目组,他老婆上次还问自己谁谁谁和谁谁真的不和吗?导演苦笑。但其实收视率和点击量与所有工作人员的奖金挂钩,参加节目的明星因为热度增加曝光,骂声有时对节目来说比赞扬更重要。 拍完下午的素材以后导演就宣布可以休息了,前两天下过雨,营地里有个大水坑,钟瑾瑜本来在烧烤架旁边烤火,就听见有人叫:“长颈鹿来了!长颈鹿来了!”她看大家都拿着相机跑过去,于是也跟着走过去。 其实水坑旁边不止长颈鹿,还有猴子、斑马和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鸟类,她第一次看到这么神奇的景象,这两天雨后天晴,黄昏异常的美丽,和城市中的日落不同,这里的日落充满颓然的野性和壮烈,整个天空被染成粉紫色,倒映在水中。 他们离这个画面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没人敢说话,生怕打扰到这群美丽的生灵。 晚上洗完澡出来看朋友圈全是今天傍晚的美景,然后她突然想到黎昕,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她打开和他的对话框,把自己手机里的视频发过去,结果等到她睡觉也没等到回复。 第二天一大早倒是看到他的留言,问她是不是在南非。拍摄快结束了,大家在做收尾工作,助理导演找她找的急,她看了一眼没来得及回复。 “小瑜,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起劲。”晚上节目组聚餐,明天中午就要回国,身边的人看她一直看着手机愁眉苦脸。 “在看约翰内斯堡去纽约的机票。” “什么?你去纽约干什么?你不回国了!” “小声点,我就看看,别这么大声。”对方一脸你喝醉了的表情。 钟瑾瑜也觉得自己醉了,虽然自己只喝了两杯啤酒,可饭店里酒气冲天,全是醉醺醺的醉汉,她不是喝醉了,是被熏醉了。在付款界面选好乘机人信息后,她就按灭手机屏幕,不管了,这么多年了,她偶尔放纵一下自己也没关系。 第二天起床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麻烦的一件事情,还没有请假,后续的工作怎么办,冰箱里的水果彻底要坏掉了,自己的快递已经在小区的驿站待了十天。 见到黎昕她才有来到纽约的实感,他今天没喷香水,衣服上是干净的洗衣液味,这是时隔两年的第一个拥抱,都是在机场,她和机场还挺有缘分的。 “怎么了?怎么突然来找我。”他摸着她后脑勺上的头发,他说话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的胸腔在震动。 “想你了,来找你做爱可以吗?” “好啊,那我现在就带你回家。”他语气里充满笑意,她听出来了。 最终他还是先带她去吃了饭,网红Brunch味道真的很一般,她一边拌沙拉一边念叨水煮鱼。 他在纽约住的是大平层,曼哈顿的公寓,俯视下去车水马龙让人有种置身钢铁森林的错觉,他的家实在没什么好参观的,和他的人一样无聊。而且她实在太困了,直接问了他房间在哪,之前在飞机上半梦半醒,现在随便一个地方给她躺下来她都能睡着。 何况他的床单是深蓝色的格子,枕头混合了很多种复杂的香味,让人十分安心。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 “我可以用浴缸吗?”开放式的厨房,她一出房门就可以看见他在厨房切菜。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会一觉睡到明天。当然可以,你要浴盐吗?浴室的第二个柜子里,右边是冷水,左边是热水。” “嗯,你在做什么?” “水煮鱼啊!不是你说的吗?” “哦,希望我洗完澡的时候你已经成功了。” 她在行李箱里翻出睡衣,没带睡裙真是失策失策。 “黎昕,吹风机在哪?” “等下,我给你拿。” 只见他从衣柜的顶上掏出一个盒子已经生灰的吹风机递给她。 “大哥,你确定这个还能用吗?” “应该可以,还是新的。”她看着盒子上厚厚的一层灰,他的话很有信服力。 “等下插上电不会爆炸吧。” “过来。”他把吹风机从盒子里拆出来,把吹风机外面的塑料膜撕开,还真是。 她乖乖走过去坐在床边,有人帮你吹头发的感觉很好,主要是吹头发这件事情对她这种懒癌患者实在是太烦了,他的手在她脑袋上揉来揉去,像在摆弄一只小猫咪。 “怎么把头发染成这个颜色了?” 她去非洲之前陪林喜悦去染头,结果等在那里太无聊了,在理发师的怂恿下染了一个紫灰色,刚染出来还不错,洗了两次后就开始掉色,现在头发上白一块紫一块灰一块,像是被踩脏了的雪地。 “别提了,冲动是魔鬼。” 她的头发被剪到肩膀处,其实她长发更好看,只是她喜欢把头发剪短,黎昕觉得她喜欢一切叛逆的东西,你夸她什么好,她明天就改。 “挺好的,你现在特别适合唱摇滚。” “黎昕!” “嗯。” “黎昕!” “怎么了宝贝?” 她把他右手上的吹风机关掉扔在一边,黎昕没有准备,被她一下推倒在床上,钟瑾瑜一只手撑在他头旁边,俯视着他:“不许你说我头发,听到了没有。” “嗯。”她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脸,黎昕长得真不赖,人家都说好看的人都是男生女相女生男相,他单看脸就有点像女孩,双眼皮的褶子是中间窄两边稍宽,眼尾往上挑,皮肤白但更像一块玉,温润充盈。这种长相招桃花,他们谈恋爱那会儿,他的爱慕者有增无减,托他的福她的名气也跟着大了起来,她帮他挡了不少怀春的少女,导致自己风评被害,赛过狐狸精妲己。 “你的衣服。”他脸有点红。 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的睡衣领口的两个扣子松开了,她没穿内衣,这个姿势看过去乳房就像垂下来的水滴。 5 久旱逢甘霖(H) 钟瑾瑜坐在他身上开始脱衣服。 “你…”他枕着胳膊说不出话,估计是好几年没见过这么…想一出是一处的人了。 “干什么?”她一边反问他一边在他身上扭,对着屁股底下那根东西磨,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起反应,半硬不软的性器被她压下去,又随着她的离开抬起来,黎昕的脖子都有点红了。 她趴下去搂着他的脖子亲,脖子上的肉软软的,像猫咪的后颈脖,用舌头舔了两下。“我可以咬你吗?” 这种时候要他怎么能说出不行两个字嘛,特别是她的屁股还在蹭着他下面,只能忍着情动回答她。 她两边的尖牙轻轻啃咬他的脖子,像渴望鲜血的小吸血鬼,嘴唇能感受到鼓鼓的跳动的动脉。 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她腰上的手跑到胸前,用两只手指夹住顶端的乳头往外扯,他没有用力,快感多过了痛感,乳头被他玩得硬硬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要被咬住,被吮吸,被人破坏。 “老公,想要你吃…”她捧着柔软的乳房,自己揉捏。他已经迫不及待吃上去,口腔和手指带来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口腔里又热又湿,舌头又是柔软的,可牙齿却是硬的,他一吸自己的小腹也跟着收紧,钟瑾瑜觉得自己一定湿透了,内裤包着液体不让它留出去,下面闷的难受。 男孩舔乳房的的时候像极了婴儿,他含着乳头用力的往外吸,好像是真的想吸出奶汁。 他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大力地掐着另一边没有得到爱抚的乳肉,胸上的皮肤本来就比其他地方白嫩,被他这力道玩弄着,整个奶子上都布满的交错的红痕。 “嗯…嗯…”她下面非常不舒服,水流多了格外的痒,推了推他的脑袋示意他赶快进行下一步,他还是不停下,气得她一边往后退一边扯他脑袋,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胸脯。 钟瑾瑜半起身把自己的睡裤和内裤一起扒了下来,底下还带起了一道银丝,可见她多湿。 黎昕本来就硬的不行,看到这种画面,阴茎骤然抖了几下,却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等等…等等…”钟瑾瑜扒完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去扒他的裤子。 我裤子都脱了,你说这个。 “避孕套,我没有避孕套。” 她假装失望的把手从他的裤子边上拿起来。 “你…我…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楼下买。”他耳朵都红了,实在像一朵娇滴滴的小玫瑰。 “怎么去?这样去吗?”她的手隔着运动裤用力的撸动了几下隆起的性器,他毫无防备的就哼出声了。 “嗯…嗯…嗯…”她的手没有停下来,阴茎摩擦着布料也摩擦着她的手,太爽了,他觉得她这样撸下去他都会射出来。 谁知道这个时候她停下来,光着身子从床上跑出去,黎昕看着自己快顶穿裤子的性器差点当场石化。 “钟瑾瑜!”他的声音混杂着怒气和情欲。 “等一下…等我一下。”她飞快的跑回来,手上还拿着今天背的小包,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在干什么?” “在找避孕套!” “你包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因为来找你啊,我在机场的便利店买的。” “你快点。”他这还硬着呢。 “知道了…找到了。” 她果然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 黎昕趁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裤子脱了,失去束缚的阴茎弹出来,她眼神在他腿间停留,阴茎直挺挺地往上翘,龟头粉粉的还冒着水光,底下是两颗鼓胀饱满的阴囊。 她把避孕套扔给他,黎昕拆包装的时候,她正好手捏住两颗阴囊,为什么男人的阴茎那么硬这里这么软呢,她一直觉得这个地方好好玩,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像男性玩女性的乳房一样。黎昕被她捏的又痛又爽,给自己套好避孕套,就准备把她压到床上。 “不要,我要在上面。”她握住他的阴茎往自己下面蹭,龟头打开肉缝,又按着龟头撞自己的阴蒂。 “啊…嗯…”人还是比机器好多了,按摩棒做的再精细都比不上实体的快乐,她的阴唇都被他烫的有规律的收缩。 黎昕不知道她在拿他和按摩棒比较,不过他也不舒服,她像小鸡啄米一样就是在穴口蹭不放进去,他都快疯了,恨不得按着她的腰往里钻。 “宝贝…宝贝,快放进去还不好,我要死了,肉棒好痛,让我进去,求你了。”他不舒服的哼哼叫。 而钟瑾瑜还在做心理建设,毕竟这么久没做,她担心女上位很痛,见他像只宠物一样撒娇,也不忍心再吊着他。 龟头顶着穴口,她用手扶着往下一坐,她感受到他大腿的肌肉一绷。 “嗯…”他小声的不知道是在喘还是在呻吟,要命了,他怎么这么会叫,她觉得她现在录下来,以后自己一个人听都会湿到不行。 她只敢慢慢地往下坐,阴茎借着她黏腻的体液进到花穴中,里面的媚肉像一张张小嘴一样吸着他,魂都要被勾掉了。 但其实不好受,她像掰着饭粒数饭一样慢,进到一半就不敢往下了,黎昕被她弄得满头大汗。 他忍住自己快痛的爆炸的欲望从她体内抽出来,然后交换了两个人的位置,可没留让她说废话的时间,一个挺腰就贯穿了花穴。 “啊…”突如其来的饱胀感让她只知道紧紧吸住身下的东西。 “別夹我了,你好紧,吸得我都动不了了。” 他骗人,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下面撞的她发软,他咬着唇一下比一下深,好像恨不得把她捣烂。 他很快就重新找到她的敏感位置,每次撞进去都带到那里,“不要…啊…老公…嗯…那里…不要一直撞那里了。” “哪里,宝贝,告诉老公,撞哪里?是不是这里。” 他故意用龟头碾自己的花心,她爽的说不出话,只知道生理的快速吸他,“不要…拿出去,那里好麻…嗯…” 被他连撞十几下,她感觉自己要高潮了,拼命绞着他不让他走,大腿跟着小腹抖了一下,淫水从花心里喷出,浇在他龟头上。 他被她下面的小嘴死命吸住,快感一波一波袭来,他忍住射精的冲动趁着她高潮过后小穴完全打开后往跟深处顶,越往里越窄,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跟着钻进去。 偏偏这个时候她还做坏用小手不听挠他的人鱼线,“老公…老公…”她那张小嘴还在他耳边叫着。 她感觉到他腹肌收紧,一个深挺埋进他的体内,断断续续射出来好多精液,肉棒没那么硬了,但还是没有软下去。 而他埋在肩膀上,鼻子蹭着她的脖子。 “拿出来。”她推了推他,压在她身上,他以为他自己九十斤啊。 “起不来了,要死了。”他说话的气喷在她脖子上。 6 沙子 被他缠着再来了一次,结束的时候她觉得下面又肿又麻,快结束的时候他把阴茎从里面抽出来,又把避孕套拔开,抓着她的手握成一个圈挺腰动起来,射的时候射在她手上,搞得她又去洗了两次手。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他已经把菜重新热好,她这两天都没好好吃东西,看到一桌子红彤彤的菜觉得胃都在搅动,其实黎昕一开始是不吃辣的,后来和她在一起才慢慢尝试,现在变成了一个比她还重口味的人。 他做饭的手艺还不错,估计是这两年自己在外面学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家的水果全都发霉了!我把你的快递给你拿回来了,你家的植物都快死光了!”她边吃饭边打开微信,第一个就是林喜悦。 “还不知道呢,还没买机票。” “你不要工作了!” “你别说,我还真想换工作了。” 刚刚远离了手机两个多小时,现在一看它才感觉回到现实生活,几十个群的未读消息让她都不知道哪个应该先处理,还有数不清的生活琐事,像一张网一样把她困在里面。 “可以把电脑借我一下吗?我要回一下邮件。” “好啊,你先吃完饭。”他吃饭的时候不会玩手机,坐在餐桌上端端正正慢条斯理地吃饭。 “吃不下了。” “你都这么瘦了,不需要节食,工作的事情等下处理也没关系,慢慢来。” “我想辞职了。” “嗯?” “好累,做的不开心,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夹在艺人和导演中间,他们都只会提要求,没人去解决问题。”这是她毕业以后第一份工作,一开始在一档室内真人秀里打杂,后来那档节目黄了,她就转到另一个节目做策划,后来对接的前辈去生孩子去了,她就顶上她的职位。 这个圈子里有才华有创意的人大把,千里马很多,而伯乐却太少,没有背景的人很难在制作节目的时候大展拳脚,她这几年工作最大的感受就是没人愿意听你讲话,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太快,他们必须跟上脚步,在办公室大家连说话的语速都会不自觉加快。 “不开心就别做了,工作不开心的话,生活也会不开心。” “黎昕。” “嗯?” “你还缺助理吗?可以给你提供生活上的服务的那种。” “好啊,今晚就可以上班。”他好像真的要给她工作一样。 “你在做什么?” “你问我在做什么工作吗?” “嗯。” “做能源产品,你有兴趣吗?” 有兴趣个大头鬼,她还是自寻出路吧。 晚上,她架着电脑在回邮件,身边的人却在玩游戏,于是她咬牙切齿地敲键盘。 “你和我的电脑有仇吗?” “我和你有仇。” 烦人精捧过她的脸一记猛亲,“我要睡觉了,你早点睡。” 结果就是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原因是她早上五点才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估摸着他可能在工作,她准备起来自己出去逛逛,顺便给林喜悦做人肉代购。 昨晚和她的直属上司聊了一下,对方劝她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年头工作不好找,而且现在她负责的工作还没有完全结束,这个时候辞职不是很好的。