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了学习暴富系统》


 新文《重回千禧年代》已开

    【恶毒女配云歌，频频对女主角林清漪不利，终于消耗掉男主角慕司琛的最后一点耐心，他心想：是时候解决掉云歌了。
    云歌被慕司琛毁容囚禁、被迫染上毒瘾。她想要杀了慕司琛，但是却伤不到慕司琛一根汗毛。最后绝望至极、跳江自杀。】
    云歌面无表情的合上书。
    是的，她就是那个恶毒女配。
    她重生回来了。
    .
    花里胡哨的封皮上印刷着书名——《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
    云歌：……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她所处的世界，竟然就是这个书名极其恶俗的小说世界！
    小说男主角叫慕司琛，是一个掌握了全球经济命脉的霸道总裁；
    小说女主角叫林清漪，是一个已经洗白的黑道大佬的千金，浑身上下笼罩着blingbling的女主光环——小时候是红遍全国的童星，长大后是闻名遐迩的影后，身边无数爱慕者，爱她最深的自然是男主角慕司琛。
    而她自己！云歌！则是小说里的头号恶毒女配！
    她疯狂爱慕男主角慕司琛，疯狂嫉恨女主角林清漪。疯狂的爱和嫉恨让她变态，让她对女主角各种违法犯罪。
    当然，女主光环开到最大的林清漪毫发无伤，她一次又一次的违法犯罪行为反而促进了男女主角的感情进展。
    最终云歌得到了恶毒女配的标准结局——被毁容、被迫染上毒瘾，最后绝望地从跨江大桥一跃而下，死在了滔滔江水中。
    坠入水面的一瞬间，初中就辍学的学渣云歌才知道，原来从高处落水，水面会变得和水泥地面一样硬，跳江和跳楼也没什么区别。
    咔嚓一声，她不是淹死的，而是折断脖子而死的。
    云歌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男主角慕司琛和女主角林清漪太可怕了！！！
    如果可以的话，这两个人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一辈子都不想遇见！
    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剧情早在两年前就开启了。
    .
    两年前，云歌这个恶毒女配在书中首次出场。
    她参与了著名导演谭敬东为电影《木兰传》的选角，并且被选中饰演小花木兰。
    当初云歌十分不解，她的爸爸是律师、妈妈是医生，父母两人的工作和生活都与娱乐圈完全不沾边，为什么突然冒出来娱乐圈的朋友，邀请她去参加试镜。
    现在云歌明白了，一切都是为了剧情啊！
    小花木兰的试镜，女主角林清漪也参加了，但是以微弱的差距输给了云歌。
    【林清漪试镜失败后，独自躲在开满白色蔷薇花的花园中偷偷落泪。慕司琛恰巧闯入花园，看到林清漪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娇嫩的脸颊滑落，他心痛到无法呼吸。
    是谁？是谁胆敢让他的小仙女落泪？
    慕司琛不动声色地弄清原委，眼中一分仇恨、两分冰寒、三分震怒、四分凛然。
    云歌。好，很好，这个名字，他慕司琛记住了。
    今日云歌加之于他心爱之人林清漪身上的痛，他必百倍、千倍奉还！】
    霸道慕少开启了自己狠毒的报复！
    他把云歌锁在了初中教学楼的卫生间里！
    云歌：……这是什么沙雕操作。
    偏执霸道男主的排面呢？！
    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显然她不能指望为小说取名为《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的作者，写出多么高大上的情节，犯了大半本刑法的慕司琛，人生中第一次暴力行为，是把云歌锁在了卫生间里。
    然后十八流作者大概也意识到，慕司琛将云歌锁在卫生间里之后，无论是泼冷水还是打一顿，都太太太太low了，于是笔锋一转。
    【直到深夜，警察的敲门声惊醒了被锁在卫生间里昏睡过去的云歌，她才知道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云歌的妈妈在焦急寻找女儿的路上，出了车祸。
    医疗费砸了几百万，还是没抢救过来。
    祸不单行，云歌爸爸拼命赚钱，又夜夜因为丧妻之痛无法入眠，一个月后加班时猝死。
    短短一个半月，云歌先失去妈妈，再失去爸爸。全家只剩下了尚未成年的云歌，以及欠下的百万巨债。】
    曾经云歌不明白，为什么灾难偏偏降临在自己家？
    现在云歌明白了，一切都因为她是恶毒女配！
    这些只是为了剧情发展的必要铺垫，只有这样，云歌才有充分的动机对女主角进行各种违法犯罪，为男主角制造一次次英雄救美的机会，完美发挥她的工具人作用。
    如果自己不是这本小说中的恶毒女配，云歌都要为这本小说的作者鼓掌了！多么充分的动机！
    而小说作者认为这还不够：）
    云歌还深深地爱上了注定属于女主角的男主角。
    她不知道慕司琛就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那一抹年轻俊朗的侧影，就这样留在了云歌的心中。
    成为了云歌漆黑绝望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
    直到成年后再次相遇，云歌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慕司琛。
    慕司琛……云歌轻轻念出这个名字，明白自己早已深深地爱上他。】
    但是在慕司琛眼中，云歌这个一次次对女主角林清漪违法犯罪的恶毒女配，该死！该极其痛苦地死！
    慕司琛将云歌囚禁毁容、注射毒品，想要看她痛苦自杀。但是云歌求生欲极强，即使这样也不想死。
    直到慕司琛残忍地告诉她真相，告诉她当年就是他把云歌反锁在卫生间里。云歌无法接受自己疯狂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终于彻底崩溃，跳江自杀。
    .
    然后云歌重生了。
    四月的春风裹挟着淡淡的栀子花香，从敞开的玻璃窗吹进初三1班的教室。
    云歌从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座位上醒来，发现自己刚才趴在课桌上睡着了，额头被压出了浅浅的红印，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
    2020年-2010年，26岁-16岁，毁容吸毒的过气主播-青春健康的初三学生。
    不仅如此，她身上还多了一个「学习系统」。
    「叮咚！欢迎绑定学习系统！学习系统助您实现人生梦想，请问您的梦想是什么呢？」
    云歌毫不犹豫：“我要杀了慕司琛！”
    「杀人犯法，学习系统不能触犯法律，并且学习系统不建议您做任何违法犯罪之事。」
    「云歌，或许你还不够了解自己，你的智商145、自律179、毅力182……综合排名本世界第一，最有希望突破本世界现有科技水平。」
    系统发出一声富有感情的叹息，「你这样的天才，如果触犯法律，实在太可惜了。」
    「学习系统是来自更高级世界的科技产物，被科学家投放到各个小世界中，绑定在每个世界综合排名第一的人身上，帮助他/她更进一步，研发出高级世界尚未拥有科技成果，为高级世界所用。」
    「作为对你绑定系统后辛苦付出的报答，你可以选择一个心愿，我将分阶段为你实现！您想要什么呢？盛世美颜？天籁之音？还是……」
    云歌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我要时光倒流，复活我的父母。”
    系统静默两秒：「很抱歉，学习系统并没有这样的能力。您还有其他心愿吗？」
    云歌：“我要杀了慕司琛！”
    系统重复道：「杀人犯法，学习系统不能触犯法律。」
    既不能让时光倒流复活她的父母，也不能杀了慕司琛，刚刚重生回来的云歌一时想不到其他心愿，静默下来。
    学习系统启发道，「云歌，现在是2010年4月，距离中考还有两个月。上辈子你初中就辍学了，你体会过低学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有多艰难，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吗？」
    云歌充耳不闻，一心思考怎么杀了慕司琛，在笔记本上刷刷写下——投毒、用刀、用枪、用钝器击打……
    啪的一声！
    云歌手中的笔因为过于用力，拦腰断成两截！
    学习系统：……
    懂了懂了，杀了慕司琛。
    系统及时调整方向，「慕家是掌握着全球经济命脉的豪门世家，慕司琛作为慕家唯一的小少爷，身边配有顶级安保。他在学校有十八名贴身保镖暗中保护，他的住宅你根本无法靠近，他入口的每一口食物都要提前验毒。」
    「经系统测评，现在你杀死慕司琛的可能性为0.00……01%（省略879个0）。」
    「只有用知识武装自己！靠学习强大自己！才能实现最终梦想！」
    「学习系统虽然不能触犯法律，但是可以帮您变强！」
    云歌的双眼渐渐亮起来，她上辈子一无所有，伤不到慕司琛一根汗毛，最终只能绝望自杀。
    现在她回到十六岁，有机会开启一段截然不同的崭新人生。等她变强了，就能杀了慕司琛。
    云歌大脑飞速运转——慕司琛可以肆意害人，犯了大半本刑法却安然无恙，不就是因为慕家有钱吗？
    那她就比慕司琛更有钱，更有钱无数倍。
    等到她富甲天下，就让慕家产业全毁、负债无数、家破人亡！
    云歌做出决定，对系统说道，“我要暴富。”
    「叮咚！最终心愿生成！」
    「学习系统更名为：学习暴富系统」
    「任务1：认真听一节课，奖励10rmb。」
    云歌：……
    她要掌握着全球经济命脉的慕家家破人亡，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是……认真听一节课？
    然后奖励只有10块钱？
    那她和默念着“加之于他心爱之人身上的痛必百倍千倍奉还”然后转身反锁卫生间的慕司琛有什么区别？
    她比慕司琛更没有排面！
    .
    几分钟后，初三1班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
    为了十块钱，云歌认真听数学课。
    然而，五分钟后，云歌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饥饿。
    难道她没有吃早饭吗？云歌恍然想起，在她初中辍学之前，的确从来没有没有钱吃早饭。
    系统：「上课走神，任务中断。」
    下一节，数学课。
    十分钟后，系统：「上课睡觉，任务中断。」
    云歌猛地惊醒，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重生前，她被反派折磨的不人不鬼、昼夜难眠，现在刚刚重生，难免精神不好。
    而且她想起来，自己初中借宿在舅舅家，蜗居在阳台上，每天晚上也睡不好，因此身体也是困倦的。
    不过这都难不倒她。
    下一节，语文课。
    云歌右手握着水笔，严阵以待。每感到困意涌来，就撩起校服短袖，用水笔尖狠狠地扎一下自己的左臂内侧，肉最嫩的地方。
    提神效果一级棒！
    云歌的同桌，一个她已经忘记了姓名的胖胖男生，用见鬼一样的惊恐眼神看着云歌。
    云歌面无表情的将校服短袖放下来。
    这根本不算什么，上辈子去世之前，被骗吸毒从而染上毒瘾的她，可是用针头把整条胳膊都扎到淤青。
    论起狠毒，她这个头号恶毒女配无人能超越。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系统：……
    我学习届又增添一员狠人！
    一整节语文课，云歌认真听完，认认真真做了笔记。
    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云歌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恭喜完成任务1！请于学校大门东侧六百米处福利彩票店购买一张面值五元的刮刮卡，刮开后即可中奖十五元。」
    云歌皱眉：“这么麻烦？你不能直接把十块钱给我吗？”
    「我们不生产钱，我们只是金钱的搬运工。」
    问题是，云歌现在身无分文，她根本没有买刮刮卡的五块钱。
    云歌扭头看向自己的胖胖同桌，“你能借我五块钱吗？”
    同桌吓得浑身一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纸币递给云歌，“不，不用还了。”
    云歌：……
    云歌又饿又困地熬到午休时间，立刻冲向校门外的福利彩票店，随手拿起一张刮刮卡。
    她蹭蹭两下刮开，果然看到里面印着——【奖金15元】。
    云歌将刮刮卡递过去，福利彩票店老板并没有当回事，这样的小奖店里每天都会刮出很多。
    彩票店老板正用iphone3gs玩着新出的手游《水果忍者》，手指飞快滑动切水果，满屏果汁四溅，抽空拿出十五块钱扔给云歌。
    云歌的视线在彩票店老板的手机屏幕上停留片刻。
    彩票店老板始终没有抬头看云歌一眼。
    几年后，彩票店老板回想起这一天：“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如果我早知道她会在我店里中奖一次两次三四次，一千一万一百万……”
    “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应该牢牢记住她的脸，她每次买彩票我都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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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新文啦！
    老读者都知道我对“系统”和“学习”情有独钟，2015年就写过第一篇学习系统文。这篇《我绑定了学习暴富系统》有我的一贯风格，是《我绑定了生活系统》的姊妹篇，同时也尝试了一些新的东西，希望大家喜欢！

 第 2 章

    云歌手中捏着十五块钱，站在福利彩票店门口，感到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她伸手一摸，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笑。
    重生前好几年没有笑过，以致于嘴角上扬的感觉竟然如此陌生。
    她现在一共有15块钱，5块钱要还给同桌、5块钱要留着下次买刮刮卡，剩下的5块钱，云歌要吃一顿饱饭！
    她飞奔回学校，一头扎进食堂。崇礼中学的食堂足足有五层，中餐西餐韩餐日料应有尽有，是出了名的网红食堂，色香味俱全，丝毫不比外面的餐厅差。
    上辈子云歌只在食堂里吃过四样——米饭、馒头、免费汤、免费水果，其他美食的滋味一概没尝过。
    仅仅在食堂一楼转了一圈，云歌就看花了眼。
    好在五块钱的选择范围十分有限，还不至于让她选择困难，云歌很快就点了一份肉丝炒面，递给食堂阿姨五块钱。
    食堂阿姨敲了敲刷卡机，“不收现金，你饭卡呢？”
    云锦翻遍口袋，找出来饭卡，放在刷卡机上——
    “余额不足！您的账户还有4.90元！”
    云歌：……
    尴尬。
    食堂阿姨伸手指向充值处，“去充钱吧，炒面我先给你炒着。”
    云歌走进充值处，将饭卡和五块钱一齐递给大叔，“您好，我要充饭卡。”
    大叔接过来，低头一看，笑了，“小姑娘，你拿错了啊，这张是五块的。”
    云歌：“没错，就充五块。”
    大叔：？
    大叔在食堂充值处工作二十年，第一次碰见就充五块的学生，“不行啊，五十块起充。”
    大叔指着电脑屏幕给云歌看，“系统里只有这些金额可以选择，50、100、200、500、1000，5块钱我操作不了啊！”
    云歌：……可是她五块钱的炒面都下锅了。
    炒熟之后还能退吗？
    这点困难当然阻挡不住云歌吃饭的脚步！她借了一张饭卡，给了同学五块钱，然后就吃到了刚出锅的热腾腾香喷喷的炒面！
    崇礼中学的食堂真的太良心了！
    五块钱的炒面不是大锅炒的！而是小锅小灶，每位同学点单后现炒的！
    五块钱满满一大盘，云歌吃的感动不已，面条劲道入味，绿豆芽脆小青菜甜，最关键的是肉丝！肉丝又软又嫩还特别多！
    云歌边吃边数，一共有二十一条！
    配着食堂里免费的西红柿蛋花汤和免费的香蕉，简直绝了！
    .
    重生后一直饥饿烧灼的胃终于得到了安抚，云歌回到教室，趴在座位上睡了半个小时午觉，直到上课铃将她唤醒。
    胖胖同桌踩着铃声进入教室，云歌将上午借的五块钱还给他，“多谢。”
    同桌战战兢兢地收起来。
    能够重新拥有十六岁的健康身体真的是太好了，云歌清晰地感受到，她只是吃了一顿饱饭，小睡半个小时，精力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没有了饿和困的干扰，云歌轻松地集中起注意力。
    每天下午最后两节是自习课，自习课开始时，云歌收到了新的任务。
    「任务2：制定一份科学的数学科目中考前学习计划，奖励100rmb。」
    听了一整天的课，云歌觉得数学最难，完全是听天书的状态，如今看来系统想让她先攻克难点。
    她数学基础太差，初中三年的知识全都忘光了，迫切需要一份适合自己的学习计划，两个月内掌握三年知识，还要会做题、会考试。
    云歌认真为数学科目制定学习计划。
    「警告！数学科目学习计划不科学！」
    云歌重新制定计划。
    「警告！数学科目学习计划不科学！」
    云歌失败几次后，终于承认，靠她自己无法制定出科学的学习计划。
    作为一名学渣，她对如何学好数学一无所知——哪里是重点、哪里是难点、要背哪些公式、要做哪些练习册……
    这些她都不知道，当然无法制定出一份科学的学习计划。
    课间，云歌果断地敲响初三数学组办公室的门，去向数学老师求助。
    数学老师姓彭，也是云歌的班主任，是个二十六七岁的男老师。
    彭老师听完云歌的请求，一脸惊讶，“啊？你不是不参加中考了吗？”
    他从抽屉里拿出云歌已经签过字的《自愿放弃中考承诺书》。
    云歌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班主任彭老师就极力阻止她参加中考！
    当然辍学是云歌自己的选择，但是班主任不动声色的引导，也是她辍学的一大原因。
    上辈子云歌辍学几年后才知道，班主任这样做的原因非常简单——班级升学率100%班主任可以得到一万块的奖金，班主任认定云歌会拉低升学率。
    云歌上辈子签约的经纪公司的老板孙铭杰，也偷偷给她的班主任送过两万块的红包，希望班主任帮忙，让云歌早日辍学去当孙铭杰的摇钱树。
    一万加两万，一共三万块钱，还抵不上云歌上辈子知道这件事时每个月当主播赚的零头。
    为了三万块钱，班主任就枉顾师德，劝未成年学生早早辍学。
    时隔这么多年，如果不是看到班主任拿出《自愿放弃中考承诺书》，云歌都忘了这回事！
    云歌提高音量：“我改主意了，我要参加中考。”
    班主任立刻心虚地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怎么改主意了？走，我们去外面聊聊，不要打扰其他老师。”
    云歌：“不用出去，就在这里聊吧。现在办公室里不是有两个老师正在和学生谈话吗？再多一个也没关系，打扰不到其他人。”
    彭老师愣住了，显然没预料到云歌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云歌，你是不是对老师有什么误会？”
    “老师都是为了你好。以你现在的成绩，即使参加中考，也根本考不上任何一所普高。”
    “如果现在距离中考还有一年，哪怕还有半年，老师都会鼓励你好好学习、参加中考，但是现在距离中考只有两个月……”
    云歌打断班主任冠冕堂皇的说辞，“我要参加中考。请把我的《自愿放弃中考承诺书》还给我。”
    班主任将云歌的《自愿放弃中考承诺书》收回抽屉里。
    云歌不肯到外面和他谈话，现在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能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导致班主任很被动。
    班主任：“这样吧，三模考试还有一个月，如果你三模成绩能达到往年的普高线，老师就把你写的放弃中考的承诺书还给你。”
    班主任心中的小算盘打得特别精，以云歌现在每科只能考十几分、二十几分的成绩，根本不可能一个月内就达到普高线！
    到时候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不让云歌参加中考。
    班主任一副为云歌着想的样子：“这也算是对你的鞭策！接下来一个月你好好用功！这样可以吧？”
    云歌：“不可以。”
    “我三模会达到普高线。”
    “但这和中考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三模考0分，我也有权利参加中考。”
    云歌朝着班主任办公桌的方向伸出手。
    一瞬间，班主任彭老师以为云歌要来抢自己放在抽屉里的《自愿放弃中考承诺书》。
    班主任连忙用力按住抽屉，“云歌！你对老师还有没有基本的尊重了？你怎么可以开老师抽屉——”
    班主任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发现云歌根本没有来抢东西，而是从他的办公桌上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云歌刷刷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大字——《自愿放弃中考承诺书作废声明》
    “我是崇礼学校初三1班云歌。
    我改主意了。
    我要参加中考。
    之前写的《自愿放弃中考承诺书》作废。
    特此声明。
    2010年4月5日
    云歌”
    云歌咔哒一声盖上笔帽，将新鲜出炉的《作废声明》递给班主任彭老师。
    彭老师震惊到无以复加，“这……这也行？”
    云歌一脸理所当然，“怎么不行。遗嘱写了还能改，以最后一份为准。”
    “只要我没死，我当然能改主意啊。”
    云歌看向旁边办公桌的老师，“您的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旁边办公桌的老师竟然真的将手机递给了云歌。云歌看了他一眼，确定这个老师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而是被吓傻了。
    办公室早就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云歌将作废声明放在班主任手旁，然后咔嚓一声，将班主任的脸和纸上的字全都清晰地拍下来。
    “拍照为证，这份《作废声明》我已经递交给你了。”
    “记得帮我报名参加中考。”

 第 3 章

    云歌走出办公室门的瞬间，听到彭老师高声对其他老师辩解，“你们看看云歌的成绩单！她参不参加中考有什么区别——”
    云歌离开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对班主任说什么一点也不感兴趣。
    其实想一想，班主任彭老师今年也不过二十六七岁，和她重生前的年龄差不多，还很年轻。
    所以一定要趁着年轻被开除教师队伍！不能再祸害更多的学生了！
    数学科目的学习计划，彭老师显然不会为云歌提供帮助了。
    云歌回到教室，将自己刚才制定的几版不够科学的学习计划、前几次大考的数学试卷以及她现有的辅导书全都整理好，抱着厚厚一沓资料走进初二数学组的办公室。
    初三数学组的办公室，她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再进去的好。
    云歌的视线在初二数学组里所有老师的面孔上飞速掠过，走向一个看起来最和气的、大概四十岁的女老师，“老师您好，我特别需要您的帮助……”
    女老师听完云歌的话，满脸迷茫，“啊？你是哪个班的？你自己的数学老师呢？”
    云歌：“初三1班，我和自己的数学老师刚刚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女老师的视线落在云歌脸上，几秒钟后，竟然伸手将云歌手中厚厚一沓资料接了过来。
    女老师翻开云歌前不久二模的数学试卷，“呃——”
    又翻开更早的一模数学试卷，“嗯——”
    “你想制定学习计划，那你的目标是什么呢？中考数学想考多少分？”
    云歌：“120。”
    女老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满分？！”
    云歌点头：“嗯。”
    女老师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看在云歌自己制定的几份学习计划都非常认真的份上，才没有把云歌从办公室里轰出去。
    学生肯上进，总归是一件好事。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这样吧，我帮你制定一份分为三个阶段的学习计划。如果你真的能够按照计划做，完成第一个阶段，中考数学能考50分；完成第二个阶段，能考80分；完成第三个阶段，能考110分以上。”
    女老师拿起一张纸，刷刷落笔，“你现在的辅导书太少了，需要再买两本辅导书、两套卷子。”
    “第一阶段，你要先把这本辅导书上的知识梳理看懂记牢，例题全都学会……”
    女老师放下笔、将学习计划递给云歌的一瞬间，云歌收到系统提示。
    「恭喜完成任务2！请于学校大门东侧六百米处福利彩票店购买两张面值五元的刮刮卡，刮开后即可中奖一百元。」
    下午放学后，云歌直奔校门口的福利彩票店，递给老板十块钱，随手拿起两张刮刮卡。
    第一张，中奖10元。
    第二张，中奖100元。
    彩票店老板这次从忙碌的游戏中抬头看了云歌一眼，“小姑娘运气不错啊！”
    重生第一天，云歌完成了两个系统任务，共赢得奖励110元。
    她中午花了五块钱吃炒面，现在还剩下105元。
    云歌走进校门口的教辅书店，买下女老师指定的两本辅导书、两套卷子，一共108元。
    钱不够。
    云歌淡定地翻口袋，然后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啊！姐姐我身上只剩105块钱了！”
    “我能不能先把书拿走，明天再给您送过来三块钱啊？姐姐，我是崇礼初三——”
    年龄明显在五十岁以上的书店老板娘，被年轻漂亮、鲜嫩水葱一样的云歌连着叫了两声姐姐，早已心花怒放。
    “没事没事！零头抹了！小妹下次买书再来啊！”
    云歌：……
    虽然是她先叫姐姐的，但她真没预料到这声小妹。
    云歌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向舅舅家，突然脚步一顿，叹了口气。
    她刚才应该还价到100块的，留下5块钱自己吃顿晚饭！
    时隔好几年，她都忘记舅舅家的晚饭从来吃不饱了。
    云歌走进舅舅家，屋子里的陈设让她陌生又熟悉。
    舅舅、舅妈、表妹三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大盆小龙虾，三人边看电视边吃小龙虾，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一家三口对云歌进门视若无睹。
    云歌经过餐厅，看到餐桌上为她留的一碗米饭和半碗素炒青椒。
    云歌最讨厌青椒的味道。
    虽然上辈子去世前，云歌经历过种种非人虐待，相比之下吃一点厌恶的食物根本不算什么。
    但她不想吃。
    她直接把半碗素炒青椒倒进厨房垃圾桶，看到垃圾桶里都是排骨的骨头。
    云歌走进自己上辈子住了三年的阳台。
    舅舅家两室一厅，表姐住主卧，舅舅舅妈住次卧，云歌住在主卧外面的阳台。
    表姐住的主卧里有两米宽的大床、一面墙的衣柜、书架、书桌、电脑桌。
    云歌住的阳台上有一张折叠行军床、一个床上小桌子。
    云歌盯着钟馗画像——阳台左右两侧的墙壁上都贴着钟馗画像，画像里的钟馗怒目睁眉、凶神恶煞。
    她上辈子半夜醒来，不知道在昏暗的光线中被吓到过多少次，每次都心脏狂跳，久久无法入眠。
    不过现在面对钟馗像，云歌一点也不怕了。
    上辈子她毁容后的样子，比这两幅画像还要吓人无数倍。
    但是她不害怕，不代表她能忍。她无法忍受这两幅钟馗画像多存在一秒钟！
    云歌跳上行军床，伸手扯住钟馗像上方，刺啦一声，钟馗像被她从中间撕成两半。
    舅妈听到声音快步走到阳台的时候，云歌已经把两张钟馗像全都从墙上撕了下来。
    舅妈看到云歌手中四分五裂的钟馗像，倒吸一口冷气，高声叫道：“你疯了？怎么能撕钟馗像？要倒霉招邪晦的啊！”
    “这两张钟馗像都是大师画的啊！特别贵的啊！”
    云歌看向舅妈：“应该是我来问，为什么要在我睡觉的阳台贴两张钟馗像吧。”
    舅妈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云歌替舅妈说：“为什么要贴钟馗像？为了辟邪。”
    “辟的是什么邪？是我。”
    “因为我年纪轻轻父母双亡，你们觉得我克父克母。”
    “你们觉得我爸妈都是被我害死的。”
    贴钟馗画像的逻辑，云歌懂，舅舅舅妈表妹每个人都懂。
    上辈子云歌寄居在舅舅家，无依无靠，只能忍气吞声，甚至上辈子连云歌自己都时常冒出“爸妈是被我害死的”念头，因此痛苦不堪。
    “至于这两张钟馗画像是大师画的，价格很贵，这样的话就不要说出来骗人了。”
    云歌面无表情：“你们让我睡阳台，而不是住校，不就是为了省下每个月几百块的住宿费吗？”
    “崇礼每个月给我的特殊补助，全都打在舅舅的银行卡上。我每个月省下几百住宿费，你们每个月就能多得到几百块钱。”
    “如果这两张钟馗画像真的很贵，你们岂不是倒亏钱？”
    “为了一个月几百块，你们一家人就愿意冒上自己也被我克死的危险——”
    “你们一家三口的命，还真是不值钱呢。”
    舅舅和表妹听到舅妈高声喊叫后，也连忙走了过来，将云歌这些话全都收入耳中。
    舅舅伸手指着云歌：“胡说八道！什么为了几百块钱不怕被你克死？好心养你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
    云歌挑眉：“贴钟馗画像不是为了避免被我克死？那是为什么？总不会是为了专门恶心我吧。”
    舅舅暴跳如雷：“反了你了！我是你亲舅舅——”
    云歌拉上阳台和主卧之间的推拉门，将舅舅的怒骂全都阻隔在外。
    舅舅生气地踹了推拉门一脚，然而双层钢化玻璃的推拉门纹丝不动。
    阳台窗户用的是单层玻璃，既不隔热也不隔音。云歌睡在阳台冬天很冷、夏天很热，窗外就是马路，噪声让她夜夜无法安眠。
    反倒是主卧和阳台之间，舅舅舅妈担心云歌会吵到表妹，在云歌搬进来之前就换上了隔音又隔热的双层钢化玻璃门。
    云歌把门关上的瞬间，世界一下子清静了。
    舅舅舅妈不停拍打推拉门，云歌视若无睹。
    她双腿伸直坐在行军床上，再把床上小桌子放在大腿上，拿出今天刚买的辅导书。
    上辈子云歌辍学去当主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主播有单人宿舍。十六岁的她太想离开舅舅家，拥有一个能让自己安稳住下的小房间了。
    决定辍学无疑是错误的，但云歌一点也不怪十年前的自己。
    翻开辅导书的瞬间，系统发布新任务，打断了云歌的回忆。
    「新任务！掌握初一数学第一章：有理数，奖励100rmb。」
    云歌从阳台角落的收纳箱里找出初一上数学课本。
    之前她听数学课像听天书，但是从头自学却感到知识很简单，学起来很轻松。
    课本内容-知识梳理-例题-习题，云歌按照今天热心女老师帮忙制定的学习计划进行，每一步都一丝不苟。
    一个小时后，云歌自己订正完练习册上的最后一道习题，听到系统提示，「任务已完成！」
    「新任务！掌握初一数学第二章：整式的加减，奖励100rmb。」
    「新任务！掌握初一数学第三章：一元一次方程，奖励100rmb。」
    「掌握初一数学第四章：图形认识初步，奖励100rmb。」
    直到推拉玻璃门另一侧的主卧灯光熄灭，云歌才猛然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和僵硬的脖子，又重新摆好床上小桌子。
    “系统，发布新任务。”
    「身体是学习的本钱，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云歌：“不用。今晚多做几个任务赚够住校的钱，否则我多在这里住一天，就多一天休息不好。”
    「新任务！掌握初一数学第五章：相交线与平行线，奖励100rmb。」
    ……
    天亮了，云歌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学习了一整个通宵。
    她一共完成了10个任务，自学了初一上和初一下两本书加起来一共十章的知识。
    一共得到了1000块钱的奖励。
    云歌洗漱后直奔校门口的彩票店，然而彩票店还没开门。
    云歌刚想转身离开，就看到彩票店老板踩着拖鞋拎着早餐走过来。
    彩票店老板惊讶地看了一眼云歌，记起来她是昨天下午中奖一百块的小姑娘，“这么早？来干什么呀？”
    云歌：“来兑奖。”
    彩票店老板：？
    云歌：“哦，不是，来买刮刮卡。”
    彩票店老板哗啦一声推起卷帘门，指向盛放刮刮卡的大盒子，“自己挑吧。”
    云歌随手拿了两张，刮开。第一张，中奖10元。第二张，中奖1000元。
    彩票店老板：！！！
    “……你还真的是来兑奖的啊。”

 第 4 章

    云歌接过十张百元钞票。
    这粉色，该死的迷人。
    这是钱吗？不，这是她接下来的每一个能够安然入睡的夜晚，是她撕碎钟馗画像捍卫底线的底气。
    云歌将一千块钱放进书包夹层。进入学校后没去教室，而是径直走向年级主任办公室，“冯主任，今天我要请一天假。”
    云歌在年级主任疑惑的目光中，说明自己请假的理由：“我要办理住校，然后将生活用品搬到宿舍。”
    年级主任更疑惑了：“你为了搬进宿舍请假一天？为什么不等到周末——”
    云歌：“还有，学校每个月给我的特殊补助，请您帮我停掉吧。那些钱打到我舅舅的银行卡上，并不能作为我的生活费。”
    年级主任的声音戛然而止。
    住校、停掉补助，年级主任立刻将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自动补足其中的来龙去脉。
    “啊——”冯主任注意到云歌脸色苍白的可怕，双眼下一片青紫，锁骨和手腕的骨骼都过于清晰，瘦得让人心疼。
    冯主任心疼云歌，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冯主任作为老师能做的也十分有限，他最终只是说道，“那以后特殊补助直接以现金的形式发给你本人。”
    云歌摇头拒绝：“不必，我现在有钱，可以保证自己的生活，学校的补助发给更需要帮助的学生吧。”
    两年前的意外发生后，崇礼中学深表歉意，立刻减免了云歌初中三年的学费、书本费等一系列费用。除此之外，每个月还给云歌发放三千块的特殊补助，这笔钱足够云歌每个月吃饭、住校、维持基本生活。
    如果说云歌上辈子还有些怨恨崇礼中学管理失误，这辈子也不怨了，都是剧情之力。
    冯主任给财务处打了一个电话，停掉每个月给云歌舅舅银行卡的打款，然后又带着云歌班里了住宿手续。
    崇礼中学作为学费高昂的私立学校，宿舍只有单人间和双人间两种。单人间每个月住宿费1000元，双人间每个月住宿费500元。
    云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单人间。
    刚到手里还没焐热的一千块钱，就这样花出去了，换回来一枚小小的钥匙。
    不过云歌打开宿舍门，顿时觉得一切都值得。
    单人间和双人间的面积户型完全相同，都有四十平方米，自带阳台和干湿分离的独立卫生间。
    两个人住都不会拥挤的房间，一个人住自然非常宽敞。
    宽敞的书桌、防尘的书柜、嵌入式衣柜顶天立地占满了一整面墙。
    进门处还有一个长长的玄关柜，下方用来收纳，台面上摆着饮水机和微波炉。除此之外，宿舍里还有空调、冰箱、洗衣机。
    单人床一米五宽，云歌身体后仰倒在床上，床垫的弹力刚刚好。
    云歌躺在床上，看着浅枫木色的木地板上洒满阳光，突然感到久违的轻松。
    她重生回来后，不，包括她重生前的好多年，都没有这么放松过。
    不过云歌只允许自己在床上躺了五分钟，就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她坐在书桌前，张开双臂丈量了一下书桌，唇角微微上翘，新书桌好宽敞！
    “系统，发布新任务！”云歌提醒道。
    「您真的需要休息。」
    云歌轻叹一口气，“你要是真的想让我休息，不如把每个任务的奖励提高到200元？”
    她昨天通宵完成十个任务得到的一千块钱，已经全都交了住宿费，再次身无分文。
    “虽然我的东西很少，不需要搬家公司，但也得打一辆车把行李从舅舅家搬到学校宿舍吧？”
    “还有今天的午饭、晚饭。”
    系统安静片刻，终于还是发布了新任务。
    「新任务！掌握初二数学第十一章：全等三角形，奖励100rmb。」
    ……
    云歌一口气做完三个任务，得到三百块的奖励，估计着暂时够用了，去校门口福利彩票店兑了奖，又在隔壁便利店买了一个三明治一瓶牛奶，填满通宵后一直饿到现在的肚子。
    趁着舅舅舅妈还没下班，表妹还没放学，云歌径直打车去舅舅家收拾行李。
    那一家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了。
    云歌的行李很少，她在舅舅家住了快三年，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却只收拾出两箱。
    一箱书，主要是课本，因为没钱，云歌重生前根本没买过几本辅导书。
    还有一箱衣服，冬天的一件羽绒服就占据了一半空间，夏装春秋装加起来占满另一半。
    云歌将两个箱子搬出去，将钥匙留在舅舅家，一脚踹上防盗门，显然这次搬走之后，云歌再也不打算登门了。
    然而在防盗门即将合上的一瞬间，云歌又动作飞快地拉住防盗门，大步流星地重新走进舅舅家。
    云歌径直走进表妹住的主卧，猛地打开衣柜的一扇又一扇门，杏眼微微眯起，眼尾上挑，角度锐利如刀。
    表妹的衣柜里，果然大半都是云歌的衣服。
    爸妈在世时，云歌的家庭条件比表妹好上不少，表妹又比她小两岁。云歌青春期飞速长高后穿不下的衣服，表妹每个季度都会来她的衣柜里挑选，然后大包小包地带回家。
    妈妈爸爸先后离世，家里的房子卖掉还债，云歌寄居在舅舅家。她带过来的衣服被放进表妹的衣柜里，就全都变成了表妹的。
    云歌自己每个季节只剩下一两套衣服，遇上梅雨季，洗过的衣服晾不干，她只能湿漉漉地穿上身。
    云歌从衣柜里将属于自己的衣服全都挑出来。时隔十年，款式她当然记不清了，但是她少女时期买的衣服全都是同一个品牌。
    表妹也特别喜欢那个品牌的衣服，但是因为售价偏高，超出了舅舅舅妈的承担能力，因此从来没有给表妹买过。
    云歌根据颈标，动作飞快地将自己的衣服挑出来丢在地上，很快就在地板上堆成一座小山。
    表妹穿过的衣服，她当然不要了。
    但是她不要了，也不会留给表妹。
    丢出来的衣服比云歌的行李还要多，她搬运五六趟，才全部丢到楼下的垃圾桶里。
    最后一次下楼的时候，云歌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微微眯起眼睛，已经过了崇礼的放学时间。
    表妹也在崇礼上学，正在读初一。
    以舅舅舅妈的收入，按理无法负担崇礼高昂的学费。但是在表妹上初中前，舅舅舅妈已经将崇礼发给云歌的特殊补助据为己有两年时间。
    每个月三千块，两年加起来就是七万多，后续每月三千块的补助，舅舅舅妈也早就视为家庭固定收入。
    也就是说舅舅一家用云歌的补助供养表妹读贵族私立中学。
    云歌双手抱着衣服，站在垃圾桶旁边，耐心等待了几分钟，看到表妹背着书包轻快走来的身影。
    “沈茜茜！”云歌叫出表妹的名字。
    表妹沈茜茜转头看到云歌，“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沈茜茜一阵窃喜，云歌这是昨天发疯之后，今天不敢回家了？
    云歌微笑：“我在这里等你。”
    沈茜茜：“啊？等我干嘛？”
    云歌用实际行动做出回答，她双手一抛，厚厚一摞衣服噗通一声落入垃圾桶。
    沈茜茜：“你这扔的是什么啊？衣服？”
    “你就那么几件衣服，扔了你穿什么？”
    云歌安静地从沈茜茜身边擦身而过。
    沈茜茜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劲，探头向垃圾桶里看了一眼，这一眼瞬间令她崩溃，“啊！我的衣服！”
    沈茜茜顾不上脏臭，将胳膊伸进垃圾桶里，将衣服一件一件往外捡，然后越来越绝望。云歌到底扔了她多少件衣服？该不会是全部吧？
    沈茜茜直到这时都没有想起，这些衣服都是她从云歌手中抢过来的，在她心中这些就是她的衣服。
    “云歌！你这个贱人！贱人！”沈茜茜顾不上垃圾桶里的衣服，疯了一样拔腿跑去追云歌。
    沈茜茜追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云歌刚刚坐进出租车，从后视镜里看到沈茜茜狂奔而来的身影，降下车窗，微探出头，朝着沈茜茜挥了挥手。
    沈茜茜被云歌这样一刺激，顿时更疯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着出租车跑，然而吸了满肺呛人的尾气后，当然还是被远远地甩开了。
    沈茜茜的身影在后视镜中越来越小，云歌颇有些惋惜地看了最后一眼，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她不愧是恶毒女配，云歌承认自己的性格是佛系的反义词。她睚眦必报、格外记仇，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比一般人更加强烈。
    看到沈茜茜刚才的样子，她真是太开心了。
    .
    云歌回到崇礼的时候，已经错过了食堂的晚饭高峰。她先给饭卡里充了200块，然后去三楼点了一份崇礼有名的鳗鱼饭。
    崇礼食堂的鳗鱼饭在学生间大受欢迎，上辈子云歌无数次端着米饭和免费汤从摆着鳗鱼饭的餐桌旁经过。她目不斜视，但是鳗鱼饭的香气却一直往她鼻孔里钻。
    偶尔，她也会趁着无人注意，目光飞快地落在金亮诱人的鳗鱼上，再飞快移开。
    云歌站在窗口等待，厨师就在玻璃之后的透明厨房里现烤鳗鱼，随着脂肪层被烤的哧溜溜的轻微爆响声，云歌闻到了鳗鱼和酱汁混合在一起的香气。
    耐心等待十几分钟后，云歌端着现烤现做的鳗鱼饭坐在餐椅上。
    鳗鱼饭上的鳗鱼并不是很多，但全都是鱼腩部分，一根刺都没有。春末夏初不是鳗鱼最肥厚的时候，但是肉质紧致弹牙，也别有滋味。
    云歌一口咬下去，满满的幸福感简直要溢出来。
    云歌喜欢美食。她不仅爱与恨比一般人强烈，欲-望也比一般人强烈。
    或许因为她拥有过又失去，或许因为她是典型的恶毒女配，她爱美食华服，爱豪宅豪车，名利都想要，贪财又好色。
    上辈子当主播赚钱后，云歌也吃过不少美食。然而无论是168元、268元还是368元一份的鳗鱼饭，都比不上这份崇礼中学食堂里68元一份的鳗鱼饭更让她满足。
    今天一整天，云歌只潦草地吃了一个三明治和一瓶牛奶，现在鳗鱼饭吃下肚，空虚的胃渐渐被填满，同时填满的还有心中小小的一块空洞。
    她十六岁时闻着香气偷偷咽过无数次口水的鳗鱼饭，真没想到，竟然真的还有能吃到的那一天。
    云歌的眼泪滴落在桌子上，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鳗鱼饭的厨师站在玻璃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云歌。
    此时，云歌和厨师都不知道的是，许多年后，厨师离开崇礼食堂，开了一家生意好到爆的日料店，店名叫做“好吃哭了”。
    既是厨师又是老板的他逢人必说：“你知道吗？咱们国家特别厉害的那个科学家云歌，就是崇礼毕业的，她读书的时候啊——”
    “我做的鳗鱼饭都把她好吃哭了！”
    .
    吃饱之后困意成倍汹涌，回到宿舍后，昨晚通宵的云歌再也坚持不住，洗完澡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就倒在了床上，头沾到枕头的那一刻，云歌立刻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云歌被从窗帘缝里照射进来的阳光唤醒。昨晚拉窗帘时太匆忙，不小心留了两指宽的缝隙，清晨的阳光恰巧通过缝隙落在她的脸上。
    云歌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昨晚她不到八点就睡了，一觉睡了超过十个小时，中间没有噩梦更不曾惊醒。
    神清气爽！
    云歌又洗了一个澡，然后早早走出宿舍，赶在早餐高峰之前走进食堂。
    时间还早，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学生，所有人都在云歌进门的那一刻，齐刷刷地将目光落在云歌脸上。
    云歌对此视若无睹，径直走向墙角的座位，心中默念，“系统！新任务！”
    她现在有了一间舒适的宿舍，每天能吃可口的食堂，但是对于云歌来说，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为了完成自己最终的心愿，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系统安静两秒，明明其他小世界中的系统普遍反映让绑定者完成任务非常难，要用尽各种办法，甚至有的系统都采取了电击手段。怎么在自己这里，云歌比它还急切？总是催它发布新任务？
    系统虽然不解，但对此当然乐见其成。
    「新任务！制定一份科学的数学科目中考前学习计划，奖励100rmb。」
    此时，同桌哈欠连天地走进教室，看到已经坐在座位上的云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没被开除？”
    云歌诧异地看了同桌一眼。
    同桌脸上从惊讶变为兴奋，“啊！啊啊啊啊牛x啊！你那么怼班主任！班主任竟然拿你没办法？”
    学生们都不傻，彭老师这样人品有问题的班主任，自然很多学生讨厌。云歌手撕班主任时，办公室里就有学生在，云歌的光辉事迹几小时内就传遍了全班、传遍了全校！
    大家都听得目瞪口呆又万分解气！
    同桌满脸激动地追问细节，“只是昨天停了你一天的课？还有其他惩罚吗？”
    正在制定英语学习计划的云歌头也不抬，“没有，昨天不是停课，是我请了一天假。”
    同桌再次开口，直接被云歌制止，“安静，我要学习。”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名女生风一样地跑进教室，说话的声音不大，却精确的传入教室里每一个女生的耳朵里。
    “慕司琛！慕司琛来学校了！就在教学楼外面！”
    一瞬间，教室里的女生全都呼啦啦地跑出去，甚至还有不少男生也跟着一起跑了出去。
    同桌早就站起身，为云歌让出了一条路，然而云歌依旧坐在座位上巍然不动。
    同桌茫然四顾，确定教室里只剩下云歌一个女生，“你怎么不去看慕司琛？”
    云歌幽幽道：“我怕看到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折磨他、凌虐他，杀死他、再分尸的欲望。
    同桌瑟瑟发抖，“你怕看到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恰在此时，一个气宇轩昂的男生走进教室。
    脚步顿住。

 第 5 章

    云歌垂下头掩藏自己的表情。
    她藏在抽屉里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也咬得嘎吱作响。
    虽然理智上云歌知道自己现在杀死慕司琛的可能性为零，也早就做好了先韬光养晦、强大自己的决定，但是云歌的理智在见到慕司琛的一瞬间，全部碎裂成渣！
    「警告！您的血压已达到140mmhg……150mmhg……160mmhg！」
    「警告！您的心率已达到120次/分……130次/分……140次/分！」
    云歌已经听不清系统的声音了，她现在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云歌猛地站起身，椅子和地板之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仇恨的野火在云歌脑海中摧枯拉朽，什么韬光养晦、什么保全自己，全都被烧得一丝不剩。
    大不了一起死！
    只要能杀了慕司琛！
    云歌手握裁纸刀冲出去，动作却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启动保护生命紧急预案！」
    系统电击，电流将她的双腿牢牢钉在地面上，像软面条一样颤抖，无法移动分毫。
    电流从脸上流过，刺激她的面部肌肉，云歌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一边抽搐着一边翘起来。
    杀气腾腾的表情在半秒内变成了满脸花痴。
    就在这一刻，慕司琛扭头看向云歌的方向。四目相对，慕司琛被云歌下一秒就要流口水的表情震惊得后退一步，目光飞速移开。
    就在这时，教室门外传来一道尖厉的女声，“云歌！”
    表妹沈茜茜冲进初三1班教室，直奔云歌而来，“你竟敢扔我的衣服！”
    云歌在教室最后方，沈茜茜想要冲向云歌，必须从慕司琛身边经过。怒火中烧的沈茜茜根本没看清站在过道中间的是慕司琛，伸手将慕司琛推向一旁，“好狗不挡道！”
    然而沈茜茜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慕司琛，突然有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凭空出现，抓住沈茜茜的手腕，咔嚓一声，沈茜茜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啊啊啊啊我的手断了！”
    沈茜茜尖厉的惨叫声让慕司琛皱起眉，黑衣保镖看到慕司琛不耐的神情，用手刀在沈茜茜颈侧一劈，沈茜茜顿时晕了过去。
    慕司琛一摆手，黑衣保镖将昏迷的沈茜茜拖了下去。慕司琛也随之离开教室。
    「您看见了，如果刚才你冲过去，结果不会有任何不同。」
    「警告！您的心率已达到140次/分……145次/分……150次/分！」
    系统本以为云歌亲眼看到沈茜茜的例子后会冷静下来，没想到云歌的心率竟然再次飙高。
    「冷静冷静冷静！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没被慕司琛杀死也被自己气死了！我有办法！我帮你弄死慕司琛！」
    云歌在自己疯狂如擂鼓的心跳声中隐约捕捉到“帮你弄死慕司琛”的关键词，“你怎么帮我？”
    系统立刻发布任务。
    「特殊任务！背过英语中考大纲要求的所有单词，获得奖励：慕司琛金钱-10w」
    「特殊任务！背过语文中考大纲要求的所有古诗词文言文，获得奖励：慕司琛金钱-100w」
    「特殊任务！背过数学、物理、化学中考大纲要求的所有公式，并掌握公式推导过程，获得奖励：慕司琛金钱-200w」
    云歌依旧眉头紧皱，“慕司琛根本不缺钱，就算我让他损失百万千万，他也不痛不痒。”
    “任务奖励能不能改一下？我完成一个任务慕司琛被捅一刀，再完成一个任务慕司琛被捅十刀，再成一个任务慕司琛被捅一百刀……”
    「……本系统不能违反法律。」
    在云歌心率再次飙高之前，系统飞速说道，「目前的初级任务就能让慕司琛损失200w，以后随着任务难度增加，奖励也会增加。」
    「你完成一个任务，慕司琛的资金链就断裂一条！
    「你完成一个任务，慕司琛的公司就倒闭一个！」
    「亲！想让慕家产业全毁、负债无数、家破人亡？学习系统已经为您量身打造了特殊任务！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学习，就能得偿所愿！」
    云歌眉头下压、眼尾上挑，角度锐利如刀。
    学习系统发布的特殊任务，她心里是满意的，正如系统所说，虽然现在对慕司琛来说不痛不痒，但是以后可以让他伤筋动骨。
    云歌不满意的是，学习系统直到今天才发布特殊任务！
    如果不是她今天冲向慕司琛和心率150都被学习系统判定为有生命危险，学习系统肯定不会发布特殊任务……
    云歌眯起眼睛，确定自己的生命对学习系统很重要。
    她毫不犹豫地将裁纸刀锋利的刀刃压在手腕上，纤细皓白的手腕上瞬间涌出一丝血线。
    「快住手！你疯了吗？你还没有报仇就不想活了？」
    云歌的举动有多疯狂，内心就有多冷静，她在脑海中与系统对话：“我完成任务，慕司琛被捅刀，你真的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
    云歌右手用力，左手手腕的血线加深，“这个做不到，那其他的呢？你可以对慕司琛造成最大程度的伤害是什么？”
    「真的没有了！我只能做金钱的搬运工！」
    「任务奖励的额度也必须循序渐进！既然你现在当不了状元、发不了nature，我也不可能给你巨额奖励！」
    云歌和系统的对话全都发生在脑海中，信息的交换在一瞬间就已完成。
    云歌将裁纸刀丢开，随手抽了一张纸巾盖在手腕上吸走鲜血。
    同桌一脸见鬼的表情，和云歌四目相对后，同桌张大嘴巴。
    云歌一把捂住同桌的嘴，把即将溢出的尖叫声捂回去，“不许尖叫，不许说出去，能做到吗？”
    看到同桌泪眼汪汪地点头，云歌松开手。
    同桌的视线不停往云歌手腕上飘，声音颤抖，“你你……你没事吧？要不要打120？”
    云歌：“不用。”
    上辈子她几次割腕未遂，很清楚自己的动脉有多深。这次不过为了试探出系统的虚实，既然系统如此紧张她的生命，那她就试试以生命威胁能不能得到更多。
    可惜试验证明系统真的黔驴技穷了，云歌有点失望。
    同桌：“哦哦，那就不打120。”同桌的屁股偷偷往远离云歌的方向移动，半个屁股很快就悬空了。
    云歌：……
    云歌忍不住说道：“刚才慕司琛和两个黑衣保镖把沈茜茜打晕拖走，也没见你害怕啊。”
    慕司琛比她可怕太多了吧？
    云歌好奇问道：“沈茜茜会怎么样？仅仅是手腕骨折不够吧？慕家还会怎么收拾她？”
    同桌：“她应该没骨折，只是脱臼，慕少的贴身保镖手上很有数的。”
    云歌顿时一脸失望。
    同桌：“沈茜茜可能会被迫转学吧，如果慕少不想让她再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沈茜茜就只能离开崇礼了。”
    云歌遗憾地叹了口气。
    现在的慕司琛还是太嫩啊，真是便宜了沈茜茜。
    同桌又默默地远离云歌一点。沈茜茜对着慕少喊“好狗不挡道”，还伸手去推慕少，在这样的情况下，慕少的贴身保镖出来制止，哪怕手段过激嚣张了些，但是至少其中的逻辑关系，同桌男生觉得完全没有问题。
    还是云歌这样莫名其妙突如其来地用裁纸刀割腕，更可怕啊！
    上次是用水笔尖扎自己，这次是用裁纸刀割腕，谁知道下一次她还会做出什么事！
    还有云歌听说沈茜茜只是手腕脱臼和被迫转学后满脸遗憾，她在遗憾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同桌声音颤抖：“沈茜茜不是你表妹吗？”
    云歌：“对啊，所以我才希望她倒霉嘛。”
    同桌：……
    .
    云歌参照着热心数学老师帮自己做的计划，自己制定了一份英语科目的学习计划。
    系统认可了她制定的英语学习计划，云歌得到一百元奖励。
    加上之前没有花完的钱，云歌现在一共有两百多块，她暂时没什么别的开销，两百多块足够她在食堂吃几天的饭。
    云歌用意识在系统空间中翻开《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找到慕司琛这次回到崇礼中学的剧情。
    【因为林清漪在娱乐圈发展必须要留在国内，原本鲜少来崇礼中学，每天在家接受精英教育，为出国做准备的慕司琛，人生中第一次与家族抗争。
    他虽然年少，但是凭借对林清漪刻骨铭心的爱，在这场与家族的抗争中，胜利了。
    他将会留在国内，留在林清漪身边，长长久久地陪伴她。
    林清漪得知这个消息后，惊喜地望着慕司琛，眼中泪水泫然欲滴，“司琛……”
    慕司琛被林清漪的目光看得浑身发烫，心中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林清漪，是他慕司琛的女人！
    慕司琛拿出钱包，里面装着厚厚一沓钱和18张银行卡，沉声对全班同学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多谢大家帮忙照顾漪漪。今天我请客！校园便利店里的东西想吃什么随便拿！统统由我买单！”
    全班同学欢呼着涌向便利店，足足拿了一万元的零食和饮料！
    整整一万元！
    慕司琛眼睛眨也不眨，从钱包里刷地拿出一沓现金，“不用找了！”】
    云歌：……
    云歌的视线在作者反复强调的“一万元”上停留片刻，啪的一声合上了书，意识离开系统空间。
    埋头疯狂背诵英语单词！！！
    她一边读、一边看、一边拼写，把听觉、视觉、脑力、肌肉记忆统统利用起来。
    吃饭背单词、走路背单词，早上一醒来就背单词、晚上躺在床上背单词到入睡。
    几天后，慕司琛和林清漪一齐出现在校园中，云歌看到两人走进教室，疯狂背诵最后十个英语单词！
    “我不在的时候，多谢大家帮忙照顾漪漪。”
    ——还有七个单词！
    “今天我请客！校园便利店里的东西想吃什么随便拿！”
    ——还有三个单词！
    “统统由我买单！”
    ——背完了！
    「已完成特殊任务，背过英语中考大纲要求的所有单词！获得奖励：慕司琛金钱-10w」
    云歌瞬间瘫倒在座椅上。
    云歌跟着同学们走进校园便利店，环抱双臂倚在门口，静静看着便利店中发生的一切。
    同学们兴高采烈地拿了许多零食，营业员也满脸笑容，极为耐心地一件件扫码。
    “慕少，合计一万元。”
    慕司琛眼睛眨也不眨地拿出钱包，看到放现金的一层空空荡荡，脸上的表情僵硬一秒。
    “刷卡！”
    “好的慕少。”
    然后全班同学一起听到——
    「对不起，您的余额不足！」
    “换一张！”
    「余额不足！」
    「余额不足！」
    「不足！」
    「不足！」
    「不足！」

 第 6 章

    《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在系统空间中不停发烫。
    云歌好奇打开，发现书中的一段话发生了改变，修改后的文字变成鲜绿色，格外显眼。
    【鉴于慕少一向的威严霸道，同学们努力表示理解、拼命活跃气氛，有人将零食放回货架，有人连忙自己买单。
    但是十六岁的少男少女毕竟单纯，大家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太多，惊诧、好奇、隔岸观火、幸灾乐祸。
    校园便利店中乱成一片，营业员脸上的笑容出现了裂痕。
    林清漪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司琛，一跺脚，哭着跑开。
    这件事瞬间在全校传开，所有学生私下里都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校园便利店里发生的一幕。
    林清漪当天就逃回剧组。
    慕司琛怒火中烧地剪断18张银行卡！】
    云歌逐字阅读这一段新鲜出炉的文字，然后面无表情地合上书。
    这只是一个开始。
    .
    慕司琛焦头烂额地想要抓到偷走他钱包里的钱的小偷，然而一无所获。
    所有证据都表明，慕司琛的钱包里面最近一直没有放现金，银行卡里的钱也不翼而飞，甚至连同转入记录也消失无踪，他一直带着18张一分钱也没有的空卡。
    钱包里的现金和银行卡里的余额，仿佛全都是慕司琛的妄想。
    【慕司琛愤怒的吩咐爸爸的秘书：“给我这张银行卡里打一百万！”】
    云歌打开发烫的书，看到新冒出来的这句话。
    一百万是吗？
    她记住了。
    慕司琛忙着抓贼、林清漪逃回剧组、沈茜茜惹到慕司琛后再也没出现在学校，不知道是被迫转学还是暂时休学了。
    舅舅舅妈大概在为沈茜茜的事情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找云歌的麻烦。
    云歌在教室、食堂、宿舍之间三点一线，日子前所未有的清净。
    校园生活原来应该这样吗？云歌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怀念校园了。
    距离三模考试只剩下一周。
    云歌马不停蹄地完成学习任务。
    「掌握初二数学第十四章：一次函数，奖励100rmb。」
    「掌握初二数学第十五章：整式的乘除与因式分解，奖励100rmb。」
    ……
    云歌按照学习计划，一口气将初中三年的数学刷完，草稿纸用掉厚厚一沓，水笔芯用掉十几支，就连写完的练习册都重了二两。
    同时云歌完成了十六个任务，一共得到了1600块的奖励。
    .
    三模考试倒计时5天。
    「完成语文记叙文阅读专题训练，奖励200rmb。」
    「完成语文说明文阅读专题训练，奖励200rmb。」
    「完成语文课外文言文阅读专题训练，奖励200rmb。」
    ……
    云歌精神一震！
    语文科目发布的系统任务直接从专题训练开始，她不需要像数学科目那样从头到尾把课本、辅导书和练习册都刷一遍。
    而且每个任务的奖励额度终于再次提升了！变成了200rmb！
    云歌从抽屉里拿出语文专题训练的资料，一共有七个专题训练，崇礼中学印成卷子发给学生。云歌重生之前，语文老师就带着学生完成了这些专题复习，而云歌的卷子上一字未写，显然当初没有好好听课。
    不过就算当初认真听课，隔了十年，学过的知识也早就忘光了。好在专题训练的卷子上不仅有题目，还有答案、知识总结，云歌利用资料可以轻松自学。
    完成七个学习任务，云歌又得到了1400块的奖励。
    .
    三模考试倒计时3天。
    「完成英语听力专题训练，奖励500rmb。」
    「完成英语阅读专题训练，奖励500rmb。」
    「完成英语完形填空专题训练，奖励500rmb。」
    「完成英语写作专题训练，奖励500rmb。」
    英语科目的学习任务更加简单粗暴，一共四个任务，每个任务奖励五百块。
    显然，系统发布任务的变化趋势是任务越来越大，奖励越来越多，以后的任务不会像最初的任务那样详细拆分。
    至于一个庞大的学习任务要怎样一步步拆分完成，就是云歌自己的事了。
    有数学和语文两个科目的例子在前，云歌举一反三，轻松将一个大任务拆分成数个小任务。
    云歌上辈子最头疼的就是英语，一开始做好了攻坚克难的准备，然后定睛一看，诶？怎么这么简单？
    然后恍然大悟，因为她背完了中考大纲单词。
    上辈子，一个句子里15个单词，她有11个不认识，认识的4个单词里还有一个is一个the一个that……就算她是神仙也猜不出这句话什么意思！
    其实背单词并不难，她只花了几天时间，英语试卷里长长短短的马赛克就全都被擦除，眼中的世界顿时豁然开朗、清晰明亮！
    起初云歌还有点生疏，花费几分钟熟悉了英语的语序后，她的阅读速度越来越快。
    每个单词都认识的情况下，英语阅读比语文阅读简单太多！每一道题目的答案都简单粗暴地写在原文里！
    云歌完成了英语的四项专题训练，一共得到2000元。
    .
    三模考试倒计时2天。
    「掌握初中物理知识，奖励1000rmb。」
    两天时间掌握全部的初中物理知识，这样的事情云歌以前想都不敢想，但是现在有了数学、语文和英语三科给予她的经验和信心，两天搞定初中物理，这个目标完全可以一试！
    为了一千块钱！拼了！
    云歌飞速制定了一份两天内搞定初中物理的学习计划，更加笃定自己可以做到——最后两天时间，每天六小时睡觉、小时吃饭洗澡走路，剩下的16小时都用来学习。
    虽然云歌的座位在教室角落，但是从初一到初三，同学们都在默默关注着她。无论是云歌的容貌还是云歌的故事，都像黑洞一样吸引着年轻少男少女们的注意力。
    云歌最近埋头苦学的样子，同学们全都注意到了，各科老师也都注意到了。
    云歌一向独来独往，平时同学们就不敢打扰，如今专心学习的样子，更是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没有一个人敢和云歌搭话，倒是有不少同学找云歌同桌旁敲侧击。
    同桌原本还敢和云歌说两句，毕竟和云歌有三年同桌的交情。但是现在同桌看到云歌脑中就浮现出她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用裁纸刀割腕的画面，实在没有和云歌搭话的勇气。
    同学们只能私下猜测，大家都猜云歌怼了班主任后，想要在三模考试中用成绩证明自己，再狠狠打一打班主任的脸。
    各科老师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无论同学还是老师，都不认为云歌现在发奋能改变什么了。
    “太晚了，距离中考只剩一个多月了。以往不是没有突然冒出的黑马，但是那些黑马选手基础都不错，最后几个月时间在原有基础上提高，才能进步飞速。云歌的基础太差了，一个多月连打基础都来不及。”
    “唉，真可惜，云歌但凡提早半年开始努力，我都敢说英语这一科能帮她提高几十分。现在太晚了。”
    “中考满分600分，历年普高线都在420分左右，云歌一模二模都是年级倒数，总分只有200多分。这差距真的太大了，一个月时间根本追不上的。”
    所有谈论到云歌的师生，都免不了这几个词——“太晚了”“来不及了”“时间不够了”。
    云歌一心学习，对这些话浑然不知。
    三模考试按照上次考试的成绩排座位，云歌的座位在最后一个考场的最后一列。
    云歌在考场中坐下，抓紧最后的时间记忆凸透镜成像的光学实验。
    监考老师提醒学生：“请大家把书包放在讲台上，座位上不要留考试不允许携带的物品。”
    云歌翻动辅导书，目光飞速掠过凸透镜成像的几张图，书中的内容落在她视网膜上的同时，也印在她的脑海中。
    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成绩都是倒数，除了云歌之外，根本没有人在考前争分夺秒地看书，全都早早按照监考老师的要求将书包放在讲台上。
    考场上唯一一个拿着书不肯松手的云歌，格外显眼。
    监考老师走到云歌身旁，手指敲了敲桌子，“把书收起来，我要发试卷了。”
    与此同时，云歌记住了最后一张凸透镜成像图，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
    「已掌握初中物理知识，获得奖励1000rmb。」
    伴随着金币哗啦啦落袋的音效，云歌浑身疲惫全消，动作飞快地把书塞进书包里，书包放在讲台上。
    监考老师开始发卷子，三模考试正式开启。
    第一场考语文，监考老师巡场时，视线好奇地落在云歌这个全考场唯一一名考前看书的学生的卷子上。
    哇！监考老师在心中惊叹，这一笔字写得太漂亮了！
    苍劲有力、铁画银钩。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笔字是一个初中女生写的，监考老师肯定会以为写字的人已经有些年纪，几十年如一日地练习书法。
    云歌确实练习过书法，上辈子当主播时她会给粉丝们寄信寄卡片，为了写得漂亮一些，她在练字上下了不少功夫。
    监考老师被云歌的字迷住，不由自主地站在旁边看了起来，然后越看越迷惑。
    监考老师就是语文老师，一眼就能看出云歌写下的答案是对是错，明明全都写对了啊！
    填空题一字不差，阅读理解的答案清晰标注一、二、三，每一条都精准踩到得分点。
    卷子答得这么好，云歌怎么会被分到最后一个考场？
    难道是严重偏科？
    监考老师想了想，只能想到这个答案了。
    .
    三模考试的时间安排完全和中考对应。
    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科学。
    第二天上午考数学，下午考英语，以及思品、历史与社会。
    云歌的班主任彭老师两个上午都要监考，下午都没有监考任务。
    但是彭老师依旧艰难地从午睡的床上爬起来，走进云歌所在的最后一个考场。
    他倒是要看看！之前对他口出狂言的云歌，卷子究竟能答成什么样！
    第一天下午，彭老师走进考场时，科学考试时间已经过半，他看到云歌的卷子上依旧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云歌也没有在答卷，而是单手托腮，盯着卷子发呆，显然剩下的大半题目她根本不会！
    看到预料之中的景象，彭老师心中冷笑一声，云歌基础极差，只凭考前突击，能考好才见鬼了！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觉得自己能上普高，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三模考试就能过普高线！
    第二天睡午觉，班主任彭老师就没定闹钟，原本他不打算再去考场看云歌的，彭老师认为根本没必要。
    但是他午睡到自然醒后，发现考试还没结束，于是彭老师悠闲地走进考场，此时下午的英语已经考完了，思品、历史与社会刚刚开考。
    彭老师站在云歌身边静静看着，看到云歌的表现比上一场更惨不忍睹，他一个数学老师都能看出来云歌的选择题错了一片！
    至于大题，云歌在瞎写什么？
    她在抄材料抄题干？只是略微将材料和题干中的表述换了一个说法。
    真当阅卷老师是傻子吗？这样就能给分？
    彭老师自然也注意到云歌的字写的很好看，他有些茫然地想到，云歌以前写字有这么好看吗？不过很快，彭老师就不再思考这个问题，字写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题目答不对还是一分没有！
    彭老师面露厌恶地离开考场，云歌这个害群之马，明明自己根本考不到普高分数线，非要参加中考！
    害得他班级普高升学率达不到100%，拿不到一万块钱的奖金！
    之前云歌在办公室里闹得那么大，所有老师都知道他拦着云歌参加中考，还有年级主任、教务处主任……都来关注过这件事。彭老师当然不敢不给云歌报名中考！
    彭老师在心中骂了一万遍，真不知道云歌参加中考有什么用！云歌是不是专门为了坑他？才会干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万块钱？不要就不要了！他每个月收到家长送的礼价值都不止一万！
    彭老师回到办公室，愤懑不已地开始批改试卷。
    陈老师——就是三模考试云歌所在考场的监考老师——来数学组办公室找同事，经过彭老师身边时随口感慨道：“你们班的云歌，语文卷子答得真好！”
    “那一笔字写的真是太漂亮了！”
    “诗词鉴赏、阅读理解全都踩中得分点。作文我看了两眼，如果是我阅卷的话，恐怕都想给满分！”
    彭老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啊？？？”
    “你说什么？云歌语文考得特别好？”
    彭老师整个人像遭遇晴天霹雳一般：“这怎么可能！！！”

 第 7 章

    彭老师激动之下嗓门极高，办公室里的所有老师都齐刷刷地看过来。
    彭老师青筋毕露的狰狞表情，被所有人尽收眼底。
    无论怎么看，彭老师这个班主任听说自己班的学生云歌语文考的好，脸上都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坏消息。
    陈老师惊诧、费解，然后想起前一阵学校里人尽皆知的云歌手撕彭老师的事情。
    如果说之前陈老师还认为这对师生间可能存在什么误会，或者是云歌作为学生不尊敬老师的话，今天亲眼看到彭老师的反应，陈老师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像彭老师这样不盼着自己的学生好，反倒盼着自己的学生坏，师德败坏四个字是逃不掉的。
    陈老师心中不屑，但是想到彭老师是校董的亲侄子，这份不屑并未显露在脸上，装作没有发现彭老师的失态，转身找同事说正事。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纷纷收回目光。大家都心如明镜，看透彭老师的卑劣。
    只有彭老师自己浑然不觉，满心都是云歌三模考试究竟考的怎么样。
    他亲眼看见，云歌的科学试卷上有大片大片的空白，思品、历史与社会试卷上也都是胡乱作答。
    当然陈老师说云歌语文考的很好，彭老师也是相信的。
    不过云歌应该只有语文一科考得好吧？
    彭老师安慰自己，一定是这样！
    之前半个月云歌确实一直在埋头苦学，临阵磨枪提高语文成绩也不奇怪。不过云歌再努力，半个月的时间也太短了！顶多能提高语文一科的成绩！
    就算云歌语文考高分，甚至考满分，那又怎么样？
    她的总分依旧达不到普高线！
    她和普高线足足200多分的差距，根本不是一科考高分就可以弥补的，甚至两科、三科都不够，必须五科一起提高。
    彭老师想起自己亲眼看到的云歌答得一塌糊涂的两科试卷，长舒一口气，身体放松地斜靠在椅子上，重新披上道貌岸然的伪装。
    彭老师故作惋惜：“唉！云歌这孩子，开始用功太晚了。”
    “她基础太差，必须五科一起提高，才有希望超过普高线。”
    “距离中考只剩一个月，来不及了啊！”
    其他老师虽然不屑于彭老师的人品，但是也都赞同彭老师这些话。
    不同于彭老师的装模作样，其他老师是真的为云歌感到惋惜。如果云歌能早点知道努力就好了，现在才开始，的确来不及了。
    .
    模拟考试后的周末，崇礼的老师们惯例都要加班批改卷子，好赶在周一就公布分数、讲解错题。初三考生时间紧迫，老师们也格外辛苦。
    周日下午，所有卷子已经批改完。老师们一齐在办公室里拆掉遮挡学生姓名的封头，把卷子按照班级归类、登记分数。
    在这个过程中，老师们看到哪个班的学生考了高分满分，都会在办公室里喊一声。
    “一班的云歌语文118分！”
    “只有作文象征性地扣了两分！”
    “这么高！肯定是语文单科最高分了！”
    “是啊！一模二模都没有学生语文考这么高！语文考118分，这样的高分真的罕见……”
    老师们兴致勃勃地讨论，彭老师作为班主任，听到云歌语文考了高分，心底却一点都不高兴。
    虽然他早就从陈老师口中得知云歌语文考得好，但还是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好！只扣了两分，年级单科第一！
    要知道云歌只临阵磨枪半个月啊！
    半个月就能把语文从不及格提高到118分……彭老师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响起一声惊叹，“数学120！满分！”
    “一班！彭老师，你们班的！”
    彭老师作为数学老师，最关心的就是数学成绩，立刻激动地走过去，“我们班谁啊？一模二模我们班那几个尖子生数学都没考满分，三模总算有人考满分了……”
    “云歌？！”
    彭老师看到试卷上姓名的那一刻，失控地惊呼出声。
    “怎么会是她？抄的吧？”
    其他老师的目光纷纷射过来，彭老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云歌的考场是最后一个，前后左右的同学成绩都不好，云歌能抄谁的？
    作为班主任，听到自己的学生考高分，脱口而出学生抄袭，而且又在人人皆知他和云歌有矛盾的情况下……
    彭老师顿时满脸懊悔，想要挤出一个为云歌考高分而高兴的笑容，却笑得无比虚假。
    “云歌英语119分！只有作文扣了一分！”
    一科又一科的卷子拆分出来，彭老师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这怎么可能？说真的，这怎么可能？
    “云歌科学只有80分？怎么回事，满分180分才考了80？”
    彭老师听到这句话，终于觉得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这才正常啊！
    不，或者说满分180能考80，对于云歌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就在这时，彭老师又听到了轻轻的一声“咦？”
    他心中突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云歌的科学虽然只考了80分，但是物理部分的66分拿了满分！一分没丢！”
    彭老师眼前一黑。
    .
    云歌的成绩很快统计了出来。
    语文：118/120
    数学：120/120
    英语：119/120
    科学：80/180
    思品、历史与社会：13/60
    ——总分：450/600
    满分600分，云歌竟然考了450分！
    往年的普高线通常在420分左右，450分足足高出普高线30来分！
    无论怎么说，云歌三模成绩超过普高线，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班主任彭老师盯着云歌的成绩，想起自己刚刚在办公室里当着所有老师说的话。
    “云歌基础太差，必须五科一起提高，才有希望超过普高线。”
    ——云歌用事实证明，并不需要。数学满分、英语只扣1分、语文只扣2分，即使科学和思品、历史与社会的成绩依旧非常低，总分还是轻松超过普高线三十分。
    “距离中考只剩一个月，来不及了！”
    ——云歌仅仅用了半个月时间，就从200分提高到450分！
    距离中考还有一个月，云歌必然会将总分提高到相当恐怖的水平！
    因为云歌惊人的提分速度，更因为云歌并不是每科均匀的提分。
    三模考试中，她在数学满分、物理部分满分、语文和英语接近满分的同时……
    化学部分极低分，生物部分极低分，思品、历史与社会极低分，而地理部分甚至得了0分！
    很明显，云歌在极其有限的半个月时间内，还没来得及学习化学、生物、地理、思品、历史、社会。
    换句话说，但凡云歌学习过的科目，全都考了极高的分数！
    按照这样的形势再学一个月，云歌中考总分必定惊人！
    彭老师又想起半个月前，他对云歌提出如果她三模考试超过普高线就允许她参加中考，云歌断然拒绝，刷刷写下《作废声明》，闹得全校师生都知道。
    彭老师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不停地对身边同事说，云歌一定是心知自己三模考试绝对过不了普高线，才不敢和他打赌的。
    结果云歌的成绩像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
    彭老师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脱口而出：“三模考试的题目和答案提前泄露了吧？”
    “云歌一定提前看到答案并且背过了！”
    对！一定是这样！
    身边同事摇头：“不可能，三模的试卷全市统一，我们老师都没有提前收到，考试前才同时收到密封的考卷和答案，云歌从哪里提前看到答案并背过呢？”
    彭老师笃定不已，“肯定是这样！”
    “如果云歌没有提前背过答案，在半个月内提高二百多分？这样的事情你们听说过吗？”
    “从来没有吧！虽然我当老师没两年，但是杨老师，你当老师十几年了！顾老师，你当老师二十几年了！这样的事情听说过吗？”
    彭老师接连点了好几位老教师的名字，看到老教师都沉吟不语，说话更是底气十足，“这根本不可能！”
    “我们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上清华北大的、哈佛耶鲁的，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旁边又有老师开口：“可是……”
    彭老师打断对方的话，高声说道：“你没听过这句话吗，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结果，即使再不可思议，都是事实真相！”
    “云歌初中三年没有好好学习过，基础一塌糊涂，学上半个月就提高二三百分？这可能吗？这不可能！”
    “排除一切不可能后唯一剩下的真相，就是云歌作弊了！”
    彭老师神色激动，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又从敞开的门窗中传出去，隔壁几个办公室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等明天云歌来了，我要检查一遍她的书桌和宿舍！肯定能找到三模的答案！”

 第 8 章

    同一个周末，彭老师心情起伏如过山车，云歌却过得平静又愉快。
    云歌考完三模考试之后，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云歌满血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心算自己一共得到了多少奖励。
    数学任务1600元+语文任务1400元+英语任务2000元+物理任务1000元……
    一共6000元！
    三模考试前，她争分夺秒地学习，一次都没有来得及兑奖。
    也就是说她现在可以一口气兑换6000块！
    她爱死学习（暴富）了！
    这一次，系统不再让云歌购买刮刮乐，而是给了云歌两串彩票号码。
    「这个号码，买两注。」
    云歌好奇问道：“如果我买一百注、一千注呢？”
    「那么这个彩票号码将不会中奖，您积累的奖励全部作废。」
    云歌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进入彩票店购买两注。
    云歌购买的双色球当晚开奖，她中了5个红色球号码和1个蓝色球号码，也就是三等奖，奖金3000元，两注加起来正好6000元。
    云歌挑眉：“我买彩票的4块钱呢？”
    系统：「……」
    云歌：“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系统：「……低头。」
    云歌低头，看到脚边躺着四枚亮闪闪的一元硬币，立刻弯腰捡起，贴心地提醒系统，“以后不要再忘记成本了。”
    系统：「……」
    因为中奖金额较大，云歌无法在彩票店兑奖，需要前往福利彩票中心。
    第二天，清晨，六点。
    云歌醒来，神采奕奕，困意全无。
    放在床头的闹钟一个小时后才会响。
    叫醒她的不是闹钟，而是六千块巨款！！！
    虽然福利彩票中心几小时后才开门，云歌也没有赖床，而是快速起床洗漱，催促系统，“新任务！”
    系统：「……」
    系统怀疑自己和云歌的位置颠倒了。
    每次都催的这么急，不给一点喘息时间，云歌上上辈子也是个系统吧？
    「掌握初中化学知识，奖励1000rmb。」
    「掌握初中生物知识，奖励1000rmb。」
    「掌握初中地理知识，奖励1000rmb。」
    「掌握初中科学综合知识，奖励1000rmb。」
    ……
    系统一口气发布了一长串的任务，而且每一个任务的工作量都不小，用实际行动表明态度——这么多任务总够你做了吧！不要再来催我了！
    早起的云歌在书桌前学习了两个小时，才出门领奖。
    虽然公交车转乘一次可以到达福利彩票中心，但云歌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打车。
    时间就是金钱！
    这句话对她而言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走进彩票中心的大门之前，云歌想到自己未来必定是这里的常客，谨慎地戴上了口罩。
    彩票中心的工作人员，看到云歌将脸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神情齐齐一凛！
    这副架势他们太熟悉了！
    但是最近福利彩票并没有开出大奖啊？
    工作人员们正绞尽脑汁地回忆时，云歌递上两张彩票，压低声音：“我来兑奖。”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接过彩票核对，中了5个红色球号码和1个蓝色球号码……？！
    只是三等奖而已，两张彩票加起来不过六千块，至于搞的这么神秘吗？
    工作人员无语地看了一眼云歌，用点钞机点好六千块，递给云歌。
    60张崭新的粉红色百元大钞叠起来将近一厘米厚，云歌捏了捏，纸币扎实的手感让她眼中泛起几分笑意。
    彩票中心旁边就挨着购物中心，云歌领完奖之后径直拐进购物中心买买买！
    第一站，内衣。
    疯狂备考的一周和三模考试的两天里，云歌经常觉得胸闷，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睡眠不足导致的，但是后来，云歌发现了真相——
    她的内衣尺码太小了。
    勒得她胸闷。
    云歌现在穿的内衣，还是两年前父母在世时买的，穿戴两年后变旧了也变形了。
    云歌重生之前，早饭不吃、午饭是免费米饭免费汤、晚饭是舅舅家的剩下的一点米饭和素菜，从来不见荤腥。每天只吃这些，云歌还在迅速长高，身材自然格外瘦削，两年间胸部完全没有发育。
    重生之后，云歌做任务赚了钱，每餐十分注重营养，更怀着补偿曾经的自己的心思，早餐煎蛋牛奶豆浆馄饨，午餐鳗鱼饭蛋包饭鸡排饭麻辣香锅，晚餐牛肉面炸酱面爆鳝面筒骨砂锅……
    短短半个月，云歌的脸色就健康红润多了，身上也略微长了一点肉，不过绝大多数肉都长在了胸上，导致内衣尺码迅速变小。
    大概她一定要长成恶毒女配的标准身材吧。
    上辈子也是如此，明明她在最关键的生长发育阶段，初中时期天天饿肚子，当主播后天天熬夜，但还是长到了一米七，丰胸、细腰、长腿。
    云歌上辈子当主播后营养跟上了，才开始快速生长发育。重生后这个过程被提前了，她一开始才没反应过来。
    她对自己上辈子的身材非常满意。这辈子如果能再长高一点，她也欣然接受。
    云歌挑了两套质量好、款式舒适的内衣。外面的衣服可以穿得便宜一些，但是内衣，尤其是生长发育期的内衣，穿好一点还是十分必要的。
    当然质量好的内衣价格也不菲，两套就花了云歌八百块——2010年的八百块钱购买力比十年后还是强不少的。
    云歌又买了几条内裤和几双袜子。她的内裤也都穿了两年多了，太久不更新换代会有卫生问题。袜子不是脚趾破就是脚跟破，露出来的袜边褪色又松垮，崇礼都是家境优越的学生，经常引来同学诧异的目光。
    买买买这种事，开始了就很难停下来，何况云歌现在缺少的必需品真的太多了。
    款式简单大方的纯棉t恤，云歌挑最便宜的，39元一件，买了两件。
    宽松凉爽的运动裤，两条；
    舒适透气的运动鞋，两双；
    ……
    还有许多漂亮的小裙子，云歌看得心动，但最终还是忍痛舍弃了。
    中学有体育课，争分夺秒地完成任务想必也是她未来几年的生活常态，她每天要在教室宿舍食堂间狂奔，上楼梯时两节并成一节，穿裙子并不方便。
    至于一楼blingbling的珠宝专柜、奢侈品包鞋、大牌护肤美妆，云歌更是目不斜视地快步走过。
    喜欢，没钱，索性不看。
    云歌闭眼穿过一楼专柜，走进负一层的超市，这里才有她现阶段买得起的洗护用品。
    洗面奶、水乳、身体乳……
    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
    云歌上辈子用过的可靠平价品牌，在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铺了两层，心里仿佛也有一个小小角落被填满。
    在此之前云歌洗头洗澡都用同一块香皂解决。香皂洗完的头发又干又涩，想把头发梳通只能用梳子硬扯，头皮特别痛，头发也被扯下来一大把。
    最后云歌买了一个吹风机，把刚刚兑换六千块奖金全都花光，仅仅为自己留下了回去的车费。
    当天晚上，云歌终于不必头发湿漉漉的睡觉了。
    吹风机的暖风带走发间的潮湿水汽，她倒在床上，头发温暖又干燥，很快入眠。
    或许是巧合，这一夜的梦境，也不再潮湿阴冷，变得恬静温暖。
    .
    周一早晨，云歌刚走进教室，就被脸上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彭老师叫住。
    云歌的目光在彭老师脸上停留片刻，禁不住思索彭老师上周末干什么去了。
    彭老师周末加班批改卷子，昨天晚上又通宵看了五场考试的监控，熬出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云歌看彭老师的同时，彭老师也在看云歌，他看到云歌初中三年一直挂在眼下的黑眼圈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肤色莹白透亮，从内而外地透着青春健康。
    彭老师心中怒火一阵翻涌，昨晚他为了抓云歌作弊，通宵看监控，云歌却睡得很好嘛！
    “云歌！三模考试你怎么作弊的，给你一个机会，自己坦白！”
    “你提前看了答案吧？”
    “答案在哪里？你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动手搜？”
    云歌：……？
    彭老师话音刚落，根本没有询问云歌的意见，更没有征得云歌的允许——
    径直将手伸进云歌书桌的抽屉！
    将抽屉里的书本练习册动作粗暴地扔在地上！
    “答案就藏在这里吧？还是藏在宿舍？”
    彭老师擅自翻动云歌私人物品的行为，瞬间将她带回被慕司琛囚禁的日子里，那时她没有任何隐私，所有的物品、甚至包括她这个人，全都被迫任由慕司琛摆弄。
    云歌略一恍惚，动作比思维更快，拿起桌子上的圆锥，狠狠扎进彭老师的手臂。
    “啊——”彭老师发出凄厉地惨叫。
    云歌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扎的不是慕司琛，而是班主任彭老师。动作也没有被贴身保镖拦住，而是造成了伤害。
    圆锥尖已经全部没入彭老师的血肉中。
    不过云歌并不感到抱歉。
    彭老师痛到发狂，再也顾不上云歌是学生自己是老师，挥拳去揍云歌。
    然而云歌的动作比疼痛难忍的彭老师更快。
    嗖的一下，云歌把圆锥拔了出来。彭老师痛到浑身发软，眼睛一花，看到圆锥带血的锥尖竟然就在自己眼前几毫米处！
    直直地指着他的眼球！
    云歌语气冰冷，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我好歹也是头号恶毒女配。”
    “男主女主欺负我也就算了。”
    “凭什么还要被你这样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全书都叫彭老师的炮灰欺负？”
    .
    彭老师听到“连名字都没有”几个字，认定云歌疯了。
    云歌是在说他吗？他怎么可能没有名字？他当然有名字！他的名字是……
    彭老师整个人瞬间僵住，眼中满是茫然——
    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身边所有人都叫他彭老师，他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名字！
    与此同时，云歌脑海中的《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发光发热，自动翻开。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书中世界漏洞！作者并未给彭老师取名！”
    “漏洞修补中，请您立刻为彭老师取一个名字。”
    云歌灵光一闪：“彭缺德。”
    同一瞬间，彭老师眼中迷茫散去，大喊出声：“谁说我没有名字？”
    “我叫彭缺德！！！”

 第 9 章

    “云歌和彭阙德，绝对不能再见面了。”
    ——系统判定彭缺德这个名字不符合常理，自动修正为彭阙德。云歌略微有些遗憾，但也无所谓，反正任谁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听成彭缺德。
    “这两个人，必须要走一个。”
    “是让云歌走，还是让彭阙德走？”
    教育处主任话音落下，会议室中所有校领导都沉默了。
    半晌之后，教学处主任开口：“距离中考只有一个月了，这时候换老师，怕是会影响学生成绩，家长们更是不会同意……”
    这是让彭老师走的困难。
    “云歌最近埋头苦学，她之前写过《自愿放弃中考承诺书》，又突然改变主意要中考，和彭老师第一次的冲突就是这么来的。”
    “这一次发生冲突，是因为云歌三模成绩一下子提高二百多分，彭老师怀疑云歌作弊，提前得到了试题和答案，动手去搜云歌的抽屉，然后就被云歌用圆锥扎伤了。”
    “两次矛盾都和考试相关，云歌现在非常重视中考。距离中考还有一个月，如果让云歌走，云歌的反应恐怕会相当激烈……”
    至于如何激烈，看看云歌和彭老师之间爆发的两次冲突就知道了。
    云歌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校长沉吟片刻，一锤定音，“让彭阙德走。”
    “先让彭老师停职一个月吧。”
    “等下个学期，云歌毕业了，再让彭老师回来。”
    “三年都稳稳当当地过完了，最后一个月，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彭老师上有父母，下有儿子，还有崇礼的高薪工作，这些都是彭老师放不下的。
    果然，校长通知彭老师被停职一个月的消息后，彭老师除了最初的惊诧，对校长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
    “好好好，这一个月我正好在家好好备课，努力让下学期的教学质量更上一层楼。”
    “是是是，我趁此机会多读一些教育学方面的书籍，当老师也是一门要终身学习的学问。”
    只要彭老师还想在崇礼工作，就只能对校长恭恭敬敬。
    但云歌就不同了，班主任要搜她的抽屉，她就用圆锥扎班主任。
    云歌父母双亡、亲戚冷血、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改变命运的唯一希望就是好好读书。
    中考前让彭老师离开崇礼一个月，彭老师连骂校长一句都不敢。
    中考前让云歌离开崇礼一个月，云歌立刻就能拿着炸-药炸学校。
    穷寇莫追。
    看云歌最近的行事，她还真没什么不敢做的。
    三年前发生在崇礼的意外，被崇礼封锁了消息。云歌这个学生在崇礼也拥有极其特殊的地位，每个月的特殊补助，是在帮助云歌，也是在息事宁人。
    如果云歌真的豁出一切将事情闹大。虽然崇礼有钱有势，不怕一个未成年孤女，但也不愿惹上这样的麻烦。
    正如校长所说，“三年都稳稳当当地过完了，最后一个月，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至于中考前一个月临时更换老师会引起学生和家长的不满……那也要看换的是什么样的老师。
    校长亲自出马，请来去年退休的董老师，为初三一班代一个月的课。
    董老师是特级教师，更是前几年h市中考数学出题人。去年的中考题目还是董老师出的，今年是董老师不出题的第一年。
    初三一班的数学老师，从彭老师那样二十六七岁的新老师，换成董老师这样资历能力都数一数二、又有多年出题经验的董老师，家长们又怎么会有意见？全都乐开花了！
    .
    崇礼校长雷厉风行，第二天下午，董老师就出现在初三一班的教室里，宣布自己接下来的一个月要代替彭老师教数学。
    全班学生一片哗然！
    昨天早上，云歌和彭老师是被校内保安分开的。
    云歌把圆锥尖扎进彭老师的血肉里，甚至直指彭老师眼球的凶残景象，教室里的学生全都看见了！
    大家都认为云歌会被开除。万万没想到，一夜之后，云歌依旧坐在教室角落，滚蛋的是彭老师！
    一瞬间，全班同学看向云歌的目光都变得不同。
    同桌战战兢兢又满是叹服：“云哥！”
    云歌听到同桌叫自己的名字，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然而同桌却只是不停的叫云歌的名字，“云哥！云哥！厉害了云哥！”
    云歌无语地收回目光，低头背诵语文中考大纲要求的所有古诗词文言文。
    就在刚刚，脑海中的《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中的段落又发生了变化。
    【慕司琛将三模考试弃之不顾，连夜追到林清漪的剧组，将林清漪抵在墙角，神情是外人从未见过的柔软与哀求，“漪漪，不生气了，好不好？”
    “之前在便利店里，是我的错——”
    林清漪伸手捂住慕司琛的嘴巴，泪盈于睫，将落未落：“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不是便利店里的事情，和那无关。”
    然而无论慕司琛怎么追问，林清漪就是不肯说出原因。晶莹剔透的泪水仿佛清晨蔷薇花瓣上的露珠，沿着娇嫩的脸颊滑落，让慕司琛心痛到无法呼吸。
    慕司琛转而询问林清漪的闺蜜薛媛媛。
    薛媛媛语气不善：“你连漪漪为什么伤心都不知道？”
    “当然是因为云歌！”
    “「我怕看到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云歌喜欢你，全年级的人都知道了！”】
    啪的一声，云歌合上书。
    全年级的人都知道了？
    她怎么不知道？？？
    .
    上辈子这个时候，云歌确实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注定属于女主角的男主角，慕司琛。
    云歌并不知道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是慕司琛。
    当年出事之后，有权有势的傅家立刻抹除慕司琛做下这件事的所有痕迹，并且找了另外一个暗恋林清漪的少年当替罪羊，伪造出这件事是替罪羊做下的种种痕迹。
    于是云歌在误导下，最终查到的罪魁祸首就是替罪羊。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慕司琛，年少时良心未泯，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后忍不住偷偷弥补。
    云歌在父母双亡后，经常能收到不知道是谁匿名送给她的小零食、小礼物，还有写着安慰和鼓励的话语的信……
    这成为了身处黑暗的云歌人生中唯一的光芒。
    云歌想要找出为她送礼物的人是谁，但是对方隐藏的很好，只有一次，云歌见到了一抹侧影，是一个长得很帅、和她一样年轻的男生。
    从此，那抹侧影就留在了云歌的心中。
    虽然云歌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按照书中情节，云歌成年后见到慕司琛，发现慕司琛和记忆中的那抹侧影重合了，顿时对慕司琛情根深种，开启了和女主角抢男人的恶毒女配生涯。
    而慕司琛少年时对云歌的愧疚之情，随着他成为一名铁血无情的霸道总裁，随着云歌一次又一次对女主角违法犯罪，最终消磨殆尽、不见踪影。慕司琛对云歌只剩厌恶，出手处理掉云歌，于是云歌被毁容、被吸毒，最后绝望至极、跳江自杀。
    云歌回忆起这些，心中仇恨的火焰冲天而起。
    上辈子，她在心中牵挂三年的那抹侧影、在草稿纸上用铅笔画了无数遍的那抹侧影……
    这辈子，她只想让对方也尝一尝家破人亡、毁容吸毒、绝望至极、跳江自杀的滋味。
    .
    上辈子，云歌爱上慕司琛后，开启了自己的恶毒女配生涯，招致女主角林清漪仇视和男主角慕司琛的厌恶，倒是顺理成章。
    没想到这辈子，她对慕司琛已经恨之入骨，竟然又因为一句话，继续发挥自己身为恶毒女配推动男女主角之间发生矛盾、感情升温的作用。
    云歌刚才一时激动合上了书。
    修改的段落还没来得及看完，书继续在系统空间中发烫。
    云歌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面无表情地一口气读完。
    【慕司琛恍然大悟：“漪漪！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女人喜欢我，我也根本看不见她们！”
    慕司琛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云歌一眼！”
    林清漪蹙眉：“怎么可能，你们同校同班……”
    慕司琛灵光一闪，瞬间做出决定——那就让云歌离开初三一班、离开崇礼中学！
    这样的小事，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只要云歌离开崇礼中学，林清漪的所有担心都会迎刃而解。
    好！就这么办！就让云歌离开崇礼中学！】
    啪的一声，云歌再次把书合上，双眸中跳动着仇恨的火焰。
    就因为这个原因，慕家就想尽办法让她离开崇礼？让她初中辍学？
    慕司琛这个豪门霸总究竟知不知道初中辍学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云歌想起上辈子辍学后的种种艰辛……这辈子她还就在崇礼扎根了！
    她要让慕司琛亲眼看着，自己的家族是怎么被她搞垮的！
    她要让林清漪亲眼看着，她深爱的慕司琛是怎么被她踩在脚底反复摩擦的！
    .
    书中的文字还在逐行变化。
    【慕司琛做出让云歌离开崇礼中学的决定后，并没有告诉林清漪。
    林清漪心地最善良，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阻止他，但是慕司琛心中清楚，只有云歌离开崇礼，林清漪才能再也不必为此事忧虑伤心。
    慕司琛想尽办法哄林清漪展颜。
    他想到林清漪最重视自己的演艺事业，林清漪自己也是豪门千金，什么都不缺。他送林清漪礼物，不如送林清漪工作团队中的所有人礼物。
    于是慕司琛带着林清漪的经纪人、助理、宣传……去挑选奢侈品，感谢团队对林清漪的帮助。
    林清漪看到慕司琛如此懂得自己，如此支持自己的演艺事业，之前的不悦不翼而飞，只剩下一片甜蜜。】
    虽然云歌不在剧组，但是看着书中逐行改变的文字，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云歌啪的一声打开书，这次打开的不是《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而是中考语文必背篇目，疯狂背诵！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系统：「……」
    云歌感受到系统的情绪，不明白系统在无语什么，她现在是在背课文吗？
    她现在是在完成可以让慕司琛损失一百万块的特殊任务！是狂奔在弄死慕司琛的路上！
    「已完成特殊任务！背过语文中考大纲要求的所有古诗词文言文，获得奖励：慕司琛金钱-100w」
    云歌再次翻开脑海中不停发烫的《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观看文字直播。
    【奢侈品门店中，林清漪的经纪人、助理、宣传……全都选好了礼物。
    林清漪的团队足有十几人，慕司琛不许大家挑选便宜的礼物，又亲手为经纪人挑选了一个价值十多万的包包。
    所有人的礼物加起来，竟然价值100w！
    奢侈品店长亲自捧着长长的小票，递给慕司琛，满脸笑意。
    奢侈品门店中的所有店员喜气洋洋，林清漪团队的所有人更是兴高采烈。
    就连林清漪，也含情脉脉地看着慕司琛，眼中满满的感动。
    慕少听到总价100w，眼睛眨也不眨：“刷卡！”
    店长双手捧着刷卡机，慕司琛飞快输入密码。
    然后所有人一起听到——
    「对不起，您的余额不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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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对不起，您的余额不足！」
    慕司琛不敢置信地看向银行卡。
    林清漪不敢置信地看向慕司琛。
    从校园便利店到奢侈品门店，完全相同的一幕，再次发生在两人面前。
    在林清漪工作团队面前丢人自然要比在同学面前丢人，更有杀伤力！
    更不要说奢侈品店员们一瞬间变幻的脸色了！
    林清漪将下唇都咬出了血，递上自己的卡，“刷这张。”
    慕司琛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给爸爸的秘书：“你给我打的一百万呢？”
    秘书一头雾水，听起来竟然对此毫无印象：“什么？一百万？”
    “我没有给慕少打过一百万啊！慕少您记错了吧？”
    慕司琛立刻翻看手机短信，当初他收到秘书打给他的一百万后，明明收到过短信提醒！
    但是那条短信消失了！
    明明他从来不删除短信，明明其他的短信都在，只有那一条短信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司琛立刻查询银行卡的流水，结果更让他震惊，他的银行卡近期根本不曾有过那一笔一百万的入账。
    慕司琛担心自己弄错了银行卡，一口气将所有银行卡都查了一遍，依旧没有！
    根本没有那一百万！
    甚至那天他给秘书打电话的通话记录也不见了！
    就好像他给秘书打电话、秘书给他打钱、他收到一百万……通通是他做的一场梦！
    慕司琛脸上露出迷茫神色，自己也禁不住怀疑起来，难道真的是他在做梦吗？
    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慕司琛自己都想不明白，更无法给林清漪一个满意的解释了。
    林清漪自己在奢侈品店刷卡一百万，为工作团队每个人的礼物买单后，慕司琛几次想转账给林清漪，全都被林清漪退回了。
    林清漪在剧组专心拍戏，拒绝和慕司琛见面，也拒绝和慕司琛联系。
    慕司琛偏执多疑，十分怀疑林清漪的工作团队会因此对自己有意见，每天在林清漪身边说自己的坏话。
    【慕司琛下定决心：“林清漪身边的经纪人和团队，要找机会换掉了。”
    “张秘书也要让爸爸开除掉，转账一百万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漪漪这次真的生气了，我要快点把云歌赶出崇礼。漪漪知道云歌离开的消息后，一定会开心的。”】
    书中文字再次发生改变。
    原本在欣赏余额不足惨状的云歌，猝不及防地看到自己的名字，眉头一压。
    怎么又有她的事？
    .
    慕司琛决定让云歌离开崇礼，立刻就有了行动。
    两天后放学，云歌照例去学校旁边的福利彩票店买彩票，刚走出校门，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云歌！”
    云歌扭头，看到一张熟悉的、变年轻的脸。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铭杰传媒的老板——”
    云歌眯起眼睛，不必自我介绍，她也知道是谁。
    苏铭杰，她上辈子当主播时的经济公司老板。
    她心中瞬间了悟，这辈子，慕司琛用的还是同一招。
    .
    上辈子，云歌初中就辍学，签约成为苏铭杰公司的主播。
    上辈子，云歌丝毫不知道自己辍学是因为班主任不动声色的引导、因为苏铭杰光明正大的诱惑，更是因为慕司琛不想让云歌在林清漪面前碍眼，在背后主导一切。
    她还以为辍学是自己做出的决定。
    然而辍学后等待她的就是深渊。
    在苏铭杰公司当主播的那些年，云歌每天都遭受网络暴力，而这就是苏铭杰想要的。
    苏铭杰认为云歌一定能红，不仅因为云歌出众的颜值，更因为云歌身上自带的话题度——
    两年前横扫各大电影节的《木兰传》，原本该是云歌饰演小花木兰。
    只是之后云歌妈妈爸爸接连去世，她根本没空去演电影。
    饰演小花木兰的机会就这样落到了女主角林清漪的头上。
    林清漪从此一飞冲天。
    云歌开始当主播时，林清漪除了小花木兰，还在一部青春校园电影中饰演女主角，两部电影都叫好又叫座，林清漪已经有了很多粉丝。
    可想而知，苏铭杰抓着云歌才是导演谭敬东的第一选择这一点大肆炒作，有多招致林清漪粉丝们的不满。
    云歌每天都被林清漪的粉丝疯狂辱骂。
    不过这些云歌都不在乎，她只想赚钱，想有钱后查清楚，当初到底是谁把她锁在卫生间里，导致她家破人亡。
    慕家当然不会让她查到。当年出事之后，有权有势的慕家立刻抹除慕司琛做下这件事的所有痕迹。
    云歌历经千辛万苦，没查到慕司琛，但查找到不少线索——当初将她锁在女厕所里的人，是女主角林清漪的爱慕者，因为看到林清漪试镜失败后落下的眼泪，愤怒地来收拾她。
    一瞬间，云歌对林清漪恨之入骨！
    云歌很聪明，当主播后学书法、学唱歌、学跳舞、学乐器……不仅有颜值还有实力。
    但是林清漪的起点比云歌高太多，林清漪又女主光环开到最大，当然比云歌红太多。
    因此，哪怕云歌有颜值又有实力，但是因为苏铭杰一开始就选择踩林清漪草热度，导致林清漪的粉丝们一直仇视云歌。
    林清漪成为全民女神，云歌只能被全民厌恶。
    ——林清漪爆红的起点，是原本属于云歌的小花木兰。
    ——如果不是林清漪的爱慕者将云歌锁在女厕所里，云歌的爸爸妈妈也不会去世。
    云歌：……她恨林清漪太正常了好么！
    她不做恶毒女配，谁做恶毒女配！
    苏铭杰要话题、要流量、要热度，毫无底线，直到榨干云歌身上最后一点话题价值后，一脚将她踢开，再也不管她的死活。
    云歌唇角微微勾起，角度锐利如刀。
    重生后一直太忙，她都快把苏铭杰给忘了。
    上辈子，苏铭杰倒是没有这样早早地找上门来。他给了班主任彭老师两万块的好处费后，就一直躲在彭老师身后。等到彭老师不动声色地引导着云歌做出辍学的决定，引导着云歌认定网红公司是比高职技校更好的去处后，苏铭杰才顺理成章地冒出来，和云歌见面。云歌一点也没看出来苏铭杰和彭老师之间的肮脏交易。
    现在剧情改变，彭老师被停职，苏铭杰自然搭不上彭老师这条线了。何况苏铭杰准备充分，肯定知道云歌和彭老师水火不相容，求谁也不会求到彭老师头上。
    至于苏铭杰有没有试图通过其他老师入手，大概是有的。但是像彭老师那样缺德的老师，云歌身边也找不出第二个。
    苏铭杰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出马，在校门口蹲守云歌。
    倒是云歌还没去找苏铭杰，苏铭杰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
    苏铭杰长相斯文、亲和，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黑心商人的本质。
    他请云歌去学校对面的咖啡厅坐一会儿，云歌纹丝不动，“就在这里说吧。”
    苏铭杰愣了一下，顺着云歌的意思，“行，那就在这里吧，我长话短说。”
    苏铭杰开始介绍自己的网红经济公司，重点介绍签约后包吃包住、收入不菲。
    显然，苏铭杰好好研究过一番，对云歌了如指掌，自认为抓住了云歌的每一个弱点。
    上辈子也的确如此，寄宿在舅舅家、每一天都艰难无比的云歌，将苏铭杰描述的当主播的前景当做了一条生路，很快就和苏铭杰签约。
    但是现在，云歌重生了，又有了“学习暴富系统”。上辈子每一句都说到云歌心坎里的话，这辈子每一句都只让云歌觉得可笑。
    “主播有二十平的单人宿舍。”——她现在住的单人宿舍就有四十多平。
    “一开始的培训期每个月保底工资就有三千。”——她现在随便做两个任务就不止三千。
    在云歌听得昏昏欲睡时，苏铭杰终于拿出一只崭新的盒子，拆封之后，将盒子里钢琴白的iphone3gs递给云歌，“你没手机，我想要联系你，真的太不方便了！”
    “这只手机先给你用，电话卡我已经放在里面，预存好话费了。”
    “你别急着拒绝，这不是我白送你的！只是先拿给你用，回头从你的工资里扣。几千块而已，等你红了以后，这点钱不过是你收入的零头！”
    “你没有手机，我每次有事找你，就得跑到你学校门口。我现在刚刚创业，每天特别忙——”
    苏铭杰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从他见到云歌开始，一直是他在唱独角戏。他自认为做了全面的功课，早就将云歌这个小姑娘了解透了，但是在他预想中云歌会做出的反应——起初态度坚定的拒绝收下手机、听到自己浪费了他的时间后抱歉又羞愧、面对昂贵的手机自尊又自卑、忍不住对他勾勒的美好蓝图产生期待……
    一样也没有出现。
    云歌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她一直静静地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出尽洋相的小丑。
    苏铭杰惊讶地看着云歌，云歌的样子比他见过的照片更美——
    巴掌大的瓜子脸，因为过于瘦削，丝毫没有这个年纪女生常见的婴儿肥。
    皮肤极白，在阳光下甚至可以看到青紫的毛细血管。
    鼻梁高挺、眉头下压、杏眼上挑，眉毛和眼睛挨的比一般女生更近一些，平添几分英气。
    总而言之，云歌不仅美，而且美的有特点。
    苏铭杰心底感慨，怪不得当年谭导为小花木兰选角时的第一选择是云歌，而不是林清漪。
    可惜了，云歌没那个命。
    云歌的长相比苏铭杰想象中的更美，身上的气质更和他预想中的截然不同。
    苏铭杰预想中，云歌应该拼命拒绝收下的手机，此时正在云歌的手心里，漫不经心地一抛、一接、一抛、一接……
    仿佛这不是几千块的新款顶配手机，而是一个随便扔着玩的沙包。
    看得苏铭杰心惊肉跳！
    生怕云歌哪次没有接住，手机落地，咔嚓摔碎。
    苏铭杰原本认为十几岁的云歌青涩好骗，自信百分百能把云歌签到他的公司，成为他的摇钱树。
    但是他现在却心慌了……
    公司少一棵摇钱树，苏铭杰当然会心痛，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把云歌签到他的公司，不能让云歌继续呆在崇礼中学，更不能让云歌升入崇礼中学的高中部，是慕家透露出来的意思！
    虽然苏铭杰不知道云歌怎么得罪了慕家，但是能帮慕家做事的机会，苏铭杰万分珍惜。
    这个机会可是他好不容易抢来的！帮慕家做事，自然有无尽的好处，如果他做不到，自然会有无数人抢着做，到时候好处可就落不到他头上了！
    云歌饶有兴味地看着苏铭杰变脸，震惊——茫然——惧怕——
    云歌又突然觉得没意思，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多少g的？”
    苏铭杰突然又觉得找到了节奏：“32g！顶配！”
    云歌：……
    行吧，顶配。
    苏铭杰的出现，让云歌意识到自己确实需要一部手机。
    她上辈子习惯了iphone，虽然现在只有古早的iphone3gs，但是其他操作系统的手机也一样古早，不如继续用iphone。
    既然苏铭杰把手机送货上门，云歌也就懒得自己再跑去市中心买。
    云歌问道：“多少钱？”
    苏铭杰神情略带炫耀：“5999块！”
    云歌点头：“可以。”
    她朝着苏铭杰招了招手，带着苏铭杰进入学校旁边的福利彩票店。在苏铭杰一头雾水的神情下，报出一串号码，买了两注彩票。
    原本云歌这次出校门，就是为了买彩票的。
    云歌把刚刚打印出来的两张彩票，塞到苏铭杰手里，“这是六千块。”
    苏铭杰：？
    云歌：“一块钱不用找了。”
    苏铭杰：？？
    云歌：“你拿好。”
    苏铭杰：？？？
    彩票店老板看到苏铭杰要扔掉彩票，着急了，扯着嗓门说道：“小伙子你别不信！”
    “你手里这两张彩票没准真值六千块！”
    “赌神帮你选的号，你倒是小心收好啊！”
    苏铭杰：？？？？
    新晋赌神·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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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 章

    苏铭杰当然不相信云歌塞给自己的两张彩票能中奖，他十分怀疑云歌和彩票店老板两个人脑子都有问题。
    但是几小时后开奖，苏铭杰还是忍不住关注了一下中奖号码。
    然后他发现第一个号码一样、第二个号码一样、第三个号码一样……
    云歌塞给自己的彩票竟然真的中了三等奖！奖金3000元！两注就是6000元！
    他送给，哦不，他卖给云歌的手机，价格5999元。
    云歌说过“一块钱不用找了”。
    所以云歌在开奖前就知道这注号码能中三等奖？这怎么可能？？？
    就算福利彩票有黑幕，中奖号码也不该是云歌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小孤女能提前知道的！
    难道是巧合？但是云歌的态度又那么笃定！
    总不可能真的像福利彩票店老板说的那样，云歌是个运气爆棚、彩票必中的“赌神”吧？？？
    苏铭杰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云歌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更想不明白，他明明是用昂贵礼物去攻破云歌心理防线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上门卖手机的？
    还只赚了一块钱！！！
    .
    慕司琛和林清漪两人一齐回到崇礼。
    全校女生男生都跑去看男神女神。
    然后全校同学都发现男神女神之间闹矛盾了，林清漪对慕司琛不假辞色。
    女配二三四号和男配五六七号蠢蠢欲动，只有云歌这个头号恶毒女配专心学习。
    偏偏专心学习的云歌撞见了壁咚现场。
    课间，云歌跑到体育馆上卫生间。
    崇礼教学楼里的所有卫生间格局装修完全相同。云歌因为被锁在卫生间里的经历，上辈子再也不敢踏进崇礼教学楼的卫生间一步，这辈子云歌敢了，但是依旧不想。
    云歌刚要从卫生间里出去，突然听到慕司琛的声音：“漪漪！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云歌收回脚步。
    她听到一轻一重两个脚步声走进了隔壁的更衣室，然后砰地一声！
    显然，慕司琛又把林清漪怼在墙上了。
    慕司琛：“漪漪！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最优秀的！”
    “这次中考，市状元一定是我！”
    同一瞬间，云歌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成为中考市状元，奖励10w。」
    云歌：……
    没想到她有这样一个爱搞事的系统。
    她真是太喜欢了。
    .
    云歌翻开《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复习了一下中考前后的剧情。
    按照书中情节，中考状元确实是慕司琛。
    慕司琛成为中考状元后，慕家为其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派对。但是派对进行到一半，慕司琛和林清漪两人就偷偷跑出去约会，穿着晚礼服和小礼裙一起去逛夜市吃烧烤。
    云歌：……？
    然后慕司琛和林清漪被路人拍下照片，发到网上，竟然连上三条热搜。
    偏偏那天公司也为云歌买了热搜——云歌已经辍学当主播一个月时间，公司早就定下了买热搜的日期和通稿，通稿内容是“云歌才是名导谭敬东心中的小花木兰”。
    云歌和林清漪在热搜上相遇，从此开启了云歌被网络暴力的生涯。
    而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一起上热搜后，两人的关系被林清漪的经纪团队定性为“纯真友谊”。新晋小花和中考状元，两人都拥有着出众的颜值和才华，再加上穿着礼服礼裙从豪门盛宴偷跑到夜市这样偶像剧一般的情节……
    慕司琛和林清漪这一对少男少女，收获了全网的祝福。
    两人拥有了第一批cp粉——骂云歌时战斗力最强的一批粉丝。
    多年以后，成年的慕司琛和林清漪公布恋情，两人十六岁时上过热搜的照片立刻又火了一波，被全网盖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有独钟。
    网上的声音全都是“甜甜甜甜”“神仙情侣”“我又相信爱情了”。
    那时慕司琛已经成为了霸道总裁，在各个方面都极其优秀，哪怕是林清漪最苛刻的粉丝，也从慕司琛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因此，公布恋情不但没有影响林清漪的人气，反而让林清漪的演艺事业更红火。
    慕司琛也从“霸道总裁”晋级为“网红霸道总裁”，在注意力经济的时代，让慕家财团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慕司琛有钱，林清漪有名，两人强强联手甜甜蜜蜜到正文完。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只是因为隔壁更衣室里慕司琛和林清漪壁咚起来个没完，而云歌最近经过语文阅读专题训练和英语阅读专题训练，阅读速度大大提高，一不小心就翻到了《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的大结局。
    云歌看完大结局后，隔壁更衣室终于安静下来。云歌听到一轻一重两道脚步声走出体育馆后，又稍等片刻，才快步跑回教学楼。
    然后在教学楼门口撞见了林清漪。
    云歌：……
    大意了。
    虽然她在慕司琛和林清漪离开后又稍等了片刻才离开体育馆，但是她刚才跑太快了！
    追及问题：小云和小林相隔600米。小林姿态优美莲步轻移每分钟走50米，小云上课迟到疯狗狂奔每分钟跑200米。两人同时向同一方向移动，那么小云经过多长时间追上小林？
    答案：4分钟。
    四分钟后，云歌再次见到林清漪，惊讶地发现林清漪身边已经换了一个男生！
    慕司琛不见了，现在林清漪正和另一个男生在教学楼前的香樟树下低声谈话。
    唉，玛丽苏文的女主角真的忙。
    云歌匆忙躲在另一棵香樟树后，女主角和不知道几号男配聊天的场景，她还是躲开为好，否则谁知道又会触发什么剧情。
    林清漪娓娓动听的声音，伴着夏风和蝉鸣，传入云歌的耳朵。
    “这次中考，你好好加油！”
    “你这么聪明，又这么努力……市状元应该属于你！而不是慕司琛！”
    云歌：……哇哦！
    云歌虽然已经看过《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的全文，但是林清漪和一众男配的对手戏，云歌实在不感兴趣，一向都是匆匆略过的。
    反正在这本小说里，所有男配也都是工具人，林清漪和所有男配的对手戏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男主角慕司琛吃醋！激发出男主角慕司琛性格中偏执变态的一面！
    然后男主角慕司琛对女主角林清漪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林清漪的声音继续传入云歌的耳朵，“就应该让慕司琛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世界不是围着他一个人转的！”
    【林清漪提到慕司琛的名字时，语气中明显带了几分少女娇嗔，任谁都能听出来她对慕司琛又气又爱。】
    “不是所有他想拥有的，就一定能拥有的！”
    【林清漪赌气地跺了一下脚，看似在说中考状元，其实心中想的是她自己。】
    云歌：……
    如果不是看到书中描写，她还真搞不懂林清漪复杂的心理活动。
    “祁旸！你一定要考个状元！”
    【“祁旸！你一定要考个状元！”】
    同一时刻，云歌的耳朵听到这句话，也在脑海中看到了这句话。
    她猛地回头。
    祁旸？！
    正在林清漪对面站着的人竟然是祁旸？
    上辈子，云歌当主播赚钱后寻找真相，查到的人不是慕司琛，而是慕家安排好的替罪羊。
    ——那个替罪羊，就是祁旸。
    上辈子，足足六年，云歌都将祁旸视为导致她家破人亡的凶手！
    云歌当然试图报仇，合法的、违法的手段她全都试过一遍！但是祁旸刚上大学就成为了国家保护的顶尖科研人员，云歌伤不到他一根毫毛！
    上辈子云歌痛恨自己的无能，直到生命的最后，慕司琛残忍地亲口告诉云歌自己才是导致她家破人亡的凶手。
    一瞬间，云歌无比庆幸她不曾真的伤害到祁旸！
    祁旸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温柔中带着一点无奈：“好，我去参加中考，考个状元。”
    林清漪笑了：“辛苦祁旸哥哥啦！原本祁旸哥哥可以直接保送，不必大热天去参加中考的！”
    云歌心中了然，上辈子慕司琛是中考状元，原来是因为祁旸直接保送、没有参加中考。
    这辈子，因为林清漪和慕司琛赌气，林清漪请求祁旸出马，祁旸也要参加中考了。
    慕司琛和祁旸，一个男主一个男配，几分钟内先后对林清漪说自己会成为中考状元。
    云歌：……
    对不起，你们两人都要失望了。
    为了荣誉（十万），中考状元一定是自己的！
    云歌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又等待片刻，确定旁边的香樟树下没有了动静，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然后脚步猛地顿住！
    祁旸正双手抱臂，斜倚在香樟树下，目光向前平视，随着云歌从树后走出，恰巧落在云歌身上。
    崇礼的白衬衫、西服裤，所有男生都一样的制式校服穿在祁旸身上，却顿时有了不同的味道。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典型的男配气质。
    此时眉头微微皱起，让人见了想伸手替他抚平。
    “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
    云歌不假思索：“我姓状，叫状元！”
    .
    成为中考状元，奖励有十万，任务也很难。
    云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拆分，然后一步步完成。
    考高分容易，但是在全市那么多考生中考最高分，这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
    慕司琛有男主光环。上辈子没有参加中考的祁旸，这辈子也要参加中考，按照他上辈子在科研上的成就，以及女主角林清漪都相信他有压过慕司琛考状元的能力……这个对手显然不容小觑。
    放学后，云歌去数学组办公室找董老师。董老师在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中，带出过十数个状元，云歌想去取取经。
    办公桌前，董老师听到云歌的话，瞬间瞪大眼睛，语气错愕，“你想考状元？”
    云歌点头，“是，所以来麻烦董老师。”
    董老师直言不讳，“虽然你三模考试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距离状元还有非常大的差距吧！”
    云歌早有准备，“我三模考试的总分确实不高。但是数学、语文、英语，以及科学中的物理部分，都是满分或者接近满分。其他科目分数低并不是因为我偏科，而是因为三模考试前我还没来得及复习。”
    “我复习语数英物四科只用了半个月。现在距离中考还有一个月，我有信心学好其余科目。各科成绩均衡后，冲刺状元，我认为还是有希望的。”
    “如果能获得董老师的帮助，希望就更大了。”云歌语气诚恳。
    董老师找出三模考试的成绩单，盯着云歌的成绩，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幻，从震惊到忧虑，从忧虑到沉思。
    云歌有些看不透董老师的神情，学生能考状元，对老师来说不也是大喜事吗？
    为什么董老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忧心忡忡？
    片刻之后，董老师终于下定决心，“好，我帮你。”
    “但是我现在没空，我要去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明天你再来找我。”
    云歌露出笑容，“谢谢董老师！”能够得到董老师的帮助，她考状元的胜算大大提高。
    云歌脚步轻快地走出教室办公室，无比庆幸自己撕走了彭缺德！这才能迎来能力出众、愿意无私地帮助学生的董老师！
    此时，脑海中的《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又在发烫。
    云歌翻开书，看到正在一行行改变的文字，脚步一顿，满脸愕然。
    【慕少要考状元，崇礼中学立刻成立了师资力量最为雄厚的教学组。
    即将在会议室中召开第一次会议。
    退休后刚被请回学校的董老师担任组长。
    停职在家的彭阙德听闻这个机会后，立刻通过亲叔叔彭校董的关系，挤进这个重要的教学组，辅导慕司琛数学。
    彭阙德虽然师德不行，但是能力确实不错，最关键的是初中三年他一直非常关注慕司琛的数学学习，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他更了解慕司琛的数学老师……】
    云歌啪的一下合上书。
    她调转方向，朝着会议室走去。
    云歌走到会议室门外，董老师刚刚走进去，正在反手关门。
    云歌三步并两步，踮着脚跃到小会议室门前，像猫一样敏捷无声。她赶在会议室的门关上之前，将脚尖往门缝里一伸，门就没有合拢，而董老师浑然无觉，其他人也没有注意这样的细节。
    脚尖很痛，但云歌毫不在乎，她退开几步，倚墙而立。
    董老师的声音从窄窄的门缝中清晰传出，“今天把各个老师叫在一起，是要为慕司琛制定一个学习计划——确保慕司琛成为中考状元！”
    “慕司琛这个孩子啊，非常聪明。”董老师的语气中满是欣赏和喜爱。
    紧接着是慕司琛的声音，“董老师谬赞了！”
    云歌侧头，透过门缝，她看到慕司琛竟然坐在会议桌一头的正中央，那是主持会议的老板位。
    董老师身为特级教师，却坐在慕司琛身侧，偏移了一个位置。
    “但是大家也知道，慕司琛之前一直准备出国，在家接受精英教育，初中三年来学校上课的日子屈指可数。现在方向变换，慕司琛要留在国内参加中考，这最后的一个月，需要接受一下应试教育。”
    “我们成立这个教学组，我担任组长，负责总体的统筹规划。”
    “数学科目，由彭阙德老师负责。彭老师这一个月不上课，每天上午第一二节课的时间帮助慕司琛学习数学。”
    “语文科目，由吴慧茹老师负责。吴老师的课表，我会和教学处主任协调，空出上午第三四节课的时间，每天这段时间吴老师帮助慕司琛学习语文……”
    云歌懒得再听下去，无声离开。
    .
    第二天，云歌没有按照前一天和董老师约好的那样，到办公室去找董老师。
    她放弃了向老师求助的想法。
    慕家的能量，她上辈子早已见识过。
    慕司琛想考状元，崇礼立刻就将各科最好的老师拉出来，成立一支专门帮助慕司琛考状元的教师队伍，实在再正常不过。
    如果这个时候云歌向老师求助，她的目标也是考状元……但是状元只有一个。
    不会有老师帮她。
    就算有，那么哪个老师帮了她，就是与慕家做对。
    云歌更不愿连累愿意帮她的老师。
    因此她一个人就可以。
    对抗慕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这只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更加艰难。
    但是她无所畏惧。
    没有师资力量最雄厚的教学组的帮助，她自己也可以制定学习计划、自己安排学习时间、自己做题模拟、自己查漏补缺……
    云歌翻开练习册，笔尖飞快地在草稿纸上滑过，发出沙沙声响。
    在全市所有考生中，考取最高分……听起来很难，但也可以很简单。
    只要数学这些能考满分的科目都考满分，语文这些不能考满分的科目都无限接近满分，就可以了。
    .
    然而云歌没有去找董老师，董老师却来找她了。
    董老师语气略带责怪：“不是说好了今天来找我吗？”
    “昨天我认真想了想，你想考状元的话，我能怎么帮助你。然后我决定在放学时间开设一个状元冲刺班，专门为有希望冲刺状元的几名学生进行辅导。”
    “不止你一个学生，但人数也不多，我们崇礼的学生有七八个，还有一中二中的尖子生，加起来一共十几人。”
    “反正教你一个学生也是教，教十几个学生也是教。不管教几个学生，我备课、出卷子……这些工作量都是一样的。”
    “状元冲刺班不收你们一分钱！我本来已经退休了，又被学校临时请回来，你们这届学生肯定是我教的最后一届了，我就想今年的中考状元一定要出在我教的学生里！也算是为我的教学生涯圆满收官——”
    云歌突然问道，“状元冲刺班的十几个学生里，有慕司琛吗？”
    董老师愣住，“没……没有。”
    她下意识地解释，“慕司琛成绩够不上状元冲刺班的标准……”声音中的紧张无处可藏。
    云歌点头，“那今年的状元一定会出在董老师的状元冲刺班里。”
    董老师心中一惊，猛地扭头看向云歌。
    云歌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祝福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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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 章

    崇礼中学管理严格，苏铭杰既不是老师也不是家长，无法进入学校，只能每天放学时间在崇礼校门口苦等。
    然而一连等了一星期，都没等到云歌的身影。
    他去向校门口彩票店的老板打听，彩票店老板告诉苏铭杰这段时间他也没有见过云歌。
    苏铭杰好奇问道：“老板，你这么相信云歌买彩票的手气，怎么没跟着云歌一起下注？”
    彩票店老板长叹一口气：“怎么没有？我跟着云歌买了！上次一口气跟着买了十张同样的号码呢！”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买彩票的时候敲错数字了，第一个数字没敲进去，后面的所有数字全都向前挪动了一位，最后一个数字又敲了两遍！”
    “这一错位，所有的数字都对不上了！连个小奖都没中！”
    彩票店老板唉声叹气，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得知彩票店老板也没见过云歌，苏铭杰失望而归，只能在崇礼校门口继续苦等。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云歌中考前都不会走出学校了。
    而云歌不再出学校的原因，正是因为苏铭杰送上门的手机！
    有了手机，云歌直接让学习系统奖励发放的形式改成了转发微博抽奖！
    最近云歌又完成了「掌握选择题快速答题技巧」「准备十个英语作文模板」等一系列小任务。
    每完成一个任务后，云歌打开微博就能看到抽奖金额恰巧和任务奖励吻合的微博，只需要轻按一下转发键，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开奖了。
    奖金直接打到云歌的支付宝里，比之前买彩票更方便快捷。
    中考之前，靠着系统发布的这些小任务，云歌丝毫不必担心自己的住宿费、吃饭钱。
    脑力劳动也很消耗能量，云歌每天从早到晚进行高强度的学习，饿的格外快。
    云歌每天都在校园便利店里买水果，还买了不少牛奶、坚果囤在宿舍里，感到饥饿的时候就吃这些健康的食物加餐。
    虽然崇礼校园便利店里商品的价格要比外面贵上几成，但是云歌现在已经不必算计这些小钱，省时省力才是最重要的。
    安稳适宜的学习环境，的确需要一点钱来支撑。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云歌没能拥有的，这辈子她格外珍惜。
    每次学累了，云歌会活动一下脖子，这时候她就会看到慕司琛在教室中央的座位一直是空的。
    慕司琛虽然回到学校，但是从来不会出现在教室里。会议室已经成为了慕司琛专属的领地，他每天都在会议室里，各科老师轮番进出。
    全校都知道慕司琛对状元势在必得。
    经常有迷妹们在小会议室门口徘徊，希望运气好碰到慕司琛出来，偷偷看上一眼。
    会议室里的各种消息也都第一时间传出来，什么会议室里为慕司琛换上了人体工学椅，什么会议室里今天的香薰是慕司琛最爱的雪松味……
    和慕司琛高调到极致的辅导相比，董老师在放学后开设的状元冲刺班，则低调到极致。
    云歌留心观察，发现除了状元冲刺班的十几个学生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状元冲刺班的存在。
    而且，董老师身为帮慕司琛考状元的教学组组长，明明负责总体的统筹规划，却再也没有出入过慕司琛所在会议室一次。
    除了慕司琛自己和教学组内的老师们，大概只有云歌一个人知道董老师是组长了。
    甚至状元冲刺班的十几个学生，全都认为董老师是因为看不惯慕司琛的特权，才低调开设了状元冲刺班，为他们这些尖子生辅导，让他们能够拥有平等的冲刺状元的机会。
    十几个学生深知慕家权势滔天，生怕为董老师惹来麻烦，没有一个人将这个辅导班的存在告诉其他同学，学习资料也绝不外传。
    云歌冷眼旁观，好奇董老师究竟要做什么。
    一开始，董老师和她请来帮忙的各科老师，认真为状元冲刺班的十几名学生辅导，云歌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甚至老师们辅导的内容，对云歌还有一些帮助。
    最关键的是，状元冲刺班的十几个学生之间竞争非常激烈，所有人都盯准了唯一的状元之位。你做十道题，我就要做二十道；你做十套卷子，我就要做二十套。
    这样的环境让云歌十分喜欢，学习效率又提高了不少。
    直到状元冲刺班的各科老师开始押题。
    董老师划重点、押考题，十几个学生都激动坏了！
    大气不敢出地认真听、拼命记！
    状元冲刺班的十几个学生家境都不错，每个学生都拿着mp4或手机录音。
    云歌也不例外。
    但是云歌录音的原因，和其他同学截然不同。
    “平面直角坐标系上的抛物线问题，已经连续考了两年，今年大题肯定不会考了，顶多会考一道选择题。这一块内容，你们不必浪费太多时间。”董老师说道。
    云歌笔尖一停。
    终于来了。
    董老师说的，和云歌的判断完全相反。
    中考的所有科目，云歌自己都已经完成了两轮复习，知识点和解题技巧都已经掌握，之前五年的中考试卷不止做过一遍。
    复习到这个程度，自己心中对中考的重点难点考点自然是有数的。
    云歌自己的判断是，今年中考数学大题依旧会考坐标系上的抛物线问题，而且很有可能是最后的、最难的一道大题。
    晚上回到宿舍，云歌用手机播放白天的录音，“……平面直角坐标系上的抛物线问题，已经连续考了两年，今年大题肯定不会考了。”
    “……这一块内容，你们不必浪费太多时间。”
    董老师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每句话之前的停顿时间，都比她一贯的停顿时间略微长一些！
    而且董老师的声音也更加紧绷！
    当然，区别十分细微。只有云歌这样本就心存怀疑的人，和董老师前前后后的语气对比，才能听出一点端倪。
    也只有云歌，才知道董老师的另一重身份——
    董老师不仅是彭老师被停职后被请回来教初三一班数学的特级教师，还是为了让慕司琛考状元成立的教学组组长。
    前一个身份，董老师当然希望班里的所有学生考的好。
    但是后一个身份呢？
    董老师会不会担心状元之位被除了慕司琛之外的学生抢走？
    如果担心的话，她又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来避免呢？
    董老师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云歌答案——她将崇礼、一中、二中的尖子生，将所有可能威胁到慕司琛状元之位的竞争者，全都圈在所谓的“状元冲刺班”里。
    一网打尽。
    方法粗暴却有效，故意划错重点、押错考题。
    云歌私下提醒了状元冲刺班的每一位学生，她认为董老师的重点和押题不准确。但是所有人在云歌和董老师之间，都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董老师！
    毕竟前几年的中考数学卷都是董老师出的，董老师早就将中考研究透了，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中一直以押题准出名！
    而云歌初中三年都是学渣，三模考试进步飞快，但也仅仅是一次考试而已。
    对于云歌的提醒，有人当场反驳、有人虚伪应和。云歌能看透所有人的想法，他们都相信董老师，认为云歌为了考状元故意蒙蔽竞争对手，不择手段。
    云歌的提醒点到为止。
    只有祁旸是例外。祁旸认真对云歌道谢：“谢谢你，关于重点和考点，我有自己的判断。”
    “作为感谢，我愿意将我自己对重点和考点的判断，和你分享。”
    云歌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讶，“谢谢，但是不用了。”
    祁旸笑了，“看来你更信任自己的判断。”
    云歌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董老师说的哪些重点学，哪些不用学，云歌全都置若罔闻。其他科老师说的话当然也一个字都不相信。
    但是云歌也没什么自己的判断。她有判断的能力，但经过这些事后，她不想再去琢磨重点和考点。
    她把初中所有的知识全都当做重点对待！
    全都当做半月后会出现在中考卷子上对待！
    这样一来，复习的工作量陡然增加。但是云歌学习效率再次提高，她抓紧一切时间，恰巧赶在中考前完成了自己毫无疏漏的复习计划。
    .
    转眼就到了中考的日子。
    云歌运气不错，分到的考场就在崇礼中学。
    她早早将文具准备齐全，并且适应了一段时间，带入考场的文具都是最趁手的。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参加中考，云歌有点紧张。
    不过在试卷发下来之后，云歌心中的那点紧张立刻荡然无存，她的眼中只剩下试题。
    第二天上午考数学时，云歌拿到卷子，径直翻到最后一页查看最后一道大题。
    只看了一眼图，云歌立刻就能确定，最后一道大题考的就是平面直角坐标系上的抛物线问题！
    董老师特地强调过的“今年大题肯定不会考了，你们不必浪费太多时间”的平面直角坐标系上的抛物线问题。
    云歌唇角微微勾起，溢出一丝冷笑，又很快消失不见。
    云歌先通览一遍试卷，对整张试卷的题量题型心中有数后，才开始审读第一道题，然后以飞快的速度答卷。
    提前看了一眼最后一道大题，不过耽误了云歌半秒钟时间。除了那半秒钟，云歌整场数学考试心静如水，没有被影响半分。
    两天的中考结束后，云歌沉沉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按照要求到教室领取答案。
    云歌走进教学楼，看到状元冲刺班的几名同学正聚在大厅里哀嚎。
    “完蛋了完蛋了！我考砸了！”
    “数学、物理、化学……怎么全都考了老师说今年不会考的内容啊！”
    “不是说董老师押题特别特别准吗？几十年从未失手！”
    “呜呜呜呜我们这届太倒霉了，怎么赶上董老师唯一一次押题不准的时候！”
    “唉……押题这种事不就是这样么，有准的时候就有不准的时候……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了。”
    云歌脚步未停，从哀嚎连连的同学身边擦身而过。
    董老师今年押题不准吗？不，依旧很准。
    准的可怕。
    .
    此时，会议室里，各科老师俱在，一起为慕司琛估分。
    “语文应该只有作文会扣几分。”
    “科学满分。”
    “数学错了一道选择题，扣3分，总分117。”
    董老师一脸忧虑：“真没想到今年选择题考了这个……之前当做非重点，直接略过了，没有带着慕司琛好好复习。”
    彭老师十分乐观：“只扣了三分，怕什么！”
    “今年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那么难！除了个别的尖子生，我看全市考生都答不上来！”
    “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答出来的尖子生，又全都在董老师您的状元冲刺班里！您提前对他们说了那不是重点！所以他们根本没认真复习那一块！”
    “董老师您这一招高明！实在是高明！”
    “全市能竞争状元之位的，除了崇礼就是一中二中，您一下子将这三所学校的尖子生一网打尽了！慕少哪里还有对手？”
    “再说今年的最后一道大题超纲了，就算有学生认真复习了平面直角坐标系上的抛物线问题，没有像慕少这样非同一般的头脑，照样做不出这么难的题目。”
    “最后一道大题12分，慕少12分全都拿到手了，其他学生12分全丢。慕少直接就领先了12分！”
    “所以慕少选择题丢个三分完全没关系，即使是状元也不可能每科都满分啊？慕少其他科目分数又那么高，总分简直高到吓人了！”
    “今年的中考状元，一定非慕少莫属！”
    彭老师笑得一脸谄媚，心中无比庆幸自己通过亲叔叔的关系挤进这个帮慕少考状元的教学组。
    眼看慕少的状元就要到手了，到时候自己绝对少不了好处！
    钱还是次要的，为慕家办事的好处，可真的是太多了！
    中考成绩公布的前一天，教育局提前打电话到崇礼中学，“恭喜恭喜！今年的中考状元又是你们学校的！”
    帮慕少考状元教学组的几位老师，早就来到办公室，一心等待慕司琛考状元的电话了。
    彭老师听到这个电话，一下子激动地站起来，“太棒了！”
    董老师也放松地长舒一口气，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电话听筒中的声音继续传出来：“你们学校的学生也太厉害了！”
    “科学满分！”
    “数学满分！”
    董老师霍然起身：“什么？数学满分？”
    她脸色一变：“状元不是慕司琛吗？”
    电话对面教育局来报喜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董老师的语气不对，继续笑呵呵地说道：“什么慕司琛？不是啊！今年你们学校的状元叫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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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 章

    “什么？”会议室中的所有老师霍然变了脸色。
    “今年的状元是云歌？这怎么可能？”
    “云歌总分多少？”
    “弄错了吧！那慕少呢？慕少总分多少？全市第几？”
    崇礼的老师们语气，又快又急，噼里啪啦一大通问题砸过去，电话对面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重新开口。
    “今年的状元是云歌，总分595分！”
    “满分600分的考试，云歌一共只扣了5分！简直是奇迹！”
    “我刚看了一眼，你们问的是慕司琛是吧？这个学生也考的很好啊！全市第三！探花！”
    “诶？今年的第二名，也是你们崇礼的。崇礼今年大丰收啊！第一第二第三全都出自崇礼！一中二中心里该不是滋味了！”
    教育局的科员用报喜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会议室里所有老师眼前一黑。
    彭老师高声喊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什么？第二也不是慕少？慕少只考了全市第三？”
    “那全市第二是谁！”
    彭老师距离电话挺远，但吼声竟然大到直接传过去，被教育局的科员清楚听到。
    教育局科员回答道：“全市第二叫祁旸。”
    “我刚仔细看了一眼成绩，今年出自你们学校的第一第二第三，全都是天才吧？”
    “云歌，数学120，语文118，英语119，科学180，思品历史与社会58，总分595。”
    “祁旸，数学120，语文117，英语119，科学180，思品历史与社会58，总分594。”
    “慕司琛，数学117，语文118，英语119，科学180，思品历史与社会59，总分593。”
    “第一第二第三，全都只间隔1分！”
    “满分六百的考试，分别只扣了5分、6分、7分！”
    “你们崇礼有什么教育学生的秘籍吧？哦对！我想起来了！你们崇礼今年又把退休的董老师给请回来了！老将出马，就是不同凡响！”
    正在被教育局科员称赞的董老师，此时却面色惨白、满头冷汗，整个人浑身发软，站都站不住，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她是教学组的组长，慕司琛没有考上状元，自然是她这个组长要负最大的责任。
    彭阙德看到董老师的狼狈模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慕司琛没有考状元、没有考第二，只考了第三，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彭阙德抬手，猛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好好地在家休息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托叔叔彭校董的关系，千方百计地挤进这个教学组？
    他满心都是慕少考了状元，他作为辅导老师，能得到多少好处……怎么就没想想，慕少考不了状元，他作为辅导老师，等待他的是什么？
    慕家可不会和他一个小小的中学老师讲理！
    彭阙德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完了……完了……”
    “慕少其他科目都和云歌分数一样高，甚至思品历史与社会分数还高了1分。偏偏数学丢了3分，导致总分比云歌低了2分！”
    “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慕少没有考状元，是数学拖了后腿……”
    “这责任全都是我的……”
    彭阙德的话一说出来，其他几科老师惨白的面色变得和缓了些。彭阙德说的没错，慕司琛其他科目的分数都和状元一样高，甚至比状元还高，既然如此，他们应该不会被慕家责怪吧？
    彭阙德猛地抓住董老师的手腕，“董老师！你可是组长！”
    彭阙德目露精光，“董老师！这次中考数学押题，可是你做的！”
    “慕少做错的那道选择题，都是因为那部分知识你没有划进重点，慕少才没复习！”
    董老师心中一凛。彭阙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要将自己摘出来，把责任都推给她，让她去承受慕家的怒火和惩罚。
    董老师心中冷笑一声，彭阙德说的没错，数学押题确实都是她做的。
    但是倘若慕司琛如愿考了状元，彭阙德还会像现在这样跳出来说“都是董老师押的题”吗？当然不会！彭阙德只会拼命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彭阙德千方百计挤进教学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原本的教学组中，董老师既是组长又负责数学。因为彭阙德靠着叔叔的关系挤进来，董老师才不再负责数学，只当组长。
    有好处可占的时候，彭阙德来的比谁都快，现在要背责任了，彭阙德又跑得比谁都快！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董老师面上不动声色，对彭阙德说道，“确实是我的押的题。你放心吧，我会和慕家说清楚，不会让你替我背锅的……”
    这个锅，彭阙德背定了！董老师心中想道。
    彭阙德这样的蠢蛋，董老师轻轻松松就能把责任全都推到他的头上。
    彭阙德听到董老师的话，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多谢董老师了！这不是您已经退休了我才刚工作吗？您这样德高望重的退休教师，慕家也不能对您做什么，但是慕家一句话，我可就要丢饭碗了……”
    董老师心中冷笑，彭阙德可真是又蠢又坏又不要脸。
    董老师面上却笑得和蔼，“放心吧，我会和慕家的人说清楚的，不关你的事……”
    .
    第二天，中考成绩公布。
    云歌在崇礼机房查到自己的分数和排名，总分595分，全市第一。
    「任务完成！成为中考市状元，已获得奖励10w！」
    次日，崇礼的初三毕业生返校填报志愿。
    云歌看到班主任董老师。董老师脸色蜡黄，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最近都没休息好。
    云歌翻开脑海中的书，查看其中修改的内容。
    【慕司琛信誓旦旦地对林清漪说过要考状元来证明自己，却只考了全市第三。
    慕司琛的耻辱化为愤怒，一腔怒火都朝着辅导他的教学组老师倾泻而去。
    董老师费尽心思终于保住自己，将责任全都甩在彭阙德头上。
    慕家一出手，彭阙德以前做过的所有事情，明示家长送礼送钱、强迫差生转班转学、不允许普高线以下的学生参加中考……全都被曝光出来。
    彭阙德被崇礼开除，丢了高薪工作，档案上有了污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当老师。
    这次，彭校董不仅帮不了彭阙德，就连彭校董自己都被赶出崇礼中学。
    彭校董恨死了连累自己的彭阙德，毫不犹豫地出手报复自己的亲侄子……】
    云歌合上书。
    彭阙德的下场，她还是满意的。
    但是董老师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董老师，我有话想对你说。”云歌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我们去那边谈。”
    董老师神色一紧，脚步不动，“什么事？”
    云歌轻轻歪头：“董老师，你确定要让我在这里说吗？”
    董老师顿时更加紧张，她早就怀疑云歌发觉了“状元冲刺班”的秘密。董老师看了一眼四周的学生，自然不敢让云歌在这里开口，立刻跟着云歌走到操场角落的香樟树下。
    董老师看到四周无人，默默松了一口气，“你想说什么？”
    云歌声音诚恳：“董老师，我想感谢您。”
    “如果不是您开设了状元冲刺班，尽心尽力、毫不藏私地教我们，我不可能考状元！”
    董老师一头雾水……云歌这是真的把自己考状元的功劳算在她头上了？
    “我考状元，祁旸榜眼，全市前两名都出自您的状元冲刺班！我早就说过，今年的状元一定会出在董老师的状元冲刺班里……”
    董老师心中突然冒出不祥的预感，她想喝止云歌，但云歌语速飞快。
    “我能考这么高，都是因为您押中考题。尤其是慕司琛答错的那道选择题，如果不是您反复在状元冲刺班中强调那个知识点，我肯定也答不对！”
    云歌十分激动，声音很大，传出很远。
    突然间，云歌的声音降了下来，她眨眨眼，用极轻极小的声音对董老师说道，“其实算起来，您也没做什么，就是对学生说了几句谎话罢了。”
    “现在我也还你几句谎话，很公平哦。”
    董老师早已猜到了，她绝望地缓缓转头。
    她看到旁边另一棵香樟树下，慕司琛从粗壮的树干后缓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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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云歌脑海里有《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这本书, 想要确定慕司琛和林清漪两个主角的位置，自然轻而易举。
    慕司琛刚刚在香樟树后树咚林清漪。
    云歌趁此机会，将董老师带到旁边的香樟树下。她对董老师说的那些话, 真假掺半。
    董老师确实开设了“状元冲刺班”, 开设这个班的目的是将慕司琛的竞争对手一网打尽, 将慕司琛状元之路上的绊脚石全都一脚踢开。
    董老师肯定也提前对慕司琛、对慕家报备过“状元冲刺班”的存在，毕竟这是董老师的“付出”“功绩”“绝妙点子”。
    然而本是阴谋的“状元冲刺班”，竟然成了名副其实的状元冲刺班。云歌这个状元和祁旸这个榜眼, 都出自状元冲刺班里。
    事实结果摆在眼前，云歌的那番话，慕司琛一定会相信的。
    董老师甩锅给彭阙德后, 依旧逃不掉慕家的怒火。
    而且在慕家眼中，彭阙德是能力不足，董老师是阳奉阴违。她表面帮慕司琛考状元, 实际押题时给慕司琛挖坑，反而对其他尖子生毫不藏私, 全力帮助其他尖子生抢走状元之位。
    董老师苦心孤诣做下的一切, 经过云歌的几句话, 在慕家眼中瞬间完全颠倒！
    董老师帮慕司琛，坑其他尖子生, 变成了董老师坑慕司琛，帮其他尖子生。
    云歌有多愤怒，慕家只会更愤怒。
    云歌对付董老师很麻烦，慕家对付董老师却轻而易举。
    收拾完彭阙德和董老师，云歌神清气爽, 走路都轻快几分, “睚眦必报可太快乐了！”
    恶毒女配的快乐你无法想象！
    .
    各大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纷纷前来崇礼, 想要采访中考状元榜眼探花。
    慕司琛忙着哄林清漪回心转意，拒绝采访。
    祁旸进入实验室跟着教授学习，拒绝采访。
    云歌：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拒绝采访。
    记者们：……？
    记者们采访不到本人，只好去采访三人的班主任和同学。
    状元云歌和探花慕司琛同班，记者们得知彭老师和董老师先后担任过两人的班主任，纷纷去采访彭老师和董老师。
    然后得知彭老师被开除了。
    记者们：……？？
    董老师举家搬出h市了。
    记者们：……？？？
    记者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云歌的同桌，“请问你觉得云歌是个什么样的人？”
    胖胖同桌打了一个哆嗦，“是个狠人。”
    记者们：……？？？？
    .
    拒绝采访的云歌盯着脑海中的《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目光简直要将这本书烧出一个洞来。
    慕司琛树咚林清漪的情节，云歌之前只关注了时间地点，掐准时间将董老师带到了旁边一棵树下。现在云歌在系统提示下，仔细看了一眼两人树咚时的对手戏，顿时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想打人。
    想杀人。
    【慕司琛身体前倾，将林清漪抵在树干上，目光深情：“漪漪，我知道云歌考状元，你不开心。”
    林清漪突然被说中心事，立刻反驳道：“我没有！”然而反驳地太快太急，一下子被慕司琛看破。
    慕司琛声音宠溺：“漪漪，我懂你。云歌这么拼命学习，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我也没想到，她爱我爱的那么深，竟然因此拼命到考上状元……漪漪你心里不舒服也是应该的。”】
    云歌：艹！
    气到眼前发黑！
    【林清漪惊奇地看了一眼慕司琛，她并没有那么想。
    林清漪心中默默想到：云歌拼命考状元应该不是因为慕司琛的缘故……】
    云歌双眼一亮！男女主角之中总算还有一个正常人！
    【林清漪心想，云歌拼命考状元其实是因为她。
    中考前，她的经纪团队一直发布她专心学习的照片，希望借此机会为她立起学霸人设。粉丝们都非常期待她考出好成绩，留言说漪漪加油考状元。
    云歌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拼命考状元的吧。
    当年她演了小花木兰，现在已经成为当红小花。而云歌现在只有网红经济公司的老板来找她当主播，这些年云歌必定意难平。】
    云歌：……艹
    林清漪和慕司琛可真是天生一对！
    【但是林清漪正在和慕司琛赌气，她紧咬嘴唇，一个字都不肯对慕司琛说。
    因此慕司琛并不知道林清漪心中所想。
    慕司琛指天发誓：“漪漪，你相信我，不管有多少女人爱我，不管她们爱我爱的有多深，我的心里都只有你！”
    “你打我、骂我，怎样都行，别不理我！”
    “你等着，我去为你准备惊喜！等你看到我的惊喜后，你一定会消气的！”】
    云歌精神一振。
    来了来了！她喜闻乐见的环节终于又来了！
    .
    云歌看完一遍《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后，就掌握了这本书的精髓：
    林清漪生气——慕司琛花钱——林清漪生气——慕司琛花钱……
    慕司琛扬言要为林清漪准备的惊喜，云歌连猜都不用猜，慕司琛肯定又要砸钱了。
    中考之前，云歌就完成了第三个特殊任务——
    「获得奖励：慕司琛金钱-200w」
    云歌一直苦苦等待慕司琛花钱，终于等到了！
    因为云歌抢走了慕司琛的状元，书中情节自然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上辈子，慕家出钱，在慕司琛考了状元后开的挥金如土的庆祝盛宴，这辈子不再有。
    【慕司琛用自己的私房钱，包下一个游乐园，请来专业团队用鲜花、气球、灯光布置游乐园。
    慕司琛让专业团队在无人的游乐园中藏好一个个小礼物，将游乐园变成一个只属于他和林清漪两人的寻宝地图。
    包下一个游乐园并且精心布置，总共花费两百万，然而慕少眼睛眨也不眨，“刷卡！”
    下一秒，慕少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您的余额不足！」】
    云歌看着书中变化的文字，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
    慕司琛损失200万，云歌本以为只会让慕司琛丢人，顶多再让林清漪生气。
    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云歌一觉醒来，发现慕司琛和林清漪两人因此上了热搜。
    #h市中考探花慕司琛假装富二代#
    #慕司琛装阔追林清漪被粉丝扒皮#
    #慕司琛从女神林清漪身边滚开！#
    云歌瞬间睁大眼睛！
    看到这些她可就不困了！
    云歌迫不及待地点开热搜，看到一个名为“布丁爱漪漪”的博主发布的微博——
    “今天我真是被气死了！我是一个游乐园的工作人员，今天突然接到通知，我们游乐园被人包下来了，不接待其他客人。包园的富二代要在游乐园里为喜欢的女生准备惊喜。
    这时我还挺激动的，终于要看到偶像剧中的情节了呢！
    然后我们工作人员帮助富二代在游乐园里藏礼物。我越看那些礼物，越感觉不对劲！
    大家都知道，我喜欢林清漪很久很久了！当年看到漪漪演的小花木兰，一眼爱上她，一直到现在！
    我发现富二代在游乐园里藏的礼物，全都是漪漪说过自己喜欢的——粉色海螺、水晶玫瑰、七彩相框……
    七彩相框里的照片，竟然是富二代和林清漪的合照！
    富二代不要脸地为自己和林清漪ps了一张合照！！！
    虽然富二代贴心地为漪漪ps了七彩的头发，但是ps合照的行为依旧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富二代喜欢的女生竟然是林清漪！
    然后！反转来了！富二代根本是假的！！！
    包园的人，名叫慕司琛，根本没有钱！！！
    工作人员把游乐场按照慕司琛的要求布置好，一共花了二百万，慕司琛却付不出钱来！
    他刷的银行卡里根本没有钱！
    然后我亲耳听到他给爸爸打电话，问爸爸给自己打的两百万去哪里了！
    爸爸说：“我根本没有给你打过两百万啊？”
    ——假装富二代实锤！！！
    至于漪漪，当然没有出现啦。这种假富二代根本连追求漪漪小公主的资格都没有。
    我发这条微博就是为了曝光——慕司琛！今年h市中考第三！假装富二代追求林清漪！
    我代表广大粉丝警告你！从漪漪身边滚开！！！”
    云歌：……哈哈哈哈哈！
    她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后续发展！
    云歌看了一眼，这条微博已经转发十万，评论十万。
    她点开转发和评论内容，满目都是“慕司琛假装富二代”“慕司琛恶心”“慕司琛从林清漪身边滚开”……
    慕司琛竟然被骂了十万条，硬生生被骂上了热搜！
    云歌果断按下转发键：“慕司琛死全家！”
    然后瞬间收获林清漪粉丝们点的无数个赞！
    .
    上辈子中考后，慕司琛和林清漪连上三条热搜，这辈子中考后，慕司琛和林清漪依旧连上三条热搜。
    但是两辈子的热搜内容截然不同。
    上辈子慕司琛和林清漪穿着礼服礼裙从庆祝晚宴中逃出来逛夜市的照片，收获了全网的祝福。
    这辈子的三条热搜却被全网辱骂。
    上辈子慕司琛和林清漪的第一批cp粉，这辈子当然没有出现，反倒是出现了无数真心实意希望慕司琛去死的黑子。
    云歌陷入沉思，上辈子中考后的热搜，是两人青梅竹马的完美恋情开端。这辈子开端变了，不知道后续会不会也发生改变？
    云歌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真的能改变剧情！
    那她一定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是慕家为什么会允许这样的微博存在？
    云歌一刷新，果然看到这条微博消失了。
    热搜上的三条话题也齐齐消失，下方的话题依次向上移动，热搜最下方出现了三个新话题。
    #h市中考状元和榜眼照片#
    #云歌祁旸金童玉女神仙颜值！#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云歌祁旸这么好看的学霸！#
    云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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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一定加更！大家明晚来看！

 第 15 章

    云歌脸上罕见地浮现出茫然神色。
    她点开自己的三条热搜, 看到本地媒体“之江晚报”官方微博发布的内容——
    今年h市中考状元榜眼探花的采访稿。
    按理说这样的采访年年都有，甚至每年对状元的形容都差不多，什么“爱好广泛”“注重效率”“全面发展”……网友们早都看腻了, 别说转发了, 连看都懒得看。
    但是今年采访稿最前面放了云歌和祁旸的照片！瞬间抓住了所有网友的眼球！
    今年中考状元榜眼探花全都拒绝采访、拒绝拍照, 记者们只能去找三人的老照片。
    然而慕家将慕司琛的信息保护的非常好，记者们连慕司琛的照片都得不到。
    记者们没办法，最终新闻稿上只放了云歌和祁旸两个人的照片。
    没想到这个无奈之举, 竟然让这个新闻爆了！
    云歌点开微博的时候，已经被转发了六万多次。
    “这真的是中考第一第二吗？不是选秀节目的第一第二？”
    “学霸竟然还长得这么美！美人竟然还学习这么好！呜呜呜呜老天太不公平了吧！我不活啦！”
    “云歌当然美了！云歌怎么可能长得不美！难道大家都忘了云歌是谁了吗？三年前谭敬东导演为《木兰传》选角，小花木兰一开始选中的不是林清漪！是云歌！”
    “卧槽！我搜了一下新闻, 竟然是真的！”
    “啊？还有这回事？那云歌为什么没有出演啊？”
    “想要好好学习吧，云歌能考状元，智商一定很高, 很有学习天赋。也不是人人都想进娱乐圈的，当个科学家难道不好吗？”
    “具体原因不知道, 但谭敬东一开始确实选中了云歌, 也确实是云歌方面拒绝了谭敬东。”
    云歌看到一条条转发和评论, 脸上的表情更加茫然。
    上辈子的今天，铭杰网红经济公司也为云歌买了热搜, 热搜内容就是“云歌才是名导谭敬东心中的小花木兰”，然后她被林清漪的粉丝和广大路人一起骂的狗血淋头。
    这辈子云歌没再当主播、没有买热搜，竟然又在同一天登上热搜！
    上辈子花钱只能买一条，这辈子不花钱却连上三条！
    最关键的是，这辈子网友也提到了“小花木兰一开始选中的是云歌而不是林清漪”。转发和评论加起来十几万条, 竟然连一条骂她的都没有！
    所有人都在心平气和地讨论这件事, 夸她漂亮、夸她学霸、夸她漂亮又学霸。
    云歌：……？
    没有人骂她也就算了。
    她竟然还收获了一小撮粉丝。
    “云歌有微博吗？微博叫什么啊？”
    “大家早就找了一圈啦, 云歌没有微博哦，哭哭。”
    “云歌不进娱乐圈我没意见！但是她能不能开通微博，经常发一发照片啊！我好喜欢她的颜啊啊啊啊！”
    “好喜欢云歌的颜+1，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云歌的颜粉了！”
    “谭导选女主角的眼光真的绝妙，云歌的脸不仅美，还非常有辨识度，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云歌太美了！祁旸也不差！最妙的是两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云歌像火，祁旸像水！”
    “我摸鱼画了一张漫画，火族公主云歌+水族王子祁旸，大家看着玩儿哈！”
    云歌惊讶地发现，竟然这么快就有画手为她和祁旸画了漫画！
    “画手大大画的太棒了！红发红裙的云歌美翻了！”
    “偷偷说一句，云歌和祁旸看起来好配啊……有点想嗑……”
    “云歌、祁旸，要不然就叫鸽羊cp？”
    “可爱一点，叫鸽羊羊吧！”
    “好好好！我宣布我是鸽羊羊的cp粉了！”
    云歌：…………？？？
    她和祁旸怎么还有cp粉了？？？
    .
    此时的热搜一共只有十条。云歌快速浏览了一圈评论后，转发数已经从六万上升到了十万。
    三条热搜的位置从第八、第九、第十，上升到第一、第二、第三！
    按照这样的热度，即使慕家没有撤掉慕司琛和林清漪的三条热搜，再过上一两个小时，云歌的话题也一定会挤掉后面三条，登上热搜榜。
    甚至如果慕家没有撤掉，慕司琛林清漪的三条热搜和云歌的三条热搜相遇，谁的位置更靠前还不好说。
    上辈子慕司琛圈粉无数，云歌被林清漪的几十万粉丝骂。
    这辈子完全反了过来，云歌圈粉，慕司琛被林清漪的几十万粉丝骂。
    上辈子有画手为慕司琛和林清漪画了漫画，这辈子变为画手为她和祁旸画漫画。
    现在她和祁旸的热度真的好高啊……这样的热度白白浪费掉实在太可惜了……
    云歌上辈子当主播留下的职业病，让她感到无比心痛！
    云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系统！发布新任务！”
    「……？」
    「你刚考了状元，得到十万块奖励，接下来不应该好好休息、痛快花钱吗？」
    云歌：“只有十万块，根本不够花。你快点发布新任务，我再做几个任务，多凑点本钱。”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十万块都不够？」
    云歌：“中考前没空清算的账，现在要算一算了。”
    苏铭杰上辈子害得她那么惨，这辈子她不可能任由苏铭杰留在蒸蒸日上日进斗金的网红行业赚钱。
    苏铭杰上辈子不顾她死活，只把她当摇钱树。
    这辈子她就把苏铭杰的钱全都夺走！
    接下来苏铭杰是死是活……那就要看苏铭杰的心态了……
    “系统，新任务。”云歌催促道。
    「掌握高中数学知识，奖励5w（如果两个月内完成，再奖励5w）」
    「掌握高中物理知识，奖励5w（如果两个月内完成，再奖励5w）」
    「掌握高中化学知识，奖励5w（如果两个月内完成，再奖励5w）」
    「掌握高中生物知识，奖励5w（如果两个月内完成，再奖励5w）」
    云歌：“……为什么突然有了限时额外奖励？”
    「因为本系统检测到，现在您搞死苏铭杰的欲望，超过了学习的欲望。」
    云歌：“……啊？我还有学习的欲望？”
    “哦，我懂了，你是指暴富的欲望。”
    「经本系统计算，最优方案是专心学习，不要在苏铭杰身上浪费任何时间精力。」
    「等到您学有所成、身家亿万后，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解决掉苏铭杰，这才是效率最高的最优方案。」
    「因此建议您在为期两个月的暑假里，全心全意学习，领取限时额外奖励，不要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云歌：“也行。那你把奖励改成1000万。”
    「本系统无法做到。」
    云歌：“一千万都没有，那就别拦着我报仇了。”
    「本系统没有阻拦您报仇，只是建议您延迟报仇的时间，那样才是最优方案。」
    云歌无奈叹气：“来，我给你这个只会数据计算的系统，讲讲其中的道理。”
    “按照你的计算，是不是我不吃饭、不睡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来学习，才是最优方案？”
    「当然不是！」系统极快地回答。
    「健康饮食、充足休息、坚持锻炼、适度娱乐……一切有利于学习的因素，本系统都已经计算在内。」
    云歌：“不，你还是漏算了一个。”
    “对于恶毒女配而言，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但仇一定要报。”
    “能报仇却没有报，非常不利于我的学习状态。”
    「…………」
    .
    完成中考状元获得的十万块奖金，以福利彩票二等奖的形式发放给云歌。
    云歌戴着口罩去福利彩票中心兑奖。
    福利彩票中心的一名工作人员目光反复在云歌高挑纤细的身影和被口罩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脸之间徘徊。
    云歌的身影和工作人员记忆中带着口罩领取六千块奖金的小姑娘重合了。
    当初工作人员还在心中默默吐槽，不过中奖六千块而已，完全没必要戴口罩领奖吧？因此印象格外深刻。
    难道刚刚中奖六千块的年轻姑娘，又中了十万块大奖？
    不会这么巧！两人应该只是身形相似！
    工作人员心中纷繁复杂的想法，在接过云歌身份证的一刻，瞬间全部消失！
    她瞪大眼睛看着云歌身份证上的名字和照片，“你你……你就是今年的状……”
    “嘘！”云歌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工作人员连忙闭上嘴巴，警惕地看了看身边其他来兑奖的人，她差一点就违反规定了！
    彩票中奖者的身份，工作人员必须严格保密！
    工作人员为云歌兑完奖后，抓住身旁没有人的空隙，低声问道：“我能握一下你的手吗？”
    云歌皱眉，但还是朝着工作人员伸出手。
    工作人员立刻牢牢地握住云歌的手，用力蹭蹭蹭！
    “呜呜呜呜谢谢！我也是和锦鲤握过手的人了！”
    .
    云歌拿到十万块奖金后，直奔地铁一号线尽头的临湖休闲小镇。
    临湖休闲小镇刚刚建成，目前正在以极低的优惠价格招商寻租。
    云歌熟门熟路地找到临湖休闲小镇的租售中心，开门见山：“我想租c区139号，租一年。租金十万，我现在就可以付。”
    租售中心的负责人看到云歌如此年轻，一副学生模样，却上来就说要租商铺，而且连一铺一价图都还没看，竟然就脱口而出门牌号和年租金，惊讶地张大嘴巴。
    负责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租商铺开什么店啊？”
    云歌：“网红直播间。”
    负责人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开网红直播间你得去写字楼啊！我们这临湖休闲小镇的独栋商铺，都是用来开饭店、开商店，要吸引人气的！”
    “第一年的租金格外便宜，就是为了让商家入驻，让新开的休闲小镇热闹起来。饭店能吸引食客，商店能吸引顾客。你开网红直播间，能吸引人来吗？”
    云歌点头：“能啊。”
    负责人：……？
    云歌解释道：“c区139号的商铺既临湖，又挨着休闲小镇的一个主要入口。我租下商铺后，会重新装修，将前后两侧都安装上隔音玻璃，改成大大的落地窗，让附近走过的人们都可以清晰地看到网红直播间内部。”
    “您觉得是饭店和商店更吸引人气，还是近距离看到俊男美女直播更吸引人气呢？”
    负责人愣住。
    云歌说的这些，对他而言太过新奇。
    在风景优美的湖畔，在休闲小镇的主要入口，有一栋前后都是透明玻璃的房子，俊男美女从早到晚都在其中劲歌热舞……这当然比任何饭店和商店都吸引人气！
    这不就相当于每天都请人来演出吗？还不用付演出费！
    那些从休闲小镇外路过的行人，即使原本不想走进休闲小镇，肯定也会被这样一番热闹景象吸引进来！
    负责人差点激动地答应云歌，话都要说出口，想起自己无法做主：“我请示一下领导。”
    云歌不慌不忙地点头。
    领导一定会答应的，云歌早已知道结果。
    上辈子苏铭杰的网红经济公司就租下了临湖休闲小镇的c区139号商铺，按照云歌所说前后改为透明玻璃，成为临湖休闲小镇中的著名一景，吸引无数人前来打卡。
    云歌曾在c区139号工作许多年。
    这辈子，云歌只不过提前一个月租下同样的地方。
    果然领导同意了。云歌当场签订合同，付清十万块。抢先一步将苏铭杰公司的地方据为己有。
    然后买了高中三年的数学课本、五三、王后雄……
    开始疯狂学习！
    「…………」
    系统后悔了，它为什么要给云歌设定额外的限时奖励？
    明明云歌一秒钟就把十万块刷光了！为了赚钱，她必须立刻开始学习！
    它担心云歌向苏铭杰报仇会耽误学习，万万没想到，向苏铭杰报仇这么烧钱！云歌为了钱，一刻也耽误不得，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系统：……亏了亏了。一个任务亏了5万块，四个任务就亏了20万qaq
    云歌没有问系统她为什么要在高中开学前就自学完高中三年的知识，也没有问系统她早早学完之后接下来高中三年要干什么……
    她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
    变成一个无情的学习机器。
    云歌有着坚实的初中基础和出色的自学能力——毕竟她初中三年的所有知识，也全靠自学。
    现在从头开始自学高中课程，她一点也不觉得难。
    十天后，「已掌握高中数学知识，获得奖励10w」！
    云歌开始装修，十万花光。
    二十天后，「已掌握高中物理知识，获得奖励10w」！
    云歌购买电脑、摄像头、补光灯、麦克风、监听耳机、外置声卡……十万花光。
    一个月后，「已掌握高中化学知识，获得奖励10w」！
    云歌拿着钱，抢先一步找到薛时晴——上辈子苏铭杰的网红经济公司里两大顶流主播——一个是云歌自己，另一个就是薛时晴。
    薛时晴此时正在读大二，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让她难以再继续学业，迫切需要尽快赚钱。
    上辈子薛时晴比较了一众网红公司后，被苏铭杰画的大饼骗到铭杰网红经济公司，然而签订的合同中充满陷阱。薛时晴赚到的钱大部分都被公司抽走，只有小部分落入自己口袋。
    薛时晴为了多赚钱，拼命工作，落下一身伤病。
    这辈子，云歌希望薛时晴也能有更好的人生。
    当然更重要的是，薛时晴这样的顶流主播，绝对不能再被苏铭杰签走。
    云歌啪的一声将十万块拍在薛时晴面前：“不要考虑其他网红经济公司了，跟我签约。”
    薛时晴双手抱胸：“我不卖身！”
    云歌和薛时晴同时开口——
    云歌：“……我没想睡你。”
    薛时晴：“我不做色-情主播！”
    云歌恍然大悟，原来薛时晴误会自己给她开这样的高薪，是要让她做色-情主播。云歌解释道：“我们的直播内容很正经的。”
    薛时晴：“直播什么内容？”
    云歌：“学习。”
    薛时晴怀疑自己听错了：“直播什么？？？”
    云歌：“直播学习。”
    八月底，暑假临近结束，云歌租下临湖休闲小镇c区139号商铺的两个月后——“云巅之歌网红直播间”正式开业！
    租赁中心的负责人在云歌装修、采购设备、布置直播间时，就非常期待，终于等到开业，第一时间就向领导汇报，带着领导一起来查看网红直播间的效果！
    “这个入口人流量很大的，在这里热歌劲舞，吸引人气的效果肯定特别好！”负责人对领导说道。
    两人走近，听到一阵舒缓的音乐从139号飘出，负责人笑着说道，“看来正在表演的不是热歌劲舞，是轻歌曼舞，也不错，也不错。”
    两人走得更近，透过落地窗看到直播间内的一位俊男、两位美女……
    都在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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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力了！这章五千字，勉强算双更吧！

 第 16 章

    负责人和领导加快脚步走过去, 隔着落地窗站在云歌面前。
    云歌低头专心做题，对于两人的到来毫无所觉。
    负责人只好伸手敲窗。
    云歌听到敲击声，才抬起头来, 看到站在窗外的负责人, 低声对直播间里的观众说道：“我有点事, 离开几分钟。”
    观众评论从直播屏幕上迅速滑过。
    “小妹妹声音也这么好听！”
    “啊！听到声音我才回过神来，一看表，我竟然已经学习四十分钟了？我刚才四十分钟没碰手机！！”
    “卧槽我也是！这个直播间有魔力吗？我学习效率从来没有这么高过！”
    “我中间好几次想要摸鱼, 但是每次抬起头看到云歌的脸，我就默默地继续学习了。云歌这么美的人都这么努力，我顶着这样一张脸怎么能不努力。”
    云歌的目光从直播屏幕上移开, 推开门走出去。
    负责人见到云歌，焦急地问道：“你不是说在玻璃房子里直播吗？”
    云歌：“是啊。”
    负责人：“你不是说要直播唱歌跳舞吗？”
    云歌：“我没说过。”
    负责人愣住，他努力回想一番, 云歌似乎确实没有说过直播唱歌跳舞……但是在负责人之前的认知中，直播就等于唱歌跳舞啊！
    他哪里能想到云歌会直播学习呢？
    负责人气急败坏道：“你在屋里摆三张书桌, 书桌后坐三个人, 头也不抬地看书做题, 这就叫直播了？”
    “当初我答应租给你，是因为你承诺直播间会吸引人气！这能吸引到人气吗？”
    云歌：“能啊。”
    负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云歌：“我们的学习直播间刚开两天, 已经跻身人气榜前十了。”
    负责人目瞪口呆，“人气榜前十？你骗谁呢！”
    云歌招手，示意两人和她一起走进玻璃房子。
    负责人推门进入后才发现，原来他听到的轻音乐都是房子外面的音箱播放出来的。房子里面安静极了，将外界的一切声音隔绝, 只有笔尖摩擦过纸张的沙沙声。
    他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放缓呼吸。
    云歌在电脑上打开人气榜排名页面, 指向上面名为“今天学习明天暴富”的直播间。
    负责人惊讶地瞪大眼睛, “诶呀！人气真这么高啊！”
    云歌神色自信、声音笃定：“学习直播间能吸引网上的人气，自然也能吸引路过的行人。”
    云歌的所作所为接连突破负责人的认知，负责人此时已经晕晕乎乎，完全无法思考了，他扭头请示身旁的领导，“您看呢？”
    领导对直播这个新鲜事物更是一窍不通，但是从远走近、从外到内，c区139号改建的直播间给他的印象都很好。
    外面放着悠扬的音乐，里面打着诱人的灯光，玻璃房子外面有葱茏花木，玻璃房子里面有俊男美女……
    虽然俊男美女没唱歌也没跳舞，而是在学习。
    但是这样更令人耳目一新！
    玻璃房子中一室静谧，映照着背后的湖光山色，临湖休闲小镇想要的“休闲”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领导一时间甚至想把其他尚未租售出去的临湖临街店铺，也都改成玻璃墙，但是转念一想，无论是饭店还是商店，里面都难免吵闹杂乱，改成玻璃墙后反倒不美。
    甚至眼前的直播间，如果里面真的在劲歌热舞，也就没有了现在这番味道。
    俗！劲歌热舞和一室静谧相比，太俗！
    领导满意点头：“好，很好。”
    领导夸赞云歌，“年轻人就是头脑灵活。”
    又夸赞租售中心的负责人，“第一波商家引进就非常成功！
    “云歌的直播间和我们临湖休闲小镇的气质完美吻合！”
    “那些唱唱跳跳的直播间，反倒不符合我们临湖休闲小镇的气质！不要引进！”
    云歌双眼一亮。
    .
    学习直播间开起来后，除了云歌自己和刚签约的薛时晴，云歌还找来了祁旸。
    浪费可耻！三条热搜的热度她才不要白白浪费掉！
    一开始，云歌用“等我弄死慕司琛后你就可以男配上位”作为筹码，说服祁旸直播，祁旸拒绝。
    云歌：……？
    云歌：“你帮我直播，我帮你弄死慕司琛，你趁机上位迎娶林清漪。这样合作双赢、互惠互利，不是很好吗？”
    祁旸：“我对林清漪没有任何男女之情，我只是把她当妹妹。”
    云歌：啧！绿茶男！
    祁旸：“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本来就想弄死慕司琛，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实际上你什么都没有付出，却想让我付出时间精力为你直播，这样的交易并不公平。”
    云歌：咦？竟然被祁旸看出来了！
    被祁旸看破的云歌，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怎样才公平呢？”
    祁旸：“你和薛时晴的合作模式就很好。”
    云歌：……？
    她和薛时晴的合作模式，那不就是用钱砸嘛！
    祁旸作为书中的男配n号，笔墨寥寥，除了作为“替罪羊”吸引云歌的仇恨之外，几乎没什么描写了。但是基本的人物介绍还是有的，书中明明写着祁旸家境优渥，虽然和慕家没法比，但也是林家的世交，和林家层次相差总不会太大。
    正是因此，云歌才认为和祁旸谈钱没用，另寻方法。
    早知道祁旸也可以用钱砸，她也不必费事！
    云歌完成上个任务后的十万块奖金还没花，兜里有钱，心里不慌，镇定的和祁旸还价。
    “我借给薛时晴十万块，是因为她爸爸要做换肾手术，急需用钱。这十万块我先借给她，日后她要用薪酬还给我的。”
    祁旸如果也想要十万，不可能。
    祁旸沉吟片刻：“我帮你直播一个月，你付我五万块。”
    云歌挑眉，想要继续还价，祁旸抢先开口说道，“薛时晴可没有和你一起上过热搜，和你也没有cp粉。”
    “你想借我的热度，做自己的直播间，报酬总是要给的。”
    云歌：……
    好气。祁旸怎么把什么都看得这么明白。
    话已至此，云歌爽快答应下来：“行！那就五万！”
    .
    云歌开通微博，发布的第一条微博的就是——
    @云歌：我和@祁旸直播学习，欢迎大家来我们的直播间一起努力。
    cp粉第一时间赶来，“啊啊啊啊啊官方发糖！”
    “我宣布鸽羊羊是真的！”
    “一起直播……学习？”
    “这就是学霸cp的相处模式吗？”
    除了cp粉之外，路人网友们也从来没有见过直播学习。因此在cp粉的转发带来热度后，看到这条微博的路人网友们纷纷好奇地进入直播间。
    第一眼就被云歌和祁旸的颜值惊艳了。
    无论是喜欢看漂亮女生的网友，还是喜欢看俊美男生的网友，眼神都牢牢地黏在屏幕上，再也移不开。
    更何况顶尖的美貌超越性别，无论同性还是异性都能欣赏。云歌和祁旸的颜值一下子就为学习直播间留下了一大波粉丝。
    接下来就是直播的内容了。
    云歌为直播间取名“今天学习明天暴富”，并非噱头。
    直播间每天都会抽中一名幸运粉丝，幸运粉丝可以得到一千元的奖励。
    而且参与抽奖是有前提的。每天早上八点学习直播间开播，想要参与抽奖的粉丝需要在直播间里发布今日学习任务。每晚八点进行抽奖，被抽中的粉丝必须和主播连麦，证明自己完成了今日学习任务，才能获得一千元奖励。
    如果没有完成今日学习任务的话，就失去了中奖资格，主播会继续抽取下一位幸运粉丝。
    于是每晚八点，是学习直播间里最欢乐的时刻，观众们能够看到各种各样惨痛淘汰的局面。
    “第一宇宙速度是多少？”“呃……8.9km/s？”“错误！下一位幸运粉丝！”
    “《荷马史诗》包含哪两部分？”“……”“超时！下一位幸运粉丝！”
    “曲线y=3（x2+x）ex在（0，0）处的切线方程为？”“y=3x”“正确！恭喜中奖！”
    抽奖的主意是云歌想出来的，完成任务——金钱奖励，云歌将学习暴富系统的模式照搬到了自己的直播间。
    效果非常棒。
    祁旸在抽奖环节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学习直播间的观众中年龄最小的是初中生，还有高中生、大学生、研究生……以及工作后依然有学习需求的人们！
    不同年龄不同专业不同领域的人们，每天早上发布的今日学习任务，自然千差万别。
    到了晚上如何判定幸运粉丝是否完成今日学习任务，就变得非常棘手。
    祁旸能够快速定位到幸运粉丝今日学习的知识，并提问，这样的能力相当重要。
    每晚八点都会涌入大量观众，专门来围观抽奖环节，就是为了看粉丝回答不出问题的窘状，以及祁旸的聪慧博学。
    云歌一边感到自己的五万块花太值了，一边特别不服气！
    恶毒女配的攀比心最强！怎么能容忍身边有人比她更耀眼？
    “系统，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对吧？”
    「请您定义‘聪明’的概念。」
    云歌：“……就是，我应该比祁旸智商高？比祁旸学习好？比他厉害比他牛x？”
    「是的，你的智商145，并不是本世界最高。但是你同时拥有自律179、毅力182……综合排名本世界第一，最有希望突破本世界现有科技水平。」
    云歌：“ok，那祁旸能做到的，我能做得更好。”
    “系统，发布任务。”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cp粉全都变成自己一个人的唯粉！
    .
    云歌的学习直播间靠热搜、靠抽奖吸粉，凭借内容固粉。
    因为各种原因进入直播间的观众，不少人很快真情实意地爱上了这个直播间。
    直播间里美丽的画面、静谧的环境和踏实上进的氛围，为观看学习直播间的观众带来了积极的影响。
    有人暑假作业按时完成，不必最后几天狂抄答案了；有人工作效率提高，不必加班，有空陪家人了；有人一直想读书却静不下心来，在学习直播间的陪伴下，一周就读完一本书，大有收获……
    临近暑假结束时，云歌的学习直播间登顶人气榜第一！
    .
    此时，苏铭杰和上辈子一样，来到临湖休闲小镇租店铺。
    之前两个月，苏铭杰一直过得战战兢兢。
    他没能让云歌辍学就算了，云歌参加中考竟然还考了状元！压了慕少一头！
    云歌考了状元，也意味着苏铭杰彻底拿云歌没有任何办法了。他使用手段，或许可以让一个成绩垫底的差生辍学。但是没有哪个状元会辍学当主播，更没有哪个中学会允许状元辍学。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心痒，苏铭杰天天想着云歌——小花木兰第一人选、父母双亡、中考状元，又刚刚连上三条热搜，云歌身上自带的热度早已爆表了！
    这样的一颗摇钱树，竟然不能签到自己的公司里！
    更让苏铭杰心痛的是，他第一次去找云歌时，本以为十拿九稳！
    他做了很多准备功课来了解云歌。明明云歌那时的成绩是全校倒数，根本考不上高中！寄宿在舅舅家里，生活无比艰辛，迫切想要逃离原本的生活！
    然后……然后苏铭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歌嗖的一下就从全校倒数变成全市状元，生活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中的摇钱树长了腿跑走了，苏铭杰心痛地一宿一宿睡不着。
    更重要的是，让云歌辍学离开崇礼是慕家的意思！他没有办成慕家交代的事情，也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惩罚！
    崇礼中学的彭老师和董老师，据说就是惹怒了慕少，丢了工作，没了饭碗，在h市再也呆不下去，举家连夜搬离。
    苏铭杰吓破了胆！生怕自己也像彭老师董老师一样下场！
    只要慕少一句“天凉苏破”，他的网红经纪公司就会破产！
    苏铭杰无心工作，两个月公司业绩接连下滑。铭杰网红经济公司本就刚刚起步，收支勉强平衡，业绩下滑两个月后，竟然连支付写字楼的房租都有点困难。
    恰在此时，苏铭杰听说临湖休闲小镇正在以极低的价格招商寻租，顿时心动了。
    他知道自己的网红经济公司不符合临湖休闲小镇招商寻租的要求，但是苏铭杰冥思苦想一番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他可以将墙壁改为玻璃墙，同时进行网络直播和现场表演！
    如此一来，自然非常吸引人气，临湖休闲小镇绝对不会拒绝他！
    苏铭杰胸有成竹地进入临湖休闲小镇的租售中心，仔细翻看了一遍一店一价图，满脸遗憾。
    “c区139号这个位置最好，竟然已经被租掉了！唉！”
    租售中心负责人询问苏铭杰要开什么店，苏铭杰自信地将蓝图构想说出来。
    负责人满脸惊讶：“透明玻璃？现场直播？”
    苏铭杰自信点头：“对！”
    负责人继续问道：“直播内容是什么？”
    苏铭杰毫不犹豫：“当然是唱歌跳舞了！”
    “我们公司有很多美女主播、帅哥主播！长得超美！身材贼棒！”
    “动感快歌！诱惑辣舞！保证哗哗地为临湖休闲小镇吸引人气！”
    负责人缓缓摇头。
    “不行。”
    “我们领导说了：那些唱唱跳跳的直播间，不符合我们临湖休闲小镇的气质，不要引进。”
    苏铭杰目瞪口呆：“啊？那什么才符合临湖休闲小镇的气质？”
    负责人表情高深：“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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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7 章