潜台词是在责备她不负责任,把烂摊子留给剩下的人。 钟瑾瑜和他说自己做完现在这个节目以后再走,对方也没有再说什么。 出租车自己把她带到纽约SOHO,让黎昕等会儿直接来这里找她。 二十岁上下的时候觉得一个人逛街很尴尬,现在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做很多事情,二十岁觉得天大的事情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小女孩的烦恼。 和黎昕分手的那天晚上她在林喜悦家里大哭,搞得她爸妈以为自己出什么事了,林喜悦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钟瑾瑜说他从来没想过来C市和她一起生活。 “拜托人家家里有亿万家产等着他继承,换我我也舍不得那么多钱来这里陪你从零开始,你以为生活都是演电视剧呢?什么男主角都为爱放弃一切。” “这就是问题啊!他从来就是家里为他安排了什么他就照做,他就没想过自己独立,也没想过我,反正我们两个也不能结婚,干什么还耗在一起。” “那你自己都知道,你们两个没有未来,别这么伤心了,来擦擦眼泪,以后会有更好的。” “不会有更好的了,又不是在一起十天半个月,难道当我的青春被狗吃了,养条狗这么久都会有感情,他凭什么?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我自私,说我想留在C市就想把他留下来,没有想过和他回A市,如果他不了解我就算了,他明知道我多讨厌那个家,我要是要留在A市,何必那时候吵得那么凶非要来这里上学。”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舍不得人家又要和他分手,你们这些小情侣真的很烦人。”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两天就满血复活,重新租房,按时上班,反而是黎昕那边开始剪不断理还乱了。 年轻的时候最爱做的事情就是通过伤害别人来确定对方对自己的爱,就像小朋友堆沙子的时候总喜欢朝别人脸上撒沙子,小时候是通过行动长大后是通过言语,最后的目的都是渴望别人的爱而已。 中国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像外国人一样,可以早上亲一个,晚上亲一个,时不时说我爱你。 含蓄和内敛是压抑的另一种表达,压抑过了头就会出现反作用,在千万种方式里非选择了爱的反面恨来表达爱,所谓“爱之深 责之切”不过是粉饰这种畸形的一个广告语,难道要等到你躺在太平间里,灵魂飘在空中,看见以前被你伤害的人哭的不行,你才说我爱你,然后他和你说你怎么从来不说呢,可惜你们两再也不能交谈。 钟瑾瑜在路边的咖啡店等他,点了一杯咖啡坐了快三个小时,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感觉服务员一直在瞟她。 在她要把他电话打爆的时候,才看见窗外穿着米白色针织衫的男人姗姗来迟。 他隔着透明的落地窗笑着朝她招手,她看到他的样子又没办法生气,他像一盆迎面而来冷水一样浇在她的脑袋上,生他的气最后总会变成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为什么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林喜悦问她黎昕是什么样的人,钟瑾瑜告诉她,黎昕给人的感觉好像太极,有的时候觉得他是老实巴交的绝世好人,有的时候又怀疑他呈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其实他可能是一个十足的坏蛋,和他交往的时候就想在打太极,你虚他实,你实他虚,总有办法克你的招数。 林喜悦说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她说听不懂就对了,自己也搞不懂他。 感觉就像是大智若愚,她补充道。 7 视频做爱(H) “就这,你这就回来了?” 在林喜悦夸张的大叫下,钟瑾瑜正把给她的东西和自己的东西分开。 “那不然呢?” “那你走的时候他也没和你说什么?” “说了啊,下飞机给他报平安。” “我去,报他个头,合着你这千里送炮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人家也不说复合,早知道你就收下那块表好了,二十多万诶,不知道我下辈子能不能过上舍得用二十多万去买块表的生活。” 她指的是那天她在商场门口等他去停车,盯着橱窗里的手表发呆正好被停完车过来的黎昕看到了,他问她喜欢哪一支,她摇了摇头说只是在发呆。但他在她临走那晚突然塞了个盒子过来,看到盒子上的logo她就知道是什么了。 她来纽约找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知道他是装傻充愣还是什么,总之就是没提起过两个人现在的关系,钟瑾瑜从拿到盒子的那一秒心情开始跌到谷底,和林喜悦说了这件事,她让她明天走的时候把手表留下。 “你别说了,他真不是那个意思,再说人家也不缺那个钱,当我脑子有问题被狗咬了吧。” “瑾瑜。”林喜悦突然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实在不行,就算了吧。这几年我知道你都放不下他,哭也哭了,找也找了,如果他还喜欢你的话,就不会连一句承诺都没有还让你等这么久的。” 她没有回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心情实在很差。 晚上她一个人在看A片,男女主被关在一个故障的电梯里,二话不说两个人就开始做了起来,影片只剩下女生嗯嗯啊啊的呻吟声。 她吃了几天荤,现在性欲空前膨胀,看一会儿就觉得小穴里空的不行,翻身从床头柜里找出跳蛋,用桌上的湿巾擦干净。 震动的机器不断刺激着阴蒂,阴蒂越是接近高潮,小穴越是空虚,像外面有一把火在烧,而她却是沙漠里被炙烤的得不到甘泉的旅人。 她扔掉跳蛋,把手指插进湿润小穴里,穴道里已经有很多黏糊糊的液体,她的手指细又不够长,顶不到里面的肉珠,浅浅的抽插着只是隔靴搔痒。 “嗡…嗡…”手机传来震动声,她偏过去看了一眼,是黎昕。 “喂,干什么?”她咬着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像发情的母猫。 “你到家了吗?” “嗯。”一边的平板里女主还在用日语叫着,她刚刚忘了调小音量,现在一手接电话,另一只手还在下面插着。 “怎么不回我消息。” “有吗?” “你没看手机吗?” “嗯…下午…朋友过来拿东西…”她一定是疯了,光是听他声音感觉下面的水都流个不停,手指插进去的时候指甲不小心刮到肉壁,痛得她脚趾头都缩起来了。 “你吃饭了吗?” “嗯…” “你那边有人吗?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哦,那是AV。” 听筒那边安静了好久,钟瑾瑜还以为他挂了,“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在…” “在干嘛…嗯…嗯…”她故意叫出来,生怕他听不见还打开了扬声器。 那边的人彻底无语了,只有加重的呼吸声,他让她难过,她也不让他好受,既然他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她干脆就不管不顾叫出来,她一个人住,也不用担心吵到别人。 “嗯…啊…好想…好想老公的肉棒…手指头顶不到那里…要又粗又热的东西插进来…嗯…” 她的叫声如莺啼,黎昕觉得自己听到颅内高潮了。 “…把视频打开。”他咬牙切齿撂下这句话。 她打开床头柜的台灯,他的视频通话请求就弹出来,他在房间里,应该是刚起床,没有开前置摄像头。 知道他在看,她把刚刚插在小穴里的手指抽出来,手机占满了液体变得亮晶晶,模仿着口交的动作伸出舌头舔干净上面的淫液。 他看着她迷乱的眼睛,微张的小嘴伸出一截小舌舔着手指,手指上沾着的液体不言而喻,他下面早就肿胀不堪。 “黎昕…黎昕…” “嗯。”他回应了一声,嗓音却是哑的。 “你硬了吗?” “嗯。” “我要看,给我看看,你把手机放下去。” 他把摄像头的画面转到身下,性器在睡裤中央高高隆起。 “把它放出来好不好,它勒在里面一定很痛。” 他把裤子褪下去,内裤被阴茎顶出一根形状,内裤慢慢脱下露出浓密的阴毛,中间翘起来又粗又长一根,龟头上冒出一点前精。 “好大…想要。” “把摄像头转过去。” “好。”她乖乖照做,怕他看不清楚,把手机用小腿夹住,对着自己的腿心,让他看自己怎么玩阴蒂。 手指上的茧用力碾过小小一粒,又疼又爽,又换两只手指去夹,夹起来往外扯,本来之前就用跳蛋磨了一会儿,已经有感觉了,现在又不停的揉,感觉自己要到了,大腿抽搐了几下,一股液体从花道里流出来。 钟瑾瑜把手机重新拿上来,那边的人已经开始撸动自己的阴茎,阴茎涨成紫红色,往上撸的时候包皮会遮住龟头,往下捋阴茎的褶皱被撑平。 “老公忘了,下面的两颗,捏一捏它们。” 深红色的阴囊因为装满了精液变得鼓胀,他随手捏了一下,感觉马上就要炸开。 “龟头呢?它都在冒水了,我想把它舔干净,可惜我不在老公身边,老公自己擦干净。” 他的大拇指揉了揉龟头,前端冒出来的精液根本擦不干净。 “老公还要多久射出来,人家举着手机手都酸了。” “把上面的衣服脱掉。” 她在家穿的是吊带睡裙,往肩膀下一扯就露出了奶子,奶头有点硬了。 看到她乳肉因为触碰而微微颤动,下面胀得更大了,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老公想吃吗?它们好软,自己捏起来没有老公捏得舒服。” 她只能一只手抓右边的胸,软乎乎的胸像充满水的气球一样被捏的变形。 “我知道…宝贝的奶头想我了…都硬的不行…”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夹着浓重的喘息。 “老公快一点…用力一点…射到我嘴巴里面来…” 他要疯了,被她说的他都能感受到她湿热的口腔含着龟头,他用力一挺就可以撞到喉咙里,腰也跟着无意识地往上挺。 她吮吸着自己的大拇指,发出“啵”的一声。 他手上用了力,发狠似的撸动着阴茎,不自觉发出闷哼,声音还越来越响,听到她发出如此淫荡的声音,脑子中理智的弦断了,阴茎抽搐,精液从马眼喷出,一下没喷完,他在根部继续撸动,又喷出一道,断断续续喷了半分钟,精液溅在他的小腹上,阴毛上。 射过精的性器疲软下去耷拉在腿间,莫名感觉有些可爱。 “你还不起床吗?”她把睡裙的吊带拉上来。 “嗯,马上。” “哦,那我先挂了。” 屏幕上显示通话结束,黎昕放下手机,用胳膊捂住眼睛,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却是那些美国人什么时候可以签协议,他想回国了。 8 关于老婆饼里有没有老婆 “瑾瑜姐你真的要走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小薛是她带的实习生,一直跟着她工作,这次她离职,主管问她有没有接手她工作的人选推荐,她就把她推上去了。 “换个工作换个心情,我也要休息一下了,我和PL那边的工作人员说好了接下来节目播出时候的工作都会转给你。” “好的,姐,你下班以后有空吗?我请你吃顿饭吧。” 她想了想今天确实没什么事情就答应了,两个人去抚海路那边吃了烤肉,吃完以后感觉自己像在抽油烟机里住了一夜。 “瑾瑜姐你之后打算去干什么?还是先去外面散散心?”两人等车的时候薛晓涵问她。 “还不没有打算诶,本来想一个人去旅游的,可是好麻烦而且也有点不安全,工作的话就更没想好了,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没有计划。”她自己说着说着都有点觉得荒唐。 “没有没有,怎么说呢,我觉得我第一份工作能遇到你这样的前辈很幸运,比起弯弯绕绕的人来说直率的人让我觉得更舒服,虽然一开始你也经常骂我,那个时候才刚工作还会有点不服气,后来才能明白能遇上坦言相对的上司是我的幸运。” “你都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知道是因为她这番话还是喝了酒以后被风吹的。 “说真的,瑾瑜姐,我觉得你好勇敢,能对不喜欢的东西说不就不。就说那个许妍吧,老是求别人帮她干活儿,偏偏又是那种别人不好意思拒绝的语气,事后拿着别人做的东西自己领赏,还假模假样的给别人买一些不值钱的小礼物,上次她让你帮忙改方案,你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时候她脸都绿了,我们小群里都在刷大快人心。现在你说辞职就辞职了,大家其实工作上经常都有不开心,但还是得忍着。” “小薛,虽然我这次离职是有些匆忙,但很久之前我就有这个想法了,但其实辞职要考虑的事情还是很多的,最主要的是你离开以后你手上的工作应该如何处理,工作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责任心,所以我很讨厌和有拖延症的人一起工作,你自己明明有时间却不做好应该做的事情还要拖累别人,这样会让人很困扰。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洒脱,只是等你在工作几年,对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有了一个目标,你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说的职业规划不是那种大学里让你什么都不懂就胡乱写一个职业规划书,人到什么年纪自然就会明白那个年纪应该要懂的东西,就像你高中的时候大人总告诉你要好好努力,但你就是不以为然,等你大学的时候肯定也会回后悔过自己高中为什么不好好努力。我是不是有点太啰嗦了。”其实她的脑子也不是很清醒,今天喝了半瓶烧酒。 “不会不会,就像你说的,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会觉得别人的告诫很烦,长大后愿意真诚的给你提意见的人反而很少,我现在很珍惜别人告诉我的经验。” “嗯,对了,明天我点些奶茶的外卖给大家吧,我人就不去了,你到时候帮我分一下可以吗?” “嗯嗯。”薛晓涵打的车到了,钟瑾瑜把她送走以后自己的车也来了。 “喂,怎么了?”她进单元门林喜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怎么样?离职顺利吗?” “还挺顺利的,不然呢?我老板又没有多发一毛钱工资给我。我刚刚和薛晓涵去吃饭了,那家烤肉还不错,下次我们一起去呗,就是要挑个没洗头的日子去,我感觉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烤肉的烟味。” “好啊,在哪儿呢?” “抚海路那里。” “哦,等我放假就去,反正你现在是闲人一个,你准备去干什么?” “准备在家里睡他个一个月,睡到自然醒,每天点外卖,把所有没有看的剧和小说都看完,目前是这样,没了。” “别说了,好爽,我也想辞职了,我和你说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 “我靠…” 她刚出电梯门,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她家门口,吓得她差点退回电梯里,结果看清了来人更是惊吓,黎昕提着行李箱乖乖巧巧的和她打招呼,这一定是今年最诡异的事情,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坐电梯的时候不小心穿越进了异世界。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没…没什么…我现在有事,等会再说,先挂了。” “黎昕!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来给你个惊喜啊,谁知道等了你这么久你还不回来。” “啊?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不是,你为什么会过来?” “我都说过了,来给你惊喜啊。”他走过来把她抱住,“哇,你好浓的味道,你去吃了什么?” “哎呀,你给我走开。”她现在更多措手不及好吧,还是低下头在包里找出了钥匙。 “不得不说,你家好像…”他停顿了一下,“凶案现场。” 他也太夸张了吧,只是稍微有点乱而已,以他的标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家庭住的都是猪圈。从他蹲下来的那刻就整理癖发作,把地上所有的鞋子都塞进鞋柜里,并且把它们都排整齐了,钟瑾瑜想那他今晚可找到事情做了。 “你吃了晚饭吗?”她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有什么。 “没有,我都等你好久了。”摆好了鞋子,他又转战茶几。 “那你要吃什么?还是点外卖?” “不用了,你家还有什么,我随便吃点就可以了,钟瑾瑜,这底下的橘子都发霉了,啊!天啊!它在这里放了多久!” “什么,我都忘了下面还有橘子了,赶紧把它扔掉。我家没什么东西了,能吃的只有泡面和螺蛳粉,你要吃哪个?” “螺蛳粉是什么?”他来厨房里找塑胶手套。 “就是一种食物。”她打出一包举在他面前。 “好吃吗?” “挺好吃的,就是味道有点重,你吃吗?” “好啊,没有过期吧。” “怎么可能,我前两天才买的,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吧。” “你知道那袋橘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停,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赶紧把它扔掉。” 为了表示自己对他帮忙收拾自己房子的感谢,她给他煎了荷包蛋和香肠,还加了丸子。 “钟瑾瑜,你到底在煮什么?”他拿着抹布走进来,一脸奇怪的表情。 “哎呀,它就是这个味道,和臭豆腐一个道理。” 他将信将疑的被她赶回客厅。 几分钟后,钟瑾瑜带着螺蛳粉来到了他面前,见他迟迟不肯下筷子。 “你赶快给我吃,这可是我精心制作的豪华加料版螺蛳粉,今天你不给我吃完你就别想睡觉。” 他才拧巴着的脸尝了一口。 “怎么样?” “还不错。” “你找什么呢?”看他在碗里搅来搅去。 “找螺蛳啊。” “嗯?螺蛳粉里没有螺蛳。” “为什么?那为什么要叫螺蛳粉?” “那老婆饼里有老婆吗?” 他认真想了想,好有道理。 “我去洗澡了,等下你自己把碗洗了,记得开窗户散散味。” “嗯。” 钟瑾瑜洗完澡出来,发现他坐在沙发上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她的萌点被他突然戳中怎么办,他好可爱哦,像一只小狗一样。 “我帮你调好了热水,你等会儿直接往外扳就行了。” “嗯,我下次不要吃这个了,虽然还不错,但我真的变得好难闻。”他一边哀怨道,一边翻出睡衣。 9 驯养(微H) 他站在床边擦头发,头发上的水珠溅到她手机屏幕上。 “有没有矿泉水?” “冰箱里有饮料。” “没有水吗?我要吃药。” “吃什么药?你感冒了?” “心脏病的药啊。” “对哦,你看起来太健康了,完全不像有病的样子。你上次的手术怎么样?” “你都问过好几遍了,不是和你说过很成功吗?你老了,记性也变得很差。” “你别忘了,你可比我老几岁。” 当天晚上黎昕就身体力行证明了自己正值壮年,他像不要命地撞击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肉嘟嘟的阴唇包裹着粗长的阴茎,可怜的花珠被玩的肿成暗红色,他还在往里钻,仿佛要撞进子宫里才罢休。 “太深了…你出去一点…啊…不行了…” 他整根抽出再迅速没入,筋络虬结的棒身熨平花道里所有的褶皱,龟头顶着花穴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小幅度而急促的冲撞。 “啊…不行了…你慢点…” 她的指甲抠着他的肩胛骨,小腹像有一只鱼钩在搅动,她的脚趾绷起来,花穴里一股清液浇出来,他没有停下捣动,身下被撞的汁液乱溅,水声作响。 钟瑾瑜抱着他的脑袋,轻轻地用红润的双唇亲吻他的眼角,高潮过后的身体像在水里浸泡久了之后出来的不真实感,感觉世界摇摇晃晃。 他薄薄的眼皮被她亲的泛红,像哭过一样,她转而伸出舌头去舔他耳朵,他下面就撞得更用力了,像久居牢笼的困兽好不容易得到解脱的机会。 他捞过她的腰跪在床上,用最直接的方式贯穿了她,连续几十下后,把阴茎从里面抽出来,带出了几缕银丝,马上就要射精的阴茎格外的吓人,盘踞在柱身的筋络暴起,精囊也是蓄势待发的状态,冠顶的马眼微微张开。 她像是被潘多拉的魔盒给诱惑,张开嘴含住了要释放的性器,浓郁的精液在嘴里爆开,她还不断往外吸,准备连他的灵魂一起吸出,黎昕爽到腰都麻了,幸好心脏还在胸腔里安稳有力地跳动。 完事后他像冬眠后睡醒的慵懒小熊,手掌还不停揉捏她衣服下的嫩乳。 “我好累,你不要再玩了。”她把胸前作恶多端的手拍开。 “哼。”他将就着用手圈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背上。 “黎昕,你什么时候回去?”他像一只巨型树袋熊吊在她身上。 “啊?我不走了。” 听到他的回答她的心脏简直地震了,“你说什么?你先松开我。”音量都陡然提高了几度。 “嗯?就是我前段时间在那边和合作方签合同,加上在准备回国的事情,所以才没经常找你,你不会生气了吧?” 不是,等等,他们都不在一个频道好吧?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你为什么不用回去了?这都什么和什么?” 他的脸突然冷下来,他严肃起来还真的挺吓人,让她都想扯着被子躲到床底下。 “什么叫和你没关系?那我们现在算什么?你在耍我吗?” “啊?可是…你又没说什么…我怎么知道…大概也许算…炮友?” “钟瑾瑜,你再说一遍,你把刚刚那两个字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也骤然放大了,吓得她抖了一下。 她又难过又害怕不想理他,干脆变成鸵鸟,掀开被子钻进去,要怎样随便他好了,自己陪吃陪睡还是自己的错了,惹到了什么阎王爷。 “我错了,对不起,你快出来,你这样会闷死的。”过了好久,他先服软,在被子外面企图轻轻掀开一角。 她立刻死死抓住那个地方,不让外面的光透进来。 “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快出来吧,好不好。”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总之先认错就对了。 “你没错,我错了。” “你怎么会错,是我错了。” “你在讽刺我咯?” “哪有,我错了,我应该和你说一下,我以为你对我工作上的事情没兴趣,你快出来,我现在和你说,你在里面待久了会呼吸不过来。” “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还活着。” “我和我的合伙人打算在中国开分公司,很早就在计划这件事情,只是国内这边的政策一直压着不肯松,我爸气我去美国以后就不回去了,他说我翅膀硬了就想飞走,不肯帮我。我们分手以后我就一直在找机会,你知道的,从我们这样的家庭里独立出来很难,你说的对,我之前一直活在温室里,现在我在努力啊,我想等我可以不用靠我家也能给你很好的生活的时候你就会重新和我在一起,可是你又一直都不原谅我,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我怕你会生气难过,你上次来纽约找我,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你原谅我了,可是你不要我的礼物又一直不联系我,我也不敢每天都烦你…如果你不开心的话,我就回去好了…”说着说着,他后面的声音就开始微微颤抖。 她掀开被子一看,“你哭什么?” 现在的画面十分诡异,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坐在她的兔子玩偶边默默流泪。 “被你气哭了。”他边说边用手掌擦了一下眼泪,他的眼周变得红红的,让她想到刚刚做爱的时候被她亲红的眼皮。 “我又没有说话,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讲话,怎么和我有关系?” 好吧,如果不是她,他一个堂堂的黎家大少爷也不会沦落至此,但她只是想欺负他而已。 “怎么和你没关系?要和我谈恋爱的是你,说分手的是你,不理我的人是你…”趁他把她描述成性转版何书桓之前还是捂住他的嘴巴比较好。 “好啦,我错了,你不要哭了,对不起嘛。” 她伸出手帮他擦干净眼泪,顺便捏了捏他的脸。 “你再哭就不漂亮了。” “我本来就不漂亮,哪有用漂亮形容男人的?” “好了,你不漂亮,你很丑,行了吧。” “啪”的一声,“靠,黎昕,你这个王八蛋,你干嘛打我屁股。” 她用胳膊锁住他的脖子,但毕竟男女力量差距悬殊,她被他一下就翻过来压在身下,钟瑾瑜伸出指甲去挠他胸口,打着打着就感觉小腹上有个东西变得又硬又热,于是被压着从后面做了一次。 结束以后她又累又爽,半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意识恍惚马上就要睡着了。 可食饱餍足以后的男人格外的唠叨:“你明天会不会因为我哭笑我?” “不会。”她只想睡觉。 “我是真的很难过才会哭的。”他强调,结果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她睡觉的样子很乖,平时小怪物一样的性格像她后天生长的刺一样被她当成自我保护的武器,只有睡着以后才会卸下防备,不过他喜欢她每一个样子,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一直喜欢了好久。 他偷偷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简直亲不够,想把世界上所有最珍贵的东西捧到她面前,求她驯养他。 10平凡又珍贵的一天(微H) 第二天钟瑾瑜把事情原原本本和林喜悦说了一遍。 “什么?你背叛了我,你已经不是单身贵族了。” “确实。” 黎昕一大早就开始捣鼓她家的花花草草,其实是她房东留下来的,她没管过它们,放任它们在阳台上自生自灭,结果没想到他们生命力还挺顽强,现在长得乱七八糟,他看到阳台上像植物在花盆里爆炸的景观差点疯掉,非要把人家安安静静的植物从盆里挖出来,有转行当花匠的架势。 “拜托你们两个神经病锁在一起,不再分开祸害别人了。” “对了,要不要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这里正好两个无业游民。” “我可以去C市最贵的餐厅吗?”她抢答道。 “可是C市最贵的餐厅在哪?” 林喜悦发现自己这个C市土着也不知道最贵的餐厅在哪,只好“退而求其次”去了海湾城一直不敢问价格的怀石料理。 她和黎昕几年前见过,只是好久不见,觉得他越成熟越有气质,像一块美玉越磨越柔和,越磨越温润。 等了一阵子才上第一道菜,前菜是什锦,摆在精致的器皿上,看起来不像吃的像装饰品,味道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寡淡”。 “我后悔了,还不如去海底捞呢,有这钱能把海底捞的菜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点一遍了。”这菜她省着吃两口就吃完了。 “你们两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他想去吃湘菜来着。” 看看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的人,他倒是和这个地方很相称,倒是想象不到他坐在苍蝇小馆里的样子。 “我们下次还是相约李记酒家吧。”她喝了一口清酒。 和林喜悦分开以后他们一起去超市里采购,其实是他单方面采购,看见什么都想往购物车里放。 “你别告诉我你想把它带回去。”看见黎昕在海鲜区停下来,盯着水箱里的鱼看。 “你不觉得它看起来会很好吃吗?”他指了指一只她叫不出名字来的鱼。 “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把它提回去,我会变得很腥。”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那你留在这里吧,明天我再来接你们回家。” 他只好作罢。 付钱的时候,他从收银台旁边的货架至少拿了四盒避孕套,他的动作太快了,她没看清楚,但货架上至少少了四盒。 “他们为什么可以在那里?”他神态自若地指着在自助付款的地方排队的人,仿佛刚才没有什么尴尬的事情发生。 “那边是自己扫码的。” “那为什么我们不去那边?” “因为这边快一点,你没看到那里在排队?” “哦,这样,在手机上绑定银行卡是不是要去银行啊,我早上去买花盆的时候那个人非要我用手机付钱,他找不开现金,害得我还跑去便利店买水。”他把银行卡递给收银员,问她。 “不用啊,等下我回去帮你绑。” 收银员正在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他们,钟瑾瑜只能尴尬的对她笑一下。 他们一起提着袋子散步回家,初夏是最舒适的时节,夜晚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他们走到护城河边,好多老头儿老太太坐在路边聊天打牌,黎昕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牵着她,晃啊晃啊,她突然觉得这平凡的一天变得珍贵起来,如果可以什么事情都不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你这是抢劫了银行?”她洗好澡出来,见他把银行卡铺了一床。 “我在等你啊,快点。” “你这么多卡别告诉我都要绑?” “什么意思?”他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绑信用卡就可以了。” 她给他绑完信用卡以后,他就捧着个手机点来点去。 “我要买车了。”他十分认真严肃地宣布。 “你不要告诉我你刚刚在网购一台车,我可告诉你,车不能在网上买。” “哎呀,我又不是笨蛋,我刚刚在看哪里有4s店,你喜欢什么牌子的车?”他放下手机后来捏她的脸。 “又不是我买车,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可是做选择很困难。” “相信我,你问出这个问题来的时候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好吧,那你明天陪我去吧。”说完他就起身。 “你去干嘛?” “去工作,今晚要开会,可能要到凌晨,你先睡吧。”说完俯身在她脑袋上啄了一下。 果然,她看剧看到十二点多,他还在外面客厅没进来。 第二天她是被小腹痛醒的,下面感觉有股液体往外流,去厕所一看果然来姨妈了,等她收拾好自己回去,才发现还是六点多,看着床上淡淡的血迹,心想又要换床单了,烦死了。 回笼觉一直半梦半醒,身边的人半趴着啃她的胸,另一边被略带温度的手掌轻柔的抚摸着,不上不下的感觉就像吊在半空中,她被他弄得难受死了,情动的花液混杂着经血淌出来,下体又像被捂住,让一切都粘在一起。 “不要,我来姨妈了。”她用脚踢了踢他。 他好像不信她一样,手往下摸到了厚厚一层卫生棉才失望的收回来,抱着她哼哼唧唧。 “宝贝,你摸摸我,好难受,下面硬的好痛。”说完还用他那根东西顶了顶她的腰侧。 于是她很敷衍地隔着内裤帮他撸了两下,“嗯…嗯…你用力点。” “再吵你就自己来。”她没有睡好,起床气已经在阈值附近。 