    苏铭杰强烈要求负责人请示领导。负责人无奈之下, 当着苏铭杰的面给领导打电话说明情况。
    领导的声音从听筒中清晰地传出：“什么？唱歌跳舞的网红直播间？”
    “不行！”
    “我不是说过了么，那些唱唱跳跳的直播间，不符合我们临湖休闲小镇的气质, 不要引进。”
    “我们h市不是有网红聚集地吗？沿着地铁坐五六站, 那边的写字楼里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网红公司！想开网红直播间去那边租啊！”
    苏铭杰听到领导的话, 心中苦笑，他现在的公司就开在领导说的网红聚集地，但是高昂的租金他马上就要负担不起了, 这才想要搬到租金优惠的临湖休闲小镇。
    领导说道：“再说了，我们是临湖休闲小镇，又不是网红直播小镇。有一家网红直播间是别具一格, 开两家网红直播间像什么样子？”
    苏铭杰无比震惊！竟然有其他网红公司抢先一步！
    领导的声音持续传来：“小李啊，我和你说，学习直播间火了, 跟风的人必然会源源不断。接下来想要入驻临湖休闲小镇的网红直播间，你一定要全部拒绝！通通拒绝！”
    苏铭杰眉头紧皱, 学习直播间？这是什么鬼？
    随着领导态度坚定的话, 苏铭杰心里越来越凉,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入驻临湖休闲小镇了。
    电话挂掉之后，苏铭杰问道, “那个学习直播间在哪里？”
    负责人说道：“c区139号。”
    苏铭杰顿时愣住，这不就是他刚才在一铺一价图上看上的位置吗？那个位置临湖又临街，他一眼就看中了！看到已经被人租走之后深感惋惜！
    没想到抢先一步租走他看中位置的竟然是同行？
    接连的打击让苏铭杰心中烦躁不已，脚下生风地走到c区139号，他倒要看看那个学习直播间是什么样子！
    走到学习直播间外, 苏铭杰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身影, 脚步猛地一顿！
    里面的人是云歌？！
    哪个网红经济公司把云歌这棵摇钱树挖走了？！
    可云歌已经考上状元了啊！她怎么可能再去当主播？
    他也不该放弃的！要是他知道云歌考状元之后继续忽悠云歌来自己公司, 现在这棵摇钱树就是他的了！
    苏铭杰动作急促地敲击玻璃。云歌抬头看到苏铭杰，心中了然，上辈子苏铭杰就是这时候租下了临湖休闲小镇的房子。
    云歌走出直播间，唇角勾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苏铭杰语气焦急地问道：“你签约到哪家公司了？老板叫什么？”
    云歌愣住。
    她本以为今天和苏铭杰相见，就是欣赏苏铭杰气急败坏、懊悔不已的时刻。
    然而她忽略了一件事，她误以为苏铭杰看到她，就会知道是她抢走了苏铭杰心意位置的店铺，是她使得苏铭杰失去入驻临湖休闲小镇的机会——
    但是现在，苏铭杰根本没想到这个直播间是她开的！
    完全没想到她是老板！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云歌是为老板打工的签约小主播！
    云歌眼珠一转，她要不要告诉苏铭杰事实真相呢？现在告诉苏铭杰事实真相，固然可以立刻欣赏到苏铭杰震惊、崩溃的表情，但如果不告诉他真相的话，日后说不定会更有趣……
    一瞬间，云歌就做出了决定。
    云歌开口，“老板是我的同学，今年中考全市第三，叫慕司琛。”
    苏铭杰浑身一震。
    这竟然是慕少开的直播间？
    慕少嫌弃他没能成功，索性直接自己出手了吗？
    慕少开直播间，先让云歌成为主播，然后循序渐进地让云歌退学。主播这行收入高，大多数又很浮躁，云歌一个未成年人突然赚到大笔的钱，尝到当主播的甜头之后，怎么可能再苦哈哈地学习？
    对！一定是这样！
    这一定是慕少的计谋！
    苏铭杰瞬间吓出一身冷汗，他差一点就坏了慕少的计划！
    之前他没有办成事，慕少大度没有追究，但是如果他这次再坏了慕少的计划，慕少一定不会轻饶他！他就要像彭老师、董老师那样连夜滚出h市了！
    苏铭杰连忙将自己之前想说的话全都咽到肚子里，“挺好挺好。”
    “之前我和你说那么多，就是想为你指一条出路，告诉你主播这条路非常适合你，倒也不是一定让你签约我的公司。”
    “签约别的公司也一样……哈哈！一样一样！挺好挺好！我今天就路过！我先走了！”
    苏铭杰语无伦次说了一通话后，飞速离开。
    离开之时，他余光看到玻璃房里的薛时晴，心中一动。薛时晴长得漂亮又可爱，和云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薛时晴的风格在直播中也大受欢迎，很有大火的潜质！
    铭杰网红经济公司现在就缺一个云歌这样风格的主播、一个薛时晴这样风格的主播！
    唉！慕少的直播间签约的主播果然都是最顶级的！
    如果是其他公司里的主播，苏铭杰还能试着挖墙脚。慕少的公司，哪怕慕少开这个公司只是为了让云歌辍学，苏铭杰也万万不敢挖慕少的墙角。
    便宜的房子租不到、优秀的主播找不到……苏铭杰的公司岌岌可危，离开的脚步格外沉重，背影都佝偻了几分。
    .
    「已掌握高中英语知识，奖励10w」
    云歌又完成了一项任务。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四门科目的高中知识共计四十万奖励，云歌几乎全都花在了建立学习直播间以及付给薛时晴和祁旸上。
    好在学习直播间红起来的速度飞快，刚建立没多久，就已经实现了收支平衡，并且隐有盈利的趋势。
    云歌借给薛时晴的十万块钱，让薛时晴的爸爸及时做了换肾手术，手术效果很不错，如今正在住院恢复。
    云歌允许薛时晴灵活安排直播时间，直播内容又是学习，薛时晴不必像上辈子那样花费大量时间练习唱跳，不停学习新歌新舞吸引粉丝。现在薛时晴一边直播一边完成大学课业，因此也没有像上辈子那样辍学。
    上辈子，辍学一直是薛时晴心中最大的遗憾，有一段时间她还因此患上了抑郁症。这辈子薛时晴虽然也忙也累，但是脸上的笑容比上辈子多了太多。
    学习直播间红了，薛时晴的收入自然也跟着高。如今薛时晴赚的钱已经能够支付得起爸爸的抗排异药物、术后复查等费用，以及自己读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薛时晴每个月省吃俭用，还能挤出一点钱还给云歌。
    算上刚刚得到的十万奖励，云歌现在一共有了十二万存款。
    比存款更多的，是云歌存储的知识。高一还没开学，云歌已经掌握了高中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英语五科。
    自从开始学习直播之后，云歌本就惊人的学习效率，竟然再次提高。
    直播间的粉丝们每天都来看一看，“今天云歌的学习效率又提高了吗？”
    大家全都热衷于猜测云歌的学习效率上限究竟在哪里。
    学习直播间的最大看点，渐渐从祁旸出色的提问能力，变成云歌变态的学习效率。
    云歌看书飞快、做题飞快，一开始许多粉丝都不相信云歌真的掌握了。
    于是云歌每天晚上在抽奖环节之后，又增设了一个粉丝提问环节。但凡云歌学过的内容，粉丝随便提问，云歌一定能回答出来。
    假如哪个粉丝能难倒云歌，立刻获得1000元奖励！
    云歌主持的提问环节一出，立刻就和祁旸主持的抽奖环节平分秋色。
    随着云歌每天都能回答出问题，从来没有粉丝难倒云歌，粉丝们的期待值与日俱增，全都摩拳擦掌，想做第一个难倒云歌的人！
    很快，提问环节的人气就比抽奖环节更高了。
    祁旸看向云歌的目光也充满惊奇。
    祁旸早已掌握了高中知识，但是他刚上初中时，家庭教师就在为他讲授高中课程了。
    祁旸从小到大被誉为神童，但是他的学习效率还不到云歌的一半。
    高中开学之前，云歌靠着自学，已经掌握了五科，开始自学高中语文。
    “还没上高中，就把高中知识全都学会了，那高中三年干嘛啊？”
    直播间的粉丝们纷纷询问云歌。
    「通过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初赛，奖励20w」
    「通过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初赛，奖励20w」
    「通过全国高中生化学竞赛初赛，奖励20w」
    「通过全国高中生生物竞赛初赛，奖励20w」
    「通过全国高中生信息学竞赛初赛，奖励20w」
    「请宿主根据个人兴趣和天赋，自由选择！」
    云歌露出微笑。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云歌对着直播间里的几万观众，给出自己的回答。
    “高中三年干嘛？”
    “竞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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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第18章
    八月底, 暑假结束，云歌进入崇礼中学的高中部报道。
    前一夜下了暴雨，新生报到当天早晨天气放晴。地上残存的雨水被烈日一照, 水汽蒸腾, 四周景物全都微微扭曲起来。
    空气密度不均匀→光的折射率不同→景物反射的光线发生扭曲→景物看起来是歪曲的。
    云歌脑中瞬间出现这一连串的因果关系。
    她穿过崇礼高中两侧种满香樟树的景观大道, 下意识地比较高中部和初中部的区别。
    尽管崇礼的高中部和初中部只有一墙之隔，但云歌上辈子从不曾走进墙这一侧。
    视线从墙壁之上越过，云歌能看到初中部教学楼的顶层, 感到熟悉又陌生。云歌两辈子都在这栋教学楼里上过课，但却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教学楼，原来教学楼的背面长满了爬山虎, 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云歌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轻快了几分。
    走进教学楼，大堂里立着长长一列分班告示牌，告示牌前聚集许多新生。
    云歌没有挤入人群。她个子高, 暑假短短两个月又长高了几厘米，已经接近上辈子成年时的一米七多, 在高一新生中不仅比绝大部分女生高, 也比相当一部分男生高。
    云歌站在人群后, 踮起脚尖就能看清告示牌。
    何况她的名字非常好找，全市状元, 名字自然在高一1班的第一个位置……
    云歌的目光落在第一个告示牌的最上方。
    高一1班：
    慕司琛
    林清漪
    ……
    云歌漫不经心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高一1班的第一个学生不是她！是慕司琛！
    云歌的目光逐一掠过告示牌上的每个名字——
    她不在1班。
    也不在2班。
    只有1班和2班是崇礼高中的竞赛班，历年都是如此。
    每个年级的1班和2班，配备最好的教师。教授数、理、化、生四科的老师不仅是任课老师，更是崇礼中学的竞赛教练。
    历届中考分数最高的学生当然都在两个竞赛班里。
    除了今年。
    除了云歌。
    铃声响起，新生匆匆步入教室, 告示牌前空空荡荡, 只有云歌一人抱臂站在几米之后。
    眼前无遮无挡, 云歌终于找到自己的名字。
    高一9班：云歌。
    她的名字在高一9班学生名单的中间。
    仿佛特地被人藏起来，以免被人一眼看见。
    崇礼高中每年级有16个班，最前面的1班2班是竞赛班，最后面的13、14、15、16班是出国班。
    中间3班到12班，这十个班才是高考班。
    中考状元，却没被分入竞赛班，说出去都没人信。
    但这件事偏偏发生了。
    .
    云歌可不会认为这是失误。
    没有哪个学校会发生把状元分错班的失误。
    看到高一1班名单的前两位是慕司琛和林清漪，云歌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是恶毒女配，让男主女主避之不及的恶毒女配。
    三个月前，慕司琛为了让云歌不再出现在他和林清漪面前，直接用手段让云歌辍学。
    三个月后，慕司琛显然初心未改，依旧不想让云歌出现在他和林清漪面前。
    那就把云歌踢出竞赛班。
    尽管林清漪每年跟着剧组到处跑、慕司琛每年追着林清漪到处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两人在学校里的日子大概能有五天？
    尽管林清漪是当红小花，慕司琛是豪门少爷，两个人都对学科竞赛没有任何兴趣。
    但是慕司琛和林清漪当然要上最好的1班，被踢走的人当然是云歌。
    .
    云歌穿过走廊。八点报到，现在已经八点十分，除了她以外的学生全都在教室里坐好，正在听班主任讲开学事宜。
    不紧不慢迈着脚步的云歌成为视线收割机，每经过一个教室，窗边门边的同学都目露惊讶地看向她。
    经过一楼，高一1班、高一2班……高一8班。
    走上二楼，高一9班。
    云歌脚步一顿。
    她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分到9班了。
    1班到8班在二楼，9班到16班在一楼。
    慕司琛不想和她在同一个楼层。
    仅此而已。
    .
    上辈子，慕司琛不费吹灰之力地让云歌从崇礼退学，而云歌在退学后都不知道慕司琛是幕后黑手。
    这辈子，云歌考了状元，她的志愿填报了崇礼高中，崇礼高中必须录取状元。
    慕司琛没办法再将她踢出崇礼了。
    云歌心中的怒火摧枯拉朽地烧光了一切，烧到再也没有东西可烧，只余下极端的冷静。
    慕司琛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
    慕司琛能让崇礼成立教学组专门为他补课，能让董老师故意押错题误导全市的状元苗子，但他还是无法阻止云歌考状元。
    慕司琛能将云歌踢出竞赛班，但他无法将云歌踢出崇礼。
    更无法阻止云歌竞赛获奖。
    当然慕司琛根本不在乎云歌竞赛是否获奖，他把云歌踢出竞赛班，仅仅是因为不想看到云歌。
    但是云歌自己很在乎。
    她选择崇礼高中，就是因为崇礼有最好的竞赛教练，有专门的竞赛班。竞赛班中竞赛氛围浓厚，课程安排和高考班截然不同，会以高考班几倍的速度学完高中三年内容。
    更关键的是，各科老师讲授高考内容的同时，还会讲授高考和竞赛之间的衔接知识。
    因此，虽然高考班的同学如果有参加竞赛的意愿，也可以去听竞赛课，但是高考班和竞赛班学生的起点就差了一大截。
    任课老师差了一大截，授课进度差了一大截，竞赛氛围更差了一大截。
    当然这些对云歌来说都不是问题。
    高考班的任课老师不是竞赛教练，上课时不会讲衔接内容——云歌不需要衔接也能学会。
    高考班授课进度比竞赛班慢，高考班的学生去听竞赛课时连相应高考内容都没学完——云歌早已自学完高中知识。
    高考班没有竞赛氛围，没有老师可以随时答疑，没有同学可以随时讨论，甚至竞赛课时间和高考班上课时间冲突——这些云歌都可以克服。
    但她不想克服。
    她一个中考状元凭什么不声不响地被慕司琛踢出竞赛班？
    她已经证明，慕司琛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
    把她踢出竞赛班这件事，慕司琛究竟能不能做到，尚未定论。
    .
    云歌站在9班门口，转身、下楼，走进1班教室。
    她轻轻敲了一下门，“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班主任扭头看到云歌。云歌既是今年的中考状元，又长着一张美到让人见之难忘的脸，班主任一眼就认出她，语气和缓，“快点进来坐下。”
    班主任默认云歌是一班的，毕竟每年的状元都在一班。
    教室中央还有相连的两个座位空着，云歌径直走过去。
    左边课桌贴着“慕司琛”，右边课桌贴着“林清漪”。
    慕司琛和林清漪在高中生涯的第一天就缺席。
    【升入高中，林清漪的事业又跃上一个台阶，她得到了一个宝贵的机会，在新生报到当天飞往国外拍杂志写真。
    慕司琛在机场和林清漪依依惜别，然后登上了林清漪的同一班飞机。
    “女士，请让一下，我的座位在你里面。”
    林清漪猛地抬头，惊喜地泪水涟涟，“阿琛！”】
    因此现在慕司琛和林清漪两人自然不在高中教室，两人正在几千米的高空上各种浪漫。
    云歌坐在左边慕司琛的座位上，双肩包放在右边林清漪的座位上。
    刷刷两下撕掉姓名签。
    班主任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孙柏，“大家以后可以叫我孙老师。”
    “接下来也请每位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可以说一说自己的姓名、来自哪个初中、喜欢哪个学科、有什么兴趣爱好……想说什么都可以！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从靠门一侧第一排学生开始，大家依次进行自我介绍。
    “我叫贾芃芃，来自崇礼初中。”
    “我叫杜若，来自一中初中部。”
    “我叫冯璐，来自二中初中部。”
    ……
    轮到云歌，她站起身，“我叫云歌，来自高一9班。”
    孙老师：……？？？
    全班同学：……？？？

 第 19 章

    第19章
    “到底怎么回事？云歌为什么没在我们一班的学生名单里？”孙老师声音急切。
    李主任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孙老师你别掺和，我知道你爱才心切, 觉得云歌不在竞赛班可惜了。但这件事不是你能做主的, 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这件事和孙老师你没关系。”
    孙老师声调拔高，“和我没关系？”
    “那我现在怎么办？让云歌继续在我们班坐着？还是让她出去？还是李主任您自己过来把云歌领走？”
    李主任愣住，两秒之后声音拔得比孙老师更高, “你说什么？！”
    “云歌现在坐在一班教室里？！”
    李主任急急忙忙地给九班班主任打电话，“今天新生报到，云歌没去你们班？”
    得知云歌从未进入过九班教室, 教室里贴着云歌姓名的座位一直空着，李主任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这叫什么事啊！”
    李主任又拨通一班班主任的电话：“你没告诉云歌她不是一班, 是九班的吗？”
    “她是不是没看分班告示牌？因为自己是状元，就直接走进一班了？”
    孙老师：“她知道。”
    “她刚才自我介绍——我叫云歌, 来自高一9班。”
    李主任：……
    “这这这这！这叫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去问问校长！”
    .
    班主任孙老师走出教室去打电话的一瞬间, 教室里轰的一下乱了。
    “云歌, 你怎么会被分到九班？九班是高考班吧？”
    “学校搞错了吧？中考分数最高的学生都应该在我们一班和隔壁二班啊？我们两个班才是竞赛班！”
    “是啊！选择崇礼高中的学生，分班时按照中考分数排, 第一名一班、第二名二班、第三名一班、第四名二班……你是市状元！当然是崇礼高中的第一名！肯定在一班啊！怎么被分到九班去了？”
    “肯定是学校搞错了，云歌你就是我们一班的。”
    “云歌你要学哪科竞赛啊？数学？还是物理？”
    云歌前后左右的学生，纷纷和她搭话。
    在一群同学都向云歌聚拢时，一个努力想要从人群中挤出去的身影，就格外显眼了。
    何况这个身影体积不小, 云歌还很熟悉。
    “同桌？”云歌试着叫了一声。
    初中胖胖同桌的背影猛地一抖, 他慢慢转过身来, “云……云哥……”
    云歌忍不住笑了，她有那么可怕吗？
    胖胖同桌一脸震惊地看着云歌，云歌竟然笑了？云歌竟然会笑？
    初中同桌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心中所想，云歌一眼就能看透。她发现自己这个小同桌挺有趣，两人初中同桌、高中同班，也算是有点缘分。
    “你叫什么名字？”云歌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胖胖同桌叫什么。
    胖胖同学瞪大眼睛，“你……你你你！”
    他和云歌初中三年同桌，云歌竟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太伤自尊了！
    “庞欢……”胖胖同桌声音委屈。他不想告诉云歌他叫什么！但是他又不敢……
    云歌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周围同学听到云歌问了庞欢的名字，也开始交换姓名。
    云歌对认识新同学不感兴趣，低头翻开数学竞赛书。
    周围的同学们看到云歌手中的竞赛书，脸上的神色各有不同。有人惊叹、有人敬畏，还有人隐隐露出不服气的神色，自己也立刻翻开书自学，显然将云歌当做竞争对手，准备超过云歌这个状元。
    全市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级，每位同学在初中都是名列前茅，学习方面争强好胜、从不服输。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云歌身上，而云歌始终低头，不曾关注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特殊任务！掌握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代数部分内容，获得奖励：慕司琛金钱-1000w」
    听到系统提示音，云歌做题的手突然顿住。
    “系统，你在帮我？”
    「当然，系统帮助宿主实现心愿，宿主帮助系统完成任务，我们本就是互相帮助的关系。」
    “谢了。”
    云歌哗哗翻书，翻到代数部分。
    看完两页，班主任孙老师回到教室，走到云歌面前，“咳，云歌，你和我出来一下。”
    云歌抬头，看到教室门外还站着两个人，大概是校领导。
    云歌坐在座位上，巍然不动，“干什么？”
    她走进一班教室，就没打算再出去。
    门外的两位校领导面露焦急，不停用手势催促孙老师。
    孙老师从门外收回目光，动作迟疑地伸手，想要拉云歌的校服。
    云歌直视孙老师，眼神锐利如刀，“不要动手。”
    “上一个把手伸进我私人距离的，是彭老师。”
    彭老师的下场，别人或许不知道，崇礼初中和高中的所有老师全都一清二楚。
    云歌想了想，又对孙老师说道，“碰上这样的难题，你也挺可怜的。”
    “我再送你一条消息，董老师的下场，也是因为她为虎作伥，拦着我考状元。”
    孙老师脸上闪现飞速思考的表情，然后两眼一翻、两腿一软，倒在地上。
    旁边的同学十分配合地尖叫，“班主任晕倒了！”
    云歌：……
    .
    孙老师晕倒了。
    孙老师住院了。
    据说孙老师的病很严重，病假足足请了一个月。
    刚刚选举出来的一班班长召集班干部开会，“我们这周末要不要去看望孙老师？”
    然而还没到周末，一连串的消息将班长砸懵了——
    一班的物理老师请了病假。
    一班的化学老师请了病假。
    一班的生物老师请了病假。
    一班的语文老师请了病假。
    一班的英语老师请了病假。
    ……
    年轻的班长露出迷茫的表情，“要不我们全班同学分成9组，每组五六个人，分别去看望各科老师吧。”
    .
    一班班长不知道的是，请病假的不止一班的所有老师，还有教育处李主任和崇礼高中的校长。
    慕家权势滔天，云歌无牵无挂，两边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没人想夹在中间做炮灰。
    而且慕家这次把云歌踢出竞赛班，实在欺人太甚，有点良知的老师都不愿沾手。
    最重要的是，彭老师和董老师替慕家欺负云歌，却又被慕家赶出h市，这其中的曲曲折折有人清楚有人不清楚，但所有人都不想步两人的后尘。
    于是一干相关的校领导和老师全都躲了个干净，下定决心，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重新回到崇礼高中。
    一班现在所有科目都是代课老师教授。
    云歌十分意外，慕家在崇礼竟然连打手都找不到了。
    难道这么快，她就要和慕司琛直接对上了？
    .
    慕司琛却迟迟没有来学校。
    崇礼高中的校长亲自询问慕司琛什么时候会来，“为了等慕司琛回来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新生入学典礼已经推迟一周了……”
    再推迟下去，就要从开学典礼变成毕业典礼了。
    慕司琛的秘书确认一番慕司琛的日程安排，“三天后慕少会回国，有半天时间可以来参加开学典礼，然后慕少再飞国外。”
    校长心中一动，问道，“那慕司琛下次回国呢？”
    “下一次慕少再回国，要两个月后了。”
    随着林清漪越来越红，她的行程也越来越紧张，慕司琛追着林清漪天南地北地飞，根本没空上学。
    按照《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中的剧情，慕司琛和林清漪升入高中后，一年365天里，最多有5天在学校。
    因为这五天时间不想和云歌同班，就要把云歌这个状元踢出竞赛班……
    只能说霸道总裁就是这么霸道。
    校长得到答案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仿佛被判了缓刑。接下来两个月，他们不必发愁慕家和云歌之间的问题了。
    慕家要求把云歌分到9班，崇礼高中已经完美完成了任务！
    崇礼确实把云歌分到了9班！
    至于云歌每天坐在9班的教室里还是坐在1班的教室里……慕家没要求啊！
    反正接下来两个月，慕司琛都不会来学校，那云歌可以先在1班学习两个月嘛！
    慕司琛不来，哪里知道云歌每天坐在哪间教室？
    校长病好了。
    教学处主任病好了。
    高一1班的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生物……老师，通通病好了。
    开学一周后，高一1班的同学们终于见到自己的老师长什么模样。
    .
    新生入学十天后，慕司琛终于回国。
    崇礼中学大礼堂中召开了最迟的一次新生入学典礼，邀请所有新生及其家长参加。
    同学们都默认云歌作为中考状元，会是发言的新生代表，毕竟崇礼高中历年如此。
    “云歌，你怎么没穿校服？”
    “云歌，一会儿上台加油哦！”
    “云歌，你都没有发言稿，完全脱稿吗？好厉害！”
    云歌：……
    新生发言代表不是她。
    至于是谁，云歌不必猜也知道。
    【慕司琛为崇礼中学捐赠一千万，建造一个新的图书馆。】
    中考状元年年有，捐赠一千万的学生十年也遇不到一个。
    如果她是校长，她肯定也让慕司琛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
    给钱的是爸爸，特殊待遇肯定要有。
    云歌上辈子当主播时，对待打赏金额最高的榜一，也给特殊待遇。
    云歌对当新生代表上台发言丝毫不感兴趣。
    直到她在大礼堂观众席的座位上落座。
    她左边的座位是空的，右边的座位也是空的。
    左右两边空空荡荡。
    其他同学左右两边的座位上都坐着自己的爸爸妈妈，也有一些同学身旁的座位空了一个，但是像她这样身旁两个座位全都空着的……云歌的目光从观众席掠过，她暂时没有见到第二个。
    林清漪坐在第一排，左边爸爸温文儒雅，右边妈妈气质出众。
    慕司琛的座位就在林清漪旁边，左边爸爸霸道总裁，右边妈妈珠光宝气。
    慕司琛起身上台，爸爸朝着他点了点头，妈妈拍拍他的肩膀作为鼓励。
    云歌盯着走到台上的慕司琛，心中恨意汹涌澎湃。
    她还要等多久？她早已迫不及待。
    云歌的目光落在慕总和慕太太身后的十八个黑衣保镖背后，时间久到黑衣保镖感受到被人注视，猛地回头。
    云歌迅速收回视线，翻开随身携带的书。
    她今天没有办法，但总有一天有办法。
    柯西不等式、欧拉公式、实系数方程虚根成对定理……
    仇恨化为云歌大脑中的燃料，让云歌的大脑运转更快。
    慕司琛高大俊美，颜值不亚于娱乐圈明星。他在台上发言，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脸上，女生们坐在家长身边偷偷脸红。
    发言的最后，慕司琛宣布，“我有幸在崇礼继续高中学业，想为崇礼做出一点力所能及的贡献。”
    云歌将学习速度提高到极限！
    捐赠金额高达一千万，崇礼中学直接在入学典礼上举行了捐赠仪式。
    此时站在台上的慕司琛，已经不仅仅是崇礼的学生，更是崇礼的捐赠者。
    校长上台和慕司琛握手，慕司琛将一千万的支票递给校长。台下所有新生和家长全都好奇地翘首眺望，想要看清一千万支票的模样。
    偌大的观众席上，只有云歌一人低头疯狂学习！
    「已完成特殊任务！掌握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代数部分内容，获得奖励：慕司琛金钱-1000w」
    云歌松了一口气，疲惫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与此同时，校长珍而重之地双手接过一千万支票，然后震惊地脱口而出：“这支票上怎么印着‘作废’两个字？”
    校长震惊到忘记自己嘴边戴着麦克风。
    话一出口，声音立刻在麦克风的放大下，响彻礼堂。

 第 20 章

    慕司琛blingbling的男神光环, 裂了。
    林清漪又一次被气跑了，这次跑的格外远。林清漪连夜出国，慕司琛千里追妻。
    慕司琛在捐赠仪式上拿出的支票为什么是作废的, 慕司琛究竟有没有真的捐赠一千万为崇礼建造新的图书馆……一时间成为崇礼高中的热议话题。
    从初中部考入高中部的慕司琛粉丝团, 拼命对身边的新同学们解释那只是一个意外，拼命安利慕司琛有多帅、有多有钱、有多学霸，很少来学校上课, 但只要来学校参加考试就一定是年级第一！
    高中部的新同学将信将疑：“真的吗？但状元是云歌啊！”
    慕司琛粉丝团：……
    突然无话可说。
    高中部的新同学满脸兴奋：“云歌颜值也好高！比慕司琛颜值更高！”
    “慕司琛的帅只是帅, 云歌的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虽然云歌家里不是豪门，但云歌已经在自己赚钱了！我觉得自己赚钱比家里有钱厉害多了！”
    “你看过云歌的学习直播间吗？她的学习直播间人气超高的！”
    “云歌的学习能力和学习效率, 简直非人类！怪不得她能考状元！”
    “她现在已经自学完所有的高中课程, 开始自学数学竞赛！”
    “云歌平时美，学习的时候更美, 低垂眉眼安静看书的样子……呜呜呜呜真的绝美。”
    “我每天晚上都看着云歌的直播学习, 内心特别沉静，学习效率格外高。”
    慕司琛粉丝团：……
    论安利，她们还是输了。
    晚上回家后, 慕司琛粉丝团中不少人好奇地进入云歌的直播间。
    云歌真的很美, 学习真的超强，自己看着云歌的直播间学习真的效率提高。
    最关键的是, 云歌每晚准时直播, 对粉丝而言就是爱豆每天营业啊！
    做云歌的粉丝也太幸福了吧！哪里像她们, 一年在学校里都见不到慕司琛几面！
    慕司琛粉丝团：……
    糟糕。
    有点想爬墙。
    .
    云歌不知道新同学中有许多人每晚都在看她直播。
    学习直播间的在线观看人数每天都在增长, 打赏金额增长更快, 已经从收支平衡变成显著盈利。
    云歌借给薛时晴的十万块, 薛时晴已经还清了。
    薛时晴完全没想到做主播这么赚钱, 虽然她直播时人气没有云歌高, 打赏没有云歌多，但是按照合同上的底薪加提成的计算方法，薛时晴每个月的收入都有好几万。
    薛时晴被如此高的收入惊呆了。她认为云歌和她签合同时没想到直播间会这么火，主动向云歌提出修改合同：“把给我的分成比例降低一些吧！”
    “我每个月拿几千块就可以，现在分给我的钱太多了！”
    学习直播间赶上了直播兴起的第一波红利，又别出心裁，是第一个直播学习的直播间，薛时晴拿钱拿到烧手。
    薛时晴之前在各个网红公司之间摇摆不定时，没有一家公司的合同像云歌这么优惠。而且其他公司还全都要求她全职工作，薛时晴想要赚钱给爸爸换肾，就只能休学甚至辍学。
    薛时晴早已做好了辍学的准备，没想到云歌找上了她，允许她一边上大学一边兼职做主播，二话不说先借给她十万块钱，和她签订的合同比其他公司都要优惠！
    现在爸爸手术成功，薛时晴家里已经度过难关，云歌不仅是她的老板，更是她的恩人，每个月拿那么高的工资，薛时晴心中有愧。
    云歌听到薛时晴的话，无所谓地摆摆手，“合同不改。”
    “你觉得工资高的话，就多花些时间精力，想一想怎么能让直播变得更精彩。”
    薛时晴上辈子能成为铭杰网红经纪公司中仅次于云歌的主播，自然有一番本领。只不过这辈子刚刚入行，又被云歌的光环压制，薛时晴还没有发挥出自己的潜力。
    薛时晴立刻说道，“好，我一定认真钻研！”
    薛时晴的大学课表并不满，每天白天都有空前往临湖休闲小镇漂亮的玻璃房子里直播。
    云歌在高中开学后，白天自然没空直播了。临湖休闲小镇距离崇礼中学单程二十公里，晚上也没时间去。云歌将电脑等直播设备全都搬到宿舍里，每天晚上在宿舍直播，只有周末才会去临湖休闲小镇的直播间。
    祁旸周一到周六都不再直播，每周日会准时来到临湖休闲小镇“兼职”。
    云歌惊讶地发现，祁旸直播竟然真的是为了赚钱，赚到的钱都去买了昂贵的试剂做实验。
    云歌在宿舍里直播，效果不如在临湖休闲小镇的直播间。临湖休闲小镇直播间的背景有山有湖，宿舍直播的背景只是一面光秃秃的白墙。
    更重要的是，宿舍的隔音和装修时特地做过隔音的临湖休闲小镇直播间不能比，每晚同学们在宿舍楼里走路、聊天、洗澡的声音，时不时出现在直播间里，打破学习直播间的安静气氛。
    云歌迫切地需要换一个直播地点。
    她决定搬出崇礼宿舍，在学校附近找一个安静的小区租房住。
    同样迫切的是，云歌要为自己的公司招聘工作人员。
    随着学习直播间越来越红，公司要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现在云歌的公司里只有薛时晴和祁旸两个兼职主播，和她自己这个老板兼主播。
    学习直播间刚开两个月，就有许多品牌和商家联系云歌，想让云歌为他们打广告。
    护眼灯、眼药水、打印机、售卖文具的淘宝店……
    云歌惊讶，上辈子她辍学全职直播，铭杰网红经纪公司不择手段地让她红，但是上辈子她直播两个月时都还没人找她打广告。
    这辈子她一边读书一边直播，直播内容也不像上辈子那样绞尽脑汁地安排，每天自己要学习什么就直播什么，竟然比上辈子红得更快，广告来的比上辈子早太多。
    公司事务变多，云歌需要一个商务、一个宣传、一个行政、一个会计、一个秘书……
    云歌把招聘要求和薪资待遇挂在网上。
    很快就收到了应聘者的简历。
    史雅宁，应聘商务，有两年在林清漪经纪团队中的工作经历。
    崔盈盈，应聘宣传，有两年在林清漪经纪团队中的工作经历。
    张宣，应聘秘书，有五年在慕家财团董事长慕承天身边担任秘书的工作经历。
    ——慕承天，是慕司琛的爸爸。
    云歌对着应聘简历，陷入茫然。
    难道是书里的配角不够用了吗？
    为什么她收到的简历不是曾在林清漪团队中工作的，就是曾在慕家工作的？
    .
    明明按照书中情节，林清漪从来没有更换过经纪团队。
    林清漪的经纪团队从她饰演小花木兰出道开始，到她登顶影后，一直在她身边辅佐她、帮助她。
    上辈子云歌记忆中也是如此。
    她上辈子有多嫉恨林清漪，自然就有多关注林清漪，林清漪经纪团队中的每一个人，云歌都了如指掌。
    她经纪团队中每个人工作能力都非常强，不论是经纪人还是商务、宣传……
    林清漪身为女主角，身边的正派配角自然都是她的好帮手。
    尤其林清漪的经纪人，是个时间管理大师——能一边保证影后的产出，一边保证林清漪和慕司琛花样恋爱的时间，真不知道经纪人是怎么做到的。
    林清漪在娱乐圈中一路长红，经纪团队绝对功不可没。
    现在林清漪经纪团队中的商务和宣传，怎么离开林清漪，出来找工作了？
    至于慕司琛爸爸身边的秘书张宣，云歌就更无法理解了！
    在云歌的印象中，张秘书也一直在慕司琛爸爸的身边，作为左膀右臂。
    云歌在脑海中翻开《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找到被修改的剧情。
    原来慕司琛在奢侈品店为林清漪的经纪团队花费100w购买奢侈品作为礼物，刷卡时却没有钱。愤怒之下，他恨上见证了这丢人一幕的林清漪的经纪团队，以及连转账一百万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的张秘书。
    【慕司琛下定决心：“林清漪身边的经纪人和团队，要找机会换掉了。”
    “张秘书也要让爸爸开除掉，转账一百万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云歌：……
    她隐约有点印象。
    但没想到慕司琛说做就做了。
    就因为看到了他的丢人一幕，他就让自己的爸爸把左膀右臂张秘书换掉了？让林清漪把本该帮助她成为影后的经纪团队换掉了？
    男主光环真的不一般，慕司琛想做什么都非常容易，再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慕司琛那里也只是小菜一碟。
    不知道慕司琛爸爸和林清漪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慕司琛这是妥妥的坑爹坑老婆啊……
    不过云歌转念一想，觉得应该不会，毕竟林清漪是女主角，慕司琛爸爸是站在慕司琛阵营的重要配角，全都有亮亮的光环，没了张秘书，还会有李秘书、王秘书，没了原先的经纪团队，还会有新的经纪团队，反正林清漪是注定成为影后的女人。
    但是对于云歌来说，就不一样了。
    她对张秘书和从林清漪经纪团队离开的几个人，非常感兴趣！
    这些在书中被盖章“工作能力强”的重要配角，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既然他们把简历投到自己的公司了，她一定要把人留下！
    但云歌依旧疑惑，就算史雅宁、崔盈盈、张宣被慕司琛赶走了，又怎么会选择她这个刚成立的小小网红公司？
    史雅宁和崔盈盈在林清漪的经纪团队中工作过，就算重新找工作，娱乐圈里的工作机会也多得是，怎么会找到她这个网红公司？
    张宣就更不必说了，慕家财阀掌舵人的第一秘书！这代表着多大的权力和财富？找工作不应该是各大公司高管职位随便挑？怎么会来应聘她的秘书？
    .
    面试安排在最近的一个周末。
    临湖休闲小镇的玻璃房子中，张秘书坐在云歌的对面。
    云歌仔细端详这个配角。张秘书长相平平，但有一股精明能干的气质，符合人设。
    不过张秘书眼下两片青黑，十分憔悴。
    云歌开门见山：“我看了张秘书以前的工作经历，张秘书为什么会来我们这个刚成立的小公司应聘呢？”
    张秘书开口：“我非常看好贵公司的前景，网红行业正在腾飞，而云巅之歌无疑是其中最耀眼的一颗明星……”
    云巅之歌——这是云歌为自己公司注册的名字。
    云歌笑了，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右手托腮看着张秘书。
    张秘书的语气越来越不自信，匆匆结束了这段早已准备好的话，这段话显然张秘书自己都不信。
    云歌在张秘书安静下来后，说道，“如果张秘书不说真话，这次面试只好到此结束了。”
    张秘书看向云歌，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找不到其他工作了。”
    “慕家辞退了我。而慕家涉足各行各业。慕家发话了，各行各业的公司都不会要我。”
    “所以我只能把简历投向各个小公司，各个慕家看不上的小公司……”
    慕家认为，张秘书进入这些慕家看不上的小公司工作，根本不可能再有一番建树。
    甚至让张秘书只能进入这些慕家看不上的小公司工作，就是让张秘书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就是对张秘书的惩罚和折辱。
    云歌挑眉，显然她的公司被慕家划入了折辱张秘书的地狱这个范围之中。
    云歌看向张秘书：“你通过面试了。”
    张秘书愣住。
    云歌刚才问的问题，他最近面试过的每一家公司都问过，他在慕家的工作经历太过耀眼，无论他说怎样的谎话都不会有人信，而他一旦说了真话，所有公司无一例外地拒绝了他。
    无论他的工作能力有多强，那些公司全都不在乎，他们宁肯招十个人来完成张秘书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工作，也不愿意得罪慕家，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可能。
    张秘书被拒绝了无数次，在他几乎要死心的时候，云歌竟然对他说他通过面试了？
    张秘书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化，最终归于平静，“谢谢。”
    林清漪的经纪团队也经历了和张秘书一模一样的事。
    在一次又一次碰壁，几乎对事业前景绝望后，林清漪经纪团队的人们提出的薪资要求都不高。
    商务史雅宁和宣传崔盈盈都被云歌留下。
    “你们经纪团队中的其他人，现在找到工作了吗？”云歌询问史雅宁和崔盈盈。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云歌说道，“如果还有人愿意加入云巅之歌的话，我全都欢迎。”
    经纪团队在之前共同工作中，早已培养出了默契，在一起工作效率最高。
    云歌索性把经纪团队一窝端了。
    慕司琛和林清漪送上门的重要配角，她当然一个也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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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 章

    公司人事急剧扩张, 云歌手中的钱再一次吃紧，“系统！新任务！”
    系统早已习惯了云歌的节奏，宿主积极主动要求完成任务, 作为系统它不要太高兴。
    「掌握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平面几何部分内容, 奖励5w。」
    「掌握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立体几何部分内容，奖励5w。」
    「掌握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平面解析几何部分内容，奖励5w。」
    ……
    学习任务源源不断, 云歌每天埋头学习, 几乎不理会身边的同学。
    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对和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交朋友丝毫不感兴趣。
    云歌对老师的态度也一样冷淡, 老师讲课, 她觉得有必要听的内容，就抬起头来听一听, 她觉得没必要听的内容, 就低下头来自己学习。
    同学们来找云歌闲聊，云歌从来不会答话。
    同学们来找云歌请教问题，如果拿过来的题是云歌做过的, 云歌不理会；如果拿过来的题很简单, 云歌不理会；只有拿过来的题云歌既没有做过，又觉得有些难度, 才会一边自己做题一边为同学讲解。
    当然, 题目的难易程度, 是以云歌自己的标准来衡量的。
    这么一来, 难题自然寥寥无几。
    而云歌讲题的时候, 显然也不是一位好老师, 她讲的很快, 更不算详细, 同学们往往要把云歌讲题时写下的公式和步骤拿回去再琢磨半天，才能弄懂。
    甚至老师布置的作业，云歌也不会全做，她只会完成自己想做的一小部分。课代表来收作业时，云歌要么不交，要么交上去的作业里大片空白，只有一小部分写了答案。
    云歌手头的事情太多，心里的事情更多。她当然要好好学习，但她有自己的节奏，没空去做别人眼中的好学生。
    云歌原本以为同学们会远离她，老师们会讨厌她。
    然而出乎云歌意料的是，同学们发现请教云歌简单的题目时云歌不理会后，很快就不再问云歌简单的题目了。每个同学遇到不会做的题目，都先在全班同学之间问一圈，倘若所有人都不会做，才会拿着这个题目来问云歌。
    这种情况下，来问云歌的一定是难题，而且频率并不高，云歌就每次都为同学解答了。
    云歌认为自己很冷漠，不会有同学喜欢她。
    她也不在乎同学们喜不喜欢她，她根本没空思考这些事。
    直到有一天午休时间，云歌经过一位女生座位旁边时，女生手忙脚乱地按下ipad的home键。云歌扭头看去，看到女生一边写作业一边用ipad播放她的直播。
    她昨晚直播的录屏。
    云歌：……
    然后云歌略微留心了一下。
    发现班里竟然有一半同学都在看她的直播。
    云歌：…………
    .
    班主任孙老师允许云歌不听课、不写作业。
    但无法接受云歌同时听着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五科竞赛课。
    孙老师催促云歌：“你必须早下决断！”
    崇礼高中的五科竞赛课程，在高一上学期时，彼此时间不冲突，为了让高一新生能够多尝试几门，找到自己最感兴趣也最擅长的一门。
    但即便如此，大部分学生也最多听两三门课。并且在一两个月的时间内，就会做出决断，舍弃其他科目，只留下自己最喜欢的一科。
    只有云歌，五门课一起听。
    每周仅仅是上竞赛课的时间，就占据了云歌在学校里的大半时间。
    云歌在高一一班教室里的时间不足一半，一大半时间都在各个竞赛教室里。
    班主任孙老师是物理竞赛教练，起初看到云歌课桌上摆满数学竞赛的书，还有些失望。这么好的苗子，自然哪个老师都想要，孙老师希望云歌跟着他学习物理竞赛，赢个金牌回来。
    但是孙老师留心观察了云歌一段时间，发现云歌除了上其他科目的竞赛课时，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次其他科目的竞赛书！
    所有的自习、课间、午休……云歌手里拿着的都是数学竞赛书！
    接连两次数学竞赛的小测验，云歌也都考了满分！
    很明显，云歌的兴趣和天赋都在数学竞赛上。
    既然如此，云歌又何必在其他科目上耽误时间呢？
    孙老师作为物理竞赛教练，忍痛劝说云歌舍弃包括物理在内的其他科目，专心学习数学竞赛。
    孙老师：“既然你喜欢数学竞赛，数学竞赛又学的这么好，其他竞赛就尽早舍弃吧。”
    很多学生现在兼顾两门、三门，都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学好哪一科竞赛，哪一科竞赛获奖的可能性更大。
    但云歌不同。虽然才开学两个月，孙老师认为云歌学习数学竞赛保送，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然后在班主任孙老师找云歌谈话的第二天，孙老师看到云歌打开了物理竞赛书。
    孙老师：…………
    云歌看到孙老师脸上的表情后，也有点尴尬…………
    她不是故意的。
    只不过恰巧在今天，系统发布了物理竞赛的任务。
    「掌握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力学部分内容，奖励5w。」
    「掌握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热学部分内容，奖励5w。」
    「掌握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电磁学部分内容，奖励5w。」
    「掌握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光学部分内容，奖励5w。」
    「掌握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近代物理部分内容，奖励5w。」
    ……
    班主任孙老师：……
    云歌该不是在叛逆期吧？
    孙老师：“你数学竞赛学的那么好，几次小测验都是满分，为什么要放弃数学、改学物理呢？”
    云歌沉默。
    班主任孙老师盯着云歌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你不会想数学物理一起学吧？”
    云歌面对孙老师，态度真诚又尊敬。
    她早在班主任装晕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班主任和她之前遇到的彭老师、董老师都不一样。
    孙老师明知她是一个烫手山芋，还是把她留在了一班，根本不在乎她是九班的学生，更不在乎她考了状元还被分到九班的原因。
    孙老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教好学生。
    云歌留在一班听课，班主任孙老师将云歌当做自己的学生，毫无保留地操心她的学习。
    云歌坦然承认：“是，我想数学物理一起学。”
    她不止想数学物理一起学，化学生物信息学也不想放过。
    每一科的所有系统任务加起来有几十万！
    她多学一科，就多赚几十万！
    四舍五入就是一百万啊！
    孙老师面色严峻：“不行！”
    “只有高一上这一个学期的竞赛课是分开安排的，从高一下学期开始，每一科的竞赛课都会变成现在的几倍！”
    “到时候竞赛课的时间都会重叠！”
    “你去上数学课，就不能同时去上物理课。你去上物理课，就不能同时去上数学课。你倒是说说，这样你怎么同时学习两科？”
    云歌：……她可以自学。
    班主任孙老师瞬间看透云歌内心的想法。
    他教过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每隔一两年总有一两个自视不凡的学生想要同时学习两门竞赛，但是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两门竞赛都想学好，到头来却一门竞赛都没有学好。
    明明是很聪明的苗子，但是最后哪一门竞赛都没有获奖，当然更无法保送大学。
    崇礼高中有过几个失败的例子之后，明令禁止再有学生同时学习两门竞赛。
    虽然班主任孙老师知道云歌很聪明，但是以前失败的学生个个都很聪明，最终聪明反被聪明误。
    班主任孙老师耐心对云歌讲道理，“每个人的时间精力都是有限的，你劈成两半学习两门竞赛，怎么才能和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来学习同一科竞赛的竞争对手比？”
    “虽然崇礼的竞赛教育一直很棒，但是你要知道，你的竞争对手远远不止是崇礼的同学。”
    “你的竞争对手来自全国。”
    “全国最聪明、最努力的学生，都在和你竞争，他们都会集中精力学习一门竞赛。”
    “在我劝你的这段时间里，就有无数人看了好几页书，做了好几页题。”
    班主任孙老师看到云歌神色不变，心想云歌年轻气盛，于是换了一个角度，“当然，你同时学习两门学科竞赛，可能也都能学好，都能获奖。”
    “但是为什么要做这个选择呢？”
    “如果你有两门学科竞赛都能拿省一等奖、获得保送资格的能力，那么你钻研一门学科竞赛，就绝对不只是拿到省一等奖！”
    “你会进入省队，代表我们省和全国的学生比赛！”
    “你会进入国家队，代表我们国家和其他国家的年轻人征战！”
    班主任孙老师观察云歌的神色，他不信云歌听到这样的话不心动。云歌越是自视不凡，这番话对她的震动就会越大。
    云歌若有所思：……心动！
    孙柏洋洋得意：就知道你会心动！
    云歌心中的天平不停摇摆。
    为国争光vs每科百万
    小孩子才做选择，她这个贪得无厌的恶毒女配当然都要！
    云歌：“过一段时间，我会视情况放弃几门竞赛。”
    孙老师：“过多久？”
    云歌：“各科竞赛初赛之后。”她要先完成这一波系统任务！
    班主任孙老师眼前一黑。
    各科竞赛的初赛都在九月。距离现在还有将近一年。
    看云歌刚才的神色，她明明心动了啊！
    从这一天起，孙老师的人生词典中多了一个词——十动然拒。
    幸好孙老师不知道云歌口中的各科竞赛不仅数学和物理两科，否则怕是真的当场晕过去。
    .
    云歌开始学习物理竞赛这一举动，反对的不仅有班主任孙老师，还有成千上万的人——
    成千上万的学习直播间中的观众。
    略微懂得一点学科竞赛常识的观众们，都认为云歌的举动不理智。
    “数学竞赛学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改学物理竞赛了？”
    “云歌在数学竞赛上很有天赋，获奖的希望非常大啊！”
    这一天，一向安静的学习直播间，突然冒出了许多弹幕。
    等到云歌合上物理竞赛书，又打开数学竞赛书后，学习直播间中的弹幕数量又翻了几倍！
    “天哪！云歌不是从数学竞赛改成物理竞赛，而是同时学习数学竞赛和物理竞赛！”
    得到云歌肯定的答复后，观众们更加反对了。
    “不要啊！如果云歌学有余力，那就把数学竞赛学的更精更好一些啊！竞赛永远钻研不完的！”
    “是啊，云哥进度这么快，继续维持这个进度，高二就可以参加数学竞赛，争取获奖了。如果高二就能获奖保送，那么云哥就比其他学生省下了足足一年时间。”
    “提前一年被保送，高中三年中就有一年半的时间空闲出来了，到时候想怎么玩怎么玩，请长假去旅游都可以！”
    “不仅可以提前一年保送！如果可以进入国家队，我们国家就又多一位高二就代表国家比赛的天才少年了！”
    “一门学科竞赛可以学习的东西就无穷无尽，一门学科竞赛可以走的路就很长很长，为什么要同时走两条路呢？到时反而一无所获！”
    了解学科竞赛的观众们都在这样说，不了解的观众们被科普一番之后，自然也跟着相信了，直播间的所有观众们都对云歌的选择抱有疑虑。
    “云哥是想让直播间更有噱头吗？不需要！我们真的不需要！我们只想看你踏踏实实地学习！”
    “云哥担心每天都学习数学我们看着会不耐烦吗？其实完全不会啊！我们只要看到你的脸，以及你沉下心学习的样子，就已经很满足了，你学习什么内容都没关系的。”
    “对啊！不论你学数学还是学物理，对我来说都一样，反正我全都看不懂。”
    “云哥不要因为直播间耽误自己的学习啊，我们来看这个直播间，都是为了让自己学习更好、工作更棒，如果云歌反而影响了自己的学习，那我们就不想看了！”
    云歌没有向观众们解释。
    她总不能向观众们说，她学习都是为了暴富。
    云歌打算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她开始学习物理竞赛后，只要数学竞赛依旧学的很好，每次考试都能满分，同时物理竞赛也学的很好，观众们反对的声音就会消失了。
    然而在下一次数学竞赛测试和物理竞赛测试之前，发生了一件云歌没有想到的事。
    微博上突然有一个大v爆料——“学习主播云歌假学霸”
    “那个学习主播云歌，最近很火、人气很高，先学数学竞赛、又学物理竞赛，粉丝们都很担心她无法同时学好两门竞赛。”
    “粉丝们别为她担心了，因为她根本是骗人的！”
    “她学习竞赛根本只是装装样子，为自己立一个学霸人设罢了。其实她根本不打算好好学竞赛，大概是对自己的智商还是有数的吧。”
    “云歌的所有粉丝，都认为云歌是崇礼高中一班的学生吧？都以为云歌在崇礼中学的竞赛班吧？”
    “根本不是！云歌其实在崇礼高中的九班！高考班！”
    “证据在这里，这就是崇礼高一的分班名单——【图】。”
    “一班根本没有云歌的名字，相反，云歌的名字出现在九班的名单里！”
    “云歌可是中考状元，进入崇礼高中的两个竞赛班的学生都是中考名次最靠前的学生，只有一种例外，那就是学生本人刚开学就确定自己不参加竞赛，要选择高考这条路。”
    “云歌不在竞赛班一班，而在高考班九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云歌这个状元根本不想学竞赛！”
    “粉丝们可不要被云歌骗了，她每天直播时学竞赛不过是装装样子的，别说学了数学又换物理了，就算学了物理又换化学，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云歌早就认定自己不会获奖了！粉丝们赶快散了吧散了吧！”
    大v的微博恰巧是在云歌的直播时段发布的。
    微博发布后，很快就有观众将微博内容复制下来，在直播间内不停刷屏。
    看到这个惊爆消息的直播间观众们，全都惊诧不已。
    “云歌，那张分班名单是真的吗？你真的不是一班的，而是九班的？”
    “如果你不想参加竞赛，你学习高考内容，我们也一样爱看的啊！你为什么要假装学习竞赛呢？你每天都在浪费时间，难道不心痛吗？”
    “可是你的竞赛真的学的很好啊！如果你刚上高一的时候，没有信心能学好竞赛，你现在应该有信心了吧？”
    “就算你刚上高一的时候不准备走竞赛这条路，现在你也可以重新选择！你从九班转入一班，凭着你每次都考满分的数学竞赛成绩，一定可以转班的！”
    “云歌！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快点出来给我们一个解释！”
    “云歌，你快点说话啊！你一直在骗我们吗？你一直在骗你的所有粉丝吗？”
    .
    宣传崔盈盈立刻提出了声明方案一二三。
    秘书张宣又立刻提出了声明方案四五六。
    无论是曾经在林清漪的身边的经纪团队，还是来自慕家集团的张秘书，都经历过大风大浪，如今云歌遇到的事情相比之下不过是茶杯里的风浪。
    张秘书和经纪团队提出的应对方案都很不错。
    但云歌一一否决。
    “你们的重点都放在一班还是九班上。”
    “其实一班还是九班根本不重要，我只要证明我是真学霸。”
    张秘书皱眉：“那只能通过竞赛考试证明。”
    “可是现在距离竞赛初试还有将近一年时间！”
    他们绝不可能等到一年后再澄清！到时候云歌都凉透了！
    学校自己组织的竞赛考试，虽然不够权威，但也勉强可以。即便如此，“距离竞赛期中考试也还有一个月。”
    一个月后再辟谣，效果也和没辟谣一样了。
    云歌说道：“不用等初试，也不用等期中考试。”
    云歌登录微博账号，发布了第二条微博——“明晚老时间八点，我会在直播间里证明自己。”
    .
    云歌的微博发布后，很快就被许多网友评论转发。
    “云歌是要明晚八点在直播间里澄清吗？”
    “emmm……直接在这条微博里说清楚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晚在直播间里说？该不会是炒作吧？为了明天直播间里的观看人数？”
    “大概发微博三言两语说不清，直播的时候说的更清楚吧！”
    “我猜是云歌懒得打字浪费时间，直播时澄清效率最高。其实云歌会澄清我就很意外了，我以为按照云歌的性格根本懒得搭理这些呢。”
    “相信云歌！明晚八点我在直播间里等你！”
    第二天晚上，云歌的粉丝们和网上的吃瓜群众涌入直播间，想要听听云歌如何澄清。
    一波又一波网友涌入直播间后，惊讶地发现直播间的名字改了！
    之前直播间的名字一直都是“今天学习明天暴富”。
    今天改成了——《真假学霸》！
    “真假学霸？云歌肯定是真学霸啊！中考状元！怎么也和假学霸沾不上边啊！”
    “改名字只是想表明今晚是澄清专场？”
    “我怎么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呢……《真假学霸》！云歌用了书名号！学霸肯定不会把书名号用错！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是一个节目名呢？”
    “云歌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嗅到了搞大事的气息！”
    晚上八点钟，云歌准时在直播间里公布《真假学霸》的规则。
    “从今天开始，每晚的直播内容换成答题比赛。”
    “比赛范围——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平面几何、立体几何、平面解析几何部分，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的力学、热学、电磁学部分。这是我目前学过的范围。随着我以后学习的更多，范围会继续扩大。”
    “比赛题目——由大家来出。”
    “比赛选手——所有人都能参与，采用抢麦的形式，先抢先得。”
    “无论你今年高一、高二、高三还是大学，无论你得过竞赛金牌还是数学物理老师……”
    “我来守擂，所有怀疑我质疑我的人，都可以来攻擂。”
    “攻擂成功者，奖金一万元。”
    .
    云歌说完比赛规则后，直播间顿时炸了。
    “奖金一万块！！！”
    “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学霸闺蜜！我闺蜜去年数学竞赛保送了清华！”
    “卧槽卧槽卧槽！这个澄清方式真的没想到！主播很刚啊！”
    “云歌你冷静！这个比赛太不公平了吧！”
    “你才高一！才刚开始学竞赛！怎么和高二、高三、退役选手，甚至竞赛老师pk呢？”
    “数学竞赛的平面几何、立体几何、平面解析几何部分，物理竞赛的力学、热学、电磁学部分——主播确定是这个比赛范围？？这个比赛范围包括了数学竞赛的一半内容！！物理竞赛的一半内容！！竞赛生需要用两年多时间学习的内容，主播刚上高中两个月就掌握了？？坐等主播被打脸。”
    “看到这个比赛范围，更相信主播是假学霸了。但凡学过竞赛的学生都不敢这么吹牛。”
    “输一次一万块，打赌主播多久会输不起？我赌今天开播一小时内主播就会下线，然后再也不敢上线直播。”
    “？？？小姑娘太狂了吧？攻擂者竟然不限身份？我去召唤清华北大的同学们了！”
    “上交学生在此报到，我刚才吆喝了一声，现在我们寝室和隔壁几个寝室全都蹲守在这个直播间了。我们这些人里有四个数学竞赛保送生、五个物理竞赛保送生。不知道今天一晚上能赢多少钱呢？好期待啊！”
    “我去叫曾经教过我的数学竞赛教练看看热闹，主播放心，我教练特别佛系，她不会下场欺负你的。”
    直播间里的弹幕飞快，像子弹一样嗖嗖飞过，屏幕瞬间变为战场。
    云歌神色始终平静，让观众们怀疑云歌是不是关闭了评论，根本看不到大家在说什么。
    否则看到那些像刀子一样锋利的话，怎么可能脸色一变不变？
    哪个学渣不认识几个学霸？学霸当然认识更多学霸！《真假学霸》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急剧增长。大家纷纷将自己亲戚、朋友、同学之中的学霸拉入直播间。
    很快就有人出题，出了一道物理竞赛题。
    这么短的时间内，原创题目自然是来不及的，出题人直接从一本经典竞赛书中找了一道难题，拍照发给云歌。
    云歌把题目照片挂在直播页面上，让所有观众都能看到。
    然后开放抢麦，一位年轻男生抢到了和云歌pk的机会。
    直播屏幕一左一右分为两半。
    左侧的画面中，云歌在草稿纸上飞快勾画；
    右侧的画面中，男生解题的速度也丝毫不慢。
    直播间中的所有观众，无论是云歌的老粉，还是为了吃瓜看戏而来的观众们，全都屏气凝神，等待两人决出胜负。
    啪的一声，云歌将笔放在桌上。
    观众们一颗心全都高高提起，甚至还有观众紧张地站了起来。
    云歌抬起头，“我答完了。”
    “出题人，我答对了吗？”
    屏幕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等着出题人的评判。学过物理竞赛的观众自己也在拼命计算，但是云歌算完之后，观众才刚刚算完一半，距离得出答案还要很长时间。
    几秒钟后，出题人的弹幕从屏幕中间慢悠悠地飘过——
    “你答对了。”

 第 22 章

    “卧槽卧槽卧槽！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浙大宿舍里,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罕见地爆了一长串脏话。
    “陆神怎么会输？”
    “陆神！你说！你是不是看主播妹子长得漂亮，你故意让着她了？”
    被称为陆神的男生脸上的表情也很迷茫，嘴巴张开又合上, 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陆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明明宿舍四个人全都认定他们一定会赢！
    因为出题人和攻擂人……是一个宿舍的。
    刚才出的那道物理竞赛题……是他们商量好的。
    陆岭是浙大大一学生, 物理竞赛省队选手。本该保送清华北大，奈何英语一塌糊涂，在清北面试上的口语作答让面试老师齐齐伸手掩面……于是“考败来浙”, 成为了浙大学生。
    同一个宿舍四个人，一个也没参加过高考。陆岭物理竞赛保送，李瀚、郑建业化学竞赛保送, 赵一宸生物竞赛保送。
    今天晚上八点，陆岭的表妹突然发微信轰炸他，“陆大胖！你快去这个ww直播间！快快快！”
    “这个直播间的主播是个高一学生！要和人直播比赛数学竞赛题和物理竞赛题！”
    “只要赢了她, 就有一万块的奖金！！！”
    陆岭在宿舍里念出表妹的微信后，宿舍里的另外三个男生全都疯了, “卧槽！一万奖金！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肯定要去啊！这不就是天上掉钱吗？”
    “高一学生？现在高一不是才开学两个月吗？这个主播是不是觉得学霸学神都不上网啊？让我们省队的陆神去虐一虐她！”
    “陆神！快快快！你电脑呢？算了算了我直接用我电脑下载安装ww直播！”
    “陆神你赶紧找一道自己会做的物理竞赛题！别找太简单的！找一道高一竞赛生绝对做不出来的！”
    宿舍里的四个男生一齐上阵。两个男生分别在两台笔记本电脑里下载安装ww直播；陆岭从书架上抽出物理竞赛书, 找出一道自己做过的、会做的难题；赵一宸动作飞快地把题目拍下来。
    然后陆岭和赵一宸两人同时登录ww直播, 进入云歌的直播间。
    “陆神？你准备好了吗？”
    “我再看一眼答案……好了！”
    “那我去直播间里出题了啊！陆神你一定要抢麦成功啊！”
    李翰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你要相信陆神单身这么多年的手速啊！”
    一切都很顺利, 直播间里没有其他观众比他们宿舍四人更快，他们在直播间里出了第一道题，然后轻松地抢到了答题攻擂的机会。
    摄像头对着纸和笔，陆岭和云歌同时开始答题。
    陆岭一点也没有故意放慢速度，他在用最快的速度答题！
    一万块的奖金, 对于大学生而言是很大一笔钱！
    一开始, 陆岭和室友都认为他们必胜。但是渐渐的, 陆岭开始慌了，室友脸上的表情也都变得凝重。
    陆岭答题的速度快，云歌答题的速度更快！
    “快快快！”三个室友不敢出声，站在陆岭旁边摄像头照不到的位置，拼命对着陆岭打手势！
    陆岭心中焦急，但这已经是他的最快速度了！
    解题思路，他在开始答题前就已经心中有数；计算能力，他自认为相当出色……可是为什么云歌的速度比他更快？
    难道云歌也做过这道题？并且云歌的解题能力比他更强？
    但是这怎么可能？他是省队选手，云歌只是高一新生！
    他比云歌多学了两年物理竞赛，他做过的题是云歌的多少倍？
    然而不可能的事就这样发生了，陆岭在寒冷的冬天做题做的满头大汗，最终还是输了。
    云歌抢先一步解出了正确答案。
    宿舍里四位男生全都愣住了，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云歌在直播间里询问出题人，她的答案对不对，赵一宸半天没有反应。
    还是李瀚伸手推了赵一宸一把，赵一宸才回过神来，在键盘上敲下“你答对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赵一宸却接连打出错别字，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才发送出去。
    .
    原本认定稳稳落入口袋中的一万块奖金飞了，四个男生的心情都很复杂。
    李瀚嗷嗷嚎着一万块钱能买多少东西：“单反镜头！限量版球鞋！出国玩一趟都够了！”
    “陆神你好歹也是省队的！怎么能输给一个小丫头片子呢？”
    郑建业看出陆岭脸色不对，示意李瀚别再说了，“行了行了。”
    李瀚却不肯闭嘴，“直播还没结束呢！云歌还在接受挑战呢！我们再重新来一次啊！！”
    “陆神刚才提前看了一遍答案，结果还是输了……”
    “这次陆神索性直接把答案放在旁边照着抄吧！”
    “反正摄像头能照到的只有一小片桌子，把答案放在旁边摄像头找不到的地方不就行了吗？”
    “陆神陆神！我们再来一道？”
    陆岭霍然起身，大步走出宿舍，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李瀚愣住，半晌之后不可置信地看向郑建业和赵一宸，“卧槽！他什么意思？”
    “他觉得我让他抄答案侮辱他了？”
    “难道他刚才攻擂不是在作弊吗？”
    “我们既做出题人又做攻擂人，陆神自己挑的自己会做的题，还先看了一遍答案，心中有数之后才开始答题……这不也是作弊？和把答案放在旁边抄有什么区别？”
    郑建业和赵一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
    李瀚说的都是实话，但他们也能理解陆岭的心理活动。
    “正是因为作弊后还输了，所以更丢人啊……”
    李瀚沉默了。
    省队选手输给高一新生，确实够丢人的。
    “反正人已经丢了，总得把一万块赢回来吧？”李瀚说道。
    “要是陆神不想要这一万块，那我就上了！我高一也学过半个学期的数学竞赛，就算没学过，抄答案谁不会啊？”
    郑建业开口劝道：“不太合适吧……”
    “我看算了！”
    “一万块钱确实挺多，但是这么赚钱也没意思。”
    “一开始我们都没想太多，听说有一万块奖金可以赚，守擂的只是一个高一女生，一时冲动就上了。”
    “现在想想这样联手作弊的行为，是有点不合适……”
    李瀚不服气：“是这个主播太蠢！她的比赛留着这么一个大漏洞！我们利用漏洞赢钱，也不能怪我们吧？”
    “这个钱我们不赚，也多的是人赚！这么大漏洞摆在这里，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不信你们等着看！”
    .
    陆岭走出宿舍，在偌大的校园里漫无目的的瞎逛。
    冬日夜里的风又湿又冷，透过衣服直往人骨头缝里钻。他刚才在宿舍里比赛做题又急出了一身汗，冷风一吹头痛欲裂。
    但是陆岭却不想回宿舍。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许久没有这么清醒了。
    刚才和室友四个人一起，出题人是他们、攻擂人也是他们，想要靠作弊手段赢得一万块，是他一时冲动。
    然后他输了。
    然后他醒了。
    陆岭回想自己进入大学两个月都在干什么，然后发现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干。
    进入大学后，他们四个室友特别合得来，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
    不再像高中时作息都被规定好，大学的时间非常自由，仿佛按下了加速键。晚饭后一起在宿舍里打游戏，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第二天早上起不来就不去上课，上午的课他有大半都是翘掉的……
    直到刚才，陆岭猛然惊醒，自己和室友，未必都合得来。
    更关键的——
    他有多久，没有主动翻开物理书了？
    他一直深爱物理，这就是他的深爱？
    .
    陆岭直到深夜才回宿舍。
    李瀚和往常一样，正在玩游戏。
    出乎他意料的是，郑建业和赵一宸竟然没有一起玩，两人都已经睡下了。
    陆岭轻手轻脚地洗漱、上床，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他拿起手机，搜到云歌的微博，给云歌发了一条私信。
    “你好，我想提醒你一下，《真假学霸》现在的模式存在一个很大的漏洞。出题人和攻擂者完全可以私下联手，攻擂者提前知道题目，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抄答案……”
    陆翎按下发送键，仿佛压在心头上的石头被拿了下来，轻松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睡着了。
    .
    《真假学霸》第一天，晚上八点开始，十一点结束，一共有十二个人出题，十二个人攻擂。
    攻擂者纷纷失败。
    云歌守擂成功。
    三个小时的直播中，直播间在线人数持续增长，观众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十一点结束直播时，满屏的弹幕没有其他内容，全都是“云歌学霸！”
    张秘书、史雅宁、崔盈盈在云歌结束直播的一瞬间，同时打爆云歌的电话。张秘书抢先一步打通，“云歌！这个危机公关太棒了！”
    “今天之后，说你假装学竞赛的谣言，再也站不住脚！”
    “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你的实力！”
    紧接着，崔盈盈的电话打进来，“云歌你刚才真的太帅了！”
    “既然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明天就不再继续《真假学霸》，恢复以往的学习直播内容了吧？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你的微博收到了很多私信，很多人都提醒你现在的比赛模式存在很大漏洞——出题人和攻擂者可以联手作弊……有几条私信的意思，这样的事情今天已经发生过了！”
    “今天是第一天，大家都没有准备，即使出题人和攻擂者联手作弊，准备也并不充分，所以没有人赢过你。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比赛，那可就说不准了……反正你反驳谣言、澄清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看《真假学霸》有今天这一次也足够了！”
    云歌毫不犹豫：“不，明天继续。”
    “出题人和攻擂者联手作弊……我也不怕。”
    第二天，云歌微调了比赛规则。
    攻擂者的摄像头拍摄范围必须足够大，将攻擂者的书桌及周围全都拍摄进去，同时攻擂者必须始终低头答题，眼睛不许看向拍摄范围外。
    这样避免了攻擂者照抄答案。
    至于提前知道题目、背过答案……这样的情况，确实难以避免，云歌索性不避免。
    她只要提高自己的解题速度！
    让自己的解题速度比默写答案的人更快！
    最终的胜利者还是她！
    《真假学霸》直播第二天，云歌守擂成功。
    《真假学霸》直播第三天，云歌守擂成功，并且登上热搜——
    #《真假学霸》云歌真学霸#

 第 23 章

    #《真假学霸》云歌真学霸#登上热搜, 被数以万计的网友看到。
    “《真假学霸》？这是一档新的综艺吗？”
    “哇！智力挑战节目？我喜欢！”
    “云歌就是之前那个上过热搜长得超美的状元吧？想看她上节目！”
    之前大v爆料云歌假学霸，虽然也有很多人转发，引得许多网友进入学习直播间质问, 但是曝光量和热搜相比就完全不够看了。
    看到云歌上热搜的绝大部分网友, 根本不知道之前云歌被质疑假学霸的风波，第一反应都是云歌要上名为《真假学霸》的综艺节目。
    仔细看过热搜内容之后，网友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真假学霸》并不是什么新综艺, 而是云歌为了证明自己在直播间里进行的攻擂守擂竞赛。
    从评论中看，云歌连胜三天、无一败绩。攻擂者有高二高三竞赛生、竞赛退役选手、数学物理老师……竟然全都输给了云歌这个高一学生！
    这也太离奇了吧？难道云歌是天才吗？
    许多网友都记下了云歌直播间的频道号, 打算今晚去直播间里看看, 究竟是怎样一幅景象。
    .
    云歌最近没有再学习新内容，她晚上直播, 白天疯狂刷题。
    比赛范围内的题目, 云歌做对不成问题，但是绝大部分攻擂者也都能做对，因此比拼的就是解题速度。
    她必须要用更快的速度解题, 每见到一道题目立刻就有思路, 解题速度要胜过刷题无数的高二、高三、退役竞赛生……还要胜过与出题人认识、提前就知道题目的攻擂者。
    没有其他秘诀，只有熟练, 非常非常的熟练。
    午休时间, 云歌疯狂刷题时, 接到张秘书的电话, “微博大v的爆料, 不是偶然。”
    “是有人专门在背后搞你。”
    云歌瞬间找到熟悉的感觉, “我红的太快, 挡住谁的道了吗？”
    名利场就是撕x场, 云歌上辈子就深有体会。
    张秘书有点惊讶，没想到云歌一下子就能猜对，“是，同行嫉妒。”
    张秘书的工作能力的确非常强，短短三天时间就查明了微博大v爆料内容的来源。
    “这次搞你的网红，一直走的都是书卷气的学霸人设。”
    “她比你当网红更早，之前是发发照片、发发微博的网红，后来直播兴起后，也开始做直播。”
    “每天都会和粉丝们分享自己读了什么书，分享读书心得，经常发自己低头读书的照片，直播的时候也会对着观众们读书……”
    云歌了然：“撞人设了。”
    张秘书点头又摇头：“不止如此。”
    “在你开始做学习直播之后，有了对比，那个网红的粉丝很快就发现她的学霸人设有多假。”
    “她永远只读同一类型的书，学习的内容非常局限，读书心得也都是从网上拼拼凑凑的。”
    “有了你的对比，粉丝们立刻发现她学习的样子有多浮躁、虚假。”
    “她的粉丝大量流失，网上出现了很多骂声。”
    在这种情况下，要搞云歌简直再正常不过。她辗转找到崇礼高中的学生，打听云歌的黑料，没想到打听出的黑料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大很多。
    那个网红看到这个黑料后，认为一下就能将云歌锤死，迫不及待地花钱找了一个平时专发爆料内容的微博大v，将云歌分班在九班的照片公布。
    云歌听完张秘书的讲述，立刻问道：“那个网红叫什么？”
    张秘书的描述，让她一下子就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
    张秘书回答道：“真名还在查，网名叫小阿菁。”
    果然如此。
    小阿菁，苏铭杰手下的网红，云歌上辈子的同事。
    上辈子小阿菁也没红几年，过气后就回老家了，听说开了一家小店。
    “铭杰网红经济公司现在怎么样了？”云歌问向张秘书。
    张秘书惊讶地看向云歌，他还没有告诉云歌小阿菁签约了公司，云歌怎么就知道了？甚至连小阿菁公司的名字都脱口而出。
    看来老板对网红行业果真了解。
    他这个刚刚入行的人，业务能力还是不够啊。
    张秘书下定决心，从今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好在云歌的问题，他提前做过调查，倒是能回答上来，“铭杰网红经济公司最近一直不景气，主要原因是一直没有大网红，一些小网红不成气候。”
    “小阿菁原本是铭杰公司里挺红的一个，之前也越来越凉了。”
    “等我们将这次是她在背后黑你的事情公布之后，她肯定凉透了——”
    云歌从刚才就开始思索，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打断张秘书的话，“不，小阿菁在背后黑我的事，不要由我们来公布。”
    “你联系一下铭杰网红经纪公司的老板苏铭杰，他会处理的。”
    .
    张秘书并不明白云歌让他联系苏铭杰的用意，但是张秘书最擅长的就是按照老板的要求办事。
    张秘书按照云歌的要求，将调查清楚的事实告诉苏铭杰，苏铭杰的声音瞬间变了，“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立刻处理！”
    苏铭杰雷厉风行地接管了小阿菁的微博账号。
    苏铭杰毫不犹豫地用小阿菁的微博公布了她做下的一切。
    苏铭杰三下五除二地宣布要和小阿菁解约。
    苏铭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发布律师函，告小阿菁违约。
    张秘书：…………？
    张秘书实在看不透，苏铭杰这是在干嘛？大义灭亲？
    云歌笑了，之前苏铭杰误认为她是慕司琛旗下的网红，云歌没有解释。
    当时埋下的那份误会，今天就有了用武之地。
    在苏铭杰眼中，小阿菁爆料黑她这件事，是他旗下的网红在黑慕司琛旗下的网红，自然吓得屁滚尿流，拼命和小阿菁划清界限，狠狠收拾小阿菁，以此向慕司琛证明他这个老板是无辜的。
    这么一来，爆料黑她的小阿菁，苏铭杰动手收拾了。
    上辈子就和她有仇的苏铭杰，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也会有人来收拾。
    .
    小阿菁，真名叫杨小菁。自从云歌在网上飞速红了以后，杨小菁最恨的人就变成了云歌，比恨劈腿的前男友还要恨。
    杨小菁一直都是努力上进的学霸人设，粉丝们特别吃这个人设，这让她的才华虽然比不上许多网红，但是人气却超过了那些网红。
    直到云歌冒出来后，杨小菁的世界渐渐变得不一样了。云歌是新鲜出炉的中考状元，杨小菁读书时最好的成绩也就是年级前五十。云歌在直播间里看竞赛书、做竞赛题，相比之下显得她读书写感悟特别没有含金量。
    最关键的是，杨小菁能看出来，云歌真的在认真学习，顺便直播一下。和她这种直播时找准自己最美的角度，对着粉丝表演“学习”的网红不一样。
    杨小菁自己都能看出来的区别，粉丝们当然更能看出来。
    自从云歌火了以后，她的粉丝就在哗哗流失，骂声越来越多，多到她都不敢看微博评论了。
    眼看再这样下去，她的网红生涯就要结束了，杨小菁决定先下手为强，她要抢先一步搞死云歌。她发动所有人脉关系去找云歌的黑料，找到的黑料比她想象中更大！
    云歌竟然不是竞赛班的！而是高考班的！
    明明历届状元都在竞赛班里，崇礼高中默认分数最高的学生进入竞赛班，云歌在高考班里，肯定是她自己选择了高考这条路。
    选择高考这条路不要紧，每天还直播学竞赛，还同时学两门，那就是欺骗粉丝了。
    杨小菁得到这个黑料之后，激动地浑身发抖，她立刻炮制了一篇爆料微博，发给自己认识的专门爆料的微博大v，然后美滋滋地等待结果。
    云歌欺骗粉丝这件事性质恶劣，她这么一爆料，云歌以后再也翻不了身了。等到云歌倒下之后，杨小菁就能慢慢恢复人气。
    果然，微博大v爆料后，云歌的直播间直接炸了，杨小菁披着马甲蹲守在云歌的直播间里，看到满屏都是粉丝们的质问、失望，笑得春风得意。
    万万没想到，这样的美梦竟然只维持了一天。一天之后，云歌弄出来一个《真假学霸》的攻擂守擂节目，云歌在直播间里赢了学长赢学姐，赢了学生赢老师，竟然瞬间绝地翻盘了！
    杨小菁傻了。
    这次黑云歌，她花了很多钱，发动所有人脉帮她找云歌的黑料，总要给朋友熟人发红包的！她找到的微博爆料大v，也不肯帮她免费爆料，杨小菁可是花了好几万块钱才把这个爆料发出去的！
    这些钱打水漂还是小事，最关键的是云歌绝地翻盘了，那她自己怎么办啊？
    有云歌这个真学霸在这里比着，杨小菁这个假学霸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只能一天比一天凉，最后灰溜溜地滚出网红圈。
    杨小菁不停地刷新云歌的微博，一天要刷几百次，云歌的直播更是不会错过一分钟。目之所及都是坏消息，没有一条好消息。无论云歌的微博下面，还是直播间里面，所有粉丝们都在夸云歌，对云歌都是各种喜爱、赞叹、崇拜！
    而且云歌的人气越来越高了！
    微博粉丝像坐着火箭一样上涨！直播间里的观看人数变成之前的十几倍！
    杨小菁气得胸口疼。
    她爆料黑云歌——云歌用《真假学霸》证明自己——云歌人气猛涨。
    这样算起来，云歌更红的根本原因岂不是她自己？她自己让云歌变得更红了！
    《真假学霸》开播第三天，云歌登上热搜，杨小菁更是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怎么回事？她黑云歌！她原本认为一下子就能把云歌搞死！结果竟然把云歌送上了热搜？
    她自己这辈子都没上过热搜！
    杨小菁每天躺在床上，没心思直播了，也没心思拍照片了，任由微博等各个平台长草，一点也提不起工作的劲头来。
    她本以为自己最惨，没想到还能更惨。
    她一觉醒来，天塌了。
    手机上几十条未接来电，有来自老板苏铭杰的，有来自同公司其他网红的，有来自她自己认识的网红朋友的。
    杨小菁心中咯噔一下，立刻打开微博。
    然后她发现无法登陆自己的微博了！
    她微博的账号密码被改了！
    杨小菁手忙脚乱地在微博上搜索自己的名字，然后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她黑云歌的事情被曝光了。
    实锤。
    一切相关的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都被贴到了网上。
    这是怎么做到的？是老板苏铭杰直接在公司里，打开她的电脑、登录她的账号、截图发布的。
    按照合同，杨小菁的微博账号、直播账号、工作微信号、工作扣扣号……一系列冠着小阿菁名字的账号，都不属于她个人所有，而是属于公司所有。
    公司自然掌握着她的所有账号密码。
    但是一直以来，打理这些账号的都只有杨小菁自己，她也没有对这些账号的所有权当回事。
    毕竟她是露脸的网红呀，又不是不露脸的那种，公司不可能再找一个人继承她的账号代替她的。
    杨小菁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的所有账号全都被公司收回。
    公司要和她解约。
    还把她告了，让她赔偿违约金。
    杨小菁感觉自己被罩进了一个玻璃罩子里，和这个世界隔了一层。她顾不上愤怒、悲伤、害怕……只觉得荒唐。
    为什么？为什么？！
    苏铭杰疯了吗？为什么会这么做？！
    难道云歌是苏铭杰的女朋友？
    不！女朋友都不至于！难道云歌是苏铭杰的女神？
    杨小菁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但她根本想不到更合理的原因。
    这太荒唐了……她想不到任何一个合理的原因。
    杨小菁看到已经不属于她的微博账号下，目之所及全都是骂她的话。评论骂她，转发骂她。
    路人骂她，云歌的粉丝骂她，她自己的粉丝……或者说她自己曾经的粉丝……骂她骂的最狠。
    云歌刚因为在《真假学霸》中的惊艳表现上过热搜，之前云歌被大v爆料假学霸的事情也因此变得人尽皆知。
    现在爆出是小阿菁因为同行嫉妒云歌，阴谋陷害云歌，而且又有直接从小阿菁电脑中截出来的种种实锤……
    一下子就成为了微博上最大的瓜。
    之前加之于云歌身上的骂声，百倍、千倍地返还到杨小菁身上。
    “天哪！这样的人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污蔑云歌假学霸？她自己才是最假的学霸！”
    “这么恶毒的人竟然还搞学霸人设？快点凉透吧！别再荼毒青少年了！”
    “公司老板倒是挺正义的，一应账号都收回了，想做网红也做不了了吧。”
    “这样的人竟然在网上招摇撞骗那么久，还好被揭开了真面目。”
    杨小菁浑身发抖，指尖发麻，原来被这么多人骂，是这样的感受……
    铺天盖地的骂声不停地提醒着她，她再也当不成网红了。
    .
    云歌等待杨小菁的绝地反击。
    然而杨小菁竟然没动静了。
    云歌回想一番，依稀、隐约记起上辈子她认识的杨小菁抗压能力不太好，突然面对这样的事，大概直接崩溃了。
    看来还得她推上一把。
    云歌找了最便宜的水军，买了一百条评论，让水军涌到杨小菁微博下发评论问她，“你撒谎了吗？”
    “分班名单的照片是你ps的吗？”
    “云歌是不是真的在九班啊？”
    “找到真实证据来陷害和伪造证据来陷害性质可不一样啊！”
    张秘书对云歌的行为大为不解。
    明明云歌在这场战斗中已经大获全胜，为什么还要找水军撩拨惨败的杨小菁？
    云歌并不解释，只是说道，“反正低价水军也花不了几个钱，没准能有令人惊喜的结果呢。”
    张秘书猜不透令人惊喜的结果是什么。
    但是他觉得云歌请水军花的钱太少了，水军发的评论淹没在骂杨小菁的评论中，“她会不会看不到？”
    云歌笃定道，“她一定能看到。”
    .
    网上那些骂她的评论，杨小菁看到后明明心如刀割，但还是不停地去看，不愿意错过一条。
    她夜夜失眠、晨昏颠倒、连吃饭都想不起来，一天十几个小时都在机械地刷新。
    “你撒谎了吗？”
    ——她没有撒谎！
    “分班名单的照片是你ps的吗……”
    ——那张照片是真的！
    “云歌是不是真的在九班啊……”
    ——云歌真的是在九班啊！千真万确！
    “找到真实证据来陷害和伪造证据来陷害性质可不一样啊！”
    杨小菁愣住，从床上一跃而起，头晕目眩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了电脑前。她呼吸急促的注册新的微博号！
    她没有伪造证据！
    她的推断或许有错，她愿意为云歌道歉，但她的证据都是真的！云歌真的在高考班九班！
    杨小菁手指发抖地注册了新微博“我是小阿菁”，噼里啪啦地打字，“我是小阿菁，我向云歌道歉。对不起，云歌！但我不是恶意陷害云歌，这只是一场误会，我所有的证据都是真实的，照片绝无ps……”
    杨小菁发布微博后，狠心联系营销公司，买了最高价位的热度推广。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以后还能不能当网红，就看这一回了！
    发布微博后，杨小菁紧张地不敢看网上的声音，直到营销公司给她打电话，“云歌回应了！对你有利！”
    杨小菁愣住，不敢置信地点开微博。
    [@云歌：我确实被分到了高考班九班，但并不是因为我放弃竞赛。我爱竞赛，从未放弃！]
    杨小菁看到云歌的回应，瞬间崩溃大哭。
    “我是不是有救了？”
    “云歌亲口承认自己在高考班九班了，我有救了？是不是？”
    营销公司的工作人员心中默默想到，即便如此，杨小菁翻身的希望也接近于零。
    一个没什么真本事的网红，人设已经彻底崩塌了，想要再红，难如登天。
    不过这样的话，营销公司的工作人员自然不会对杨小菁说，任由杨小菁心中升起虚妄的希望。
    营销公司的工作人员公事公办，“那后续的推广还要做吗？如果不再做的话，可以将尚未花掉的经费退给您。”
    杨小菁毫不犹豫地说道，“要！当然要！”
    “继续推我道歉的微博，同时推云歌的回应！”
    “我必须让全网的人都看到！我的证据是真的！云歌亲口承认她在高考班九班了！”
    .
    云歌做出的回应让全网震惊。
    ——云歌没有放弃竞赛。
    ——云歌被分到高考班。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中考状元云歌竞赛成绩不佳，所以被分到高考班？这也不可能，云歌早已在《真假学霸》中证明了自己在竞赛方面有多出色。
    何况杨小菁发布的分班照片，是高中开学时的分班名单。学生刚刚入学，压根还没学过竞赛，谁又能未卜先知云歌学不好竞赛？
    云歌作为中考状元，压根不该遭受这样的怀疑！
    总之这份分班名单，处处透着蹊跷。
    云歌被爆假学霸这一事件，一波三折，高-潮迭起，早就引起了全网关注，如今更是勾起了全网的好奇心。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同一处——
    “所以云歌到底为什么在高考班？”
    “云歌说了，这不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爱竞赛。”
    “难道还能是别人让云歌去高考班的？怎么可能有人不想让状元上竞赛班？”
    “难道是崇礼高中的老师吗？老师疯了才会做这种事……云歌这样的好苗子不应该被各科竞赛老师抢破头吗？那可是金牌选手的苗子！”
    “这件事太蹊跷了……有知道内情的吗？有认识h市崇礼中学师生的网友吗？校内人士总该知情吧？”
    “云歌是被人恶意分到高考班的吧？”
    “云歌是不是被欺负了！”
    网友的力量是无穷的。明星小心隐藏的恋爱都能通过蛛丝马迹扒出来，找出云歌被分到高考班的真相，在全网关注的氛围下，自然是小菜一碟。
    很快就有无数网友，讲述了同一个真相。
    “云歌是被迫分到高考班的，这不是云歌自己的意愿。”
    “慕家的少爷不想和云歌一个班，所以把云歌从一班赶出去了。”
    “这也太……荒唐了吧？慕家的少爷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确实如此，我表妹就是崇礼的学生，云歌被分到高考班的内情全校都知道。”
    “那可是慕家啊！慕家把一个学生赶出竞赛班算什么？只要慕家想，尽可以把崇礼中学买下来给拆了！”
    “慕家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慕家仗势欺人、太恶心了！”
    “有人来个名单，列一下都有哪些公司是慕家的，哪些品牌是慕家的吗？”
    “名单来了！名单来了！”
    .
    慕家股价一夜之间暴跌。
    慕家财团中的管理层立刻找到了原因。
    管理层上报给慕司琛的爸爸，慕司琛的爸爸找到自己的儿子，“看你做的好事！”
    慕司琛先是茫然，再是愤怒！
    他了解事情的始末后，眉头紧皱，“苏铭杰。”
    最初将事情爆出来的，是苏铭杰公司旗下的网红，最后将事情闹大的，还是苏铭杰旗下的网红！
    那个网红花钱找营销公司买了推广！
    慕司琛打开手机想要联系苏铭杰，竟然看到苏铭杰前几天发来的，他一直没空看的长微信。
    “慕少，向您汇报一下小阿菁的事情。她爆料黑云歌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不过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并且第一时间就采取了措施。我已经和小阿菁解约了，我直接把她告了，她要付大笔违约金。而且她在网上的名声彻底臭了，她这辈子都当不了网红了。您放心，云歌也没受到任何伤害，反而化危为机，上了热搜，又红了几倍……”
    自己公司的网红黑了慕少公司的网红，苏铭杰立刻用雷霆手段收拾了自己公司的网红，希望慕少能够消气。
    他发这条长微信，既是拼命和自己公司的网红划清界限，也是向慕少邀功。
    他做了那么多事，当然要让慕少知道。
    读完这条莫名其妙的微信，慕司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如果不是苏铭杰把那个网红逼到绝路，那个网红未必会做出后续的事。
    苏铭杰竟然还给他发这条微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司琛懒得思考苏铭杰的想法，他只需要知道，这次的事情全怪苏铭杰和苏铭杰公司的网红。
    慕司琛轻轻吐出几个字，“天凉了，让苏家破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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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4 章

    注意力经济时代, 正面舆论就是真金白银，负面舆论就意味着真金白银哗啦啦地流走！
    慕家股票大跌，市值损失已经过亿！
    慕家立即处理网上的舆论。然而越是删微博, 网友们的情绪就越激烈，使用各种缩写、别字、间隔符发微博, 势必要将慕家的恶行宣扬的天下皆知。
    慕司琛的爸爸召集危机公关团队商讨应对之策。
    慕司琛开学两个月后, 终于又一次来到了崇礼中学，刚进入校门口就被学生们发现了。
    “慕司琛来了！”慕司琛的粉丝们激动万分。
    “慕司琛来了！”云歌的粉丝们气愤不已！
    “慕司琛来了！”——高一1班的同学们得知消息后，飞奔回教室告诉云歌，在学校操场和教学楼里，硬生生地跑出了一场接力赛。
    “慕司琛已经到校门口了, 云歌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庞欢作为接力赛的最后一棒，一边大喘着气，一边对云歌说道。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慕司琛将云歌踢出竞赛班了！慕家因此损失上亿！
    谁知道其实云歌每天都坐在竞赛班的教室里上课，从来没有走进过高考班的教室呢？
    云歌一直坐在排座位时特地为慕司琛和林清漪留出的座位上，两人的座位在正中间，是整个教室的黄金位置。
    两个座位, 云歌一个用来坐, 一个用来放书。
    其他同学的课桌和抽屉里放不下自己全部的书，都买了一个收纳箱放在椅子下面。每次找书都要将收纳箱拉出来，低头弯腰在箱子里翻找。
    云歌一人拥有两个座位, 高中课本和竞赛书全都有地方可以放。旁边林清漪的桌子和椅子上都摆着书立, 将所有书竖起来一字排开, 想看哪本书直接抽出，非常方便。
    云歌一开始询问了周围的同学们, 有谁要在她旁边的空座位上放书。
    所有同学都一脸惊恐的拒绝了。
    然后空座位就被云歌独享了。
    ……怪不好意思的。
    慕司琛马上就要走进一班教室, 看到这样的真相, 岂不是得气疯？
    “快快快！云歌你快跑啊！”庞欢焦急道。
    云歌还没说什么，高一1班的同学们纷纷开口道，“云歌不要走！”
    “该走的人是慕司琛！”
    “你是状元！你当然应该在一班！”
    “慕司琛不来学校，不珍惜学习的机会，他不配在一班拥有座位！”
    一个同学站起来。
    两个同学站起来。
    ……
    全班同学都站了起来，站在教室门里，站在云歌前面，站成一堵墙。
    “云歌你放心！我们绝不让慕司琛进来！我们绝不会让慕司琛把你赶出一班！”
    云歌愣住。
    她茫然无措地看向挡在她身前的同学们。
    很多同学她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她一直独来独往，从不将目光在同学身上停留。
    她万万没想到，全班同学竟然都愿意站起来，挡在她身前，一定要将她留在一班，绝不让慕司琛进入一班。
    云歌眼眶一酸。
    上辈子慕司琛把她囚禁、毁容、注射毒品，从来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所有人都站在慕司琛那一边。
    这辈子，云歌从不指望有人帮她。万万没想到这些她不曾深交的同学们，竟然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她这一边。
    不惜与慕司琛为敌。
    但云歌绝不会让他们这样做。
    这些学生太过青涩稚嫩，根本不懂与慕司琛为敌意味着什么。
    但是云歌懂。
    如果只有她一人，云歌今天不会离开一班，但是现在全班同学都站在了她这边，她一定要离开！立刻离开！
    然而全班同学都不许她出去，云歌心急如焚！
    庞欢突然喊道，“我有一个好主意！高个子的同学们跟我来！”
    庞欢带着班里最高的几个男生，呼啦啦地涌出教室，伸手调换每个教室门口高挂的班级牌！
    1班和9班互换；
    2班和10班互换；
    3班和11班互换……
    眨眼间，一楼和二楼的所有班级牌都被调换了一遍。
    “这样慕司琛就不会走进我们班啦！”庞欢为自己鼓掌。
    云歌：……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骗得过慕司琛？你们快点放我出去！”云歌焦急不已。
    一直跟随慕司琛的同学从前线不停传来消息，“报！慕司琛进教学楼了！”
    “报！慕司琛走进‘一班’教室了！”
    “报！慕司琛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报！慕司琛走出‘一班’教室了！”
    云歌：…………
    慕司琛走进校长办公室，许久后，又走出校长办公室，然后走出崇礼高中大门。
    庞欢洋洋得意：“我就说吧！肯定没问题的！”
    云歌：………………
    云歌看向庞欢，“原来慕司琛的智商竟然和你一样。”
    真是不敢置信。
    .
    高一一班学习调换班级牌的行为，瞒住了慕司琛，却瞒不住学校。
    学校没有追究。
    学校深受启发！
    既然是分班的问题，那就从根源上解决！
    崇礼高中官网发布声明——崇礼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从来不存在竞赛班、高考班、重点班、普通班的分别！
    云歌身为状元却被分到九班，因为崇礼高中的每个班都同样好！因为崇礼高中学生分班完全随机！
    “为了避免引起广大学生、家长、社会各界人士的误会，崇礼中学从今日起取消以数字命名班级，所有班级无先后、无大小！”
    一夜过后，云歌再次走进教学楼，抬眼看到所有教师的门牌都换成了新的。
    从1班、2班，9班、10班，变成了葵花班、雨滴班，彩虹班、青苗班。
    云歌迷茫了。
    那她以后该走进葵花班还是青苗班？
    .
    看到新班级名字的那一刻，云歌仿佛回到了幼儿园。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崇礼高中竟然不止是给各个班级改了名字。
    为了平息网上的言论，为了遮掩慕司琛曾经做过什么，崇礼高中竟然真的重新分班。
    分成了高考班、竞赛班和出国班。
    分班不再根据中考成绩，而是让学生们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
    也就是说哪怕入学时的中考成绩是崇礼高中最后一名，只要有学习竞赛的意愿，也可以选择进入任意竞赛班。
    数、理、化、生、信息学的竞赛教练，直接担任各个竞赛班的班主任。
    崇礼分班的消息一个个发布到网上，一开始网友们看到葵花版、彩虹版这样的名字，全都在“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知道崇礼的班级是如何划分的，全都在感慨“崇礼高中的师资力量雄厚，尤其擅长学科竞赛”“五门学科竞赛全都独立成班，全市也就崇礼高中有这样的资本”。
    云歌经纪团队中的人一眼就看出，“崇礼高中肯定也请了公关团队，肯定也引导网上的言论了。”
    云歌感慨：“开个中学也不容易。”
    开个有慕司琛和林清漪当学生的中学真不容易。
    一个中学都要有自己的危机公关。
    今年这一级学生，对化学竞赛感兴趣的特别多，选择进入化学竞赛班的学生竟然足足有一百个。
    崇礼索性分了两个班，让两名化学竞赛教练分别担任班主任。
    以后等人数少了，再把两个班合并成一个班。
    因为竞赛班是会淘汰学生的。不止学生选择学科竞赛，学科竞赛也会选择学生。
    如果竞赛教练认为某位学生没有竞赛获奖的潜力，就会将学生劝离竞赛班。接连几次考试失利，被竞赛老师认定没希望获奖后，就要从竞赛班中离开，转入高考班或者国际班，抓紧接下来的时间准备高考或者申请国外大学。
    其实崇礼高中这样做，和之前的分班模式区别不大，竞赛班中最后留下来依旧是最优秀的学生。
    不过将淘汰放在分班后，再苛刻的网友也挑不出毛病了。毕竟有没有竞赛获奖的可能性，教过无数届学生的竞赛教练自然有判断。没有希望获奖的学生，竞赛教练任由其留在竞赛班浪费时间，才是对学生不负责任。
    然后云歌震惊地发现，班级名字从1班到16班，改为葵花班到朝阳班之后，在慕司琛竟然真的不纠结于上最好的1班了。
    【“我们去读晨露班。”
    “这个名字最衬你。”
    “因为你的眼睛就像清晨的露水一样清澈明亮。”慕司琛对林清漪说道。】
    云歌：…………
    慕司琛才是书里隐藏的玛丽苏吧。
    慕司琛仅凭名字挑中的晨露班是高考班，和五个学科竞赛班都不在同一个楼层。
    ……真没想到改名字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云歌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座位，一个自己坐、一个放书，以后不和慕司琛林清漪同班，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那就是每一位有志于竞赛的学生都要选择进入哪个竞赛班了。
    还在“双担”的学生，必须立刻做出选择。
    云歌在“五担”……
    竞赛有五门，她只有一个，总不能把自己分成五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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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5 章

    最终云歌选择了物理竞赛班。
    原因很简单, 只有物理竞赛班的班主任孙柏，她最熟悉，印象也相当不错。
    数学竞赛教练冲过来抢人, 差点没和班主任孙老师打一架。
    最终数学竞赛教练红着眼圈离开了。像云歌这么有天赋的学生, 她当教练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 以后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遇到。
    但凡云歌在物理竞赛上的天赋，比数学竞赛上差一点，她都一定把云歌给抢过来。
    然而云歌的物理竞赛也一样好。
    每次测验也全都是满分。
    而云歌在开学学习过数学竞赛后, 转而学习物理竞赛，现在又选择进入了物理竞赛班，显然是对数学竞赛失去了兴趣，对物理的兴趣更胜一筹。
    学生自己做出了选择, 数学竞赛教练也没有办法，只能遗憾自己没有教导这个好苗子的机会。
    数学竞赛老师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心想孙老师现在不知道有多高兴，不知道怎么偷着乐！
    然而在数学竞赛老师心中偷着乐的孙老师, 正在独自崩溃。
    他看到云歌手中的书, 感觉不对劲，翻到封皮，立刻看到大大的四个字——
    化学竞赛。
    “为什么？？？”
    昨天云歌会为了物理竞赛抛弃数学竞赛, 明天云歌就会为了化学竞赛抛弃物理竞赛？
    爱的最深的永远是新墙头。
    孙老师都快哭了。
    云歌抿起嘴唇。
    她也不能告诉孙老师, 她都是为了钱啊。
    一切只是因为学习暴富系统刚刚发布了新的任务。
    「掌握全国高中化学竞赛原子结构部分内容，奖励2w。」
    「掌握全国高中化学竞赛分子结构部分内容, 奖励2w。」
    「掌握全国高中化学竞赛晶体结构部分内容，奖励2w。」
    「掌握全国高中化学竞赛化学热力学基础部分内容, 奖励2w。」
    「掌握全国高中化学竞赛电解质溶液部分内容, 奖励2w。」
    ……
    .
    云歌的学习直播间重新开播。《真假学霸》调整为每周一次, 每周六晚上的固定栏目，其余时间直播内容恢复原样。
    学习直播间的人气和流量更上一层楼。
    老粉丝们一直等着云歌重新开播，新粉丝们人数是老粉丝的几倍，也有很多都留了下来。之前云歌这个学习主播，是主播中最冷的冷门，现在经历过这一番，倒是引来了大波流量。
    粉丝们先笑了一通葵花班彩虹班的名字。
    然后发现云歌正在学习化学竞赛内容。
    “云哥是想先把五门学科竞赛全都了解了，然后再选择最喜欢最擅长的一门吗？”
    “学霸的了解，和我们的了解，显然不是一个深度。”
    “云哥慎重点挺好的！毕竟以后是要冲进国家队、冲向全世界的竞赛选手！”
    “但我怎么觉得，云哥不管选择哪门竞赛，都能学的特别好呢？”
    云歌看到粉丝们说的话，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然后粉丝们就自己一路脑补下去。
    直播行业，流量=金钱。
    最近一段时间，学习直播间赚钱赚疯了，几天时间赚到的就相当于之前一个月。
    云歌给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发了红包，也给自己发了红包。
    然后将租房提上日程。
    直播间的流量变成了之前的许多倍，新涌入的粉丝们从未见过云歌在临湖休闲小镇漂亮的玻璃房子里直播，他们看到直播时，云歌就在宿舍直播了。
    宿舍的隔音效果一直不好。
    现在新老粉丝们看直播都养成了关静音的习惯。
    毕竟云歌的粉丝们开着直播都是要学习的，学着学着突然有杂音，打破自己的学习状态，非常让人恼怒。
    但是粉丝们开静音，云歌偶尔对大家说些什么话，粉丝们也就都听不到了。相当于少了一个和粉丝们交流的途径，这自然是相当不利的。
    云歌认为租房是自己的私事，毕竟她要租的房子，不止是她接下来做直播的工作场所，也是她日常居住的生活场所。于是云歌默认看房这件事要自己做。
    张秘书诧异地问道：“不需要我先帮你筛选出几套符合要求的房子吗？”
    云歌也面露诧异：“这是我的私事？”
    张秘书：……感动。
    没想到云歌是这样一位公私分明的老板。
    新当初他前一份工作，不知道多少次去为慕董的儿子慕少寻找七彩鲜花、九彩水晶……
    最终云歌和张秘书一起去看房。
    两人一起看中了一套公寓。公寓是新建成的，小区很新，景观很好，物业安保都很好。
    张秘书低声对云歌说道：“你自己一个人住，物业安保非常重要。”
    “而且这个公寓距离崇礼高中很近，步行十分钟，骑自行车就更快了。其他同样近的选择，就只有老旧小区了。”
    云歌也看中了这个小区。
    老旧小区环境差安保差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大部分老旧小区的隔音也很差。
    云歌出来租房，主要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公寓是上下两层的loft，上层20平方左右，下层40平方左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窗户从下层一直延伸到上层，特别大，采光很好，适合直播。
    云歌让张秘书站在公寓外的走廊上，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放音乐。
    云歌站在公寓里，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云歌很满意，看向中介和房东，“房租多少？”
    房东没有回答云歌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租房子干嘛呢？”
    云歌如此看重隔音，让房东警惕起来。
    云歌实话实说：“住，直播。”
    房东立刻眉头紧皱，“直播？不行不行！这房子我不租了！”
    房东观念陈旧，在她心中，直播=色-情直播，最起码也有擦边内容。
    房东将云歌往外赶：“你们走吧！我这房子买在这里，是要租给附近的学生和医生的！”
    崇礼中学位于市中心，毗邻一家三甲医院，这个新小区距离崇礼中学和医院都非常近。
    崇礼中学的学生和医院的医生，的确有大量的租房需求。
    崇礼中学大部分学生家境优渥，初中部是收费高昂的私立学校。虽然崇礼中学的宿舍条件很好，但是依旧有许多家庭更愿意在学校附近租房住。
    这样一来，可以有一位家长或者请来的阿姨陪学生一起住，为学生打理好衣食住行。让学生专心学习，也比住校更让家长放心。
    高中部虽然按照中考成绩招生，但其中家庭条件好的学生也不在少数。而且崇礼高中的学生都很有希望考上名校，甚至考上清北，即使是小康家庭，也有许多家长愿意支付房租，为了让学生住的距离学校近一点，节约时间，用来学习。
    房东的态度相当强硬，“不租不租！我这房子抢手的很！不知道多少学生和医生都要来租呢！”
    “这附近除了这个小区，全都是老破小，哪怕我这公寓的租金贵一点，也有很多家长和医生愿意租在这里，就为了住的舒服！”
    “怎么可能租给你一个主播？到时候你把我的房子弄得乱七八糟的！”
    房东心中还有一重顾虑，他觉得主播的收入非常不稳定，云歌现在付得起房租，过两个月付不起了，他还得重新找租客。
    张秘书从门外走进来，听到房东的话，刚想说话就见云歌开口了，“每个月租金多少？”
    房东皱眉：“我都说了不租了！”
    云歌根本没有理会房东，询问的是旁边的中介。
    中介回答道：“一个月2500。”
    “那售价呢？多少钱一套？”
    中介愣了一下，“120万左右吧，均价大概两万一平。”
    云歌沉吟，租售比真的很高。
    这里的公寓买来投资，非常划算。
    房东说的不错，附近崇礼中学和三甲医院带来了大量的租房需求，这个小区又是除了老破小外的唯一选择。供不应求，租金自然水涨船高，而且不必发愁房子空置租不出去。
    相比租，自然是买下来更划算。
    等到她高中毕业，甚至不用等到她毕业，只要等到她保送后，云歌肯定就不会继续在这里直播了。
    那时候她也可以把公寓租出去收租金。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公寓她的确很喜欢，在她冒出买下来的念头后顿时更加喜欢。
    云歌扭头看向中介：“卖房的业务你也做吗？”
    中介连连点头：“做做做！”
    中介的目光落在云歌脸上：“姐，你成年没有啊？未成年人没办法贷款。”
    云歌：……
    都知道她未成年了，为什么还要叫“姐”。
    云歌的目光从中介至少三十岁的脸上移开，她上辈子都没活到这么大。
    云歌：“没事，我全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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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凶名在外的鬼面将军裴慎位高权重，却一直孤身一人。
    有人说因为他面貌可怖，所以无人敢嫁。也有人说他身上杀气过甚，恐怕克妻。
    其实裴慎不娶，不过是一直在寻找自己年少时遇见的白月光。
    但众人没想到，那个白月光，竟是柳家那个名声尽毁的柳明月。
    柳明月曾经也是名门贵女，却被人设计，婚前失贞，毁了亲事。
    最好的年华蹉跎在家庙里，裴慎将她接出时，她已油尽灯枯。
    她说：“裴慎，你不能娶我，我曾有过一个孩子，可我不知道生父是谁。”
    裴慎：“对不起，是我。”
    柳明月：？？？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弄死他。
    后来，柳明月真的重生了，重生在婚前失贞的那一刻。
    她用尽所有力气，打在了裴慎的脸上。
    她现在就要杀了这混蛋！
    ps：男主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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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6 章

    云歌在房东“你可真能吹啊”的目光中离开。
    中介小哥, 不，中介大哥对云歌的话也将信将疑。
    一百二十万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云歌一个未成年的学生, 衣着也很普通, 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难道说买房就买房？
    但是出于全力争取每一单的习惯，中介大哥并没有将自己的疑虑表现在脸上, 而是非常热情地陪着云歌去看出售的房源。
    云歌一边走, 一边在心中默默计算自己现在有多少钱。
    最近学习直播间赚了很多，但是大部分要等到下个月才能提现到账, 目前她只提取出了一小部分。
    再加上她还没花掉的任务奖励, 一共有一百万。
    还差二十万。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抓紧时间再做几个任务。
    系统现在已经不必云歌催促, 十分自觉地发布任务。
    「高考课程期中考试年级第一, 奖励5w。」
    「数学竞赛期中考试年级第一，奖励5w。」
    「物理竞赛期中考试年级第一，奖励5w。」
    「化学竞赛期中考试年级第一, 奖励5w。」
    四个任务, 加起来恰好二十万，不多不少。
    云歌收到系统任务, 才意识到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
    崇礼高中不仅有高考课程的期中考试, 各个竞赛班还有自己的期中考试。
    和之前的小测验不同, 这次要考察高中入学到现在半个学期时间学过的所有竞赛内容。
    高考班的学生只需参加高考课程的期中考试。
    数学竞赛班的学生需要参加高考课程期中考试+数学竞赛期中考试。
    物理竞赛班的学生需要参加高考课程期中考试+物理竞赛期中考试。
    ……
    以此类推。
    中介大哥带着云歌看了好几套公寓, 最合云歌心意的一套房子, 恰巧在房东不肯租给她的那套房子的对门。
    对门这套房子从来没有人住过。交房后一直空置着, 房主不来住, 也没有出租过。
    中介大哥对云歌说道：“这套的房主也是诚心卖的, 价格不会要的太高。”
    云歌问道：“房主为什么要卖呢？”
    这个小区的公寓刚刚交房不久，开发商精装修，装修品质也很好。即使自己不住，添置一些家具就能租出去。
    中介大哥回答道：“这套公寓的房主黄姐不是h市的，是隔壁k市的，孩子正在读高中。”
    “买这套公寓的时候，孩子学习成绩还不错，黄姐认为很有希望上崇礼。得知崇礼旁边的公寓开盘，立刻抢了一套。”
    “结果后来孩子学习成绩下滑了，崇礼上不了，这房子也没用了。”
    “黄姐人在k市，觉得这套h市的公寓租来租去也麻烦，索性直接卖掉。”
    云歌：……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买房子听起来就像买白菜一样。
    真希望她能早点懂哦。
    云歌按照期中考试的日期和中介大哥约时间，“你和房主黄姐商量一下吧，两周后交易。”
    中介大哥好奇问道：“为什么要两周后？”
    云歌：“我先去赚钱。”
    中介大哥：……
    钱都要现赚吗？
    他这单生意是不是黄了qaq
    .
    周一开学，崇礼公布了期中考试时间安排。
    高考课程期中考试，下周三、下周四两天。
    数学竞赛期中考试，下周五上午。
    物理竞赛期中考试，下周五下午。
    化学竞赛期中考试，下周五下午。
    ……
    物理竞赛期中考试和化学竞赛期中考试时间冲突了！
    两个奖励五万块的任务时间冲突了！！！
    崇礼高中安排考试时间的时候，显然没有想到会有学生想同时参加不止一门学科竞赛的期中考试。
    除了云歌之外，全年级也确实没有其他人会参加不止一门学科竞赛的期中考试。
    甚至云歌这么做，老师们也非常非常不看好，不拦着她进考场就不错了，绝不可能因为云歌一人更改考试时间。
    五万块钱就这样眼睁睁地飞了。
    云歌心痛。
    然后云歌接到中介大哥的电话：“现在又有一个客户想要买你看上的那套公寓。”
    “他十五天后就可以交易，房主说了，她对你们两个出一样的价，你们两个谁先买，房子就是谁的了。”
    云歌：！！！
    这不是五万块的问题了！
    她看中的房子也要眼睁睁地飞了！
    “系统，你可以改一改发布的任务吗？”
    系统感受到云歌的心情，「抱歉，已经发布的任务无法更改。」
    系统建议到，「五万块钱而已，您可以暂时找朋友借一下。」
    云歌：……
    她没朋友。
    系统读到云歌的想法，「你之前不是帮过薛时晴吗？现在她境况变好，一定很乐意帮助你的。」
    云歌摇头。
    「还有张秘书、经纪团队的人们，你提供给他们工作机会，一起工作也很愉快，他们也一定乐意帮助你。」
    云歌摇头。
    「还有——」
    云歌打断系统的话，“你不用说了。”
    她不会开口向其他人借钱的。
    上辈子的经历，让云歌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承担。
    云歌双眼极亮，“物理竞赛期中考试和化学竞赛期中考试时间冲突而已。”
    “这并不代表我要放弃一个任务。”
    .
    云歌的学习直播开始直播物理竞赛和化学竞赛，她每天晚上都要学习两科。
    不再看书，只是做题。
    直播间的观众们很快就发现，云歌做题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明明云歌之前在《真假学霸》中的解题速度就已经非常快了！
    许多攻擂者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也能解出正确答案，最终却输给了云歌的解题速度。
    “云歌是在特意训练自己的做题速度吗？”
    “这根本没必要吧？云哥的做题速度已经很快了啊！”
    “是啊！云哥的做题速度，不论去参加初赛、决赛……全都非常够用了啊！”
    “不要训练速度了！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呢？云哥继续学习下面的内容吧！数学、物理、化学，哪一科都行，我都喜欢看！”
    直播间观众们全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愿，而云歌视而不见。
    她一直专心训练解题速度，直播间的观众们早就习惯了云歌这种我行我素的作风，对此并不意外，也不反感。
    甚至有不少直播间的观众开始调侃，“不知道我一个学渣，哪里来的勇气给学霸提建议。”
    “哈哈哈哈哈哈！”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笑成一团。
    渐渐的，观众们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云歌解题速度提高的非常显著！每一次观众们认为云歌的速度已经飞快时，云歌还能再一次提高速度！
    而且是在保证准确率100%的情况下！
    经过十多天的直播，云歌解题的过程在直播间观众眼中看来，简直不需要思考，直接落笔就写。
    “给我答案让我抄，我都抄不了那么快……”
    “我在看的是学习直播吗？我在看的是挑战世界纪录吧？这突破大脑极限了吧？”
    “不要用自己的大脑估量学霸的大脑，你们俩的大脑不是一回事。”
    “跪了！我不敢说提高速度没意义了！有这样的速度，刷刷刷做完会做的题，可以把绝大部分时间都省下来，专门钻研难题。初赛决赛可能用不着，但是如果进入国家队，到时候一定有很难的题，云歌这样太占优势了。”
    就在直播间观众们都认为云歌训练速度深谋远虑，为很久很久以后做准备时，云歌迎来了进入高中后的第一场期中考试。
    周三、周四，高考课程期中考试。
    周五上午，数学竞赛期中考试。
    周五下午，物理竞赛期中考试。
    考试时间尚未过半，云歌提前交卷，在监考老师惊诧的目光中一路狂奔。
    化学竞赛期中考试的考场外，云歌喘着气，“对……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能让我进去吗？”
    .
    物理竞赛期中考试结束后，考场门口一片哀嚎。
    “你答完了没有？”
    “没有啊！最后一道大题我连看都没来得及看！”
    “完蛋了完蛋了！我也没有答完，我会不会被淘汰啊？”
    没有被分到一个考场的同班同学，在考场门口相遇之后，自然而然地开始聊天。
    “你们知道吗？今天物理竞赛期中考试，云歌在我们考场，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交卷！”
    “不可能吧！考试时间总共两个小时，云歌提前了一个多小时？”
    “这次的题量很大啊，很多学生都没有答完。答完题目的都是大神，答完题目之后剩余的时间也不多了。祁神，你答完题也没有剩下一个多小时吧？”
    祁旸摇头。
    同学们继续议论，“云歌提前交卷那么久，是放弃物理竞赛了吧！”
    “都按照竞赛科目重新分班了，”
    “现在全年级只有云歌一个人同时学着数学竞赛和物理竞赛，老师们早就对她头疼死了，她早晚得放弃。可能这次看到物理竞赛的题目又多又难，她答不出来，直接放弃物理竞赛，终于选定数学竞赛了。”
    “肯定是这样。既然都放弃物理竞赛了，也就不必答完卷子了。”
    祁旸安静地听着身边同学们的讨论，默默摇头。虽然他和云歌的接触不过寥寥几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祁旸十分确定，云歌即使要舍弃物理竞赛，也不会在考场上将没有答完的卷子一交，当一个灰溜溜的逃兵。
    云歌是那种，即使要舍弃物理竞赛，也一定会考个年级第一风光离开的人。
    所以肯定不是身边同学们认定的这样。
    或许云歌考试时生病了？才不得不交卷离开？
    祁旸眉头紧皱。
    物理竞赛生一行人走到楼梯口，与化学竞赛生们相遇，听到化学竞赛生们讨论，“云歌考试竟然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
    “怎么回事？她中午睡过头了？”
    “云歌好勇敢啊，我要是迟到一个小时，我肯定不敢来考试了。就算来参加考试，也答不完题目，考倒数被淘汰……”
    物理竞赛生们脚步齐齐一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刚才在说谁？”
    化学竞赛生：“云歌。”
    物理竞赛生：“怎么可能！！云歌刚才在我们考场考物理！！”
    化学竞赛生：“开什么玩笑？？刚才化学竞赛考试，云歌就坐在我前面！！”
    物理竞赛生：……
    化学竞赛生：……
    沉默几秒后，两人同时开口。
    “物理竞赛考试云歌提前一个小时交卷了。”
    “化学竞赛考试云歌迟到一个小时进考场。”
    物理竞赛生：……
    化学竞赛生：……
    “所以云歌既考了物理，又考了化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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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文案：
    祝音音原是首富家的千金，养尊处优，满身娇劲。
    不料祝家一朝破产，她这个废材美人迫不得已参加选秀节目，企图靠脸吃饭。
    海选当天祝音音发现，三个男导师两个都曾和她传过绯闻，唯一的女导师当初被她拉踩嘲讽蹭热度。
    祝音音：……打扰了，我现在退赛还来得及吗？
    ***
    男团顶流门面沈今洛，靠脸做c，被祝音音开麦嘲讽是爱豆废物。
    他担任女团选秀pd后，全网都等着看他打脸祝小姐。
    却不料——
    吃瓜群众们等到了二位的官宣。
    -
    在祝音音毕业舞台这天，沈今洛当众表白：
    “姐姐，现在我不用再做秘密情人了吧？”
    破产千金姐姐x顶流爱豆小狼狗
    ＃两位门面的明怼暗撩＃

 第 27 章

    此时, 教师办公室里，老师们也发现了云歌在完全重合的考试时间里，赶场考了物理竞赛和化学竞赛两门考试。
    班主任孙老师脸色铁青：“胡闹！真是胡闹！”
    化学竞赛老师一脸无奈：“唉, 别的学生我们生怕他不要学，云歌这里我们担心她学太多……”
    “这都半学期过去了, 云歌怎么还同时学着三科？”
    在竞赛期中考试之前, 数学、物理、化学三科竞赛教练讨论过云歌会选择哪一科、放弃哪两科。
    老师们全都认定，云歌在这次考试必须要做出取舍了。
    之前上课时间冲突，云歌可以自学。
    现在考试时间冲突，云歌总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同时出现在两个考场里考试吧？
    各个竞赛班都实行末位淘汰制, 小测验不算，每次期中、期末考试排名最后的几位学生都要被淘汰。
    云歌哪科不来参加考试，哪科成绩就是零，哪科就要被淘汰。
    因此这次考试结束之后，云歌必须在物理和化学之间舍弃一科。
    万万没想到，云歌竟然在两个小时内赶场参加了两门考试！
    难道云歌不知道这样很有可能两科成绩都是倒数, 两科竞赛都把她淘汰吗？
    班主任孙柏面色沉重, “先把云歌的物理竞赛卷子和化学竞赛卷子都找出来吧。”
    每一位老师都迫切地想要知道，云歌仅用一半时间答完的卷子，能考多少分。
    很快, 云歌的两份卷子就被翻找出来。
    老师们齐齐瞪大眼睛——卷子上竟然写的满满当当！
    每一道题都写了！
    没有一道题后面是空白的！
    物理竞赛教练和化学竞赛教练两人都迫不及待地把卷子放在自己面前, 开始阅卷。
    填空题。
    第一道, 正确；
    第二道，正确；
    ……
    解答题。
    第一道, 正确；
    第二道, 正确；
    ……
    “物理115分！”
    “化学118分！”
    满分均是120分, 云歌物理仅仅扣了5分，化学仅仅扣了2分。
    别说被末位淘汰了……
    两位竞赛教练都在怀疑，云歌的成绩是不是年级第一！
    班主任孙柏惊呆了！他表情呆滞地站在原地，然后一脸狂喜！
    虽然他一直不赞同云歌同时学习多门竞赛，但是云歌这样的学生，哪个老师不梦寐以求！
    班主任孙柏飞奔到数学竞赛老师的办公桌前，“老潘！老潘！你快把云歌的数学竞赛卷子找出来，看看她数学竞赛考了多少分！”
    孙柏又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批阅其他学生的物理竞赛试卷。
    化学竞赛教练也是如此。
    两人从来没有这么着急地批阅试卷！两人心中都怀着同样的想法，他们想尽快知道云歌的成绩是不是年级第一！
    同时赶场参加两科考试，答题时间只有其他学生的一半，在这样的情况下，云歌如果还是年级第一，那也太恐怖了吧？
    几个小时后，孙柏和化学竞赛教练先后放下手中的红笔，顾不上活动酸痛僵硬的肩颈，看向对方。
    “云歌是物理竞赛期中考试全年级最高分。”
    “化学也是，年级第一。”
    两位老师看着对方的脸，神情复杂。
    数学竞赛教练也急匆匆地跑过来，“云歌数学竞赛也是年级第一！”
    与此同时，云歌收到系统提示。
    「已完成任务，高考课程期中考试年级第一，获得奖励5w！」
    「已完成任务，数学竞赛期中考试年级第一，获得奖励5w！」
    「已完成任务，物理竞赛期中考试年级第一，获得奖励5w！」
    「已完成任务，化学竞赛期中考试年级第一，获得奖励5w！」
    云歌收到系统提醒后，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开股票交易——随着奖励金额越来越高，系统的兑奖方式也越来越多，最近兑奖的主要方式是购买系统指定的股票。
    云歌刚打开股票界面，就看到她的股票瞬间涨停！
    云歌不慌不忙地将股票卖出，赚到20万的奖励。
    第二天早上，从股市中提出来的钱到账，云歌拨通中介大哥的电话。
    “我赚够钱了，什么时候签合同？”
    .
    中介小哥给房主打电话，“黄姐，您什么时候有空签合同？您那套公寓我卖出去了！买家直接付全款，随时都能签合同，希望越快越好！”
    黄姐声音茫然，“啊？不是说下个星期吗？”
    “而且怎么改全款了？之前不是说要贷款吗？”
    中介小哥解释道，“买房的不是王女士，是云女士，云女士抢在前面了。全款不是更好吗？您更省事！”
    黄姐想了想，才想起来“云女士”是之前看过房子的那个中学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还真买了？可你之前不是说她钱不够吗？这才过几天啊，她的钱就凑够了？怎么凑够的？”
    中介小哥：“她说是……靠学习。”
    黄姐：……？
    靠学习？
    什么意思？
    大概云歌是个富二代，学习成绩提高了，家里就给了她十几万块钱作为奖励？
    嗯，肯定是这样。
    .
    中介小哥第一次见到云歌的时候，根本没指望这一单能成。
    没想到这一单成交的格外快，没过几天，云歌就全款把房子买下了，中介小哥飞快地拿到了提成。
    云歌拿到新鲜出炉的房产证，上面印着她的名字。她再给公寓换上新的密码，这套公寓就彻彻底底地属于她了。
    当然接下来要忙的事情依旧不少，请人打扫卫生，购买家具家电。
    看着空荡荡的公寓一点点填满，云歌心中也充满了满足感。
    搬进新家后，生活的舒适感大大提高。
    洗衣机变大了，还有了烘干机；床垫是她精心挑选的，每天睡醒身体都更轻松舒适；有了书桌前的人体工学椅，埋头学习再也不累啦！
    但云歌最爱的还是微波炉！
    深秋的夜里，结束一天的学习后，伴着窗外带着凉意的雨声，用微波炉煮一碗泡面。
    溏心蛋嫩汪汪、融化的芝士缠绕在劲道的面条上，这样一碗面下肚，抚慰的不止是胃，更是心灵。
    直播间的观众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云歌更换了直播地点。
    “咦？云歌从宿舍搬出来了吗？”
    “现在直播屏幕光线更明亮了，看起来比以前更舒服了。”
    “这是云歌新租的房子吗？隔音很棒啊！以后看直播可以开声音了！”
    “云歌是为了有更好的直播环境才从宿舍搬出来的吗？这样每天上下学路上是不是要多花很多时间？不要这样啊！学习最重要！在宿舍直播我们也看得很开心的！”
    云歌看到直播间观众们对她的关心，唇角微微勾起，告诉大家，“公寓距离学校很近，步行只要十分钟，不会耽误时间。”
    观众们听到云歌的话，屏幕上立刻满满都是“哇哇哇哇”“那太棒啦”“云歌学习这么辛苦一定要吃好睡好啊！”
    搬进新公寓后，云歌确实吃得更好、睡得更香了。
    噩梦依旧常有，但是每次从噩梦中惊醒，云歌在床头小夜灯温柔的灯光下，隐约看清公寓的模样，立刻就能安心地再次入眠。
    直到从学校宿舍搬出来，云歌才发现，崇礼的宿舍和她上辈子当主播时住的宿舍有些相似，因此噩梦惊醒后，一时间难以分清自己身在何处。
    新买的公寓一楼是直播区和学习区，二楼只有床和衣柜，户型结构和上辈子的宿舍截然不同。二楼的层高也要低一些，云歌躺在床上充满包裹感和安全感。
    半夜被噩梦惊醒后，微微睁开眼皮，立刻就能意识到自己住在新家里。继续入眠后，做噩梦的概率就比以前小很多了。
    对新家，云歌处处都满意。直到她回家时看到对门门口站着一个人，正在打电话。
    看来拒绝将房子租给她的房东，已经找到了合心意的租客……云歌漫不经心地想到。
    突然，云歌觉得打电话的人声音很耳熟。
    云歌猛地回头，看到许久未见的舅舅。
    云歌：……
    难道书里的配角又不够用了吗？
    住进她新房对门的，竟然是舅舅一家。
    .
    舅舅站在对门一户人家的门外，正对着电话高声吵架，完全没有注意到云歌。
    “我都说过多少遍了，这个月房租我过两天就给你。不就晚了几天吗，要死要活的催……什么？你要卖房？”
    “我们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你怎么说卖房就卖房？”
    “明天就有人来看房了？不行！我是不会让看房的人进门的！”
    云歌听到舅舅的话，十分疑惑，舅舅一家为什么不住自己家的房子？要出来租房？
    很明显，房东通知舅舅要卖房，舅舅正在与房东吵架。
    舅舅的嗓门高，房东的嗓门更高，即使舅舅没有开免提，房东的声音依旧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被云歌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合同里写的一清二楚！你必须配合看房！”
    “下个月合同到期，我不会再和你续租了！你们一家赶紧搬走！”
    .
    云歌侧身倚靠在门前，听了一会儿，才转身按下密码。
    密码锁发出的声音惊醒了刚打完电话的舅舅，他顺着声音望过来，看到云歌后顿时一脸震惊。
    “云歌！你怎么在这里？你也住在这？”
    “这是你租的房子？”
    “你哪里来的钱租房子！”
    云歌双手抱臂，打量着转过身来的舅舅。
    半年不见，舅舅瘦了很多，两颊都凹陷进去，神色萎靡，身上穿着一件沾着油渍的薄款羽绒服。
    云歌诧异挑眉，舅舅以往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三天两头买新衣服打扮自己，发型更是时时打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云歌都不曾见到舅舅如此邋遢狼狈的模样。
    舅舅心中焦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通电话被云歌听到了多少。她应该没有听到太多吧？自己刚才和房东吵架，也并没有说出太多内容，就算云歌全都听到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舅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没想到这么巧！我们租房子竟然租在了对门！呵呵……呵呵呵……”
    “我和你舅妈都换了工作，现在上班的地方离家里有点远，就出来租了一套房子。”
    “刚才房东和我们说，他想把这套房子卖了。我正和房东说呢，不要再带别人来看房了！这套房子我们买了！”
    “我和你舅妈准备把这套房子买下来，还是自己的房子住着心里踏实，省得今天要涨价、明天不租了……”
    舅舅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通，遮掩自己刚才的那通电话。
    云歌点头，用身体遮挡住舅舅的目光，快速按下密码回到家里，关上防盗门，把舅舅的声音和目光全都阻挡在门外。
    和舅舅这一家人，她是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但云歌对舅舅一家都发生了什么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很明显，刚才舅舅在说谎。
    发生在舅舅一家人身上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云歌非常感兴趣。
    舅舅舅妈为什么会换工作？上辈子完全没有这样的事情，两个人的工作都很稳定，直到云歌被逼跳江，两人都没有换过工作。
    云歌想了想，给卖房的中介大哥发了一条微信，“我家对门要卖房，你知道吗？”
    中介大哥秒回：“姐！我知道！你家对门的房子也挂到我们店里了，现在也是我在卖！”
    “姐，你不知道，对门的房东不肯把房子租给你。租给了小孩在附近读书的一家三口，结果那一家三口全都是奇葩！”
    “对门房东被那一家三口烦死了！”
    “唉，我也惨得很，这单生意也是我做的，租客奇葩，房东天天对我抱怨……”
    “对门房东认识黄姐，听说你把黄姐的房子买下来了。对门房东后悔死了！特别后悔当初没有把房子租给你。”
    “对门房东听说你买黄姐的房子直接全款付清，成交特别愉快，自己又被奇葩房客折磨得不行，于是也生出了卖房的念头，现在让我办他卖房呢。”
    “姐！你要不要再买一套？”
    “你把对门的房子也买下来，自己的两套房子正对门，住起来多方便啊？”
    云歌：……
    中介大哥卖的是房子，又不是白菜，她前几天刚买了一套，怎么今天又来向她推销？
    云歌回复道：“我哪里能几天赚出一套房子？”
    中介大哥回复：“靠学习？”
    云歌：…………
    .
    云歌打开《偏执宠爱：慕少的千金影后》，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关于舅舅舅妈一家的只言片语。
    云歌是恶毒女配，舅舅舅妈一家是恶毒女配身边的炮灰，凡是和云歌五官的剧情，根本没有出现在书中的资格。
    云歌自己忙着学习忙着直播，就随口对生活助理梁勤勤提了一下这件事，“如果你能查到是怎么一回事就告诉我，如果查不到就算了。”
    “这不算工作内容，就是让你帮我个忙。”
    梁勤勤听到云歌的吩咐，立刻摩拳擦掌去查了，“老板！你放心！我保证给你查清楚！”
    梁勤勤现在每天的工作十分轻松，她一直对自己没什么事情要做感到不好意思。
    其实云歌现在用不着生活助理，只是因为梁勤勤是林清漪经纪团队里的优秀人才，不要白不要，于是云歌就先占上了这个人。现在梁勤勤在公司里的岗位是后勤，她不是云歌一人的生活助理，而是要帮助公司里的所有签约主播解决杂事琐事。
    但是公司里的签约主播一共两个半……
    云歌、薛时晴，祁旸只在周末兼职，算半个。
    薛时晴带爸爸去医院看病，梁勤勤帮忙开个车、挂个号、拎个包；
    祁旸购买化学试剂，梁勤勤帮忙下个单……
    除此之外，没了。
    云歌很少叫梁勤勤帮忙，只有之前搬家的时候，梁勤勤自己主动帮老板做了一些事情。
    很明显，云歌习惯独来独往，自己一个人搞定一切。梁勤勤虽然想在老板面前积极表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敢经常往云歌面前凑。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势不凡吧……
    云歌很少吩咐梁勤勤做事情，这次难得吩咐梁勤勤做点什么，梁勤勤自然抓住会。
    两天后，梁勤勤怀里抱着一个文件夹，郑重其事地敲开了云歌的家门，“老板，我调查清楚了！”
    云歌：……？
    梁勤勤翻开文件夹，一边看着其中的资料，一边向云歌汇报，“半年前，也就是今年五月，沈茜茜在学校里意图伤害慕司琛，被慕司琛的黑衣保镖抓住，带回慕家的地盘审问。”
    云歌：……？
    “沈茜茜拒不承认自己有伤害慕司琛的意图，她坚持声称当初是朝着你冲过去的。慕家审问几天之后，就放沈茜茜回家了。”
    云歌：…………
    云歌当然记得这件事。她从舅舅家搬出来之前，扔掉了表妹沈茜茜衣柜里所有属于云歌的衣服。表妹沈茜茜愤怒地冲进教室找云歌，却正好碰到慕司琛，被慕司琛的黑衣保镖们拖了出去。
    云歌原本以为沈茜茜只是被拖出去，没想到竟然还被慕家抓了回去？
    无论慕家是怎样的豪门财阀，也没有权力随便抓人审问吧？
    看来不仅慕司琛一个人违法犯罪，恐怕整个慕家都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沈茜茜被慕家抓回去审问了几天，沈志鸿和郝秀云两人都吓坏了，在单位不停地哭诉这件事，单位领导听说之后，就把沈志鸿和郝秀云两人开除了。”
    云歌：…………？
    梁勤勤看到云歌不解的眼神，解释道，“在单位领导眼中，沈茜茜得罪了慕家。”
    “单位领导避免慕家对他们不满，或者为了在慕家面前邀功，就把沈志鸿和郝秀云两人开除了。两人丢掉工作之后，拼命给领导送礼，想要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先后送了好几个不同的领导，领导们收了钱，却没有一个人为他们办事。沈志鸿和郝秀云送礼送出去十多万后，终于认清事实，他们曾经收入尚可十分稳定的工作，再也回不来了。所谓的稳定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只要慕家一句话。不，甚至慕家都没有说话，单位领导揣度着慕家的心思就把他们两人开除了。”
    “沈志鸿和郝秀云两人看清慕家的权势滔天后，转而给慕家的手下送礼，又送了十多万，然而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沈志鸿和郝秀云两人花钱原本就大手大脚，家里没什么存款，送礼的钱都是从信用卡中借出来的。两人迟迟找不到工作，又花了几十万送礼，信用卡很快就还不上了。”
    “信用卡一旦逾期，利率高的惊人。每个月欠债的数目都在猛涨，两人别无他法，只能卖房填上这个大窟窿。”
    云歌惊讶地睁大眼睛，舅舅舅妈竟然把家里的房子卖了。

 第 28 章

    舅舅舅妈卖掉唯一一套自住的房子的事, 上辈子没有发生。
    梁勤勤说道，“沈茜茜之前学习成绩一般，家里出了这样的变故, 负担不起崇礼初中的学费, 沈茜茜就从崇礼初中转出来。家里的房子又卖掉了，不再有对应的学区，无法进入公立初中上学, 转进了一所学费便宜的民办初中。”
    “新初中的校园风气很差, 沈茜茜转学后立刻学会了虚荣攀比。”
    云歌：……那倒不能怪学校，沈茜茜原本就很虚荣攀比。
    “一家人租房看房的时候, 沈茜茜的爸妈想要租一套两室一厅, 但是沈茜茜却看不上附近的老破小，嫌住在老破小里丢人, 会被同学们看不起, 执意要租小区环境好、内部装修精致漂亮的房子。”
    “这样的房子，沈茜茜一家就承担不起大户型了，最终沈茜茜爸妈为了满足女儿的要求, 只能租下这套公寓。沈茜茜自己睡在楼上的卧室, 爸妈两人在楼下的客厅里添了一张床，睡在客厅。”
    云歌对沈茜茜的骄纵任性毫不意外。舅舅舅妈就是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人, 沈茜茜有这样一对父母, 自然有样学样。
    何况舅舅舅妈对沈茜茜一向溺爱。老房子没有卖掉的时候, 就是沈茜茜睡主卧, 舅舅舅妈睡次卧。现在租住在这套公寓里, 沈茜茜睡楼上唯一一间卧室, 舅舅舅妈两人睡客厅, 一点也不奇怪。
    “这一家人租住在这里的两个月, 惹得房东不胜其烦。”
    “就在这个时候，房东得知对门邻居把房子卖给了老板你，卖了一百二十多万，你直接全款付清，非常省时省力。”
    “房东顿时心动了，觉得一百二十万的价格已经很高了，比起自己当年买入的价格，已经能赚上一笔，最重要的是再也不必一个月又一个月地催房租，和这一家奇葩的租客打交道。”
    卖房之前中介自然要带着一波一波人来看房，云歌撞到舅舅和房东吵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舅舅一家完全没想到租房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他们才搬过来不到两个月，就被房东下了逐客令，很快就不得不再次搬家。
    之前担心这套公寓住着不舒心，保险起见只签了三个月的合同。没想到合同到期后房东不肯再续约，竟然要把他们扫地出门了。
    房东要把房子卖掉，不愿意再租给他们。舅舅和房东吵架时声调极高，实际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对云歌说自己一家想从房东手中把房子买下来，不过是在云歌面前强撑面子。
    老房子虽然卖了一笔钱，但是还清债务就用掉了一小半。舅舅舅妈两人的工作还没有着落，目前打零工的收入远远不如从前，家里的开销却居高不下，每个月还多了房租这一笔支出。
    还清债务之后明明还剩下不少钱，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少一点、明天少一点，不过几个月时间，存款就又缩水了不少。
    现在舅舅一家根本买不起租住的这套公寓！
    自己买不起，当然没办法拦着房东让人看房，舅舅一家不胜其烦。家里的东西很多，搬一次家特别麻烦！刚搬了一次，眼看又要搬家了！
    租房更是一件麻烦事！舅舅一家一边要给来看房的人开门，一边要自己跑出去看房，看接下来要租的房子。
    舅舅一家人发现云歌租住在对门后，当然是惊讶的，但是这份惊讶很快也就消失了。
    之前还有更惊讶的呢！
    初中成绩一直倒数的云歌竟然在最后两个月成绩突飞猛进，考了状元！
    云歌考状元的消息，犹如一颗炸弹扔在舅舅家，三人震惊的回不过神来，过了很久才接受这个现实。
    相比之下，云歌有钱租公寓，也就没那么让人惊讶了。
    肯定是考状元后学校发的奖金，听说每个状元都能拿到不少钱呢。
    “拿到钱后就不愿再住学校宿舍，花这么多钱出来租房子，等不到高中毕业就把手里的钱花的一干二净了！”沈茜茜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茜茜得知云歌就住在自己家的对门后，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每次回家都动作飞快，生怕在家门口碰上云歌。
    半年前，云歌还借宿在她家，沈茜茜住在宽敞的主卧，云歌睡在狭小的阳台。
    半年后，沈茜茜家里的房子卖了，一家三口出来租房住，竟然就租在了云歌的对门，和云歌租下了一模一样的房子。
    同样的房子，云歌自己一个人住，沈茜茜家却是一家三口住！
    也就是说，她家现在住的还不如云歌！
    如此的落差、如此的颠倒，让沈茜茜如何能接受？
    每次有人来看房，就提醒沈茜茜一次她现在的处境。很快，沈茜茜在中介带人来看房时不胜其烦，站在门前大喊道：“不要再看我们的房子了！”
    “去看对门的！你们都去看对门的！”
    “对门的房子也租出去了，你们去问对门的房东想不想卖房，你们把对门的房子买了！让对门的人搬家！”
    中介小哥一脸茫然：“啊？对门的房子租出去了？”
    “没有啊！对门的房子刚买下来，也是通过我成交的，就因为这里离崇礼中学近，买下来自己住的啊！”
    “你们的房东想卖房子，就是看到对门房子成交顺利呢。你们房东对我说，只要能卖出和对门一样的价格，他就满意了。”
    沈茜茜先是茫然，然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在她身后，沈志鸿和郝秀云也都听到了中介小哥的话。
    郝秀云尖叫一声。
    沈志鸿高声喊道：“你说什么？对面的房子不是租的？是买的？”
    “云歌把对面的房子买下来了？”
    .
    沈茜茜得知云歌和自己家租了同样的房子，心里都无法接受。
    现在她竟然得知，云歌的房子不是租的而是买的！
    半年前，云歌寄居在他们家的阳台上。
    半年后，他们一家卖掉了唯一一套房子，只能在外面租房住，云歌却买了房子！买了他们家现在买不起的房子！
    沈茜茜歇斯底里地喊道，“云歌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她一定在做梦吧？这场噩梦太可怕了！
    沈茜茜在爸妈卖房时都没这么崩溃！
    “云歌知道我们家卖房子了吗？不能让云歌知道！”
    “我们家真的买不起这套公寓吗？我们可以贷款买啊！这套公寓比我们家原来的房子更小更便宜，贷款买总能买得起吧？”
    沈茜茜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爸妈。
    云歌舅舅和舅妈俱是一脸苦涩，“我们现在没工作，办不了贷款……”
    沈茜茜面色一沉。
    舅舅舅妈连忙说道，“等以后找到新工作了，我们就贷款买新房。”
    “云歌到底哪来的钱？”舅舅舅妈也百思不得其解。
    “听说考状元有奖金，但是考状元的奖金最多也就几万块，连买房子的零头都不够啊！”
    “不行！我得去问清楚！云歌到底哪来的钱！”舅妈霍然起身。
    “当初她爸妈去世后，是不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存款，云歌自己偷偷藏起来了，没有告诉我们这些亲戚？否则她哪里来的钱买房？”
    “要不然就是这钱来路不正！云歌长得那么好看，出卖美色换钱，傍上有钱人给她买套小公寓倒也不难……”
    舅妈冲到云歌家门口，砰砰敲门！她一定要问清楚！
    如果云歌当初偷偷藏了爸妈留下的存款，云歌必须要再给她们家一笔钱！
    如果云歌的钱来路不正，她也要威胁云歌给钱，否则就将云歌不光彩的事情曝光出去！
    舅妈疯狂敲门。
    云歌看到敲门的人是舅妈，没有理会，自己照常吃饭、直播、睡觉。
    第二天早上，云歌起床后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换成了舅舅，无奈摇头，这一对夫妻竟然轮班堵门。
    云歌拨打物业电话，让保安将舅舅舅妈请走。
    然后用微波炉有条不紊地为自己加热早饭。
    云歌早饭吃完之后，保安也来了，几个保安将舅舅舅妈拦住，不让两人堵在云歌家门口。
    云歌动作迅速地背着书包出门。
    “云歌！我是你亲舅舅！你怎么能让保安对我动手？”
    “云歌！你买房的钱是哪里来的？要是干干净净的钱，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
    云歌一个眼神也欠奉，直接乘坐电梯下楼。
    “请你们物业的工作人员劝一劝他们。如果劝不动的话，我下午六点回家，请你们保证我回家的路畅通无阻。”
    云歌唯一一句话是对小区保安说的。
    下午放学回家时，云歌又在家门口看到被保安拦住的舅舅舅妈，云歌飞快走进家门，对保安道谢，“辛苦了。”
    保安们全都一脸无奈，“你们之间的问题尽早解决。他们天天堵门，我们天天帮你拦住后你才能进出家门，这也不是个事啊。”
    云歌点头：“好，我考虑一下。”
    云歌考虑了两分钟，给中介大哥发了一条微信，“我家对门的房子，有人想买吗？”
    中介大哥秒回，“我带了不少人看房，没有特别诚心想买的客户，大家都在比较、观望。”
    云歌：“那我买了吧。”
    中介大哥激动地发来一连串感叹号，“姐！我就知道！你靠学习靠得住！”
    云歌：…………
    .
    云歌不想和舅舅一家住对门。
    相比之下，额外购买一套计划外的公寓，反倒不是什么大事了。
    楼上居住楼下直播，到底还是有些不便。等到她买下门对门的两套公寓后，一套居住、一套直播。
    学习直播间在《真假学霸》爆红期间的收益，再加上云歌现在翻了几倍的护眼灯、人体工学椅等商品的推广费，云歌全都提取出来，一共110万。
    云歌让中介大哥把对门房东叫来，面对面谈价格。
    “110万。”云歌说道。
    对门房东刘先生瞪大眼睛：“110万？为什么！”
    “你不是刚花120万买了黄姐的房子吗？我这套和黄姐那套一模一样！”
    “凭什么她的卖120万，我的只能卖110万？”
    云歌摇头：“不一样。”
    “黄姐的房子从来没住过人，你的房子有人住过，减5万。”
    “住过你房子的人恰巧是我讨厌的人，再减5万。”
    刘先生目瞪口呆。
    “这……这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云歌：“我诚心报价，卖房的决定权在您。”
    “如果考虑好要卖房的话，联系我，我随时可以交易。”云歌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毫不犹豫。
    留下一个刘先生一个人犹豫不决。
    他不甘心自己的房子比黄姐的房子少卖十万块，但是他又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除了云歌之外，并没有诚心要买他这套房子的人！
    沈志鸿和郝秀云一家非常奇葩，给每一个前来看房的人都制造了许多阻碍。房子里脏乱差，各种东西乱堆，显得面积格外狭小，给看房的人留下的印象非常差。
    所有的房客看完房子后都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人联系他。
    更没有像云歌这样可以全款付清的了。
    因此现在摆在刘先生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要么把房子便宜十万卖给云歌，要么继续忍受沈志鸿和郝秀云一家奇葩房客的不停骚扰。
    刘先生犹豫两天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然而签合同的时候，看着合同上少掉的十万块钱，刘先生的心脏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十万块啊！
    一模一样的房子他比对门黄姐少卖了十万块！
    更让他心痛的是买他们房子的还是同一个人！
    刘先生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他为什么拒绝把房子租给云歌呢？
    他以为云歌当主播是乱七八糟的职业，可能破坏他的房子，还可能交不上房租。
    他把房子租给孩子在附近上学的一家三口，认为这样的租客最稳定可靠，万万没想到碰上了奇葩一家人，每个月都拖欠房租！
    还天天骚扰他！今天找他换新家具，明天找他换新家电，嫌弃衣柜太小！嫌弃洗衣机太小！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把刘先生给烦死了！
    还各种阻挠买房的人看房，害的他房子卖不出去！
    假如他当初租给了云歌，自然不必受这些苦。
    云歌这么有钱，能全款买两套，肯定不会拖欠他的房租！
    而且云歌住在他的房子里，肯定先买他的房子，他最起码能比现在多卖十万块！像黄姐一样卖120万！
    真是悔不当初啊！
    .
    舅舅一家百思不得其解云歌的钱是哪里来的，最终年轻的沈茜茜在网上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云歌的直播间！
    沈茜茜尖叫一声，“云歌在当主播赚钱！”
    沈茜茜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在云歌的直播间里看了好几天，虽然想不明白云歌看书做题为什么能吸引这么多观众，但是既然云歌能靠直播赚出一套房子来！这钱她也能赚！
    “我也要当主播！”沈茜茜立刻对爸妈说。
    云歌的直播间里有那么多观众，那么多人给云歌刷礼物，沈茜茜当然也想当一个有这么多粉丝的主播，无数金钱每天哗啦啦地落入她的口袋里。
    舅舅舅妈一开始不同意，但是很快也被女儿说得心动。
    云歌当主播几个月，竟然已经赚到一百多万了，就算女儿长得不如云歌好看、学习也不如云歌好，当主播赚不了云歌那么多，一个月也能赚几万块吧？哪怕只赚几千块也行啊！
    最关键的是，云歌当主播不干别的，每天就是读书、做题，这样的直播不但不耽误学习，没准反而促进学习！要知道沈茜茜现在每天回家后的学习时间还没有云歌的直播时间长！
    一家人商量好后，沈茜茜立刻要求买一台新电脑，直播要用的摄像头等设备当然也都要买。
    结果新电脑刚买回家，刘先生就通知沈茜茜一家，他们住的这套房子已经卖掉了。
    “卖掉了？卖给谁了？明明最近都没有人来看房啊？”
    事实是最近想来看房的人，全都被沈志鸿和郝秀云骂走了，他们根本没有让人进门。
    刘先生回答道：“卖给对门的小姑娘了。”
    沈志鸿和郝秀云尖叫一声，“什么？”
    “又是云歌？”
    “云歌竟然有钱买两套？！”

 第 29 章

    沈茜茜一家搬走的那一天, 恰巧赶上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沈茜茜一家可以从刘先生手中租房子，但是无法接受从云歌手中租房子。
    这样的落差太大了。
    新电脑刚安装好, 就要拆掉搬走，还有一大堆直播要用的东西。
    如今沈茜茜全家都将直播看做赚大钱的唯一希望，搬家时生怕搬家公司的工人们将新电脑和直播用具碰坏，于是舅舅舅妈自己动手，搬了一趟又一趟。
    寒风刺骨，雪花落地即化，地面湿漉漉的滑脚，舅舅和舅妈搬着沉重的电脑，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两人终于将所有东西都搬上车之后, 双手十指早已冻得没有知觉。
    .
    云歌坐在二楼的飘窗上, 手中捧着冒热气的咖啡, 身下是长毛的毯子, 飘窗的三侧都堆满软绵绵的靠枕，身旁电暖气的热度熏得云歌昏昏欲睡。
    楼下舅舅舅妈一趟又一趟艰难搬家的模样, 是云歌这个午后最好的消遣。
    终于, 舅舅舅妈搬完最好一趟东西，自己也挤上面包车, 面包车越开越远，消失在云歌的视线中。
    云歌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听到手机响了。
    “老板, 今天初雪，我们聚一聚吧！”生活助理梁勤勤打电话说道。
    云歌心中自然没有这些风花雪月。但是员工想聚一聚, 云歌也愿意满足。
    恰巧云歌今天心情也很好, 碍眼碍事的舅舅一家终于搬走了, 门对门的两套公寓都是她的。
    从此以后，云巅之歌公司的直播地点就有两处了。除了低价租下的地铁底站临湖休闲小镇c139的玻璃房子，还有这套位于市中心的公寓。
    祁旸因此提出申请，将他的直播地点从临湖休闲小镇的玻璃房子换到云歌对门的公寓中。除了每周末之外，他想在每周二、周四加两场直播。
    也就是说，将以往每周往返临湖休闲小镇路上的时间，改为直播时间。
    祁旸每周花费的总时间不变，直播次数却能增加两次，直播时间大大增长。
    对祁旸来说，多直播就能多赚钱、多赚钱就能多做实验。
    对云歌来说，不仅自己多赚钱，也是帮她多赚钱！
    摇钱树愿意多生钱，云歌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
    总之，最近发生的都是好事，买了新房、要多赚钱的云歌十分爽快地说道，“初雪你们想去哪家饭店吃饭？你帮我问问大家的意思，想去哪里就预订一下吧，我请客。”
    “不用给我省钱，订个餐厅环境好、窗外景观好的包厢。h市难得下雪，很多年才有一场——”
    梁勤勤声音惊奇地打断云歌，“怎么会？”
    “h市每年冬天都下雪啊？”
    云歌愣住。
    h市每年都下雪吗？
    她记忆中的最后一场雪，还是在十四岁那年，父母仍在时。
    此后从十四岁到二十六岁，云歌记忆中再也没有一场雪。
    片刻之后，云歌恍然，雪每年冬天都在下。只不过上辈子的十多年中，她从不曾关注阴晴雨雪。
    云歌半倚在飘窗上的软枕堆里，伸手抚上冰凉的玻璃，六角雪花贴在玻璃外，很快就化为水滴、消失不见。
    时隔十多年，跨越两辈子，小小的雪花终于又一次落入她的眼中。
    被她看见。
    .
    梁勤勤并没有订饭店。
    在云歌答应趁着初雪天聚一聚后，公司里的所有人就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云歌家对门的公寓中。
    “我们来收拾一下新的直播间！”
    十来个人一齐动手，舅舅一家刚搬空的公寓很快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大家讨论一番之后，决定将楼上设置为休息区，将楼下设置为直播区。
    试验一番后，在直播区的地板上画好线，划分出三个互不影响的直播位置。回头请装修工人安装隔音玻璃，将每个直播位置分隔开。
    需要购买的一应物品，大家也都列好清单，交给云歌过目后，再由张秘书采购。
    忙完这些事后，才到晚饭时间，大家直接在公寓里点外卖吃火锅。
    云歌为难道，“出去吃吧？这里没有椅子啊！”
    “不用椅子！直接坐在地上就可以！”
    “在新公寓里吃火锅暖房！我们公司以后更加红红火火！”
    火锅外卖很快送来了，十来个人点了两个锅，配着便携燃气炉。张秘书动作娴熟地将火锅底料放入锅里，注水，开火。
    火锅底料在滚水中飞快融化，鸳鸯锅一侧变得通红，一侧变得雪白。气泡咕嘟咕嘟地从锅底翻滚上来，每一次爆裂都将一阵香气送入鼻腔。
    张秘书打电话给薛时晴和祁旸，“我问问他们来不来。”
    公司里的员工们早就打算好，下午早早来新公寓是帮云歌干活来的，就没有叫薛时晴和祁旸。现在干完活开始聚餐，总要问问公司里的签约主播。
    虽然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薛时晴和祁旸还是都冒着雪来了。
    薛时晴带来一束花，大朵大朵的重瓣百合用深紫色的纸包着，香气浓郁到火锅味都遮不住。
    唯一的问题是……云歌家没花瓶。
    最终只能在洗手池里放上半池水，将百合花斜靠在水池边上。
    祁旸也带了东西，带了满满一大盒手打牛肉丸，“这是我家阿姨最拿手的，带给大家尝尝。”
    祁旸的伴手礼显然比薛时晴的更受欢迎，大家欢呼着将大颗牛肉丸丢进锅里。
    “好吃！”梁勤勤一边烫的哈气一边赞叹连连，“这牛肉丸真的绝了！比我吃过的都好吃！”
    云歌好奇地捞出一颗，一口咬下去，皱起眉头。
    祁旸将盘子递到云歌面前，“快吐掉！这边几颗我刚放进去，还没熟！”
    云歌吐掉，漱口，等待片刻后，再次将筷子伸向牛肉丸。
    祁旸连忙拦住，“没熟！”
    云歌诧异道，“这么久还没熟？”
    祁旸一脸无奈，“没熟……这个牛肉丸很大，要多煮一会儿。”
    云歌收回筷子，夹了几根鸭肠，丢在锅里。
    “诶——”薛时晴出声阻拦，却已经晚了，鸭肠已经沉在锅底不见。
    “鸭肠不能丢锅里啊！鸭肠很好熟，用筷子夹着涮几秒钟就好了，丢锅里就老了！”
    薛时晴惊诧地看向云歌，“老板你竟然不会吃火锅？”
    在薛时晴眼中云歌是个天才。复习两个月就考状元，高中开学前就自学完所有高中知识，学科竞赛同时兼顾好几门，直播守擂时赢退役选手、赢竞赛老师、甚至赢提前知道题目的作弊攻擂者！
    云歌不仅学习厉害，赚钱更厉害。她明明比云歌还要大几岁，遇到爸爸换肾手术费的不够的事情，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不是云歌帮了她一把，她现在已经辍学了。
    但是云歌尚未成年，就开公司、当老板、全款买房……在薛时晴眼中，云歌无所不能。
    现在薛时晴突然发现，无所不能的云歌竟然不会吃火锅。牛肉丸没熟就一口咬下，鸭肠也不知道用筷子夹住，直接丢进锅底。
    突然间，薛时晴觉得面前的云歌更真实更可爱了。
    听到薛时晴的话，云歌突然一阵恍惚。她确实不会吃火锅，对每种食材下锅多久会熟毫无概念。
    爸妈在身边时，云歌吃火锅从来不需要自己涮菜夹菜，都是爸妈将火候正好的食物夹到她的碗里。
    上辈子爸妈离开后，云歌告别了火锅这种通常意味着许多人一起热热闹闹用餐的食物，更没有独自一人吃火锅的心情。
    吃饭对云歌来说唯一的意义就是不会饿死，什么简单方便快速就吃什么。
    薛时晴看到云歌静默的脸，眼中突然浮现一丝慌张，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祁旸不动声色地将锅底的鸭肠捞出、丢掉，重新用公筷夹住两根鸭肠，烫熟之后放在云歌碗里。
    然后又捞了一颗牛肉丸，“现在好了，小心烫。”
    云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顿时一脸惊艳。
    牛肉丸劲道又多汁，咀嚼起来弹牙无比，唇齿间满是牛肉的鲜香。
    确实如梁勤勤所说，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丸。
    接下来的时间里，云歌的筷子再也没机会伸进火锅里。薛时晴和祁旸两人一左一右，直接承包了帮云歌涮菜夹菜的工作。
    “午餐肉？”“土豆粉？”“杏鲍菇？”
    云歌的目光移向哪里，祁旸的筷子就伸向哪里。
    薛时晴不仅动手还动口，不停为云歌示范讲解各种食材要在锅里煮多久。
    云歌伸出手，在旁边满是白雾的飘窗玻璃上抹了一把。透过一抹清亮，她看到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房顶树梢都变成白色。
    重生一次，云歌孤身踏上报仇之路。
    不知不觉中，身边竟然有了这么多在初雪之日围炉吃火锅的人。
    她会记得这一天。
    这一天，她重新看见了雪。窗外白雪茫茫，屋内火锅热气熏人欲醉。
    “开瓶酒吧。”云歌说。
    .
    因为云歌的未成年人身份，身边所有人都不准云歌多喝。即使是低度的气泡酒，最终云歌只喝了浅浅半杯，剩余的都被梁勤勤等人瓜分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具年轻的身体第一次喝酒，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半杯酒下肚，在火锅热气的蒸腾下，云歌竟然真的感到些许熏然。
    这天夜里，云歌的梦境格外平和。
    她梦到了小时候，下雪的日子里，她和爸妈三个人围炉吃火锅，窗外的雪寂静无声地下落。
    梦里的她无忧无虑。
    一觉醒来，云歌竟然有些分不清是梦是真。
    直到她发现系统发布了一连串新任务，迅速清醒过来。
    系统任务，或者说是学习这件事，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她新生活的锚点。帮助她分清过去与现在，分清上辈子与这辈子，让她不会迷失。
    「掌握全国中学生生物学竞赛细胞生物学部分内容，奖励5w。」
    「掌握全国中学生生物学竞赛植物解剖和生理部分内容，奖励5w。」
    「掌握全国中学生生物学竞赛动物解剖和生理部分内容，奖励5w。」
    「掌握全国中学生生物学竞赛遗传学与进化部分内容，奖励5w。」
    ……
    对着这样一连串的新任务，云歌有点为难。
    之前她同时学习数学、物理、化学三科竞赛，已经被老师反对、让同学震惊、让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有人反对有人震惊。
    再加上一科生物竞赛……云歌不敢想。
    好不容易，数学、物理、化学三科竞赛教练默许了云歌同时学习三科竞赛的做法。
    他们在云歌同时参加了三科的期中考试，物理和化学两科时间冲突都没有阻挡住云歌三科竞赛都考了年级第一后，停止了对云歌的劝说。
    云歌的所作所为，完全突破了三科竞赛教练的认知。
    既然云歌已经是他们认知范围之外的学生了，那么他们也就没办法再用固有经验教育云歌。
    于是三科竞赛教练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数学、物理、化学竞赛教练：我静静地看着你接下来会做什么.jpg
    这时候，云歌如果再学习生物竞赛，她担心三科竞赛教练会联手把生物竞赛教练掐死。
    当然更有可能是把云歌掐死。
    至于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那就更不能被他们发现了！之前的腥风血雨，云歌不想再来一次！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学习！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偷偷学了！
    云歌偷偷摸摸地学习生物竞赛。她不敢被老师发现，不敢被同学发现，更不敢被直播间的观众发现。
    只是她每天的时间，要么在学校、要么在直播。不在学校也不开直播的时间，学习生物竞赛显然是不够的。
    云歌灵机一动，偷偷给生物竞赛书换了封皮。
    她把书店里最畅销的流行小说买回家，小心翼翼地撕下封皮后贴在生物竞赛书外面。
    很快，同学们惊奇地注意到云歌爱上了看小说。
    《霸道王爷俏王妃》《豪门千金的贴身保镖》……
    状元的口味真的是特别啊……
    有同学经过云歌身边时，好奇地伸长脖子，想要看一眼封面如此辣眼睛的小说是何内容，然后就看到了书中的一张张遗传图。
    “你……你你！你竟然偷偷在看这个！”
    云歌立刻竖起手指：“嘘！”