内裤已经兜不住他那根完全勃起的性器,她光是在外面摸都觉着布料勒的那处紧紧的,手掌半弯顺着形状从下往上撸动。看看它的主人,面色潮红,眼睛闭着,殷红的嘴唇微张,她大发慈悲把他从内裤里解放出来,滚烫的性器在她手心里抖了一下。 马眼渗出几滴前精,她起了坏心思, 用手指抠了抠那个小洞。 “啊…痛…啊…”嘴上喊着痛又做出一副很爽的表情。 她干脆试着用小指往里钻,他第一反应是痛,尿道口那么小,她硬挤进去,感觉要被弄裂了,第二反应是爽,爽到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没有声音的喘息,他想射了,但是射精的地方被她堵着,更要命的是她还一边撸动棒身。 “我想射了,你快放开我,好难受…别玩了。”听他这样说她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火了,立刻收回堵住马眼的手指头,龟头胀得发紫,原来的一条小缝已经微微张开,他自己用手撸了两下,阴茎直挺挺的就是没有射精,他手下越来越急,越急越是射不出来。 不会是玩出事了吧,她心想,跟着趴下去,小心翼翼的帮他揉两颗阴囊,没两秒钟一股浊白的精液喷到她脸上,躲都来不及躲。 精液顺着下巴流到胸前,黎昕也愣住了,盯着她不说话,过了两秒才抽出卫生纸来帮她擦。 11 旅游纪念物 黎昕气得几天没理她,买车的时候工作人员还偷偷问她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婚了,她说他们还没结婚,店员一脸不相信。 直到她拿着账单给黎昕介绍分期项目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不能全款付吗?”之后店员还愣了一下才接过卡,去填单子的时候小声和她说:“这种快两百万的车子都能付全款的男人,赶紧嫁。” 提了车以后,黎昕就忙起来了,有时候一天见不到个人影,钟瑾瑜自己一个人在家,醒了就点外卖,吃了看会电视,困了睡个午觉,再起来又可以边看电视边吃外卖,黎昕对她的生活方式不置可否,实在忙的分身乏术。 她自己这样放纵了几天就开始觉得无聊,并且心情很差,觉得人生没有了动力,和林喜悦语音促膝长谈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下的结论就是人还是得有工作,整天躺着的生活虽然看起来好,等真正停下来不运作了,人感觉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当天钟瑾瑜就对下班回来的社畜黎昕宣布自己要去找工作了。 其实不算找工作,在她辞职那几天就有一些以前合作过的公司来挖她,只是她都一一拒绝了,还有一家表示给她留位置,等想来了就直说,她刚刚联系了一下,对方表示明天就可以直接去公司和人力总监谈待遇。 “您好,请问聂总在吗?我是今天和他约好面试的钟瑾瑜。” “钟小姐您好,您是约了今天上午十点的时间吧,您跟我来吧。”公司一共三层,高层在29层,前台带她去员工电梯。 “聂总,钟小姐来了。” 总监是个有啤酒肚和地中海趋势的中年男人,他指了指沙发的一角示意她坐下。 “钟小姐要喝点什么吗?” “水就好了,谢谢聂总。” “小陈,倒杯水进来。”他和带她进来的那个人说,“钟小姐能加入我们宸易使我们的荣幸。” “哪有,聂总太夸张了。” 现在但凡有点资源的艺人都去自己开工作室了,老牌的经纪公司确实难做,要不是手上还握着点资源,早就倒闭了,他们请她也是看中了她之前在瑞博手上攒的人脉。不过她只是现在家里无聊才来的,心里其实把这份工作当作过渡,听他这么一说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钟小姐之前在瑞博做过艺人对接,相信反过来做媒体对接会更得心应手吧,待遇的话按照在瑞博的工资往上提百分之二十,你看怎么样?” 钟瑾瑜没想到他还能给自己提薪,一口就答应下来,这钱不赚白不赚。 只是工作没几天就要去S市出差,在这之前黎昕已经先飞去西北的一个偏远城市出差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棘手的事情就发生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出差,黎昕走的时候也没带钥匙,正好他过两天就要回来了,楼下的管理员只能给户主提供钥匙,所以他是进不来的。她边收拾行李边想怎么办才好,要不然把钥匙放在林喜悦那里让他去拿好了。 “那我去S市找你不就行了,反正我回来的话还是一个人在家。”细心的黎先生为她提供了解决方案,既然他愿意的话,就不用这么晚还跑去打扰林喜悦了。 “董姐,我男朋友来这边找我了,晚饭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吃了,不好意思啊。” 董莉莉是和她同屋的人,黎昕刚到就给她发来短信。 “没事,你男朋友这么黏你啊,出差了还要跟着来,太虐狗了,对了,你今晚还回来吗?” “有可能不回来了,董姐你别给我留门了,明天我直接去简繁那边好了。” “啧啧,快去吧你,别让男朋友等着急了,路上注意安全。” 黎昕住在S市数一数二的高档酒店,CBD的中心,可以俯瞰城市全景那种,至于为什么要订在那里,纯粹是因为他住不要钱,酒店背后的财团和他一个姓。 钟瑾瑜到的时候他还在路上,她让他直接去餐厅找自己,结果黎昕还没到,不速之客先到了。 “钟小姐,还记得我吗?” 她正在手机上玩开心消消乐,突然有个声音在头上响起,钟瑾瑜记得她,某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还挺没礼貌的。 “你好,我们见过,上次在A市是我堂哥订婚。”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简如宁,这个是我哥哥简长宁,这个是钟瑾瑜,就是黎昕哥的那个前女友。” “你好,钟小姐。”估计他也觉得自己的妹妹有些口无遮拦,用手肘示意了他妹一下。 结果大小姐还依旧我行我素:“钟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点单吗?” “不好意思,我在等人,让服务员先不要上菜。”她这几年脾气还好了点,搁以前现在已经怼的她回家找妈妈了,况且她哥哥还在,自己只能保持微笑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不打…”她哥哥准备赶紧阻止这场尴尬的对话。 “诶,长宁,你怎么在这儿?” 结果黎昕这个祸水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来,她看了一眼对面小妹妹的表情,那可叫一个精彩。 “黎昕,好巧啊,我带我妹妹来谈事情,结果没想到…”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修罗场。“如宁说看见钟小姐一个人坐在这里很久,想过来问好。”客气了,这哪是问好,明明是挑衅。 “哦,从机场过来的路比较远,我叫瑾瑜先来餐厅点餐,害她在这里一个人坐了这么久。” 她顺着他的话笑笑,很像电视剧里让人讨厌的女二。 “黎昕哥,你们不是?” “既然都这么巧遇到了,要不然大家正好一起吃吧。”他巧妙的转移开话题。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刚刚吃过了,只是过来打个招呼,马上就回去了。”简长宁连忙把旁边正消化事实的妹妹拉走,三个人都在打圆场,再留她在这里胡说八道,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他这个妹妹实在不让他省心,幸好别人正牌女友没有当场发作,要不然事情就不好看了。 小姑娘对着黎昕留下了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并给了她一记恶狠狠的眼刀,这样的小女孩她和黎昕谈恋爱那会儿见多了,她道行太浅,只知道靠家里人和眼泪,实在没什么威胁性,黎昕不会喜欢这种天真的笨女孩的。 “如宁还小,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本来她不生气的,结果黎昕这话点着了她的火药桶。 “什么叫还小,我看她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大脑发育完全,说的都是什么话?我见过的年轻人也不少,没见过这么讲话不过大脑的人啊,还有你什么意思,她还小,那我就很老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哪有,你不是才过十八岁生日吗?” “十八岁有点太过了,那你前几天是和未成年少女发生的性关系吗?” 钟瑾瑜把他说的老脸一红,“说真的,你不要生气了,我和长宁讲过很多次让他和他妹妹聊聊,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如宁是有点骄纵,不过我从小看她长大,她这个人不坏的。” “黎昕,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叫别的女人的名字给我带上姓,而且我没有生气,但是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生气了。” “好的,我闭嘴。”他噤声,突然又拿出一个袋子。“对了,我在陇城给你买的礼物,你快拆开来看看。”陇城是著名的产玉的城市,她打开一看,是一只用玉雕的小鱼。 “你怎么买这种纪念品?”拿出来一看,雕的竟然很精细,鱼鳞都一片一片。 “有个合作方,他们家之前做原石的,结果倒闭了,还剩了好多料子,想送我们几块,我让他给我雕了两只小鱼,我也有一只。”语罢他拿出自己口袋里另一只鱼。 “那既然要送给我,不是应该雕个梨子吗?” “对哦!我忘记了,怎么办,我得问问他还有没有剩下来的原料。”他的表情更像只鱼,愚蠢的愚。 “别麻烦别人了,挺好的,就这样吧,改天我去编个绳子戴在手上。” 她手上戴的还是大学毕业去城外的寺里求平安买的红绳,几年了红绳还没有褪色,所以她讨厌戴很贵重的手链,一方面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保不齐会被抢劫,另一方面因为太贵了要去细心呵护它不要损坏,整天过的提心吊胆,还不如她几块钱买的东西,洗澡都不用摘下来。 *这章一不小心爆字数了,这个文不会太长,大家有没有想看的play,在剧情走完之前告诉我! 12 晒太阳 黎昕平时很少喝酒,刚刚吃饭的时候破例陪她喝了两杯红酒,现在脸红到可以去扮演煮熟的虾子。 钟瑾瑜问了几次他有没有醉,他都镇定自若的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醉,看他还像正常的样子,她就径自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一出来就发现他背朝上平躺在外面客厅的地毯上,以为他心脏病发了,吓得赶紧冲过去检查他的状态,结果发现他只是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她想把他拉起来,结果他太重了,而且还硬要赖在地上,自己没把他捞起来反而被他带下去跌坐在地上。 “黎昕,你趴在地上干什么?”她揉了揉摔红的膝盖。 “嘘!”他朝她比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小声的说:“我在晒太阳。” “……”她发誓他以前酒量没有这么差的,至少不会两杯就醉成这样。 “你快躺下来,我给你留了位置。”他指了指身边。 我谢谢你了,钟瑾瑜只能在心里告诫自己一万次不要和醉鬼讲道理。“黎昕,你快起来,我带你去海里游泳好吗?” “我不要游泳,我要晒太阳。”晒你个头。 “你先去游泳再来晒太阳好不好,这样效果更好。” “好吧。”幸好他没有坚持晒太阳,要不然她准备抱床被子过来让他在地毯上晒一晚上太阳。 “那你先脱衣服好不好?” “嗯嗯。”他听话的开始解衬衫的扣子,黎昕是有点偏瘦的类型,脱掉衣服以后骨骼分明,肌肉不是很饱满,但平时偶尔也会去锻炼,身体还是有线条,看上去松弛又有力量。 钟瑾瑜把他骗进浴室,让他躺进放好水的浴缸里,怕他被闷死特地没有关门,还嘱咐他要是不小心掉进水里了一定要大叫。 好在他出来的时候还活生生的,就是被蒸红了。 “酒醒了?” “嗯。” “帮你叫了一杯蜂蜜水,你赶紧喝了。”她把刚刚酒店服务员送进来的水放在他手里。 “你怎么喝两杯红酒就醉了,我记得你酒量也没差到这种地步吧。” “太久没喝酒了,我头好晕。”他靠在她小腹前哼哼唧唧。 “那你赶紧躺下吧。”她还帮某人把他的被子盖好,没想到她进浴室把面膜冲掉回来的时间就看见他睡着了,行吧,这下小虾米彻底歇菜了。 直到第二天她要出门的时候他都没醒,从酒店去简繁很近,步行不要十分钟,结果就在这十分钟的路上她碰到了浦云菁,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神奇,她们这么多年没见,结果竟然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的一家陌生咖啡店偶遇。 她在排队买咖啡的时候看见一个人走过来,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怎么说,她还是很好看,即使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灰色卫衣走在街上也会有很多回头看她。 本来钟瑾瑜想到没看见转过头,只是两个人目光对上了,还是浦云菁先叫住她。 “钟瑾瑜?真的是你,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盯你看了半天,真的是你。”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我刚刚还不确定来着。” “你怎么来S市了?没想到我们竟然是在S市遇上的。” “我来这边出差,准备去开会了,来买杯咖啡。” “我也是,我准备买杯咖啡去公司开会来着,没想到就遇见你了。” “那…等下我帮你一起点吧,你要喝什么。” “冰美式就行了,麻烦你啦。” 其实两个人真的好久没见了,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聊,幸好没多久就排到她了。 “多少钱?我转给你吧,正好我们加个微信。” 她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没事,没多少钱,你不用转了。”她扫好二维码,发送了验证消息过去,对方的同意添加的消息马上发过来。 于是她们的对话框第一条消息就是系统自动显示的“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钟瑾瑜不知道以后她们还会不会聊天,现在只想立刻花十分钟的时间回到黎昕的怀抱里蹭一蹭,这大概是她感到安全的区域,不用像现在,表面上看着挺好,实际上马上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你去哪儿?” “简繁,我们的制片方,过来谈合约的。” “巧了,我就在简繁工作,我回国以后签给他们了。” 浦云菁大学毕业以后去了英国读电影系,她这张脸不做演员做导演真的可惜了,她心里想。 “我在经纪公司工作,有几个艺人要合作。” “嗯,是《苍茫》那部片子吧,我们公司挺重视的。” “嗯,昨天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的,还有些细节问题。” “那你过两天就要回去了?” “对,签好了合同可能就走。” “走之前一起吃个饭吧,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了。” 浦云菁比她高半个头,她以前一直不敢抬头看她,觉得她是美杜莎,看一眼的代价是石化,其实只是她太漂亮了,在她面前她总是很自卑。 “这个…可能…” “瑾瑜,你要是不想来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会怪你。” “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男朋友也过来了,所以…如果我和你去吃饭…” “哦,那没事,你叫他也一起来好了,两人吃是吃三个人吃也是吃。” “嗯,我回去问问他。” 她和浦云菁刚走进简繁的大楼就遇上了昨晚的不速之客,钟瑾瑜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堵自己,好在她没有拦住她只是给了她个白眼。 “怎么?你认识简如宁?” “说不上认识吧,就见过一两次。” “她怎么见了你那种表情。” “不知道,估计面瘫了。” “简繁的老板是她哥,她也在简繁工作,说是工作其实只是挂个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我得小心点,在她搅黄我这桩合约之前赶紧溜。” “是啊,你加油,我去工作了。” 她往员工电梯那边走,钟瑾瑜则留下来等公司的同事。 *这章字数比较少,下午还有一更 13 雾里看花花看雾(H) 钟瑾瑜拖着疲累的身心回到酒店的时候黎昕正在吧台上切水果。 “怎么不叫服务员送过来?自己去买的?”她洗了个手,顺手拿起一块切好的哈密瓜,不用他回答,她已经看见印着超市logo的袋子。 “是啊,我没事干,去逛了一下旁边的超市。” “黎昕。”她从背后搂住他的腰,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感觉像是冬天阳光下暴晒后的被子给她的舒适感是一样的。 “嗯?怎么了?”他们靠在一起,好像心也是相连的,她的不开心他第一时间就能感知到。 “我今天遇见浦云菁了。” 他放下刀洗干净手,转过来会抱住她:“遇见她很不开心吗?” “也不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话,就是…我们两个在一起真的很尴尬。” “没事了,反正马上就要走了,以后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他轻轻抚摸她的背,像在给猫咪顺毛。 “嗯,她还要请我吃饭,还有你。” “我不去。” “我也不打算去,我们就应该老死不相见的。” “好了,既然想明白了就别不开心了。” 他的手心揉了揉她的脸,手掌间还有刚刚处理过的草莓的香气。 “我先去洗澡,累死我了。” 等她在浴室脱光了衣服,他也跟着进来,钟瑾瑜下意识地捂住了两颗胸。 “没事,我就来看看你。” 她想到对方对自己的身体构造可能比她本人还了解的时候手就放下了,想一起洗就一起洗好了,还冠冕堂皇找什么借口。她打开淋浴,水从头顶上喷下来,打湿了她的头发,冷白色的灯光照在白皙的皮肤上像镀了一层银光,两个可爱的乳头被热水烫成粉红色,她故意碰着胸往中间挤,水柱从中间的乳沟滑落。 “你不进来?”她隔着一道玻璃问他。 得到邀请以后他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衣服跨进来,她瞟了一眼他身下,性器已经微微抬头。 “你帮我洗。”她把沐浴露塞给他。 黎昕挤了两泵沐浴露在手上打泡,抹在她锁骨上,手臂,然后停在了胸前,胸本来就软软的,抹上了沐浴露又软又滑,像是丝滑的牛乳,他怎么捏特别不够,还特别用力,这要是假的都被他捏坏了,其实还挺舒服的,她被揉得全身发软,还是靠在玻璃上才没滑下去。 “你别老是待在一个地方。” “嗯。”他蹲下来顺手带着捏了下臀肉。 其实他手上已经没有泡沫了,只不过他的手从小腿开始往上攀,停在腿间的肉缝外面,,手指在阴唇外面来回滑动,她受不了这要的挑拨,小穴开始朝外面吐着淫水。 “宝贝出水了,我给你舔干净好吗?” 他根本没想要他的回答,手指先插进了花穴里,紧致的内壁绞着身体里的异物。 “宝贝咬的这么紧,手指动都动不了了。” 她只好羞耻的放松小腹,结果他又插进来一根,这下小穴被完全塞满,他用力抽插了几下,她一下腿软往下坠,手指插的更深。 “痛,痛死了,你快拿出去。”真的很不舒服,只是手指离开以后,少了抚慰的小穴变得很痒。 她还没反应过来,黎昕把她的大腿搭在自己的肩上,舌头直接舔开阴唇,往穴口里伸,舌头那么热,在穴道里搅来搅去,偏偏又顶不到她的深处,这种万事俱备只差临门一脚的感觉真是…让她想推开他自己骑到勃起的阴茎上,上下摆动。 “嗯…换一个…想要老公下面的那个东西插进来。” 他的另一只手在揉按她的花蒂,下面本来就敏感,现在一点就着,阴蒂高潮来得很快,她小腹一抖,一大股花液被他的舌头堵在小穴里面,他还用舌头模拟着性交的动作不断插入。 钟瑾瑜实在受不了了,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他只好把舌头退出了,堵住的花液流下来,画面淫媚极了,看得他眼睛都红了。 黎昕把她抱到床上,套上避孕套。 “宝贝,转过来好不好,我想从后面进去。” 她乖乖转了个身,其实她也很喜欢后入,这样不用脸对脸,更放得开一点。 硬了好久的阴茎直接就插进来阴道,她里面已经足够湿润,他的动作又快又深。 两只手也没闲着,指腹按着乳头揉来揉去,手掌边缘在乳根处拨弄。 刚刚被吊久了,现在被粗大的阴茎插的满胀,这个姿势可以插的很深,龟头碾过她的软肉,一下重一下轻,让她尝到甜头又不能高潮。 “快一点…老公快点一点…啊…我要被老公操死了…好棒…嗯…啊…” 他重重的捣几十下,就在她马上要高潮的时候撤了出来,他好像在耍她一样,每次都是深深地顶几下又慢起来,这次更过分了,直接拔出去。 她的手往身后探去,好不容易才握住沾满液体的阴茎,龟头抵着小穴滑来滑去就是进不去,钟瑾瑜都快气哭了。 “你快放进去啊。”她自己拨开阴唇,把龟头对准,他一个挺腰就进来,一进来就疯了似的耸动,这个时候他还把她翻了个身,龟头在软肉上转了一圈,她立刻就高潮了,湿热的花液浇在龟头上,让他干的更重了。 他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阴囊拍在臀部发出“啪啪”声,性器的交合处一片泥泞,挤出白沫。 “老公慢点…啊…” 他越顶越深,感觉都快顶进宫口,下面被干到发麻,要喷水的感觉又来了,但又和之前不太一样。 “嗯…又要到了…用力点…快点…啊…” 她闭着眼,脑子一阵一阵白光闪过,大腿痉挛,从花穴里喷出少量液体,阴道里面也有规律地抽搐着,快感就像抽走最后一根积木时轰然倒塌的瞬间,小腹像被电击过一样。 他也跟着她的高潮,最后用力冲撞了几下,颤抖着将一股一股浓稠的精液射出。 14 人间 钟瑾瑜以上厕所为借口去厕所抽了支烟,她会抽烟还是跟浦云菁学的,黎昕不喜欢她抽烟,和她提过好几次让她戒烟,还把她在家里偷偷藏起来的烟都扔掉了。 不过她没有烟瘾,只是偶尔想起来会抽,让你上瘾的东西的前提是你要喜欢才行,她不爱尼古丁,只是觉得生活有的时候让人消耗过多的能量,人总要有些自己的充电方式,而堕落就是最方便的一种。 烟灰跌落在洗手池里,她想,好像是该戒烟了,于是摁灭手中的香烟,冲进下水道里,为了不被发现,还特地再刷了一次牙。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刚刚在手机上点的外卖已经送过来了,虾饺都已经冷掉了。 “对了,我今天又遇到简如宁了,原来简繁是她哥哥开的。” “是啊,你怎么才知道,你没发现他们都姓简吗?”他在一本正经啃凤爪,样子很搞笑。 “鬼知道简繁的老板真的姓简。” “其实简如宁不是长宁的亲妹妹。”他竟然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么精彩的八卦,“简如宁是简叔叔在外面和别人生的,只是简如宁的妈妈好像丢下她走了,简叔叔就把她带回来了,那时候简如宁还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长宁和罗阿姨也没把她当外人,还没有人告诉过她。” “哇,这是什么狗血八点档电视剧,你都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吗?我和简长宁一起长大的好不好。” “那简长宁都告诉你了,他妈妈肯定也会说出去,这种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她肯定知道了。” “不会吧。”他夹河粉的手顿了一下。 “不知道,纯属我瞎猜的,不过他们家那么宠她,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是照样当她的大小姐。” “你羡慕她?” “我羡慕她干什么?” 好吧,说不羡慕是假的,长大以后能被人娇惯成这样,她想她的人生一定顺风顺水,喜欢的衣服和包包刷一下银行卡立刻可以带回家,想去哪里读书就去哪里读书,毕业以后进家里的公司迟到早退没人敢说,毕竟人家一个包比一年的工资还多,喜欢上的谁也可以大声说出口,因为自身的条件也没什么可以和自卑挂钩的地方,就算被拒绝了还有很多其他的爱可以填补空白,多好,只要有条件谁都想待在四季恒温的花房。 有很多很多钱或者有很多很多的爱,我们都可以变得像简如宁一样勇敢直率。 也可能是她太过悲观,她总觉得人是活在事先画好的圈里,人的努力只可以改变在自己圈里的坐标,但你永远也跳不出圈外。 钟瑾瑜现在坐在这里听简如宁和她谈判完全是出于礼貌,直到她打开手机里她和浦云菁的合影她才心脏猛烈晃动了一下。 “不用我提醒你,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吧。” 那是大概十年前,浦云菁高考完,她们跑去台湾玩,在某一个夜市里拍下的。 那个时候同行的还有很多人,只是都是她的朋友,她一个也不认识。拍照片的时候她们都喝醉了,有一个男孩问浦云菁,钟瑾瑜是你的谁。 她笑了笑说,钟瑾瑜是我的女朋友啊,然后搂住她和她接吻,不知道是谁拍下了这张照片,那个时候还是胶片机,画质不好全是噪点,只是十年前的照片都能被她找出来,钟瑾瑜自己都没有了。 “是我和我的初恋女友,怎么了?”她右手大拇指掐着大腿,努力保持平静。 “你…你要不要脸,你竟然喜欢女生还和黎昕在一起,你太恶心了。” “首先,我对你这种故意窃取他人隐私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在我看来这种行为才是真正恶心,而且我觉得人的性取向不应该成为被攻击的事情,人可以选择任何人做自己的伴侣,男的也好女的也好,甚至是你的宠物,这都是个人选择,和世界上所有其他的人都没有关系;第二,黎昕他知道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像你一样站在自以为的制高点来侮辱我,如果你觉得我配不上他的话,那么你就更配不上他了;第三,今天我来这里听你说废话完全是出于我自身的修养,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这个长了脑子却从来不用的傻逼完全不值得我浪费宝贵的时间应付,还有最后就是我希望我下次见到你,你不要自我介绍是谁谁谁的妻子或者谁谁谁的女儿,我的身份不是黎昕的前女友或者现女友,我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说完她就提着包昂首挺胸走了,幸好今天还穿了高跟鞋,走起来更带劲了。 日落的时候周围的玻璃大厦像被镀了一层金光的魔方,她走出咖啡店想起和浦云菁第一次见面就在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黄昏。 其实她们早在网上就认识了,那个时候她喜欢一个外国的画家,国内很小众,几乎没多少人知道,于是她误打误撞进了这些零零散散的粉丝自己组建起来的粉丝群,大家很快就熟悉起来了,她和浦云菁也是。 因为平时上网时间很少,浦云菁提出来要给她写信,一问地址才发现原来两个人都在A市,那个时候钟瑾瑜还很胆小,怕她下一秒就提出要见面,还好她没有。 在网络还极其不发达的时候她们就这样靠最原始的方式来交流,偶尔会随信附赠自己画的小画,路上捡的花瓣。现在短信只要0.1秒就可以到达对方手机上,证明爱的多少依据是微信转账的金额,你不会再给对方写信了,也不会再在信里放进自己叠好的星星,因为你不再用心,所以觉得从前浪漫。 浦云菁在信里问她要不要见面,因为自己马上要去德国参加夏令营,如果这次不见的话可能要很久之后才能联系。 于是钟瑾瑜和她约在动物园门口,算好了时间从家里出发,本来可以在约好的两点半到,没想到公交车走的那条路出了车祸,把车追尾,车上不少人都怨声载道,大嗓门司机吼了一句不想等的人可以自己下车。她跳下车,那时候她还没有手机,没办法告诉她自己出了什么状况,只是害怕辜负了别人的信任,一路问到了动物园。 动物园门口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所以哪个是她很好辨认,只是钟瑾瑜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她到的时候都不抱希望门口还有人了。 “那个…你是pudding吗?” pudding是她的网名,她说因为自己姓浦,所以取了这个网名。 “小鱼?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动物园都关门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坐的公交车堵在路上了,然后我就自己来了,结果开始走错了路,打不到车,才让你等了这么久。”她道歉的时候习惯去看对方的脸色,这下才真正看清浦云菁长什么样子。 一点也不夸张,是她十几年来见过最好看的脸,她没办法形容浦云菁的长相,其实她的五官单独拎出来都不太出彩,只是拼在一张脸就显得很出众,而且她的长相不是小家碧玉惹人怜爱的类型,是很英气的美。 “嘿,你怎么在发呆啊。” 她盯着别人看了很久,“没有,你长得太好看了。”不知道说完这句话她有没有脸红。 “是吗?”她把脸凑近,看钟瑾瑜一脸惊恐的表情,笑出声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怎么办,动物园关门了,我们现在去哪里?”她偏过头问。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都可以。” “你可以几点回家?” “不要太晚就行,大概八点之前?” “那快点。”她突然拉起自己的手。 “我们去哪儿?”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带她去了溜冰场,她从来没溜过真冰,浦云菁怎么劝她她都不敢,后来还是怕别人笑话她这么大一个人还赖在柜台不肯进去才换上冰鞋。 她一手扶着冰场的栏杆,一手拉着浦云菁才艰难地在冰上滑行,虽然之后在冰上摔了几下,不过最后竟然真的学会了,浦云菁拉着她慢慢在冰上转圈,溜冰场颜色绚烂的灯光不停变换着,当时在放王菲的《人间》,她百灵鸟一般的嗓音唱着: 但愿你的眼睛 只看得到笑容 但愿你流下每一滴泪都让人感动 但愿你以后每一个梦不会一场空 …… 15 许愿 钟瑾瑜问她这是什么歌,她说这是王菲唱的《人间》。 “我下次唱给你听好了,等我从夏令营回来。” “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浦云菁把刚刚在路边买的雪糕递给她,浓郁的奶香味在嘴里融化。 “可能要等暑假结束吧。” “好吧。”暑假还有那么长。 她回家的时候果不其然被大妈说了一顿,但是这不妨碍她今天的好心情。 后来她们就变得更熟了,因为有了手机就可以天天发短信,她们见面的地方几乎都是在书店和浦云菁表哥开的琴行,浦云菁会很多乐器,那个时候还和其他三个人组了乐队,负责弹贝斯。很多时候都是钟瑾瑜在看书,她在练歌,她乐队的朋友开始都以为自己是她妹妹,跟屁虫一样。 要说她是怎么喜欢上浦云菁的不如说她是崇拜,因为那个时候她根本分不清喜欢和其他感情的区别。 