 第 30 章

    云歌惊奇地发现自己在同学间的人缘真的不错, 许多同学都发现她的秘密，但是全都替她保密了。
    目前为止, 没有任何一个老师发现。
    摸鱼时效率最高。云歌偷偷学习后，学习时有种做贼的感觉，效率竟然更高了。
    除了生物学竞赛之外，她也开始接触信息学竞赛。
    「c语言入门，奖励5w。」
    「c++入门，奖励5w。」
    「pascal入门，奖励5w。」
    ……
    然而等到期末考试前，云歌发现自己瞒不下去了。
    「高考课程期末考试年级第一，奖励5w。」
    「数学竞赛期末考试年级第一, 奖励5w。」
    「物理竞赛期末考试年级第一, 奖励5w。」
    「化学竞赛期末考试年级第一, 奖励5w。」
    「生物竞赛期末考试年级第一, 奖励5w。」
    「信息学竞赛期末考试年级第一，奖励5w。」
    如果她不参加生物竞赛和信息学竞赛的期末考试, 那就错过了十万块啊！
    五门学科竞赛, 按照往年的考试安排，考试时间一定会冲突。
    云歌倒是可以继续在同一时间段完成两门考试, 但如果三科考试时间都冲突了怎么办？
    云歌在考试时间公布前，找到班主任孙柏，“孙老师，期末考试的时间安排好了吗？”
    孙老师扔给云歌一张考试时间安排表, “这是初步安排，怎么了？”
    云歌接过时间安排表, 眼睛一亮！
    周四上午, 数学竞赛。
    周四下去, 物理竞赛。
    周五上午，化学竞赛。
    周五下午，生物竞赛；信息学竞赛。
    竟然只有生物竞赛和信息学竞赛的考试时间是重合的！
    另外三科考试时间都没有重合！
    她可以！
    孙老师看到云歌脸上的表情，顿时明白云歌这次期末考试肯定还想同时考数学、物理、化学三科。
    这在三科竞赛教练的预料之中。
    其实今年期末考试的时间安排，就是特地为云歌而调整的，特地将数学、物理、化学三科的考试时间分开。
    三科竞赛教练，以及崇礼高中的所有老师和校领导们，全都好奇云歌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这次期末考试，云歌三科竞赛还能都考高分吗？还能都考年级第一吗？
    他们当初凭借自己的经验，拦住其他的路，想让云歌早日在现有之路中选择一条。
    没想到，云歌哪条都不选，自己硬生生闯出一条崭新的路来。
    既然如此，他们自然也不愿做拦路之人，而是愿意助云歌一臂之力，看看两年之后云歌究竟能有怎样的成就。
    两科省一？两科国家队？两科金牌？
    三科省一？三科国家队？三科金牌？
    这样的景象，每个老师都不敢想象。但是每个老师也都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够教出这样的学生。
    .
    云歌脚步轻快地走出班主任孙老师的办公室。
    孙老师对数学竞赛教练和化学竞赛教练说道，“看云歌的样子，这次期末考试，她肯定三科都要考的。”
    化学竞赛教练笑着说道，“我盼着她三科都考呢！难道你不是？”
    孙老师笑着点头，“我也是。”
    第二天，高一年级就公布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安排，正如孙老师给云歌看过的时间表，数理化三科考试时间错开。
    很快，期末考试到来，云歌在同学、老师和直播间观众们的期待中，走进数理化三科竞赛考试的考场。
    云歌每考完一科，老师立刻就从刚收上来的一沓考卷里找出云歌的卷子，第一个批改，想要第一时间知道云歌考了多少分。
    ——“数学满分！”
    「已完成任务，数学竞赛期末考试年级第一，获得奖励5w！」
    ——“物理满分！”
    「已完成任务，物理竞赛期末考试年级第一，获得奖励5w！」
    ——“化学满分！”
    「已完成任务，化学竞赛期末考试年级第一，获得奖励5w！」
    数学竞赛教练、物理竞赛教练、化学竞赛教练三人围坐在同一张桌前，对着云歌的满分试卷啧啧称奇。
    此时，云歌进入生物竞赛考场。
    她戴着口罩。
    将小巧的脸庞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趁着其他考生还没进入考场时，云歌早早进入考场，坐在角落里的座位上。
    按理说，她没有参加生物竞赛的期中考试，就没有参加生物竞赛的期末考试的资格。
    不过现在学习各科竞赛的学生，每科都只剩下几十个。期末考试时每科两个考场，不排座位、没有考号，几十个学生随便坐。
    云歌认为监考老师应该发现不了考场里多了一个蹭考试的学生！
    毕竟听说过蹭吃的、蹭喝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蹭考试的！
    没有哪位监考老师会防备这个！
    这是大家思维上的盲区！
    果然，云歌十分顺利地进入了考场，又十分顺利地拿到了考卷。
    就是监考老师发卷子的时候，在云歌身旁驻足良久，打量了云歌好几眼。
    不过监考老师最终也没说什么，将考卷发给了云歌。
    云歌拿到卷子之后，瞬间屏蔽周围的一切，眼中只有考题。
    她没有注意到，监考老师匆匆交代了另一位监考老师几句话后，就大步离开考场。
    监考老师一路小跑地走进办公室，看到数学竞赛教练、物理竞赛教练和化学竞赛教练正在一起，顿时笑了，“正好！正要找你们三个呢！”
    “你们猜我在生物竞赛考场看到谁了？”
    数理化三位竞赛教练心头浮上不详的预感。
    监考老师揭开谜底，“云歌！”
    恰在此时，生物竞赛教练踏入办公室。
    一瞬间，数理化三位竞赛教练目光如刀，嗖嗖嗖地扎向生物竞赛教练。
    生物竞赛教练打了一个哆嗦。
    感觉自己像是捉奸现场的小三。
    不过得知发生了什么后，生物竞赛教练发现他连小三都不是。
    数学竞赛教练是老大，物理竞赛教练是老二，化学竞赛教练是小三……
    他这个生物竞赛教练最多能排上小四。
    一个小时后，监考老师又急匆匆地来报，“云歌又提前交卷了！”
    “又赶场去参加信息学竞赛考试了！”
    刚听说有热闹可以看，从隔壁办公室赶来的信息学竞赛教练，脖子猛地一缩。
    数理化生四科竞赛教练目光如刀，嗖嗖嗖嗖地扎向了新鲜出炉的小五。
    .
    「已完成任务，生物竞赛期末考试年级第一，获得奖励5w！」
    「已完成任务，信息学竞赛期末考试年级第一，获得奖励5w！」
    云歌收到系统提示的同时，生物竞赛生和信息学竞赛生也在竞赛教练的办公室看到了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
    竞赛生和竞赛教练的关系，通常比一般的师生关系更加亲近。竞赛教练阅卷的过程中，就有竞赛生不停地往办公室里跑，频频去看老师阅卷是否结束。
    看到老师阅卷结束，开始登陆成绩后，立刻有一个竞赛生跑回教室宣布消息，“老师判完卷子啦！”
    话音未落，整个教室的竞赛生全都哗啦啦地从教室涌入了教师办公室，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成绩。
    生物竞赛教练和信息学竞赛教练早就习惯了这些学生的样子，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卷子，“自己看。”
    放在桌上的一沓卷子，早已被竞赛教练按照分数，从高到低排列。
    于是生物竞赛生和信息学竞赛生映入眼帘的第一张卷子，就是用红笔写着大大的满分的试卷。
    “满分？”
    “谁考了满分？”
    竞赛生们的目光移到姓名栏，看到一个不可置信的名字。
    “云歌？”
    “云歌！”
    为什么会是云歌？明明云歌没有在学生物竞赛/信息学竞赛啊？
    云歌同时学着数学、物理、化学三门竞赛，怎么可能再同时学习生物竞赛和信息学竞赛？
    可是如果云歌没有学习生物竞赛和信息学竞赛，眼前两张满分试卷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所有竞赛生都凌乱了，竟然连自己的分数都顾不上关心了。
    没有人伸手往后翻卷子，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放在最上方的云歌的满分试卷。
    片刻之后，有人声音弱弱地问道，“这个云歌……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云歌吗……”
    生物竞赛教练和信息学竞赛教练注意到学生们的动静，对大家说道，“哦，云歌的成绩啊。”
    “虽然云歌考了满分，但是她的成绩不参与排名。”
    “因为按照学校规定，她经常缺席生物和信息学竞赛课，也没有参加生物和信息学竞赛的期中考试，所以她早已被这两门竞赛淘汰掉了，没有资格参加生物和信息学的期末考试。”
    “这次期末考试，监考老师没有留神，才让云歌进了考场。”
    “云歌的成绩不影响你们的排名，分数在云歌之下的第二个人，排名第一。”
    生物竞赛生&信息学竞赛生：…………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经常缺课、没有参加期中考试、没有期末考试资格的云歌，期末考试的分数却比他们全都高。
    他们不想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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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31
    五科竞赛教练面前的办公桌上, 全都摆放着同样的东西——云歌的高分试卷。
    五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云歌试卷上的完美答案，拼命思考如何能把云歌这个学生争取到自己这科来。
    对于别的学生来讲, 学科竞赛自然是哪科能学好就选择哪科。
    但是对其他学生来说理所当然的选择方法，对云歌丝毫不适用。
    到目前为止，云歌五科竞赛都学得很好，不分伯仲。虽然老师和同学们根本不知道云歌是什么时候学习了生物竞赛和信息学竞赛的，但是云歌走进考场就考了两个年级第一。
    云歌这样的学生，选择哪科竞赛，根本不是看实力、看天赋，而是看心情。
    反正哪科都能学好，自然是想学哪科学哪科。
    五科竞赛教练现在也不敢奢望云歌舍弃四科只学一科了……但是能不能分一下主次？
    以一科竞赛为主, 其他竞赛为辅？
    五科竞赛教练：……卑微祈求.jpg
    于是期末考试结束之后, 寒假开始之前, 云歌同时收到五科竞赛老师的邀约。
    “高二学生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竞赛寒假集训, 你可以破格来参加！”
    “全省最优秀的竞赛生聚集在一起！全省最优秀的竞赛教练一起为你们上课！”
    云歌在纸上写下五科竞赛的寒假集训时间。
    时间完全重合。
    集训地点又完全不同。
    这次她真的分身乏术。
    该选择哪科好呢？
    .
    五张寒假集训报名表，在云歌面前的桌子上一字摆开。
    云歌伸出手, 对着五张寒假集训表点兵点将, 最终指尖停留在数学竞赛寒假集训报名表上。
    她满意地点头。
    就是数学了。
    云歌填写好数学竞赛寒假集训报名表，将剩下四张空白的表格扔进垃圾桶。
    两天后, 崇礼高中的学生们上午返校领取期末考试成绩单和寒假作业，下午召开家长会，然后就正式开始寒假。
    对云歌来说，返校日没什么意义。
    下午的家长会和她没有关系。
    期末考试成绩她也早就知道了。寒假作业各科老师都不强制要求云歌完成, 云歌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写自己想写的题目，一道题都不写也没有关系。
    不过云歌还是按时返校, 她将填写好的数学竞赛寒假集训报名表交给数学竞赛教练。
    然后告诉另外四科竞赛教练, 自己选择参加数学的寒假集训, 因为时间冲突，无法参加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的。
    此时，五位竞赛教练才知道另外四个人竟然也破格为云歌争取到了和高二学生一起参加寒假集训的机会！
    崇礼高中作为竞赛强势学校，崇礼的竞赛教练自然不缺门路。一科竞赛教练能做到的事情，其他科竞赛教练自然也能做到。
    四位竞赛教练用眼睛瞪向彼此——没想到你也这么心机！
    数学竞赛教练——高驰——作为唯一的胜利者，此时心态和四位抢人失败者截然不同，“云歌，你为什么选择数学竞赛啊？”
    高老师期待地看着云歌。
    云歌的回答中规中矩，“因为数学是诸多学科的基础，无论以后想选择哪个学科深造，先把数学基础打牢了，都会事半功倍。”
    当然云歌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数学竞赛寒假集训地点在本市，而且距离临湖休闲小镇很近。
    到时候如果可以请假的话，云歌可以抽空去临湖休闲小镇开几场直播。
    其他学科的寒假集训不是在外市，就是距离她的公寓和临湖休闲小镇都很远，不具有这方面的便利。
    当然这个理由就不方便说了，云歌只说了第一个理由。
    数学教练高老师听到云歌的理由后，放心了、满意了。
    数学是基础——既然云歌意识到这一点，那么高中三年应该不会抛弃数学竞赛了！
    高中不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吗？
    稳了稳了！
    云歌走出教师办公室后，四位竞赛老师同仇敌忾地看向高驰，“明天就寒假了，今天开完家长会之后，高老师请我们吃顿饭吧？”
    “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海鲜自助就不错，要不就去那里吧？”
    “我看不错！”
    高驰心疼地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自己今天不被狠狠宰一刀，四位同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好吧好吧……晚上就去海鲜自助！”
    .
    生活助理梁勤勤得知云歌要去封闭式集训，立刻为云歌收拾行李。
    “精华；安瓶；补水面膜一天两片，十二天二十四片，凑个整带三十片——”
    云歌连忙喊停！
    梁勤勤收拾行李的那一套，显然还是娱乐圈的！
    “我不带面膜，集训哪里有空每天贴两片面膜？再说行李箱里面的空间我要留着放书。”
    梁勤勤将刚放进行李箱的面膜又拿出来，乖巧地站在一旁看云歌收拾行李，“这次我学习一下，下次我就知道怎么帮你收拾了。”
    云歌从小蓝皮中挑了几本放进行李箱，梁勤勤在旁边瞪大眼睛记书名，“《数学奥林匹克小丛书》……”
    云歌转身去拿奥经，梁勤勤继续念念有词，“《奥赛经典——高中数学》……”
    云歌笑了，“这些你不用记，我学习用的书是不停在变的啊！这次带这几本，下次就要换其他的了。”
    梁勤勤留心云歌收拾什么洗护用品和换洗衣服，发现云歌携带的都在最基础的必需品。
    梁勤勤开车将云歌送到集训地点的时候，依旧不放心地叮嘱云歌，“你缺什么东西就给我打电话，我立刻给你送来。”
    云歌摇头，“集训宿舍都是四人间，我东西带多了也没地方放。再说十二天后就放假了，用不了多少东西。”
    十二天之后就是春节假期了，从大年三十到初二，一共放假三天，三天之后继续集训。
    数学竞赛集训地点在郊区一所寄宿学校。今天校门口停了不少车，除了本市的a牌，还有不少b、c、d打头的车牌，家长直接开车从其他城市将孩子送来。
    云歌看到堵在校门口的长长车队，突然问道，“这就是你今天坚持要开车送我来的原因？”
    其实云歌本想自己坐地铁来的，但是梁勤勤死活要送她。
    “是啊。”
    云歌突然提问，梁勤勤没有防备，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顿时紧张地看着云歌。
    云歌笑了，“谢谢。”
    “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凶。”
    梁勤勤猜到今天一定有许多家长送学生来报到，担心云歌自己形单影只，心中不是滋味，所以才坚持送她。
    云歌虽然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并不会因此伤感，但梁勤勤的关心还是让她心中一暖。
    梁勤勤拎着行李箱，想把云歌送进学校，再帮云歌收拾一下宿舍。
    但是门卫在校门口拦住所有想进入的家长，“家长不让进！只允许学生本人进学校！”
    梁勤勤刚想把手中的行李箱递给云歌，就听云歌开口说道，“姐，这里不让我进！那我回家了！你好好学习啊！”
    梁勤勤突然感觉有个硬硬的东西被塞进手里，低头一看，是这次寒假集训每位学生挂在脖子上的证件。
    梁勤勤一脸茫然。
    看到云歌朝她眨眼，梁勤勤才反应过来，在旁边门卫看过来的目光中顺着云歌的话往下说，“快回家吧！非要跟过来看热闹！赶紧回家写作业去！”
    梁勤勤大学毕业两年了，但长着一张娃娃脸，显小，今天又穿着一身运动装，看起来和周围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于是梁勤勤拎着行李箱，光明正大地从门卫身旁走过，走进学校。
    没走多远，梁勤勤就接到了云歌的电话，“你帮我打扫一下卫生，衣服拿出来挂好、书拿出来摆好。”
    “我去临湖休闲小镇的直播间了。”
    云歌上辈子独居那么多年，生活自理能力当然没有问题。她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累，打扫卫生这样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现在既然有了选择，云歌在“打扫宿舍”和“学习+直播”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后者又能学知识又能赚钱，而且直播赚钱、完成任务也赚钱，同时赚两份！
    梁勤勤听到云歌的话，不由得咋舌，“你也太拼了……这么一会儿时间都不放过……”
    她作为云歌的生活助理，工作内容就是帮云歌处理生活琐事。今天她坚持送云歌来，自然打着帮云歌收拾宿舍的主意。
    没想到学校不让家长进，梁勤勤这个生活助理当然也不能进。
    还好云歌反应极快，让她以学生的身份进来，等她将一切杂事做好之后再去校门口换云歌进来。
    梁勤勤对云歌的操作极为叹服，她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云歌的脑子转的也太快了吧！
    云歌开启直播，她上次直播就告诉粉丝们接下来要去集训，直播时间不稳定。
    今天的这场直播对于粉丝而言是惊喜，直播间里的礼物不停掉落。
    粉丝们都对云歌即将参加的寒假集训十分好奇。
    “云歌有空一定要讲一讲集训期间的趣事啊！”
    “云歌眼里怕是看不见趣事，只能讲讲集训期间的题目……”
    “哈哈哈哈哈讲题目也行！”
    直到傍晚，梁勤勤才联系云歌，“我把宿舍收拾好了，你过来吧！”
    云歌下播后看了一眼时间，微微皱眉，梁勤勤竟然过了四个小时才联系她，为什么这么慢？
    云歌很快走到校门口，看到运动服上沾着灰尘的梁勤勤。
    梁勤勤对云歌说道，“你们那个宿舍应该好久没住过人了，全都是灰，我好半天才打扫干净。”
    “还有，你的三个室友看起来都不太好相处……”
    梁勤勤话音未落，云歌的眼神就锐利起来，“打扫卫生的活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
    云歌双手空空地走进校门，在一众推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的学生中分外显眼。
    门卫的眼神落在云歌身上，看到云歌脖子上挂着的校牌，便收回了目光。
    云歌顺利地进入学校，这所寄宿学校的校园环境明显不如崇礼，不过校领导应该关系很硬——总共为期二十五天的集训，每位学生要付八千元。
    就算名师的授课费不菲，寄宿学校一定也有不少钱可以赚。
    如果是上辈子，云歌肯定付不起这笔钱。
    四人间的宿舍硬件条件普普通通，梁勤勤花费四个小时，将屋里打扫地一尘不染，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清洁剂清香。
    三名室友都在宿舍里，坐在上床下桌的书桌前看书做题。云歌推门而入，两名室友转过头看她，另一名室友继续低头做题，对云歌这个新到来的室友无动于衷。
    “季婕、叶蔓、陆文君，你们三人把钱转我一下。”
    转头看云歌的两人脸上齐齐浮现诧异的神色，而低头做题的女生依旧毫无反应。
    “什么钱？”
    云歌坐在梁勤勤帮她整理好的书桌前，用最后的耐心为室友们算账，“今天下午我的生活助理在宿舍里打扫了4个小时。”
    “她每个月工资一万三，每个月工作22天，日薪600元。”
    “每天工作8小时，今天打扫宿舍的4个小时，对应的薪水是300元。”
    “既然打扫宿舍时你们三人完全没有动手，现在又享受着我生活助理带来的清洁环境，那我们应该aa一下。你们每人给我75元。”
    季婕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幻，“刚才那个年轻女生打扫卫生之前，也没有说要收费啊？”
    “要知道她打扫一下卫生就要我掏七十五块，我肯定就自己动手了！”
    云歌挑眉，“所以，你以为她打扫卫生是免费的，你就心安理得地偷懒不动手。”
    季婕满脸气恼，“我……我听她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你的生活助理，我以为你让生活助理帮忙打扫整个宿舍的卫生！”
    云歌一针见血地戳破季婕的狡辩，“她多次叫你们一起打扫，你们无动于衷。”
    季婕双眼瞪向云歌，“你一个请得起生活助理的老板！连生活助理半天的工资都要和我们aa？”
    云歌挑眉，“是你先和我aa了生活助理的服务啊？”
    叶蔓的目光在季婕和云歌之间几个来回，此时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着手机伸到云歌面前，“加个微信？我把钱转给你。”
    “对了，今天你生活助理是怎么进校门的呀？我家也有好几个人送我，但是全被拦在校门外了。”
    “以后你生活助理还能进来吗？能不能再帮我们打扫卫生啊？我愿意每次都和你aa！”
    季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叶蔓。
    叶蔓不应该和她站在一边吗？为什么叶蔓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
    云歌也对叶蔓的反应稍感意外，“……她以后也进不来。”
    “今天下午她是挂着我的校牌进来的，以后这样就行不通了。”
    叶蔓一脸遗憾，“唉！那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的宿舍卫生怎么办啊？”
    “你连生活助理都有，肯定也不会打扫卫生。”
    云歌打断叶蔓的话：“我会。”
    叶蔓愣了一下，“可是我不会啊！”
    “就是因为我不会打扫卫生，今天下午我才装死的！”
    叶蔓扭头看向季婕，“季婕，你会打扫卫生吗？”
    “既然你不想给云歌钱，不如接下来十二天的卫生由你来打扫吧？”
    “今天宿舍真的很脏，云歌的生活助理帮我们把宿舍打扫的这么干净，工作量和接下来十二天维持卫生的工作量应该差不多。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季婕气得嘴唇发抖，“你们……你们这两个大小姐！有钱了不起吗？”
    “我是来集训的！不是来当清洁工的！”
    季婕动作飞快地加上云歌的微信，转了钱后，又动作飞快地拉黑云歌！
    叶蔓伸手碰了碰陆文君的肩膀，“陆文君，你呢？”
    “你是把钱转给云歌，还是接下来多打扫卫生？”
    陆文君仿佛对叶蔓的触碰毫无所觉，依旧低着头做题。
    叶蔓抓住陆文君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了几下，陆文君终于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中满是迷茫，“怎么了？”
    季婕嗤笑一声，对陆文君说道，“你可真会装傻！”
    “别装了！你以为自己这样装傻，就不用给钱也不用多劳动了？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肯定不会给云歌钱，那接下来打扫宿舍卫生的活，就由你多承担了！”
    云歌的目光落在陆文君身上。她一眼就能看出季婕为什么说陆文君不会给钱，因为陆文君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贫穷的气息。
    陆文君身上穿着洗得泛白的校服，双肩包磨损开裂的地方用线缝过，裤子短了一截，在寒冷的冬天坐下后露出长长一截脚腕，以及脚上松垮卷边的袜子。
    这种贫穷的味道，处处都流露出来，无法遮掩。
    云歌太熟悉了。
    上辈子辍学前和刚辍学时，她的生活和陆文君一模一样。
    云歌的目光不由得在陆文君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陆文君打了一个哈欠，眼中泛起泪花，声音小小地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云歌诧异地看向陆文君。
    从云歌进入宿舍到现在，三个女生之间的对话充满刀光剑影。季婕的几次惊声尖叫的音量更是能让隔壁宿舍都听见。
    陆文君竟然说自己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她是装的？还是真的有学霸能够在学习时如此心无旁骛？
    季婕朝着陆文君冷笑一声，“收起你装模作样的这一套吧！我们可不是贾老师，看见你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就什么都不让你做了。”
    显然季婕认为陆文君是装的。听季婕的意思，似乎陆文君以前就经常这样。
    季婕不耐烦地询问陆文君，“你是给钱，还是以后多打扫卫生？”
    不出意料的，陆文君选择了以后多打扫卫生。
    让云歌有点意外的是，陆文君竟然对自己今天没有参与打扫卫生而道歉了，“对不起……我做题做的太认真了，没有注意到需要打扫卫生这件事。”
    云歌挑眉。
    她不太能相信。
    梁勤勤在宿舍里打扫卫生几个小时，将满是尘土的宿舍打扫地焕然一新，这么大的动静陆文君难道会毫无所觉？更不要说梁勤勤几次叫大家一起动手。
    但是陆文君脸上的表情却非常真诚，云歌在陆文君脸上看到了满满的懊悔。
    陆文君眼中甚至有闪烁的泪花。
    似乎不小心“错过”今天下午的扫除，是一件非常严重的过失。
    云歌：……？
    她有点看不透陆文君了。
    .
    季婕、叶蔓和陆文君三人都是崇礼高中高二的数学竞赛生。
    寒假训练营分配宿舍时，优先将同一所高中的学生分在一起。
    不过很明显，季婕、叶蔓和陆文君三人的关系并不好。
    入住宿舍第一天，季婕就迫不及待地说了陆文君的坏话，“陆文君在学校里也从来不打扫卫生！”
    “除了吃饭、睡觉、学习，我从来没见她做过其他的事！”
    “一天24小时，她有16个小时都在学习！每天午饭和晚饭她都不会去食堂吃！”
    “贾老师每次都会叫住去食堂的学生，让我们帮陆文君打包饭菜！”
    不必打扫卫生、让同学帮陆文君打包饭菜，都是高二数学竞赛教练贾浩南给予陆文君的特权。
    这样的特权，或许为陆文君带来了一些便利，节约了一些时间，但是也让陆文君在同学之间的人缘变得很差。
    季婕因此就十分讨厌陆文君，她也不可避免地经常被贾老师叫住，去食堂为陆文君打包饭菜。
    季婕恨恨说道：“陆文君只买米饭或者馒头，然后还要拿一份免费的水果！”
    季婕每次打包的时候，都觉得特别丢人！
    明明是陆文君穷酸！凭什么每次在食堂里丢人的都是他们这些替陆文君打包饭菜的同学？
    云歌听到陆文君最便宜的主食和免费水果的搭配，顿时感到一阵熟悉，她上辈子就这样在崇礼食堂吃了将近三年。
    云歌问道：“陆文君的数学竞赛成绩是你们这届学生里最好的？”
    季婕满脸不情愿地承认了：“谁一天学习16个小时也能考第一！”
    云歌忍不住笑了。
    “你这么讨厌陆文君，为什么不讨厌贾浩南？”云歌好奇问道。
    陆文君让云歌看不透，贾浩南也让云歌惊讶——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光明正大的偏心的老师。
    成绩优秀的学生就不必打扫卫生，甚至连去食堂吃饭的半个小时都要帮学生节省，以老师的身份命令其他学生帮陆文君打包饭菜……
    可是这样真的会对陆文君的学习有好处吗？
    很明显，贾浩南的做法，让陆文君在同学间被孤立，难道这样不会影响一名学生的学习？
    季婕瞪大眼睛，对云歌的问题十分不解，“我为什么要讨厌贾老师？”
    “贾老师是崇礼最好的竞赛教练！”
    “比你们这届的高老师好多了！”
    “甚至在全省都数一数二！”
    “你来参加的这个寒假训练营，就是贾老师从几年前开始牵头举办的！”
    “明天的开幕式，就是贾老师主讲！”

 第 32 章

    32
    云歌完全不在乎寝室氛围。
    她是来参加寒假集训的, 又不是来和高中生交朋友的。
    明确了接下来打扫寝室的分工后，云歌本以为就没问题了。
    但是云歌在第一晚就发现，陆文君答应接下来会多承担宿舍的清扫工作时十分痛快, 但是在做事时非常拖拉。
    拖一下浴室地板上的头发和水渍这样明明五分钟就能完成的任务, 陆文君却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
    季婕想上洗手间, 实在忍不住了，冲进去后发现陆文君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天哪！你又在发呆！”季婕抱怨道，“你在哪里发呆不好，偏在卫生间里？白让我忍了那么久！”
    云歌第一次遇到陆文君这样的学霸。她上辈子从来没有和学霸打过交道, 这辈子身边学霸虽然多，但是云歌先住单人宿舍，再自己出去住公寓, 也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学霸的生活。
    “陆文君站在浴室里发呆……是在思考数学竞赛题吗？”云歌好奇道。
    季婕冷笑：“装模作样。”
    “她肯定以为装成这个样子，我们就不会让她打扫了, 可惜我们没人吃这一套。”
    季婕笃定地说：“她就是这样逃避学校里的值日等各种杂事的。做杂事的时候装作思考题目, 贾老师看到过几次, 就这也不让她做、那也不让她做，把她当成大熊猫一样保护起来了。”
    .
    晚上十一点, 季婕和叶蔓上床睡觉。
    明天早上7点半是寒假集训的开幕式，因此6点半就要起床。此时再不睡，睡眠时间就不够了。
    云歌也关掉台灯上床，躺在床上用手机发了一条微博，和粉丝们简单聊了聊进入寒假训练营后第一天的所见所闻。
    粉丝们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 云歌和粉丝们你来我往, 不知不觉就聊了半个小时。
    如果不是再不睡觉睡眠时间就不足了, 云歌还想再和粉丝多聊一会儿。
    可恶！现在微博还没有开发直播功能，ww直播平台也只能用电脑直播而不能用手机。
    归根到底还是网速的问题，现在手机只有3g网络，根本无法支撑手机直播。
    打字聊天的效率比直播聊天低太多，半个小时交换的信息量只有之前学习直播时的几分之一，这让云歌很不满意。
    云歌将手机按灭，放在枕边。宿舍里一片黑暗，只有斜下方陆文君书桌上的台灯依旧开着，时不时有一两个小飞虫撞到灯上，发出轻微的砰砰声。
    陆文君还不睡吗？困意袭来时，云歌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再不睡的话，那就真的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深夜，戴着耳塞和眼罩的云歌被陆文君爬上床时引起的震动震醒。
    云歌和陆文君的床是连着的，中间共用一个上床的梯子。
    云歌下意识地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3点45分。
    这么晚？
    陆文君顶多再睡三个小时就要起床了。
    这样熬夜学习，身体受得了吗？学习时效率会高吗？还能集中精神吗？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云歌一直半睡半醒，没办法进入深度睡眠。每当她刚要睡着的时候，对面床上的陆文君就在床上一通翻身，床铺微微震颤，床板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
    云歌心中越来越烦躁。
    她感觉陆文君翻身时，也很烦躁。
    大概是她的错觉吧？
    陆文君应该已经睡着了？只是睡姿不好？睡着之后习惯不停翻身？
    季婕和叶蔓两人都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云歌也知道这主要是自己的原因，是她从上辈子带过来的神经衰弱的毛病一直没有好。
    之前一个人独居，睡眠环境十分完美，神经衰弱就不明显。
    现在睡眠环境一旦不够完美，顿时就凸显出来。
    或许以后应该去医院看看……云歌心中想到。
    第二天早上，云歌第一个起床。在她起床之后，陆文君也哈欠连连地从床上起来了。
    云歌好奇地盯着陆文君的脸看，想知道她昨晚频繁翻身时，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云歌看到陆文君哈欠连连，眼睛微微发红，眼角流出泪水，不停地用手指抹去。
    早上洗漱时，陆文君的速度很慢，等着用洗手间的季婕不停催促，“陆文君你快点！”
    云歌诧异地发现，陆文君除了做题时速度飞快，做其他事情时都很慢。
    做题时，陆文君整个人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的兴奋状态中，而做其他事情时，陆文君反应迟缓、频频走神。
    难道真正的学霸是这样吗？
    除了学习，对其他事情全都提不起精神？
    .
    寒假集训第一天的早饭，云歌宿舍里的四名女生就分头行动，谁也没有和谁一起。
    季婕第一个冲出宿舍，咣当一声将门关上，震得门上窗户的玻璃都晃了两晃。
    叶蔓从行李箱里拿出许多小零食充作早饭，不去食堂。
    云歌走出宿舍时，陆文君还在书桌前磨磨蹭蹭，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过云歌在食堂里遇见了崇礼的其他学生，比她高一个年级的数学竞赛生们，竟然全都认识她。
    一行男生女生从云歌身前经过，纷纷和云歌打招呼，然后端着餐盘坐在了云歌旁边的座位上。
    “我们有个微信群，加一下好友吧？我拉你进来！”
    “小学妹，你住哪个宿舍啊？”
    “别叫小学妹了，云歌和我们是同一届的竞赛选手啊！都是28th！”
    “也是，小学妹高一就来参加寒假集训了，以前从来没有高一学生来参加过，高二肯定就能拿省一，比一般人提早一年时间。”
    “诶？原来小学妹要和我们这一届竞争啊！”
    几位学长学姐对云歌十分热情。
    从几位学长学姐的谈笑间，云歌能看出来几人关系很好。
    同一科竞赛生之间的关系确实容易比一般同学之间关系更好些，每天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钻研难题、一起外出培训……是同学，是竞争者，也是战友。
    “季婕！这里！”
    此时，季婕端着餐盘经过，有位学姐出声招呼她。
    季婕看到大家热情地将云歌围在中间，脸色顿时一沉，但还是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坐在一行人的边上。
    然后云歌看到陆文君也端着餐盘经过。
    云歌确定不止自己一人看到陆文君了，但是身边看到陆文君的同学们，都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样，没有人招呼她。
    陆文君也没有主动地和大家坐在一起，而是匆匆走到食堂角落坐下，距离同学们非常远。
    云歌有些意外。
    陆文君竟然比季婕的人际关系更差吗？
    她还以为季婕的性格更惹人厌。
    云歌想起了季婕说过的竞赛教练贾老师非常偏心陆文君的话，难道是老师的偏心让所有同学都对陆文君如此冷漠？
    .
    尽管季婕提起贾老师时神色非常崇拜，但是通过季婕讲述的内容，云歌对贾老师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云歌在崇礼时从未注意过贾老师，她在集训开幕式上特地关注了一下贾老师什么样子。
    集训开幕式在一间很大的阶梯会议室举行。
    这也是日后上课的地方。
    云歌走进会议室时，前一半的座位已经坐满了。
    一起走进的学长惊叹道，“竟然有这么多人！这里的位置全都坐满的话，得有五百多个学生吧！”
    数学竞赛生对于数字都很敏感，大家一眼扫去就知道会议室有多少排多少列，估算人数只需要半秒。
    崇礼一行学生连忙找座位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后面一半的空座位也很快就被坐满了。学长咋舌道，“竟然真的坐满了……”
    另外一个学长说道，“也不奇怪，我们一所学校就来了好几个学生。”
    “全省有11个市，每个市都有几所像崇礼这样的竞赛强校，其他弱校每隔几年也会碰上一两个不错的竞赛生……”
    “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五百个人很正常。”
    说到这里，学长突然啊呀一声，“我们忘了帮陆文君和徐鑫占座位。”
    另一位学长说道，“算了吧！给他们两个人占座位？他们两个才不会和我们坐在一起。”
    云歌抬头看了说话的学长一眼。
    学长突然脸红了，音量瞬间降低，对云歌解释道，“不是我们排挤陆文君和徐鑫，是他们两个人更喜欢独来独往。”
    “以前我们也经常主动和他们两个人说话，占座位啊、去食堂啊……都会叫他们的，但是他们一直拒绝我们。”
    拒绝几次之后，同学们自然而然地不会再问了。
    云歌点头。
    她不太明白学长为什么突然对她解释这些。
    但是云歌十分理解陆文君选择独来独往。
    云歌点头。交朋友，甚至仅仅是和同学作伴，这件事对于很多人来说，的确是时间上的奢侈品。
    眼前的陆文君是。
    上辈子的她也是。
    尤其窘迫的境遇，更愿意一个人面对，而不是被熟人在旁边围观。
    学长看到云歌点头，偷偷松了一口气，没有人愿意被云歌这么漂亮这么优秀的小学妹误会。是陆文君和徐鑫不合群，他们之前散发过不少善意，只是陆文君和徐鑫一直躲着他们。
    就在这时，贾老师走上讲台，在话筒前试了试音，偌大的会议室在试音声中迅速安静下来。
    贾老师进行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崇礼中学的数学竞赛教练贾浩南，今天由我来为大家主持寒假集训的开幕式。”
    云歌的目光落在从昨天开始，就不停听到名字的贾浩南身上。
    贾浩南看起来四十多岁，普通身材普通相貌，但是一双眼睛格外亮，肢体语言也格外有力。
    看起来是一名锐意进取的老师。
    或者说野心勃勃。
    云歌的目光从贾浩南身上移开，落在身边的几个同学身上。她看到身边的几位学长学姐全都认真地注视着讲台上的贾浩南，脸上的神情都很自豪。
    自豪在汇集全省优秀教练和竞赛生的寒假集训上，是由崇礼的老师进行开幕式，是由他们的竞赛教练进行开幕式！
    这说明崇礼的竞赛是全省最强的！
    他们的教练是全省最棒的！
    坐在旁边的学长注意到云歌的目光，立刻低声对云歌解释道，“贾老师不仅主持开幕式，接下来还会为寒假集训的学生上课呢……”
    “我听我的学长学姐们说过，这个寒假集训以前没有，是贾老师从几年前开始牵头举办的！”
    “虽然全省的竞赛教练都来了，但每年都是崇礼的教练讲课的节数最多！”
    中学生的快乐和自豪如此简单，学校优秀、教练优秀，他们就跟着与有荣焉。
    虽然云歌对贾浩南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是这么多学生都喜欢他，或许他真的是一位还不错的老师？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陆文君。
    她看到了陆文君看向贾浩南的目光。
    这种目光……云歌太熟悉了。
    这是她看向慕司琛的目光。
    ——陆文君恨贾老师，恨到想要杀了贾老师。
    云歌心脏猛地一沉。

 第 33 章

    33
    “既然大家今天坐在这个阶梯教室里, 我相信大家的目标至少是省一。”
    “甚至省队、国一，集训队、imo。”
    贾浩南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阶梯教室，短短两句话, 就让五百多名学生瞬间安静。
    幻灯片投放在巨大的屏幕上, 白底黑字——
    【省一：全省50人左右
    省队：全省20人左右
    国家集训队：全国60人, 本省5-10人
    代表中国参加imo：全国6人，本省0-1人
    ——你，能走到哪一步？】
    偌大的会议室里寂静无声, 五百多位学生没有一人说话。投影上的字只有寥寥几行，却摄住了所有学生的心神。
    贾老师开口道，“大家从高一入学就开始学习数学竞赛, 或者更早，从初中就已经开始，在这条路上奋斗了至少一年半的时间。”
    “今天你们能坐在这个教室里, 说明到目前为止，你们是全省的前五百名。”
    “不过每年都会有黑马选手, 弯道超车、后来居上。根据往年的数据统计, 全省五十人的省一等奖, 将有80%出自你们之中，还有20%属于今天尚没有资格走进这个阶梯教室的选手。”
    “在你们身后, 时刻都有人拔足狂奔，想要追上你们、超过你们、将你们远远甩在身后。”
    “现在我们计算一下在座诸位同学获得每项成就的概率。”
    贾老师轻按鼠标，幻灯片翻过一页，又出现了不同的内容。
    【省一：8%
    省队：3.2%
    国家集训队：0.8%-1.6%
    代表中国参加imo：0-0.0016%】
    投影上每一行的概率，都比上一行的概率大幅减小。阶梯教室里五百名学生全都安静地看着屏幕, 仿佛眼前出现了一条漫长又险阻的道路, 每一程都有无数人掉队, 能走到最后的人凤毛麟角。
    尽管这一事实所有竞赛生在开始学习竞赛的那一天就心中有数，但是直观地看到概率，则又是一种不同的感受。
    贾老师对静默的学生们说道：“今天你们能坐在这里，就已经是暂时的领先者。”
    “教室外的竞争者，属于他们的成功概率，只有你们的四分之一。”
    阶梯教室里不少学生松了一口气，气氛稍稍轻松一些。
    云歌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放松，她集中所有精神看向前方。与其他同学不同的是，云歌在意的并非贾老师口中说出的内容，而是贾老师本人。
    ——贾老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贾老师和陆文君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坐在云歌身旁的学长赵博涵看到云歌神色如此凝重，以为云歌是被贾老师幻灯片上的概率吓到了，低声安慰云歌，“别紧张，老贾他最爱用数据吓唬人！”
    “老贾这套ppt几年前就有了，我们班的学生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小学妹，别忘了你是年级第一！”
    .
    “但是，还有一个严酷的事实。”贾老师语气一沉，如鹰隼般的目光横扫教室，让学生们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贾老师翻过一页幻灯片，声音更加严肃。
    “我们z省的数学联赛优势，正在逐年消失。”
    贾老师话音落下，阶梯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嗡嗡声。
    赵博涵学长也惊讶地瞪大眼睛，显然他早已听腻的老贾牌数据分析中，并不包含这些。
    “z省确实是数学联赛传统强省，在全国可以排进前三强。”
    “同样的竞赛卷子，我们z省每年的省一分数线、省队分数线，都是全国最高的省份之一。”
    “弱省竞赛生能进入省队的成绩，在我们z省中，同样的分数连省一都拿不了。”
    “作为z省的竞赛生，我知道大家都很自豪，作为z省的竞赛教练，我当然也很自豪。”
    “但是请大家看一看z省近10年来的数据趋势，我们的省队分数线、省一分数线与后面省份的差距越来越小。我们省进入冬令营的名额，也越来越少。”
    “从2001年到2011年，我们省在冬令营中拿金牌的学生人数每年都在下降！最近三年下降的尤其明显！”
    阶梯教室里响起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统计图中一路下滑的曲线，让每一位竞赛生都揪紧了心。
    赵博涵学长震惊之下，手中的笔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然后滚落在地上，顾不上捡。
    贾浩南故意停顿几秒再开口，“原因是什么呢？是我们省的学生不行吗？不是；是我们省的老师不行吗？不是；是我们省的重视程度不够吗？也不是。”
    “我们省之所以是竞赛强省，是因为我们省的竞赛起步早，依托在我们省高质量的教育水平之上，培养和选拔出了很多优秀的竞赛生。”
    “但是这些年来，各个省份都越来越重视学科竞赛，后面的省份奋起直追！”
    “我们省与其他省份相比，最大的劣势是——教育平均化！”
    阶梯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学生们震惊、不解。
    云歌倒是瞬间明白了贾浩南的意思。
    贾老师拍了拍麦克风，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在大家心中，教育资源不平均是需要改善的问题，教育平均化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这当然是对的。但是今天我们不讨论国计民生的大事，仅仅从学科竞赛这个微小的角度来思考。”
    “我们z省和其他省份相比，学科竞赛没有做到集中化。专业化和规模化也做得还不够。简单地说，就是各个学校在自己玩自己的。许多学校都有好苗子、都有好老师。但是放眼全省，好苗子分散、好老师也分散，想要在竞赛上出成绩，只能靠学生自己的努力，以及学校里三四个竞赛教练，甚至只有一两个竞赛教练的帮助。”
    “其他省份情况就不一样了。许多省份中都有面向全省招生的超级中学。超级中学在招生时，就吸走了全省最顶尖的初中生。”
    阶梯教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z省最顶尖的高中，招生范围也仅限于本市，没有一所高中可以吸纳全省的尖子生。也因此，z省最顶尖的高中怎么数也得有十几所，十几所高中实力相当、难分伯仲。要说谁是最顶尖的一所，没有人能说得出来。
    然而根据贾老师所说，有些省份存在的超级中学，毫无疑问地是全省最好，将其他中学远远甩在身后，吸纳了全省最顶尖的竞赛教练和全省最顶尖的学生！
    “想要在学科竞赛中取得好成绩，竞赛生智商高低重要吗？重要。但是对题型的理解和针对性训练更加重要！”
    “在这方面，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比不上其他省的超级中学。”
    “几所超级中学，据我所知，每年都会聘请大学教授作为兼职教练员，每周给竞赛生授课——授课费用非常高昂，而这一部分费用全都由学校承担，并不向学生征收费用。”
    “每个年级至少配备一名竞赛教练就不说了，还有每年从学校毕业的竞赛退役选手——这些师兄师姐们都在竞赛上取得过非常辉煌的成绩，对竞赛的理解十分透彻，一定还有一套适合自己的竞赛学习方法——这些竞赛退役选手，也都会被高中母校用高昂的课时费请回来给学弟学妹们上课。”
    “大学教授、竞赛教练、退役选手——老中青三代结合的竞赛教员体系——我们省哪所高中拥有吗？”
    坐满阶梯教室的学生们纷纷摇头。
    贾老师继续说道，“最起码我任教的崇礼，目前还没有搭建起这样的竞赛教练体系。只保证了竞赛教练这一环，另外两环，我在努力搭建，但是目前还远远称不上完善。”
    崇礼高中都没有的，z省其他高中也没有。
    “还有超级中学为竞赛让路的高考教学——竞赛生独立分班，五项学科竞赛生各有自己上课和自习的教室，理化生还有堪比大学的实验室。”
    贾老师说到这里，阶梯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响。
    赵博涵学长忍不住对云歌感慨道，“崇礼只有你们这一届学生早早分班了。”
    “以往每届学生，都要等到高二才会五科竞赛独立成班。高一一整年只有两个混合的竞赛班。”
    “我中考成绩不拔尖，没能分到一班二班。高一一直在高考班里，班主任对我学习竞赛这件事非常不看好。千方百计想让我专心高考，找我谈话、叫家长谈话……各种招式都用遍了。”
    云歌从赵博涵的语气中听出，显然那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我们省崇礼这样重视竞赛、擅长竞赛的高中尚且如此，其他高中就更不用说了。”
    “你们这一届倒是歪打正着，慕司琛把你踢出竞赛班的事情在网上闹大后，崇礼立刻重新分班了。说起来，你们这一届的竞赛生都该感谢你。”
    阶梯教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所有学生都意识到他们在全国范围内的竞争者处于怎样的优势环境中，而这样的优势环境是他们无法拥有的。
    贾老师继续说道：“竞赛强省和竞赛弱省的待遇，有着巨大差别。”
    “历年来，z省的竞赛生，只要拿到省一，大概率保送清北。这是强省待遇。”
    “对弱省而言，省一是够不上清北的，要省队才行。”
    “对更弱的省而言，省队依旧不够，要省队前几名才行。”
    “按照现在的趋势，一旦z省被后面的省份超过，从强省队伍掉入弱省队伍……这意味着什么，你们都懂。”
    “这就是这个寒假集训存在的意义，z省变不出超级中学，只能在寒假时间将最好的学生和最好的老师集中。”
    “集训时间非常短暂，我们想要保持住胜利地位，就要在短暂的假期时间内完成那些超级中学整个学年的学习任务。”
    “因此接下来的学习，密度和强度都是惊人的，希望大家挺住。”
    “集训的最后一天，我们将会组织一场考试，检测大家集训期间的学习成果。”
    贾老师话音落下的同时，云歌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新任务！在寒假集训结业考试中取得第一名，奖励20w。」
    「支线任务！完成本届z省选手冬令营金牌数全国第一的任务，奖励100w。注：支线任务不做强制要求，请宿主自由选择是否完成。」
    第一个支线任务。
    云歌唇角勾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第 34 章

    云歌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 更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她的目光极少落在旁人身上。
    但是她恰巧与陆文君分到了一个宿舍。
    又恰巧看到了陆文君身上的奇怪之处。
    明明陆文君的同班同学和她相处更久，但是同班同学竟然没人发觉不对, 只是简单地将陆文君身上的种种归结为性格孤僻。
    只有云歌一眼就看出陆文君不对劲。
    ——或许因为现在的陆文君和上辈子的她太像了。
    云歌看到陆文君, 就像在时间长河中回头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此时的陆文君, 仿佛站在江边，一只脚悬空，只剩下另一只脚站在地上, 摇摇欲坠。
    这时候如果有人伸出一根手指推她一下，她就掉下去了。
    但如果有人伸手拉一把她，或许能把她拉回来。
    云歌看着陆文君, 不受控制地想到如果上辈子她跳江的时候，也有人对她伸出手……
    云歌决定做那个伸出手的人。
    .
    云歌留心关注陆文君后，很快就发现了更多情况。
    陆文君的睡眠问题十分严重。每天晚上, 陆文君都会学习到半夜两三点，上床之后辗转反侧一两个小时才能入睡, 入睡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夜间这么短的睡眠时间, 显然会对健康造成严重的危害。
    白天, 云歌注意到陆文君经常昏昏欲睡。老师讲课时，陆文君经常托着腮就睡着了, 一睡就是半节课。
    每天晚饭后到睡觉前的时间，也就是晚上八点到深夜两点，是陆文君最清醒的时间。这几个小时内，陆文君看书的效率和做题的速度让云歌惊讶。
    甚至让云歌怀疑，系统所说的学习方面综合排名本世界第一的人是自己, 是不是出错了。
    最起码云歌现在看书做题无法像陆文君这么快。
    云歌看着陆文君写在草稿纸上的解题过程, 问道, “我可以看看吗？”
    陆文君恍若未闻，对云歌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低头奋笔疾书。
    云歌早已习惯陆文君这副模样，每天晚上宿舍里再吵，陆文君都置若罔闻。
    别人聊天对陆文君毫无影响，对陆文君说话她也毫无反应。轮到陆文君打扫浴室的日子，季婕拼命摇晃陆文君的肩膀，才能让陆文君从题山书海中抬起头。
    第二次轮到陆文君打扫浴室时，云歌看到季婕又要上前摇晃陆文君的肩膀，上前拦住季婕。
    “别叫她了，我去吧。”云歌走进浴室打扫。
    季婕不再叫陆文君，她当然无所谓是陆文君打扫还是云歌打扫，反正不要让她打扫，并且明天有干净的浴室可以使用就行。
    而云歌选择代替季婕劳动，因为云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季婕认定陆文君装听不见逃避劳动，云歌却怀疑陆文君是真的听不见。
    包括大家入住宿舍的第一天，陆文君无视梁勤勤的多次呼唤、无视室友们带着硝烟味的口角……
    季婕对云歌说，陆文君是装的，但是现在云歌更倾向于，陆文君是真的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云歌自己曾多年看不见下雪，她能理解陆文君。
    “我能看看你的草稿纸吗？”云歌再次询问。
    陆文君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云歌不再指望陆文君回答她，伸手拿起桌边的草稿纸查看。
    第一道题，正确；
    第二道题，正确……
    陆文君写在草稿纸上的解法全都正确！
    在全部正确的情况下，这样的解题速度，实在令云歌震惊！
    要知道云歌的解题速度就足以令人震惊，能让云歌震惊的速度，自然不是一般的快！
    云歌在陆文君身边观察了许久，足足几个小时，陆文君一直保持着飞快的解题速度——没有走过一次神、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上过一次厕所，甚至没有活动过一次身体。
    大脑长时间维持这样的高速运转，大概真的完全无法再处理身边的外界信息吧？
    但是这样用脑……真的健康吗？
    陆文君每晚的失眠，已经给出了答案。
    云歌不喜欢交浅言深，但她还是提醒陆文君，“陆文君，你应该调整一下作息。”
    “将每天精力集中、大脑活跃的时间，从晚上调整到上午或者下午。”
    “你现在这样每天熬夜学习，然后再花很长的时间才能让大脑放松下来，天都快亮了才能入睡，身体会受不了的。”
    “身体是学习的本钱、是一切的本钱。没有好身体，是不可能有好成绩的。”
    云歌经历过上辈子被迫吸毒后半死不活的日子，这辈子深知健康的可贵。
    她除了刚重生时通宵完成学习任务，之后一直注意充足规律的睡眠、健康的饮食和日常的运动。
    “明星网红靠颜值吃饭，就要用心维护身材和脸蛋。”
    “我们竞赛选手靠头脑吃饭，那么也要用心呵护自己的大脑。”
    “熬夜这种损伤大脑的事情，尽量少做。”
    陆文君愣住，云歌寥寥两句话，竟然让她红了眼眶。她连忙低下头眨眼睛，低声说道，“好。”
    云歌明白陆文君的苦衷，对于现在的陆文君来讲，不熬夜或许太过奢侈。
    但是云歌怀疑陆文君有一定程度的抑郁症，或是焦虑症。或者二者皆有。
    总之陆文君的心理和生理目前都不太健康。
    云歌上辈子也有过这些问题，虽然她从不曾走进医院看医生做诊断，但是经历过那些事情，云歌没有疯就已经证明她非常坚强了，心理健康……就不奢求了。
    即使这辈子，云歌知道自己依旧算不上心理健康，没有哪个心理健康的人日日夜夜地想着杀人。
    正因为云歌自己经历过，还正在经历，她一眼就能看出陆文君身上的问题。
    云歌没有对陆文君提起抑郁症，她不知道陆文君是否愿意听到这类词汇。
    但云歌十分诚恳地劝陆文君在保证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努力学习，普通人尚且不能这样熬夜，病人当然更不可以。
    “如果你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云歌对陆文君说道。
    云歌刚重生的时候，都曾为了搬出舅舅家的阳台通宵完成学习任务。陆文君一个真正的十几岁学生，又不像她这样拥有系统，除了熬夜拼命，大概真的别无选择。
    陆文君经济方面的困难，对现在的云歌来说不算什么。既然云歌看到了，她愿意伸手帮一把。
    陆文君静默许久后，低声说道，“谢谢。”
    “但这不是钱的问题。”
    “没有人能帮我。”
    陆文君的声音很轻很轻，飘散在风中。
    .
    云歌诚恳地表示，无论陆文君的困难是什么，都可以说出来一起想办法，她一定会努力帮忙。
    但陆文君依旧不肯说出自己的困难。
    云歌想起寒假集训开幕式上，陆文君看向贾浩南的眼神。
    她十分怀疑陆文君的困难和贾浩南有关。
    什么原因，会让一名学生恨一位老师？
    原因当然很多。
    什么原因，会让一名努力刻苦、成绩第一的女学生，恨一位偏爱她、给予她特殊待遇的男老师？
    云歌将问题细化之后，剩下的答案就很少了。
    云歌心中立刻冒出一个怀疑！她怀疑贾浩南性骚扰女学生！
    但是通过观察，云歌又很快将这个怀疑排除掉。贾浩南从来不和女学生单独相处。
    而陆文君的相貌在贾浩南的女学生中处于中下。
    不乏长得比陆文君漂亮的女生，也不乏性格比陆文君胆小懦弱的女生。
    排除掉性骚扰的可能后，云歌就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就在云歌怀疑自己看错了陆文君仇恨的眼神时，云歌注意到陆文君几次对着自己欲言又止。
    云歌静静等待，终于等到陆文君开口。
    “云歌，我听说过你。你爸妈都不在了，是吧。”
    云歌愣住，陆文君说的话，十分出乎云歌的意料。
    云歌本以为陆文君会开口说出自己的困难，完全没想到陆文君会提起自己。而且如此突然的，提起自己过世的父母。
    陆文君突然握住云歌的手！
    陆文君的手很冰，手指瘦骨嶙峋，力量大到让云歌吃痛。
    云歌惊讶地看向陆文君，四目相对，她看到陆文君眼中写满了恳求。
    “云歌，你不要参加28th数学竞赛，不要跟我们这届学生一起学习。”
    “你这么聪明，考一次肯定就能进省队，你不要提前学。高驰老师很好，你跟着他学习，按部就班地和你的高一同学一起参加29th数学竞赛……”
    ——求求你。
    ——答应我。
    云歌从陆文君的双眼中，看到她没有说出口的话。
    陆文君虽然经常不知道自己身边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她以自己最大的勇气，回报了云歌这些天对她的善意。
    .
    贾浩南在寒假集训开幕式上的一番话，让五百多名竞赛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中。
    贾老师关于z省竞赛正在走下坡路的分析，就连贾老师自己朝夕相处的学生都是第一次听说，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对其他竞赛环境不如崇礼的学校中的竞赛生们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就更不必说了。
    如果有什么比身处竞赛弱省中更让竞赛生紧张的事，那么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身处正在衰落的竞赛强省中。
    就像跑步比赛，倘若一开始位居后方，努力追赶前方的选手，这个过程是充满希望的。
    但是倘若一开始位居前方，看着后方的选手们一个个追上自己、不断缩短与自己的距离……心中的滋味就截然不同了。
    更何况根据贾老师所说，z省竞赛成绩不断被其他省份追赶上，是因为教育体制问题，这个问题很难解决，更不是他们这些学生能解决的。
    偏偏这个问题又十分重要！
    竞赛生的智商全都很高，贾老师只要一说他们立刻就明白——学弟学妹们的竞赛环境，全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目前z省的情况是获得省一就有大概率保送清北，即使与清北失之交臂，也有上交浙大等名牌大学保底，兜底的情况不过是“考败来浙”。在这样的前提下，每年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尖子生走上学科竞赛这条路，才会有最优秀的老师钻研竞赛，成为竞赛教练。
    假如他们这些竞赛生无法维持住现在的辉煌，让z省从竞赛强省的阵营掉落到竞赛弱省的阵营，往后变成只有省队选手，甚至只有省队前三名才有进入清北的机会……那么下一届选择竞赛的学生必然越来越少，学校在竞赛方面的投入也会越来越少。
    一旦走上这个循环，z省的竞赛就彻底地走上了衰落之路。
    搞竞赛却得不到回报，老师不会支持、家长不会支持，即使学生自己热爱竞赛，也会遇到方方面面的阻碍。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考一个好大学，等考上大学之后，再钻研数学/物理/化学……也不晚。”
    “现在搞竞赛也几乎不能保送了，还是要把精力都放在高考上，踏踏实实学好各科知识，打牢基础，不能偏科。”
    “学科竞赛？我们学校今年不开设竞赛班了，学校不鼓励学生学习竞赛，高考才是回报率更高的正途，知识范围和难度学习到高考难题的水平就足够了。”
    不需要贾老师举例子，坐在阶梯教室中的学生们，心中早已浮现出一幕幕具体生动的场景。
    能在今日走进这间阶梯教室的竞赛生们，一路顺风顺水的是少数，多数学生在这一路上全都遇到过质疑和阻碍。
    不擅长竞赛的学校中，老师对竞赛生说，在我们学校搞竞赛是没有前途的。
    偏科的学生，班主任千方百计劝说学生应该均衡发展，应该多花时间提高自己的短板，而不是在竞赛这条路上“剑走偏锋”“孤注一掷”。
    上竞赛课时间冲突，班主任不批假；学习竞赛后没空完成各科作业，老师们不允许……
    阶梯教室里哪个竞赛生，心中没有一把辛酸泪呢？
    假如z省的学科竞赛在他们这些竞赛生手中衰落，那么以后的学弟学妹们面临的将是比他们更加艰难的环境，更加险阻的路，以至于到最后再也没有这条路。
    但是相反的，假如他们能够将z省的学科竞赛发扬光大，那么以后的学弟学妹们身处的环境就会越来越好！他们受过的这些委屈、他们遇到的这些困难，学弟学妹们全都不会再遇到！
    老中青三代合力的竞赛教员、堪比大学水平的实验室……现在其他省超级中学中的学生能享受到的环境，z省学生们听了都想流口水！
    虽然他们是享受不到这样的环境了，但是如果以后学弟学妹们能享受到这样的环境，那该多好啊！
    总而言之，z省的学科竞赛这条路，是越走越宽，还是越走越窄，甚至走绝了，全都看他们现在这些竞赛生怎么走了。
    寒假集训营的五百多名竞赛生，每天除了紧张的竞赛学习，就在思考贾老师的这番话。
    几天后，轮到贾老师为大家进行专题讲座。
    同学们再次见到贾老师，不约而同地开始讨论这些天思考的结果。
    赵博涵学长语气沉重，“竞赛这条路，对我们这些偏科的，在某一科目上别有所长的学生，太重要了。”
    赵博涵就是偏科的学生，总分不够高，排名不够靠前，如果不参加学科竞赛的话，是不可能进入清北的。
    “如果以后没有了这条路，真的太可惜了，对于在某一学科上有天赋有能力的学生来说，关上了一扇门。”
    如果他们不曾学习过学科竞赛，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人生中被关上的是哪一扇门。
    像赵博涵这样的同学还有很多。云歌环视一圈，看到身边的同学们都在热切地讨论。
    云歌的目光在教室里寻找着陆文君的身影。
    这是在开幕式之后，陆文君和贾老师第一次同在一间教室里，云歌想再观察一下陆文君的反应，看看是否能再捕捉到陆文君充满恨意的眼神。
    云歌在教室后排找到陆文君，突然愣住。
    陆文君此时的样子和云歌想象中完全不同！
    陆文君正在睡觉！
    她右手托腮，双眼微阖，睡得正香。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陆文君不恨贾老师，为什么她会和其他同学的反应截然不同？其他同学都为贾老师带来的爆炸性信息震惊，陆文君却无动于衷。
    如果陆文君恨贾老师，贾老师就站在她前方十几米的讲台上，陆文君怎么能酣然入梦？
    就在云歌注视着陆文君的时候，陆文君突然醒来，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双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这应该是缓解头痛的动作，但是因为陆文君的动作太快，飞快的机械性的重复，让云歌皱起眉头。
    陆文君脸色惨白，黑眼圈十分明显，嘴唇苍白干燥，上面有细小的裂口。
    陆文君嘴唇紧抿，脸上的神情十分紧绷，仿佛正在忍受什么痛苦。
    云歌的眉头越皱越紧。
    陆文君的表情和动作，乃至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都莫名给云歌一种熟悉感。
    一种云歌再也不想回忆起来的，不祥的熟悉感。
    中午，崇礼的学生结伴在食堂里吃午饭。云歌故意吃得慢了一些，等到其他同学都吃完了，云歌和赵博涵学长两人的餐盘里还有大半食物。
    云歌抬头对大家说道：“你们先走吧，不要等我了，我还要吃很久呢。”
    赵博涵扭头看到云歌餐盘，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哇！学妹你吃饭也这么慢呀！”
    “正好，我们两个慢慢吃。你们赶紧回教室吧！一会儿我和学妹结伴回去！”
    “我吃饭一直很慢，可算找到一个像我一样慢的了！”
    等到其他同学都离开后，云歌漫不经心地和赵博涵聊天，“学长，你觉得陆文君学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赵博涵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你和陆文君学姐一个宿舍，你们两个人相处不好？有矛盾吗？”
    云歌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倒也说不上有矛盾……就是我觉得陆文君学姐那个人……挺特别的……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陆文君学姐这样的人……”
    云歌的话朝着哪个方向理解都没有问题，可以是有矛盾，也可以是没矛盾，可以是在说陆文君好，也可以是在说陆文君不好。
    全看赵博涵自己往哪个方向理解。
    而赵博涵往哪个方向理解，云歌就能知道赵博涵心中对陆文君的评价。
    出乎意料的是，赵博涵十分坦荡地和云歌谈起了陆文君，“嗯，陆文君那个人是挺特别的。”
    “其实她人不坏，但却是不好相处，和其他竞赛生都合不来，一直独来独往。”
    “高一学数学竞赛的学生还有很多，但是进入高二之后，依旧走在这条路上的，都是真正有天赋、有实力、肯努力、能看到希望的。”
    “我们这届就剩下十来个学生，每天一起上课、一起自习，关系比其他同学都要亲密。”
    “但是我们这一届数学竞赛生里，陆文君和徐鑫——徐鑫你还没见过吧？他也来参加寒假集训了，但是不和我们坐一起，也不和我们一起吃饭。陆文君和徐鑫两个人一直是独行侠，谁也不理。”
    “一开始我们向两个人抛出过橄榄枝，但是两个人都不理我们。”
    “陆文君和徐鑫两个人家境都不太好，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两人都是崇礼的竞赛特招生，免除学费，还有助学金。大概两个人都觉得高中不是交朋友的地方吧，全都一心扎在学习里。”
    “我觉得陆文君的性格有点……既自卑又自傲。大概对自己家境有点自卑吧，但是对自己的成绩又特别自傲。”
    “当然，陆文君的成绩确实是我们这些人里数一数二的，她狂有狂的资本。”
    云歌挑眉：“狂？”
    到目前为止，云歌看到的陆文君，和“狂”这个字没有一点关系。
    甚至有点畏畏缩缩，是个存在感非常微弱的人。
    陆文君根本是“狂”的反义词。
    但是很快，第二天，云歌就明白了赵博涵对陆文君的评价。
    第二天，讲课的老师来自w市的中学。
    老师讲一道题讲到一半，陆文君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老师，这道题你的解法太笨了！绕了很大的远路！”
    “我来讲一下我的解题方法！”
    在五百多名学生震惊的目光中，陆文君旁若无人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哗哗写字。

 第 35 章

    讲台上w市高中的竞赛教练愣住了, 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教室里的同学们，更是一片哗然。
    五百多个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陆文君身上, 将她从头看到脚, 恨不得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尤其是w市高中的几名学生, 他们的竞赛教练突然遭到这样的挑衅，几名学生的目光简直恨不得在陆文君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你是谁啊？”
    “你哪个学校的？”
    “你太没礼貌了吧！”
    然而在五百多人惊讶的审视的目光中，在w市高中学生的大声质问中, 陆文君丝毫不显得瑟缩。
    陆文君的字迹龙飞凤舞，每个字足足有w市高中竞赛教练刚才写在黑板上的两倍大，解法很快就占满了半个黑板。
    陆文君一边写字, 一边用余光注视着讲台下满脸震惊的同学们。
    很显然，她享受这样的瞩目，哪怕这些注视都是不善的, 陆文君依旧陶醉其中，熏熏然。
    身上发白变形的t恤、腿上又瘦又短的裤子、脚腕泛黄松垮的袜子里……仿佛承载着一个庞大的灵魂。
    这个灵魂以周围人的目光为养料, 不断膨胀, 仿佛马上要将陆文君单薄瘦削的身体撑爆了！
    陆文君浑身散发着摇摇欲坠的危险感！
    云歌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她心中的猜测被反复验证。
    但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 崇礼高二的竞赛教练贾浩南冲上讲台，揽住陆文君的肩膀, 将陆文君半拉半抱，从讲台上拉下去。
    “你高烧三十九度，就不要强撑着来上课了！”贾浩南大声对陆文君说道，语气中三分责怪、七分心疼。
    然后贾浩南对讲台上的老师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学生发高烧, 烧糊涂了……”
    陆文君脸色惨白, 唇色却不正常的殷红, 看起来确实很像生病的样子。
    学生们听到贾浩南这么说，全都相信了这个说法。
    只有云歌的目光疾如闪电，牢牢地锁定在贾浩南身上，不放过贾浩南和陆文君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云歌看到，贾浩南伸手揽住陆文君的肩膀时，陆文君的右手突然抬了起来！
    虽然很快，陆文君的右手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但是那一瞬间的动作被云歌捕捉在眼里，看的清清楚楚。
    云歌的眉头微微下压，陆文君刚才……是想扇贾浩南耳光？
    贾老师扶着陆文君离开教室的短短几步路，陆文君浑身上下都紧绷到极致，几乎身上每一个毛孔里都充满了抗拒。
    但是陆文君又没有反抗的勇气，于是消极地任由贾老师将自己拉出教室，只是扭着头，将自己的脸尽量远离贾老师，竭力避免与贾老师目光相对。
    之前零碎的线索，瞬间在云歌脑海中连接在一起，仿佛拼图一般各自归位，展示出一幅完整的图画。
    原来是这样！
    陆文君身上的种种反常之处、陆文君对她含糊其辞的提醒、陆文君看向贾浩南时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
    这么一来，全都能说得通了！
    云歌微微眯起眼睛，眼尾上挑，透着雪刃一般的锋利。
    愤怒点亮了她的双眸，像是刚从烈焰里烧过的宝石。
    云歌对许多事情都漠不关心，但是这件事，触到了她不可触碰的底线！
    她一定要验证清楚！倘若是真的……她一定要让贾浩南付出代价！
    云歌悄然从座位上站起，从阶梯教室的后门轻轻溜出去，然后一路狂奔，抄近路回到宿舍。
    云歌不确定贾浩南会带着陆文君去哪里，很有可能回到宿舍休息，因此她一定要比贾浩南更快。
    今天发生的意外——陆文君在五百多人面前不同寻常的表现——恐怕是贾浩南也没有预料到的。
    贾浩南将陆文君从讲台上带下来的时候，整个人也充满了肉眼可见的慌乱。
    突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云歌不知道贾浩南接下来会做什么反应，如果贾浩南害怕了……如果贾浩南想停止这一切，那么她一定要先一步拿到证据！
    云歌跑回宿舍，在进入宿舍门的瞬间，同时打开手机开始拍摄视频。
    云歌动作迅速地拉开陆文君的一个个抽屉和柜子，毫不犹豫地动手翻找。在陆文君衣柜的角落，在两件衣服的遮掩下，找到了一个小药瓶。
    药瓶上贴着“复合维生素”的标签，是当前最常见品牌的维生素片。
    但是云歌可以确定，这个小药瓶里装着的，绝对不是维生素！
    陆文君的一切反常举动、贾浩南的一切反常举动……如果云歌没有推断错误的话，只要弄明白这个小药瓶里装的是什么药，所有的答案都将揭晓！
    云歌动作飞快地倒了两粒药在手心，然后将药瓶放回原处，按照原样用衣服盖好。
    云歌将翻动过的所有抽屉和柜子，全部恢复原样，迅速离开宿舍。
    云歌刚走出宿舍没两步，就听到了两个人上楼梯的脚步声，一重一轻。云歌立刻转头向楼上跑，跑到更上一层楼，避免下楼时与两人迎面撞见。
    很快，云歌听到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听到关上宿舍门的声音。
    在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云歌脚步极轻极快地冲下楼，一路小跑回到阶梯教室。
    云歌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避免让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她离开的时间很短，身边的同学都以为她只是去了一趟厕所。
    “你拉肚子了？这么久？”云歌回到座位上后，坐在她旁边的赵博涵学长全切地问道。
    云歌摇头，低声对赵博涵说道，“没有，我刚才太饿了，跑到便利店吃了点东西。”
    赵博涵笑了，“这里的食堂是很难吃……”
    “刚才的题目，我全都用手机拍下来了，下课后我把照片发给你，你再整理笔记。”赵博涵贴心地说道。
    云歌：“谢谢。”
    云歌拿到证据后，并没有立刻请假。刚刚出了这样的事情，贾浩南一定非常紧张和警惕，云歌担心此时请假引起贾浩南的注意。
    她本以为陆文君会请假，甚至会离开寒假集训营，但是都没有。
    陆文君只在宿舍里休息了半天，半天之后，陆文君就“退烧了”，重新回到教室里。
    看来贾浩南的胆量……远远比云歌以为的要大。
    云歌思考片刻，做出决定。
    在云歌做出决定后，立刻就有现成的机会送到了云歌面前。
    陆文君那天在课堂上挑衅老师的行为，作为一个□□，拉响了各个中学之间的混战。
    能够参加寒假集训中的竞赛生，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在竞赛这条路上打败了无数竞争者后的胜利者……难免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谁。
    陆文君之前的表现，被其他中学的竞赛生解读为崇礼中学的竞赛生瞧不起其他中学。因此其他中学的竞赛生铆足劲想要找回场子、打脸崇礼。
    所有中学的竞赛生都想证明，我们学校的竞赛生最棒！
    证明方法格外简单粗暴，那就是我能做出来的题，你们都做不出来！
    大家都能做出来的题，我做的最快！我解题的方法最精妙！
    老师们对竞赛生之间冒着硝烟味的竞争乐见其成，甚至是鼓励态度。自从竞争变得白热化，竞赛生明显更努力了。
    云歌内心对此时争夺一时的胜负一点也不感兴趣。
    倘若出自本心，她不会理会任何一个前来挑战的竞赛生。水平究竟如何，等到明年金秋时节的一试二试，自然会见分晓。
    但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云歌积极应战！
    每一个前来挑战崇礼高中竞赛生的人，选中她来挑战的，云歌无意不大答应，甚至选中学长学姐来挑战的，云歌也主动请战！代替学长学姐和对方比试！
    每一次比试中，云歌都不仅要解答题目，更要解答题目之外的难题——
    她不停思索，陆文君是什么样的人，贾老师是什么样的人。
    贾老师这个猎手，会挑选怎样的猎物。
    首先要足够优秀，陆文君的数学竞赛成绩在崇礼数一数二——云歌在和其他学校竞赛生比试的过程中，竭尽全力，发挥出自己100%的水平。
    云歌才高一，学习数学竞赛只有半年时间，挑战者都是高二，学习数学竞赛一年半。
    但是十次比试里，云歌九次都能赢！仅有一次会输！
    输掉的那一次，云歌会表现得非常在乎——她反复回忆陆文君身上的气质，在心中假想，如果她是陆文君，她输掉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必须要赢，绝不能输。
    她必须得到，绝不能失去。
    她是偏执的、病态的、脆弱的、疯狂的。
    为了得偿所愿，可以牺牲一切的。
    这种状态，云歌进入起来并不困难，毕竟她是恶毒女配，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心中都有执念。
    上辈子的执念，是得到慕司琛的爱。
    这辈子的执念，是得到慕司琛的命。以及他全家的命。
    找到状态之后，云歌表演起来就非常轻松了。
    几天后，云歌找准机会，遇到难题后来了一个五连输，然后濒临崩溃地去找贾老师请假。
    云歌的双眼又红又肿，进入贾老师办公室后一直低着头掩饰自己红肿的眼睛，但越是这样，就越让人一眼注意到。
    “贾老师，我想请半天假。”云歌低声说道。
    贾老师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云歌沉默两秒，回答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云歌并没有太多演技，但是她只需要多多留白，贾老师就会自动脑补。
    比如现在，贾老师显然认定，云歌无法接受自己连着五道题都输给其他学校竞赛生的事实。云歌感到丢人、精神崩溃、想要逃避……
    贾老师没有犹豫，十分爽快地批准了云歌的请假要求，“好。”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和老师说。”
    贾老师声音温和，语气亲切。
    如果贾老师将她也列为目标的话，那么第一步，就是取得她的信任。
    或许现在贾老师还没有将她列为目标，但是贾老师已经有意无意地开始获取她的信任了。
    因此这半天假，贾老师一定会批给她。
    云歌从寄宿学校出来后，确认贾老师没有在身后跟着自己，直奔医院，找到精神科医生。
    “您看一下，这是什么药物？”云歌将纸巾展开，露出里面的两个小药片。
    医生很快给出答案，“阿德拉。”
    云歌在手机中输入“阿德拉”，按下搜索键，瞬间出现搜索结果。
    阿德拉——主要成分为苯-丙-胺。
    中枢神经系统兴奋剂。
    本应用于多动症和嗜睡症的治疗，是严格的处方药。
    云歌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定格在苯-丙-胺的英文名上，amphetamine。
    有一个十分相似的英文单词，methamphetamine……是冰-毒。
    □□主要成分就是经甲基化苯-丙-胺。
    阿德拉，是一种类似冰-毒的药物。
    “会上瘾，是吗？”云歌问道。
    医生表情严肃，“当然！”
    ※※※※※※※※※※※※※※※※※※※※
    书中世界架空，不考据。赛制是私设、省份是私设、黑幕更是私设，全都不对应现实世界。

 第 36 章

    半天之后, 云歌回到寄宿学校，找到贾老师销假。
    云歌最近的变化，所有人全都看在眼里。
    自从崇礼的学生不停被外校的学生挑战, 云歌作为崇礼学生中唯一的一名高一学生, 是大家眼中的软柿子, 因此挑战云歌的同学格外多，许多人都不约而同地将云歌作为突破口。
    显然，云歌的压力越来越大。
    连续输了五次之后, 云歌请了半天假，显然是心态崩溃了。然而请假休息的半天时间，云歌也并没有将心态调整好。她不复以往的规律作息, 每天晚上和陆文君一起做题到深夜。
    季婕在宿舍里对着云歌和陆文君冷嘲热讽，“原来你们都是这样取得的成绩啊……”
    “上课的时候那么狂那么傲，直接挑衅老师, 回到宿舍天天熬夜学习，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
    “啧, 陆文君你头发快掉秃了吧？”
    “云歌, 我看你头发很快也要保不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 季婕从第一次见到云歌开始，对云歌就充满敌意。如今看到云歌接连输给外校的学生, 压力极大、濒临崩溃，季婕脸上的得意完全掩饰不住。
    至于陆文君，季婕更是心中早有意见。
    季婕每次倒垃圾时都能看到掉落的大把大把的头发。特别大的一团，看起来非常恐怖，目测每天都有几百根。
    陆文君听到季婕的话, 整个人顿时浑身僵硬, 额头冒出冷汗。
    云歌注意到陆文君的反应, 但是装作没有看见，毫不犹豫地开口怼季婕，“没事，我头发多，不怕掉。”
    “倒是你，如果不是嫌自己头发在头上呆的时间太长了，不要来招惹我。”
    季婕看了云歌一眼，立刻闭上了嘴巴。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云歌真的能做出来伸手扯她头发这种事……反正云歌和她见过的学霸一点都不一样。
    即使云歌现在每天刻苦学习到深夜，但是季婕依旧觉得云歌和陆文君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的学生。
    季婕的目光落在云歌浓密的头发上，心中充满嫉妒。云歌的头发长得太好了，又浓又密、黑亮顺滑……
    发际线不高不低刚刚好，头型圆润、额头饱满，配上这样一头秀发，无论是梳马尾、披肩发……怎么样都很好看。
    或者说，云歌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不美的地方，从头到脚都很美，简直找不到任何一个缺点。
    季婕愤愤地将目光移开，想要为自己寻找一个同盟，转头对叶蔓说话，“学习还是要劳逸结合，叶蔓我看你学习时间就很短啊，你竞赛成绩不也很好？”
    叶蔓看了一眼季婕，没有接话。
    叶蔓现在不再对云歌热情，但是更瞧不上季婕。
    相比刚开始集训时，叶蔓对云歌的态度冷淡许多。叶蔓自己有钱、爱玩、头脑聪明，交朋友也喜欢找与自己相似的人，最看不惯拼命学习的书呆子。
    之前叶蔓以为云歌高一就能来参加寒假集训，头脑比自己更聪明。她还知道云歌在做学习直播，以为云歌是一个有新奇想法、学习创业两不误的人，于是很想认识云歌这样的朋友。
    不过她现在发现，云歌的好成绩全都是靠牺牲娱乐和休息时间得来的，甚至在牺牲自己的健康，叶蔓就对云歌不感兴趣了。
    像云歌和陆文君这样做，就算能到一时的成功，也绝对无法长久。
    果然，叶蔓发现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云歌在宿舍里带着哭腔，给各科竞赛教练打电话，“孙老师，我要放弃物理竞赛了，我精力不够无法兼顾……”
    “我要放弃化学竞赛了……”
    “我要放弃生物竞赛了……”
    “我要放弃信息学竞赛了……”
    “老师，真的对不起……”
    云歌打了一连串的电话后，趴在课桌上，将脸紧紧地埋在臂弯里。
    季婕听得目瞪口呆，她顾不上叶蔓一向对她冷漠，拼命拉叶蔓的衣服，心中迫切地想要和叶蔓交流一下云歌的八卦！
    云歌放弃了另外四科竞赛？！
    云歌才参加数学竞赛寒假集训几天啊……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虽然季婕觉得云歌迟早要放弃四科竞赛，只能学好一科，毕竟以往从来没有学生成功地兼顾多门竞赛，季婕自己刚上高中时也曾不知天高地厚地尝试过……但是云歌既然能同时兼顾五科竞赛一个学期，怎么连一个寒假集训都撑不过去？
    啧，看来云歌的心理素质不行啊！
    顺风顺水的时候什么都好，稍微遇到一点困难，立刻全面崩溃。
    唉，这么差的心理素质，其实不适合当竞赛生的。不知道云歌放弃四门竞赛后，剩下的唯一的一门数学竞赛能不能笑到最后……
    也不一定呢。
    季婕看到云歌狼狈的模样，心中滋味前所未有的畅快。
    与此同时，云歌的数学竞赛教练高驰也得到了消息。
    云歌给四科的竞赛教练都打了电话，扔出了要放弃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竞赛的爆炸性消息，数学竞赛教练高驰当然会知道！
    高老师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其他四科竞赛教练轮流打电话前来质问他！
    高老师心中也是懵的……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把另外四个竞赛对手踢出局了？
    云歌这个天才学生以后就独属于数学竞赛了？
    天上掉馅饼了！
    但是以云歌的能力，寒假集训的强度明明不至于让她放弃另外四科竞赛啊？
    放弃一两科倒还正常，同时放弃另外四科？云歌参加寒假集训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老师打电话给云歌，打算仔细地问问她。
    云歌的电话在占线。
    物理竞赛教练，也就是班主任孙柏抢先一步，拨通了云歌的电话。
    云歌不慌不忙地接起电话，在班主任孙柏关切的询问中，说出早已打好腹稿的内容，“没什么……就是在寒假集训中，遇到了很多很厉害的竞赛生……感觉自己和他们的差距还很大。”
    “感觉应该先专精一科……现在一科都学不好，不能贪多……”
    “越是学习，越觉得自己还有很多知识都不会……”
    “为什么选择数学？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哪一科我都很喜欢。不过到目前为止，我数学学习的知识最多，花费的时间精力最多，干脆顺其自然地继续学数学吧……”
    “如果数学都学不好，其他几科到目前为止的进度更慢……更学不好……”
    云歌每一句话的语气都拿捏精准。
    带着几分茫然、几分焦虑、几分不自信。
    然而在电话这一端，云歌脸上的表情和她的语气完全是两回事。云歌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脸上的表情放松又慵懒，甚至时不时打一个无声的哈欠。
    孙柏显然接收到了云歌想要传递过去的情绪和状态，声音变得更加严肃，“云歌，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不要把自己逼太狠……”
    孙柏非常关心云歌的心理状态，在电话里开导了云歌许久。
    “我去学校看看你吧？”孙柏说道。
    云歌听到孙老师的话，惊讶地坐直身体，心中感动的同时又升起几分内疚。
    孙老师真心地关心着自己。这样关心自己的老师和长辈……她上辈子从不曾遇到，这辈子孙老师也是第一个。
    但云歌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孙老师的看望。
    她不是演员，没有演技。倘若面对面的相见，云歌能骗到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贾老师，却骗不过真正关心她的孙老师。
    日后再向孙老师解释和道歉吧。现在不能让孙老师坏了她的计划。
    前提是孙老师对贾老师所做的一切并不知情。
    云歌不动声色地试探，她和孙老师谈起贾老师这个人，“高二的数学竞赛教练贾老师……我感觉他的风格和我们这届的竞赛教练不太一样。”
    “贾老师分析的那些，我们这届竞赛生都没有听过。感觉贾老师真的非常热爱竞赛事业，不仅希望自己的学生取得好成绩，更希望我们省的竞赛蒸蒸日上……”
    孙柏笑了，“是啊！贾老师有能力也有野心，而且他对学生是真的好。”
    “他带的这届竞赛生里，有两个学生家庭贫困，贾老师经常给他们买吃的。一大包吃的塞给学生，我都碰见过许多次。”
    “不出意外的话，数学联赛你就是28th的选手了，高二就能获奖，不必再参加29th。”
    “所以贾老师也是你的竞赛教练，这次寒假集训就是贾老师带队，以后你跟着贾老师一起学习的机会还会更多。贾老师带出过很多省队学生的！你跟着贾老师好好学！绝对没问题！”
    云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孙老师对贾老师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
    孙老师对贾老师的评价很高，态度毫不作伪，并且主动提起了贾老师对两个贫困学生很好，经常给两个学生送一大袋吃的。
    如果云歌没有猜错的话，贾老师送给学生的一大袋吃的里，藏着“聪明药”阿德拉。
    如果孙老师知情的话，不会对云歌提起这件事。
    云歌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心中略微轻快了几分，孙老师确实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好老师。
    结束和孙老师的通话后，数学竞赛教练高驰的电话立刻打进来，声音中有几分惊喜，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云歌！你真的选择数学竞赛了？别的竞赛都舍弃了？”
    云歌将自己刚才对孙老师说过的话，又原封不动地对数学竞赛教练说了一遍，语气中茫然、焦虑、不自信的情绪也一模一样。
    高驰的声音戛然而止，静默一秒之后，高驰再次开口，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声音干涩紧绷，“云歌，老师建议你，不要再跟着高二学生一起学习了。之前是我没有考虑清楚，让你跟着高二学生一起参加寒假集训，其实不该这样拔苗助长。”
    “贾老师确实很有能力，但是他的教育方法并不适用于所有学生。贾老师带的竞赛生中，有些人也……嗯……很吃力、很痛苦……”
    “下学期开学，你还是回来跟着我学习吧！我们稳扎稳打，把基础打好……”
    云歌一颗心沉下去。
    高老师担心她成为下一个陆文君，试图挽救她，试图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
    但是云歌一点都不开心。
    高老师的提醒含糊又隐晦，甚至远远不如陆文君的警告直白。高老师既想帮助云歌，又不愿牵连到自己。
    如果帮助云歌和保全自己之间存在矛盾，高老师选择后者。
    陆文君，或许还有徐鑫，在他们的悲剧已经产生，高老师却缄口不言。
    他在电话里对云歌说的所有话，只能证明一件事——他知情不报。
    他是沉默的帮凶。
    .
    季婕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努力散播云歌心态崩溃、哭着放弃了另外四科竞赛的消息。
    在食堂里，季婕每顿饭都和不同的同学们一起吃，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云歌。
    课间去厕所、从教学楼走到宿舍楼……季婕见缝插针地抓住每一个机会，向不同的同学讲述同样的内容。
    季婕自认为小心翼翼地躲开云歌，但是她所做的一切，全都落在云歌眼中。
    季婕帮了她的大忙，否则她还要费心思将消息散布出去。
    季婕不收钱不收礼、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帮云歌完成了重要一环。
    最关键的是，季婕完全自发自愿！自己完全不知道这是云歌想要让她完成的事，即使日后被人审问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季婕的答案也只会是——她嫉妒云歌。
    云歌唯一做的事，就是在宿舍打电话时没有避开季婕——用时五分钟。
    季婕帮云歌将消息传播地寒假集训五百多名同学都知道——用时五小时。
    云歌满意点头。

 第 37 章

    五百多名学生都知道的事情, 贾浩南自然也知道了。
    云歌感受到贾浩南的目光时刻追随着自己，每天都会和自己进行交流，表达对自己的关心。
    总而言之, 贾浩南正在一步步获取自己的信任。
    而云歌也在贾浩南面前迅速表现出对他的信赖。
    “自从我爸妈离开后, 您是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好的长辈……”
    云歌低着头, 掩饰自己的表情，声音微微颤抖。
    “不知道这么说您会不会介意，但是在我心中, 贾老师您就是一个慈爱的长辈。”
    她这样的话都说了！贾浩南总该行动了吧！
    云歌在贾浩南面前表现出的样子，是一个完美的猎物，是陆文君的进阶版。
    无依无靠——陆文君家境贫寒, 云歌父母双亡。
    天赋极佳——陆文君成绩优异，云歌在高一就取得了陆文君高二取得的成绩。
    为了竞赛获奖，可以牺牲一切——唔, 难道是自己在这方面表现得还不够？
    云歌决定再添上一把火。
    寒假集训春节只放三天假，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二。竞赛生们为了取得成绩, 确实要多付出很多辛苦。但是这些付出中绝不该包括健康, 甚至未来几十年的人生。
    腊月二十九,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教室里的气氛明显有些浮躁。
    “真不敢相信, 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我今天还在教室里上课！”
    “今年连过年的新衣服都没空买！我妈说明天带我去逛街，但是好看的鞋子肯定要断码了！”
    “你们这些家在h市的学生已经很幸福了，我还要在宿舍多住一晚，高速夜路不好开，明天早上才能回家。”
    云歌也用手机偷偷给生活助理梁勤勤发微信, “今晚你不要开车来接我！”
    梁勤勤：“为什么？”
    云歌：“我现在的人设是生活艰辛孤苦挣扎的小可怜！”
    梁勤勤：“？？？”
    云歌：“总之你不能过来接我, 否则扣半年奖金！”
    梁勤勤：“老板放心, 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不会去接你的。”
    云歌：“…………”
    云歌独自提着行李箱离开寄宿学校时，果然“偶遇”到了贾浩南。贾浩南一路将云歌送到了地铁站，将云歌送上地铁才离开。
    云歌确定贾浩南真的离开后，立刻给生活助理梁勤勤打电话，“来地铁站接我吧！”
    梁勤勤：“……半年奖金？”
    云歌：“对！你不来地铁站接我，就扣你半年奖金！”
    梁勤勤：“？？？”
    云歌下地铁后，一眼就看到了等待在地铁口的梁勤勤。梁勤勤接过云歌的行李，“明天除夕，你来我家吃年夜饭吧？”
    云歌拒绝：“不，我有事。”
    云歌被梁勤勤送回家后，发现自己的公寓里多出来许多东西。
    窗前多了一个木质花架，上面摆满了云歌叫不出名字的多肉，和开得正好的水仙花与蝴蝶兰。
    沙发旁多了一个小推车，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坚果、肉脯、巧克力、曲奇饼干……
    云歌将冰箱门拉开，果不其然，看到冰箱里也被水果和酸奶填满了。
    云歌看向梁勤勤：“我只有三天假。”
    梁勤勤毫不认输地看回来：“过年怎么能不买年货？”
    云歌没再说什么，虽说三天时间她肯定吃不了这么多东西，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很喜欢这种家里被填满的感觉的。
    反正公司里人多，回头把这些零食分一分，也不会浪费。
    云歌注意到，梁勤勤还对她的公寓进行了大扫除，每个角落都一尘不染，就连在微风中轻轻飘荡的窗帘都洗过了，颜色鲜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床上的四件套自然更是新换上的，干净清香、蓬松柔软。布艺沙发的沙发套也是一样。
    梁勤勤对云歌说道，“洗澡水已经帮你烧好了，你直接就能用。”
    家里有个人操持家务的感觉真的太好了。上辈子她出差后回到单人宿舍，面对的只有落满灰尘的房间，还有冰箱里的过期食品。
    云歌瘫在沙发上，然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她朝着梁勤勤挥手，“你回家吧。”
    之前寒假集训时，云歌一点也不觉得累。但是现在回到家中，疲惫的感觉汹涌而至，充满了她的每一个骨头缝，让云歌只想在自己温暖舒适的小窝里一直瘫着。
    寒假集训的学习强度，云歌完全游刃有余。但是竞赛教练引诱甚至胁迫竞赛生服用会成瘾的管制药品的事，勾起了云歌心底最激烈的情绪。
    她要贾浩南得到惩罚。
    她要将贾浩南的同伙和后台一一揪出。
    切断这条罪恶之链，还学科竞赛一片清明，让世上不再有下一个陆文君。
    至于陆文君……希望她以后能戒断、能康复、能开始新的生活。
    云歌想到陆文君年轻的面孔，心中十分不忍。虽然她和陆文君在长相上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是她从陆文君身上，总能看到几分曾经的自己的影子。
    云歌瘫在沙发上时，又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来自张秘书的、来自薛时晴的、来自祁旸的、来自班主任孙老师的……全都在邀请她一起吃年夜饭。
    云歌全都拒绝了。
    她茫然地看着手机，原来她的人缘这么好吗？
    拒绝掉所有人的邀请后，云歌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又一头倒在床上。
    为了伪装人设，她每天的作息都向陆文君靠拢，这么多天下来，熬夜熬到灯枯油尽。
    如今迎来斗智斗勇的中场休息，云歌只想痛痛快快地补眠。
    她从晚上八点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足足十六个小时，一直断断续续地睡觉。每次噩梦惊醒后，发现在自己的公寓里，就又安心睡去。
    虽然睡眠质量不好，但是时间足够长，云歌起床后感觉从身到心都轻快了许多。
    她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份梁勤勤放在冰箱里的快餐，打开物理竞赛书。
    寒假集训期间没有私人空间，云歌既然装作精力不济放弃学习另外四科竞赛，那么在教室、自习室和宿舍里都不能翻开其他科目的竞赛书看一眼。
    现在回家后能自由自在地看理化生信息学的竞赛书，云歌竟然体会到了看小说打游戏的快乐！
    云歌：…………
    当一件事情被禁止后，突然就充满了诱惑。
    云歌感觉自己仿佛一个惧妻的渣男，河东狮吼的正房太太数学竞赛回了娘家，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四位美艳的姨太太任她选择，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恨不得将四人一把搂在怀里。
    云歌轮流学习四科竞赛，接到梁勤勤电话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梁勤勤在电话里对云歌说道：“我吃完年夜饭啦！在来你家的路上！给你带了夜宵！”
    云歌惊讶道：“夜宵？”
    她扭头一看，蓦然发现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时不时有一朵烟花升空，在夜空中绽放。
    梁勤勤声调拔高：“你该不会还没吃晚饭吧？”
    云歌沉默。
    梁勤勤自然知道云歌的沉默是什么意思，“诶！你一个人也要按时吃饭啊！何况今天是除夕！”
    “那你等等我，我给你带了吃的！”
    刚挂掉梁勤勤的电话，薛时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带了烟花过来，我们一起放烟花！”
    梁勤勤和薛时晴都到之后，云歌又接到了祁旸的电话，“我在你家楼下，给你带了点吃的过来，你下来拿一趟吧。”
    云歌诧异道，“你怎么不上来？你按门铃，我给你开单元门……”
    梁勤勤和薛时晴都是自己上来的，怎么祁旸却让她下楼？
    云歌心念一转，顿时明白了，祁旸以为她一个女生在家，祁旸是男生，深夜不方便登门。
    云歌说道：“你按门铃吧！梁勤勤和薛时晴都在我这里！你上来一起吃夜宵！”
    祁旸拎着夜宵上楼后，梁勤勤带来的夜宵顿时就失宠了。祁旸拎来的菜全都是h市的老字号玉液阁打包来的，还冒着热气。
    玉液阁的菜肴一向不提供外卖服务，更何况今天还是年夜饭订爆的除夕夜，不知道祁旸是怎么把玉液阁里热气腾腾的饭菜打包来的。
    鲍鱼红烧肉、黄酒煮花螺、陈皮红豆沙、龙井炖牛乳……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满一大桌。
    电视机播放着春晚作为背景音，赵本山和小沈阳的小品《同桌的你》，让梁勤勤笑得前仰后合。
    小品结束后，云歌看看时间，突然拿起遥控器按下静音键，同时对梁勤勤、薛时晴和祁旸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要打个电话，你们别发出声音。”
    三人的动作猛地停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云歌。
    云歌摆手，“你们吃！别出声就行！”
    云歌自己也没停，一边吃着夜宵一边拨通贾浩南的电话。
    “贾老师，我有一道题不会做，想请教一下您……”
    “啊！今天是除夕夜！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打扰老师了！老师再见！”
    云歌的语气迷茫、惊惶、焦虑。全然是一个做题做到濒临崩溃的学生。
    然而云歌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正在用小叉子叉着鲜香滑嫩的花螺肉，吃的优雅斯文，享受无比。
    闭上眼睛听到的云歌和睁开眼睛看到的云歌，完全是两个样子。
    梁勤勤&薛时晴&祁旸：……？
    .
    春节假期，陆岭在家中呆的百无聊赖。连续几天大吃大喝后，吃什么都不香了，手机电脑可以敞开了玩，也就觉得不好玩了。
    这学期的期末考试，陆岭考了专业第一。爸妈对此很是欣喜，寒假从不催促陆岭学习，给了他充分的自由。
    但是陆岭几天没学习，却心中痒痒的。他坐在书桌前打开书，下意识地用笔记本电脑搜索云歌的直播间号码。
    输入完直播间号码后陆岭才想起来，云歌这个寒假去参加封闭式集训了，已经很多天没有直播了。
    如今出现在学习直播间里的都是薛时晴，还有两个新来的小主播，祁旸偶尔出现。
    虽然薛时晴和新来的两个主播学习也都很认真，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粉丝，直播时的人气也很高。
    但是对于陆岭这样的学霸来说，只有云歌的学习直播对他才有吸引力，其他主播的效率不够高、速度不够快、头脑不够聪明……无法刺激陆岭提高自己的学习效率。
    陆岭不太想看其他人直播，但是输入完直播间号码后，下意识地按下回车键，直播间的全屏窗口瞬间占满屏幕。
    “咦？”陆岭惊讶地瞪大眼睛。
    “云歌？云歌回来直播了？”
    出现在直播画面中的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云歌！
    直播间的弹幕数量是薛时晴等人直播时的几倍，一条条弹幕飞速掠过。陆岭低声感叹，“果然大家更喜欢云歌……”
    陆岭正想发条弹幕，欢迎云歌回来时，突然动作定格！
    弹幕都在说什么？
    为什么满屏都是——“云歌不要走！”
    云歌正对着摄像头，正在对粉丝说话，陆岭打开笔记本的声音。
    “对不起，在这里和大家说一声抱歉。”云歌的声音微微沙哑。
    陆岭这时候才注意到云歌看起来非常憔悴！
    云歌双眼下一片青黑，嘴唇苍白无血色。
    陆岭顿时担心起来！云歌怎么了？状态看起来如此不好！
    “因为精力不够，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再直播了。”
    弹幕疯狂刷屏询问，“云歌什么时候回来？”
    云歌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说，回归日期不定。”
    在如此憔悴的情况下，云歌依旧很美，但是相比这种脆弱的美，陆岭还是更喜欢云歌自信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现在屏幕里的云歌，看起来都不像云歌了。陆岭心中一阵惶恐。
    和他一样惶恐的粉丝们还有很多，粉丝们又焦急地询问，“那云歌的微博还会更新吗？”
    云歌再一次说出粉丝们不愿听到的答案，“微博也不会更新了。”
    “我想要将有限的精力全都放在学习数学竞赛上，希望能拿着奖杯回来与大家相见。”
    “就这样吧。”
    “再见了。”
    云歌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这个笑容只短暂地在屏幕上出现了了一秒，陆岭面前的屏幕就黑了——云歌结束直播了！

 第 38 章

    38新
    陆岭连忙搜索云歌的微博, 看到云歌刚刚发布了最新的一条微博——“因为精力不够，学习直播和微博更新都会暂停，回归日期不定。我想全部精力都放在数学竞赛上, 希望我能拿着奖杯回来与大家相见。”
    也是离开的通知！
    陆岭匆忙点进微博评论, 发现评论中全都是和他一样猝不及防的粉丝们。
    “啊啊啊啊！云歌怎么突然离开了？到底要离开多久啊？”
    “云歌的意思是数学竞赛拿奖后才会回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竞赛生不都是高三才能拿奖吗？云歌现在才高一啊！”
    “全部精力都放在数学竞赛上？！云歌的物理竞赛和化学竞赛呢？不学了吗？”
    “放弃了吧！早就说过, 同时兼顾三科竞赛是绝不可能的，不过是放弃的早一点还是晚一点的区别。”
    “这也太突然了？云歌之前明明将三科竞赛兼顾的很好啊！为什么一下子就要放弃两科？”
    “直播和学习又不冲突，为什么云歌连直播都停掉了啊。呜呜呜呜云歌回来吧, 没有你的直播陪伴的日子，我的学习效率一落千丈。”
    “我早就说了，云歌之前同时学习三科竞赛, 就是一个吸粉的噱头。现在直播停掉，肯定是竞赛内容越学越多、越学越难，学霸人设支撑不下去了……”
    “云歌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你已经非常非常优秀了！很意外你要离开，我有些后悔自己从来不在你的直播间和微博下评论, 没有告诉过你, 我很喜欢你、我爸爸妈妈也很喜欢你, 我们全家都是你的粉丝！希望现在说还不算晚，希望你能看到！”
    “云歌！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度过难关！你在那头好好学习, 我在这头好好学习，希望我们重逢的那一天都能问心无愧地说，我们没有荒废光阴！”
    粉丝们的反应各有不同，有愿意等待云歌回归的，也有认为云歌自己学习好就行, 直不直播无所谓的。
    这些反应都是正面的, 还有许多负面的——
    云歌突然停止直播, 对粉丝不负责。
    云歌突然从学习三门竞赛游刃有余，变得学习一门竞赛左支右绌，说明她根本没有那么学霸，之前的学霸人设都是伪装。
    云歌回归遥遥无期，要是真的过两年再回来，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粉丝肯定全都跑光，早有其他的学习主播崛起，就算云歌回归也红不起来了。
    室友李瀚得知云歌停止直播后，持有的就是后一种观点，“我就说，同时学习三科竞赛根本不可能！终于翻船了吧？”
    “云歌要是踏踏实实学一门竞赛，没准还能把直播一直开下去，高中三年赚一大笔钱。现在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模仿她的学习主播一把一把，云歌很快就凉凉了。”
    陆岭却有不同的想法。
    云歌的天赋和实力，没有学过学科竞赛的人或许看不透，像陆岭这样亲身在学科竞赛这条路上走过，并且取得优秀成绩的人，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云歌的天赋和实力都是陆岭的许多倍。
    一般竞赛生确实不可能同时学习三科竞赛，但如果是云歌的话……陆岭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云歌放弃另外两门竞赛，陆岭总觉得或许有其他原因。
    陆岭翻看云歌的前几条微博。
    自从云歌参加寒假集训后，云歌就无法直播了，改用发微博的方式和粉丝们分享寒假集训中的见闻。
    粉丝们对云歌分享的内容十分感兴趣，毕竟绝大多数粉丝都没有竞赛经历，更没有寒假集训的经历，云歌讲述的内容对大家而言十分新鲜。
    陆岭注意到，云歌刚参加寒假集训时发布的微博，语言虽然简洁，但却十分轻松。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歌发布的微博，语言不再那么简洁有条理，仿佛匆匆写下，根本顾不上思考。
    发布微博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仿佛顾不上发微博了。
    最近的几条微博中，云歌也透露出自己遇到的一些困难，她经常比不过前来挑战的高二竞赛生，认为自己还有很多不足。
    但是之前，粉丝们都没有当回事，陆岭也一样，粉丝们在微博下安慰和鼓励云歌，她比高二竞赛生少学了一年时间，等到一年之后，云歌一定会更加优秀。
    万万没想到，云歌遇到的困难，竟然到了让她停止直播、退出微博的程度。
    尽管从微博上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但是陆岭依旧不太相信，云歌竟然会因为这样一点小小的挫折做出这样的决定。
    精力不济？陆岭实在无法相信，以云歌的聪明和努力，只学数学一门竞赛，还担心自己比不过其他人。
    云歌该不会生病了吧？陆岭心中有些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陆岭相信云歌一定会重新回来直播，他心底非常非常期盼云歌回归。
    只是这样的想法，陆岭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提起，对着同样认识并熟悉云歌的室友，陆岭更是没有吐露一个字。
    在云歌暂停直播后，陆岭突然明白自己的心态意味着什么——他现在已经是云歌的粉丝了。
    陆岭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生，从来不曾追过星，不曾当过谁的粉丝。如果他是哪个球星的粉丝倒也罢了，第一次当粉丝，偶像就是云歌这样年纪比他还小、竞赛届数比他还靠后、目前竞赛还没取得任何成果的小女生……
    这样的事如果被室友们知道，他一定要被嘲笑死！
    陆岭藏好自己内心的想法，从不曾说出口，但越是这样小心藏起，内心的想法就越是强烈。
    云歌会回来的。
    等到云歌带着骄人成绩归来时，如果他自己没有任何进步，他会感到非常羞愧的……
    陆岭沉思片刻，拿出手机给郑建业和赵一宸发微信，“今年的数学建模大赛，有兴趣吗？”
    陆岭没有发在寝室四人的微信群里，相处时间越长他越发现，他和李瀚志不同道不合。
    这学期期末考试，李瀚的成绩是专业倒数，还有一门课挂了科，寒假结束后要补考。但是这个寒假李瀚天天在群里呼唤他们一起打游戏。
    李瀚对参加数学建模大赛肯定是没有兴趣的，就算有兴趣，陆岭也不要这样的队友。
    郑建业和赵一宸很快就回复了陆岭的微信，“有兴趣啊！陆神带我们组队吗？”
    “有兴趣有兴趣，但是数学建模不是六月才报名，九月才比赛吗？现在刚刚二月啊……”
    陆岭拉了一个三人的微信群，在群里说道，“既然参加了，我就想认真对待，冲着全国一等奖去。”
    赵一宸立刻回复到：“陆神牛x！全国一等奖！陆神做队长，带我们飞！”
    郑建业：“好，既然参加，那就全力以赴！”
    陆岭露出一个笑容，“那从这个寒假开始，我们就要把书看起来了……”
    .
    与此同时，贾浩南看完了云歌的直播回放，又翻了一遍云歌的微博。
    云歌有个学习直播间的事情，在崇礼高中不是秘密，许多学生都会看云歌的学习直播，老师们也渐渐知道这个直播间的存在。
    贾浩南还听同事们在办公室中议论过，云歌父母双亡，生活来源应该就是当主播赚的钱。如此自强不息的学生，老师们都又喜欢又心疼。
    贾老师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直播，也没有用过微博，对二者都不太熟悉。但是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看云歌的直播间和微博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尝试了很久，终于看完了云歌留在网上的痕迹。
    贾老师关掉微博界面。
    “这把火已经烧够了……”贾老师心中默默想到。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这是贾浩南做出决定后的习惯动作。
    .
    云歌让崔盈盈关注着网上的舆论，但是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必汇报给她。
    三天假期倏忽而过，云歌补眠补得畅快淋漓，同事们更是拼命投喂她，吃的云歌小脸白里透红。
    眼看第二天就要回到寒假集训的住宿学校，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好气色，云歌狠心熬了一个通宵。
    为了避免自己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云歌每隔十分钟设定一个闹钟，后半夜甚至连椅子都不敢坐了，直接站着到天亮。
    通宵的效果立竿见影，第二天早上，云歌嘴唇苍白，眼下两片青黑，整个人顿时变得憔悴了。
    虽然云歌没有说，但是梁勤勤也隐约猜测出云歌在搞一件大事。
    梁勤勤担忧地将云歌送回寄宿学校，忍不住叮嘱道，“身体第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啊……”
    云歌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没事，很快就结束了。”
    云歌也万分珍惜自己的身体，但是如果她不这样做的话，会有更多人的身体受到损害、精神受到摧残。
    云歌回到寄宿学校后，贾浩南第一时间就来见云歌，看到云歌比放假前更憔悴的模样，眼中光芒飞速闪过。
    “怎么了云歌？你生病了？”贾浩南的语气中满是关切。
    云歌摇头，“没有，只是最近休息的不太好……可能压力有点大吧。”
    “还有半个月就是寒假集训的结业考试了，我要考第一。”
    贾浩南被云歌的野望惊讶到了，参加寒假集训的五百多名学生是全省最顶尖的竞赛生，其中只有云歌一个高一学生，其他人都是比云歌多学习一年时间的高二学生……云歌的目标竟然是考第一！
    云歌目光灼灼，“我一定要考第一。”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不过可能我不应该总是想着这个，越是这么想，学习时就越无法集中注意力……”
    “只要注意力能够集中，我相信寒假集训的第一名只会属于我。”
    贾浩南目光一闪，终于下定决心，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瓶子瓶，“这是我从国外代购的营养品，补脑效果很好，吃了之后注意力会很非常集中，你拿回去吃。”
    “记得按照说明书服用，少吃几顿不要紧，千万不能多吃，补品吃多了也会有副作用。”
    云歌小心翼翼地从贾浩南手中接过药瓶，“这很贵吧？”
    贾老师豁达一笑，“不贵！只要你们能取得好成绩，就是对老师最好的回报了！”
    云歌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只要能把你送进监狱，就是对你最好的回报了。
    云歌的表情有几分忐忑有几分期待，“贾老师，只要我努力，高二就能获奖吧？”
    贾浩南肯定道，“当然！”
    云歌趁机给贾浩南吃了一颗定心丸，“那我就是28th的竞赛生，接下来都没什么跟着高一竞赛教练学习的机会了。”
    “这样看，您才是我的竞赛教练。”
    所以放心吧，我的成绩就是您的成绩，不会被别的老师抢走的。
    所以有什么揠苗助长、丧心病狂的招数，全都可以不必心存顾忌地用在自己的学生身上了。
    贾浩南的笑容中果然多了几分安心和释然，“我们师生一起努力！”
    云歌露出真心的笑容。
    她胸前的纽扣，是一枚隐形无线摄像头。早已将贾浩南将药瓶递给她的过程，全都清晰地记录下来。

 第 39 章

    云歌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小巧的药瓶。
    阿德拉被换了包装, 伪装成进口的补脑营养品。不知道贾老师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真相？
    应该会在她已经服用过几次之后。
    贾老师的手段，竟然比她想象地还要恶毒。云歌本以为贾老师是诱导学生服用管制药品, 没想到竟然是欺骗！
    宿舍门打开，云歌动作飞快地将阿德拉的药瓶收起。
    陆文君虽然是受害者，但是云歌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和陆文君联手，而是牢牢对陆文君保密。
    成瘾性……云歌太明白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陆文君确实是受害者，但是她现在可能根本没有勇气戒掉阿德拉，自然也就不希望为她提供阿德拉的贾浩南受到法律的制裁。
    或者陆文君希望戒掉阿德拉，但是她想自己偷偷戒，将自己有药瘾的事牢牢瞒住，不被任何人知道。
    云歌的所作所为, 很可能与陆文君的意志冲突。陆文君的立场未必和云歌一致, 也有可能是云歌的敌人。
    就算陆文君保持清醒尚存勇气, 云歌也不需要她的帮助。
    她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
    陆文君作为病人, 休息就好。
    陆文君走进宿舍，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坐在桌前埋头学习, 而是走到了云歌身后。
    云歌心中一紧, 连忙用身体遮挡住“营养品”的药瓶。
    刚才陆文君已经走进宿舍，云歌不敢拉开抽屉藏药, 担心声音太大，只来得及将药瓶藏在书桌角落。
    按理说陆文君在往常的活动区域内，视线都是看不到药瓶的，但是现在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身后, 药瓶旁的遮挡物就挡不住了。
    “怎么了？”云歌神色自然地问道，暗自关注陆文君眼神落下的方位。
    好在陆文君眼神游离, 并没有落在云歌的书桌上。
    “云歌, 你不要跟着贾浩南学竞赛。”
    “贾浩南……他不是好老师。他不是好人！”
    “贾浩南他性骚扰女学生！真的！他骚扰我很久了！你这么漂亮, 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云歌心中一颤，看向陆文君。
    陆文君虽然深受药瘾困扰，但心中还保存着一份善良，宁愿自污也要警示自己远离危险。
    虽然老师性骚扰学生，错的是老师而不是学生，但是未成年少女说出这样的话，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但是同时，云歌也心中一沉。
    ——陆文君选择编造贾老师性骚扰学生的谎言，而不是说出贾老师欺骗学生吃阿德拉的真相。
    ——陆文君宁愿说自己被性骚扰，也不愿说出自己吃过阿德拉。
    云歌的担忧并不是无的放矢。
    种种思绪在云歌大脑中飞速掠过，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迟滞，瞬间充满震惊，“什么？贾老师性骚扰你？”
    陆文君与云歌四目相对。
    许久之后，陆文君闭上眼睛，虚弱点头，泪水顺着两颊落下。
    “你帮我保密。”
    云歌应下，“放心。”
    .
    云歌拿着假条走出寄宿学校大门。
    贾浩南早就将好几张签好字的假条交给云歌。第一次服用阿德拉后通常反应强烈，需要在无人的地方休息，以免被其他人看见。
    云歌早已不是贾浩南的罪恶之手伸向的第一个学生，他驾轻就熟地准备好一切。
    云歌拿着贾浩南批准的假条，离开学校报警，揭露贾浩南的罪行。
    如今云歌手中阿德拉和视频齐全，两样铁证在手，警方一定会认真调查。
    云歌坐在警局的椅子上，听说云歌要报案，一位警察态度很好地让云歌坐下。
    然而在云歌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后，警察的表情顿时变了，满脸都写着不相信，“……你是说，你的高中老师，骗自己的学生吸-毒？！”
    云歌纠正道，“不是吸-毒，是服用管制药品。”
    警察仔细盯着云歌的脸，试图在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云歌所说的内容，对警察而言太过匪夷所思，“你是哪个中学的？”
    云歌回答道，“崇礼高中。”
    警察原本就瞪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珠简直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崇礼高中？”
    竟然还不是校园管理一塌糊涂的垫底中学，而是全市最好的高中？
    警察语气严肃地问道，“你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吗？”
    警察仔细地审视着云歌，他知道有许多学生因为不想补课，会给教育局打电话举报自己学校存在补课现象。眼前报案的这个女生，该不会也是和自己的老师有什么矛盾吧……
    云歌所说的话，警察完全不敢相信。
    警察甚至怀疑，嗑药的人是不是面前的女生？高中生嗑药后胡言乱语，听起来比全市第一的崇礼中学的老师骗多位学生服用管制药品，要合理多了。
    然而云歌眼神清明、态度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可以保证。”
    “而且我有视频证据！”
    云歌将优盘递给警察。
    警察立刻用电脑查看了优盘中的视频，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和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云歌提供的关键视频，当然保留下来作为证据，警察的笔录也做得格外详细，“你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贾浩南。”
    “哪个浩？哪个南？”
    警察一笔一划地将贾浩南的名字写下来，力气大得几乎要划破白纸。
    就在这时，警局里突然接到报警电话，“数学竞赛寒假集训营里，有个老师在操场上裸奔！”
    “他神志不清，像疯子一样，没有人赶靠近！”
    云歌心中突然浮现出一股预感，“发疯的老师是谁？”
    正在做笔录的警察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会吧……”
    但还是朝着接线警察喊了一声，“发疯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接线的警察询问了这个问题，对面的声音很杂乱，“……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啊？等一下！我问问身边的同学！”
    “贾浩南！”
    “发疯裸奔的老师叫贾浩南！”
    一瞬间，警局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
    云歌也同样震惊。
    贾浩南突然在操场上脱衣裸奔？！
    警察们出警，顺便让云歌也坐上警车，将她送回寒假集训营。
    云歌刚从警车上下来，就看到操场上围着一大群学生，时不时爆发一阵惊呼！学生们努力踮起脚尖，将手机高高举过头顶拍摄。
    老师们在努力地维持纪律，大声呼喊着让学生离开操场，然而收效甚微。
    警车的到来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警察来了！”“警察来的好快！”
    正在拍摄视频的学生们，不少人都将手机转了一个方向，拍摄从警车上走下的警察。
    “让开！让开！学生们都离开这里！不要拍视频了！”
    警察的话比老师们有效许多，学生们很快就分开一条路让警察通过。
    云歌前方再无遮挡，视线畅通无阻地看到了人群中央的贾浩南。
    寒冬腊月，室外只有零度，贾浩南却将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都脱光了！只余一条三角内裤！
    贾浩南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像一只没头苍蝇在原地转着圈跑！
    警察动作迅速地上前控制住贾浩南，咔嚓一声将手铐拷在贾浩南的手腕上。
    贾浩南拼命挣扎！发觉挣扎不动后，开始高声喊叫！
    “你们怎么敢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z省最强金牌教练！”
    “我马上就能当上z省数学联赛组委会的会长了！”
    “z省的数学联赛在我的带领下全国第一！今年imo，中国队的六名选手，全都是我的学生！”
    “全国联赛组委会马上要来邀请我了！邀请我去做全国联赛组委会的会长！”
    “哈哈哈哈哈！全中国的数学联赛都将掌握在我的手心！”
    正在警察的指挥下疏散离开的学生们，闻言全都目瞪口呆地停住了脚步。许多学生忍不住再次拿出手机拍视频。
    “之前集训开幕式上，贾老师看起来还很正常啊，上一次的专题讲座讲得也很好。这才过几天啊，怎么就突然疯了？”
    “当竞赛教练的压力太大了吧？”
    “可能家里有遗传的精神病吧！”
    “你们说他现在喊的那些疯话，是不是他的心里话啊？原来贾老师想当数学联赛组委会的会长！”
    “都疯成这样了，喊出来的肯定是心里话。听他的话，组委会会长只是第一步呢，没想到贾老师这么有野心，一心想当官。”
    “其实以贾老师这么多年当竞赛教练取得的成绩，倒是真有可能步步高升。但是现在没希望了！会突然发疯裸奔的人，谁放心让他当官啊？”
    “贾老师到底为什么突然发疯啊？”
    围观的学生们对此震惊不解，但是云歌却一眼看出贾浩南是怎么一回事！
    99%是药瘾犯了。
    云歌上辈子也曾有过这样不堪的时刻。
    然而根据云歌对贾浩南的了解，贾浩南并没有药瘾。他深知会成瘾的药物对身体的危害，自己绝不会碰。
    但是眼前的贾浩南，不仅服用了不该服用的药，而且显然服用过量了。
    ——会是什么药？
    云歌脑海中浮现出装在保健品瓶子里的阿德拉。
    ——贾浩南自己怎么会过量服用？
    云歌脑海中浮现出陆文君的脸庞。
    云歌飞快地环视四周，警察们全都在忙，没有人注意到她。
    云歌飞奔回宿舍，拉开自己的抽屉，看到藏在角落里的药瓶，十分确定自己的抽屉被人翻动过！
    云歌记忆力惊人，她的物品如何摆放全都牢牢记在脑中，哪怕只发生了两度的偏转、两毫米的偏移，她都能一眼发现。
    有人翻过她的抽屉。
    云歌回过头，和陆文君四目相对，用眼神询问——是你吗？
    有些话，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口，说出口就可能存在被别人听到的风险。
    但是云歌知道，她的眼神，陆文君一定能看懂。
    陆文君垂下眼帘，没有给云歌任何回应。
    .
    贾浩南脱衣狂奔、口出狂言的视频，被不知道哪个学生发到了微博上。
    很快就引来大量关注和转发。
    贾浩南的疯癫丑态和大声喊出的“我是z省最强金牌教练”形成鲜明对比，网友们都在好奇贾浩南的身份，是否真的如他所说。
    确认贾浩南竟然真的是全省竞赛强校崇礼的竞赛教练后，网上舆论更加沸腾。
    一个无名无姓之人发疯，和一个受人尊敬、智商超高的竞赛教练发疯，自然是两回事。
    既然贾浩南真的是崇礼的竞赛教练，那么他所说的疯话，就非常引人深思了。
    他是否真的是z省数学联赛组委会的下一任会长？甚至有望当上全国联赛组委会的会长？
    这样前途无限的一名金牌教练，又为什么会发疯呢？
    网友中不乏火眼金睛之人。
    “这个人发疯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吸了毒。”
    “对对对！警方查一查这个人是否吸毒吧！我也觉得特别像！”
    网上绝大部分网友都不敢相信，毕竟名校老师、竞赛教练这样的身份，与一般人心中的瘾君子相差甚远。
    但是很快，不敢相信的网友们就看到了警方发布的通报——
    “2月10日9时05分，h市公安局x分局接到报警电话，称教师贾某某于疑似突发精神疾病在校园内裸-奔。针对该起报警，x分局立即出警将贾某某带回警局，并进行药物检查，在贾某某体内检查出大量苯-丙-胺。
    据侦查，贾某某近三年内，大量非法购买管制药品，并诱骗、强迫学生服用中枢神经兴奋药物阿德拉（主要成分为苯-丙-胺）。现已被x分局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目前案件扔在全力侦办中，公安机关将根据案件侦办进展，于近期召开新闻发布会，及时通报有关案情。
    h市公安局x分居
    2011年2月10日”
    此条警方通报的微博发布后，半小时内登上了微博热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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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夏澄活了二十多年才发现了三件可怕的事情。
    她是个捡来的孩子。
    不仅身世不详好像还不是人类。
    最可怕的是她觉得弟弟的同学很美味，食欲上的美味。

 第 40 章

    警方通报的微博登上热搜后, 被更多的网友看到。
    一时间舆论哗然。
    “老师让学生吸-毒，这个老师疯了吧？？？”
    “兴奋剂和毒-品还是有差别的, 我觉得应该这样类比，教练让运动员吃兴奋剂，竞赛教练让竞赛生吃大脑兴奋剂。”
    “兴奋剂也不能忍！这个老师伤害了多少学生？警方快点出通报！”
    “竟然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一定要严查！！重判！！！”
    警方的案情通报并没有公布案件的所有细节。
    网友们都认为贾浩南自己平时也有嗑药的习惯，这次发疯裸-奔是一不小心嗑药过量。
    没有人知道云歌报警的事情，大家都认为是贾浩南发疯裸奔，牵出了这个案件。
    警方的侦查结果和网友们的猜测不同。
    警方侦查发现，贾浩南自己从来不会服用阿德拉这类药物。这一次过量服用纯属意外——贾浩南拿错了药瓶。
    贾浩南有高血压，常年服用降压药。不知道怎么回事，贾浩南将一瓶降压药和一瓶阿德拉放在一起, 拿错之后将阿德拉当做降压药吃了。
    云歌心中隐隐有猜测, 但是警方侦查后定性为这是贾浩南自己的疏忽大意。
    一位年轻警察感慨道, “这就是报应啊……可惜这个报应没有来得更早一点！”
    另外一个警察说道, “这么多学生，怎么就没有一个学生选择报警呢？为什么全都任由贾浩南掌控？”
    警察拿出被贾浩南害过的学生的家庭情况调查, 看到的人全都沉默了。
    贾浩南早在多年前就开始欺骗诱导学生服用阿德拉。他带的这一届学生中, 受害者有两人，陆文君和徐鑫。
    三年前, 他带的学生中，还有三名受害者。
    六年前，他带的学生中，还有一名受害者。
    一共六名受害学生, 都是家境贫困，父母的文化程度和社会地位较低, 甚至父母对孩子毫不关心的家庭。这些学生都是因为成绩优异, 被崇礼减免学费后特招入学的, 本应是非常难得的寒门贵子，但却被贾浩南泯灭人性地摧毁。
    .
    六年前的最初的受害者，是一名女生，名叫梁语薇，如今在北大读书。她当年数学联赛进入了省队，在冬令营中拿到了金牌，保送北大。
    但是在北大读书期间，因病休学两年，因此至今还没有本科毕业。
    梁语薇听闻贾浩南被警方逮捕的消息后，嚎啕大哭。坦言自己当年已经有了轻微的成瘾症状，升入大学摆脱贾浩南后，花费两年时间才恢复健康。
    但是梁语薇患上了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曾重度抑郁，如今依旧处于轻度抑郁，并且做好了一辈子和抑郁症做斗争的准备。
    “患上抑郁症很难说有某一个具体的原因，但是我心底觉得，我患上抑郁症和曾经被贾浩南诱导吃阿德拉有很大关系。”
    “曾经我很爱数学，遇见贾浩南之前，我坚信我这辈子都会和数学相伴，我一定会从事与数学有关的工作。”
    “但是现在，我看到数学就会感到恐惧。”
    “保送北大时我特意避开数学专业，选择金融专业，但是金融专业中涉及到的数学知识依旧让我感到痛苦。”
    “大一是我最痛苦的一年，我想转专业，但想要转专业就必须要先在本专业取得靠前的排名。我只能忍着痛苦学习，从那时起患上了抑郁症。”
    “后来我成功转专业了，但是也并不感到快乐。学习的快乐和成就感已经离我远去，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我没有其他同学那样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一直在挣扎，唯一的目标就是能够顺利毕业。毕业后我也不会在继续读研深造，能找到什么工作就会去做什么工作，我不会再求学了。”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助长了贾浩南的罪恶？站在他的角度来讲，我是他的第一个成功案例，非常成功。”
    “五年前崇礼的学科竞赛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竞赛生取得省一的成绩就很棒了，我是我们那届唯一一个进入省队，并且在冬令营中取得金牌的。”
    “因为我的成绩，贾浩南从一个年轻的、被学生和家长怀疑经验不够的竞赛教练，成为了崇礼最好的数学竞赛教练。”
    “这些年来，我一直想报警，但是一直没有勇气。我不敢让我曾经服用过阿德拉的事情被人知道。运动员一旦被发现服用兴奋剂，比赛成绩就会被取消。我不知道如果我被发现服用了中枢兴奋剂，我的数学联赛成绩会不会也被取消？我是通过数学联赛保送北大的，如果成绩作废，那我是不是要被北大开除？”
    “大家会怎么看我？会不会有人把兴奋剂和毒-品混为一谈？会不会有人将我看作瘾君子？”
    “我太懦弱了……是我的懦弱，让贾浩南逍遥在外这么多年，是我的懦弱，让贾浩南在我之后又害了这么多个学生……”
    梁语薇说道这里，泣不成声，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很轻松。
    “这么多年了，贾浩南犯的罪终于大白人间了，终于不会再有学生被害了。”
    “如果我会被北大开除，那就被北大开除吧。我现在心里非常轻松，我真的应该早一点报警的。”
    .
    三年前的三名受害者中，有一名男生在生理上和心理上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警方会为我保密，对吗？”男生询问警察，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开口讲述。
    “我当初没有成瘾，我知道这个药有问题，不敢按照贾浩南的要求吃那么多，剂量减半在吃。每次重要的考试之前吃几顿，学习时的注意力会非常集中，学习效率会提升好多倍，完全不会像平常学习时那样走神，注意力集中的时间可以长达几个小时。”
    “考试前吃这种药，考试时头脑也会非常活跃，解题的思路比平时要快很多。”
    “数学联赛的卷子，上面的题目我都会做，但是我做着做着题，心中突然想到——不行！如果我进入省队！贾浩南一定会让我继续吃药！吃的时间长了怕是真的要上瘾了！”
    “于是我故意有一道半题没写，想要把分数控制在能够拿到省一，但是进不了省队的范围内。”
    “那年我运气真的很好，我前面一名进入了省队，我没能进入，我只拿到了省一，然后通过了保送生面试，上了北大。”
    “贾浩南得知我只差一名就能进入省队之后，通过自己的人脉，让组委会复核我前面几位考生的卷子，想要再找出几个扣分点，再给他们扣掉几分，让我进入省队，万幸也没有成功。”
    “我的卷子上找不出加分点，我前面几名竞赛生的卷子上也找不出扣分点，最终我止步省一。贾浩南十分气恼，但我却非常庆幸。”
    “这些年，我一直在给自己心理暗示，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带来任何后果，对我现在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或许这样的心理暗示真的有点用吧，我现在很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不过听说贾浩南被绳之以法，我真的很高兴。”
    另外两名学生，一名男生和一名女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男生被保送名牌大学的第一年就退学了，如今正在治疗精神疾病，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女生则在数学联赛前就因为服用阿德拉产生了生理上和心理上的诸多问题，根本没能参加数学联赛，甚至高中都没有顺利毕业，现在只具有初中文凭。
    .
    警察调查完所有被害学生后，全都认为贾浩南应该重判！应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贾浩南毁掉了那么多位学生的未来和人生，再重的刑法也不为过！
    贾浩南这一届的学生中，陆文君和徐鑫两人目前的状况也十分不妙。尤其是陆文君，已经有了成瘾的症状。她曾经自己尝试着停药很多次，但是吃药后身体有诸多不良反应，停药后身体的不良反应更加严重！
    于是陆文君没有一次停药成功，每一次都重新开始吃药。
    陆文君和徐鑫两人，目前最好住院治疗。但是两人家庭的经济状况都不好，休学、住院，对两人的家庭都是非常沉重的负担。
    就在警方努力为两人想办法的时候，云歌站出来承担两人的住院治疗费用和生活费。
    陆文君没想到在同一个宿舍住了十几天，说话却不超过十句的学妹，竟然愿意为自己出这么大一笔钱。
    徐鑫更是震惊，他根本不认识云歌！他和云歌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陆文君和徐鑫都无法心安理得接受云歌经济上的援助，“我们非亲非故，怎么能收你的钱？”
    徐鑫说道：“这不是小数目，你爸妈也不同意吧。”
    云歌父母双亡的事情，在崇礼不是秘密，许多学生都通过身边的同学得知。更何况云歌如今在网上也是知名度不小的网红，崇礼的许多同学都关注了云歌微博、定时看云歌的直播，从网上得知了云歌的基本情况。
    但是徐鑫在学校和身边同学几乎零交流，更不会上网，因此对云歌的基本情况一无所知。
    云歌无意多做解释，“我的钱都是自己赚的，完全由自己支配，这点你们不必担心。”
    “如果你们不愿接受无偿的帮助，我也可以先借钱给你们，写好借条，以后你们赚钱后还给我。”
    “无息，或者按照通常的利息，你们也可以自己选。”
    对于贫困的学生，有一些助学金可以申请，但是陆文君和徐鑫都要休学，这样的情况就比较棘手了。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方式，那就是等你们身体康复后来我的公司做兼职，用工作时间来偿还债务。”
    “这两种方式你们可以任选其一，也可以搭配着一起来，还一部分钱、工作一些时间。”
    云歌对陆文君和徐鑫伸出援手的原因非常简单。
    上辈子她深陷绝望的时候，也曾希望过有人能伸出援手，因此云歌十分理解陆文君和徐鑫此时的心情。
    最终，陆文君和徐鑫两人都选择接受云歌的帮助。
    两人一脸郑重地写下欠条，仔细研究过欠条的格式后，将所有细节无一遗漏地写下。
    然后朝着云歌深深鞠了一躬。
    云歌侧身避开。
    虽然她上辈子没有幸运地遇到帮助她的人，但是这辈子她拥有了帮助人的能力。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幸运。

 第 41 章

    从贾浩南裸奔到警方发布通告, 仅仅间隔半天时间。
    “给h市警方点个赞！这破案速度太快了吧！”
    “是啊！贾浩南上午裸奔，下午就警方就发布通告, 查出来贾浩南欺骗强迫学生吃药的犯罪行为了！这速度堪比火箭！”
    “查出贾浩南自己嗑药，我一点都不意外，毕竟网友们看到贾浩南的样子都怀疑贾浩南吸毒，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察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半天时间就查出来贾浩南让学生吃兴奋剂！这个效率真的太赞了！”
    “是带走贾浩南时的意外发现吗？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逼学生吃管制药物的老师自己嗑药过量裸奔，警方因此发现老师的罪行，这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吧？”
    “大快人心！”
    网友们全都赞叹h市警方这次破案神速，h市警方感到十分汗颜。
    这次的案件，与其说是警方侦破的，不如说是云歌将前因后果全都弄清楚后, 带着充分的证据来找警方的。
    云歌偷到药瓶里的阿德拉, 前往医院找医生验证；云歌钓鱼, 引得贾浩南对她出手, 用伪装成纽扣的摄像机拍摄下关键证据……
    每一步，警察们听到后都觉得万分惊险。
    云歌的所作所为, 民众们不知道, 但是警方不会无视。
    警方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了云歌所做的一切，为云歌申请“见义勇为”的表彰！
    鉴于云歌在如此重大的案件中做出如此重要的贡献, 云歌“见义勇为”表彰的申请一路绿灯，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批准。
    寒假尚未结束，云歌就得到了“见义勇为英雄”的称号。
    这一称号将为云歌带来高考20分的加分！
    警察亲自前往寒假集训的寄宿学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云歌。
    前来的两位警察, 一位是年轻的男警察，一位是工作十多年的女警察。
    两位警察将奖状、奖杯交给云歌后, 女警察忍不住教育云歌这个非常漂亮、非常聪明的小姑娘。
    云歌有多惹人喜爱, 就有多惹人担心！
    “你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危险吗？既然你知道贾浩南做过的事情, 那你就该知道，你面对的不是一位老师，而是一名违法犯罪分子！”
    “如果你做这些事的时候，被贾浩南发现，你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吗？”
    “你一个未成年的学生，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报警。除了报警，什么危险的事情都不该做！”
    一个未成年的学生，不声不响地做完了一个警队要做的事情。
    拿到关键证据之后才来报案。
    这样的事，工作十多年的老警察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胆子也太大了！
    肯定是因为年纪小，根本没有意识到有多危险！必须要好好教育！
    女警察教育完云歌，本以为云歌会露出后怕的神色，出乎意料的是，云歌的表情却很淡然。
    几乎是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头，一个字都没有说。
    女警察不确定云歌有没有听到心里去，问道，“万一再遇到类似的事情，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云歌挑眉，“如果我什么证据都没有，报警时只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地说一句——我怀疑崇礼高中有一位老师给一或两位学生吃管制药品——真的能立案吗？”
    两位警察张目结舌。
    他们想到云歌报案时，为云歌做笔录的同事，一开始没有落笔写下一个字。在云歌拿出视频后，态度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们顺着云歌的话进行假设，如果云歌报案时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怀疑贾浩南给陆文君吃管制药品……
    这个案子真的能得到今天的结果吗？
    贾浩南被捕后，一开始坚决否认自己引诱强迫学生服用阿德拉，坚称阿德拉是学生和家长求他帮忙购买的。
    直到警方拿出云歌提供的铁证，贾浩南变得面如死灰，招认了自己做过的一切。
    如果没有云歌钓鱼得到的证据，警方的确很难找到许久之前的证据。
    而且云歌不知道但是警察知道的是，贾浩南的案件侦破之中，警方确实收到了来自上层的多次询问。
    贾浩南在体制内有点背景。
    如果不是这个案子铁证如山，或许真的没办法这样迅速地一锤定音。
    在警方发布案情通告之后，立刻收到了来自崇礼、来自数学竞赛组委会、来自h市教育部门多方面的声音，都对警方的通告表达了不满。
    贾浩南作为全市乃至全省最好的高中的教师，同时是数学竞赛的金牌教练，是数学竞赛寒假集训的牵头人……
    这样的人竟然是一名罪犯！对自己的多名学生犯下了如此丧心病狂的罪行！
    这个案件的影响，确实太恶劣了。
    崇礼担心影响学校的名誉；
    教育部门担心影响本市甚至本省的形象；
    数学竞赛组委会受到的负面影响最大，有这样丧心病狂的教练的存在，直接被质疑数学竞赛存在的必要性——要知道，取消奥数、为中小学生减负的风潮，之前可是轰轰烈烈地刮了好几年。
    各方面都不希望警方公布案情，贾浩南可以抓、可以判刑，但是最好低调地进行，没必要像现在这样搞得登上热搜、全民热议。
    如果不是警方发布通告的速度很快，抢在各方面反应过来之前，这个通告很有可能再也发布不出去了。
    如果云歌没有一个人完成一支警队的任务后带着铁证来报警。警方半信半疑地立案、侦查、搜集证据……
    那么到今天，贾浩南或许还没有被抓捕，通告或许也永远无法发布。
    站在警察的角度来讲，他们认为这个公告还是十分有必要发布的！
    从贾浩南开始，警察查到了管制药品的购买途径，然后顺藤摸瓜，查出了多起购买服用管制药品的案件！
    警方震惊地发现，贾浩南竟然不是个例！
    其他的案例，虽然不像贾浩南这样性质恶劣，以教师的身份诱导逼迫学生，但是也让警方触目惊心。
    高三考生的家长听说“聪明药”后，想要“搏一把”；
    大学生平时不认真学习、考试前担心挂科，听说服用“聪明药”后突击复习能够产生神奇的效果；
    这些学生和家长们，轻率、无知、急功近利，根本不知道服用“聪明药”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或者怀着侥幸心理，认为短期内服用后果不会太严重。
    群众们需要得到警示！
    老师、学生、家长，乃至全社会都需要明白，所谓的“聪明药”不是补脑的保健品，而是会伤身会成瘾的管控类精神药物！
    在警方的通告登上热搜之后，“聪明药”案件引发了全社会的讨论。医学博主在解释“聪明药”到底是什么；法律博主在分析贾浩南、售药者等人分别触犯了怎样的法律……全国的大中小学都做出反应，向学生和家长们科普什么是“聪明药”，坚决杜绝“聪明药”进入校园。
    贾浩南是落网的第一人，在他之后还有无数不法分子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陆文君和徐鑫两人，虽然不可能成为服用“聪明药”的最后两人，但是在这次震动全国的案件之后，未来一定会减少千千万万的受害者。
    到目前为止，贩卖“聪明药”的链条被切断，贾浩南的靠山被调查。
    如果没有云歌所做的一切，这个案件未必能够得到如此圆满的结果。
    但是……难道云歌在报警之前，就能预料到这一切？
    后续种种如此复杂，包含了各方的博弈，云歌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怎么会懂这些？
    今天登门的两位警察在心中思考一番，自认为他们在看到后续发展之前，也无法预估出这些！
    年轻的男警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你担心直接报案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才自己拿到铁证之后，才报案的吗？”
    云歌眉眼低垂，“我没想那么多。”
    这只是她上辈子养成的习惯。
    上辈子她被慕司琛囚禁、毁容、被迫吸毒的时候，可没有警察来救她。
    云歌相信警察是正义的，但不认为警察是无所不能的。
    云歌习惯了不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因此这一次，她没打算靠陆文君站出来指认贾浩南的罪行，也没打算靠警方搜集贾浩南犯罪的证据。
    最可靠的永远是自己。
    云歌说道，“我这样做，的确让一切更早结束，不是吗？”
    “陆文君和徐鑫，还有全国各地那些我不知道名字的人，更早告别聪明药。”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让自己真的置身于危险中的。”
    ——就算有一点危险，她依旧认为这很值得。
    云歌将后半句话留在心里。
    .
    今年数学竞赛寒假集训营的学生们，度过了人生中最不平凡的一个寒假。
    每个人的微信都爆炸了！
    同学好友、邻居亲戚……看到新闻后纷纷发短信来询问，想要从正在寒假集训营中上课的学生口中，获取一线消息！
    事实上，寒假集训的竞赛生也并不知道更多了。他们除了亲眼看到贾浩南裸奔之外，警方通报的案情他们一点都不知道！
    每次案情通报，都在寒假集训营的学生间投下一个炸-弹，掀起一阵阵波浪！
    学生们难免人心浮动。
    陆文君和徐鑫两人在贾浩南被捕后就离开了寒假训练营，这样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周围学生的眼睛。
    大家纷纷猜测陆文君和徐鑫两人是不是受害者？两人暂停寒假集训，是不是去治疗身体？
    崇礼高中的学生们再结合一下陆文君和徐鑫两人平日的表现，几乎可以确定这样的猜测。
    一个个全都心有余悸。
    “天哪！贾老师竟然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差一点就是我们了！”
    “是啊！贾老师能找上陆文君和徐鑫，也有可能找上我们！”
    在人心纷乱的环境中，云歌的学习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贾浩南被抓之后，云歌之前伪装出来的学习压力过大、注意力难以集中等症状，一夜之间通通消失。
    云歌再也不必用意志力熬夜，装作像陆文君一样失眠了。
    她重新早睡早起，学习效率极高，每天保证半个小时以上的运动时间。
    前一段时间，云歌学习时装作痛苦的模样，咬指甲、抓头发，散发出焦虑痛苦的气场。
    现在云歌不再伪装，学习时身边的气场宁静又愉悦、格外令人心生向往。
    同宿舍的季婕目睹云歌一夜之间的变化，整个人目瞪口呆。
    “你、你你……你怎么做到的？”季婕满脸崩溃。
    季婕一直深深地嫉妒云歌，之前她看到云歌萎靡不振的学习状态，认定云歌竞赛成绩一定会下滑，不知道偷偷笑了多少回。
    然而一夜之间，季婕发现那些全都是空欢喜。
    当初有多欢喜，现在她就有多痛苦，成倍的痛苦！
    “你怎么睡了一觉，状态突然变好了？”季婕一脸崩溃地想要追寻答案。
    然而云歌一个字都没有对她说。
    寒假集训的最后一天，云歌在寒假集训结业考试中轻松取得第一名。
    「任务完成！在寒假集训结业考试中取得第一名，获得奖励20w！」
    云歌决定将这二十万的任务奖励作为陆文君和徐鑫两人的治疗费用和生活费，够用很长一段时间。
    「支线任务已升级！在竞赛教练贾浩南被捕的情况下，完成本届z省选手冬令营金牌数全国第一的任务，奖励500w。」
    500万？
    这个任务她做定了！

 第 42 章

    42新
    数学竞赛寒假集训结束后, 云歌休整两天，回归学习直播间。
    虽然学习直播间一直有薛时晴和祁旸在直播，但是云歌离开的日子里, 学习直播间的人气还是下降许多。
    如今云歌归来, 粉丝们奔走相告，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哪！云歌你又回来直播了吗？”
    “啊啊啊啊啊云歌我好想你！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的寒假作业都没写！”
    “呜呜呜呜我太开心了！我以为要等上一两年呢！没想到十几天后云歌就回来了！”
    “离开十几天而已, 云歌你为什么要说的那么吓人？你真的吓死我了！这次回来就不准走了！也不准再这样吓唬我们粉丝了！”
    云歌出现在直播镜头里, 气色很好、神采奕奕。
    眼尖的观众们一眼就注意到，云歌正在学习的不是数学竞赛的内容, 而是物理竞赛的内容。
    “哇哇哇！云歌又开始学习物理了吗？”
    “那化学呢？化学还学吗？云歌现在同时学习数学物理两科还是数理化三科？”
    “我就知道云歌最棒了！之前不过是状态不好, 稍微调整一下就又是学神归来！”
    “云歌同时学习两三门竞赛很棒，专注学习一门数学竞赛也很棒, 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你！”
    云歌许久没有直播, 直播之前发了一条微博通知粉丝，顿时被粉丝们呼啦啦地转起来。
    还有许多粉丝并没有看到云歌的微博，在直播间里看到久违的云歌的绝美容颜时, 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 然后激动地嗷嗷叫着发微博、发朋友圈，然后被更多人看到。
    云歌回归的消息, 很快就传播开了。
    如今云歌红了, 粉丝很多, 也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些黑子。黑子有披着马甲的竞争对手、有竞争对手的粉丝, 有看过云歌的“黑料”后讨厌她的人, 还有因为云歌有颜有钱又学霸而心生嫉妒的人们。
    黑子得知云歌回归开播的消息后, 涌入直播间冷嘲热讽。
    “之前郑重其事地说要离开, 结果就离开了十几天, 这也太好笑了吧！”
    “云歌明显是故意在虐粉固粉啊！粉丝们难道还傻傻地看不透吗？”
    “看到云歌的粉丝们因为云歌回归，激动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太同情他们了。小心这次云歌虐粉固粉的效果好，以后时不时再来一次哦！”
    “刚说完放弃其他竞赛，专心学习数学竞赛，怎么就又在直播间里学起物理了呢？今天学三科、明天学一科、后天又学三科……最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哪科也学不好。”
    “云歌不是说要拿着奖杯回来与大家相见吗？奖杯呢？奖杯呢？我就问奖杯呢？”
    “云歌该不会十几天就拿到了奖杯吧？”
    粉丝们刚想替云歌辩驳，就看到云歌举起了一个金光灿灿的奖杯。
    观众们定睛细看，看到奖杯上刻着的字——见义勇为英雄。
    黑子们：…………？？？
    粉丝们：…………？？？
    随即，大家发现云歌刚刚发布了一条微博。微博照片中，云歌一手托着金灿灿的奖杯，一手拎着红艳艳的锦旗。
    锦旗上绣着“见义勇为品德高尚”八个大字。
    最显眼的是云歌身边站着的许多警察！
    云歌到底干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警察将云歌围在中间拍照？
    一时间，不仅云歌的黑子们懵了，就连云歌的粉丝们也全都满头雾水。
    直播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然后刷过一排排的问号。
    “？？？”
    “？？？？？”
    “云歌到底做了什么见义勇为的好事？”
    “云歌之前不是一直在数学竞赛寒假训练营里进行封闭式学习吗？哪里有机会见义勇为……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警方刚刚通报的贾某某引诱学生服用大脑兴奋剂案，贾某某不就是在云歌参加的那个数学竞赛寒假训练营里被抓走的吗？”
    “是云歌报警的吗？那样的话，云歌真的太勇敢太棒了！让正在受到伤害的学生得到救赎，让以后再也不会有学生受到这样的伤害！”
    “我怎么觉得不只是报警这么简单呢……”
    “我也……细思极恐……”
    云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不乏头脑聪明的学霸，根据已知的零碎线索，竟然有不少人推测出了真相。
    然而大部分观众们依旧一头雾水，在直播间里焦急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有个观众打出了长长的一段话。
    “贾老师被云歌逮捕，是不是因为云歌钓鱼啊？云歌之前的精力不济、无法兼顾多科竞赛，其实都是假装的。她装成这个样子，为的是成为贾老师的目标，让贾老师对她下手，给她吃大脑兴奋剂。然后云歌默默地留下证据，并且报警。”
    潜伏在直播间里的黑子立刻冒出来说道：“这推测也太离谱了！粉丝滤镜能不能不要太重？”
    然而很快，就有人找出了贾浩南裸奔那天学生拍摄，发布到微博上的视频。
    视频中拍到了警车停下，警察从警车中鱼贯而出的一幕。
    与警察一同从警车上下来的，还有一抹显瘦高挑的身影——
    截图放大后，赫然就是云歌！
    视频中，警察们动作迅速地向前穿过人群。
    而云歌下车后就站在警车旁，双手抱臂，斜倚在警车上。
    目光悠远。
    发现视频的粉丝，对视频做了慢速处理，所有人都能看得更清楚。
    这段视频一出，所有人全都认定，之前震惊全国的贾某某案，的确与云歌有着莫大的关系！
    观众发布在直播间中的推测，成为了大家公认的真相！
    “背靠警车的云歌，太有大佬的范儿了！”
    “云歌的眼神看起来好有故事啊，真不敢相信云歌只是一名十几岁的学生。”
    “拍到云歌的那个镜头，看得我双腿一软……”
    “这是女侠啊！”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粉丝们在这张截图上尽情发挥，有人ps上一根雪茄，有人ps上一柄长剑……
    每一种都与云歌的大佬气场十分吻合。
    然后粉丝们ps的表情包，出圈了。
    在微博上转发无数，许多人都在问如此美貌有气场的年轻姑娘是谁，为何背靠警车。
    然后云歌所做的事，也出圈了。
    警方没有公布的破案细节，竟然因为一段视频，被广大粉丝猜出来了。
    又因为几张表情包，被全网人民知道了。
    “卧槽卧槽！这也太惊心动魄了吧！但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云歌十几天前精力不济无法兼顾多科竞赛学习，十几天后学习就又游刃有余了。”
    “云歌寒假集训结业考试考了第一，这可是在五百多名高二竞赛生中拿到的第一！小姑娘太厉害了！”
    “卧槽卧槽卧槽，如果真的是因为云歌的钓鱼，才将贾畜生绳之以法的话，我真的太佩服云歌的了！我太爱云歌了！”
    “云歌太棒了！有勇有谋！”
    黑子们也不得不承认，云歌在贾浩南的案件中做了贡献，但依旧不愿认输。
    “贾畜生是警察抓的好吧？充其量云歌报了个警，有什么好大吹特吹的？”
    这句话发在直播间后，一石激起千层浪。
    “贾畜生作恶七八年都没有人报警，云歌在寒假训练营里和贾畜生接触十几天就报警了，贾畜生就被绳之以法，再也不能害人了。你说这有什么好吹的？我吹爆好吗！！！”
    “警察询问过贾畜生的许多学生，那些学生都对贾畜生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不管云歌真的是用钓鱼的手法把贾畜生钓出来的也好，还是贾畜生直接找上了云歌也罢，前者说明云歌非常细心，后者说明云歌非常警惕非常勇敢。毕竟这么多年的受害人，没有一个人勇于站出来报警，哪怕已经进入大学、远离了贾畜生，依旧不敢报警。”
    “我爱云歌！云歌真的太棒了！”
    夜里，z大北门外的咖啡厅，陆岭和两名室友一起刷夜。大学附近的许多咖啡厅都是通宵营业的，只要点上一杯饮品或者一碟小吃，就能在咖啡厅内想学习到几点就学习到几点。
    最近，陆岭和两名室友组队冲击数学建模大赛一等奖，几乎每个晚上都在这里度过。
    讨论学习的间隙，赵一宸拿出手机刷了刷微博，然后碰了碰陆岭的胳膊，“云歌回来直播了！”
    陆岭惊讶地瞪大眼睛，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的ww直播，然后又迅速隐藏起自己激动的心情，装出一番回忆的样子，“云歌是谁？哦……是我们之前看过的那个高一的学习主播啊……”
    然而陆岭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慢，不假思索地就敲出熟记于心的直播间号码，进入直播间。
    陆岭的目光飞快掠过直播间里密密麻麻的弹幕，眉头紧皱，然后又舒展开。
    原来是这样！
    陆岭一直想不通，以云歌的智商的天赋，学习竞赛怎么会吃力。原来她当初的吃力都是装的！
    这么一来，所有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陆岭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又飞快地抿起嘴角，看到两名室友并没有注意他脸上的表情，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在直播间里打出一行字，“云歌好棒！云歌太帅了！”
    直播间里疯狂地庆祝云歌寒假集训结业考试考了第一名！庆祝云歌得到见义勇为英雄称号！
    有人在直播间中科普获得“见义勇为英雄”称号的高中生，高考可以加20分后，粉丝们更激动了！
    “哇哇哇哇太棒了！”
    “虽然云歌不需要这20分的加分，但我还是好开心！”
    “闭上眼睛幻想两秒我就是云歌，真的太爽了！”
    粉丝们在直播间里刷叹号、刷爱心，打赏礼物哗啦啦地掉落。
    ww直播平台中，每个观众一次性打赏一百元就会绽开一朵小烟花，一时间学习直播间的屏幕上烟花齐放，宛如除夕夜零点的夜空。
    与此同时，云歌的直播间号码，疯狂在崇礼学生的各个微信群、扣扣群中传播。
    无数个聊天群都在谈论云歌，学习直播间的截图更是不停地往群里发。
    季婕没有进入直播间，但是在聊天群里也被迫通过截图的方式看完了一场直播。
    相比不明所以的外部人士，崇礼的学生知道的信息更多，因此也更加坚定不移地相信云歌之前用钓鱼的手段钓出了贾浩南，在将贾浩南绳之以法这件事□□不可没。
    “从今以后云歌就是我的女神了！”
    “啊啊啊啊我太爱云歌了！我好想找她要签名！”
    还有同学在群里艾特季婕，“@季婕，你们一起上过寒假集训，你能不能帮我要签名啊？”
    季婕装作没看见，生气地扣过手机。
    她真的要气死了！
    气得肋骨疼！
    .
    高一下学期开学报到。
    云歌刚到学校，班主任孙老师立刻带着云歌前往教师办公室，“陆文君的爸妈来学校了，想要当面感谢你。”
    走进办公室，云歌看到两个衣着朴素面带皱纹的中年男女，神情激动地朝她看来。
    “谢谢……太谢谢你了。”
    “文君那个孩子我们知道，性格内向，也没什么自己的主意。在家里，我们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从来不和我们顶一句嘴。在学校里对老师……肯定也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你报了警，文君肯定不会拒绝给她吃药的那个畜生。医生说了，如果她吃药的时间再长一点，那就真的严重了，可能这辈子都废了！”
    “谢谢你救了文君！我们就文君一个孩子，救了文君就是救了我们一家！”
    陆文君的妈妈伸手擦眼泪，陆文君的爸爸眼圈也红红的。
    云歌摇头，对陆文君的爸妈说道，“不，陆文君非常勇敢、非常坚强。”
    看来陆文君的爸妈也并不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陆文君并不是他们口中胆小怯懦的人，或许大部分时间陆文君都是胆小怯懦的，但是陆文君也有爆发出巨大勇气的时刻。
    教师办公室里人多口杂，有些话云歌不方便说。不，即使在安全私密的环境中，云歌也不会将心底的猜测说出口，她会一辈子藏在心底。
    贾浩南不小心将每日服用的降压药，错拿成了阿德拉，警方定性为巧合。
    但是云歌并不认为是巧合。
    前一天，云歌刚刚发现自己藏在抽屉里的阿德拉瓶子被人移动过。
    动过她小心藏起的药瓶的人，不可能是季婕、不可能是叶蔓，只可能是陆文君。
    后一天，贾浩南就不小心将阿德拉当做降压药，过量服用，在操场上发疯裸奔，然后被警察带走。
    如果是巧合的话，这也太巧了吧？
    群众们都相信这个巧合是贾浩南的报应。就连云歌接触过的警察们，心中也大多是这样的想法，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贾浩南接连害人，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但是云歌从不信报应。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报应的话，为什么上辈子直到她死，慕司琛都活得那么好？
    虽然云歌猜不出陆文君是怎么做到的，连警方的侦查都能瞒过。但是竞赛生和竞赛教练本来就是最亲密的关系，虽然贾浩南和陆文君之间不可能存在师生情，但是两人每天共度的时间很长。
    陆文君一定非常了解贾浩南。
    于是在陆文君发现贾浩南将罪恶之手伸向云歌之后，十分勇敢地行动了。
    陆文君不敢为了自己反抗，但是却为了让世上不再有下一个像自己这样的受害者，奋起反抗。
    所以陆文君非常勇敢，更非常善良。
    在云歌心中，她借给陆文君的钱，根本不算什么，反正她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钱。
    陆文君为她做的事情，要可贵得多。
    陆文君这样如同珍珠般耀眼的人，即使一时蒙尘，等到尘埃拭去，也终会重新绽放光芒。
    而陆文君的爸妈，虽然不知道女儿这次究竟做了什么，但是云歌能看出陆文君的爸妈深爱女儿。
    夫妻两人声音哽咽，“你还借给文君那么多钱治病，这么大的恩情，我们家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
    陆文君住院后，陆文君的爸妈找遍亲戚朋友借钱，一无所获。
    云歌肯借钱给陆文君看病，对陆文君一家而言是雪中送炭。
    “这笔钱，我们不能像你说的那样，等到文君长大赚钱了再还。”
    “文君毕业还早呢，我们两个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是赚一点就会还一点。”
    夫妻两人神色郑重地对云歌鞠躬。
    云歌侧身避开。
    .
    开学报到的事宜都是老一套，收作业、发新书、大扫除。
    不过对于崇礼竞赛班的学生而言，这三项都不存在。
    这个寒假，云歌跟着高二竞赛生参加寒假集训，听全省最优秀的竞赛教练讲课。高一竞赛生的寒假只比云歌长一点——云歌有三天，高一竞赛生有五天。
    除了放假休息的五天之外，高一竞赛生一直在崇礼高中，跟着自己的竞赛教练上课，作息和平常上学时一般无二。
    因此寒假作业是不存在的，寒假期间每天写的竞赛题目，第二天就要交给老师批改。
    发新书也是不存在的，竞赛生提前学习高考内容，高一刚入学时就一口气购买领取了高中三年六个学期的全套教材。现在刚过了一个学期，但是竞赛生几乎将高考内容都学完了。
    至于大扫除，自然也没有必要了。整个寒假，竞赛班的教室一直在正常使用，每天例行扫除，并没有经过一个寒假落下许多灰尘。
    因此报到当天，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做。
    几科竞赛老师不约而同地做出同一个决定——既然如此，空闲出来的报到时间，就用来考试吧！
    学生们坐在座位上，原本以为今天只是一场悠悠闲闲没什么事做的开学报到。
    然后就猝不及防地看到试卷发了下来。
    ！！！
    云歌也感到有些突然。
    系统都没来得及发布任务。
    考完之后没有钱拿的考试，云歌有点不习惯。
    不过来都来了，考就考吧。
    倒是班主任孙柏，给云歌发卷子时，面带犹豫地问了一句：“你别在这里做物理卷子了，去隔壁班做数学卷子吧？”
    物理竞赛生们听到孙老师的话，心中顿时平衡了！
    原来隔壁的数学竞赛生们也要考试！
    看来今天谁都逃不过！
    云歌从孙老师手中接过物理竞赛试卷，摇头：“不用，我就考物理吧。”
    孙柏脸上的表情十分惊讶：“你确定？”
    既然云歌选择了寒假去参加数学竞赛的寒假集训，在所有竞赛老师眼中，云歌已经决定将数学竞赛作为主业。即使还没放弃其他竞赛，也是数学竞赛为主，其他竞赛为辅，优先保证数学竞赛学好的情况下，如果学有余力，再学习其他竞赛。
    寒假集训的学习强度，孙柏心中再清楚不过。能参加寒假集训的都是最优秀的竞赛生，但是寒假集训的学习节奏之快，许多最优秀的竞赛生想要跟上都有些吃力。只能先将板书和ppt拍照、将老师的讲课内容录音，集训结束之后再慢慢消化。
    在这样的情况下，云歌哪里有空再学习物理竞赛？
    今天参加物理竞赛考试，怎么能考好？
    孙老师原本已经做好了这个学期一开学，云歌就会转班，从物理竞赛班转入数学竞赛班的准备。
    万万没想到，开学报到的考试，云歌竟然不考数学、留下考物理。
    尽管理智上觉得不可能，孙柏心中还是生出些许期待。
    别的学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如果是云歌的话，或许有可能吧？
    孙老师索性站在云歌旁边，看着云歌答题。
    反正云歌考试状态稳得很，别说自己一个老师站在她旁边了，就是十个老师把云歌围起来，也不会影响云歌考试。
    孙老师不知道该说竟然如此还是果然如此，考试时间尚未过半，云歌就答完了所有的题目，并且全对！
    孙柏主动问道：“你要不要现在交卷，去考数学？”
    云歌：…………

 第 43 章

    43新
    云歌考完物理又去考数学, 不过没有进入隔壁的高一竞赛班。
    而是上了一层楼，进入高二的数学竞赛班考试。
    云歌的数学竞赛学习进度，早就超过高一的数学竞赛生, 甚至比高二数学竞赛生学得更超前。
    既然要再考一场, 肯定要选择更适合自己的考试。
    云歌在考试时间过半的时候进入高二数学竞赛班教室，坐在讲台上的中年女老师一脸茫然，“你怎么迟到这么久？”
    “我这里还有一份卷子, 你赶快拿到座位上……”
    中年女老师目光扫过教室, 愣住了。
    高二数学竞赛生一共只有二十多人，教室里摆着二十多套桌椅, 空间宽敞得很, 更是一目了然。
    她发现此时教室里没有空座位了。
    “怎么少了一套桌椅？”中年女老师脸上的表情更迷茫了。
    高二数学竞赛生一多半都认识云歌，寒假一起参加过集训的赵博涵等人全都抬起头对云歌露出笑容, 七嘴八舌地对老师解释道, “云歌不是高二的，是高一的。”
    中年女老师：“……高一的？走错教室了吗？这是高二数学竞赛班，高一在楼下。”
    学生们立刻说道, “没走错没走错！云歌就是来参加我们高二的考试的！”
    “对！云歌竞赛水平比我们还高！寒假和赵博涵他们一起参加寒假集训, 考了第一！”
    “云歌答我们高二的卷子完全没问题！”
    “云歌你迟到一个小时，是刚考完其他科目的竞赛考试, 然后赶过来参加我们这场考试的吗？”
    中年老师：…………？？？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她每个字都能听懂, 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中年女老师没弄明白状况, 但是抓住了重点——云歌没走错教室, 是来考试的, 迟到半场考试的时间也不是不小心, 而是艺高人胆大！
    新教练心中顿时万分好奇, 她倒想看看这个高一女生到底是什么天才, 高一的水平就超过高二竞赛生不说，还敢用一半的时间完成考试！
    临时去找桌椅显然来不及了，新教练立刻从讲台上站起来，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云歌，“来来来，你坐在这里答卷子！”
    让中年女老师意外的是，云歌竟然没有迅速开始答题，而是表情惊讶地看向她，“是您！”
    “原来是您来当高二的数学竞赛教练！”
    中年女老师乔芳茫然地看着云歌。
    面前的女生认识她？
    但是她不认识面前的女生啊！
    难道是她教过的学生？不可能。面前的女生相貌如此出色，她绝对不会忘记。
    云歌看出乔芳的茫然，轻声提醒道，“我们见过一次面，去年五月份，在您的办公室里，我请您帮我制定一份数学复习计划。”
    去年五月份，云歌读初三，数学老师是彭缺德。
    系统发布了制定一份数学复习计划的任务，云歌自己反复尝试，都无法制定出合理的复习计划。
    彭缺德当然不可能帮她，于是云歌走进初二年级的数学办公室，随意找了一个看起来最和蔼的老师——正是现在站在云歌面前的乔芳。
    乔芳看过云歌之前分数极低的试卷，听说云歌的目标是中考数学满分，忍住将云歌轰出办公室的冲动，为云歌制定了一份分为三个阶段的复习计划。
    完成第一个阶段，中考数学能考50分；完成第二个阶段，中考数学能考80分；完成第三个阶段，中考数学能考110分以上。
    那份科学详尽的数学计划，在云歌刚刚重生回来，基础知识一塌糊涂的情况下，帮了云歌的大忙。
    不仅帮云歌完成了系统任务，如果没有这份数学复习计划的帮助，云歌中考数学也无法考满分。
    乔芳经过云歌的提醒，终于想起来云歌是谁！
    “是你！去年的中考状元！”
    乔芳当初因为云歌十分真诚，帮助云歌制定了一份复习计划。
    对乔芳而言，这不过是随手的一件小事，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万万没想到的是，中考结束后，乔芳得知当初向她求助的女生，竟然成为了中考状元！
    乔芳完全不敢相信，一模和二模考试数学成绩都只有十几分的学生，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内，竟然能将成绩提高到满分？
    当初她帮云歌制定复习计划的时候，她认为云歌顶多能够完成第一阶段，非常努力的话能完成第二阶段，根本不可能完成第三阶段！
    没想到云歌真的完成了！还是超额完成！
    乔芳本以为这是她教学生涯中遇到的最离奇的事情了。万万没想到，半年之后，乔芳临危受命成为高二数学竞赛教练，又在考场中见到了云歌。
    ——半年前那个一模和二模考试不及格的云歌，已经成为了数学竞赛生。
    ——高一的数学竞赛生，不去参加高一的数学竞赛考试，却来参加高二的数学竞赛考试。
    ——考试还迟到一个小时，据说是考完其他科目的竞赛考试后赶过来的。
    ——更神奇的是，高二的竞赛生们，竟然全都认为云歌能考好？？？
    乔芳：…………
    就很离谱。
    .
    云歌看到教室里没有其他椅子了，她坐下后老师就要站着，摇头说道，“不用，我借用讲台一角，站着答题就行。”
    乔芳坚持让她坐下，“你坐下答题！我站着监考！”
    然后云歌发现乔芳所谓的监考，就是站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笔尖。
    云歌在草稿纸上演算，乔芳的目光就看向她的草稿纸，云歌在卷子上答题，年轻老师的目光就看向她的试卷。
    好在云歌早已习惯了学习时面对摄像头直播，摄像头后同时有几千几万人，面对摄像头时被注视的感觉远远超过被年轻老师一个人注视。
    云歌丝毫不受影响地专注答题。
    乔老师惊讶地瞪大眼睛，震惊于云歌的答题速度。
    这份卷子是乔老师出的。虽然上面的题目不是她的原创，但也都是她从一本本竞赛书和一套套竞赛卷子中搜罗挑选出的题目，乔老师自己还改编了一些题目，费了很大力气。因此每一道题目的答案乔老师都熟记于心。
    第一道题——云歌答对了！
    第二道题——竟然还有这种解法！这种解法比她看过的标准答案更好！
    第三道题——最终的答案是正确的，但是云歌的解法她有点看不懂啊？解题步骤看起来倒是简单明了，但是其中应用的公式和定理乔老师有些陌生……她默默翻开竞赛书，在其中寻找云歌写在卷子上的公式和定理……
    乔老师心中百味陈杂。
    她曾是一名数学竞赛教练，在八年前。
    八年前，乔老师在崇礼高中部带数学竞赛班，与贾浩南是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一次偶然的机会，乔老师发现贾浩南带的竞赛生偷偷吃药！
    乔老师立刻告诉贾浩南！
    然而她却迟迟不见贾浩南制止学生吃药。
    于是乔老师汇报给当时的校领导。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校领导没有批评处罚贾浩南，反而将乔老师从高中部调入了初中部！
    乔老师的工资大幅降低，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被迫离开了投入过无数心血的数学竞赛领域。
    八年前的乔老师，非常喜欢钻研竞赛难题，自己学会，再教会每一位学生。
    从高中数学竞赛教练成为初中老师，意味着她和高中数学竞赛再无交集。
    乔老师心中痛苦，但还是沉默地接受了现实。她已经明白，贾浩南一定有关系有背景！
    她之前贸然行事，得罪了贾浩南，所以被从高中部调到初中部！
    乔老师深爱数学竞赛，但也身负生活的重担。她父母年纪已高，慢性病的药费每个月都是一笔不小的数额，孩子刚上幼儿园，简直是一个烧钱机器。
    因此，在当时的校领导暗暗警告乔老师不要多管闲事后，乔老师再也没有关注过高中部竞赛班的事情。
    乔老师在初中部勤勤恳恳地工作，谨慎处理同事关系，生怕再得罪哪个有背景的同事……
    一晃八年就过去了。
    数学竞赛对她来说，仿佛上辈子的事。
    就在乔老师以为自己会在初中部工作到退休时，她震惊地得知——贾浩南被捕了！贾浩南诱骗学生吃管制药物！
    那一刻，乔老师无比后悔！
    她万万没想到，贾浩南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当初乔老师发现贾浩南的学生吃药，根本没有想到那些药竟然是贾浩南让学生吃的，她以为顶多是贾浩南没有及时发现学生的异常！
    她以为当初的校领导，只是不愿处罚工作失误的贾浩南，只是想默默压下学生吃药这件不光彩的事……
    如果她当初勇敢一点，在被校领导警告后没有躲在初中部，再也不敢关注高中部的事情，而是坚持正义、弄清真相……
    或许接下来就不会再有学生受害。
    当初的校领导，高升到教育局后，依旧是贾浩南的保护伞。在这次贾浩南被捕后，也被立案调查，将得到法律的制裁。
    现任的校领导，询问乔老师：“你愿不愿意重新回到高中部教数学竞赛？”
    乔老师非常震惊，下意识地拒绝：“不不不！我不行！我都这么多年没有教过数学竞赛了！数学竞赛的知识早就忘光了！”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数学竞赛的题型更新换代不知道多少次，早就不是我研究过的那些了……”
    校领导听到乔老师的话，却没有放弃，“你不行的话，其他老师就更不行了。”
    “题型再变，核心的知识不会变。现在整个崇礼，教过数学竞赛的老师只有你一个。”
    “优秀的数学竞赛教练凤毛麟角，每个教练都带着一批学生，一个萝卜一个坑，崇礼实在找不到富裕的竞赛教练。”
    乔老师说道：“那从外校挖人呢？”
    校领导无奈叹气：“我们当然也想从外校挖人，但是外校的竞赛教练也都是学校的宝贝，所有高中的竞赛教练都拿着高薪，并且签有协议，绝不能在带竞赛生的过程中辞职，否则要赔付高额的违约金。崇礼就算想挖，也挖不到啊！”
    “所以您就来试试吧！”
    “如果您不来教这届高二竞赛生，可就真的找不到老师教了！”
    “还有几个月可就要竞赛了，这时有多关键，您一定比我清楚！”
    乔老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或许她想完成自己年轻时没来得及实现的梦想。
    或许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当年的竞赛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帮现在的竞赛生。
    总之，在乔老师回过神之前，她就答应了校领导的请求。

 第 44 章

    乔老师接受学校的任命后, 寒假里立刻开始学习竞赛内容。
    四十多岁的人竟然重新找回了二十多岁的工作状态，每天仿佛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乔老师的丈夫也是教师，寒假期间乔老师将一切烧饭、打扫、辅导小孩学习这些家事通通推给丈夫, 每天一醒来就钻进书房, 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从不出来。
    乔老师的丈夫不但没有不满，反而笑着对乔老师说道，“真好……好多年没见到你这副样子了。”
    这些年来, 乔老师工作虽然认真负责, 但是丈夫能看出来，乔老师总是差着那么一口心气。如今乔老师又要去教竞赛, 整个人的精气神顿时不一样了。
    虽然寒假在家突击了一阵, 但是离开数学竞赛领域多年，乔老师对数学竞赛还是生疏了。
    她看到云歌写在数学试卷上的解题方法, 心中顿时一紧, 现在她的数学竞赛水平，还不如云歌这个学生。
    “大家可以将我看作一位新教练，今后和大家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这是乔老师今天在云歌进入教室前, 对学生们做的自我介绍。当时谦虚的成分居多, 但是现在看来，竟然真的说中了。
    乔老师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云歌的声音, 突然打断乔老师纷飞的思绪, “乔老师, 这道题是不是出错了？”
    乔老师突然回过神来, 惊讶地发现云歌竟然已经做到最后一道题了！
    她定睛一看, 最后一道题是她自己改编过的题目, 心中顿时一紧, “哪里有问题？”
    云歌指着卷子上的题目说道, “您出的这道题目，两个条件矛盾了。”
    “您看，我们可以先证明一个引理，给定正整数m，若数列{sn}中存在无穷多项与m互素，则m属于{an}……”
    乔老师瞪大眼睛认真听云歌对她说的话，然后……
    听……听不懂……
    乔老师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走下讲台，走到其他学生身边，想看看其他学生都如何解答的最后一道题目。
    然后发现其他学生还没做到最后一题……
    云歌竟然是做的最快的？？
    可是云歌迟到了一个小时啊！
    乔老师双眼冒光地看着云歌，云歌的数学竞赛水平真的太棒了！这么优秀的学生，是她的！
    片刻后，其他学生陆陆续续地做到最后一道题，一个个都在冥思苦想、面带犹豫。陆续有学生发觉最后一道题可能有点问题，但是没有人像云歌那样笃定，毕竟最后一道题目很难，他们只能解答出一部分，还不保证自己的解答全对……
    或许并不是题目有问题，而是他们不会做……
    乔老师看到学生们为难的样子，试探着将云歌对题目进行的修改写在黑板上，然后轻轻敲击两下黑板，“大家看一下，最后一道题改了条件。”
    乔老师心中有点发慌，她到现在为止都没弄明白自己改编的题目哪里出了问题，云歌修改过的题目又该如何解答……
    不过在乔老师将云歌修改过的条件写到黑板上后，她看到坐在下方的学生们全都眼前一亮，然后奋笔疾书起来！
    唉，看起来确实是她出错题了。
    她的水平还不如竞赛班的学生们。
    很明显，云歌的水平的确是所有竞赛生中最高的。
    考试结束后，乔老师拿着云歌的试卷去请教高一数学竞赛教练高驰。
    她批阅云歌的卷子有点困难……
    最后一道题目她还没弄明白，另外云歌有两道题目的解题方法乔老师也琢磨不透。
    乔老师只好厚着脸皮去请教高驰老师。
    高驰老师看到乔老师拿着云歌的卷子过来，脸色都变了——他当初将云歌推荐去寒假集训，为的是让云歌选择数学竞赛！
    谁能想到，云歌是选择了数学竞赛，结果却从高一跑到高二，不再是他的学生了呢！
    高老师内心一阵阵抽痛，不想帮乔老师解答疑惑，“我还有事要忙，回头再说啊！”
    高驰溜走疗伤，乔老师弱小无助，最终不耻下问去找云歌讲题。
    云歌为乔老师讲了三道题目之后，顿时为高二数学竞赛生担忧，乔老师虽然肯学习肯努力，但是对数学竞赛一知半解，这样的水平根本当不好竞赛教练。
    不谈论品德，只谈论教学能力和对竞赛的钻研程度的话，乔老师比贾浩南可差远了。
    这届高二竞赛生突然换了乔老师这样的教练，会不会在紧要关头影响成绩？
    .
    事实证明，云歌的担忧并不是无的放矢。
    乔老师的教学能力，很快就体现在竞赛生们的成绩上。
    四月份的月考，高二数学竞赛生的平均分下降。
    五月份的期中考试，高二数学竞赛生的成绩再次下降。
    五月份，各科学科竞赛纷纷开始报名。只剩下四个月时间，高二的竞赛生们就将走上战场，迎接真正的挑战。
    此时竞赛生本应进入最关键的冲刺阶段，然而乔老师的教学质量迟迟无法提高，竞赛生们的成绩一降再降。
    就在老师和家长们都无比忧心高二这届数学竞赛生的成绩时，又突然得知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z省数学联赛组委会突然收到全国组委会的通知，28th数学联赛z省的省一等奖名额减半！省队名额减半！
    一时间，z省所有开设数学竞赛的高中，老师们齐齐哗然。
    各个老师、各个校长、各个家长们用尽浑身解数，希望数学联赛组委会收回成命，重新恢复到往年的名额数。
    然而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
    数学联赛组委会直言，z省获奖名额减半的要求，是全国排名顶尖的几所高校联合提出的。
    “就算我们收回成命，省一和省队名额照常和往年一样多。那几所高校也不会像往年那样将z省省一学生全都收下的。”
    “z省这两年的数学联赛保送生质量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中途退学的、休学一年的、休学两年的、生病住院的……这样的生源，全国顶尖的几所高校怎么会愿意收？”
    “成绩不好、毕不了业还是小事，现在的高校最怕什么？最怕学生有心理问题、抑郁症、躁郁症……最怕学生自杀！一个学生跳楼，一年的奖金全完蛋！”
    “往年z省数学联赛输送来的，一个个全都是定时炸-弹啊！”
    “拿到省一后依旧保送不了顶尖大学，这和没有拿到省一有什么区别？”
    “届时全国31个省，所有省一等奖的学生都能保送那几所顶尖大学，只有z省的省一等奖有一半学生只能进入次一等的大学……对z省也不是什么好事，是不是？”
    z省各个中学的校领导都表示不在乎，z省教育厅也在努力与数学联赛组委会沟通，希望能保留往年的省一等奖名额数——竞赛生先拿到省一等奖，能不能保送几所顶尖大学可以再议。
    无论如何，拿到省一等奖总比没有拿到更有希望，拿不到省一等奖，那就真的无缘保送，只能掉头去高考了。
    但是组委会坚决不同意。倘若z省获得省一等奖的学生注定无法进入名校——那就意味着数学联赛奖项的含金量下降！
    这样的例子绝不能开！
    倘若今年的省一等奖名额减半，那就意味着今年会有一半的竞赛生两年多的日日夜夜的努力无法带来升学的回报。
    像崇礼高中这样富有学科竞赛经验的学校，对学生能否竞赛保送，预估还是十分精准的，无望保送的竞赛生会提前被经验丰富的教练劝退，每年能有90%的竞赛生成功保送。
    但倘若今年名额减半，就会从90%的概率变为45%的概率！
    从极少数学生竞赛失败，变成一大半学生竞赛失败！
    一开始，老师们一边努力争取恢复和往年一样的名额数，一边牢牢瞒着竞赛生，以免影响竞赛生们的学习状态。
    但是很快，老师们发现事情已经无法扭转。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再继续瞒着学生们了。
    必须尽早让竞赛生们面对这个残酷的改变，做出抉择。
    放弃的，立刻备战高考。
    坚守的，也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乔老师将这个噩耗通知学生，“我们这一届，数学联赛z省省一等奖的名额要减半。”
    所有学生目瞪口呆。
    当场就有女生哭了出来。
    这样的变故，对于十几岁的男生女生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下课后，季婕第一个冲出教室，飞一样地冲下楼梯，跑进高一物理竞赛班的教室，“云歌！都是因为你！”
    “全都是因为你！”
    “你害死我们这一届的数学竞赛生了！”
    “我们这么多人上不了清华北大，这么多人的一辈子受到影响，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季婕满脸恨意地朝着云歌嘶吼道。
    云歌：…………？
    云歌不明白季婕在说什么。
    季婕伸手指着云歌：“你不要装傻！”
    “z省今年的省一名额为什么砍半？因为组委会知道我们z省有竞赛生靠大脑兴奋剂获奖！”
    “组委会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因为你！”
    “你可不要和我说是巧合！是贾老师自己拿错了降压药和大脑兴奋剂！意外服用过量兴奋剂后去操场裸-奔！”
    “寒假集训我和你住在同一间宿舍，你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贾老师出事之前，频频叫你去他的办公室！”
    “那时候贾老师想给你吃大脑兴奋剂对不对？所以你才会知道这件事！然后你设计陷害了贾老师！”
    “是你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这件事！”
    “是你让我们省的省一等奖名额被砍半！”
    “我们这一届的数学竞赛生，全都被你害惨了！”
    云歌：…………！！
    “你认真的？”云歌仔细端详季婕的神色，发现季婕确实是这样想的。
    季婕不恨罪魁祸首贾浩南，却恨自己这个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
    “你该恨的人是贾浩南，不是我吧。”
    云歌觉得季婕的数学竞赛没救了，逻辑死成这样，这辈子怕是告别数学了。
    季婕理直气壮地说道，“贾老师在的时候，我们竞赛班所有人的成绩都比现在好太多！z省的省一名额是全国最多的！”
    “现在所有人成绩都下滑严重！省一名额直接砍半！”
    “我为什么要恨贾老师？我当然恨你！”
    云歌轻轻地哦了一声。
    “所以之前被迫服药的陆文君和徐鑫，直接被你忽略掉了是吗？”
    “还有贾老师带的上一届学生、上上届学生……以及贾老师没有被捕的话，以后还会有的下一届学生、下下届学生……”
    “受害的是他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对吗？”
    云歌发现季婕的逻辑其实十分自洽，她就是一个自私到极点的人。
    只看季婕自己的利益，季婕更愿意贾老师的罪恶不要曝光，就算曝光，也要等她拿到生一等奖保送名牌大学后。
    那时爆雷，就爆不到她身上了。
    季婕被云歌问的变了脸色，慌忙为自己辩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周围所有同学都从头到尾听到了季婕说的话，看向季婕的目光全都变了。
    季婕这才意识到，她在极其不理智的情况下，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将她无比自私、无比卑劣的内心，展露在人前。
    季婕深吸一口气，默默对自己说道，“不用慌、不用慌……我很快就要被保送了……”
    “离开高中进入名牌大学，身边再也没有人知道我今天说过什么……”

 第 45 章

    竞赛生的家长们联合起来, 到崇礼高中要求学校解决这一问题。
    家长们一起涌入校长办公室时，云歌恰巧刚被叫到校长办公室，校长正在询问云歌如何看待乔老师的教学能力。
    就在此时, 一群家长们呼啦啦地涌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 “校长，我们请求让乔老师和高老师互换一下教学岗位！”
    “让高一的数学竞赛教练高驰来教高二的竞赛生！”
    “唉，要是贾老师还在就好了！高驰的水平也不如贾老师！但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只能凑合着让高驰顶上了！”
    云歌不可置信地看向中年男人。
    “贾老师还在就好了？好在哪里？”
    “好让贾老师给你的孩子喂药吗？”
    中年男人皱眉,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有人如此语气不善地对他说话了。他循着声音看去，发现对方只是一名学生, 顿时更加愤怒。
    “真是笑话！借给贾浩南一百个胆子, 他也不敢给我们家孩子喂药！”
    “他喂药的那些孩子，都是什么样的家庭, 我们家又是什么样的家庭？”
    “我们这些家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贾浩南连我们孩子的一根汗毛都不敢碰！”
    云歌震惊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有头有脸的……
    傻逼。
    .
    云歌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发现，那个有头有脸的傻逼中年男人，是季婕的爸爸。
    云歌顿时明白季婕为什么那么讨厌了！
    校领导连忙上前调停云歌和季婕爸爸之间的矛盾, 崇礼惹不起家长, 更惹不起云歌这个祖宗！
    办公室里诸多校领导，没有一个人开口将云歌请出办公室。于是云歌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旁观了家长和校领导的全程对话。
    季婕爸爸领头的家长团咄咄逼人, 崇礼的校领导们也寸步不让。
    校领导语气是温和的、态度是极好的, 但是家长们提出的要求是一条也没有答应的。
    “高二数学竞赛生集体成绩下滑？刚刚更换竞赛教练, 难免有些不习惯……”
    “把高一的高驰老师换过来？不行不行, 频繁换教练对学生影响更大, 还是等他们和乔老师磨合一下……”
    “学校现在已经在全力寻找新的竞赛教练了, 请家长们耐心等待……”
    云歌很快就听明白, 校领导们是绝对不会将高一的竞赛教练高驰调到高二年级的。
    校领导们的考量，云歌略一思忖就明白了。
    高二这一届数学竞赛生中最优秀的两名学生就是陆文君和徐鑫。如今两人都在住院，多半无法参加今年的数学联赛。
    也就是说，今年数学联赛崇礼少了两个有望进入省队，甚至拿到夏令营金牌的学生。
    每一届能出成绩的学生都是有数的，这一届最优秀的两名学生告别竞赛，剩下能出成绩的学生就寥寥无几了，甚至可能无人进入省队。
    而高一的数学竞赛生中，还有不少好苗子，获奖有望。
    目前只有高驰一个不错的竞赛教练，肯定要教高一，而不是去教高二。
    ——高二这一届的数学竞赛生，已经被崇礼放弃了。
    .
    崇礼的校领导们放弃了高二这届数学竞赛生。
    乔老师却没有放弃自己刚刚接手两个月的学生们。
    每天早上，乔老师第一个到竞赛教室。每天晚上，乔老师加班到深夜才离开。在备课、讲课任务繁重的情况下，乔老师每天刷的竞赛题，不比任何一个竞赛生少。
    然而离开数学竞赛领域八年时间造成的差距，不是短短几天努力就可以追上的。
    尽管乔老师已经竭尽全力，她上课时依旧经常讲着讲着题就卡住了，或者发现自己刚才讲错了，退回去重新讲。
    几次下来，竞赛生们就不愿意听乔老师讲课了，觉得听乔老师讲课还不如自己刷题。
    乔老师制定的教学计划，竞赛生们也不太信任，更愿意按照自己的节奏学习。
    因此高二数学竞赛生形成了这样一股老师讲老师的、学生学自己的风气，学生们忽略乔老师，自己闷头学习，或者与同学讨论。
    这显然不利于竞赛生的成绩。毕竟能够自学成才的竞赛生只是极少数，竞赛教练发挥的作用还是巨大的。
    事实上，像崇礼这样一个竞赛教练带一届竞赛生的模式与外省的超级中学相比已经落后了。
    外省的超级中学，倾尽全校之力——通常一个省内只有一所超级中学，因此也可以说是倾尽全省之力——培养竞赛生。
    崇礼高中在模式落后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耀眼的竞赛成绩，全都靠崇礼出色的竞赛教练。
    如今竞赛教练这一环垮掉，整个竞赛生培养体系顿时全线崩塌。
    竞赛生们在两次考试成绩接连下降后，心中的焦虑达到了顶峰。
    赵博涵做着做着题，突然将手中的笔一摔，“不学了！学什么学！”
    “我们又不是天才！全靠自学，然后去和那些举全省之力培养的竞赛生比？”
    “我们拿什么比？”
    “今年的竞赛名额还减半了！我们这届竞赛生怎么就这么惨？”
    乔老师与竞赛生挨个谈话，但是丝毫不见效果。竞赛生们十分抵触无法为自己带来帮助的乔老师，认为乔老师找他们谈话，根本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
    甚至有竞赛生直接拒绝和乔老师谈话，“我没空！忙着做题呢！”
    整个高二数学竞赛教室中，都充满了颓丧的气息。
    就在竞赛生全面崩溃、乔老师不知所措的时刻，云歌拿出一本装订好的册子递给乔老师。
    乔老师翻开，惊讶地发现竟然是厚厚一沓的教学计划！
    “这是你制定的教学计划？”
    乔老师匆匆翻看两页，立刻意识到云歌制定的教学计划，比她现行的自己制定的教学计划优秀得多！
    “重点、次重点、高频考点……”乔老师拿着教学计划的双手激动到颤抖，“太清晰了！”
    乔老师迫不及待地将教学计划从头看到尾，看完之后才回过神来，激动地抓住云歌的手，“这份教学计划太有价值了！”
    “按照这份教学计划进行，竞赛生们的成绩在最后四个月时间里，一定都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云歌，谢谢你！”
    “制定这份教学计划，你一定花费了很多时间吧！真的太谢谢你了！”
    云歌摇头，“没什么，您也帮过我。”
    乔老师愣了一下，才明白云歌说的是去年她帮云歌制定学习计划这件事。当初只是因为云歌的眼神太诚恳，乔老师不好意思拒绝。
    乔老师早就将这件事忘在脑后了。
    万万没想到，云歌竟然一直牢记在心。
    “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啊……”乔老师摇头，“我帮你制定的学习计划很简单，和数学竞赛的教学计划完全不是一个难度级别！”
    “这样一份竞赛教学计划，如果不是将数学竞赛钻研到一定深度，根本制定不出来。”
    说来惭愧，乔老师自己就制定不出这样的教学计划。
    因此云歌背后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乔老师完全能想象出来，“这份教学计划花费了你多长时间？两个月？”
    云歌摇头：“制定教学计划花费的时间不长，真正花时间的是之前的准备工作。”
    云歌早在贾浩南被捕、乔老师上任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云歌早已自学完高中生数学竞赛的全部内容，但在此之前，云歌的水平是一名竞赛生的水平，她只需要自己会做题、能做对就足够了。
    两个月的时间，云歌夜以继日地努力，从竞赛生的水平提高到竞赛教练的水平。
    现在云歌不仅自己会做题，而且会讲题、会出题。
    她深入研究了过去十几年的竞赛试题，掌握了出题逻辑和思路。
    现在每看到一道题，云歌一眼就能看出这道题是数学竞赛中的主流还是偏门，同类型题目在竞赛考试中遇到的可能性大不大；竞赛生们做这道题，难点在哪里，易错点在哪里。
    云歌建议乔老师：“您第二天要对竞赛生讲的题目，可以提前一天先对我讲一遍。”
    云歌帮着乔老师提前排练一遍，乔老师再对竞赛生们讲题的时候，就不会发生卡住、讲错这样的事情了。乔老师也能更好地把握重点和难点，知道讲题的时候哪里该详细、哪里可以省略。
    乔老师愣住，“这……这太耽误你的时间了吧？”
    如果真的按照云歌说的这样做，云歌每天都要花费几个小时帮她备课！竞赛生的时间是多么宝贵！
    还有四个月就要竞赛了，许多竞赛生吃饭都要掐着表，一分一秒都要节约下来学习。
    云歌脸上的表情却很轻松，“每天花几个小时做这件事，我觉得很有意义。”
    目前在进行中的系统任务有五个主线任务——通过五科竞赛的初赛，每个任务奖励20w；一个支线任务——在竞赛教练贾浩南被捕的情况下，完成本届z省选手冬令营金牌数全国第一的任务，奖励500w。
    云歌将时间和精力都向支线任务倾斜。
    乔老师怔忡片刻才回过神来，云歌的确与其他竞赛生不同。其他高二竞赛生时间紧迫，而有能力制定出这样一份教学计划的云歌，早已和竞赛生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别说四个月后上考场，就是明天上考场，云歌也胜券在握！
    接下来的四个月里每天花费几个小时帮她备课，云歌确实有这样的时间、有这样的资本。
    乔老师看向云歌的眼神奇亮无比！
    最近不止竞赛生们颓丧绝望，苦苦支撑的乔老师也根本看不到曙光。
    现在曙光就在她的眼前！
    这届竞赛生的曙光就是云歌！
    “不……不行，你每天花费几个小时帮我备课，这样做效率太低了，效果也达不到最好……”乔老师的大脑飞速运转。
    “最优解是直接由你来讲课！”
    “你来当高二数学竞赛教练！”
    乔老师拉住云歌的手腕，眼神恳切，“云歌，你愿意当高二这届数学竞赛生的教练吗？”
    “还有最后四个月，只有你来当竞赛教练，才能扭转现在的逆境！”
    云歌愣住：“我？当教练？”
    “我一个高一学生，给高二学生当教练？”
    学生会愿意吗？家长会愿意吗？校领导会同意吗？
    这听起来实在太荒唐了。
    乔老师拉着云歌向校长室的方向走去，“只要你愿意，就没有任何问题！”
    “你是这届数学竞赛生最后的希望。”

 第 46 章

    校长办公室里, 乔老师推荐云歌代替她来当教练。
    听到乔老师的话，校长的态度从漫不经心变成正襟危坐，“你的意思是这届数学竞赛生还有救？”
    乔老师郑重点头, “还有四个月, 完全来得及！”
    “这些竞赛生们的基础都很好！只是被最近频繁的动荡耽误了学习。说来惭愧，我作为竞赛教练不但没起到正面作用，反而因为能力不够, 让同学们产生抵触情绪。”
    “竞赛生们的逻辑非常简单, 谁的竞赛好就服气谁。换成云歌当教练，竞赛生们一定愿意跟着云歌学习。”
    “最重要的是, 云歌能在最后四个月里, 教给竞赛生们最多的东西，最大程度地提高竞赛生们的成绩。”
    乔老师指着她放在校长办公桌上的教学计划, “这都是云歌制定的。”
    “她想先教会我, 再让我来教学生们，但是这样效果一定会打折扣。”
    “云歌教我的时间，直接用来教学生, 不是更好吗？”
    校长沉吟片刻, 看向云歌：“让一名高一学生去当高二的竞赛教练，这样的事闻所未闻, 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
    “我不懂数学竞赛, 也不能听到乔老师一个人的推荐, 就相信你能胜任数学竞赛教练这份工作。”
    “你当着学校所有数学老师和竞赛教练的面上一节公开课, 证明你的水平, 你愿意吗？”
    云歌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
    校长点头：“公开课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云歌：“随时。”
    校长盯着云歌的脸看了两秒, 确定云歌是认真的, 吩咐道：“通知高一、高二和高三的数学老师, 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在大会议室开会。”
    “还有各科竞赛教练，不止是数学竞赛教练，物理化学生物……这些竞赛教练也都叫来。”
    校长的目光转向乔老师：“把你们班的学生全都叫上。”
    “再通知一下高驰，把高一数学竞赛班的学生，也全都叫上。”
    .
    老师和学生们按照通知准时到达大会议室，看到这次开会的人员，全都莫名其妙。
    老师和学生一起开会？这是要开什么会？
    等到校长与云歌一前一后走上讲台，校长宣布这是云歌的公开课，请各位老师和学生来为云歌的公开课打分，大家更一头雾水。
    “云歌讲公开课？一个学生为什么要讲公开课？”
    “校长到底在搞什么啊？”
    “自从贾浩南被抓走之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数学竞赛教练了吗？校长是想让云歌顶上贾浩南的位置？”
    “怎么可能？校长疯了吧！”
    “校长不是早就放弃高二这届数学竞赛生了吗？安安稳稳地等到九月份，把竞赛没有获奖的学生编入高考班不好吗？都是聪明学生，高考也能考好的！干嘛要折腾这个？”
    “就是啊！今年数学竞赛崇礼注定考不好了，整个z省名额减半。既然结果都是考不好，那是让乔老师当教练，崇礼挨的骂多？还是中途换云歌当教练，崇礼挨的骂多？肯定是后者挨骂多啊！”
    “让云歌当教练？这岂不是要被家长们骂死？家长们会举报到教育局吧！这根本不合规啊！”
    沸沸扬扬的议论声在云歌开始讲课后瞬间平息。
    大会议室的上百名师生全都被云歌吸引住目光。
    “云歌的台风太好了吧？比绝大多数老师都好！”
    “抓住所有人注意力的能力，在老师中也很稀缺啊！听云歌的课，学生们肯定不会走神。”
    “云歌只是高一的学生，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多少老师专门训练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难道云歌这样的本事是天生的？”
    老师们心中纷纷闪过相似的念头，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出口。整个大会议室中非常安静，只有云歌一人的声音，再也没有师生开口聊天。
    云歌并不知道会议室中的老师们都在疑惑同一个问题，不过即使她知道，她也不能告诉大家答案——
    上辈子云歌当主播，最重要的数据有两个，在线人数和停留时长。
    在线人数是看她能抓住多少个观众，停留时长是看她能将观众抓住多久。
    上辈子云歌的直播间里，几十万观众同时在线，平均在线时长超过一小时。
    那么大的场子云歌都能hold住，相比之下，对着现在会议室里的一百多名师生上一节四十五分钟的公开课，根本是小菜一碟。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一些老师还在感慨云歌的台风出色时，高二竞赛生第一时间发现云歌这节课多有价值！
    “数学竞赛分为agcn（代数、几何、组合、数论）四大模块，从二试到冬令营、国集国家队选拔、乃至imo都是如此。”
    “每位学生擅长的各有不同，但是想要拿到省一，四大模块至少要有两个，是保证能拿分的！剩下两个，也要做到基础知识过关，刷题到熟练，即使考场上题目做不出来，步骤分也要能拿到一部分。”
    “代数的重点毫无疑问是不等式，重中之重是均值和柯西。题目简单的年份连柯西和均值都不需要，只要放缩放缩再放缩。”
    “所以和均值、柯西同样重要的是，掌握基本的代数变形，以及齐次化、设序这样的处理技巧。”
    “接下来我们看五道题目，这五道都是前几年的竞赛真题……”
    云歌在讲题，又不仅仅在讲题。她梳理了数学竞赛的知识脉络。
    在这节公开课上，竞赛生们仿佛看着云歌栽下了一棵大树，长出树干、抽出树枝，云歌讲解的题目是枝头悬挂的一颗颗果实。
    虽然种树就是为了果实，但如果没有树干和树枝，果实自然不复存在。有了树干和树枝，结果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竞赛生们听完云歌的知识梳理，再听云歌讲的题目，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没有一个人怀疑云歌的竞赛教学水平，如果云歌仅仅是在公开课上讲几道题目，那么这几道题目无论讲得多么出色，都有可能是云歌提前花费很长时间精心准备了四十五分钟的公开课！
    但像云歌现在这样讲课，如果不是对数学竞赛有极深的理解，早就将数学竞赛学懂学透，根本无法讲出这样一堂课！
    云歌讲课的水平明显超过乔老师，甚至超过被抓进去的贾老师！
    高二数学竞赛生们全都打起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他们好久没有听到这么高质量的授课了！
    渐渐的，高一竞赛生、其他科目的竞赛教练、略懂数学竞赛的数学老师……脸上的表情通通变得严肃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校长想让云歌当竞赛教练！怪不得校长会让云歌讲这一台公开课！
    如果云歌的教学水平真的像她在这节公开课里展示的这么好的话，校长这么做就说得通了！
    云歌是最优秀的竞赛教练！
    此时唯有云歌接手高二数学竞赛班，才能为这些学生带来希望！
    四十五分钟的公开课结束后，云歌走下讲台。会议室里的一百多名师生全都收到了一份匿名评分表。
    “满分10分，你认为云歌的这次公开课可以得几分？”
    “你认为云歌的数学竞赛教学水平，超过乔芳老师吗？”
    “你认为云歌的数学竞赛教学水平，超过高驰老师吗？”
    “你认为云歌的数学竞赛教学水平，超过贾浩南吗？”
    ——10分。
    ——是。
    ——是。
    ——是。
    一百多名师生不假思索，在匿名评分表上勾选出同样的答案。
    .
    公开课后，校长看到一百多份答案完全相同的评分表，再也没有任何顾虑。
    校长递给云歌一份协议。
    云歌看完之后，面露惊讶。
    崇礼竟然要给她发工资？？
    工资竟然还很高！！
    协议中是这样写的，云歌作为竞赛教练的薪酬与这届数学竞赛生的成绩挂钩。
    如果这届学生的省一过线率不足去年的50%，云歌将得到5万的报酬；
    如果这届学生的省一过线率达到去年的50%，云歌将得到10万的报酬；
    如果这届学生的省一过线率达到去年的80%，云歌将得到15万的报酬；
    如果这届学生的省一过线率达到去年的100%，云歌将得到20万的报酬。
    也就是说，如果云歌能在最后四个月里，将这届数学竞赛生的成绩提高到和往年一样，那么云歌的月薪有五万！
    如此折算下来，比崇礼其他竞赛教练的月薪更高！
    当然，在省一名额减半的情况下保持省一过线率与去年相同，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协议中还写明，因为云歌的学生身份，不方便给予云歌竞赛教练的职务，因此明面上乔芳老师继续担任竞赛教练，云歌是乔芳老师的“助教”，协助乔芳老师进行竞赛教学。
    实际上，云歌是竞赛教练，乔芳老师是云歌的助教，辅助云歌进行教学。
    崇礼高中的这份协议诚意十足。
    云歌在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
    .
    第二天，站在高二数学竞赛班讲台上的人由乔老师变成了云歌。
    尽管学生们听公开课时心中就已经冒出猜测，现在亲眼看到云歌为他们讲课，心中依然惊奇不已，“云歌，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竞赛教练了吗？”
    云歌回答道：“不，你们的竞赛教练依旧是乔老师，我是乔老师的助教。”
    “接下来的四个月里，我作为助教会帮助乔老师承担很大一部分的工作。今天就由我来为大家讲课。”
    竞赛生们听到云歌一本正经的回答，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那明天呢？明天谁来讲课？”
    “后天呢？后天还是云助教讲课吗？”提问的学生将“助教”两字特意加重音。
    高二的竞赛生们早就和云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尤其是一起参加过寒假集训营的学生们，十分放松地和云歌开玩笑。
    但是此时站在讲台上的云歌却和他们以往熟悉的云歌不一样。
    云歌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宣布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数学竞赛的报名过两天就要截止了，我知道在座的每个人都报了名。但是大家也知道，今年的我们省的省一名额和省队名额全都减半。”
    “为了适应减半的获奖名额，我们班将重新开启淘汰制。”
    一时间，教室里的学生们全都愣住了。
    崇礼的竞赛班一直都存在淘汰制，但淘汰制只属于高一竞赛生！主要集中在高一上学期，会有大批不适合学科竞赛的学生被淘汰。
    到了高一下学期，被淘汰的学生已经很少了，只有个位数，都是掉队的竞赛生。
    到了高二年级，以往根本不可能再有学生被淘汰了，高二依旧在学习竞赛的，哪一个学生的最低目标不是省一等奖？
    如今在高二数学竞赛生中重启淘汰制，对竞赛生们无疑是一个爆炸般的消息。
    云歌在竞赛生们脸上全都褪去血色之后，开口继续说道，“当然，我也是一名学生，我不喜欢通过一两次考试决定学生的命运。”
    “所以我重启的淘汰制，并不是强制淘汰。或许可以换一个更准确的叫法，叫做测评考试。”
    “测评考试一共有三次，一周后进行第一次，接下来每隔一周有一次。综合三次考试的成绩，我会对班里的学生给予两种建议——建议一半学生继续专攻数学竞赛，建议一半学生转换方向主攻高考。”
    “大家也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一半留下，一半淘汰。”
    “你们都已经完成了竞赛报名，我不会阻止你们去参加四个月后的竞赛考试，我也不会将被淘汰的一半学生赶出竞赛班。被淘汰的学生可以继续听课，也可以继续问我难题，一切照常。我只是给出在今年名额减半的特殊情况下你们更适合参加高考的建议，将这个建议告诉你们以及你们的家长，接下来要选择哪条路，看你们自己。”
    云歌话音落下，教室里的学生全都变了脸色。
    如果接下来的三次考试中，自己考到了后一半，那么在教练建议放弃竞赛转战高考、家长也赞同教练的建议的情况下……自己真的有勇气继续在竞赛这条路上走下去吗？
    云歌的目光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位学生，将学生们的心中所想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的高二数学竞赛班迫切地需要进行几场考试，改变一下班里的学习气氛。
    获奖名额减半的情况下，对竞赛成绩较差的几名学生而言，尽早转战高考无疑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不过目前的成绩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更重要的是——
    如果在云歌建议放弃、家长建议放弃的情况下，学生本人坚持学习数学竞赛，那么在四个月后的考试中尚有一搏之力。
    如果在云歌建议放弃、家长建议放弃的情况下，学生本人也就这样放弃数学竞赛了……
    那么这个放弃的决定，的确越早做出越好。

 第 47 章

    校领导和老师们惊讶地发现, 云歌重启的淘汰制，竟然成为了高二数学竞赛生的一剂强心针。
    三次淘汰考试近在眼前，竞赛生们没空为减半的获奖名额而惶恐, 通过近在眼前的考试才是最要紧的！
    竞赛成绩在下游的学生们, 拼命学习想要挤进前一半！
    竞赛成绩在上游的学生们，看到身边的同学们都如此拼命，自己也不甘落后, 生怕被身边的同学挤下去！
    如果拼命学习后没有被淘汰, 那么证明自己在获奖名额减半后依旧是最有希望的竞赛生。
    如果拼命学习后还是被淘汰了……那就到时候再说！他们现在没空思考被淘汰后转向高考还是坚持竞赛的问题！浪费那个时间还不如多做两道题！
    云歌成为“助教”后，竞赛生们不再为没有好的竞赛教练而痛苦, 每天听课都像是在享受一场盛宴。
    就连心中深深嫉恨云歌的季婕, 每次听云歌讲课时，心底也不得不承认云歌讲课讲的比郑老师好太多了, 甚至比以前的贾老师还要好。
    据其他同学说, 遇到不会做的难题去请教云歌，云歌也讲的特别好。云歌最难得之处不在于能够将难题怎么做讲明白，而是在于云歌能精准地指出做不出难题的竞赛生们被卡在了哪一步, 是哪里有问题, 直接告诉竞赛生要加强哪一薄弱部分的学习……
    这一点，是以往的竞赛老师全都做不到的。
    季婕经常听到身边的同学夸云歌答疑的水平非常高, 但是季婕一次也没有向云歌请教过问题。她接受不了自己向云歌请教问题这件事, 只要想一想那个画面, 她就宁可再也不学竞赛！
    云歌征服了所有的竞赛生和崇礼的老师们, 却依旧有不少家长心存疑虑。
    崇礼的校领导也知道让云歌一名高一学生作为竞赛教练这件事有多么不寻常, 因此在让云歌成为竞赛教练的第一天起, 校长就建议云歌：“不如将数学竞赛的课堂持续对家长们开放？”
    “允许家长们坐在教室后方的空座位上旁听, 这样有助于家长们打消疑虑, 你觉得如何？”
    云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校长：“不行！这样会影响学生们学习！”
    哪怕家长们在教室后方不发出丝毫声音，但是学生想到自己的亲爸亲妈就坐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看……每天每节课都如此……
    啧，云歌不敢想象。
    云歌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教室里放一个摄像头，对着讲台和黑板，将我讲课的内容拍下来，实时直播给家长们看吧。”
    至于讲台下的学生们就不要入镜了。
    牺牲她一个，幸福几十家。
    直播开启的第一天，家长们全都准时输入密码，进入直播间观看。然而家长们目不转睛地从头看到尾，依旧无法判断云歌的水平如何。
    云歌讲课的台风确实很棒，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位老师都棒。
    但是云歌讲课的内容，大多数家长们也不懂数学竞赛啊！
    家长们只知道，整整一节课，他们的眼睛都无法从云歌的脸上移开。云歌长得太嫩了……比自己家孩子还要嫩，十七岁的女生，真的能担任竞赛教练这一要务吗？
    “崇礼是不是挖不到竞赛教练，随便找了个学生凑数？”
    “高一年级的学生，就算她是天才，能考全省第一、能考全国第一……也不代表她能当好老师啊？”
    “郑老师就够糟糕了，现在竟然又让一个高一女生上讲台。我连续看了好几天直播了，都是云歌在讲课，我看现在是云歌为主、郑老师为辅？郑老师差不多成为云歌的助理了，但是云歌真的能教出成绩吗？”
    “是，我知道让云歌讲课而不是郑老师讲课是竞赛生们要求的，但是竞赛生们做出这种要求，真的是因为云歌讲课好吗？是不是那帮高二男生看云歌长得好看啊？毕竟云歌长得真好看，比电影明星都好看，高二的年轻男生为了有机会多看看云歌的脸……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崇礼在胡闹什么？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我们要给孩子转学！让高一学生给高二学生讲课，纯属胡闹！”
    “我要向教育局举报你们！什么？你们没有违规？云歌讲课是竞赛生之间的讨论课？我信你才有鬼了！哪个学校天天上讨论课？别以为我不知道，崇礼给云歌开了高薪！比其他老师的薪酬都高！几个月就发几十万呢！”
    在家长们的质疑声中，高二数学竞赛生们迎来了第一次淘汰考试。
    这也是云歌成为竞赛教练后的第一次考试。
    所有的老师、所有的家长，都牢牢盯着高二竞赛生们这次的考试成绩。
    .
    季婕在拿到试卷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试卷上的题目她全都不会做。
    果然，季婕额头冒汗地做题做到交卷铃响，写满了好几张草稿纸，却没有完整地解出一道题。每到题目下她都写了尽量多的解题过程，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写的解题过程对不对！
    或许那些解题过程能得到一多半的分数，或许那些解题过程一分不值！
    交卷之后，其他竞赛生纷纷开始对答案，季婕快速跑出教室，一个字都不敢听。
    但是看到其他竞赛生轻松的表情和语气，季婕的心情还是越来越沉重——其他同学看起来考得都不错！
    只有她自己，考得前所未有地糟糕。
    这次考试失利，季婕其实早有预感。
    自从云歌成为高二数学竞赛班的教练，身边同学们的学习状态都变好了，只有季婕变得更差。
    云歌站在讲台上讲的课，季婕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季婕早在她和云歌在寒假训练营的宿舍里第一次见面之前，就已经讨厌云歌了。
    准确的说，早在季婕第一次听说云歌的名字，听说有个叫云歌的高一女生特别厉害同时学习多门学科竞赛时，就非常讨厌她。
    ——季婕在高一的时候，也尝试过同时学习两门学科竞赛。
    因为季婕爸爸在教育系统工作，比一般家长更懂得如何让孩子进入名牌大学。在许多学生和家长都还没有听说过学科竞赛的时候，季婕的爸爸就为季婕选择了学科竞赛这条路，因为竞赛保送比参加高考进入名校的概率要高很多。
    季婕从初中就开始学习竞赛，和大多数进入高中才接触学科竞赛的竞赛生相比，季婕的行动早了三年，比其他竞赛生拥有更多的时间和更好的基础。
    因此，刚上高中的时候，季婕觉得自己很厉害，向老师们争取同时学习两科竞赛的特权。
    显然，季婕被老师们拒绝了。
    更准确地说，她同时学习数学和生物竞赛时，很快就因为生物竞赛成绩倒数被淘汰了。数学竞赛成绩也在淘汰边缘。
    季婕不得不立刻放弃生物竞赛，突击学习数学竞赛，才没有被淘汰。
    当初季婕想同时学习两门学科竞赛，然后她失败了，灰溜溜地被淘汰。老师们说她不行，事实很快证明她确实不行。同学们在一旁看她的笑话，笑话她不自量力。
    然后季婕听说了云歌的名字，听说云歌想同时学习多门学科竞赛。一开始，季婕理所当然地认为云歌的结果会像她一样，灰溜溜地被淘汰。没想到云歌的结果和她截然不同。
    老师们一开始也像劝说她一样劝说云歌，但是接下来，季婕不停地听到云歌的名字。
    云歌同时学习三门学科竞赛，每一科都考了年级第一！
    而且其中两门竞赛的考试时间冲突，云歌考完一科后提前交卷进入另一科的考场，用一场考试的时间完成了两场考试！
    不，云歌不止同时学习三门学科竞赛，而是五门！
    五门竞赛，云歌在期末考试全都考了年级第一！
    云歌五门学科竞赛都考了年级第一的成绩后，老师们对云歌的态度变得截然不同，同时破格邀请云歌参加寒假集训。
    最终云歌选择了数学竞赛的寒假集训，数学竞赛的高驰老师高兴地请其他老师吃海鲜大餐。
    就连季婕的竞赛教练贾老师，在吃完海鲜大餐后也反复感叹，云歌要是他的学生就好了。
    那一瞬间，季婕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和云歌想做同样的事，却得到了天差地别的结果。
    当初季婕想要同时学习两门竞赛，被老师阻止、被考试淘汰、被同学嘲笑后，她当然觉得丢人，但是丢人的感觉很快也就消散了。
    在季婕之前，从来没有哪个学生能够同时兼顾两门学科竞赛。既然人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做不到不是很正常？
    然后云歌所做的一切，像一个耳光一样打在季婕的脸上。
    云歌不仅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
    云歌同时学习的不是两门，而是五门。
    一年多以前的丢人的感觉卷土重来，变得更强了几倍，让季婕根本听不得云歌这个名字。
    季婕无法恨自己的贪心，无法恨自己的无能，无法恨自己的不自量力、不愿多付出却想要几倍的回报……
    于是她恨上云歌。
    她在宿舍里第一次见到云歌时，内心就充满了对云歌的嫉妒和仇恨。
    理所当然的，季婕和云歌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的并不愉快。
    之后贾浩南被捕，z省数学竞赛获奖名额减半，季婕激动之下跑去和云歌吵架，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不怪贾浩南残害学生，只怪云歌捅破这件事。
    她不在乎其他学生是否健康，只在乎自己能否保送。
    云歌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逻辑，让她的自私卑劣无处隐藏。
    从那以后，其他同学看季婕的目光就都变得不对劲了。同学们都躲避着季婕，不再有人和她结伴吃饭走路。
    处境变成这样，季婕的日子当然不好过，她只好不停地安慰自己，还有四个月就要竞赛考试了，她马上就能保送了，她马上就可以离开高中了。
    万万没想到，云歌竟然成为了她的竞赛教练。
    她每天和云歌同处一间教室，看到身边的同学们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云歌……
    在乔老师当教练时，季婕坚信一定有同学和她抱有同样的想法！一定有同学和她一样怨恨云歌捅破贾浩南的罪行导致今年获奖名额减半！
    季婕不相信大家都那么无私，像她一样自私的人才是多数！
    只不过别人都不敢说罢了！
    但是在云歌成为新的竞赛教练之后，季婕知道一切都完蛋了。
    自私的同学也不会再恨云歌。
    云歌让他们失去了一个教学能力强的教练，又还给了他们一个教学能力更强的教练！
    毫无疑问，云歌的教学能力胜过贾浩南！
    只有季婕一个人，无法放下对云歌的怨恨，根本听不进去云歌讲的一个字。每当她看到云歌的脸、听到云歌的声音，脑中就充满了各种纷乱想法。
    在云歌宣布重启淘汰制后，季婕更是完全崩溃了。
    季婕的成绩原本在中下游，寒假集训营是季婕爸爸想办法多弄了一个名额给女儿，季婕才能和排名前几的同学一起参加。
    这段时间她又无心学习，成绩必定下降。
    淘汰考试的后一半都会被劝退，她必定属于被劝退的行列。
    季婕猜到自己会考后一半，但是没有猜到自己考了倒数第一！
    看到成绩和排名的那一刻，季婕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心中涌起一阵绝望。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倒数第一的成绩，她如何对爸爸交代？
    虽然淘汰会综合三次考试成绩，但是她这次考了倒数第一，接下来两次要考多好才能不被淘汰？
    下一次考试就在一周后，下下次考试就在两周后，她短时间内怎么可能飞快进步？
    她被淘汰定了！
    这怎么可以？季婕从未想过自己无法竞赛保送，要去参加高考的画面！她高考课程落下了太多，语文、化学、生物……许多科目都没学好！
    她不能被淘汰！她不要去参加高考！
    季婕整个人都笼罩在被淘汰的恐惧中，但是按照她目前的成绩，被淘汰仿佛已经成为了定局。
    虽然云歌说过她可以留在竞赛班继续学习，但如果四个月后的竞赛考试，她依旧无法获奖怎么办？到时候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而只要云歌继续当竞赛教练，季婕可以预料，她的成绩一定会继续下降。云歌讲课的内容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成绩一直退步，全都怪云歌！
    在愤怒和恐惧的支配下，季婕回家对着爸爸，一串谎言脱口而出，“爸爸！你快联合其他家长，把云歌赶走吧！”
    “云歌当竞赛教练会毁掉我们这一届竞赛生的！”
    “云歌一直看我不顺眼，从寒假集训住在一间宿舍开始，云歌就和我吵架。现在她公报私仇，想把我赶出竞赛班！”
    季婕的谎话越说越顺，甚至连她自己都怀疑这是真的了！
    云歌为什么重启竞赛淘汰制？或许真的是为了尽早将她赶出竞赛班！
    季婕可以确定，她有多讨厌云歌，云歌就有多讨厌她！
    季婕爸爸听到女儿的话，脸色顿时也变了。他想起自己在校长办公室里和云歌曾有过的冲突，当初云歌对他说“好让贾老师给你的孩子喂药吗”时的嘲讽表情，仿佛就在季婕爸爸的眼前。
    云歌和女儿有矛盾，和自己也有矛盾……云歌一名高一学生突然成为竞赛教练，肯定要给女儿穿小鞋！
    季婕爸爸以己度人，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女儿的话！
    “你放心！爸爸绝对不会让你在学校里这样被欺负！”季婕爸爸气愤不已，“云歌做了什么？她怎么让你考倒数第一的？”
    “她故意给你打低分了？”季婕爸爸高声问道。
    季婕连忙摇头否认，试卷白纸黑字，她一道题都没有答对，这样的谎言绝不能说……就在季婕拼命思考该如何圆谎时，听到爸爸高声问道，“那是她考试前给其他学生透题了？”
    季婕双眼一亮，立刻点头，“对！云歌考试前给其他学生透题了！”
    “所以其他学生才能考这么好！”
    季婕心中一阵轻松，爸爸替她想到了一个合理的原因。
    季婕爸爸对季婕说道，“你放心，爸爸一定把云歌赶走，让学校给你们换一个可靠的竞赛教练。”
    “我就说这次竞赛考试的平均分怎么提高了这么多，原来是云歌考前透题了！”
    季婕突然有点心虚，“爸爸你知道这次考试的平均分了？”
    季婕爸爸点头，“当然！你们学校早就发短信通知所有家长这次考试成绩排名和平均分了！”
    “你们学校当做大功一件来向家长汇报呢！”
    季婕爸爸原本看到女儿考了最后一名，心中既惊又怒，没想到女儿回家后告诉他这样的黑幕。
    “我会告诉所有学生家长的，别的家长也绝不允许云歌一个学生这样误人子弟。云歌马上就要滚蛋了！”
    .
    云歌担任高二数学竞赛教练后的第一次考试，竞赛生们的成绩有了显著的提升。
    和上次考试成绩相比，高二数学竞赛班的平均分提高了足足8分。
    家长们看到成绩单后非常惊喜！
    然而这样的惊喜持续不足半天，各个家长就接到了季婕爸爸的电话，“对，这次考试成绩有问题，云歌提前透题了……”
    “我们必须要联合起来向学校抗议，必须将云歌赶走，必须让学校为我们换一位能教好学生的竞赛教练……”
    大部分家长们立刻就相信了季婕爸爸的话。虽然家长们无比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绩进步，但是心中的确不敢相信云歌一位高一学生，竟然能胜任竞赛教练这个位置。
    平均分在短时间内提高8分，这甚至不止是胜任，这简直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乔老师虽然多年不教竞赛了，但作为数学老师，乔老师带的班数学成绩一直数一数二，是一名能力过硬经验丰富的老教师。而且乔老师以前当竞赛教练时的成就也同样辉煌。
    乔老师接手竞赛班后学生们的成绩都一路下滑，云歌一个高一学生接手竞赛班后，学生们的平均分迅速提高八分……
    “这次考试的成绩好像是点问题哦？”
    “我问过孩子了呀，他说考试前没有透题，老师也没有讲过同一类型的相似题目。”
    “孩子不敢说真话吧！我们得去学校问问清楚！”
    季婕爸爸在微信群里总结发言，“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在崇礼校门口集合。”
    “一个高一学生能当好竞赛教练，这种事太荒唐了！你们能相信吗？”
    ——季婕爸爸一针见血地说出了所有家长心中最担心的事情。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再让学校这样胡闹下去，我们孩子们的竞赛成绩就真的被耽误了！”
    季婕爸爸带着一群家长再次进入崇礼抗议，要求崇礼赶走云歌，为高二数学竞赛生换一个可靠的教练。

 第 48 章

    崇礼的校领导们再次见到前来抗议的家长们, 头疼不已。
    云歌百分百是他们目前能找到的最好教练。
    云歌愿意接手高二数学竞赛班，是崇礼的校领导们在一片黑暗中看到的唯一希望。
    但是云歌的年龄、学历、资历……确实也都是硬伤。
    如果不是云歌的能力实在出众，崇礼的校领导们实在找不到能抵得上云歌的八成, 甚至六成的竞赛教练, 校领导们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拘一格降人才……听起来很美好，但实际上意味着之后无穷无尽的麻烦。
    云歌用教学成绩证明了自己，家长们紧接着就质疑考试成绩的有效性。
    校领导们努力解释：“云歌的确有真才实学, 比崇礼所有的竞赛教练都更加优秀……假如崇礼要找一个骗子充当竞赛教练来安抚你们这些家长, 为什么要找云歌？”
    “如果只是为了骗家长，学校肯定要找一个名牌大学博士学位的竞赛教练！或者找一个有几十年教学经验的资深数学教师！”
    “找云歌来骗人？难道我们所有校领导都疯了吗？”
    “云歌只有高一！她就差在脑门上贴着不靠谱三个字了！”
    刚刚被校领导们叫到办公室的云歌, 推开门就听到了这句话：…………
    家长们听到校领导的话, 面面相觑一番，觉得校领导说的也很有道理。
    请高一学生作为竞赛教练, 这件事的确太不符合常理了。
    崇礼如果想应付家长, 的确会选择一个金玉其外的竞赛教练。
    让云歌来担任这个竞赛教练，家长们确实想不到除了云歌真的能将学生教好之外的理由了。
    荒唐到极致，反而显得真实。
    毕竟如果骗人的话, 肯定也会骗得像样一点。
    .
    云歌走进办公室, 季婕爸爸劈头盖脸的发出质问，“数学竞赛班平均分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内提高八分？你上课是不是提前透题了？”
    “讲课是你在讲！试卷是你在出！你怎么证明自己上课没有透过题？”
    云歌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个问题太好解决了。
    她恰好有现成的证据。
    “我在教室里讲的每一堂课、每一道题、每一分钟, 都有直播视频。”
    “如果怀疑我考前透题的话, 各位家长可以自己将所有视频全都看一遍, 亲自检查一下我有没有提前讲过和考卷上一样的或者相似的题目。”
    在场的家长全都愣住了, 直播对于这些家长而言还是新鲜事物, 大家都不知道除了实时观看之外, 竟然还有回放功能。
    “我们也看不懂数学竞赛题啊！”一位家长脱口而出, 其余家长纷纷附和。
    云歌循声看过去，脸上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并不好笑的一个笑话，“自己看不懂，那就去找能看懂的人帮忙啊。”
    “花钱请兼职大学生，或者花人情请相熟的老师，总能找到能看懂数学竞赛题的人帮你把视频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的。”
    “如果找不到，那就是钱不够多，或者人情不够大。加钱加人情，总能找得到。”
    “你们在质疑我，总不可能让我自己检查一遍再把结果告诉你们吧？”
    “当然，如果你们出的钱足够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告诉你们的结果，你们敢相信吗？”
    家长们一时间哑口无言。
    云歌的态度如此坦荡，直言每一节课都有视频，每一个视频都能回放，家长们已经倾向相信云歌没有考前透题了。
    站在最前方的季婕爸爸听到所有直播视频都能回放后，明显愣住，不过又迅速找到新的质疑角度，“你上课没有透过题，那下课呢？”
    “学生下课时间向你请教问题的时候，谁知道你有没有提前讲过考试题目！”
    云歌看向季婕爸爸，来了来了，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季婕爸爸这种人她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她上辈子当网红时遇到过的无数黑子吗？
    云歌上辈子被全网黑，可以说林清漪的粉丝有多少，云歌的黑子就有多少！作为同时拥有过几千万黑子的人，黑子的套路云歌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她证明一件事，黑子立刻就会攻击另一件事，永远都能找到新的攻击角度！
    上辈子垃圾经纪公司不允许云歌骂黑子，这辈子可没有天价违约金拦着她了！
    “我怎么能证明自己没做过的事呢？”
    “不如你先给我做个示范吧！”
    云歌的目光落在季婕爸爸的手腕上，“我听说你在教育系统工作，公职人员的收入可不高啊。你手腕上这块几十万的手表，靠你的工资是买不起的。”
    “公职人员却买得起这样的奢侈品，你的钱是贪污来的？还是受贿来的？”
    贪污受贿是对公职人员最严重的指控，季婕爸爸暴跳如雷，“你血口喷人！我家里有钱！不靠那一点工资生活！”
    云歌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家里有钱啊……家里的钱是怎么来的？合法吗？”
    季婕爸爸大声道：“当然合法！我爸妈做生意开公司的！”
    云歌双手插在校服裤子口袋里，“开公司的？开公司的收入也不一定合法啊？”
    “你家公司偷税了吧？”
    季婕爸爸额头青筋直跳，“你放屁！！”
    云歌挑眉：“别着急啊——没做过呀？那你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吧！”
    “你把你家公司的账目拿出来，我找懂税务审计的专业人员看一遍，如果没有问题的话……”
    云歌话音一转，慢悠悠道，“那可能你家有其他的非法收入，暂时还没有发现。”
    季婕爸爸气得想要上前打人，被办公室里的老师和其他家长齐齐拦下。
    季婕爸爸怒火滔天，周围几位老师和家长却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云歌现在对季婕爸爸说的话，和季婕爸爸刚才对云歌说的话，逻辑不是一模一样吗？
    季婕爸爸质疑云歌上课透题——云歌拿出所有上课时的视频——季婕爸爸继续质疑云歌下课透题；
    云歌质疑季婕爸爸家里的公司偷税——季婕爸爸不但没有拿出证据还暴跳如雷——云歌继续质疑季婕爸爸家里的公司有其他非法收入——
    季婕爸爸竟然气到要打人？
    季婕爸爸刚才那么理直气壮，现在位置颠倒过来，怎么就无法接受了？
    其他家长全都看清清楚了，是季婕爸爸在无理取闹。
    想到自己竟然跟着这样无理取闹的人来校长办公室抗议，家长们全都两颊泛红，不再继续跟着季婕爸爸闹下去。
    季婕爸爸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在被请出校长办公室后愤怒地伸手指向云歌的脸，“你和我女儿有过矛盾！你和我也有过矛盾！”
    “这场考试一定有黑幕！”
    “你故意让我女儿考低分，好淘汰掉她！”
    云歌平静地看向季婕爸爸：“不好意思，你是哪位学生的家长？”
    .
    季婕爸爸被“请”出办公室后，办公室中的气氛和谐多了。
    大部分家长们已经明白过来，自己这次恐怕是被季婕爸爸当枪使了。
    “因为季婕这次考试成绩是倒数第一，季婕爸爸才来大闹，想要将这次考试成绩定为无效吧！”
    “季婕爸爸这是何必呢？云歌只会根据三次考试成绩给出是去是留的建议，又不会强制淘汰。”
    “再说三次考试才考了一次，这次没考好，接下来还有两次机会嘛！”
    家长们全都相信这次考试成绩的真实性。
    但还有家长说出自己的担心，“平均分一下子提高了八分，确实比较令人惊讶。”
    “是不是这次考试的题目简单、试卷难度低，所以孩子们的分数普遍提高了？”
    云歌对此的回应，依旧是用事实说话。
    她打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文件夹里整齐地排布着一沓考试卷。每一份试卷的左上角，都清晰地标注着考试日期与出题人。
    家长们凑近细看，发现这个文件夹里收录的是这届数学竞赛生从高一入学开始到现在一年半多的时间里每一次数学竞赛考试的试卷。
    “所有的试卷都在这里，各位家长可以对比一下这次考试和以往多次考试的难度。”
    家长们纷纷说道：“云老师告诉我们难度就可以！”
    “对对！我们相信云老师！”
    “向云老师道个歉，刚才我们太鲁莽了！我们也是关心则乱，马上就要竞赛考试了，特别担心孩子的成绩……”
    云歌第一次被叫做云老师，感觉有些新奇。
    她直言自己的结论，“这次考试的难度，在以往所有考试的中，难度属于中等偏难。比乔老师出题的前两次考试难度要高。”
    “这次考试的难度，我认为是接近真正的竞赛考试的。”
    “接下来两次考试，我会继续维持这样的难度。”
    家长们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如果说这次考试比上次考试还难的话，岂不是相当于平均分不止提高了八分？”
    “提高的要比八分更多啊！”
    “是这么回事诶！但是我家孩子只比上次考试高了两分啊！别人都进步的快、只有他进步的慢，这就相当于退步了啊！”
    “云老师，如果三次考试的成绩综合下来，孩子真的排在了后一半，你是建议转向高考还是继续竞赛啊？我们知道今年获奖名额减半，肯定有一半学生要铩羽而归，但是孩子学数学竞赛毕竟学习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
    家长们已经完全相信云歌了，相信云歌是一个在短时间内就能帮竞赛生们显著提高成绩的教练。
    家长们将云歌围绕在中间，看向云歌的目光，仿佛云歌的脸上写着+8分、+10分、+12分！
    抗议活动瞬间变成咨询活动！
    .
    季婕在竞赛班里，看到云歌前往校长办公室然后又回来。
    季婕仔细盯着云歌的表情看，想要从中捕捉到云歌的一丝情绪。季婕满怀期待地想着，云歌一定被赶走了吧？新教练很快就要来代替云歌了吧？
    然而云歌神情平静，季婕看不出任何端倪。
    晚上季婕回家，迫不及待地去问爸爸，“怎么样！这次考试作废了吗？有没有把云歌从竞赛教练的位置上赶下去？”
    季婕爸爸没有回答季婕的问题，愤怒地盯着女儿，“这次考试，其实没有问题，对不对？”
    “云歌当教练之后，其实教的很好，对不对？”
    “其他同学的成绩都进步了，只有你一个人的成绩退步了，对不对？”
    季婕看到爸爸愤怒的表情，害怕地后退一步，低下头不敢看爸爸的眼睛。
    季婕爸爸看到女儿的反应，自然什么都明白了，高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撒谎？”
    “马上就要竞赛考试了！你的成绩为什么突然严重退步？”
    “其他同学的成绩都在进步！你为什么退步？”
    季婕面对爸爸的质问，眼眶一红，“都怪云歌……都怪竞赛教练换成了云歌……”
    竞赛成绩一直退步不是她的错，全都怪云歌站在讲台上让她无心学习。
    只要爸爸能联合其他家长将云歌赶走，那么她的数学竞赛就还有希望。
    季婕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爸爸身上。
    但是现在，爸爸也失败了。
    她的数学竞赛之路就此断绝。曾经从不休息的寒假暑假、看书做题的日日夜夜……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她真的要收起数学竞赛书，挤上高考的独木桥了。
    季婕泪如雨下。
    .
    第二次淘汰考试，学生们的平均分又提高了五分。
    至此，学生们在乔老师当教练期间下滑的成绩，又全都涨了回去，比贾浩南任教时的平均分还要高。
    自从云歌当教练后，竞赛生们全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学习。不仅因为云歌的教学质量极高，每天都会讲很多有用的东西，也因为云歌自己极高的效率刺激到了竞赛生们。
    高二竞赛生的晚自习九点结束，云歌每天晚上都会在教室里陪着学生一起上自习，学生们学数学竞赛，云歌学习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竞赛。
    对！竞赛生们发现，云歌每天不仅要为他们讲课、备课、答疑、批改题目，云歌自己还在学习其他科目的竞赛！
    云歌手中的竞赛书，更换速度快到令他们眼花缭乱！
    不仅如此，云歌竟然连学习直播都没有中断！
    每晚九点晚自习结束后，学生离开，云歌会继续在教室里学习一小时，使用为方便家长监督而安装的直播设备直播，只需要调整一下摄像头的角度。
    云歌并没有告诉直播间观众自己成为竞赛教练，但粉丝们第一时间发现云歌又换了新的直播地点。
    “咦？这是教室吗？”
    “现在云歌晚上在教室里学习了吗？”
    “教室里只有云歌一个人？学校专门准备了一间教室给云歌使用吗？”
    “我要是校领导，我也愿意特批一间教室给云歌学习！云歌这么优秀的学生，什么要求不能满足啊？”
    “哈哈哈哈只是特批云歌可以比其他学生更晚离开教室吧？不过特批一间教室也可以的！”
    “咦？为什么云歌看起来坐在讲台上学习啊？”
    “讲台多宽敞啊！自己一个人独享一间教室，如果是我，我也坐在讲台上！多爽！”
    直播间观众们并没有将云歌更换直播地点放在心上，嘻嘻哈哈地开了一阵玩笑后，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学生们发现云歌云歌每晚九点到十点准时在教室里学习直播后，很快就有人向云歌提出申请，“云姐！我能不能也在教室里多上一个小时自习啊？”
    “我保证不出声！不乱走！绝对不打扰你直播！”
    虽然家长们都能毫无障碍地称呼云歌为“云老师”，但是高二竞赛生们面对云歌这么嫩的脸，实在叫不出口。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管云歌叫云姐，竞赛生们立刻叫开了。
    现在有人叫“云姐”，有人叫“云哥”，这样倒是都没有心理障碍了。
    虽然云歌比他们还第一届，但是云歌真的太厉害了！叫姐叫哥叫得心甘情愿！
    云歌同意第一位学生留在教室里多自习一个小时后，很快就又来了第二位、第三位……很快，除了季婕以外的竞赛班的所有学生都自愿增加了一个小时的晚自习。
    就连叶蔓这样自负聪明，不愿努力，甚至隐隐瞧不起那些太过努力的同学的人，都变得努力起来，和同学们一起延迟学习时间。
    毕竟云歌这么优秀还这么努力，他们又怎么能不努力！
    数学竞赛班的晚自习结束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从晚上九点，变成了晚上十点。
    每晚九点到十点的晚自习，云歌不为学生答疑，所有学生也都很自觉地不打扰云歌。
    云歌专心学习的样子，仿佛具有一种魔力，可以带动周围的人一起进入心无旁骛的学习状态！
    这些竞赛生一直都是天之骄子，竞争意识很强，最不愿意服输，有云歌这样一个目标在前方，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拼命追逐！
    教室里多了这么多竞赛生，即使从不入镜，直播间观众们偶尔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拧开水杯、翻动书页、奋笔疾书的声音。
    “云歌的同学们也跟随云歌的脚步，每天延长自习一小时了吗？”
    “云歌所在的班级学习氛围太棒了吧！自习时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想和云歌当同学啊！有云歌在身边，同学们一定都会特别努力！”
    “观看云歌的学习直播，我的效率都蹭蹭提高，如果云歌真人和我在一间教室里，效率一定会更高！”
    “做云歌班级的老师，可真是太省心了！”
    第三次淘汰考试，平均分又提高三分。
    第三次考试结束后，试卷尚未批阅，大家就发现数学竞赛班的教室里多空出了一个座位——
    季婕没有等到公布成绩和排名，就静悄悄地离开了数学竞赛班，转入了高考重点班。
    前两次考试，季婕都考了倒数第一。
    云歌将季婕的试卷从一沓试卷中挑出来，看到季婕试卷上大片大片的空白。
    云歌想起季婕第一次淘汰考试的卷子。虽然她没做对两道题，但是整张试卷写的密密麻麻，将自己尝试过的解题方法和解题过程全都写上去了。
    这次的白卷，形成了鲜明对比。
    显然这次考试前，季婕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决定放弃数学竞赛。
    云歌将季婕的试卷随手扔进垃圾桶，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很快，云歌批阅好第三次淘汰考试的试卷，然后综合了三次考试的成绩。
    综合成绩位于前一半的同学，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综合成绩位于后一半的同学，最终有一小半选择转入高考重点班，一大半选择留下来继续挑战竞赛。
    云歌没有干涉，也没有评判任何一位学生的去留。
    教室里的空座位更多了，又很快被留下来的竞赛生堆满了书，和之前教室里就有的空座位一样，成为了书架。
    云歌果真按照自己所说的那样，对选择留下的学生没有任何区别对待。
    相反，云歌不动声色地更加关注选择留下的竞赛生。
    这些成绩居于后一半的学生，一定有自己的薄弱环节，云歌将每位学生的薄弱环节一一指出，给予辅导，并让学生加强训练。
    六月底，高二竞赛生们结束了自己的高二生涯，云歌也结束了自己的高一生涯。
    暑假开始，校长将云歌叫到办公室，询问云歌的意愿。
    “今年z省数学竞赛的暑假集训，崇礼派你去讲课，可以吗？”

 第 49 章

    云歌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没问题，暑假集训我去讲课。”
    云歌想了想又说道，“但是带队老师我当不了, 学校派其他老师带队吧。”
    讲课她很愿意，处理高中生的鸡毛蒜皮就算了。
    校长笑了，“放心, 没想着让你当带队老师，另外派了高驰老师和你一起去，让高驰带队。”
    云歌皱眉, “高驰？”
    校长疑惑道，“怎么了？”
    云歌摇头, “没什么，那乔芳老师呢？乔芳老师去吗？”
    自从云歌当竞赛教练后，她讲的每一节课乔芳都会认真听，她备的课乔芳都会认真研究，她做过的竞赛题乔芳也一道不落地做一遍。
    乔芳能力不差，只是离开数学竞赛八年, 之前无法在短时间内追上八年间落后的距离。
    现在跟在云歌身边学习, 乔老师已经渐渐进入状态, 逐渐开始为云歌分担越来越多的工作。
    为学生讲解难题，为学生批改作业，在暑假前还为学生讲了几节课。
    学生们对乔老师的态度也渐渐改观，其实并没有人讨厌乔老师, 学生们讨厌的只是教学能力不足，无法帮助他们反而会拖后腿的老师。
    随着乔老师的进步, 学生们遇到难题时, 如果云歌身旁有人排队答疑, 也会去找乔老师请教。
    乔老师勤学上进，云歌也在有意地将自己会的东西，全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乔老师。
    云歌感觉自己和乔老师颇有缘分。当初乔老师帮过她，她一直记在心里，现在她有机会帮助乔老师，自然也不遗余力。
    乔老师的性格也很好，身上有着云歌身上没有的随和与包容。相处时云歌感觉自己仿佛泡在温泉中，非常舒服。
    暑假集训的时长是寒假集训的两倍，足足有四十天。暑假比寒假更临近竞赛考试，有望在竞赛中获奖的学生，此时应该已经完成了所有考试范围内竞赛知识的学习，因此暑假集训营可以说是一个加强营、冲刺营。
    学生在暑假集训营中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老师也是。
    云歌希望乔芳老师能够得到这个学习的机会。
    如果校长原本只安排了高驰前往，没有安排乔芳，那么她就为乔芳老师把这个机会抢过来。
    校长看出云歌内心所想，云歌的眼睛是他见过最亮的一双眼睛，有时云歌的眼神甚至让校长想到草原上的孤狼。
    校长连忙笑着点头，“去！乔芳老师当然和你一起去！”
    “这次崇礼要去的老师很多，除了高驰老师和乔芳老师，还有一个年轻老师也一起去暑假集训营学习一下。”
    校长感慨道，“崇礼得尽快多培养几位竞赛教练啊！”
    云歌是崇礼的学生，不是崇礼的老师，在崇礼遇到困难的时候愿意顶上，校长十分感激。但云歌能提供的帮助只是一时的，再过两年云歌就要毕业了。
    贾浩南被抓后，崇礼一下子陷入没有得力竞赛教练的艰难境地，差点耽误整整一届的竞赛生，自然让校领导甚至校董们引以为戒，立刻选拔了几位年轻老师开始培养。
    这次要去暑假训练营的这位年轻老师，就是目前最出色的培养对象。
    .
    暑假训练营不在h市，在距离h市高速两小时的n市。
    上次寒假训练营，云歌看到许多外地车牌停在校门口，家长带着孩子从周边城市开车过来。
    这次要长距离开车的，就换成了他们这些不在n市的师生和家长。
    梁勤勤自然不由分说地要开车送云歌前往n市。
    云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们公司缺辆车。”
    以往每次梁勤勤开车接送她，用的都是梁勤勤自己的车。虽然云歌每次都记得为梁勤勤报销油费，但云歌觉得这样依旧显得公司不太正规。
    老板要蹭员工的车的公司……一看就没什么钱途！
    “走吧！我们去买辆车！”云歌说道。
    梁勤勤完全跟不上云歌的思路，“啊？买车？公司现在并没有什么用车需求啊！”
    云歌：“怎么没有？你送我去n市，这不是用车需求吗？”
    梁勤勤连忙说道：“开我的车送你也一样的啊！”这样的用车需求半年才一次啊！有必要为此买辆车吗？
    云歌却在眨眼间已经做好决定了，询问梁勤勤，“公司里谁比较懂车啊？叫来一起去看车。”
    片刻后，云歌、梁勤勤和张秘书一起出发。张秘书曾经跟着慕总工作，对于各种豪车如数家珍，但是云歌现在要购买的显然不是豪车。
    张秘书问道，“您有什么需求？”
    云歌思考一番，“唔……商务车？”
    既然是为公司购车，那么云歌觉得应该选择简单大方、舒适宽敞的。
    与她上辈子当网红时开过的那些高调妖艳的跑车，是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格。
    张秘书对云歌的需求大致有数了，在心中迅速罗列出几款车型，然后陪同云歌一起去选车。
    张秘书办事可靠，为云歌推荐的每一款车型都符合云歌的要求。但是挑车大概还需要一点眼缘，云歌看到前几款都没什么感觉，直到看到别克gl8，顿时眼前一亮。
    销售人员从接待云歌、张秘书和梁勤勤三人起，就在心中暗自猜测这三人是什么关系。
    云歌看起来一脸学生模样，大概是亲戚家的小孩一起过来凑热闹？
    销售人员自然以看起来年纪最大最沉稳的张秘书为主，围着张秘书介绍车型。
    “这款gl8豪华商务车去年十一月刚刚全新改版，现在是第三代……”
    张秘书用神色示意销售人员，今天买车的主角是云歌，他和梁勤勤只是前来一起参谋的陪同人员。
    销售人员工作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立刻看懂了张秘书的暗示，不动声色地转向云歌。
    原来云歌不是凑热闹的亲戚家小孩！而是今天真正要买车的人！
    肯定有钱人家的小女孩！
    如此年轻的富二代客户，销售人员也见过不少，但都是在隔壁店里见到的，从未自己接待过。
    富二代小年轻都爱跑车啊！
    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会看如此老气横秋的七座商务车啊……
    销售人员心中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更令销售人员意外的是，云歌听完介绍，仔细看完车的外部内部，又坐在各个座位上感受了一下舒适度后，竟然当场下单了。
    “有现车的吧？”
    销售人员立刻点头，“有的有的。”
    销售人员询问云歌是否要办理分期时，云歌也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全款，刷卡。”
    销售人员接过云歌的卡，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丝毫不带犹豫地全款！
    云歌自然不知道销售人员心中脑补了什么，她全款的原因非常简单，未成年无法贷款。
    云歌购买的是28t的旗舰版，落地后一共四十多万。
    张秘书和梁勤勤心中都微微有点惊讶，云歌买的这辆车价格比他们预估的要高。
    其实现在公司的用车需求很少，云歌选择买车就已经很令他们惊讶了。他们原本以为云歌会买一辆二十万左右的，没想到云歌没有丝毫犹豫地买下了这辆四十多万的车！
    不过张秘书和梁勤勤都没有说什么，作为一个成熟的职场人，不要干涉老板的决定这一基本常识两人全都牢记于心。
    提车之后，云歌未成年没有驾照，自然也不能开，继续由梁勤勤充当司机。
    一开始梁勤勤不太熟悉如此长的车型，开起来小心翼翼，不过很快就熟练起来，“哇！开起来真爽！比我那辆小破车爽多了！”
    张秘书坐在副驾驶，云歌独自一人坐在后排。
    七座商务车被折叠收起一排座位，变成了四座。
    这样一来后排的座位格外宽敞，云歌可以直接躺倒在座位上，长长的双腿尽情伸展。
    云歌伸了一个懒腰，好舒服！
    .
    现在车牌还不需要排队摇号，想上就能上。
    云歌新买的车以公司的名义上了牌照。她想到几年后车牌摇号，排队几年依旧摇不中的人比比皆是，提醒自己应该早点买一辆属于她私人的车！尽早把牌照给上了！
    等到她年满十八岁后，立刻就去考驾照，然后买车。
    在后排躺着虽然舒服，但是有车却没驾照，想要出行必须要有司机，云歌还是感到有些不便。
    云歌为新车内添置了不少东西。梁勤勤作为生活助理，觉得这是她的分内工作，然而在云歌动手之后，梁勤勤立刻惭愧地发现她想的确实没有老板周到。
    云歌买了一款气味清淡的车载香薰，梁勤勤用力吸了两口，“闻起来好像小时候洗澡时浴室里的香味啊！”清新又水润。
    还有水杯、毛毯、在车内可以更换的拖鞋，挂在前排车座后方的可爱挂钩与垃圾袋，集收纳与置物于一体的可折叠布艺桌……
    梁勤勤满脸赞叹，“哇！这个真好！在车上放点小东西、吃点小零食，太方便了！”
    “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些？原来车里还能收拾的这么舒适！”
    梁勤勤自己的车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原本在她心中，车只是一个交通工具，然而云歌却将车收拾的成一个不亚于家的温馨舒适空间。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梁勤勤的车太小了，云歌买的车好大好宽敞……
    “老板，你这些都是在哪里买的啊？”
    云歌回答，“淘宝。”
    这些增加车内舒适度的小物件，几年后特别常见，现在倒还不是那么普遍，不过云歌在万能的淘宝还是找到了。
    梁勤勤在心中默默记下，自己的老板是一个十分注重舒适度的人，以后自己要更加注意这方面才行。
    .
    崇礼高中要前往暑假集训营的老师，加上云歌一共有四个，还有高驰、乔芳、正在朝着竞赛教练方向培养的年轻老师邱彦斌。
    梁勤勤开车送云歌，云歌主动询问乔老师要不要一起坐车。
    乔老师笑了，“好啊！我和我爱人都不会开车，我正发愁该怎么去呢！”
    云歌又说道，“那乔老师帮我问一下邱老师吧，要不要一起走。”
    乔老师点头，“行！还有高老师。”
    云歌却摇了摇头，“别问高老师了，我车里只有四个座位。”
    乔老师愣了一下，“啊……好的……”
    什么车只有四个座位啊？大概是小巧的车型？
    出发当天，乔老师看到开到她的家门口来接她的车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么大的商务车！怎么可能只有四座？
    乔老师打开车门，看到邱老师坐在副驾驶上，云歌斜靠在非常宽敞的后排座位上，乔老师才意识到车内折叠收起了一排座位，只剩下了四个座位。
    乔老师神色犹豫，迟迟没有上车，坐在这样的后排座位上，几乎和躺着没有什么区别了。
    乔老师当了十几年教师，一言一行都很严肃，当着邱老师和云歌两人的面，和云歌并排躺在后座上……乔老师太为难了。
    “小邱！后面舒服，你来后面坐，我去前面！”乔老师说道。
    邱老师也很为难，他比乔老师年轻那么多。乔老师在前面坐着，他在后面躺着，这像什么话！
    云歌看出两人的为难，干脆将折叠放倒的座椅竖起来，这样所有人都坐着，谁也不尴尬。
    年轻的邱老师脱口而出，“这样完全可以把高老师也带上嘛！”
    云歌没有理会邱老师，直接对梁勤勤说道，“开车吧。”
    乔老师看着车中的七个座位，又看了一眼云歌，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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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0 章

    云歌一行人进入暑假训练的寄宿学校的校门, 走在乔老师和邱老师中间的云歌被门卫拦下。
    门卫的工作态度一丝不苟，指着云歌, 看向乔老师和邱老师，“这是你们谁的学生？”
    “这个北门是专门为教师开的，学生要走正门。”
    云歌将自己的讲师身份卡递给门卫，“我不是学生。”
    门卫狐疑地接过身份卡，看到上面竟然真的印着云歌的照片。虽然一寸证件照通常辨识度不高，但是云歌的身份卡是本人无疑！极少有人证件照也这么美！
    门卫用力盯着云歌的脸，猜测云歌的年纪。云歌看起来明明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怎么可能有十七八岁的讲师？
    门卫忍不住问道：“你多大年纪啊？”
    云歌：“二十八，娃娃脸。”
    门卫顿时满脸羡慕。
    走进校门后, 乔老师再也忍不住, 哈哈大笑出声。
    教师出入暑假集训营比学生自由多了, 梁勤勤虽然不是老师, 跟着几位老师进入寄宿学校，也一路畅通无阻。
    梁勤勤想起上次送云歌进入寒假集训营的场景, 顿时也笑了。上次是她装嫩, 这次是云歌装老。
    云歌一行人在暑假集训营签到之后，各领到一把钥匙, 钥匙上贴着门牌号。
    教师的住宿条件比学生要好很多，暑假集训营没有给老师们安排校内的宿舍，安排在校外的一栋公寓楼里。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套房，每个老师单独住一套。
    梁勤勤跟着云歌一起进入公寓, 原本打算帮云歌打扫整理一番，但是进入公寓后发现屋里明显刚刚打扫过, 一尘不染。
    梁勤勤哇了一声, “这次的住宿环境, 比寒假集训好太多了！”
    “最好的是一人一间，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再也不担心遇到奇葩室友了！”
    梁勤勤声音惊奇，“都是数学竞赛集训，怎么暑假比寒假住宿条件好这么多啊？”
    话音落下，梁勤勤猛地一拍脑门，“诶呀，我都忘了！”
    “寒假集训的时候你还是学生，暑假集训你就成老师了！”
    .
    参加暑假集训的竞赛生，基本上都参加过寒假集训。
    云歌的第一堂课排在第三天，她站上讲台的那一刻，台下的竞赛生们全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就像云歌在崇礼当教练时，学校没有直言她是教练，而是说她是乔老师的助教一样，云歌在暑假集训上讲课，也找了一个理由：崇礼的讲师乔老师突发咽炎，云歌作为乔老师的传声筒，帮忙讲完乔老师准备好的内容。
    这个理由很敷衍，带着一种反正借口我找了，信不信由你的味道。
    竞赛生和老师们确实不相信，“难道崇礼没有第二个老师了吗？乔老师突发咽炎，完全可以让另一个老师来讲乔老师备好课的内容啊！”
    “这不是云歌吗？她比我们还第一届吧？让低一届的学生为我们讲课？”
    “啊……云歌！我记得云歌在寒假集训的时候，因为压力太大崩溃了啊！她数学竞赛水平不怎么样吧？”
    教室里沸反盈天，然而所有的质疑声在云歌开始讲课几分钟后，全都消失了。
    竞赛生们再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让云歌一个学生上讲台讲课，全都忙着拍照、录音！
    舍不得错过云歌ppt和黑板上的每一行字，更舍不得错过云歌讲的每一句话！
    传统的记笔记的方式会影响他们跟着云歌的讲述思考，云歌讲课的节奏太快、信息量太大了！如果动笔写字的话，脑子就跟不上了！
    学习能力很强、平时一心多用都没问题的竞赛生们鲜少遇到这样的情况，只顾得上拍照和录音，回去后再整理笔记。
    这样干货满满的课程，实在是太爽了！
    竞赛生们听到了许多非常有用的，以往从来没有老师讲述过的内容，一个个兴奋地双眼发亮。太爽了！就像在炎热的夏天喝了一口冰可乐、在寒冷的冬天喝了一口热奶茶那样爽！
    直到课间休息时间，竞赛生们才有空开口说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让云歌一个学生讲课了，她讲的太好了！比我们学校所有的竞赛老师讲的都好！比暑假集训营前两天讲过课的老师讲的都好！”
    “我不相信云歌在代替咽炎的老师讲课……这些内容一定是云歌自己准备的。”
    “云歌太厉害了，她参加今年的数学竞赛吗？那我们省的省队名额，已经被她占去一个了。”
    “寒假集训时云歌压力太大、精神崩溃的样子，果然是装的吧？数学竞赛圈子里都在传，说贾浩南被抓是因为云歌钓鱼。之前我一直不信，现在我有点信了，云歌这个水平，即使在半年前，也不可能在竞赛生对她发起做题挑战的时候频频输掉吧？”
    “寒假时我挑战云歌还赢了两次呢！原来云歌只是哄我玩一玩吗？太悲伤了……”
    “我艹！我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就听说过！我听说过崇礼有一名学生当了数学竞赛教练！当时我以为是谣传，根本不相信是真的，现在看来是真的啊，那个竞赛教练就是云歌吧！”
    “啊？云歌在崇礼也讲课？好羡慕崇礼的学生啊……”
    “那今年岂不是崇礼的学生又占优势了？”
    “算了，哪年不是这样啊，好在我们还有寒假集训和暑假集训的机会。云歌看起来也没有藏私，趁机能多学一点就多学一点吧！”
    .
    云歌确实没有藏私。
    站在她自己的角度上，为了完成本届z省选手冬令营金牌数全国第一的任务，自然不能只靠崇礼的竞赛生，而是要靠全省的竞赛生一齐努力！
    站在崇礼的角度上，崇礼的校领导也完全没有藏私的意思，在越来越多的外省整合全省资源培养竞赛生的情况下，z省自然也不能各个学校关起门来学自己的。
    如果z省竞赛整体走下坡路，崇礼不可能一所学校独强。
    云歌将自己学习数学竞赛的所有收获毫不藏私地讲出来，不仅学生们听得如饥似渴，从各个学校而来的竞赛老师也全都像海绵一样，拼命吸收听到的知识。
    寒假集训有五百名学生，到了暑假集训，只剩下了三百名。今年z省获奖名额减半，半年时间已经有两百名学生放弃竞赛了。
    但是阶梯教室里，坐满了不止五百人！
    前面坐了三百名学生，后面坐了超过两百名的老师！
    前往暑假集训的老师们一个不落地全都来了。每过一天，后排的老师人数还在不停地增加！
    许多之前没来暑假集训的老师们，都被自己的同事们叫过来了！
    “我录了视频，但我还是建议你一定要来听现场版！”
    “对我们的竞赛教学太有帮助了！真的！”
    于是各个城市的老师们，连日开高速赶到暑假集训营！
    n市本市的老师们更不要说了，直接来了一个n市数学竞赛教练全员大聚会！
    暑假集训营的组织老师们，看到云歌的课程反响如此强烈，询问云歌愿不愿意再多上几节课。
    云歌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暑假集训的时间太短，她还有许多东西来不及讲，无论多加几节课她都有足够的东西填满。
    暑假集训营不能取消其他老师的课，只能在晚间时段加课。每天晚上七点到十点，云歌多上三个小时的课。
    没有一个学生抱怨，所有的学生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全都高兴欢呼。
    上午、下午和晚上全都要上课，这样高强度的学习难免疲惫，然而白天其他老师的课上有学生打瞌睡，晚上云歌上课时所有学生却都神采奕奕，生怕错过一句话。
    毕竟云歌的课，错过一句话，很有可能一道题就听不懂了。
    ……掉在地上的橡皮都没有人敢弯腰捡。
    其他学校的老师们，也全都万分珍惜这个机会，抓紧一切时间向云歌请教。
    崇礼高中着重培养的年轻老师邱彦斌十分无奈，他跟着来参加这次暑假集训，就是为了近距离向云歌学习的。
    万万没想到，如今向云歌学习的老师不止他一个。他不得不和全省的竞赛教练一起抢夺向云歌学习的机会，想和云歌说句话都要争分夺秒！云歌的身边总是围满了向她请教的人！
    乔芳和高驰第一次如此集中地听云歌讲课，心中也有很多感悟。有些自己感悟到的内容不知道对不对，还需要向云歌确认一遍。
    高驰很快就发现，云歌对待乔芳和邱彦斌十分耐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轮到他，云歌一句话都不和他讲。
    云歌对待外校的老师们，都比对待他好太多。
    每次高驰向云歌请教时，云歌只有两个字：“没空。”
    再加上云歌前往暑假训练营时，主动让乔芳和邱彦斌搭乘她的车，只漏掉了他。高驰听说云歌的车是七座商务车，座位完全够用。
    高驰原本以为漏掉他只是云歌的疏忽，但是现在高驰确定云歌是有意的，“云歌，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高驰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高驰作为高一的竞赛教练，曾经也为云歌上过几节课，算是云歌的半个老师。
    对待云歌这个天才学生，高驰老师一直异常重视！视若珍宝！
    过去是师生关系时，两人没有任何矛盾。
    现在云歌从崇礼的学生，变成了崇礼的数学教练，但是高驰认为他和云歌之间依旧没有任何矛盾！
    云歌当教练，只是暂时的。
    以云歌的天赋和能力，她将来一定会振翅高飞，未来绝对不会止步于在一所高中里当竞赛教练。
    因此他和云歌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竞争关系！何况云歌对乔芳和邱彦斌都倾囊相授！
    “云歌，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尽管说出来。”
    云歌：“我对高老师没有任何误会。”
    高驰皱眉：“那我就直说了，为什么我每次向你请教，你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讲？”
    云歌：“没有呀，只是高老师向我请教的时候，我恰巧没有时间。”
    高驰拔高音调：“怎么可能？”
    高驰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云歌上前一步，将嘴唇凑近高老师的耳畔，低声道：“是的，我讨厌你、针对你、一个字都不会教你。”
    “不过你拿不出任何证据。”
    就在高老师将要怒斥出声时，他听到了云歌的下一句话。
    “就像我确定高老师早就知道贾浩南让学生吃阿德拉，却一直装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拿不出任何证据一样。”
    高老师的声音卡在嗓子里，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脸上瞬间褪尽血色。
    云歌唇角微勾，“不过没关系。拿不出证据，也有拿不出证据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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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1 章

    暑假集训营的所有竞赛生和老师们都认为她的课如此有价值, 有些出乎云歌的意料。
    云歌向崇礼的校长申请将她的讲义、ppt、例题与习题，以及她每一节课的上课视频，分享给全省的竞赛生。
    校长听到云歌的话, 顿时一脸心痛。
    整合全省教育资源全力进行竞赛教学，虽然很重要也很必要，但是崇礼作为全省竞赛第一的学校，这些年无疑付出多收获少。
    今年崇礼好不容易有了云歌这个杀手锏，云歌还一点藏私的心都没有, 恨不得提高全省每一个竞赛生的分数！
    校长捂着心口, 和云歌讨价还价, “你可以分享给全省的竞赛生, 但是你要在暑假集训之后，回到崇礼, 再给我们学校自己的竞赛生上七天课！”
    云歌：“……可以。”
    暑假两个月, 她一天也不能休息。
    这很完美。
    z省的竞赛生们收到云歌的礼物后, 一个个都激动坏了。大家最喜欢的就是云歌上课的视频！
    现在网络课程还没有兴起，没有线上授课, 自然也就没什么名师讲课的视频资源。像云歌这样将自己在暑假集训时讲的每一堂课都录制清晰视频的做法十分罕见。
    学生们立刻发现了视频的好处！
    文字版的讲义和例题等即使再详细，复习时也会经常遇到看不懂的地方, 不得不拼命回想当初老师是怎么讲的，还常常想不起来。这个过程特别浪费时间。
    现在有了每一节课的视频，遇到不会的地方直接看视频, 就好像现场又听云歌讲了一遍！
    云歌上课视频的质量很高, 黑板上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见，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只要点开视频, 不懂的地方顿时迎刃而解！
    时间不止节约一点、效率不止提高一点, 更重要的是学习时畅通无阻的感觉带来的好心情！
    心情一好, 学习效率就更高了。
    现在全省竞赛生和竞赛老师们口中提到频率最高的名字就是云歌。
    “今年暑假集训来得太值了，我现在真庆幸自己没有放弃竞赛。哪怕获奖名额少了，最终无法保送，能学到这么多东西，我都觉得值了！”
    “是啊！之前我还因为云歌比我们年纪小却来给我们讲课心里不平衡，现在我一点也不嫉妒云歌了。我们和云歌根本不是一个境界的，她愿意给我们讲课真的太好了。”
    “我们这届学生虽然碰到名额减半这种事，但是能遇到云歌这样的老师，我觉得也挺幸运的。今年云歌怕是就要竞赛获奖被保送了吧？不知道我们下一届的学生还能不能听到云歌讲课，可能只有我们这一届学生有这样的好运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算不能听云歌讲课，下一届学生也有云歌的教学视频看。”
    “是啊是啊！云歌的教学视频肯定会一届又一届地传下去！”
    .
    暑假集训营结束后，云歌履行自己答应校长的事，回到崇礼给自己学校的竞赛生们上课。
    校长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云歌这个杀手锏，把高一年纪的竞赛生也叫来了。虽然云歌讲课按照高二竞赛生的进度，高一竞赛生跟着听课会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但是能学会就赚一点。
    高一竞赛生们看到高二竞赛生们整个暑假都没有休息，不禁为自己的未来担忧，明年暑假不会就轮到自己了吧？
    奇怪的是，高二竞赛生们上了一个暑假的课，脸上却丝毫不见苦闷之色，反而充满喜悦，仿佛上课是人世间最大的乐事。
    “你们怕是学傻了吧？”一位高一竞赛生忍不住问道。
    高二的学长一巴掌拍在学弟后脑勺上，“你才傻呢！”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上云歌的课却上不了？”
    “有云歌教我们，就算暑假不休息又算什么？”
    学弟委屈地揉自己的后脑勺。
    .
    云歌一边为竞赛生上课、一边坚持学习多门学科竞赛，同时还在处理云巅之歌网红经纪公司的重要事务。
    此时，拥有一个优秀团队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了。
    张秘书等人工作能力非常强，不需要云歌过多费心，他们就能将公司日常运营地非常好。
    只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才会向云歌汇报，让云歌做决策。
    因此云歌接到宣传崔盈盈的电话，听到崔盈盈汇报的内容时十分意外。
    崔盈盈对她说道：“老板，我们公司正在招聘的行政管理，佟丽娟来应聘了。”
    云歌十分茫然：“啊？行政助理的招聘，让人事决定就好了，我就不去面试了。等等……为什么是你给我打电话？人事呢？”
    崔盈盈立刻反应过来：“老板，你不知道佟丽娟是谁？”
    云歌在脑中检索这个名字：“佟丽娟……我不知道啊……我应该知道吗？”
    云歌咀嚼着佟丽娟这三个字，倒是真觉得有点耳熟
    但是应聘行政管理这样基础岗位的人，总不可能是哪个大佬吧？
    崔盈盈组织了一下语言，向云歌汇报，“佟丽娟现在是网上的红人，绝大多数网友都听过她的名字，她在网上……臭名昭著。”
    “佟丽娟原本是一名教师，刚刚被学校开除。因为她的学生举报她性骚扰，并且曝光在网上。”
    “原本的学校开除了她，也没有新的学校肯接纳她。她正在艰难地找工作，不放过任何一个招聘机会，今天上午来我们公司面试了。张秘书、史雅宁和我，我们都认为——”
    “她是冤枉的！”云歌突然说道。
    云歌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佟丽娟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了！
    云歌上辈子听过这个名字！
    崔盈盈愣住，老板既没有见过佟丽娟也没有听过佟丽娟的名字，为什么突然如此笃定地说佟丽娟是冤枉的？
    崔盈盈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这正是她要对云歌说的内容，“对，我们都认为佟丽娟是冤枉的。”
    张秘书是个人精，崔盈盈和史雅宁也都在娱乐圈工作过，真真假假看过太多，他们三个一致认为佟丽娟是冤枉的，三人一商量，认为这个判断的可信度至少有90%。
    云巅之歌是网红经纪公司，自然对网络热点最为敏感。
    如今全网骂的佟丽娟，前来云巅之歌应聘，公司团队的人员又都判定佟丽娟是冤枉的，这一刚刚过去的热点网络事件未来会反转——
    自然要立刻向老板云歌汇报。
    要知道网络热点事件运作得当，公司可以从中获得许多收益。
    而且他们都觉得佟丽娟现在很可怜，一位正直敬业的教师，不该受到这样的污蔑，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崔盈盈对云歌说道：“老板，我们公司要不要做点什么？”
    云歌毫不犹豫地说道：“要。”
    .
    挂断电话后，云歌在网上搜索佟丽娟的名字，跳出来的第一个链接就是天涯的帖子——
    《我被我的死变态女老师佟丽娟猥亵了！》
    “我是一名高二男生，被我的班主任佟丽娟骚扰猥亵整整两年了！而且被猥亵的不止我一个！据我所知，我们班至少有五名男生都被班主任佟丽娟猥亵过！
    今天我鼓起勇气将这一切说出来，希望以后再也不会有学生受害……”
    云歌滑动鼠标，快速浏览完一遍。这个帖子足足一千多字，将佟丽娟描述成一个嫁不出去的大龄变态剩女。
    帖子里写的佟丽娟，今年四十岁，从未结过婚，又矮又胖、其貌不扬。因为嫁不出去而心理变态，非常讨厌班里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动不动就找借口骂她们、罚站、罚检讨。
    而对于高大健美的男学生，佟丽娟又频频骚扰猥亵，对男学生说各种性暗示的语言，伸手摸男学生的臀部、大腿根甚至□□。
    被骚扰的男同学们迫于老师的权力地位不敢声张，楼主原本也不想将这么屈辱的事情说出来，但是看到班主任佟丽娟将罪恶之手伸向越来越多的男同学后，终于无法再保持沉默。
    因此楼主告诉了校领导，也报了警。然而法律中对猥亵罪的定义是“妇女”，因此班主任佟丽娟根本没有犯法，不会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学校也在息事宁人！甚至威胁恐吓他们这些学生，禁止他们将这件事发布到网上。
    最初的帖子里，贴了好几张佟丽娟的照片。
    然后楼主删除了照片，但是佟丽娟的照片早已满天飞。如今在网上随便搜索一下，全都能搜到。
    云歌看完帖子之后，不得不承认楼主煽动情绪的能力很强。看完这个帖子，年轻男生厌恶佟丽娟、年轻女生厌恶佟丽娟、中年男人厌恶佟丽娟、中年女人也厌恶佟丽娟……
    而且帖子里埋了好几个爆点——近些年一直被污名化的“大龄剩女”；
    近些年一直有声音建议修改法律，把□□罪猥亵罪中的“妇女”扩大为“他人”，将□□男性、猥亵男性也纳入犯罪；
    还有备受压力的受害者、息事宁人的学校……
    每一处都精准踩中网友们的愤怒点。
    此时天涯的流量还很大，许多网红都是从天涯开始火遍全网。这个帖子一发，很快就成为了舆论焦点，被网友们搬运到微博、空间、人人网……全网皆知。
    “佟丽娟猥亵学生案”的后续迅速更新——在楼主第一个“勇敢地”站出来后，班里立刻有第二个、第三个男生站了出来，声称自己也被班主任猥亵过。
    佟丽娟被学校开除。
    佟丽娟再也找不到教师工作，公立学校、私立学校、私人辅导机构通通将她拒之门外。
    佟丽娟因为当前的法律不健全，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网友们大为不满。
    佟丽娟被人肉搜索，电话、住址等消息全网飞，全家遭受网络暴力。
    ……
    云歌记得这件事的后续。
    上辈子，整整五年后，佟丽娟终于被证明是冤枉的。
    有一位当年诬陷佟丽娟的男生，对朋友吹嘘自己曾经做过的“伟大壮举”。说出来其实佟丽娟从未骚扰猥亵过任何一名学生，只不过作为班主任过于严厉，班里的小混混男生都对她恨之入骨，因此统一口径，“赶走了那个老女人”“给那个老女人点颜色看看”。
    听到真相的朋友立刻录音，将录音公布在网上，佟丽娟才得以自证清白。
    然而五年前，“佟丽娟猥亵男学生”的微博转发十万。
    等到五年后，微博用户增长了无数倍，但是澄清当年真相的微博，却只有寥寥五千转发。
    迟到五年的“反转”无人关注。
    在九万五千人心中，佟丽娟永远都是猥亵学生的罪犯。
    云歌马不停蹄地前往公司，召集所有人开会。
    “佟丽娟的案件，我们公司接手了。”
    “要用最快的时间，证明佟丽娟的清白，将事实真相扩到全网。”
    “佟丽娟猥亵案的热度有多高，澄清事实的热度至少要达到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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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2 章

    佟丽娟的一切私人信息都被曝光到网上, 自然也包括她曾经在哪所高中、哪个班级任教。
    通过这些信息，云歌顺利地找到发帖的楼主，以及另外四名“被佟丽娟猥亵”的男生。
    五名男生最近显然接到过不少或正规或不正规的媒体采访。云歌拨通楼主的电话后, 对面立刻传来十分暴躁的声音：“我不接受采访！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云歌表情冰冷至极, 但是声音甜美带着笑意，“不，我不是来采访的。”
    “我们是云巅之歌网红经纪公司, 请问你有没有当网络红人的想法呢？”
    男生愣了一下, “什么？网红？那玩意儿不都是女人当的吗？”
    云歌的声音充满了耐心，“当然不是, 男人也可以当网红。我们公司签约的男生很多, 有幽默型的、有唱跳型的，还有游戏主播……”
    男生突然感兴趣, “游戏主播？这是干嘛的？打游戏的？”
    云歌回答道, “是的，游戏主播主要的工作内容是打游戏、和粉丝聊天互动。”
    “你对游戏主播感兴趣吗？那可以来我们公司看一看。游戏主播目前是我们公司收入最高的主播类型之一……”
    “我……咳咳……打游戏还能赚钱？能赚多少钱？”
    云歌回答道，“我们公司的游戏主播目前每月收入五万到十万不等。”
    云歌听到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电话对面的男生显然被这个收入惊吓到了。
    “那怎么能当游戏主播？会打游戏就行？总不可能会打游戏就能赚五万十万吧？”男生勉强保有一丝理智。
    云歌说道, “游戏要打得好，性格要爱说爱笑, 长得要帅, 声音要好听。”
    “最关键的一点是要有名气！”
    “这就是我们公司联系你的原因。现在你全网皆知, 如果来当网红的话水到渠成, 天然比一般人拥有更高的起点, 这样的机会如果浪费掉实在太可惜了……”
    男生听到后, 顿时感觉游戏主播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他游戏打得好！性格有魅力！长得帅！声音迷人！
    就算不靠网上的热度, 他当游戏主播肯定也能红。
    当然有网上的热度更好, 否则他这颗明珠，还无法被网红经纪公司发现呢！
    真没想到，他原本只是想搞死佟丽娟那个又矮又胖的老女人，竟然还因此在网上火了一把！
    男生之前被频频打电话过来的记者们弄得很烦，他污蔑佟丽娟，心底还是心虚的，根本不敢接受记者的采访，怕被发现真相。
    但是现在，男生太喜欢网上的热度了！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每天打游戏一个月能赚好几万的画面！
    男生没有一丝犹豫地答应下来，答应云歌周六上午前往云巅之歌网红经纪公司进行面试。
    云歌挂断楼主男生的电话后，又依次给另外四名“遭受过猥亵”的男生打电话。
    四名男生一模一样，云歌没有费任何力气，对方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云歌面色阴沉如水。
    五名男生里没有一个聪明人，全都蠢得可笑。
    然而就是这样五个愚蠢的人，上辈子让佟丽娟蒙受了十年的冤屈，毁掉了佟丽娟的后半生。
    .
    周六上午，五名男生早早来到云巅之歌公司的办公地点。
    进入宽敞明亮的写字楼，五名男生全都兴奋起来，“这家公司看起来很气派啊！”
    “你们看！这个窗户能看到江景！”
    进入云巅之歌所在楼层的大门后，五名男生更是激动不已。这里的美好远超过他们的想象，前台美女好漂亮！主播美女好漂亮！
    在五个男生眼中，云巅之歌公司充满了科技感。
    格子间都用亮晶晶的玻璃隔开，高度直通房顶。到处都是价格不菲的电子设备，顶尖的键盘、耳机、麦克风、摄像头……
    最令五个男生惊奇的是，这些摄像头竟然会动！
    固定在墙上的摄像头、架在桌子旁的摄像头，有的缓缓上下摇摆，有的迅速左右摇摆，看起来就像一个个小机器人在点头和摇头！
    男生们新奇不已，这简直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场景。
    男生们不知道，这些摄像头中有不少是新安装的，专门为拍摄他们，现在云巅之歌公司里被摄像头无死角覆盖。无论他们站在哪个位置，面朝哪个方向，摄像头都能清晰地拍到他们的脸。
    在男生们进入云巅之歌公司的那一刻，公司里所有的直播间——聊天直播间、音乐直播间、游戏直播间……还有创立最早人气最高的学习直播间，全都在同时播放他们的一举一动。
    云巅公司在张秘书等人的经营下，如今已经签约了十几名各个类型的网红，直播间也开设了十多个，每一个都经营的红红火火。
    现在十几个直播间的画面同时切换，在线观众们全都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摄像头切错了？”
    “我是来听元风唱歌的啊！怎么突然变成这个了？”
    “技术呢？技术发现出错了没有？”
    “这是云巅之歌公司里的俯视镜头吗？第一次看到公司办公大厅的全景，这工作环境太棒了！”
    “咦？走进来的五个男生是谁？从来没见过啊？”
    “是公司新签的网红吗？”
    “呃……不会吧，这五个人好丑啊！气质也好差！走路的样子吊儿郎当的！”
    “云歌才不会签这样的网红呢！”
    “等等……云歌走出来了？云歌朝着五个男生走过去了？云歌是来迎接他们的？？？”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切换，从俯视的远景变成了近处的特写，五个男生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
    “哈哈哈哈哈他们看到云歌全都看呆了！”
    “呃……这个表情让我不是很舒服。云歌这么美看呆很正常，但是感觉他们的表情不是纯粹的对美的欣赏，一脸垂涎的样子好恶心啊。”
    “咦？怎么这几个人的脸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有点眼熟……”
    “卧槽！我去网上搜了照片！这五个人就是佟丽娟猥亵案的五名受害学生啊！”
    “什么情况？五名受害学生来网红经纪公司干嘛？？难道公司要趁着他们有热度让他们当网红吗？？我一直对云歌对公司印象很好，如果云巅之歌真的这么做，我立刻粉转黑！吃这样的人血馒头还有没有道德了？”
    “大家先别把云巅之歌公司想那么坏啊！五个受害学生来这里可能有其他原因呢！可能想通过公司的直播平台，对社会说一些话？没准云歌是在热心帮助他们呢！”
    “对啊！现在网红直播做的最好的就是云巅之歌了吧！虽然云巅之歌的签约网红数量不是最多的、直播间数量也不是最多的，但是每一个网红每一个直播间都有自己的影响力！五个受害学生如果想找一个渠道发声，那还真是找对了。”
    “我去看了一圈！云歌公司的所有直播间全都在播放同样的画面！应该不是出错了，是有意为之！”
    “云歌善良又正义，我相信她在帮这五个学生。”
    所有直播间里已经轰轰烈烈地讨论了一波之后，五个男生依旧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在被同步播放到网络上，正在被几万观众实时观看。
    五个男生进入公司后虽然尽量想表现得好一点，但是五个人年纪小又头脑愚蠢，在云歌的精心安排下，很快就逐渐显露真实面目。
    云歌引领五个男生穿过办公区，一路上擦身而过的都是年轻美女。五个男生里有人低着头偷偷瞟，有人抬着头看得目不转睛。
    一群年轻美女中间，突然有一个清洁工阿姨经过，清洁工阿姨四十多岁，衣着朴素、长相平庸、身材粗壮。
    五个男生正看着一个个美女，眼前突然出现清洁工阿姨，眼神和表情瞬间变了。
    一人皱眉。
    一人撇嘴。
    一人满脸嫌弃。
    ……
    直播间的特写画面，将五个人的表情变化近距离地呈现在屏幕上，观众们看得一清二楚。
    “这……好不礼貌、好没素质啊……”
    “如此区别对待年龄不同外表不同的女性，这样的男人最讨厌了！”
    “是不是五个男生被班主任威胁过，看到相似的中年女性就有心理阴影啊？”
    “哪里相似了？清洁工阿姨和班主任佟丽娟外形差别很大啊！一个高一个矮，脸型五官都一点不像。”
    “不不不，五个男生的表情，我一点也不觉得是心理阴影的表现，没有任何感到畏惧、想要躲开的表现。完全就是看到年轻美女流口水，看到年纪大的长得丑的女性就感觉污染空气，恨不得她们从地球上消失的样子。”
    “怎么感觉五个男生的样子……和帖子里新闻里写的不太一样……”
    “我也有这种感觉……”
    在越来越多的网友发觉不对劲后，直播间的画面一路跟随着五个男生前行。
    云歌将发帖的楼主男生带入自己的办公室，关上办公室大门。
    直播间的画面一切，明显换成办公室内的摄像头拍摄。
    另外四名男生，也分别被张秘书、崔盈盈等四人带进独立的办公室。
    云巅之歌的十几个直播间，平分成五份，分别播放不同办公室里的景象。
    云歌和发帖的楼主魏高峰的几个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最多。
    “这是我们公司的签约合同，你先看一下。”云歌将一份合同递给魏高峰。
    直播间的弹幕顿时炸了，“卧槽卧槽！竟然真的是要签约？”
    “这样利用受害学生的名气！云歌你良心不会痛吗？”
    “资本家果然都一样，眼里只有利益，根本没有任何道德！”
    云歌在魏高峰看合同的同时，语气轻松地和魏高峰闲聊，“你以前有没有黑历史吗？以前有没有做过那种，红了以后不能被你的粉丝知道的事情？”
    魏高峰陡然警惕起来。
    云歌的姿态依旧很放松，她朝着魏高峰笑了一下，“没关系，我们公司不在乎你的黑历史，无论你做过什么都能签约。”
    “只是要提前问清楚，省得以后你红了之后突然被爆出黑历史，让公司措手不及。”
    云歌只需一个笑容，顿时就让魏高峰晕晕乎乎。
    魏高峰摇头：“没……没有黑历史……”
    云歌继续用闲聊的语气问道，“现在有女朋友吗？”
    魏高峰立刻回答：“没有！”
    “那以前呢？有过前女友吗？”
    魏高峰犹豫了一下：“……有过。”
    “和前女友睡过吗？”云歌神情自然，仿佛自己问的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直播间的弹幕再次炸了：“卧槽卧槽！这就是云歌的真实面目吗？问一个高中生这样的问题，不算性骚扰吗？”
    “高中生谈恋爱怎么可能睡过！”
    “就是啊！魏高峰不是说过，他只想好好学习吗？”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云歌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合同，“合同里写了，如果你在签约前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签约后爆出□□，造成公司的经济损失，要赔偿高额违约金。”
    魏高峰看清违约金的数目，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他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然后回答道，“睡过。”
    云歌继续追问，“睡过几个？”
    魏高峰回答道，“三个。”
    云歌看着魏高峰的眼睛，“拍过照片吗？拍过视频吗？前女友手里有没有照片和视频？”
    魏高峰连忙回答道，“没有！保证没有！”
    云歌松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开，似乎不再关注这个问题。仿佛她询问这些，真的只是为了避免魏高峰火了之后爆出黑料。
    魏高峰丝毫没有怀疑。
    正在看直播的观众，全都被这样的反转震惊到了。
    “高中生和三个前女友睡过……这怎么都不能说是好学生了吧……”
    “魏高峰和之前他自己描述的形象，差距有点大啊？”
    “何止是差距大？差着十万八千里好吧？”
    “我有预感，今天这个直播会非常高能！”
    “感觉到了，云歌这是在搞大事啊！”
    观众们目不转睛地盯着直播画面，许多人都发了微博、发微信给朋友，呼朋唤友叫大家赶快来直播间。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迅速上升。
    云歌问完魏高峰的恋爱情况，又问魏高峰的在校学习情况，“在学校受过处分吗？”
    魏高峰：“没有！这个真没有！”
    云歌：“在全校面前检讨？”
    魏高峰：“没有！”
    云歌：“成绩呢？考过倒数吗？考过不及格吗？”
    魏高峰沉默两秒：“我成绩一直不太好，在班里一直是倒数，经常不及格。”
    直播间观众们：…………！！！
    这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然而云歌的表情，看起来却丝毫不当回事，“好，我知道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之前在网上骂过人吗？包括微博、人人网、扣扣空间……所有可能被网友截图的地方，骂过脏话没有？”
    “……可能有过。”
    魏高峰回答的问题越多，他的形象在网友心中就越崩坏的厉害。
    魏高峰之前发的帖子里描述的自己是一个好学生！他在帖子里撒谎了！
    “既然他在帖子里撒谎了，那么帖子里……会不会还有别的谎言？”
    “会不会还有更大的谎言？”
    弹幕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一位网友说中了所有网友们正在思考的问题。
    云歌问了一长串的问题，最后说道，“我的提问不可能面面俱到，我没有问到的地方，还有黑历史吗？自己主动说。”
    魏高峰沉默了。
    就在此时，云歌接到一个电话，对着电话讲了几句，然后对魏高峰说道，“我要离开公司半个小时，你在公司里等我一会儿。”
    “你自己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的黑历史。”云歌提醒道，“巨额违约金。”
    “你可以在公司里随便逛，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
    云歌话音落下，立刻离开了。
    魏高峰跟着云歌一起走出她的独立办公室，在办公大厅里来回乱逛，镜头不停切换，始终有一个镜头跟随着他。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到魏高峰驻足在一个游戏直播的电脑前，看着游戏直播打着魏高峰很熟悉也很擅长的游戏，一边打游戏一边直播。
    直播间里的打赏哗啦啦地掉落。
    看得魏高峰眼花缭乱。
    他一开始还在数钱，二百、五百、八百、一千……然而很快就数不清了。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还在不停地说话。
    “哥哥好帅啊！”
    “哥哥太迷人了！”
    “哥哥哥哥，你就把微信告诉我嘛！我都打赏你一万块了！”
    “哥哥哥哥不要理她！看我看我！我是校花，哥哥想和我视频吗？”
    直播间的观众们看清这些弹幕后，一个个全都傻了。
    “……这不是云巅之歌的游戏直播间吧。”
    “好像是个新建的直播间。”
    “正在打游戏的小哥也没见过，哪里冒出来的新人？”
    “不！重点是这个直播间里发弹幕的水军！全都太不走心了吧！”
    “是啊，这什么水军团队，有没有见过女人啊？哪个女粉丝会这么说话？更不可能有一群女粉丝这么说话了！”
    “云歌！！快给水军公司扣钱！！”
    然而让观众们吐槽不已的弹幕，却让魏高峰看得入神，久久挪不动脚步，满脸都是痴迷之色。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云歌回来，才叫醒魏高峰。
    云歌带着魏高峰回到她的办公室，“想好了吗？”
    “云巅之歌可不会和不坦诚的、随时可能炸雷的主播签约。”
    魏高峰重重点头，“想好了！”
    “公司会为我保密的，对吧？”
    云歌笑了，仿佛魏高峰在讲笑话，“当然，公司指望你赚钱，难道还会搞臭你的名声？”
    云歌之前对魏高峰做过的坏事漫不经心的态度，不知不觉间就让魏高峰觉得什么都可以说。
    魏高峰开口说道：“佟丽娟猥亵我的事情，其实是假的。”
    “她没有猥亵过我。是我特别讨厌她，想把她赶出我们班。”
    直播间里的弹幕，彻底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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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造星手册》by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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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小弟的名字写上去，自己甘做幕后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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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闻中手段强势、雷厉风行的新锐经纪人秦至简主动来与他寒暄。
    梁函心想，我懂我懂，又是一个想送艺人一飞冲天的敬业标杆。
    秦至简却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出道，随时联系我。
    梁函：……等等？这个世界还有不认识我的经纪人？
    ————
    不择手段攻·秦至简 | 蝉联三年周扒皮黑心经纪人盘点榜第一名。
    切开黑受·梁函 | 稳居多位知名艺人“出道以来最想感谢的人”排行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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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名：以造星的名义公费恋爱！

 第 53 章

    不仅云歌办公室里的魏高峰说出了实话。
    另外分别被带到不同办公室的四名男生里, 还有两名也说了实话。
    他们因为讨厌管理严格的班主任佟丽娟，五个人串供，污蔑佟丽娟性骚扰他们。
    因为五个学生同时声称佟丽娟性骚扰他们, 在学校调查时，五个学生的说法能够互相印证。老师性骚扰学生又是极其严重恶劣的事件，因此学校最终采信了学生的说法，将佟丽娟开除。
    魏高峰在网上污蔑佟丽娟后，佟丽娟曾努力澄清自己的清白, 然而并没有人相信。
    “如果你没有性骚扰学生, 怎么会被学校开除？”
    佟丽娟澄清自己的微博, 转发寥寥无几, 看到的人不相信，更多的人根本没有看到。
    她想拿起法律武器, 但是更迫切地需要一份工作来生活，没有学校肯再让她当老师, 其他公司也是听到她的名字就将她拒之门外。
    云巅之歌是第一家向她发出面试邀请的公司, 接到面试通知的那一刻, 佟丽娟一片漆黑的生活终于透进了一丝希望的光。
    她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得到一份工作，她面试时拼命解释自己是清白的，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彻底突破了佟丽娟的预想。
    公司的面试官们相信了她是清白的。
    汇报给公司老板后, 公司老板所做的竟然不是给予她一份工作, 而是要向全网证明她的清白！
    接下来的一切, 就像做梦一样。
    年轻得惊人的老板云歌, 用不到一周的时间进行准备——安装摄像头、培训技术人员熟练切换直播画面、临时请来一天的大学生兼职。
    魏高峰等五人在公司里看到的一个个美女“主播”, 一大半都是只来演一天戏的大学生。
    最终让魏高峰抵抗不住诱惑的“游戏男主播”, 也根本不是云巅之歌的游戏主播, 同样是临时演员。
    进行这样的游戏直播，云巅之歌自然舍不得用自己的直播间，临时申请了一个新的直播间，又购买了最低级的暖场服务——拼命打赏、拼命叫“哥哥哥哥”。
    佟丽娟根本不相信这样简单的布置，就能让魏高峰等人说出真相。
    然而云歌却十分笃定的样子。
    云歌上辈子在佟丽娟猥亵案发生十年后，看过这个案件的专访，因此云歌知道魏高峰等人的性格。
    既然上辈子魏高峰自己会将这件事当成可以炫耀的资本来吹嘘，那么这辈子面对年轻了十岁的魏高峰，云歌相信自己针对他们的性格对症下药，一定可以让他们张开嘴巴。
    事实证明，云歌是对的。佟丽娟对着电脑屏幕，看到魏高峰说出事实真相的那一刻，痛哭出声。
    佟丽娟性格刚强，从被污蔑到现在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但是这一刻却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
    佟丽娟痛哭之后，紧绷多日的精神骤然放松，整个人立刻头晕目眩，被送往医院。检查结果并无大碍，只需要平静心情、卧床静养。
    佟丽娟回家休息，云歌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像陀螺一样的忙起来。
    真相揭露了、直播接受了，但是他们的战役才刚刚开始。
    云歌要真相的热度狠狠压过谣言的热度，自然不会听天由命地等待这件事在网上自然传播。
    而且直播形式并不利于传播，视频太长，极少人有耐心点开看完。云歌选择用直播的形式作为第一手曝光，为的是证明视频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后期进一步的传播，只靠看过视频的几万人发在网上的一两句感慨远远不够，要采取其他形式，多种方式齐头并进。
    云巅之歌公司里，几名剪辑师同时剪辑刚才的直播视频，大刀阔斧地去掉冗余镜头，将最关键的几个片段拼接在一起。
    重点的表情，用红圈圈起来，重点的内容，用大大的字体和叹号在一旁提示。
    精简版视频、九宫格gif、九宫格截图……云歌拿出自己上辈子当网红时抓住网友注意力的看家本领，指点全公司加班的人们如何加工视频和图片，如何写文案，如何取标题。
    内容搞定之后，将工作转接给提前联系好的营销公司！
    云巅之歌在营销公司账户里一口气预存了二十万！
    “不用节约经费、不用细水长流，上来就开足马力、全网轰炸！”
    云歌早已做好烧钱的准备。
    这次行动，起因是为了给佟丽娟洗刷冤屈，但是云歌也想趁此机会进一步扩大云巅之歌的知名度，并且对佟丽娟这个人，云歌心中也已经有了初步的后续安排。
    佟丽娟是数学老师，能力出众、教学水平过硬，上辈子度过了极其艰难的十年后，竟然还能重回教学领域，视频课被无数学生奉为经典。
    云歌身边正缺这样的人才。
    她原本还在发愁去哪里找，没想到就这样遇到了佟丽娟，刚一瞌睡就送上了枕头。
    这样一举多得的事情，云歌一点也不心疼钱，让营销公司尽管烧钱，烧完了她再存。
    然而出乎云歌意料的是，直到营销结束，她预存的二十万块钱竟然连一半都没花掉，又退还了十几万块钱给她。
    云歌点开邮箱里的详细账单，不解地发现很多项后面的金额都是0。
    她拨通营销公司的电话，“你们的账单是不是出错了？怎么好多项都没收钱？”
    营销公司的工作人员解释道，“不是的，云总，账单没有问题。”
    “我们联系的许多有影响力的大v、主播等，看到要帮忙转发扩散的内容后，都主动提出免费。”
    “还有一些大v主播，我们还没来得及联系他们，他们就主动转发了。”
    “我们公司的服务费，我们公司老板也为您打了五折。”
    云歌心中顿时觉得暖洋洋的，“谢谢。”
    .
    佟丽娟性骚扰案反转后的真相，一夜之间传遍全网。
    热度远超过云歌定下的目标，不止当初谣言的两倍热度，达到十倍有余。
    当初辱骂诅咒过佟丽娟的网友们，一部分向佟丽娟道了歉。
    这次被全网骂的，变成了魏高峰等人。
    “仅仅因为班主任老师管理地太严格，就这样诬陷自己的老师，这几个学生的品德太有问题了！简直是一群未成年的畜生！”
    “未成年就做下这样的事，成年后早晚要进监狱吧！”
    “当初学校三下五除二就把佟丽娟开除了，现在真相大白，这五个学生怎么处置？学校赶紧也把他们都开除吧！”
    “这不仅仅是学校开除的问题了吧！五个人都犯法了！”
    “诽谤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但是他们未成年诶，肯定进不去了，真不知道法律为什么保护这些未成年的小畜生。”
    “不！那个发帖的楼主魏高峰和另外一个男生，两个人都已经成年了！两人曾经留过一级！”
    “真的吗？这可太好了！”
    在全网网友的监督下，校方立刻做出了反应，发布了整个事件的情况说明，对五名男生给予记大过处分，同时向佟丽娟道歉，欢迎佟丽娟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
    之前没有调查出真相，做出错误判断的相关校领导，也全都受到了处分。
    五名男生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他们雀跃万分地从云巅之歌公司出来，心中满是当网红打游戏日进斗金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没想到美梦只维持了几分钟就哗啦啦地碎了，等待他们的是学校的处分、法律的制裁，以及整个社会的再不宽容。
    之前佟丽娟遭受过的一切，一夜之间数倍地落在五个学生的身上。
    佟丽娟事件也引起了社会上的广泛反思。
    “当初魏高峰在帖子里强调佟丽娟是一位四十岁岁从未结过婚的大龄剩女，很大程度上利用了社会对独身人士、大龄未婚人士的歧视。如果佟丽娟有丈夫有孩子，我认为人们会更加谨慎地取证和思考。”
    “很多人直接给所谓的大龄剩女扣上性格怪异等帽子，甚至像这次时间反映出的那样，很多人干脆认为她们是变态。希望社会能给予不同选择的人士更多宽容，与大多数人选择不同不是罪，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够接受这个世界上有和自己不同的人存在，共同呼吸地球上的空气。”
    “现在回头看魏高峰的帖子，里面赤-裸裸的充斥着年龄歧视、相貌歧视、大龄未婚歧视……然而当初却极少有人注意到。”
    在网友们纷纷反思之际，佟丽娟多次接到原先所在学校邀请她回去工作的电话。
    但佟丽娟每次都态度坚定地拒绝了。
    原先的学校，她不会再回去了。涉事领导全都受到了处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被调离了学校，还有几位领导继续在学校里。佟丽娟可以预料到，在她回去之后场面有多尴尬，她的工作有多难开展。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那就是佟丽娟对原先所在学校的风气彻底寒心了。
    她原先所在的学校在市里排名倒数，无论是教学还是管理都很差。佟丽娟的教学能力毫无疑问是全校最好的，当班主任是管理也是最严格的，她不管别的班主任怎么管学生，她始终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希望能趁学生年轻，将他们掰正。
    身边不少老师都劝过她，不要管得这么严，吃力不讨好。佟丽娟从来没有理会过这些声音，一心想要教好自己的每一个学生。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学生是教不好的。
    她一个人的力量，也没有办法改变整个学校的风气。
    这次时间，佟丽娟最感谢的人无疑是云歌，她想回报云歌，但是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
    佟丽娟对云歌说道，“公司还招行政管理吗？”
    “我想尝试一下，我认为自己可以胜任。”
    她在云歌的公司好好工作，为公司做出贡献，大概就是她唯一能给予的回报了吧？
    云歌回答道，“行政管理是还缺的。”
    “但是我认为有更合适你的位置。”
    “数学竞赛教练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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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4 章

    暑假结束, 新学年开始，云歌回到崇礼高中时身边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佟丽娟。
    佟丽娟目前并不是崇礼的正式老师，只是崇礼的实习老师。
    佟丽娟进入崇礼高中实习的机会, 是云歌向校领导申请来的。
    佟丽娟已经四十多岁了，进入崇礼实习后，又过上和学生无异的生活，每天和数学竞赛生们一起坐在教室的座位上，听云歌讲课。
    除了听云歌为新高三学生讲的数学竞赛课, 佟丽娟还去听新高二学生的课。
    崇礼的校领导们很乐意给佟丽娟这个机会, 如果佟丽娟在半年的实习期内能够达到崇礼的教师标准, 那么就可以转正成为崇礼的老师。如果半年后依旧达不到标准, 佟丽娟在崇礼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对她去其他学校当老师也会有帮助。
    崇礼的师生们都知道佟丽娟能够恢复名誉, 全靠云歌所在公司的帮助——绝大多数师生并不知道云歌是网红经纪公司的老板，只以为云歌在那个公司做兼职主播赚钱, 大家也都未曾留意到公司名字叫“云巅之歌”。
    因此云歌帮助佟丽娟申请到在崇礼实习的机会, 师生们也都认为是云歌想要帮人帮到底。
    只有高驰老师, 每次在自己班里看到认真旁听的佟丽娟，心中都会升起一阵惶恐。
    云歌似乎在培养她身边所有的竞赛老师。
    除了他。
    不过目前崇礼选中的几位年轻的竞赛老师后备人选，云歌培养之后似乎都不太满意。
    佟丽娟……是不是云歌自己挑中的人选？
    高驰可不相信云歌是因为同情而帮助佟丽娟, 或者他不相信云歌仅仅因为同情而帮助佟丽娟。
    他总感觉云歌还有更深的用意。
    之前云歌在他耳边说的话, 高驰每每想起, 都觉得不寒而栗。
    那时的云歌, 脸上明明带着笑, 语气却冰冷至极, 一点也不像十几岁的学生。
    高驰又总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云歌看起来再不像, 也只是一名未成年学生。哪怕她学习再好、智商再高，一个学生又能把自己一个老师怎么样？
    何况云歌自己都承认了，她只是猜测，手中没有任何证据。就算猜中了又能怎样？
    理智上，高驰觉得是这样。但是情感上，高驰却没有缘由的对云歌感到畏惧，甚至连带着担心由云歌帮忙申请进入崇礼实习的佟丽娟。
    偏偏他没有任何理由将佟丽娟赶出自己的课堂。他每天对学生讲多少内容，佟丽娟就能听到多少内容，他总不能故意不好好给学生上课。
    没有缘由的，高驰觉得自己的前方是一片泥潭，而他没有选择的自己一步步越走越深。
    .
    九月对于竞赛生而言，注定是紧张又忙碌的一个月。
    对于云歌而言，这份忙碌至少要x5。
    各个学生竞赛在开始真正的全国联赛程序之前，都还有一场自己省份组织的“初赛”。
    虽然这个“初赛”并非全国联赛的正式程序，但也是无法跳过的一环。设置一个极低的门槛，用来筛选认真搞竞赛的学生，否则平常数学考不及格、物理考十来分的学生们也随手报个名，如果直接进入正式竞赛程序，考场需求、阅卷量都会十分庞大。
    各科竞赛的“初赛”都十分简单，考试内容甚至和竞赛无关，几乎都在高考大纲范围内。
    所有认真学过竞赛的学生都能通过“初赛”，从未学过竞赛的高考生，只要成绩中等偏上，也都能轻松通过。
    因此各个学科竞赛的自己省份组织的“初赛”，在崇礼高中成为了一场全民参与的考试。所有学生都报名参加，参与程度几乎和月考、期中期末没什么两样。
    甚至考试气氛比崇礼的月考更加轻松。
    唯一令人有点烦恼的是，五科竞赛的“初赛”都安排在周末。
    周五下午考一场、周六上午考一场、周六下午考一场、周日上午考一场、周日下午考一场……
    云歌连续两天半什么都没干，全在考试了。
    最关键的是考试内容都非常简单，没有一点挑战性，根本是在机械劳动。
    五科竞赛的“初赛”结果很快出来，云歌毫无悬念地全都通过了。
    云歌教的数学竞赛生，也全员通过“初赛”。
    学习竞赛两年，如果在此时就翻了车，那真的就是一场滑稽剧了。
    然后云歌就听说有一个生物竞赛生“初赛”没通过……
    据说是涂答题卡的时候涂串行了。而生物竞赛的“初赛”基本上全都是选择题。
    小男生得知通过初赛的名单上没有自己的名字，顿时哭崩了。
    不过事情很快就得到了挽救，崇礼的生物竞赛教练直接杀到省协会，把男生的卷子和答题卡全都找了出来！然后按照男生写在卷子上的答案重新评了分！
    硬生生地把男生的名字又添进了通过“初赛”的学生名单。
    .
    “初赛”之后，正式的竞赛考试紧随而至。
    九月中旬的第一个周日，迎来了数学竞赛的一试和二试。
    相比初赛的考场直接在崇礼本校，正式竞赛的考试地点就更集中更正规了。
    全市的学生都集中在z大的紫金校区考试。
    云歌对z大的紫金校区很熟悉，上辈子大概因为初中就辍学的缘故，云歌对大学、图书馆这些充满学习范围的地方非常向往。
    上辈子当网红的时候，经常到大学里取景拍照，z大的紫金校区就是去过的次数最多的地方之一。
    数学竞赛当天，云歌和乔芳、佟丽娟、邱彦斌，还有云歌并不想看到的高驰一起送考。
    为了避免竞赛生在路上花更多时间，住校的竞赛生由崇礼的校车送到考场，走读的竞赛生则由家长直接送到考场。然后所有竞赛生在z大紫金校区门口集合。
    其他学校的送考队伍，也全都在校门口集合，但崇礼的队伍显然是人数最多的。
    学生到齐之后，云歌在校门口做最后的考前提醒，“最后检查一下文具证件都带齐了吗？”
    “记得认真审题。”
    云歌从包里拿出一袋巧克力，给每位学生发了几块，提醒学生如果有低血糖的症状记得吃，长时间的高强度用脑，再加上心里紧张，非常需要补充糖分。
    云歌在做考前提醒的时候，校门口有不少前来送考生的家长朝这边看，脸上的表情都很惊奇，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一名学生在做考前提醒。
    这个学生是班长？
    但就算是班长，考前提醒也不该由班长来做吧，不该是老师的任务吗？
    校门口的考生们脸上倒是没有任何惊讶之色，h市的数学竞赛生即使没有资格参加暑假夏令营听云歌讲课，也全都看过云歌的讲课视频。
    不少学生都在对家长解释：“妈/爸，那就是云歌啊，我说过的讲课特别厉害的云歌。”
    一些不关注孩子学习情况的家长们，全都理解为云歌是一位长着娃娃脸特别显年轻的老师。
    然后家长们就看到做完考前提醒的云歌老师，跟着学生们一起进入了校门。
    家长们顿时询问自己学校的送考老师，“老师，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老师怎么能进去？”
    “您能进去吗？”
    “如果能进去的话，您也把孩子们送进去吧。”
    各个学校的送考老师对家长解释：“云歌是考生，她也参加这一届的数学竞赛考试。”
    家长们：……？
    刚刚不是还说云歌是讲课特别厉害的老师吗？
    怎么又变成考生了？
    家长们：“……她到底是老师还是考生啊？”
    送考老师们：“……她既是老师也是考生。”
    家长们：…………？？？
    .
    数学竞赛的一试和二试连着考，中场休息二十分钟。
    一试从8点考到9点20，二试从9点40考到12点10分。
    无论是一试还是二试，题型和分值分配都是固定的。
    一试有八道填空题，每题八分，三道解答题，分别是16分、20分、20分——满分120分。
    二试只有四道解答题，分别考平面几何、代数、数论、组合四部分。前两道每题40分，后两道每题50分——满分180分。
    一试的考试范围就是高考大纲范围，只不过出题风格和高考不太一样，题目会出的灵活机变，需要考生动动脑子。
    至于二试，考的就是高中数学竞赛大纲规定的内容了。没有专门学习过数学竞赛的学生，一试想考高分都不难，但是看到二试的题目绝对抓瞎。
    当然一试的分数也很重要，想要拿到省一甚至进省队，一定不能轻视一试，必须要拿到高分。
    云歌对她的竞赛生提的要求就是一试的分数越高越好，奔着满分去；二试的四道题目，底线是两道半，当然能做出来三道四道最好。
    这次数学竞赛考试，云歌和以往考试的感受都不同。
    她和以往考试一样，拿到卷子后先将试卷通览一遍，然而心中想的不再是“这个卷子上的题目我都会做”，而是“这个卷子我的学生们做能考多少分”。
    云歌看到一试的试卷后，觉得一试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上面的题目中规中矩。
    拿到二试的试卷，云歌彻底放下心来，唇角微微翘起——
    二试的四道题，都在她考前的复习重点内，她全都为学生们做过专题训练。
    相似类型的题目做过那么多，肯定没问题的。
    云歌不再去想她的学生们，自己专心审题、谨慎落笔。
    两场考试考完后，云歌走出考场，迎面遇见赵博涵等几位学生。云歌笑着问道，“怎么样？”
    几位学生脸上也都露出轻松的笑意，“挺好。”
    “老师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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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5 章

    考完数学联赛的一试和加试后, 许多中学的队伍在考场门口就地解散，云歌却整合队伍，带着所有竞赛生们回到崇礼。
    在校门口等候的家长们都很意外, 没想到早上来考试时没有一起来, 考完试反倒要一起走。
    竞赛都考完了，住校生回崇礼后可以在宿舍休息，走读生这时候还回学校干什么？
    总不能回学校上课吧？
    家长们满脸疑虑, 竞赛生们却没有一个人对云歌的安排有意见, 走读生们纷纷对等候在校门口的家长说道：“你们先回家吧！我跟老师回学校！”
    有家长拉着自己孩子的衣服，“你问问你们老师, 现在回学校到底干嘛啊？能不能直接回家休息？”
    从数学联赛考场出来的学生个个都是一脸疲惫, 家长看着心疼。
    孩子却拒绝按照家长的吩咐去问云歌，摆手道, “既然老师让我们回学校, 肯定有回学校的安排。”
    家长面露惊奇，自己家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平时哪个老师也不服, 怎么对云歌一个学生身份的竞赛教练这样言听计从？
    云歌说什么就照着做什么, 连问问缘由都不肯。
    云歌听到几米外学生和家长的对话，向家长们解释道, “现在回校是要去对答案。”
    “所有学生都要去, 家长们请先回吧。”
    今年考数学联赛的日子碰上了阴雨天, 进考场时天色就阴的厉害, 所有考场都把灯全都打开。
    刚开考不久, 秋雨就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越下越大。
    大雨还伴随着大风, 雨丝被吹得四十五度倾斜, 雨伞根本挡不住，在校门口等候的家长们的鞋子和裤腿都湿透了。
    云歌的目光从家长们湿透的衣服上掠过，一瞬间仿佛自己的心也被雨水浸湿了。如果爸爸妈妈还在的话，肯定也会与其他家长一起站在考场外等她吧？
    云歌换了说法，“嗯……家长如果能取得自己孩子的同意，也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回学校，一起到教室里听一听答案。”
    竞赛生：……！
    虽然他们都自认为考得不错，但是对答案的时候家长在身边，这是什么鬼故事！
    竞赛生们嗷嗷嚎叫，“不同意不同意！”“我不同意！”“爸！我没同意让你跟我回学校！”
    可惜家长们对付自己的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两分钟后所有竞赛生们都改了口，“好吧，我同意你跟我回学校了。”
    最后一名改口的竞赛生，耳朵被攥在妈妈手里，委委屈屈地点了头。
    于是所有家长和竞赛生一起走上返校的大巴车。
    考场门口其他学校的家长们听到云歌这边的动静，纷纷询问自己学校的带队老师，“老师！联赛答案是不是出来了？”
    “什么时候领答案？”
    “什么时候带着学生对答案？早点把答案对了吧！我们也愿意现在返校！”
    其他学校的老师们焦头烂额地解释，“答案还没出来！”
    “根据往年的经验，标准答案最快也要几天后发布。”
    “现在还领不了答案……真的真的……什么？刚才那个领着一群学生和家长回校对答案的年轻老师是怎么一回事？”
    啊啊啊——他们这些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师们在家长的围攻下，解释得极其痛苦。
    一位女老师低声对一位男老师说道，“刚才我看到了，家长们说的领着一群人回校对答案的年轻老师，是云歌。”
    男老师：…………
    那就不奇怪了。
    云歌给学生们对的答案，肯定是她自己刚刚在考场里写出的答案。
    云歌写的答案和标准答案也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他们不能对家长说。
    否则家长也找他们这些老师要答案怎么办？
    老师们脑中已经有画面了——
    他们对家长解释：“……我们没办法这么快写出答案。何况我们没有参加考试，现在连联赛题目都不知道。”
    家长：“那云歌为什么可以？”
    ——老师卒。
    家长再让学生们回忆刚考完的联赛题目。
    学生们：“……记不清了。”
    家长：“那云歌为什么记得？”
    ——学生卒。
    不能说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对家长说。
    .
    云歌回到崇礼的教室后，直接站在黑板前开始写字。
    刷刷刷——
    黑板上依次出现一试的填空题和答案，一试的解答题和答案……
    云歌按照顺序，先写题目、再写答案，一道题目、一道答案……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无论写题目还是写答案，看起来都完全不需要思考！
    写答案时，云歌还顺手将每个步骤的分值在后面标注出来。
    所有学生和家长们全都目瞪口呆！
    足足愣了好几秒后，所有人拿出手机疯狂拍照！有人忘记将手机音量关掉，拍照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但是此时根本顾不上了！一张连着一张地拼命拍！
    刚刚从考场中出来的竞赛生们比家长更加震惊，云歌写在黑板上的题目和他们刚才在考卷上看到的一字不差！云歌的眼睛是扫描仪吗？
    云歌写完一试的答案，等待学生和家长拍完照后，擦掉黑板开始写二试的。
    “如图，p，q分别是圆内接四边形abcd的对角线ac，bd的中点，若∠bpa等于∠dpa，证明：∠aqb等于∠cqb.”
    云歌写完题目之后，在黑板上徒手画了一个圆。
    家长们又一次目瞪口呆，云歌随手画的圆……也太圆了吧！
    竞赛生们倒都是很淡定，大家早就看习惯了。
    云歌在黑板上写下“证法一”三个字，特地对学生解释道：“这道题我会写下六种证法，如果你们的解答和证法一不一样，先不要惊慌。”
    “证法一，从调和点列入手……”
    “证法二，利用正弦定理和托勒密定理……”
    “证法三，在圆上取点e，然后做四条辅助线……”
    ……
    “证法六，以p为原点、ac为y轴建立平面直角坐标系……”
    加试的第一道题目，云歌就给出了六种不同的证明方法。中间擦了五次黑板，才将六种证明方法全都写完。
    云歌写完六种证明方法后，所有的学生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们答对了！
    绝大多数学生使用的都是证法一，有两个学生使用的是证法二，只有一个学生使用的是证法六，用解析证法硬生生地算出来的！
    使用证法六的学生，看到云歌写在黑板上的证法一二三四五，整个人都傻了。
    “天哪！这五种方法都比我的方法简单！”
    “啊啊啊啊我白白耽误了好多时间！”
    旁边的同学纷纷安慰他，“没事没事，别管什么方法，证出来就行。”
    “你卷子做完了吗？做完了？那浪费点时间也不要紧！”
    每一位学生写在试卷上的答案，都包括在这六种证明方法之中。
    云歌目光扫过讲台下的学生们，“第一道题40分全都拿到的，举手。”
    瞬间，所有学生都举起了手。
    云歌满意点头，“放下手吧。”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加试的第二道题。
    教室里的家长们早就全都傻了。
    他们不知道该震惊云歌的粉笔丝毫没有停顿的一口气写完了六种证法，还是该震惊加试的第一道题竟然全班学生的估分都是满分。
    有一个家长实在忍不住，轻声问道，“云老师，您刚才在考卷上就写了六种方法吗？”
    云歌回答道：“没有，考卷上我就写了一种。”
    写一种就能得满分，写六种也没有加分，她干嘛要写六种？
    虽然她现在有钱了，但也不想浪费墨水。
    ——等我有钱了，写六种解法，用一种解法的墨水得分，把五种解法的墨水白扔。
    唉，她不是那么浪费的人。
    家长继续问道：“那您这六种方法是什么时候想出来的啊？”
    云歌：“考场上就想出来了。”
    只不过另外五种方法没写在试卷上而已。
    学生&家长：…………！！！
    .
    云歌帮学生们对完答案后，对学生的估分进行了统计。
    一试的满分是120分，学生们都在85分以上。
    加试的满分是180分，学生们都在120分以上。
    如果学生们估分准确的话，那么崇礼今年的数学联赛成绩比往年提高了一大截！
    竞赛生们看到云歌的统计结果后，全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他们交卷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答的很好，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同学们也都答的这么好！
    “今年普遍高分吗？”
    “大家分数都这么高，今年的省一分数线也会很高吧？”
    “怎么回事？难道是今年的题目格外简单？”
    竞赛生们议论纷纷，家长们也全都面带担忧。
    云歌让大家稍安勿躁，“今年题目难度正常，是你们考的好。”
    “至于其他学校的学生考的怎么样，大家现在担心也没用，过几天就知道了。”
    “反正试卷已经交上去了，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大家好好休息吧。”
    云歌说的轻松，大部分竞赛生和家长们却根本做不到那么洒脱，通过各个渠道打听其他学校竞赛生的消息。
    家长们很快就打听到，整理好的“云歌版”答案作为目前最权威的民间答案，已经在全市甚至全省的高中里传遍了。
    各个竞赛教练们全都按照“云歌版”答案在估分。
    家长们打听到的外校估分情况，让他们略微松了一口气。到目前为止，他们打听到的外校竞赛生考的都没有崇礼好，看来自己的孩子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不过家长们还在焦急地等待官方发布的标准答案，总觉得看到标准答案后才能彻底放心。
    然而家长们等啊等，等到往年发布标准答案的日子，官方的标答却迟迟没有发布。
    “怎么回事？今年答案怎么发布的这么慢？”老师和家长们纷纷打听。
    很快，大家就打听到了可靠的消息——因为官方的标答中，每道题只给了一种或两种解法，而目前广为流传的“云歌版”答案中，一道题有六种解法！
    数学联赛组委会：……这样的标准答案发布下去好丢人！
    因此组委会紧急按照云歌版答案修改标准答案，将其他几种解法也都增加进去，方便阅卷老师进行打分，以免阅卷老师遇到标准答案里没有写的解法时需要自行判定，导致打分不准。
    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组委会的面子。
    标准答案修改、印刷，全都需要时间，因此今年官方发布标准答案比往年都晚。
    标准答案迟迟没有发布，全国的数学竞赛生都在焦急地寻找民间版答案。
    云歌身为目前人气最高的学习主播，粉丝们都知道她刚参加了数学联赛，因此一波又一波的人前往云歌的微博、直播间等地，向云歌寻求答案。
    云歌发微信给赵博涵：“你那里有数学联赛的答案吗？”
    赵博涵：“当然有。”
    云歌：“那发给我一份。”
    赵博涵：“啊？？？您没有吗？答案不是您写的吗？”
    云歌莫名其妙：“我一边写，一边擦了黑板啊？”
    黑板早就擦干净了，她哪里还有答案。当然云歌可以重新再写一遍，但是没必要如此浪费时间。
    赵博涵跪了！云歌竟然完全没有留底？直接把答案从脑子里写到黑板上，擦掉黑板后连个照片都没留？
    云歌究竟知不知道她写的答案多有价值啊？
    要知道其他学校的竞赛生、教练和家长们，为了能得到一份云歌写下来的答案，早就疯了。
    赵博涵脱口而出：“你知道现在多少人在找崇礼的竞赛生要答案吗？张口就是愿意给一千块钱！”
    “还有在网上发布悬赏任务的！只要把你的完整版答案发到指定邮箱里，就能得到一万块钱的悬赏奖励！”
    云歌：…………？！
    发到哪个邮箱里？可以把邮箱地址告诉她吗？
    云歌没想到自己给学生对答案时随手写在黑板上的答案竟然这么多人急切地想要。
    云歌从赵博涵手中要来了几位学生合理整理好的pdf完整版答案后，发布在了自己的微博上。
    一夜之间，云歌的微博粉丝涨了六万，还收到了共计两万多的打赏。
    云歌：…………！！
    数学联赛为什么一年只有一次？要是再多几次就好了！
    云歌提醒自己，除了数学联赛之外，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竞赛的答案，她也要尽快整理出一份，发布到网上。
    .
    同样在九月，云歌马不停蹄地完成了物理、化学、生物和信息学竞赛。
    与数学联赛不同，理化生三科竞赛都要考实验。
    云歌又要当竞赛教练又要准备五科竞赛，考试前在实验室里练习实验的时间非常有限。
    在崇礼所有的竞赛生中，云歌练习实验的时间是最短的！
    她只是将将把三科竞赛的常见实验各做了一遍，其他竞赛生每个常见实验至少要做上十遍八遍。
    随便拎一个竞赛生出来，实验练习时间都是云歌的十倍以上！
    然而最终在实验环节的考试中，云歌却是实验做得最好的。
    云歌自己对这个结果也有些意外。不过她头脑一转，很快就想到了缘由。
    ——会做菜的女孩，做实验都不会太差！
    上辈子，云歌一个人独自生活多年，经历过经济窘迫的时候，做菜自然是必备技能。
    做的多了，渐渐就越做越好了，最终厨艺可以说是相当不错。
    这辈子虽然云歌没时间也懒得做菜，但是做菜的基本功还是在的。
    做实验和做菜是一回事嘛！
    首先，两者都要手稳，对手中拿着的东西（不论是菜刀锅铲，还是滴管试管）的掌控力要强。
    其次，两者都要心稳，心里一慌手里乱了。心中要做好统筹规划，手中做第一步的时候，心中就要把第二步、第三步要做什么想好。顺序不能乱、环节不能丢。
    有时还要同时兼顾两件事，这样效率才能高。
    云歌想想自己上辈子做菜时，调料经常要放一长串，油、盐、糖、生抽、老抽、蚝油、葱、姜、蒜、辣椒……一不小心漏掉哪一样，菜肴都达不到自己想要的味道。
    相比之下，这辈子做实验时要用到的实验原料，数量少多了！
    这辈子做实验时要兼顾两件事，和她上辈子做菜时要兼顾案板、炒锅、蒸锅、电饭锅……抽空还要洗两只碗，比较起来更是soeasy！
    .
    九月下旬，五门竞赛全都考完之后，新高三的所有竞赛生们终于解放了！
    学校给新高三的竞赛生们额外放了一周假。
    虽然竞赛成绩要等到九月底或者十月初才能公布，目前竞赛生们都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拿到省一、顺利保送，但是这并不妨碍竞赛生们拼命享受假期。
    如果能保送，那么他们就彻底解放了！
    如果不能保送的话，在成绩出来之后，他们立刻就要改弦更张准备高考，还要再头悬梁锥刺股地辛苦一年……那么当然更要抓紧最后的放松机会，好好地歇一歇、玩一玩！
    云歌听说大多数竞赛生都在计划趁着这一周的假期去旅游。
    不过崇礼显然对此深有经验，在学生们美滋滋地开启一周假期之前，崇礼召集所有竞赛生的家长开了一个家长会。
    家长会上，老师特地强调了禁止学生在没有家长陪同的情况下出门旅游。
    各个竞赛班的家长会，自然都是各个学科的竞赛教练开的。
    不过云歌对开家长会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当教练只为了提高数学竞赛生们的成绩，现在竞赛都考完了，云歌立刻恢复了“我不关心这个世界”的冷漠状态，把开家长会的任务丢给乔芳老师。
    崇礼高中不允许竞赛生们自己结伴出门旅游，一方面是怕担责任，一方面是真的担心学生出事。
    虽然新高三的学生已经十八岁了，但是缺乏社会经验，又是容易冲动的年纪，学校可不敢放这些学生自己去旅游。
    至于家长们带着孩子出去旅游，那就不要紧了，不仅安全系数大大增加，万一出了事，也怪不到学校头上。
    因此家长会上，学校不止强调了这件事，还给每位家长都发了一张保证书，要求家长在下方签名。
    这个保证书也该有云歌的一份，然而乔芳把保证书递给云歌之后，却不知道该找谁为云歌签字。
    乔芳看着云歌瘦削的肩膀，心中顿时一酸。
    云歌倒是无所谓地摆手，“没事，我哪里也不去。”
    这辈子，她对旅游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上辈子当网红的时候，云歌天南海北地把国内国外都快跑遍了。
    网红嘛，旅游=工作。
    没有躺在上百个五星级酒店的大浴缸里，拍一拍身旁落地窗外的绝美景色，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网红。
    何况她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旅游这件事的优先度，早已排到todolist的几十名开外了。
    学校不允许竞赛生们在没有家长陪同的情况下旅游，让那些早就做好旅行计划，然而家长工作忙无法请假的学生们连连哀嚎。
    不过很快，学生们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学生出去旅游要家长陪同，但不一定要自己的家长陪同啊！
    于是一个家长带四个学生，两个家长带六个学生的旅游小团体诞生了！
    有家长怕麻烦怕担责任，但是开朗热情、愿意旅游时带上孩子的朋友们的家长也不少！
    甚至还有女生鼓起勇气邀请云歌：“云老师，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旅游呀？”
    云歌温柔却坚定地拒绝了，“谢谢，不了。”
    .
    竞赛生们纷纷出门旅游的假期，云歌先在家里咸鱼躺了一整天。
    然后开始繁重的工作——兑钱。
    「已完成！通过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初赛，获得奖励20w！」
    「已完成！通过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初赛，获得奖励20w！」
    「已完成！通过全国高中生化学竞赛初赛，获得奖励20w！」
    「已完成！通过全国高中生生物竞赛初赛，获得奖励20w！」
    「已完成！通过全国高中生信息学竞赛初赛，获得奖励20w！」
    早在半个月前，系统就为她结算了已经发布一年多的任务。
    然而初赛之后紧接着就是正式的竞赛考试，直到五门竞赛全都考完之后，云歌现在才有空兑钱。
    五个二十万，一共一百万。
    微博抽奖没这么多钱，股票需要很久才能涨一百万。
    云歌再次走进那家小小的熟悉的福利彩票店。
    彩票店老板抬起头，看到云歌后愣了一下，“赌神？！”
    “好久不见呐赌神！您又来兑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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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6 章

    云歌兑到一百万的奖金后, 存了一个保本稳健的活期理财。
    其实云巅之歌现在赚的钱真的不少，只不过公司规模也一直在扩大，公司赚的钱一转手就又投到了公司里, 因此云歌自己才没多少储蓄。
    不过没关系, 在她刚刚结算完五个系统任务后, 系统一口气又发布了十个任务！
    「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获得省一等奖, 奖励50w」
    「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获得省一等奖, 奖励50w」
    ……
    五科竞赛获得省一等奖, 各奖励50万。
    「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进入省队, 奖励100w」
    「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进入省队, 奖励100w」
    ……
    五科竞赛进入省队, 各奖励100万。
    云歌看到系统新发布的十个任务，眼眸低垂。
    系统是不是想考验她学习的自主程度？
    竞赛考试已经考完了才告诉她每一科拿到省一就能赚50万，进入省队就能赚100万……
    如果她在竞赛考试前没有不遗余力，现在看到系统发布的任务一定会懊悔万分。
    不过云歌早在上辈子，就已经习惯了竭尽全力去达成想要的结果，甚至不惜使用违法手段。
    这辈子她的性格自然也没变, 既然去学竞赛, 那么一定要学到最好。
    为了完成奖励金额高达千万的支线任务，以及达成云歌个人的一些目的, 云歌选择当数学竞赛教练。不得不承认, 这件事占据了云歌大部分的时间精力, 因此云歌无法再同时兼顾五门学科竞赛。
    一周后，假期结束，云歌返校, 各科竞赛依次出分。
    「已完成！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获得省一等奖, 获得奖励50w！」
    「已完成！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获得省一等奖, 获得奖励50w！」
    ……
    系统提示响了五遍，云歌五门竞赛全都获得了省一等奖。
    「已完成！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进入省队，获得奖励100w！」
    「已完成！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进入省队，获得奖励100w！」
    「已完成！全国高中生信息学竞赛进入省队，获得奖励100w！」
    三遍提示响完后，系统安静下来。
    云歌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
    五门竞赛里，她只有三门进入省队了。
    .
    云歌通过系统抢先一步得知自己的竞赛成绩。
    云歌得知自己五门竞赛拿到省一、三门竞赛进入省队时，五科学科竞赛的组委会正在焦头烂额地开启电话会议！
    五个组委会刚刚发现，他们的省一等奖的名单中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名字——云歌！
    甚至数学、物理、信息学三科学科竞赛的省队名单中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名字——云歌！
    学科竞赛举办几十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五个学科竞赛的评奖方式相同，省二等奖、省三等奖由各个省份自主颁发。
    省一等奖则更谨慎一些。省一名单先由本省拟定，然后需要将所有准省一等奖竞赛生的考卷寄到组委会，由组委会复评后，确定最终的省一等奖名单。
    省一等奖中排名靠前的竞赛生，进入省队。
    五科学科竞赛的组委会以往极少联系，各自举办各自的竞赛活动。然而今年他们不得不聚在一起讨论，云歌同时进了三科竞赛的省队该怎么办？！
    省一等奖倒是无需讨论，五科竞赛肯定要全都为云歌颁发省一等奖的荣誉！
    但是省队不同，全国各省进入省队的学生需要聚在一起，接受进一步的培训和选拔。
    最终选拔出的最优秀的五六名竞赛生，将会组成国家队，代表中国和其他国家的学生们比拼！为中国赢得荣誉！
    可想而知，省队学生的学习任务有多重。就算云歌是个天才，她一个人也没办法分成三份来参加省队集训。
    五科竞赛的省队集训，每年都各在不同的城市。云歌总不能成天坐着火车飞机在三个不同的城市之间奔波往返，今天去这个城市考试，明天去那个城市考试吧？
    到了国家队那一步，那就更不可能了，总不可能各个国家之间奔波，天天飞跃半个地球。
    云歌肯定只能进入一个省队，但是应该让云歌进入哪个省队？
    数学、物理、信息学三科竞赛的组委会抢人抢破头！
    数学竞赛组委会：“云歌的数学联赛成绩全国第一！她必须来我们这边！”
    物理竞赛组委会：“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云歌数学联赛成绩全国第一，那是因为云歌在数学上花费的时间精力最多！她一直在当数学竞赛教练！物理竞赛云歌也是全国第三！如果以后云歌能专心物理，成绩不可限量！”
    信息学竞赛组委会：“就是就是，如果以后云歌能专心信息学，前途不可限量！”
    三科竞赛的组委会谁也不愿放弃云歌，最终达成一致——让云歌自己来选。
    云歌说加入哪支省队，就加入哪支省队。
    云歌接到电话后，思考两秒就同意了。
    反正她三科进入省队的300万奖励已经到账了。她选择加入其中一支省队，也不会再被扣掉200万。
    而且云歌记得，上辈子数理化的国家队里没有她，照样在世界比赛中将其他国家打得落花流水！
    她尽可以随便选，选择哪支省队都不必有心理负担。
    “我考虑两天，颁奖仪式后告诉你们我最终的选择。”云歌回答道。
    三科竞赛的组委会全都着急了：“不行啊！颁奖仪式上就要公布省队名单了！”
    “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云歌莫名其妙：“难道我不选择哪支省队，哪支省队就不写我的名字？”
    “名单当然要按照分数排名写，不能把我的名字省略掉！”
    “等我舍弃哪支省队后，你们只需要添加一个备注——
    云歌（因个人原因退赛）
    xxx（按照排名顺序补录）”
    云歌感到奇怪，学科竞赛组委会中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工作多年的社畜了，连这么一点工作中的小技巧都不懂？
    数学联赛组委会&物理竞赛组委会&信息学竞赛组委会：……
    他们当然懂。
    但如果他们回头是被舍弃的那两科，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因个人原因退赛，呵呵，中国人都能看懂这个个人原因是什么。
    ——是云歌不要他们了。
    不想活啦！
    .
    按照云歌的成绩和排名，她的名字的确应该出现在省队的名单上。
    三科竞赛的组委会想提前私下与云歌达成协议，被拒绝后只能按照规范流程做事。
    物理竞赛和信息学竞赛还好，数学联赛组委会还面临着两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第一，当初联手对数学联赛组委会施压的几所名校，看到z省的数学联赛成绩后，又反悔了！
    当初一定要组委会将z省的省一等奖名额和省队名额砍半的是他们。
    现在一定要组委会将z省的省一等奖名额和省队名额恢复的也是他们。
    原因很简单，今年z省的数学联赛成绩太好了。
    远远将其他33个省级行政区甩在后面！
    几所高校看到z省数学竞赛生绝对碾压的高分，早就将前几年z省数学竞赛生嗑药考高分，进入大学后休学退学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高校的老师们心中十分清楚，嗑药或许可以提高10分，但是绝对无法提高30分、50分！
    今年z省和其他省份之间的差距，绝不会是嗑药产生的，哪怕把管制药品当大米饭吃都吃不出这么大的分数差距！
    今年z省的数学竞赛生，是真厉害。
    因为他们有一个真厉害的竞赛教练，云歌。
    无论这些学生变优秀的原因是什么，这些学生现在非常优秀是不争的事实。这些优秀的学生，几所名校当然敞开大门欢迎。
    “今年z省的省一等奖名额不但要恢复，还要比往年有所增加！”
    “如果你们数学联赛组委会不愿意增加省一名额的话，那么高分的省二等奖学生，我们也会给予保送资格。”
    数学联赛组委会：…………！！
    这怎么能行！
    这么多年来的规矩怎么能被打破？
    z省的省二也能保送名校后，他们数学联赛组委会如何向其他省份交代？
    其他省份教育系统的领导们，怕不是要把数学联赛组委会的电话打爆！怕不是要把他们这些组委会成员一个个生吞活剥！
    数学联赛组委会的会长愁的头发都要掉秃了，“半年前宣布z省名额减半，现在又要宣布z省名额不但不减半，反而还要比往年增加……”
    “这样朝令夕改，让全国人民看到，数学联赛的权威性何在？”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不过最终，数学联赛组委会还是妥协了。
    组委会不能让z省省二等奖的竞赛生也保送顶尖名校。
    更重要的原因是，如今z省的竞赛生水平远远超过其他省份的竞赛生，要充分地把这些优秀的数学竞赛生吸纳进冬令营！
    让这些优秀的数学竞赛生参加中国数学奥林匹克（cmo）！
    然后选拔出最优秀的数学竞赛生，代表中国去参加世界比赛！
    “为了国家的荣誉，组委会丢人就丢人吧！”
    会长摸了一把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感到自己做了一个万分伟大的决定。
    数学联赛组委会将减半后的35个省一名额，先恢复为正常的70个省一名额。又在几所高校的强烈要求下增加了20%，使得今年z省的省一名额前所未有的多！
    足足有84人！
    省队名额，也从减半后的13个名额，恢复为正常的26个名额。然后又增加了足足50%！
    今年z省的省队有39人！
    组成了一支前所未有的强大队伍！
    然而数学联赛组委会依旧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省队有13个名额时，排名前13的全都是崇礼的学生。
    省队扩充到39个名额时候，排名前39的，依旧有30个都是崇礼的学生。
    会长：…………
    其他学校的竞赛生能不能争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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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7 章

    数学联赛组委会悄悄地偷偷地没有声张地调整了一下省队名单。
    如果完全按照成绩排名, 省队的39个名额里，有30个崇礼的学生，只有9个其他学校的学生。
    数学联赛组委会调整为26个崇礼的学生和13个其他学校的学生。
    将今年额外扩充的50%的名额, 全都分配给了其他学校。
    相当于把本该属于崇礼的4个名额拿出来, 倾斜照顾了一下其他学校的学生们。
    几天后, z省数学联赛的颁奖仪式在h市召开, 今年颁奖仪式的承办方恰巧轮到了崇礼高中, 于是颁奖仪式就在崇礼高中的大礼堂举行。
    云歌带班的竞赛生们在颁奖仪式之前, 早已看到了省一、省二、省三等奖的获奖名单。
    他们这届数学竞赛班全员省一！
    连一个省二都没有！
    竞赛生们全都高兴疯了！
    不过也有心思比较细腻的女生担心, “今年获得省一等奖的学生这么多, 我们真的都能保送那几所顶尖的大学吗？往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云歌对女生说道, “不要为自己现在无力改变的事情浪费时间，专心做好自己现在可以改变的事情。”
    这句话云歌也用来自勉。
    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依旧无法控制地在脑中想象自己一刀刀手刃慕司琛，但是到了白天，云歌就会摒弃一切杂念，让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忙起来。
    她越想报仇, 就越不能耽于仇恨。
    她必须变得强大再强大, 才能对付慕家那样的庞然大物。
    虽然她现在依旧没办法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到完美，但是与刚重生时相比, 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与其担心今年人数变多的省一等奖能不能都保送, 不如努力准备保送生面试。”云歌对女生说道。
    女生没有从云歌口中听到任何保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一颗心突然安定下来。女生翻开四级英语单词书，开始背诵上面的单词, 保送生面试中英语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一个人翻开单词书, 身边的同学们也纷纷跟着背单词。在速度快的学生背了四页, 速度慢的学生也背了一页多的时候，颁奖仪式开始了。
    开头是无聊的讲话，省领导、承办方、组委会……在场的学生们根本没有人认真听，全都焦急地在大礼堂中左顾右盼。
    在学生们耐心告罄，大礼堂中交头接耳的嗡嗡声越来越多之时，终于等到了颁奖仪式的重头戏——公布获奖名单！
    前方大大的屏幕上依次显示省三等奖和省二等奖的获奖学生姓名。
    省三等奖和省二等奖的获奖人数很多，这些学生不前往颁奖仪式现场，只在大屏幕上展示一下姓名。
    到达现场的只有省一等奖的学生。随着主持人依次念出名字，84位获得省一等奖的学生上台领奖。
    接下来，组委会公布了省队名单。
    大礼堂中一片哗然！
    “进入省队的怎么全都是崇礼的学生？”
    “省队里三分之二都是崇礼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什么情况？今年的数学联赛有黑幕吧？”
    大礼堂中的声音此起彼伏，直到颁奖仪式结束。
    按理说，每年颁奖仪式结束后的环节，才是重中之重！
    ——清华北大等一系列名校的招生老师们，全都会到场参加颁奖仪式。
    然后在颁奖仪式结束后现场签约保送！
    每个招生老师手里都拿着厚厚一沓打印好的保送协议，协议上只空着学生姓名、保送专业等信息，只要填上去就能生效！
    刚才所有省一等奖的学生们在漫长的领导讲话环节，就心焦地等待签约保送环节。
    然而现在真正到了签约保送环节后，大礼堂中的所有人却都心不在焉。
    其他学校的竞赛生和老师们，全都无法接受省队39个名额中有26个崇礼的学生这一事实！
    学生们全都认为有黑幕，“崇礼是不是给组委会塞钱了？崇礼看起来就特别有钱！刚走进崇礼的校门口我就惊呆了！以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样的中学！”
    “虽然崇礼竞赛强，但我们学校竞赛也不差啊，我不相信我们学校一个进省队的都没有。肯定是崇礼多占了名额。”
    “我们的老师都去找组委会了，肯定能给我们要个说法。”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老师们全都涌向了组委会的成员们。
    “老王，我们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你给我一句实话。今年的省队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套交情的。
    “这比例也太悬殊了吧，我知道今年崇礼为z省竞赛做的贡献大，云歌的教学视频为提高z省竞赛成绩立了大功，这样才让z省的名额不仅没有减半，反而比往年更多。向崇礼倾斜一点名额也是应该的，但是倾斜这么多可就过分了啊！”——这是以退为进，试图套话的。
    “我们要求公开84名省一等奖的学生试卷！我们不相信分数排在前面的有26名崇礼的学生！”——这是态度强硬，眼里容不下沙子的。
    组委会被一群饿狼一样的老师们团团围住，只能拼命解释，“真的没有黑幕！省队的学生是代表我们省去赢荣誉的啊，肯定要派实力最强的学生去啊！”
    “今年崇礼的学生考的就是特别出色，你都说了云歌的视频立了大功，崇礼的学生可是云歌亲自教的。你也是老师，你说看视频和亲自教一样不一样？”
    “公布试卷这种事没有先例，我们做不了主，要向全国组委会申请。”
    大礼堂中一片混乱，甚至连崇礼的学生都回不过神来，“省队里26个人都是我们学校的？”
    “妈呀，我们班一共才30个学生啊！全员省一！只有四个人没进省队！”
    “我不是在做梦吧……”
    “哪四个没进省队啊？哦……林帆、邱月、方敏敏、高腾飞，没事没事！反正省一就保送了，进不进省队对上大学没影响！”
    “不用安慰我，我真的没事，拿到省一我就特别开心了。你们怎么回事啊，什么时候省一都需要安慰了啊？我们学校往届的学长学姐们目标不都是省一吗？进省队的只有个位数，拿不到省一的还有很多。”
    “其他学校的师生们都在质疑我们学校这么多人进省队是黑幕……”
    “放屁！什么黑幕！今年我们崇礼就是考的特别好！”
    “对啊！竞赛前那几个月，云歌教我们，我们进步飞快！”
    “我们分就是高！不服把卷子拿出来比比啊！再不服那就现场考一次！”
    云歌做出一个手掌下压的手势，示意这些年轻气盛的学生们稍安勿躁，“我去帮你们打听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学生们都很听云歌的话，立刻安静下来。
    云歌去找组委会会长的时候，发现会长和组委会其他成员正带着其他学校的老师们走出大礼堂，似乎要换个地方说话。
    云歌紧随其后。
    一行人拐了两个弯，身影消失在云歌视线范围内，云歌刚想快走几步追上大家，就听到z省组委会会长的声音：“大家真的别闹了，今年的省队名额确实有倾斜，但不是多给崇礼了，而是少给崇礼了。”
    “真正按照分数排名，崇礼有30个学生进省队，我们还把崇礼的名额拿出来4个分给大家了。”
    云歌脚步一顿，没有再向前走。
    她立刻折返回去找崇礼校长，“校长，你能把那4个属于崇礼的名额撕回来吗？”
    校长两眼冒光，“能！！”
    崇礼有26个学生进省队和30个学生进省队，乍一听区别不大，但是这届崇礼的数学竞赛生一共只有30个人！
    再撕回来四个名额，今年崇礼数学竞赛就是全员省队！
    这可厉害坏了！
    崇礼靠这个吹上十年都不成问题！
    全员省队！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世界名校的概念啊！
    校长心里已经开始计划了，要靠这个把崇礼从省内名校吹成世界名校！
    “你放心，我一定把这四个名额撕回来，不能耽误崇礼成为世界名校！”校长斗志满满地出门了。
    云歌：…………？？
    校长在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吗？她怎么听到了世界名校？
    几天后，z省其他学校都收到了组委会邮寄过来的考卷复印版本，以及更改后的省队名单。
    其他学校的老师们激动无比地看完名单！
    ……他们又少了四个名额？？
    崇礼又多了四个名额！！
    之前果然有黑幕…………
    没想到是这样的黑幕……
    他们没送钱、没送礼，白白多给了他们四个名额。
    既然是这样的黑幕为什么不早说？！早说的话他们一定不会去找组委会要求公平！
    其他学校的老师们哭着把寄来的复印版考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恨不得拿着放大镜，拼命寻找崇礼学生的扣分点和自己学生的加分点！
    然后各个学校的老师们达成一致。
    “我们不要再申请复核试卷了吧。”
    “否则把崇礼的30个名额复核成31个了怎么办。”
    他们在崇礼学生的试卷上找到了几个加分点，自己学生的试卷上找到了几个扣分点。
    反过来的，一个都没找着。
    一个老师安慰大家：“放心吧！不会出现这种事的！崇礼今年一共只有30个竞赛生！”
    大家：“……那可真是太好了。”
    当然复核试卷这件事，还是算了。
    .
    因为今年的特殊情况，颁奖仪式后没能顺利地完成各大高校的签约保送，只能在几天之后，单独举办了一场签约保送大会。
    外地的省一学生都没有回家，一直在宾馆里住着，等待这场签约保送大会。
    其中四名省队选手，在宾馆里住着住着，就得知自己从省队降格成省一了……
    气哭！
    各大高校的招生老师弄明白今年省队名单更改的原委之后，全都得出相同的结论——崇礼的三十名数学竞赛生非常优秀！
    因此在签约保送大会上，崇礼的三十名数学竞赛生无疑成为了所有招生老师竞相追逐的对象。
    z大j大f大等学校的老师们不厌其烦地邀请崇礼的每一位竞赛生来参加他们的保送生面试，“清华北大的保送生面试，每年的通过率只有百分之六七十。”
    “这是我站在个人角度给你们的劝告，现在我不是招生老师，就是我自己，你们一定要来参加z大和交大的保送生面试。”
    “我当然希望你们都能进入最心仪的大学，但是保底方案也一定要准备好！除了清北，我们学校就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在一些专业上，我们学校比清北更好……”
    更差一档的学校，也在拼命说服学生们，选择他们作为z大j大f大之后的保底选择。
    现场唯一敢把签约协议拿出来的，只有清北两所大学。清北两所大学的pk无疑是最激烈的！
    “你们都是数学竞赛生！当然要来北大！北大的数学专业最好！所有理科都是北大好！”
    “理工不分家，你们肯定对工科也很感兴趣吧？理科基础好的学生，学习工科事半功倍……”
    “你喜欢什么专业？金融？那来我们学校就对了！”
    “这是你们母校的学姐，你让你们母校的学姐和你们具体说说。和我们这些老师沟通难免有些代沟，和学姐沟通更自在……”
    “这个几个都是从你们崇礼毕业的师兄，今年上大三了。你们师兄来的路上还和我说特别想念崇礼的羊肉串呢。胡子明、宗锐进！你们两个去食堂打包点羊肉串给师弟师妹们吃啊！食堂里有什么好吃的你们肯定都记得吧？多打包一点，这五百块钱不花光不许回来！”
    “你们喜不喜欢打扑克？下棋？啊，喜欢桥牌啊，这才像数学竞赛生！来来来，让你们学姐和你们打两圈，比比谁厉害。”
    清北的招生老师全都经验丰富，从崇礼毕业的学姐学长是一定要带的，抢人时他们往往能发挥比招生老师更大的功效。
    每年被招生老师抓壮丁的学生，一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在竞赛生签约前，用各种方法拉近和竞赛生的情感距离。
    在竞赛生签约后，用各种方法牵制住竞赛生，占满他们的时间，坚决不能让竞赛生再和隔壁学校的人接触！避免被隔壁学校策反！
    当然也不是所有省一等奖的学生都能得到最高待遇的，只有进入省队的，甚至是省队中排名靠前的学生，才能享受到被清北拼命争抢的待遇。
    今年崇礼的30个竞赛生，一个都没逃掉，所有人都是重点攻略对象。
    而云歌无疑是重中之重。
    清北招生老师的目光让云歌害怕……
    她感觉如果法律允许，对方简直想把她囚禁在小黑屋里，直到录取结束。
    “上清华还是上北大？”
    云歌在五岁之后，再一次考虑起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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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8 章

    最近云歌每天回家都被门卫亭里的保安喊住, “云歌！有你的东西！”
    云歌走进门卫亭，看到桌子上放着大大小小六个盒子，上面全都插着卡片, 卡片写着“云歌收”, 顿时头疼不已！
    “不是和你们说过了, 给我送东西的通通拒收！”
    保安一脸无奈地解释, “我们帮你拒收来着, 但是那些家长听到拒收两个字, 直接把盒子扔下就跑！”
    那些家长明明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也不知道怎么一个个跑得那么快, 保安里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都追不上。
    他们也不能把这些家长送过来的礼品扔掉, 自然只能在云歌回家时交给云歌。
    保安劝云歌索性收下，“老师不能收礼，你又不是老师！”
    “学生家长想感谢你，送过来的东西你就收下呗！”
    一个又一个家长往门卫亭里送东西，保安们从家长们的口中已经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云歌数学竞赛特别好，不但自己成绩好, 还辅导了同学们。
    被辅导的同学们全都拿了奖, 能保送清华北大！
    家长们特别感激云歌，都来给云歌送礼。原本想趁着云歌不在家的时候把礼品放在云歌家门口, 没想到云歌住的地方物业管理这么严格, 他们进不去, 于是带来的礼品就一股脑地丢在了门卫亭。
    保安们这些天议论的最多的就是云歌，尤其是那些有孩子的保安们，简直羡慕死了！
    既羡慕云歌, 也羡慕云歌的同学们, 自己家孩子怎么就没遇到一个能帮他上清华北大的同学呢？
    在保安们看来, 云歌都帮助同学们上清华北大了，收下这点礼品也是应该的。
    如果有人能辅导自己家孩子上清华北大，别说一两盒礼品了，他们愿意一车一车地送礼！
    云歌却态度坚定地摇头，“不了，我教学生拿了工资，不能再收礼。”
    “这些我退回去，以后如果再有人来送，尽量让他们拿回去。麻烦你们了。”
    保安们看向云歌的眼神，顿时更加佩服！
    他们原本以为云歌辅导同学，只是学生之间的互帮互助，没想到云歌竟然还有工资！那就是学校请她讲课了！
    “同样是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别那么大啊……”保安感慨道。
    看看云歌，再想想自己家的孩子，简直气哭！
    .
    云歌把家长们送的礼全都退回去后，家长们又试图让学生们给云歌送礼。
    云歌连家长们都能轻松应对，应对这些青涩的学生们就更不成问题了。只需要一两句话，那些原本就不习惯送礼的学生们就两颊通红地将礼品收回去了。
    云歌拍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云歌当老师并不是为了金钱上的报酬，学校主动提出给她发工资，云歌当然不会拒绝，但她当竞赛教练另有原因。
    校长办公室里，云歌坐在校长的对面，“天凉了。”
    校长：……？
    校长心中疑惑，不明白云歌为什么突然和他谈起天气，但还是点头附和道，“是啊，十月底了，一天比一天冷。”
    云歌：“高驰该被开除了。”
    校长：…………？？？
    “为什么啊？”
    高驰是崇礼有经验的数学竞赛教练了，这么多年教学成绩一直不错。
    云歌没有对校长解释原因。
    高驰一直知道贾浩南残害学生，却一直帮贾浩南隐瞒的事情，云歌手中并没有证据。
    何况就算云歌有证据，崇礼校长也不是正义第一的人，他不会因为高驰道德上的问题开除这样一个能力强的数学竞赛教练。
    因此云歌干脆不对校长谈正义谈道德，只谈利益。
    “乔芳、佟丽娟、邱彦斌和江欣怡，这四个老师我都带出来了。”
    “他们四个单独当竞赛教练都不成问题，水平都超过了高驰。”
    校长惊讶地看着云歌，他一直有意让云歌带一带其他老师，但没想到云歌竟然如此卖力。在比校长预想中短得多的时间里，培养好了四个老师。
    “四个老师里，年长一些的乔芳和佟丽娟更出色。”
    “要么你开除高驰，要么我带走乔芳和佟丽娟。”
    “选高驰，还是选乔芳和佟丽娟，选择权在校长你手中。”
    崇礼校长目瞪口呆，“这……这！你和高驰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云歌懒得回答，沉默着等校长做出决定。
    校长长叹一口气，“唉，佟丽娟这个人是你救的，如果不是你帮她证明清白她这辈子就毁了，她肯定听你的。”
    “但是乔芳老师怎么也成你的人了？乔芳老师可是我们崇礼的老教师了——”
    校长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想起了乔芳曾是高中数学竞赛教练，因为举报贾浩南，被赶出高中部。乔芳能重新回来当高中竞赛教练，也和云歌脱不了关系。
    显然，云歌没有一句虚言，如果他不肯开除高驰的话，就会失去被云歌培养得比高驰更优秀的两位竞赛教练。
    既然如此，校长立刻做出决断，“行！我开除贾浩南！”
    反正崇礼现在不缺数学竞赛教练了，乔芳、佟丽娟、邱彦斌和江欣怡四个人都比高驰更厉害。
    云歌尽心尽力培养竞赛教练，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云歌今年带的竞赛班一共三十个学生，全都进了省队！
    这是怎样的奇迹！
    云歌能把学生都教得这么优秀，培养出来的老师自然也非同寻常……更何况高驰是一个人，乔芳和佟丽娟是两个人，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家长们、校董们，也都做出和校长同样的选择。
    云歌的心愿没有任何阻力。
    在各方都同意的情况下，高驰被开除的格外快。只过了一夜，高驰就收到了解聘通知，学校通知他收拾一下办公室和教师宿舍里的东西，尽快从崇礼离开。
    高驰表情木然地拿着箱子，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件件地往箱子里装。
    这个结果……其实他早就想到了不是吗？
    从云歌在他耳边轻声说话时起，他就在担心这一天。
    如今这一天终于到来，高驰心中反而有种第二只鞋终于落地的解脱感。
    只是离开崇礼，他接下来要去哪里当老师赚钱呢？数学竞赛教练他这辈子定是不能做了……
    一滴眼泪从高驰的眼角迅速滑落。
    与此同时，季婕已经将自己锁在卧室里好几天了。
    除了吃饭会出卧室，其他时间都在卧室里一言不发，无论爸妈在外面对她说什么，她永远沉默以对。
    她无法接受……她真的无法接受！
    留在竞赛班里的30个人，全都进了省队！
    省队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怎么像大白菜一样随便批发？
    不是说今年的省一名额减半、省队名额减半吗？为什么最终的名额反而比往年都要多？而且全都被崇礼收入囊中！
    早知道这样，她为什么要离开竞赛班，转去高考班？她死也要赖在竞赛班里！
    季婕想到当初的三场淘汰考试，即使没有通过的人，云歌也没有把他们赶走。只要自己想留在竞赛班学习就可以继续留下。
    当初有人选择留下，有人选择离开。
    留下的人现在被清华北大的招生老师拼命争抢，像她这样离开的人，一个个全都悔断了肠子。
    “凭什么……云歌她凭什么……”
    云歌她凭什么有这种将逆境翻转成奇迹的能力？
    凭什么跟着云歌学习的人都前途一片光明？
    既然云歌这么厉害，又为什么不让她早知道！
    如果她早知道的话，她一定不去嫉恨云歌，她一定好好听云歌讲课！什么也无法阻拦她好好听云歌讲课！
    .
    物理竞赛的省一等奖颁奖仪式，和数学联赛颁奖仪式的每个环节都完全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颁奖仪式现场的领导、老师和获奖学生。
    就连各个大学的招生老师都是熟面孔，在十月份的竞赛颁奖季，前往每个省份的招生老师都要连着跑完五科竞赛的颁奖现场。
    除了招生老师之外，还有一个不变的面孔——云歌。
    因为云歌还没决定上北大还是上清华，招生老师们在物理竞赛颁奖现场看到云歌后，全都热情地迎上来。
    “云歌，来找同学玩儿啊？”
    “你哪个朋友物理竞赛获奖了？我帮你们合影啊！”
    云歌摇头：“我自己来领奖。”
    招生老师们听到云歌的话，齐齐愣住。片刻之后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物理也拿了省一？”
    云歌点头。
    招生老师眼中瞬间迸发出灼热的光！
    双省一！
    多少年没有出过双省一了？
    十年前，九十年代末、零零年代初，学科竞赛还处于主要靠学生自学的时期，竞赛教育不成规模，也没有学生会针对学科竞赛进行长达一两年的专门学习。
    参加学科竞赛的就是学习好的学生，顶多在考试前做一做竞赛题。甚至受到当时信息传播的限制，有些学校连竞赛题目都找不到很多。
    上一个双省一，还诞生在那样的年代。
    那时的双省一和现在云歌的双省一，早已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在学科竞赛教育规模化体系化、每个竞赛生想要拿到一个省一等奖都要努力两年的大环境下，云歌同时拿到两科竞赛的省一，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同时学好两科竞赛，难度可不止是学好一科竞赛的两倍，而是三倍、四倍！
    云歌能同时拿到两个省一，不仅证明她有很高的智商，更证明她有很好的自律能力、规划能力。
    招生老师此时看向云歌的目光，简直像是一群饿了很久的狼看到一只在眼前晃动的肥羊。
    更令招生老师震惊的是，云歌的物理竞赛也不止省一！
    云歌物理竞赛也进入了省队！
    “双省队……不仅最近十年没有，十年前也没有啊……”招生老师盯着大屏幕上云歌的名字，满脸不可置信。
    云歌猛地看向大屏幕，眼神锐利如刀！
    主持人依次念出省队名单，被念到名字的学生依次上台领奖。
    “云歌——”
    云歌脚步不动，眼神扫过全场，锁定两个熟悉的身影。
    “林清漪——慕司琛——”
    云歌看到，林清漪和慕司琛在主持人念出名字的同时走上领奖台，双手举起获奖证书，脸上的笑容熠熠生辉。
    台下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响成一片，林清漪提前安排了团队，正在从各个角度为她拍照。
    与此同时，崇礼的物理竞赛生们的议论声轰然响起。
    “林清漪？慕司琛？”
    “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在竞赛课上出现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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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9 章