一个小女孩在长成拥有自我价值判断的大人时,是很迷茫的,如果这时候她遇见一位个性十足,充满魅力,成熟美丽的女性朋友是很容易去迷恋她的,这份迷恋会影响她的现在还有以后的一生,会影响她未来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或者她未来会爱上的人。 但并不是她先表白的,是浦云菁先和她表白的,在她过生日的时候,钟瑾瑜偷偷跑出来,看见她捧着蛋糕站在大门外。 “快许愿,马上就要过十二点了。” 于是她赶紧闭上眼睛,希望她们以后能永远都是好朋友。 没想到脸上落下一个软软的吻。 她睁开眼睛以后,浦云菁迅速侧过头。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吧?” 微弱的火光在风中几乎要熄灭,照在她挺翘的鼻子,她像战败后的雅典娜,闪烁着美丽又令人伤心欲绝的光,钟瑾瑜想这样一个人没有人能拒绝她。 “嗯。” “钟瑾瑜,生日快乐。” “喂,我明天要走了,你还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饭。” 然后浦云菁就在路边的烧烤摊上找到了她,她站在门口抽烟。钟瑾瑜学会抽烟是自己教的,她以前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女孩,内向敏感,像水里一碰就会游走的金鱼。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喜欢男生,但第一次和女生在一起也确实是和钟瑾瑜,那天她趁她闭眼的时候亲了她一下,脑子里想的是她会不会从此以后都不和她玩了。 后来她教会了她抽烟,喝酒,打牌,弹吉他,接吻,一切好的和不好的。现在想想如果钟瑾瑜没有遇见自己会变成怎样一个女生,她会变成一朵蔷薇还是玫瑰。 “还有吗?”她指了指她手上燃烧的烟。 “全给你。”她掏出口袋里的白色烟盒和打火机塞给她:“这是我抽的最后一支,以后我要戒烟了。” “嗯,挺好的,希望你能成功。”她收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烟是要戒,钟瑾瑜拉着她喝了大半箱啤酒,其实是钟瑾瑜自己一个人喝了大部分,于是最后像一个死尸一样倒在桌子上。浦云菁翻出她的手机,在想她会用什么做密码,还没等她破译出来,手机上就有个电话打进来,屏幕上闪烁着“黎昕”两个字。 “喂,你好?” “……”那边的人没有说话。 “我是瑾瑜的朋友,她喝醉了,请问你知道她男朋友的联系方式吗?” “我就是她男朋友,你们现在在哪儿?” “太好了,我们在东阳路的老曾烧烤,钟瑾瑜喝醉了。” “嗯,我马上过去,你稍微看着她一点,麻烦你了。” 电话那边的人很快就过来了,浦云菁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好像是那年夏天第一次见钟瑾瑜的感觉,内敛,不过他更沉稳成熟。 他把钟瑾瑜从桌子上扶起来,还摸了摸她的脸。 “她今天喝太多了,等会儿可能会吐,你回去还是让她喝点醒酒的,不然第二天起来头会晕。” “嗯,谢谢你。”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浦云菁往他们反方向走,她想转过头看看,最后还是没有。 好像这才是一场真正的分别,你们都放下了对方,心底里有最后一丝的不舍,但你们都不会再回头看了,在这充满酒气的路口,真正往人生的两个方向走远。 她醒过来第一个想法是:“完了,会不会错过高铁了。” “你醒了。”黎昕过来拉开窗帘。 刺眼的白光让她睁不开眼睛,“几点了?” “九点多,你快起来收拾一下。” “哦。”她拖着好像昨晚被怪物殴打过的身体往浴室走去。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浴室传来水声。 “你别提了,昨天我打电话给你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被你朋友接到,和我说你喝醉了,我从烧烤店把你拖回来的,你下次再喝这么多酒你就完了,我是不会去接你了的。” …… “呐,当我对你表示感谢。”她把自己盘子里的西兰花和胡萝卜都扒拉到他碗里。 “不许挑食。”他又还回去,看她哭兮兮地咽下蔬菜。 “昨天那是…?” “浦云菁。” “哦,原来如此,我好像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了。” “不,你不理解,你快闭嘴,往事不要再提。”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要勇于直面自己的过去。” “哎呀,那时候还小不懂事,不要再说了,谁还没有个过去,再说了那个时候根本分不清喜欢是什么东西,我真的不是喜欢她,只是我那个时候过得太惨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钟瑾瑜看他的目光充满了你不懂的眼神。“我真的知道,遇见你以前我也觉得自己的生活很死气沉沉。” “感觉呸呸呸,不许说死这个字。” “好了,不说了,你那时候想去S大是因为她?”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嗯,她比我大一届,我们闹掰了也是因为这个。她去大学以后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她接触到了更大的世界而我还在小小的高中努力读书,所以就…吵架了,然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16 迷宫 后来钟瑾瑜因为贫血晕倒住进了医院,医生说她身体很不好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黎昕则是来医院看割阑尾的弟弟才第二次遇到了她,那个时候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画画,瘦得吓人。 “你在画什么?”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因为小时候开始医院就是他的第二个家,他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踢球跑步玩游戏,他只能坐在病床上通过窗户看外面树上的叶子掉了又长。 “在画迷宫。” “哦,你自己画的迷宫会记得怎么出来吗?” “记得啊。”她拿着尺子画的很认真。 “我们之前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她听完抬起头,认真打量了一下他才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那天在楼顶上?是你吧。” “嗯。”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弟弟,阑尾炎,昨天做了手术。” “他好倒霉。” “嗯,你呢?” “不说可以吗?我不想说。”她又低下头去。 “可以。” 过了几分钟她又重新抬起头,“算了,我想说,我能不能告诉你?”她一个人把事情憋在心里快憋疯了。 “可以啊,我现在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于是黎昕本来只是想坐下来逃避一下医院的空气,没想到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还牺牲了一条手帕给她擦鼻涕和眼泪。 “你明天还来吗?”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眼眶像沾湿水的毛巾,稍稍拧一下就可以挤出泪水。 “嗯?”他欲言又止。 “你明天能帮我带麦当劳来吗?家里拿过来的饭太难吃了。”她用水盈盈的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像森林的草丛里冒出来的小兔,一动不动的盯着猎人,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还是没办法拒绝。 “你能吃吗?你生病了,最好不要吃油炸食品。” “可以啊,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了,那么我今天最后的心愿就是吃上一顿垃圾食品。” 他听到她的回复以后笑了一下答应了。 第二天他果然给她带来了“爱心”外卖,现在黎昕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是如果插上一对翅膀就直接可以当成天使来祈祷。 “明天我不能来了,我要回瑞士了。”黎昕告诉她自己在瑞士读书。 “这样吗?太可惜了,本来我打算过两天等我出院了请你吃饭作为报答。” “没关系,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我能…”她抠了抠针织衫纽扣上的线头,想了想没有把后半句说完。 “嗯?” “算了。” “你知道吗?说话说一半会让人很生气。” “不是啦,我不想待在A市了,暑假还有这么长,我想问你如果我想去瑞士可以去找你玩吗?可是好像仔细想想,我们刚认识不久,这样说会不会让你觉得我是个很…很随便的人。” “不会啊。”病床上的女孩因为生病显得更加苍白,阳光洒在她的轮廓周围显得毛茸茸的,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因为低头的动作,几缕碎发垂到空气中像柔韧的银丝飞舞,让他想到自己曾经在日本的一个园林里闲逛,正好遇到池塘里在盛开的昙花,于是他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了三个小时,倒不是说她像昙花一样短暂而美丽,只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会为她停留。 “那我可以去找你咯?”她歪过头,两只眼睛笑眯眯。 “当然可以,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能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钟瑾瑜好不容易说服奶奶放自己出来,签证搞了半天,去瑞士的时候已经八月了。 瑞士很多高山,旅游大多时间都是在穿越山谷,这个地方的人和生活都慢悠悠的,交通工具大多都很古老,小镇上的人见到陌生的东方面孔都会笑吟吟地打招呼,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想起了大型动物,类似于鲸鱼、大象、长颈鹿,行动迟缓,体格巨大,看着他们很容易发呆,人会不由自主地陷入缓慢而自由的节奏中。 然后黎昕带她去蒙特勒的日内瓦湖看日落,是她先亲上他的嘴唇。 异性的气息完全不一样,他的嘴唇凉凉的,像舔在薄荷糖上,她把舌头伸进他温热的口腔,很快他就学会反客为主,马上这个吻就变得侵略性十足,他的舌头在自己的的口中搅动,似乎在搅动着酒酿里的蜜糖,她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能感受到吞咽时喉结的上下起伏的动作。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知道最后一道太阳光沉入湖底,才用牙齿咬他的舌头逼他放开自己。 她有点后悔,任谁都会说自己不太“检点”。 可是刚刚的吻和之前所有的吻都不太一样,和女生接吻的时候她心里是有点抵触的,但是刚才完全没有,反而全身上下都有点麻麻的,那是不是证明以前她是错的,她其实根本不是同性恋。 对于自己在搞不清楚自己这件事情搞不清楚,让她有点沮丧。 之后黎昕没有提起他们接吻那件事,让她松了一口气,但她心里又很不甘,他是不在乎吗? 钟瑾瑜回国之前拿出行李箱里从国内带来的一盒手叠的纸星星,那是她在医院里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工具,结果出院时拉开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一看,已经折了这么多。她在从路边精致的小店里买来的旅游纪念明信片上写下:希望你的人生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闪耀。 黎昕收到礼物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说自己好久没有收到这么用心的礼物了,听他说完以后她就更愧疚了。 “黎昕,我没有把你当成谁的替代品,我不会用这种方式来伤害任何一个人。”她在登机广播响起后和他说,希望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告诉你我爱你是因为不想让现在的你增加一个困扰,你年纪还小,有很多事情需要慢慢想清楚,我不着急,我还可以等你很久。”他说话的时候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钟瑾瑜听完还有很多话涌上心头,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真没有时间说,匆匆和他拥抱了一下。 飞机上,她认真思考了一下他说的话,也许他说的对,自己真的需要时间,不能喜欢就冲上去,难过就放手甩开。 后来他们在一起,又分开,只是结果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了。 也许年轻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冲动,只是年轻会有时间允许你去不断犯错,错误是会不断重复的,要不然古人怎么会造出“重蹈覆辙”这个成语,幸运的人会在尚有可供蹉跎的岁月去修补它,不幸的人从来就只能看它不断重演。 17 猫系男友 “瑾瑜啊,中秋回来吗?奶奶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我知道奶奶想我了,我也想你了,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多请几天假回去多陪你几天。好…那就这样说好了…我在电话给你…嗯…你平时也要多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后,走去客厅一看,他果然坐在地毯上盯着电脑屏幕。 “啪。”她拍了一下他后背,没想到发出一声脆响。 “我…”他差点下意识骂出脏话。 “我靠。”她帮他骂出来了,“我没想到我这么大力气,你没事吧?” 她掀开他身上的T恤,被她拍过的地方清晰地留下了一个红印,她用掌心在他红肿的地方揉了揉。 “你觉得呢?”他边倒吸冷气边说。 “意外意外,纯属意外,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度了。” “我下次要在家穿防弹背心了,以免你下次意外拍碎了我的内脏。” “你也太夸张了,哪有这么用力,我这不是看你老是坐在地上吗?好好的有沙发你不坐,非要待在地上。” “真的很痛好不好。”他以一种自闭的姿势趴到沙发上。 “哇!你好白啊!”因为家里的沙发是深色系,他一躺上去,对比得太明显,简直像她小时候家里养过的那种雪白的波斯猫,当然这是猫的背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钟瑾瑜跨坐在他的腰上给他捏肩捶背赎罪。 “你中秋回去吗?” “嗯?你要回去吗?”他的脑袋埋进沙发的毛毯里,声音像从海绵里传出来一样。 “嗯,奶奶打电话叫我回去了,她年纪大了,还是要多陪陪她,打算请假多待几天。” “那我陪你回去?” “你的语气很勉强的样子,这位先生。” “可不是嘛?为了你,我又要回去面对我那讨人厌的老父亲。” 