    云歌迟迟没有登上领奖台, 物理竞赛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急切地寻找云歌。
    找到云歌后，工作人员一把拉住云歌的手腕，“你怎么站着不动？快点上台啊！”
    云歌巍然不动, 将工作人员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指掰开, “不去。”
    “这个奖配不上我。”
    她不要与慕司琛和林清漪同台领奖。
    慕司琛和林清漪来学校的次数寥寥无几, 更从来没有走进过物理竞赛班的教室, 在这样的情况下, 慕司琛和林清漪竟然拿到了省一、进入了省队？
    两人的竞赛成绩是怎么来的, 崇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评奖颁奖的物理竞赛组委会当然也很清楚。
    既然如此, 这个奖云歌不想要了。
    工作人员倒吸一口冷气, 轻轻揉着自己的手指, 刚才手指被云歌掰开时，他简直怀疑自己骨折了！立刻松了手！
    好痛！没想到瘦削的云歌竟然力气这么大！
    工作人员不明白云歌为什么拒绝领奖，此时也完全顾不上思考原因，直接从人群中抓了一个女生，将女生送上领奖台代替云歌捧奖状。
    云歌站在一片黑暗的台下，看到灯光打在林清漪和慕司琛身上, 两人浑身上下纤毫毕现。
    在极致的愤怒下, 云歌反而冷静下来。
    慕司琛站在台上，她站在台下。
    她将台上看得一清二楚, 慕司琛却看不到台下的她。
    云歌突然觉得这样恰好。
    恰好适合现在的她。
    云歌转身走出正在颁奖的大礼堂, 拨通信息学竞赛组委会的电话, “我做出决定了。”
    “我选择加入信息学竞赛的省队。”
    .
    信息学竞赛组委会被这个从天而降的惊喜砸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们原本对于云歌选择信息学几乎没有报任何希望。在云歌进入省队的三门竞赛中，信息学的排名最靠后——数学竞赛是全省第一，物理竞赛是全省前三, 信息学竞赛的排名仅仅在省队的中后段。
    当然信息学竞赛组委会并不会因此不想争取云歌！
    三科省队、五科省一的竞赛选手, 哪个学科竞赛不想争取？
    云歌排在省队的中后段的成绩, 绝对无法证明她的真实水平，只能证明在几科竞赛中，云歌分配给信息学的时间和精力都很有限。
    信息学竞赛组委会只是不敢奢望云歌选择自己罢了……
    如今得知云歌选择自己的消息，信息学竞赛组委会自然万分惊喜！
    既然云歌选择加入信息学的省队，云歌日后定然会在信息学上多加倾斜，到时候定然是他们z省的一员干将！
    放下电话后，信息学组委会会长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云歌告诉信息学竞赛组委会自己的选择后，又依次拨通了数学竞赛组委会和物理竞赛组委会的电话，明确表示自己没时间加入数学和物理两支省队了。
    “真的很遗憾。”云歌对数学联赛组委会说道。
    数学联赛组委会会长晴天霹雳，“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数学？你的数学是全省第一啊！你为数学付出的努力最多啊！”
    云歌：“所以我现在想去看看其他的风景了。”
    数学联赛组委会会长：…………
    .
    “真的很遗憾。”云歌对物理竞赛组委会说道。
    物理竞赛组委会会长一阵沉默。
    云歌的语气冰冷，会长从中听不到一丝遗憾。
    许久的沉默后，在云歌即将挂断电话前的一瞬间，会长声音急促地说道，“如果……如果我让慕司琛和林清漪离开省队呢？”
    颁奖仪式上云歌拒绝领奖，会长冥思苦想，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云歌还太年轻，年轻学生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将慕司琛和林清漪列入省一等奖和省队的名单，是物理竞赛组委会会长无法拒绝的事情。他虽然是会长，但是也做不了主，只能听从吩咐。
    不过现在慕司琛和林清漪奖也领了、保送协议也签了，接下来让两人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退出省队，会长觉得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没准慕司琛和林清漪自己也懒得再去参加比赛呢。
    云歌对会长的话稍感意外，“你可以试试。”
    .
    上清华还是上北大的事情，也因此迎刃而解。
    云歌得知慕司琛和林清漪都保送清华后，毫不犹豫地联系了北大的招生老师。
    在云歌在保送协议上签名前，突然收到系统提示。
    「高考省状元，奖励200w」
    云歌笔尖一顿，抬头看向招生老师，“我保送之后还能参加高考吗？”
    招生老师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不能！”
    “如果想要参加高考，必须放弃保送资格。”
    招生老师紧张地看着云歌，云歌该不会要参加高考吧？
    在清华北大随便挑、所有专业随便选的情况下，还关心高考干什么？
    云歌：“哦。”
    低下头刷刷两下在保送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招生老师：“…………？？”
    学习系统：「…………？？」
    「任务失败！您已失去高考资格，奖励200w作废！」
    学习系统完全没有料到云歌如此干脆地放弃了新任务，「你对成为高考状元没有信心吗？」
    「只要跟随系统指引努力学习，你一定会成为高考状元！」
    云歌：“钱太少了。”
    二百万奖励而已，不值得她花费两年时间。
    当然，即使云歌选择参加高考，也不需要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一直学习，她可以合理分配时间做其他事情。
    但哪怕她每天只分配半个小时用于高考学习，云歌也并不愿意。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赢得两百万的奖励、获得高考状元的荣誉更重要百倍千倍的事情。
    「……200w不少了。」
    「原本根据系统预测，你只能拿到一科竞赛的省一，获得奖励50w，进入一科竞赛的省队，获得奖励100w。」
    「此时200w的奖励相比上一个任务的奖励金额已经翻倍了！」
    「没想到你拿到了五科竞赛的省一，共获得奖励250w；进入三科竞赛的省队，共获得奖励300w。」
    「这样才显得200w奖励少了……」
    被云歌毫不犹豫地拒绝的系统十分委屈。
    系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智能的自己，对云歌的任务完成结果的预测偏差如此大？明明云歌的智力、自律、毅力等一系列数据全都在它在掌握中……
    唯一的可能就是，云歌有着极强的信念，才能产生这样的奇迹。
    「唉……人类真复杂！」
    「令人类无法拒绝的任务奖励金额，实在太难预测了！」
    云歌：“不难，你每次加个零就可以了。”
    学习系统：「…………」
    .
    林清漪在物理竞赛领奖台上的照片，当天就发在微博上。
    照片由专业摄影师拍摄，再从几百张照片中精挑细选出最好看的，每一张照片中的林清漪都美得发光。
    物理竞赛的领奖台，竟然被拍出了娱乐圈颁奖的星光熠熠的感觉。
    站在林清漪身边的其他学生，除了慕司琛之外，颜值全都平平无奇。有人戴着黑框眼镜，有人脸上有痘痘，有人站姿不够优美，有人发型凌乱翘起两根呆毛……大家全都穿着宽松的校服。
    只有站在中央的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化了精致的妆容、穿着奢侈品定制、容貌身材仪态全都无可挑剔……仿佛一群丑小鸭里的两只白天鹅，让人一眼看到，再也移不开目光。
    颜值普通的学生们成为了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最好的陪衬，两人站在这些学生中间，远比站在娱乐圈的俊男美女中间更引人瞩目。
    #林清漪物理竞赛获奖#
    #林清漪学霸#
    #林清漪保送清华#
    在林清漪领奖的照片发布之后，很快就登上热搜。
    林清漪的粉丝们像过年一样庆祝！
    要知道在娱乐圈里，高考五百多分就是货真价实的学霸了。自家漪漪物理竞赛获奖进省队，保送清华！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在娱乐圈里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荣耀！
    林清漪的粉丝们全都行动起来，拼命将林清漪的话题送上高位。
    “漪漪一边拍戏一边学习，刚上高二就保送清华，太太太太优秀了！”
    “我看了一遍物理竞赛的试题，一道都看不懂，简直是天书，漪漪能获奖真的太厉害了！”
    “怪不得漪漪在电影里演学霸演的那么棒，原来漪漪自己就是超级大学霸啊！”
    “漪漪天才！世界上竟然有漪漪这样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存在！身为漪漪的粉丝真的太幸福太骄傲啦！”
    也有不少粉丝注意到了照片中站在林清漪身边的慕司琛，毕竟只有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和其他人的画风截然不同。
    “漪漪身边的男生看着有点眼熟？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慕司琛么！”
    “慕司琛？包下一个游乐场准备向漪漪表白，结果没钱付账的那个？那样智商的人竟然也能物理竞赛获奖？”
    “诶……我突然觉得慕司琛看起来有点顺眼了，他长得真的很帅诶！颜值配得上漪漪！能和漪漪并肩站在物理竞赛的领奖台上，为了追求漪漪真的付出了很多吧？”
    “我也是。富二代追女生用钱砸不稀奇，但是拼命学习，站在自己喜欢的女生身边领奖，真的很让人心生好感啊！”
    “之前包下游乐场结果却没钱付账只是一个意外吧？那时慕司琛只有十六七岁，年轻小男生冲动一点鲁莽一点很正常啦。”
    林清漪在物理竞赛领奖台上的照片上热搜后，不仅林清漪自己得到了无数赞美和曝光，慕司琛的负面形象也得以扭转。
    林清漪的经纪人看到粉丝态度的转变，大大松了一口气。最近一年，随着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渐渐长大，两人的关系明显越来越亲密。
    如果以后林清漪真的和慕司琛谈恋爱甚至结婚，那么林清漪的粉丝们讨厌慕司琛这个人，将会成为一个大问题，林清漪的恋情被曝光后会严重影响事业发展。
    更严重的是，林清漪的粉丝们在网上骂慕司琛。慕司琛是什么身份？哪里是粉丝们可以随便骂的？到时候粉丝们吃不了兜着走，林清漪自然是没事的，但是他这个经纪人以及整个经纪团队会不会被慕家迁怒，那可就不好说了……
    像现在这样，林清漪的粉丝们渐渐改变对慕司琛的看法，这样就很好。
    林清漪的经纪人满脸笑容，感觉这次物理竞赛获奖带来了数不尽的好处。
    经纪人联系林清漪，“漪漪，你参加的那个物理竞赛，省队以后还有国家队是不是？”
    “你能不能进入国家队？”
    如果能进入国家队，代表国家去参赛，那就真的厉害了！
    到时候经纪人保证能操作的比这次进入省队的热度再高上很多很多倍！毫不夸张的说，这是能让林清漪吹上一辈子的成绩！
    林清漪声音低落，“不能……”
    经纪人顿时有些失落，但很快回过神来安慰林清漪，“进不了国家队也没关系。接下来的培训和选拔过程，你多在网上发一发，粉丝们对此都很好奇，这可比参加综艺机会难得多了！住宿环境、食堂菜色、上课教室、试卷题目……你多拍拍照片！要不然叫个摄影师跟着你吧？让摄影师多拍拍你认真学习的照片！”
    经纪人一拍大腿，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电话另一端却传来了林清漪的哭声，“我……我已经退赛了。”
    “物理竞赛组委会让我退出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粉丝交代……”
    林清漪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昨天物理竞赛组委会突然态度强硬地把她踢出省队了。
    最初，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联系的是数学竞赛组委会，然而数学竞赛组委会拒绝了他们。说今年是z省数学竞赛的多事之秋，获奖名额几次改变，先减半、再恢复、又增加。再加上贾浩南让学生嗑药、云歌一名学生成为最热金牌讲师等一系列事情……今年盯着数学竞赛的人太多了，没办法将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加入获奖名单。
    被数学竞赛组委会拒绝后，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去找物理竞赛组委会。
    “明明之前和物理竞赛组委会商量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变卦了……物理竞赛组委会说反正我已经拿到省一了，也保送清华了，接下来在不在省队都没有影响的……”
    物理竞赛组委会的会长向林家和慕家说明了情况，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林家和慕家竟然都表示理解，赞同反正林清漪和慕司琛都保送了清华，现在退出省队也没什么。
    慕司琛不是明星，对此也无所谓，最受影响的只有林清漪一个人。
    经纪人猛地坐直身体，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我们见面说。”
    .
    经纪人知道林清漪的物理竞赛成绩有水分，毕竟林清漪每天的日程安排经纪人最清楚，她连学习高中课程的时间都没有，更没有时间学习竞赛课了。
    但是经纪人也知道林清漪背景深厚，一直追在林清漪身后的慕司琛家中的背景更是深不可测。
    经纪人本以为林清漪既然物理竞赛得奖，就意味着一切都安排妥当，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刚领完奖就被物理竞赛组委会踢出省队这种事。
    “绝不能在现在宣布！”
    “我们刚刚发了通稿、买了推广，粉丝们正处在最激动的时刻！不停有路人因此转粉！”
    “这个时候曝出你被物理竞赛组委会踢出省队，对你的粉丝和路人缘都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我们要把消息瞒住！”
    “只要瞒一阵子，让大家以为你是在接下来的考试中被正常淘汰的，没有人会苛责你。”
    “国家队全国只有几个人，大家都清楚淘汰率有多高。”
    经纪人迅速拿出了应对方案，林清漪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好。”
    “那接下来还要继续加热度吗？”林清漪问道。
    经纪人毫不犹豫，“加！按照原计划进行！”
    “一口气把你送上热搜前三名！”
    .
    然而林清漪的经纪团队砸了大笔推广费下去，依旧没能把林清漪送上热搜前三名。
    因为云歌空降热搜，瞬间把林清漪好不容易爬到上面的热搜挤了下去。
    五门学科竞赛的省一等奖名单全都公布了，眼尖的网友发现五门不同的竞赛获奖名单中都有一个相同的名字——云歌！
    同时获得五个省一等奖，进入三个省队，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天才的学生？
    最关键的是，网友们发现云歌还长得特别美！
    再加上云歌拥有全网最红的学习直播间，自带粉丝，瞬间火遍全网。
    “太……太可怕了……什么样的天才才能五门学科竞赛同时获奖啊？”
    “曾经学过半年学科竞赛就灰溜溜地跑路了的人想说一下，云歌同时拿到五个省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云歌提前掌握了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的高中知识，提前学习了四科的大学知识，她的英文也不错，最起码看懂英文原版教材不成问题，她还会做物理、化学、生物的至少大学难度的实验，还会算法、会编程……最关键的是云歌刚刚高二！她升入高中只有一年多时间！”
    “和云歌竞争的都是专心学习一门竞赛的学生啊！云歌一个人的精力同时分成五份，和全部精力都用来学习一门竞赛的学生竞争，云歌赢了！！”
    “云歌的精力可不止分成五份。大家不知道云歌当竞赛教练给数学竞赛生上课，把高她一届的崇礼数学竞赛生教的成绩特别好，不，把整个z省的数学竞赛生成绩都提高了一大截，导致今年z省数学竞赛省一名额和省队名额都大量增加的事情吗？”
    “……真的假的？这也太夸张了吧？云歌一个高中生能当竞赛教练？”
    “当然是真的，这件事z省所有的数学竞赛生都知道好吧，哪个竞赛生暑假没有听过云歌的课，回家后没有把云歌的上课视频看上一遍又一遍呢？”
    “j省数学竞赛生刚搜到云歌的上课视频，现在已经哭晕在厕所，为什么没让我在竞赛考试前看到这个视频？？？”
    “我也去搜了云歌的视频，竞赛内容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我还是目不转睛地看了三十分钟——云歌好美美美美啊！”
    “云歌的脸绝了！身材绝了！气质绝了！我现在相信竞赛生都有非同寻常的毅力了，这样的老师给我讲课，我哪里还顾得上听课？我整堂课都在看脸好吗？”
    一些记忆力比较好的网友看完照片和视频后就想起来云歌是谁了，“啊！是她！最美中考状元是不是？当初考了中考状元后就上过热搜！”
    “你们都不知道云歌的学习直播间吗？房间号xxxxxxxx，每天深夜不见不散。”
    “呜呜呜呜呜我的宝贝云歌真的要大红大紫了，学习直播间的人肯定要越来越多了，不知道以后云歌还能不能翻到我的牌子。”
    “我想起来了！一年多以前云歌中考状元的照片上过热搜！当初云歌旁边还站着一个特别帅的榜眼，大家纷纷感慨金童玉女神仙颜值来着！”
    “诶？说起来这个，我怎么记得一年多以前的那一天，云歌的热搜也和林清漪慕司琛的热搜撞了啊……”
    “啊！我找到一年多以前的截图了！”
    一位网友发布了图片，截图中林清漪和慕司琛的三条热搜是“慕司琛假装富二代”“慕司琛恶心”“慕司琛从林清漪身边滚开”。
    云歌的三条热搜是“h市中考状元和榜眼照片”“云歌祁旸金童玉女神仙颜值！”“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云歌祁旸这么好看的学霸！”
    “唔，我也想起来了，后来林清漪和慕司琛的热搜被云歌的三条热搜挤下去了。”
    ——其实林清漪和慕司琛的三条热搜，是被慕家撤掉了。然而网友们的记忆是短暂的，一年多以前的事情早就记不清了，看到有人这么说，全都相信林清漪和慕司琛的三条热搜是被云歌的三条热搜挤下去的。
    “林清漪和慕司琛该感谢云歌啊！他俩当初的三条热搜都是黑料！”
    时隔一年多，两次在同一天上热搜，网友们都觉得非常巧合，兴致勃勃地讨论。
    讨论的内容中，免不了将云歌和林清漪进行比较，“其实我觉得云歌比林清漪更好看……”
    “云歌更好看+1！云歌的腿明显比林清漪长一截！五官也比林清漪的更明艳！”
    “是啊，明明云歌是素人，林清漪是明星，但是我觉得云歌看起来更闪闪发光。云歌在讲课的视频里仪态气质真的太棒了，丝毫不亚于专业的主持人！”
    “云歌能不能进入娱乐圈啊？想看云歌拍戏！她的颜值进入娱乐圈后依旧非常能打！”
    “算了算了，五科省一、三科省队还兼职竞赛教练的学霸，还是继续在学霸的道路上造福人类吧！”
    “对对对，娱乐圈有林清漪这样美貌与智慧兼备的明星已经足够了，云歌的智慧进入娱乐圈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林清漪经纪团队的人看到这些评论，全都战战兢兢，生怕这些评论被林清漪看见。
    明明今天是发布林清漪物理竞赛获奖好消息的日子，团队早就准备好了宣传推广经费，刚开始也十分顺利，粉丝激动、路人瞩目……
    谁能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五科竞赛全都获奖的云歌，一下子把林清漪的风头全都抢走了？
    如果云歌只是比林清漪更学霸也就算了，最惨的是绝大多数网友都在比较云歌和林清漪的颜值！都认为林清漪在颜值上也输了！
    林清漪可是靠脸吃饭的明星，结果颜值却输给了素人学霸？
    这岂不是全方位的碾压？
    经纪团队的所有人都在祈祷林清漪千万别看评论，千万别看评论……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林清漪时刻关注着自己的热搜，看到自己的热搜被云歌的热搜压下去后，当然要点开云歌的热搜看一看。
    然后林清漪的脸色瞬间变了。
    林清漪努力装作不在意地放下手机，然而发抖的双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
    放下手机前的最后一眼，林清漪看到云歌微博下的评论。
    “啊，林清漪的三条热搜又被云歌的三条热搜压下去了诶！”
    “还真是，刚才林清漪的三条热搜，现在都掉出热搜排行榜了。”
    “历史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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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0 章

    z大男生宿舍里, 郑建业突然高声呼唤陆岭，“陆神陆神！”
    “云歌上热搜你看见了吗？”
    陆岭是云歌粉丝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隐瞒了几个月, 最终还是在室友面前暴露了。
    出乎意料的是, 室友郑建业和赵一宸两人都没有笑话他。
    郑建业说道, “怎样算云歌的粉丝啊？我也关注了云歌的微博, 她的学习直播间我也经常看。我和你差不多啊, 怎么说起来我是不是也算云歌的粉丝？”
    赵一宸说道, “你喜欢云歌很正常啊, 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云歌真的很优秀。尤其是身上那股努力拼搏、永不服输的劲头, 让她特别有魅力。我能理解你, 感觉云歌身上有些地方和我喜欢的球星也很相似。”
    郑建业说道，“就是啊！喜欢云歌多正常！想看云歌的直播你就在我们宿舍里光明正大地看啊！云歌有什么消息，你也记得和我们俩说说，每次听到云歌的消息我都觉得挺受鼓舞的！”
    陆岭的宿舍现在空出了一张床来。
    从陆岭受到云歌的激励，决定参加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开始，他和队友郑建业、赵一宸的关系就越来越好。三个人作息同步, 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在图书馆或自习室看书学习, 每周定期讨论。
    尤其是论文提交之前的那段日子，三个人去食堂打饭都是轮流打的。一个人去食堂, 打包三人份的饭菜, 另外两人节省下来时间修改论文。
    那时候三人都感觉论文仿佛怎么改都改不完, 改了这里又觉得那里没有说清楚，改了那里又觉得再增加一段会叙述得更加充分，还有瞪大眼睛一遍又一遍调整的格式……
    陆岭三个人和同宿舍的李瀚渐行渐远, 彼此的生活节奏差别越来越大。每天早上陆岭三人起床时, 李瀚还在呼呼大睡, 陆岭三人熬夜改论文时，李瀚打游戏打到深夜。
    原本亲密的室友关系，越来越疏远。陆岭和郑建业劝过李瀚几次，劝他认真听课，不要总是抄作业。李瀚敷衍地答应了，然后再也不找他们借作业抄了，改为借别人的，依旧从来不见他自己写。
    陆岭见此，也就不再劝了。
    原本同进同出的四人，渐渐划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波，一波是认真学习努力竞赛的陆岭三人，一波是每天浑浑噩噩混日子的李瀚。
    这个学期开学，李瀚从宿舍里搬出去了，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住，和刚谈上的女朋友一起住，两个人还养了一只萨摩耶。
    出去租房住以后，李瀚越发懒得来学校，逃课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尤其是晚上的通识课几乎从不露面，都是拜托其他学生在老师点名的时候帮他应一声，反正大教室坐满了人，老师也发现不了。
    大概因为知道陆岭他们不赞成自己这样做，李瀚从来不找陆岭他们帮忙答到，找的都是其他同学。
    陆岭看着李瀚一点一点往下滑。
    逃课和抄作业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不知不觉就越陷越深，最后恐怕想爬也爬不起来了。
    陆岭看到现在的李瀚，心中一阵后怕。
    上一学年，李瀚虽然学习也不努力，但远远没有现在这么过分。
    如果他当初没有在网上遇见云歌，被当头棒喝，让他清醒过来，他恐怕也会和李瀚一样越来越堕落吧？
    如果那样的话，他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呢？或许要一年后，或许要两年后，或许临近毕业他才会发现自己大学四年一事无成。如果等到那时才醒悟过来，宝贵的大学时间已经荒废了，再也回不来。
    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这样有趣又有很多收获的经历，肯定不会有。
    努力学习度过大学四年和浑浑噩噩度过大学四年，毕业后将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他。
    甚至可能会更惨，他连毕业都无法毕业。
    陆岭他们现在都觉得李瀚能够顺利毕业还是一个未知数。
    陆岭觉得应该感谢一下表妹，如果当初不是表妹给她发微信，让他去云歌的学习直播间攻擂赢取一万元奖金，他还遇不见云歌。
    虽然他在和云歌的pk中输得落花流水，一万元奖金没赢到，但是得到了比一万块更有价值得多的东西。
    不过就算当初表妹没有给他发微信，云歌越来越红，或许他早晚也会遇见云歌的。
    现在学习直播间的人数比他刚进入直播间时翻了几十倍，云歌还在一次又一次地上热搜。
    陆岭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打开微博热搜，“云歌这次为什么上热搜了？因为她数学竞赛省队第一？还是她当竞赛教练的事情也被网友们发现了？”
    云歌每一节课的视频陆岭都看过。虽然他是物理竞赛出身，没怎么学过数学竞赛，但是物理竞赛能进入省队，数学自然不会差，进入大学后他也学了数学分析、线性代数等一系列数学课。
    云歌上课的视频，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陆岭就是看门道的内行，比外行更能体会到云歌究竟有多厉害！
    陆岭心中怀着对云歌的叹服，打开微博热搜，排在第一第二第三的热搜话题猛地跳入眼中——
    #云歌数理化生信息学五科竞赛全都获奖#
    #云歌五科省一、三科省队#
    #云歌十七岁当竞赛教练，教学生的同时自己五门竞赛获奖#
    陆岭：…………！！！
    云歌究竟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他是个假粉！
    他对云歌的真正实力一无所知！！
    就在陆岭跪着刷微博的同时，舍友赵一宸突然高声喊道，“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的获奖名单公布了！”
    “你们快来看！官网公示了获奖名单！”
    赵一宸手指颤抖地滑动鼠标，在官网公示的名单中寻找自己的名字。
    郑建业着急地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你搜索啊！搜索！”
    赵一宸这才想起搜索这个功能，继续双手颤抖地打字，然后瞬间定位到他们三人的名字。
    “国一！”
    “国家一等奖！”
    “我们的目标实现了！”
    三个男生激动地大喊。之前早起晚睡的辛苦没有白费。
    陆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感到云歌能为他带来好运，刚刚看到云歌上了热搜的好消息，自己就收到了数学建模大赛获得国家一等奖的好消息。
    至此，数学建模大赛算是彻底结束。
    陆岭觉得自己也该将过去的荣誉放下，寻找新的目标了。
    “明天一天没课，去图书馆自习吗？”陆岭询问两个室友。
    郑建业茫然：“啊？自习啊？刚得知数学建模拿了国一的好消息，我们不去好好庆祝一下？”
    陆岭对室友说道：“我想考托福了，你们呢？”
    云歌能够一边当竞赛教练，一边学习五门竞赛，还全都获奖了，甚至以一己之力让今年数学竞赛z省的获奖名额都增加了……
    陆岭自己当然没有这样的本事，但是喜欢的偶像这么优秀，他这个粉丝也不能太差。
    陆岭一直犹豫大学毕业后要不要出国读研，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先把英语学好，把语言考试这一关过了。
    两个室友听到陆岭的话，齐齐愣住，“托福考试？现在考托福是不是有点早啊？”
    “学！既然陆神学托福，那我跟着陆神一起学！”赵一宸很快表态。
    郑建业也跟着点头，“我也一起！陆神带带我！”
    跟着陆岭一起学习，他的学习效率会更高，在勤奋的陆岭面前，自己不知不觉中也就不好意思偷懒了。
    陆岭露出一个笑容：“好！那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图书馆背单词，先把托福单词背起来！”
    .
    云歌上热搜时，正在中介门店里，坐在自己上次买房的中介大哥对面。
    “风雅之江的房子，你们这里有房源吗？”
    中介大哥连连点头，“有有有！姐你是要买还是要租？”
    云歌：“买。”
    中介大哥的眼睛更亮了，“没问题！风雅之江的房源，我们这里特别齐全，125平的、139平的、152平的……各个面积各个户型的都有。”
    “姐你想要多大的？”
    云歌回答道：“152平的。”
    中介大哥点头，“没问题啊——”
    云歌说道：“我要16栋，1单元，901那套152平的房子。”
    中介大哥的声音戛然而止，“啊？”
    “姐，你已经看好房源了？”中介大哥在电脑系统中输入信息、搜索。
    “没有这套房子啊，房主没有挂牌销售，最起码没有挂牌在我们公司这里……”
    云歌点头，“我知道。”
    “这套房子的房主，应该没有卖房的意思。”
    中介大哥崩溃了，“啊？房主不卖？那怎么买啊？”
    云歌：“用钱买。”
    .
    中介大哥很快就知道云歌说的“用钱买”是什么意思。
    与其说是“用钱买”，不如说是“用钱砸”。
    云歌指定的那套房子，是风雅钱江里的多层洋房，现在市场均价大约2.5万一平，152平的房子大约380万。
    云歌对中介说，“价格好商量，我就要这套房。”
    中介大哥干中介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买房时点名要哪一栋哪一单元哪一户的客户。
    而且这个客户还自备房主的联系方式。
    云歌把电话号码给他，“这个电话，男主人姓李，女主人姓陶，打吧。”
    中介大哥拨通电话，听到对面是男人的声音，“李先生，您在风雅之江的房子，我有个客户有意向购买……”
    李先生的声音莫名其妙，“什么？我不卖房！你们是从哪里拿到我个人信息的？我根本没把房子挂中介！”
    “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拿到的信息，以后不要再打电话了！”
    听到李先生即将挂电话，中介大哥连忙说道，“想买房子的人叫云歌！”
    中介大哥反应再迟钝，通过云歌的种种做法，也明白这套房子对云歌有特殊的意义。
    李先生听到中介大哥的话，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我管他想买房子的人叫风哥、云哥还是雨哥，我说了这套房子不买！”
    “等等！你说什么？想买房子的叫……云歌？”
    “歌唱的歌？是个小姑娘？”
    中介大哥连忙说道，“是！”
    电话对面沉默一瞬，“她想把这套房子买回去？但是我们一家在房子里住的好好的，完全没有搬家的打算。”
    “我们也只有这一套自住房，卖掉之后全家住哪里啊？”
    中介大哥听到李先生的话，心中想到，果然这套房是云歌曾经住过的。
    眼看李先生就要挂电话，中介大哥连忙按照云歌的意思说道，“价格可以商量。”
    李先生想要挂掉电话的手，果然迟疑了，“价格好商量？是云歌要买房？她能出什么价？”
    李先生刚才听说想买房的人叫云歌后，心中就有这个疑惑。他记得自己家三年前买下这套房子的时候，云歌只是一个上初中的小姑娘。家庭图遭变故，她什么也做不了，卖房的一干事情都是亲戚们帮忙做的，卖掉房子的钱也都用来还家里欠亲戚们的债了，小姑娘好像一分钱没得到。
    现在三年过去，初中的小姑娘顶多变成高中的小姑娘，哪里来的钱，能把这套房子重新买回去？
    云歌听到李先生的问题，手指轻叩两下桌面，“面谈。”
    .
    云歌和李先生的面谈地点，就约在了风雅之江小区里面的咖啡厅。
    云歌距离曾经的家越近，心中就越是紧张，甚至有种掉头回去的冲动。
    近乡情更怯。
    上辈子云歌在家里的房子被卖掉后，心中就一直存着把家里的房子重新买回来的念头。可惜她先被黑心老板苏铭杰压榨，然后被林清漪的粉丝们骂到凉凉，最后更被慕司琛囚禁，始终没能实现这个梦想。
    这辈子，云歌终于有钱把自自己和爸妈一起生活过的房子买回来了。
    越是靠近小区，云歌的眼睛就越是觉得不够用。她不停地注意着附近有变化的没变化的每一处，新开业的奶茶店曾经是一家炸鸡店，面馆的名字没有变，但是装修却焕然一新，云歌探头朝里看，想看看面馆里的老板换了没有，却没见到老板的身影。
    小区入口处值班的保安，云歌看着有点眼熟，但是感觉保安好像变得更黑了一点、胖了一点，让云歌不太确定是不是以前那个保安。
    说实话，以前云歌住在这里的时候，从来没怎么注意过小区里的草木、小区外的店铺。
    然而在她离开后，她却疯狂地想念着这一切，每天夜里的梦境中最常见的背景就是自家小区。
    云歌盯着保安看的时候，保安也在盯着云歌看，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以前住在16栋的那个小姑娘啊……”
    三年前，云歌就是整个小区最漂亮的女生，保安们想不注意到她都不行。
    如今三年过去，云歌长高了好大一截，也变得更瘦了，脸上的五官也张开了一些，变得更加明艳。但相貌上大体还是没变的，保安一眼就认了出来。
    保安是整个小区里消息最灵通的人，三年前云歌家的惨剧，别的业主或许根本不知道，但保安基本上都是知情的。当初大家全都在感叹，云歌那么漂亮的小姑娘竟然命这么不好。
    保安自然也记得，云歌家里的房子早就卖了，他以为云歌想念自己曾经的家，想过来看看。
    保安神色犹豫，片刻之后下定决心，低声对云歌说道，“我帮你刷卡开门，你进去吧。”
    风雅之江小区管理也很严格，按理说云歌这样不是小区内住户，也不是哪一户的访客的人，是不允许进入小区的。
    但是保安实在不忍心将云歌拦在外面，于是违规放云歌进入。
    云歌看到保安的神色，顿时明白保安误会了，“我在这里约了人见面，16栋1单元901的陶女士和李先生。”
    云歌话音未落，就看到陶女士和李先生走到小区门口了，两人来小区门口接云歌。
    小区保安好奇地看着云歌走进去，这才想起来陶女士和李先生就是当初买下云歌家房子的那家人。
    “难道是当初买房的事情还没弄清？不可能啊，这都过去三年多了……”保安喃喃自语。
    .
    市值380万的房子。
    云歌：“400万。”
    李先生：“我们家真的不想卖房。”
    云歌：“450万。”
    李先生：“我们家只有这一套房子自住，卖了我们住哪里去呢。”
    云歌：“500万。”
    李先生：“…………”
    一直保持沉默的中介大哥，此时终于忍不住了，扭头看向陶女士，“姐，你踢的人一直是我。”
    从云歌报价450万时就一直在桌子底下踢自己老公结果踢错人的陶女士：…………
    陶女士清清嗓子，对中介大哥说道，“对不起啊。”
    然后她看向云歌，“你真的愿意用五百万买回来这套房子？我直说了吧，同小区挂着卖的一模一样的房子，远远没到这个价格。”
    云歌眼睫低垂：“没有一模一样的房子。”
    同小区的房子，哪怕户型面积全都一样，也不是她和家人曾经住过的这套。
    市值380万的房子，如今能卖500万，没有搬家计划的家庭也变得有搬家计划了。五百万完全可以在同样的地段买一套小别墅了！
    陶女士开始询问具体的问题，“你怎么购买？你现在还是学生吧？可以贷款吗？”
    云歌：“全款。”
    陶女士：“…………”
    李先生：“那你什么时候能付款？”
    云歌：“随时。”
    李先生：“…………”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由陶女士开口，“好，我们愿意把房子卖给你。”
    “但是在房子成交之后，我们能不能再从你手里把房子租回来？不会租很长时间，就过渡一下。等我们买好新房了，就从这里搬出去。”
    云歌：“租多久？”
    陶女士说道：“先租一年吧。买房毕竟不是一件小事，看很久才能决定下来，买下来之后还要装修……”
    云歌摇头。
    没钱买房子的时候，云歌是没有办法，只能尽量避免去想，几白天她一次都没有回到过这里，只有夜里做梦时不受控制。
    现在有钱买房子了，云歌根本不可能再等一年。
    “一年太久了。”
    陶女士看着云歌，以为云歌要和自己讨价还价，“那就半年？”
    云歌：“510万。”
    “交易完，你们立刻搬走。”
    陶女士：…………？？？
    云歌确实在讨价还价，但讨价还价的方式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云歌：“520万。”
    陶女士：…………！！！
    “可以！交易完我们立刻搬走！”
    她现在就可以回家打包行李！给搬家公司打电话！
    .
    最终，陶女士和李先生心中忍不住心软了。
    云歌愿意给520万，但是两人主动把价格降回500万。
    两人都还记得当初他们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云歌家的亲戚都在，乌压压一群人，云歌一个人又瘦又小的站在中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偶尔抬起头看一眼乱七八糟的家里，眼圈红红的，又很快低下头。
    想起那时的情景，夫妻两人都不忍心把房子卖这么贵了。但是他们也上有老下有小，主动为云歌便宜二十万，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他们之前说不想搬家也不是假的，搬家太麻烦，从这套房子搬进新房不仅要花钱，还要花费时间精力。
    全款买卖很简单，不到一周，云歌就拿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崭新的房产证。
    她走进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屋里已经搬空了。
    云歌在玄关处站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向前走。
    买房之前，云歌没有走进来看，她实在不想看到另一家人在这里生活的情形。因此云歌只是委托合作过几次已经具有一定信任的中介大哥帮她检查了一遍房屋状况，又分别让梁勤勤和张秘书在不同天气的两天分别去看了一遍。
    三人都告诉云歌，陶女士一家在这套房子里住得很爱惜，云歌才松了一口气。
    如今陶女士一家用最快的速度从房子里搬离，云歌才敢走进来。
    云歌伸出手，轻轻触碰客厅墙上挂着的一个画框。画框里不是画，而是云歌小时候在墙上的涂鸦。
    当初她画在墙上后就知道错了，心情忐忑地等着爸爸妈妈骂她，然而爸妈不但没有骂她，反而用一个画框将她在墙上的涂鸦框了起来，还笑着说这样也很有意趣。
    把房子买回来之前，云歌完全没想到这幅“画”还在，她以为陶女士一家早就重新粉刷了墙壁，或者贴了壁纸。
    然而陶女士对云歌说，正是墙壁上的这幅“画”让他们决定过几年等小孩子再长大一些再重新装修。如今孩子正是淘气的时候，省得把新装修的房子弄脏弄坏。
    因此墙壁上的这幅“画”，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云歌在“画”旁站了很久。
    “系统，新任务。”
    重新买回一家人曾经生活过的房子，再加上后续的装修和买家具，正好把云歌五个省一和三个省队得到的奖励掏空了。
    她需要新的任务（新的奖励）。
    「通过选拔赛，进入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中国代表队，奖励200w」
    云歌看着奖励金额，满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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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1 章

    毕竟过了三年多, 云歌重新买回来的房子里还是有不少地方变得和曾经不一样。
    三年前卖房子的时候，云歌家里的家具也全都一起卖给了陶女士一家，有些大件家具陶女士还留着, 有些不喜欢的小件家具, 他们早已扔掉了。
    云歌翻开相册, 相册里的照片明明保存得很好, 没有丝毫变色,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多了几分岁月流逝的味道。
    云歌爸妈都很爱拍照, 家里买了一束喜欢的花、家里烧了一桌丰盛的菜……一点小事就要拍张照。
    云歌在小学时期一点也不喜欢拍照, 每次拍照要么是爸妈抓拍, 要么是硬把她拉过去。
    后来云歌很后悔当初没有再多拍一些照片。
    好在云歌将相册里的照片整理一番, 发现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照片保存。
    云歌将照片拿去影印了几份，原版小心翼翼地收好，影印版也用相册存了两份，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
    风雅之江的家里放一份、崇礼庞的公寓放一份、云巅之歌办公室里放一份……这样就算发生水灾火灾这样极端的意外，照片也不会全都毁去。
    另外影印出的照片，云歌交给生活助理梁勤勤, “照着照片里的样子修复。”
    “不要怕花钱, 也不要怕花时间，只要效果好, 贵一点慢一点都不要紧。”
    梁勤勤接过云歌递过来的照片, 大脑已经在飞速运转。装修工程队一定要找个靠谱的, 尤其是刷墙贴砖的大师傅，技术一定要过硬。
    云歌家被扔掉的边柜等家具，过了这么多年, 现在未必还能买到一样的款式了, 估计要找木工定制, 那木工的手艺也很重要……
    的确是一个大工程，不过梁勤勤深知这件事对云歌有多重要，因此梁勤勤郑重地答应下来，“我一定做好。”
    .
    为了处理买房的事，云歌请了两天假，加上周末两天，一共离开学校四天。
    重新回到学校后，云歌发现高三的五个竞赛班气氛非常放松。
    昔日学生们起早贪黑刷题的竞赛教室，几天时间就变成了活动娱乐室。一间教室里放着三个画板、五把吉他、七个滑板、十几个魔方、二十几本小说……桌子上铺满了扑克牌、各种棋类、各种桌游牌。
    云歌挨个竞赛教室转了一遍，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的竞赛生们，放松就放松吧。
    但是全员省队的数学竞赛生不行。
    云歌询问教室里仅存的三个学生，“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三个学生报出一连串的地点，“琴房、练歌房、足球场、棒球场、室外攀岩场……”
    云歌皱眉：“他们出学校了？”
    学生连忙摇头：“没没没！都在学校里！”
    云歌：“…………？？”
    崇礼还有这些场馆？
    她怎么一个都不知道？
    云歌把数学竞赛生们一一找回来的过程，也是她解锁新地图的过程。
    云歌惊讶地发现，崇礼高中有大片大片的地方她以前从未涉足。
    云歌以前在食堂和教学楼之间两点一线，除此外唯一涉足过的就是行政楼。
    三个学生为云歌带路，云歌见到一个个维护良好、设施完善的室内外场馆后，十分震惊。
    云歌：“这些体育场馆是供学生课外活动使用的吗？”
    学生：“主要是体育课使用吧。”
    云歌：“没见你们上过体育课啊？”
    学生：“体育课被数学竞赛课占了。”
    云歌：…………
    学生：…………
    .
    走进琴房里抓人时，云歌的目光对上琴房里的几张年轻面孔，神色错愕，“啊？你们是崇礼的？”
    几个年轻人神情瞬间紧绷，“啊——”
    “是啊！我们是高一新生！”
    话音未落，说自己是高一新生的男生就被旁边的女生踹了一脚，痛得龇牙咧嘴，还努力维持神色平静。
    “你也是高一新生吗？还是高二的学姐？”女生故作淡定地和云歌搭话。
    另一个男生叫出云歌的名字，“你是云歌，我知道你，竞赛特别厉害，是崇礼最特殊的竞赛教练。”
    另外几人得知云歌竟然不是学生而是老师后，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惊讶，明显变得更紧张了。
    云歌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不仅对面的男生知道她，她也知道对面的男生，还有他的几位小伙伴。
    云歌脱口而出询问他们是不是崇礼的学生，正是因为云歌一眼认出了他们——未来火遍全国的摇滚乐队，m.t。
    如果云歌没记错的话，m.t乐队几位成员的年龄差，最大和最小的差了六七岁。所以m.t乐队成员中或许有崇礼的在读生，但不可能全都是。
    云歌上辈子看过m.t乐队的节目，几人红了以后回忆曾经的艰难岁月，就说过当初装作学生溜进中学的琴房中练习。
    云歌没想到几人溜进的中学就是崇礼。
    云歌环视一圈琴房，崇礼的硬件设施的确不错，乐器齐全，都很新很好。
    云歌抓到自己的学生后，对m.t乐队的几位成员说道，“崇礼的学生都不穿校服。”
    “你们几个人一起穿校服，真的特别扎眼。”
    云歌眨眨眼睛，转身离开。
    云歌离开后，几位乐队成员全都一脸紧张，“云歌是不是看出来了？”
    “她会不会让崇礼把我们赶出去啊？”
    “不会吧？她不是还提醒了我们吗？”
    女鼓手又踹了男键盘手一脚，“你今年都23岁了！大学都毕业了！还说自己是高一新生？你好歹说自己是高三的啊！”
    男键盘手一脸委屈，“我……我不是想着高一新生没什么人认识吗？”
    “云歌说我们几个人都穿校服太显眼，我们要不要脱掉校服啊？”几人的校服都是特地从崇礼学生手中买来的。
    “崇礼平常确实没什么学生穿校服。”
    “可我都23岁了啊！我穿着校服还能装装嫩！不穿校服更不像中学生啊！”
    .
    云歌铁面无私地把各个场馆里玩的正开心的学生全都抓回来了。
    虽然云歌比竞赛生们还小一岁，但是平日里竞赛生们就有点怕云歌，从来不敢和云歌没大没小。
    普通人对天才，总是心存敬畏的。
    现在云歌板起脸，竞赛生们就更害怕了，在云歌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从今天开始，恢复上课、恢复自习。”
    “早上七点到教室，晚上九点下晚自习。”
    “给你们一周时间恢复状态，下周一考试。”
    云歌的目光扫过教室里的学生们，“如果你们通不过我的考试，达不到我的标准，就不要去参加冬令营了。”
    一瞬间，所有学生噤若寒蝉。
    云歌既然能让今年z省省队的名额增加50%，能把他们全班都带进省队，自然也能把他们踢出省队。
    学生们丝毫不怀疑云歌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
    云歌在学生们心中从来不是慈爱的老师形象。她行事有多无所顾忌，所有学生都有目共睹。
    在颁奖仪式后，数学竞赛生们不约而同地松懈了。不止是因为保送了理想的大学，更因为对绝大多数学生来说，他们从未想过自己能进入省队，一直以来他们想象的终点，就是拿到省一顺利保送。
    因此跨过这个节点后，竞赛生们一下子就松懈了，或者说他们不知道该继续做什么了。
    不过现在云歌回来了，要继续给他们上课，让他们自习，还要给他们考试，竞赛生们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
    这些天竞赛生们虽然在玩，但心中是茫然的焦躁的。得知下周一考试后，一颗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赵博涵：“……我们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虐多了，不被虐反而不习惯了。
    竞赛生们：“…………”
    .
    云歌当天就制定了一份积分表，根据每次的考试成绩为学生们积分。
    截止到冬令营，如果哪个学生的积分未达标，将会失去参加冬令营的机会。
    ——云歌当然在骗竞赛生们。
    她不在学校的这些天，学生们彻底松懈了，这让云歌意识到这些学生虽然数学竞赛全省拔尖，但毕竟还是学生，自制力有限，需要老师的监督和鞭策。
    云歌已经验证过，淘汰制是最能让学生们百分百努力起来，激发全部潜力的方式。
    云歌本以为自己这么说，学生们顶多半信半疑。不过信一半就已经够了，只要他们有一点担心无法参加冬令营，接下来的学习就会竭尽全力。
    然而出乎云歌意料的是，学生们竟然一下子全都相信了！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好骗的吗？
    而且学生们相信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反抗，所有人都开始拼命学习。
    ……这群孩子也太老实了吧。
    云歌顿时为这群孩子担心起来。这么老实，以后步入社会岂不是要被欺负？
    如果云歌是学生，哪个老师敢在她进入省队后对她说最近学不好就不许去参加冬令营……她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云歌心中对这些老实孩子生出几分怜爱，上课时不由自主地变温柔一些。
    然后她发现学生们学习更拼命了。
    云歌：…………？？
    这些学生们都这么吃软不吃硬吗？
    下课后，云歌走出教室，竞赛生们顿时讨论起来，“最近几天云歌好可怕啊……”
    “是啊，她总是笑眯眯的。”
    “云歌是在笑我们笨吧？”
    “我感觉云歌对我笑的最多，她是不是已经决定要淘汰我了？”
    “总之云歌笑起来比板着脸可怕多了！”
    返回教室取东西的云歌在门外听到学生们的对话。
    云歌：…………？？？
    .
    云歌难得的温柔竟然歪打正着地让学生们紧迫起来，飞速进入状态。
    竞赛进入这一阶段后，教练能教的早就教完了，云歌现在每天只为竞赛生们上两节课，剩余的时间都让竞赛生们自习。
    竞赛生们自习时，云歌也懒得换地方，直接在教室里准备信息学竞赛。
    ——之前用来直播的电脑，云歌正好用来编程。
    云歌催着系统发布了新任务「通过选拔赛，进入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中国代表队，奖励200w」，自然要努力完成。
    进入中国国家队要通过两轮选拔，第一轮是冬令营，选出15名中国国家队候选队员。
    第二轮是精英赛，综合信息学竞赛成绩、冬令营成绩、论文和答辩、平时作业、选拔赛成绩、口试，加权产生最后成绩。
    精英赛从15名候选队员中选出4名。
    前4名的优胜者代表中国参加国际竞赛。
    也就是说，云歌想要获得200w的系统奖励，要在信息学竞赛上成为全国前四。
    云歌在选择信息学这条路之前，并没有了解竞赛细则，也就不知道之前的信息学竞赛成绩也是加权计入的其中一项。
    之前的信息学竞赛成绩，云歌排在省队的中后段，放眼全国自然也是中后段。
    因此这一项落后的成绩，势必要用其他项成绩拉上去。
    云歌轻叹一口气，想从系统这里赚两百万，还真是不容易啊。
    不过云歌倒没有后悔选择信息学，国家队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国际竞赛也不是她的终点。
    她有更深远的计划，最重要的是一路前行中真正学到的东西。
    .
    云歌每天在教室里，竞赛生们更不敢偷懒，甚至在专心致志的云歌面前，略微走一下神都感觉自己在犯罪。
    云歌这么天才还这么认真，这么好看还这么努力……
    他们再偷懒，简直没有容身之地了……
    在师生们一齐努力学习时，云歌收到大型科学竞技真人秀节目《最强学霸》的邀请。
    云歌的目光停留在邀请邮件上，久久没有移开。
    《最强学霸》——她知道这档综艺节目。
    上辈子《最强学霸》也曾经邀请过云歌。
    云歌同意了。
    然后《最强学霸》又邀请了林清漪。
    林清漪把云歌踢出了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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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昨天增加了内容，大家知道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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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2 章

    上辈子, 参加《最强学霸》这档综艺对云歌非常重要。
    上辈子云歌不是学习主播，是常见的主要靠颜值、有点小才艺的网红主播。
    但智商是藏不住的，在云歌直播的过程中, 粉丝们逐渐发现云歌记忆力超好、学习新东西特别快……渐渐这成为云歌身上一个吸粉固粉的闪光点。
    云歌发现这一点后为自己争取机会。她主动向老板苏铭杰提出为自己树立一个学霸人设。
    苏铭杰有点心动又有点犹豫，心动的是现在学霸人设的确吸粉，犹豫的是云歌的学历是初中未毕业，这么低的学历能立起学霸人设吗？
    云歌发现苏铭杰有可能同意后，更加努力地在网上展现自己的智商, 几次直播片段被做成gif后红出圈了！
    正巧《最强学霸》节目组在找人, 看到云歌红出圈的gif后, 认为云歌有智商、有颜值、有人气还有话题度, 于是向云歌抛出橄榄枝。
    老板苏铭杰对此十分惊喜，当然立刻同意云歌去参加《最强学霸》。
    看到学霸人设这条路真的能走通后, 苏铭杰不再犹豫，开始着手为云歌联系中学。
    苏铭杰已经计划好了, 等云歌参加完《最强学霸》的录制, 就让云歌重新回到校园读书——当然读书只是一个幌子, 苏铭杰安排的只是那种只要掏钱就能塞学生进去的学校。
    苏铭杰也不允许云歌真的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读书上，云歌当然要继续一心一意地赚钱、变红、赚更多钱，当好公司的摇钱树。
    读书只是装装样子, 为云歌的网红身份提供一个新话题。
    但云歌对此依旧十分期待。
    她已经看透, 身为公司里的摇钱树, 等待她的可不是什么光明的未来。红只是一时的, 赚到的钱也都是公司的, 云歌离开校园越久, 就越想回去读书。
    虽然公司只是想让她为公司赚更多钱, 但只要公司同意她回到学校学习, 云歌相信自己一定能从中抓住机会。
    最起码，她可以趁机拿到初中毕业证和高中毕业证，这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难。
    那样她的文凭就从初中肄业变成高中毕业了。
    如果她的成绩足够好，能证明自己高考能考高分，云歌有把握说服苏铭杰允许自己参加高考。
    云歌将因此得到上大学的机会。
    可惜的是，云歌关于未来的一系列计划，都随着被林清漪踢出《最强学霸》而烟消云散。
    林清漪的粉丝们听说云歌也会参加《最强学霸》，将会和林清漪同台竞技之后，疯狂辱骂云歌、疯狂威胁节目组，如果云歌上节目，他们就一起抵制《最强学霸》。
    在云歌和林清漪之间，节目组根本不需要纠结。节目组立刻将云歌踢出局。
    然后林清漪的粉丝们又一盆污水泼在云歌头上，到处宣传《最强学霸》根本不曾邀请过云歌，从头到尾都是云歌在撒谎，是云歌在自我炒作。
    云歌的人气和热度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她付出很多努力，才恢复了人气和热度。
    云歌被踢出《最强学霸》后，苏铭杰的态度顿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立刻拒绝在云歌身上投入，云歌重返校园的心愿顿时化为泡影。
    即将得到却又突然失去，云歌心中的滋味自然不好受。不过她还是很快振作起来，告诉自己一次失去机会不算什么，她还会创造出第二个、第三个机会。
    然而每当云歌创造出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时，都会因为林清漪而痛失机会，还会受到负面的影响。例如林清漪的粉丝们铺天盖地的宣传《最强学霸》邀请云歌是她在撒谎，导致许多不明真相的网友们认为云歌人品有问题。
    这样的事情经历了一次两次三四次后，云歌逐渐变态。
    如今云歌跳出来看，顿时看得一清二楚——
    上辈子她走过的路，就是恶毒女配的黑化之路啊！
    .
    这辈子，云歌在《最强学霸》节目组邀请她参加节目时径直提出要求，“签订合同后，如果因为节目组的原因导致我无法参加节目，节目组要赔偿违约金，并且发布声明说明原因。”
    节目组知道云歌正在准备信息学竞赛，还是数学竞赛金牌教练，自动理解为云歌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她时间宝贵。
    如果云歌为节目调整档期空出时间后，节目组再反悔，对云歌造成的损失值得高昂的违约金。
    节目组思考一番后，认为在合同上添加这个条款没有问题。《最强学霸》的拍摄档期和播放档期都已经确定了，根本不会出现因为节目组的原因导致云歌无法参加节目的情况。
    要知道云歌可是《最强学霸》节目中最看好的参赛选手，没有之一。像云歌这么聪明又这么漂亮的选手，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只可能云歌放节目组鸽子，节目组不可能放云歌鸽子。
    节目组毫不犹豫地和云歌签订了合同。
    几天后，节目组接到林清漪的经纪人打来的电话时，顿时有种连续被馅饼砸中的惊喜感。
    林清漪竟然愿意来参加他们的节目？
    节目组当初还真想过要找林清漪，但是他们都知道林清漪参加了另外一档综艺节目，档期冲突，而另外一档综艺节目更火。因此节目组就没敢动把林清漪请过来的念头。万万没想到林清漪竟然主动联系他们了。
    林清漪的经纪人仔细地询问了《最强学霸》的主持人、评委、科学评审、特邀嘉宾等一系列的名单，当然也没有漏掉参赛选手。
    经纪人在参赛选手里听到云歌的名字后，立刻皱起眉头，“不行！不能让云歌参加！”
    林清漪和云歌一齐出镜……经纪人怕林清漪的颜值打不过啊！
    而且娱乐圈是最迷信的地方，林清漪两次上热搜的时候都撞上云歌，两次还都是云歌胜、林清漪败，这让林清漪的经纪人觉得云歌和林清漪八字不合。
    还有最初谭敬东《木兰传》中小花木兰的第一选择是云歌，云歌因为家庭变故无法参演才换了林清漪，这件事林清漪的团队也根本不想再被人提起。
    总而言之，林清漪的经纪人认为《最强学霸》里绝不能有云歌。
    《最强学霸》是团队为林清漪精心挑选的综艺节目，为了上这个综艺，团队不惜放弃另一档更火的综艺节目，就是为了帮林清漪竖好学霸人设。
    ——林清漪已经被踢出物理竞赛省队的消息，团队还牢牢捂着。
    如果在宣布林清漪离开省队这个负面消息之前，林清漪在《最强学霸》中大放异彩，尽情展现自己的学霸风姿，那么在此之后假装林清漪物理竞赛被正常淘汰，也就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了。
    因为那时林清漪的学霸人设已经深入人心了！
    说白了，林清漪的粉丝们也不是真的想看林清漪去当学霸，粉丝们想看的还是林清漪演戏、参加综艺。
    粉丝们爱的只是林清漪身上的光芒，长得美是光芒、演技好是光芒，高智商也是光芒。
    因此《最强学霸》简直是为此时的林清漪量身定制的综艺节目！
    节目组听到林清漪经纪人的要求后，立刻想要放弃云歌，留住林清漪！
    虽然云歌最近在网上很火，智商应该也比林清漪高很多，但林清漪可是拍过好几部大爆电影的明星！
    林清漪可比云歌红太多了！
    《最强学霸》追根究底是一档综艺节目，节目想要的选手不是最聪明的，而是最红的。
    因为大多数参赛选手都是素人，节目组一直在挑选有红起来的特质的选手。而林清漪不同！林清漪已经大红大紫了！
    节目组立刻想要答应林清漪！
    然后想起了与云歌签下的合约……
    如果因为节目组的原因导致云歌不能参加的话，不仅要赔偿云歌一笔高昂的违约金，还要发表声明说明原因。
    违约金咬咬牙也能赔……但是原因要怎么说明？
    “林清漪把云歌踢出节目”——这种大实话当然不能说。
    但是不说实话该怎么说？随便编一个理由云歌能同意吗？
    当初增加条款的时候，节目组认为重点在前面的违约金上，现在节目组却意识到重点可能在后面的说明原因上。
    云歌仿佛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在合同上增加了这样的条款……
    节目组试图和云歌商量，然而云歌的态度却出奇强硬，根本没得商量。
    要么主动履行合同，要么被告之后被迫履行合同。
    总导演没有办法，最终不耐烦地对林清漪一方说道，“要么和云歌一起参加！要么不要参加！”
    总之踢掉云歌是不可能的。节目组可不想节目还没播出，就闹出节目组被告的丑闻。
    林清漪的经纪人无法把云歌踢出局，只能将当前情况如实告诉林清漪。
    尽管经纪人经过美化修饰、说得小心翼翼，林清漪听到之后还是很不高兴，“你之前想把云歌踢出去？你为什么要把云歌踢出去？”
    “你觉得云歌参加节目，我就无法夺冠了？”
    经纪人心中默默点头，不仅如此，他还担心云歌参加节目，颜值上也艳压林清漪。
    当然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的，经纪人费尽心思地哄了好半天，终于将林清漪哄开心了。
    林清漪让经纪人放心，“虽然云歌智商很高，但《最强学霸》是综艺不是考试，我的表现一定会比云歌更耀眼的。”
    经纪人立刻说道，“当然！”
    林清漪满意地结束了谈话。
    经纪人盯着林清漪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一阵慌乱，隐隐的担忧始终挥之不去。
    .
    【“我的表现一定会比云歌更耀眼的。”
    林清漪说完，曼妙地转身离开。
    经纪人盯着林清漪离开的背影，一时间看得痴了，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林清漪与《最强学霸》签约后，与慕司琛分享了这个消息。
    慕司琛语气激动地说道，“漪漪，这档节目允许素人参加！我与你一起！”
    慕司琛话音落下，直接吩咐秘书为他报名，“顺便问问，节目组还需不需要投资。”】
    书中的内容又发生了改变。
    云歌快速浏览一遍后，发现也没有改变太多。
    上辈子《最强学霸》这档综艺也是慕司琛和林清漪一起参加的。两人在综艺中既有默契十足的携手闯关，又有火花四溅的同台对决，狠狠地收割了一大波cp粉。
    未来慕司琛和林清漪举办世纪婚礼时，粉丝们剪辑的甜蜜视频中，都少不了《最强学霸》中的镜头。
    唯一的改变是，上辈子云歌被踢出了《最强学霸》，这辈子云歌苟住了。
    云歌眉头微压，眼尾弧度锐利如刀。
    她的目标可不止是苟住。
    .
    云歌通知学生们她要去录制节目。
    学生们：“哇！”
    云歌：“我去录制节目期间的卷子，我已经给你们出好了。每周两套。考试期间全程直播，我会通过摄像头看你们的。”
    学生们：“呜——”
    每次考试都要积分，积分不够就要被淘汰出省队——学生们到现在还对云歌吓唬他们的话深信不疑——因此云歌完全不必担心她离开的日子学生们会放松。
    而且乔芳、佟丽娟、邱彦斌他们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竞赛教练了。
    云歌不在的日子，学生们考完的卷子他们都能批改，还能为学生讲卷子。
    《最强学霸》是有海选环节的，要对报名的选手们的空间感知、短期记忆进行考核，还要经过权威的脑力测试，达到一定分数以上才能机会入围。
    除此之外，还需要经过核磁共振成像测试，来测试脑力控制技能。
    不过云歌心中清楚，无论是她，还是林清漪和慕司琛，海选考核都只是走过场罢了。
    慕司琛给节目投了钱，林清漪是当红明星，云歌竞赛获奖人气极高，早就和节目组签好合同了。
    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在海选中被淘汰。
    节目录制开始后，云歌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上辈子没有出现在节目选手中的人——祁旸。
    选手们依次登上舞台，每位选手的出场都伴随着一通令人惊叹的介绍。
    祁旸走上舞台时，介绍词是中考榜眼、化学竞赛获奖保送北大、在中学期间就进入大学实验室跟随教授做实验……
    云歌的目光看向祁旸时，她发现祁旸也在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云歌愣了一下，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祁旸双目低垂，将视线从云歌身上移开，然而心中想的却都是云歌。
    早在两年前，祁旸就发现云歌身上的不同之处。
    云歌似乎能治愈他的怪病——他即使心中再抵触，也无法拒绝林清漪的请求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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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3 章

    在祁旸很小的时候, 他就震惊地发现，他自己无法拒绝林清漪的要求。
    林清漪口中说出的“祁旸哥哥”四个字，仿佛是一种邪恶的魔法, 让祁旸完全无法拒绝跟在“祁旸哥哥”后面的话。
    “祁旸哥哥，慕司琛揪我辫子，你帮我去揍他！”
    “祁旸哥哥，慕司琛要过生日了，你陪我去选礼物好吗？你们男生都喜欢什么礼物？”
    “祁旸哥哥, 你不要保送了, 去参加中考考个状元！让慕司琛知道他没什么了不起的！”
    每一次祁旸心中都无比想要拒绝, 然而他说出口的只会是同一个字——“好”。
    然后他的声带、四肢、脸上的每一块肌肉全都失控。
    他的声带只会说好, 他的四肢只会按照林清漪的吩咐做事，他脸的所有肌肉齐心协力, 只会对着林清漪露出温柔的笑意。
    从科学到玄学，祁旸尝试过无数种方法。他怀疑自己被催眠了, 然而国内外最厉害的催眠师都笃定地说他从未被催眠过。他甚至去了解蛊术, 然后发现蛊术是医、毒、致幻物品和心理暗示的共同作用。
    他一路探寻, 却始终找不到原因，更找不到破解之法。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祁旸绝望地发现不止他自己一个人如此, 他全家都是如此。
    祁旸家是豪门, 但也是书香之家, 祁旸爸爸和祁旸妈妈都是在学术领域造诣很高的人, 再加上拥有商业头脑, 祁旸父母两人用知识创造了巨额财富。
    而林清漪家, 是上岸洗白的黑道家族。
    虽然现在做的都是合法生意了, 但以前违法的事情可没少做。
    这样两个家庭是世交, 就很奇怪。
    根据祁旸对自己父母的了解，自己父母完全不会选择这样的朋友，更不要说建立起世交这样亲密的关系了。
    祁旸很快发现，自己的父母也无法拒绝林清漪一家的任何一个请求。
    夜深人静的时候，祁旸心中不受控制地冒出邪恶的想法——如果林清漪死了该多好。
    如果林清漪死了，他们全家都自由了。
    ——这就是祁旸钻研化学的初衷。
    他想寻找一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林清漪的方法。
    当然随着祁旸年龄的增长和心智的成熟，他已经放弃了杀人的计划，杀掉林清漪或许可以得到自由，但是哪怕他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也无法逃避自己的良心。
    他不能为了摆脱现在的困境，让自己的人生滑向另一条没有尽头的深渊。
    虽然放弃了杀人的计划，但是祁旸在学习的过程中，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化学。他在化学方面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天分，中学期间就跟着大学教授做实验。
    直到两年前，祁旸的人生突然出现了转机。
    林清漪请求他去参加中考，考个状元。祁旸不得不答应。
    答应林清漪的事情，他也不得不竭尽全力。无论祁旸内心有多么抵触，他每次答应林清漪的事情都要花费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去完成，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这次也一样，祁旸不受控制地拼命备战中考，每天早起晚睡，睡眠之间不足，长期坚持的健身习惯也中止了，显然已经影响到他的身体健康。
    直到中考结束，祁旸考完最后一科从考场走出，他才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一瞬间，他感到无比的虚弱，差点没晕倒在考场门口。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祁旸不用等到事情发生都能预料到——他考了状元，慕司琛生气，林清漪和慕司琛闹一通矛盾后又甜甜蜜蜜的和好，然后慕司琛的怒火只会冲着他倾泻而来。
    家里的生意又该受到一次打击了。
    每次都是这样，慕家会出手对祁家惩戒一番。当然在慕家看来，慕司琛还是小孩子，因此慕司琛能调动的能量有限，对祁家的惩戒也很有限。
    但祁旸还是很内疚，父母因此又要辛苦好一阵了。
    林清漪只会在这一切发生之后，用委屈又愧疚地语气对他说，“祁旸哥哥对不起……”
    除此之外，林清漪不会做任何事，她从来不会在慕司琛伤害祁家时出手阻止。
    而到了那一刻，祁旸脸上的所有肌肉又会齐齐失控，他会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这不是你的错。”
    然而出乎祁旸意料的是，这一次事情并没有按照他早已熟悉的套路发生。
    他竭尽全力地备战中考，但他没有考状元！
    这是第一次，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林清漪请求他的事情，祁旸没有做到！
    考取状元的也不是慕司琛，而是崇礼的一名女生，云歌。
    那一刻，祁旸仿佛听到了命运齿轮的转动声。他命运的齿轮与曾经的相连齿轮断开，与新的齿轮咬合。
    接下来，慕司琛的怒火果然没有再朝着他、朝着祁家而来，他和父母一切平安。
    祁旸为考了状元的云歌担心。
    他担心曾经由自己承担的伤害，会落在云歌头上。
    然而接下来，云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反倒是慕司琛和林清漪因为□□上了热搜，被全网嘲。慕家匆匆撤掉热搜后，云歌登上热搜，还带着他一起。
    祁旸激动又害怕，他激动于终于看到了自由的曙光，又害怕这只是一次偶然，他依旧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
    祁旸小心翼翼地将登上热搜的照片——他和云歌中考后被记者采访时的合影保存下来。
    然后出于不知道怎样的心情，祁旸将这张照片设置成手机屏幕壁纸，只有解锁后才能看见。
    从此以后，祁旸每次使用完手机后都立刻锁屏，除了他自己以外，不让任何人看到他手机解锁后的壁纸。
    林清漪以“祁旸哥哥”四个字开头的请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
    很快，祁旸就遇到了下一次。
    祁旸在林清漪刚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拼劲全力控制自己的手，伸进口袋里解开了手机锁屏。
    祁旸的手紧紧握住手机屏幕，握住他设为壁纸的云歌照片。
    一瞬间，控制他的力量如潮水般从他身上褪去。祁旸膝盖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林清漪恰在此时说完她的请求，“祁旸哥哥，好不好？”
    祁旸吐出自己这辈子最为畅快的两个字，“不好。”
    林清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双眼瞬间蓄满泪水，“祁旸哥哥，你不再把我当成你的妹妹了吗？”
    祁旸手掌紧贴手机屏幕，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掌控自己的力量。
    “从来没有当成过。”
    林清漪哭着跑开了。
    哭着去找祁旸的爸爸妈妈告了状。
    祁旸的爸爸妈妈怒不可遏地要惩罚祁旸，祁旸飞快地拿出手机，从爸妈眼前晃过——
    手机上是云歌的单人照。
    不知道为什么，祁旸不好意思给自己的父母看他和云歌的那种合照。明明那张合照是记者采访时拍的，他和云歌之间隔着半臂距离。
    好在云歌现在越来越红，粉丝越来越多，网上已经形成了粉丝群组。
    祁旸在微博上关注了几个云歌的活跃粉丝，每天都能收到云歌的高清美图。
    云歌的单人照从祁旸爸妈的眼前晃过，祁旸爸妈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从刚才的怒火滔天，恨不得把祁旸这个儿子打死，不计一切代价地呵护林清漪，变得平静又理智，还有努力隐藏起来的惊喜和迷茫。
    “漪漪啊，你放心，叔叔阿姨一定好好教训祁旸。”
    “叔叔阿姨代替祁旸对你道歉啊，你祁旸哥哥最近可能进入了青春叛逆期，不止是对你，在我们面前也特别叛逆。”
    祁旸的爸妈，祁平楷和杨锦，声音温柔地把林清漪哄好，和以往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区别。
    只有祁旸和爸妈三人知道，以前是真心实意，这次是敷衍做戏。
    林清漪离开后，祁旸爸妈立刻激动地询问祁旸，“你给我们看的照片是什么？”
    “这是哪个大师的照片吗？”
    “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祁旸也说不清具体的缘由，他只能将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爸妈。
    祁旸爸妈虽然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能有这样的转机，足以让他们喜极而泣。
    杨锦和祁平楷两人当即从儿子手中将云歌的所有照片洗劫一空，影印出来，像护身符一样随身携带。当然也为祁旸印了一份，叮嘱祁旸必须时刻带在身上。
    很快，三人发现了一个坏消息——云歌的每张照片只能使用一次。
    无论是手机里的照片，还是打印出的照片，只能帮助他们保持一次清醒。
    第二次使用重复的照片，就没有效果了。
    就像玄学小说中的护身玉、护身符一样，发挥作用后就会损毁。
    于是祁旸一家三口全都注册了微博号和ww直播号，不停地搜集新照片，没有新照片就在云歌直播时截图。
    杨锦和祁平楷对儿子发出命令，“你必须和云歌成为朋友。”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万一哪天云歌不直播也不当网红了，他们通过网络再也获取不到新照片了呢？
    还是要现实中成为朋友，网上没有照片就自己拍照，这样才让能放心啊！
    .
    祁旸因此和云歌签约，成为学习直播间的一名学习主播。
    当然，自力更生地赚钱也是祁旸做学习主播的重要原因之一。
    为了少牵连父母，祁旸一家对外表现得十分疏远，相熟的豪门家庭都知道，祁旸的父母对儿子甚至连经济上的支持都没有。
    祁旸的科研如果想自己烧钱，那么他就要自己赚。
    当然，祁旸的父母有偷偷给儿子钱，但是祁旸想趁着这样的机会挑战一下自己。既然当初爸妈可以白手起家，赚钱搞科研，用科研赚钱，那么他也不服输。
    学习直播的报酬是丰厚的，祁旸一开始的目标是成为直播间最红的主播，成为直播间的支柱，学习直播间离开他就不行的那种。
    这样一来，他和云歌的关系势必会非常紧密。
    然而很快，祁旸的计划就失败了。他一开始在直播间红了一阵，然而云歌发现他的人气比自己更旺后，立刻奋起直追，扭转了这样的局面。
    他和云歌的cp粉——祁旸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群粉丝存在——全都被云歌转化成自己的忠实粉丝。
    当然，那些粉丝中大部分依旧喜欢祁旸，但祁旸知道自己只是捎带的。粉丝们的真爱还是云歌。
    一旦他不再和云歌同时出现，粉丝们很快就会将他忘掉。
    祁旸亲眼看到云歌的人气如何飙升，如何碾压他，然后稳稳地占据学习直播间人气第一的宝座。
    祁旸是服气的。
    云歌的起点虽然低，但是云歌的学习速度太快了。
    这样的学习速度，祁旸自叹弗如。
    果然，云歌的人气超过祁旸后，再也没有给祁旸追上她的机会。云歌一骑绝尘，成为了学习直播间唯一的灵魂人物。
    哪怕云歌中途因故离开学习直播间一段时间，祁旸和其他主播也完全没有办法代替云歌的存在。云歌立刻直播间的日子，他们只能勉力维持，云歌回到直播间后，直播间立刻焕发了全新的生机。
    祁旸想弄明白云歌身上有什么魔力，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祁旸只知道，云歌和林清漪、慕司琛两人也有极深的渊源纠葛。
    在祁旸观察云歌的过程中，对云歌越来越叹服。
    这次收到《最强学霸》的邀请时，祁旸原本没有打算参加，他对综艺节目丝毫不感兴趣。
    但是祁旸得知这次的选手中有云歌、林清漪和慕司琛后，立刻改变了主意。
    这是极为难得的他和云歌、林清漪、慕司琛四人齐聚，朝夕相处的机会。
    他要抓住这个机会，试探出更多的规则！
    祁旸坚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异事件，背后一定藏着规则！
    他先要掌握规则，然后才能获得自由！
    祁旸轻松通过了节目组的海选测试，在测试中得到了极高的分数。测试分数节目组不会对外公布，但是工作人员笑着告诉祁旸，“你是第二。”
    “第一是云歌，然后就是你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着祁旸的脸，感觉捡到了宝，测试分数如此高的男生，竟然还拥有如此出众的颜值。这一期节目最有看点的女选手和男选手都齐了，真是想不火都难！
    .
    《最强学霸》的录制在隔壁省的n市。
    88名来自世界各地的学霸在此集合。
    每位选手都将走过长长的充满科技感的通道，选手走过通道时，旁白会介绍选手的荣誉和背景。
    选手踩在通道的最后一格时，脚下会亮起红光或蓝光，然后脚下的格子会移动，将选手传送到红队阵营或蓝队阵营。
    88为选手被随机分为红蓝两队，两队选手一对一进行pk，输者淘汰赢者晋级。在第一轮比赛后，88位选手就会被淘汰一半，只留下44人。
    不知道是因为林清漪和慕司琛的主角光环，还是因为慕司琛给节目组的巨额投资，第一个走上通道的是林清漪。林清漪站在通道尽头，脚下亮起红光，她被传送到了红队阵营。
    林清漪露出甜美微笑，朝镜头挥手，然后在红队阵营的中间一排坐下。
    无论是红队阵营还是蓝队阵营，为选手们准备的座位都像体育馆中的座位一样，阶梯状分布，从上到下一共五排。
    林清漪坐在最中间的第三排，既不显得骄傲，也不显得自卑，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位置。
    第二个走上通道的是慕司琛。慕司琛大步流星地走到通道尽头，脚下同样亮起红光。
    被传送到红队阵营后，慕司琛径直向林清漪走去，朝着林清漪伸出手。
    就在主持人、评审团和观众们都以为慕司琛要与林清漪握手时，慕司琛将林清漪拉了起来，牵着林清漪的手走到了最高的第五排！
    慕司琛牵着林清漪，两人一齐在第五排的最中央位置坐下时，全场哗然！
    嘉宾愣了一下才连忙点评，“看来慕司琛不仅对自己很有信心，对林清漪也很有信心。”
    “林清漪和慕司琛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另一位嘉宾解释道，“是的，他们是同一所高中的同学，而且两人都是物理竞赛的省队选手。”
    “慕司琛和林清漪两人的实力确实很强。要知道林清漪作为娱乐圈小花，日程非常满，在这样的情况下林清漪还能进入物理竞赛省队……”
    “看来两人对胜利势在必得！”
    嘉宾团结束了对两人的点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入场的云歌吸引。
    嘉宾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天哪！我来参加的真的是《最强学霸》，而不是《最美颜值》吗？为什么选手们的颜值都这么高？”
    云歌站在通道尽头，脚下亮起蓝光，被传送到了蓝队阵营。
    云歌不用人牵，径直走上最高处的第五排，当仁不让地坐在正中央。
    嘉宾团中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她好霸气！”
    “她的眼神看得我双腿发软……”
    “云歌扭头看向了旁边的红队阵营，她在宣战吗？”
    此时，祁旸入场，云歌惊讶地看向祁旸——上辈子祁旸并不曾参加这个节目。
    在云歌看祁旸的时候，祁旸也恰巧看向了云歌，两人一个俯视、一个仰视，四目相对。
    云歌愣了一下，对祁旸比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祁旸也被传送到了蓝队阵营，他脚下没有丝毫犹豫，走向最高处，坐在云歌身边。
    节目组导演早已激动坏了，刚开场就有这么多爆点，“给特写！特写！快！”
    88名选手陆续在红蓝两个阵营落座。
    一支摇滚乐队出现在舞台中央。
    主持人公布第一轮比赛内容，“第一轮比赛比的是分辨力与短期记忆力。”
    “接下来，我们面前的摇滚乐队会演奏一支简单的乐曲。”
    “选手需要用曲线的形式，将乐队演奏的乐曲画出来。”
    “鼓手只使用底鼓、嗵嗵鼓、吊镲。”
    “选手们需要将鼓手的演奏用黄线画出，底鼓画在下方第一行，咚咚鼓画在中间一行，吊镲画在上方一行。响一下画一格，响两下画两格。”
    “吉他手只弹奏do、fa、xi三个音。”
    “选手们需要将其他手的演奏用绿线画出，do画在下方第一行，fa画在中间一行，xi画在上方一行，响几下画几格。”
    “键盘手只弹奏re、sol、do三个音。”
    “同样的，选手们需要将其他手的演奏用橙线画出，re画在下方第一行，sol画在中间一行，do画在上方一行，响几下画几格。”
    “因此，选手们最终需要在画好格子的屏幕上画出黄色、绿色、橙色三条在三行之间起伏的线。”
    “一位红队选手和一位蓝队选手同时听摇滚乐队演奏，同时开始画线，哪位选手先出错即被淘汰，余下的人胜出！”
    主持人宣布完第一轮的比赛规则后，选手席顿时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嘉宾团的嘉宾们也全都满脸惊讶。
    所有人都没想到，《最强学霸》第一轮比赛的难度就如此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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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4 章

    云歌脸上也浮现出惊奇的神色, 但她不是在惊奇第一场比赛的难度，而是在惊奇出现在舞台中央的摇滚乐队。
    虽然摇滚乐队并不完整，只有鼓手、吉他手和键盘手三人, 但三个人都是云歌熟悉的面孔——这不就是云歌前不久刚在崇礼的乐器房里遇见的穿着校服假装中学生的m.t乐队吗？
    m.t乐队的三位成员看到云歌, 脸上也浮现出遇到熟人的小小惊喜，朝着云歌眨了眨眼睛。
    上辈子，云歌知道m.t乐队在成名前走过一段艰难岁月, 但是并不知道他们曾经在《最强学霸》的舞台上演奏这种细节。
    能登上综艺节目的舞台, 虽然他们的演奏不是在展示音乐，只是在按照要求出题, 但这也说明m.t乐队在越来越好吧？
    以后还会有其他的舞台等着他们。
    第一场比赛随机匹配红蓝队的两位选手进行比拼。
    每一轮比拼前, 红队阵营中一位选手身下的座椅会亮起红光，同一时刻, 蓝队阵营中的一位选手的座椅会亮起蓝光。座椅亮起的两位选手起身走上舞台上的挑战席, 使用ipad答题，两位选手在ipad上进行的一切操作将会被实时投放在舞台的大屏幕上。
    最先被随机选中上场的是红队中的一名世界名校的大学生和蓝队中的一位创立了一家科技公司的三十多岁的创业者。
    两人神色紧张地坐上挑战席，先后按下“准备好”的按键。
    鼓手、吉他手和键盘手的演奏同时响起。
    两名选手的眼睛紧紧盯着ipad屏幕, 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倾听摇滚乐队演奏——
    摇滚乐队演奏的曲子从摇滚乐的角度来评判, 节奏相当舒缓，每个乐器只用上三个音, 简单到甚至不能说是完整的音乐。
    然而挑战的难度依旧高到令人发指。
    名校大学生先用黄线画鼓手的演奏, 然后在停顿的间隙里用绿线画吉他手的演奏。然而绿线刚画了两个节拍, ipad屏幕和舞台大屏幕上就同时闪起了警示的红光！
    名校大学生出错了！
    旁边另一个挑战席上的创业者采取不同的策略, 代表鼓手的黄线、代表吉他手的绿线、代表键盘手的橙色线频繁切换。画一个节拍的黄线、画一个节拍的绿线、再画一个节拍的橙线。
    创业者额头上早就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手忙脚乱地画着三条线, 手指看上去都要打结了。
    在名校大学生被淘汰后的下一秒, 创业者的屏幕上也亮起了红光, 他也出错了！
    不过多坚持一秒就是胜利，名校大学生被淘汰，创业者得以晋级。
    名校大学生被5秒淘汰，创业者苟了6秒。
    接下来的每一轮比拼也都是相似的——
    五秒六秒不算少，因为很多选手第一个节拍就画错了。
    七秒八秒就算多，能在前七八秒钟把三条不同颜色的曲线都画对，基本就稳稳晋级了。
    嘉宾们点评道：“这个真的很难！”
    “是啊，六七秒看起来很短，但要同时记住三种乐器的演奏，然后用三种不同颜色的线画下来。一边听、一边记、一边画……如果是我的话一秒钟都坚持不下来！”
    m.t乐队的每个曲子都只演奏开头几秒就停下，然后挑战席换上新队员，乐队换一首新曲子。
    直到云歌身下的座位亮起。
    红队阵营座位亮起的是一名大学老师，脸上的神色十分自信。云歌在脑中检索一番，回想起这位大学老师的出场介绍。他是音乐专业的，在这轮比赛中占有优势。
    云歌的视线只在红队的挑战者脸上停留了半秒就移开，视线低垂，看着下方的ipad屏幕。
    她双手悬浮在ipad屏幕上方几厘米处，虚虚地画出几根起伏的线条。
    在乐队演奏响起的一瞬间，云歌低垂的视线反而抬起，从ipad屏幕移向舞台上的乐队！
    与此同时，云歌的左右手同时在ipad屏幕上画线，左手画黄线，右手则以两倍速在绿线和橙线之间切换！
    云歌画线的速度几乎与乐队演奏的速度同样快！期间没有任何延迟！
    嘉宾团中的嘉宾们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天哪！云歌她根本没有在看ipad，她在盲画！”
    “她怎么做到的？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舞台上的键盘手？她一次也没有低头，两只手的手指上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在ipad上画出正确的曲线。”
    “左右手同时开弓，而且左右手的速度还不一样！左手画一条线的时间里，右手画两条！”
    和云歌同台比拼的红队队员出了一个错，属于他的那块大屏幕上红光闪烁，大学老师被淘汰。
    “其实他的表现相当出色了，他坚持了八秒钟，在之前的所有选手中算是很出色的。如果碰到之前的任何一个选手，他都能赢，但是他偏偏碰到了更强的云歌！”
    “唉……这样被淘汰掉好可惜啊！”
    “天哪——你们看！云歌还在继续！”
    “云歌并没有因为对手失败就停下来！也没有像之前很多选手那样，在对手失败后很快出错！”
    “云歌坚持多久了？十几秒有了吧？啊！计时器已经有三十秒了！”
    在嘉宾团们连连惊叹时，m.t乐队的音乐为之一变！
    “节奏变快了？”
    “节奏好快！”
    “天哪这么快的节奏，难度是刚才的十倍都不止吧……”
    主持人、所有嘉宾、所有选手和所有观众的目光都齐齐地落在云歌身上，认为已经坚持三十秒的云歌会瞬间破功！
    然而下一刻他们看到的景象，让所有人惊呼出声！
    “云歌还在继续！”
    “云歌没有出错！节奏变得这么快云歌也没有出错！她的双手跟着节奏一起变快了！右手好快，简直快有残影了！”
    “是我的错觉吗？她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好轻松啊……”
    “对！专注又轻松！”
    “啊！此时的云歌太迷人了！”
    直到m.t乐队的一首曲子完整地演奏完，云歌也没有出任何差错。
    在音乐停止的那一刻，录制现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红蓝两个阵营的选手们齐齐起立为云歌鼓掌！
    云歌露出一个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向大家致意，走下挑战席位，在晋级选手的区域坐好。
    云歌坐下后，身边的所有选手都在询问，“云歌！你是怎么做到的？”
    .
    “云歌，你是怎么做到的？”
    ——《最强学霸》的预告片段中，将这一幕剪辑了进去。
    端坐在晋级区域的云歌像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身边所有人看向云歌的眼睛中都闪着光，充满了崇拜、叹服，以及不可置信。
    看到预告片段的网友们，心中全都被勾起了浓浓的好奇。
    “这个女生看起来很厉害啊？”
    “节目组的噱头吧？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是这个综艺节目的颜值担当。”
    “云歌是颜值担当，但云歌可不止是颜值担当！在网上搜一下云歌的名字就知道，云歌可是刚刚拿到了五科省一、进入了三个省队，年纪轻轻就是数学竞赛金牌教练，以一己之力把z省数学竞赛成绩提高了一大截，把z省的获奖名额都增加了！云歌在《最强学霸》中的表现一定非常耀眼！”
    “啊啊啊啊这个预告片段太讨厌了！就不能让我们看看云歌究竟做了什么吗？这样吊人胃口还有没有道德了？”
    “预告片当然要吊人胃口啦，大家忍一忍，还有两天，这周六晚上第一期就要开播了！”
    周六晚上八点，z大男生宿舍里，陆岭、郑建业、赵一宸三人将椅子搬到一起，面前的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一齐等待《最强学霸》第一期开播。
    对于云歌的粉丝们而言，云歌晋级后的片段已经出现在预告片里，因此云歌顺利晋级成为了一件毫无悬念的事情。
    但粉丝们的好奇心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抓心挠肺地想要知道云歌在节目中究竟有怎样的表现，才能让周围人如此震惊。
    云歌的粉丝们只要有空，都第一时间守在电脑前，焦急地等待着云歌出场。
    节目开播，选手们一一入场，弹幕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看了他们的介绍，感觉自己是个假人！”
    “对不起，我拉低了人类只智慧水平线……”
    “别人家的孩子大集合。”
    “天哪！这个节目厉害了！这是什么神仙打架！”
    选手们的颜值，自然也是观众们的重点关注对象，“这个叫慕司琛的男生好帅啊！”
    “祁旸真好看！我更喜欢他的风格！”
    “啊啊啊啊啊！林清漪！！！”
    毫无疑问，林清漪出场时的弹幕最多，作为已经拍摄了多部电影的娱乐圈小花，林清漪的人气与节目中的素人选手们完全不是同一个数量级的。
    弹幕密密麻麻地将屏幕全都遮住了，完全看不到正在播放的内容。
    林清漪出场时如此，落座时如此，被慕司琛从中间一排拉起来，牵着她走到最高一排的中央坐下时，本就疯狂的弹幕数量再次爆发！
    “啊我死了，他们两个看起来好般配！”
    “我真的是在看科学竞技节目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在看恋爱节目？”
    “两个人周围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我现在满眼都是粉红爱心。”
    “[心][心][心][心]”
    “美女帅哥高智商学霸的神仙爱情，我要被甜晕过去了！”
    “不止如此哦，还是白富美和高富帅，网上搜索一下林家和慕家，绝对刷新你的世界观。”
    林清漪和慕司琛坐下之后，弹幕依旧在源源不断地讨论两人。
    云歌的出场和落座，正巧被剪辑在两人之后，完全被弹幕遮住。
    如果不是陆岭有着粉丝的火眼金睛，根本看不到云歌走过科技长廊和霸气地径直坐在蓝队最高一排中央的镜头。
    云歌出场时，弹幕很满，但是没有一条是在说云歌，所有弹幕中的名字都是林清漪和慕司琛。
    陆岭皱起眉头，连忙将弹幕调成透明，低声抱怨道，“怎么回事……”
    一旁的郑建业安慰他，“林清漪是明星嘛，关注度肯定不一般。云歌的出场顺序不好，没有人注意到她很正常。”
    “别着急，一会儿的比赛中，大家肯定都能注意到云歌。”
    “唉，节目组怎么回事，预告片段中用云歌来吸引眼球，出场顺序怎么为云歌安排的这么差！”
    既然他是云歌粉丝的事情在宿舍已经不再是秘密，陆岭就不必再隐藏自己，在室友面前将粉丝对偶像的担心表现得淋漓尽致。
    陆岭一直抱怨到所有选手入场完毕，主持人宣布第一轮挑战的规则。
    听到规则后，陆岭、郑建业和赵一宸三位z大学霸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卧槽！这也太难了吧！
    “这节目玩的有点大啊！”
    ※※※※※※※※※※※※※※※※※※※※
    上一章结尾增加了比赛规则，大家应该已经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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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5 章

    陆岭三人对第一轮比赛的难度预估没有错, 即使《最强学霸》的选手们都是履历闪瞎人眼的学霸，在第一轮考验面前依旧纷纷折戟沉沙。
    “这个七秒。”“这个八秒。”“这个十秒，不错啊。”
    “你们猜云歌能坚持多久？”赵一宸问道。
    郑建业说道, “预告片段里大家对云歌的表现如此惊讶, 我猜云歌坚持了二十秒以上。”
    陆岭说道，“我猜云歌坚持了一分钟！”
    赵一宸笑出声来，“陆神, 你真是不追星则已, 一追星真吓人！你的粉丝滤镜也太重了吧？”
    三人闲聊着，稍稍缓解了陆岭焦急又难耐的心情。终于熬到云歌上场时, 陆岭激动地攥紧拳头。
    十二秒, 云歌的对手出错被淘汰——三十秒，音乐节奏瞬间加快——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云歌坚持了五分钟, 一直到整首曲子演奏完毕！
    不, 不该说是坚持，因为云歌的神态从头到尾都很放松，仿佛这对她而言是和吃饭喝水一样极为简单的事！
    陆岭激动地站起来, “云歌太厉害了！”
    弹幕上也全都是惊叹号。
    云歌比赛完之后, 接下来的选手们的表现，就显得索然无味了。陆岭看了几分钟, 感到十分无聊, 和两位室友商量道, “要不然不看了？”
    赵一宸拽了一下陆岭的袖子, “等等！别关！”
    “你看这弹幕……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陆岭刚才一直在回味云歌的闪耀时刻, 根本没有仔细看弹幕, 被赵一宸提醒后看了两眼, 顿时皱起眉头。
    “节目有黑幕吧？云歌是不是在作弊啊？第一期完全是云歌的个人秀啊？”
    “我不相信第一名能甩开第二名那么多！云歌五分钟没有出错, 剩下的所有人一分钟都不到就被淘汰了，开什么玩笑？”
    “不不不，还是有选手超过一分钟的——祁旸的时长是2分45秒，也超过半首曲子了。但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祁旸吧？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因为节目组根本没给祁旸几个镜头，明明十分出色的比赛过程，只有一闪而过的镜头。如果不是我按下暂停键看计时器，根本无法发现祁旸的表现如此精彩。《最强学霸》第一期除了云歌之外，剪辑的都是几秒跪的弱鸡选手，其他也很强的选手根本没镜头……大家心里都明白吧？”
    “云歌肯定作弊了！她什么背景啊？一整期节目捧她一个人！”
    “作弊？不可能吧？参加《最强学霸》的都是全国顶尖的学霸，甚至世界顶尖的学霸，这么多大牛人物全都故意放水？全都陪着云歌演戏？无论云歌有怎样的背景，这都不可能啊！”
    “天哪……有些人的理解能力真的是绝了，就这还看最强学霸呢？看得懂吗？说云歌作弊怎么就是说其他人故意放水了？显然是云歌提前知道了题目和答案啊！”
    “临场听音乐辨别、记忆、画线很难，但如果云歌提前就知道自己会听到什么样的音乐了呢？如果云歌早早就把自己要画的黄色、绿色、橙色三条线背下来了呢？毕竟也是学科竞赛获奖的学霸，背下来三条线的起伏走向还不是小菜一碟？”
    “节目组能不能站出来解释一下？云歌究竟有没有作弊？如果云歌没有作弊的话，为什么其他优秀选手不给镜头，镜头全都给了表现不佳的选手？”
    弹幕里，观众们早已吵成一团。
    陆岭连忙去微博上搜索相关话题，发现微博上的声音和弹幕里一模一样。
    微博上，#《最强大脑》云歌作弊#与#云歌与m.t乐队熟识#两个话题的热度已经很高了。
    有一段视频，正是m.t乐队出现在舞台上时，云歌脸上的表情和m.t乐队成员脸上的表情的特写镜头。
    “你们看！云歌对m.t乐队笑了！”
    “m.t乐队在对云歌眨眼睛！他们明显认识啊！”
    “啊！我查了一下，m.t乐队中年龄最小的成员是崇礼高中的学生，和云歌同一所高中，他们肯定认识！”
    “这就能说得通了，一定是m.t乐队提前把曲子透露给了云歌。至于这一行为节目组知不知情，是m.t乐队擅自违反规定破坏比赛，还是节目组的授意，那就不知道了。”
    “@《最强学霸》节目组！不要装死了！向观众们说清楚！”
    陆岭懵了。
    为什么会这样？
    情感上，他坚信云歌肯定没有作弊，这就是她的真实实力。然而理智上陆岭也知道这期节目不正常，如果不是为了捧红云歌，为什么其他实力强的选手不给镜头，只让云歌一枝独秀？
    就连他的室友郑建业都在说，“这节目真的想捧云歌吧？云歌要出道进娱乐圈了？她的颜值确实很适合娱乐圈！但这期节目是不是做过头了？”
    陆岭看着郑建业，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连了解云歌的、聪明理智的郑建业都这么想，网友们都会怎么想，已经毫无悬念了。
    陆岭双手颤抖着点进云歌的微博，果不其然，云歌的微博下一片骂声。
    如今云歌在n市进行拍摄，学习直播间由另外几名学习主播轮流直播。然而就算云歌不在直播间，陆岭进入学习直播间后，看到里面也全都是在骂云歌的弹幕。
    陆岭心中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此时，云歌看到这些骂她的话了吗？如果看到了，云歌会伤心吗？云歌会应对吗？她如何应对才能让大家相信她呢？
    .
    n市，m.t乐队的队长，键盘手顾燃拿着手机打字，每按下一个键的力气都极大！几乎要把手机屏幕按碎！
    “没有对云歌泄题！没有对任何人泄题！和云歌完全不熟！只在学校里见过一面！不要污蔑我们的人品！如果我们泄题就让我们乐队一辈子红不了！”
    顾燃咬牙切齿地在微博上打下这些字，按下发送键之前却迟疑了，他看向自己旁边的鼓手和吉他手，“发吗？”
    鼓手和吉他手都是与顾燃一样的暴脾气，整个m.t乐队可以说就没有一个人脾气好。
    顾燃成为队长后，已经变得成熟一些了，他有些犹豫，“真的发？会不会影响我们乐队发展啊？”
    “要不然我再问问其他人……”
    顾燃拨通贝斯手等人的电话，然而不愧是同一支乐队里的人，所有人的意见都很一致，“发啊！难道我们不吭气，就这样看着云歌一个小姑娘被冤枉被欺负？”
    “当然要发！不止云歌被冤枉！我们乐队也很冤枉好吗？”
    “就是，我们清清白白，怎么能被泼这样一盆脏水？”
    顾燃不再犹豫，按下发送键。
    一分钟后，0转发0评论0点赞。
    五分钟后，0转发0评论0点赞。
    十分钟后，终于出现了第一条评论——
    “在说什么啊？看不懂。”
    显然，这位微博粉丝并不知道m.t乐队在《最强学霸》上演奏的事情。
    队长顾燃抱住身旁的鼓手和吉他手，三人抱头痛哭，“我们真的好凉凉啊！”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红啊！”
    “呜呜呜呜呜！”
    三人痛哭一阵后，顾燃重新发了一条微博，这次记得带上了#《最强学霸》云歌#的话题。
    这一次，微博发布之后，转发和评论瞬间蹭蹭上涨。
    “这是在《最强学霸》上演奏的那支乐队？没有提前透露给云歌？不信！”
    “谁相信啊，三岁小孩都不信。”
    “什么证据都没拿出来，就发这么几行字，骗傻子呢？”
    “和云歌完全不熟！只在学校里见过一面！——这还是认识啊。”
    “《最强学霸》上演奏的乐队成员发微博承认他们认识云歌了！”
    “果然认识！网友们猜对了！果然网友们都是福尔摩斯！”
    顾燃等m.t乐队成员看到微博的转发和评论这个神奇的走向，面面相觑。
    “不是，我发的这条微博，怎么能理解成——发微博承认认识云歌？”
    “萱子！你语文及格了，你说，这阅读理解是这么做的吗？”
    “额……我语文及格了没用啊，网友们语文没及格。”
    “队长！是发的这条微博没说清楚吧？你语文可从来没有及过格！”
    顾燃摸了摸后脑勺，“是我微博发的不清楚吗？那重新发一条？”
    m.t乐队成员们又发了两条微博，然后发现根本不是语文水平的问题——网友们只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内容。
    无论他们发怎样的内容，网友们都会歪曲成自己想要的意思。
    “这……这些人都疯了吧？怎么全都不正常？”
    “其实正常人还是有的，只是正常人的声音没有他们声音大。正常人都在默默等待真相，顶多发一句‘等结果’，或者干脆不说话。”
    “这些网友里林清漪的粉丝很多啊，林清漪的粉丝们都不满意林清漪在《最强学霸》里的待遇，认为她的镜头太少了，节目组不理林清漪这个明星，反而拼命捧云歌一个素人。”
    “卧槽……好羡慕啊！队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林清漪一样有那么多脑残粉啊？”
    “滚滚滚，喜欢我们的粉丝那能叫脑残粉吗？谁喜欢你谁就脑残啊？”
    “队长，现在该怎么办啊……”
    就在m.t乐队成员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鼓手方小萱无意识地刷着微博，突然刷到了一段有他们出镜的视频！
    “卧槽！这是什么？”
    方小萱点开视频，将手机举到队长和吉他手面前给他们看。
    视频很清晰，画面中无疑就是他们三个人，但是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段视频是在什么时候被拍摄的。
    “这是节目录制前夕，我们在演播大楼的屋子里排练……”
    “我们排练被拍下来了？这个角度是俯视，是挂在墙上的摄像头拍的？”
    “嘘！安静！”
    三个人安静下来后，视频中的声音顿时变得更加清晰。
    视频中，三人在谱子上不停地修修改改、涂涂画画。
    方小萱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真的要上《最强学霸》这个节目上演奏吗？吉他只弹三个音，电钢琴只弹三个音，架子鼓只敲三个地方……这他妈还叫音乐吗？”
    顾燃伸手拍了一下方小萱的后脑勺，“当然要上！”
    “如果不是吉他只弹三个音、电钢琴只弹三个音、架子鼓只敲三个地方这种事情已经成名的乐队看不上，机会哪里会轮到我们？《最强学霸》可是热度很高的综艺！上这样的综艺如果演奏的是真正的音乐，哪里轮得到我们这样的十八线乐队？”
    吉他手点头，“队长说得有道理。我们现在没有挑剔的资格，所有的机会都要抓住。也就是这个机会比我们红的乐队瞧不上，不如我们的乐队又做不到在弹奏时不出一个错，才能落在我们的头上。”
    顾燃给大家打气，“对！这简直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机会！”
    “加油改谱子啊！在只弹三个音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让我们的音乐依旧动人，依旧能表达我们m.t乐队的精神！”
    “改完谱子请你们吃夜宵！”
    接下来的视频快进了，三个人在屋子里改谱子到深夜，终于完成任务。将最终的成品小心收在文件夹里，然后三个人走出了屋子。
    三人离开后，视频依旧没有结束，屋子里只空了一小会儿，然后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位瘦小的男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打开文件夹翻了一遍，拿起文件夹就走。
    视频继续快进，右下角显示的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后，男人又重新回来，将文件夹放回原处，此时男人的手中还拿着厚厚一沓纸。
    方小萱惊呼出声，“卧槽！我们的谱子被人偷了！那个人偷走复印了一遍！”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要脸！”
    “那个人复印了我们的谱子后泄露给谁了？难道是云歌？”
    就在这时，视频画面角度切换，显然是换了一个摄像头。
    画面中依旧是刚才的那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他对面多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瘦小男人将一个文件夹递给高瘦男人，“曲瑞，这是m.t乐队的谱子。到时候你是第35个上场的，演奏的是标着35的谱子，你一定要背过！”
    “你的对手是云歌，你必须要把她淘汰！”
    曲瑞接过文件夹，点头，离开。
    方小萱完全看愣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卧槽！我们的谱子被偷后没有泄露给云歌！反而泄露给了云歌的对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云歌依旧赢了？云歌小学妹牛逼啊！”
    “这视频到底哪里来的？”顾燃问道。
    方小萱退出视频，看了一眼发布视频的博主，“侦探任哲。”
    “是他啊，娱乐圈第一狗仔。他拿到摄像头拍下来的视频，倒也不奇怪。”顾燃说道。
    他们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娱乐圈第一狗仔任哲正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咆哮，“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视频不是我发的啊！”
    “你们谁登陆我的微博号发的？”
    “没有？没有？都没有？那难道是鬼发的？”
    “卧槽！这个微博为什么删不掉！！”
    “啊啊啊啊啊这不会真的是鬼发的吧！”
    工作室里的人们看到第一狗仔任哲被吓得吱哇乱叫。
    片刻之后，有人说道，“老板，世界上没有鬼，我觉得可能是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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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凶名在外的鬼面将军裴慎位高权重，却一直孤身一人。
    有人说因为他面貌可怖，所以无人敢嫁。也有人说他身上杀气过甚，恐怕克妻。
    其实裴慎不娶，不过是一直在寻找自己年少时遇见的白月光。
    但众人没想到，那个白月光，竟是柳家那个名声尽毁的柳明月。
    柳明月曾经也是名门贵女，却被人设计，婚前失贞，毁了亲事。
    最好的年华蹉跎在家庙里，裴慎将她接出时，她已油尽灯枯。
    她说：“裴慎，你不能娶我，我曾有过一个孩子，可我不知道生父是谁。”
    裴慎：“对不起，是我。”
    柳明月：？？？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弄死他。
    后来，柳明月真的重生了，重生在婚前失贞的那一刻。
    她用尽所有力气，打在了裴慎的脸上。
    她现在就要杀了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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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6 章

    侦探任哲作为娱乐圈第一狗仔, 微博粉丝几百万，这段视频在他的微博号上发布后，立刻被无数网友看见。
    “卧槽！这是什么惊天反转？《最强学霸》确实泄题了, 但是提前知道题目的不是云歌, 而是和云歌pk的对手？”
    “这……提前背过谱子，竟然还输给了云歌，那个音乐老师也太废物了吧。”
    “哈哈哈哈哈！音乐老师哪里能想到自己遇到的对手是能从头画到尾, 一整首五分钟的曲子都不会出错的人呢？”
    “《最强学霸》□□啊！那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在比赛开始前就告诉音乐老师, 他会和云歌在第35组上台pk。事实也确实如此！所以根本不是随机匹配！座椅下随机亮起红蓝光都是骗人的！每个选手会和谁pk，会第几个上台, 全都是节目组安排好的！”
    “所以那个瘦瘦小小的男人到底是在为谁偷谱子？是音乐老师自己想赢, 让他去偷？听两人的对话内容感觉不像；是节目组？虽然节目组说的随机是骗人的，但节目组如果想要谱子根本不需要找人去偷吧？感觉也不像是节目组；对方的目的似乎是想淘汰掉云歌, 云歌和谁有仇吗？”
    “额……如果说谁和云歌有过节的话, 我想到了林清漪。林清漪两次上热搜都被云歌挤下去，会不会因此心中暗恨云歌？”
    “抱走漪漪！我们漪漪一年上热搜几十次好吧，根本不会在乎一两次。”
    “不论如何, 云歌的清白已经被证明了, 究竟是谁违背比赛规则，希望节目组给出一个说法。@《最强学霸》”
    “《最强学霸》还没看, 吃瓜都吃不明白, 去补综艺了。”
    “哈哈哈哈哈我觉得m.t乐队的几名成员真的好可爱啊！热血上头地发微博, 发完微博后却没有人理, 然后三人抱头痛哭自己乐队凉凉……真的笑死我了！”
    “m.t乐队真的有赤子之心, 从他们的对话中能听出来他们特别想红, 但是遇到这样的不平事, 还是第一时间就站出来说明真相, 不愿意云歌被冤枉，丝毫不考虑对自己乐队的影响。”
    “万万没想到被一个只弹三个音的乐队圈粉了？我去补综艺了。”
    这段视频的信息量太大，网友们从各种角度解读，转发评论像坐着火箭一样上涨。
    在网友们吃瓜看戏时，任哲的工作室里一片灯火通明，公司所有人全都被叫来加班，商讨这一突发事件的应对方案。
    “这段视频我们删不了！”
    任哲的微博并没有被盗，他依旧可以登录自己的微博，也可以按下删除键——只是在他按下删除键之后，被他删除掉的微博会在半秒内重新出现！
    重新出现的微博会瞬间复制刚才那条微博的所有评论和转发！
    发布时间也是第一条微博的发布时间！
    因此在其他网友看来，这条微博一直存在，偶尔有网友刷新时遇到删微博的半秒空档，也只会认为有一点卡顿。
    总而言之，这条微博就像打不死的僵尸一样，死而复生，删了又有。
    注意到半秒卡顿的网友们，纷纷惊讶地发布评论，“侦探任哲的这条爆料这么火吗？把微博都弄卡了。”
    “爆料里也没什么顶流明星啊？《最强学霸》这个综艺的流量这么大吗？”
    “应该是综艺火吧？我也觉得挺好看的！云歌真的太厉害了！感觉自己和云歌不是同一个物种，人和人的差别真的比人和狗的差别还大！只要节目组查清事实把作弊的人揪出来，我还会继续看。”
    任哲的工作室发动所有人脉，联系微博、联系计算机高手、联系黑客……然而全都无济于事。
    微博方面查找不出任何异常，“你这条微博从来没删过啊？”
    计算机高手也找不到什么痕迹，“这条微博真的不是你自己发的吗？”
    黑客们坦言，“这个黑客很厉害，我们找不到他留下的任何痕迹，追踪不到他。”
    “如果你想抓住他，那就要找到比他更厉害的黑客，应该要顶尖水平了。”
    任哲身为娱乐圈狗仔，平时的生活和黑客没有任何交集，如今能找到黑客帮忙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说顶尖的黑客。
    视频已经发布了这么久，无数人看过了，无数人保存了，现在他再删除也没什么意义。
    任哲长叹一口气，“算了算了！不删了！”
    “有人主动给我送爆料！这还不好？”
    这么一想，任哲甚至有点得意，“肯定因为我是娱乐圈第一狗仔，粉丝最多，才用我的号爆料的。”
    “不过这个人当黑客的水平高，当狗仔的水平不够啊！”
    “这视频根本没讲清楚啊，到底是谁在作弊，作弊的目的又是什么……”
    “唉，还是得靠我这种专业狗仔出手啊！”
    任哲决定自己深挖，既然他的微博号发了这个视频，那么他必须进一步追踪爆料！必须让自己每一次爆料的深度都配得上自己娱乐圈第一狗仔的身份！
    任哲默默祈祷，“希望能挖出个大料……越劲爆越好！”
    .
    云歌准备信息学竞赛期间，不但学习了竞赛范围内的知识，也学习了竞赛范围外的知识——这一次通过摄像头获取视频、通过侦探任哲微博发布视频，就是对她学习的竞赛范围外的知识的一次小小检验。
    检验结果相当不错。
    到目前为止，视频还保留在任哲的微博主页上，也没有任何人联系云歌，显然她还没有被发现。
    这在云歌的预料之中，虽然她学习这些的时间尚短，技术还达不到顶尖，但云歌对自己的学习成果还是十分自信的，任哲找不到技术能超越她的黑客。
    最关键的是，云歌所做的事情不会让任哲、不会让任何人大动干戈地想把她抓出来。
    她给任哲送上一个爆料，对任哲没有任何害处。
    而除了她自己和任哲的团队，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爆料就是任哲发布的。
    云歌通过任哲公司里的电脑，观察了一下任哲团队的反应，是云歌预料中最好的那种——任哲开始自己动手，深挖《最强学霸》选手作弊的内幕。
    《最强学霸》第一期播出后，立即开始后续录制，之前的88名选手只剩下44名。
    接下来的节目形式有些类似学科竞赛的冬令营，44名选手在宿舍里住下，每天进行不同的挑战，每天的挑战都会有人被淘汰。
    再次开始录制时，云歌发现现场气氛明显不如第一次录制时，许多选手都对节目中有人作弊心存不满。来参加这期综艺的选手们都是各行各业的学霸，如果有人作弊，那么他们全都沦为陪演，这自然让学霸们十分不满。
    节目组连忙安抚所有选手，保证题目泄露事件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不会再发生。
    节目组对选手们、对广大网友们做出了声明和道歉——把锅扣在了被淘汰的大学音乐老师头上。
    声明中称是大学音乐老师买通工作人员，帮他偷取题目。
    节目组对观众道歉，并且保证之后一定严格管理，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
    观众们对这份声明将信将疑，选手们相信的就更少了。
    新一轮录制让44名选手住在宿舍里，不仅是方便安排高密度的比赛，也是为了拍摄选手们在宿舍里的情形，然后剪辑出“学霸的日常”。
    观众们都对一群精英学霸们聚在一起会做什么，非常感兴趣。
    宿舍里人多才会更有看点，因此节目组安排的宿舍都是大大的八人间。
    云歌与林清漪分在了同一间宿舍。
    晚饭后的休息时间，大家提议做点游戏。
    “不如我们围成一个圈，每个人向右手边的下一个人提问吧？”
    “不可以问冷门偏门的专业问题。”
    “如果答对了，继续向下一个人提问。如果答错了或者答不出，那就要有小惩罚。”
    一位女生拿出一副惩罚牌，“大家从惩罚牌里抽取一张，抽到什么就要照做。”
    大家将惩罚牌摊开，看到上面的“学狗叫”“喝酱油”“跳钢管舞”之类，都忍不住笑了。
    “这不能输啊！”
    “输了也太惨了吧！”
    大家围坐在宿舍地毯上时，云歌动作又轻又快地坐在了林清漪左手边的位置。
    转了半圈之后，就轮到云歌向林清漪出题。
    云歌早就想好题目，“核反应1p1+3h1→3he2+1n0，反应中所有粒子速度均远小于光速，问：它是吸能反应还是放能反应？”
    林清漪愣住了，“这……不算冷门偏门的专业问题吗？”
    云歌笑道，“对别人或许算吧，对你不算呀！”
    林清漪咬牙随便猜了一个答案，“吸能反应！”
    云歌歪头，朝着林清漪眨眼睛，“错啦。”
    林清漪深知综艺节目中最重要的是玩的起，不怕出错，出错后被惩罚反而是观众们最爱看的。
    因此得知自己答错了，林清漪脸上丝毫没有懊恼的神色，落落大方地抽了一张惩罚牌，将牌面亮出来给大家看，“钢管舞。”
    云歌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地看向林清漪。
    “啊！清漪……你真的要跳吗？”
    林清漪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将t恤系起来，露出小蛮腰，“开始了！”
    林清漪作为娱乐圈小花，各种才艺学了不少，跳舞也是专门培训过的。
    一支钢管舞说跳就跳，舞姿热辣又妩媚，宿舍里的选手们全都鼓掌叫好。
    云歌一直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清漪，仿佛被林清漪的舞姿惊艳到。
    云歌的表情，是对林清漪舞姿的最好认可，摄影师特地多给了云歌几个特写镜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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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文珺躺在手术台上
    回想自己一辈子过得也算好
    丈夫九十年代就发家致富，没养小三没出轨
    三个儿女也算孝顺
    她没吃过大苦没遭过大罪
    怎么偏偏就是不满足呢？是丈夫跟自己渐行渐远？是三个子女埋怨她一碗水端不平？还是娘家亲戚个个吸血但没人记得她的好？
    要是能重来一回，她肯定不会当个家庭主妇，不会再对白眼狼家人忍气吞声，更不会把二女儿抱养出去……
    她也不会……再嫁给丈夫
    眼睛一睁，林文珺回到她三十二岁那年，肚里已经怀了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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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7 章

    “查到了！”娱乐圈第一狗仔任哲看到公司员工刚刚传输给他的视频, 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从电脑椅上站起来！
    “竟然是林清漪！”
    “大料！猛料啊！”
    身材瘦小的男人偷曲谱，竟然是林清漪团队的授意, 竟然是林清漪通过作弊手段, 想要让云歌在第一轮比赛中就被淘汰！
    虽然林清漪团队做的格外小心，但任哲身为娱乐圈第一狗仔，他和他手下的员工们自然有一番本事。任哲坚信所做之事一定会留有痕迹！这不就被他拍到视频了吗？
    任哲对深挖出来的结果太满意了, 《最强学霸》中的所有选手中林清漪最火, 这件事谁做的都没有林清漪做的轰动！
    “这个视频要好好处理一下，我亲自来！画红圈、慢镜头、加字幕……”
    任哲立刻对着电脑反复研究视频, 一边处理视频一边喃喃自语, “这个视频什么时候发布好呢？周五晚上？周六晚上？”
    “下一期《最强学霸》周六晚上播出，要不然在……”
    “我的妈啊！这是什么！”任哲整个人迅速后仰, 差点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倒。
    任哲的电脑屏幕上, 突然弹出了一个白色的对话框，上面写着——
    【谢谢你帮忙！友情提示：这个视频等到新一期《最强学霸》播出后再发布，效果会更好哦！】
    自己的电脑屏幕上突然不受控制地弹出这样一个对话框, 任哲被狠狠吓了一跳。
    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 此时和他交流的就是那个用他的微博账号发视频的黑客！
    任哲连忙回到电脑前，试图打字和黑客交流, 然而在他的双手触碰到键盘前的那一刻, 白底黑字的对话框突然消失了。
    电脑屏幕恢复如常, 视频继续播放, 仿佛刚才一切只是任哲的错觉, 那个对话框从来没有出现过。
    任哲脑袋里冒出无数个问号, 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黑客究竟是谁？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为什么友情提示自己等到新一期《最强学霸》播放后再发布爆料视频？
    为什么等一等效果会更好？
    黑客又是怎么知道等一等效果更好的？
    这么多问题得不到答案, 任哲抓心挠肺地难受。他选择狗仔作为职业, 并且一路做到第一狗仔，任哲性格中反叛的成分很多。
    尽管见识到了黑客的能力，任哲依旧不想乖乖按照黑客的吩咐做事。
    “什么叫谢谢帮忙？老子深挖这个料是为了自己！又不是为了帮他！”
    “让我什么时候发我就什么时候发，那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偏要在新一期《最强学霸》播出前发布！”
    周五晚上，任哲将处理好的视频发布！发布……发不了？？？
    任哲尝试了无数遍，退出微博又登录，换了好几个电脑，视频死活发布不出去！
    “艹！”任哲气得摔鼠标！
    “什么友情提示等到新一期《最强学霸》播出后再发布？这是狗屁的友情提示？”
    “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在新一期《最强学霸》播出前，我压根没法发布这个视频吗？”
    .
    周六晚上，新一期《最强学霸》播出。
    之前狗仔任哲发布的视频，相当于给《最强学霸》打了广告。新一期《最强学霸》刚一开播，在线观看人数就远超上一期。
    除了自带粉丝的林清漪外，观众们最关心的就是在上一期节目中大放异彩的云歌。
    节目刚一开始，弹幕中就不停出现云歌的名字，“云歌呢？云歌什么时候出现？”
    “想看云歌小妹妹！”
    然而节目组深谙观众心理，观众们越是期待云歌，剪辑好的节目中云歌出场就越晚。
    观众们终于等到云歌出现，还不是比赛环节，是“学霸的日常”环节。
    “唉……日常吗？日常也不错……”
    “哇！学霸们很上道啊！知道我们想看展现智商的烧脑时刻，在宿舍里玩挑战游戏！”
    “云歌的颜值真的能打诶！坐在林清漪旁边，一点都没被比下去。”
    “云歌的头好小好精致，腿好长！标准的九头身！”
    挑战游戏开始，学霸们转着圈提问，观众们打起精神认真听每一个问题。
    益智节目吸引人的点就在这里！哪怕这些题目他们不会答，但也愿意跟着猜答案！
    “哈哈哈哈学霸们的速度都太快了吧！我还在听题呢，学霸们都抢答了！”
    “看学霸们被惩罚也好有趣啊！哈哈哈哈哈学霸们真的好全能啊，大学都毕业了还能记得广播体操怎么做，广播体操从头到尾做了一遍没出任何差错，真的笑死我了！”
    “？学霸学狗叫都更像一点？我对着我家狗子汪汪叫的时候，我家狗子从来不理我。刚才学霸被惩罚学狗叫，我家狗子对着电脑屏幕一阵狂吠！”
    “哇！林清漪要跳钢管舞！”
    “林清漪真的要跳钢管舞吗？她一直都是清纯形象呀！”
    “啊啊啊啊真的跳了！啊啊啊啊火辣妩媚的漪漪也好美！”
    “我流鼻血了……漪漪跳舞太有天赋了吧！求漪漪平常多跳跳舞啊！我们粉丝太想看了！”
    “哈哈哈哈哈旁边的云歌都看呆了，嘴巴张得好大，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镜头右边的男生怎么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夸漪漪却不好意思吗？”
    “呃……等等！我怎么觉得云歌脸上的表情是震惊，不是惊艳啊？”
    “我也觉得！云歌满脸都写着‘怎么会这样？’”
    “云歌是不是想刁难漪漪，出了一道偏门的题目，故意想让漪漪受罚出丑？结果没想到漪漪受罚时都美翻全场！”
    “有些粉丝能不能不要这么被害妄想症啊！云歌给林清漪出的是物理题好吧！林清漪可是物理竞赛省队选手，云歌给林清漪出物理题根本就是在送分啊！谁想到她能答错呢？”
    “不……不是……我一直想说，我怎么觉得林清漪没有答错呢？”
    “对啊！我也算了好几遍，核反应1p1+3h1→3he2+1n0，就是吸能反应啊！林清漪的答案是正确的啊！”
    “物理专业研究生，赌我的人头，这就是吸能反应。”
    “什么鬼？云歌出的题结果自己不知道答案？自己都不会的题她瞎出什么啊？”
    “不是啊……我怎么感觉云歌说‘错啦’是在开玩笑呢？你们看她脸上的表情？又是歪头又是眨眼睛的，她明显在和林清漪开玩笑啊！”
    “所以云歌发现林清漪真的相信自己答错了，才那么震惊，云歌一脸震惊地问林清漪——‘你真的要跳吗？’”
    “我怎么感觉真相了呢？云歌的瞠目结舌和旁边男生的欲言又止全都说得通了……”
    “什么鬼？答对就是答对，答错就是答错，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云歌开这种玩笑脑子有毛病吧？”
    “不不不不不！大家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啊！云歌问林清漪的题目，是今年高中生物理竞赛的原题啊！！！最后一道大题的就是这个！云歌一个字都没有改！”
    “什么？物理竞赛原题？那林清漪岂不是刚刚考过这道题？那怎么连正确答案都不知道？明明答对了，云歌说错了，她就相信自己真的错了，一开始的答案也是瞎蒙的吧。”
    “物理竞赛原题也说明不了什么吧？没准林清漪当初考物理竞赛时这道题就答错了呢？”
    “这……如果当初就答错了，考完试后总对过答案了吧，答错的题印象最深刻啊！哪个学霸答错的题在考试结束后不弄懂记牢啊？别告诉我林清漪当初错了就错了，考完就不管了。如果是这种学习态度，我可不相信她能进入省队。”
    “我刚刚查了一下今年物理竞赛z省省队的复试分数，满分160分，林清漪的分数是145分，而最后一道大题20分。假如林清漪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一问就答错了，后面的分数肯定也拿不到，也就是说最后一道大题就要扣掉20分，那么她就不可能拿到145的高分。因此物理竞赛时林清漪最后一道大题第一问答对了，那么为什么录制综艺时一模一样的原题就不会了呢？”
    “卧槽！我也去查了林清漪的复试分数，确实是145分，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可能是忘记了啊！当初竞赛考试答对了，考完后就忘了嘛！”
    “……竟然刚考完才几天啊？这忘的也太快了吧？”
    “数学竞赛退役选手赌十块钱，考完就忘这种事不存在。”
    “物理竞赛退役选手赌一百块，考完就忘这种事不存在。而且我只是省一，水平远远不如省队选手。”
    “林清漪可能只是在录制综艺的时候太紧张了呢？紧张时出什么错都有可能！”
    “我反复慢放了好几遍，一点也没看出林清漪哪里紧张。”
    “有没有一种可能……林清漪的物理竞赛成绩有水分？”
    “我也这么觉得，物理竞赛是不是有黑幕啊？”
    “云歌问的不止是原题，而且是一道挺简单的原题，林清漪明显不知道连正确答案是什么，我也怀疑她是怎么进入省队的。”
    新一期《最强学霸》播出后，所有观众都在讨论林清漪不知道物理竞赛原题的正确答案这件事。
    综艺节目的弹幕里、微博上、论坛里……充满了对林清漪物理竞赛成绩真实性的质疑。
    娱乐圈第一狗仔任哲看得目瞪口呆，“卧槽，怪不得那个黑客大神让我晚点发，竟然还有这样的神展开……”
    任哲激动极了！这样一来，他手中的爆料价值顿时猛增！
    任哲打字的双手激动到颤抖，“竞赛成绩被质疑？娱乐圈小花林清漪被怀疑作弊？不止如此！《最强学霸》录制过程中林清漪作弊实锤视频在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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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8 章

    「@侦探任哲：……《最强学霸》录制过程中林清漪作弊实锤视频在此！」
    网友们震惊地点开视频。
    刚一点开视频, 林清漪和经纪人的脸就清晰地出现在画面中。
    林清漪眉头紧皱，伸手拉住经纪人的袖子，“叶哥, 现在怎么办？”
    “那个工作人员……他怎么连那间屋子里有监控都不知道？拿乐谱的过程全都被拍的清清楚楚。”
    林清漪双眼蓄满泪水, 美人含泪，让人心疼。
    前提是忽略林清漪嘴里说出来的话。
    林清漪看向经纪人的目光茫然又无助，“发布视频的还是娱乐圈第一狗仔任哲……现在全网都在讨论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工作人员去拿乐谱。”
    “我们会被扒出来吗？”
    “如果我们真的被扒出来……那该怎么办啊？”
    经纪人伸手按住林清漪的肩膀, “清漪, 冷静！”
    “不要怕，我们不会被扒出来的, 已经都处理好了。”
    “节目组已经和那个大学音乐老师谈好价格了, 节目组会给他一笔钱，他愿意承认是他在背后指使工作人员拿乐谱。”
    “事实上, 指使工作人员拿乐谱的确实不是我们！”
    “我们根本不认识那个工作人员, 也从来没有和那个工作人员接触过。那个工作人员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完成节目组派给他的工作——至于为什么要悄悄进入办公室拿走乐谱复印，这是节目组的要求，是因为节目组听说m.t乐队的人根本不懂娱乐圈的规矩, 担心被m.t乐队的人知道后横生枝节。”
    “我们有做什么吗？我们没有做任何错事——我们根本没有做任何事。”
    “我们只是对节目组说, 如果这档综艺节目要请你出镜，那么云歌要在第一轮就被淘汰。”
    “这不就相当于——如果一部电影想要请你做女主角, 那么就不能请与你不合的十八线女演员来演龙套。”
    “这有什么问题吗？这没有任何问题。”
    “剧组可以自由地选择, 是要留下十八线女演员龙套, 还是留下你这个女主角。”
    “《最强学霸》节目组也可以自由地选择, 是第一轮淘汰掉云歌, 还是失去你这个名气最大流量最高的选手。”
    “当然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显而易见。但你不需要为他们的选择负任何责任。”
    “至于节目组做事不谨慎, 竟然被狗仔任哲拍到视频, 这完全是节目组的错。所以给那个大学音乐老师的钱完全由节目组负担, 节目组还会发布声明来消除对你的不利影响。”
    林清漪挥挥手，“钱不重要，我们付钱也没关系……但是这件事真的能这样了解吗？”
    经纪人语气笃定，“能！”
    “你不需要担心这些，只要在接下来的节目中好好表现。”
    “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查到我们头上……”经纪人显然也对娱乐圈第一狗仔任哲这个人心存畏惧，“如果是别人曝光的，都好商量，但这个任哲他就是一条疯狗！”
    “当狗仔不为赚钱，他还真当自己掌握人间正义了？”
    经纪人骂完任哲，继续说道，“万一真的查到我们头上，我会一力承担。”
    “到时候我们在明面上解除合约，公司发布公告声明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你完全不知情。”
    林清漪满脸感动，抬头看向经纪人，“叶哥——”
    经纪人打断她的话，“不用说了，就这样决定。”
    “我在行动之前本来就没有和你商量，无论结果如何，都与你无关。”
    .
    娱乐圈第一狗仔任哲发布的视频很短，林清漪和经纪人的每一句话都配上了字幕。其实即使不配字幕，两人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两人的脸更是从头到尾出现在视频里，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一清二楚。
    这个实锤真的很实，100%含金量。
    一锤就把这件事的背后主导是林清漪团队锤死。
    因此哪怕网友们再震惊不已、再难以置信，也没有一个人怀疑真实性。
    “卧槽！竟然是林清漪！我整个人都傻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无法理解……林清漪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啊？她为什么要让云歌在第一轮被淘汰？”
    “哈哈哈哈哈！这个视频怎么这么好笑！林清漪还在哪里说‘那个工作人员怎么连屋子里有监控都不知道？拿乐谱的过程全都被拍的清清楚楚’……哈哈哈哈哈林清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拍啊，她和经纪人的见不得人的对话也被拍的清清楚楚啊！”
    “用一模一样的姿势跌倒两次，真是笑死我了！”
    “话说，狗仔任哲拍这段视频违法了吧？林清漪和经纪人的谈话明显不是发生在公共场合啊！”
    “违法了又怎样，狗仔本来就在灰色地带游走，经常做违法的事情啊……放心吧，这个视频肯定不是任哲自己亲自拍的，就是要受到法律的惩罚，那也是惩罚任哲的小弟。给你上百万让你被拘留几天，你愿不愿意干？你不愿意干，有的是人愿意干。何况这段视频的拍摄方式我们也不知道，没准规避了法律风险呢。”
    “林清漪或者经纪人能不能出来解释一下——如果这档综艺节目要请你出镜，那么云歌要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林清漪和云歌有什么仇怨吗？”
    “没有吧？林清漪和云歌之前根本没什么交集吧？”
    “我查到林清漪和云歌是同一所中学的诶！她们在学校里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真没想到林清漪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和她表现出来的清纯善良一点都不一样！这是人设崩塌了吧？凭什么有她参加的节目，云歌就要第一轮被淘汰啊！”
    “之前我还觉得林清漪不会物理竞赛原题，可能是个误会，现在我真的怀疑林清漪是怎么进入物理竞赛省队的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林清漪和云歌的矛盾，是不是因为云歌知道林清漪的物理竞赛成绩有黑幕？云歌可是五科竞赛获奖的真学霸，云歌也参加了物理竞赛，很可能知道林清漪的物理竞赛的真正水平。”
    “哇——万一真的查到我们头上，我会一力承担，我们在明面上解除合约……现在已经查到你们头上了诶，经纪人怎么还没跳出来一力承担啊？你们不是早就想好后续应对了吗？等着看你们的后续哦。”
    大片大片的网友评论中，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些是林清漪粉丝发布的评论。
    “这不是林清漪的责任吧？经纪人的原话——我在行动之前本来就没有和你商量——这完全是经纪人的决定啊！为什么都说林清漪人品有问题？明明是经纪人的错！”
    “狗仔犯法了！已报警！”
    “林清漪不喜欢云歌，和节目组约定好让云歌第一轮被淘汰有什么错？有错也是节目组的错。就像经纪人说的那样，难道女主角没有选择十八线龙套的权利吗？导演选择喜欢的演员来合作，主角选择喜欢的龙套来合作，这有什么问题吗？”
    林清漪的粉丝很多。或许粉丝们在扣扣群等地方商量过应对方式，在微博下不停地发布评论，评论内容大同小异，几乎刷屏了。
    然而粉丝们的逻辑，不是粉丝的网友们很难认同。于是许多网友就在微博评论下和粉丝们吵了起来。
    “林清漪是无辜的？只是经纪人一个人的错？就算经纪人私自做决定，林清漪知道这件事后可丝毫没有和经纪人划清界限的意思哦？两个人有商有量地讨论该怎么应对哦？一口一个叶哥叫得不要太亲切哦？如果林清漪自己的人品真的没问题，知道自己经纪人做过的事情后，应该立刻站出来对云歌道歉，并且和经纪人分道扬镳吧。”
    “哈！真是太可笑了！女主角排挤十八线龙套是什么正确的事情吗？最起码也是女主角耍大牌吧？因为私人恩怨让他人失去工作机会，最起码是不专业的表现吧？粉丝们脸不要太大哦，林清漪可不是《最强学霸》的女主角，云歌更不是《最强学霸》的十八线龙套，所有选手都是平等的好吧？谁先被淘汰还说不定呢？如果林清漪真的自信，又何必用这种肮脏手段把云歌踢出局？自比有选角权力的导演就更可笑了，林清漪和导演两个字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当然有无条件为林清漪开脱的粉丝，就有头脑清醒的理智型粉丝。
    “这段视频真的让我震惊，视频里的林清漪和我了解的漪漪如此不同……”
    “我想再等等，多看看多听听再下论断。”
    “心里有些害怕，我真的很喜欢漪漪，喜欢了好几年，希望漪漪不要让我失望……拜托了！”
    这些粉丝们理智上意识到了问题，但情感上依旧不愿相信、无法接受。
    网友们对这些粉丝们的态度还是很和善的。
    绝大多数网友们的诉求，都和理智型粉丝相同——
    大家都需要更多的信息。
    大家都想知道全面的真相。
    许多网友们在评论中提醒——
    “大家的关注点不要歪了，不要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狗仔任哲发布的这条视频上。这条视频只是证明了一件事，林清漪的人品有问题。现在最需要关注的是——林清漪物理竞赛是怎么进入省队的！！之前在节目中暴露出来的她不会物理竞赛的原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物理竞赛省队是否有黑幕#”
    “#林清漪物理竞赛是否作弊#”
    网友们齐心协力地将这两个话题送上了热搜。
    就在这时，有人匿名在网上爆出了一个大料——
    “林清漪当初怎么获得的省一等奖、怎么进入的省队，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林清漪的身影从未见出现在学校竞赛培训课上，莫名其妙地以全省第七的身份进营，然后——
    非常尴尬地弃赛了。
    对，林清漪现在已经弃赛了。
    她已经不在物理竞赛省队名单里了。
    这个消息，林清漪的团队一直没有公布，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公布呢？或者应该说……不知道是否打算公布呢？
    一边隐瞒弃赛消息，一边疯狂艹学霸人设，林清漪的团队可真有一套。
    粉丝们别说都是团队的锅，林清漪本人是纯洁无辜的了，这能无辜的了吗？”
    这个匿名爆料一出，犹如在火上浇油，网络上的舆论一下子就沸腾了。
    “#彻查林清漪物理竞赛成绩#”
    “#彻查林清漪大学保送资格#”
    云歌满意地看着热搜话题。
    “把慕司琛的名字也送上去。”
    两个人犯的错，热搜上怎么能只有林清漪一个人的名字？
    更何况云歌对慕司琛的恨意，远远超过对林清漪的。如果说云歌对慕司琛的恨意是一片大海，那么对林清漪的只剩下了一瓢水那么多。
    可惜林清漪是人人都知道名字的娱乐圈明星，是站在聚光灯下的那个人，因此从林清漪这里下手比较容易。
    直接从慕司琛身上下手，云歌暂时还做不到。
    因此只好从林清漪身上打开口子了……
    几天后，清华大学发布公告——
    「因林清漪和慕司琛物理竞赛成绩作假，清华大学取消两人的保送资格。」
    一时间，全网哗然。
    “字数越少，新闻越大。”
    云歌看到清华大学发布的公告，眉眼舒展，唇角微微勾起。
    “可惜了，慕司琛的名字只在通告里出现了一次。”
    云歌的最终目的，当然还是慕司琛。
    可惜她现在还不够强大，暂时没办法让慕司琛也像林清漪那样被骂上热搜。
    “好遗憾啊……”云歌话音未落，收到了系统任务。
    「特殊任务！获得《最强学霸》皇冠，获得奖励：慕司琛金钱-10000w」
    云歌愣了一下，唇角绽开小小的笑花，“系统，你真好。”
    系统说道：「毕竟你这样拼命做任务的宿主千年难遇。」
    收到了系统新发布的最新任务，云歌的心情好多了。
    最关键的是，慕司琛付出了实际的代价。
    上辈子，慕司琛和林清漪两人都顺利保送清华，升入大学后换了一个地图怼在墙上亲。
    上辈子两人通过数学竞赛保送，而不是物理竞赛，不过这只是细枝末节，最终都达成了保送清华的目的。
    林清漪自此坐稳娱乐圈小花中第一学霸的位置，粉丝们大庆半年。之后林清漪就读清华大学的荣耀更是能刷一辈子，粉丝们动不动就提起。
    而慕司琛，因为和林清漪同样是保送清华的学霸，越发被林清漪的粉丝们接纳，cp粉数量狂翻几倍。
    更重要的是，慕司琛升入清华这个好消息，让慕家的所有股票齐齐大涨，为慕家带来了无数的盈利和商机！
    以慕司琛升入清华为节点，慕家开始向慕司琛放权，将一家、两家、三家……公司给慕司琛练手。
    慕司琛正式开启了他的霸道总裁之路。
    上辈子，云歌根本不知道竞赛保送还会有黑幕。
    她天真地以为慕司琛和林清漪保送清华，凭借的是自己的实力。云歌因此陷入了深深的自卑，她不懂为什么林清漪一边在娱乐圈里大放光彩，一边还能将竞赛学习得如此优秀，而她在老板苏铭杰的压榨下，每天自学万分艰难，别说竞赛，连高考内容都难以掌握……
    云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嫉恨的林清漪、暗恋的慕司琛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心中充满了绝望。
    现在，云歌回想起这段黑暗岁月，心中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想笑。
    这辈子，林清漪和慕司琛与清华彻底无缘了。
    这是云歌重生以来，对剧情做出的最大改变。
    她深切地意识到，剧情是可以被改变的。
    她的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
    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接下来等待慕司琛和林清漪的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至于她自己的命运……云歌会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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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中秋国庆双节快乐！（虽然已经过去了哈哈哈！
    但还是好好享受假期吧！（没有假期的也努力学习工作，mua！
    评论里送100条红包！

 第 69 章

    清华大学发布的公告, 显然比狗仔任哲发布的实锤视频还要“实锤”一百倍！
    “天哪……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的物理竞赛成绩造假……”
    “z省物理竞赛协会能不能站出来给个说法？原来可以叩开清华北大校门的学科竞赛，只要有钱就能买获奖名额吗？”
    “脱粉了，没想到林清漪的竟然是这样的人, 就当作这些年眼瞎了吧。”
    “曾经的竞赛生觉得这事就tm离谱……竞赛成绩作假搞到省一已经是我想象的极限了, 没想到竟然还能进入省队……这对那些辛辛苦苦学习两年多甚至更久竞赛的学生来说, 实在太不公平了！”
    云歌看到这条评论, 不由得叹息一声, 脑中浮现出陆文君和徐鑫的身影, 以及她未曾见过面的几个受害学生。
    不要说竞赛生们日日夜夜的努力了……贾浩南为了能多两个学生进入省队, 甚至不惜动用非法手段, 让学生吃管制药品！
    而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甚至从来没有在竞赛教室里出现过, 名字就突然出现在省队名单里。
    如果不是云歌抓住《最强学霸》这个机会将事情曝光，闹到全民皆知，再也瞒不下去，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就真的风风光光地保送清华大学了。
    就像上辈子那样。
    林清漪慕司琛空降省队、陆文君差点被管制药品毁掉一生……这两件事在云歌心中交叠在一起，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真是黑色幽默。
    .
    此时，林清漪的团队中一片混乱。
    林清漪再也维持不住平日的恬淡温柔, 表情崩溃地质问经纪人, “你不是早就和《最强学霸》节目组打好招呼了吗？”
    “节目组不应该是我们这边的吗？”
    “为什么剪辑的时候没有去掉有问题的镜头？甚至节目组都没有和我们打一声招呼！”
    “你去问节目组！节目组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经纪人叶哥脸色也阴沉到极致，“我问过了。节目组说, 剪辑的时候, 剪辑师和其他人全都没看出来有问题。”
    “剪辑师不会做物理竞赛题, 不知道你说的答案实际上是正确的。”
    “节目录制现场也没有其他选手提出来。”
    “虽然云歌脸上的表情非常震惊，但是节目组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你的舞姿惊艳了，摄影师还特地给了特写, 剪辑师还特地强调了云歌的震惊表情……”
    经纪人叶哥质问节目组时, 节目组理直气壮, “林清漪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对错，指望我们节目组工作人员知道答案对错？我们要是一眼就能看出物理竞赛题的答案，现在还在这里做这种工作？”
    林清漪贝齿咬住下唇，“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云歌一定是故意的！”
    然而一向与林清漪最亲密的经纪人，竟然不相信林清漪的说法，“不一定。”
    “我反复看了好几遍，不仅看了剪辑好的节目，还看了当时拍摄的原片。云歌只是担心出其他题目你答不对，特地出了物理竞赛原题——当时她的语气和表情看起来都是如此。她直接对你说，这道题对别人来说很难，但是对你来说很简单。”
    “至于她说你的答案‘错啦’，脸上的表情和嘴里的话也完全相反，她歪着头轻轻眨眼，是在对你说——你早就知道正确答案了，根本不必问我。”
    “她故意说‘错啦’，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林清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连你也不相信我的判断？”
    她和经纪人叶哥一直是互相信任的关系。林清漪第一次遇到叶哥这样不信任她的情况。
    “我可以确定，百分百确定，云歌一定是故意的！”
    叶哥情感上愿意相信林清漪的话，但是理智上依旧认为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云歌怎么知道林清漪的物理竞赛成绩有水分？
    就算云歌知道，她又怎么知道林清漪连原题都不会？
    叶哥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气恼，充满对林清漪的不满。林清漪怎么连物理竞赛原题都不弄懂？进入省队后好歹该装装样子吧？
    就算云歌知道这些，云歌又为什么要在节目里动手搞林清漪？拍摄时狗仔任哲还没有爆料，云歌和林清漪根本没有任何矛盾。
    就算云歌真的想搞林清漪，她也无法预料录制现场其他选手的反应，更无法预料剪辑师如何剪辑。如果当场有人叫破，那段镜头一定会被剪掉，根本不会播出。
    综合这些因素，叶哥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
    说白了，是林清漪太倒霉。
    叶哥对林清漪说道，“我当然相信你。”
    “但是观众和网友们，不会有人相信云歌是故意的。”
    “所以我们不能说云歌是故意的，那样会更糟。网友们会说你被迫害妄想症。”
    叶哥无法直接对林清漪说的是，就算云歌真的是故意的，说破这件事对林清漪也没有任何好处。
    这不是云歌和林清漪之间的撕逼。
    而是林清漪做了错事，云歌或许故意或许碰巧地让这个错事曝光。
    如果云歌是故意，网友们只会认为云歌聪明勇敢又正义。
    网友们只会更喜欢云歌。
    对云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林清漪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经纪人叶哥指出林清漪唯一的一条路，“承认，道歉，退出《最强学霸》，暂时不再活跃。”
    “时间会冲淡一切。”
    “网友们的记忆都很短。”
    “出轨、家暴、吸-毒、反-华的明星都能翻身，你犯的错也会被人遗忘。”
    “说白了，大家只在乎演员演的戏好不好。只要戏演的好，许多人并关心其他。”
    “暂时离开娱乐圈，出国一阵子，我会在国外为你找好老师，你专心打磨演技。”
    林清漪用力咬住嘴唇，浑身颤抖，“竟然到这个地步了吗？”
    经纪人叶哥叹了一口气，“清漪，这些都是暂时的。”
    “你一定能华丽地回归娱乐圈。”
    林清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知道是暂时的……”
    但哪怕是暂时的！她也无法接受！
    叶哥用尽浑身解数安慰林清漪，终于让林清漪答应出国进修演技后，叶哥浑身疲惫。
    叶哥心中其实也是责备林清漪的，作为经纪人，叶哥的事业前途全都系在林清漪身上。林清漪来了这么一出，受到打击的不止是林清漪自己，还有经纪人叶哥，还有整个团队。
    而且叶哥虽然自己学习成绩不好，但是非常崇拜学习成绩好的人，非常羡慕能进入名校读书的人。林清漪明明已经用手段保送清华了，竟然连物理竞赛的考试原题都不弄懂，就这样在节目里漏了陷。叶哥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怎么有这么蠢的人！”
    .
    《最强学霸》节目组当着叶哥的面态度很好，耐心解释这不是节目组的错过。
    然而在叶哥离开后，瞬间改变了态度，“天哪！他们还有脸问节目组？”
    “节目组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就不错了！”
    要知道，《最强学霸》可是一直宣称自己有严格的海选，全方位地考察选手，选出最优秀的学霸来参赛。
    不过面对林清漪这样自带流量的明星，节目组当然大开绿灯。
    没成想一开绿灯就放进来一个假学霸，如今导致节目组名誉受到影响，所有选手都被质疑。
    不过林清漪的这个惊天爆料，为节目组带来的好处多于坏处。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最强学霸》这档综艺了！
    相当于一分钱没有花，却做了最好的宣传！
    负面的声音没有什么，综艺节目最怕没有声音，现在人人都在讨论这个节目，无论讨论的内容是什么，节目组都高兴到做梦都在笑。
    “现在节目中最受关注的就是云歌了！接下来多多给云歌镜头！”
    “找两个摄影师专门拍云歌！一秒钟也不要漏掉！”导演说道。
    导演自言自语，“云歌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啊……”
    导演想了半天，依旧想不通，“算了！管她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呢！反正节目得到了好处！”
    “节目要爆了！要大爆了！”
    .
    与此同时，慕司琛的处境也十分艰难。
    慕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到手的保送机会……竟然也能飞了。”
    “明明是林清漪在节目上被发现不会物理竞赛题，为什么会牵涉到你？”
    “是谁将话题从林清漪身上转到你身上的？你查了吗？”
    慕父怒火滔天地质问。
    慕司琛低着头回答，“查了，但是没有查出来。”
    慕父怒气更甚，“这么一点小事，你都查不出来？”
    慕父对慕司琛说道：“原本我认为你成年了，也保送大学了，应该把家里的几个公司交给你管理，逐渐培养你做接班人了。”
    “现在看来，你还远远不够成熟。”
    慕司琛听到慕父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瞬间傻在当场。
    他原本认为自己失去的只有保送清华的机会。万万没想到，他还失去了父亲对他的信任，失去了接手几个公司的机会——这对慕司琛来说，要比不能上清华还要严重得多！
    慕父对慕司琛说道：“接下来，我要给你一个考验。”
    “通过考验后，你才能接手家里的几个公司，才能开始接受接班人的培养。”
    “考验的内容是——重新得到上清华的机会。”
    慕司琛悚然一惊，“重上清华？高考考上清华吗？”
    虽然慕司琛初中经常考年级第一，但是升入高中后，他从未好好学习过。从来不出现在学校里，林清漪到处拍戏，慕司琛就一直追着林清漪天南海北地跑。
    现在让慕司琛高考考上清华，他完全没有信心。
    慕父十分不满地看了慕司琛一眼，“不，你要学会把握自己的优势。”
    “如果和其他学生一起参加高考，你就白白浪费了你的优势，浪费了你身为慕少的身份。”
    “我给你一个亿的活动资金——这一个亿，随便你怎么花，只要你能敲开清华的大门。”
    “前一阵，你希尔顿叔叔家的孩子刚刚收到哈佛的录取通知书。他各方面都很平庸，远远不如你。”
    “既然他能进入哈佛，你怎么进不了清华呢？”
    “当然，我们慕家的人想进入清华轻而易举。但既然这是我给你的考验，那么我除了一个亿之外，不会再提供任何帮助。”
    “你需要自己去结交人脉，去打开局面。什么时候收到清华的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我再将你作为接班人培养。”
    慕司琛深吸一口气，郑重应下。
    他信心十足、胜券在握。
    一个亿的活动资金，一定能叩开清华的大门！
    慕司琛昂起头，“您等我的好消息！”
    .
    云歌通过脑海中的书，关注着林清漪和慕司琛的最新动态。
    “一个亿？”云歌看到书中修改的内容显示，慕父给慕司琛的活动资金恰巧是一个亿，惊讶到不敢置信。
    系统发布的特殊任务的金额，不多不少正好可以扣除慕司琛一个亿。
    也就是说，只要云歌夺得《最强学霸》的冠军桂冠，慕司琛的活动经费一分钱都剩不下！
    一分钱都剩不下的慕司琛，到时候能凭自己的真本事考上清华大学吗？
    云歌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一刻。
    因此，云歌对《最强学霸》的投入程度呈指数增长。之前她参加最强学霸，只是为了借着这个机会揭穿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物理竞赛的黑幕。
    云歌的目的已经达到，继续参加《最强学霸》的心态就很放松了。只是一个综艺，是输是赢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现在不同了！为了完成特殊任务，云歌必须要拿到冠军！
    虽然《最强学霸》的比赛内容变化多端，在不作弊的情况下，完全猜不到接下来要比赛的内容。
    但是这并不代表云歌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题目不可捉摸，但是《最强学霸》比拼的都是选手的观察力、记忆力、计算能力、空间想象力……
    这些能力的高低与天分有关，但也是后天可以练习的。
    足够大量的练习，可以大大提高这些能力。
    云歌的智商高，却并不是所有选手中最高的。但是云歌的倚仗也从来不是自己的智商，她更加信赖自己的毅力、自律与学习能力。
    云歌抓紧决赛前的所有时间，自己训练自己。
    云歌盘点了一下晋级的选手，慕司琛和林清漪两人已经退赛，当然就算两人没有退赛，只会作弊的两个人，云歌也根本没有看在眼里。
    晋级的选手中，云歌认为两人的实力最强，有可能与自己争夺冠军。
    一位是年轻的科技公司老板，江思妍；
    一位是她的老朋友，祁旸。
    虽然云歌和祁旸私下是朋友，但是这场对决中，云歌对祁旸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接下来的一轮轮比赛中，云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从44强进入22强进入11强。
    然后迎来最后一场比赛。
    云歌只为揭穿慕司琛和林清漪物理竞赛黑幕的爆料，却让云歌因此爆红，成为人气最高的选手。
    云歌在比赛中犀利至极、最快时间ok掉对手的表现，非常对观众们的胃口，在最后一轮决赛中，观众们最为期待的选手就是云歌。
    最后一轮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十一名选手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虽然林清漪已经退赛了，但是祁旸已经养成了每次比赛前都拿出云歌的照片看一眼的习惯。
    云歌可以帮他摆脱林清漪对他奇怪的控制，不知不觉中，祁旸觉得云歌会为他带来好运。
    然而这次祁旸看照片时，差一点被其他选手看到，“诶？你在看谁的照片？”
    年轻的男生好奇地探过头来看。
    摄影师听到这边的动静，镜头也很快跟了过来，祁旸连忙将照片藏起，“没看什么。”
    年轻男生嘿嘿笑道，“是不是你暗恋的女神啊？”
    “可是你也要暗恋吗？你这智商再加上你这脸……还需要暗恋？”
    年轻男生满脸不解。
    祁旸两颊微微发烫，“别乱说。不是暗恋的人的照片，是保佑平安和好运的照片。”
    年轻男生惊呆了，“卧槽？看不出来啊！你年纪轻轻这么迷信……”
    在祁旸的目光下，年轻男生换了一种说法，“年纪轻轻这么有信仰。”
    有信仰？
    祁旸愣了一下，又很快释然。
    如果能得偿所愿，倒是也可以成为他的信仰。
    .
    十一位选手严阵以待。
    主持人公布决赛题目，“十一位选手最后的考验，是层叠变色竞赛。”
    “一会儿比赛开始后，舞台的大屏幕上会有不同的图案依次落下。”
    “各位选手需要记住大屏幕上的每一个图案，并且在大脑中想象出所有图案一层层叠加后的状态，在自己面前的ipad上涂色。”
    “只有一层图案的区域是红色，有两层图案交叠的区域是橙色，有三层图案交叠的区域是黄色……有七层图案交叠的区域是紫色。”
    “对，一二三四五六七，分别对应红橙黄绿青蓝紫。”
    “十一位选手同时在自己的挑战位上开始竞赛，出错即被淘汰，一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位选手，那就是我们的决赛冠军！”
    “另外要提醒大家的是，大屏幕上图案落下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的，每个图案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止交叠的层数越来越多，每个图案可供记忆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因此难度的增长是加倍的，甚至是指数的。”
    走到最后的十一位选手，综合实力都是最强的，之前在比赛中也一直表现得十分自信。
    然而听到主持人公布的最后一轮比赛规则，大部分选手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有人眉头紧皱，有人甚至倒吸一口冷气。
    “各位选手准备好了吗？竞赛开始！”
    在主持人话音落下的同时，大屏幕上出现了第一层图像，正在从大屏幕上方匀速落到大屏幕下方。
    十一位选手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屏幕。
    图像出现在大屏幕上时，选手是无法在ipad屏幕上进行任何操作的，等到图像消失后，选手们才能根据记忆在ipad上为图像填色。
    ipad屏幕被划分为10x10共100个小格子，选手们的手指在屏幕上圈出区域，即可填色。
    第一层图像刚刚落下，自然只有红色，然而已经有一位选手面带纠结，迟迟没有动手。哪些区域要涂成红色，哪些区域不上色，第一层的难度就不低。
    更不要说两层、三层、四层……不停地交叠了。
    两层交叠时，就有一位选手面前亮起了红灯，出错被淘汰。
    三层交叠时，又有两位选手被淘汰。
    等到第四层落下时，现场所有观众都发现速度明显变快了，可供记忆的时间大大缩短。
    四层交叠时，一下子淘汰了四名选手！
    只剩下四名选手依旧在比拼！
    五层交叠，又淘汰了一位，只剩下云歌、祁旸、江思妍三人！
    六层，江思妍出了一点小错，遗憾失败。
    第七层下落的速度，简直像雪花一样快！
    而云歌和祁旸两人脸上的表情依旧轻松，只有通过两人飞速移动的手指，才能看出比赛有多紧张！
    两人都是左右手齐上，左右手的食指在ipad屏幕上快速圈点，几乎要出现残影！
    七层图案叠加在一起，云歌和祁旸依旧谁都没有出错。
    主持人傻了。
    题目结束了。
    决赛题目只准备了七层，一二三四五六七层叠加，分别对应红橙黄绿青蓝紫。
    没有第八层了。
    这道题目是多位教授和精英一起出的，当初根本没有人认为，会有选手能坚持过第七层。
    结果现在不但有选手坚持过第七层，还有两个？
    云歌和祁旸停下来，看着一片空白的大屏幕，然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茫然。
    观众激动地站起来鼓掌叫好。
    主持人连忙请示出题组。
    片刻之后，主持人匆匆忙忙地回到舞台上，“相信大家都看出来了，云歌和祁旸两位选手击穿了我们准备好的题目，他们真的超出了所人的预计。”
    “不过我们紧急对题目进行了调整！”
    “接下来，我们在刚才的基础上进行加赛——八层图案交叠，又恢复红色、九层又是橙色、十层又是黄色……”
    “七层一循环，选手能走多远，我们的题目就能陪多远！”
    轰的一声，观众们全都笑了。
    加赛开始，这次的速度不再是从慢到快，而是一开始就飞快！一开始就是刚才结束时的最快速度！并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观众们看得眼花缭乱，看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说记住了。
    祁旸止步于第12层。
    祁旸落败后，观众席上瞬间爆发出同样的声音，“继续！”
    “继续下去！”
    “不要停！”
    “我们想看云歌最终能到多少层！”
    主持人被观众们爆发出的热情下了一跳，好在后台的工作人员反应够快，没有停止比赛，而是按照观众们的要求继续下去。
    云歌一直到37层才被淘汰。
    虽然她的层数高到惊人，但是从第12层到第37层只是片刻的事，因为后面每层图案消失的速度太快了！
    云歌停下来后，轻轻揉着自己的手指手腕，纤细白嫩的指尖已经泛红了。
    观众席上爆发出激动的掌声，经久不息。
    云歌笑着对大家微微鞠躬致意，然后在主持人的引领下，走到代表着《最强学霸》冠军的金灿灿皇冠面前，摘取皇冠，戴在头上。
    与此同时，云歌听到系统提示音——
    「特殊任务已完成！获得《最强学霸》皇冠，已获得奖励：慕司琛金钱-1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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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0 章

    《最强学霸》最后一期总决赛播出时, 云歌已经结束录制回到h市。
    如今她的学习任务主要有两个，一是作为信息学竞赛生，学习信息学, 为冬令营的选拔做准备。二是作为数学竞赛教练, 努力提高竞赛生们的水平，让z省成为冬令营中获得金牌数最多的省份。
    云歌结束录制后，就立刻恢复了争分夺秒的学习状态。学习时可以顺便直播, 因此云歌也恢复了规律的直播。
    今晚, 云歌照常在学习直播间里直播。
    《最强学霸》最后一期开播前，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纷纷倒计时。
    “还有五分钟！”
    “还有五秒！四、三、二、一, 开播了！”
    一瞬间, 学习直播间的观众们全都在讨论《最强学霸》。
    “云歌云歌，你拿冠军了吗？冠军是你吗？”
    “节目组不允许提前透露, 不要问这种会让云歌为难的问题呀！”
    “那问个云歌可以回答的, 云歌什么时候出现啊？”
    “哈哈哈哈这个要看剪辑师吧，云歌自己应该也不知道。”
    “天哪！最终的决赛题目好难……那么多出题人齐心协力出了一道最难的题目……选手们真的太难了！”
    “嘶——决赛不再是分组pk了，十一名选手一起登台比赛……好刺激啊！”
    “这对选手的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也有很高的要求吧？竞争对手就站在自己身旁, 如果看到竞争对手答题速度很快, 心中一定很紧张吧！”
    “啊啊啊啊开始了！大屏幕上出现的第一层图案就好复杂！”
    “不是说速度由慢到快吗？怎么我觉得一开始的速度就很快啊？”
    “难度好高啊，层叠上色过程中, 图形是不可见的, 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图案复杂、速度飞快、全凭记忆……综合起来决赛题目难度好高啊！变态难！”
    “啊啊啊啊第一个特写镜头就给的云歌！云歌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样子！云歌加油加油！”
    “我觉得没有超强的大脑和强大的心脏, 根本无法赢得这个项目挑战。”
    “镜头中的其他人表情都好凝重……只有云歌的眉目是舒展的。”
    “卧槽卧槽？什么情况？题目结束了？云歌和祁旸还没有决出胜负？”
    “哈哈哈哈哈主持人彻底懵了！比赛暂停, 主持人现场向幕后求助！云歌和祁旸真的太厉害了！这是超越人类极限了吗？”
    “幕后也一团乱, 出题的大佬们很多都不在现场, 电话连线后大佬们也全都懵了——什么？七层结束了还有两名选手没有分出胜负？那两名选手还是学生吗？都是学生啊！那他们两个还缺导师吗？——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真的是科学竞技综艺, 不是搞笑综艺吗？我笑得肚子都痛死了！”
    “哈哈哈哈哈幕后兵荒马乱的好久啊！不知道此时台前什么情况？云歌和祁旸一直站着吗？”
    “啊！题目的问题搞定了！比赛继续！啊啊啊啊啊这次刚一开始图形消失的速度就飞快！”
    “云歌和祁旸还在继续……嗷嗷嗷嗷我激动死了！不论谁赢, 冠军都出自我们学习直播间！”
    “我们学习直播间是什么风水宝地！”
    “果然优秀的人会和优秀的人靠拢，大佬会和大佬在一起。”
    “祁旸出错了！冠军是云歌的了！”
    “云歌冠军！”
    “云歌我爱你！”
    “20层……25层……30层……35层、36层、37层！卧槽！云歌牛逼！”
    “云歌不止是冠军！云歌还是将亚军远远甩在身后的冠军！”
    “看得我心潮澎湃！又笑又哭！太精彩了！表白云歌！也为祁旸的表现点赞，感谢他们为我们上演了如此精彩绝伦的一场对决！”
    直播间里下起了黄金雨。观众们纷纷打赏云歌，有开屏特效的大额打赏接连不断，一块两块的小额打赏更是数量多到惊人，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几乎学习直播间里的所有观众们都打赏了，很少有人无动于衷。
    “最后图形的掉落速度比俄罗斯方块的掉落速度还要快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云歌玩俄罗斯方块吗？可以玩到多少关？”
    在这个问题出现后，学习直播间的画风突然一变。
    刚才疯狂庆祝云歌获得冠军的观众们，纷纷好奇地询问起云歌玩俄罗斯方块的问题。
    直播间里像过年一样，云歌刚才就放下书本，专心陪粉丝们聊天。
    她看到俄罗斯方块的问题，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我玩的不多。几年前玩过一次，玩了很久都还在继续，后来有事被打断了，就没有继续玩下去了。”
    “卧槽！云歌的俄罗斯方块果然很厉害！”
    云歌看到观众们热情如此高涨，索性找了一个掌机，在学习直播间里玩俄罗斯方块给观众看。
    消掉一行、十行、一百行……
    俄罗斯方块像冰雹一样砰砰往下砸，速度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然而云歌的操作更快，消除的速度也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同一个游戏，云歌玩起来和我玩起来，就变成了两个游戏。”
    “《最强学霸》的题太难了，难道让我看不清我和大佬之间的差距，俄罗斯方块瞬间让我看清了，我和大佬之间隔着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31关、32关、33关……”
    “268行、269行、270行……”
    “啊！云歌输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有电话打过来？如果不是电话铃声突然响了，云歌被吓了一跳，云歌根本不会输！”
    “俄罗斯方块的世界纪录是多少啊？”
    “？？？我搜到的世界纪录是32关？是我搜错了吗？”
    “！！！我刚刚见证了云歌打破世界纪录的一刻？”
    “卧槽卧槽！什么情况！用直播的回放视频可以去申请新的世界纪录吗？”
    “太突然了……云歌不是说自己好几年没有玩过俄罗斯方块了吗？直播间里的网友随口一说，云歌随便找了个掌机玩游戏给观众看，结果就这样破了世界纪录？”
    “啊啊啊啊啊！我就是直播间里第一个提到俄罗斯方块的人！——最后图形的掉落速度比俄罗斯方块的掉落速度还要快了——这句话是我说的！我现在太激动了，我我我我……我快要晕过去了……”
    “云歌看到我们发的弹幕了吗？云歌在接电话？真的好讨厌这个电话啊！”
    云歌接到的电话，是宣传崔盈盈打过来的，向云歌汇报好消息，“老板，你又上热搜了！”
    “#最强学霸云歌夺冠#”
    “#云歌最强学霸#”
    “#冠军云歌又美又酷#”
    “老板！你同时上了三条热搜！”
    《最强学霸》总决赛中，最耀眼的无疑就是云歌，所有观众都被云歌的表现折服，多位大牛一起出的题目竟然不够云歌和祁旸决出胜负，更是具有十足的戏剧性。
    因此从节目播出的后半段，到节目结束后，网友们一直在微博上热烈讨论！
    讨论的人越多，去看节目的人越多；去看节目的人越多，讨论的人越多……节目刚刚播出，立刻迎来了良性循环。
    所有在网上讨论的观众，发言中一定带着“云歌”两个字！
    崔盈盈一边打电话向云歌汇报，一边双眼舍不得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自从当了云歌的宣传，崔盈盈的日子简直爽到飞起！一分钱不用花，每隔一段时间热搜就两个三个得上！
    以前她为林清漪工作的时候，可根本没有这样的好事！
    崔盈盈的右手放在鼠标上，打电话时下意识地刷新话题热度监测界面。随着最近一次的刷新，崔盈盈发出惊讶的声音，“咦？怎么还有一个你的话题，热度正在飞速上升！”
    “#云歌打破俄罗斯方块世界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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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1 章

    z大男生宿舍里, 陆岭、赵一宸和郑建业看完《最强学霸》总决赛后，激动到睡不着。三个男生躺在宿舍床上开起了夜谈会。
    “陆神，我记得你大一的时候也经常玩俄罗斯方块, 你最高纪录多少关？”
    陆岭回答道, “二十多关吧。”
    赵一宸感慨道，“云歌真厉害啊！不知道云歌玩不玩魔方？”
    宿舍里的三个男生最近都在玩魔方，看到云歌玩俄罗斯方块的惊艳表现后, 男生们不禁畅想起云歌玩魔方该有多酷。
    郑建业说道, “就算云歌不玩魔方，只要她开始玩, 肯定能立刻成为大神。云歌学习能力真的太强了！”
    赵一宸躺在床上感慨道, “我以后找女朋友，漂不漂亮不重要, 就找一个像云歌这么聪明的！聪明的人太有魅力了！”
    陆岭和郑建业同时切了一声, “得了吧！”“就你这样，还想找像云歌那么聪明的？”
    “但凡人家姑娘有云歌一半聪明，就不会看上你！”
    “哈哈哈哈哈看上你的姑娘肯定不聪明！”
    赵一宸被两个室友气得想要从床上爬下来, 到他们的床上去揍人, 因为天气太冷，舍不得被窝里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热气才作罢。
    “滚滚滚！聪明姑娘怎么就不能看上我了？我自己也不差啊！”
    “咱！可是拿过数学建模大赛全国一等奖的人！”
    郑建业听不下去了, “切！如果不是陆神带着我们, 我们哪里能拿奖？”
    “哥们儿给你个建议啊, 如果你喜欢聪明姑娘, 那就别老和陆神在一起, 聪明姑娘同时看到你和陆神, 肯定会选陆神啊！”
    赵一宸听得想打人！
    郑建业话题一转, “对了陆神, 你还单身呢？我记得大二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和我们班的俞甜一起散步吗？现在呢？”
    陆岭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单身。”
    郑建业追问道，“为什么啊！”
    大学里，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经常单独去散步，最起码一方心中有点意思。郑建业看来，当初陆神对俞甜绝对是有意思的，俞甜对陆神也有好感。
    陆岭回答道，“没感觉。”
    最初的时候，陆岭对俞甜的确是有点心动的，但是随着陆岭对俞甜的了解越来越多，那一点感觉就渐渐地消散了。
    俞甜挺好，长相甜美可爱，性格活泼开朗，头脑也聪明。虽然大学恋爱大家都不在意家境，但是陆岭也能隐约感受到，俞甜的家境挺好。
    大概因此，俞甜没什么奋斗的压力和动力。和陆岭暧昧后，俞甜几次撒娇说要借陆岭的作业抄，一起上课，有小组作业要完成时，俞甜每次都要和陆岭结组，然后将自己的那份任务也丢给陆岭……
    类似的小事还有很多。
    一开始陆岭没觉得什么，反正他成绩好、效率高，在学习上为俞甜帮点小忙很轻松。
    直到他进入了云歌的学习直播间，在云歌的影响下，不知不觉地变得越来越努力。
    陆岭准备数学建模大赛时，每天忙到连和俞甜微信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准确地说，微信聊天的时间还是有的，但是陆岭将这件事的优先度排在很靠后的位置，有时间他宁愿多看两篇文献，也不想和俞甜聊微信。
    陆岭冷淡下来后，俞甜很快也就冷淡下来了。
    两个人短暂地暧昧了一段时间后，重新回到疏远的同学关系。
    就像曾经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的李瀚，从亲密室友变成点头之交。
    因为他们要前行的方向不同了。
    郑建业的床位上响起了浅浅的鼾声，赵一宸的床位上也没动静了，大概两个人都睡着了。
    陆岭在静谧的宿舍里，脑中勾勒自己未来的恋人会是什么模样。
    其实他的想法和被嘲笑的赵一宸有点相似，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找一个和云歌有点相似之处的女生。
    不过陆岭想找的相似之处，并不是像云歌那么聪明，当然更不是像云歌那么美貌。陆岭有自知之明，他自己也远远没有云歌的智商和颜值。
    陆岭想要找的，是身上有几分像云歌那样自强不息的恋人。
    他想和对方并肩前行，不断探索，不断突，永不满足。
    .
    与此同时，在b市的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三十五岁的韩婉蓉点开云歌的热搜，看着一条条微博和评论，不知不觉眼眶就红了。
    “云歌太棒了！”
    韩婉蓉发了这样一条评论之后，还觉得不够，又发了一条。
    “历经风雨，终见彩虹！”
    历经风雨，终见彩虹——这句话也是韩婉蓉的朋友圈签名。是她在和前夫离婚后换上的。
    韩婉蓉是云歌的新粉丝。
    离婚前韩婉蓉很忙，忙着照顾前夫、照顾女儿，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家事。离婚后韩婉蓉更忙，前夫对女儿可有可无，韩婉蓉却将女儿视为心头肉，于是女儿韩琪琪归韩婉蓉抚养。
    女儿主动提出想要改成和韩婉蓉一样的姓氏，前夫也毫不在意地签字同意了——离婚时，前夫的小三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托关系让医生用b超看了性别，是个男孩。
    女儿的姓名就改成了韩琪琪。
    如今韩婉蓉每天要照顾女儿、辅导正在读小学四年级的女儿写作业，还找了新工作。毕竟现在韩婉蓉肩头上有了经济压力，她至少要养活自己和女儿两个人。
    因此，无论是离婚前还是离婚后，微博和ww直播都距离韩婉蓉的生活很远，她没有注册过微博，更不知道ww直播是何物。
    直到《最强学霸》播出后，韩婉蓉才知道云歌。
    节目前几期，韩婉蓉还不是云歌的粉丝。甚至弹幕里都质疑云歌作弊时，韩婉蓉也相信了。
    当时韩婉蓉的想法和大多数观众一样简单粗暴——云歌表现得太过头了吧？另外87名选手也都是世界名校的学生和各行各业的佼佼者，云歌一个高中生，却将所有人远远甩在身后！
    云歌在节目中的表现，已经超出了韩婉蓉的理解范围，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这么聪明吗？真的会有人这么优秀吗？
    韩婉蓉本能地无法相信。
    尤其是在网友证明云歌和m.t乐队的一位成员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后，韩婉蓉更相信云歌提前知道题目了。
    直到后来，娱乐圈第一狗仔任哲曝光了真相，韩婉蓉才震惊地得知云歌没有作弊！
    不仅云歌没有作弊，而且云歌的对手作弊了！
    在对手作弊的情况下，云歌依旧赢了！
    云歌正如她表现出的那么优秀！不，甚至云歌比表现出的更加优秀！
    韩婉蓉从那时起，因为自己冤枉了云歌，心中升起对云歌的愧疚。渐渐地，这份愧疚又变成了喜爱。
    一期又一期节目，一场又一场比赛，云歌每一场比赛都在赢！而且是极其漂亮的赢！
    韩婉蓉看得激动万分！热血沸腾！
    韩婉蓉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在人生的前三十五年，韩婉蓉从来没有追过星。如果有人在一个月前告诉韩婉蓉，她会成为一名十几岁女生的粉丝，韩婉蓉一定不会相信。
    但是现在，这件她不会相信的事情切实发生了，她成为了云歌的新粉丝，云歌成为了她人生中第一个偶像。
    云歌一次又一次精彩绝伦的胜利，就像冬日里的焰火，点亮韩婉蓉黯淡艰难的前路。
    韩婉蓉心中清楚，她这么喜欢看云歌的胜利时刻，是因为她自己的生活太失败了。她刚刚结束了一段失败的婚姻，进入职场后又不停地经历失败。
    韩婉蓉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然后怀孕、生女儿、照顾女儿。前夫家境好、收入高，所处的圈子里大多数都是男主外女主内模式，太太不上班，打理一家人的生活。韩婉蓉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全职太太。
    直到离婚后，三十五岁的韩婉蓉才第一次踏入职场。
    在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和专业技能的情况下，三十五岁开始工作，还要一个人照顾女儿，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在这样的情况下，永远在赢，永远赢得游刃有余、风淡云轻的云歌，成为了对韩婉蓉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偶像。
    追星时的学习能力总是最强的，韩婉蓉也不例外，她很快就发现了云歌的微博和学习直播间这两大据点。韩婉蓉注册了微博号和ww直播间的号，开始和云歌的其他粉丝们有所接触，开始对云歌有了更深地了解。
    韩婉蓉震惊地发现，云歌的身世竟然和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云歌在节目中表现得那么耀眼，学科竞赛拿过那么多奖。
    韩婉蓉原本以为云歌一定拥有良好的学习环境——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和睦，家境优渥，至少也是小康。
    总之，无论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云歌都拥有最好的条件。
    然后韩婉蓉得知了云歌的真实情况，整个人都傻了。
    云歌小学时父母竟然就都离世了，先寄住在舅舅家，然后住校……舅舅一家对云歌似乎不太好。不，应该是很不好。
    因为云歌的成绩在住校后才突飞猛进，在此之前，云歌的成绩在年级里倒数。
    父母离世一定对云歌造成了相当沉重的打击，寄宿在舅舅家时，云歌的学习环境显然也很恶劣。
    甚至因为成绩差，云歌被班主任逼着写过《自愿放弃中考承诺书》……由此可见，云歌在学校里也没什么好的学习环境。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云歌还成为了中考状元。
    老粉丝们对云歌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韩婉蓉补了很久的课，对云歌终于有了基本的了解，心中对云歌的感情也变得完全不同了。
    以前她只是觉得云歌聪明优秀特别耀眼！
    现在云歌的想象在她心中生动具体了太多，韩婉蓉心中对云歌最多的感觉变成了——心疼。
    唉，云歌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对云歌了解更深后，韩婉蓉在《最强学霸》中看到云歌的心情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云歌能变得像今天这么优秀，一定吃过很多苦吧？
    总决赛里，韩婉蓉在云歌戴上皇冠的那一刻，泪水潸然而下。
    历经风雨，破茧成蝶。
    恰巧在这时，女儿韩琪琪穿过客厅去厕所，看到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的妈妈……整个人都傻了。
    最近一段时间，韩琪琪经常和妈妈吵架，她感觉妈妈的脾气越来越差了，当然韩琪琪自己的脾气也不好。
    于是母女两人经常一言不合就吵起来，吵完架后，韩琪琪自己也经常感到很后悔。
    但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妈妈心中有这么多的苦闷，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
    想一想，妈妈现在的确很辛苦……
    韩琪琪立刻在心中决定，她以后再也不要和妈妈吵架了！
    韩琪琪愧疚地不敢面对流泪的妈妈，低头装作没有看到，想偷偷从妈妈身边溜过。
    然而妈妈伸手抹了一下眼泪，一把将韩琪琪抓住，“来！和妈妈一起看这个综艺！”
    “喏，中间那个女生，云歌，是我新偶像！”
    韩琪琪：“……啊？！”
    .
    韩婉蓉早在半年前，就发现女儿韩琪琪在追星了。
    “现在的小孩子和我们小时候真的不一样了……”韩婉蓉在心中感慨道，她小时候唯一的娱乐就是和小伙伴在家门口跑着玩，丢沙包、踢毽子。
    但是现在的小学生，各种娱乐和诱惑实在是太多了。
    小学生追星的比比皆是，一个班里一多半的女生都在追星，要知道她们才小学四年级啊！
    韩琪琪在追的明星，是韩国的一个男团组合中的一个，韩婉蓉一直记不住叫什么名字。
    韩琪琪追星，就是被同班的好朋友带的。一开始，韩琪琪告诉韩婉蓉，她的好朋友喜欢上了韩国的那个男团。渐渐的，韩婉蓉从韩琪琪口中听到那个明星名字的次数越来越多。
    很明显，追星的不止是韩琪琪的好朋友，韩琪琪自己也开始追星了。
    韩婉蓉一开始没当回事，直到最近一次家长会开完，韩婉蓉发现韩琪琪的好朋友学习成绩下降了十几名！
    全班一共四十个学生，下降十几名，成绩一下子就从中上变成了中下！
    韩婉蓉担心韩琪琪的好朋友学习下降和追星有关，担心韩琪琪追星也会耽误学习，想把韩琪琪和追星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结果母女两人大吵一架。
    韩琪琪坚持自己的好朋友成绩下降和追星无关！
    韩婉蓉追问韩琪琪，好朋友为什么名次下降如此多，韩琪琪咬紧牙关说好朋友就是这次考试没有发挥好！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是韩婉蓉发现韩琪琪把每天早上的早饭钱省下来花在追星上！
    韩婉蓉一下子就着急了！
    韩琪琪正在长身体的关键时刻，无论是长高，还是用脑学习，都需要充足的营养。每天早上最关键的早餐怎么能省钱呢？
    韩婉蓉严厉地训斥了女儿，然而女儿的一句话让她心痛不已。
    “我现在零花钱比以前少了那么多，我想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省早饭钱怎么办？”
    一瞬间，韩婉蓉的心脏就像被锤子砸了一下，闷闷地痛。
    离婚之后，女儿的经济条件确实下降很多。现在的小孩子如此早熟，想必女儿对此也很敏感。
    韩婉蓉给女儿涨了一点零花钱，然后开始每天早上在家里为女儿做早饭，不敢再让女儿一个人在门口早餐店吃早饭然后走路去上学了。只是这样一来，意味着韩婉蓉每天早晨要更早起床，每天的睡眠时间变得更短。
    在韩婉蓉成为云歌的粉丝前，她因为早餐事件，明令禁止女儿再追星。
    但是现在，韩婉蓉自己有了喜欢的偶像后，心态自然而然发生了改变——她更理解追星是怎么一回事了。
    有时候，内心的需求就在那里，压制不如疏导。
    韩婉蓉觉得，自己给女儿找一个正面的积极的偶像，比严厉地禁止女儿追星更有效。
    云歌无疑就是一个正面的积极的偶像。
    成为云歌的粉丝后，韩婉蓉都不好意思不努力！
    于是韩婉蓉非常认真向自己的女儿安利云歌。
    韩琪琪：…………
    没想到妈妈不追星则已，追起星来比我还疯。
    她都从来没有向妈妈安利过自己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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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2 章

    韩琪琪实在太好奇了！妈妈竟然会追星？在韩琪琪心中, 妈妈和追星两个词八竿子打不着！
    什么样的明星能让妈妈这么喜欢呢？韩琪琪惊讶地发现云歌的年龄还很小，高中都还没有毕业。
    有着丰富追星经验的韩琪琪，并没有直接看综艺节目《最强学霸》, 而且在微博等地方开始补课, 通过剪辑、合集等方式了解云歌。
    这样一补课，韩琪琪的心也很快就被云歌俘虏了。
    云歌她好美！好强！好酷！
    如果说韩婉蓉对云歌的感情主要是喜爱和心疼，韩琪琪对云歌的感情就主要是佩服和崇拜了。
    对于韩琪琪这个年龄段的女生而言, 女爱豆有时比男爱豆吸引力更大, 韩琪琪在补课时心中充满了一个念头——如果我能像云歌一样酷就好了！
    与三十五岁的韩婉蓉不同，十岁的韩琪琪未来充满无限可能, 最起码韩琪琪自己是这么觉得的。虽然她的成绩在班里只是中等, 并且最近隐隐有下滑的趋势，但韩琪琪依旧会思考自己以后上清华还是上北大, 当科学家还是当大明星。
    因此喜欢上云歌后, 韩琪琪的内心想法和韩婉蓉也截然不同，韩琪琪第一时间就自我代入了云歌！
    韩琪琪躺在床上，将自己想象成云歌——中考状元、竞赛获奖、保送北大、参加综艺……
    韩琪琪在床上激动地滚来滚去, 开心地直蹬腿！
    韩琪琪嗷嗷嚎叫着在网上补课时, 看到了一张粉丝推测的“云歌每日时间安排表”，韩琪琪定睛一看, 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嘶……云歌是超人吗？”
    粉丝推测出的时间表里, 云歌除了每天都会保证七到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一个小时以上的锻炼时间, 一日三餐加起来一共花费一个小时, 还有一个小时进行洗澡通勤等杂事……其他时间全都在学习！
    韩琪琪掰着手指头计算, “24-8-1-1-1=13……”
    “云歌每天学习13个小时？”
    小学四年级的韩琪琪并不知道云歌的学习强度和她自己的学习强度有着天壤之别, 她仅仅以自己的学习强度来想象一天学习13个小时的样子, 一张脸就皱成包子了。
    韩琪琪掰着手指头计算自己每天的学习时间，“上午四节课，160分钟，下午三节课，120分钟，放学回家写作业两个小时……诶，不对，我边写作业边玩儿，真正写作业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那就是60分钟。”
    “所以我一天加起来的学习时间是340分钟，还不到6个小时！”
    韩琪琪已经觉得自己非常非常辛苦了！
    “云歌的学习时间是我的两倍！”
    “想要变得像云歌一样厉害，是不是要像她一样努力？”
    虽然韩琪琪年纪还小，但也懂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
    韩琪琪咕噜一下从床上翻下来，“今天的英语单词还没背呢！”
    韩琪琪翻开英语书，认真地背单词。不过她背上一会儿单词就忍不住想去玩手机。
    韩琪琪每次打开手机，看到的都是尚未退出的微博界面，上面正是云歌的时间表。然后韩琪琪就默默地把手机放下了。
    她单词还没背完呢！不能玩！
    韩琪琪看过云歌学习直播的视频快放，云歌一连学习两个小时都不会走神！
    .
    晚饭前，韩婉蓉疲惫地回到家。
    离婚后，她疯狂地投简历，最终找到了一份留学机构的助教工作。
    刚找到工作时，韩婉蓉天真地认为公司看中自己曾经有过留学经历。然而入职工作后，韩婉蓉很快就明白过来，公司根本不在乎她的留学经历，毕竟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公司看中的，是韩婉蓉离婚前的交际圈。
    前夫家里有钱，韩婉蓉交际的家庭也都有钱，多数家庭都愿意送孩子去国外留学。孩子学习成绩好的，愿意让孩子在国外进一步深造了；孩子学习成绩不好的，送出国读个野鸡大学，面子上也不会太难看，毕竟大多数人听到一个没听说过的外国大学名字，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是普通大学还是野鸡大学，但如果留在国内读个专科，很多有钱人家就觉得面上无光了。
    因此韩婉蓉的职务虽然是“助教”，但是说白了，就是销售。
    底薪低、提成高，主要工作内容是拉单子、做业绩。
    留学机构的单子一单就几万块，韩婉蓉每拉来一单，就能赚到不少提成。
    如果拉不来单子，不仅没钱赚，而且年终考核时还会被辞退。
    韩婉蓉得知这个残酷的事实后，整个人都傻了。离婚之后她和前夫交际圈中的那些朋友再也没有来往过。
    韩婉蓉不想让昔日的熟人看到自己如今的狼狈模样。
    昔日交际圈中的家庭们都住着别墅或者大平层，开着豪车。
    韩婉蓉的前夫也是如此，他置换了一套新别墅，买了一辆新车，和怀孕的小三结婚了，现在儿子已经几个月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快快乐乐。
    而韩婉蓉和女儿住在她结婚前父母为她买的一室一厅里，小区已经显得老旧了。韩婉蓉每天辛苦工作，工资却刚勉强够生活，连给女儿的零花钱都要计算着。
    明明出轨的是前夫，背叛家庭，在外有私生子的是前夫……但是前夫新房新车日子越过越好，韩婉蓉自己和女儿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大概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只有赢和输。
    韩婉蓉就是那个输家。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韩婉蓉开始工作后，翻过无数次通讯录，早就将昔日社交圈里谁家有准备留学的孩子在心中列了一个清单。
    然而韩婉蓉一个电话都没有拨出去。
    她拉不下那个脸，开不了那个口。
    韩婉蓉憋着一口气，拼命对陌生人推销，然而开单率很低很低。
    不过随着距离年底越来越近，距离业绩不合格就要被辞退的日子越来越近，脸面的问题突然就变得不重要了，一切都要为生存让路。
    韩婉蓉下定决心，在今天下班之前，一定要拨出第一个打给熟人的电话。连人选她都想好了，就打给李太太！
    然而她一直拖到距离下班只剩下半个小时，在笔记本上写好了要对李太太说的每一句话，依旧没有打电话的勇气。
    韩婉蓉把手机上的app一个个点开又一个个关掉，这是她在紧张和焦虑的心情下的无意识动作。点开微博的时候，韩婉蓉看到了云歌粉丝发布的一段视频——
    “《最强学霸》看完了，来看看云歌曾在学习直播间里举办的《真假学霸》，五分钟告诉你什么是真学霸风采！”
    韩婉蓉的微博刚刚注册，关注的人除了云歌，就是几个活跃的云歌大粉，因此微博界面上几乎全都是云歌的内容。
    但是这段视频中的内容，对韩婉蓉来说完全是陌生的。
    “……《真假学霸》？那是什么？”
    韩婉蓉点开视频，了解到在云歌刚开学习直播间的时候，被其他主播污蔑云歌假装学霸其实是学渣，网友们也纷纷质疑云歌。因此云歌在直播间里举办了《真假学霸》这样一个攻擂守擂的活动，在云歌学过的知识范围内接受所有网友的挑战，云歌自己守擂，欢迎所有网友攻擂，只要攻擂成功，就有高额奖金。
    结果云歌百战百胜。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能从云歌手中把奖金赢走。
    视频中的云歌，虽然一直低垂着头安静写字，但是韩婉蓉仿佛看到了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
    韩婉蓉的眼睛有点湿润。
    原来云歌也曾经历过这样艰难的日子。
    但是遇到困难的云歌毫不退缩，一往无前。
    韩婉蓉在回过神来之前就拨通了李太太的电话，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韩婉蓉紧张到双手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念出了写在笔记本上的话，“喂？李太太，好久没联系啊，我是婉蓉……”
    .
    《最强学霸》播出之后，无数经纪公司向云歌抛出了橄榄枝，询问云歌是否有进入娱乐圈的打算。
    云歌作为云巅之歌网红经纪公司的老板，商务联系方式自然是开放的。当然想要联系云歌的人，不会直接找到云歌，而是会先联系到张秘书，再由张秘书像云歌汇报。
    云歌毫不犹豫地对张秘书说道：“不签公司、不需要经纪人、不参加综艺、不拍电视剧……凡是和娱乐圈有关的，通通拒绝。”
    张秘书得到云歌明确的指使后，立刻不打招呼地去执行了。
    不过云歌一边拒绝着所有来自娱乐圈的邀约，一边也很好奇都有哪些综艺、哪些电视剧、哪些经纪公司找上了自己。
    云歌看完之后心中非常惊讶，竟然真的有几部以后会红的综艺和电视剧！
    就连联系她的经纪公司，也有几家实力不俗——甚至林清漪签约的经纪公司也向云歌抛出了橄榄枝！
    云歌心中滋味复杂，她上辈子当网红时一心想要进入娱乐圈。从网红到明星是很大的一步跨越，正因为这个跨越很大，所以极少有人成功。
    云歌有过几次成功的希望，然而都阴差阳错地因为林清漪和慕司琛失去了机会。
    没想到这辈子，云歌不想进娱乐圈后，突然冒出了这么多的机会。
    云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后，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各个节目组和经纪公司得知云歌完全没有进入娱乐圈的打算后，也安静下来，不再试图说服云歌。
    云歌回到崇礼给数学竞赛生上了几节课，转眼就到了寒假。
    寒假开始，对云歌和数学竞赛生们而言，都不代表休息，而是代表新的一轮挑战开始。
    本该一年到头最隆重的春节，被竞赛衬成了一个背景板。
    如果不是收到了陆文君爸妈送来的一大箱腊鸡腊鸭，还有公司里的张秘书、崔盈盈等一众人投喂的食物，还要反复叮嘱门卫竞赛生家长们送来的东西一律不收……
    云歌几乎忘了过年这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来给她送礼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送吃的。
    云歌即使恢复了十八岁的好胃口，显然一个人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因此云歌只能将自己收到的年货调换一下，重新送出去。
    a送给她的，她送给b；b送给她的，她送给a。
    系统对云歌说道：「现在你和我一样了呢！」
    云歌：……？
    系统：「你不生产年货，只是年货的搬运工！」
    云歌：…………
    被这么多人投喂，云歌再也不用发愁一日三餐了，每天只需要用微波炉加热一下食物，顶多自己再蒸个米饭，就有吃不完的菜。
    在窗外的鞭炮声中，云歌一头扎进了信息学竞赛的学习中。
    算法、搜索、动态规划、图论、数据结构及字符串、计算几何、数论、组合数学、线性代数……
    此时，云歌数学竞赛出身的优势就充分显现出来了。
    信息学竞赛需要用到的数学知识，让数学不够好、没有提前学大学数学内容的竞赛生们昏头转向，而云歌面对这些却格外轻松。
    云歌当过数学竞赛生、数学竞赛教练，如今又来当信息学竞赛生。对数学和信息学两门学科竞赛的区别体会非常深。
    和数学竞赛相比，信息学竞赛的师资不完备、甚至模式也不成熟，强省和弱省之间的差距更大。
    虽然z省已经是信息学竞赛的强省，崇礼搞信息学竞赛很多年，但依旧主要靠竞赛选手自我提高。
    看书、看论文、看大牛博客、看题解……
    刷onlinejudge。
    参加模拟赛。
    甚至信息学竞赛的题目，出题很多时候也是由高水平的往届选手负责！
    一定程度上，信息学竞赛可以说是圈子里的自娱自乐。
    云歌埋头在bzoj上刷题，一直到数学竞赛生们去参加冬令营，云歌才走出家门。
    云歌虽然无法送竞赛生们去冬令营，但还是在竞赛生们一致的央求下，将他们送到机场。
    一同去机场的还有陆文君和徐鑫。
    数学竞赛生们许久不见陆文君和徐鑫，重新见到他们后都很激动。女生们都上前拥抱陆文君，男生们都上前拥抱徐鑫，层层叠叠地将两人拥抱在中间。
    一群人在安检口之前告别，数学竞赛生们拼命朝着云歌挥手。云歌也挥手致意。
    站在云歌身旁的陆文君和徐鑫挥手的幅度比云歌大多了。
    陆文君突然高声喊道，“加油啊！”
    “一定要为z省拿最多的金牌回来！”
    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陆文君很是不好意思，脸蛋通红，但还是踮起脚尖来拼命挥手。
    徐鑫也一样，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胳膊简直要飞起来。
    等到去参加冬令营的数学竞赛生们全都通过安检口，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后。云歌才和陆文君、徐鑫一起转身往回走。
    徐鑫先出院，陆文君后出院，目前两人都已经出院了，只是需要定时去复查。
    陆文君和徐鑫两人都留了一级，插班进入高二。
    云歌问道，“你们两个进的是高考班还是竞赛班？”
    陆文君和徐鑫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竞赛班。”
    陆文君轻声对云歌说道，“还是想搞竞赛。”
    “之前毕竟付出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基础打得也不错……”陆文君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我喜欢数学竞赛。”
    一旁的徐鑫没有说话，但也重重点头。
    云歌听到陆文君的话，长舒一口气，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云歌想到贾浩南被捕后，警方的调查，之前已经保送了北大数学系的女生，拼命想换专业，数学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她这辈子再也不想与数学有任何牵扯。
    陆文君和徐鑫两人的身体都恢复了健康，心理也在渐渐恢复，两人甚至依旧保持着对数学的热爱……
    “真好。”云歌低下头，笑了。
    “走，请你们吃午饭。你们想吃什么？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云歌猜测这些应该符合中学生的口味。
    然而陆文君和徐鑫两人都坚持要为云歌省钱，最终云歌只好在崇礼食堂里请两人吃了一顿。
    陆文君点了五块钱一份的炒面，徐鑫更便宜，点了三块钱一份的炒饭。
    云歌看着两人的餐盘，无奈地摇头。
    云歌索性也不让两人自己点了，直接给每人各加了一个炸鸡腿，又为每人各拿了一份免费水果。
    崇礼食堂的炸鸡腿很大，不止下面的一截小腿，而是拐着弯的手枪腿，包裹上金黄的面包糠。撕开焦脆的鸡皮后，里面白嫩的鸡肉还还冒着热气，流下油脂和汁水。
    云歌咬着鸡腿，心想其实崇礼食堂的炸鸡一点也不比肯德基麦当劳差，价格还比肯德基麦当劳实惠，在食堂请两个学生吃饭也挺好。
    陆文君和徐鑫在云歌买鸡腿的时候，都说太多了吃不了，然而在云歌将鸡腿买好端到两人面前后，两个人吃得干干净净。
    云歌知道这个年纪的高中生，尤其是用脑强度极大的竞赛生，每个人的胃都像无底洞。
    云歌自己也不例外。重生让她的新陈代谢速度又回到了十八岁。
    云歌看到陆文君点了炒面后，自己也想吃了，点了一份一样的炒面。
    她想起自己刚重生回来时，在食堂的第一顿饭就是炒面，用完成第一个任务后得到的五块钱奖励——食堂充饭卡的大叔听到她只充五块钱后，整个人都傻了。
    其实算起来，从那时到现在还不到两年时间。
    两年前，她每科考十几分，口袋里的钱只够吃一碗炒面。
    两年后，她已经保送北大，如果她愿意可以承包整个食堂……？！
    云歌吃完最后一碗炒面，对陆文君和徐鑫说道，“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
    送数学竞赛生们去机场的两天后，云歌自己也跟随着z省的信息学省队，前往今年信息学奥林匹克冬令营的举办城市——j省c市。
    z省信息学竞赛省队的选手人数，只有数学竞赛省队人数的一个零头。
    信息学竞赛带队老师中的一位女老师，看到云歌后就忍不住拉住了云歌的手，“其实信息学才最缺好教练。”
    “崇礼的教练水平挺高，但是只教崇礼的学生。”
    “其他学校的学生都迫切需要好教练，需要系统性的教学……你有空的时候，愿不愿意也直播一些课程？或者直接录下来。”
    “虽然今年这届竞赛生是来不及了，但如果有好的课程录下来，对接下来好几届竞赛生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云歌面露沉吟之色。
    在脑海中与系统对话：“系统，有任务和奖励吗？”
    「新任务，视频课程造福三届学生！通过视频课程教学，使得下届、下下届、下下下届z省信息学竞赛国一人数全国第一，奖励1000w。」
    云歌：“三届学生捆绑销售？”
    这个任务难度可不低，而且云歌完成任务拿到奖励的时间，要在三年后了。
    不过云歌转念一想，这个新任务还是很划算的。只要她的教学视频质量够高，对学生们的帮助够大，那么她所需要做的，不过是录制一期精品教学视频。
    “成交！”云歌在心中接受了任务。
    与此同时，她也紧紧握住带队女老师的手，“等冬令营结束后，我就研究一下，录制一系列的教学视频。”
    带队女老师顿时喜上眉梢。
    因为j省与z省相邻，信息学竞赛省队没有选择飞机，直接坐着火车前往，高铁不过两个多小时，比飞机更省时方便。
    下火车后，在出站口就有冬令营举办学校的老师举着牌子接人。
    云歌等人坐上大巴车后，大巴车却没有开，负责接他们的老师解释道，“a省的队伍也快到了，他们的火车比你们晚到半小时，等他们到了一起走。”
    带队老师纷纷点头说好。云歌看到身边的竞赛生全都打起了精神，对即将上车的a省队伍严阵以待。
    a省队伍的学生上车后，两个省份的选手们互相打量。
    学生们自以为不动声色，在云歌眼中却一目了然，看得她直想笑。
    倒也正常。云歌想到自己上辈子参加网红大会时，一个个网红也都在心中疯狂比较我美还是她美——现在大巴车里的竞赛生们，心中的想法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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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3 章

    z省与a省的队伍都上车后, 前来接引的老师与两个省的队伍寒暄，“一路还顺利吧？火车票好不好买？”
    “今年是第一年铁路实行购票实名制，只能让你们自己买火车票了。往年都是冬令营为营员们集体购票, 不用你们自己操心。”
    云歌与a省的带队老师同时开口, “没事，自己买票挺方便的。”
    云歌话音落下，接引老师和a省的带队老师齐齐愣住了, 不明白z省这边开口寒暄的为什么不是带队老师, 而是一名学生。
    正让他们奇怪的是，z省的两名老师和另外三名学生脸上的表情都很自然, 似乎刚才就应该云歌来应答。
    ……怎么回事？难道z省的两名老师都是社恐吗？这样简单的寒暄也要由学生顶上？
    云歌看到大家奇怪的表情后, 默默地闭上嘴巴，拿出书本, 准备当一个不问世事的竞赛生。
    其实云歌本就是不问世事的性格, 她只是当竞赛教练当习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次不是带队的而是来参赛的。
    大巴车拉着两个省的选手驶入学校。
    z省的队伍一共有两名老师，一男一女；四名学生, 两男两女。
    一行人在大会议室报到之后, 就前往宿舍安顿。
    冬令营的营员们人数不多，因此学校只为营员们准备了一栋宿舍楼——老师全都住在一楼, 男生住在二楼, 女生住在三楼。
    大家走进宿舍楼后, 惊讶地发现, “这楼是新的？”
    地上的瓷砖锃光瓦亮, 墙壁雪白,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涂料气味。
    带队女老师皱起眉头, “这楼刚装修完啊？气味还没散干净呢, 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和老师的担忧不同，学生们都很喜欢新装修后还没人入住过的宿舍楼。
    方媛——z省省队的另外一名女生——表情雀跃地对云歌说道，“太棒了！全新的从来没有人住过的宿舍！”
    “你都不知道，我们之前去各个学校培训的时候，住过的很多宿舍都很差。有的宿舍连东西都没有腾空，衣柜里抽屉里全都是住校的学生的东西，我们自己的东西根本没地方放，还特别担心万一人家觉得自己的东西丢了，找我们赔怎么办？”
    方媛比云歌高一届。像方媛这样的节奏才是正常的，云歌比其他竞赛生早获奖一年，因此也没有像其他竞赛生那样在各个学校参加培训的经历。
    方媛对云歌说道，“说实话，我们都没想到你会进入省队。”
    “当然我知道你数学竞赛特别厉害！但是没想到你信息学竞赛也这么厉害！”
    信息学竞赛的小圈子感最为明显，方媛和另外两个男生都很熟悉，每一次培训都是差不多的熟面孔。
    而云歌就是突然降落到这个小圈子里的陌生面孔，而且一下子就杀入了省队！
    方媛说道，“看到省队名单里有你的名字时，我们都特别惊讶，尤其是没进入省队的那些男生！”
    “你都不知道他们的表情有多精彩！”
    方媛说到这里，突然笑出声来，“云歌！我真的太爱你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云歌两颊微微发烫。
    虽然隔着网络每天有无数人对她表白，但是这样面对面的表白，云歌依然极少碰见。
    竞赛生的家长们感谢她，想尽办法给她送礼，但也没有人在她面前大声喊“太爱你了”。
    在云歌不知道如何应对时，宿舍们被打开，一个梳着齐耳运动短发女生走进来，将双肩包砰地一下扔在桌上，“你们好啊！我叫李槿桐，b市人大附中的。”
    李槿桐在宿舍里环视一圈，询问云歌和方媛，“你们两个睡哪张床啊？”
    四张上床下桌的组合床除了位置之外没有任何区别，三个女生各自挑了一张。
    李槿桐将自己的书包扔在了没有人挑的第四张床上，“那这张床就用来放东西了。”
    云歌诧异地看向李槿桐，“啊？我们宿舍没有第四个人了吗？”
    信息学冬令营的住宿条件这么好？明明是四人间的宿舍，却只入住三个女生？
    李槿桐和方媛两人齐齐扭头看向云歌，“哪里来的第四个人？”
    “国家集训队一共就我们三个女生！”
    云歌震惊地瞪大双眼，“……什么？”
    “国家集训队只有三个女生？”
    “可是国家集训队有50个人啊！”
    云歌震惊于国家集训队50人中只有3个女生的事实，方媛和李槿桐震惊于云歌竟然不知道这个事实。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震惊了好一会，李槿桐才开口说道，“今年国家集训队有三个女生，已经算是多的了。”
    “去年只有一个女生。”
    “前年……前年好像是两个。”
    云歌皱眉，“怎么会这样……”
    她陷入沉思，z省省队有四个人，两男两女，比例非常均衡。从火车站前往冬令营的大巴车上，他们和a省的省队拼车，a省省队的成员确实是两名男生，但这也很正常，两个人太少了，无论是一男一女或两男或两女，都没什么奇怪的。
    除此之外，云歌就没有接触过其他省的省队成员或名单了。
    因此直到现在，云歌才震惊地得知信息学竞赛的男女比例如此失衡。
    “学oi又不是修电脑，信息学竞赛和另外四科奥赛一样都是脑力劳动啊……为什么女生这么少？”云歌陷入沉思。
    李槿桐惊讶地看看云歌，又看看方媛，“不是吧……你都进入国家集训队了，才发现这个问题吗？”
    “难道你以前在机房里的时候，没发现机房里男生多女生少吗？”
    与云歌同校的方媛抢答道，“这个我知道！云歌以前从来没有来过机房！”
    李槿桐：…………？！
    李槿桐眯起眼睛，费解地打量着云歌，“那你是怎么进入国家集训队的？”
    云歌：“教室里有一台我的专属电脑。”
    原本是用来直播和录制数学竞赛课的，后来就被云歌用来刷题库了，顺便还可以盯着讲台下的数学竞赛生们上自习。
    李槿桐不知道云歌的专属电脑是安装在讲台上的，她脑补出的画面是云歌和其他学生一起坐在教室里，其他学生身前是书桌，云歌身前是电脑。
    李槿桐：“……厉……厉害了。”
    z省的崇礼高中是怎样神奇的学校，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方媛和李槿桐两人一起解答云歌的疑惑：“国家集训队中女生少，是因为学oi的女生就很少啊！”
    李槿桐说道，“我们学校有十几个男生学oi，女生只有我一个。准确地说，高一的时候有两个，升入高二后，另外一个女生转去高考了，就只剩下了我一个。”
    云歌看向方媛，方媛点头，“崇礼也一样。升入高二后，信息学竞赛班里加上我只有两个女生了。”
    李槿桐说道，“至于背后的原因是什么……这个问题太难了，我只能说说我自己的体会。”
    “信息学竞赛生男多女少，历年都是如此。高一学生在选择竞赛时，必然会先了解上一届、上上届竞赛生的情况，有多少人拿了省一、有多少人拿了省队这类最基本的信息，来由此判断自己通过竞赛保送的成功率有多大。”
    “于是高一的女生在了解基本信息时，就会发现，咦？上一届信息学竞赛生里怎么没有女生获奖？全校都没有女生获奖！哦，原来当初全校只有一名女生学信息学！哦，原来全省只有一名女生进入省队了！”
    “在这种情况下，这位女生还会选择信息学吗？”
    “绝大多数女生自然会去选择性别比例相对平衡的数理化生四科竞赛。”
    “显而易见，学习数理化生四科竞赛的获奖保送概率更大。”
    “当然，概率更大或许是错觉，打个比方——”
    “化学竞赛全省有200个女生学习，40个女生拿到省一，20个女生进入省队。”
    “信息竞赛全省有10个女生学习，2个女生拿到省一，1个女生进入省队。”
    “两者的获奖保送的概率完全相同。但是听起来，后者更可怕对不对？全省只有2个女生拿到省一！”
    方媛补充道，“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如果不是对信息学有强烈兴趣的女生，基本就不会选择信息学了。”
    “要知道，上信息学竞赛课的时候，班里只有两个甚至只有你一个女生，周围全都是男生。机房里也是如此。”
    “如果你想要讨论问题，那么只能和一群男生讨论；如果你想和同班同学一起吃饭，那么只能和一群男生一起去食堂；还有平时的聊天、玩……对于很多女生来说，这显然不是一种轻松自在的经历。”
    方媛坦然说道，“高中三年，我基本都在独来独往。我会和男生们讨论问题，但其他事情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做。”
    “这样的情况一届一届地传下来，上一届女生很少，下一届就也很少有女生愿意加入。”
    云歌比了一个ok的手势，“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
    “这个局面一旦形成之后，就很难被打破。”
    “但问题是，这个局面是怎么形成的？”
    方媛和李槿桐对视一眼，作为全校学信息学竞赛的唯一唯二的女生，这个问题两人显然都思考过，但从来没有和人探讨过。
    “刻板印象。”
    “大部分家长和大部分老师，甚至包括很多学生自己，都觉得男生比女生更擅长电脑。”
    李槿桐说到这里，忍不住吐槽道，“天知道那些老师和家长脑袋里的‘电脑’究竟是什么！”
    “维修电脑、去电脑城用便宜的预算组装一台电脑、用杀毒软件杀毒、下载电影和使用excel……我怀疑在那些老师和家长眼里，这些事情和信息学竞赛没什么区别！全都属于‘懂电脑’的范畴！”
    云歌忍不住笑出声。
    李槿桐翻了一个无比生动的白眼，“其实硬件我也很懂，但我真的受够别人叫我修电脑了！”
    “免费的一律拒绝！”
    李槿桐叹了一口气，“全校的数学老师都对数学竞赛有那么一点了解，物理老师也都对物理竞赛有那么一点了解……而信息学竞赛，我怀疑除了信息学教练之外，全校找不出第二个了解信息学竞赛的老师。”
    “因此信息学竞赛一直是最边缘化的一门竞赛。”
    “家长们的想法就更简单粗暴了——学习数学竞赛，就算竞赛没获奖，高考数学肯定也能考高分；学习物理竞赛，就算物理竞赛没获奖，高考物理肯定也能考高分……学习信息学竞赛，那是什么玩意儿？高考又不考这科！胡闹胡闹！不许去学！”
    云歌再次忍俊不禁。
    她觉得李槿桐很有说相声的天赋。未来除了成为一名程序员，或许还能当一名脱口秀演员。
    然而脱口秀和编程一样，都是性别失衡的领域。
    “因此男生和女生学习oi，全都面临着阻力。不过显然，女生面临的阻力更大——男生更懂电脑；男生更会编程；男生理科思维更强；历年获奖的都是男生……”
    云歌心中一沉，她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这对喜欢oi的女生来说，是一个恶性循环。”
    李槿桐点头，“对，这是一个恶行循环。”
    “大家说女生不擅长oi——学习oi和获奖的女生很少——大家以此为证据证明女生不擅长oi……”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坚持搞oi的女生，都是内心强大、不畏压力的。还要再加上一点运气——拥有比较开明的家长和班主任。”
    “如果遇上控制欲强，一定要让学生听话的家长和班主任。你要搞oi就天天在你身边各种折腾……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好好学竞赛。”
    云歌轻叹一口气，用佩服地眼神看向方媛和李槿桐，“你们一路走到现在，一定很难吧。”
    云歌自己当然经历过更加艰难的岁月，但是对于面前的两个小女孩来说，她们能克服种种困难坚持到现在，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李槿桐一脸无所谓地摇头，“我一向懒得管别人说什么。”
    方媛的眼圈却红了。
    她揉揉鼻子，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都过去了……”
    方媛目光落在云歌脸上，眼含探究，“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们学校的信息学竞赛教练卢老师，不就经常表现出男生比女生强的想法吗？”
    信息学竞赛教练卢老师，每次讲完难题时，都会询问方媛或另一个女生，“你们听懂了吗？”
    在卢老师的概念里，方媛和另一个女生听懂了，全班同学就都听懂了。
    明明方媛和另一个女生的成绩都不算差！
    方媛的成绩甚至名列前茅！
    李槿桐的目光落在云歌脸上，诧异地问道，“你俩不是同一所高中的吗？不该同一个教练、在一起上课吗？”
    李槿桐知道云歌低一届。但既然云歌能进入国家集训队，那么云歌至少要跟高一届的学生一起学习、冲刺，而不是跟着低一届的竞赛生学习。
    方媛听到李槿桐的问题，代替云歌回答，“哦，她啊。”
    “她没空上信息学竞赛课，全靠自学。”
    李槿桐：…………
    云歌依旧在思考方媛说的崇礼高中信息学竞赛教练卢老师的言行不利于女生搞信息学竞赛这件事。
    “我会让卢老师改掉这方面的问题。”云歌说道。
    方媛惊讶地瞪大眼睛：“啊？怎么让他改？”
    云歌：“就直接和他说，让他改啊。”
    方媛连连摇头，“卢老师那个人可顽固了！根本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你对他说什么都没用的！”
    云歌：“如果改不了，就离开崇礼。”
    卢老师改了，问题解决；卢老师走了，问题也解决。
    不论是哪个结果，都殊途同归。
    方媛愕然，“……离开崇礼？不会的，卢老师肯定不愿意离开崇礼，崇礼更不可能让卢老师离开。崇礼太需要卢老师了，崇礼只有两三个信息学竞赛教练，卢老师还是最厉害的那个。”
    云歌点头，“我知道。”
    “再培养几个比卢老师更厉害的信息学竞赛教练就好了。”
    “然后让崇礼选择是要卢老师这一个教练，还是比卢老师更厉害的几个教练——崇礼一定会选择后者的。”
    “这个我有经验。”
    当初包庇贾浩南犯罪的数学竞赛教练高驰，就是这样被云歌赶走的。
    方媛知道崇礼多了乔芳、佟丽娟、邱彦斌三名优秀的数学竞赛教练，在崇礼当了很多年数学竞赛教练的高驰离开的事——但直到今天，方媛才知道这竟然是云歌的手笔。
    “卢……卢老师肯定会改的……”方媛结结巴巴地说道。
    要么改、要么滚。
    方媛肯定，卢老师以后再也不敢说一句歧视信息学竞赛女选手的话。
    连一个眼神都不敢有。
    .
    信息学冬令营和其他学科冬令营还有一点不同之处，那就是信息学冬令营不仅有正式营员，还有非正式营员。
    正式营员就是国家集训队队员50人——所有省队队员的合集。以及辅导教师一人。每年的承办学校可以另派六名教师或学生作为正式营员。
    非正式营员包括每省可派的一名教练，以及竞赛中第五十到七十名的竞赛选手。
    正式营员和非正式营员所需费用也有区别，国家集训队队员每人一千八，领导和老师也每人一千八。非正式营员要再贵五百，每人两千三。
    冬令营从2月5号到12号，5号是报到日、12号是疏散日，这两天都没有行程安排，因此有行程安排的只有中间六天。
    第一天早上，云歌是被李槿桐惊讶的叫声惊醒的，“下雨了！”
    云歌揉揉眼睛，盯着窗外的细雨，满脸茫然。
    李槿桐看到云歌茫然的样子，加大音量，“下雨了！这可是二月！二月啊！”
    “二月下的不是雪，而是雨！”
    云歌一头倒回松软的枕头上，方媛也是一脸的无语。
    走出宿舍后，李槿桐依旧很兴奋。李槿桐行李中根本没有带雨伞，于是和方媛共打一把伞。
    走进雨中，李槿桐深吸了两口空气，“竟然不怎么冷诶……”
    “好舒服啊！”李槿桐新奇的看着周围在冬天依旧满目绿色的树木，“我现在都没有冬天的感觉。”
    “这雨下的，空气好清新啊，让人神清气爽的。”
    第一天上午和下午都安排了课程，上午是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的教授主讲，下午是瑞士洛桑联邦理工大学的教授主讲。
    上午的内容更专业一些，下午的内容更有趣一些。
    上午的内容，云歌听得津津有味，但显然下午的内容符合更多人的口味，从热身题目开始，就调动起了大家的积极性。
    “23个人中两个人生日是同一天的概率是50%以上，为什么？”
    刚听到这个结论时，大多数竞赛生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一年有365天！仅仅23个人，两人生日在同一天的概率就在50%以上？”
    信息学竞赛生们都习惯用计算说话、用编程说话，尽管心中质疑，但全都立刻噼里啪啦地开始编写程序验证。
    很快，大家有些意外又不太意外地，验证了23个人两人生日在同一天的概率在50%以上。
    并且进一步验证了，如果有52个人同生日概率高达98%以上。
    竞赛生们还现场做了实验，大家依次报出自己的生日，在五十个人之内，就发现了生日同一天的。
    李槿桐惊喜地看向云歌，“我们生日竟然在同一天？好有缘分啊！”
    云歌提醒道，“98%以上的概率——”
    李槿桐打断云歌的话，“这个概率在五十人中落在了我们两个的头上！”
    云歌立刻点头附和，“嗯，是很有缘分。”
    一天还没过完，云歌、方媛和李槿桐的关系明显就拉近很多。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方媛和李槿桐说话，云歌只负责点头微笑。
    晚饭时分，方媛和李槿桐就十分自然地一人挽住云歌一边的胳膊，拉着云歌一起走向食堂。
    云歌虽然觉得十分别扭，但是也不能将两人的胳膊甩开，于是就这样一路走进食堂，排队时才分开站好。
    方媛和李槿桐都是性格活泼的女生，站在打菜的队伍中，两人依旧不停聊天，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云歌的唇角也微微翘起。
    就在这时，云歌听到身后一道响亮的男声，“真羡慕女选手啊！”
    “每年国家队都保证有一个女选手！”
    “去年的田瑶、前年的王依凝、大前年的周佳思……女选手只要进入国家集训队，竞争压力就比我们男选手小多了。反正国家队一定会矮子里头拔将军，把一个女选手塞进国家队里。”
    “真为那些明明成绩更好却被女选手挤下去的男生遗憾……”
    李槿桐听到身后男生的话，猛地回过头，“你在胡说什么！”
    “谁说每年国家队都保证有一个女选手了？哪里有这条规定？女选手都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考进国家队的！所有选手无论男女都在凭分数竞争！”
    “你究竟了不了解信息学竞赛的历史啊？除了去年、前年和大前年的国家队有一个女生，大大前年、大大大前年……再往前的国家队，不都是全员男生吗？”
    男生愣了一下，音调变得更高，“对啊！以前的国家队都是全员男生！就是从大前年开始，网上有人问为什么信息学国家队全都是男生，大前年、前年和去年的国家队就都塞了一个女生！”
    “把原本该属于男生的名额挤掉了一个！”
    李槿桐满脸不可置信，“你哪里来的阴谋论？去年前年大前年的国家队有女生，是因为有女选手足够优秀！”
    “分数都是公示的，你没看到田瑶、王依凝和周佳思的分数都排在前四名吗？”
    男生梗着脖子说道：“分数这种东西，还不是公示多少就是多少？”
    “学科竞赛的黑幕还少吗？数学竞赛教练让学生嗑药、物理竞赛省队里竟然有狗屁不通的娱乐圈小花……进入国家队的女生，还不是被提高了分数？”
    李槿桐目瞪口呆：“你有证据吗？你血口喷人！”
    “田瑶是我学姐！你知道田瑶有多厉害吗？你知道她是怎样的大神吗？”
    男生满脸不服气，“怎么可能，每年进入国家集训队的女生那么少，50个人里只有一两个女生。最终只有4个人的国家队里却连续三年都有一个女生。”
    “这个概率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这概率科学吗？”
    “连续三年都是这么不科学的概率，不是国家队必塞一个女选手，还能是什么？”
    男生不屑地冷哼一声，“不信你看，今年国家队肯定还是三男一女……”
    云歌打断男生的话。
    “不，今年的国家队——”
    “三女一男。”
    一瞬间，在食堂排队的所有选手都安静了，齐刷刷地看向云歌。
    男生看向云歌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精神病。
    就连方媛和李槿桐眼中也满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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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4 章

    男生愣了一瞬后, 爆发出一阵嘲笑，“哈哈哈哈！吹牛谁不会啊？”
    “但是吹牛也不要吹得太过分。国家集训队里47个男选手，3个女选手, 你说今年的国家队三女一男——合着就是你们三个女生全都进入国家队, 我们47个男生里有46个人都被淘汰呗？”
    刚才男生和李槿桐之间的高声争执，周围在排队的选手们都听到了，大家都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 在一旁默默旁观。
    但是在云歌说出今年国家队三女一男的话, 又被男生扯着嗓门喊得全食堂的人都听见了。
    就像男生说的那样，如果今年的国家队是三女一男, 那么将有46个男生被淘汰！
    虽然44个、45个还是46个男生被淘汰听起来区别不大……但是1个、2个还是3个男生进入国家队, 其中区别就太大了！
    如果只有一个男生进入国家队，那就意味着男选手进入国家队的概率只他们原以为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
    所有男选手们都默认, 国家队至少会有三个男生, 甚至四个全都是男生。
    因此众人听到云歌的话，再也不是事不关己的旁观态度了。
    他们进入国家队的概率变成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尽管知道这不可能, 但只是略微想想, 心中就极其不舒服。
    众人全都语气不善地对云歌说道，“怎么可能？你们三个女选手全都进入国家队？”
    “快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
    “接连三年国家队都有一位女选手, 已经是在照顾你们女生了, 否则你以为你们女生进得了国家队？”
    前三年的国家队中, 恰好每年都有一位女选手, 让这种阴谋论的谣言非常有市场, 绝大部分男生们都相信。
    李槿桐虽然也觉得云歌吹头太过, 但是听到“女选手进入国家队是因为被照顾”的话, 心中顿时非常气愤, 大声辩驳道，“女选手都是凭自己的实力进入国家队的！”
    “因为女选手面临更恶劣的环境和更多的阻力，所以坚持到最后的女选手，一定都是最爱oi的！一定都是有超强信念的！一定都是最珍惜这个机会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家集训队里的女选手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比男选手更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为什么要阴谋论女选手被额外加分了呢？”
    可惜李槿桐的话并没有几个男生相信。男生们纷纷说道，“我们男生也很爱oi啊。”
    “我也有超强信念啊……那可是国家队诶，谁不是梦寐以求进入国家队的呢？”
    “上一届的学长们也都非常珍惜这个机会好吧……全都超级努力，我们学校上一届有个学长都学到进医院了。”
    “这么悬殊的概率，不是什么信念啊珍惜啊可以解释的吧？如果这些东西这么有用，那为什么国家集训队的女生人数那么少？女生们也凭信念和珍惜进入国家集训队呗！”
    “哈哈哈哈哈！”
    食堂里响起一阵哄笑。
    李槿桐气得眼圈都红了。
    最终还是老师们注意到选手们的动静，制止了男女选手之间的吵架，“女生们！男生们！我们提倡的是正面的良性的竞争。”
    老师们澄清了谣言，“信息学竞赛从来不以性别衡量选手，男生和女生的分数线完全一致，无论每年的国家队里有几个女生，都是所有选手公平竞争的结果。”
    一位男老师伸手拍了拍身旁几位男生的背部，“小伙子们，从来没有女生抢占你们的名额，想要进入国家队，那就考进前四名！”
    然而从男生们脸上的表情来看，所有人都不相信老师给出的官方说法。
    老师们又看向云歌她们三位女生，“你们有争第一的想法是好的，我们是竞赛，竞赛就要勇争第一！”
    “都不要在这里争辩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后晚上还有营员交流环节。”
    老师们的语气和表情，显然也都认为云歌说的“今年国家队三女一男”绝不可能实现，都认为那是云歌一时激动下说的气话。
    .
    晚上的营员交流环节，就是国家集训队队员们互相讲课。
    大家在来冬令营之前就知道有这个环节，想要讲课的人都提前做了准备，云歌自己也准备了一份详实的讲稿。
    但是她现在不想将自己准备的内容分享给冬令营的所有营员了。
    方媛和李槿桐看到云歌压在手掌下的讲稿，问道，“你什么时候上去讲？”
    云歌摇头，“不去了。”
    方媛和李槿桐对视一眼，说道，“你不想让那些男生听了？只想讲给我们两人吗？”
    云歌继续摇头，“不，也不讲给你们两人。”
    在方媛和李槿桐惊讶的目光下，云歌解释道，“我原本准备的是3d模型处理的问题，这是挺有趣也很有用的知识，但是对进入国家队没什么帮助。”
    “考试就在五天后，我们必须要考进前15名，成为中国国家队候选队员，才能继续进入国家队。”
    “只有五天时间，每一分钟都很珍贵，因此我为你们讲的所有内容都和提高分数有着直接关系。”
    “在这五天里，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提分、考进前15、成为候选队员。”
    方媛和李槿桐震惊地看向云歌，“什么？”
    “你是认真的？”
    “你真的打算让我们三个都进入国家队？”
    “我……我不行吧。”
    “我的成绩距离国家队也还有不小的差距。”
    云歌看向方媛和李槿桐，表情平静，“和国家队有差距没关系，反正五月份才会选拔国家队队员，我们还有三个月。”
    “我们现在的目标，只是前15名。”
    “前15名你们还有差距吗？”
    方媛：“……也，也有点吧。”
    云歌依旧很淡定，“没关系，有差距，我们就在这五天内补上。”
    云歌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文件夹，“这是我之前整理的资料。”
    “我深入研究了信息学竞赛每一位可能的出题人，他们出过的题目、他们发表的论文、他们在学生时代参加过的每一场竞赛、他们参与和主导的每一个项目……”
    “出题人出的题目，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夜晚做梦突然梦见的。越是高水平的出题人，风格就会越稳定，出的题目就越有迹可循。”
    “信息学竞赛的出题人，显然都是高水平的出题人。他们非常重视信息学竞赛，因此通常都会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里出题。这也是各个大牛之间的默契，如果擅长a领域的大牛突然出了b领域的题，那么让擅长b领域的大牛出什么题目？”
    “五天时间，专门针对出题人可能会出的题目类型进行训练，时间足够了。”
    .
    云歌自己编写了一个程序，提前对冬令营考试题目做出了预测。并且无私地分享给方媛和李槿桐两人。
    然而方媛和李槿桐两人看到五天后考试的题目预测，神色间都带着一些疑虑。
    云歌当然立刻发现了。在心存疑虑的情况下，不可能竭尽全力地学习。
    于是云歌把自己做预测参考的所有信息和样本，飞快地在方媛和李槿桐面前展示了一遍。
    方媛和李槿桐两个人的嘴巴都变成o字形，能塞下一颗鸭蛋。
    样本量越大，做出的预测越准确——这当然是每个信息学竞赛选手都知道的常识。
    云歌对几个可能的出题人的了解，实在是太太太充分了！
    “卧槽！你这就差把出题人祖宗八代的信息扒出来了！”
    云歌对出题人相关信息的收集详尽到连他们小学期间的情况都没有放过。
    李槿桐声音激动，“你这个信息库，只用来预测冬令营考试题目是不是太浪费了？我看你能把那几个未婚出题人未来的老婆是谁预测出来了！”
    方媛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李槿桐只是夸张地形容一下，云歌却认真地思考起来，“以现在的样本量肯定无法预测，如果样本量再增加的话，或许可以。”
    方媛怀疑自己听错了，“啊？这……这怎么预测？”
    云歌解释道，“这样的预测当然无法做到足够准确，而且有很大的局限性——那就是我们要先假定，出题人a未来的老婆已经出现在他的社交圈内。a已经认识了他未来的老婆，或者a可能通过一名亲友认识未来的老婆。”
    “如果a未来的老婆还没有出现在他的社交圈里，将在未来几年后通过两名及以上的中间人辗转认识，甚至是通过网络认识。这个范围就太大了，无法进行这么大范围的预测。”
    “在满足假设前提的情况下，预测还是有迹可循的——a会被什么样的人吸引，又能吸引什么样的人，这与他人生前二三十年的经历密切相关。后天的因素，我们都可以通过采集他人生经历的数据得到。”
    “至于先天的因素，比如说先天的审美和偏好，在结婚前也会通过各个方面表现出来——比如以往的恋爱和暗恋、喜欢什么类型的明星、拥有什么类型的爱好、喜欢哪种动物……将这些用数据量化后，纳入预测系统，就可以进行预测。”
    方媛和李槿桐两人听得目瞪口呆。
    经过云歌这么一说，她们突然感觉大数据预测未来另一半这件事真的可行！
    李槿桐说道，“我听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感觉可以真的开发一个这样的平台啊！呃……我不知道……或许可以是一个高精度匹配的恋爱相亲平台？”
    云歌摇头，“不，没有人愿意将自己人生前二三十年的信息毫无保留地输入，让自己在网上变成一个透明人。”
    “即使真的有人愿意这么做的话，自己也无法做到准确地将自己的一切信息数据化，人类对自己的认知总是存在很多偏差。”
    “我只是随口和你们聊一聊。”云歌只是想证明既然未来伴侣都可以预测，那么预测五天后的考试题目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五天后的考试。”
    方媛和李槿桐两人疯狂点头，两人对云歌的预测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方媛小心翼翼地举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能看看你的预测程序吗？”方媛和李槿桐两人的眼睛全都闪闪发亮，无比期待地看着云歌。
    云歌点头，调出代码给方媛和李槿桐两人看。
    两个女生激动地握住彼此的手，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天哪……”
    “好厉害……”
    “这里是做什么的？我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只能看懂一点点，但是真的好厉害……”
    方媛和李槿桐看向云歌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眼中是全然的叹服与崇拜！
    唯一能让国家集训队选手们服气的就是专业水平，谁的水平高就服气谁。
    方媛说道：“云歌！今天在食堂里，你根本没有必要和那些男生们争辩，你只要把你编写的这个预测系统拍到他们眼前，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槿桐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方媛：“你傻呀！能预测出考试题目的系统，怎么能轻易给别人看？”
    李槿桐双眼一亮：“云歌！既然信息学冬令营题目能预测，高考题目是不是也能预测？”
    云歌：“预测高考题目的话，准确性会大大降低。”
    “因为高考出题人的范围太大了，全国的优秀教师都有可能成为高考出题人。在高考出题人保密的情况下，就没有可靠的样本数据输入。”
    “而信息学竞赛是一个封闭的小圈子，每年的出题人都差不多，就那几个教授和教练，再加上往届的大神选手。在这样的前提下，才能保证题目预测的准确性。”
    李槿桐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信息学和另外四科竞赛相比的劣势，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也会成为我们的优势！”
    .
    如果说方媛和李槿桐之前认为自己考不进前15名，知道云歌手中有这样的杀手锏后，自然不会再抱着同样的想法了！
    云歌愿意将自己花费无数时间精力才做出的预测和她们分享，愿意毫无保留地教她们，她们这时候怎么能退缩呢？
    能进入国家集训队的选手，无一例外，全都有着非同寻常的进取心。
    在信息学竞赛女选手的环境更恶劣的情况下，方媛和李槿桐依旧进入了国家集训队，两人自然更有过人之处！
    尽管只剩下五天，时间非常紧迫，但是方媛和李槿桐两人没有说过一句“不行”！
    哪个竞赛选手最终的梦想不是进入国家队呢？
    只不过这样的梦想，方媛和李槿桐之前只能在梦里想想，现在却切实看到了实现的希望！
    因此无论云歌提出怎样的高要求，两人都对视一眼，咬牙说道：“可以！”“没问题！”“我能行！”
    云歌的预测系统在输入大量样本后，输出的也不是一套预测试卷。
    ……而是几十套预测试卷。
    或者说，是几十个专题训练。
    如此庞大的题量，一下子就把方媛和李槿桐惊呆了，“这……来不及了啊……”
    云歌略带惊讶地看了两人一眼，“五天时间你们学不了这么多吗？”
    方媛和李槿桐：“…………当然啊！”
    “不要以己度人！”
    云歌点点头，将输入系统的一个数值从40%改为75%，题目顿时减少了一多半。
    刚才输出的题型，是有40%以上可能性考到的，如今剩下的题型，都是75%以上可能性考到的。
    这么一来，余下的题目自然精简了很多。
    虽然有可能不够全面，但是如今时间紧迫，自然要先抓住重点中的重点。
    方媛和李槿桐看到精简后的专题训练题量，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努力一下，五天内应该可以学完！”
    云歌点头，“那就开始吧。”
    开始之前，云歌提醒两人，“不要将精力平均分配在这些题目上。”
    “考试可能性在95%以上的题目，要分配最多的精力，可能性90%以上的题目次之，可能性85%以上的题目再次之……你们要注意精力的分配。”
    方媛和李槿桐齐齐瞪大眼睛，这种学习方法对两人来说都十分新奇。
    两人都是成绩优秀的尖子生，从小学到现在的学习习惯一直都是尽量将学过的所有内容彻底掌握。
    然而今天云歌告诉她们，考试概率小的内容只要花费相匹配的时间和精力，可以囫囵吞枣，甚至可以直接放弃。
    不过方媛和李槿桐都是聪明人，略微一想就知道云歌这种方式才是效率最高，目前她们最需要的。
    因此两人都在学习过程中时刻提醒自己克服十几年的习惯，将精力多多分配给考试可能性最高的题型。
    另一个颠覆方媛和李槿桐两人认知的是，在两人心中，高考是应试教育，竞赛是自主学习。
    竞赛教练一直是这样说的，两人也一直都是这样学的。很多题目竞赛教练也未必会做，主要靠学生自己钻研，以及学生之间的探讨。
    尤其是信息学竞赛，在学习竞赛期间，很多学生都愿意编写一些有意思的小程序，学以致用，在实践中学习……
    然而现在两人发现，她们一直以来的自主学习、自我探索，是因为没有碰到云歌这么厉害的教练啊！
    碰到云歌这样的大佬，再也不用靠自己了，大佬直接带她们飞！
    两人跟着云歌学习了两天之后，全都深刻地意识到，只考虑冲奖的话，应试教育无疑是最高效的！
    不，云歌对她们采取的，甚至不是应试教育，而是填鸭式教育。
    大量的知识不停歇地灌入方媛和李槿桐的脑海中，方媛和李槿桐梦里都是一道又一道的题目。
    虽然时间紧迫，但是学习进度比两人预料的要更快。因为方媛和李槿桐两人基础都不错，在学习过程中，两人很快发现有几个专题内容她们早就掌握了。
    这样的系统学习，让两人将已经掌握的内容掌握得更好，没有掌握的内容紧急被补充上，短时间内两人都有了极大的提高。最重要的是两人现在对重点次重点非重点十分明晰，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眉毛胡子一把抓地学习了。
    都说山中不知岁月，专心地学习起来也感受不到时间和环境。
    哪怕身在冬令营里，每天坐在讲座的教室里身边都是冬令营的其他学员，坐在食堂里被无数道目光打量，身边围绕着窃窃私语……
    云歌、方媛和李槿桐也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全身心地沉浸在学习中。
    因此，哪怕教室里和食堂里时刻有人在她们身边讨论热门微博的内容。
    云歌依旧不知道，自己那天在食堂里说“今年国家队三女一男”那段话时，被身边的营员拍下视频、发布到网上，并且引起了热议。
    微博不停地被转发，源源不断地有人加入吵架队伍，已经吵了三天三夜，战火依然不减。
    ※※※※※※※※※※※※※※※※※※※※
    后半章是增加的新内容。

 第 75 章

    上过《最强学霸》之后, 云歌的知名度早已今非昔比，粉丝群体十分庞大。
    因此云歌在食堂里的视频被拍下来后，尽管是用一个刚注册的小号发布的, 但是无数粉丝们都会在微博上搜索云歌的名字, 这段视频第一时间就进入了大家的视野。
    起初，粉丝们转发和评论的内容都是，“云歌好美！”
    “纯素颜、手机拍摄、死亡角度！云歌依旧这么美！”
    “云歌穿宽松运动装太好看了吧！有谁知道这是哪个牌子的运动装吗？种草了！”
    “醒醒！没看到视频中入镜的其他人也穿着一样的衣服吗？云歌身上的就是冬令营的营员服, 其他人穿在身上都是中学校服的效果。想要穿成云歌的效果, 需要一米七、大长腿、瘦瘦瘦……你有吗？”
    “扎心了……”
    “视频里的男生瞧不起女生，太过分了吧！都是进入集训队的人, 说明大家的水平都一样, 男生凭什么瞧不起女生呢？”
    “进入集训队的男生人数多又怎么样？人数多就值得骄傲吗？人数多也不能证明那个男生自己厉害啊！”
    “是啊！云歌证明给他们看！”
    “云歌一定可以进国家队的！云歌冲冲冲！”
    然而这段视频被云歌的粉丝们转发出圈后，路人网友们的转发和评论就都是不同的声音了。
    “原本看过《最强学霸》后对云歌印象挺好的, 但是这段视频, 呃……云歌也太狂妄了吧？对云歌的印象分突然大跌！”
    “我查了一下，国家集训队一共50个人，云歌进入国家集训队时的名次是第37名——倒数第14！这样的名次还说要进入只有4个人的国家队, 是不是太大言不惭了？”
    “还有集训队里另外两个女生的排名, 进入国家队时，李槿桐第12名, 方媛第33名, 云歌第37名。三人的名次都并不靠前, 提醒大家, 冬令营的最终成绩可是要计入之前的考试分数的, 三个人之前的分数都会拉低最终分数。”
    “卧槽？云歌的成绩是三个女生里最差的一个？看视频里云歌的样子, 谁不会认为云歌的成绩最好啊？云歌成绩最差竟然还一副我带你们两个人飞的样子, 真是太搞笑了。”
    “云歌的学霸人设有炒作的水分吧？之前粉丝们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简直是个几十年难遇的天才。结果进入集训队的排名是第37……中下水平……呵呵。”
    “这个视频也是炒作吧？云歌故意说这样博眼球的话。视频也是找人拍下来发到网上的吧。从《最强学霸》播出后我就有这个预感，云歌要进军娱乐圈了，一条热搜接着一条热搜。”
    “暂且不论云歌之前的排名怎样，就单纯计算一下国家队三男一女和三女一男的概率啊！
    集训队47个男生3个女生。
    如果像前几年一样，国家队3个男生1个女生，那么每个男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6.38%，每个女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33.3%，女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男生的5.22倍——这已经是很悬殊的倍数了！
    如果像云歌所说的那样，国家队1个男生3个女生，那么每个男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2.13%，每个女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100%，女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男生的46.9倍——？？？这可能吗？我就问这可能吗？”
    “啊？前几年女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男生的5.22倍？为什么啊？这太不科学了吧！”
    “不止呢！按照今年集训队47男3女计算出来的是5.22倍。前几年可是集训队48男2女、49男1女。
    集训队48男2女，然后国家队3男1女——每个男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6.25%，每个女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50%，女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男生的8倍！
    集训队49男1女，然后国家队3男1女——每个男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6.12%，每个女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100%，女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男生的16.3倍！”
    “！！！这倍数太夸张了！”
    “还有人不知道吗？信息学国家队的四个人里必有一个女生，早就是这些年来不成文的规定了。不管集训队里有几个女生，只要成为集训队女生里的第一，就一定能进入国家队！根本不需要和男生竞争！如果集训队里只有一个女生，那这个女生就百分百进入国家队了。”
    “大概出于男女平衡的考虑吧。国家队是要代表中国参加世界比赛的，如果每年国家队都只有男生没有女生，或许会影响中国的世界形象吧？显得中国不够男女平等什么的……”
    “什么鬼？这关男女平等什么事？”
    “卧槽！硬塞一个女生进国家队，才是对男生的不公平吧？凭什么国家队一定要有一个女生啊？所有人公平竞争，谁行谁上不好吗？”
    “我以前就听说过国家队必有一个女选手，我一直以为是谣言。但是今天看到直观的概率计算，我相信这是真的了——女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男生的8倍、16倍……如果没有人为干预，我不相信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代入考了第四名，结果被女生挤下去的男生，感觉他太惨了吧！”
    “我是女生，我想说我们女生并不需要这样的额外照顾，能考进前四就进国家队，考不进前四就下一届、下下届再努力。硬是把水平不够的女生塞进国家队，才是对女生的歧视吧？默认女生的水平比不上男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微博下沸沸扬扬地讨论起“信息学竞赛会硬塞一个女选手进入国家队”这件事。
    绝大部分网友们都相信了这个规矩，或者可以说是内幕的存在。
    只剩下小部分网友依旧对此表示质疑。
    “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怎么大家都认定女生进入国家队不是靠实力，而是靠规则倾斜了？”
    “历年分数都是公示的，进入国家队的女选手分数确实排在前四名啊！”
    “@信息学竞赛委员会，能不能给一个官方说法？在没有官方说法之前，大家就认定女选手的分数不真实，这样不太好吧？”
    “我感觉云歌在视频里说的有道理——目前学习信息学竞赛的女生很少，女生学信息学竞赛会面临更多阻力。因此能突破层层阻力，进入集训队的女生，说明综合素质更强，也会更努力，更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对进入国家队更加渴望，怀着必胜的信念，甚至可以说是背水一战——在这样的情况下，集训队的女生比男生进入国家队的可能性更大，我觉得是合理的。”
    然而这样的声音是少数的、是微弱的。
    绝大部分网友都认定信息学竞赛每年国家队都有一名女生，是规则倾斜。
    少数不一样的声音，在铺天盖地的“倾斜”“黑幕”“女生占便宜”“对男生不公平”这些声音的压制之下，几乎没有被人看到听到的机会。
    “得了吧，不要说什么女选手更努力、珍惜、渴望之类的了。这可是集训队队员之间的比拼！从全国选拔出的五十名集训队员！每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胜利者进入的是国家队！难道只有女选手努力、珍惜、渴望，男选手就不努力、珍惜、渴望？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云歌在视频里说的鸡汤，竟然真的有人信啊。”
    甚至少数持有不同观点的人，通通被打成了云歌的粉丝。
    “云歌粉丝就不要在这里跳了！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云歌，而是信息学竞赛的规则问题，好吗？没有在骂你家蒸煮，好吗？”
    “云歌不是学霸人设吗？云歌粉丝们的形象不一直都是一群积极向上认真努力的人吗？怎么一个个智商都这么低的样子啊？”
    “8倍、16倍的差距摆在眼前，竟然还能咬着牙说女生进入国家队靠实力，我真是笑了。”
    原本只在信息学竞赛圈子里盛行的阴谋论，扩大到了全网。
    看到微博以及转发评论内容的大部分网友，都相信了这个阴谋论，相信信息学竞赛每年硬塞一个实力不够的女生进入国家队。
    全国各地，看到这个消息的信息学女竞赛生全都气炸了！
    “哪里来的洗脑包？”
    “他们根本不知道田瑶、王依凝和周佳思是怎样的大神！就在网上随便造谣！”
    “啊啊啊啊真是气死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相信官方公示的分数，看到一个瞎计算的概率就相信有黑幕了？集训队第一和第50进入国家队的概率能一样吗？田瑶、王依凝和周佳思的排名本来就很靠前啊！”
    “集训队有一个女生，国家队有一个女生，所以女生进入国家队的概率是100%……？？我就不说大学的概率论了，这样计算的人高中数学有没有学过啊？”
    “哈，按照这个逻辑——如果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竞争，最后男生输了女生赢了。合着男生胜利的概率就是0，女生胜利的概率就是100%，然后女生胜利的概率是男生的正无穷倍呗？——我真的无语了。”
    然而信息学女竞赛生们的气愤，对网络舆论没有任何改变。
    她们发布在网上的评论很快就被淹没得无影无踪了。
    而她们学习任务都很重，根本没空在网上吵架。
    少数人的声音在网上不但没有激起任何浪花，而且话题还很快升级了，变成“男生是不是比女生更擅长信息学”，甚至“男生是不是比女生更擅长理科”的大讨论。
    “信息学不用讨论了吧……每年集训队中如此悬殊的男女比例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信息学确实男生比女生厉害啊！竞赛获奖人数就是最好的证明！”
    “男生理科就是比女生厉害。”
    “谁说的？高考状元女生比男生更多好吧！”
    “高考状元女生人数多，那是因为高考理科也要考语文和英语。而且高考题目还不够难，还没有到智商的程度，女生通过努力也可以考高分。在更难的竞赛上，还是男生占优势。信息学竞赛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另外四科学科竞赛虽然没有信息学这么夸张，但男生也是稳胜一头的。”
    “男生比女生更擅长理科？都2012年了怎么还有这种歧视女生的言论？”
    “这不是歧视。男生理科好和男生力气大一样，都是客观事实。女生文科好，男女各有优势。”
    “不要无视客观事实！学习信息学竞赛的女生总数和男生总数本就悬殊！1000个男生学习竞赛10个人获奖，100个女生学习竞赛1个人获奖，然后说获奖的有10个男生、1个女生，所以男生比女生擅长多了！这不对吧？”
    “那又为什么总数悬殊？还不是因为女生不擅长，男生擅长，所以学竞赛的男生人数多。”
    “很多人因果倒置了！不是因为女生不擅长理科，所以大家说女生不擅长理科。而是因为大家说女生不擅长立刻，所以女生真的不擅长理科了！对小学生中学生而言，来自老师家长同学社会的否定，会对他们产生很大的影响。信息学竞赛也是一样，就是因为这些女生不擅长的声音，让很多女生连尝试的机会都失去了。——这些‘你不行’的声音才是女生最大的阻力！”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我们来打个赌，今年信息学竞赛国家队到底几男几女吧？”
    “肯定还是三男一女咯。”
    “大家都在怀疑规则倾斜，网络舆论的力量是巨大的，我猜今年不敢倾斜了，国家队四个男生。”
    “反正不可能像云歌说的那样三女一男。要是三女一男，我直播吃屎！”
    “直播吃屎+1！”
    “直播吃屎+10086！”
    “截图了。”
    “截图了+1。”
    “截图了+10086。”
    “啊？截图的大家都相信国家队会三女一男吗？”
    “当然不相信，但是截个图也不费事，万一呢。”
    “看到吃屎队伍这么庞大，突然希望今年国家队真的是三女一男了！”
    .
    冬令营的第三天晚上，安排了上机时间，让竞赛选手们可以先熟悉一下机子。
    云歌与方媛、李槿桐一起走向机房的话，看到不少先一步跑到机房的人又跑了回来。
    两个方向的学生相遇，从机房出来的学生提醒尚未去机房的学生，“别去了！机房的电脑都不能上网！”
    “走吧走吧，不能上网的什么都干不了！老师让我们熟系一下键盘和鼠标，这有什么好熟系的啊？”
    “回去dota了！”
    “接下来每天晚上机房都开放！回头在去吧！”
    从机房出来的学生们这样一招呼，原本想要去机房的学生们大多数也都改变方向，往宿舍的方向走了。
    方媛和李槿桐看向云歌：“我们还去吗？”
    云歌点头，“去看看情况吧。”
    三人走进机房，看到机房里大部分位置都空着，只有少数几个选手坐在电脑前。
    云歌不着急坐下，先围着机房转了一圈，将每一台电脑都打量一遍，说道，“都挺新的，没什么区别。”
    机房里的老师听到云歌的话，顿时笑了，“机房里的电脑都是新换的，就是因为这批新换的电脑，今年我们学校才能申请到举办冬令营的资格。你们放心吧，每一台电脑都很好用，没有任何问题。这个肯定要提前检查好的啊，不会影响你们考试的。”
    云歌环视四周，看到电脑上没有贴任何写着姓名等信息的标签，问道，“老师，您知道考试时怎么坐吗？”
    老师伸手为云歌指了一下，“从这里开始，1号、2号……一排一排按照顺序来。”
    “序号还没贴，明天应该就贴好了。”
    云歌按照老师说的顺序数了一下，找到自己和方媛、李槿桐的位置。三个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开机、关机、键盘、鼠标……检查了一番电脑的基础功能，然后又熟悉了一下键盘。
    机房老师看到她们这么认真，笑道，“还是女生细心，刚才好多男生喊着打dota，一窝蜂地跑回去了。”
    云歌摇头。
    机房里的男生也有五六个，对待熟悉机子这件事的认真程度，丝毫不比云歌她们差。
    其实这和男女生没有任何关系，问题的关键是对考进前15名、成为国家队候选队员有没有信心。
    那些组队打dota的选手们，早已放弃冬令营的选拔赛，几天后的考试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
    反正进入国家集训队的每位选手都已保送了清华北大这类名校，如果无意国家队的话，冬令营自然可以度过得很轻松。
    放弃的选手们有些可能是不够自信，有些可能是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知道自己进入国家队无望，在冬令营里开心玩耍、多交朋友，也是一种收获。
    方媛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如果不是你带飞我们，我也早就放弃三天后的考试了。”
    方媛以第33名的成绩进入集训队，之前想都不敢想进入国家队的事，甚至连成为候选队员都不敢想。
    原本方媛的心态也是重在参与，如果没有遇到云歌，这时的她肯定与那些回宿舍的选手们一样，早已在宿舍里休息、娱乐了。
    李槿桐在旁边点头附和，“我也一样。”
    但是现在，尽管她们才跟随着云歌学习了两天，方媛和李槿桐已经以进入国家队为目标，以这样的高标准来要求自己，来认真准备比赛了！
    飘了飘了……她们真的飘了！
    连国家队都敢想了！
    至于三天后的选拔考试将会选拔出15名候选队员——她们势在必得！
    她们一定要成为候选队员！
    为自己赢得三个月的时间，继续向下一个目标冲刺！
    方媛和李槿桐的目光依次扫过机房里认真熟悉机子的几个男生，牢牢记住他们的脸，并且努力将他们的脸和名字对上号……
    这些都是她们的对手！
    都是对三天后的考试有信心也有野心的人！
    直到走出机房后，方媛和李槿桐依旧在低声讨论，“那个额头上系着一个运动发带的男生是谁？”
    “丁俊吧？不不不……好像是盛高杰？”
    “哪个省的啊？”
    “h省y校的！他和旁边几个人都是y校的！他们学校好厉害！”
    方媛和李槿桐无法将长相和姓名对上号，于是询问云歌。她们已经见识过云歌的记忆力有多么惊人。
    然而云歌听到两人的问题后，表情淡漠地摇头，“我也分不清。”
    在方媛和李槿桐惊讶的目光下，云歌解释道，“我没有记过他们的名字，也没有看过他们的脸。”
    “你们也不要去关注对手，对手多强多弱，都不是我们能改变的。我们唯一能改变的，只是在有限的时间内让自己变得最强。”
    方媛和李槿桐对视一眼，齐齐感慨道，“你境界太高了……”
    “对手就在我们眼前晃，总是免不了多关注一下的……这是本能啊！”
    不过在云歌的提醒后，方媛和李槿桐两人都克制住了关注对手的本能，将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在提高自己上。
    第二天早上，接连下了两天的雨变成了雪。空气清冽，一口吸进去格外提神醒脑。
    之前因为二月份下雨激动不已的李槿桐，在雨丝变成雪花后变得十分淡定。
    反倒是方媛变得激动起来，“下雪了！好大的雪啊！”
    方媛添了一条围巾，将自己的脖子严严实实地围起来，然后拿着雨伞走出宿舍楼。
    李槿桐满脸茫然地看向方媛，“你拿雨伞干嘛？”
    方媛也一脸茫然，“下雪了啊？”
    李槿桐：“对啊！下雪了啊！不下雨了！为什么还要打伞？”
    云歌在一旁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帮鸡同鸭讲的方媛和李槿桐两人解释。
    “南方下雪也要打伞的，气温没有那么低，雪花落在身上立刻融化，不打伞的话衣服全都湿了。”
    “北方气温低，雪花落在羽绒服上、落在帽子上，依旧是雪花。哪怕雪下得很大，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雪，也不用打伞，进入温暖的室内前把身上的雪拍干净就可以了。”
    方媛和李槿桐两人全都一脸惊奇。
    接下来的两天，云歌等三人依旧每天都去机房熟悉一下电脑。她们第二天进入机房的时候，每台电脑的桌子上就已经贴好了姓名和编号。三人对应的电脑果然就是前一天老师指给她们的那台。
    三人彻底放心了，专心熟悉自己的电脑。
    机房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少，一些选手进入机房熟悉了一次电脑之后，就再也不来了。只有云歌她们三人每晚都去一趟机房。
    方媛和李槿桐都很享受走路去机房，再从机房走回来的过程的，就当是一次短暂的散步了，这是她们从早到晚唯一的休闲时间。
    两三天下来，选手们变得熟悉了不少。在讲座的课间讨论dota的声音随处可见，“昨天晚上我玩的矮人狙击手，装备出的特快！假腿、穷鬼盾、散化、□□、大炮！我还大招打出过两次双杀！就是队友电脑不给力啊，没肉盾没控我基本见面死！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罢了罢了，明天再战！”
    “明天打不成游戏了，要出去玩。”
    “不知道明天还下不下雪啊？继续下雪的话，出去玩还不如在宿舍里打dota！”
    对云歌、方媛和李槿桐来说也一样，出去玩还不如留在学校学习。
    然而冬令营的行程必须参加，不能随意掉队。好在云歌早就为方媛和李槿桐准备好了一沓资料，让两人随身携带，坐车时、参观时，有空就看几页。
    方媛和李槿桐对出门的行程可以说是抵触到了极点，“时间不够用了！”
    云歌安慰道，“没事，现在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明天能学进去多少是多少，就算学不进去，依你们两人现在的水平，前15名也稳了。”
    听到这么说，方媛和李槿桐心中的焦躁才略微缓解。
    然而方媛依旧忍不住抱怨道，“也不知道冬令营怎么安排的！后天就要考试了，明天出去玩！”
    “这么冷的天气，明天要是感冒怎么办？”
    “明天安安静静在教室里听讲座不好吗？我们学习效率还能高一点！安排冬令营行程的老师怎么一点都不为我们这些学生考虑！”
    李槿桐忍不住说道：“是我们情况特殊，不在冬令营的考虑范围内。”
    “除了我们之外，没有选手在冬令营的这几天里临阵磨枪了。”
    “冬令营考试检验的是高中两年多的学习成果，两年多来学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在冬令营这几天内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你没看许多选手这几天都没怎么学习了么。”
    方媛辩驳道，“可是我这几天学到的，快赶上之前一年学到的了！”
    话音落下，方媛也反应过来，“啊……确实，像我们这样的选手是极少数。”
    如果不是云歌带她们飞，方媛和李槿桐冬令营最后一天考试的水平，肯定也就是进入冬令营时的水平了——冬令营只有一星期时间，她们的水平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但是遇见了云歌，那自然是另一回事了。
    方媛和李槿桐想到其他选手都停滞不前，只有她们在突飞猛进，学习劲头顿时更加高涨！
    外出的行程丝毫没有阻拦住她们的脚步。中华恐龙园里，两人站在恐龙模型旁边学！博物馆里，两人站在玻璃罩旁边学！餐厅里，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将资料摊开在碗边学！
    一天的参观行程很快结束，晚上坐车返回校园时，有人在车上说道，“明天考试时间晚，总算能睡个懒觉了！”
    “这些天的讲座都太早了，天天早起困死了！”
    明天的考试上午九点才开始，与早早开始的讲座相比，时间晚了两个小时。
    方媛和李槿桐同时看向云歌，“我们明天还是老时间起床，早上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带着我们最后梳理一点知识点吧？”
    云歌点头。
    大巴车上，云歌身后一排，一个男生不屑地“哼”了一声，声音很响，引得许多人回头看。
    云歌回头，看到正是第一天在食堂发生过争执的男生。云歌没记住他的名字，只知道他这几天呼朋唤友打dota打得很欢。
    方媛和李槿桐也都回头看到了，但都没有说什么。
    男生似乎对三位女生如此平静的表现很不满意，又重重地“切”了一声，“临时抱佛脚，能有什么用。”
    然而依旧没有人理他。
    第二天，云歌、方媛和李槿桐按照计划，老时间起床，梳理了一遍最重要的知识点，然后早早进入机房。
    九点钟，铃声准时响起。
    冬令营的选拔考试——开始！
    ※※※※※※※※※※※※※※※※※※※※
    上一章后一半是添加的新内容，就是昨天的更新，大家已经看过了哈！

 第 76 章

    考试从早上9点开始, 到中午14点结束。
    长达5个小时的考试对选手们的精力甚至体力都是一项严峻的挑战。
    云歌提前为自己和方媛、李槿桐准备了巧克力补充能量，在体力方面，她相信坚持运动的自己不会亚于一些看起来就疏于锻炼的选手。
    考试开始后, 云歌快速将题目浏览一遍, 全神贯注地进入到考试状态中。
    题目一共有三道，前两题是传统型，后一题是提交答案型。语言可以在c, c++与pascal中任选其一。
    第一道题没有部分分、第二三题有部分分。
    云歌的目光集中在第一道题上——最小生成树。
    “给定无向带权连通图g, 我们希望通过修改边的权值，使它的最小生成树唯一……”
    云歌看完题目后, 又回过头重看了一遍上方的表格——
    可执行文件名：mst, 输入文件名：mst.in，输出文件名：mst.out, 每个测试点时限：4秒, 内存限制：256mb，测试点数目：10，每个测试点分值：10……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早上刚带着方媛和李槿桐复习了一遍最小生成树问题, 两人应该都没问题……”云歌用0.1秒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最小生成树问题是云歌之前预测的考试概率95%以上的问题, 自然是方媛和李槿桐两人复习重点中的重点。
    两人看到第一道题目后，面色都是一喜。李槿桐甚至激动地紧紧攥了一下拳头！
    太棒了！最小生成树的两种方法, kruskal算法和prim算法, 云歌这几天刚刚对她们讲过, 李槿桐全都牢记在心！
    监考老师的目光立刻朝着李槿桐投来, 在一众面色凝重的选手中, 李槿桐的表现独树一帜。
    在这场考试中, 监考老师的目光停留时间最长的, 就是方媛和李槿桐两人了。
    云歌起初倒是没有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 因为云歌的表现很平静，双手飞速在键盘上敲打，偶尔碰一下鼠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但是随着考试时间的推移，一小时、两小时……三个小时过去后，云歌吸引了所有监考老师的关注。
    在过去的三个小时内，大部分选手停下来思考的时间和敲击键盘的时间一样多，甚至要更多。
    只有云歌，监考老师的目光每次落在她身上时，她都在编写程序，似乎根本不需要停下来思考。
    每个选手的草稿纸上都有许多写写画画的痕迹，除了云歌，云歌面前的草稿纸一片雪白。
    所有监考老师心中都冒出同样的困惑——云歌究竟是在认真编程，还是随便瞎写？
    如果在认真编程的话，云歌面对这样高难度的竞赛题目，竟然可以不假思索地轻松解答吗？那云歌的水平也太恐怖了吧！
    如果在随便瞎写的话，云歌已经维持同样的状态三个小时了！看起来实在不像随便瞎写的样子！
    就在监考老师费解时，几位监考老师同时看到云歌的双手终于从键盘上移开了！
    云歌伸了一个懒腰！
    然后云歌的双手再也没有回到键盘上，眼睛倒是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这是遇见不会做的题目了吗？”监考老师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想到。
    不知道为什么，监考老师们心中都松了一口气。有不会做的题目这才正常……信息学冬令营这种级别的考试，历年最高分都只有满分的一半，考场里哪个选手不是眉头紧皱？
    然而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云歌依旧盯着电脑屏幕，既没有在键盘上打字，也没有在草稿纸上计算。
    不仅如此，云歌脸上的表情始终平静，不见一丝焦急。
    一位监考老师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云歌不会把题目做完了吧……”
    五个小时的考试时间，难道云歌只用了三个小时，就把所有题目做完了？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监考老师就觉得不可能，但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走到了云歌的电脑前，忍不住验证自己的想法……
    这一看，监考老师吓了一跳！
    云歌竟然真的把题目做完了！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后，所有选手都一脸疲惫地走出考场。
    五个小时的考试，更准确的说，所有题目都很难，选手们绞尽脑汁地答题，目标也只是获得部分分的考试，无疑是一场难捱的煎熬。
    方媛和李槿桐走出考场后，激动地想要尖叫。在看到其他选手的反应后，又硬生生地把尖叫咽回肚子里。
    等到云歌从考场走出来后，方媛和李槿桐再也忍不住了！
    两个人一把拉住云歌的手，方媛拉住左手，李槿桐拉住右手，两个人在云歌的左右两侧激动地跳跳跳！
    云歌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
    下一秒，云歌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
    李槿桐双臂环住云歌的腰，一把将云歌抱起，抱着云歌转了一个圈！
    李槿桐语气羡慕，“云歌你太瘦了吧！你身高一米七以上吧？体重绝对比我还轻！”
    刚才李槿桐只是想抱一下云歌。在她把云歌抱起后，惊讶地发现云歌竟然这么轻，就忍不住抱着云歌转了一圈！
    李槿桐真的太激动了！
    虽然不知道其他选手的考试情况，但是考试的每道题都是云歌带她们重点学习过的，李槿桐全都答得特别好！
    成为候选队员肯定稳了！
    云歌被李槿桐抱着转了一圈，双脚重新落到地面上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地看着李槿桐。
    方媛看到云歌脸上的表情，突然像被戳了笑穴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指着云歌说道，“云歌你……你也有这么犯蠢的表情……”
    方媛心中也说不出地激动，她太理解李槿桐为什么会抱着云歌转圈圈了，方媛现在也想大声喊、大声唱歌、拼命奔跑！
    方媛看到云歌依旧一脸懵地站着，自己也忍不住伸手去抱云歌，然而刚才的大笑卸掉了她大半的力气。方媛本来力气也不像李槿桐那么大，抱起体重与自己相似的女生还是很吃力的。
    方媛刚把云歌的脚尖抱离地面，整个人就往后歪，如果不是李槿桐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恐怕方媛和云歌两个人都会摔倒。
    云歌此时终于回过神来，连忙三步并两步地后退，远离“发疯”的方媛和李槿桐！
    两人看到云歌的反应，又是一通大笑！
    三个女生的笑声让经过的男选手们纷纷侧目。
    在食堂里和李槿桐发生过争执的男生，盯着三人看了半天，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成绩还没出来呢，你们就在这里庆祝上了？”
    “真是太可笑了！之前吹的牛皮，几个小时后可就要破了！”
    “别说国家队三女一男了，十五人的候选队，你们三个都进不去……”
    李槿桐一把揪住男生的袖子，朝着男生大声喊道，“能！！”
    “我们三个都能进候选队！”
    男生被吓了一大跳，猛地挣脱李槿桐的手，一溜烟地跑远了。
    云歌看着男生转眼间就不见的背影，问道，“那个男生叫什么啊？”
    方媛和李槿桐齐齐愣了一下，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天哪……你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叫包永豪。”
    .
    成绩和排名正如包永豪所说，几个小时后就公布了。
    因为冬令营考试并不需要人工打分，每个测试点10分，第一题没有部分分，第二三题有部分分，提交答案后立刻就能出分。
    考试结束后，冬令营立刻安排了题目讲解。但是选手们这时显然没有心思听课，所有人都心不在焉，或者说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十五人的候选队名单已经公布！
    云歌、方媛和李槿桐三人竟然都进入了候选队！
    云歌排名第一、李槿桐排名第四、方媛排名第五！
    三人的排名竟然还都很靠前！全都跻身前五名！
    而这，竟然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满分300分的考试，第二名的成绩是144分——
    第一名云歌的成绩是290分。
    云歌的分数，足足是第二名分数的两倍。
    闭幕式上有颁奖典礼，以及提起安排好的各个节目。
    然而整场闭幕式上，选手们的目光都没有看向舞台上，再精彩的节目都无法吸引他们的目光，所有人都每隔几秒钟就看向云歌所坐的位置。
    这是真的吗？云歌是人吗？什么人能考出这样恐怖的分数啊！
    都是进入冬令营的人，自己已经是其他人眼中的神犇了，一路走来比自己更厉害的各路神犇也见得多了……但是从未见过云歌这样的！
    在冬令营内部所有师生被震惊地回不过神来时，网上掀起了更大的惊涛骇浪。
    冬令营考试的成绩和排名，刚被不知道哪位选手发到微博上，没过多久，话题就登上了热搜！
    #云歌信息学冬令营第一#
    #信息学冬令营三名女选手全部进入候选队#
    #云歌日夜为两名女选手辅导将其送进候选队#
    热门微博下，点赞数第三的评论：“日、夜、辅、导？啊啊啊啊我也想要姐姐日夜辅导！我现在就去学编程还来得及吗！”
    点赞数第二的评论：“云歌牛逼！全国第一！”
    点赞数第一的评论：“那些说今年国家队三女一男就直播吃屎的网友们，该把屎准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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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消息：万亿家产跟着她一起穿越了！≧▽≦
    坏消息：万亿家产全都被锁定了！！！=口=
    随身系统告诉桑婧，只有改变原女配的命运，才能逐步解锁万亿家产。
    为了活命，桑婧和家人开始重操旧业做电商。
    专心搞事业的桑婧很快达成成就——「原女配剧情偏离1%！」
    得到系统奖励——「与商品对话！」
    从此，婧选购app开启了开挂人生。
    荔枝骄傲叉腰：“我甜度高达20级！”
    樱桃大声告状：“那个人类在骗你！我不是今早采摘的，我昨天就被摘下来啦！”
    ——全网最甜最新鲜的水果，超低价农户直购，只在婧选购。
    有人想用假冒伪劣产品搞垮桑婧公司。
    伪劣产品声音哽咽：“呜呜呜呜我是假货，把我销毁掉吧。”
    ——全网活动力度最大的购物节，快去婧选购，价格超低，件件保真！！
    原本要和桑婧勾心斗角的反派们：“小桑总！我有幸与您合作吗？”
    原本将桑婧从豪门赶出来的养父母，也腆着脸说：“生恩不及养恩大。”
    将桑婧视为白月光的原书男主：“爱情算什么？求你带我搞事业！”
    桑婧对这些人置之不理：“想要合作直接找公司选品部门对接，不要找我。”
    桑婧的app大势盛行的同时，影响到了商业巨子寇言。
    寇家全国500个商业广场，受到的销售冲击极其之大。
    而且寇言还是原文中偏执、冷血的恶毒男配。
    于是，桑婧等来了寇言冰冷的凝视：“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桑婧：“寇总？我有个线上线下购物联合方案，要不要了解一下？”

 第 77 章

    整场闭幕式, 选手们都在低头刷手机——抬头看云歌——低头刷手机——抬头看云歌的循环中度过。
    所有人低头刷手机，自然刷的也都是与云歌有关的消息！
    云歌的冬令营考试成绩，原本就有无数粉丝在关注。
    等到云歌在冬令营食堂里为了驳斥每年进入国家队的女生都实力不足是被硬塞进去的这个谣言, 放言今年国家队会是三女一男的组合, 这段视频被人拍下来发到微博上，并且进一步延伸出许多话题，引来全民热议之后, 更多的网友都密切关注着云歌的成绩。
    无论是认为云歌在炒作的网友, 还是相信云歌确有实力的网友；认为女生信息学不如男生的网友，还是认为获奖女生人数少是因为学习信息学竞赛的女生基数少的网友；认为女生理科不如男生的网友, 还是认为女生理科天赋和男生一样但是面临更多阻力的网友……都在焦急等待云歌的冬令营成绩！
    众多网友一直等待着云歌的冬令营成绩, 来为这些从云歌视频中衍生出来的争论不休的话题盖棺定论。
    无数网友从今天下午开始就一直蹲守着冬令营成绩，在冬令营成绩公布后, 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50人的集训队中仅有三名女生……进入集训队时排名都较为靠后的三名女生……全都进入了15人的候选队！
    三名女生都排名前五！
    而云歌不仅是第一, 接近满分的分数，将第二名远远甩在身后！分数是第二名的两倍！
    云歌的信息学成绩连上三条热搜，又让一大波网友们点进热搜, 看到云歌令人惊异的成绩, 并且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云歌的成绩真的没打错吗？真的是290分，而不是190分？190分也是遥遥领先的第一啊！”
    “后面全都是1打头的分数, 甚至1打头的分数都不多, 后面都是两位数的分数……只有云歌一个人的分数是2打头！还不是二百出头, 是接近满分的290！云歌的画风和其他人差别太大了吧？”
    “啊……我之前一直想不到该怎么形容。现在觉得这个形容太精确了——云歌的画风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如果其他人都活在一部纪实片里, 云歌就活在一部偶像剧里！她这么美还这么聪明！这么聪明还这么美！”
    “云歌和另外两名女生都以前五的成绩进入候选队, 完全可以证明女生在信息学方面一点都不比男生差！”
    “不！信息学竞赛女生比男生更优秀！三个女生全都进入了候选队, 47个男生中却只有12人进入了候选队, 相当于四个人里才能进入一个。女生的成绩完全碾压了男生！”
    “今年女选手的表现的确不错, 但云歌这样远超常人的天才选手只是一个特例，另外两个女选手也是被云歌带飞的。不能只凭今年一年的成绩就说信息学竞赛女生比男生强吧？”
    “怎么不能说信息学竞赛女生比男生强了？信息学竞赛这么多年了，只出了云歌一个天才！是女生！有过任何一个像云歌一样天才的男生吗？不仅自己断层第一，还带飞其他选手的男生吗？从来没有吧！学科竞赛从来不是平均水平的比较，而是最尖端人才的比拼！就像奥运会一样！信息学竞赛女生就是比男生强！”
    “看到一个女生进入国家队就说是黑幕的人们，坚持你们的观点哦，如果今年一个男生进入国家队，那个男生也是实力不行为了性别平衡被硬塞进去的哦！”
    “什么鬼？从五十人的集训队开始，就只有三个女生，就算三个女生全都进入国家队，肯定也有一个男生啊！男生怎么会是被硬塞进去的？”
    “所以黑幕从五十个人的集训队时就开始了啊，因为担心集训队有四个女生的话，四个女生全都进入国家队，就没有男生的位置了，所以一开始就给男生预留了名额哦——无凭无据的谣言谁不会编？不能双标哦！”
    “如果集训队再多一个女生的话，我相信云歌一定也能带飞那个女生，到时候国家队说不定真的是四个女生呢……”
    “哇！脑补一下就好爽！”
    “初中生妹妹们和高中生妹妹们冲啊！女生获奖人数少就吃亏在学习信息学竞赛的女生基数少了啊！”
    “我改变看法了，我现在相信前三年进入国家队的三位女选手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了。我为自己曾经对三位女选手的污蔑而道歉，对不起。”
    “我开始期待，非常非常期待今年国家队是三女一男的组合了。男选手们当然也很棒，但是信息学国家队三女一男或许可以成为一个风向标——让更多女生了解信息学竞赛，让更多女生勇于尝试信息学竞赛，让女生们学习信息学竞赛时可以拥有少点阻力的环境。”
    .
    微博热搜话题，以及话题下源源不断涌出的新评论，让闭幕式上的所有选手都看得津津有味。
    平日里看明星的八卦就已经很有趣了，而当八卦的主角是自己认识的人，甚至当自己看八卦时，主角就坐在和自己相隔几排的座位上时，八卦的有趣程度顿时翻了百倍千倍！
    在这样的气氛下，闭幕式上表演节目的人们都有些心不在焉。有个表演舞蹈的选手频频走位错误，有个表演相声的选手几次说错台词，但是台下的选手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方媛和李槿桐两人更是沉迷刷微博，虽然微博中偶尔才有人提到她们的名字，更多时候都用“另外两个女选手”来称呼她们，但这并不妨碍她们看得津津有味。
    方媛和李槿桐的关注重点并不是自己第四第五的好成绩，尽管这样的成绩让她们十分意外，甚至她们来参加冬令营之前根本没有指望自己能进入候选队。但是她们的关注重点依旧是云歌！看到与自己有关的评论，两人都是匆匆掠过。但是看到夸奖云歌的评论，两人都会津津有味地来回读上好几遍！
    在方媛痴迷刷微博的时候，李槿桐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子，“哎！包永豪刚刚从后门离开大礼堂了。”
    方媛对此毫不意外，“丢人了呗！没脸了呗！在选手们中间呆不下去了呗！”
    “网上也有很多人在关注视频里的人是谁，包永豪的姓名和成绩都被网友们找出来了——他进入冬令营时是第39名，冬令营考试是第43名——哪次成绩都是吊车尾，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女选手。”
    方媛和李槿桐说了几句之后，就将包永豪抛在脑后，继续埋头刷微博。
    突然，方媛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哇！崇礼发喜报了！”
    方媛手机屏幕上点开的是网友发的截图——崇礼高中刚刚在官网上发布了喜讯。
    「在刚刚结束的第29届信息学冬令营中，我校学生喜创佳绩！
    国家集训队队员、我校高二学生云歌在国家队选拔中获得第一名！
    国家集训队队员、我校高三学生方媛在国家队选拔中获得第五名！
    在此，向获奖同学和辅导老师表示祝贺，希望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方媛连忙将这个截图保存在手机里，并且举着手机给云歌看！
    几分钟后，方媛再次惊呼，“《最强学霸》节目组也发微博恭喜你了！”
    「@《最强学霸》：恭喜本届冠军云歌同学获得全国信息学冬令营第一名的好成绩！最强学霸！非你莫属！」
    李槿桐连忙刷微博，看到这条后，激动地嗷嗷直叫，“节目都结束了，节目组还发微博恭喜你，排面！”
    李槿桐想要截图纪念，却不小心刷新了微博，这一刷新，就又刷出了一条新微博。
    「@北京大学：恭喜北京大学保送生云歌在刚刚结束的第29届信息学冬令营中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方媛和李槿桐两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卧槽……北大官博发来的祝贺！”
    这次就连云歌也惊讶了，“为什么啊？无论是数理化生信息学竞赛的第一名，还是各个省的高考状元，北大历年都有很多啊！”
    “毕竟我们这些学生不是选择北大就是选择清华，北大早就该习惯了吧……”
    省状元、全国竞赛第一，这些听起来当然很厉害，但是北大的一间四人宿舍里没准就能有三个。
    李槿桐激动地说道，“管她为什么呢！反正你现在是得到过北大发来的贺电的人了！”
    “天哪天哪！我感觉像是在看春晚一样！崇礼中学发来贺电、《最强学霸》节目组发来贺电、北京大学发来贺电……哈哈哈哈哈！”李槿桐笑得停不下来。
    方媛认真思考云歌的问题，片刻后说道，“北大可能是在和清华别苗头吧？每年的省状元和学科竞赛名列前茅的学生都要么选择北大要么选择清华……这不是还有个清华在和北大抢学生吗？”
    “今年竞赛作弊的慕司琛和林清漪一开始都选择了清华，虽然后来作弊的事败露，保送资格被取消……虽然清华完全不知情……但这件事还是挺让清华没面子的。”
    “于是今年北大趁机踩清华——选择我们北大的学生可不是作弊者哦！选择我们北大的学生都特别特别优秀！”
    李槿桐一脸无语，显然不认同方媛的猜测，“得了吧！北大怎么可能这么小心眼！”
    就在这时，微博上又出现了一个来自北大招生网的截图——
    「在刚刚结束的第27届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冬令营中，金牌前十名选手均为北大保送生！」
    与此同时，云歌收到了系统提示——
    「支线任务已完成！在竞赛教练贾浩南被捕的情况下，本届z省选手冬令营金牌数全国第一，获得奖励500w！」
    同一时刻，云歌手机中的微信响了——
    “云歌！数学竞赛冬令营的金牌前十，全都是崇礼的！！全都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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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8 章

    数学竞赛冬令营信息学竞赛冬令营的时间部分重叠。最终的考试时间, 数学竞赛冬令营要早几天，但是因为数学竞赛需要人工阅卷，公布成绩更为缓慢。
    几天前, 数学竞赛考完试后, 云歌教过的学生们就感到自己考得很好。但那时云歌正处于考前最为紧张和关键的时刻，因此所有学生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打扰云歌。
    直到今天，云歌考完了, 信息学当天公布成绩, 数学竞赛的成绩也恰巧在同一天公布！
    数学竞赛生们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取得的成绩与云歌分享！
    在数学竞赛成绩公布后，云歌的手机一刻不停地有消息涌来。大家都知道她正在信息学竞赛的闭幕式上, 没有人打电话, 但微信一条连着一条。
    乔芳：“云歌！好消息！我们崇礼进入冬令营的30名数学竞赛生中，16人获得金牌！！！12人获得银牌！！2人获得铜牌！”
    乔芳的激动心情, 全都体现在一连串的惊叹号里。
    乔芳完全不必解释什么, 16金12银2铜的成绩，任何一个了解数学竞赛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样的好成绩史无前例！
    往年整个z省不过能得到六七块金牌，这已经是数学竞赛强省的水平, 六七块金牌足以让z省稳居全国所有省份的前三。
    而今年崇礼一所高中得到的金牌数, 就是往年全省金牌数的两倍还多！
    云歌刚想发微信问问乔芳，除了崇礼高中之外, 今年z省的整体情况如何。
    毕竟z省的金牌数第一, 让云歌得到了五百万的奖励, 这是她迄今为止得到的最高一笔奖励, 远远将之前的奖励金额甩在身后。
    云歌之前也提高z省全体竞赛生的成绩付出过不少时间和精力, 虽然外校的学生没有崇礼学生面对面上课的待遇, 但也全都在云歌精心准备的视频课程中受益良多。
    不过云歌还没来得问乔芳, 她就收到了佟丽娟发来的微信。
    佟丽娟：“今年z省39名进入冬令营的选手, 18金16银5铜。”
    “毫无疑问，全国第一。”
    “全国第二是h省，8金5银0铜。”
    “全国第三是s市，8金4银1铜。”
    有了全国第二第三的省份的对比，z省今年的数学竞赛成绩有多么辉煌，更加一目了然。
    赵博涵：“云神云神！我123分！全国第七！！！我真不敢相信我能考出这样的成绩……全靠云神带我飞啊！给云神磕头了！咣咣咣！”
    李沛然：“云歌小老师，我考了126分，并列全国第一。非常感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教导，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今天的成绩……”
    她随手截图了李沛然的微信，发给赵博涵：“全国第一都在用句号，你好意思用这么多感叹号吗？”
    赵博涵秒回：“我艹！沛然也太装逼了吧！她就在我旁边！公布成绩的那一刻她激动地把我胳膊都掐肿了！现在可是冬天啊冬天！隔着羊毛衫都把我掐成这样！”
    赵博涵发过来一张撸起袖子的照片，胳膊上果然有小小一片青紫。
    “明天肯定更严重！”
    云歌眼中充满笑意。
    几乎每一个竞赛生都给她发了微信。
    崇礼校长也给云歌发了好几条。
    “[转账]”
    “[转账]”
    “[转账]”
    连续转账三次后，崇礼校长才说话：“崇礼能有这样的好成绩，你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你已经保送了，距离大学入学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不知道你在这一年半里有什么打算？崇礼各科竞赛都招聘了一些年轻的新老师，希望你能够再培养几位像乔芳和佟丽娟那样优秀的教练出来，报酬你尽管提……”
    .
    z省数学竞赛今年让人震惊的成绩，尤其是崇礼高中数学竞赛今年让人震惊的成绩，自然第一时间被发到了网上，引来无数网友的关注。
    “z省太厉害了吧！z省一个省的获奖人数，和下面四个省加起来一样多！”
    “z省完虐其他强省啊！更不要说下面的弱省了！”
    “z省金银铜牌人数多，是因为z省进入冬令营的名额人数就很多啊。为什么z省这么多选手进入冬令营？这公平吗？”
    “公平的。很多人应该不知道去年z省数学竞赛都经历了什么。因为z省爆出来的数学竞赛生被金牌教练贾浩南引诱甚至强迫服用管制药品事件，几大高校联合向数学竞赛组委会提出要求，将z省的省队名额减半——这是下发过通知的。然后在名额减半的情况下，z省的数学竞赛生考出了远超其他省的好成绩！因为成绩太过耀眼，几大高校和数学竞赛组委会又改变了态度，不仅恢复了z省的名额，还在往年的基础上增加了。因此z省的名额多，完全是竞赛生们靠分数考出来的。”
    “啊啊啊啊云歌太厉害了！云歌我爱你！”
    “发错评论了吧？看清楚，这是数学竞赛，云歌获奖的是信息学竞赛。这关云歌什么事？”
    “唉，看来好多人都不知道，z省省队名额是如何从减半变成增加名额的——都是云歌的功劳啊！贾浩南被抓后，金牌教练空缺，全靠云歌当教练，提高z省数学竞赛成绩。”
    “真的假的？云歌自己也还是学生啊？而且她是学信息学竞赛的吧？还能当数学竞赛教练？”
    “云歌怎么就成学信息学竞赛的了？云歌五门竞赛都获奖了好吧……我也不明白云歌为什么选择了信息学……云歌的成就指路一下大粉@唱歌的小云朵，置顶微博里写的很清楚。”
    “当然是真的啊，这可没办法撒谎。不相信的可以去搜一下云歌的数学竞赛课视频，云歌的讲课水平真的是一级棒！”
    “我是j省的数学竞赛生，我在冬令营结束后，才看到云歌的课程视频。两个字，我恨！三个字，我好恨！四个字，我太恨了！为什么这么晚才让我看到啊啊啊啊！”
    “因为之前云歌的教学视频没有在网上公开，仅限于在z省数学竞赛生中传播。”
    “理解！无论我是z省的数学竞赛生，还是竞赛生家长，还是老师、校领导……我都打死不会让课程视频外传！”
    “哈哈哈哈哈我是高一数学竞赛生！天哪我发现了什么宝藏！跟着视频好好学习，明年省队名单里一定有我的名字！”
    “友情提示一下那个数学竞赛生，现在全国的数学竞赛生都知道云歌教学视频的存在了。我们学校的竞赛教练们已经组织学习会了，立刻在一起学习研讨云歌的视频课程。所以学过云歌的视频课程，在明年的数学竞赛考试中完全不再是优势，毕竟全国数学竞赛生都在同一起跑线上。”
    “………………”
    “我看不懂那么多辅助线那么多长公式，我只知道视频里的云歌太美了！跪求云歌进入娱乐圈！跪求云歌拍剧演女老师！”
    “徒手画圆.gif”
    “眉头微皱.gif”
    “点头微笑.gif”
    网友们从云歌的教学视频里截出许多图片和动图，每一张都美得让人心跳加速。
    信息学竞赛冬令营成绩全国第一、将两名信息学女选手带进候选队、将z省数学竞赛生教出史无前例的辉煌成绩……
    每一条单独发布都能上热搜的消息，全都集中在同一个晚上被发布到微博上。
    毫无疑问，今晚的微博是云歌一个人的舞台。
    .
    z大男生宿舍里，陆岭津津有味地刷着微博，时不时切换到扣扣群都页面上，飞速浏览99+的消息，偶尔也在群里发言。
    这样的状态，陆岭已经连续不断地维持了几个小时。
    这对于他来说是相当罕见的。平日里陆岭非常自律，严格控制自己玩手机的时间，基本上只用手机接打电话，以及收发一些微信消息，就算偶尔刷刷微博，每次也不会超过十分钟。
    今晚是个特例。
    陆岭在看到云歌信息学竞赛成绩全国第一的消息时，就决定今晚给自己放个小假。作为粉丝，和偶像云歌一起庆祝这个难忘的夜晚。
    陆岭和自己的两名室友，刚刚完成了托福考试。陆岭的感觉还不错，虽然成绩还没有出来，但他觉得自己有望得到100分以上的成绩。
    因此，虽然陆岭接下来还有gre计划，并且正是为了准备gre，没有在家享受完整的寒假，而是和另外两个室友一起提前返校，开始新一轮的努力……
    但陆岭觉得自己也可以略微放松一下。
    一两个晚上的放松，他还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
    在云歌的第二个、第三个好消息在网上火起来后，这个晚上无疑成为了云歌粉丝们的狂欢夜。
    陆岭更加庆幸自己今晚放松的决定，在这个晚上，他可以暂且将专业课、托福、gre这些通通丢在一边，尽情地作为一名粉丝，分享云歌成功的喜悦。
    另外两名室友显然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自从李瀚离开后就很少有外卖出现的宿舍里，难得的叫了一大堆烧烤，男生们还点了一打啤酒。
    与此同时，b市韩婉蓉与韩琪琪的家里，母女两人也为云歌的成绩欢呼不已。
    既然在寒假，又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韩婉蓉没有限制女儿韩琪琪的上网时间。
    母女两人轻松愉快地一起在网上不停浏览云歌的消息。
    “妈妈，我能学编程吗？”
    韩婉蓉听到女儿的话，愣住了，“你对编程有兴趣？”
    “可以啊！你想学编程，妈妈当然支持你！不过那是你上初中之后的事情了吧？”
    韩婉蓉对编程的所有了解，都是从云歌身上知道的。她知道云歌从高中才开始学习编程，但也知道有些学生会从初中开始就学习编程，打好基础。
    如果女儿想学习编程的话，至少要上一个搞竞赛的初中，也就是全市顶尖的几所公立和私立了。
    韩婉蓉脑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初中，毫无疑问是崇礼。
    现在放眼整个h市，不，放眼整个z省，甚至放眼全国，崇礼的竞赛水平都遥遥领先。
    如果女儿想学竞赛，崇礼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崇礼的学费也是真的高昂……
    如果是离婚前，家里倒是能承担得起崇礼的学费，但是现在这笔数额依靠韩婉蓉的工资，实在是有点难……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自从韩婉蓉在云歌的激励下，咬牙拨通之前社交圈中李太太的电话，推销她现在工作的留学机构的课程和套餐，迈出第一步后，第二步和第三步就没那么难了。
    韩婉蓉现在工作的留学机构小有名气，而且她曾经社交圈中确实有许多家庭有这样的需求。韩婉蓉虽然脸皮越来越厚、推销的话说起来越来越顺畅，但她还是无法彻底拉下脸来，因此韩婉蓉推销时并不是一味赚钱，而是竭尽所能为自己的顾客考虑，搭配出他们真正需要的套餐，希望对他们有最大的帮助，让他们的钱花的有所价值。
    这么一来，韩婉蓉的口碑反而相当不错，渐渐打开了销路。
    社交圈里不少朋友有留学相关的疑问时，都会来咨询韩婉蓉。
    因为业绩不达标而丢到工作的忧虑，已经离韩婉蓉远去。韩婉蓉的薪水也在稳步上升。
    今年琪琪四年级……如果她再努力一点、再努力点，等到琪琪上初中时，她或许真的有能力负担崇礼的学费。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韩婉蓉的脑海中，让她精神一振。
    退一步讲，如果女儿没办法进入崇礼的话，或许还有一些课外培训班可以让女儿学习信息学竞赛。
    当然那样的话获奖恐怕很难了，但是不乏为一种培养兴趣、训练思维的选择……
    韩婉蓉一边想着，一边在网上搜索“编程班”，然后她惊讶地发现：“琪琪！原来还有面向小学的编程班！”
    “面向四年级、五年级、六年级学生……你想不想去试试啊？”
    韩琪琪双眼一亮，明显对此非常感兴趣，“我想！”
    韩婉蓉仔细看了看广告上写的收费标准，虽然价格不低，但也完全是韩婉蓉现在能负担得起的价格。
    自从离婚后，韩婉蓉无时无刻体会到钱有多重要。
    而现在，韩婉蓉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自己能赚钱有多重要，多么有意义，多能带来幸福感。
    韩婉蓉摸了摸女儿的头，“好！那明天我们就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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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9 章

    云歌的粉丝们为了庆祝云歌的辉煌时刻, 纷纷为自己放个假。然而云歌自己的脚步却一刻没有停下。
    得了冬令营的第一名，云歌当然也很开心，但是在金牌挂上脖子的那一刻, 这对云歌来说就已经属于过去式了。
    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5月6日到10日，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中国队选拔赛（ctsc）就要在清华大学举行。
    15名候选队员，只有4人能进入国家队。
    而云歌要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 将方媛和李槿桐两人的实力提高到能进入国家队的水平。
    方媛对进入国家队不太自信, 虽然冬令营考试考了前五，但是第二和第三的两名选手实力无疑都非常强劲, 基础更比方媛和李槿桐牢固很多。
    方媛语气担忧地说道：“在云歌押题押重点这么准确、专门训练了我们的情况下, 第二和第三还考的比我们好，说明第二和第三的水平比我们高很多。”
    李槿桐倒是很乐观, “我们确实抓住了重点, 但是训练时间太短了。云歌告诉我会考的题目，很多我在短时间内也只掌握了皮毛。考试的时候，看到熟悉的类型, 心想这个我昨天刚练习过, 然而却想不起来的滋味……真的是太难受了。”
    “这次我们有两个多月的准备时间，比上次充足太多了。”
    “有云歌教我们, 我们一定没问题的！”
    李槿桐看向云歌的眼神中全都是崇拜和信任。
    然而云歌却毫不客气地给李槿桐泼了冷水, “ctsc的题目, 不可能再押这么准了。”
    方媛和李槿桐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什么？”“为什么？”
    不过方媛和李槿桐都很聪明, 还没等云歌解释, 两人就立刻想到了答案。
    “啊——我们两个的成绩在冬令营中坐着火箭一样上升, 组委会肯定知道原因,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们押题很准。”
    “所以ctsc会竭力避免被我们押中题。”
    “啊——”李槿桐抓了抓头发，“靠押题取得胜利，这样的机会只会有一次。”
    “要知道该把这个机会留到ctsc的……”李槿桐话音未落，自己就噗嗤一下笑出声，“飘了飘了……”
    如果不是靠着云歌的精准押题，她们哪里能进入候选队？哪里还有参加ctsc的机会？
    方媛的神色更加忧虑了，她对自己和第二第三的差距心知肚明，上一次获胜全靠云歌为她们开挂。这次在组委会调整出题方式，避免选手押题的情况下，她对自己的胜利完全没有任何信心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方媛眉头紧皱。
    云歌说道：“在不能押题的情况下，自然是比拼真实水平。”
    “两个月，心无旁骛地跟着我学。我有信心让你们的水平超过第二第三。你们自己有信心吗？”
    李槿桐双眼刷的一下亮了，立刻高声回答道，“有！”
    靠自己的真实实力，进入国家队！——天哪！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方媛犹豫了一下，没有像李槿桐那么快回答。她其实不太有自信，那可是国家队啊……从全国选出四名选手的国家队……如果进入国家队后，她就要代表国家去参加世界比赛！去和外国的选手pk！
    这样的想象让李槿桐热血沸腾，但却让方媛怀疑自己能否做到……
    不过方媛虽然不够自信，但是她百分百地相信云歌！
    既然云歌说她可以，那她就一定可以！
    “好！超过第二第三！冲进国家队！”方媛伸出手，和早就举起手掌的李槿桐用力击掌！
    然后方媛和李槿桐两人又看向云歌。
    云歌唇角翘起，伸出手掌与两人轻轻相击。
    .
    上课肯定是要上课的，然而如何上课也是一个问题。
    方媛本就是崇礼的学生，听云歌讲课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李槿桐家在b市，距离h市一千多公里。
    “我们用视频上课？”云歌说道。
    以往那样单向输出的视频，已经不能满足现在的需求了。
    仅仅是云歌讲课、李槿桐听课，这样的形式效率太低，云歌需要自己时刻与李槿桐交流。
    因此云歌想到的就是与李槿桐在线视频，两个人都能随时讲话。
    李槿桐面露惊讶，“当然是我来h市住啊！”
    “我妈妈已经在看崇礼附近的房子了，这三个月我们租房住在h市，我妈妈请长假来陪我。”
    云歌：…………？？？
    李槿桐看到云歌震惊的表情，对云歌说道，“天哪，你对自己的地位到底有没有一点基本的认知？”
    “现在你只要说一声，你愿意收学生，你知道有多少竞赛生会天南海北地跑过来听你讲课吗？”
    李槿桐的爸妈得知李槿桐有这样的机会后，激动到一晚上没睡着。李槿桐妈妈第二天就去单位请假了，然后立刻飞往h市看房租房。
    李槿桐爸妈知道自己女儿的水平，能进入候选队，就全都是云歌的功劳。现在云歌还愿意带着自己家女儿冲击国家队，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如果真的能进入国家队，这样光彩的一笔，将会一辈子在李槿桐的履历上熠熠生辉！
    何况他们的女儿那么喜欢编程，在喜欢的领域能遇到如此高水平的老师，这是多大的幸运。
    毫不夸张地说，这或许能改变李槿桐的一生。
    李槿桐对云歌说道，“还有，我爸妈想要交学费，他们说不能让你白白教我。”
    方媛也立刻在旁边附和道，“对！我爸妈也这么说来着，但是他们说这件事不用我管，由他们和你谈。”
    云歌一脸惊讶：“学费？不！你们不需要付给我学费！”
    “是我自己想教你们！我安全是为了实现我的个人目的！”
    李槿桐说道：“对！狠狠打一打那些看不起我们女选手的人们的脸！——但是这也是我想做的事，不该由你一个人付出。”
    方媛点头附和：“对对对！这也是我想做的事！这是我们三个都想做的事！应该由我们三个一起努力！”
    “我真的受够了大家觉得女生信息学不行的想法了，如果今年我们三个女生都进入了国家队，往后信息学的局面应该大有不同吧？”
    方媛神色向往。
    最终，方媛和李槿桐的爸妈都当面感谢了云歌，并且想付给云歌学费。在云歌坚定的拒绝下，两家父母最终没有给钱，而是送给云歌价值不菲的礼物。
    方媛爸妈送了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
    李槿桐的爸妈则送了iphone最新款的手机——iphone4s，以及最新款的第三代ipad——这在中国还没有开始销售，还是李槿桐的爸妈拜托美国的朋友帮忙买回来的。
    云歌因为盛情难却，收下了三件最新款的古董。当然她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今天多加两道题！”云歌拍拍手，对方媛和李槿桐说道。
    .
    云歌脑海中的剧情书又在隐隐发烫。
    她翻开剧情书，阅读了一遍修改的内容，面无表情地将剧情书合上。
    ——已经过了这么久，慕司琛依旧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一个亿。
    有钱人对待自己的资产都这么随意的吗？
    她自己丢一百块钱都能立刻发现！
    云歌完成获得《最强学霸》冠军奖杯的特殊任务后，让慕司琛丢失一个亿，立刻迫切地想要通过剧情书看到慕司琛发现后的反应！
    然而一分钟后，慕司琛没发现。
    五分钟后，慕司琛没发现。
    一天后，慕司琛没发现。
    五天后，慕司琛没发现……
    剧情书中的内容倒是一直在改变，然而每次云歌兴冲冲地去查看改变的剧情，都失望而归。
    改变的剧情根本不是慕司琛发现自己丢了一个亿，而是慕司琛的追妻剧情。
    林清漪听从经纪人叶哥的话，暂且离开国内的娱乐圈，出国躲避风头，并且在国外进修演技课程，时不时拍两张认真学习的照片发布通稿。
    林清漪出国后，慕司琛立刻追到了国外。
    明明这次两人物理竞赛作弊的事，是因为林清漪在《最强学霸》中的无知表现暴露的。
    在慕司琛和林清漪两人都不知道云歌在背后做的一切的情况下，表面上看起来是林清漪连累了慕司琛。
    然而无论是林清漪还是慕司琛，两人都表现得像是慕司琛连累了林清漪一般。
    【林清漪一脸娇嗔：“都怪你都怪你！”
    慕司琛无限宠溺：“都怪我都怪我！”】
    云歌：…………
    总之，慕司琛追到国外上演了追妻八十一式后，依旧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一个亿。
    【慕司琛满眼深情地说道，“漪漪，你放心，爸爸给了我一个亿，让我用一个亿敲开国内最顶级学府的大门。”
    “这是爸爸对我的考验，等我通过考验后，爸爸就会把几个公司给我管理。”
    “我不会抛下你，自己一个人去读大学的。”
    “所以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超额完成爸爸给我的考验！”
    “这一个亿，我不仅要自己进入顶级学府，还要让你和我一起进入顶级学府！”
    林清漪破涕为笑：“如果你真的能办到，那我就原谅你！”】
    云歌：…………
    你们都聊起一个亿了，倒是看一眼那一个亿还在不在啊！
    毕竟你已经有过丰富的丢钱经历了啊！
    然而慕司琛不愧是慕少，一个亿揣兜里根本不屑去看，他径直采取了行动。
    这一次，慕司琛的行动倒是比上次有脑子许多。
    慕司琛这次瞄准了青少年机器人竞赛。
    这一次，他没有再直接作弊修改分数，而是找到了一家刚刚起步的科技创新公司——飞跃未来。
    慕司琛与飞跃未来谈投资。
    几千万的投资金额，对刚起步的科创公司犹如雪中送炭，重要性不言而喻。
    基本上可以说，有了这几千万，科创公司就能继续开下去。没有这几千万，这家由年轻人组建的公司就要倒闭，几位公司创始人的梦想就结束了，各自去公司上班。
    因此在慕司琛暗示，他投资的前提是科创公司的几个技术大佬帮他拿到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全国第一名后，几位公司创始人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
    他们公司就是研发无人机的。
    商用上都成熟的无人机，放到青少年机器人竞赛上，拿个第一名还不是小菜一碟。
    另外几千万，慕司琛准备花在青少年机器人竞赛和清华大学上。
    目前为止，在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上获奖，哪怕是全国第一名，也没办法保送清华。
    青少年机器人大赛这项比赛，从来都不在可以保送大学的竞赛名单内。
    但是只要有钱有关系，提升一下青少年机器人大赛的含金量，将其加入保送赛事名单，这件事并不难。
    找几个有分量的教授说几句“机器人竞赛非常能提现学生的综合素质”“编程能力是未来理工科大学生不可或缺的重要能力”“国家应该重视对学生创造力的培养”……诸如此类的话。
    这些话原本就不是假话。
    编程、ai，这些技术也的确是大势所趋。
    清华大学这样的顶尖学府，自然要敢为天下先，为全国大学带头。
    在金钱和人脉的推动下，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奖项能够保送清华，这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慕司琛将一切计划得很好，甚至他还准备将单人赛改为团体赛——每个团队限三人，假如团队获奖，团队所有成员都可以获得保送资格。
    这样一来，慕司琛和林清漪就不算作弊了。
    他们只是在规则之内，找个大佬带他们飞。
    .
    云歌通过剧情书，看着慕司琛将一个亿怎么花安排得妥妥当当，不剩下一分钱。
    慕司琛投资飞跃未来的合同，经历了第一版、第二版、第三版，终于让双方都满意。
    为了签订合同，飞跃未来准备了隆重的投资签约仪式。
    飞跃未来公司全体成员当然一个不落地出席，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科创行业的创业者闻风而来。
    慕司琛这样一出手就是几千万，投资的不是别的行业，是他们科创行业的投资人大佬，所有行业内的创业者当然都想认识！
    谁不知道慕司琛是慕家的少爷！
    今天慕少投资了飞跃未来，明天慕少没准就会投资自己！
    飞跃未来的几位创始人，深知创业起步时的艰难，因此并不反感同行凑上来，也并不担忧同行抢走他们的机会。
    慕少手中的钱，在他们看来，根本是无穷无尽的。又不是说投资了a公司就没办法投资b公司，投资了b公司就没办法投资a公司，慕少完全可以abcd公司一起投资！
    因此这场投资签约仪式非常盛大，科创行业到场人数高达五百人！
    飞跃未来花了血本，租下来一个非常大的宴会厅，在投资签约仪式后还准备了自助餐会！
    几千万马上就要落入口袋了！
    一定要让投资人爸爸开心！
    飞跃未来听说慕少喜欢大场面，于是艰苦朴素的小破创业公司咬着牙准备了一场最高标准的投资签约仪式，花钱如流水。
    飞跃未来的几位创始人一边肉痛，一边对安慰自己，投资签约仪式不能按照他们小破公司的标准来，要按照慕少习惯的标准来。只要慕少高兴了，以后的钱绝对不会少。
    除了科创行业的同行来参加，还有不少记者、新媒体从业人员闻风而至。
    有几个直播平台想要直播，飞跃未来公司请示了慕少。慕司琛十分痛快地同意了。
    于是这场投资签约仪式，简直像娱乐圈的颁奖盛典一样盛大。许多程序员们脱掉格子衫，穿上西装，浑身都写着不习惯，在会场里努力争取让慕少投资自己公司的机会。
    投资签约仪式最关键的环节，是慕司琛当场刷卡付钱。
    飞跃未来的老板双手捧着刷卡机，递到慕司琛身前，慕司琛拿出一张尊贵的黑金色的银行卡，动作潇洒地从刷卡机前掠过。
    刷卡机的提示音，通过旁边不远处的麦克风被扩大，清晰地传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对不起，您的余额不足！」
    一瞬间，飞跃未来的老板愣住了。
    会场中的五百多人全都愣住了。
    飞跃未来的老板回过神来后，连忙为慕司琛找台阶下，“慕少，您的银行卡是不是拿错了？”
    慕司琛却仿佛想起了什么，骤然变了脸色，冲着下面正在直播的摄像头大声吼道，“掐断直播！”
    “立刻掐断直播！”
    .
    #慕司琛银行卡余额不足#
    #慕司琛投资签约仪式上刷卡没钱#
    #慕司琛签约仪式当场变脸大喊掐断直播#
    尽管在慕司琛大喊后，直播立刻被掐断，直播平台上也迅速下架了直播历史记录。
    但是刷卡机提示“余额不足”，慕司琛当场变脸的精彩一幕，还是被网友们保存了下来，并且在网上广为流传。
    相关热搜一下子上了三个。
    虽然慕家很快动用力量，将热搜撤了下来，但是这并不能阻挡网友们津津有味地讨论这件事。
    云歌也是屏幕后津津有味讨论这件事的人之一。
    她不仅自己看，而且不留痕迹地推波助澜。
    以往的「余额不足」事件，虽然也闹到了网上，但是云歌那时还没有学习信息学，黑客技术更是一窍不通。无论她自己下场，还是花钱买水军，都会被慕家追踪到。
    但是现在，云歌对自己的技术非常自信。
    她在电脑屏幕后，快速将话题引到对慕家最不利的方面。
    “慕司琛作为慕家的独生子，感觉相当不成器啊！几次三番闹出来的都是什么事儿？我看慕家的商业帝国，一定会毁在慕司琛手中。”
    “如果慕家要保住自己的基业，一定不能让慕司琛做下一个掌舵人，直接找职业经理人帮忙管理产业吧。”
    “慕司琛这么不成器，说明慕家的教育有很大问题。慕家竟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给慕司琛这么多钱让他去投资公司，我看慕家的钱很快就会被他败光，慕家很快就要走下坡路了。”
    当天，慕家的多支股票，齐齐暴跌。
    连续跌停一周，损失金额亿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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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桑婧穿越成一本小说里惨死的恶毒女配。
    好消息：万亿家产跟着她一起穿越了！≧▽≦
    坏消息：万亿家产全都被锁定了！！！=口=
    随身系统告诉桑婧，只有改变原女配的命运，才能逐步解锁万亿家产。
    为了活命，桑婧和家人开始重操旧业做电商。
    专心搞事业的桑婧很快达成成就——「原女配剧情偏离1%！」
    得到系统奖励——「与商品对话！」
    从此，婧选购app开启了开挂人生。
    荔枝骄傲叉腰：“我甜度高达20级！”
    樱桃大声告状：“那个人类在骗你！我不是今早采摘的，我昨天就被摘下来啦！”
    ——全网最甜最新鲜的水果，超低价农户直购，只在婧选购。
    有人想用假冒伪劣产品搞垮桑婧公司。
    伪劣产品声音哽咽：“呜呜呜呜我是假货，把我销毁掉吧。”
    ——全网活动力度最大的购物节，快去婧选购，价格超低，件件保真！！
    原本要和桑婧勾心斗角的反派们：“小桑总！我有幸与您合作吗？”
    原本将桑婧从豪门赶出来的养父母，也腆着脸说：“生恩不及养恩大。”
    将桑婧视为白月光的原书男主：“爱情算什么？求你带我搞事业！”
    桑婧对这些人置之不理：“想要合作直接找公司选品部门对接，不要找我。”
    桑婧的app大势盛行的同时，影响到了商业巨子寇言。
    寇家全国500个商业广场，受到的销售冲击极其之大。
    而且寇言还是原文中偏执、冷血的恶毒男配。
    于是，桑婧等来了寇言冰冷的凝视：“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桑婧：“寇总？我有个线上线下购物联合方案，要不要了解一下？”

 第 80 章

    这一次, 慕司琛的爸爸给慕司琛一个亿，是对慕司琛的一项挑战。作为关键的剧情，慕司琛爸爸并没有像当初被开除的张秘书一样, 忘记曾经给过慕司琛一个亿的事。
    因此, 慕司琛记得慕父给过自己一个亿、慕父记得自己给过慕司琛一个亿，但是那一个亿的转账只存在于两个人的记忆中。
    转账记录显示，慕司琛的账户从未收到过一个亿。
    慕父的账户倒是的确转出过一个亿, 然而不是转到慕司琛的账户, 而是转给了扶贫基金会！
    慕父一脸懵逼地联系扶贫基金会，“为什么我给你们转了一个亿？”
    扶贫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声音惊讶：“啊？这不是您给我们的捐赠吗？”
    “您的捐赠证书, 我们已经派专人给您送去了。”
    “我们还联系了各大媒体, 表彰您的无私奉献。”
    “难道您想撤回捐赠吗？慕先生？”
    慕父咬牙切齿地回答：“……不想！……谢谢！”
    捐赠证书已经颁发了，各大媒体也都报道了。要是他撤回捐赠, 慕家肯定又连夜上热搜, 到时候损失的可就不是一个亿了！
    “黑客！一定是黑客！”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针对我们慕家！”
    慕父愤怒地下了定论。
    虽然慕父推测的过程全都是错误的，但是推测的结果却歪打正着的猜对了。
    慕父要求银行对此负责，找出损害慕家形象、导致慕家股票大跌、一星期损失亿万的幕后黑手。
    银行当然坚持他们的账户安全没有任何问题。在转账过程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 银行十分怀疑这是慕父自导自演的一场碰瓷。虽然想不通身为首富的慕父为何要碰瓷银行。但是银行也绝不可能在慕父拿不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承认是银行的错误。假如客户的财产在银行里没有得到安全保障, 这对银行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银行派出最高级别的负责人与慕家的律师团对接。
    双方完全无法达成一致。最终，银行负责人反唇相讥, “与其在这里妄图找到银行系统被黑客入侵的痕迹, 不如让精神科医生找一找慕家人大脑被入侵的痕迹！”
    显然, 银行负责人在讽刺慕家人有精神病。
    律师团也非常无奈, 如今所有的证据都都对他们不利, 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一条能够证明转账给扶贫基金会一个亿不是慕父操作的证据。
    在律师团看来, 分明是慕父转错了账号, 又不愿承认这样的低级错误, 于是偏要甩锅给银行。
    在现有证据下，如果慕家与银行打官司，慕家必输无疑！
    然而律师团又无法改变慕父的想法，等待他们的只有两种结局，第一种，现在告诉慕父官司会输，现在就丢掉工作。第二种，按照慕父的要求去和银行打官司，输了，几个月后丢掉工作。慕家从不给下属与合作方犯错的机会。
    因此律师团的律师们，只能咬着牙，选择第二种。
    几个月后，慕家与银行的官司败诉。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精力与财力，并且招致银行系统与律师界强烈的不满，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慕父正处于极致的愤怒中。
    银行与律师团不但没有平息慕父的愤怒，反而火上浇油，让慕父的愤怒更甚。
    最终，慕父的愤怒不受控制的向着慕司琛倾泻而去。
    “在投资签约仪式前，为什么不检查一下账户里的资金是否充足？你竟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既然不能做到万无一失，为什么要邀请记者去现场？为什么要允许记者开启网络直播？投资签约仪式现场足足几十名记者，还有几百名与会者！你在几百人面前闹出了这样的大笑话！又通过网络将这个笑话直播给全国十几亿人看！让全国十几亿人像看耍猴一样看着你——慕家唯一的儿子！”
    “我给你的考验，就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一个亿从你的账户中不翼而飞，回到了我的账户里，又转到了扶贫基金会！你没能用这一个亿做成任何事！你的挑战已经结束了！你已经失败了！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看看你自己，这段日子你都在做什么？追着林清漪跑到国外，你是跟在母狗屁股后面的公狗吗？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的儿子？是哪个家族的人？”
    “我们慕家的商业帝国屹立不倒几十年，从来不曾得罪过任何黑客，这一次竟然惹到顶尖水平的黑客——连银行都查不出任何痕迹的黑客——对我们慕家动手。”
    “为什么？还不都是你因为你！身为慕家的人，想要进入顶尖大学，竟然选择在物理竞赛上作弊这个最愚蠢的办法！更蠢的是，作弊的事竟然败露了！让全国人民都知道！”
    “那些黑客——那些高智商的天才，最反感的就是这样的事！学科竞赛这样的智商挑战，在他们眼中绝不能被金钱腐蚀！黑客最热衷的就是曝光并铲平人间的不义之事！”
    “你做的每一件事，全都在隔空对黑客喊话——喂！快来惩罚我！”
    慕司琛万万没有想到父亲竟然认为这一切全都因他而起。
    他不甘地辩驳道：“可是慕家有那么多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全都恨不得置慕家于死地！”
    慕父说道：“但是慕家的商业对手，不是第一天想要置慕家于死地了，以前可从来没人用黑客手段攻击过慕家。”
    慕司琛与父亲大吵一架。
    在他眼中，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慕父转给他的一个亿又回到了慕父的账户里。如果说谁有过错的话，他和慕父的过错也是一人一半。
    万万没有想到，在慕父眼中，一切祸事竟然全都因他而起。
    最令的慕司琛无法忍受的是，慕父盛怒之下，不仅骂了他，更骂了林清漪！
    慕司琛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林清漪，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道歉！对林清漪道歉！”
    慕司琛双目血红，仿佛一匹刚刚成年的狼被惹怒。
    他心尖上的名字不容亵渎。为此，他毫不畏惧挑战执掌慕家的父亲。
    慕父不可置信，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你要我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道歉？要我对一个把我的儿子迷得失了智的祸害道歉？”】
    …………云歌也不可置信。
    慕司琛，剧情书中竟然描写他是“一匹刚刚成年的狼”？
    开什么玩笑？
    慕司琛除了八十一式追逐林清漪，以及倚仗慕家的权势挥霍无度违法犯罪，还做过什么其他的事吗？
    谁给的慕司琛勇气，让他敢对执掌慕家商业帝国的父亲大吼大叫？
    云歌对慕父的表现也不太满意。
    “把我的儿子迷得失了智的祸害”……不，不是的。慕司琛自己本来就是个傻x，不能甩锅给林清漪。
    不知道慕父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己儿子的真面目。
    云歌对此不抱希望。因为慕父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剧情书中没有细写，但是云歌合理推断，慕父身上的罪行比慕司琛更多更深重。
    【慕父愤怒至极，“从今天开始，你别想再从我这里拿一分钱！”
    慕司琛一脸倔强，“我不仅不会再花你一分钱！我也不会再住你的房子、吃你的饭！”
    “如果我不花你一分钱，凭借自己的本事进入清华，你就对林清漪道歉。”
    在离家出走之前，慕司琛对慕父说道。
    慕父冷笑着答应了慕司琛的要求，因为他根本不相信慕司琛能够做到。】
    慕司琛向朋友们借了几千万，完成了向着飞跃未来公司的投资。
    作为慕家唯一的儿子，慕司琛筹集几千万完全是小菜一碟。只要他开口，有的是人赶着送钱。
    可惜慕司琛不明白，赶着给他送钱的人，全都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回报。
    那些人不是在做慈善，今天给他送来一千万，是希望明天能够从他这里得到两千万、三千万，甚至是一个亿。
    破天荒的，因为心中的愤怒、想证明自己的渴望，慕司琛离家出走后竟然住在了飞跃未来的公司里。慕司琛竟然没有给钱后就坐等其他人的研究成果，而是一起参与到新型号无人机的研发中。
    男主光环blingbling，就像慕司琛初中时从不学习却稳居年级第一的宝座。
    这一次，慕司琛依旧违背科学规律的，在对无人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提出了一个极具建设性的意见——
    “应该大力发展无人机和相机的一体化，将无人机的功能设定为拍照和拍视频，努力提高照片和视频的质量。”
    现在的无人机还是一个大玩具，想要拍照的人用无人机携带着外接相机飞上天。还有很多人使用无人机根本不是为了拍照，就像小孩子喜欢玩具飞机一样，一些成年人也喜欢能飞得更高更远的无人机。
    目前还没有自带相机的无人机。
    慕司琛提出的“无人机和相机的一体化”概念，一下子就为飞跃未来科创公司指明了方向！
    飞跃未来的几个创始人就这样不科学地崇拜上慕司琛，全都被慕司琛收为小弟。
    云歌看到这样的发展，不得不感慨男主光环的强大。
    机器人竞赛？云歌对此也很感兴趣。
    无人机领域？未来也有广阔的前景。
    不过云歌最感兴趣的，还是狙击慕司琛。
    云歌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但暂时没有空。目前最关键的任务，还是信息学的选拔赛。
    五月，选拔赛在清华大学内如期举行。
    云歌和方媛、李槿桐一齐踏上检验她们这两个月努力成果的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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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1 章

    三个月前的上一次考试, 方媛和李槿桐看到考试题目后，心中狂喜，激动地想要从考场的座位上站起来！
    云歌竟然真的押中了题目！考试题目她们全都有所准备, 她们竟然真的能进入十五人的候选队！
    这一次考试, 方媛和李槿桐看到考试题目后的感受，与上次截然不同——平静，非常平静。
    上次考试两人看到题目后满心都是“竟然”, 这次考试两人看到题目后满心都是“必然”。
    不再像上次考试那样惊心动魄, 这一次，方媛和李槿桐两人踏进考场之前, 就已经看到了必然的结果。
    这一次, 她们没有押题，没有赌任何概率。
    三个月的时间里, 方媛和李槿桐在云歌的带领下, 扎扎实实地打牢基础、提高水平。
    踏入考场前的三个月中，她们三人早起晚睡，每天除了必要的休息和锻炼外, 休闲娱乐时间是零。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精力榨干, 把自己的潜力挖掘到极致。
    过去三个月，她们一步一步地走, 终于走到了这个必然的终点。
    没有任何悬念, 没有任何惊险, 几个小时后, 当她们走出选拔赛的考场, 身份将由候选队员成为正式的国家队员。
    成为国家队的四名队员之一。
    代表国家去征战世界。
    三个月前, 方媛完全不敢想象这样的事, 她非常担心自己会输给外国的选手, 这对她来说是过于沉重的任务，因为她的输赢不止关乎自己，而是代表国家。
    三个月后的现在，方媛坐在电脑面前，十指飞快地敲击在键盘上，内心平静又笃定，自信满满地写出自己的代码。
    她愿意代表国家去征战！
    她将竭尽全力去赢得胜利！
    如果她做不到，那么其他人更做不到。
    所以这是她的荣誉，也是她的责任。
    几个小时后，方媛和李槿桐走出考场，看到比她们更先一步走出考场，在门外等候她们的云歌，齐齐对着云歌露出一个微笑。
    这一次，两人没有再尖叫、没有再蹦跳、没有再激动地把云歌抱起来转圈。
    两人的面色都很平静，胸有成竹的平静。
    李槿桐向云歌汇报自己的考试情况，“只有最后一题没有完整地完成，可能会扣一半分数。其他题目应该没什么问题。”
    “稳了。”李槿桐用两个字进行总结。
    “我也一样，除了最后一题，应该不会失分。”
    方媛的性格比李槿桐更谦虚、更谨慎，她不敢说自己一定能进入国家队，但是她敢说自己考试发挥得不错，更敢问心无愧地说，自己在过去三个月内，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所以，哪怕没有进入国家队，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方媛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脸上的神色格外轻松。
    李槿桐摇头，“我不行！万一我没进入国家队，我肯定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云歌！”
    “如果我再早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遇见云歌，我一定能考全国第一！”
    “哦不，我一定能考全国第二！全国第一肯定还是云歌的。”
    方媛看向李槿桐的眼神满是无奈，“……还能这样后悔的？”
    方媛笑着问道，“那你怎么不后悔，自己和云歌不是小学同学呢？从小学开始，就让云歌带你飞！”
    李槿桐脑补了一下那样的画面，顿时心动了！
    “啊！如果我和云歌是小学同学，那我现在已经在哈佛耶鲁了吧？——《惊！哈佛与耶鲁为争夺一位十五岁中国女孩入学，竟然大打出手！》”
    李槿桐说道这里，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唉……我是没机会了，我在b市云歌在h市，相隔一千多公里呢。”
    “倒是你，方媛你和云歌都在h市，你们有机会当小学同学的啊！”
    云歌一脸无语地看向李槿桐，“醒醒！哈佛耶鲁到现在也没有为我大打出手！”
    “我的成绩一直到初三下学期，都是年级倒数，中考前两个月才开始好好学习。”
    李槿桐目瞪口呆，“……还有这回事？”
    “云歌你身上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中考前两个月，从年级倒数变成中考状元……云歌你也太厉害了吧！”
    .
    信息学竞赛的出分速度，一如既往地快。
    不需要人工阅卷，考试当天就公布了成绩、排名，以及国家队的四人名单。
    第一名，云歌。
    第二名，李槿桐。
    第三名，方媛。
    第四名，段志泽。
    在考试结束后，许多选手们都一直在偷偷观察方媛和李槿桐两人的反应。
    看到方媛和李槿桐两人的表现都非常平静，与上次竞赛后的激动表现截然不同，许多选手心中升起了期待！
    或许方媛和李槿桐考得不是很好？毕竟上次两人考好后非常激动，那么这次如此平静，是不是代表着考得不好呢？
    如果方媛和李槿桐失败，就意味着他们成功的机会能多上一丝。国家队的名额只有四个——云歌肯定要占一个，这毋庸置疑——另外三个名额，就要所有候选队队员们一起争夺了。
    然而，现在国家队名单公布，其他候选队队员们全都失望了。
    云歌、李槿桐、方媛，三人不仅全都进入了国家队，并且牢牢占据了前三名的位置。
    进入国家队的唯一一名男选手，名字可怜兮兮地排在最后，分数和前三名也有不小的差距。
    当初在食堂里与李槿桐争执——声称女生信息学就是不如男生的队员，早在三个月前的上一轮冬令营考试中就被淘汰了。
    这一届所有参加过信息学冬令营的选手们，有一个微信群。无论是进入候选队的学生们，还是没有进入候选队的学生们，平时全都在微信群里其乐融融地聊天。
    国家队名单出来后，自然有人第一时间就截图发在了微信群里。
    下一秒，曾与李槿桐在食堂争执过的男生就退群了。
    一时间，群里不少人询问，退群的人是谁、为什么要退群。
    云歌也随口问了李槿桐一句，李槿桐回答道，“退群的就是瞧不起女选手、和我在食堂里吵架那孙子啊！”
    “啊……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李槿桐拼命回忆，然而也回忆不起来了。
    明明三个月之前，李槿桐和方媛还为云歌竟然不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而震惊。
    现在她们自己都将那个男生的名字忘得干干净净了。
    李槿桐回忆一番，最终不得不放弃，“算了，不重要。”
    “其实我没那么小气，只要他道个歉，承认在信息学这个领域，女生和男生一样优秀，我就能原谅他。”
    “冬令营里认识的同学们，还挺珍贵的。虽然以后未必会上同一所大学，但是大家都走在同一条路上。”
    进入冬令营的学生们，都是全国范围内的佼佼者，可以说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们。最起码在此时，大家都想选择相似的大学专业，以后也都想从事差不多的工作。
    除了个别的奇葩之外，他们是志同道合的一群年轻人。
    .
    信息学竞赛国家队的名单，也在第一时间被人发到微博上。
    尽管广大网友们心中全都有所猜测，终于到了这一刻，心中依旧充满了惊讶与激动。
    “啊啊啊啊啊云歌太厉害了！”
    “果然云歌从不吹牛！说到就能做到！”
    “我们云姐太帅了！拜倒在云姐的校服裤下！”
    “看到今年国家队的名单后，我哭了半个小时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
    我曾经就是一名信息学竞赛的女生选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竞赛选手，因为我学习信息学竞赛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升入高二之后我就放弃了，专心学习高考内容。
    高一学习信息学的时候，身边全都是反对的声音——老师劝、家长劝，联合起来劝我回归高考‘正途’。一起学信息学竞赛的男生，虽然没有说过什么，但我从他们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们不看好我能走这条路。
    我们高中很普通，不是超级中学也不是竞赛强校，学习竞赛的学生不多，全年级学信息学的只有我一个女生，还有另外两个男生。一个人和两个人，在数量上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是两个男生一直认为自己是多数，而我是少数，获奖概率接近于零的少数。他们的判断来源于哪里呢？就是来源于每年省一等奖、省队、候选队和国家队的男女选手比例。
    这条路上的女选手太少了，走到最后的女选手更少。
    我不是很聪明，也不是很勇敢，于是升入高二后综合权衡后，回归了高考。
    还有一个月，我就要走上高考的考场了，目前我对自己的成绩挺自信，通过高考这条路，我或许也可以冲击心中的大学。
    但是想起当初退缩的自己，心中总是有些遗憾，也一直无法停下来对信息学竞赛各种消息的关注。
    从今年国家队三女一男、前三名都是女生开始，我相信信息学竞赛的环境会变得不一样。以后对女选手说‘你不行’的声音一定会少很多，对女选手说‘你可以’的声音一定会增多。
    未来的局面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希望有一天，不再有拥有我这样经历的女选手。我们可以自己选择竞赛还是高考，而不是被周围的声音逼迫着只能做出一种选择。”
    网友们纷纷表达自己的观点，转发、评论，评论里写不了那么多字，就自己发微博带话题。
    很快，#信息学国家队三女一男##信息学国家队前三名都是女生#的话题，就登上了热搜。
    热评第一，毫无疑问地依旧是，“当初说过要直播吃x的人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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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2 章

    “对不起, 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云歌真的很棒，女生信息学也可以学得很好。”
    “以前我的思维方式太过狭隘了, 今后会试着用更宽广的视角看待世界。”
    当初在网上发表过女生信息学不如男生、女生理科不如男生的网友们, 在信息学国家队名单公布后，一小部分网友用发微博、发评论、发私信的方式对云歌道歉。
    云歌的微博私信已经满了，全都是网友们发来的道歉, 还有对她的赞美、叹服、崇拜和感谢。
    “云歌你真的太帅了！你是我最爱的偶像！”
    “云歌你太棒了！我大概是你最早的粉丝之一了, 看你一路走来，真的太佩服你了！ps.你还会回来直播吗？想念每天都能准时在直播间里看到你的日子了。”
    “最近我一直在为文理分科的事情纠结, 现在我决定选择自己更喜欢的理科！虽然隔着网络, 但是你对我的影响和帮助很大！谢谢你云歌！”
    在网上发表充满偏见的言论的人们，有一部分是受限于自己的眼界与见识, 云歌让他们见识到了不同的情况, 自然就改变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但是还有一部分网友是狭隘而偏激的，哪怕亲眼见到云歌在信息学竞赛上获得全国第一、今年的信息学国家队前三名全都是女生，依旧没有办法改变他们心中的偏见。
    “仅凭今年一年的竞赛情况, 根本说明不了什么！还是要把多年的情况综合起来看, 信息学男生依旧占据绝对优势！”
    “云歌是很优秀啊！但是云歌强，也不能代表全体女生吧！大家是怎么从云歌擅长信息学推导出女生擅长信息学的？这么多年的悬殊的性别比, 早已证明女生确实不擅长信息学了。”
    “不只云歌拿了第一, 今年国家队的第二名和第三名也全都是女生, 这还不能证明女生女生擅长信息学吗？”
    “别提国家队的第二名和第三名了, 这两个人不都是被云歌一手教出来的？如果不是云歌天天给两人开小灶, 两人哪里能进入国家队？这两个人只能证明云歌教学能力强到逆天, 根本无法证明女生擅长信息学好吗？如果云歌花同样时间和精力辅导本就排名靠前的男选手, 男选手一定会取得比方媛和李槿桐更好的成绩！因此这次比赛根本不公平！对男选手太不公平了！”
    “哈！我真看笑了！有些男人真的是双标到极点！
    云歌拿到全国第一怎么就不能证明女生擅长信息学了？要是这么说, 往年信息学国家队里有三四名男生，也根本不能证明男生擅长信息学啊！
    如果云歌无法代表女生，那么往年国家队里的三四个男生，只有三四个人，怎么能代表男生？
    现实中怎么就有那么多数学考试不及格、物理考试错一片的学渣男生感觉自己被代表了呢？低头看看自己不及格的理科分数吧！
    国家队男生多→男生更擅长理科；国家队女生多→只是云歌自己强，不代表女生擅长理科。
    怎么就能这么双标呢？怎么脸皮就这么厚呢？”
    “云歌给女选手开小灶又怎样呢？难道在竞赛教学中男选手没有货占过便宜吗？当初老师和家长们把女选手劝回去参加高考时，怎么你们怎么没有站出来说这样对女选手不公平呢？明明那时很多女选手也失去了宝贵的机会。怎么现在轮到男选手，你们就受不了了呢？”
    云歌虽然不是明星，但已经有了非常庞大的粉丝群体，路人缘更好到爆炸。
    几乎没有人会不喜欢云歌这样一个漂亮、聪明、努力得可怕，即将去参加世界比赛为国争光的女生。
    因此主流的观点当然是云歌取得的成绩，不仅证明了自己，还证明了女选手实力在信息学竞赛中一直存在着被低估的情况，环境中的种种阻力，阻挡了女选手的攀登之路。因此接下来应该努力消除成见，消除女选手会遇到的阻力，让更多的女选手自由地成长。
    当然，成见之所以是成见，就是因为并不好消除。
    没有网友天真地认为环境一夜之间就能改变。对于那些在网上为自己的偏激和狭隘道歉了的网友，大家都很宽容地原谅了。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以后再看到类似的偏见时，能够勇敢地站出来说话就好！”
    被打脸了就装死的人们——这些人是曾经出言不逊的人中的大部分——网友们也全都高抬贵手地放过了。
    但还有一小部分人，依旧在网上不停地发表自己的偏见言论！不停地与网友们吵架！强词夺理！无理狡辩！逻辑碎一地还觉得自己掌握了人间真理！
    这些在网上上蹿下跳的人们，就让云歌的粉丝们和吃瓜路人们看不下去了。
    郭茂学就是其中跳得最高的一个。
    在网上的吵架中，“云歌强不能代表女生强”“云歌给两位女选手开小灶不公平”“云歌不给男选手讲课是枉顾国家荣誉”……这些观点都是郭茂学第一个提出的，他因此洋洋自得。
    这几个歪曲的观点，郭茂学车轱辘话一样反复说，在网上舌战群儒，一个人同时和几十个人吵架。
    郭茂学的微博id是锅小帽，如此频繁得出现，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锅小帽！你当初直播吃x的承诺什么时候兑现？你可是在广大网友截图保存的直播吃x名单里！截图还帮你留着呢！[图片].jpg”
    “你怎么把当初的评论删除了？敢说就要敢做啊！”
    “直播吃x名单里的其他人好歹还知道装死，你还在这么嚣张地骂战，以为大家都忘了这回事了吗？”
    一位路见不平的网友，火速将郭茂学曾经发过的直播吃x的评论、现在依旧在不停发布的偏见言论截图，附上了事情的简要描述，发给了郭茂学微博里的所有互关好友。
    “拜托一下与锅小帽互关的好友们，如果您在现实生活中认识他，监督他兑现一下自己的承诺哦！”
    热心网友做完这一切后，根本没有告诉郭茂学。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微博下线，关机睡觉！
    因此，直到第二天，有大学同学截图询问郭茂学：“哥们儿，这个锅小帽是你吗？”
    郭茂学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晴天霹雳！
    “艹！哪个傻逼！竟然干这样的事！”一瞬间，郭茂学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前来询问的大学同学许久没有联系了，明摆着是来看热闹的，郭茂学没有回复消息。
    这个大学同学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多少人收到了同样的私信？都有谁？
    郭茂学飞速打开自己的微博粉丝名单和微博关注名单，里面有他的同学、他的同事、他的女朋友、他的顶头上司，最悲惨的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一名女性。
    虽然郭茂学从心底认同自己发表的言论，但是郭茂学也不傻，他当然知道这些话在现实中不能说出来！
    他在网络上，马甲一披，接可以尽情发布那些没办法在现实世界中说的真心话，还可以无所顾忌的骂人发泄。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这些话会被现实中的女同学、女同事、女朋友和女领导看到！
    郭茂学拼命祈祷多管闲事的网友，没有把截图发给太多人。
    “别人都算了，千万别发给我女朋友和我领导啊！”
    然而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很快，郭茂学就发现女领导对自己没有之前那么器重了——虽然女领导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对郭茂学说过，关于这件事，女领导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因为领导没有提，所以郭茂学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郭茂学之前无疑是女领导的重点培养对象no.1，现在则由另一名女同事顶替了他曾经的位置。
    女同事受宠若惊，好像在同事里悄悄打听一番，自己为何突然得到了这个机会，难道是郭茂学得罪了领导？
    然后就打听出了原因——这也是郭茂学的推测。女同事看向郭茂学的眼神都变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郭茂学能感受到自己的秘密在同事间流传，他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料。
    他肠子都悔青了！他为什么要在网上跟风发“直播吃x”的评论！又为什么那么倒霉！明明当初发布相同评论的人那么多，有长长的一排……他不信别人也都这么倒霉！
    他又为什么要和领导在微博上互关？郭茂学后知后觉地想起，因为当初他入职的时候，女领导和他是同事关系，那时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互相关注了微博。
    半年后，女领导就升职了，成为了郭茂学的顶头上司。升职原因是女领导专业技术过硬。
    郭茂学想到这里，更是恨不得穿越到过去阻止这一切。女领导凭着过硬的专业技术升职，升职过程中也有竞争的男同事，而女领导的性别是一个劣势，最终因为女领导实在技术过硬才升职成功——女领导肯定最为反感郭茂学在网上说的那些话！
    接下来，竟然还有更惨的事，郭茂学的女朋友向他提出了分手，分手原因是：“我想辞职去考研。”
    郭茂学不敢置信：“什么？辞职考研？你今年都二十六了！”
    “就算你真的能考上研究生，毕业都三十了！”
    郭茂学无法理解女朋友的决定，更无法理解女朋友的分手理由，“你是早恋的高中生吗？高三分手专心学习？”
    “就算你真的要考研，为什么要分手？”
    郭茂学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收到了微博私信！那个傻逼也发给你了，对不对！”
    前女友一脸茫然，“什么微博私信？我从来不看微博私信。”
    这确实是她真实的分手理由，但是前女友不想对郭茂学说实话。像郭茂学这样现实中人模狗样，在网上的样子截然不同的人，让前女友感到毛骨悚然。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想到自己和这样的人恋爱过，甚至都要要谈到结婚这一步，就让她噩梦连连。
    前女友与郭茂学分手后，回家转发云歌的微博，“呜呜呜呜谢谢云歌！你就是我的锦鲤！救我出火坑！给予我一辈子的好运，谢谢谢谢！”
    被当做锦鲤感谢的云歌，此时正在福利彩票中心，兑取自己税后700万的大奖。
    她通过选拔赛，进入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中国代表队，得到了200w的奖励。
    她教出来的z省数学竞赛选手，本届冬令营金牌数全国第一，得到了500w奖励。
    加起来一共700万的奖励，云歌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兑奖。
    福利彩票中心，工作人员看到云歌前来兑奖后，尽管云歌戴着口罩和棒球帽，工作人员依旧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熟悉的身影！
    因为工作规定，年轻的女生没有说破自己认出云歌了，但是趁着给云歌递笔时，飞快地碰了一下云歌的指尖。
    女生在心中默默祈祷，“让我沾沾锦鲤的好运吧！”
    现实中活生生的锦鲤，她只见过这一个！
    而且这可不是小锦鲤，是超级大锦鲤！
    年轻女生因为碰到了云歌的指尖，心情格外晴朗。
    云歌兑奖后，脚步轻快地走出福利彩票中心。
    可惜七百万虽多，但是在她手中捂不热就要花出去了。
    是的，这700万，云歌早已想好该怎么花了——
    她要用这七百万作为启动资金，进行无人机的研发，狙击慕司琛和慕家。

 第 83 章

    让慕司琛损失钱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上一个特殊任务完成后, 慕司琛账户里的一个亿不翼而飞，通过网络直播在全国人民面前丢脸。
    既然暂时还要不了慕司琛的命，只能努力让慕司琛损失钱。
    慕家损失的钱远远不止这一个亿, 这件事造成的后续影响, 导致牧家的损失高达亿万。
    这就更爽了！！
    云歌当然恨不得系统天天发布特殊任务，可惜云歌威逼利诱系统都不为所动，发布特殊任务的频率依旧很低。显然下一个特殊任务还遥遥无期, 如果云歌被动等待的话, 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因此云歌决定主动出击！不仅系统能够让慕司琛损失钱，云歌自己也能！
    最起码现在摆在云歌面前的就有现成的机会, 慕司琛凭借自己慕家少爷的身份从朋友那里借来了几千万, 投资给研发无人机的科创公司飞跃未来。
    慕司琛憋着一口气要用这几千万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他要在机器人大赛上获得第一名，保送t大。
    还要让新型号的无人机取得商业上的巨大成功, 为自己这个投资人赚回借来的几千万投资, 不，不仅是赚回投入的几千万，慕司琛想要实现一个亿的盈利！
    等他赚到一个亿, 他就要把一个亿甩在慕父面前！让慕父对林清漪道歉！
    按照当前的情况, 这些还真有可能实现，慕司琛的男主光环简直亮得的可怕。
    云歌从剧情书中得知, 慕司琛提出应该着重发展无人机的拍照功能。并且致力于降低无人机的成本与售价。这样一来, 可以极大地打开无人机市场, 大大提高无人机的销量。
    知道无人机未来发展趋势的云歌, 不得不承认慕司琛的思路非常正确。
    在几年以后, 无人机这个词几乎和拍照绑定在了一起。提到无人机, 普通消费者们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航拍。甚至对于大多数人来讲, 除了航拍之外, 一时间很难想起无人机的第二个功能。
    在现在——2012年——还没有哪一款无人机与拍照功能绑定在一起。
    现有的无人机也可以实现航拍功能，但是实现的方式是带着微单或者单反相机上天，松下gh4、索尼a7，都是常见的携带相机，运动相机gopro也是首选。
    无人机厂商和相机厂商各司其职。
    这样的弊端无疑有很多——
    携带第三方相机不利于飞行；
    不便于图像传输；
    相机参数控制也不方便……
    等等等等。
    按照云歌的记忆，上辈子要在几年后才能实现相机与无人机的一体化。如今慕司琛提前两年提出了这一概念，无疑是非常领先的。
    飞跃未来公司几名创始人都被慕司琛的绝妙理念所折服。如今正在全力以赴的研究开发能实现相机与无人机一体化的航拍无人机。
    研发团队为新型的航拍无人机取名为——飞跃未来1号。
    按照目前的情况，等到飞跃未来公司成功研发出飞跃未来1号后，无论是竞赛获奖、保送t大，还是收回投资成本、实现商业盈利。
    这些慕司琛通通能够收入囊中。
    可惜了，这些目标云歌都不打算让慕司琛实现。
    至于云歌要如何做到，答案非常简单，只有唯一的一个——
    云歌要研发出，远超过飞跃未来1号的航拍无人机。
    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第一名，是云歌的。
    市场和利润，也是云歌的。
    t大的保送资格……哦，这个她已经不需要了。
    云歌：看到这个t大的保送资格了吗？丢掉也不给你！
    身为恶毒女配，云歌本就爱名和利。从慕司琛手中抢来的名和利，要更诱人一万倍！
    云歌想到自己一点点把慕司琛的一切都抢过来的过程，就兴奋得浑身发抖！
    迫不及待的，云歌投入到飞行控制系统的研发中。
    信息学竞赛已经为云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云歌只要再学习一些专业领域的知识，就能上手了。她一边像干燥的海绵吸水一样，疯狂地吸入专业知识，一边在学习的同时上手实践。
    然而控制系统云歌可以自己研发，硬件这样的问题，目前还不在她的知识储备范围内。
    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还有几个月就要开始了，云歌现在去学习机械、流体力学等知识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云歌既要开发飞控系统，又要为九月份的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做准备。
    她不仅要自己做准备，还要继续教方媛和李槿桐。既然方媛和李槿桐是云歌一手带进国家队的，那么云歌当然要让两人为国争光，而不是为国家丢脸。
    在这样的情况下，云歌很难再分出时间和精力学习无人机的硬件制造。
    就算她学会理论知识，她也缺少加工机器，压铸、热塑……那些机器可都是大家伙。
    因此，航拍无人机的硬件，云歌准备让专业的公司制作。
    七百万的预算，主要就是为航拍无人机的硬件准备的。
    至于制造硬件的公司，云歌经过一番思索后，也有了想法。传统制造业的公司云歌不认识，但是云歌认识3d打印公司的老板！
    云歌参加《最强学霸》时，结识的科技公司老板江思妍，正是做3d打印技术的！
    云歌给江思妍发了一封邮件，说明自己的想法。
    江思妍收到云歌的邮件后，第一时间就回复了。
    “云歌，恭喜你进入信息竞赛国家队！虽然我们联系不多，但是我经常从热搜上看到你的最新动态！
    至于你提出的合作，很抱歉，我们公司只能拒绝了。
    最近我们公司待完成的项目很多，所有人都在加班，完全没空接受你的项目。
    而且诚实地说，3d打印一台航拍无人机外壳，这样的项目对我们公司而言，实在是太小了，并不在我们公司的承接范围内。
    当然，作为朋友，我愿意为你破例。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了打印一台航拍无人机的外壳而进行3d建模，这是很大的工作量，从而产生高昂的费用。
    我知道你虽然还是一名学生，但是自己已经很会赚钱了，这笔费用你应该能承担得起，但是在我看来毫无必要。
    正巧，我知道一家制造飞行器硬件的公司，在这里推荐给你。其实参加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无人机零件，根本不需要使用3d打印技术，传统技术制造的无人机已经所以足以满足比赛需求了。
    我为你推荐的公司在这方面十分擅长，你尽可以放心，制作出来的硬件绝对不会拉低你的无人机水平。”
    江思妍对云歌的印象很好，虽然她在最强学霸中输给了云歌，但是江思妍一点也不嫉妒云歌。而是对云歌这个智商超高、非常勤奋的小姑娘充满好感。
    不过云歌毕竟年纪还小，虽然录制《最强学霸》综艺节目时，江思妍从云歌身上看到了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但是在这封邮件里，云歌的不成熟表现得淋漓尽致。
    参加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无人机，云歌竟然想用3d打印技术来制作！这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传统技术制作出来的无人机已经足够了，青少年机器人竞赛比拼的主要是选手们的编程能力，对硬件的要求并不高。
    尽管云歌在邮件里写了她会付费——江思妍看到这句话时没忍住笑了——小姑娘恐怕对3d打印的价格根本没有概念。
    从建模开始，打印出一台无人机的价格无疑是非常昂贵的。
    云歌作为一名学生、参加一场竞赛，准备的预算能有多少？恐怕云歌误以为这只需要几千块钱。
    云歌显然对3d打印技术的价格有些误解。
    就算她能支付得起高昂的价格，也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场比赛烧这么多钱。
    江思妍介绍给云歌的公司完全能够满足云歌的需求，并且能替云歌省下一大笔钱。
    江思妍对云歌印象很好是一回事，商业上的合作则是另一回事。
    江思妍在邮件中说的都是真话，公司的项目已经排了长队，公司里所有人几乎都在天天加班。尚未完成的项目，都是金额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
    打印的内容有造型复杂精美的巧克力、有对舒适度要求极高的高跟鞋。而除了这些商业上赚钱的项目外，江思妍的公司还与好几所高校与研究所合作，帮助高校与研究所制造精密复杂的实验零件。
    目前排队的项目已经做不完了。无论是金额还是重要性，这些项目都远远高于云歌想要打印一台用于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无人机。这根本不是同一量级的。
    因此江思妍的公司现在根本不可能答应云歌。
    .
    云歌收到江思妍的邮件，看到自己被拒绝后，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江思妍介绍的公司，云歌随手搜索了一下，确实很好，很擅长这类小型机器的制造。
    但是云歌不要很好，只要最好。
    在她目前的选择中，江思妍的3d打印公司的最好的选择。
    因此云歌没有按照江思妍的建议去联系她介绍的公司，而是又给江思妍发了一封邮件。
    “对不起，上一封邮件里我可能没有说清楚。我的目标是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第一名，我也有信心拿到第一。
    ——这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在此之后，我准备将这款航拍无人机量产上市。因此我寻求的并不是一次性的合作，更不是只打印一台航拍无人机。如果合作愉快的话，我们的合作将会持续很久。
    我知道这样说，很难取信于你。因此我愿意将开发的飞行控制系统展示给你看。
    虽然飞控系统目前只有一个雏形，但我认为已经能看出一些东西来了。我知道你懂得编程的基础知识，也有懂飞行控制系统的朋友，就是一同参加《最强学霸》的谢英才教授。
    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不能将飞行控制系统的雏形通过网络发给你。但是我愿意当面给你看，并在一旁为你介绍。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呢？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前往你的公司。
    如果可以话，能否拜托你也邀请上谢英才教授一起？
    相信我，这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江思妍看到云歌的第二封邮件后，惊讶地瞪大眼睛，一边摇头一边笑。
    看来云歌不是太天真。
    而是接连不断的胜利让她太膨胀了！
    江思妍认为自己有必要点醒云歌。
    如果现在没有人点醒云歌的话，恐怕云歌只有狠狠摔一个大跟头才能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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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4 章

    江思妍相信云歌能够获得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第一名。
    但是获得第一名与产品能够量产上市, 中间还隔着一个马里亚纳海沟的距离！
    青少年机器人竞赛已经举办好多年了，江思妍自己读大学时也参加过大学生机器人竞赛，除了获个奖, 在履历上增添上光彩的一笔之外就没其他任何作用了。
    江思妍创业许多年, 跌跌撞撞的一路走来，走过不少弯路、摔过不少跟头，深知将新科技商业化是一条多么艰难曲折的道路。
    科技创新是一回事, 能用自己的科技创新赚钱又是另一回事, 后者要比前者难太多。
    何况青少年机器人竞赛中的获奖产品，究竟能不能算科技创新都两说。
    不过想到云歌的超高智商与杰出能力, 江思妍相信云歌能做出很好的竞赛作品。
    云歌的竞赛作品, 或许可以申请一项专利，比如说云歌在邮件里自信地提到的飞行控制系统, 就可以试着申请一下。
    然后, 等待大公司一次性买断她的专利，或者按照使用次数为她的专利付费——假如这项专利足够有价值，云歌能从中一次性得到一大笔钱, 或者源源不断的得到钱, 直到这项技术被更新的技术所淘汰。
    这就是云歌所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了。
    江思妍知道云歌是一名很能赚钱的主播，她甚至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 她知道云歌不只是签约主播, 自己就是网红公司的老板。
    江思妍承认云歌确实有几分商业头脑, 但是看准时机开一家网红经纪公司, 与自己创造一个产品并且上市销售、赚钱, 完全不是同一个难度。
    市场需要怎样的产品、怎样的产品才能从市场中赚到钱——江思妍创业这么多年, 也不敢说自己弄懂了, 只敢说学到了一点皮毛。
    江思妍盯着云歌的邮件,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太过年轻时，取得太多次胜利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很显然，云歌已经被接连不断的胜利冲晕了头脑，认为自己做什么都能够成功。
    如果云歌继续这样自我膨胀下去，很快，她就要狠狠摔一个跟头。而云歌手中又恰巧有些钱，如果今天云歌请求合作的公司不是江思妍的，而是别人的，恐怕云歌就要损失一大笔钱，被摔痛后才能清醒过来了。
    江思妍决定同意云歌面谈的邀请，不过她要谈的当然不是合作，而是要好好对云歌分析一通，让云歌清醒过来。
    江思妍决定把自己创业以来遇到的困难多和云歌说一说，云歌那么聪明，一定能听进她的劝告。
    江思妍回复云歌的邮件，“好的！不过你不必飞往我在s市的公司，我下个星期恰巧要前往h市出差，可以顺便与你面谈……”
    云歌没必要花机票这份冤枉钱。江思妍知道云歌的身世，她从心底心疼云歌这个小姑娘。
    至于青少年机器人竞赛，云歌就更没必要花太多冤枉钱了。这个比赛云歌可以参加，重要的是在参加比赛过程中能够学习到的知识。
    至于获奖，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江思妍相信依照云歌的聪明才智，获奖一点也不难。
    但是参赛作品进一步的批量生产、上市销售，这根本不可能！
    甚至，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这个比赛，江思妍都不建议云歌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因为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时间与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时间十分相近！
    而这两个比赛的含金量是完全没办法比的，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
    尽管江思妍认为云歌在邮件中描述的想法完全是痴人说梦，但她两天后与谢教授见面时，还是简单地与谢教授提了两句，“你还记得云歌那个小朋友吗？她正在研发新的无人机……”
    江思妍的公司与谢教授的实验室有合作，两人经常在学术方面交流一些问题。虽然两人年龄上差了十多岁，但却是谈得来的朋友。
    谢英才教授今年四十多岁，是s大自动化专业的教授。虽然年龄上已经是一名中年人，但是谢教授的心态非常年轻。从他去参加《最强学霸》这个综艺节目就能看出来。
    谢教授并不像有些教授那样始终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深耕，而是非常乐于接触最新的领域。
    近两年，谢教授就对飞行控制系统非常感兴趣。
    谢教授听到江思妍的话，顿时提起兴趣，“哦？新的无人机？新的飞行控制系统？”
    谢教授当然记得云歌，他对云歌的印象非常深刻。听到江思妍的话，非常期待云歌能做出怎样的作品来。
    不过听到江思妍说云歌研发出新型号无人机后，想要自己生产销售，谢教授也摇头笑了，“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敢想！”
    “年轻人敢想是好事，我的那些学生们，一个个也都胆大包天。”
    谢教授笑着说道，显然也根本不认为云歌真的能实现自己的计划。
    在他看来，这只是小孩子的美好梦想，就像小学生天真地思考上清华还是上北大。
    唔，上清华还是上北大，这对云歌来说确实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她早已拥有了在两者间挑选的资格。
    换个更贴切的比喻，云歌的想法在她看来就像一个刚刚获取汽车驾驶证的人，立刻跳上了飞机的驾驶位。
    “大规模生产、上市销售……这些环节都与我们科研工作者无关。”
    “我们要做的，只是在技术上进行创新。你说云歌对她的飞行控制系统十分自信？她愿意让我帮她看看吗？我们可以交流探讨一下，或许可以申请一个专利——”
    江思妍帮云歌牵线谢教授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但是现在，江思妍只能摇头，“不，云歌不愿将自己设计的飞行控制系统通过网络发送，她认为那不安全……”江思妍的语气中充满不解。
    谢教授也诧异地啊了一声，“这样吗？”
    在江思妍和谢教授看来，云歌这样做有些太过小心了。云歌担心有人通过网络窃取她的设计吗？还是担心自己这个教授和江思妍这个科创公司的老板将她的成果据为己有？云歌手中留有第一手的设计，并且有发布的邮件可以证明她是开发者……
    没有人会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去做这种事，江思妍和谢教授这样自己也在科技上取得过很多成果，拥有很高社会地位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没什么，很多天才在性格上都有些奇怪之处……”谢教授说道。
    不过很明显，他的语气已经冷淡下来，对帮助云歌不那么热衷了。
    .
    江思妍明明在邮件里准确告知了云歌自己前往h市出差的时间。
    然而第二天一早，江思妍看到来自云歌的微信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我抵达s市了。不过并不着急面谈，一切按照你的时间安排，在你有空时，希望我们能见一面。”
    江思妍不明白云歌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她查询了一下自己的日程，确定今天下午就有空，询问云歌，“你把你的飞行控制系统带来了吗？你准备给我看吗？”
    云歌回复道，“当然。”
    江思妍和云歌约定下午见面，云歌主动提出了一个咖啡厅的名字。
    江思妍注意到，这家咖啡厅距离她的公司很近，于是欣然应允。
    此时，江思妍还没有意识到，这家咖啡厅距离s大也很近。
    江思妍进入咖啡厅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云歌。云歌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是全场的焦点，许多服务生和顾客都在偷偷看她。
    云歌看到江思妍走来，笑着朝她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径直将自己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塞到江思妍怀里。
    江思妍慌忙接过，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笔记本的屏幕上，看到上面是云歌为飞控系统编写的程序。
    虽然江思妍不像云歌那样擅长编程，但是编程基础她还是有一些的。而且云歌电脑屏幕上不止有程序，还有她的注释，以及对飞控系统的设计概述……
    江思妍的目光落在云歌的电脑屏幕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一直到滚烫的咖啡彻底变冷，江思妍才猛的抬起头来。
    “我给谢教授打个电话！”江思妍脱口而出。
    “谢教授现在肯定在学校，这家咖啡厅距离s大也不远，正好在我们公司和s大的正中间……”江思妍一边翻着手机电话簿一边说道。
    “啊！你是特意选在这里的吗？”江思妍猛然醒悟。
    云歌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将谢教授也叫过来了！
    云歌有这样的自信！
    当然！云歌能开发出这样的飞控系统，她当然有这样的自信！
    江思妍在这方面几乎是一个外行，她只能看懂一些皮毛，但是江思妍一眼就能看出，如果云歌真的能开发出这样的飞控系统的话，那她就远远领先了现有的产品，包括正在实验室中处于开发阶段的产品！
    云歌抛弃了传统的wifi传输，开发了一套崭新的高清数字图传系统，指向性高、信号损耗小、不易受干扰。
    这么一来，能够大大提高无人机的遥控距离，提高到原本的两倍、三倍！
    对于航拍无人机来说，这显然是非常重要的。无人机可以飞得更高、更远。这样即便是站在原地不动，也能拍摄到更远距离上的航拍照片。
    这是颠覆性的设计！
    谢教授接到江思妍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赶来了，他从未见过江思妍如此激动的时刻。
    如果不是江思妍看走眼了的话，那么云歌的飞控系统一定非常优秀！
    尽管谢教授在前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燃起了很高的期待。
    但是真正看到云歌开发的飞控系统雏形——云歌称它为雏形——但是在谢教授眼中已经相当完善了——谢教授还是立刻陷入了和刚才的江思妍一样的状态。
    不，谢教授的震惊与痴迷程度，远远超过刚才的江思妍！
    毕竟谢教授是真正的内行，他更懂得自己面前屏幕上的东西究竟代表着什么！
    江思妍看到谢教授的样子，就知道谢教授一时半会是回不过神来的了。
    江思妍抓住机会和云歌谈合作，“可以！我们公司可以为你3d打印航拍无人机的硬件！”
    “参加比赛的航拍无人机，我们公司不收取任何费用，而且可以不限次数地进行调整。需要建造多少个模型都没关系，需要打印多少个样品都没关系……我们一起协作，硬件和软件配合，将新型号的无人机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只要后续还有合作的可能，前期这些投入根本不算什么。
    当然，江思妍没有忘记自己公司里正在排长队的项目以及天天加班的员工们。但是这个念头只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连半秒钟都没有占据。
    这些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
    此时此刻，在她看到云歌研发出的飞控系统后，看到谢教授对待这个飞控系统的态度后，这些问题全都不再是任何问题。
    正在排队的项目，通通后移。云歌的项目当然要排在第一位。
    至于那些赚钱的商业项目、与高校和研究所合作的项目，全都排在云歌的项目后，哪怕超过合同上约定的时间要付违约金，江思妍也付得心甘情愿。
    那些违约金与航拍无人机将来会为公司带来的收益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是的，江思妍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
    云歌或许真的没有考虑过市场需要怎样的产品，怎样的产品才能在市场上赚钱，但是云歌也根本不用考虑这些问题——
    市场需要的永远是好的产品。
    最好的产品永远不需要发愁怎样赚钱。
    而云歌设计的航拍无人机，不仅是现在市场上最好的产品，根本是现在市场上完全不存在的产品！
    “如果能够研发成功，不仅是国内顶尖，在世界范围内依旧遥遥领先！”谢教授声音颤抖地说道。
    把全世界的同类产品都远远甩在身后！
    现有的无人机，与云歌正在研发的无人机，二者之间的差距……谢教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本该是许多代产品才能越过的差距，本该是用十几年时间才能越过的差距，就这样被云歌一步跨过！
    就像是从算盘时代，一步迈进超级电脑时代。中间完全没有过度。
    “这……这怎么可能……”谢教授喃喃自语。
    他完全无法想象云歌是怎样做到的。最起码他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研发经历，他没有办法在只见过算盘的情况下，创造出超级电脑……说真的，这难道不违反事物发展的科学规律吗？
    江思妍看到谢教授激动到变形的脸庞，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是否也如此激动。
    她真的太庆幸了！庆幸在自己拒绝后，云歌依旧坚持要与她见面。
    否则她的公司就会错过一笔极大的生意，一笔会让江思妍追悔莫及的大生意。
    利润已经是次要的了。更重要的是，她的公司无法参与到这个前景广阔的产品中。会失去一次证明公司实力的机会，失去一次让公司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谢教授早已如饥似渴地快速将云歌给他看的所有东西浏览了一遍，现在又放慢速度，仔细看第二遍。
    “这款无人机，你为它取名字了吗？”
    云歌点头，声音清晰地回答道。
    “云鸽系列——珠峰1号。”
    谢教授与江思妍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江思妍声音颤抖地问道，“珠峰1号……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云歌笑道，“应该是吧。”
    “世界上没有第二座珠峰。”
    “我希望在三个月内，能够进行第一次珠峰试飞。”
    “最好在比赛前，能够成功拍摄到珠峰全景照片。”
    江思妍和谢教授异口同声地说道：“……你还记得自己参加的只是青少年机器人竞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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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5 章

    谢教授是一位痴迷于最新技术的科研工作者, 见到云歌开发的飞控系统后，一下子被吸引了全部心神。
    江思妍虽然有商人成熟圆滑的一面，面对这样跨时代的科技创新, 也立刻将其他事情抛在脑后, 完全变成了一个被技术折服的人。
    三人在咖啡厅里坐了很久，直到服务员前来提醒：“先生女士，我们已经到晚餐时间了, 请问你们需要什么晚餐吗？”
    谢教授和江思妍才猛的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在咖啡厅里已经度过了几个小时。
    “啊，已经到晚餐时间了。”谢教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语气惊讶, “谢谢，我们不在这里用晚餐。”
    “走, 去我的办公室吧！”谢教授根本没有询问云歌和江思妍是否想要休息,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已经全部被云歌开发的飞行控制系统占满了，再也没有余力思考其他的问题。
    前往s大的路上，还是江思妍拿出手机点了晚餐的外卖, 极度的兴奋下, 血液优先供给大脑，谢教授完全没有感到饥饿, 他早已把吃饭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就连江思妍也根本没有点外卖的心情, 填写好谢教授办公室的地址后, 她连看都没有看, 一口气在四五家不同的饭店下了单。
    外卖与三人同时抵达办公室, 取出来后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江思妍下单的量显然三人吃不完……几乎够十个人吃了！
    江思妍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哪家好吃, 担心点的不合你们口味，索性多点了一些。”
    “这也太多了！”谢教授皱眉，“我们先吃，吃不完的给学生们送过去。”
    最终没有等到三人吃完，三人各自挑了一些看着顺眼的食物后，就将剩下的全都让谢教授的学生们拿走了。
    云歌随手挑选的每一样食物味道都很好，不负s市美食的盛名。虾饺皇滋味鲜美，烧乳鸽外脆里嫩。
    两名学生大包小包地拎回去在办公室和实验室分了一圈。学生们全都兴高采烈，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的正好省得去食堂了，已经吃过晚饭的也抢了一些留作夜宵。
    “今天老板怎么突然请我们吃东西？”不明所以的学生问道。
    去谢教授办公室拎外卖的两名学生说道，“不是专门为我们点的。谢教授办公室来客人了，正在一起吃晚饭，点多了的就给我们送过来了。”
    “卧槽！那这也多出太多了吧！谁来谢教授办公室了？这么隆重！”
    王彬，进入谢教授办公室的学生之一，回答道，“就3d打印的江老板啊，还有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长得特别美，简直像个明星。”
    学生们听得一头雾水，“江老板？江老板不是经常过来和谢教授一起吃商务晚餐吗？谢教授哪次不是和江老板一人一个十二块钱的盒饭就是一顿晚餐了。今天怎么回事，点了这么多吃的？还有什么像明星的漂亮小姑娘……那是什么鬼……”
    另一位刚才进入谢教授办公室拎东西的学生，徐成杰，惊讶道，“不是吧？你连云歌都不认识？那个小姑娘是云歌啊！”
    王彬一头雾水，“云歌是谁？那个小姑娘还真的是明星啊？唉，老博对娱乐圈实在不了解，现在年轻的小明星一个也不认识了。”
    徐成杰立刻反驳道，“什么娱乐圈啊！云歌不是娱乐圈的！”
    “云歌——就是今年信息学竞赛一路杀进国家队，还带着另外两名女选手进入国家队的，那个巨牛逼的全国第一的女生啊！你竟然不知道？”
    旁边的学生们也全都震惊地看向王彬，“就是啊，这件事在网上闹得那么大，你竟然不知道？而且云歌在此之前就很红了，五科竞赛全都拿了省一、三科进了省队，还是《最强学霸》的冠军。”
    “你没有看《最强学霸》！老板上的节目，你竟然没有看！”身旁的同学伸手指着王彬，“我要向老板检举揭发你！”
    “等等？这就是那个云歌？卧槽！云歌我知道！只是刚才在老板办公室里见到的女生，我根本没想到就是那个云歌……”
    “我当然知道云歌，我在热搜上看到过很多次她的名字，我就是没看过她的照片和视频而已。我只是没想到……云歌竟然还长得这么好看？！”
    “是啊，谁说不是呢。”同学叹了一口气。
    “既然有如此美貌，何必有如此智慧，既然有如此智慧，又何必有如此美貌。”
    谢教授的学生们在办公室里热议云歌的时候，云歌与谢教授、江思妍也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讨论飞控系统。
    直到深夜十一点，在江思妍的提醒下，谢教授才恋恋不舍地放云歌回酒店。
    云歌离开前，谢教授说道，“你这次在s市呆多久？要不然你在s市长住吧？”
    刚才的讨论中，云歌邀请谢教授加入她的开发团队，谢教授也欣然应允。
    目前谢教授对飞控系统的开发充满热情，如果不是他身为s大的教授，无法长时间离开，他都愿意跟着云歌去h市搞研发。
    既然谢教授不方便去h市，那么他就想要把云歌留在s市。
    谢教授说道，“小江的公司在s市，你留在这里盯着才方便。”
    “虽然小江的公司只负责硬件，但是硬件也一样重要啊！你在这里，尽管一遍一遍地试验，直到你满意为止，千万别对小江客气！”
    “我在s大为你申请一间单人宿舍吧？住宿条件很不错的，s大食堂饭菜也很好吃，味道一点不比我们今晚吃的外卖差。”
    云歌的确有在s市暂住的想法。就如同谢教授说的那样，江思妍的3d打印公司在s市，没办法搬着跑。恐怕最近一段时间，云歌免不了在h市和s市之间奔波往返了。
    但是云歌谢绝了谢教授的好意，“谢谢，我已经在酒店长包房了。”
    谢教授开玩笑道，“那让小江为你报销。”
    江思妍肉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报销不起啊，云歌住的酒店一晚就要一千多，长包房打折后也不便宜。”
    谢教授略带惊讶的看了云歌一眼，云歌的行事作风与谢教授身边大多数科研人员完全不同。
    不过现在，谢教授不再会因为任何原因对云歌心生成见了。他继续和江思妍开玩笑，“没关系，等你拿下云歌这一单后，就能报销得起了。”
    江思妍也立刻说道，“当然，等到开始批量生产后，云歌再来s市，保证包吃包住，不让你花一分钱！”
    云歌对此倒是无所谓，现在钱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钱能够为她带来的舒适与自由。好比这一次，云歌想来s市，立刻就能飞过来，想要常住，也丝毫不必担心金钱方面的问题。
    这种可以尽情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必金钱拖后腿的状态，才是云歌追求的。
    云歌这次前往s市并没有告知方媛和李槿桐原因。她只是为两人布置了一周的学习任务。
    至于接下来珠峰1号飞控系统的研发要不要方媛和李槿桐参与，云歌还要视两人接下来的学习情况而定。
    如果两人学有余力，云歌愿意让方媛和李槿桐两人加入飞控系统的研发中，到时候可以分配给两人一些较为简单的任务，这也是一个难得的锻炼机会。
    但是，如果方媛和李槿桐两人的学习进度不理想，云歌就不会让两人加入研发小组。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是是对两人自己，还是对国家。
    连谢教授这样的人，都无法抵御云歌正在开发的飞控系统的魅力。方媛和李槿桐这么年轻，知道这件事后两人难免心思浮动。
    因此云歌这次没有告诉两人，自己前往s市是做什么的。
    然而云歌刚到s市两天，方媛和李槿桐就每天都在询问云歌哪天回h市。早上、中午、晚上，几乎按照一日三餐的时间询问。
    云歌不解道：“我布置的学习任务你们已经都完成了？”
    方媛和李槿桐：“不不不，还没有。”
    云歌：“那你们是遇到了困难？”
    方媛和李槿桐：“没没没，没遇到困难。”
    云歌更加不解了：“那你们每天问这么多次我什么时候回h做什么？”
    李槿桐索性说了实话，“唉！实话告诉你吧，大家要办谢师宴！”
    “酒店已经订好了，就是时间迟迟定不下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云歌一头雾水：“谢师宴？谢哪个老师？我们根本没有共同的老师啊？”
    李槿桐一直在b市上学，云歌一直在h市上学，两个人的老师没有任何重合。
    李槿桐噗嗤一声笑了：“当然是你这个老师！”
    谢师宴的主角，当然是云歌这位“老师”。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今年崇礼高三年级的所有数学竞赛生全都进了省队。学生们与家长们，全都想要好好感谢云歌一番。
    然而云歌一直没空。大家好不容易等到云歌进入了国家队，略微有了一点空闲的时间。学生们和家长们连忙抓紧时间，想要办一个谢师宴。
    数学竞赛生们想到方媛和李槿桐这两位信息学竞赛生或许也想参与，于是询问两人的想法，两人当然毫不犹豫的说要参加。
    原本大家想要瞒着云歌，到时候直接把林云歌带到酒店里，没想到云歌突然前往s市，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因此方媛和李槿桐被委以重任，前来打探云歌回到h市的时间，没想到两人不仅没有打探出结果，还被云歌看出了端倪。
    云歌知道这件事后，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谢师宴就不必了。”
    奈何大家执意要为云歌开谢师宴，云歌推脱不过，只能乖乖报上自己回到h市的时间。
    一周后，h市的玉液厅里，一个大包厢里坐满了三桌人。
    谢师宴由学生们自愿参加。不过今年崇礼的三十多名数学竞赛生里面没有家庭贫困的，都能轻松负担起一顿谢师宴的价格，于是所有学生都踊跃参与了。
    谢师宴的菜单是学生和家长们一起敲定的。鉴于学生们都未成年，唯一的老师云歌也未成年，谢师宴上没有酒水，只有饮料。
    明明学生们滴酒未沾，但是一个个学生们都像喝醉了一样，不停地与云歌碰杯。云歌在每次学生敬酒的时候，只抿一小口饮料，一顿饭吃下来，云歌的肚子也快胀破了。
    就连最为内向的学生，也勇敢地端起酒杯向云歌敬酒，红着眼睛说了一通心里话。
    谢师宴一直到深夜才散场，饭店的一位服务员一整晚不停听到“感谢老师”这样的话，没忍住偷偷拍了照片，发了微博。
    “不是早就严令禁止谢师宴了吗？谢师宴这股早已被禁止的歪风，怎么又刮起来了呢？
    今晚在玉液厅——对，就是h市最贵的酒店之一——竟然摆了三桌的谢师宴。每桌都是5888元的标准，还不包含酒水！
    谢师宴上大鲍鱼、大龙虾、帝王蟹……各种昂贵菜品，应有尽有！
    试问，老师该去吃学生们请的如此昂贵的谢师宴吗？教书育人是老师的本分，为什么要让谢师宴为学生的家庭增加负担？
    对了，期间我听得清清楚楚，那位老师名叫云歌！希望学校与教育部门查一查，这个叫云歌的老师有没有编制！给予严惩！”
    这条微博发送后，转发和评论中一开始都是“应该严惩”“杜绝不正之风”的话。
    然而很快，就有人回复道，“是我想的那个云歌吗……”
    “哈哈哈哈哈我看到有数学竞赛生发微博了！时间、地点、照片上的菜，全都能对的上！”
    “没编制，散了吧。”
    博主愤怒地回复了一连串的叹号，“没编制也该严惩！！！！！”
    网友们：“未成年人吃同学们集资请客的‘谢师宴’……这真没办法严惩。散了吧。”
    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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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6 章