他翻身把她抱进怀里,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缩在沙发窄窄的空间里。 她想起很久之前黎昕第一次说起自己对父亲的看法的时候让她还挺意外的,他说比起他,他爸爸更喜欢黎嘉晏,那时候黎昕在她心里的形象还是看透世间万物的人中完人,钟瑾瑜没想到他心里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医生在我妈妈怀孕的时候就说我的各种指标都不太好,可能生下来也会不健康,那时候很多人劝我妈妈引产,她说让她最伤心的不是外人的闲言碎语,而是我爸也让她打掉,而且还是态度最强硬的那个人。以前我还小,不懂大人对我的态度,但是嘉晏出生以后我就明白了,爸爸和奶奶面对他的表情和对着我是不一样的,七八岁的小孩其实对这种事情是很敏感,我觉得我讨厌我爸爸和奶奶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牵起他的手握住,热量从她的掌心源源不断传到他的掌心,初中物理课本上说这是物质交换的一种形式,那么证明他们两个在紧握双手的时候在不断交换彼此的能量,她把这当做安慰的另一种方式。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以后能不能只要一个孩子。” 我不想要让他觉得自己要和别人父母的爱,即使哪怕只有一刻,他想到自己的孩子在心里会怀疑爸爸妈妈对自己的爱也觉得难过。 人都是自私的,父母口口声声说:怎么会,我爱弟弟或者妹妹和爱你是一样的。一份完整的爱要怎样才能完完全全分平均呢,即使可以,但之前拥有的那份完整的爱也少了一半。 而钟瑾瑜呢,别说孩子了,她连婚都不想结,她的成长环境让她对婚姻这件事情完完全全失去信心,只是现在还是别对他说,害怕对他的心灵造成二次伤害。 在中秋回家之前还有另一个消息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震撼到她,那就是林喜悦要订婚了。 “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她声音里的惊讶连阳台外面正在浇花的黎昕都感受到了,还探了半个身子进来看。 “唉,你别那么激动,你现在坐着的吧,那我告诉你吧,其实是我怀孕了。” “…”一阵沉默后,她脑子里和嘴里一起涌出许多表示震惊的语气词。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慢慢说,不行,这个故事太长了,我还是长话短说吧。你记得路行舟吧?” “你说你那个邻居家的孩子?好,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了。” “嗯?!你怎么知道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哎呀,男女之间嘛,无外乎就是一夜情,重修旧好,青梅竹马,一见钟情这种戏码。” “嘿,你别说你这概括的还挺准确的。” “别夸我,你快说这怎么一回事?” “你不都猜到了吗?就是前段时间以前大院儿里的朋友结婚,大家正好聚一聚,喝多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林喜悦你这个蠢猪,你好歹也是我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白菜,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猪给拱了。” “你这话怎么和我爸说的一模一样!” “英雄所见略同,他人怎么样?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吧,我记得读大学的时候他还过来给你送过好几次东西呢。” “是啊,是啊,你还记得啊,就是他,其实他人挺好的,就是这件事情吧挺突然的,当时睡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搞出人命。” “他对你怎么样,对你好吗?” “呜呜呜呜呜,小鲸鱼,妈妈没白疼你这么多年,我妈差点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只有你还关心我。” “少说屁话,结婚不是扮家家酒,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唉,我也有认真想过,可是这真不是什么小事,没什么比结婚还好的解决办法了。其实我不讨厌路行舟,他从小到大对我都挺好的,真讨厌他也不会和他上床了,只是吧,这种好感是对哥哥和爸爸那种,不是男女朋友之间的那种。” “啊?有很大区别吗?我经常觉得黎昕对我的爱是父爱,沉默寡言,默默奉献的那种。” 此时,以为被抹黑的男友正在外面打理花草,大有要建造一座花园的气势,钟瑾瑜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神农,因为尝百草而死,所以这辈子才要和这些植物过不去。 “你才说屁话,总之事情已经朝着无法挽回的方向走了好久,我已经救不回来了,现在我腹中还未成形的胎儿的幼儿园小学高中大学工作都被讨论好了。” “也太夸张了吧,它现在还是个胚胎吧?什么时候订婚?” “国庆吧,不打算办婚礼了,订婚就请亲戚朋友过来吃顿饭吧。你来不来?” “当然,我中秋还得回家一趟。” “怎么?带黎昕回去见家长?” “没有啊,回去看看我奶奶。”她走到阳台的落地窗边,他还戴着手套在松土。 “你们两都谈这么久了,你真的该考虑一下和他谈谈这件事了。” “唉,和他这种人结婚很麻烦的,再说吧。”她把手中的手机拿远,“林喜悦要结婚了。”说完把手机塞到他手里。 “祝你新婚快乐,嗯,好的,到时候见。”黎昕帮她挂了电话。 钟瑾瑜已经能想象到林喜悦在电话那边打滚喷血的画面了。 18 天鹅(H) 钟瑾瑜觉得已经没什么事情能吓到她了,尤其是在接到黎昕母亲的喝茶邀约之后,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把那通电话当骚扰电话给挂了。 “我年长你一辈,叫你瑾瑜可以吗?”她妈妈声音还挺温柔的,看脸年轻时应该是清冷美人型,现在年纪稍长,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不少,但还是让人一看就惊艳,岁月果然都是善待美人。仔细端详一下他妈妈的脸,之前见过黎昕他爸爸,现在看来黎昕还是遗传他妈比较多。 “可以的,阿姨,你随意就好。” “本来不想打扰你的,我知道黎昕一直在和你恋爱,我也一直支持他谈恋爱,之前他做的一些事情有些越过了他父亲的界限我都替他劝下来了,我始终认为他应该也有能力去外面的世界感受和生活,但是如果不是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不想找你出来的,黎昕他应该没有和你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吧?” 他还真没说什么,昨晚他们还视频了,看他挺正常的样子。 “昨晚他和他爸爸大吵了一架,原因是什么相信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猜到了,他和他爸爸说自己想结婚,他爸爸那种人,看谁都看不起,不是自己安排好的对象他是不会让儿子结婚的。” 这位女士对自己的丈夫的嘲讽真是…毫不掩饰。 “唉,总之吵得很厉害,我和嘉晏都劝不住他们,吵着吵着黎昕他突然晕倒了,把我给吓死了,幸好医生说他只是心律不齐,没有很严重。那晚我去他房间,看着他闭着眼睛睡觉的样子,就想起了他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那么脆弱待在保温室里,医生都说他活不长,可是他很坚强,别的小朋友打针还哭得不停的时候,他已经会自己伸出手臂乖乖给医生抽血了。”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出现了哭腔,钟瑾瑜第一次听别人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情,心里不是滋味,像咬了没熟的青梅一样酸。 “不好意思,我有点说远了。今天早上他一个人搬去酒店了,我觉得他现在应该也不会想和我谈心,只好联系你来,阿姨说这么多没有要拆散你们的意思,如果非要我站一边的话,阿姨还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所以今天叫她出来到底是干什么,出来谈心吗?她可是在家洗了头化了妆折腾了半天才出门。 “那阿姨你看我现在有什么能做的吗?” “哦,阿姨这次叫你来想到有一个解决办法,就是你们赶紧怀孕,他爸那么传统的人,有孩子了他就不敢不同意了。” 这个办法真是…简单粗暴没有技术含量呢。 “阿姨,这个恐怕…不合适吧。” “唉,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看来你对我们家钱不感兴趣,可怜我们黎昕,吵着要和你结婚。” 她对钱还是挺感兴趣的,只是不属于她的再多她也承受不过来。 “阿姨,你看这样吧,我会和黎昕认真谈一谈这件事情的,但在此之前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聊一聊。阿姨你应该是了解过我的家庭的,我爸爸去世之后我是在我奶奶那边长大的,说实话,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其实让我觉得家庭是一个让我很恐惧的事情,所以结婚与否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反而是黎昕一直很在意这个承诺,我很感激他一直为我着想,他在我生命里同样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也不想他难过,我会和他一起商量一下,至于结果怎样我也没办法和您保证。” 临走前,黎昕他妈妈还把他住的酒店地址告诉她,生怕她不去。 “你都多大了,还学小朋友一样离家出走是吧?”她无视了黎昕开门时疑惑又震惊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黎嘉晏那个大嘴巴,话到他嘴里就兜不住。” “你怎么一做坏事就往别人嘉晏身上扯?” “哼,你不爱我了,现在全世界都站在黎嘉晏那边,没人爱我了。”他瘫在沙发上,像一只脱水的水母。 “怎么会呢?我不爱你干嘛还来找你。”她揉了揉他柔软蓬松的脑袋。“你妈妈今天找我了。” “哦?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说你昨天被你爸气晕了。”说完她还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 “你不知道,是我爸太气人了,算了,不说了,一说我就生气。”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你别生气,药放在哪里了?” “不要吃药,你摸摸我就好了。”他牵过她的手,往自己心口带,只是方向有点偏差,她手心里是凸起来一颗不言而喻的东西,她气的狠狠拧了一下小石子大小一粒。 “痛啊!钟瑾瑜,你越来越暴力了。” “你不耍流氓我干嘛要暴力你?” 黎昕听过没收手还得寸进尺起来,抱着她四处点火,隔着牛仔裤顶在她臀后的一根东西已经昭然若揭。 他顺利把她的上衣和内衣解开,跳出两只粉嫩的奶桃,他张嘴含住顶端俏立的乳尖。 被啃咬的那颗胸在心脏上方,于是心跟着身体一起变得酸酸涨涨。 乳头被他吸成艳红色,她的手在他的大腿上不断来回抚摸,最后转到腰腹上顺着人鱼线往下滑,听见他因为情动而低低的喘息声,她扯着他睡裤的边央求道:“我想给你口,可以吗?” 她的嘴巴太小,阴茎在嘴里冲撞的时候总是被牙齿刮到,爽是爽到,可是也挺痛的,而且黎昕怕自己控制不了力度伤到她。 不过对上她纯洁又充满欲望的目光,怎么舍得拒绝她。 柔软的布料被扔到一旁,她跪在地毯上,将内裤里已经挺翘的性器释放出来,蘑菇头顶端的小眼还泛着水光。 她从龟头开始亲下去,柱身往下每一寸地方都落下湿漉漉的吻,把头埋进底部,捧着两颗鼓胀胀的精囊舔,男性浓郁的荷尔蒙气味从鼻子和口腔进来。 听到他色情的喘息声,让她舔得更卖力了。 舌头从根部往上滑,一直扫过龟头上冒水的马眼,她勾着舌头尝了尝精液的味道,有点像在咽消毒水自杀。 双手把棒身圈起来撸动,舌头在冠状沟处来回舔,对着马眼用力一吮,快感从尾椎骨爽到头顶,阴茎却变得更加粗硕了。 给人口交真的很累,她口了几分钟就想扔下他洗澡睡觉,但她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黎昕可能会把她按在床上干到下不来。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这个角度他可以俯视她趴在自己两腿中间,张着嫣红的小嘴舔舐腿间的肿胀,心理的快感胜过了胜过的快感。 最后还是他按着她的脑袋,在她嘴里重重的冲撞了几下,直接射在她口中。 而她立刻把他推开,冲进厕所把精液吐出来,还反反复复刷了好几次牙。 爽到的人脸上挂着放松的笑容走进浴室,“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你自己的味道。”来看他的小猫咪挥爪恐吓他。 钟瑾瑜跨进浴缸准备洗澡,看他还不准备,气冲冲问他:“你要一起洗吗?” “我看看就好。”他还摇着头拒绝她。 他说看看,还真靠坐在洗手台看她泡澡。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多美,她仰着又细又长脖子靠在白色的浴缸边缘,像浮在水面上的天鹅。 小天鹅无忧无虑哼着歌。 不知道猎人在无声无息向她靠近。 19 感谢命运(正文完结) 他的一只手握着她的乳房,像玩娃娃一样捻弄乳头,隔岸观火的力度让她在水里难耐地扭动。 另一只手的手指也没有放过她,三五下就划开花唇直挺挺插进去,异物感明显,他的手指进出时带进水液。 他俯身含住胸前凸起的地方,对她软绵绵的软桃表示喜爱。 下面的手指换成另一个更继续安慰的东西,今天他异常的温柔,幅度很小的摆动着腰,让她感觉自己像只柔软的贝类,有人不断在抚弄她张开的软肉。 不知道何时他突然加速,撞击变的猛烈,她娇嫩的呻吟声被撞的支离破碎。 液体相撞,在水里做爱的感觉很神奇,比平时更舒服一点,海浪慢悠悠的冲到沙滩上再慢慢后退回去。 满意的小天鹅挂在他身上玩手机,突然想起自己是为什么来的。 “你明天和我回家吗?” “怎么突然说这个。”他在玩她没干的头发。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啊!还不都怪你,让我差点把正事都忘了。” “嗯,怪我怪我。我妈今天和你说了什么?” “你妈啊,你妈让我给你生孩子。” “像是我妈的风格,所以刚才我不应该射在外面的。”他表示遗憾。 “你想得美啊,这是什么破主意,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 “我明天要带点什么东西去,完了,还不知道你家人都喜欢点什么。”他想到这个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其实无所谓,她只是把他领回家盖个章而已,他想得太复杂。 你看,当恋爱这件事开始考虑婚姻,就势必不再纯粹,一切都开始变得令人头疼起来。 “唉,你看着办好了,没你想的那么恐怖。” 