    云歌在h市与s市之间奔波往返时, 依旧没有间断学习直播。
    不知不觉间，学习直播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除了遇到参加竞赛这样无法直播的特殊情况，云歌都会坚持直播。
    两年下来, 直播间的粉丝们和云歌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
    粉丝们都知道云歌直播时只会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不会和粉丝互动。看云歌直播的观众们也一定会边看直播边写作业、背单词、搞工作。
    看云歌的直播，并不像看其他直播那样是为了欣赏主播的美貌、才艺或者幽默。粉丝们看云歌的直播，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学习和工作效率。
    更重要的是, 在云歌的直播间里, 充满一种“有人与我在一起努力”的感觉。一起努力的不只有云歌，直播间里庞大的在线人数也代表着此时此刻一同在努力的人们。
    深夜加班的工作党看到高达几十万的在线人数。想到这些人之中, 一定有许多人像自己这样正在加班, 就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苦兮兮了，大家都在为了更加幸福的生活努力。
    备战高考、备战考研的学生们看到高达几十万的在线人数, 丝毫不敢松懈, 他们确定这些人之中一定有自己的竞争对手。
    云歌虽然不会与粉丝互动，但是不知不觉中，她的学习直播间中形成了粉丝取得进步和成果后会就发弹幕与大家分享的习惯。
    小到“我已经坚持一星期每天背单词了”“这次月考我的成绩提高了5名”；
    大到“我收到了心仪学校的offer, 全奖！”“辛苦了很久, 项目终于做完了，我拿到了一大笔奖金还升职了”。
    云歌虽然不会回应, 更不可能每一条都能看到, 但是每次看到这样的弹幕, 她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如果说她坚持学习直播最大的意义是什么, 云歌认为就是这个了。
    当然除此之外云歌还有自己的私心——她虽然不想当明星, 但是想要曝光、想要关注, 想要增强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如果有一天她突然失联或者遭遇不测, 云歌希望有人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同样是失踪, 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失踪后或许根本没有人报案。而一个生活在聚光灯下，拥有百万粉丝的名人失踪后，警方迫于舆论压力也会竭尽所能地破案侦查。
    云歌上辈子当主播时黑粉无数，然而在她被慕司琛囚禁后，突然从网上消失，依旧有几个死忠粉询问她的下落。
    可惜的是，云歌上辈子的死忠粉实在太少。到最后被全网黑的她，死忠粉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所有人在云歌突然失联后，都认为云歌是终于被骂到退圈了。
    大家欢呼雀跃、奔走相告，“上网时终于不必担心看到云歌那个恶心的女人了！”
    仅有的几个死忠粉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也很快接受了云歌坚持不下去了所以退圈这个结果。
    还有人给云歌发私信，“不做网红也挺好的，希望你在现实中工作顺利。”
    根本没有人能想到云歌是被囚禁了，更没有人为云歌报警。
    这辈子一切都不同了！
    如果她现在突然失联，云歌相信一定会有人帮她报警——方媛、李槿桐已将将云歌视为好朋友，虽然云歌面对十几岁女生的友谊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也在试着在心中接纳两人。
    还有，张秘书、宣传崔盈盈、商务史雅宁……云巅之歌的公司里员工已经有了十几人，签约网红也超过了二十人。
    云歌作为这么多人的老板，突然失联，不可能没有人发现。
    除此之外，云歌这辈子与崇礼的联系也十分紧密，崇礼校长每天都盼着云歌能在崇礼多上几节课、多带几个老师。乔芳、佟丽娟、邱彦斌都是云歌一手带出来的，与云歌的关系都很密切。
    虽然云歌非常不善于维持一段关系，但是这些人仿佛都有单方面也能让友谊常青的能力。
    总而言之，如果云歌现在再突然失联，会有很多人发现、很多人担心、很多人立刻采取行动。
    当然，还有云歌直播间的几十万观众们。云歌和这么多观众们有一个长期的约会协定，每天不见不散。
    即使慕家权势滔天，云歌也不相信慕家能够彻底控制社会舆论，那么云歌就还有几分生机。
    .
    当然生活在百万观众的瞩目中，有多少好处就有多少坏处、有多少幸福就就有多少烦恼。
    很快，直播间就有观众发现云歌最近不停改变直播地点。
    “云歌最近的直播背景经常改变，看起来像是酒店？”
    “云歌最近在旅游吗？为什么频繁住酒店？”
    “不可能吧！三个月后就是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云歌现在正忙！哪里有空去旅游？”
    “这个酒店我认识！这是s市的酒店啊！我今年去s市旅游，住的就是这家酒店，背景一模一样！我还拍了照片，和云歌直播背景里的全都能够对上！”
    “仔细一看我也认识，这个酒店确实是s市的。我是s市本地人，这是我们市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生意伙伴每次来s市，我都会订这家酒店的房间。对这家酒店非常熟悉，绝对不会认错。”
    “可是云歌看起来完全不像在旅游啊？她的直播背景已经切换过好几次了，h市-s市-h市-s市，没有人是这样旅游的吧？”
    “卧槽！云歌不会谈了一个s市的远距离男朋友吧！我不接受啊啊啊啊！妹妹不要谈恋爱，专心搞学习！”
    “云歌的私人行程大家就不要猜来猜去了吧，无论云歌是住在家里也好住在酒店也好，人在h市也好人在s市也好，都没必要在直播间里对观众交代。如果云歌真的在旅游的时候也坚持直播坚持学习，我反而非常佩服她。”
    “是呀，不论云歌在哪个城市都会准时直播，风里雨里准时等你！作为云歌粉丝真的是太幸福了！”
    “可是难道没有人觉得云歌最近的学习进展有点慢吗？以前学习进度那么快，现在感觉云歌除了每天直播的两个小时外，其他时间没有在准备信息学竞赛了。马上就要代表国家去参赛，每天准备两小时不太够吧？”
    “厉害了……能看懂云歌学习进展的，肯定也是个学霸了。我们学渣根本看不懂云歌每天学习什么。”
    “是的是的！我一直想说，但是一直没敢说！云歌最近的学习进度真的好慢呀！当然和普通人相比学习进度还是很快，但是和云歌自己以前的速度相比，完全不是同一水平的了。难到云歌白天真的都在旅游、都在吃喝玩乐吗？”
    云歌的直播间里有百万观众，这一百万人自然不可能都是云歌的粉丝。
    很多观众只是喜欢学习直播间的形式与氛围，对云歌并没有什么感情。
    因此，这部分观众对云歌丝毫没有口下留情。
    “虽然信息学国家队不要求封闭式训练，但是跑到外地去吃喝玩乐也太过分了吧！”
    “云歌还记得自己两个多月后就要代表国家去比赛了吗？现在不用功，到时候输了怎么办？云歌是不是被夸太多了所以飘了？”
    “云歌还记得方媛和李槿桐吗？跑到s市肯定没办法再给方媛和李槿桐上课了吧？两个人都是被云歌带进国家队的，之前基础根本比不上那些排名靠前的男选手，现在云歌把两个人带进国家队后又撒手不管了？”
    “是想白白浪费两个国家队的名额，还是想给中国队综合成绩拖后腿？”
    这些质问她的弹幕，云歌没有理会。
    她正在研发的飞行控制系统，现阶段需要严格保密。
    云歌也不想对直播间的观众们撒谎，因此她选择了沉默。
    然而谢教授的一位学生恰巧也是云歌的粉丝。
    谢教授的学生看到网上这么多认为云歌在吃喝玩乐、没有认真学习的声音，忍不住在网上为云歌辩驳，“云歌根本不是在旅游，而是正在准备青少年机器人大赛！”
    “她正在……具体的我不能说，我只能大概说一下……她在为某一种实用型的机器人编写核心模块程序。”
    “云歌经常来s市住酒店，是因为云歌经常与s大自动化专业的谢教授交流讨论——没错，我就是谢教授的研究生。因此我可以保证这件事的真实性，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云歌每天学习超级认真的！自从我们教授认识云歌之后，看我们这些学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最近一段时间，课题组里无论是硕士还是博士，一个个全都夹着尾巴做人。我们早就都变成了8-10-7，早8点前就到实验室，晚上10点后才出实验室，一周工作七天，周末连一天都不敢休息！生怕成为云歌的反面对照组！”
    “就这样，我们课题组里还是没有一个人能比云歌努力。云歌的努力程度依旧远远超过我们！”
    谢教授的学生本意是为云歌说话，不希望网友们误会云歌，然而他说的话在网上起到了反作用。
    网友们得知云歌正在筹备青少年机器人竞赛后，全都非常不赞同。
    “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这是什么不入流的比赛？云歌现在还有必要参加这样的竞赛吗？”
    “云歌你不要忘记自己是信息学竞赛国家队选手！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打好三个月以后的比赛！你现在准备比赛的时间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其他时间全都在为机器人编程，完全本末倒置了！”
    “理解云歌想要将编程应用在实际中的迫切心情，编程水平提高到一定程度后肯定都想编个实用的东西。但是，云歌我们再忍一忍啊！还有三个月就是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现在最重要的肯定是刷题！”
    “对啊！云歌，我们先好好刷题。等到比赛结束后，想研发怎样的机器人就研发怎样的机器人，到了大学里有的是时间搞机器人！直接参加大学生机器人比赛，这个比青少年机器人竞赛有趣多了。”
    “信息学竞赛组委会能不能来管一管？就这样放任国家队选手？不管怎么说，云歌也只是一名十七岁的未成年学生，不能指望这么年轻的学生永远自控力强，永远做出正确的决定吧？”
    “国家队选手应该进行封闭式训练！每天早自习、晚自习上起来！像云歌这样成天坐着飞机在天上飞，到时候能考好吗？”
    “云歌这个人的性格，太贪。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这也想要、那也想要，这样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什么都得不到。”
    “当初云歌同时学习五科竞赛时也有人这么说，然而最后的结果是云歌五科竞赛全都拿了省一。”
    “这能一样吗？省一什么难度、国际竞赛什么难度？云歌是聪明、智商高，在省一那个难度时确实可以一心多用。但是现在可是世界级顶尖高手和顶尖高手的过招！外国选手都在争分夺秒，云歌每天只分配两个小时给信息学竞赛，到时候能赢吗？”
    “如果云歌这样也能赢，到时候，我就直播吃……我就直播跪键盘。”
    “哈哈哈哈哈！刚才那个网友，原本想说直播吃屎，最终还是不敢说吗？”
    “想了想云歌身上的历史，不敢说不敢说。”
    “不论怎么说，都不希望云歌冒险，希望云歌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直播间里每天都充斥着这样的内容，观众们每天都换着花样劝云歌“改邪归正”。
    云歌原本不想理会，但是冷处理不但没有让观众们放过这个话题，反而有不少观众试图联系上s大的谢教授，希望谢教授停止与云歌交流机器人的开发。
    这么一来，不可避免地，许多观众想要先弄明白——云歌究竟在做什么项目？为什么千里迢迢前往s大找谢教授？h市明明就有更好的z大，云歌已经保送了p大，无论寻求这两所大学里哪所大学里教授的帮助，都更加顺理成章。
    而且难道谢教授不知道云歌是信息学国家队选手吗？为什么会任由云歌这样胡闹？
    云歌发现许多观众都在挖掘她正在研发的项目后，顿时觉得要改变这个情况了。
    网友们的力量是巨大的。
    现阶段需要保密的无人机研发工作，如果真的被网友们挖出来，那就不好了。
    云歌思考一番，认为暂停直播只会让网友们更加逆反，于是她灵机一动，将直播摄像头的方向转了180度！
    不再对着她的脸，而是对着电脑屏幕！
    每晚两小时的直播，云歌都在codeforces编程竞赛网站上刷题。
    直播画面上只有一行行的代码，没有任何其他。
    云歌从头到尾不露脸，也不做任何讲解，不说一句话。
    两个小时的直播中，只有一行行外行人看不懂，内行人也基本上来不及看懂的代码，以及敲击键盘的声音。
    云歌心中想到：这样的直播，保证谁看谁睡着！
    用不了几天，直播间里的观众肯定就都跑光了，再也没有人追着她问正在研发的项目究竟是什么了！
    .
    云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当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直播方式的改变。
    “为什么直播显示的是云歌电脑屏幕的画面？”
    “直播故障吗？云歌是不是切错画面了？”
    云歌对大家解释，接下来一段时间直播画面都是她的电脑屏幕，观众们才知道这是云歌有意做出的改变。
    观众们纷纷感慨，“满屏英文……”
    “完全看不懂！”
    “看不懂+1，不过无所谓，反正云歌以前学习数学和信息学竞赛的直播内容也根本看不懂。”
    “哈哈哈哈哈刚才的网友，你是真的看不懂！云歌现在学的也是信息学竞赛！”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云歌改学英语了呢。”
    云歌直播间里的观众中不乏学霸，很快就有参加过信息学竞赛的观众眼尖地认出来codeforces，“啊！codeforces！云歌要直播刷题了吗？啊啊啊啊激动！”
    不明所以的观众们纷纷询问，“codeforces是什么？”
    “为什么要激动？”
    参加过信息学竞赛的观众为其他人解释道，“codeforces编程竞赛网站是全球最著名的在线评测系统之一。这里有最高水平的选手、高质量的题目和高密度的比赛。”
    “在codeforces上练习和比赛，可以说是所有顶尖信息学竞赛选手的必经之路。每一位国家队选手，参加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之前，一定会在codeforces上不断向上冲级。”
    “说到这里，就要解释一下codeforces在线评测系统的非常独特的比赛系统了。我认为它独特的比赛系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这让在codeforces上做题变成了一场世界高手之间较量的游戏。”
    “在codeforces上，每名用户都拥有比赛积分，比赛积分会影响用户的名字颜色——低于1200分的用户名字是灰色的，1200分-1400分是绿名，1400分-1600分是青名，1600分-1900分是蓝名。”
    “大部分oi竞赛选手的段位都在绿、青、蓝名之间。”
    “接下来，1900分-2100分是紫名，2100分-2400分是橙名。”
    “大体来说，到了橙名就能算得上是oi界的高手了，差不多在世界前一千名左右。”
    “再往上，2400分-3000分是红名。3000分以上，黑名。不过我们通常叫做黑红名——名字的首字母是黑色，其余字母为红色。全黑色的名字是网站管理员啦。”
    “黑红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全世界也没有多少！大概全世界一共就有二十个吧！”
    了解codeforces的直播间观众解释过之后，直播间里的其他观众们心中全都升起了浓浓的好奇——
    云歌处于哪个段位呢？
    云歌已经是国家队选手了，当然算是世界高手，不知道云歌是橙名、红名、还是最顶级的黑红名？
    一瞬间，直播间内被同样的疑问和期待刷屏了。
    大家全都等待着云歌在做题间隙，切出做题的页面，好能看到她的名字。
    终于等到这一刻后，直播间观众们齐齐瞪大眼睛，“哇！纯黑色！”
    “黑色是最高段位吧？我记得应该是？”
    “啊啊啊啊！云歌好棒！最高段位！世界顶尖高手！”
    “等等！我记得刚才说最高段位是黑红名啊，纯黑色是管理员？难道云歌是管理员吗？”
    “刚才那位大佬能不能再出来解释一下呀！”
    刚才解释规则的大佬，定睛看清云歌的名字后，瞬间陷入了崩溃中。
    他在一大片像烟花般喷涌的弹幕中，飞快打字解释。
    “不不不，云歌的名字不是黑名，也不是黑红名！”
    “云歌的名字没有颜色！”
    “啊，我的意思是，云歌现在的名字确实是黑色的，但是字体很细！我们一般都称为没有颜色。之前提到的青名、蓝名、紫名、橙名，字体都是加粗的！”
    “云歌现在没有颜色的名字，代表着……她还没有参加过比赛……”
    但是这怎么可能？！
    曾经也搞过oi竞赛的粉丝，一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根据他的了解，通常国家队选手在比赛前都要在codeforces刷至少半年的题，有些认真努力的选手，刷题时间甚至会长到一两年。
    而云歌，距离比赛只有三个月了，才刚刚注册，一道题也没有刷过。
    这样能行吗？
    国际比赛上，云歌真的不会输得一塌糊涂吗？
    观众下意识地想在直播间里发送这样的评论，然而在按下发送键之前，他又删除了自己打的每一个字。
    作为云歌的粉丝，他当然看到云歌最近遭受了很多质疑，不过他之前一直都属于相信云歌的阵营，他相信云歌即使分出一部分精力在搞机器人，国际比赛上也一定能取得好成绩。
    他相信云歌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现在，他开始不确定了。
    即便如此，观众也没有将这些评论发到直播间里。可以想象，如果这些内容发到直播间里后，直播间里会掀起更猛烈的腥风血雨，云歌一定会遭受更多的质疑，甚至是一些很难听的话。
    无论云歌从现在才开始在codeforces上刷题，究竟还能不能来得及，那些负面的声音都对云歌毫无益处。
    粉丝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帮云歌保守这个秘密。
    .
    codeforces的比赛过程也非常有趣。
    每场比赛，参赛成员每40人左右会进入同一个房间，同时开始读题、答题。
    codeforces赛制的题目会有两套数据，一套称为预测试数据，另一套称为系统测试数据。
    在比赛进行期间，如果选手写完答案，并且对自己的答案足够自信的话，就可以在比赛结束之前提前提交。
    比赛进行期间提交的答案，将会用预测试数据测评——如果通过，则会显示预测试通过；如果没有通过，将会显示错误编号和错误类型，并且还会被罚扣50分。
    但是，预测试通过，并不代表提交的代码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当一道题目通过预测试后，就可以单击题目列表中那一道题目后面的“锁”的符号——把这道题目锁定。
    当一道题目被锁定后，这道题就不能再次提交了。
    但是锁题后，选手就可以查看同一个房间中其它也锁题了的竞争者的本题代码！
    如果能找到其他人代码中的错误，就可以向对方发起攻击！
    具体做的做法，就是提交一组测试数据，导致对方的代码错误。
    一次成功的攻击，就可以获得100分！
    不过，如果发动攻击却失败了，就要倒扣50分。
    这样可以攻击对手，让对手扣分、给自己加分的功能，当然非常有趣、非常刺激。
    但是，锁定了题目不能解锁，也不能再提交。
    也就是说，攻击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有被攻击的风险。如果自己的程序中有错误，那么在攻击别人时，别人也都能来攻击你。
    而这时，已经锁定的题目是无法修改的。如果被选手攻击了，即使意识到自己哪里出错了，也没办法再改，只能心痛地看着自己被攻击扣分，-50，-50，-50……
    在比赛时间结束后，还会有系统测试。
    就是将已经通过预测试的程度，再测试一套数据。通过系统测试的程序，才算真正答题正确，得到最终分数，否则不得分。
    比赛规则如此的情况下，绝大部分选手锁题都会非常谨慎，要对自己的程序十分自信，才会按下“锁”这个按钮。
    而云歌打破了这一切。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发现，三个小时的比赛，云歌在二十分钟后就会锁题！
    云歌的直播迅速在编程爱好者的圈子里传开。
    许多编程爱好者们得知有这样一个直播间后，纷纷慕名而来，看云歌直播编程、锁题、攻击对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虽然云歌在直播时一句话都不会说，但是编程爱好者们看到云歌的编程过程就非常激动了。
    “这个问题竟然还能这样解决！”
    “卧槽！太快了吧！！”
    “三个小时的题目，云歌只用十几分钟就能完美解决！”
    “我十几分钟连题目都还没读懂……”
    毫无疑问，有云歌参与的比赛场次，云歌是永远的第一。
    直播间的观众们纷纷开始打赌，打赌云歌能够连续拿到多少场比赛的第一名，会在多少场连续第一后，拿到第一以外的名次。
    5场、10场、20场……
    一开始观众们还在计数，然而到后来，已经数都数不清了。
    直播间观众：……不数了，没意义。
    大概云歌就会这样一直拿第一、一直拿第一……
    云歌的积分，自然也在排行榜上一路上升，从1500分升到2000分、从2000分升到3000分……
    积分飞一般上升的速度，引起了更多编程爱好者的注意。
    许多早就离开codeforces的退役选手，有人已经读大学了、有人在读研读博、有人已经工作多年……绝大多数都在当程序员，当然也有少数人已经离开程序员这个行业，全都回归codeforces和云歌对决。
    还有一些没有参加过oi竞赛，在二十多岁或者三十多岁才对编程产生兴趣，这些人中也不乏实力强劲的选手，想要和云歌比拼一番。
    总之，近期就活跃在codeforces上的选手们纷纷增加比赛场次，早就离开codeforces的选手们也纷纷回到这里——都是为了能够和云歌在同一个房间里进行一场比赛！
    所有人都想中断云歌的连胜奇迹！
    ※※※※※※※※※※※※※※※※※※※※
    codeforces编程竞赛网站真实存在，但是文里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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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7 章

    云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当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直播方式的改变。
    “为什么直播显示的是云歌电脑屏幕的画面？”
    “直播故障吗？云歌是不是切错画面了？”
    云歌对大家解释, 接下来一段时间直播画面都是她的电脑屏幕，观众们才知道这是云歌有意做出的改变。
    观众们纷纷感慨，“满屏英文……”
    “完全看不懂！”
    “看不懂+1, 不过无所谓, 反正云歌以前学习数学和信息学竞赛的直播内容也根本看不懂。”
    “哈哈哈哈哈刚才的网友, 你是真的看不懂！云歌现在学的也是信息学竞赛！”
    “哦, 原来如此, 我还以为云歌改学英语了呢。”
    云歌直播间里的观众中不乏学霸, 很快就有参加过信息学竞赛的观众眼尖地认出来codeforces，“啊！codeforces！云歌要直播刷题了吗？啊啊啊啊激动！”
    不明所以的观众们纷纷询问, “codeforces是什么？”
    “为什么要激动？”
    参加过信息学竞赛的观众为其他人解释道，“codeforces编程竞赛网站是全球最著名的在线评测系统之一。这里有最高水平的选手、高质量的题目和高密度的比赛。”
    “在codeforces上练习和比赛，可以说是所有顶尖信息学竞赛选手的必经之路。每一位国家队选手, 参加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之前, 一定会在codeforces上不断向上冲级。”
    “说到这里，就要解释一下codeforces在线评测系统的非常独特的比赛系统了。我认为它独特的比赛系统, 是最吸引人的地方。这让在codeforces上做题变成了一场世界高手之间较量的游戏。”
    “在codeforces上，每名用户都拥有比赛积分, 比赛积分会影响用户的名字颜色——低于1200分的用户名字是灰色的, 1200分-1400分是绿名，1400分-1600分是青名，1600分-1900分是蓝名。
    大部分oi竞赛选手的段位都在绿、青、蓝名之间。”
    “接下来, 1900分-2100分是紫色, 2100分-2300分是橙名，2300分-2400分还是橙名。
    同样是橙名, 有两个不同的段位称号, 2100分-2300分是master（主宰）, 2300分-2400分是internationalmaster（国际主宰）。
    大体来说，到了橙名就能算得上是oi界的高手了，差不多在世界前一千名左右。”
    “在网上，2400分-2600分是红名，grandmaster（特级大师）；2600分-3000分还是红名，internationalgrandmaster（国际特级大师）。”
    “3000分以上，黑名。不过我们通常叫做黑红名——名字的首字母是黑色，其余字母为红色。全黑色的名字是网站管理员啦。
    黑红名叫做legendarygrandmaster（传奇特级大师）。
    黑红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全世界也没有多少！大概全世界一共就有二十个吧！”
    了解codeforces的直播间观众解释过之后，直播间里的其他观众们心中全都升起了浓浓的好奇——
    云歌处于哪个段位呢？
    云歌已经是国家队选手了，当然算是世界高手，不知道云歌是橙名、红名、还是最顶级的黑红名？
    一瞬间，直播间内被同样的疑问和期待刷屏了。
    大家全都等待着云歌在做题间隙，切出做题的页面，好能看到她的名字。
    终于等到这一刻后，直播间观众们齐齐瞪大眼睛，“哇！纯黑色！”
    “黑色是最高段位吧？我记得应该是？”
    “啊啊啊啊！云歌好棒！最高段位！世界顶尖高手！”
    “等等！我记得刚才说最高段位是黑红名啊，纯黑色是管理员？难道云歌是管理员吗？”
    “刚才那位大佬能不能再出来解释一下呀！”
    刚才解释规则的大佬，定睛看清云歌的名字后，瞬间陷入了崩溃中。
    他在一大片像烟花般喷涌的弹幕中，飞快打字解释。
    “不不不，云歌的名字不是黑名，也不是黑红名！”
    “云歌的名字没有颜色！”
    “啊，我的意思是，云歌现在的名字确实是黑色的，但是字体很细！我们一般都称为没有颜色。之前提到的青名、蓝名、紫名、橙名，字体都是加粗的！”
    “云歌现在没有颜色的名字，代表着……她还没有参加过比赛……”
    但是这怎么可能？
    曾经也搞过oi竞赛的观众，一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根据他的了解，通常国家队选手在比赛前都要在codeforces刷至少半年的题，有些认真努力的选手，刷题时间甚至会长到一两年。
    而云歌，距离比赛只有三个月了，才刚刚注册，一道题也没有刷过。
    这样能行吗？
    国际比赛上，云歌真的不会输得一塌糊涂吗？
    观众下意识地想在直播间里发送这样的评论，然而在按下发送键之前，他又删除了自己打的每一个字。
    作为云歌的粉丝，他当然看到云歌最近遭受了很多质疑，不过他之前一直都属于相信云歌的阵营，他相信云歌即使分出一部分精力在搞机器人，国际比赛上也一定能取得好成绩。
    他相信云歌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现在，他开始不确定了。
    即便如此，观众也没有将这些评论发到直播间里。可以想象，如果这些内容发到直播间里后，直播间里会掀起更猛烈的腥风血雨，云歌一定会遭受更多的质疑，甚至是一些很难听的话。
    无论云歌从现在才开始在codeforces上刷题，究竟还能不能来得及，那些负面的声音都对云歌毫无益处。
    因此云歌的这位粉丝决定，暂时帮云歌保守这个秘密。
    接下来，他会时刻关注着，云歌的段位是如何上升的——或许云歌的段位能上升得很快呢？
    或许云歌不需要大量刷题，也能拥有高水平呢？
    或许云歌能创造奇迹呢？毕竟云歌又不是没有做到过。
    粉丝低声说道，“就让我看看，你的段位上升速度吧。”
    与此同时，并不知道云歌此时才开始刷题已经很晚了，剩下三个月时间已经紧迫到不能再紧迫的观众们，对云歌段位上升速度的期待也一点都不少。
    codeforces的比赛系统足够有趣，不仅参与其中的竞赛者像是在打游戏一样，观众们围观时也一样充满了趣味性。
    尤其是曾经搞过oi竞赛的大佬的解释，让观众们紧张又期待。如果他们理解没错的话，看到云歌在codeforces中的刷题情况和积分段位，几乎就能知道云歌在全世界编程爱好者中处于怎样的水平了。
    甚至可以通过这个，进一步预估，云歌三个月后参加国际竞赛的成绩。
    毕竟全世界的选手们都会汇聚在codeforces上进行训练。
    因此，云歌原以为的直播间观众人数会迅速下降的情况，完全没有发生。
    大部分观众看不懂电脑屏幕上的题目——反正云歌以前直播时也没有人能看懂她面前书本上的内容——观众们最起码现在能看懂积分和段位了！
    于是观众们心怀期待，根本没有人离开直播间。
    何况直播间里有大佬，过一段时间，大佬就能预估云歌参加国际竞赛的水平了。
    而且，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新鲜一阵之后，虽然心中多了一个期待，但是依旧像从前一样，写作业的写作业、工作的工作，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反倒是因为直播形式的改变，直播间里不再有人拼命劝云歌放弃青少年机器人竞赛，全力以赴准备信息学了。
    云歌的信息学生水平马上就能看出来，不如等到答案揭晓后再做评论。
    否则如果云歌真的很快升到红名、黑红名，他们现在的批评岂不是毫无意义？
    如果云歌在codeforces上的表现不理想，那么他们的批评一定会像猛烈的炮火一样朝着云歌砸来！
    要知道，他们没有任何私心，全都是为了让云歌清醒过来！全都是为了云歌好！
    很快，还有一些新的观众涌融入直播间。
    “听说这个直播间治疗失眠非常有效。”
    “我轻度失眠，昨天晚上看着这个直播间的直播，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云歌直播间治失眠的新功效在网上传开了，越来越多受到轻微失眠困扰的网友们每天看着云歌的直播间入睡。
    除了来改善失眠状况的，还有一些平日里焦虑、压力大的网友们，看云歌的直播放松心情。
    “这些完全看不懂的英文代码，可以让我放松下来。”
    “云歌如此有节奏的敲击键盘声，让我感到平静。”
    “看着代码一行行的出现在屏幕上，感觉就像做完一次大扫除、春天的草地上长出了新草、秋天田地里的农作物成熟了……让我获得内心的宁静。”
    直播间里的老观众们，看到新观众们的话，全都感到不可思议。
    “云歌的直播间，明明是用来打鸡血的啊？”
    “对，看云歌的直播，我都是用来提高自己的学习效率的！”
    “我放着云歌的直播做事，效率特别高，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轻微紧张和兴奋的状态中，效率嗖嗖上升！”
    “怎么还有人看云歌的直播治疗失眠、放松心情啊……”
    “同一个直播间，怎么还有两个截然相反的疗效呢？！”
    ※※※※※※※※※※※※※※※※※※※※
    上一章末尾增加了一些关于codeforces的内容，除了昨天0点第一时间看文的读者们，其他读者看到的应该就是完整版。昨天第一时间看了更新的读者们，如果觉得剧情衔接不上，可以去上一章末尾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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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因为你，我才不能do！》
    文/琅俨
    赵昊宇与俞凌波是一篇双贞文里的男女主。
    因为这重身份在，他俩在遇到彼此前，必须和空气锁死，不能doi，也不能谈恋爱！
    从中学时代起，校花级别的俞凌波就被许多人告白过。然而每回她红着脸要说同意，就会遭遇脑内荡、妇、羞、辱的弹幕。
    很想很想谈一场恋爱的俞凌波：？？？
    赵昊宇来自一个富裕的“渴女”家庭，全家都希望家里能有个女孩，连他的小名都差点给起成了“招妹”。
    但他每每想要给女孩帮个小忙，还没碰到人，脑内就会有恐怖画面闪现，让兄弟们笑他恐女。
    冬天到来时，赵昊宇见到路上一对情侣走过，男的高，女的微胖。
    赵昊宇心想：天凉了，有个微胖的女朋友真……
    然后他的脑内就莫名多了一段自己被微胖女孩欺凌过的记忆，还凉（wei）了一个冬天！
    赵昊宇：？？？？
    后来，他们终于意识到，都是因为世间有一个“ta”，自己才会遭遇这般厄运，没法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俞凌波&赵昊宇：那就把这个人找出来，做掉ta！
    两人于是走上了寻找彼此，想要暗鲨彼此的道路。
    （选前世今生标签是因为随着剧情的发展，会出现生生世世都是童男与童女的延展剧情）
    *

 第 88 章

    网友们的关注点, 全都集中在基里尔和r国上。
    基里尔去年世界第二，依旧不满足，今年的目标无疑是世界第一。
    r国是ioi传统强国, 往前数, r国连续四年团体第一，被m国打断了一年，然而再往前看又是r国第一。
    云歌和基里尔相遇, 云歌已经输了。
    而中国和r国比, 中国的信息学竞赛实力更是远远不如r国。
    一时间，骂云歌的人很多。
    灰心丧气的人也很多。
    oi这个小众竞赛第一年走入广大网友的眼中, 广大网友们跟着云歌关注了一场又一场比赛, 结果到世界竞赛这一步，突然发现——哦, 原来自己国家实力不行。
    这种心情大概是, 省队选拔、国家队选拔跟着看过来，原本以为自己看的是乒乓球比赛，结果突然发现自己看的是男足。
    很多网友甚至连骂云歌的劲头都提不起来了。
    “云歌这么做也情有可原吧……反正中国团体第一拿不到, 个人第一也拿不到……中国的实力就在这里摆着, 就算云歌拼了命也拿不到啊……”
    当然，大多数网友们都反对这种观点。
    “全力以赴和不战而退能一样吗？云歌滚出国家队！不要给国家丢人！”
    云歌倒是无所谓网友们骂自己。
    上辈子她被骂的惨多了。
    这辈子网友们只骂她一个, 没有波及到她的亲人, 云歌完全无所谓。
    网友们的关注点都换成了基里尔和r国, 不再向之前那样劲头十足地想要扒出来云歌其他时间在做什么, 云歌就放心了。
    云歌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每天分配给oi竞赛两三个小时, 其他时间都在开发无人机的飞行控制系统。
    她丝毫没有被网上的骂声影响, 确信按照自己的节奏, 等到ioi比赛时，能把该学的都学完，该练的都练完。
    虽然云歌不敢狂妄地说，只要自己学完练完就一定能拿单人冠军，但是她也有七八成把握。
    中国队团体第一的任务，云歌也丝毫没有放松。她已经决定在ioi之前不用飞控系统分方媛和李槿桐的心。
    无论云歌在h市还是在s市，都没有放松对方媛、李槿桐，还有段志泽的教学和监督。
    云歌早就发现，方媛、李槿桐和段志泽，三个人的天赋是一流的、努力也是一流的，云歌不认为三人比不上任何一个外国的选手。
    无论是m国还是r国。
    哪怕基里尔真的很厉害，云歌也不认为自己的队友们没有一战之力。
    至于往年中国队的ioi成绩一直不理想，云歌认为主要还是题型的问题。
    ioi的题目中国选手向来不擅长。
    交互题、提交答案题和推结论的题所占比例很大，而中国选手习惯的“中国套路”题，则几乎不见踪影。
    ioi考的基本上都是结论性比较强、在国内比赛很少有机会做得到的题。
    再进一步深挖原因的话，那就是国内的赛制与ioi赛制不同。
    所有oi选手从高一到高三，着重学习的自然都是国内赛制的题目。
    没有哪个选手一上来的目标就是ioi。选手们的目标一开始都是拿到省一、顺利保送，绝大多数选手们也的确都止步于此了。
    较为优秀的一部分选手会进入省队、参加集训，更少的一部分选手会成为候选队员，进入国家队。
    在进入国家队之前，整个漫长的过程中，选手们练习的都是国内赛制的题目。
    直到进入国家队之后，从这时开始，选手们才会改变重点，专门针对ioi的题型训练。
    但是，这时留给国家队选手们的时间显然不多了。
    选手们也不太可能在进入国家队前，就抛弃国内的题型，去钻研ioi的题型。
    如果这样做，最可能的结果是根本进不了国家队，根本没资格去参加ioi，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国内的教练和教授，对于ioi的题型研究的也不是特别透彻。ioi的题型变化多端，几乎每年都考得不同，教练和教授们一直追在后面跑，然而上一年的题目好不容易补上了，新一年的题目又会杀中国队一个措手不及。
    因此，想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国内的赛制和ioi赛制接轨，让国内比赛的题型与国际比赛的题型做到统一。
    可惜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在ioi的出题者没有中国人，中国也很难请到ioi出题者为中国队选手们上课的情况下，国内和国际接轨困难重重。
    这就是云歌当前要突破的困境。
    她不仅要自己一个人从这样的困境中杀出来，夺得世界冠军。
    还要带着国家队的另外三名选手一起突破困境，带领中国队获得团体第一。
    .
    云歌要做的事情很多，根本没空理会网上的骂声。
    然而云歌不在乎，云歌的朋友们却都很担心她。
    张秘书、梁勤勤、崔盈盈、乔芳老师、佟丽娟老师、江思妍、s大谢教授……无数人都在关心云歌，生怕云歌受不了网上的骂声。
    “不用在乎网上的声音，那些骂你的网友们一叶障目，根本不知道真相……”
    “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情吧？你现在正处于关键阶段……”
    “索性不要上网了，眼不见心不烦，估计你现在也忙到没空上网吧？”
    甚至连陆文君都打电话过来关心云歌，陆文君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十分轻柔，“云歌，你最近还好吧？”
    云歌笑了，“我很好。你呢？看来你也不错啊！”
    陆文君能第一时间关注到云歌在网上被骂，并且主动打电话关心云歌，说明陆文君自己的心理健康应该恢复得不错，应该已经从贾浩南逼迫她服用管制药品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果然，陆文君回答道，“嗯，我现在很好。”
    现在回想起过去，仿佛一场噩梦。梦里的内容虽然可怕，但是梦已经醒了，梦境在心中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彻底忘了……
    “等到九月份开学，我就要回到学校了。”陆文君说道。
    云歌笑了，“真好。”
    挂掉电话后，云歌的心情也很好。网上的骂声没有给她带来负面的影响，反而来自朋友们的关心让她心中暖暖的，非常有安全感。
    云歌上辈子遭受比现在严重无数倍的网络暴力时，根本没有一句问候，这辈子却有这么多朋友发自内心地关心她。
    更有大批粉丝们在网上为云歌战斗！
    战斗力还相当强。
    云歌看到后，就皱紧眉头。
    她点进一位战斗力超强的粉丝微博，从微博日常发现对方应该是一名高中生。
    “@东方淑女鸽：暑假作业写完了吗？复习预习做好了吗？小心一开学老师就要考试哦！”
    还有一位战斗力很强的粉丝微博，看起来是一名大学男生，成绩很好，数学建模大赛拿过一等奖，托福gre分数都挺高，微博上发的都是学习相关的内容，似乎还有二刷gre的打算，估计是想申请世界名校的研究生。
    云歌浏览完对方的微博，心情不知不觉中变得很好，打字时唇角微微上翘。
    “@不要叫我陆神：单词背完了吗？模拟做完了吗？作文写完了吗？”
    云歌点名了几个在网上为她战斗的粉丝后，被点名的粉丝都受宠若惊。
    “！！！啊啊啊啊我被云歌翻牌了！”
    “我现在就断网！去学习！以后每天只允许自己刷微博半小时！”
    云歌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得如此明朗，粉丝们立刻明白了云歌的意思。
    不仅仅是被点名的几个粉丝，广大粉丝们的做法一下子就换了风向。
    各个扣扣粉丝群、微信粉丝群、微博话题下面……粉丝们互相提醒。
    “不要浪费时间在网络吵架，专注自己的学习和工作。”
    “云歌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粉丝们荒度时光，在网上吵架确实没有意义。”
    有些粉丝担心，“我们不在网上为云歌说话了，网上岂不是只剩下骂云歌的声音了？”
    其他粉丝说道，“没关系！反正云歌既不是明星、也不是网红，又不靠人气吃饭！”
    “既然云歌自己根本不在乎网上那些声音，希望我们把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那我们就按照云歌的意思来吧！”
    “云歌非常自信，我们粉丝也要相信云歌啊！现在不必和那些人争辩，等到ioi，云歌的成绩自然会让那些人闭嘴！”
    “好咧！相信云歌！等着云歌的好消息！”
    .
    因此，云歌接到祁旸的电话时，第一反应是祁旸像其他朋友一样来关心和安慰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祁旸提出想要加入云歌的队伍，一起参加青少年机器人竞赛。
    云歌愣了一下，“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祁旸回答道，“不，我不知道。”
    祁旸有办法查出来云歌在做什么，但是他不会去做这种侵犯云歌隐私的事情。
    “我在开发无人机的飞控系统。”云歌说道。
    “你为什么想加入我的团队？”云歌十分好奇。
    祁旸沉默以对。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无法见到云歌，云歌的直播也不再露脸。
    祁旸之前的旧照片，已经都失效了。
    林清漪来请求他做事，祁旸又无法抵抗了。
    .
    “我想和最优秀的人共事，我认为这会改变我的命运。”祁旸思考片刻后，给出了一个既真诚，又能守护自己的秘密的答案。
    “改变……命运？”祁旸的回答令云歌心中一动。
    上辈子云歌跳江时，祁旸还好好的，是受到国家保护的科研人员，是林清漪亲近信任的“祁旸哥哥”。
    但是这辈子，云歌从剧情书里看到了祁旸的结局——
    剧情书中，慕司琛因为自己变态的占有欲，将祁旸拉到林清漪面前，当着林清漪的面一枪打死了祁旸。
    完美诠释了小说名字中“偏执宠爱”的偏执两字。
    云歌在心中轻叹一声，对祁旸说道，“欢迎你加入团队实习。”
    云歌对祁旸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虽然她有点不明白祁旸为什么突然要加入她的队伍，但是她现在确实缺一两个可靠的帮手。
    “实习期两周。”
    “两周内，如果你能适应研发工作、适应团队氛围的话，将会团队中的正式一员。”
    祁旸加入团队后，表现十分让云歌惊喜。在云歌的印象中，祁旸是化学竞赛出身，上辈子进行的科研工作也都是化学方面的，她原本以为祁旸不具有无人机研发所需要的知识，只能在团队中进行一些基础的工作。
    然而出乎云歌意料的是，祁旸的知识面非常广。
    他不止擅长化学，还擅长机械学、流体力学……十分顺利地参与到无人机硬件的设计中。
    祁旸学习编程的时间比云歌更早，虽然现在他的水平不如国家队选手云歌，但是完全能够胜任一些简单的编程工作。
    并且，祁旸能够出色得完成硬件和软件之间的配合、协调。
    祁旸既懂硬件，又懂程序，两者并不需要都做到顶尖和精通，就已经是云歌现在迫切需要的人才了。
    更重要的是，祁旸人品可靠、性格好相处。
    在如此紧张忙碌的时刻，贸然在团队里加入一个不知道性格好坏的人，导致团队内部出现矛盾，团队成员之间因为人际关系而降低工作效率……这是云歌完全无法忍受的情况。
    总而言之，祁旸没有哪一方面非常拔尖，但是综合能力很强，恰好是现在云歌团队需要的人才。
    尽管如此，云歌依旧谨慎地让祁旸经过了两周时间的实习期。
    两周后，云歌确定祁旸加入团队，真的对团队有益，才正式将祁旸纳入团队中，将现有的研究进展全都对祁旸敞开。
    “欢迎我们的新伙伴！”
    江思妍、s大谢教授齐齐鼓掌。
    江思妍说道，“真没想到，我们团队的核心人员，全员都是《最强学霸》的选手。”
    谢教授笑了，“真没想到参加《最强学霸》，还能有这样的额外收获！”
    江思妍笑道，“这不是额外收获，这就是我的最大收获！我参加《最强学霸》的最大收获就是认识了云歌！”
    .
    祁旸加入研发团队中后，珠峰1号的研发就像加了润滑油一样，越发顺畅。
    随着珠峰1号的研发进入尾声、云歌在codeforces上一路升入黑红名，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日子也越来越临近。
    今年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的举办地点在意大利伦巴第的加尔达湖畔。
    显然，今年的暑假又与云歌毫无关系。
    虽然云歌重生回来后一直是学生，但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一个寒暑假。
    八月，其他学生都在享受暑假时，是ioi国家队选手们冲刺时间——云歌自己冲刺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带着另外三名选手，方媛、李槿桐和段志泽做最后的冲刺。
    九月，带队老师人选敲定，中国队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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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9 章

    大多数编程爱好者都曾涉足过暗网。
    ioi前夕, 一个消息在编程爱好者之间流传开——暗网里组织了赌局！押云歌和中国队今年的ioi成绩！
    虽然暗网中隐藏着种种罪恶，但是开设这个赌局的庄家显然志不在赚钱。庄家设定了每位参与者的押注金额上限，上限仅仅是一百块。
    如今微博、贴吧等平台上不停涌现“你认为云歌在ioi能拿世界第几？”“你认为中国队在ioi能拿团体第几？”之类的投票。
    但是在编程爱好者眼中, 暗网中即时赔率的变化, 比任何一个投票都更准确地反应出大家对ioi的预测。
    毕竟投票可以随便投，但是押注不会随便押，每个人都想赢钱, 因此一定会押自己相信未来会发生的结果。
    云歌今年ioi获得金牌的赔率是1：1.1。
    这种聊胜于无的赔率说明大家认为云歌今年铁定能拿到金牌。
    但是关于今年ioi个人冠军的预测, 云歌的即时赔率就不那么乐观了。
    云歌获得冠军的赔率高达1：2。
    显然大家都不太看好云歌夺冠。
    与基里尔的赔率做对比，就更能看出来大家的倾向了。
    基里尔获得冠军的赔率仅有1：1.2。
    是所有选手中赔率最低的, 比云歌足足低了0.8。
    其他选手们也各有赔率, 中国队选手中除了云歌之外，方媛、李槿桐和段志泽的赔率全都在1：10以上。
    可见大家一致认为方媛、李槿桐和段志泽完全无缘于个人冠军。
    除了个人冠军之外, ioi团体第一也开了赌局。
    r国的赔率是1：1.2。显然绝大多数人都认为r国在连续四年的团体第一后, 今年依旧能拿到团体第一，今年将成为r国连胜的第五年。
    赔率排在r国之后的是m国，1：1.9。
    而中国的赔率与r国m国的差距就很大了, 中国的赔率是1：8。
    显然, 绝大部分参与者非常、非常不看好中国能拿团体第一。
    在所有的赌局中，赔率最为夸张的是“云歌今年ioi能拿满分”——赔率1：30。
    显然, 根本没有人认为云歌会在ioi上拿到满分。
    毕竟ioi上的满分选手十分罕见, 最近十年都没有出过满分选手！
    十年前虽然出过满分选手, 但是现在的竞赛难度和十年前的竞赛难度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
    段志泽最先发现了暗网上的这些赌局, 兴奋地分享给云歌、方媛和李槿桐。
    “来来来！我们也来押两把！”
    “今年ioi个人冠军……这肯定得押云歌啊！”
    段志泽、方媛和李槿桐, 三人各押了一百块。
    “云歌今年ioi能不能拿满分……能能能！”
    三人全都押云歌能拿满分, 每人又各押了一百块。
    段志泽喊道, “云歌！我们能不能发财全都靠你了！”
    “ioi团体第一是哪国……押哪国？r国？”
    段志泽一脸沉思, “r国已经连续四年团体第一了。去年个人成绩亚军的基里尔今年再战ioi，肯定能把r国国家队的总分拉高一截……押r国吧！”
    段志泽刚想押注，胳膊被李槿桐猛地拉住，“押r国？？”
    “你开什么玩笑？？”
    “今年ioi团体第一当然是我们中国！”
    “你是国家队选手！怎么可以没有中国必胜的信念！”
    “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相信中国队能拿第一！那中国队可就真拿不了第一了！”
    “押中国第一！”段志泽握着鼠标的右手，完全被李槿桐控制了，李槿桐直接帮他押了一百块。
    然后李槿桐和方媛自己也各押了一百块。
    段志泽后知后觉地发现，李槿桐和方媛两人是认真的！
    两人真的相信今年中国队能拿第一！
    “不是吧……”段志泽忍不住立刻去问云歌，“云姐，你每天带着我们训练，目标是什么呀？”
    “你想带着我们超过m国，今年中国队拿团体第二？”
    段志泽说了一个自认为已经非常远大的目标！
    然而云歌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惊异，“什么第二……我们的目标当然是第一！”
    段志泽瞪大眼睛，“你……你们都是认真的……”
    云歌没想到都已经训练这么久了，国家队中竟然还有一名成员的奋斗目标与大家不一致。
    云歌双眼眯起，“原来你一直以团体第二为目标在努力。”
    “那你还没尽全力吧？”
    “把目标调整为第一后，肯定还有潜力可挖吧？”
    段志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原本只是想在暗网上押个小注、赚点小钱……然后他的学习任务就被云歌又加重了两成！
    而云歌也惊讶地发现，她给段志泽加重两成学习任务后，段志泽依旧有潜力可挖！
    段志泽完成每天的学习任务后，依旧有力气上暗网看即时赔率，向云歌、方媛和李槿桐播报，“基里尔获冠军的赔率又下降了，现在是1：1.1了！看来所有人都认为今年的冠军是基里尔啊……”
    看好基里尔，自然意味着不看好云歌。
    “云歌你获冠军的赔率又上升了，现在是1：3。”
    “中国队获团体第一的赔率也上升了，现在是1：10！”
    “嘿！怎么都觉得我们拿不到第一！”
    自从发现段志泽的目标竟然不是中国队第一后，方媛和李槿桐两人轮流为段志泽灌鸡汤打鸡血，这番举动无疑是有效的。
    现在段志泽看到中国队团体第一如此夸张的赔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云歌也发现，段志泽的潜力非常大，她连续加重学习任务两次，段志泽两次都能将学习效率提高一个台阶，然后节省下来一点点时间用来上暗网或打游戏。
    既然如此，云歌也不必客气，不停地给段志泽加码，想要试探一下段志泽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第三次加码后，云歌询问段志泽，“即时赔率又有变化了吗？”
    段志泽从题山题海里茫然抬头：“啊？我不知道啊？”
    “这两天我没看，要不我现在看看？”
    云歌满意点头。
    段志泽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云歌说道，“你……你太狡诈了吧！”
    竟然用他还上不上暗网来衡量他是否学有余力！
    段志泽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还挺灵的，他现在确实忙得没时间也没心思上暗网了。
    段志泽：……早知如此，他一定早就不上暗网了qaq
    .
    在暗网中赌局的即时赔率一天一变，全国网友都密切关注着ioi情况的氛围下，国家队一行人飞往意大利。
    今年的ioi一共有85个国家参赛，参赛选手一共310名。
    以往的省赛、全国赛，自然都是学生多老师少。而这次出国参加国际比赛，人数则反了过来，是老师多学生少。
    参赛选手只有四名，但是同行的领队和老师人数却有两倍——领队、副领队、t大计算机系教授、北航计算机学院教授、中国计算机学会秘书长、中国计算机学会全国信息学奥林匹克科学委员会主席……
    还有崇礼的教练、附中的教练、雅礼的教练……
    四名竞赛选手被老师们围在中间。
    飞机上，云歌对坐在她身旁的李槿桐说道，“感觉我们仿佛被精心呵护的大熊猫。”
    李槿桐点头，“是挺像。”
    在精心呵护的四名参赛选手中，云歌的待遇更高一筹，得到了比精心更精心的呵护。
    李槿桐说道，“那你就是怀孕的大熊猫。”
    云歌：“…………？？”
    .
    ioi的比赛形式与之前国内的比赛形式，有许多不同之处。
    ioi的时间长达两天，每位选手将在两天的时间内进行计算机程序设计、解决算法问题。两天各有3道题，总共6道，每道题占100分，满分600分。
    ioi的试题分数是实时可见的，每位选手在答题过程中，自己就可以随时提交代码，然后查看自己每道题得到的分数。
    如果看到扣分了，说明自己这道题的答案不完美，如果发现扣了很多分，那么很可能一开始的编程思路就出了问题。
    考试过程中可以随时根据自己得到的分数，寻找存在的bug，调整自己的程序。
    另外，ioi还对广大编程爱好者开启了网络同步答题！
    没有进入国家队也没关系，只要对ioi感兴趣，只要一台联网的电脑，就可以和各个国家的国家队选手们一起参与这场比赛，完全同步！
    不论是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工作党，甚至是退休的老爷爷老奶奶，只要你想，就可以在场外一起参加竞赛。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各位国家队选手的ioi成绩有一个实时榜单，将会直播在网上，所有对ioi好奇的网友们都可以查看这个实时分数榜。
    甚至大家可以查看的，不仅有各个选手的分数，还有各个选手的答题情况！
    只要点击查询，各个选手在电脑上写的代码，网友们都可以看到！
    因此，每年的ioi都是编程爱好者的一大盛宴，编程爱好者们都会自己联网同步做一做题，甚至在不乏编程爱好者，在个别题目上做的比国家队选手更快更好。
    一连两三道题都比国家队选手做得更快更好，这样的事情也不罕见。
    网友们都戏称国家队选手们有场内debuff。
    这是戏称，也是事实。身为国家队选手代表国家参加比赛，其中的压力是巨大的，比赛现场的气氛有多紧张，通过直播就能感受到。
    场外的选手们轻松无压力，只是同步做题玩一玩，确实可能会有更好的发挥。
    然而，今年ioi开始后，情况和往年完全不同。
    比赛刚开始，云歌与基里尔两名选手的分数就开始飞速上升！
    “这……这速度太快了吧……”
    “云歌和基里尔看到题目后难道不需要思考吗？”
    “我题目还没看懂，两人已经答完了？”
    “分数榜好像有延迟，其他选手的分数暂时还没刷新。”
    “啊！分数榜刷新了！其他选手的分数都增加了一大截！等等！云歌和基里尔两人的分数增加得更多？”
    云歌和基里尔两人的分数你追我赶，yun与kirill两个名字的位置不停在第一与第二之间切换。
    两人的分数咬得死死的，同时将其他参赛选手远远甩在身后，场外选手更是无一人能追赶上。
    “云歌加油！云歌加油！！云歌加油！！！”
    “基里尔可是去年的世界第二，今年奔着世界第一去的，但我怎么觉得基里尔今年未必能如愿呢？”
    “云歌真的有希望夺得世界第一！我现在去下注押云歌赢还来得及吗？”
    “天哪……太刺激了，看得我心脏砰砰乱跳！每次名次刷新时我都紧张得屏住呼吸！”
    暗网中的赌局依旧在进行中，即时赔率正在飞速地发生变化。
    冠军是基里尔的赔率从1：1.1，上升到1：1.2，上升到1：1.3……还在不停地上升。
    冠军是云歌的赔率从1：3，下降到1：2.5，下降到1：2……还在不停地下降。
    很明显，越来越多的人认为云歌有希望能拿冠军！
    不过依旧是看好基里尔拿冠军的人数更多。
    中国的网友们同时也密切关注着另外三名中国队选手的成绩。
    “jintongli……我看到李槿桐了！李槿桐现在排名第18！也很靠前！”
    “zhizeduan，这肯定也是中国选手吧，段之泽？名字叫什么不重要，他现在排名第29，这个名次有点危险啊！”
    “yuanfang，方媛现在排名第42！啊啊啊啊，我好着急，金牌能有多少个啊？排名42是不是太靠后了？”
    “今年ioi金牌有25个。不过我觉得倒是不必太着急，足足两天的竞赛，现在才刚刚开始。”
    “根据我对中国队另外三名选手的了解，李槿桐应该是三人中水平最高的，无论是准确度还是速度，都是三人中最优秀的；
    段志泽速度可以，但是准确度不行，容易出错，因此成绩不太稳定，全看他自己能不能发现错误，以及发现的时间早晚，如果发现错误太晚，耽误了太多时间，那就难以挽救了；
    方媛速度最慢，但是稳扎稳打，基本上不太会出错。所以我觉得方媛现在暂时排在第42名也没关系，还是有冲进前25名拿金牌的希望的。”
    “啊！分数又刷新了！方媛的名次前进了！但是李槿桐和段志泽的名次都跌落了一点！”
    “天哪……ioi这个比赛也太刺激了吧，竟然实时直播！看得我心脏砰砰跳！”
    “从网上的热度来看，oi仿佛是五大学科竞赛中排名第一的。尤其是今年的热度，简直玄幻！
    我身边的亲戚朋友们，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全都在看。还有我爸妈，我爸妈都五十岁了，竟然也在关注ioi的直播！
    他们不会看直播，倒是学会了刷微博，关注了ioi2012的超话，每次点进超话就能看到最新的分数榜截图。
    现在两人正坐在我家客厅沙发里，每隔半小时就互相汇报：‘诶呀！李槿桐这闺女名次咋这么不稳定呢？’‘段志泽这小伙子名字也一直掉啊！’‘升了升了！方媛又升了！’‘那个基里尔又第一了？云歌超过他！给我们中国争口气！’”
    唉，看这热度，谁能想到oi在现实中是五大学科竞赛中最冷最边缘的一科呢？”
    “今年热度这么高，全都是云歌带起来的啊！而且我觉得，oi在网络上的热度起来后，得到了广大网友们的关注，现实中的热度也会慢慢跟上的。虽然现在oi是五大学科竞赛中最冷最边缘的一科，但过两年很可能就不是了！”
    “对对对！不要小看偶像的力量，我是一名初中老师，我们班有好多学生最近都要求家长给他们报名编程班，都是因为他们喜欢云歌。”
    一整天，网友们都在密切关注着ioi的成绩。
    #ioi2012#的话题还登上了热搜。
    第一天比赛结束时，李槿桐的名次定格在了第15，方媛的名次定格在了第18，段志泽的名次定格在了第25。
    云歌的名次定格在并列第1名。
    云歌和基里尔两人并列第一，在ioi比赛首日都拿到了300分的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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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0 章

    因为时差的缘故, ioi首日比赛在意大利结束时，北京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了。
    第二天是工作日，绝大部分网友都要早起上班上学, 但是依旧熬到深夜, 只为了等待第一天的竞赛结果。
    云歌并列第一、李槿桐第十五、方媛第十八、段志泽第二十五的成绩，让网友们非常惊喜。
    “呼……总算能安心睡觉了，三个小时前我就立志要睡觉, 然而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一直惦记第一天的ioi成绩。”
    “云歌保持住！再坚持一天，你就是世界第一！”
    “世界第一是属于云歌的！”
    “我查询了一下过去几年中国队的成绩, 今年是近五年来最好的一次了！十分有望拿到四金！”
    “但是团体第一还是有点危险。我计算了一下, 今天中国队的团体成绩暂时排名第二，暂居团体第一的依然是r国的队伍。中国队总分落后60分。”
    “60分……有点多啊, 明天还能追上吗？”
    “能能能！必须能！云歌带着你的小弟小妹们冲啊！明天追上r国, 带领中国队时隔多年重新夺回团体第一！”
    第二天，意大利当地时间八点，北京时间下午三点, ioi第二场开始。
    与昨天一样, 云歌的成绩和基里尔的成绩一直咬得很紧。时而云歌的成绩超过基里尔，时而基里尔反超云歌。
    观众们看得提心吊胆。
    今天的成绩就要定生死了！
    学习直播间这两天一直在转播ioi比赛实况, 虽然ioi提供了在线观看的网址, 但是学习直播间的观众们来说, 还是在学习直播间观看更方便些。
    学习直播间里有弹幕可以交流。
    主播祁旸还会解释一些观众们不懂的问题。直播间里还有很多大佬, 也会随时为大家答疑解惑。
    唯一的缺点就是, 之前云歌直播间吸引来的各国的网友们, 难免支持自己国家的队伍, 于是大家激动的时刻于失落的时刻, 是完全相反的。
    “wow！！！第三第四！m国队伍的两位选手排名上升到第三第四了！”
    “哇哇哇哇基里尔第一了！”
    “啊啊啊啊云歌又超过基里尔了！云歌重返第一了！云歌加油！稳住！！！”
    在学习直播间中，中国观众的人数无疑是占据绝对优势的。因此每次云歌重返第一，中国队另外三名选手名次提升时，弹幕都密密麻麻的一片，还有打赏的特效在屏幕上不断爆开。
    m国队伍、r国队伍的选手名次提高时的弹幕，则被衬托得稀疏得可怜了。
    比赛结束前的倒计时1小时，云歌抢先一大步，一马当先地拿到满分！
    此时，全世界的选手中，只有云歌一人拿到了今天300分的满分！
    更是只有云歌一人拿到了两日合计600分的满分！
    与此同时，基里尔的成绩停滞在260分上，距离满分还有40分的差距。
    但是此时，中国队的总分依然居于第二，和总分第一的r国队伍差40分！
    在这样的情况下，观众们简直不知道该盼望最后一小时过得快一点还是慢一点了。
    大家既想让时间过得快一点，怕云歌的满分被基里尔追平；
    又想要时间过得慢一点，希望在最后关头，中国队总分还能反超r国队伍，夺得第一！
    最后一小时，观众们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云歌已经满分了！剩下40分的差距只能靠方媛、李槿桐和段志泽三人来拉平、反超！
    “中国选手面对不擅长的题目类型，还能打出这样的成绩，真的不容易。”
    “方媛冲啊！李槿桐冲啊！段志泽冲啊！”
    “云歌连续两天满分！ioi2012唯一满分！云歌太厉害了！”
    “我们是不是太贪心了……云歌今年的成绩足够为国争光了，我们却还想要团体第一。”
    “第一谁嫌多啊？个人第一和团体第一当然都要！何况这是这么多年来中国队距离团体第一最近的一次，输了实在太不甘心了。”
    “李槿桐又拿到了10分！差距缩小到30分了！”
    “啊啊啊啊段志泽又拿到了10分！差距缩小到20分了！”
    “方媛拿到了20分！平了！平了平了！”
    “团体第一到手了！！！”
    “等等，段志泽又拿到了10分！”
    “中国队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团体第一了！没有并列！”
    在直播间观众们疯狂的弹幕刷屏、礼物轰炸中，ioi倒计时结束。
    分数榜上的成绩定格——
    云歌单人第一，唯一满分。
    中国队团体第一，超过了蝉联团体第一四年的r国队伍。
    .
    #云歌ioi世界第一#
    #云歌ioi满分#
    #中国队团体第一#
    ioi结束后，尽管是半夜时分，但是相关话题依旧飞快地登上了微博热搜。
    云歌的粉丝们——现在已经是相当庞大的人群了——全都在微博下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路人们因为之前云歌与oi的相关话题上过不止一次热搜，每次都引起了全民热议。因此大家都留有印象，对oi这个原本冷门的竞赛也都有了基本的了解。
    上一次云歌与oi的相关话题上热搜时，网上还在激烈地讨论云歌能不能进入国家队，能有几个女生进入国家队，另外两名女选手被云歌带进国家队后，会不会影响国家队的实力……
    一转眼，今年组成格外特殊的三女一男的国家队，竟然已经夺得了世界冠军！
    “云歌真的是太强了！跪了！”
    “哈哈哈哈哈！没准中国队之前一直拿不到冠军，就是因为国家队里的女生太少了！”
    “如果我是信息学竞赛委员会的领导，我一定拼命把云歌留下来！至少每年暑假要为竞赛生们上上课！今年中国队团体第一全靠云歌！”
    之前那些语气笃定的“云歌把大部分精力分给了青少年机器人竞赛，ioi肯定要失利”“云歌上codeforces刷题比基里尔晚了十个月、积分也比基里尔低，ioi肯定要输给基里尔，拿不到世界第一”……
    种种论断，如同雾霾，如今全都被云歌夺得世界第一的狂风吹散，再也没有一丝踪影。
    脸被打肿的黑粉们，此时都躲起来不说话。路人们听到云歌夺冠、中国队夺冠的消息，自然也像是得知中国在其他各个领域获得世界第一一样，非常兴奋、非常激动、与有荣焉。
    还有个别不明所以的路人，错把ioi看成lol英雄联盟，“啊？最近lol有比赛吗？云歌世界第一？云歌是谁？卧槽！还是个女选手？”
    被热心网友科普过ioi不是英雄联盟而是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又被简单科普过最近几年中国ioi的现状后，路人就更震惊了：“卧槽！这么说云歌真的厉害啊！云歌带着中国队夺冠的难度，完全不亚于一个撸啊撸女选手带着队伍在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中夺冠啊！”
    微博上的反响都如此强烈，信息学竞赛的小圈子，以及更大一点的，包括退役选手和编程爱好者的圈子中，对这个好消息的反应有多么热烈，就更不必说了。
    ioi竞赛结束的那一刻，暗网上的赌局也结束了，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竞赛结束后立刻就是颁奖仪式，云歌个人冠军，基里尔个人亚军，m国选手克里斯托弗季军。
    三人站在颁奖台上领奖时，观看直播的观众们疯狂刷屏！
    “我的妈呀！云歌竟然长得这么美？”
    “我盯着屏幕看了两天云歌写的代码，云歌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一个马尾辫、大脑门、黑框眼镜、脸上有几颗痘痘的学霸女生形象……没想到云歌的外表竟然没有一点和我想象中吻合！”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有的人智商超高、容貌还超美！”
    少部分不知道云歌长什么样子的观众感慨道。
    因为云歌身上的话题度和曝光率一直居高不下，所以大部分观众早就看过云歌的照片或视频、综艺或直播……
    没想到的是，观众们在对云歌的美貌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猝不及防地被基里尔的美貌震惊了！
    就像没见过云歌的观众们猜测云歌是黑框眼镜大脑门的学霸女生一样，没见过基里尔的中国观众们也都默认基里尔是典型的geek形象——格子衬衫、黑框眼镜、疏于锻炼的身材，要么骨瘦如柴，要么微胖有肚腩……
    然而站在亚军领奖台上的基里尔，完全是观众想象的反义词。
    身高绝对在1米85以上，身材比例更是极好，一双腿笔直、纤细、修长。
    基里尔很瘦，但完全不是宅男缺乏锻炼的骨瘦如柴，而是浑身上下充满了流畅的肌肉线条。
    锻炼过才会有的宽肩和翘臀，衬托得腰部格外劲瘦纤细。
    高挺的鼻梁和深深的眼窝，搭配在一起显得极有魅力，并且基里尔的皮肤也非常白皙细腻。
    微卷的金色头发长度及肩，在脑后随意地扎成一个丸子头，几缕碎发随意地散在耳边——这个平时多见于女生身上的发型，在基里尔身上却丝毫不显女气。
    更准确地说，基里尔的气质早已超脱了性别。
    “啊啊啊啊啊！基里尔简直是一位落入凡间的精灵！”
    “啊我死了！我恨ioi，赛事直播为什么要播代码？应该播选手的脸啊！！！”
    “我知道r国盛产美少年，但是美成这样的，我真的是第一次见。”
    “基里尔真的是ioi选手吗？不是模特、芭蕾舞者、花滑运动员……？”
    “啊啊啊啊啊！基里尔仰头看着云歌，他在对云歌说什么？那火花四溅的眼神！有人截图了吗？”
    “我截到了！刚才那一瞬间我差点晕过去了！”
    “不是吧……能不能不要看到俊男美女就强拉cp啊……截图发我一份！！”
    颁奖台上，基里尔轻轻踮起脚尖，将嘴唇凑近云歌的耳边。
    亚军的颁奖台比冠军的要低很大一截，但是基里尔用自己的身高弥补了这个差距。
    云歌在女生中已经算是高的了，身高超过一米七，但是根据她的目测，基里尔肯定在1米85以上，没准接近1米9。
    基里尔再踮起脚尖，就与站在冠军台上的云歌差不多高了。
    「i'llbeatyou！」
    基里尔对云歌说。
    ——这就是网友们纷纷求截图的火花四溅的那一瞬间。
    云歌侧脸看向基里尔。
    独属于少年人的不服输的劲头，让云歌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微笑。
    云歌早就没有了这样年轻的心态，来自世界各国的对手们全都智商超群、才华横溢，云歌却根本无法被这些年轻的对手激起胜负心。
    但是她的身后，是瞬间令人窒息的冰冷江水。
    此刻脚下踩的，是仇恨化作的翻滚不息的灼热岩浆。
    她只能向前走。
    一刻不停地向前走。
    .
    中国队获得ioi团体第一，云歌、方媛、李槿桐、段志泽四人一起站上领奖台。
    当国歌奏响的那一刻，五星红旗冉冉升起，大家全都湿了眼眶。
    观看直播的观众们，更是疯狂评论、疯狂打赏。
    “真的没想到中国队会有这一天！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不夸张地说，中国队今年能拿团体第一，90%的功劳都属于云歌！”
    “中国队最近几年一直在进步！如果没有云歌，我相信中国队终有一年也会拿到团体第一的！只不过那可能要等到三年后、五年后……云歌大大加快了这个进程！带着中国队一下子跨过三五年的差距！”
    “呜呜呜呜呜太感动了！只有oi退役选手才最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我都大学毕业了，但是今天高中时oi竞赛生的群里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大家都在见证这个奇迹的时刻！现在我眼泪止不住地流！”
    颁奖仪式结束后，在观众们全都为云歌、为中国队夺冠而激动时，四名国家队选手正在进行的对话，所有观众大概都猜不到。
    段志泽正在对着赔率飞速心算，“押一百赚一百五，押一百赚八百五，押一百赚三千……我们每人一共赚了四千块！”
    段志泽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在队友的威逼利诱下，押了云歌冠军、云歌满分、中国队团体第一。
    他一开始根本没打算押中国队团体第一，没想到最终全靠押中中国队团体第一为他赚了一票大的！
    四千块对于高中生来说，是很大一笔零花钱了！
    云歌、方媛、李槿桐全都押的与段志泽一模一样，但是三人的表现都很平静。
    云歌刚刚收到系统提示。
    「已完成！ioi获得单人世界冠军，获得奖励1000w！」
    「已完成！带领中国队获得世界团体第一，获得奖励2000w！」
    三千万的奖励入账，云歌对自己正确押注赚到的四千块，自然毫无感觉。
    方媛和李槿桐则是累到激动不起来，两人各拿着一袋葡萄糖，小口小口地喝。
    连续两天的长时间高强度竞赛，几乎已经让她们的身体到达极限，全都出现了低血糖症状。
    一袋葡萄糖下肚，李槿桐的脸色终于不再那么惨白，但是声音依旧十分虚弱。
    她掰着手指头为段志泽算账，“四千块算什么？”
    “醒醒！你现在是为中国队赢得团体第一的队员！”
    “回国以后，来自高中的奖励，来自大学的奖励，来自区里、市里、省里的奖励……哪个不是万元起步？”
    段志泽倒吸一口冷气，一双眼睛眨呀眨，“真的吗？”
    李槿桐语气笃定，“废话！我们的待遇肯定比高考省状元更高！”
    “可惜ioi的时间在九月份，我们都已经大学入学了。如果ioi的时间更早一点，在我们上大学之前举行……我们选择大学时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
    “我们高中有个比我高两届的学长，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冠军，最后去了p大。你们猜p大给了他多少……”
    李槿桐伸出两根手指。
    段志泽脱口而出，“两万？”
    李槿桐看向段志泽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什么两万……那可是imo冠军！全世界只有一个！”
    “二十万！”
    段志泽倒吸一口冷气，“二十万……”
    他猛地扭头看向云歌，“那我们云歌也是ioi冠军！全世界也只有一个！”
    “p大是不是也要给我们云歌二十万！”
    云歌在段志泽“你要发财了”的目光注视下，忍不住笑了，“我不在乎这个的……”
    系统刚刚奖励了她三千万呢。
    方媛和李槿桐两人也一脸深思地看着云歌。
    方媛说道，“知道你不缺钱，但是我觉得你真的应该重新和p大谈一谈……毕竟除了钱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优惠条件。”
    李槿桐连连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云歌你和我们情况不一样！”
    “你比我们第一届！我们都已经大学入学了，你现在还是高三学生！”
    “虽然你已经和p大签了协议，但你还没有入学、没有提档！”
    “而且我们三人只是为国家队团体第一出了一份力，你可是单人冠军！世界第一！”
    云歌在三位队友的竭力相劝下，答应他们回国后就会与p大重新谈谈。
    然而，云歌还没来得及回国，就被mit的老师联系，“请问是云歌吗？我们诚挚邀请你来mit上学，愿意为你提供全额奖学金……”
    p大的招生老师消息也格外灵通，在mit联络云歌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虽然你已经与p大签订了协议，但是p大也不会阻拦你的前程。如果你想去mit读书的话，之前签订的协议可以作废……”
    云歌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因此她不假思索地给了mit和p大答复。
    “谢谢！但我不想上mit。”
    “谢谢！我依旧选择p大。”
    mit的老师：…………？？=口=
    p大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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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1 章

    刚重生的时候, 学习对于云歌而言只是一种手段——一种为了拿到系统的金钱奖励，一步步强大自己、削弱仇人的手段。
    不过云歌在学习的过程中，逐渐地爱上了学习这件事本身。
    她现在可以毫不犹豫地说, 她爱学习。
    但是, 这并不意味着她会为了学习，放弃人生中的其他方面。
    云歌不只是一名学生，她还是网红经纪公司的老板、科技公司的老板, 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的身份。
    她的人生不止有学习, 还有赚钱、创业、报仇。
    这些事情，毫无疑问, 国内拥有更好的环境。
    云歌放弃mit、选择p大, 让mit的老师和p大的老师都感到十分震惊。
    mit的老师反复与云歌确认，“你真的不来mit就读吗？”
    “经济方面的问题你不必担心, 我们提供的全额奖学金可以覆盖读书期间的所有学费和生活费, 甚至还能有所盈余……”
    “还是你担心无法适应异国环境？这方面你也可以放心，学长和学姐们会帮助你们适应环境，老师和教授们也非常乐意给予学生帮助……”
    云歌态度坚定地拒绝：“谢谢！我认为在国内读大学, 是对我来说更好的选择。”
    mit的老师沉默片刻, “好吧，既然如此, 那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p大的老师听到云歌坚持选择p大, 心情也十分复杂。
    p大的招生老师忍不住用自己的私人微信号添加了云歌的好友, 不再用工作的微信号与云歌联络。
    在私人微信号上, p大老师坦诚地对云歌说, “其实目前p大与mit确实还有一定差距, 尤其在国际地位方面, p大还是比不上mit的。”
    “如今在科研的许多方面, m国是规则的制定者，我们国内只能在人家制定的规则内发挥。”
    “就拿发论文这件事来说吧，现在影响因子高的顶级期刊，不都是国外的期刊？哪里有我们自己国家的期刊？”
    “以后你无论是找工作还是做科研，p大毕业和mit毕业的含金量都不同。”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你是mit毕业的博士，毕业后回到p大当老师几乎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你就是p大毕业的博士，毕业后想留在p大当老师，那可不够格……”
    招生老师通过与云歌的接触，从心底喜欢云歌这个小姑娘，又知道云歌无父无母，生怕云歌太年轻，一时冲动做了将来后悔一生的选择。
    因此招生老师对云歌说的格外直白。
    云歌感谢招生老师的真心相待，但还是拒绝了招生老师的建议。
    “mit虽然好，但是p大也不差。”
    “如果现在mit是100分的话，那么p大也有90分以上了。”
    而且云歌拥有重生的优势，她知道国内各个方面都会发展地越来越好，高等教育方面自然也是如此。
    等到云歌大学毕业的时候，p大的教育水平就能升高到95分、96分。
    为了p大与mit那么一点点的差距，放弃国内更优越的创业环境、更有利的赚钱环境、更便利的报仇条件……
    这样的选择，显然不划算。
    云歌态度如此坚定，p大招生老师也没有办法。
    出于对云歌的心疼，招生老师主动帮云歌争取了一下条件。
    “我知道你已经想好，就要在p大读书了。但是一会儿你先不要表现出来！也不需要你说谎，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帮你说话就行！”
    在招生老师的争取下，云歌和p大在原有协议的基础上，又签订了一个补充协议——
    第一，云歌本科四年内的学费、住宿费等一切费用，全免；
    第二，p大一次性给予云歌20万奖励；
    第三，等到云歌本科毕业后，无论云歌是想保研，还是想直博，p大都直接给云歌保研或直博名额。
    .
    云歌ioi夺冠的夜晚。
    已经深夜三点多了，早起的鸟都已经在窗外鸣叫了。z大宿舍里，陆岭、赵一宸和郑建业依旧全都坐在书桌前，没有一个人上床睡觉。
    赵一宸在网上狂欢了两个小时后，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暗网中押过注的赌局，忍不住哀嚎出声，“啊——我为什么只押了十块钱？”
    理智上，赵一宸不相信今年中国队能夺冠，但是情感上，赵一宸又非常希望中国队能夺冠。在这样的心理下，赵一宸依旧押注的是中国队能赢，但是他又不愿意让自己的钱打水漂，于是只押注了10块钱，现在得到三百多块的回报。
    押十块得到三百多块，按理说这是一件相当高兴的事情，如果没有室友在他身边形成强烈对比的话——陆岭押注100块，押中国队赢！
    现在得到了三千多块钱！
    三千块啊！这是赵一宸半个学期的生活费了！
    “陆神，你得请客了！一等奖学金加上这三千块的天降横财，你得请顿大的！”
    陆岭看了赵一宸一眼，“一等奖学金你不是也有？”
    是的，同一间宿舍的陆岭、赵一宸和郑建业三人，全都拿到了一等奖学金。他们宿舍在整个学院中都是独一无二的，一等奖学金的名额很少，同一间宿舍里三人全都拿到了，这个概率确实非常低。
    从上个学期开始，因为陆岭他们宿舍三人都是学霸，学习氛围很好，就有同学商量着想要搬进来。
    然而三个人全都没有同意，再搬进来一个学生，三人都不知道能不能相处得来，万一相处不好，宿舍里又会有很多烦心事。
    因此原本属于张瀚的床位，虽然张瀚现在搬出去租房住了，原本想将宿舍里的床位退掉，但是陆岭三人将一张床位的钱凑了凑，转给张瀚，拜托张瀚继续用自己的名字占着这张床位，他们三人会出钱。
    这么一来，就没有其他同学可以搬进他们宿舍了。
    原本宿舍三人都是一等奖学金，自然也就没有谁请客吃饭这回事了，但是在这次暗网赌局中，赵一宸和郑建业几乎都没有赢钱，陆岭一个人赢了三千多块。赵一宸和郑建业自然不会放过陆岭。
    工作日，三人的时间表都安排得很满。终于等到周末，陆岭请两位室友吃人均二百多块的自助餐，对于学生而言，这已经相当豪华了。
    大学男生正处于能吃的阶段，赵一宸和郑建业烤肉一摞摞地端到桌上，烤盘上放慢了烤肉。
    等待烤肉变熟的空隙，赵一宸对陆岭说道，“陆神，我感觉你自从粉了云歌之后，运气特别好。”
    “粉云歌是不是有拜锦鲤大神的功效啊……诶，我感觉还真有可能，毕竟云歌自己的运气也那么好！”
    陆岭微微皱眉，做在陆岭对面的郑建业注意到他的微表情，说道，“啧，你这话陆神就不爱听了啊！”
    “云歌那叫运气好吗？云歌那是有实力！”
    “陆神也一样！自从粉了云歌之后，陆神是好事不断，但是除了这次的三千块钱，全都是靠陆神自己的努力啊！”
    “我们陆神和云歌一样，都是明明可以靠脸，却偏偏靠才华的！”
    陆岭瞪了郑建业一眼，“吃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对了，我gre准备二刷了，你们有人想和我一起吗？”
    赵一宸惊讶地瞪大眼睛，“二刷？有必要吗？”
    “陆神你gre已经考了328了！这样的分数绝大部分学校都够用了吧！”
    郑建业也是满脸惊讶，他心中已经猜到，陆岭恐怕又一次调高了自己的目标，陆岭心中的理想院校，一定是非常非常顶尖的那几所。
    陆岭确实是在昨晚才做出的决定。第一次考gre就考出了328的高分，陆岭当初确实高兴又放松，认为自己又攻克了一个难关，以后不必为gre的事情费心了。
    但是昨晚，在云歌取得世界第一的那一刻，让自己更加优秀的念头就从陆岭的心中冒了出来，强烈到他无法拒绝。
    陆岭已经够努力了，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和云歌相比，好像都远远不够。
    云歌永远能打破他的预测，永远能给他带来惊喜。
    诚然，有许多粉丝一边粉着优秀的偶像，一边自己继续懒惰，什么都不会改变。但是陆岭不是这样的粉丝，云歌就像一颗明星，在远方的天际上闪耀着，吸引陆岭不断向前、向前。
    陆岭夹了一块烤肉放进嘴里，将心中所想低声说出来，“不知道云歌现在在做什么呢……”
    赵一宸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在庆祝自己拿到世界第一啊！”
    云歌的粉丝们都为此庆祝好几天了，陆岭十分痛快地答应请客，又请在人均不菲的自助餐厅，明显心中也存着庆祝云歌夺得世界第一的心思。
    此时此刻，在粉丝们心中正在庆祝自己胜利的云歌，的确在庆祝自己的胜利。
    然而和粉丝们心中所想不同，云歌在庆祝的并不是ioi夺冠的胜利。
    她正在s大的实验室里，为“云鸽-珠峰1号”顺利通过了高压舱内的测试，与其他团队成员一齐露出满足的笑容。
    .
    云鸽-珠峰1号在s大实验室的高压舱内进行测试，是为了模拟珠峰上的高山稀薄空气环境。
    珠峰1号经过团队成员协同合作的无数次改进后，目前已经能够合格地应对高山稀薄空气。
    ioi结束，云歌从意大利回国，先到b市，又直接飞往s大的实验室，连家都没有回过。
    李槿桐原本还想在家中多休息几天，ioi前紧张的学习以及ioi的两天高强度竞赛仿佛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李槿桐躺在床上对爸妈说道，“我感觉自己能这么躺两个月！”
    “真的！我一点也没有夸张！除了吃饭和上厕所，我可以就这样一直躺着、一直躺着……躺上两个月都未必能恢复元气！”
    李槿桐的妈妈冷笑一声，伸手将李槿桐手中的手机拿了过来，说道：“躺吧。”
    被夺走手机的李槿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李槿桐妈妈看了她一眼，“这不就起来了？”
    “允许你再歇两天，最多两天，赶紧回学校！”
    ioi在九月底举办，今年九月，李槿桐和方媛两人都从高中生成为大学新生。
    此时大学已经开学一个月了，方媛和李槿桐因为ioi的特殊原因，目前还没有在大学上过课。
    ioi结束后正好是国庆假期，两人可以在家里休息几天，再开启自己的大学生活。
    今年九月，云歌也升入高三了。不过高中的年级对于云歌来说似乎一直没什么影响，云歌在升入高中之前，就已经将全部的高中知识都掌握了，又早早保送p大。
    可以说高中三年，云歌的轨迹与绝大部分高考生都不同，与绝大部分竞赛生也不同，云歌一直按照自己的节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高三这一年，可想而知，依旧会是如此。崇礼中学自然也不会反对，而是全力支持云歌。
    好比现在，云歌就在s大的实验室里研发云鸽-珠峰1号，而不是在崇礼的高中教室里。
    李槿桐的妈妈知道云歌直奔s大实验室后，恨铁不成钢地对李槿桐说道，“你怎么不跟过去？”
    “云歌不是邀请你加入她的研发团队了吗？你作为研发团队的一员，就天天在床上躺着？”
    “在家歇着也不要偷懒，你要做的不是编程吗？有电脑不就能编程吗？先编起来啊……”
    李槿桐打断妈妈的话，“不行！”
    “云歌正在进行的研发是保密的，因此进行远程传输时，要保证电脑系统的安全和网络的安全。”
    “也就是说，团队成员使用的每一台电脑，在使用之前都需要经过安全检测、构筑防护，确定安全以后才能用来工作。”
    李槿桐妈妈吓了一跳，“保密级别这么高啊？”
    李槿桐点头，“所以我没有在偷懒，回头等我去p大后，云歌也有事要去p大一趟，等她帮我把电脑弄好之后，我再开始工作。”
    李槿桐妈妈闻言，不再催促女儿了，但还是忍不住叮嘱女儿，“这个机会有多难得，你心里一定要有数。”
    “之前我还奇怪，云歌为什么没有对外找人，而是让你一个学生加入她的研发团队。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云歌非常重视保密，不愿意让不清楚人品的人加入，这个机会才便宜了你。”
    “既然云歌信任你，那你就不能辜负云歌的信任。如果云歌对外找人的话，你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加入？”
    “你现在有这个机会，好好跟着云歌学习，好好跟着云歌干！”
    “云歌当老板，你就在云歌的公司里当技术骨干！”
    “这辈子的工作都不用发愁了！
    在李槿桐妈妈眼中，跟着云歌干就等于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无疑是一条康庄大道。
    于是李槿桐在家休息几天后，就被妈妈毫不留情地赶出家门了。
    李槿桐也被妈妈描述的未来吸引住了。
    升职加薪这些事情距离李槿桐还太过遥远，李槿桐作为一名学生对金钱还没什么概念，但是能一直跟随着云歌，就意味着一直能有最棒的、充满挑战的、领先于时代的项目可以做！
    好比正在研发的云鸽-珠峰1号，虽然李槿桐加入研发团队后只能做一些简单基础的工作，但是她依旧为自己能够参与到这样一个伟大的项目中而激动！
    如果能一直跟随云歌，在一个又一个这样的项目中挑战自己，做出自己的贡献、留下自己的痕迹……那样的未来，李槿桐仅仅是想一想，就觉得热血沸腾！
    .
    云鸽-珠峰1号通过实验室中的种种测试，以及在日常环境中的试飞后，进行了第一次的珠峰试飞。
    研发团队的核心成员，云歌、谢教授、江思妍、祁旸，四人一起携带着云鸽-珠峰1号的数个试验机前往珠峰。
    汽车可以开到海拔5200米的大本营处，再往上，汽车就开不上去了。
    云歌等人中，显然没有人能够自己攀登珠峰，于是提前联系好一名曾经攀登过珠峰的职业登山运动员——雷南·奥兹特克，美国人，今年三十二岁。
    雷南·奥兹特克不仅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同时还是一名摄影爱好者，拍摄过很多出色的风景照与风景片。
    因此云歌团队一下子就选中了雷南·奥兹特克来完成试飞任务。
    雷南·奥兹特克听到自己将要完成的任务如此有意义，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他将与他的另外三名伙伴一起，四人组成一支登山队伍，带着无人机云鸽攀爬珠峰。
    雷南·奥兹特克并不需要登顶珠峰，目前云鸽-珠峰1号在日常环境中的可控距离高达10公里，然而在珠峰这样的极端环境下，可控距离减半，大概只有5公里左右。
    珠峰雪盖高度8848米，而想要拍到珠峰全景的鸟瞰图，无人机的高度自然还要比珠峰高上一些。
    而5公里的可控距离，也不可能是垂直距离，无人机需要寻找好的拍摄位置。
    珠峰顶上的大风也会吹得无人机倾斜，找到好的拍摄位置之前，或许会存在一段倾斜角度很大的时刻。
    因此按照计划，雷南·奥兹特克会攀登到海拔大约七千米处，然后停留在那里操控无人机拍照。
    无人机云鸽，究竟能不能冠名为云鸽-珠峰1号，就看珠峰试飞能否成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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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2 章

    云歌一行人乘飞机飞往l市, 在l市与雷南·奥兹特克汇合。雷南已经在l市居住生活了一段时间。
    雷南看到云歌一行人后，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云歌身上，双眼瞬间被点亮, “yun！你就是yun吗？”
    雷南在中国生活过不短的时间, 中文水平虽然不算高，但是进行基本的日常交流没有问题。
    “你真的太美了！简直就像一个天使！”雷南克见到云歌的第一面，就语气真诚地赞美云歌, 配上他的表情和眼神, 让他的话变得十分有说服力。
    谢教授和江思妍同时警惕地看了雷南一眼。
    雷南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 “感觉你们看我的眼神, 就像是看待一匹想要把小羊羔叼走的恶狼。”
    “但据我所知，yun可不是什么小羊羔, 她是你们团队的leader, 是你们团队的唯一核心，对吗？”
    雷南的目光落在云歌脸上，“啊, 在中国生活了这么久, 我依然难以辨别亚洲人的年龄。”
    “不过既然yun是这样一个伟大团队的核心人物，研发出了这么厉害的无人机, 那么我猜你的年龄至少有25岁了？”
    云歌笑着摇头,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今年只有18岁。”
    雷南倒吸一口冷气, 不可置信地看向云歌, 然后又看向云歌身边的谢教授、江思妍和祁旸, “你在开玩笑吧？”
    “你一定在骗我, 对不对？”
    谢教授和江思妍纷纷否定雷南的话, 祁旸更是直接说道，“云歌刚刚在ioi上夺冠。”
    “你只要上网搜索一下她的名字，就会发现到处都是相关新闻。”
    “ioi竞赛是为高中生准备的，可不会允许25岁以上的人参加。”
    雷南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天哪……天哪！你只有18岁！”
    “研发出世界上第一台有希望飞上珠峰的民用拍照无人机的团队核心人物，竟然只有18岁。”
    “你的朋友说——ioi竞赛是为高中生准备的——你甚至还没有上过大学！更不要说研究生和博士了！”
    “那你是怎么研发出这样向前跨越了一——大——步的无人机的？难道所有的知识全都靠自学吗？”
    云歌点头，“确实如此。”
    雷南连连摇头，“我已经不再惊叹你的美貌了。”
    “说真的，两分钟前我还在被你的美貌吸引，我还为你没有年满25岁而伤心。只要你年满25岁，我一定会追求你。不，只要你年满20岁，我就一定会追求你！”
    “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就算我有帅气的外表和强健的体魄，恐怕我们的智商差距也有我们现在脚踩的位置的海拔和珠峰峰顶的海拔高度那么大的差距！”
    雷南的用词有些自恋，云歌的眼神无奈地从他的脸庞和身体上略过。
    平心而论，雷南确实可以称得上帅气。大概因为种族的原因，他的五官十分深邃、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琥珀色的瞳孔看起来十分澄澈。
    身为专业登山者，雷南的身材更是没得挑。宽肩窄臀长腿，上身是标准的倒三角，即使穿着长袖长裤，将身材遮挡德严严实实，也不难看出衣服下有着极其完美的肌肉线条。
    不过欧美人确实比亚洲人要显老，雷南身为一名专业登山者，脸上更免不了遭受海拔几千米的风吹日晒。
    或许身为一名男性的登山运动员，雷南也并不太注意皮肤的保养，因此他的皮肤状态更加显老——眼尾深深的笑纹、脸上不少的晒斑。
    喜欢这个风格的人，或许觉得雷南具有成熟韵味。
    但是云歌的审美倾向还是很狭隘的——大概是她身为恶毒女配的设定，她青睐的男生外表类型很固定。
    身高腿长，要有流畅的肌肉，但是肌肉又不能太过夸张，准确地说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皮肤要白、要无暇。
    因此面对雷南，云歌理智上承认他长得很帅，但是从情感上，听到雷南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帅气”“强健”，云歌只觉得想笑。
    大概是文化环境的差异，雷南具有云歌少见的坦率，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如此“美而自知”。
    云歌心中想笑，笑意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中、在脸上。
    直到雷南的目光停留在云歌的脸上，整个人的神色怔忡了一瞬，并且感慨道，“你笑起来更美了……”
    云歌这才发现自己笑了。
    来到l市，脱离日常的环境，云歌真的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
    虽然她无法忘记自己的仇恨，每时每刻都在为达成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就连这次来到l市再前往珠峰试飞，也是步履不停地走在这样的道路上……
    但是或许海拔高的地方，澄澈的蓝天和清新的空气，真的能影响人的心灵。
    或许脱离日常的环境，可以让云歌暂时将那些沉重的东西丢开，只专注于珠峰试飞这一件事。
    总而言之，到达l市后，云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很少笑。但是在刚才，明明没有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笑容就那样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雷南看到云歌若有所思的表情，解释道，“我的智商当然不低，就像我们现在脚下的海拔也不低，足足有3600米。但是你的智商，恐怕像8800多米的珠峰一样高……”
    发现这个事实后，雷南看着云歌的眼神，就不是看着一个美女，而是看着一个天才，不，就像在看着珠峰。
    刚才心中因为云歌年龄太小，雷南无法追求她——三十二岁的早已步入社会的他追求一名十八岁的女学生，这让雷南感到自己是在犯罪——这样的遗憾，已经在雷南心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珠峰很美、令人心折，但是他不会想追求珠峰。
    雷南作为专业的登山运动员，以及一名业余的摄影爱好者，他对于无人机领域是十分熟悉的。
    宽裕的经济让他能够在自己的爱好上尽情烧钱，因此虽然现在无人机价格不菲，但是雷南几乎购买了每一代的新款无人机。
    正因为这样，他才非常明白云歌团队研发出的“云鸽-珠峰1号”意味着什么！
    如果这次珠峰试飞真的能够成功，如果“云鸽-珠峰1号”真的能像研发团队设计的那样强大……
    那么云歌团队在无人机领域迈出的这一步，这一步就迈过了至少五年的发展。
    雷南·露出一个充满野心的笑容，白灿灿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我很荣幸。”
    “虽然我的智商不足以让我参与到云鸽的诞生过程中，但是我强健的体魄将送云鸽首次飞上珠峰之巅。”
    “我真的太荣幸了。”
    .
    越野车一路前行，在海拔超过四千米后，云歌有了轻微的高原反应。
    好在一行人对高原反应早就准备，各种药物和氧气瓶都带的很齐全。
    云歌的高原反应目前也并不严重，只是头痛，尚且处于可控的范围内。
    云歌对自己有高原反应并不意外，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是第一次登上这么高的海拔，云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体质会不会高反，因此无论是有高反还是没高反，她都不会意外。
    不过让云歌有些意外的是，她竟然是一行人中唯一一个有高反的人！
    谢教授、江思妍和祁旸，三人的身体都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江思妍让云歌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伸出手臂将云歌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充当人肉垫子，希望云歌这样能舒服一些。
    “坚持不住的话一定要说，不能硬撑着，我先送你下去，让谢教授和祁旸两人在大本营等待就好了。”
    云歌头痛得不想点头，于是轻轻哼了一声，“嗯。”
    “目前还好，如果一直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可以在大本营上等待的。”
    虽然她无法和雷南一起攀登到那么高的地方，但是云鸽-珠峰1号的第一次试飞，云歌还是想等待在距离它更近的地方。
    .
    攀登珠峰，即使对雷南和他的队友们这样的专业登山者，也是一场超过一个月的战斗。
    抵达珠峰大本营后，雷南和他的队友们要在五千多米海拔之处徒步，让身体适应高原。徒步之后还有一系列的适应练习，比如冰川通过训练、过□□训练、氧气瓶训练等。
    珠峰天气多变，精准的峰顶天气预报只能看到一周内的天气。为了等待好天气的窗口期，运气好的话等待一星期左右，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要等待超过半个月。
    在窗口期来临之前，雷南和他的队友们会继续拉练。
    “说真的，你们完全没有必要在大本营等待。”
    而雷南和他的队友们甚至不能经常和云歌四人见面。
    “你们在l市等待，甚至回到s市、h市，都是一样的。”
    雷南无法理解云歌为什么一定要在海拔如此高的大本营进行漫长的等待，“你们在大本营等待的每一天都在烧钱。”
    云歌：“没事，我有钱。”
    虽然珠峰试飞的价格不菲，但是与云歌刚刚拿到的三千万系统奖励相比，珠峰试飞的费用只是一点小钱。
    雷南：…………
    云歌有钱这件事，雷南早已发现了。毕竟不是随便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就能组建一个研发团队，研发远超于当前技术水平的无人机，哪怕这个十八岁的学生获得了ioi的世界冠军。
    研发，是要烧钱的。
    雷南不知道研发要烧多少钱，但是他大概清楚这次在珠峰上的试飞要花多少钱。
    攀登珠峰有两条成熟的线路，一条是北线，从中国西藏、珠峰北坡登顶；一条是南线，从尼泊尔一侧、珠峰南坡登顶。
    北线的登山费用大概是45万一人，南线的登山费用大概是30多万一人，每个人相差十几万。
    这还不包括往返l市的交通住宿和餐饮费用，还有装备、保险，以及万一遇到意外可能产生的费用，例如说直升机营救。
    雷南的团队一共有四个人，如果从南线登山大概能比从北线登山省下五十万块钱。因此雷南曾经建议云歌，他们从南线登山，然而被云歌拒绝了。
    “不，南线管理混乱，给钱就能登山，安全性太低了。再说尼泊尔还有可能发生□□。”
    雷南自信地说道，“我和我的伙伴都是专业的。对于业余登山爱好者而言，南线的危险确实比北线多，但是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然而云歌的态度十分坚定。
    “五十万不算什么，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雷南的团队中，有两位年轻的爸爸。
    “要么听我的从北线上山，要么中止合作。”
    雷南无奈，只能听从云歌的命令，从北线上山。这不仅意味着更多的钱，也意味着更严格的审核和管理。雷南的团队或许要攀登到七千米以上的海拔，因此提前三个月就要向国家体育总局申请特批。
    攀登珠峰，还必须要有登顶八千米以上高峰的经验。
    好在雷南的团队都是专业人员，这样的资格自然满足。
    哪怕只能提高一点点安全性，云歌都毫不犹豫地多花五十万，这让雷南对云歌的财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猜测云歌应该生活在一个非常富裕的家庭。
    但是之前雷南知道云歌有钱，却不知道云歌这么有钱。
    明明在l市等待，会花更少的钱、拥有更舒适的环境，但是云歌坚持要在珠峰大本营等待。
    雷南对此只有一个看法——
    有钱，任性。
    云歌看到雷南饱含深意的目光，解释道，“你把这当做是一场度假，这样是不是就好理解了？”
    雷南依旧无法理解，在这种昼夜温差极大，还动不动就有狂风的地方，住在帐篷里……度假？珠峰大本营这个词和度假有一点关系吗？
    云歌不再解释，其实在她前往珠峰大本营时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在此处长留。
    抵达之后，跳出日常环境的轻松感，才让她决定留在这里一直到试飞结束，雷南团队平安归来。
    珠峰大本营虽然海拔五千多米，居住环境只是一个个帐篷。但是比云歌预想中的要好很多，帐篷里铺设着地毯，还有小书架。
    光伏充电板可以随时提供电量，二十四小时随时充电。不仅可以洗澡，洗完澡还能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甚至食物供应也很丰富，火锅、烤肉、咖啡、蛋糕，甚至还有新鲜水果。
    当然价格要比山下贵很多，但是在这里能吃到这么丰富的食物，对云歌而言依旧是惊喜。
    既然如此，云歌决定在大本营里等待雷南一行人归来。
    s大的谢教授和身为公司老板的江思妍，自然没有这么多时间。这次两人跟着来到大本营，既存着想要护送亲自参与研发的无人机云鸽-珠峰1号上山的想法，也存着难得来见识一下珠峰的心思。
    然而一直在珠峰上等待，两个人就无法做到了，不论是大学还是公司，都不允许他们离开这么久。
    谢教授和江思妍两人都不放心云歌一个人在珠峰大本营上等待，想要劝她先下山。
    然而祁旸说道：“我也可以留在这里。”
    “这里人很多，管理又很严格，我和云歌两个人留在这里互相照应，安全方面不会有问题的。”
    谢教授和江思妍两人的目光在云歌和祁旸之间来回扫视，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好啊！”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互相照应，我们就放心多了！”
    “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
    “你们两人的手机都有信号吧？”珠峰大本营上，移动和电信都有信号，但是联通一丝信号也没有。
    云歌点头，“我有信号。”
    上网没有问题，通话质量不太好，但是也可以完成通话。
    唯一让云歌遗憾的是，这样的网速就告别直播了，她只能拍拍照片、发发微博，完成和粉丝之间的互动。
    谢教授和江思妍两人离开后，珠峰大本营就只剩下云歌和祁旸两人了。
    云歌在帐篷里的生活，其实和在家里的生活没什么区别，她依旧作息规律，每天十几个小时都用来学习。唯一的区别就是，云歌在这里取消了运动时间，原本的运动时间也被她用来学习了。
    云歌-珠峰1号虽然已经在试飞了，但是云歌依旧有一些想要改进的地方。
    或许这些改进之处，可以用在云鸽系列的第二代上。
    祁旸看到云歌如此忙碌，也不前来打扰云歌，只是每天一早一晚来打卡般地出现在云歌面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云歌每天都给出同样的回答，“没有，我很好。你呢？”
    几天之后，云歌直视着祁旸的眼睛：“谢教授和江思妍都认为你留下来，是为了追我。”
    两秒钟后，云歌从祁旸的微表情中分析出了答案：“你不是。”
    祁旸点头：“对，我不是。”
    云歌：“但你留下来的确是因为我。”
    这也是云歌从祁旸的微表情中分析出来的。
    祁旸坦率承认：“对，的确是因为你。”
    云歌问道：“那到底为什么？”
    祁旸沉默两秒后，回答道：“还是同样的原因——我想和最优秀的人共事。”
    祁旸加入云歌的团队时，也是这么说的。
    云歌还记得祁旸当初的话，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认为这会改变你的命运？”
    祁旸笑着点头，“对，在你身边蹭蹭好运。”
    云歌哑然，“……那你恐怕找错人了。”
    “我可没什么好运。”
    她作为头号恶毒女配，完全与“好运”两个字背道而驰。
    不过云歌想起祁旸被慕司琛一枪爆头的下场。
    而林清漪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也仅仅是和慕司琛闹了一段时间的别扭。
    在小说里，增加了一段读者们喜闻乐见的“霸总追妻”剧情。
    祁旸这样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只为慕司琛和林清漪之间的感情带来了一点波折。矛盾之后，两人的感情更上了一个台阶。
    祁旸的运气，还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珠峰上凛冽的山风从帐篷外吹过，帐篷的响动仿佛一首呜咽的歌，在这样的环境下，云歌的心态确实比平常松弛许多。
    她脱口而出：“离慕司琛和林清漪远一点。”
    祁旸愣住了。
    他的眼神似乎想说很多话，但是最终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许久的沉默后，祁旸问道，“那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
    云歌掀开帐篷，走进漫天的大风中。
    大风将她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但祁旸还是听清楚了，“可以。”
    “只是我大概没什么时间维持私人的友谊。”
    “如果想离我近一点，你就要一直像现在这样。有能力进入我的团队，才能成为与我并肩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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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3 章

    珠峰大本营上, 雷南在做最后的检查与准备。
    将近一个多月的等待后，雷南和他自己的登山团队终于等到了天气上佳的窗口期，一行人征服珠峰之前在大本营与云歌道别。
    雷南一行人每人携带了一台无人机, 一共四台。按照计划, 如果使用这四台无人机都无法成功拍摄到珠峰顶部的鸟瞰照片，那么第一次试飞行就算失败。
    分别之前，云歌对雷南和他的登山队伍做最后的提醒, “要记得, 你在无人机的电池在严寒中耗尽之前，仅仅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来捕捉图像。”
    “如果四台无人机都没有成功拍摄到珠峰的鸟瞰图, 那就说明我们的设计还有缺陷, 你们不必再做尝试，直接下山就好了。”
    雷南听到云歌的话, 表情愕然, “天哪！你管无法拍到珠峰的鸟瞰图叫做设计有缺陷？那现在所有的无人机岂不是都有缺陷？”
    云歌用微笑与沉默作答。
    雷南大笑道，“你……你竟然真的是这么想的！”
    “怎么办？我真的要爱上你了！”
    云歌已经习惯了雷南夸张的语言，用一个淡淡的微笑作为回应, “最后, 也是最重要的，安全第一。”
    雷南伸出拳头, 邀请云歌碰拳, “放心吧, 我们一定会安全归来的。”
    .
    雷南的登山团队开始攀登珠峰后, 接下来的天气果然像预报的那样好。
    晴朗无风。
    云歌站在帐篷外, 深呼吸一口, 吸进的空气中满是凛冽的干冷。
    这样的空气让云歌感到陌生又新鲜。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许久, 云歌才回过神来, 来自梁勤勤的电话，“我很好——”
    自从云歌抵达珠峰大本营后，梁勤勤每天都给云歌打一个电话。云歌已经习惯了，接起电话后就向梁勤勤报平安。
    然而这一次，梁勤勤的声音慌张又焦急，“云歌，你看到了吗？”
    梁勤勤的话没头没脑。
    “看到什么？别着急，你慢慢说。”云歌说道。
    梁勤勤几乎是喊出来的，“飞跃未来刚刚发布了最新款无人机的宣传片！”
    “现在网上全都炸了！”
    “连上三条热搜！”
    “你在大本营能上网吧？哦对，你能上网。那你点进热搜就能看见，不！你打开微博就能看见！飞跃未来直接买了微博开屏打广告！”
    梁勤勤身为云歌的生活助理，长时间的共同工作让两人越来越默契，两人也关系也从工作同事渐渐变成了朋友。
    梁勤勤知道云歌在珠峰大本营，自然也知道云歌前往珠峰是为正在研发的无人机进行试飞的。
    这次研发无人机，云歌投入了大笔资金。虽然梁勤勤不知道具体数字，但是她能估算出来，那大概是云歌的全部积蓄。
    不，甚至云歌的全部积蓄都没有那么多，云歌或许还向银行贷款了！否则梁勤勤想不通云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梁勤勤之前就对云歌一次性投入这么多钱表示担忧，不过她相信云歌的研发能力，只要产品足够好，市场一定会给予相应的回馈。
    但是现在，在云歌的产品还在试验阶段，飞跃未来竟然抢先一步发布了同类型的产品！
    云歌的无人机还在试验阶段，飞跃未来的无人机已经投产上市了。
    云歌的无人机还在保密阶段，飞跃未来的无人机已经铺天盖地的进行广告宣传。
    云歌的无人机是跨越时代的杰作，飞跃未来无人机的宣传片下面，广大网友们留下的评论里，也反复提及相同的词汇——
    “高科技感”“跨越时代”“一步迈入未来”……
    梁勤勤知道云歌的无人机有可能飞上珠峰，飞跃未来的无人机在这方面还有很大差距。
    但是说真的，顾客会在乎一架拍照的无人机能不能飞上珠峰吗？
    有几个人这辈子会去登珠峰？
    顾客在乎的是无人机是否方便控制、是否能拍出漂亮照片、是否有可接受的价格……
    飞跃未来推出的新型无人机，完美满足了顾客这些方面的需求，宣传片更是一场将科技与美学完美结合的视觉盛宴。
    “你赶紧上网看看吧。”梁勤勤又一次强调，然后匆匆挂掉电话。
    云歌打开微博，果然在开屏就看到了飞跃未来的无人机广告。她不需要点进热搜，就看到自己微博首页上满屏都是大家转发的飞跃未来无人机预告片。
    珠峰大本营上的网络信号一般，云歌点开视频后，缓冲了许久才加载完毕。
    视频的开头，是正在拥堵的晚高峰高架，前面的车队望不到尽头。丈夫烦躁地按着喇叭，妻子打开车窗，将无人机放飞。
    视角拉高，一辆辆堵在路上的车化为一个个光点，视野不断扩大，变成整个城市的美丽夜景。
    妻子将无人机拍摄的美丽夜景递给丈夫看，两人在车里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约会过的地方，直到交通恢复畅通，后面的车按喇叭催促，两人才回过神来；
    平视视角下普普通通的麦田，飞起一辆无人机，视角拉高，原来麦田中有一道道美丽的线条，有人割掉麦子在麦田上作画，画了一个可爱的屋子，下面还写了一行表白的字。
    此时此刻，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正躺在麦田中，相视一笑，无人机俯拍下这张富有纪念意义的照片；
    一片半人高的杂草，透过杂草可以隐约看到有一片湖。
    无人机起飞，画面中的视角也不断升高，最终定格在从高空中俯视的角度——一片尚未开发的天然湖，周围草木繁盛，湖面如同隐藏在植物中的绿宝石。
    一位年轻的女儿用轮椅推着自己年迈的母亲，将无人机拍摄的美景递给妈妈看。
    原来刚才的视角，是坐在轮椅上的母亲的视角。母亲虽然没办法站起来，更没办法登上旁边的山俯瞰美景，但是无人机代替了她的眼睛，让她依旧可以欣赏到如此美丽的景色。
    宣传片很短，三段画面讲述了三个故事，最后浮现出一行广告语——
    换个角度，看到不同。
    云歌上辈子做过网红，和各种广告打过不少交道，即使用她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宣传片拍摄的相当不错。
    既客观地展示了无人机的功能，又能够从情感上打动人。
    飞跃未来的无人机，确实比现在的无人机水平高出许多，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宣传片一下子引爆网络，十分正常。
    云歌点开微博评论，看到评论和转发都已经有几万条了，并且还在迅速增加中。
    “啊啊啊啊啊！简直太高科技了！”
    “有了飞跃未来的新款无人机做对比，现有的无人机全都弱爆了！简直是小孩子的玩具！”
    “天哪！科幻大片中才能见到的东西，竟然真的出现在我们身边了！”
    “飞跃未来，这个名字取得真好，突然有种自己真的生活在未来的感觉。”
    “科技真的越来越发达了，这款无人机，无疑能够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
    “多少钱？多少钱？多少钱？预告片中为什么没有说多少钱？无论多少钱我都要买一个！不知道我的肾还能不能保得住！”
    “宣传片里的无人机飞的好高！俯视的画面真的好清晰！”
    “甚至还可以拍夜景！宣传片上来就是夜景，要知道夜景拍摄的难度比白天拍摄的难度高很多，真的自信！完全能感受到公司对这款产品的自信！”
    “当然自信啦，这款无人机把现有的无人机甩出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不自信呢！”
    “摄影的新时代马上就要开启了！”
    几万条评论，网友们全都在惊叹、赞美、不可思议。
    大家纷纷表示想买，有钱人在询问上市时间，表示不论多少钱都会买一台，普通人则纷纷表示对价格的担忧，“这么高级的无人机，肯定不便宜吧……”
    “估计要几万块。”
    “不过好点的单反和镜头也要几万块了，这样的无人机卖几万块还是很值得的。我从今天开始省钱了！除了吃饭不画一分钱！攒够钱就买飞跃未来的无人机！”
    云歌翻了上千条评论，只见到寥寥两条评论在说，“飞跃未来公司接受了慕司琛的几千万投资，这款无人机慕司琛也参与了研发，慕司琛做过的事情大家都还记得吧，通过物理竞赛作弊获得了t大的保送资格，差一点就真的保送t大了……”
    这两条评论下，全都是网友们的反驳。
    “我不管慕司琛做过什么事情，他带来了这款无人机，我就非常感谢他！”
    “做过错事的人难道就不能再做正确的事情了？没有慕司琛的几千万投资和他参与研发，就没有这款无人机，他为无人机领域中的科技进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么看来，慕司琛其实有真本事啊。能研发出这款无人机，保送t大也不过分了，t大会重新考虑他吗？”
    “我吃鸡蛋，难道还要看看下蛋的鸡长什么样吗？我相信没有摄影师能拒绝这款无人机！”
    .
    云歌看完评论后返回微博，刚才的视频又开始自动播放。
    云歌毫无准备地，看到俯瞰的城市夜景，高架桥两侧的江水滔滔流过。
    这一幕与记忆中的画面猝不及防地重合。
    一瞬间，云歌头晕目眩，双腿发软。
    上辈子云歌从来没有恐高、恐水的毛病，但是这辈子两样毛病都有了。云歌站在高处向下眺望，每一次都心跳加速、口舌发干，向下眺望的如果是地面还好，如果是江河湖海，心中的恐惧还会加倍。
    通常情况下，云歌站在高处向下望时，都会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因此可以控制和掩饰自己的反应。
    刚才第一遍看宣传片时，云歌心中也有准备，这次猝不及防地看到，才会反应这么大。
    身旁的祁旸发现云歌不对劲，连忙伸手去扶云歌。
    不过祁旸的手还没碰到云歌，云歌晃动的身形就稳住了，笔直地站在地上，像是一棵根系深扎在地下的劲松。
    祁旸被刚才差点跌倒的云歌吓了一跳，“高原反应又严重了？”
    云歌回答道，“没事。”
    祁旸担忧地看向云歌，高原反应可大可小，万一情况严重又不能及时医治，或许后果会很严重。
    祁旸的目光落在云歌脸上，看到云歌面色白的像纸一样，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他心中一沉，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云歌是被飞跃未来的宣传片打击到了？
    但是看云歌的神色，祁旸又觉得不像，云歌的双眼极亮，像是刚刚擦亮的刀锋，泛着凛冽的寒光。
    这样的云歌，哪里有一点被打击到的样子？
    这样的云歌，看起来无惧任何风雨，更不会把只是抢占了先机、先一步烧钱宣传，但是产品处处都不如云鸽-珠峰1号的飞跃未来的无人机放在眼里。
    祁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云歌看完飞跃未来的宣传片后，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不，不止是被竞争对手激发起斗志……
    而是云歌看起来整个人都在燃烧。
    祁旸目光幽深，他早就发现，云歌身上也有秘密。
    在云歌提醒他远离慕司琛和林清漪之前，祁旸就一直在思考，云歌身上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云歌的照片以及云歌本人，可以帮助他保持清醒？
    在云歌明言提醒他之后，祁旸更加确定，云歌一定知道的比他多。
    云歌迎上祁旸探究的目光，“记得我对你说的话。”
    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云歌转身走回帐篷，脚步干脆。
    .
    飞跃未来的无人机宣传片在网上爆红一天之后，又有一个新的消息引爆网络。
    “震惊！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竟然参加了青少年机器人竞赛！”
    “我今年第一年当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评委，现在青少年机器人竞赛正在报名阶段，各个选手都需要提交自己的作品。
    今天我在审核作品时，震惊地发现了一款无人机，外形看起来和昨天刚刚在网上看到的火遍全网的飞跃未来1号一模一样。当时我就吓了一跳，这是巧合？还是模仿了飞跃未来1号的外形？
    然后我仔细一看，竟然都不是，来参赛的就是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
    这款让全网惊叹真的走进未来的无人机，主要研发者竞赛是一名高中生，h市崇礼中学的慕司琛。
    慕司琛提交了作品给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组委会，因此今天我有幸试用了这款无人机，我想说的是，这款无人机的试飞感受，真的像宣传片里一样棒！
    昨天看到宣传片后，网友们一边惊叹，一边担忧宣传片里是不是有夸大、美化的成分。
    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宣传片都是真的！亲自使用这款无人机时那种酷炫感，远远超过看宣传片时的感受！
    目前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还在提交作品中，还有很多作品没有提交给组委会，我也不方便以评委的身份评价其他作品。我只想以个人的身份、以一个幸运地提前试用到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的试用者的身份来说，飞跃未来牛x！
    我已经变成飞跃未来的粉丝了！
    我相信这款无人机大规模上市之后，一定会斩获许许多多的粉丝！
    甚至我认为，飞跃未来的粉丝数会超过现在的苹果粉丝。而飞跃未来是我们国家自主研发的科技产品！
    我们国家的科技已经迎头赶上了！我们国家的年轻一代已经迎头赶上了！我真的太为我们国家骄傲了！”
    这条微博下，博主发布了自己试用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的视频。
    视频拍的没有宣传片画面那么美，风格真实又质朴，但是这样真实的风格反而更加让观众们直观地感受到无人机有多么酷炫。
    “啊啊啊啊！昨天的宣传片我没有种草，但是今天博主这个视频我种草了！”
    “主要研发者竟然是一名高中生！太太太太厉害了！”
    “主要研发者竟然是慕司琛？惊呆。博主写的太一本正经了吧，h市崇礼中学的慕司琛，仿佛慕司琛真的是一名普通学生一样，博主直接写慕家的慕少就好了啊……”
    “额，慕司琛之前在物理竞赛上不是做过弊吗？这次机器人竞赛不会又作弊吧？这款无人机真的是他研发的吗？会不会是别人研发的，慕司琛来顶替？”
    “不可能。如果只是一般水平的机器人，参加青少年机器人大赛能获奖的那种，倒是有可能是别人研发的，慕司琛花钱买过来。
    但是飞跃未来1号根本不可能——飞跃未来1号这样跨时代的无人机，研发者的名字是要被所有人记住的好吗？
    专利一注册，接下来就是源源不断的钱入账。就算慕家有钱，能给‘真正的研发者’一笔巨款，但是能给真正的研发者荣誉吗？
    研发出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的人，现在绝对是整个行业领域的top1了，他的名字是可以被记在科技发展史里的，他想跳槽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无数猎头和公司都会挖他的墙角……
    怎么会有人愿意隐藏自己的名字，将自己跨时代的研发成果冠上别人的名字呢？根本没有人愿意这么做！
    因此研发者只能是慕司琛。”
    “青少年机器人竞赛有答辩环节的，到时候看慕司琛的答辩时的表现，就知道这个无人机是不是他自己研发的了。毕竟这个无人机是远超之前无人机水平的作品，不是搜搜资料、看看论文就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的。能在答辩上说出真东西来的，只能是研发者。”
    “慕司琛作为一名中学生，确实可以去参加青少年机器人竞赛。但是用飞跃未来1号去参加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这根本是杀鸡用牛刀吧？”
    “有点同情今年其他的参赛选手，其他人和慕司琛根本不是在同一个牌桌上玩游戏了。”
    “降为打击……彻头彻尾的降维打击！今年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冠军毫无疑问是飞跃未来1号了！”
    “我去翻了翻往年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获奖作品，只有一个词能形容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和之前获奖作品之间的差距——天壤之别。”
    “给予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优秀获奖选手保送资格，这个提议已经提了好多年了。今年想要借着飞跃未来1号火爆全网的机会，再提议一遍！
    机器人无疑是科技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能够研发出一款实用的创新的机器人，考察了参赛选手的全方面的素质和能力——数学、物理、信息学……
    我认为能够研发出一款优秀机器人的学生，比在某一科竞赛中靠做题考出高分的学生，更应该获得保送资格！”
    “确实如此，如果研发出飞跃未来1号这样的无人机都不能保送，那些通过不停刷题在竞赛中考高分的学生们又有什么保送资格呢？”
    云歌看到网上的舆论走向。
    即使她现在在珠峰大本营上，手头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网络信号也很差，暂时没办法去追踪这些评论都是谁发的，但是云歌也能够确定——有水军下场了。
    水军下场，将话题导向“慕司琛应该得到保送资格”。
    云歌摇头失笑，原来慕司琛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可惜了，不论慕司琛打的是什么主意，都注定要失望了。
    .
    云歌每天在网上看到慕司琛和飞跃未来1号的新消息。
    “p大t大等十余所高校回应，十分乐意接受在青少年机器人竞赛中有杰出表现的学生……”
    “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组委会：比赛开展六年，我们终于走进了大众视野，感谢慕司琛及其研发的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
    “官宣！从今年开始，青少年机器人竞赛冠军获得保送资格！”
    “上市日期已定！今年12月15日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上市销售，目前已开放网上预约排号！”
    “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预约异常火爆！官方网站多次被挤爆！十分钟内数万架无人机预约一空！”
    “记者亲身前往飞跃未来无人机1号生产线采访——感觉自己走进了未来……”
    一个又一个消息，让梁勤勤等关心云歌的朋友心急如焚，甚至谢教授和江思妍也开始焦虑。
    只有云歌，每次看到新消息时，脸上的神情都风淡云轻。
    不，在祁旸看来，云歌甚至是愉悦的。
    祁旸一开始也有些焦虑，这样接连不断的消息，怎么看都是有利于慕司琛，有害于云鸽系列。
    但是看到云歌的样子，祁旸不知不觉也平静下来了，他相信云歌一定能成功，他相信他们一定能成功。
    两天后，雷南一行人回到珠峰大本营，“yun！我们回来了！”
    “你猜一猜结果如何？”
    虽然雷南让云歌猜测，但是他情不自禁露出的八颗白灿灿的牙齿，早已说明了一切。
    “我们成功了！”
    “四只小鸽子，全都成功拍摄到珠峰之巅的鸟瞰全景照片和视频！”
    “而且四只小鸽子都被我们成功收回了！没有一台炸机！没有一台一去不返！”
    “yun！这是我们带回来的照片和视频！”
    “虽然我曾经登顶珠峰，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珠峰之巅的鸟瞰全景照片！”
    “不只是我……天哪！我是全世界第一个看到用无人机拍摄的珠峰之巅鸟瞰全景视频的人！”
    “我太激动了！我是世界第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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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4 章

    云歌和祁旸回到h市时已经11月底了。
    距离青少年机器人竞赛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云歌赶在截止日期之前，提交了作品云鸽-珠峰1号。
    “要是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能再晚一点就好了……”
    云鸽-珠峰1号最晚在青少年机器人竞赛上就要揭露面纱了，现在的低调到时再也无法维持, 将会狠狠地把慕司琛投资的飞跃未来1号踩在地上摩擦。
    云歌团队里所有人都在期待那一刻, 但是云歌一点也不着急，她只想让那一刻来的晚一点、再晚一点。
    飞跃未来1号现在已经在大规模的生产了！
    多生产一天，就有大笔大笔的钱烧进去！
    最近几天, 云歌脑中剧情书中的内容不断更改。慕司琛、林清漪和慕家都发生了许多变化。
    首先, 慕父竟然真的对慕司琛道歉了！
    【“是爸爸错看了你，错怪了林清漪……当时爸爸在气头上, 说话用词不注意, 爸爸对你和林清漪道歉……”】
    慕父主动递了台阶，父子两人的关系缓和了。慕司琛也不再闹独立, 又恢复了慕少的身份, 与慕家紧紧绑定在了一起。
    慕父得知慕司琛向朋友借了几千万块钱，立刻帮他把这几千万都还了。
    然后，慕家盯上了飞跃未来科创公司的股权。
    飞跃未来科创公司原本就是个小公司, 虽然之前也在做无人机, 但是以前的无人机根本没做出什么名堂来，没销量、没赚钱。
    和飞跃未来1号相比, 以前的无人机全都被衬成了小孩子的玩具。
    因此飞跃未来科创公司才会给慕司琛投资研发的新款无人机命名为1号——就是为了抹除以前那些无人机的痕迹。
    公司网站上, 以前那些无人机的介绍信息、购买方式, 早就全都被删除了, 仿佛飞跃未来科创公司研发出的第一款无人机就是震惊全网的“飞跃未来1号”。
    这样一家小公司, 在慕司琛投资几千万后, 原始股的大头自然全都属于慕司琛了, 公司原本的几位创始人只持有了小部分股份。
    然而在慕司琛和慕父和好后, 慕父依旧觉得这样不够，慕父想要把飞跃未来公司直接买下来，归在慕家的商业版图中。
    在宣传片发布之前，飞跃未来的确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但是在宣传片发布后的现在，飞跃未来的地位瞬间变得截然不同！
    无数投资人捧着钱想来投资飞跃未来科创公司！
    投资人为了抢夺投资机会，恨不得互相打破脑袋！
    最终的胜利者，当然是慕家。
    慕家的财力最雄厚，权势地位都最高，产业遍布全国，可以直接提供新型无人机的生产线……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接受慕家的投资都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上市后，一定会大赚特赚，飞跃未来公司的几位创始人当然也知道。几位创始人心中当然不愿意让接受投资，让自己手中所剩不多的原始股进一步被稀释，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他们没钱啊！
    现在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们都等着买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要大规模的批量生产，自然要投大笔的钱下去。
    因此，几位创始人只能接受投资。
    好在这样做也有好处，接受投资后立刻扩大生产规模，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大批量地卖出去后，几位创始人立刻就能得到巨大的金钱回报。
    公司规模也立刻扩大无数倍。
    如果不接受投资的话，在全世界人民都期待的飞跃未来无人机1号的时候，他们因为没有钱，产能跟不上，只能像小作坊一样慢慢生产，只有极少数顾客能买到他们的无人机，绝大多数顾客都与无人机无缘……飞跃未来公司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赚钱的机会溜走……想买却买不到的顾客在网上愤怒的骂飞跃未来……
    显然，没有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接受巨额投资后，虽然他们的股份更少了，但是公司将会极速发展，走上良性循环后为他们带来的利润越来越多……
    几位创始人毫不犹豫地选择接受慕家的投资，同时在自己手中保留少量股份，拒绝将飞跃未来公司全都卖给慕家。
    在当前情况下，全世界都非常看好飞跃未来的公司前景，几位创始人当然也不例外。
    因此尽管慕家巧舌如簧地想要将飞跃未来买下来，愿意花上亿元从创始人手中购买原始股份，几位创始人也坚决不同意。
    上亿元当然令人心动，他们创业的时候做过最好的预期，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公司能卖这么贵。但是显然可见，他们守住自己的股份，未来能赚的钱远远不止如此，可能是五个亿、十个亿……
    几位创始人想到这里，就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不敢再想下去了！
    总之，慕家进一步为飞跃未来投资几个亿后，持有了飞跃未来95%的股份。虽然不是100%，但也差不多了。
    慕家投资的几个亿，云歌每天都在焦急期盼——快点花光啊！全都变成产品啊！最好一分钱都别剩下！
    在慕司琛取得成就后，慕司琛和林清漪的感情也进一步升温。
    发布宣传片后，慕司琛立刻出国去找林清漪。
    【“漪漪，你来做飞跃未来的代言人好不好？”慕司琛深情地问道。
    “以后每一款无人机的宣传片，全都由你来拍。”慕司琛的手指缠绕着林清漪的头发。
    “还有，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的研发团队里，我加上了你的名字。”
    “这次我们一定可以取得保送资格，一起进入t大。”
    “这一次，我会一点点地把所有东西都教给你，哪怕是专业的教授拿着放大镜看，也看不出来不是你自己发明的……”
    慕司琛轻轻抚摸过林清漪的脸庞。
    林清漪双眼亮亮地看着慕司琛，许久未见的崇拜，重新出现在林清漪的眼中。
    林清漪的经纪人叶哥，得知慕司琛的打算之后，双眼也亮的出奇，“好啊！好好好！”
    “保送t大、学霸人设、科技女神……慕少肯这么用心思捧你，一以前的黑点保证能洗得干干净净！”
    “你肯定能重新红！大红大紫！”】
    .
    在慕司琛等着大赚特赚、林清漪等着大红大紫的日子里，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组委会审核到了云歌提交的参赛作品。
    评委一开始看到又是一款无人机后，一脸无奈地笑了，“怎么又是无人机？”
    “又是跟风飞跃未来1号的吧？”
    “真不知道这些学生怎么想的，看了一个宣传片就跟风。宣传片上只能看到外表、看到功能，哪里能看到人家的核心技术？”
    “今年的竞赛想想也该知道，任何无人机类的都无法获奖了。肯定远远避开无人机这一大类，才有希望获得第二名第三名啊——”
    突然，评委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云歌提交的论文中的几个数据……远远超过飞跃未来1号！
    “这……这不可能吧？”
    “这是在吹牛吧？数据造假？学生瞎写的？”
    评委连忙按照序号，从一大堆参赛作品中找出云歌的设计，拿到户外开始试验！
    然后评委震惊地发现，这个叫云鸽的无人机，竟然真的远远超越飞跃未来1号！
    更轻、更小、更稳！
    遥控距离是飞跃未来1号的两倍！
    “不知道拍照效果怎么样？”评委迫不及待地尝试拍照效果。
    “这个无人机这么小巧轻便，又飞得这么稳，估计是牺牲了拍照效果换来的吧……”评委还没来得及看完论文，就迫不及待地找到样品来试验了，因此根本没有看到云歌论述拍照效果的部分。
    “不过就算拍照效果一塌糊涂，这个无人机也很优秀了，甚至可以和飞跃未来比拼了……”
    评委一边想着，一边操控云鸽拍了一张照片。
    下一秒，评委整个人都愣住了，拍摄下来的照片非常清晰！明显比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的拍照效果更好！
    “这……这怎么可能？”
    评委又连忙去论文里翻找数据，“拥有变焦镜头，有效像素1200万……”
    “光学变焦镜头，在24mm-48mm之间拥有流畅衔接的变焦过程……”
    “这个无人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今年是无人机之年吗？先是飞跃未来1号，再是各个方面全都超越飞跃未来1号的云鸽……云鸽又是哪个天才设计出来的？”
    评委除了震惊之外，已经没有第二种情绪了，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目光机械地从论文中滑过……
    突然间，评委的目光猛地定格，“在珠穆朗玛峰峰顶上实验时……什么？珠穆朗玛峰？是我想的那个珠穆朗玛峰吗？！”
    .
    青少年机器人竞赛分为初赛和决赛。初赛形式简单，就是评委们根据选手们提交的作品和论文进行筛选，决定哪些选手被淘汰、哪些选手可以进入决赛。
    进入决赛的选手们，则要当着评委组的面展示自己研发的机器人，进行答辩，然后评委打分，评出一二三等奖。
    今年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比赛形式，与往年相比有一点不同——今年的决赛答辩环节全网直播！
    全网直播这件事是慕司琛提议的，与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组委会一拍即合。
    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组委会也早就考虑过全网直播这个形式，因为今年信息学竞赛火了！
    信息学竞赛不温不火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五大学科竞赛中最边缘的。
    但是最近几年的ioi都是同步直播，编程爱好者们还可以在网上和选手们同步做题。
    然后今年一下子就火了！
    从最边缘的学科竞赛一下子变成万众瞩目的学科竞赛！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国内搞信息学竞赛的学生显然会越来越多。
    机器人竞赛组委会当然也想让机器人竞赛复制这样的成功。
    机器人竞赛组委会认为今年信息学竞赛火了，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天才选手云歌身上一直有话题度，第二是比赛同步直播方便网友们观看了解。
    这两点成功的因素，机器人竞赛全都可以复制啊！
    今年信息学竞赛有天才选手云歌，今年机器人竟然也有天才选手慕司琛啊！
    云歌赢过了实力强劲的r国选手基里尔，带领中国队夺冠，这当然很有话题度。
    但是现在慕司琛的话题度也不差！
    虽然机器人竞赛的范围只在国内，没有和国外选手pk的热血情节，但是自从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发布宣传片后，全世界都在关注和期待！
    不仅国内的微博上天天有人倒计时新款无人机开售，推特上也有无数外国人看到宣传片后就爱上了这款无人机，各个国家的网友们都在网上嗷嗷叫着期待。
    “中国的科技进步实在快得可怕！”
    “真的会像广告里那么好吗？有些担心虚假宣传，但还是非常心动，如果不贵的话想买一台亲自试试！”
    “就算在中国的售价贵，通过汇率换算后应该也不太贵了吧？我们国家的货币购买力还是很强的。”
    “不管多少钱！我一定都要买！那款无人机真的太酷了！”
    相似的意思用各个国家的不同语言表达出来。
    代购、黄牛永远是动作最快的人，还没到开售日期，但是代购和黄牛早早就行动起来了，有真代购和真黄牛，但其中也夹杂着不少骗子——
    帮忙代购中国最新款飞跃未来无人机1号；
    售卖飞跃未来无人机1号预约号，300元一个，开售后立刻可以凭预约号下单，不必苦苦排队；
    我公司与飞跃未来科技公司有长期合作关系，免排队，8折内购价；
    本人有丰富的中国代购经验……
    各个国家的代购用各种不同的语言发布着这些信息。
    “……丰富的中国代购经验？从中国代购什么啊？”
    机器人竞赛组委会一直关注着网上的舆论热度，看到这条消息后好奇地翻了翻那个说自己有丰富的中国代购经验的账号。
    “辣条？老干妈？风油精？”
    ……经验确实挺丰富的，但是代购辣条老干妈风油精的经验对代购无人机有帮助吗？
    ioi有天才选手云歌，他们机器人竞赛也有天才选手慕司琛，如今慕司琛身上的话题度和国际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当初的云歌。
    如果再效仿ioi的直播形式，那么今年的机器人竞赛一定会大爆的！
    恰好这时，慕司琛主动对机器人竞赛提出希望今年的决赛可以全网直播，因此产生的费用，全部由慕家赞助，甚至与各个直播平台商谈，以及直播的设备、技术问题等，都由慕家的公司解决。
    刚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机器人竞赛组委会当然一口答应下来！
    然后组委会发现，慕家不仅包了直播的所有费用，还自掏腰包开始轰轰烈烈地宣传！
    宣传今年青少年机器人竞赛的决赛会直播！
    “直播时间，12月10日早上8点。在ww直播、xx直播、zz直播等平台同步直播……”
    “今年的参赛作品有之前在网上引起热议的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
    自媒体和传统媒体齐上阵，微博大v哗啦啦地转发，甚至还买了广播新闻、电视新闻、地铁站的灯牌！
    电视剧和电影大片都没有这样的宣发力度！
    机器人竞赛组委会对此自然乐见其成，从今年以后，机器人竞赛显然要火了！
    如今在机器人竞赛中获奖已经有保送资格了！
    虽然今年的保送名额非常少，全国只有一个选手能够获得保送资格，但是他们相信，明年、后年……保送名额一定会越来越多！
    以后机器人竞赛或许能够媲美五大学科竞赛也说不定！到时候大家提起来，那就是六大学科竞赛了！
    机器人竞赛组委会的所有人全都美滋滋地畅想未来。
    虽然慕司琛是参赛选手，在这种情况下机器人竞赛接受了慕家的赞助，避嫌方面做得有点问题。
    但是组委会的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慕司琛的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肯定是要拿第一的。
    不服？那就再找出来一个更优秀的参赛作品啊！
    根本不可能！
    如果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是100分，那么其他参赛作品只有8分、10分，简直像小孩子的玩具。
    在这样的情况下，慕司琛获得冠军是毫无疑问的，全国人民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就算组委会收慕家再多赞助，机器人竞赛也不会和“黑幕”两个字沾上边。
    在评委们看到云歌提交的“云鸽”之前，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评委们看到云歌提交的“云鸽”之后，所有人……完蛋！
    慕家赞助的前提显然是慕司琛能得冠军！
    慕家显然要借着这个比赛的机会在宣传飞跃未来无人机1号！
    “怎么办？要不然我们组委会把直播和宣传的钱全都退给慕家吧！”有人提议道。
    然而这个提议立刻就被否决了，“把钱退给慕家？慕家少说砸了上千万！”
    “组委会哪里有这么多钱？把我们所有人都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
    “那……要不然把冠军给慕司琛？”
    这一次否决的人更多了，“开什么玩笑！冠军给慕司琛，你当全国人民都眼瞎吗？”
    如果说慕司琛的飞跃未来1号是100分，云歌的云鸽-珠峰1号至少有1000分！
    “把冠军给慕司琛，我们机器人竞赛就彻底臭了！别说发扬光大了，恐怕要立刻被取缔！”
    大家焦头烂额地商量了半天，最终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公平公正地将比赛进行下去。
    “这个结果，慕家和慕司琛肯定难以接受，但是这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慕家投资的时候，说的也是希望让机器人这么有意义的竞赛发扬光大，可没有说投资的前提是慕司琛能够拿冠军，我们也从来没有保证过接受了慕家的投资就一定会把冠军颁给慕司琛。”
    只不过那时候，无论是慕家还是竞赛组委会，都认为慕司琛拿冠军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组委会硬着头皮决定：“公平公正！全国直播！这样总没错！”
    .
    12月10日早上8点，青少年机器人竞赛决赛准时开始，选手们依次上台答辩、展示自己的机器人。
    在慕家猛烈的宣传下，这场比赛的热度比ioi还要高，简直是万众瞩目。
    所有人都想在比赛上能够直播欣赏一下飞跃未来无人机1号，甚至许多外国人在社交平台上同步直播。
    “什么时候轮到慕少啊？”
    “还不知道呢，选手们的顺序抽签决定。”
    “抽签结果出来了，9号慕司琛，咦？10号云歌？是我想的那个云歌吗？”
    “对！就是ioi冠军云歌！可惜云歌虽然是个天才，但是这次比赛注定要陪跑了，冠军肯定属于慕司琛的飞跃未来。”
    “啊啊啊啊啊开始了开始了！慕司琛开始展示飞跃未来1号了！”
    慕司琛的展示没有令人失望，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造型精美、飞行平稳，可以完美地避开障碍。
    慕司琛展示时，设置了许多高高矮矮的障碍，无人机都能够完美避开。
    慕司琛还会猛地将手伸到飞行的无人机面前，无人机会立刻减速、转弯，完全不会碰到慕司琛的手。
    “非常安全。”慕司琛微笑着说道。
    观看直播的观众中，许多女生已经在啊啊啊地尖叫了，慕司琛真的太帅了！又帅又学霸！气质绝佳！还有跨时代的研究成果！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慕司琛展示了无人机卓越的飞行性能后，又展示了拍照水平，照片清晰，虽然和专业的单反还没法比，但是比手机拍摄要好得多。
    单反可不能飞到天上拍俯视图！
    “飞跃未来！这个名字取得太好了！我真的觉得自己已经飞跃到了未来！”
    “呜呜呜呜怎么这么帅！飞跃未来好帅！慕司琛也好帅！”
    “评委们的反应怎么这么冷淡啊？我都快激动地把眼睛贴在屏幕上了！”
    “评委早就看过很多遍了吧，可能评委们心中也同样激动，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慕司琛鞠躬下台后，弹幕依旧在疯狂刷屏，如果不调整弹幕的透明度，完全看不到直播画面了。
    慕司琛下台之后，绝大部分观众就下线了，直播在线人数瞬间出现断崖式下跌。
    但有一些记得云歌就在慕司琛后面一位的观众，留下了想要继续看看云歌的作品，“虽然云歌得不了冠军，但是她的作品没准也很有趣……”
    还有一些留下来的观众，单纯是下线的动作没有那么快，还没来得及下线就看到云歌上台了。
    云歌的答辩方式开门见山、简单粗暴。
    她不像慕司琛那样从理论基础、研究过程说起，直接一边让云鸽在空中飞着演示，一边讲解自己的ppt。
    “重量——256克。”
    观众们惊讶了，“竟然比飞跃未来更轻？”
    “轻好多啊！只有飞跃未来重量的三分之一多一点！”
    “这么轻肯定飞不稳吧？”
    “但是折叠后真的好小巧轻便啊！云歌刚刚直接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
    云歌一边操控着云鸽飞远，一边说道，“遥控距离——10米。”
    这一次，弹幕彻底炸了，“十米？刚才飞跃未来是几米？”
    “飞跃未来只有四米！”
    “飞了好远！没有失联！又飞回来了！”
    “这不可能！wifi传输不可能做到十米！云歌是不是在作弊？”
    就在专业的观众们发出质疑时，有一个评委开口了，“可以解释一下，你是如何将遥控距离提高到十米的吗？”
    云歌点头，解释道，“我们没有采用普通的wifi传输，而是设计了一套高清数字图传系统。”
    “传统的wifi传输容易受干扰，比如说飞到一棵树后方，或者有潮湿的水蒸气阻拦，都容易引起wifi数据包某些字节的丢失。这样会导致数据包重新发送、图传经常性延时。”
    “我们研发的高清数字图传系统，指向性高、信号损耗小、不易受干扰。”
    “因此传输方面的优势让云鸽的遥控距离远超一般wifi遥控的机型，从而可以达到十公里。”
    云歌解释完之后，评委脸上露出惊叹的神色，观看直播的观众中的外行只听懂了一个意思“我们的无人机非常牛x”，但是只有刚刚发出质疑的内行才真正了解有多牛x！
    “不用wifi，全新的图传系统，这是颠覆性的进步！这绝对是无人机领域的里程碑！这完全是……改天换地！”
    就在网友们全都震惊不已时，云歌又面色平静地调出了一段视频，“这是我们的云鸽在珠峰之巅拍摄的视频。”
    视频播放，是被冰雪覆盖的珠峰显露全貌。
    这样的视角，仿佛一只雄鹰翱翔珠峰之上，俯瞰群峰。
    一瞬间，弹幕安静了。
    观众们在教科书等地方看见过的珠峰照片，都是在最高峰拍摄的标志性照片。因为珠峰实在是太过巨大，一张照片里不可能完全同时显示出它的规模、位置以及喜马拉雅地区的风貌。
    但是这段视频不同。
    这段视频有远景、有近景，有俯瞰、有侧拍——视频中的画面是360度全景图！
    既全面展现了珠峰的宏伟，又拍摄了地球上独一无二的喜马拉雅地区的风貌！
    有些镜头甚至很近很近……观众们每次看到近镜头后，都倒吸一口冷气，无人机的相机竟然有如此好的聚焦能力！这样的特写也能拍得如此清晰！
    还有一些镜头中，同时有另外三台无人机入镜。
    四台无人机同时飞翔在珠峰之巅，一台无人机记录了另外三台的飞行轨迹。
    另外三台无人机在低温和狂风中，身姿极稳、极轻盈、极灵巧！
    无人机几次快速地飞到山峰旁，观众们都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下一秒无人机就撞在山峰上，粉身碎骨。
    然而每一次，无人机都飞快减速，恰巧停留在山峰近处，稳稳地悬停在空中，在狂风中纹丝不动。
    “原来那些特写镜头就是怎么拍的！”观众们恍然大悟。
    许多观众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海燕、想起了信鸽、想起了雄鹰！
    ——勇敢地，自由自在地，在白雪皑皑的群峰之巅上飞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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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5 章

    绝大多数观众来直播间都是来看飞跃未来1号的, 等到云歌答辩时，直播间在线人数少了一多半。
    然后随着云歌答辩的进行，直播间的人数邮寄迅速攀升。
    “卧槽！姐妹们快回来！云歌比慕司琛牛逼多了！”
    “什么情况？慕司琛研发的无人机不是科技迈出一大步吗？不是全世界人民都求代购吗？怎么一个中学生的比赛上还能冒出来一个更厉害的？”
    “天哪……竟然是真的……云歌研发的无人机在大小、重量、遥控距离、飞行水平、拍摄质量……各个方面碾压慕司琛的无人机啊！”
    “我好后悔！我刚刚为什么要退出直播？我竟然没看到之前的展示, 只看到了在珠峰之巅拍摄的视频, 太震撼了！看得我都屏住呼吸了！”
    “啊啊啊啊看到珠峰上的视频还不知足？我重新回到直播间的时候，视频正好播放完！现在网络直播还没有结束，还不能看重播, 还要等后面的选手都答辩结束、整场直播结束后才能看重播, 我真的急死了！”
    微博、朋友圈、各个扣扣群和微信群，以及面对面的家人、朋友、同事之间……有人发现云歌的无人机竟然全方面碾压最近全世界公认的“科技之光”飞跃未来1号后, 全都不约而同地招呼别人一起来看。
    一时间, 各个社交平台全都被刷屏了。
    学校里、公司里、地铁上、咖啡厅里……处处都可以听到相似的谈话。
    “云歌……”
    “云鸽……”
    “厉害多了……”
    “那可是珠穆朗玛峰啊！”
    微博热搜当然立刻就上了，看到热搜的人们先是疑惑、震惊, “不是慕司琛吗？怎么变成云歌了？”
    然后纷纷去看直播, 没赶上直播的也能在网上看到录屏，不会搜录屏的就眼巴巴地等待着直播结束后看重播。
    虽然云歌的答辩已经结束了，后面选手的答辩明显和云歌的水平差着十万八千里, 但是在线人数升上去后竟然没怎么下降！
    观众们虽然不想看后面的选手, 但是全都非常关心最终的比赛结果！
    今年的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谁能得到冠军呢？
    一定是云歌吧？
    但是之前慕司琛和飞跃未来1号铺天盖地的宣传怎么办？
    世界领先、科技之光的名头都宣传出来了，据说还给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赞助了许多钱, 难道会甘心拿亚军？
    “冠军肯定是云歌的！要是颁给处处都不如云歌的慕司琛, 那就明摆着是这个竞赛有问题了！”
    “不可能让慕司琛拿冠军吧？这600克和200克, 4米和10米的差距……评委们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飞跃未来在云鸽面前真的弱爆了！有本事飞跃未来无人机也飞到珠峰上啊！”
    “如果云歌不是冠军, 我就实名举报这个竞赛！”
    “我太高兴了！我真的不想让慕司琛这个曾经在物理竞赛中作弊、差一点就保送t大的、品德如此败坏的人再凭借机器人竞赛保送t大。之前还以为机器人竞赛今年的冠军非慕司琛莫属了, 现在云歌的无人机比慕司琛更厉害, 真的是太棒了！！慕司琛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玷污t大！”
    网上的所有声音都是希望云歌获奖、笃定云歌获奖的。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 大家看到机器人竞赛将冠军颁给了云歌。
    而慕司琛, 毫无疑问是亚军。
    但是机器人竞赛只有排名第一的队伍才有保送名额，因此慕司琛虽然是亚军，但是也没有资格保送。
    所有获奖选手上台领奖的时候，镜头给选手们特写，观众们看到慕司琛脸上的肌肉在不停抽搐。
    “慕司琛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得第二吧？”
    “唉，输了就输得有风度一点啊……云歌比他厉害那么多，他难道没有输得心服口服吗？”
    “额，虽然慕司琛的颜值无可挑剔，但是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也太丑了吧！牙关紧咬，我敢打赌慕司琛现在牙齿一定咬出血来了。”
    “这个慕司琛不仅人品有问题，而且也太自大了吧……面目真丑恶……”
    “慕司琛这样的表情也很正常吧，大家想一想啊，飞跃未来无人机还有五天就要上市销售了，现在肯定已经都生产出来了吧？生产、宣传……各个环节恐怕砸了几个亿下去了。今天过后，还有谁会买飞跃未来无人机？几个亿打水漂，没有当场晕过去，现在还能站在台上领奖，慕司琛已经很厉害了……”
    网友们看到这样的评论，才想起来这不仅关系到一场比赛的输赢，更关系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销售，已经花掉的几个亿成本，以及原本未来会有的十几亿、几十亿的利润……
    “这……这是真的惨……”
    与此同时，各个代购群里，全都是退款退货的消息。
    “飞跃未来无人机我不要了！”
    “老板，订金可以退吗？”
    “转让飞跃未来无人机排队序列号，是最早发货的那一批哦！”
    “别做梦了，还想转让排队序列号？现在飞跃未来的序列号白送都送不出去！被云鸽那么一比，还有谁会买飞跃未来啊？”
    “也不一定吧，云歌的性能是飞跃未来的几倍，没准价格也是飞跃未来的几倍呢？”
    “就算价格是几倍！我也要买云鸽！”
    各个代购群的老板们也非常明事理好说话，“不想要飞跃未来的顾客们会把订金退给你们，我们也会做云鸽的代购，想要换成云鸽的再补交500元订金吧。”
    于是，全网无数个“飞跃未来代购群”“飞跃未来1号代购群”的群名，纷纷改成了“云鸽代购群”“能飞上珠峰的云鸽无人机代购群”。
    中国的、外国的，全都如此。
    .
    慕司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领奖台的。
    司机在颁奖仪式的大礼堂外等待他，看到慕司琛失魂落魄地出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慕少，慕董让我直接带您去找他。”
    慕父一直打不通慕司琛的电话，于是将电话打给了司机，让司机接到慕司琛后就径直带他找慕父。
    慕司琛倒在座椅上，拿出静音的手机一看，上面有一百多个未接电话——来自慕父的、来自林清漪的、来自飞跃未来科创公司创始人a、创始人b、创始人c的……
    还有合作的广告公司、宣传公司……
    慕司琛的亲朋好友们……
    微信更不必看，未读消息早已999+了。
    人生第一次，慕司琛直接忽略了来自林清漪的电话和微信，径直把手机关掉。
    秘书陪着慕司琛一起进入慕父的办公室后，光速退出去关上门，生怕被慕家父子的怒火波及到。
    今天机器人竞赛直播刚开始时，公司最大的一间会议室里的大屏幕播放，慕父和公司里的高层们一起坐在会议室里看直播。
    慕司琛答辩时，会议室里的夸奖声、赞叹声不绝于耳！
    慕父一张脸笑得像朵花一样！
    与选宣传公司联络的负责人收到了宣传公司的实时反馈，“效果很棒！网上的热度又一次引爆了！”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秘书现在几乎不敢回想。
    云歌答辩到一半的时候，慕父的脸色就变了，白里透青、青里发黑。
    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砸到墙上，茶杯里的热水飞溅，溅到了好几个高层身上，然而几个高层大气都不敢出。
    云鸽飞上珠峰的视频一出，慕父直接撞翻椅子走了。
    会议室里的高层们即使对云歌的无人机怀着一百二十分的好奇，也万万不敢再看下去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直播，一个个溜得比老鼠还快。
    这把火显然小不了，他们只盼着这把火千万不要烧到自己头上。
    秘书胆战心惊地关上慕父办公室的大门，尽管他已经将动作做到最快，但在大门合拢前还是从门缝里听到了慕父满是怒火的声音，“废物！”
    然后就是重物接连落地的声音，大概是慕父把老板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扫到地上了。
    秘书吓得一缩脖子，迅速溜了，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计算，这次慕家的损失怕是有几个亿吧？
    慕父早就气疯了。
    慕家的损失根本不止几个亿！
    之前投资飞跃未来公司的钱、研发的钱、生产的钱、宣传的钱……这些钱早就上亿了！
    而这远远不是慕家全部的损失。
    甚至这件事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问题的关键在于慕司琛是慕家人！全世界都知道这一点！
    前一刻，全世界都知道慕司琛研迈出了科技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后一刻，全世界都知道慕司琛研发的无人机全方位地被云歌研发的无人机打败了！
    慕家股票再一次大跌！
    尤其是慕家的科技股！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对慕家的科技公司的实力表示怀疑——慕司琛研发的无人机，肯定有慕家在背后做依托。
    没想到慕家的无数家科技公司的水平，全都比不过云歌一名高中生的水平。
    这么看来，慕家的科技公司也没什么前途嘛……
    而且民众们对“科技公司”的定义似乎很宽泛，慕家的医药股跌停、生物科技股跌停、新能源股跌停、家电股跌停……
    似乎慕家研发不好无人机，也就制造不好洗衣机了。
    这么一来，慕家的损失高达亿万！
    而慕父，依旧认为这件事最严重的不在于钱。
    而在于面子、形象。
    “你把慕家的脸全都丢尽了！”慕父对慕司琛说道，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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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6 章

    12月15日, 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正式开售。
    这原本是众人翘首以盼的日子。
    慕司琛、慕父、飞跃未来公司所有人、无数黄牛、来自世界各地的已经在网上预约了的三十万顾客，还有更多的在攒钱、在等第一批测评的顾客……这么多人，原本都在期盼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开售的日子。
    但是现在, 黄牛们全都改卖云鸽-珠峰1号；
    预约了飞跃未来1号的顾客们, 全都不要买了；
    在攒钱在观望的顾客们无比庆幸自己下手慢了一步；
    只有慕司琛、慕父和飞跃未来公司的上上下下，内心苦涩地等待着斩刀落到脖子上的那一刻。
    12月15日1点，开售一小时后, 预约的三十万顾客中, 只有几百人付款！
    12月16日0点，开售一整天后, 预约的三十万顾客中, 只有三千人付款！
    12月22日0点，开售整整一星期后, 预约的三十万顾客中, 付款人数尚不足一万！
    三十万预约的顾客中，最终只有3%的顾客购买了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高达97%的顾客放弃了购买！
    然而在云鸽-珠峰1号在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上露面之前, 慕家已经砸了上亿元, 拼命增加生产线、所有生产线日夜不停地生产，积攒了超过一百万架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
    谁能想到, 超过一百万架无人机, 最终只卖出了不到一万架。
    余下九十九万架无人机都押在仓库里, 无人问津。
    押在仓库里的不是货, 全都是钱啊！
    飞跃未来公司里人心浮动, 从管理层到基层员工全都无心工作, 所有人都在投简历找工作, 公然在公司里接听猎头打来的电话——
    所有人心中都清楚, 飞跃未来公司要破产了！
    再不赶紧找工作就要失业了！
    毕竟连公司的创始人都好久没有露面了，公司里乱作一团也没人来管。
    .
    慕司琛经历了一生中最难熬的日子。
    一夜之间，他从云巅跌到谷底。
    慕司琛的名字和飞跃未来无人机的名字，从人人都在惊叹赞美，变得再无一人关心。
    仿佛一夜之间“慕司琛”与“飞跃未来”这几个字全都隐形了。
    慕司琛一开始还担心网上有人骂他，但是后来，他情愿有人骂他。
    有人骂就说明还有人关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周之前还嗷嗷喊着要买飞跃未来无人机的顾客们，像集体失忆了一样，再也想不起飞跃未来和慕司琛的名字。
    一周之前还以他为骄傲的慕父，如今面对他只有滔天怒火。
    一周之前还用崇拜的声音对他说话的林清漪，如今在国外鲜少与他联系，慕司琛每次找林清漪时，她都推脱自己在忙。
    慕司琛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云鸽-珠峰1号公布定价！
    如果云鸽-珠峰1号的定价远远高于飞跃未来1号，那么飞跃未来就还有希望！
    然而，慕司琛最后的希望也很快被打破了。
    云鸽-珠峰1号公布价格，每架9888元！
    飞跃未来1号每架12888元！
    云鸽-珠峰1号在性能全方位碾压飞跃未来1号的情况下，价格竟然还更便宜一大截！
    看到价格的那一瞬，慕司琛就像是一个漏了气的气球，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慕司琛在心中计算飞跃未来1号的成本……如果将飞跃未来1号的价格也降到9888元，就赔本了！
    云鸽-珠峰1号是怎么做到价格这么低的？
    难道云鸽-珠峰1号的性能全方位优于飞跃未来1号的情况下，研发成本竟然还比飞跃未来1号更低？
    只能是这样了……云鸽-珠峰1号在研发过程中没有经历一次次的试错、一次次的烧钱，直接就找到了那个天才的方案，因此研发成本大大降低！
    对了！还有宣传成本！
    飞跃未来1号在宣传上大笔大笔的烧钱！网络广告、电视广告、地铁站灯牌广告……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全都是钱！
    而云鸽-珠峰1号，从头到尾没有在宣传上花一分钱！
    飞跃未来1号花了上亿元宣传，让全世界的顾客们都知道有这样一台厉害的无人机。
    而云鸽-珠峰1号一分钱都没有花，全世界正在密切关注无人机迫切想买无人机的顾客们就都知道云鸽-珠峰1号更厉害！
    云鸽-珠峰1号直接踩着飞跃未来1号上位！
    飞跃未来1号上亿的宣传费用，竟然全都为云鸽-珠峰1号做了嫁衣裳！
    “云鸽……云歌……”慕司琛咬牙切齿地吐出发音相同的两个词汇。
    慕司琛在脑中拼命思索搞垮云鸽-珠峰1号的方法，只有搞垮云鸽-珠峰1号，飞跃未来1号才有希望卖出去！
    或者也可以改变一个思路，他不必搞垮云鸽无人机，他直接把云鸽无人机的公司买下来！
    这样一来，飞跃未来1号赔钱，云鸽-珠峰1号赚钱，赚的钱一定比赔的钱多！
    .
    云歌在剧情书中看到慕司琛想要搞垮或者买下云鸽后，立刻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然而，云歌尚未等到慕司琛的行动，剧情书中又有了新的变化！
    【飞跃未来公司里，创始人秦荆突然掏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猛地朝着慕少刺去！
    秦荆的动作太快！慕少没有一点点防备！
    八个黑衣保镖冲过来的时候，秦荆的水果刀已经刺进了慕少的小腹！
    鲜红的血液染透了慕少的白衬衫！】
    云歌看到这段剧情，兴奋到呼吸急促、瞳孔变大。
    她连忙深呼吸几次，迫不及待地向下读。
    云歌非常失望的，但也在预料之中的，发现慕司琛没死。
    秦荆的那一刀捅进慕司琛的小腹，只造成了皮肉伤，没有伤及任何内脏。
    不过这一刀，也够慕司琛受的了。
    慕司琛躺在床上，稍微一动就钻心得疼。即使一动不动，包扎好的伤口也会动不动就渗血。
    从小娇生惯养万千宠爱的慕少，哪里吃过这种苦？
    什么飞跃未来1号、什么云鸽-珠峰1号，早就不在慕司琛眼里了。一两个亿赔了就赔了，慕家的股票损失亿万是很多，但是反正股票跌了还会涨回去……
    慕司琛现在什么都顾不上，脑子里只有疼疼疼疼！
    还有泛着冷光的水果刀刺进自己小腹的那一幕，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慕司琛的梦里。
    竟敢用刀子捅他的秦荆，当场就被卸了两条胳膊。慕司琛身边的黑衣保镖一个个都下了狠手，除了脱臼之外，还把秦荆弄得骨折了好几处。
    浑身是伤动弹不得的秦荆，就这样直接进了看守所。
    至于导致秦荆浑身是伤的保镖们，自然都是“正当防卫”。
    慕司琛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秦荆怎么敢用刀子捅他？
    慕司琛现在想起自己被捅这件事，脸上的表情依旧像当时小腹剧痛，低头看到刀子时那样不可置信。
    云歌在剧情书里看到改变后的新情节，十分理解秦荆。都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秦荆会捅慕司琛一点都不奇怪。
    飞跃未来科创公司最初由秦荆等三人一手创立，三位创始人没人手中有40%、30%、30%的股份。
    后来慕司琛投资几千万，掌握了飞跃未来超过90%的股份，三位创始人手中的股份都只剩下了个位数。
    秦荆愿意让自己的股份从30%变成3%，不就是为了让现在的3%股份能为自己赚到比原先的30%股份更多的钱吗？
    更多的钱、更大的名气、更广阔的前景……
    这些就是三位创始人想要的东西。
    而在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发布宣传片火爆全世界后，这些真的触手可得。
    或许在秦荆心中，这些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没想到云鸽一出现，煮熟的鸭子竟然又飞了。
    飞跃未来公司不但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样大赚特赚，反而积压了无数卖不出去的无人机，资金链立刻断裂，破产倒闭了。
    慕家不缺钱，但是飞跃未来公司面临的问题，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在云鸽全方位地碾压飞跃未来1号无人机的情况下，飞跃未来公司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秦荆无比后悔，当初就不该接受慕司琛的投资！不该卖掉公司的股份！
    他当初以为慕司琛会把公司带到天堂，没想到竟然带进了地域！
    明明在慕司琛投资前，飞跃未来科创公司已经稳定了，三位创始人每年的收入比较可观。
    没想到慕司琛投资后，他们多年的心血竟然毁于一旦！
    慕司琛生在首富之家，投资的一家公司倒闭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飞跃未来确实三位创始人的所有！
    公司倒闭后，秦荆原本准备结婚的未婚妻飞快地和他提了分手，一无所有的秦荆连着几天喝到不省人事，然后在七分醉三分醒下，一时冲动捅了慕司琛几刀！
    慕司琛受伤后，慕父之前对儿子的怒火也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与慕司琛被捅刀相比，慕家股值损失亿万顿时变得不重要了。
    慕父的怒火全都转移到持刀伤人的秦荆身上。
    慕司琛也是如此，受伤前他还在为抢走飞跃未来1号的一切的云鸽无人机而怒火中烧，但是他现在早就将这一切都抛到脑后，心中仇恨的对象只剩下刺伤他的秦荆。
    出乎云歌意料的是，慕司琛和慕家都并未对秦荆动用私刑。
    秦荆进入看守所后，慕家并没有出手，在前方等着他的只有法律公证的制裁。
    云歌思考片刻，猜测道大概是因为秦荆没有触及到主线剧情，而主线剧情自然是慕司琛和林清漪的爱情线。
    上辈子她是深爱慕司琛嫉恨林清漪的恶毒女配，祁旸是永远在林清漪身后默默守护的祁旸哥哥，她和祁旸的死，都能够大大地推动慕司琛和林清漪两人之间的感情进展。
    而秦荆这个与男女主角感情线无关的路人甲，就算真的被慕家私刑处死了，也不会对剧情产生任何影响，因此慕家只是将秦荆送进了监狱。
    这大概就是当路人甲的好处吧。
    一时间，云歌心中竟然升起一丝艳羡。
    云歌想起自己重生后也没与慕司琛产生任何情感纠葛，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从恶毒女配待遇变成路人甲待遇？
    如果她也像秦荆一样……云歌忍不住沉溺于这样的想象。虽然理智告诉她，即使慕家不用私刑，她只受到法律的制裁，这辈子她也不能再踏过法律的红线一步。
    只是伤人的话，慕司琛身上的伤总会养好，云歌根本犯不着为了捅慕司琛一刀的快感让自己去坐牢。
    而杀人……她当然想杀了慕司琛，但是杀人偿命。
    云歌不会为了慕司琛这样一条烂命，赔上自己宝贵的性命。
    因此最终，云歌只是在脑海中一遍又一般地阅读剧情书中慕司琛被捅的片段。
    尽管云歌读了第一遍后就能背诵了，但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看。
    恰巧现在处于云歌难得有空闲的时候，ioi夺冠了、机器人大赛获奖了、云鸽-珠峰1号刚一上市就销遍全球。
    销售的各项事宜有专业的团队管着，并不需要云歌自己多操心。
    于是难得闲暇的云歌，在自己家里添了一个陈列柜，在柜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新买的……水果刀。
    剧情书中只有文字没有画面，云歌在现实中也没办法弄清楚刺伤慕司琛的水果刀究竟是什么样子。
    于是她一时没忍住，就顺着自己的心意买会来各种款式的水果刀，一把一把拿出来，想象每一把刀插入慕司琛小腹……不，插入慕司琛心脏的景象。
    雪亮的刀刃映照出云歌的脸，她看到自己的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真的很像反派。
    云歌决定，不能放任自己继续沉溺下去了。
    她得做点什么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云鸽-珠峰1号销售异常火爆。虽然一开始的投入没有像飞跃未来1号那么多，从开售到现在都在限购中，但是开售后金钱源源不断回笼，再度用于生产。
    生产和销售环节，就这样飞快地循环了起来。
    不需要巨额的初始投入，云鸽-珠峰1号照样销遍全世界。
    而且始终在排队限售的模式，反而歪打正着地起到了饥饿营销的作用。
    顾客们对云鸽-珠峰1号更加渴望。
    不论要等待多久都必须要买到手！
    黄牛群中可以近期拿到无人机的排队序列号，已经要加价两千多了！
    即使这样，依旧供不应求。云鸽-珠峰1号的价格低到让所有人惊喜，所有人都觉得加价两千多后依旧非常便宜。
    就算加两千块钱，还是比飞跃未来1号便宜啊！
    更何况云鸽-珠峰1号的性能完全碾压飞跃未来1号，二者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在限量销售的情况下，拿到无人机的顾客们全都非常激动，各种拍视频发布在朋友圈、微博以及各个贴吧论坛里。
    暂时没有买到的顾客们非常关注这些照片和视频，导致云鸽-珠峰1号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秦荆已经进监狱了，飞跃未来公司的另外两名创始人看到云鸽开售后的盛况，心中格外不是滋味。
    如果他们当初也不要一下子投入那么多资金呢？像云鸽这样一边卖一边生产，不是也很好？
    如果那样的话，当初根本不需要把那么多股份卖给慕司琛……
    唉，不过想这些也没用。
    他们的无人机和云歌的无人机差着十万八千里。
    只要有云鸽，他们的无人机就绝无可能卖出去。
    飞跃未来公司的两名创始人都向云歌的科技公司投过简历，可惜全都被拒绝了。
    两人都以为是自己的技术水平云歌看不上，殊不知真正的原因是云歌不会收下曾经为慕司琛当过小弟的人。
    即使两位小弟现在反水了。
    云鸽赚到的利润中，自然少不了云歌的那部分分红。从开售开售，分红就源源不断地流入云歌的私人账户。
    一百万、两百万……
    一千万、两千万……
    云歌想要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花钱。
    衣服鞋包买了不少，美妆倒是买的不多，毕竟云歌现在几乎没有化妆的场合……只是这样零零碎碎的花钱，依旧无法让云歌畅快。
    于是云歌又看起了房子。
    前两次买房时就合作过的中介，带着云歌看了好几套房子。
    云歌看中了两套，一套是闹中取静的小别墅，一共三层，每层面积不算大，但是别墅前面的庭院特别大，云歌一眼就看中了打理得十分精心，满是繁花的院子。
    还有一套是江边的江景房，28层的黄金层，视野无敌好，俯瞰滔滔江水——云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往外看，双腿一下子就软了。
    上辈子跳江的后遗症一直在，她恐高、恐水。
    然而按照云歌的性格，她越怕什么，越要克服什么。
    不就是害怕吗？她不信自己日日看、夜夜看，还能一直害怕！
    如果连这点害怕都克服不了，她日后还怎么有勇气用合法的手段弄死慕司琛和慕家？
    中介一眼就看出来云歌最喜欢的是哪两套，等待着云歌做最后的决定，“姐，你选哪套啊？”
    云歌随意摆手，“不用选。”
    “这两套我都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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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7 章

    一套三层小别墅、一套江景大平层, 云歌都很想要。
    那就都要！
    但是云歌的选择，却让中介小哥想不明白。他带着云歌看了那么多套房，有更贵的、也有更便宜的, 有地段更好的、也有交通更便利的……
    云歌怎么就看上这两套了呢？
    中介小哥最想不明白的, 是云歌看中的江景平层。
    江景房客厅的南面和东面都是江景，整整有一百八十度。视野和景观确实很好，中介小哥原本是想当做优点来介绍的, 但是他看到云歌走进客厅后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中介小哥当时立刻就想, 这套房子云歌肯定不要了。看云歌这个样子，估计是恐高。
    然而出乎中介小哥意料的是, 云歌竟然要买？
    中介小哥想破脑袋, 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就连卖房的原房主，也劝云歌, “你要不要再仔细考虑一下？”
    卖房的原房主一眼就认出了云歌！
    云歌上次买房时接触到的所有人全都把她当成富二代, 但是这次买房时，所有人都知道云歌——就是云鸽无人机的发明者啊！
    即使云鸽无人机在宣传时淡化了发明者，不, 云鸽无人机根本没有做宣传, 与飞跃未来无人机完全相反。
    但是所有人都会好奇云鸽这样跨越时代的无人机是什么样的人发明出来的，发现发明者云歌竟然如此年轻后, 自然又是惊讶又是难忘。
    云歌与云鸽, 二者的发音一模一样, 谁也忘不了。
    因此云歌这次买房时, 接触到的工作人员全都知道她是靠自己获得财富的科技新贵。
    原房主心想, 如果碰到的是个富二代, 他保准一个字不多说, 赶紧把这套房子出手。但是现在买房的是原房主印象很好的云歌, 原房主实在不忍心坑小姑娘。
    “这套房子江景是好，但是除了江景，什么都没有啊！”
    周围没超市、没菜场、没学校、没地铁、没医院……一片荒凉。
    最近几大外卖app在抢占市场，比着发优惠券，但是江景房这里连个外卖都叫不到。
    原房主自己是富二代，当初买房子的时候看上了窗外的江景，没多加考虑就买了，真正住进来才体会到有多不方便。
    因此没住多久，就在中介挂牌，想要卖出去。
    原房主装修时用的都是真材实料，尤其是厨房卫浴等，全都用的最好的，整套房子装修就花了将近两百万。
    好在这两年房价刚涨了一波，因此原房主这样一买一卖，竟然也不亏，最起码把装修钱全都赚回来没问题。
    但是原房主自认为自己是个有良心的人……如果来买房接盘的人是像他一样的富二代，那他肯定赶紧把这套房子卖出去！
    然而现在来买房的人是云歌！
    原房主虽然不是云歌的粉丝，但是看到云鸽无人机后，一下子就深深地爱上了这款无人机！第一时间就去抢着排队！不过即使这样，也排到了几万号以外，无人机到现在还没收到呢。
    对于云歌这个发明者，原房主也有基本的了解——实在没办法，微博上公众号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写云歌，原房主躲都躲不开。
    因此原房主知道云歌从小父母双亡，全靠自己努力。现在云鸽无人机火遍全世界，云歌自然有钱了，但是每一分钱都是云歌用自己的智慧与汗水换来的。
    想到这里，原房主就一点都不想把房子买给云歌了。
    “你一个年轻小姑娘，自己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不害怕啊？”
    “实话告诉你吧，小区里的入住率并不高，大家都觉得住在这里生活不方便。到了晚上，一栋楼里没几户的灯是亮的。”
    “而且房价刚刚涨过一波，这个小区周边配套什么都没有，但毕竟是一线江景房啊，小区档次又高，价格一点也不便宜。”
    “一平米2万多的价格，这套面积又大，二百平下来总价快五百万了。”
    “现在放眼整个h市，五百万想买哪里的房子不能买？”
    “你买个地铁口的，周边菜场、超市、医院、学校这些配套一应俱全的，出门就热热闹闹的房子，多好？”
    中介小哥满脸惊讶之色，他完全被原房主的话说懵了！
    他干中介这么多年，遇到的人数不胜数！第一次遇到原房主拼命说自己房子的缺点，拦着客人不想让对方买的！
    原房主究竟是想卖房还是不想卖房啊？如果想卖的话，说这些话是脑子进水了吧？如果不想卖的话，那费这事干嘛？
    就在中介小哥糊涂的时候，原房主一拍脑门说道，“我想起来了，有个好朋友也有套房想卖，完美符合我刚才说的那些条件。房子就在地铁口，周边各种配套一应俱全。要不然我帮你联系一下？”
    中介小哥猛地瞪大眼睛，这个原房主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抢上中介的活儿了呢？
    突然，中介小哥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啊！原来是粉丝啊？”
    原房主肯定是云歌的粉丝！这就全都能说得通了！
    原房主两颊一红，他一个大男人从来没有追过星，如今当着云歌的面被中介说破他是云歌的粉丝，实在让他不好意思。
    何况原房主觉得自己确实算不上云歌的粉丝，他在抢购云鸽无人机之后才知道云歌，只是他对云歌的印象确实很不错。
    原房主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粉丝，我就是个路人。”
    中介小哥惊奇地瞪大眼睛，心想云歌的路人缘也太好了吧！
    原房主不是粉丝只是路人，却宁可自己的房子卖不出去，也要把房子的缺点全都和云歌说清楚！
    听完这么多缺点后，中介小哥觉得这单生意肯定黄了。
    即使是中介小哥自己，也不愿意让云歌买这套江景房了。他和云歌合作过那么多次，情谊总是有点的。他也不愿意为了赚这单生意的抽成，让云歌买到不合心意的房子。
    更何况，云歌一套又一套的买房，还没几年就已经买了好几套，而且一套比一套更贵！
    他与云歌合作好了，以后说不准还有许许多多的单子等着他呢。做人不能目光太短浅，要看长远利益。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看下一套吧？”中介小哥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云歌摇头，“这套我挺喜欢的。”
    云歌一眼就看中了这套房，当然不只是因为窗外的江景可以让她练胆量。
    而是只有云歌知道，这套房子的地理位置有多好。
    原房主和中介小哥都不理解云歌为什么要买这样一套房子，只有云歌知道，接下来过不了几年，h市就开始拥江发展。
    钱江两岸的房子，房价直接翻了几倍。
    而且她买的这套江景房，恰巧在未来要建立的地标性建筑对面！
    六七年后，对面会建起一个巨大的白色摩天轮，名为h市之眼。
    坐着摩天轮升到最高处，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景色。
    等到h市之眼这个摩天轮一建，不，只需要等到这个地标性建筑要建在这里的消息一出，周围的房价就都涨疯了。
    等到2020年，这套江景房就会从单价两万多涨到单价十二三万。
    总价从现在的四百多万，涨到两千五百万以上。
    足足翻了6倍！
    而且，h市之眼选在这里建，自然说明这一段的江景是钱江在h市内最美的一段。
    省得云歌自己挑了。
    现在这里的确没地铁、没菜场、没超市、没学校、没医院、没商场……可也就是这样，才有两万多一平的价格。
    未来这些全都配齐了，那可就是十万以上的价格了。
    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未来这里什么都会有。不仅有，而且都是顶尖的。
    六七年后，这里将成为新的富人聚集区。
    整座城市的富人们纷纷从房子变旧、配套变旧的湖边搬到更新更好的江边。
    现在的荒凉，意味着未来的无限可能。
    现在已经热热闹闹挨挨挤挤的老城区，也意味着没什么发展的空间了。
    然而云歌知道这些，却不能对别人说。
    不过既然原房主如此实在的对云歌说了这套房子现在的种种缺点，云歌也不愿意占原房主的便宜。
    因此云歌也直接说道，“这套房子的江景这么好，以后一定会再涨价的，没准几年过去后，房价还能再翻几番。”
    “你慎重考虑一下，还想不想卖。”
    原房主愣住了，然后就笑了，“怎么可能？现在都两万多一平了，还能再翻几倍？”
    “难道要五六万一平？”
    云歌委婉说道，“没准不止呢。”
    原房主更是笑得厉害，“怎么可能，这里位置这么偏，周边这么荒凉。”
    “要是这里都五六万一平，那市中心的挨着湖的房子，岂不是要二三十万一平？”
    “房价怎么可能那么贵啊？”
    原房主哈哈大笑，“如果真的那样，h市所有人都把房子卖了，这些钱能买下大半个中国了吧？”
    云歌看到原房主的样子，就知道她说的话原房主一点都没信。
    她只能提醒得更详细一点，“城市的豪宅区是会变的。”
    “就连城市中心，也是会迁移的。”
    “说不准市中心挨着湖的房子涨价已经涨到头了，反倒是钱江两岸的江景房开始猛涨呢？”
    “没准以后江景房的价格会超过湖景房，毕竟这边的江景一点也不逊色啊。”
    “这套房子的江景这么好，可以说是稀缺产品。钱江两岸就这么长，能盖的房子都是有数的，再抛去江景不够漂亮的、位置特别偏僻的地段。这样的小区可以说是盖一个少一个，卖一套少一套，以后绝对有涨价潜力。”
    中介小哥在旁边听得脑门直冒汗。
    今天真是邪了门了！
    买房的和卖房的全都反过来了！
    卖房的一直说的房子不好，买房的一直说房子好！
    最要命的是，中介小哥能看出来，原房主还真被说得心动了，“这……”
    原房主一开始只觉得云歌心地善良。
    眼看云歌要当这套房子的接盘侠了，竟然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卖亏。
    但是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云歌说的话虽然让他震惊，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但或许云歌才是对的？
    原房主知道，自己的智商和云歌的智商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上！
    现在他和云歌的想法不一样，这不是恰好证明云歌的想法很有可能是正确的吗？
    天才的想法肯定与他这样的普通人的想法不同！
    那这两种不同的想法，哪个正确的可能性大一点？
    那肯定是天才的想法比普通人的想法更正确的可能性大一点！
    不过原房主只心动了一瞬，就又摇头说到，“不行，就算这套房子以后真的涨价涨到天上去，现在我也得卖掉它换一套。”
    “我老婆已经怀孕了，现在这套房子住着是真不方便！以后有了小孩子，那就更不方便了！”
    “房子不能只等着它升值，住的舒心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十年后这套房子能让我赚一大笔钱，那我也不愿意用十年住得不舒心来交换。”
    “人生有几个十年啊？何况不是我一个人的十年。是我、我老婆、我未来小孩子，一家三口的十年。”
    云歌听到原房主这么说，确定原房主这套房子是一定要卖了。
    “既然这样，那我买了。”
    与其便宜了别人，云歌当然想自己买。
    原房主的观点，云歌也挺赞赏，通透洒脱。
    不过甲之□□乙之蜜糖，原房主讨厌这套房子的荒凉，云歌却很喜欢这套房子的荒凉。
    因为上辈子被慕司琛囚禁的经历，人多并不能给云歌安全感，反而周围没有人会给云歌满满的安全感。
    不过这只是云歌情感上的感受，理智上，云歌知道在荒凉偏僻的地方，犯罪分子可能更有胆量下手。
    因为上辈子的经历，云歌一直缺乏安全感。
    尤其是这一次云鸽无人机全方位的碾压了飞跃未来无人机，导致慕家直接损失数亿，股值下跌亿万。
    如果慕司琛和整个慕家因此恨上她，云歌丝毫不会感到奇怪。
    即使慕司琛与慕家没有对她产生私人恩怨，慕家在商业上的手段也不会严守法律红线。
    如果不是这一次慕司琛被刺伤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慕家或许已经对她的科技公司采取了行动。
    云歌随便想想，就能想到慕家会采取的几种手段——先砸钱收购她的公司；
    被她拒绝后，再砸钱弄垮她的公司；
    如果还不行，那就收买工作人员、盗取商业机密、使用商业间谍……慕家的手段层出不穷。
    而云歌最担心的是，慕家会不会直接从□□上消灭她这个唯一掌握核心技术的人！
    根据云歌对慕家的了解，这很有可能！
    她现在有钱了！也和慕家正面刚过了！迫切需要增强自己的安保！
    不过如何增强安保，这是一个问题。
    她像慕司琛那样，请一个保镖团队24小时贴身保护？
    但云歌担心保镖们是否忠心，只要是人就可能被钱收买，而慕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慕司琛是男主，他身边的保镖自然会为他出生入死；但云歌只是一个恶毒女配，她可不敢用生命试错，试试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好运气。
    或者可以养几条大狗？
    狗狗养好之后，比人要忠心得多。但云歌很快又摇头，慕家不仅有刀还有枪，在热武器面前，多少条大狗都保护不了她。
    云歌需要的是，绝对忠心的、绝对服从她的命令的、武力值又很强的人来保护她……然而哪里存在这样的人呢？
    云歌双眼猛地一亮——机器人！
    机器人可以做到绝对忠心、绝对服从他的命令、武力值远远超过人类！
    当然，目前为止还没有这样的机器人，但是云歌可以自己发明！
    如果她能发明出这样的机器人，那她就再也不必惧怕慕家的非法手段了！
    云歌顿时被这样的设想折服了。
    但是她心中清楚地知道，自己目前的知识水平距离研发出这样的机器人，还有很大一截距离。
    好在云歌并不缺乏耐心，她决定一步一步来。
    第一步，就是将自己新家的安保做好。
    江景房未来确实会很好，但是现在也确实不方便。出于通勤方面的考虑，云歌决定先搬进新买的三层小别墅。
    小别墅原有的装修质量很好，水电、地暖、厨房卫浴，云歌都很满意，不需要再更改。
    但是她要重新规划功能分区。
    云歌自己一个人住，需要的房间却一点也不少。
    她需要一间健身房，方便每天在家健身。
    她需要一间衣帽间，放置自己越来越多的衣服鞋包。
    最重要的，她还需要两间实验室。这样她在家中也能随时进行实验研究。
    一间实验室，是云歌准备与团队伙伴共享的。大家可以一起在实验室里进行研究，如果晚了，团队伙伴可以直接在云歌家里住下。
    另外一间实验室，是云歌私人享有的。她要在这间实验室中进行需要保密的研究，因此这间实验室的安保级别最高。
    除此之外，就是每个家庭必备的书房、客厅等房间。
    客房也必不可少，想要团队伙伴跟上她的节奏，云歌肯定要让团队伙伴吃好睡好。随时有舒服的客房可以睡下，团队伙伴才能放心大胆地熬夜研究。
    云歌能够研发出云鸽这样的无人机，为整栋别墅布置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报警系统，自然是小菜一碟。
    其实这样的监控报警系统目前在商业上已经十分成熟了，只要花钱就能买到，公司负责上门安装。
    只是云歌并不愿意购买现成的监控报警系统，她担心对方会留有后门。整个监控报警系统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云歌自己手中，她才能够放心。
    更何况，云歌自己设计布置的监控报警系统更加智能、更加安全。
    春节之前，云歌完成了小别墅里房间的功能性改造，以及安保系统的布置。
    一旦有人试图闯入云歌的私人领地，云歌第一时间就会得到警示。
    同时安保系统会向警察局报警，并高声驱离闯入者。如果闯入者在两分钟内还没有离开的话，等待他的就是足以让他丧失行动能力，但却不会伤害性命的物理攻击与化学攻击。
    云歌完成安保系统的布置后，又制作了几个体积形状与真人相似的稻草人，固定在履带上。云歌操控着“稻草机器人”对安保系统进行测试。
    事实证明，如果想如果有人想要闯入家里的话，来一个倒一个，来十个倒十个。
    即使是从天上飞过来，也逃不过安保系统。云歌用无人机做了试验，小小的无人机都无法突破严密的安保系统，更不要说真人的躯体了。
    这样一来，小别墅不仅可以防止闯入，还可以防止偷拍。无人机偷拍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在云歌家发生。
    云歌做好这一切工作之后，搬进了新家。
    外人看来，这栋小别墅温馨又漂亮，庭院草木繁盛，充满层次感，住在里面的应该是一位非常富有生活情趣的主人。
    只有云歌自己知道，这栋房子具有怎样的杀伤力，能够怎样保护屋里的主人，怎样攻击屋外的闯入者。
    前□□院的花草树木非常漂亮，云歌还特地移栽了一棵长成的桂花树。
    移栽桂花树的园丁说，等到明年秋天，桂花树就会开满金色的桂花，到时候满院飘香。
    只要打开窗户，秋风就会将桂花香送入屋内，胜过任何香薰。
    云歌一套又一套的买房子，只是因为买房最她来说是让手中财富保值增值的最简单方式。
    其他投资都要花费时间和精力，云歌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上面。
    而且其他投资都有风险，云歌上辈子不炒股，根本不知道哪支股票会涨，但是那些地段的房子会涨，云歌心中全都有数。
    买房一举两得，既能保值增值，又能改善自己的居住条件，就成为了自然而然的选择。
    但是搬进来后，云歌透过窗户看着院中繁盛的花木，突然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之间又多了一丝牵绊。
    假如上辈子她也有这样一栋房子、一个院子、一棵桂花树，她还会从高高的跨江大桥上一跃而下吗？
    云歌感到鼻侧有点痒，她伸手，才发现泪水不知不觉中流了满脸。
    上辈子会如何选择，她依旧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报仇之后，依旧会好好继续。
    她开始期待明年秋天。
    亲眼看到桂花树洒上碎金，再亲手摘下几罐桂花。
    一罐晒干、一罐熬酱、一罐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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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8 章