确实没他想的那么恐怖,虽然他们家在A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不过她在家里算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如果当年不是钟老太太因为无法接受丧子的事实吵着闹着要把她接过来,她应该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家里,所以她的姑姑婶婶们对她只有表面功夫,心底里恨她要死,觉得钟老太太百年后遗产大头肯定是她的,钟家也只有奶奶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 所以这次带她回家只是安奶奶的心,毕竟她也八十多岁了,她觉得奶奶看到自己能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应该会很放心。 前些年大学毕业之后,她说什么都不回A市,不进钟家的公司,伤的还是老人家的心,可是她没办法,她不能因为感恩而放弃自由,她不想一辈子做关在笼子里的鸟。 他们从A市回来过几天就去参加林喜悦的订婚宴,结果她和林喜悦一起喝醉,在酒宴上一起抱头痛哭,谁劝都劝不住,就连黎昕和林喜悦她老公怎么样都分不开她们两,这是第二天黎昕和她说的,说她是嫁女儿。 她和林喜悦认识的时间和黎昕没差多久,甚至中间一段和黎昕分手的时间,她和林喜悦都一直是最好的朋友,经常去她家蹭吃蹭喝。以至于好友出嫁,她几乎成了最伤心的人。 年关将近,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第一件大事就是她又换工作了,在接到以前同事抛来的橄榄枝,一个香港作家自己做的文化综艺,现在正在筹划自己的品牌。她觉得很有挑战性,结束了在宸易忙碌又日夜颠倒的工作,年后开工。 第二件大事是他们要搬家了,这个纯粹是因为她租的房子正好租约到期,于是他们找了一天空闲时间去看房子,最后敲定了海湾城那边的一个复式公寓,两百坪,临海精装,拎包入住,好吧,其实敲定的是黎昕,谁付钱谁说话。 第三件大事是今年过年他们决定不回去过年了,而是去瑞士旅游,是两人一致同意的。 “你的身份证为什么要乱丢啊!”黎昕在外面工作,只好她来替他整理行李,他干嘛把身份证乱放,刚刚她在房间里找了半天。 “你去书房的书桌那个大抽屉里看一下。” 钟瑾瑜拉开抽屉,里面空荡荡的,只摆了一罐纸折的星星和一张明信片,上面印着是瑞士的少女峰。 她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当年送给他的礼物,只是翻开那张明信片,上面却是黎昕的字迹: “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我一直对于怎么称呼你这件事情感到困扰,或许在你眼里只是一件小事却困扰了我很久,所以我浪费了好多时间思考这个开头,最后才决定实话实说。 我有的时候会很气愤为什么我是被选中要从出生开始忍受病痛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或多或少不幸福,可能和生命中的不公平斗争是我们的使命。 那我可以遇见你应该也是安排好的命运,感谢命运。 另外:写在明信片上是因为我可能没有勇气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只是写的乱七八糟,才知道词不达意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写的?” “十年前。” “哦,那怎么现在才给我。” “小笨蛋,看看瓶子里面还有什么。” 她倒出瓶子里面的星星,听见丁零当啷一声,一枚素戒掉了出了。她拿起来套进无名指,大小正好。 “什么意思啊?求婚?为什么不是鸽子蛋?” “喜欢鸽子蛋?”电话那边的人出现在眼前,像魔法一般。 “喜欢这个。”她朝他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感谢命运,也感谢你。 *到这里正文就完结了,用一些零碎时间写完了这个故事,谢谢给我留言和投珠的小可爱和每一个看完它的人,后面还有个番外。 番外 一则童话故事 公主被一条龙掳到了密林的城堡里。 “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啊?”公主坐在铺着兽皮的床榻上,摸了摸。 “因为我是坏蛋,小公主。”龙用爪尖戳了戳她的脑袋,被她偏头躲开。 “绑架我以后你要干什么?把我吃掉吗?” “这?”龙用爪子拍了拍脑袋,这是他第一次绑架公主,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不喜欢吃人,人自恃过高,其实他们一点也不好吃。 “喂,你会喷火吗?” “当然会。” “那你会抓鱼吗?” “当然。”开玩笑,抓鱼诶,他连最凶猛的野兽都能一只爪子打败,区区一条小鱼。 “太好了,那你快去抓鱼吧,记得用火把它烤熟,不要烤焦了!” “啊?什么?” “我饿了,人要吃东西的啊!” 于是他就被公主赶去抓鱼了。 公主挑出鱼腹上最嫩的肉放在嘴里尝了尝,夸他烤的不错,还问他有没有调味料,并且摸了摸他的爪子,蹭了他一手油。 公主吃完晚饭就要洗澡,她洗起澡来很麻烦,龙要一边看着柴火一边给她搬洗澡水,还一边抱怨着水冷了水热了,麻烦到他都想把公主送回去了,他早就该把她送回去了。 他正纠结着怎么开口和小公主说这件事情呢,就见她自觉地爬上了他的大床。 “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要睡觉了。” “等等,你怎么一点都不想回家啊?你想回家吗?”龙迈着大步靠近她,能看见他赤红的眼睛里倒映的自己。 “不想。”她掀开毛毯盖上。 “为什么?”龙着急的问她。 “我觉得你这里挺好的,没人吵我。”她的那些姐姐妹妹每天烦的要死,还有个觊觎自己母亲遗产的国王父亲,她在这里没人烦她,也没人伤害她,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傻子才想回去呢。 于是公主就在这儿心安理得的住下去了。 龙开始对公主这种无赖行为嗤之以鼻,不过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以往空荡荡的古堡里多了一个人。 令他最满意的公主竟然会烤蛋糕,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他是只爱吃甜食的龙。小公主会烤蛋糕这个技能省去了他一周一次进城的麻烦。 “明天想吃苹果派。”他边说还边晃尾巴,让公主觉得眼前这一大只可能是从小狗进化而来的。 “不要得寸进尺。” “苹果派,苹果派,苹果派,苹果派…”他想念咒语一样在她耳边不停念叨。 “停停停,你吵死了,那你明天摘点苹果来。” 第二天,龙果然带了一颗…不对…是一棵苹果树来,不只是苹果树,还给她买了好多衣服,这是公主给他做蛋糕的交换。 进入隆冬,龙明显变懒了,如果一天是二十四小时的话,他估计能睡二十五小时,他清醒的时间很少,而且经常是晚上醒过来出去觅食,等公主醒来发现他又盘着尾巴在火炉旁边打着呼噜。 龙睡觉的样子真的看起来挺蠢的。 又下了几场雪,城堡的露台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龙今天好不容易醒着,公主二话不说拉他去扫雪,结果他扫着扫就不务正业得开始堆雪人,只看他用笨重的爪子捏出来一个勉强能看出来是生物的东西,还在脸颊上戳了一个小洞,公主不想承认那是她。 于是她不甘示弱,用还没踩脏的雪堆出来一只巨大的“龙”。 “我哪有这么丑!”龙忿忿不平地叫着。 “那我有那么丑吗?”她指着那个四不像的生物说。 “这多像你啊,我还给你还原了脸上的酒窝呢。” “那不是酒窝,那是我小时候手上留下来的疤。”哪有人的酒窝只长一边。 “是吗?”龙突然靠近她,俯下身来,只看见他伸出长舌在她脸上舔了一下,湿漉漉又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打颤。 片刻后才回过神,“你干什么!” “现在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伤疤。” 公主冲到浴室的镜子面前一看,果然脸上那道很深的疤痕消失了,那块的肌肤和周围一样光滑平整。 “哇!你怎么做到的?” “魔法。”龙又困了,回答她的声音变小。 公主决定对这头龙好一点。 四季轮转,冬去春来,露台上的两个雪人渐渐融化成水,龙也苏醒过来。 他最近新的爱好的养花,以前露台那里是空荡荡的,现在被他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盆,因为他原本的体型太大了,他为了装修花园还把自己缩小了,而公主惊讶的是他竟然可以变小!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还可以变成任何我想的样子。”他看着公主大惊小怪的样子,说道。 “那你可以变成人吗?”她伸出手摸了摸他脑袋上两个钝钝的角,她很早之前就好奇这个角的触感是什么样的,只是之前他太高了自己一只摸不到。 龙被她吓到,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拉远。 “不要摸我的角,当然可以,只不过我为什么要变成人?人一点都不可爱。” “为什么不能摸你的角啊?”她自动忽略了自己也是人的事实。 “就是…就是…反正不能摸。” “好吧。”她浇着水答应他。 只不过后来是哪只龙在床上一边甩着尾巴一边求她摸自己的角就不知道了。 龙今天很奇怪,交代她什么时候应该给外面的花浇水,红色花盆的要隔一天浇一次,蓝色花盆的每天都要浇水,还告诉她食物和酒都储存在地下室,有很多,不懂担心会吃光。 “等等,等等,你交代我这些干什么?你要去哪?你要死了吗?” “我才不会死,我要去外面一趟,你一个人要好好待在家里。”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要去很久吗?不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不想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吓人了。” “不可以,我有点事。” 公主问了他好几次,他就是不肯告诉她自己要去干什么,也不肯把她带去。 晚上龙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洋娃娃拿到她房间里来,“你拿着吧,这样你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害怕了。”她看了看他手上的洋娃娃,再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房间,更害怕了好不好! “我不要,你拿走。” “哎呀,你不要任性,我真的不能带你去。”他的尾巴焦躁地摆动着。 “那你不要管我好了,等你回来以后就会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一具女尸。”她转过头不看他。 龙坐下来,用两只尖爪把她的头掰过来。 “你不可以死。”他的赤瞳像是跳动的火焰。 “不用你管。” 龙放下爪子,翅膀垂在身体两侧,看起来自暴自弃的样子:“好吧,我告诉你吧,我马上到发情的季节了,所以我要去山洞里住一段时间。我都告诉你了,你可以一个人乖乖待着这里了吧。” “一定要走吗?”她看这只龙好像很害羞的样子,难道还是只处龙? “一定要走,发情的时候很可怕的。”一般发情的时候是没什么意识的,第一次发情之后他清醒过来发现城堡都快被他拆了,后来他就学乖了,找到一个山洞,发情期到了就会住进山洞里。 “啊?你会很痛苦吗?其实…你可以留下来…我可以帮你…不过…” 龙听见意料之外的发言,错愕又惊喜。 “不过你可不可以变成人,因为这个样子…我可能…有点…”公主第一次在他面前脸红,像露台上刚刚绽开花苞的小玫瑰。 “可以啊。”他没有思考就答应下来。 后来公主才知道自己被骗了,龙勃起的性器在她的花穴里艰难的抽插,穴口的软肉因为包裹着巨大的柱身而撑开到极限,龙发情的时候根本变不成人,他这个骗子,可她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和身上这个失去理智的生物无法沟通了。 等他的发情期过去,公主问他自己会不会怀孕。 “龙不会有孩子的,因为我们没有繁衍的能力。” “啊?为什么?”她第一次知道龙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生物。 “就是不会有孩子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给公主榨橙汁,橙子的果肉在他的手里爆开,他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新的解压方式。 “那你们的后代从哪里来?”公主不依不饶。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龙也不会死,可能我们根本没有后代。” “哦,那等我死了以后你要记得把我葬到拉索海岸。”拉索是她母亲出生长大的国家,她从来没有去过。 “你不会死的。”他把橙汁放在公主的食物旁边。 “为什么?” “秘密。” 只是龙没想到人这么聪明而且城府这么深。 那天他在外面打猎,忽然森林里出现了公主的身影,他正想为什么公主偷偷跟着自己来了,却怎么也追不上她,刚看到她的身影又消失在了灌木丛里。 过了很久他终于意识到…等他回到城堡发现已经空无一人,桌子上的苹果只咬了一半。 这边公主更是一头问号,刚刚她还在啃苹果,只觉得后颈被一个东西打到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锁在了之前的房间里,只是这次多了四条锁链。 国王明天就会宣布公主被救回来了,只是之后又会用叛国的罪行把她斩首示众。 政治的牺牲品,她和她母亲对这个国家的作用是一样的。 公主脑袋晕乎乎的,是听见外面一阵骚动,立刻清醒过来。 她知道他来了,公主艰难的靠近窗户的缝隙。 看见外面,他深红色的竖瞳像熔岩一样要迸发出火星,古铜色的鳞片是坚硬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金色光芒的护甲,他扇着巨大的肉翼如同遮天蔽日的幕布。 人们关于龙的一切传说上描写的他的样子都不及亲眼见到来的震撼。 她想龙真是世界上又美丽又愚蠢的生物,明知道这是个陷阱还要来,城堡下方已经无数支弓箭面准了他。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咆哮,公主只能透过缝隙看见外面火光滔天。 没过多久,城堡的地面开始晃动,墙面出现裂痕,“咚…咚…”随着几声沉闷的响声,一只巨大的龙从天而降伴随着燃烧产生的火光。 龙看见他的小公主四肢被链条锁着,长发胡乱的散落,脏兮兮的,像个流浪汉一样。 “你没事吧?”他把她的锁链扯断,放在自己背上,让她搂着自己的脖子,听见她开口说话,龙转过头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她的脸,“没事。”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 “够快了,我都受伤了。”他指了指自己肩膀上渗血的伤口。 “你刚刚怎么不说!让我看看。” 公主的手按住自己的伤口,触碰的地方没有很痛但是有点痒痒的。 “我们回家吧。” 龙把她推回背上,张开翅膀往密林的古堡飞去。公主在他身后一点重量也没有,可他却感觉自己背着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我的公主,我会永远爱你。 我会永远爱你,你不会再受伤。 *写番外的时候在一边写正文,或者说我好像是因为这篇番外才写了正文,童话故事里公主和恶龙在一起了,也根本没有王子的存在,那么让公主做一次恶龙怎么样,这是我的初衷。 免*费*首*发:woo18.vip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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