    云歌搬进新家后, 短短一周时间内就收到了七八次邀请。
    “云歌，这周五我家有个派对，参加的都是邻居们, 欢迎你来玩！”
    “云歌, 这周六我家举办一个舞会，你来吗？”
    “云歌，这周日我家有庭院烤肉, 你来参加吗？都是邻居们！”
    云歌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拒绝, “谢谢你邀请我！但是我没有时间，很抱歉。”
    云歌对新家的邻里关系感到十分惊讶！
    她原本以为, 现代社会人人都忙忙碌碌,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来经营维护邻里关系。
    尤其是新家所在的区域, 每栋别墅与每栋别墅之间的距离很远。即使在自己家中开轰趴, 也丝毫不会影响到邻居家。
    云歌本以为住在这里的人们会更加看中私密感与距离感！
    毕竟别墅与别墅之间的远距离，是需要业主为此付费的！
    稀疏错落的别墅自然比挨挨挤挤的别墅更贵！
    没想到这里的邻里关系反倒非常和谐亲密？
    春节前，邻居们又一次热情的邀请云歌参与“中国树”的布置。
    “就在景观湖的湖畔, 树已经栽好了, 然后我们一起在树上挂上中国结、红丝带这些装饰物品，把小树打扮得的漂漂亮亮的。”
    “春节之前, 邻居们还会在树下放好礼物。春节当天大家再从树下取一个礼物, 完成礼物交换。”
    “你也来一起参加吧？”邻居双眼亮闪闪的看向云歌。
    这不就是圣诞树的中国版本吗？
    什么时候春节还有了这样的新鲜习俗？
    云歌心中感慨, 自己新邻居们仪式感似乎不是一般的强。
    春节原本就够热闹够忙碌了！邻居们还有心情添上这样的新花样。
    不过只需要准备一个礼物, 倒也不费什么事, 云歌这次没有再拒绝, 爽快地点头答应下来, “到！那我也一起参与！”
    邻居的双眼更亮了！
    她伸手握住云歌的手腕, “真好！小孩子们都特别期待你的礼物！”
    云歌：…………？？
    期待她的礼物？她还没想到准备什么礼物呢，小孩子们期待什么啊？
    云歌感到邻居仿佛在暗示什么，但是她又想不明白。
    于是云歌微信询问物业管家，“往年中国树下，邻居们都会准备什么礼物啊？”
    物业管家秒回道，“往年哪里有中国树！”
    云歌：“？”
    “物业管家”撤回了一条消息。
    云歌：“？？？”
    物业管家后悔地左手打右手，她刚才手怎么那么快呢！
    这么一来，不解释就说不过去了，物业管家小心措辞，“就是……邻居们一起装扮中国树这个活动，今年是第一年……”
    第一年？云歌盯着手机屏幕，她感觉物业管家的省略号里，好像藏着点什么。
    云歌：“直说吧！”
    物业管家：“邻居们今年装扮中国树都是因为您搬进来住了啊！”
    “大家都盼着交换礼物的时候，你准备的礼物是云鸽无人机！”
    到时候就会有一位幸运的邻居选中云鸽无人机，所有的邻居们都在期盼自己能够成为那个幸运儿。
    云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么一来就都能说得通了。
    物业管家告诉云歌：“你搬进来的时候刚刚过完圣诞节，邻居们都很遗憾错过了在圣诞树下交换礼物的好机会，于是一起想出了春节时再搞一个中国版圣诞树的办法。”
    云歌：……
    突然间，云歌脑中灵光一闪：“那之前邻居之间也有这么多舞会、派对、庭院烤肉吗？”
    这些活动不会都是为了欢迎她吧？
    物业管家给出肯定的答案：“是的，邻居们举办这些活动都是为了认识你。”
    “因为你每次都拒绝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再继续举办这些活动了。”
    “邻居们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很少交际。”
    云歌：……
    既然邻居们如此煞费苦心，云歌决定当一次圣诞老人，稍稍满足一下大家的心愿。
    虽然现在云鸽无人机一架难求，但是云歌自己当然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于是云歌让梁勤勤准备了五台无人机，分别装在大小不一的盒子里面。
    为了让不同的盒子有不同的重量，云歌还叮嘱梁勤勤在几个大盒子里面放上一瓶或两瓶矿泉水，然后五个礼物又用风格截然不同的包装纸包好。
    邻居们得知云歌准备了五架无人机后，全都高兴坏了！
    大家根本等不到大年初一，除夕一大早就聚集在春节树下，迫不及待的分礼物。
    所有人的礼物都先交给物业管家们，然后有由物业管家堆放在树下，因此谁都不知道别人的礼物包装成什么样子。
    选择礼物的时候，人人都想选中云歌无人机！
    人人都知道云歌无人机体积小重、重量轻。因此在中国树下抢礼物时全都去抢又小又轻的礼物。
    抢到又小又轻的礼物的人们全都满心期待的拆开包装；手慢一步，只拿到又大又沉的礼物的人们，都已经不抱希望了，遗憾的撕包装。
    “哇！”
    “天哪！”
    两个撕开大件礼物的邻居先后发出惊喜的声音！
    大大的盒子里装的竟然是云歌无人机！
    大盒子拿起来很重，是因为云歌在盒子里塞了矿泉水！
    刚才一窝蜂的去抢小件礼物的邻居们，不少人都后悔了，要知道自己刚才也去拿大件的了！
    不过小件礼物里还有也有三架无人机，自己也没有选中，只能说这件事全凭运气。
    五位选中云鸽无人机的邻居得偿所愿、心满意足。
    “等我先新鲜几天！然后拿过来大家一起玩啊！”
    “对对对，云歌的礼物，虽然我手气好抽中了，但我也不可能天天玩，回头大家一起啊！”
    “苏女士，我记得上次烤肉的时候你提起过，想用云鸽无人机为自己的公司拍宣传片，但是抢购云鸽无人机时手慢了一步，还要排队等待很久？这台无人机你先拿去用吧！”
    五位幸运邻居的快乐，辐射到周围所有人身上。
    之前一系列试图邀请到云歌参加的派对，以及这次中国树下交换礼物的活动，歪打正着的让邻里关系紧密起来。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收到最多笑容的人，自然是云歌。
    云歌的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
    云歌在中国树下放了五件礼物，自然也要取回五件礼物。
    她随意挑了五件，物业人员帮云歌放在小推车上，推到家门口。
    回家拆开后，云歌收到了一只最新款的手机、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一只lv卡包、一对精美的袖扣，还有一套真丝床品四件套。
    每件礼物的价格都在云鸽无人机之上。
    云歌想起来，刚才其他邻居拆开的礼物，也每件都比云鸽无人机的售价更贵。
    显然这是邻居们有意为之。
    邻居们在价格方面都不想让云歌吃亏。
    不过，虽然其他礼物的价格都比云鸽无人机更贵，但是云鸽无人机在稀有度完胜！
    毫无疑问，云鸽超过了所有更昂贵的礼物，是所有人最期待的！
    .
    随着一轮又一轮的资金回笼，云鸽无人机生产规模不断扩大，顾客等待的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多的人们都收到了云鸽无人机。
    z大同一间宿舍的陆岭、赵一宸、郑建业三位男生，全都在云鸽开售的第一时间在网上抢购！
    然而因为手速的细微差别，三人抢到的号码中间就相隔几千号。好在春节前，号码排在最后的郑建业也收到了自己的云鸽无人机。
    三人兴致勃勃的在微信群里讨论，要去哪里放飞、在哪里航拍。
    因为云鸽无人机优越的性能，三人都觉得在简单环境中万云鸽无人机实在是太浪费了！
    放飞云鸽的环境越复杂越好，云鸽就应该用来拍摄其他无人机都拍不到的景色！
    “不如我们去海面上拍？海面上风大，湿度也大，挺考验无人机性能的。”
    “对啊，还可以让无人机贴着海面飞，贴的越近越能显出云鸽的本事。”
    “挑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在浅海区，能不能拍到海面下五颜六色的鱼啊草啊这些？”
    “没准可以？可不可以的！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
    “你们两个都想拍海啊？我倒是想拍森林，云鸽无人机在林间完美绕过所有树木，拍出来森林间的景色，这才能显示出云鸽无人机的本事呢。”
    “想拍海拍森林，”赵一宸一拍大腿，“你们两个干脆来我家玩儿吧！”
    赵一宸家在南边的n市，开车几十公里就能到海边，想要森林也有！
    “我知道哪里景色好人还少！”
    “保证带你们去的地方景色不比景区差，还不用去景区人挤人！”
    “你们两个住我家就行，我爸妈过年都回老家住，家里只有我一个。要是你们不愿意住我家里住宾馆也行。”
    陆岭和郑建业两人都心动了！
    这听起来就是省钱省心版本的旅游啊！有室友带着，他们吃住行都不用操心，还不会被坑！
    到时候三人一起放飞无人机，看看谁控制的最好，谁航拍的最美。
    陆岭和郑建业与家人商量，家人都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两人的家人都不担心孩子学习不努力，反而担心孩子学习太努力，十分支持两人去找同学玩一玩、散散心。
    于是刚过完大年初五，陆岭和郑建业两人就各自从家里出发，去找赵一宸。
    三人汇合后当天就去了海边，在海边放飞各自的云鸽，直到暮色四合，依旧舍不得回家。
    “我们再试试云歌的夜拍能力！”三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赵一宸带陆岭和郑建业来的海边，几乎没有游客，全都是本地人。
    原本人烟稀少，但是三人在海边试飞云鸽时不停地有人围过来，渐渐的，三个男生身边聚拢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天哪，飞的好低！你们小心不要让无人机被海浪打湿啊！”
    “什么？这个无人机能够自动躲避海浪？这么高级啊？”
    “啊！！真的可以！真的可以！我看到了，刚才那个海浪打上来的时候，你没有碰遥控器，无人机自己向上蹿了一截！”
    “唉，我的云鸽还在排队等待中，看到你们在这里飞，我就更心痒了！真是急死我了！”
    一个幼儿园年纪的小女孩指着海面，一蹦一蹦地喊道，“妈妈！那是云鸽！那就是新闻里的云鸽无人机！”
    妈妈笑着摸摸小女孩的头，“对，那就是云鸽无人机，我们家也买了，再等几天就能收到了。”
    .
    春节七天假的最后一天，韩婉蓉收到了云鸽无人机。
    云鸽无人机是女儿韩琪琪想要的，韩婉蓉看到小一万的价格后，确实觉得有点贵。
    韩婉蓉一个刚回到职场不久的单身妈妈，在经济上确实算不上宽裕，看着女儿一天又一天长大，韩婉蓉又总是想多给女儿存点钱，以供女儿以后读中学要交择校费，读大学时的花销就更大了……
    不过韩婉蓉想了想，觉得女儿难得主动开口要一次东西。
    自从她离婚后，女儿懂事得让人心疼，因此韩婉蓉决定给女儿买！
    她担心这次拒绝女儿后，女儿更不敢开口找她要东西了。
    韩婉蓉十分庆幸自己迈过心理上的障碍，胆子练出来了，推销留学课程与套餐的业绩越来越好，收入自然也越来越高。
    小一万的无人机，咬咬牙就能买。如果是半年前，她真的咬碎牙齿也变不出买无人机的钱。
    韩婉蓉看到女儿拆开包装，看到无人机那一刻的笑脸，更是觉得这笔钱花的太值了！
    更令韩婉蓉惊喜的是，女儿韩琪琪主动对韩婉蓉说道，“妈妈，我想再试一次攀岩课！”
    “等我攀岩到高处的时候，你操控着云鸽无人机飞到我旁边，给我拍一张照片，好不好呀？”
    韩婉蓉一直觉得女儿胆子太小了，人也不够自信，一直很担心自己和丈夫离婚对女儿的性格造成了负面影响。因此一直尝试各种方式，想让女儿变得胆子大一些、更自信一些。
    韩婉蓉从很多教育书籍上看到，运动有助于培养小孩子的自信。
    于是韩婉蓉带着女儿上了一系列的运动体验课——篮球、排球、棒球、羽毛球……还有室内攀岩。
    不过每次体验课后，女儿都没有表现出对某一项运动的兴趣。
    韩婉蓉每次问要不要继续上课，女儿都说不想上。
    这还是第一次，女儿开口说出，自己想要再上一次运动课！
    虽然是因为女儿想要在攀登到高处的时候，让云鸽无人机飞到她身旁，在侧面为她拍照，韩婉蓉依旧很高兴！
    接下来的发展，更让韩婉蓉惊喜，女儿在上了第二次室内攀岩课后，竟然主动说想要上第三次。
    韩婉蓉询问女儿：“那你想不想每周都上室内攀岩课？”
    女儿想了想，竟然轻轻点头了，“想。”
    韩婉蓉立刻为女儿交了一个月的费用。
    韩琪琪每周都去上室内攀岩课，每周都要云鸽无人机陪着她一起去上课后，韩婉蓉发现女儿果真越来越自信开朗了！
    “运动果然会让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好！”韩婉蓉开心地说道。
    韩琪琪声音犹豫地说道，“是吗……”
    韩婉蓉语气笃定，“对啊！你每次上攀岩课不都很开心吗？”
    韩琪琪没有回答，她有点心虚。
    她每次上攀岩课确实很开心。
    但她不是因为攀岩而开心。
    而是因为攀岩的时候有云鸽一直飞在她身边陪着她，妈妈会从头到尾操控着云鸽，这样妈妈也就从头到尾都陪着她。
    其他的小朋友，爸妈都不会从头陪到尾呢。
    而且其他的小朋友，也都很羡慕她有云鸽。每次上课前、下课后，许许多多小朋友都会将她围在中间，抢着和她说话，抢着想看看摸摸云鸽无人机。
    韩琪琪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过她不好意思告诉妈妈。
    只好让妈妈误会她这么开心是因为喜欢攀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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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9 章

    绝大多数观众来直播间都是来看飞跃未来1号的, 等到云歌答辩时，直播间在线人数少了一多半。
    然后随着云歌答辩的进行，直播间的人数邮寄迅速攀升。
    “卧槽！姐妹们快回来！云歌比慕司琛牛逼多了！”
    “什么情况？慕司琛研发的无人机不是科技迈出一大步吗？不是全世界人民都求代购吗？怎么一个中学生的比赛上还能冒出来一个更厉害的？”
    “天哪……竟然是真的……云歌研发的无人机在大小、重量、遥控距离、飞行水平、拍摄质量……各个方面碾压慕司琛的无人机啊！”
    “我好后悔！我刚刚为什么要退出直播？我竟然没看到之前的展示, 只看到了在珠峰之巅拍摄的视频，太震撼了！看得我都屏住呼吸了！”
    “啊啊啊啊看到珠峰上的视频还不知足？我重新回到直播间的时候，视频正好播放完！现在网络直播还没有结束, 还不能看重播，还要等后面的选手都答辩结束、整场直播结束后才能看重播，我真的急死了！”
    微博、朋友圈、各个扣扣群和微信群, 以及面对面的家人、朋友、同事之间……有人发现云歌的无人机竟然全方面碾压最近铺天盖地的科技之光飞跃未来1号后，全都不约而同地招呼别人一起来看。
    一时间，各个社交平台全都被刷屏了。
    学校里、公司里、地铁上、咖啡厅里……处处都可以听到相似的谈话。
    “云歌……”
    “云鸽……”
    “厉害多了……”
    “那可是珠穆朗玛峰啊！”
    微博热搜当然立刻就上了, 看到热搜的人们先是疑惑、震惊, “不是慕司琛吗？怎么变成云歌了？”
    然后纷纷去看直播，没赶上直播的也能在网上看到录屏, 不会搜录屏的就眼巴巴地等待着直播结束后看重播。
    虽然云歌的答辩已经结束了，后面选手的答辩明显和云歌的水平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是在线人数升上去后竟然没怎么下降！
    观众们虽然不想看后面的选手, 但是全都非常关心最后的结果！
    今年的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谁能得到冠军呢？
    一定是云歌吧？
    但是之前慕司琛和飞跃未来1号铺天盖地的宣传怎么办？
    世界领先、科技之光的名头都宣传出来了, 据说还给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赞助了许多钱, 难道会甘心拿亚军？
    “冠军肯定是云歌的！要是颁给处处都不如云歌的慕司琛，那就明摆着是这个竞赛有问题了！”
    “不可能让慕司琛拿冠军吧？这600克和200克，4米和10米的差距……评委们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飞跃未来在云鸽面前真的弱爆了！有本事飞跃未来无人机也飞到珠峰上啊！”
    “如果云歌不是冠军，我就实名举报这个竞赛！”
    “我太高兴了！我真的不想让慕司琛这个曾经在物理竞赛中作弊、差一点就保送t大的、品德如此败坏的人再凭借机器人竞赛保送t大。之前还以为机器人竞赛今年的冠军非慕司琛莫属了，现在云歌的无人机比慕司琛更厉害, 真的是太棒了！！慕司琛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玷污t大！”
    网上的所有声音都是希望云歌获奖、笃定云歌获奖的。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 大家看到机器人竞赛将冠军颁给了云歌。
    而慕司琛, 毫无疑问是亚军。
    但是机器人竞赛只有一个保送名额，因此慕司琛虽然是亚军，但是也没有资格保送。
    所有获奖选手上台领奖的时候，镜头给选手们特写，观众们看到慕司琛脸上的肌肉在不停抽搐。
    “慕司琛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得第二吧？”
    “唉，输了就输得有风度一点啊……云歌比他厉害那么多，他难道没有输得心服口服吗？”
    “额，虽然慕司琛的颜值无可挑剔，但是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也太丑了吧！牙关紧咬，我敢打赌慕司琛现在牙齿一定咬出血来了。”
    “这个慕司琛不仅人品有问题，而且也太自大了吧……面目真丑恶……”
    “慕司琛这样的表情也很正常吧，大家想一想啊，飞跃未来无人机还有五天就要上市销售了，现在肯定已经都生产出来了吧？生产、宣传……各个环节恐怕砸了几个亿下去了。今天过后，还有谁会买飞跃未来无人机？几个亿打水漂，没有当场晕过去，现在还能站在台上领奖，慕司琛已经很厉害了……”
    网友们看到这样的评论，才想起来这不仅关系到一场比赛的输赢，更关系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销售，已经花掉的几个亿成本，以及原本未来会有的十几亿、几十亿的利润……
    “这……这是真的惨……”
    与此同时，各个代购群里，全都是退款退货的消息。
    “飞跃未来无人机我不要了！”
    “老板，订金可以退吗？”
    “转让飞跃未来无人机排队序列号，是最早发货的那一批哦！”
    “别做梦了，还想转让排队序列号？现在飞跃未来的序列号白送都送不出去！被云鸽那么一比，还有谁会买飞跃未来啊？”
    “也不一定吧，云歌的性能是飞跃未来的几倍，没准价格也是飞跃未来的几倍呢？”
    “就算价格是几倍！我也要买云鸽！”
    各个代购群的老板们也非常明事理好说话，“不想要飞跃未来的顾客们会把订金退给你们，我们也会做云鸽的代购，想要换成云鸽的再补交500元订金吧。”
    于是，全网无数个“飞跃未来代购群”“飞跃未来1号代购群”的群名，纷纷改成了“云鸽代购群”“能飞上珠峰的无人机代购群”。
    中国的、外国的，全都如此。
    .
    慕司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领奖台的。
    司机在颁奖仪式的大礼堂外等待他，看到慕司琛失魂落魄地出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慕少，慕董让我直接带您去找他。”
    慕父一直打不通慕司琛的电话，于是将电话打给了司机，让司机接到慕司琛后就径直带他找慕父。
    慕司琛倒在座椅上，拿出静音的手机一看，上面有一百多个未接电话——来自慕父的、来自林清漪的、来自飞跃未来科创公司创始人a、创始人b、创始人c的……
    还有合作的广告公司、宣传公司……
    慕司琛的亲朋好友们……
    微信更不必看，未读消息早已999+了。
    人生第一次，慕司琛直接忽略了来自林清漪的电话和微信，径直把手机关掉。
    秘书陪着慕司琛一起进入慕父的办公室后，光速退出去关上门，生怕被慕家父子的怒火波及到。
    今天机器人竞赛直播刚开始时，公司最大的一间会议室里的大屏幕播放，慕父和公司里的高层们一起坐在会议室里看直播。
    慕司琛答辩时，会议室里的夸奖声、赞叹声不绝于耳！
    慕父一张脸笑得像朵花一样！
    与选宣传公司联络的负责人收到了宣传公司的实时反馈，“效果很棒！网上的热度又一次引爆了！”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秘书现在几乎不敢回想。
    云歌答辩到一半的时候，慕父的脸色就变了，白里透青、青里发黑。
    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砸到墙上，茶杯里的热水飞溅，溅到了好几个高层身上，然而几个高层大气都不敢出。
    云鸽飞上珠峰的视频一出，慕父直接撞翻椅子走了。
    会议室里的高层们即使对云歌的无人机怀着一百二十分的好奇，也万万不敢再看下去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直播，一个个溜得比老鼠还快。
    这把火显然小不了，他们只盼着这把火千万不要烧到自己头上。
    秘书胆战心惊地关上慕父办公室的大门，尽管他已经将动作做到最快，但在大门合拢前还是从门缝里听到了慕父满是怒火的声音，“废物！”
    然后就是叮呤咣啷的声音，大概是慕父把老板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扫到地上了。
    秘书吓得一缩脖子，迅速溜了，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计算，这次慕家的损失怕是有几个亿吧？
    慕父早就气疯了。
    慕家的损失根本不止几个亿！
    之前投资飞跃未来公司的钱、研发的钱、生产的钱、宣传的钱……这些钱早就上亿了！
    而这远远不是慕家全部的损失。
    甚至这件事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问题的关键在于慕司琛是慕家人！全世界都知道这一点！
    前一刻，全世界都知道慕司琛研迈出了科技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后一刻，全世界都知道慕司琛研发的无人机全方位地被云歌研发的无人机打败了！
    慕家股票再一次大跌！
    尤其是慕家的科技股！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对慕家的科技公司的实力表示怀疑——慕司琛研发的无人机，肯定有慕家在背后做依托。
    没想到慕家的无数家科技公司的水平，全都比不过云歌一名高中生的水平。
    这么看来，慕家的科技公司也没什么前途嘛……
    而且民众们对“科技公司”的定义似乎很宽泛，慕家的医药股跌停、生物科技股跌停、新能源股跌停、家电股跌停……
    似乎慕家研发不好无人机，也就制造不好洗衣机了。
    这么一来，慕家的损失高达几十亿。
    而慕父，依旧认为这件事最严重的不在于钱。
    而在于面子、形象。
    “你把慕家的脸全都丢尽了！”慕父对慕司琛说道，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绝大多数观众来直播间都是来看飞跃未来1号的，等到云歌答辩时，直播间在线人数少了一多半。
    然后随着云歌答辩的进行，直播间的人数邮寄迅速攀升。
    “卧槽！姐妹们快回来！云歌比慕司琛牛逼多了！”
    “什么情况？慕司琛研发的无人机不是科技迈出一大步吗？不是全世界人民都求代购吗？怎么一个中学生的比赛上还能冒出来一个更厉害的？”
    “天哪……竟然是真的……云歌研发的无人机在大小、重量、遥控距离、飞行水平、拍摄质量……各个方面碾压慕司琛的无人机啊！”
    “我好后悔！我刚刚为什么要退出直播？我竟然没看到之前的展示，只看到了在珠峰之巅拍摄的视频，太震撼了！看得我都屏住呼吸了！”
    “啊啊啊啊看到珠峰上的视频还不知足？我重新回到直播间的时候，视频正好播放完！现在网络直播还没有结束，还不能看重播，还要等后面的选手都答辩结束、整场直播结束后才能看重播，我真的急死了！”
    微博、朋友圈、各个扣扣群和微信群，以及面对面的家人、朋友、同事之间……有人发现云歌的无人机竟然全方面碾压最近铺天盖地的科技之光飞跃未来1号后，全都不约而同地招呼别人一起来看。
    一时间，各个社交平台全都被刷屏了。
    学校里、公司里、地铁上、咖啡厅里……处处都可以听到相似的谈话。
    “云歌……”
    “云鸽……”
    “厉害多了……”
    “那可是珠穆朗玛峰啊！”
    微博热搜当然立刻就上了，看到热搜的人们先是疑惑、震惊，“不是慕司琛吗？怎么变成云歌了？”
    然后纷纷去看直播，没赶上直播的也能在网上看到录屏，不会搜录屏的就眼巴巴地等待着直播结束后看重播。
    虽然云歌的答辩已经结束了，后面选手的答辩明显和云歌的水平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是在线人数升上去后竟然没怎么下降！
    观众们虽然不想看后面的选手，但是全都非常关心最后的结果！
    今年的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谁能得到冠军呢？
    一定是云歌吧？
    但是之前慕司琛和飞跃未来1号铺天盖地的宣传怎么办？
    世界领先、科技之光的名头都宣传出来了，据说还给青少年机器人竞赛赞助了许多钱，难道会甘心拿亚军？
    “冠军肯定是云歌的！要是颁给处处都不如云歌的慕司琛，那就明摆着是这个竞赛有问题了！”
    “不可能让慕司琛拿冠军吧？这600克和200克，4米和10米的差距……评委们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飞跃未来在云鸽面前真的弱爆了！有本事飞跃未来无人机也飞到珠峰上啊！”
    “如果云歌不是冠军，我就实名举报这个竞赛！”
    “我太高兴了！我真的不想让慕司琛这个曾经在物理竞赛中作弊、差一点就保送t大的、品德如此败坏的人再凭借机器人竞赛保送t大。之前还以为机器人竞赛今年的冠军非慕司琛莫属了，现在云歌的无人机比慕司琛更厉害，真的是太棒了！！慕司琛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玷污t大！”
    网上的所有声音都是希望云歌获奖、笃定云歌获奖的。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大家看到机器人竞赛将冠军颁给了云歌。
    而慕司琛，毫无疑问是亚军。
    但是机器人竞赛只有一个保送名额，因此慕司琛虽然是亚军，但是也没有资格保送。
    所有获奖选手上台领奖的时候，镜头给选手们特写，观众们看到慕司琛脸上的肌肉在不停抽搐。
    “慕司琛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得第二吧？”
    “唉，输了就输得有风度一点啊……云歌比他厉害那么多，他难道没有输得心服口服吗？”
    “额，虽然慕司琛的颜值无可挑剔，但是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也太丑了吧！牙关紧咬，我敢打赌慕司琛现在牙齿一定咬出血来了。”
    “这个慕司琛不仅人品有问题，而且也太自大了吧……面目真丑恶……”
    “慕司琛这样的表情也很正常吧，大家想一想啊，飞跃未来无人机还有五天就要上市销售了，现在肯定已经都生产出来了吧？生产、宣传……各个环节恐怕砸了几个亿下去了。今天过后，还有谁会买飞跃未来无人机？几个亿打水漂，没有当场晕过去，现在还能站在台上领奖，慕司琛已经很厉害了……”
    网友们看到这样的评论，才想起来这不仅关系到一场比赛的输赢，更关系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销售，已经花掉的几个亿成本，以及原本未来会有的十几亿、几十亿的利润……
    “这……这是真的惨……”
    与此同时，各个代购群里，全都是退款退货的消息。
    “飞跃未来无人机我不要了！”
    “老板，订金可以退吗？”
    “转让飞跃未来无人机排队序列号，是最早发货的那一批哦！”
    “别做梦了，还想转让排队序列号？现在飞跃未来的序列号白送都送不出去！被云鸽那么一比，还有谁会买飞跃未来啊？”
    “也不一定吧，云歌的性能是飞跃未来的几倍，没准价格也是飞跃未来的几倍呢？”
    “就算价格是几倍！我也要买云鸽！”
    各个代购群的老板们也非常明事理好说话，“不想要飞跃未来的顾客们会把订金退给你们，我们也会做云鸽的代购，想要换成云鸽的再补交500元订金吧。”
    于是，全网无数个“飞跃未来代购群”“飞跃未来1号代购群”的群名，纷纷改成了“云鸽代购群”“能飞上珠峰的无人机代购群”。
    中国的、外国的，全都如此。
    .
    慕司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领奖台的。
    司机在颁奖仪式的大礼堂外等待他，看到慕司琛失魂落魄地出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慕少，慕董让我直接带您去找他。”
    慕父一直打不通慕司琛的电话，于是将电话打给了司机，让司机接到慕司琛后就径直带他找慕父。
    慕司琛倒在座椅上，拿出静音的手机一看，上面有一百多个未接电话——来自慕父的、来自林清漪的、来自飞跃未来科创公司创始人a、创始人b、创始人c的……
    还有合作的广告公司、宣传公司……
    慕司琛的亲朋好友们……
    微信更不必看，未读消息早已999+了。
    人生第一次，慕司琛直接忽略了来自林清漪的电话和微信，径直把手机关掉。
    秘书陪着慕司琛一起进入慕父的办公室后，光速退出去关上门，生怕被慕家父子的怒火波及到。
    今天机器人竞赛直播刚开始时，公司最大的一间会议室里的大屏幕播放，慕父和公司里的高层们一起坐在会议室里看直播。
    慕司琛答辩时，会议室里的夸奖声、赞叹声不绝于耳！
    慕父一张脸笑得像朵花一样！
    与选宣传公司联络的负责人收到了宣传公司的实时反馈，“效果很棒！网上的热度又一次引爆了！”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秘书现在几乎不敢回想。
    云歌答辩到一半的时候，慕父的脸色就变了，白里透青、青里发黑。
    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砸到墙上，茶杯里的热水飞溅，溅到了好几个高层身上，然而几个高层大气都不敢出。
    云鸽飞上珠峰的视频一出，慕父直接撞翻椅子走了。
    会议室里的高层们即使对云歌的无人机怀着一百二十分的好奇，也万万不敢再看下去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直播，一个个溜得比老鼠还快。
    这把火显然小不了，他们只盼着这把火千万不要烧到自己头上。
    秘书胆战心惊地关上慕父办公室的大门，尽管他已经将动作做到最快，但在大门合拢前还是从门缝里听到了慕父满是怒火的声音，“废物！”
    然后就是叮呤咣啷的声音，大概是慕父把老板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扫到地上了。
    秘书吓得一缩脖子，迅速溜了，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计算，这次慕家的损失怕是有几个亿吧？
    慕父早就气疯了。
    慕家的损失根本不止几个亿！
    之前投资飞跃未来公司的钱、研发的钱、生产的钱、宣传的钱……这些钱早就上亿了！
    而这远远不是慕家全部的损失。
    甚至这件事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问题的关键在于慕司琛是慕家人！全世界都知道这一点！
    前一刻，全世界都知道慕司琛研迈出了科技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后一刻，全世界都知道慕司琛研发的无人机全方位地被云歌研发的无人机打败了！
    慕家股票再一次大跌！
    尤其是慕家的科技股！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对慕家的科技公司的实力表示怀疑——慕司琛研发的无人机，肯定有慕家在背后做依托。
    没想到慕家的无数家科技公司的水平，全都比不过云歌一名高中生的水平。
    这么看来，慕家的科技公司也没什么前途嘛……
    而且民众们对“科技公司”的定义似乎很宽泛，慕家的医药股跌停、生物科技股跌停、新能源股跌停、家电股跌停……
    似乎慕家研发不好无人机，也就制造不好洗衣机了。
    这么一来，慕家的损失高达几十亿。
    而慕父，依旧认为这件事最严重的不在于钱。
    而在于面子、形象。
    “你把慕家的脸全都丢尽了！”慕父对慕司琛说道，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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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0 章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第一个产品就是红遍全世界的云鸽无人机。
    接下来,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一举一动，自然全都在万众瞩目之下。
    云骐第一次上路测试，云巅之歌科技公司非常低调, 根本没有对外发布任何消息。
    然而, 先是自媒体，再是传统媒体，全都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 一窝蜂地涌上来要进行采访。
    云歌让宣传部门通通拒绝, “这只是我们公司的一次实验探索，目前并没有什么采访的价值。”
    “科学研究是一条崎岖的道路, 一百条路里, 可能只有一条路能走通，另外九十九条路都是走不通的。”
    “现在我们不过是刚刚选择了一条路, 迈出了一小步, 因此真的没有什么好采访的。”
    “等到有进展后，我们公司一定会主动公布的。”
    各个媒体当然十分不甘心，“这还叫做一小步？”
    明明之前遇到云骐上路测试的行人们全都惊呆了, 一个个都激动无比的驻足观看！
    还有幸运的行人, 被选中和云骐进行互动。
    行人挡在小车云骐面前后，云骐就会立刻减速、乖乖停下, 完全不会撞到他们。
    还有行人伸手去摸云骐可爱的车灯, 云骐就会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要摸我的大眼睛哦！”
    互动的行人们全都被云骐萌哭了！
    云歌和技术人员们并没有阻止大家对着云骐拍照拍视频, 既然他们选择出门上路测试, 就做好了云骐被人们看到的准备。
    反正人们只能看到外壳, 看不到内部的构造, 更看不到控制程序的代码。
    即使照片和视频传播开, 也没有任何关系。
    而云歌拒绝采访并不是为了保密，正像她说的那样，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云歌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拒绝采访，采访者们就各显神通，通过微博等各个平台，找到了遇到过小车云骐的行人们，向行人们索要照片和视频的授权，并且对行人们的所见所闻进行采访。
    ——“你觉得无人驾驶的小车云骐，在路上的表现如何呢？”
    “我觉得非常好！非常完美！看起来已经可以直接上路了！”
    “非常智能！真的没想到我们国家的无人驾驶技术竟然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m国现在都还没有无人驾驶的小汽车上路呢吧？我们国家难道会成为第一个使用无人驾驶技术的国家？那可就太棒了！”
    ——“但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声称他们刚刚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这是在谦虚吧？”
    “肯定是在谦虚！云巅之歌一直都很低调！我对这个公司的印象非常好，是踏踏实实搞研究的公司。”
    “这么说倒也没错吧，虽然那天我见到的小车云骐看起来已经非常成熟了，但是想要真正投入使用肯定要经过长时间的测试和检验的。万一真的出现什么问题就不好了，云骐可以躲开我们这些成年人，能不能躲开低矮的小孩子呢？有时候大人疏忽，小孩子会突然快跑着冲上马路。还有小猫小狗，云骐可以分辨出一只跑到马路上的小狗和被风吹着在马路上翻滚的塑料袋两者之间的区别吗？”
    “法律上在这块还是空白吧？开车撞到人是司机负责，无人驾驶的小车云骐撞到人是谁负责？如果这一点在法律上没有规定清楚，小车云骐肯定是没办法上路的。”
    “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在做外卖员和快递员，如果小车云骐取代了他们的位置，这些失去工作的年轻人怎么赚钱生存呢？”
    “小车云骐是用来送外卖和送快递的吗？那我觉得它的容量还是太小了，大件的快递装两件就装不下了，这不实用啊！应该是技术上还没攻克这方面的难题吧？想要真正用它送快递，那肯定是容量越大越好，装上满满一车慢慢送呗。”
    “我觉得小车云骐小一点挺好的，它让我觉得安全的最大原因就是它体型很小、速度较慢，如果真的像卡车那么大，甚至只要像面包车那么大，在路上无人驾驶，就会让我感到危险了。毕竟被现在的小小车撞一下和被面包车撞一下，后果完全是不同的。”
    媒体们仅仅采访一下偶遇过云骐的行人们就有这么多内容可写，写出来的每一篇采访稿的阅读量还都高得的惊人。
    最近一段时间，关于云骐的内容上遍了各个app的头版头条。
    在这样的情况下，各个自媒体与主流媒体自然更想采访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了！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宣传部门天天被骚扰，不胜其烦。
    崔盈盈在网红经纪公司工作得十分出色，被云歌调动到科技公司新成立的宣传部当主管，带一带新团队。
    崔盈盈向云歌求饶：“云姐姐！云祖宗！以后拒绝接受采访的东西，您能不能藏好啊？”
    “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云骐了，公司还一直拒绝采访，苦的是我们宣传部门啊！”
    云歌真没想到云骐竟然会受到如此大的关注，明明无人驾驶技术早就不是什么新概念了，国内国外无数实验室课题组早已研究了好几年。云歌最近在准备论文的过程中，前人写的论文就看了厚厚一沓。
    其他实验室课题组也都做过实验机，云骐既不是最早的，也不是最快的，更不是最大的。怎么一下子受到了这么多的关注呢？
    崔盈盈听到云歌的话，真想用力晃晃老板的肩膀，让老板清醒过来。
    “我们可是研发了云鸽无人机的公司，第二个产品无论是云猪、云马、云狗，都会引来全网关注！何况是这么优秀的云骐！”
    “虽然我们云骐不是最早的，也不是最快的、最大的，但是我们云骐是最棒的！”
    “是最有希望真正投入使用的第一台无人驾驶小车！”
    不仅崔盈盈这么想，研发团队里的技术人员们更是这么想。最近一段时间公司里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如果云骐真的能投入使用的话，这是程碑式的胜利！
    他们的名字，能够和云骐的名字一起写入科技史！
    全公司的人们都想不明白老板云歌为何能够如此淡定，崔盈盈这个宣传部主管更没想到云歌竟然在不打算对外公布消息的情况下就这样直接把云骐拉出去溜了！
    崔盈盈对云歌说道，“如果想要低调，只能把云骐好好藏起来，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云歌皱眉，“这不可能啊！”云骐是无人驾驶小车，要在各种路况下进行长时间的实验。
    崔盈盈开玩笑道，“那就只能我们公司占一大块地，建设一大片科技园区，在园区里建设出各种各样的路况，然后在园区里偷偷做实验了。”
    崔盈盈的语气中满是憧憬，“只要我们真的能够研发出第一台能够大规模投入使用的无人驾驶小车，公司拥有一大片科技园区也不是梦啊！”
    云歌顿时愣住了。
    她随着崔盈盈的话畅想了一下，发现这竟然是真的。
    云鸽无人机就能为公司带来如此高的利润，一旦云骐无人驾驶小车研发成功，应用的广泛程度根本是云鸽无人机无法比拟的！
    全国范围内的外卖、快递、以及其他方面的运输……如果全部使用云骐的话，到时候的利润云歌简直无法想象！
    一大片科技园区绝对能够轻松拥有！
    云歌想到这里，对待云骐的态度也变得不同了。
    云骐第一台实验机体型如此小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云歌一开始只是将云骐视为研究保镖机器人移动模块的过渡实验品。
    云歌研究的是路况采集能力、路线优化能力、以最短时间最快速度远离危险地点、甩开危险人物的能力。
    至于送外卖送快递的运货能力，并不是主要研究方向，只是为了避人耳目才附加上的功能。
    云歌态度转变之后，开始专心研究如何让云骐更好地发挥运输功能。
    第二台实验机的容量足足是第一台的三倍有余。
    更大的体积和重量，自然意味着更大的惯性。
    研究团队的最新目标，就是让新的实验机依旧能够达到上一台实验机的制动能力、转弯能力，同样灵便敏捷。
    经过多次的实验、反复的调整之后，终于达成目标。
    在此期间，云歌的第一篇论文也写好了大纲。
    谢教授之前就反复提醒云歌，写好大纲之后先拿给他看，或者拿给其他信得过的有丰富发论文经验的老师看。
    云歌对谢教授还是很信得过的，写好大纲之后，第一时间就给谢教授发了邮件。
    谢教授收到云歌的大纲后，惊讶道，“这么快？”
    如果他的学生都有云歌这样的效率就好了！
    人比人气死人，谢教授自从认识云歌之后，每次见自己的学生时都要在心中默念“这才是正常的”，才能让自己不生气。
    谢教授看完云歌的大纲，脸上的表情：=口=
    多亏他要求提前看一看！
    否则像云歌这样写论文，还不得把自己累死！
    谢教授大手一挥，在云歌大纲的前五分之一处画了一条线，对云歌说道，“到这里，足够你写一篇论文了。”
    谢教授对云歌的要求还是很高的，在他画线前的部分，大纲就能完善成一篇完整的论文。
    如果只求数量不求质量，把一个整体的内容切割成几块发表，谢教授为云歌画出来的大纲范围，何止能写一篇论文，分成三四篇写都没有问题！
    “你想往哪里投？”
    谢教授自己的研究生博士生发论文，都是谢教授给予期刊选择上的建议。
    不过谢教授猜，云歌心中应该已经有了想法。
    果然，云歌回答道，“我想发sci。”
    谢教授理所当然地点头。对于普通学生来讲，第一篇论文的目标就是sci，谢教授会觉得步子迈得有点大。但是对于云歌来讲，谢教授觉得这是肯定的。
    谢教授进一步猜测云歌的选择，“你想发autonomousrobots，还是journalofmechani□□sandrobotics，还是roboticsandautonomoussystems？”
    云歌摇头，“我想发tro或ijrr。”
    谢教授顿时目瞪口呆！
    tro和ijrr，全称是ieeetransactionsonrobotics和internationaljournalofroboticsresearch.
    ——是机器人领域的两大顶级期刊！
    谢教授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没能在这两大顶刊上成功发过一篇论文！
    这两个期刊审稿很严格很难中，录用率极低。
    业内人士对其有“神刊”之称。
    在这两个期刊上发表过文章，大概是什么概念呢？
    如果博士期间手里能有一篇一作的ijrr，那基本五年内可以横着走了！
    有一篇tro也差不多！
    只要在这两大顶刊上发过一篇文章，找工作就不用愁了——z科院自动化研究所、t大、s大……几乎可以随便挑。
    能在tro或ijrr上发表文章，那说明做的东西非常厉害，或者非常有创意。
    唔……这么想来，云歌正在研究的云骐，确实非常厉害啊！
    谢教授两颊有点微微发烫，“那我刚才在你大纲上画的那条线，你就当我没画过吧！”
    想要发表tro或ijrr，确实要把研究云骐的完整过程全都拿出来！
    谢教授承认自己被思维定式限制住了，但是云歌的节奏，他是真的跟不上啊！
    谢教授一边摇头一边笑道，“你还去p大读什么大学啊……”
    “距离你大学入学还有几个月呢，万一这几个月里你的文章被tro或ijrr收录了……”
    “那你的水平，都能直接在p大t大当教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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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1 章

    春光正好,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里的技术人员们每到周末，都忍不住去江边湖边以及周边的山里走走逛逛，当然少不了带上云鸽无人机一路相伴。
    只有云歌一周七天雷打不动地在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而且云歌在家里也不会休闲娱乐, 除了睡觉和运动, 就是在写论文。
    技术人员忍不住问道，“老板，你天天这样不觉得闷吗？现在是正是h市一年到头最好看的季节, 外面桃红柳绿的, 老板你怎么忍住不出去玩的啊？”
    云歌笑道：“怎么不出去玩了？不是天天出去测试吗？”
    技术员说道，“那怎么能一样啊, 测试是工作啊！而且测试不就是在马路上来回走吗, 又没什么景色好看……”
    云歌早就发现了，大概是公司里的技术人员工作时一天到晚对着电脑敲代码的缘故, 一个个都非常喜欢青山绿水, 每到休息时间都恨不得回归大自然。
    云歌自己对青山绿水倒是没产生什么特别的感情，她有时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全部的感情都化作了恨意, 然后被用光了。
    不过云歌却也很喜欢自己现在这种心无旁骛、步履不停的状态。
    于是她让自己放眼当下, 不要去想太多。
    春末夏初，云骐经过多轮的测试与改进, 已经大变模样。
    改进后的云骐, 分为外卖版和快递版, 两个版本。
    外卖版的小车云骐体积较小, 最多可以同时存放三十份外卖。每一份外卖都放在独自的绝热格子里, 为热的外卖保温、让冰的外卖不融化。
    外卖版的小车云骐会在工作时选择最高效率的取餐送餐路线。一路上取餐和送餐交替进行, 保证每一份外卖都在半个小时内送达。
    当然, 目前为止, 小车云骐还无法上楼送餐，只能将外卖送到楼下。
    小车云骐会提前五分钟给顾客打电话，然后非常准时的抵达送餐地点。
    顾客扫描二维码或输入取件码，小车云骐就会在车身侧面弹开对应的一格，将外卖送到顾客手中。
    即使在取餐送餐过程中，遇到耽误时间的意外状况，例如饭店迟迟没有出餐。云骐也会自动调整接下来的接单情况，缩短接单距离、减少接单数量，保证每一单都在三十分钟内送达。
    如果情况更加严重的话，周围其他的小车云骐还会前来支援！
    遇到意外状况的第一台小车云骐，会将自己接下来送不完的订单，对接送入前来支援的第二台小车云骐的绝热格子里。
    快递版的云骐，体积就要大的多了。
    使用快递版云骐的顾客们，需要提前在app上预约取件时间，然后云骐就会准时抵达取件地点。
    取件方式也是扫描二维码或输入取件码，弹开对应的存放快递的格子。
    等到真正投入使用后，云巅之歌科技公司还会再设立云骐专用自提柜，实现快递版云骐与自提柜的无缝对接。
    云骐将车内的快递放入自提柜格子中，不方便亲自从云骐手中取走快递的顾客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随时从快递柜中取走。
    .
    与此同时，云歌的第一篇论文也完稿了。
    她在谢教授的指点下，又修改了两轮，投给tro。
    云骐的研发过程一路顺利，云歌写论文的速度也令所有写过论文的人瞠目结舌。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乐极生悲。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突然遇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交通部门突然禁止云骐继续进行上路测试！
    无人驾驶方面，目前法律上还是一片空白。
    之前，第一台小车云骐实验机体型小巧就像一只玩具，行驶速度也很缓慢，上路测试时又有一群技术人员围在云骐周围，自然一路都畅通无阻，从未有交警阻拦。
    但是随着云骐一次又一次的改进，外卖版云骐的体积变大了，快递版云骐的体积更是已经超过了路上的一些汽车。
    行驶速度的上限也在不断提高。
    在这样的情况下，云骐在大众眼中，已经从一件玩具变成了一台真正的无人驾驶汽车。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尽量在封闭环境内进行测试。
    每一次改进后，都先在封闭环境内进行过无数次的测试，确定没有安全问题后，才会将云骐带到尚未通车的、道路尽头被封死的路段上进行测试。
    但是现在，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接到交通部门的通知，云骐在尚未通车的、道路尽头被封死的路段上进行测试，也是违法行为！
    日后必须禁止！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们全都无法理解，“怎么会这样？我们测试的路段都是没有人车通行的死胡同啊！”
    “那些尚未开通的路段两侧停车都不会被贴罚单，为什么我们进行测试却不行？”
    “没有人、没有车，我们谁也撞不着，根本不存在安全问题啊！交通部门怎么突然叫停我们的测试？”
    “无人驾驶汽车上路是违法的？我们违反了哪条法律？目前这方面明明一条法律都还没有！又谈何违反法律？”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尝试与交通部门进行沟通，然而交通部门的态度十分强硬！
    “既然交通法规里没有写着允许无人驾驶汽车上路，那么无人驾驶汽车就不能上路！”
    然而问题的矛盾就在于此。
    没有立法就不能上路测试，不能上路测试就不会诞生真正能上路行驶的无人驾驶汽车，没有无人驾驶汽车就没有这方面的立法……这样就陷入了死循环！
    云骐的研究也会因此停摆！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所有人都非常焦急，谁知道法律法规要再过多久才能改变呢？如果是半年一年还好，可如果是三年五年十年呢？
    明明云骐已经拥有了上路的能力，却要被这样一直耽误下去吗？
    对于科研人员来讲，没有比这个更残忍的事情了。
    这简直就像把即将诞生的小孩子，硬生生地塞回妈妈的肚子里。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表示愿意为云骐负全责。假如云骐造成任何车祸，云巅之歌科技公司都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为了能进行上路测试，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上上下下一齐努力。
    宣传部门不停地搜集国外的案例。然而却并没有什么收获。
    不知不觉中，无人驾驶方面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已经走在了全世界的最前列！
    在他们的前方，根本没有别人的先例可以参考。
    公司员工们甚至发动自己的私人关系，寻求法律专家、社会学专家的帮助；
    邀请记者与名人进行访谈，探讨无人驾驶汽车上路的话题；
    想办法联系交通部门的领导，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点……
    然而这些努力全都失败了。
    云歌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果然，几天之后，她脑海内的剧情书再次发生了变化。
    慕司琛与林清漪谈情说爱时，提到了一句，【慕家已经注意到云骐了。】
    这并不奇怪，全国人民都已经注意到云骐了，云歌当然不认为慕家会是例外。
    【“漪漪，上一次飞跃未来无人机，我承诺给你的——让你做代言人，让你重新在娱乐圈红起来——这一次全都会在无人驾驶汽车上兑现。”
    “之前我失去了多少，这次我全都会夺回来。”
    “把我受到的伤害，百倍、千倍的奉还给我的敌人！”】
    显然，慕司琛口中的敌人，正是云歌。
    最起码也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
    云歌十分怀疑，云骐突然被禁止上路测试，就是慕司琛或者说慕家所为。
    可惜，慕家要采取怎样的行动，剧情书中却根本没有提到。
    因为这既不是男女主两人谈情说爱的内容，也不是男主展现自己偏执霸道的内容。
    云歌：!!(╯'-')╯︵┻━┻
    如果交通部门一直不允许云骐在尚未通车的路段进行测试，云歌倒不会多想。
    但是像现在这样，之前明明允许，又突然被禁止。朝令夕改。顿时让云歌警惕起来。
    何况剧情书中的内容也能对应的上。
    云歌对自己也有清醒的认知——身为一名恶毒女配，她人生中99.9%的困难，都来于自主角。
    .
    在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一片愁云惨淡时。
    一个好消息像一剂强心针一样给所有人带来了希望！
    云歌投稿tro的论文，收到了修改意见！
    ——minorrevision！
    ——小修！
    审稿人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希望云歌都能在论文中阐述，即使这样，依旧是“minorrevision”！
    谢教授看到数量足足有二十多个的问题，先是愣住，然后喜上眉梢！
    “提出这么多意见，还是让小修，这说明非常想收你的论文啊！”
    谢教授当了这么多年的教授，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
    根据谢教授的经验，这岂止是想收云歌的论文，简直是非常非常非常想收云歌的论文！
    “你认真修改一下，下次肯定就是直接接收了！”谢教授满脸笑容。
    然而谢教授浑身的喜悦，却丝毫没有传染给云歌。云歌声音冷静地提醒谢教授，“您仔细看看这二十多个问题……”
    谢教授定睛细看，但依旧茫然，“怎么了？”
    云歌回答道，“你看这些问题，像不像有人在努力制造和云骐一模一样的无人驾驶小车，遇到了二十多处无法攻克的难关。”
    “对方把这二十多处无法攻克的难关，依次写在评审意见里……”
    “希望我这个研发团队的核心人物给出答案。”
    谢教授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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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2 章

    “这……这是有人想窃取你的研究成果？”谢教授半天才回过神来, 擦干额头上的冷汗，声音中依旧带着一丝颤抖。
    “是谁？tro……ieeetransactionsonrobotics……ieee，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会是m国创建的！难道是m国试图窃取我们的科研成果？”
    一瞬间, 谢教授浑身汗毛倒竖。
    “这必须要立刻上报给国家！”
    “不, 也不一定是m国……”谢教授又很快摇头，“ieee毕竟是国际性的协会，是世界上最大的专业技术组织之一, 拥有来自175个国家的36万会员……”
    “或许这与ieee相关, 但也有可能这只是审稿人自己企图盗取商业机密……”
    谢教授深吸几口气后，冷静下来, 再看审稿人提出的问题, 也能从中看出不对劲之处。
    云歌撰写的是一篇科研论文，讨论的全都是科技问题！
    但是在审稿人提出的二十多条问题中, 对方希望云歌补充说明的, 全都是制造上的、商业上的具体问题！
    对方的企图昭然若揭！
    谢教授简直怀疑，自己第一遍看到的时候，为什么竟然会一点也没有看出问题来？
    对了, 他那时太激动了。
    他满心满眼都是“minorrevision”的状态！
    根据谢教授多年的学术经验, 云歌这篇论文收到的审稿意见中，字里行间写的全都是——
    “这篇论文立刻就要被接受了！”
    “审稿人对这篇文章非常喜欢、寄予厚望, 赶快回答按照审稿人的所有问题, 赶快按照审稿人的要求修改论文, 然后论文就会被收录发表！”
    “云歌的第一篇论文就能发tro！这是怎样的殊荣！！！”
    审稿人确实挖了一个大坑。但是这个大坑, 的确有非常非常大的可能不会被发现！
    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 得知自己写的第一篇论文即将被tro这样专业领域数一数二的神刊接受, 怎么可能会不激动上天？
    即使谢教授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 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 获得过无数令旁人惊叹的成就……
    甚至这篇论文都不是谢教授自己的，云歌也不是谢教授的学生，两人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谢教授依旧激动到上天了！
    激动到谢教授完全没有发现这个大坑！
    而云歌，她比谢教授年轻太多、比谢教授单纯太多，云歌还没有深入地接触过科研圈，甚至云歌还没有上大学……而谢教授只是一个旁观者，这却是云歌自己的论文！
    可以说，一旦云歌的论文发表在tro上，那这就是一项打破世界纪录的奇迹！
    在这样的情况下，云歌有可能保持冷静、缜密、警惕……发现审稿人的阴谋吗？
    谢教授想来，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说实话，云歌是如何做到的？
    谢教授想的越多，就越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世界上真的存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难道世界上真的存在突然中了一亿彩票依旧冷静自持的人？
    而且这个人就正在自己面前？
    更何况，审稿人的阴谋远远不止这么简单。除了会被情绪蒙蔽双眼之外，云歌想要避开这个坑，依旧需要太多的优秀素质——
    但凡云歌对于tro这样的权威有一点盲从之心，云歌就会落入陷阱。
    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学生，真的有可能对tro没有盲从之心吗？
    那可是tro啊！机器人领域的顶级神刊！
    全中国的教授想要在上面发论文都难如登天！
    但凡云歌对于科研成果的保密有一点的疏忽大意，云歌也会落入陷阱。
    可是一个尚未接受过专业的科研训练，更没有接受过保密训练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具有这方面的警惕？
    甚至连谢教授自己，不，谢教授可以说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教授，都不会拥有云歌这份警惕！
    这背后是有原因的，这么多年来，虽然祖国的科技一直在突飞猛进，但是依旧落后于m国等发达国家。
    国内的科研工作者们一直在努力追赶，对发达国家的科技进行学习、模仿、借鉴，甚至包括山寨。
    山寨不道德吗？国内的科研人员们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要想想中国科技落后的局面是谁造成的！
    中国的科研人员奉献汗水甚至鲜血，通过科技强国来改变国家落后挨打的局面。
    而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发达国家又设置了多少壁垒、多少困难，用尽全力阻挠我们国家的崛起！
    只有站在发达国家的肩膀上，才能省下极多的时间和成本，以最高的效率完成科技强国。
    因此谢教授，以及国内绝大部分教授，当前的思维还很难转变过来。
    一直以来，中国都是落后的、要学习其他国家科学技术的那个角色……突然之间，角色颠倒了！
    现在中国在无人驾驶技术上是世界领先的！
    应该防备的是自己的技术被外国偷走！
    当初外国是怎样防备我们的，我们当然也要构建同样的壁垒来保护我们国家的领先技术！
    绝大部分教授们都还转不过弯来，云歌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警惕？
    偏偏云歌真的有。
    这一连串的大坑，得知论文即将被接受的狂喜、对世界权威的崇拜迷信、对中国与发达国家角色互换的警醒……云歌竟然全都避过去了！
    谢教授完全无法想象，云歌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大概这就是天才吧？除了天才，谢教授想不到第二个答案了。
    即使像现在这样，云歌真的发现了这个阴谋，而且躲避过去了。
    这个提出二十多个问题的审稿人，也未必会得到惩罚！
    对方大可以说，自己只是对云歌的研究课题太感兴趣了，所以激动之下提了一长串的问题，并没有盗窃研究成果的意图。
    即使云歌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这些问题的答案依旧是写在云歌的论文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云歌的研究成果。
    对于审稿人来讲，这样做有极大的可能性成功，而且没有一点风险。
    估计审稿人现在，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的阴谋已经失败了吧？
    “不论这个审稿人背后是谁，这是谁的阴谋，我们都要立刻上报给国家！”谢教授面色凝重。
    云歌赞同谢教授的说法，“当然，越快越好。”
    “不过，我觉得你有可能把问题想的严重了。审稿人的背后未必是m国，我更倾向于对方是国内在商业上的竞争者。”
    谢教授满脸疑惑，“是谁？”
    云歌回答道，“还记得倒闭的飞跃未来公司吗……慕家持股百分之九十几，当初的损失，也全都是慕家承担的。”
    谢教授满脸震惊，“你认为是慕家？”
    “慕家买通tro的审稿人？这当然有可能，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再厉害的学术大牛也有可能被打动，慕家当然出的起钱……”
    “但是慕家这么做的话，他们确定这件事后续的发展，会一直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吗？”
    如果不是遇见这个阴谋的是云歌这样的天才，谢教授想到之后的后果，内心像是坠入冰窟一样寒冷。
    谢教授双手颤抖地报警了。
    警方听完来龙去脉之后，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层层上报！
    最终，一位年约五十岁、浑身充满正气的警察，带着一群下属与云歌对接。大概为了避免云歌紧张，下属中不乏年轻一些的女警察。
    “这件事，你做得非常棒！”领导赞扬云歌。
    “你保护了我们国家的科技安全！”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云歌从头到尾都表现得非常冷静，让警察非常意外。
    因此当云歌开口说自己的想法时，警察也非常认真的聆听。
    云歌说道，“如果你们不想打草惊蛇，想要顺藤摸瓜的话。”
    “我可以回答审稿人的二十多个问题。但是在关键问题上，我可以回答——”
    “保证审稿人和当前所有科研专家都发现不了的——”
    “但是会导致无人驾驶程序出现严重问题的——”
    “错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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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已修改，如果觉得不连贯的小天使们，麻烦清除缓存重新看一下。
    第94章是云鸽参加机器人大赛的比赛过程，第95章是比赛结果及其造成的地震。
    第96、97、98、99章都是新内容！

 第 103 章

    云歌将自己对慕家的怀疑, 也告诉了前来了解情况的警察。
    虽然云歌没有证据，但是警察依旧非常认真地对待她说的每一句话。
    尽管云鸽无人机让飞跃未来无人机完全卖不出去，导致慕家直接损失上亿, 股值损失万亿的事情, 早已人尽皆知。
    警察依旧让云歌描述了一遍，并且写下详细的笔录。
    对于国家，云歌还是很信任的。
    因为上辈子, 她误认为祁旸是导致她家破人亡的凶手, 一次又一次地试图伤害祁旸，但是祁旸一直被国家保护地非常好！
    云歌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至于后来, 慕司琛当着林清漪的面, 把祁旸一枪爆头……也并非国家对祁旸的保护不利，而且慕司琛假装用林清漪的人身安全来威胁祁旸, 作为深情男配的祁旸, 主动支开了保护他的军人们，只身一人，去救林清漪。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不过这辈子, 云歌从祁旸身上丝毫看不出恋爱脑的样子。
    她也直言提醒过祁旸了, 希望祁旸可以保持清醒警惕，不被剧情裹挟。
    一大群警察围在云歌身边, 云歌心中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云歌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问道, “我的科研水平有多高时, 国家就能派人来保护我了？”
    云歌努力回忆, 上辈子祁旸为国家做出了怎样的贡献后, 国家才派人保护他的。但是云歌怎么也想不起来, 上辈子的她对科研一窍不通, 丝毫不关心这方面的消息。
    或许祁旸上辈子的研究, 从头到尾都是保密的，根本没有对外公布过。
    而剧情书中，更是不会有这种与主线完全无关的内容。
    既然现在自己身边就坐着警察，似乎还是警察中级别挺高的领导，云歌索性直接询问。
    弄清楚怎样才能被国家保护后，云歌自己或许可以朝着那个方向努力！
    一身正气的陈警官听到云歌的问题，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把云歌一个年轻小姑娘给吓坏了！
    陈警官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问道，“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难道你觉得自己的人生安全会受到威胁吗？”
    云歌点头，“对。上次让飞跃未来破产，对慕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次我回复的错误答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对慕家造成的损失恐怕会比上次更大。”
    “一而再、再而三。我一个人给慕家造成这么大的损失，难免慕家不会采取违法的手段。”
    “毕竟只要从□□上消灭我，那就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陈警官脸上的神色顿时无比严肃，“我不懂科研，不知道什么水平的科研人员才会让国家长期派人保护……”
    陈警官大脑飞速运转，有这样的事情吗？根据他浅薄的理解，院士就是最厉害的科研人才了吧？但是全国那么多院士，也没见国家派人贴身保护啊？
    最主要的是，科研人员们根本没有这样的需求啊！
    越是厉害的科研人员，越是专心学术，每天扎在论文堆和实验室里，环境非常简单纯粹。
    科研人员是为世界带来福祉，让世界越变越好的一群人，因此人们都尊敬、感激科研人员。
    与商界、政界的人物相比，科研人员绝对是最安全的一群人！
    有谁会想去伤害一位科学家呢？
    不过云歌的情况，的确非常特殊。云歌自己开公司，也算半个商界的人物。而且巧合地一次又一次对慕家造成重创——是的，陈警官认为这都是巧合。
    现在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甚至连慕家自己，都没想到云歌是在故意狙击他们。
    陈警官对云歌说道，“常态的保护确实有点难度，但是如果这次tro审稿人真的是慕家在背后指使的话……短期内的保护应该是可以的，我会帮你申请。”
    陈警官与云歌的交谈中，看出云歌真的十分怀疑这件事是慕家所为，甚至可以说笃定这件事是慕家所为……
    陈警官不明白云歌为什么会这样想，在陈警官看来，这件事是m国等发达国家所为的可能性更大。
    大概云歌太过害怕了，如果是m国等发达国家所为，对方只会想办法获得云歌的科研成果，或者用非常丰厚的条件将云歌吸引过去，不可能对云歌的人身安全造成伤害……但如果真的是慕家所为，慕家与云歌早有怨恨在前，那么云歌的人身安全或许真的有几分危险。
    陈警官心中升起一阵对云歌的心疼。云歌面上虽然非常冷静，但是从云歌的思维方式中，陈警官已经看破了云歌的紧张不安。
    陈警官将自己下属的电话告诉云歌，叮嘱云歌存成一键拨号的快捷键，“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提高警惕是对的，正是你的警惕保护了我们国家的科技信息安全，但也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也会通知你所在辖区的派出所，让他们多留心你家附近的动静。”
    陈警官采取的行动都十分实际。
    云歌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谢谢您。”
    陈警官一脸严肃，“不用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云歌将自己接下来准备做的事情向陈警官说明，“我将会在公司里清查商业间谍。”
    “清查的过程不会被对方发觉。”
    “等我查出来是谁后，避免打草惊蛇，我直接将对方的名字告诉您。”
    陈警官眼中第一次出现惊讶的神色，“你怎么知道你的公司里有商业间谍？”
    云歌眼尾微微上挑，弧度锐利如刀，“当然有。”
    “否则tro审稿人提出的问题，就不是二十多个，而是二百多个了。”
    .
    云骐无人驾驶小车的研发工作，虽然云歌是核心人物，但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做完所有的工作。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成立了云骐无人驾驶小车的研发团队。
    云歌身为恶毒女配，深知自己的运气比不上主角，因此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研发团队中的每位成员，只负责一部分的内容，对于其他部分的内容是没有权限的。
    不同模块的成员彼此之间需要严格保密。
    而最核心最关键的技术，只掌握在云歌自己一人手中。
    而tro审稿人提出的二十多个问题，无一例外，全都是研发云骐过程中保密级别最高的，只有云歌一个人知道的部分。
    陈警官听到这里，心中一沉，赞同云歌的想法，“这不太可能是巧合，应该确实是你公司里有人泄露了机密。”
    “但是你怎么能在对方不发觉的情况下查清是谁呢？”
    云歌微微一笑，“能用技术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
    云歌的猜测是否正确，答案很快就隐隐浮出水面。
    “无人驾驶车不上路测试是不可能的，目前国家也允许在封闭场所进行测试，但这个还远远不够。”某政法大学的褚教授说道。“必须要进行立法应对的研究。”
    “法律帮助不了新技术，但是也不能拖后腿！”
    褚教授发言后，无数自媒体与传统媒体立刻进行了报道。许多媒体不约而同地选用了褚教授的同一句作为标题——《法律帮助不了新技术，但是也不能拖后腿》。
    褚教授在法学界的地位很高，他发声后，顿时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倒了整整一桶润滑油一样顺畅。
    仿佛有一双隐形的手为无人驾驶技术按下了允许通行的按钮。从此之后，一路绿灯。
    交通部门立刻允许无人驾驶小车在尚未通车的路段上进行上路测试。
    交通部门还成立了专门的部门，对无人驾驶汽车在封闭空间内进行测试，通过测试后会颁发“允许上路测试”的证件。
    每一辆获得此证件的无人驾驶汽车，就可以在正常路段上测试了！
    每一个改变，看起来都很美好。
    从此之后，一路绿灯。
    就连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上上下下，都认为是他们之前的努力终于取得了成果！一片欢腾！
    广大网友们也全都对这次政策上的超高效率表示赞叹。
    “太棒了！只有这样的高效率，才能跟得上科技腾飞的速度！”
    “我们国家正在以几倍速快步向前！这一次，法律确实没有为新技术拖后腿！”
    “云骐无人驾驶小车，这是在云鸽无人机之后，我国又一个世界领先的技术！身为中国人太自豪了！”
    “我相信不久后的未来，我们国家就能追赶上，甚至超越过那些发达强国，而且需要的时间，或许比我们每个人想象的都要更短！”
    但是陈警官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法学界地位崇高的褚教授牵头发声——媒体全方位地跟进讨论——交通部门前所未有的反应速度……
    陈警官已经可以确定！tro审稿人背后不是m国不是r国，就是国内的组织！
    外国巴不得中国永远不允许无人驾驶汽车上路测试，怎么可能会推动这件事？何况即使是m国这样的强国，也没办法把手伸这么长，在中国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能量……
    这样的能量，让陈警官心惊！
    陈警官的级别已经很高了，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立刻继续上报！
    法律界的专家教授，甚至交通部门里也有人被腐蚀渗透了……
    陈警官心中已经相信，云歌猜中了。
    陈警官上报后，上级很快下达命令，“密切关注慕家。”
    国家开始彻查慕家的国内国外关系，彻查慕家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这一切都在秘密进行，慕家集团对此一无所知。
    陈警官十分确定，秘密彻查没有走漏任何风声。
    因为慕家集团在无人驾驶技术一路绿灯之后，十分高调地宣布——
    慕家集团的天琛科技公司，突破技术难关，研发出可以载人的无人驾驶小轿车“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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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苏念穿越之初，以为自己手握种田剧本，平平无奇农家女，神农血脉奔小康。
    不想一朝画风突变，种田变修仙，她终于可以如愿当个小仙女了！
    可惜，苏仙女的灵根还没测，就发现现阶段的进展有些过于眼熟，她好像其实是……穿书。
    这本书的气运之子.大男主是她哥，亲哥，一母同胞的亲大哥！
    躺赢已经指日可待！
    等等，为什么她哥做的事情和剧情走向不一样？
    哥你醒醒！你可是要称霸仙界的未来仙王啊！不要放弃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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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4 章

    慕家旗下的天琛科技公司, 宣布青牛无人驾驶载人小轿车已经研发完毕，并且通过了交通部门组织的封闭环境内测试，取得了上路测试资格证。
    这个消息, 犹如一个重磅炸-弹, 瞬间激起千层浪。
    “什么情况？之前网上天天说的无人驾驶小车不是叫云骐吗？怎么又改名叫青牛了？”
    “搞错了搞错了！云骐和青牛，完全是两回事！
    云骐是送货的，有外卖版和快递版；金牛是载人的！
    云骐是云歌的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研发的；青牛是慕家集团旗下天琛科技公司研发的！”
    “卧槽！慕家这次不声不响憋了一个大招啊！载人的无人驾驶汽车安全方面的要求肯定比送货的无人驾驶汽车更高！因此青牛的研发难度肯定也更高！”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慕家这是吸取了上次大张旗鼓地宣传飞跃未来无人机, 结果被云鸽无人机全方位碾压, 导致飞跃未来无人机一架也没卖出去、飞跃未来公司破产的教训了吗？这次一直秘密研究，直到取得上路测试资格后才宣布好消息。”
    “慕家这次直接弯道超车了啊！”
    “大家发现了吗？上次无人机是云歌和慕家的pk, 这次无人驾驶汽车又是云歌和慕家的pk！慕家这次是憋足了力气, 想要一雪前耻吗？”
    “这次慕家赢了！明显慕家更胜一筹！”
    “哇！两大科技公司互相battle！这个剧情我喜欢！”
    “云歌和慕家就这样一直竞争下去吧！我们太欢迎这样的良性竞争了！今天你发明更厉害的无人机……明天我发明更厉害的无人驾驶汽车……下一轮又该云歌的公司带来最新科技了！”
    “不错不错，两家科技公司就像左右两条腿, 比赛着向前迈步, 谁也不甘落后。你一步我一步，科技向前一大步！”
    “其他的科技公司难道没有被激发起斗志来吗？一起来啊！努力进行科技研发吧！下一个赢家可能就是你们！”
    甚至还有网友为此画了漫画，将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与慕家旗下的天琛科技公司, 画成中国科技的左右两条腿。
    漫画中的两条认真比赛的小短腿, 让一众网友们大呼可爱！
    网上万物皆可磕cp的风气，云歌早已习惯了。
    仅仅云歌知道的, 她自己在网上的cp就有好几个, 一起学习直播过的祁阳、在ioi上竞争过的r国少年基里尔, 甚至还有将云鸽送上珠峰的职业登山运动员雷南·奥兹特克……
    云歌每次看到, 都是一笑而过。
    但是这一次, 云歌看到这幅漫画, 差一点就将手机扔出去！
    她闭上眼睛连续深呼吸, 竭力控制着自己气愤到颤抖的双手, 将手机轻轻放下。
    许久之后，云歌才渐渐冷静下来。
    她不怪网友，网友们对真相一无所知。
    她厌恶和痛恨的只有慕司琛和慕家。
    不过，网友们现在越是为青牛感到自豪，将来知道真相后，对身为盗贼的慕家就越是痛恨，痛恨慕家彻底欺骗了自己的感情。
    .
    网友们青牛无人驾驶载人小轿车的上路测试，燃起了非常高的兴趣，密切地关注着上路测试的时间和地点。
    不少网友相约着想要去现场观看。
    大家还纷纷询问，有没有网络直播。
    可惜这一次慕家让网友们失望了。青牛进行上路测试时，交通部门会对测试路段进行交通管制，将通过车辆数与通过行人数严格控制在与平日相当的水平。以免太多人步行或开车前往，将道路堵塞。
    慕家或许是吸收了以前全网直播时在全网人民面前丢脸的教训。这一次慕家没有开启网络直播，仅仅是邀请了数量有限的记者，到现场见证青牛第一次上路测试。
    显然，被邀请的记者，慕家都提前打好了招呼。
    如果第一次上路测试顺利完成，记者们当然会大夸特夸；
    万一第一次上路测试出现了什么意外，这些记者也会将影响控制在小范围内，不会大肆报道。
    甚至在报道中巧妙地运用一些写作手法，让读到新闻的人们认为慕家虽败犹荣。虽然慕家这一次上路测试失败了，但是依然在无人驾驶领域做出了非常伟大的贡献。
    ——假如慕家真的是自主研发，而不是做贼盗窃他人成果的话，这倒是真的。
    云歌眼中满是不屑。
    .
    五月十五日，慕家研发的青牛第一次上路测试。
    获得采访资格的记者们早早等待在测试路段两旁，无比激动地等待着见证这着历史性的一幕。
    支好三脚架、放好摄像机，选定最好的拍摄角度，摩拳擦掌地准备拍照片、拍视频！
    几乎所有记者都携带着云鸽无人机，如今云鸽无人机已经成为了记者必不可少的设备。
    云鸽无人机从各个角度都能拍摄。
    飞到高处从上向下俯拍、飞到低处从下向上仰拍、飞到不高不低的位置像相机一样从侧方拍摄……
    云鸽无人机比相机更灵活！不需要摄影师站在相机后，至少要有可以一个人和一个机位需要的空间。云鸽无人机只要有一个小小的缝隙就能飞过去，摄影师在手机屏幕上就能看到画面，非常方便拍照时找角度。
    明明是青牛的上路测试现场，目之所及却全都是云鸽无人机。
    慕司琛看到这一幕，顿时无比厌恶的皱起眉头。
    慕司琛身边的秘书非常善于察言观色，“慕少，我让记者们把云鸽无人机全都收起来？”
    慕司琛语气冰冷：“不用。”
    虽然他对云鸽歌无人机厌恶至极，但这是青牛第一次亮相的关键时刻。
    既然记者们使用云鸽无人机能够拍摄出质量更高的照片和视频，那么为了让青牛第一次亮相更加完美，慕司琛不会让自己的私人情绪影响到今天的正经事。
    只是如此一来，慕司琛的心情更差了，脸色难看得吓人。
    身旁的秘书战战兢兢，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
    测试时间到！
    青牛车身装饰着美丽的鲜花，从道路尽头缓缓驶来！
    道路两旁的所有记者全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拼命想要看得更清楚。
    闪光灯顿时闪成一片，快门的咔嚓声和人们的惊叹声交织在一起。
    这不仅是青牛的第一次上路测试，还是全国首次无人驾驶汽车上路测试，交通部门非常重视。
    交通部门从交警、汽车年检工作人员、新车上牌检查人员等多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中抽调。
    然后将这么多人组合在一起，并经过培训，组成了一支全能的上路检测队伍，一起对青牛进行上路测试。
    随着青牛行驶来，距离大家越来越近，人们看得越来越清楚。
    青牛的驾驶位真的没有人，只放置着一个撞击测试人偶！安全带系在人偶身上！
    同样的，副驾驶也没有人，放置着一个撞击测试人偶。
    后排座位上，坐着一位真人乘客——是天琛科技公司的科技人员！青牛无人驾驶载人汽车的总设计师！
    第一次上路测试，青牛内后排就坐着真人，可见天琛科技公司对青牛多么有信心！
    如果不是有万全的准备，又怎么敢让真人坐进去？
    一时间，记者们全都拼命拍摄，拍摄的焦点全都是透过敞开的后排座位玻璃窗，拍到里面的青牛总设计师。
    “总设计师看起来还挺年轻的？”
    “是啊，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
    “他叫什么名字？之前履历如何？”
    尽管现场没有任何人知道答案，但依旧不妨碍所有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青牛行驶过的路段并不空旷，甚至有些路段有些拥堵。
    无数云鸽无人机一路跟随着青牛拍摄，记者们一边跟着青牛跑，一边通过手机将无人机拍摄到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
    接近十字路口，青牛减速；
    前方的车停下，青牛刹车；
    路口左转弯，路口右转弯；
    前方路面有坑，青牛轻松绕开；
    前方车辆速度一直很慢，再前方又有充分空间，青牛超车……
    青牛的表现，比车技最为高超的老司机开车，更加完美！
    道路两侧的人们掌声不停！
    许多人激动的双手手掌都拍红了！
    突然，有一颗足球从青牛前方滚过。
    有些记者的视线被遮挡，并没有看到这颗足球，看到这颗足球的记者们，也并没有当回事。
    刚才青牛早已完美躲避了好几个障碍物，有体积更小的，还有运动速度更快的。
    在足球从青牛前方滚过的同时，一架一直跟在青牛身边飞行的云鸽无人机，突然垂下来一条又长又宽的红色条幅！
    条幅迎风飘扬，上面印着两个黄色的大字——“恭喜”。
    记者们都以为这是天琛科技公司准备的，纷纷拍照。
    “这是上路测试结束了吧？”
    “是吧，该测的都测了，庆祝的条幅都撒下来了！”
    然后，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
    青牛向右转向，躲避左前方的足球，行驶速度不减——径直朝着道路右侧的行道树撞过去！
    现场的尖叫声连连响起！
    在一片惊声尖叫中，砰地一声，青牛撞在粗壮的行道树上！
    青牛是硬生生地被撞停的，安全气囊弹出，挡风玻璃碎裂，车头深深地凹进去一大块。
    记者们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后，立刻一窝蜂地涌到撞停的青牛前，拼命拍摄照片。
    是，慕家提前与他们打好了招呼。
    他们拍的照片很可能都不能发。
    但是不能发的照片也有价值啊！如果慕家不让他们发这些照片，那就要花钱来买！
    一张十万！不，这样能够惊动全国的新闻，照片一张最起码要二十万！
    记者们挤到青牛之前，震惊地发现，副驾驶位上的防撞测试人偶，脖子竟然歪掉了！
    如果副驾驶位上坐的是真人的话……此时说不定已经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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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5 章

    蜂拥而至的记者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突然想起青牛里坐着真人啊！总设计师就坐在后排！
    所有目光都射向后排车窗，“总设计师？您没事吧？”
    “您还清醒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总设计师半是被撞的、半是被吓的，整个人都是懵的。
    明明那么高大的一棵树, 青牛却像突然失明了一样！
    就像一头被蒙住眼睛的疯牛, 丝毫没有减速地径直朝着大树撞去！
    总设计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胸前就被安全带狠狠地勒了一下，然后头又撞在了前方座椅上。现在他胸前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同时头晕恶心想吐。
    总设计师一秒也不想在青牛无人驾驶汽车内多呆, 刚才会发疯撞树，谁知道现在撞停的车, 一会儿还会不会再发疯开起来。
    总设计师现在对青牛充满了恐惧！
    要是再来这么一次, 他可就真没命了！
    总设计师忍着胸口的疼痛，打开车门, 像逃离爆炸现场一样快速从青牛里逃离！
    记者们看到总设计师看向青牛的畏惧目光, 一时间也心生恐惧，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但是很快，职业的敏感胜过了本能的恐惧, 记者们意识到当前的画面全都是爆点！
    瞬间, 所有记者全都拼命拍照！
    闪光灯连成一片，比青牛亮相时还要还要密集！
    无数采访的话筒朝着总设计师怼去, 都快塞进总设计师嘴里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严重事故？”
    “这是否证明无人驾驶技术目前还远远没有成熟？”
    “你快速从青牛里出来, 是害怕青牛再次发生不可控的事故吗？”
    “你看起来很恐惧, 你在恐惧自己亲手设计的无人驾驶汽车吗？”
    “您需要救护车吗？”
    总工程师在满耳的尖锐质疑声中, 突然听到了一句温柔的关切的询问。他立刻大声回应, “对！我需要救护车！”
    “我的肋骨可能断了！可能还有脑震荡！”
    总工程师话音未落, 记者们就像是闻到血腥气的狼群, 瞬间更加激动起来, 拼命拍摄！
    总工程师猛地抬头，看向发出温柔关切的询问的记者，然后在记者的脸上看到了与声音截然不同的表情！
    那个记者的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的温柔与关切，全都是计谋得逞后的得意！
    他被算计了！
    总工程师愤怒地大喊，“你这个骗子！”
    一片混乱中，天琛科技公司的工作人员们终于迟一步的反应了过来，“采访结束了！”
    “记者们放下相机！收起话筒！立刻离开！”
    “不要采访了！都说了采访结束了！”
    然而抓到大新闻的记者们，又哪里甘心这样离开，一个个全都抓紧最后的时间多拍几张照片。
    突然，哐当一声！一位记者的相机被人一把夺走，重重地摔在地上！
    “艹！哪个孙子——”记者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摔碎摄像机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少。
    “十倍赔偿。你，拿钱，滚。”慕司琛面色冷若寒霜。
    .
    青牛路测的日子，无数网友们在网上蹲守最新报道。
    然而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媒体发布有关的只言片语。
    “路测结束了吗？”
    “路测成功了吗？”
    “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天琛科技公司，到底什么情况？倒是说句话啊？”
    天琛科技公司的微博下、慕家集团的微博下，还有慕总、慕少的私人微博下，全都被网友们的询问占满了。
    然而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网友们又去找现场采访的记者们——不少记者们得到前往青牛路测现场采访的资格后，都激动地发过朋友圈等——然而现场的记者们也全都失联了！
    .
    此时此刻，记者们已经全都被从青牛路测现场“请”到了慕家集团的大会议室里。
    每位记者将所有设备的储存卡都上交后，才被准许离开。
    记者们敢怒不敢言。
    虽然慕家请到现场的记者都是提前打好招呼的，但是记者们同意报喜不报忧时，可没想到能有这样爆炸性的新闻，他们以为已经通过了封闭环境内测试的青牛顶多会有一点小缺陷、出一点小故障。
    这样爆炸性的新闻，谁最先报道出去，谁就能名利双收！
    可惜，记者们都没有胆量和权势滔天的慕家对着干。
    唯一的安慰，就是慕家给每位记者的封口费足够多。这一次的封口费，顶的上记者辛苦两年工作的收入了。
    只是，慕家的威逼利诱，也不能保证所有人都会乖乖低头。
    被慕司琛摔了相机的刘记者，交上记忆卡脱身后，却越想越气！
    慕家欺人太甚！
    给十倍赔偿就可以随便摔人相机吗？
    刘记者深夜回家后，忍不住对自己定居n国的表哥倾诉，“表哥我和你说，那个慕少就是个傻x！今天青牛路测撞了个稀巴烂……”
    刘记者的记忆卡虽然被慕家收走了，但他拍的照片全都是立刻上传云端的！
    刘记者说道激动处，将云端里的照片发给n国的表哥看。
    表哥听完之后，既为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遭受这样的对待而气愤，更想曝光青牛的事故真相！
    “这怎么能瞒着呢？如果不让大众知道青牛现在有多么严重的问题，万一天琛科技公司对青牛小修小补一下，就让青牛上路了呢？”
    “必须曝光！让舆论来监督无人驾驶汽车！”
    “让有关部门用最严格的标准对无人驾驶汽车进行测试！”
    刘记者听到表哥要曝光，有些害怕，“算了吧，慕家权大势大……”
    表哥说道，“怕什么？你什么都不要做，我来曝光！”
    “我在n国，慕家再厉害，难道还能把手伸到n国来？”
    “现在我就曝光他们！”
    .
    网友们询问的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样，得不到丝毫回复。
    “卧槽！感觉青牛路测真的出事了啊！”
    越来越多的网友，都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一直到深夜，网上终于出现了关于青牛的消息！
    然而发布消息的，不是天琛科技公司、不是慕家集团，也不是慕总、慕少，也不是任何一个记者！
    是一个根本没有粉丝的所在地为n国的微博小号。
    微博号是新注册的，但是发布的消息却足以让全网地震！
    《青牛变疯牛！路测现场突然撞树！副驾测试人偶脖子拗断！后排总设计师遭受重伤！》
    网友们看到标题后，就倒吸一口冷气。
    然后来不及看详细描述现场状况的大段文字，就被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和动图吸引了全部目光。
    动图里，青牛无人驾驶汽车方向一转，丝毫没有减速地朝着大树冲去，猛地撞在树上！
    还有一张动图，总设计师满脸恐惧地逃离车祸后的青牛，跌跌撞撞脚步不稳，却拼命想突破记者的重围往外挤。
    照片就更清晰了，碎裂的挡风玻璃、严重凹陷的车头、脖子断掉脑袋耷拉在一旁的测试人偶……
    网友们瞬间炸了！
    “这完全是马路杀手啊！”
    “真是青牛变疯牛！突然就发疯了！”
    “太可怕了！万幸是撞树了，要是撞到两侧的记者堆里，得撞死多少人啊？”
    “万幸路测的时候问题暴露了，要是问题没暴露出来，青牛无人驾驶汽车真正上路，道路上的其他汽车、自行车和行人，就全都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
    “怪不得一整天没有青牛路测的消息呢！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天琛科技公司把消息全都压下去了啊！”
    “有没有懂行的专家解释一下，青牛为什么会突然发疯撞树啊？”
    网友们在网上向各个专家提问，而云歌的名字无疑是被最多人圈的那个。
    云歌的微博私信箱，更是早已爆炸了。
    网友们关心青牛的车祸原因，更关心云骐是否会存在同样的问题。
    “云骐安全吗？”
    “云骐何时会进行上路测试？”
    “请问云骐和青牛的无人驾驶原理是相同的吗？云骐会不会也突然失控？”
    为了避免人们对青牛的不信任，扩大到所有无人驾驶汽车上，影响小车云骐的前景。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立刻宣布召开一个发布会。
    发布会上，云歌认真地解答了大家的疑问——
    “青牛发生事故的原因……我并不知道青牛的内部系统是怎样的，也没有亲眼看到事故现场，只是在网上看到了一些照片和视频，因此不方便妄自揣测。
    但是通过照片和视频——大家都觉得青牛在撞树前，像是突然被‘蒙住了眼睛’一样——所有无人驾驶方面的专家学者都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青牛这次发生故障的原因，就是被‘蒙住了眼睛’。
    传统开车上路，靠司机的眼睛判断路况——那么无人驾驶汽车判断路况的‘眼睛’是什么？
    目前，无人驾驶汽车的‘眼睛’大体上可以分为三类——lidar技术、雷达、相机。
    天琛科技公司并没有公布过青牛采用的是哪种技术，或者哪几种技术的组合。但无论是哪一种技术，都是‘眼睛’出了问题，出现了感应盲区。
    还有两种可能性较低的情况，是‘大脑’出了问题，或者是‘眼睛’与‘大脑’之间连接的‘神经’出了问题。
    我们以基于相机的无人驾驶思路为例。云骐的‘眼睛’就以相机为主，雷达、红外探头作为辅助。
    第一步要做什么呢？machinelearning，也就是离线训练分类器。
    打个比方，一个刚从山区里出来的、从来没见过车水马龙的小孩子，他在道路上遇到很多情况，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的。
    他的眼睛没有问题，能将一切看得很清楚，但是他的大脑里完全没有处理这些状况的经验。那么他遇到一些状况时，就反应不过来，或者反应速度很慢。
    无人驾驶汽车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需要训练无人驾驶汽车的‘大脑’，让‘大脑’在遇到任何情况时都能迅速做出正确的应当对。
    这对算法的要求很高，因此青牛也有可能是在算法上出现了问题……”
    云歌在发布会上的回答深入浅出，即使之前对无人驾驶技术毫无了解的人，也完全能够听懂。
    云歌条理清晰的分析、对小车云骐使用技术毫不回避的态度、以及自信的语气神态……每一点都在增强看到发布会的人们对小车云骐的信心。
    人们说不出具体的原因，但是种种因素综合在一起，让大家心中产生同样的想法——
    云骐和青牛是不一样的。
    云骐的无人驾驶技术成熟稳定。
    在发布会的最后，云歌更是为所有人喂了一颗定心丸。
    “云骐也已经申请了上路测试许可，云骐上路测试时，会百分百还原模拟青牛发生事故前遇到的状况。
    这样的状况，云骐完全可以应对。
    十天后的上路测试，欢迎大家共同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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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6 章

    十天时间明明很短, 但是对焦急的网友们而言显得十分难熬。
    网友们每天都在期待着议论着即将到来的云骐路测。
    “剧可靠消息，这一次各个部门效率高得惊人，立刻对新技术敞开了立法和实际使用的大门, 全都是研发青牛的天琛科技公司一手推动的！或者说是天琛背后的慕家集团一手推动的！没想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慕家全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咦？不是吧？云骐研发出来后，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也一直在推动立法和使用啊？”
    “云巅之歌一个刚成立的科技公司，哪里能和慕家比人脉比能量呢？大家看看时间线就清楚了。云骐研发出来后, 云巅之歌根本推不动, 各方面没有一点进展。然后突然有一天，一路绿灯, 紧接着就宣布了青牛研发成功的消息, 立刻开始路测……究竟是云巅之歌推动的，还是慕家推动的, 这还看不清楚吗？”
    “慕家这次明显是想对上次飞跃未来无人机输给云鸽的事情, 报仇雪恨啊。可惜了，青牛自身质量不过关，慕家再有能量也没用。”
    “建议慕家要么放弃尖端科技, 就在传统领域深耕吧。研发新科技一次两次都不行, 看来慕家在这方面能力不行。”
    “哇！那这次云巅之歌也太爽了吧！云歌公司无法突破的障碍，全都被慕家扫清了。慕家扫清障碍之后, 自己的青牛一下子完蛋了, 广阔的市场全都让给云骐了！”
    “啊, 我突然感觉, 云巅之歌的发布会就是踩在青牛背上往上飞啊！”
    “哈哈哈哈哈谁也别怪谁吧, 青牛当初一直将消息瞒的死死的, 直到拿到路测许可才突然公布, 明显就是想奇袭云骐啊！现在青牛科技水平不过硬, 自己倒下了，也不能怪云骐跟在后面乘凉了。”
    “就凭云鸽无人机那么牛逼又那么便宜，我就无条件地站云巅之歌！希望这次云骐也不要让我们失望！”
    “挺好的，两大科技公司就这样一直竞争下去吧！比拼谁的技术更新、谁的产品更好、谁的价格更低……我们大家坐收渔翁之利！”
    “青牛路测只允许受邀记者前往，云骐路测全程网络直播。仅从这一点来说，云骐明显就比青云自信多了！等待云骐路测成功的好消息！”
    .
    在万众期待下，漫长的十天时间终于过去。
    云骐路测即将开始！
    距离直播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直播间里就有很多观众进进出出了。
    直播开始前半小时，同时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两百万，而且人数还在以惊人速度增长！
    张秘书作为直播的总负责人，看着飞速增长的在线人数，不停地与各个小组的工作人员做确认，语速快得像连珠炮，“网站访问量还有多少空余？”
    “确定我们准备的带宽足够吗？”
    “在线人数突破三百万了！”
    “看来路测正是开始时，在线人数肯定会突破五百万！到时候可以保证一切顺畅吗？”
    “现在情况怎么样？延迟严不严重？有没有卡顿？”
    明明云巅之歌早已不是第一次全网直播，张秘书以为自己和工作人员们都已经有了经验，但是看到像坐着火箭一样飞速上升的在线人数，所有人依旧都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每个人讲话语速都飞快，有什么事情都是一路小跑。
    .
    与此同时，z大男生宿舍。
    陆岭、赵一宸和郑建业的宿舍里挤着十来个男生。十来个男生围在同一块电脑屏幕前，等待着云骐路测直播开始。
    z大校园网网速有限，大家担心每个人各自看直播会拉慢网速。
    相邻三个宿舍里想看云骐上路直播的男生们，提前早早商量好，一起到陆岭宿舍里，用陆岭在宿舍里的台式机屏幕看直播。
    为了这次直播，陆岭还特地升级了自己的校园网服务，升到了费用最高、价格最高的那一档。
    不止他们三个宿舍这么做，据他们所知，几乎所有的宿舍都是这么做的，凑在一起用一台电脑，保证最快的网速。
    男生们原本以为自己对无人驾驶汽车更感兴趣，没想到女生们的兴趣也一点都不比他们弱。
    有同校女朋友的男生们，早早就听说女生宿舍里也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来陆岭宿舍里看直播的男生们，都觉得自己运气不错。附近几个宿舍里，只有陆岭在宿舍里摆了台式机——台式机比笔记本屏幕大，看得爽快！
    直播开始前十五分钟，直播间里已经有了画面，男生们激动地喊了起来，“就在这条路上路测吗？”
    “这条路距离我们学校不远啊！真想去看现场！”
    “得了吧，现场进不去的，能看到同步直播就已经很好了，青牛当初可是不敢直播呢。”
    “不是说这次直播可以多个视角切换吗？怎么切换？我们先试试功能！”
    .
    与此同时，b市韩婉蓉所在的留学机构里。
    韩婉蓉进入直播间后，将直播窗口最小化，打开工作用的文档假装自己在工作，然后时不时打开直播页面看一眼。
    同事李姐看到韩婉蓉这样，顿时笑了，“没事的小韩，你不用这么紧张。”
    “王总不会再来我们办公室了。他刚刚来办公室转完一圈后，就钻到他自己办公室里，关上门看云骐路测的直播去了！”
    “你忘了？王总也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铁杆粉丝，他自己都要看直播，不会来抓我们的！”
    韩婉蓉听到李姐的话，感觉有道理，就把直播窗口最大化，占满整个屏幕。
    李姐对韩婉蓉说道，“直播网址是什么来着？你也发给我一个。”
    很快，一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面前的电脑上，都打开了云骐路测的直播页面。
    韩婉蓉进入直播间最早，因此延迟时间最长。每个画面都比刚刚进入直播间的同事要晚半分钟。
    韩婉蓉心中焦急，但是又不敢退出直播间重新进入。眼看直播就要开始了，在线人数已经突破六百万了——韩婉蓉从来没有见过在线人数这么多的直播！
    谁知道这时候退出了，还能不能再挤进去？
    万一退了再也进不去，那她可就要哭死了。
    这次全网直播，是提供多视角画面的。除了贯穿始终的云鸽无人机伴飞拍摄角度，还在一些高难度路段上提前架设了摄影机。
    到时候观众可以自己选择切换不同的视角，也可以同时观看几个视角，将直播画面一分为二、一分为四，每个视角都不错过。
    因此韩婉蓉不敢退出直播间，万一退了之后进不去了，她和同事共用电脑，就不能只按自己的心意选择直播视角了。
    而且直播预告中说了，小车云骐的路测将会长达4小时！
    这可是一场持久战！四个小时的直播，肯定还是坐在自己的电脑钱看着更舒服！
    小车云绮将从城西到城东，跨越大半个城市！
    甚至会经历周末晚饭时间前最为拥堵的晚高峰时段。
    时间这么长、路程这么远的路测，并不是交通部门的硬性要求，而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主动为自己提高了路测标准。
    云骐的路测标准，无论是时间上、距离上、还是路况上，都远远超过了当初的青牛！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对云骐的信心可见一斑。
    理智上，韩婉蓉知道云巅之歌会选择这么做，自然是有把握的。但情感上，韩婉蓉依旧为云巅之歌悬着一颗心。
    要知道晚高峰时的路况，韩婉蓉自己有时候都开不好。晚高峰那么拥堵，大多数司机心情都不会太好，韩婉蓉需要变道时，经常迟迟插不进去，每一辆车都不肯相让……
    无人驾驶的小车云骐，真的能够应对这样高难度的路况吗？
    .
    云骐路测开始。
    驶入道路上，汇入车辆中。
    一开始，云骐的路测内容与青牛没什么分别，都是交通部门的硬性要求。
    接近十字路口，云骐减速；
    前方的车停下，云骐刹车；
    路口左转弯，路口右转弯；
    前方路面有坑，云骐轻松绕开；
    前方车辆速度一直很慢，再前方又有充分空间，云骐超车。
    不过很快，在完成这一系列硬性要求内容后，云骐开始接受难度更高的挑战——
    上高架、下高架；
    进隧道、出隧道；
    通过单行道、驶入驶出环岛……
    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几百万人，但是弹幕数量却并不多。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路过关斩将的云骐，根本顾不上发弹幕。
    直到小车云骐在一个路口转弯之后，弹幕数量突然增多。
    “这条路好熟系！”
    “这就是青牛出事故的那段路吧！”
    “是不是要模拟复原青牛发生事故前的状况了？”
    “卧槽！竟然真的在原地点模拟，这复原度，100%！”
    “网友们都什么火眼金睛啊？每条路不都差不多吗？大家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网友们的猜测没有错。小车云骐又行驶了一小段路，居高临下的直播画面中，清晰地显示了一位工作人员在路边踢足球，足球一路滚入云骐车辆左前方的全过程。
    与此同时，一架一直跟在云骐身边飞行的云鸽无人机，突然垂下来一条又长又宽的红色条幅！
    很明显，这个红色条幅，比青牛出事故前遇到的条幅，更长、更宽、更厚。
    条幅迎风飘扬，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印着两个黄色的大字变成了——“测试”。
    条幅遮挡住前方的防风玻璃，假如司机碰到这样的事情，也一定会慌神。
    但是云骐完美避开不停滚动的足球和遮挡视线的条幅，有条不紊地化解了危机。
    直播中适时响起解说，“这样的情况，会遮蔽司机的眼睛，但却不会遮蔽云骐的‘眼睛’。云骐的眼睛，也就是感应识别系统，由多多种类型的感应识别元件组成……”
    直播间的弹幕中顿时满是赞叹，“真的厉害！说实话，我是驾龄十几年的老司机，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我都不敢保证自己不出事故。”
    “云骐真棒！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云骐的技术已经这么成熟了，竟然还不开放载人，只是用来送外卖和送快递。其实我觉得载人也完全没问题了啊！”
    “对啊！云骐什么时候开放载人功能呢？那我就不用去学开车了，直接买一辆无人驾驶汽车载我上下班嘿嘿嘿……”
    就在观众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直播间里响起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随后，直播画面中出现了一辆救护车，正在飞快地驶来。
    “这是怎么回事？”
    “真的救护车？”
    “可是这段路在堵车啊！救护车怎么通过？”
    就在观众们焦急的时候，处于拥堵中的车队前方的小车云骐，将车头呈45度偏移。
    “云骐在干嘛？”
    “车身怎么突然歪了？”
    “云骐也出现bug了？”
    直播间中大部分观众正一头雾水时，有人一语道破，“45度让路法！”
    “小车云骐在采取45度让路法！”
    直播间中的观众们反应过来后，拥堵的车队中的司机们也纷纷反应过来了。
    云骐带头，后方车队中的车辆，也全都将车头呈45度偏移。
    许多司机都打开车窗，朝着位于云骐前方的车辆大喊，“45度让路！”
    很快，左右两条车道上的车辆全都45度偏移后，两条车道中间就出现了一条生命通道！
    救护车畅通无阻地从中飞驰而过。
    救护车通过后，所有参与的司机，不约而同地鼓掌。
    直播间中，观众们的烟花也连成一片。
    “云骐太厉害了！”
    “云骐是第一个45度让路的！”
    “如果没有云骐带头，路上其他司机未必能想起，也未必知道45度让路法。”
    “这一次，云骐是最大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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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7 章

    #云骐带头使用45度让路法#的话题瞬间登上热搜第一。
    原本位于热搜第一的#云骐路测全网直播#从第一位变成了第二位。
    整个热搜榜上, 超过三分之一的话题都被云骐占据。
    一开始还有不明真相的网友看到如此惊人的热搜数目，质疑云巅之歌买热搜买过头了。
    然而看到小车云骐在拥堵的双车道上第一个呈45度偏移，带动前后的所有车辆为救护车让出了一条生命通道的短视频后, 再也没有人说出任何质疑的话了。
    “天哪！云骐的表现完全突破了我对无人驾驶的所有想象！我原本以为无人驾驶汽车能够安全行驶、不出车祸, 就已经是极限了。云骐竟然能够在救护车远远行驶来的时候，立刻采用45度让路法，带头让出生命通道。”
    “云骐真的太棒了！反应比任何一个司机都要快！”
    “实话实说, 云骐比我聪明。”
    “云骐比我聪明太多了！”
    “我一个普通人类, 干嘛要去和云骐比智商？找虐吗？”
    “看到云骐让路的那段视频，我的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我曾经陪着妈妈坐在救护车里被堵在路上过, 那种滋味, 真的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希望那辆救护车里的人可以平安。”
    云骐路测直播直播时几百万人在线，已经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据了。而云骐带头为救护车让出生命通道的视频, 观看量更加惊人, 粗略估计，半天时间内就已经有几亿人看到了这个视频。
    可以说，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们都知道了云骐的名字, 也知道了云骐有多么优秀。
    在全世界无数人为云骐而激动时, 慕家集团中，慕司琛满脸狰狞地质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
    “青牛的所有设计、所有程序, 不应该和云骐一模一样吗？”
    “慕家先是买通了云骐研发团队中的成员, 得到了大部分云骐的资料。连研发团队成员也不知道的机密, 慕家费尽心血, 买通tro的审稿人, 让审稿人帮我们套出那些机密。”
    “你知不知道慕家花了多少钱, 又冒着多大的风险？”
    “你向我保证过,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你向我保证过，青牛会和云骐一模一样！云骐有多优秀，青牛就有多优秀！”
    “结果呢？结果青牛一头撞上了大树，现在人人都管青牛叫疯牛！”
    “而云骐模拟了一模一样的场景，云骐在同样的场景中，没有出现任何事故！”
    慕司琛脸上青筋直跳，朝着总设计师大声吼道，“为什么会这样？你说啊！”
    总设计师面目空洞，双手用力揪着自己头顶的头发，嘴里不停重复着同样的话，“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明明我是从云歌论文里抄到的答案！！！”
    与此同时，云歌收到陈警官发给她的最新消息后。
    云歌重发了一篇修改后的论文给tro，“很抱歉，上一次我的回答中，存在几处错误……”
    “希望没有对你们造成误导。”
    .
    云歌将修改后的论文重新发给tro，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审核自己论文的审稿人，绝不会是杰森·曼昆了。
    是的，虽然tro的审稿制度是严格的盲审，理论上来说每位投稿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审稿人的名字，但是云歌已经知道自己的审稿人就是杰森·曼昆。
    也就是他，被慕家收买，故意给出minorrevision状态后，建议云歌在论文中阐述清楚慕家复制无人驾驶汽车过程中无法攻克的难题。
    用如此龌龊的手法套取云歌之巅的商业机密、套取中国的科研机密。
    这一切，国内的警察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都查清了。
    此时，杰森·曼昆已经在飞往中国的飞机上。
    在云歌准备云骐路测直播时，杰森·曼昆就已经收到了一个来中国参加学术会议的邀请。
    杰森·曼昆收到邀请后，一开始看到会议地点在中国，是想要拒绝的。
    “中国……太远了，仅仅在航班上就要花费那么多时间。”
    杰森·曼昆已经不年轻了，长途飞行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苦差事，“更不要说还有该死的时差。”
    然而，杰森·曼昆看到参加这个会议能得到的“报酬”之后，杰森·曼昆顿时改变了主意！
    这是一个他没有听说过的学术会议，不过没关系，让杰森·曼昆心动的原本也不是在会议上讨论学术。
    杰森·曼昆将邮件上的各项标准指给妻子看，“会议将为您提供5万美元的机票补贴、3万美元的住宿补贴……”
    “中国人真的是……那个词怎么说呢？人傻钱多！”
    妻子看到这样的数额，也感到十分惊喜，“哇！看来中国举办的这个会议，并不在乎钱，他们只是想尽量多的请来世界知名的教授……”
    “这倒是一个明智的做法，毕竟没有这么高额的补贴，我怀疑这个会议上实在没几个厉害的人物出席。”
    “所以你决定去了？”杰森·曼昆的妻子问道。
    杰森·曼昆笑道，“为什么不呢？”
    他指着邮件对妻子说，“你也和我一起去吧？你看，邮件里写了欢迎携带配偶，而且配偶前往也有机票补贴。”
    “这简直是直接给教授们送钱了！”杰森·曼昆的妻子感慨道，很快决定，自己与丈夫一起前往中国。
    杰森·曼昆与妻子两人持旅游签证抵达中国。
    在入境中国时，被捕。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我是受邀来参加学术会议的！”
    杰森·曼昆震惊地辩解道。
    “没有错，杰森·曼昆。”警察进一步核实确认杰森·曼昆的身份。
    “你涉嫌从事商业间谍活动，窃取商业机密。”
    至于那个报酬不菲的“学术会议”，自然是警察安排的钓鱼执法行动。
    .
    《中国检察院宣布以侵犯商业秘密罪起诉一名m国人》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多名技术人员因出卖公司机密被捕》
    《天慕集团旗下各公司共数十名员工涉嫌侵犯商业秘密被捕，量刑或高达七年》
    一开始，并没有人将这三条新闻联系在一起。
    然而很快，就有火眼金睛的网友发现了问题。
    “云巅之歌里的技术人员出卖公司机密，慕家几个公司里的高管犯了侵犯商业秘密罪……这两件事，我怎么觉得是同一件事呢？”
    “卧槽？这意思是说慕家窃取了云歌公司的机密？”
    “什么机密呢……细思极恐……”
    “慕家的青牛和云歌的云骐！”
    “卧槽！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很快，网友们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随着案件侦查的深入，报道出来的信息也越来越多——云歌之巅科技公司员工出卖的正是云骐的无人驾驶系统程序！
    慕家集团使用不正当手段窃取的，也正是云骐的无人驾驶系统程序！
    一时间，全网哗然。
    “我说怎么之前青牛瞒的死死的，一点消息都没有，然后一夜之间就要上路测试了呢？原本还以为青牛瞒的这么死，是想要一雪前耻，想要奇袭云骐。现在才知道真相！原来根本是慕家偷了云歌研发的无人驾驶系统！青牛根本是照搬照抄云骐的！可不是一夜之间就有了嘛？东西偷到手就有了啊！”
    “卧槽卧槽，慕家太不要脸了，如果不是青牛出了事故，这一次慕家的青牛可就真的赶在云骐前面了！到时候慕家大赚特赚，云歌这个真正的研发者却被偷去了所有。”
    “而且慕家的财力、人脉等各个方面，云巅之歌一个新公司，根本都比不了。”
    “慕家小偷！！！”
    “为什么新闻里写的是‘天慕集团旗下各公司共数十名员工’？我认认真真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这数十名员工里，有高管、有中层、有基层，但是没有一个姓慕的！”
    “啊，怪不得之前云巅之歌努力推动上路测试，却迟迟没有进展，青牛一研发出来，立刻就获得了路测的许可……当初我们想的太天真了！”
    “结合新闻一起看——《jt部副部长因贪污受贿被免职》——受的是哪里的贿呢？肯定是慕家的啊！”
    “青牛撞树撞的可太好了！整个局面都被这一次撞树挽救回来了！”
    网上各个大v都在帮忙梳理事件经过。
    然而这时候，人们依旧没有将“中国检察院宣布以侵犯商业秘密罪起诉一名m国人”这条消息与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直到网友们看到被起诉的m国人杰森·曼昆所做的一切。
    “我的天哪……我仿佛在看电影……”
    “亲眼看见了现实版的商战。”
    “云歌真的太厉害了吧？竟然能识破这样的阴谋诡计！如果我是云歌的话，看到自己的论文即将被tro录用肯定就晕了头了……我问了身边的几十个博士同学，所有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当然审稿人让补充什么就赶紧补充什么啊！那可是tro啊！”
    “艹艹艹！慕家也太不要脸了吧！为了骗取机密无所不用其极！”
    “急死了！大家怎么都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慕家怎么保证，审稿人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后，只会把答案乖乖告诉用钱收买他的慕家？”
    “卧槽卧槽卧槽！我意识到了！慕家这么做是疯了吗？？？”
    “什么科技无国界……傻子才会相信这样的傻话！就算科技无国界，审稿人自己可是有国籍的！”
    “天哪！慕家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偷取的是世界领先的技术！我们国家自己研发出来的世界领先的技术！慕家为了自己赚钱，让一名m国的审稿人套取我们国家的科技机密！”
    “如果我是那个审稿人，我得到这些答案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将这些问题的答案告诉我的国家！难道m国出不起比慕家更高的价钱吗？难道m国还会亏待把世界领先的技术从中国带到m国的本国教授吗？”
    “我气疯了！慕家所有人全都去死吧！”
    网友们的担忧，并不是无的放矢。
    很快，警方又给出了最新声明。
    杰森·曼昆在收取了慕家的巨额贿赂，将云歌的论文内容泄露给慕家后，果然还在m国各个公司内寻找第二个、第三个买家。
    只是因为中国警方速度太快，杰森·曼昆还没有来得及和第二个、第三个买家谈好价格。
    所以云骐无人驾驶的核心技术，还没有被泄露出去。
    网友们得知真相后，无比庆幸，又无比后怕。
    慕父发表声明，严厉谴责了天慕集团旗下多名公司内所有犯法的员工，表明天慕集团一定会积极配合警方调查，绝不姑息员工的犯法行为。
    这个声明一发出，全网网友都炸了！
    之前的新闻里，就有网友将几十个高管、中层和基层员工的名字从头看到尾，王某、李某、赵某某……就是没一个姓慕的！
    现在慕家的声明更是在撇清关系——慕总、慕少、慕家所有人都不知情，全都是天慕集团里的高层带着中层基层在违法犯罪！
    网友们怎么可能相信？
    “如果只是天琛科技公司里的人犯法了，我还相信慕家人不知情，现在是天慕集团旗下七个公司里的人都参与了！慕家人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难道那七个公司的高管不约而同去做这样犯法的事？还不是慕家命令的！”
    无数网友联名上书，要求彻查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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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8 章

    云歌的粉丝们刚刚看完云骐路测的直播, 为云骐的出色表现而欢欣激动时，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跳到了法制频道。
    一时间，粉丝们对云歌的崇拜全都化作了满心的心疼！
    期末考试结束后, 终于被妈妈允许完整版云骐路测直播回放的韩琪琪, 刚看完直播回放后，就看到了这一连串的法制新闻，再结合大v们的分析, 韩琪琪整个人都懵了。
    “慕家怎么这么坏啊……”韩琪琪哭着扑到妈妈怀里。
    韩婉蓉连忙安慰女儿：“好在没有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 警方现在也已经在彻查了。”
    z大校园里，陆岭、赵一宸、郑建业, 三人向各位同学们发放倡议书, 请同学们在倡议书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
    不需要他们对事件做出过多解释，青牛抄袭了云骐、慕家盗窃了云歌的科研成果, 还差一点让国内领先的科研成果泄露出去、危害国家的利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 z大学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同学们接到倡议书后，毫不犹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些同学主动加入陆岭三人的队伍, 帮忙一起发放和收集倡议书。
    全网都在要求彻查慕家。
    其实, 不需要舆论的监督，警方早已在搜集慕家牵涉到这个案子之中的证据。
    然而, 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这件事的确是天慕集团旗下公司高层作为, 所有的线索追溯到高层后全都中断了。根本找不到慕家对此知情的证据, 更不要说, 慕家指使高层的证据了。
    陈警官愤怒的用拳头锤击桌子：“我不相信！”
    “这不可能！”
    “慕家在骗傻子吗？没有他们的指使, 公司高层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
    陈警官的上级领导示意陈警官冷静下来：“但是目前的证据的确如此。”
    “我们警方必须用证据说话, 不能靠怀疑做事。”
    “而且, 涉案的高层, 的确有动机，自主的去做这些违法犯罪行为。即使真的没有慕家人的指使。”
    “毕竟那些高层身上都有不低的公司股份，如果青牛真的能够赚取巨大利益，那么高层们也可以从中获得巨额财富。”
    陈警官双眼通红：“可我还是不信。”
    陈警官的领导说道：“我也不信，但是警方办案只能靠证据。”
    “当前证据不足，那我们就继续找。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我相信终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陈警官感到深深的无奈，慕家根深叶茂，背后自然有□□。
    但是这一次，天慕集团所作所为性质极其恶劣、舆论极其沸腾，jt部副部长都因此锒铛入狱。
    即使慕家背后还有其他的□□，此时也绝对不敢出手相助，反而恨不得撇清关系。
    这次彻查慕家，成立了最高级别的专案组，陈警官也是专案组一员。他在破案过程中，确实没有感到任何阻力，所有部门都在全力配合。
    然而就是找不到任何慕家人参与犯罪的证据。
    “慕家不过仗着自己有钱！只要钱给到位，犯罪的事情自然有大把人替他们做！”
    “他们自己高枕而卧，逃避法律的制裁！”
    怒火点燃了陈警官的双眼，让他中年的脸庞重新变得年轻，“我不会放弃的。”
    .
    天慕集团几十名员工被捕后，迟迟没有更新的消息。
    显然，这一次，慕家人全都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这一结果，让广大民众十分难以接受。
    广大民众自发的抵制慕家旗下的所有企业所有产品。
    网友们整理的出慕家在各个领域的产业名单，呼吁大家全都避开。
    名单在网上转发破百万。
    网友们看到名单后，全都被吓了一跳！真是不整理不知道，一整理深挖才发现，原来慕家的产业已经深入到三大产业之中！
    第一产业包括农业、林业、牧业和渔业；
    第二产业包括制造业、采掘业、建筑业、水电油气、医药制造；
    第三产业包括商业、金融、通讯、教育、水利、文化、体育、娱乐、房地产……
    到处都是慕家的踪迹！
    慕家占股100%的、慕家占股98%的、慕家占股95%的……平时很多人们并不会去思考属于谁的产业，如今一追根究底，发现全都是慕家的。
    “卧槽！好恐怖！我浑身汗毛倒竖！”
    “这……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国计民生都掌握在慕家手里了？”
    “这是什么汤姆苏剧情？慕家的商业帝国版图，比小说里的还要夸张！果然小说比不过现实！”
    “震惊地发现我新买的房子就是慕家的房地产公司建造的，也是慕家的物业管理，我……我总不能把新房卖了吧！新房的地段、学区什么的都很好，眼看我女儿就要上小学了，总不能耽误孩子读书。想来想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联系业主委员会，让业主委员会投票更换物业了！”
    “慕家的化妆品我可以不用、慕家的衣服我可以不买……但是我长期服用的药，是慕家的。这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得吃药续命。”
    网友们用抵制慕家产业的方式，身体力行地维护公平正义。
    然而，网友们绝望地发现，他们根本无法完全避开慕家的产业。
    网友们的愤怒，全都化作了深深的忧虑。
    愤怒或许是一时的，当青牛抄袭事件过去后，人们也就渐渐忘记了，会继续为了生活的便利，恢复到之前使用慕家的商品和服务的生活惯性中去。
    但是现在人们心中产生的深深的忧虑，无疑会持久得多。
    人们不再为了惩罚慕家，而是有意识地去支持那些被慕家挤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其他公司——哪怕其他公司的商品和服务，短期时间内与慕家还存在差距，人们也愿意给其他公司成长的时间和空间。
    更何况，许多人做出新的选择后，发现完全不比慕家的差！
    各个公司也竭尽全力地提升产品、提升服务、降低利润……
    这些公司等待了几十年，终于等来了这样一个机会，自然要死死抓住！
    以往，不是他们不想和慕家竞争，而是根本竞争不过——
    最好的人才，都会去慕家的公司里；
    最低的成本，只有慕家能够达到，因为慕家的销量最大。
    最新的设备、最优的技术、最棒的营销……慕家有钱、有积累、有人脉，慕家和他们根本不在同一个赛道。
    如今，他们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
    慕家公司中的无数员工，有基层、有中层，也有高管、有骨干，纷纷从慕家的公司中辞职！
    当然，辞职的人是少数。大部分慕家集团下的员工，为了慕家集团比其他公司更高的薪水，都在继续自己的工作。
    毕竟慕家人，距离他们太遥远了，从来没有哪个员工见过。即使是在慕家集团旗下的公司里工作一辈子的员工，从入职到退休，工作几十年，也没有见过慕家人一面。
    公司究竟是谁在持股，与普通员工根本没有关系。
    他们每天的工作内容都是合法的，公司经营的业务也都是合法的。这次虽然天慕集团下有几十人被捕，但是天慕集团旗下的公司遍布全国，被捕的几十个人他们根本没听说过名字，很多都距离他们公司上千公里呢！何况这件事和自己所在的公司根本没关系！自己所在的公司里一个被捕的都没有！
    何况警方也没有给慕家人定罪啊？说不定真的是子公司的总经理和高管们自作主张呢……
    总不能为了这么虚无缥缈的原因辞职，然后去做薪水降低20%的新工作吧？他们也要养家糊口啊……
    继续留在慕家集团中工作的人是大多数，但这世界上也从来不乏理想主义者！
    勇敢地选择离开慕家集团的人，即使只有1%，在庞大的基数下，这1%的人也为其他公司注入了新鲜血液！
    最近一顿时间，猎头们全都忙疯了！
    从慕家集团中出来的人们，被各个公司争抢！
    而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无疑成为了最多人想要进入的公司。
    但云歌全都拒绝了。
    她需要人才会自己培养，从慕家集团中辞职的人才，谁知道是人才还是间谍？
    虽然慕家集团这次遭受了重创，但是只要钱给够，自然不乏愿意为慕家冒险做事的人。
    云巅之歌刚刚被警方带走十几个泄露公司机密的人，云歌可不想再迎来一波。
    这一次，慕家受到的损失，可就不仅仅是股值损失亿万那么简单了。
    慕家也不乏竞争对手，竞争对手们纷纷趁你病要你命。
    包括林清漪所在的林家。
    林家可是从黑道洗白上岸的家族，行事作风自然狠厉。
    林清漪听到父母在讨论趁机从中夺取利益、对付慕家的计策。
    她默默地将父母说的每一个字，都牢记在心里。
    然后拨通了祁旸的电话，“祁旸哥哥，我偷听到爸妈说，他们准备对付慕家的手段……”
    林清漪一字不落地将自己听到的话，全都告诉了祁旸哥哥，“祁旸哥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祁旸挂掉电话之后，立刻联系云歌，将自己听到的所有内容全都复述给云歌。
    祁旸的语气中满是疑惑，“林清漪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祁旸以为林清漪是想请他帮忙，让他帮助慕家躲避林家的明枪暗箭。
    但是直到最后，林清漪也只是在哭诉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字未提让他帮助慕家的事。
    云歌听完祁旸的话，唇畔绽开一朵笑花。
    有趣，真是有趣。
    云歌笑道，“她说了什么，自然就是想对你说什么。”
    祁旸的声音满是不可置信，“你是说，她就是想把林家对付慕家的计划告诉我？”
    云歌点头，“是的。”
    至于祁旸接下来会怎么做，那就是祁旸自己的选择了。
    最重要的，是林清漪把这个关键的消息，告诉了祁旸。
    显然，在慕家受到重击后，林清漪不知道慕家未来会顺利度过危机再次崛起，还是会一蹶不振再无翻身的机会……开始分散押注了。
    林清漪不再全都押注在慕司琛一个人身上。
    祁旸，就是她押的第二注。
    林清漪下决断如此之快，让云歌叹为观止。
    不过云歌转念一想，林清漪确实是这样的性格。
    上辈子林清漪一直是“慕少的千金影后”，前提是上辈子的慕司琛一直很强、越来越强。
    玛丽苏女主角，当然要有全世界最美的裙子、全世界最大的豪宅、全世界最闪的钻戒……和全世界最强的男人。
    不够强的男人就像不够闪的钻戒，都配不上玛丽苏女主角。
    只会令她脸上蒙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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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9 章

    慕司琛曾以为飞跃未来公司倒闭后, 他被创始人之一用刀刺伤，已经是人生中最悲惨的经历了。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后，慕司琛刚养好伤, 境况就变得比那时更糟糕一万倍。
    现在慕司琛每次出门, 都要随身带上三倍的保镖，没有二十多个人围着他，慕司琛就没有安全感。
    慕家集团锒铛入狱的几十名员工, 一直到现在, 还有家属在不停闹事。
    如果说这些家属的情绪慕司琛还能够理解的话，那些与慕家毫无利益关系的陌生人也对他恨之入骨, 慕司琛实在无法理解。
    的确, 青牛抄袭了云骐，但是利益受损的只有云巅之歌科技公司, 关其他人什么事呢？
    慕司琛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夜之间就跌入了这种过街老鼠的境况中。
    这一次, 慕父没有对他发怒——慕父闻听噩耗直接晕倒了，住院一个多星期才回家。
    慕司琛还知道，医生建议慕父吃一段时间的药调理身体, 然而慕父却以最快速度停了药——慕父和慕母, 已经联系了代孕，准备用两人的精子和卵子, 找年轻健康的女人代孕几个孩子。
    不是一个, 是几个。
    显然, 慕父慕母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慕司琛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青牛这一次, 慕司琛吸取了上次飞跃未来无人机的教训, 不再提前大量生产、大量囤货。
    慕司琛准备模仿云鸽无人机的做法, 在路测成功后, 一边出售一边生产, 用最小的本金，把整个资金链盘活。
    谁知道，这一次连生产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原本慕司琛计划的很好，他计划青牛抢先一步抢占市场，打败云骐，就像当初云鸽无人机打败飞跃未来无人机那样。
    等他做到之后，上一次慕家丢掉的脸面，就又被他重新赢回来了！
    而云歌在云骐失败后，公司资金链也会断裂，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也会像飞跃未来科技公司那样破产。
    那时，慕司琛一想到这里，嘴角就露出愉悦的笑容。他这么做可不仅仅是为了报仇，当然，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他可没有那么浅薄——慕司琛计划在云歌的公司倒闭之后，用高薪将云歌挖到慕家的公司里。
    慕家会给予云歌最顶尖的科研人员的待遇，只要云歌能够一直研发出云鸽无人机、云骐无人驾驶汽车这样领先世界的高科技产品。
    甚至命名权，慕家也可以让云歌继续保留，以后的高科技产品，依旧可以用云字打头。
    慕司琛设想的十分美好，先搞垮云歌的公司，消灭云歌的傲气，再将云歌收为己用。
    云歌只需要专心搞好科研，慕家什么都不会亏待他——钱、房子、车子、保姆、司机……慕家可以满足云歌的所有要求，配备一个团队来为她服务。
    慕司琛将一切都计划好了，唯一没有计算到的是，青牛没有打垮云骐，反而是云骐打垮了青牛。
    慕家也因此元气大伤。
    慕家还有翻身的机会，但是，慕司琛已经看不到自己翻身的机会了。
    得知父母准备用代孕的方式为他生许多个弟弟妹妹后，那一瞬间，慕司琛天旋地转。
    他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他只能选择背被水一战。
    .
    慕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云歌并不意外。
    说实话，慕家这次如此元气大伤，已经超出了云歌的意料。
    此时的云歌，就像已经习惯了漆黑夜晚的人，突然看到了一道曙光。
    身处漫长黑夜中的时间太久了，她早已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突然出现的这一丝曙光，猛地照亮了云歌的双眼，让她重新感知到时间。
    原来，天快亮了。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难熬。
    云歌从未如此焦急地期盼，期望时间能够过得快点、再快点……
    快点让她迎来天光大亮的那一刻！
    云歌闭上眼睛深呼吸，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不能着急。
    这是一场漫长的战役，而她才刚刚打响第一枪。
    云歌将网友们总结的慕家的产业清单打印出来，放在自己桌子上最显眼的地方。
    清单上这么长的一串，她要逐个击破！
    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对慕家的关注中，云歌让自己忙一点、再忙一点。
    云歌投稿给tro的论文，已经被收录了。
    审稿人杰森·曼昆让云歌补充在论文里的涉及科研机密的内容，云歌当然没有写进论文里。
    收录的论文，就是云歌投的第一稿，其实第一稿已经足够发表在tro。
    审稿人杰森·曼昆在中国被捕后，tro查明情况，已经将杰森·曼昆从审稿人中除名。杰森·曼昆任职的大学也开除其教职。
    其实，就算杰森·曼昆被不被开除，他也无法再回到大学当教授了。这次在中国坐牢，他要坐上几十年。
    除了论文在tro上发表，更重要的一件事是——云骐的生产和销售已经提上了日程。
    现在已经有多家快递公司和多个外卖平台，与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签订了合同。
    每一家快递公司和外卖平台都订购了一大批云骐无人驾驶小车，并且非常积极的预付了高额定金。
    甚至高额定金都不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提出的，而是各个快递公司和外卖平台比拼着一轮轮往上加价。
    x通：“预付定金30%，优先供货给我们！”
    y通：“我们预付定金40%，先给我们！”
    z通：“50%！先给我们！”
    外卖平台亦是如此。
    很明显，科技的更新，将会造成重新一轮洗牌。
    云骐的应用，将会大大降低快递和外卖的运输成本，提高运输效率，缩短运输时间。
    谁更早拥有云骐、拥有更多的云骐，谁就会在这一轮比拼中胜出。而慢上一步，就很有可能被淘汰。
    这一次，云骐的生产资金再也不是问题。
    生产线建造完毕后，立即开始大规模生产。
    云骐不像云鸽无人机那样面向广大顾客零售，购买云骐的只有快递公司和外卖平台，因此全都是大额订单，销售团队变得非常精简，营销更是完全不需要。
    经历过云鸽无人机生产销售过程的公司员工纷纷感慨，“云骐简直是躺着赚钱。”
    七月，在炎炎酷暑中，第一批云骐正式上路与大家见面。
    即使太阳再晒，也抵挡不住网友们上街偶遇云骐的热情。
    一时间，网上满是大家和云骐的合影。
    各个快递公司和外卖平台都不得不出声呼吁，“拜托大家和云骐合影时站得远一点，远远的拍一张同框的照片即可，不要靠得太近影响云骐的工作。”
    “这样也会耽误大家收外卖、收快递。”
    然而网友纷纷表示，“晚一点就晚一点吧，我愿意等！”
    “云骐太可爱了，见到后实在忍不住想要凑近看看！”
    “没关系的，云骐上路后外卖和快递的速度已经提高很多了！再晚一点点也可以接受，反正我是不会介意的！”
    “是！我愿意牺牲一点收外卖和快递的速度，让大家和云骐合影！”
    在云骐成为道路上的新晋萌宠时，云歌开始研究云骐的载人版本——真正的无人驾驶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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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0 章

    因为云骐暂时还做不到将外卖送上楼, 目前外卖平台在各个小区和写字楼之中配备了送餐员，解决从楼下到楼上这最后几十米的垂直距离。
    顾客可以自主选择是自己下楼从云骐小车中取货，还是让送餐员送上门并为此付费。
    显然, 这样一来, 外卖平台雇佣的送餐员比以前要少太多了。
    王海松以前是骑着电瓶车整个区来回跑的外卖员，现在变成了固定蹲守在一个小区内的送餐员。
    他所在的这个小区规模大，除了他之外, 还有另一位送餐员刘正义, 两个人时不时能够碰到，自然也免不了聊上几句。
    “我看啊我们这份工作也做不了多久了, 最后垂直几十米的问题,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用不了多久就能用更厉害的科技解决了吧？无人驾驶汽车都发明出来了，难道还发明不出来一个能坐电梯、爬楼梯的外卖小车？”
    王海松无法想象：“啊？机器人小车爬楼梯？这怎么爬啊？还不能把外卖洒出来。”
    刘正义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你这脑子当然想不出来, 我也想不出来。我们要是能想出来, 就不用在这里送外卖了。”
    “你不会真觉得，往楼上送送外卖这个工作，你还能干一辈子吧？”
    “就算不考虑以后, 现在赚的钱, 也比我们以前少了一大截呢！”
    听到这里，王海松终于有认同感了, 他连连点头, “是啊, 现在赚钱这么少, 确实感觉干不下去了！”
    刘正义叹了口气, “我们这个小区每栋楼都有电梯, 现在每天就是坐着电梯上上下下, 一点也不辛苦, 也不像之前骑着电瓶车在马路上嗖嗖乱窜那么危险了。又安全又轻松的活，你还指望多赚钱？”
    王海松跟着长叹一口气，“是啊，机器人把人的活都抢了，自然也把人的工资抢了。”
    刘正义摇头，“不能这么说。机器人只要充充电就行，又不拿工资，可没从我们手里抢钱。”
    “过去用锄头种地的时候，几亩地要一群人干活，现在机械化了，几十亩地只要一个人干活。”
    “从土地里解放出来的农民，来到了城市，有了新的工作。”
    “过去用手织布的时候，一个织娘辛辛苦苦织上一整天，也只能织出一小匹布来。现在有了纺织机，一排纺织机只需要一个工人照看，每天织出来的布要按吨算。”
    “从工厂里解放出来的工人，走出了封闭的车间，有了新的工作。”
    “云骐小车替代外卖员，也是一样的道理。”
    “旧的工作不需要那么多人了，还会源源不断有新工作诞生。总有创造性的工作，需要我们人类来做，机器人是替代不了的。”
    刘正义说道，“要是真有一天各行各业都是机器人干活，我就去干维修，维修机器人！到时候肯定每天的单子接不完，哗哗的赚钱！”
    王海松问道：“那要是机器人坏了，也靠别的机器人维修呢？科幻小说里不都有吗？专门有一类机器人医生什么的。”
    王海松的问题，让刘正义一下子愣住了。
    几秒钟后，刘正义猛地的一拍大腿，“到那个时候，我们人类应该不用工作就能享受生活了吧？”
    “种地、机器人种，做衣服、机器人做，盖房子、机器人盖……可是机器人自己只要充充电就够了，它们又不用吃饭不用穿衣不用住大房子。”
    “干的这些活还不都是为我们人类干的？”
    “到时候不就是机器人干活，我们享受吗？”
    刘正义用自己质朴的思维，畅想了一下未来的美好生活。
    王海松也被刘正义描述的画面击中了，他的想法更加质朴，“那可真好啊，那我就多买几个机器人，每天派他们出门去上班，赚到的钱全都拿回来给我花，我给他们充充电就行。”
    刘正义：…………
    他觉得即使真的有机器人什么都会干的那一天，社会也不会是这样的。
    但具体是怎样的，刘正义也想象不出来，大概会物质极度丰富，根本不再需要钱？
    那不就是他小时候学习过的共产主义社会吗？
    刘正义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们也活不到那时候。”
    刘正义今年四十七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再活几十年啊？”
    “之前觉得，反正这么大年纪了，再送上十几年外卖，也就该退休了。但是现在，看来还得去学个手艺。”
    “反正我是想好了，再干完这一个月，我就不干了。”
    “云巅之歌的外卖员学习新技术优惠活动，你知道吧？”
    “云巅之歌与全国各地的培训学校合作，为外卖员提供学习新技术提供优惠。”
    “我们这个区，就有一家培训学校和云巅之歌合作了。”
    “我已经去问过价钱了，是真优惠！”
    “原先学修车，怎么也要大几千块钱，才能学到点东西。现在去云巅之歌合作的培训学校学修车，自己只要掏一千块，剩下的全都是云巅之歌给报销！”
    “既然有这样的好事，我为什么不学？不管是现在的汽车，还是未来的无人驾驶汽车，肯定都需要有人修车、有人做保养。”
    “修车这一行，以后肯定需求越来越大、赚钱越来越多。”
    “就算真有那一天，机器人就能修车了，我看那肯定也得等到我死之后了。”
    王海松也被刘正义说得心动了。刘正义的年纪都是他的两倍了，还敢去学新技术呢。他这么年轻，难道还比不过刘正义？
    最主要的是，王海松确实也赞同送餐员这一行干不了多久了。
    “云巅之歌给外卖员学习新技术的优惠政策竟然是真的啊？我还以为就是一个噱头，看过去就算了，根本没当真……”
    “开公司不都是为了赚钱吗？云巅之歌怎么还干这种赔钱的事？”王海松疑惑道。
    刘正义反驳他，“那能叫赔钱的事儿吗？那叫热心公益！有社会责任感！你没看到吗？各大媒体全都把云巅之歌夸上天了！”
    “不过我也觉得，云巅之歌值得被这么夸！人家公司拿出真金白银来，支持我们外卖员学技术。”
    “那个小李，你也认识，刚跑外卖半个月，连路都还没摸熟呢，照样也有学技术优惠的资格。知道云巅之歌提供这个优惠的第一天，小李就乐颠颠的跑去报名了。”
    刘正义看出来王海松心动了，对他说道，“你也想报名的话，要赶紧。”
    “这个优惠活动是分批的，每一批都有名额限制，一批报满了，就只能等下一批了。”
    王海松听到这个，又听说已经有人赶在自己前面报名了，顿时有了种紧迫感，“那我也赶紧去了解了解！都能学什么新技术啊？只有修车吗？”
    刘正义摇头，“不止，能学的多着呢，中餐、西餐、美发、摄影……反正就是技术培训学校里的那些全都有。”
    .
    云歌决定为所有外卖员和快递员提供教育优惠时，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无法理解。
    张秘书满脸震惊的与云歌确认，怀疑自己听错了，“全国的外卖员和快递员？”
    “全国外卖员有一百多万人啊！”
    “每个人补贴五千块，一百多万人……那可就是50亿！”
    50亿啊！张秘书简直要晕过去，虽然以前他在慕总身边工作过，早就习惯了金钱的数目以亿作为单位。
    但是慕总的钱都不是慕总自己赚的，云歌的每一分钱，可都是从云歌从零开始自己赚的！
    云歌真不觉得外卖员一百多万算多。
    要知道，上辈子她去世前，2020年外卖员人数超过七百万。再加上快递员，两者加起来人数突破千万。
    现在2013年，外卖行业可以说还处于发展初期。
    在这个时期，让现有的外卖员和快递员离开原有行业去学习新技术，造成的震荡远比七年后要小太多。
    云歌示意张秘书冷静下来，“50亿又不是让公司一口气拿出来，是分批次分阶段，慢慢拿出来的。”
    “等到这50亿全都拿出来的时候，可能都是好几年以后了。”
    “几年时间，即使不算公司会有的新产品，仅仅靠云骐自己，又何止为公司赚50亿？”
    张秘书还是觉得肉疼得很，“赚再多的钱，也没见哪个老板像你这样往外撒钱的！”
    “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决定天巅之歌科技公司永不上市了。”
    “上市之后就要给股东一个交代。”
    “股东疯了才会同意你这么做！”
    “一直不上市，云巅之歌就一直只有你一个老板，还不是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谁也拦不住。”
    云歌难得看到张秘书如此露出本性的一面，平日里她见到的张秘书都处于工作状态，冷静、高效、有条不紊。
    云歌笑道，“原来你这么小气！”
    张秘书被云歌气得瞪眼，“是我小气吗？是你大方到疯了！”
    云歌只是笑，不再与张秘书辩驳。
    她自己经历过艰难的时刻，知道没钱有多难、看不到出路有多苦。
    现在她有能力了，对于可能因为云骐而陷入困境的外卖员和快递员们，能帮就尽量帮一帮。
    然而，几个亿花出去之后，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包括当初气急败坏的张秘书，全都改变了态度。
    因为云巅之歌提供的教育优惠活动，被各大媒体点名表扬了。
    一时间，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成为了全国具有社会责任感公司的先进典型！
    可想而知，未来云巅之歌无论想做什么，在政策上都会一路绿灯。
    同时，云巅之歌在民众之间的口碑也好到爆炸！
    现在云巅之歌的高科技产品其他公司都模仿不来，即使其他公司能够模仿出同类产品，大家显然依旧会选择云巅之歌。
    已经花出去的几个亿，未来长期会花出去的50亿——仅仅是云骐利润的一部分，就能够换来这样的效果，不知道有多少公司羡慕到流泪！
    此时，云歌的形象在外人眼中，也变成了一位深谋远虑的公司总裁。
    人们纷纷感慨，“云歌在科技方面是天才也就罢了！古今中外都不乏智商超高的天才！”
    “但是她在经营公司方面，竟然也如此天才？”
    这怎么可能呢？
    这比科技方面的天才，更令人难以置信！
    经营好一家庞大的公司，需要的是经验、是阅历，这怎么也不该是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能拥有的！
    张秘书看到云歌的形象在外面变得越来越高深，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就没人想到，云歌选择这么做，根本不是出于深谋远虑，只是出于赤子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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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1 章

    八月, 云歌收到了mit的邀请。
    mit邀请她前去为mit师生做一个关于自动驾驶技术的讲座。
    云歌将邀请函发布在微博上后，微博粉丝们全都沸腾了。
    “好久不见云歌了！”
    “云歌你终于想起微博密码了吗？”
    “奶奶！你关注的博主发微博了！”
    “呜呜呜呜云歌你还记得你的小云朵们吗？”
    云歌的粉丝们，尤其是老粉们, 都有些怀念之前云歌每天在学习直播间与粉丝们不见不散的日子。
    现在云歌的成就越来越大, 人也越来越忙，已经鲜少有时间与粉丝们分享她的每一个小进步了。
    当然，粉丝们知道这是一条必经之路。虽然他们很喜欢云歌与他们分享生活, 但是假如云歌在这方面花费太多时间的话, 最先感到心痛的就是粉丝们。
    有时间直播，不如去搞科研！
    当然, 能一边搞科研一边直播就更好了！
    可惜云歌现在的科研内容都是保密的, 不像以前那样可以一边学习一边直播了。
    何况，现在云歌很少直播、很少发微博, 但却并不意味着粉丝们很少得到的云歌的消息。
    网络上、电视上、报纸上……云歌的消息接连不断, 甚至比当初云歌自己分享的还要多。
    这一次，云歌将受邀前往mit做讲座的事情分享在微博上，粉丝们感动于云歌还记得他们这份心意。
    但即使云歌不发微博, 这个消息很快也会全网皆知。
    这样光荣的事情, 各大媒体肯定都会报道。
    之前云歌带头，带领着一长串数学竞赛生选择了p大, p大都专门发布了新闻报道, 如今p大更不会放过报道本校学子受邀前往mit做讲座的机会！
    粉丝们庆祝云歌终于发微博了, 广大网友们则单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
    当初云歌在p大直言可以放人的情况下, 依旧拒绝了mit, 坚持选择p大。
    当时, 许多网友都不理解。
    许多激进的网友, 在网上骂云歌目光短浅、不思进取、辜负自己的聪明才智！
    还有许多理智的网友, 虽然尊重云歌的选择，但是从心底也对云歌没有选择mit感到遗憾，认为云歌在mit会得到更好的发展。
    然而现在才过了不到一年时间，云歌尚未升入大学，网友们的态度全都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云歌没有去mit读书，真的太太太太正确了！m国的教授都要窃取云歌的科研成果。如果云歌在mit读大学，身边全都是外国的同学和老师，到时候云歌的科研成果，可真让人太不放心了。”
    “是啊，同学还好说，老师更难办，到时候假如m国的老师说，云歌的科研成果都是在他的指导下搞出来的，论文和专利的一作全都是属于老师的，我们国家的科研成果可就变成m国的了。”
    “云歌肯定不会轻易让出科研成果的，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云歌在国内做研究写、写论文，还有那么多人绞尽脑汁的想要盗取她的科研成果呢，在国外就更不安全了。”
    “云歌真的目光很长远，比我们这些网友的目光长远多了。当初我还说过一些恨铁不成钢的话，现在看来是我自己太幼稚了，对云歌道歉。”
    “当初云歌拒绝了去mit当学生，一转眼，mit就邀请云歌去做讲座！这真是……扬眉吐气！爽爽爽爽爽！”
    “云歌帅帅帅帅帅！”
    .
    陈警官看到云歌受邀前往mit做讲座的消息后，立刻联系云歌，“云歌，你想去m国？”
    “那小苏、小钱、小沈她们，要和你一起出国吗？”
    陈警官说的这些人，都是最近派来保护云歌的警察们，以女警为主，实行轮班制。保护云歌就是她们最近的工作内容，云歌去哪里，她们就跟到哪里。
    云歌在对陈警官表现出对慕家打击报复的担忧后，陈警官就申请了警力保护云歌。
    陈警官说道，“小苏小钱她们的签证可能不是很好办下来……”
    云歌说道，“那就不必让她们跟着去了？”
    其实云歌根本没想让警察们跟着她去m国，慕家如果要对她做什么，肯定也是在国内做，m国反而安全。
    陈警官声音担忧，“你的签证，可能更难办……”
    云歌顿时愣住，“为什么？”她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公职人员，没有任何敏感身份，签证有什么难办的？
    陈警官笑了，“你对自己的身份变化，是不是还没适应？”
    云歌疑惑道，“我有什么身份变化？”
    陈警官说道，“你现在可是掌握着世界最先进的无人驾驶技术的人。”
    “我们国家哪里放心让你随便出国？”
    “你要是去了m国，m国没准就不舍得放人了！”陈警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一瞬间，云歌浑身汗毛倒竖！
    “……杰森·曼昆？！”
    杰森·曼昆不就是被中国警方以“学术会议”的名义钓鱼执法引到中国，然后刚一入境就被逮捕的吗？
    现在mit邀请她前去做讲座，难道是同样的手段？
    这种手段，对于科研人士来说还真的是难以识破。即使杰森·曼昆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云歌收到mit邀请后也完全没有多想。
    科研人士全世界各个高校飞来飞去参加会议进行讲座，实在是太正常了。
    陈警官听到云歌的声音都吓得变调了，连忙安慰她，“不至于，这不至于……”
    陈警官都不知道云歌是怎么想到这里了。
    “杰森·曼昆犯法了，你又没有做过任何犯法的事。”
    但是说到这里，陈警官也犹豫了。云歌确实没有做过任何犯法的事，但是m国真的会讲法律吗？
    云歌入境后，万一m国就是不讲法律不讲理怎么办？
    换位思考一下，m国现在不知道多想把云歌这样的顶尖人才留在他们国家进行科学研究。
    如果云歌不愿意，把云歌强留在m国一段时间。
    m国没有这样顶尖的科研工作者，那你中国也别想有。
    把云歌强留的越久，为m国的科研工作者争取的时间就越久。
    没准在这段时间里，中国无人驾驶停滞不前，m国无人驾驶技术努力追赶，就能追上中国了呢。
    陈警官能想到的，云歌当然也都想到了。
    虽然，m国这么做的可能性很小。
    即使真的这么做了，她的国家现在强大了，有能力保护她，一定会将她平安的带回来。
    但是，云歌还是瞬间做出决定，“我不去mit了。”
    即使只有极低的可能性，云歌也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上辈子被慕司琛囚禁的经历，让云歌对失去自由变得异常敏感。
    反倒是陈警官有些犹豫，不像云歌这么果决，“那可是mit……”
    受邀前往mit做讲座，这是多么大的荣誉？
    不过陈警官转念一想，云歌连去mit读书都能拒绝，拒绝去mit做讲座，就更不算什么了。
    或许不久以后，包括陈警官自己在内的中国人们，就都会改变观念了。
    国家已经有了云歌这样世界顶尖的科学家，未来或许还会有世界顶级的大学、世界顶级的期刊……
    或许有一天，mit不算什么，全世界的顶尖学者们都会以来到中国的大学做演讲为荣。
    陈警官不懂学术，但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脸上的神情顿时充满向往。
    陈警官说道，“也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
    云歌拒绝了mit的邀请——网友们看到这个消息后再次感到难以接受。
    “啊？云歌在微博上发了邀请函，不是会去的意思吗？”
    “不去就不要把这个消息广而告之嘛……害我空欢喜一场！”
    “呜呜呜呜我之前还很期待跟着云歌去看看mit呢，还期待云歌在mit的校园里直播。”
    “云歌是不是有点爱秀啊，不去mit做讲座，还要把邀请函秀出来。”
    云歌拒绝mit后，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没想到的是，竟然很快又有了后续发展！
    这一次，mit直接与p大接洽，询问他们能否与p大进行为期一段时间的师生交流活动。
    云歌不肯去mit，mit相关专业的师生们就要自己过来！
    一群师生准备从mit前往p大，来p大听云歌做讲座！
    当然，前提是云歌会在p大开展有内容有价值的无人驾驶技术专题讲座，否则mit的师生们也是不会来的。
    避免他们被白溜一趟，p大必须提前给出确切答复。
    当p大的老师向云歌确认这件事时，云歌愣了一下。
    mit竟然如此执着？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可以。”云歌回过神来回答道。
    “不涉及核心机密的内容，我都可以讲。”
    “就正常的学术交流。”
    p大老师得到云歌的答复后，小心翼翼地确认，“那我们就同意mit的师生过来了？”
    对于p大来说，这真的是太难得了！
    虽然p大一直有和mit的交流项目，但在p大和mit之间，一直都是p大主动推动和维系两校学生的交流——p大最优秀的学生才有前往mit交流交换的资格，mit最优秀的学生却未必热衷来p大。
    现在二者的关系完全调转过来！
    p大的老师们心中当然高兴极了！
    “云歌这个学生，招的实在是太值了……”p大老师心中无比感慨。
    p大给予mit回复后，九月份刚刚开学，mit的一大群师生们就浩浩荡荡地前往p大了。
    云歌身处一群p大老师教授中间，第一时间前来迎接mit的师生们。
    毕竟mit的师生们全都是为了云歌而来的。
    一群人中，云歌一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基里尔的身姿，在一众学生和老师之中，鹤立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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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2 章

    基里尔不是r国的吗？怎么跟着mit的交流团一起来了？
    云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基里尔进入mit读书了。
    云歌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夺冠后，收到了mit的邀约函，那么基里尔作为连续两年的亚军, 也足以让mit敞开校门欢迎他了。
    mit的交流团里, 云歌只认识基里尔一个，目光自然落在他脸上。
    然而等云歌回过神来后，发现不仅自己这样, 前来欢迎mit交流团的所有p大师生的目光, 全都集中在基里尔一人脸上。
    基里尔的鹤立鸡群，首先体现在身高方面, 目测绝对超过1米85、可能接近1米90的身高, 让他在一群m国人均不矮的年轻男生女生之中依旧是最高的那一个，自然也是存在感最强的那一个。
    基里尔不止有身高, 身材比例更是极好, 一双腿笔直修长。
    锻炼过才会有的宽肩和翘臀，衬托得腰部格外劲瘦纤细。
    像一名舞者。
    颜值上的冲击力比身材更大，高鼻深目、浅金卷发、阳光下白得反光的皮肤……
    p大前来迎接的师生们, 无论男女老少, 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基里尔的美貌可以突破性别和年龄，让每个人的视线都为他停留。
    云歌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在所有人都看向基里尔时, 基里尔的视线径直穿越人群, 锁定在云歌脸上。
    灼灼的目光与紧抿的嘴唇, 基里尔的神态将云歌瞬间拉回了ioi的颁奖台——
    「i'llbeatyou！」
    云歌想起基里尔的话, 眉头微微下压, 他不会还记着这回事吧？
    云歌理解年轻人, 尤其是天之骄子的争强好胜, 但是她可没空陪小孩子玩争第一的游戏。
    .
    云歌震惊地得知, mit的师生们这次竟然不是短期交流，而是时间长达一整个学期的长期交流！
    这个学期，mit的学生会在p大选课上课，而mit的教授们也来p大开设了几门课程，可供p大相关专业的学生选择。
    一开始，p大开放mit教授课程的选课权限给计算机、自动化等几个ai相关专业的学生们。
    然后震惊地发现，云歌不在其中。
    云歌是数学专业的学生！
    云歌才是这学期p大与mit交流的核心人物啊！
    显而易见，mit的师生们就是奔着云歌来的。
    p大老师连忙在教务管理系统中，将数学专业学生的选课权限也打开。
    .
    mit的交流团来的太急，有好处有坏处。
    好处是，新学期刚开学，mit的师生团就来了，云歌作为新生，不必参加军训了。
    坏处是，云歌原本计划经常请个假逃个课，腾出时间来做些自己的事情，这一个学期就别想了。
    两校的交流活动，云歌是唯一的主角。
    她这个主角显然是溜不掉的。
    p大这次对mit交流团的接待非常重视，一切都采用最高规格。
    一来mit的含金量毕竟摆在那里，两校的交流活动当然要认真对待；二来，p大身为抢到云歌的胜利者，对待mit……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看待失败者的宽容。
    毕竟云歌先是拒绝了去mit读书，再是拒绝了去mit做讲座，导致mit的师生们不得不远道而来……mit肯定没面子。
    既然p大得到了里子，给mit补个面子，方能展示大国姿态。
    mit师生抵达后的第一个周五，p大举办了隆重的欢迎晚宴，有美食、有美酒，有学生们精心准备的节目。
    然而mit的学生们似乎对这些都不敢兴趣……
    他们唯一感兴趣的只有，云歌。
    云歌被mit的学生们团团围住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为两国友好而被迫卖艺的大熊猫。
    云歌不知道mit的学生们是发自内心地如此渴望知识，还是来到中国前被委派了任务。
    总而言之，mit的学生们抓紧一切机会向云歌学习、向云歌提问！
    “yun，请问云骐的无人驾驶为什么选择基于相机，而不是基于在云骐研发出之前更成熟的lidar技术呢？”
    云歌：“这方面我在下一次的讲座中会说。”
    “yun！我看到了云骐45度让路法为救护车让路的视频，对此非常感兴趣，请问云骐是如何做到的呢？”
    云歌：“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涉及到商业机密，我不会回答。”
    “yun，请问云骐如何识别红绿灯？云骐会不会识别红绿灯的倒计时呢？”
    云歌：“这个问题我觉得你不必请教我，这一点也不难，你的同学和老师里一定有人能够为你解答。”
    只要云歌在p大校园里，无论她在图书馆、自习室，还是在食堂、湖边，m国的学生们都会跟在她身后。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校园一景。
    如今p大的学生们只要看到一大群mit的学生，就会知道，哦，云歌走在最前面或者云歌被围在中间。
    云歌被一群人围得烦不胜烦，与p大的老师商量，“老师，不如我把接下来的讲座一口气讲完吧？”
    云歌不肯去mit做讲座，mit的师生们就追到了p大，听云歌在p大做的讲座。
    这么一来，就不是一个讲座能打发的了。
    交流活动持续一学期，每个周末都会举办讲座，有p大教授主讲的、有mit教授主讲的、有p大优秀学生主讲的、有mit优秀学生主讲的……
    在这一系列讲座中，云歌自然又是毫无疑问的主角。
    p大不想让云歌讲太多次，mit不愿让云歌讲太少次，两校反复沟通扯皮了很久，最终定下来云歌一共讲四次。
    一个月一次。
    云歌自己心中对于哪些内容能分享，哪些内容不能分享，十分有数。
    但是p大的教授们比云歌更加谨慎，云歌每次的讲座内容，都要提前汇报给p大的教授们。
    每次在mit师生面前做讲座前，都要先给p大的教授们讲一遍。
    有几位老教授头发都花白了，但是身体和精神都特别好，听报告时的神情像学生一样认真，专注力更是甩出学生好几条街，几个小时都不会走神一秒钟。
    还有一位九十岁的秦院士，身体已经不允许他长距离的走路了，只能短距离地走几步，出行主要靠轮椅。
    p大的大楼很多建造时间都比较早，无障碍通行方面做得不是很完美，时不时能遇到轮椅不方便通过的地方。一左一右两个学生搀扶着秦院士，再来一个学生将轮椅搬过去。
    即使这样，云歌每一场讲座的预演，秦院士也一定准时到场，坐在轮椅上听完全场后还会向云歌提问、与云歌交流。
    秦院士的身体虽然已经不如年轻人了，但是思维的清晰和敏捷程度，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求知求学的渴望，更一点也不输于年轻人。
    云歌见到秦院士后，心中只有满满的佩服。
    不知道她自己老了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会不会也像秦院士这样？
    云歌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忍不住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变老……这件事让她觉得陌生又新奇。
    上辈子，她完全没有经历过这个过程。这辈子如果她能够经历的话，云歌觉得怎样都很好，像秦院士这样很好，其他可能性也不错。
    秦院士等一众教授比云歌更加谨慎，很多云歌认为可以分享的内容，教授们砍了又砍。
    砍到最后，深一些的内容全都砍掉了。
    “你这孩子啊……还是太实在！”教授们对云歌说道。
    头发花白的教授拉着云歌回忆自己年轻时的留学经历，“哪有那么容易学到最先进的知识和技术呢？”
    “那时候我们为了学点东西，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
    “最深处的、最核心的内容，依旧根本接触不到。不过那时候我们国家太落后了，在外面学到的一些皮毛，带回国后都非常有很大的帮助。”
    在这些教授眼中，mit两次邀请云歌、两次被拒绝，又一路追到p大来，根本不算什么事，远远比不上他们当年的付出。
    “云骐的技术在世界范围内远远领先，即使不讲那些深入的核心的内容，你讲的这些也足以让他们大有收获了。”
    “别的不说，仅仅是你的科研思路，就能对他们大有启发。”
    至于云歌被mit的学生们时刻追随着很苦恼，请求将自己的所有讲座提前，一口气全都讲完。
    教授们听完云歌的话，全都笑了，“你觉得自己一口气讲完了，mit的学生们就不会追着你围着你了？”
    教授们满脸都写着“你太天真了”。
    “不论你讲多少，他们都会想办法从你这里掏出更多的东西。所以你自己一定要把握住，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脑子里的弦要时刻绷紧。”
    云歌此时也明白过来了，的确是她太天真了。
    换位思考，如果别人脑子里有自己想学的知识技术，云歌也不会轻言放弃。
    因此，如果她特别痛快的一口气把接下来的讲座全都做完了，那么以后等着她的绝对不是清净，而是更为猛烈的攻势。
    既然追一追缠一缠就能从云歌这里掏出更多东西，傻子才不干呢！
    教授们看到云歌一脸苦涩，笑着对云歌说道，“唉，这些事情我们老师也不方便出马。”
    “让你师兄师姐们救你。”
    云歌十分期待师兄师姐们的拯救。
    直到她体验到师兄师姐们的拯救方法。
    教授们指点自己的学生，与mit的学生们抢人，“干嘛便宜都被mit的学生们占了？你们难道没有想和云歌交流的内容吗？没有想向云歌学习的内容吗？”
    师兄师姐们经过教授的指点，浩浩荡荡一大群人追着云歌跑、围在云歌身边。将mit的学生们挤远点！
    于是云歌的日常，从被mit的学生们团团围住，变成被p大的师兄师姐们团团围住，以及被mit的学生们和p大的师兄师姐们一起团团围住……
    云歌：…………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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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3 章

    终于等到周末的休息时间, 云歌第一时间离开大学。
    升入p大读书后，云歌将户口也迁了过来，方便她在b市买房。
    然而户口早就迁好了, 房子却一直没空看。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找到一个周末, 云歌离开大学后，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连看房这件事都变成了难得的消遣。
    云歌早就联系过中介公司, 表达清楚了自己的要求。今天提出要看房, 立刻就有人开车到p大门口接她。
    这一次接待她的中介，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漂亮姐姐, 短发过耳, 西裤笔挺，利落又潇洒。
    笑起来的时候, 双眼弯弯的像月牙, 唇畔还有两个小笑涡，亲和力足得不能再足。
    中介姐姐的业务能力显然也是一流的，云歌刚一上车, 就条理非常清晰地对云歌说了一遍今天的行程, 准备去看哪些房，按照怎样的路线进行, 还将每套房子的视频先给云歌过目一遍。
    云歌听着中介姐姐温柔悦耳、语速不快不慢的声音, 整个人感到更放松了。
    在大学里, 围着云歌的mit学生们和p大师兄师姐们, 无论说英语还是说汉语, 速度都快得像连珠炮一样, 生怕自己慢上一点, 与云歌交流的机会就被别人抢走了。
    云歌的语言没有问题, 思维速度更是比任何一个向她提问的学更快。因此学生们这样做并不会让云歌感到紧迫感，反倒是云歌被带动的语速变快后，她说的内容对方经常来不及听懂，云歌不得不降低速度再慢慢说一遍。
    即便如此，与学生们交流和与中介姐姐们交流的感觉，还是完全不同的。有了对比，云歌才明显地感受到差别。
    云歌对中介姐姐的行程安排没有意见，“行，就按照你说的来。”
    “你的业绩一定很好吧。”云歌猜测道，因为和中介姐姐相处如沐春风。
    中介姐姐微微一笑，两个笑涡若隐若现，“我是大区的业绩冠军。”
    “否则也争取不到为你服务的机会。”中介姐姐坦言，“人人都想为你服务，这个机会大家简直要抢破头了。”
    云歌惊讶，“我并没有想买很贵的豪宅？”
    一个普通的单子，中介费并不会高到离谱，大家何必要这么争抢？
    云歌以为自己的需求，已经提前表述的很清楚了。
    中介姐姐连忙解释道，“我知道。”
    “大家争取这个机会，并不是为了提成。”
    “就是想亲眼见到你，和你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大家都很想要。”
    云歌失笑道，“我又不是明星。”
    中介姐姐看出云歌并不喜欢被过多的夸奖，就只是安静的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云歌不是明星，但是云歌的人气比明星还要高！粉丝比明星还要多！
    中介姐姐的同事里，就充满了云歌的粉丝，中介姐姐自己也算是半个粉丝。
    她十分怀疑，会有人不喜欢云歌吗？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云歌吧！
    能为云歌服务一天，比为明星服务一天还要难得。云歌可不是单纯的有知名度，她是科学家+明星的共同体，魅力远远不止两倍！
    这一次，中介姐姐带云歌看房，一行三人为云歌服务——她、司机，还有一位年轻的男生作为中介姐姐的“助理”。
    其实中介姐姐根本不需要“助理”，甚至她开车也很好，可以兼任司机。以往带客户看房，基本上都是中介姐姐自己开车。
    但是这一次，人人都想要和云歌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如果不是一辆车里坐四个人正好，人再多了就有点挤了，中介姐姐的同事们简直恨不得十七八个人一起来。
    “助理”男生凭借在所有同事中长得最帅、气质最好而胜出。其实他的业绩也不差，稳稳跻身大区前十名。但是他甘愿在云歌这一单中一分钱不抽成，甘心当“助理”，只为了能亲眼看到云歌，和云歌说两句话。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云歌上车之后，平时口才极好、能说会道的男生竟然变得异常安静。
    一直到中介姐姐介绍完今天的行程安排后，男生助理都一句话没有说。
    中介姐姐通过后视镜看到男生的脸，发现两颊有点发红，耳朵也红了，心中顿时有数了。这是害羞了。
    云歌在成功研发出云鸽无人机后，在h市买了两套房。
    如今相隔没多久，在成功研发出小车云骐后，再在b市买房，心态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了。
    当初在h市买房时，云歌还会考虑未来升值的情况。
    买下那套高层江景房的原因，一大半是因为云歌知道那套房的价格未来会翻几番。
    但是现在，云歌买房时已经完全不再思考升值的问题了。
    房子对她而言，从自住和投资性质兼具的产品，变成了一样纯粹的消费品。
    她只在乎自己看着喜不喜欢、住得舒不舒服，只要喜欢又舒服。哪怕一套房子在她买进的第二天就变得不值一分钱，云歌也愿意花这笔钱消费。
    都说大学是象牙塔，云歌暂时实在没有体会到大学象牙塔的一面。显然，至少要等到mit的师生离开后，她才有可能获取一些安宁。
    因此云歌现在迫切地想为自己在b市安一个舒适的家。
    等她在b市有了房子搬进去后，梁勤勤也就不必一直住宾馆了。
    如今梁勤勤在宾馆里住着，虽然距离p大不远，但是云歌有一点小事，经常也懒得叫梁勤勤去做，基本都是自己做了。
    生活助理还是要住在同一屋檐下才最方便。
    云歌被中介姐姐带着看了三套房子都不太满意，直到第四套的时候，云歌一眼就看中了！
    第四套房子论单项条件，都不是最拔尖的，但是综合分数高！
    两层的复式，一共260平，五室两厅。
    小区绿化很好，容积率也很低，像是在花园中盖了一套套房子。
    虽然比不上别墅的独立性和私密性，但是云歌的首要要求是距离p大近。这么一来就没有可以选择的别墅了。
    平时只有云歌和梁勤勤两个人住，这套复式也足够满足她们的需求。
    距离p大三公里，距离t大反倒要更近一点，最妙的是毗邻ym园，空气比一般市区里的位置要清新不少。
    云歌上次买房的时候，还无法理解公司的程序员为什么都这么喜欢山山水水。
    这一次，云歌就明白了。
    每天对着电脑屏幕上的一行行代码没有让她想要逃到山水之间。
    但是每天对着一群围着她的学生们，让云歌非常有逃到山水之间的冲动！
    云歌陷入沉思，公司里的程序员想逃到山水之间，是不是因为不喜欢代码？
    她以前倒是完全没有发现这一点，公司里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热爱工作。
    现在想来，可能是她作为老板，没有看穿真相。
    房子买好之后，梁勤勤立刻变得忙碌起来，将新房收拾得能搬进去，无疑是一个大工程。
    云歌逃离p大一天后，再回去，整个人感觉轻松多了，好像这一天用来充电了一样。
    基里尔看到云歌离开校园一天就变得神采奕奕，目光落在云歌脸上，“你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围着？”
    云歌：“……当然。”
    基里尔眨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像蝴蝶振翅，“我帮你。”
    云歌失笑，“这怎么帮？”
    她没想到的是，p大教授和师兄师姐们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基里尔竟然还真的能帮上忙！
    第二天，基里尔告诉同学们，云歌今天一整天都被他“预约”了。
    出乎云歌意料的是，其他同学们竟然真的全都乖乖散去。
    云歌和基里尔两人占据了一大间实验室，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干扰。
    云歌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mit的同学们没有一人表示异议，全都赞同基里尔预约云歌一整天的时间？
    基里尔笑了，“因为这次来p大，我和我的同学们之间没有任何竞争关系，只有合作关系。”
    “我们不需要比谁学会的更多，唯一的目标就是，所有人学会的知识总和最多。”
    云歌恍然大悟，“你的同学们都认为你最聪明！”
    “和我交流同样的时间，如果由你来的话，比由其他人来，效率更高、效果更好！”
    基里尔比云歌更坦荡，“对，由我来的话，可以将更多的知识和技术带回mit。”
    云歌微微皱眉，她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可是你一个问题都没有问我。”
    基里尔根本是以“预约”作为幌子，帮她赢得了自己自由自在做事的时间和空间。
    “回头你怎么交代？”
    基里尔笑了，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这大概是这位相貌像精灵般的少年，整个人的气质距离超凡脱俗的精灵最遥远的时刻。
    他目光灼灼地说道，“只要我能自己研究出比你更优秀的科研成果。”
    “那自然就有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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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4 章

    在云歌已经掌握了成熟的无人驾驶技术的情况下, 云骐载人版的无人驾驶汽车，很快研发成功。
    载人版本的云骐有着漂亮的外形和流畅的线条，车身侧面喷绘着一朵祥云, 花体字母y化作祥云的纹路, 与祥云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这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新logo。
    云歌无暇顾及科研外的事情，云巅之歌上上下下的员工也都为公司接连两款火遍全国的产品而忙晕了头也乐晕了头。
    因此，直到云鸽无人机与云骐无人驾驶小车外卖版和快递版全都上市后,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里才有人惊觉, 他们公司还缺少一个logo！
    张秘书顿时急坏了！连忙让设计师出了几版设计，交给云歌过目。云歌从中选择了最喜欢的祥云这款。
    这样, 载人版云骐无人驾驶汽车的车身侧面才出现了祥云logo！
    载人版的云骐上路测试, 依旧采用全网直播的形式。
    这一次观看人数比上一次更多。
    外卖版和快递版的小车云骐，已经在多个城市投用了。即使从不上网的人们, 通过传统媒体、电视新闻, 以及亲眼在路上见到小车云骐的方式，都会知道无人驾驶小车云骐的存在。
    这些人，全都成为了这次观看载人版无人驾驶汽车路测的基本盘。
    而且, 外卖版和快递版的小车云骐, 一个可爱一个大气，但是只有载人版云骐最符合人们对于汽车的认知！
    载人版本的云骐, 是一辆真正的轿车！
    如果不是驾驶位空着, 云骐与马路上千千万万的汽车看不出分别, 而且还是千千万万辆汽车中较为漂亮的那种！
    直播开始, 载人版云骐无人驾驶汽车停在广场上。直播画面中出现从前后左右不同方位拍摄的特写镜头, 车内车外的样子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云骐尚未启动, 观众们就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直播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这不仅是驾驶位上没有司机, 而是直接把驾驶位取消了！”
    “方向盘没有了！”
    “没有方向盘的轿车，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不仅没有方向盘，也没有油门和刹车！……这是全靠汽车自己根据路况来判断如何行驶？”
    “卧槽卧槽卧槽！我疯狂截图！这辆汽车的照片以后可是要出现在历史课本里的！第一辆载人的无人驾驶汽车！没准我截的哪张图就和历史课本里选用的图角度相同呢！”
    “云巅之歌的步子永远跨得比我们想象的大！真没想到载人版云骐直接取消了手动驾驶功能。我们都以为只是会在汽车中添加无人驾驶模式，可以让司机自主选择，是自己开车还是无人驾驶。”
    “不是……大家为什么都如此惊讶？外卖版和快递版的小车云骐不也没有方向盘和油门刹车吗？”
    “的确如此，但是载人的无人驾驶汽车给大家造成的冲击是不一样的？”
    “之前两辆车，拉的都是货，现在这辆车，拉的可是我！”
    在犹如烟花爆炸般的弹幕中，载人版云骐无人驾驶汽车行驶上路，通过各种不同的路况，顺利完成路测！
    这一次路测中，还添加了危机应对测试！
    云骐开到一段双行道上，旁边大货车上的以充气囊代替的“货物”滑落，眼看就要砸到云骐车顶上！
    观众们一颗心全都高高悬起！
    然后看到云骐完美避开了滑落的货物！
    “虽然知道货物是充气的，但还是看得我冷汗都流下来了。”
    “如果是司机开车，一场惨剧就很难避免了。”
    “云骐真的太厉害了！让人太有安全感了！”
    路测结束后，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直接举办发布会。
    发布会现场有许多记者，在网络上也开通了提问通道，点赞数最多的问题也就是广大网友最关注的问题，云巅之歌科技公司都会进行解答。
    “请问云骐为什么直接取消了手动驾驶功能？保留手动驾驶功能，实现手动驾驶和无人驾驶的自由选择，难道不好吗？”
    记者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广大网友最关心最好奇的。
    云歌也早已预料到必定会有这个问题，她微笑回答道，“主要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
    “遇到危急情况时，无人驾驶系统会以远比人类大脑更快的速度作出判断，选择最为安全的应对方式。”
    “假如保留手动驾驶模式，司机可以在无人驾驶模式与手动驾驶模式之间自由切换，在面临危机的情况下，许多司机都会在慌乱中选择切换回手动驾驶模式，试图通过手动驾驶进行自救或者避免伤害他人。”
    “这是人类的本能，危急情况下我们总是想要做点什么，而不是自己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等待无人驾驶模式带自己逃离危险，或者将伤害降到最低。”
    “而在危急情况下，临时切换回手动驾驶模式、进行手动操作，无疑会造成更危险的局面和更严重的后果。”
    “因此为了避免这一情况，最大程度上保障乘客与道路上其他车辆行人的安全，载人版云骐无人驾驶汽车，只有无人驾驶这一种模式。”
    云歌回答完毕后，场内的记者们没有人继续提问，全都陷入思考中。
    观看直播的观众们也都陷入了沉思，弹幕顿时安静下来。
    “确实如此，慌乱中司机不可能做出比无人驾驶系统更迅速更正确的应对。”
    “怎么说呢……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样才是最安全的，但是情感上，对坐在一辆自己完全没有掌控权的汽车里，心中还是怕怕的。”
    “怕什么？没啥好怕的！自己完全没有掌控权──飞机、高铁、地铁、公共汽车、出租车司机开的出租车，甚至我老婆坐在驾驶位上开的我自己家的车，我都完全没有掌控权啊！老婆开车的时候，我坐在副驾驶上，那是一个字也不能说。但凡说一点关于开车的建议，就等着被老婆骂吧！我琢磨着云巅之歌的无人驾驶技术怎么着也比我老婆更强吧？”
    “这么一说确实不害怕了，反而满满的安全感。”
    “就是，我老公开的车我都敢坐，云歌研发的无人驾驶汽车我有什么不敢坐的？”
    载人版云骐无人驾驶汽车顺利路测、正式亮相后，开始筹备生产工作。
    然而在正式投产之前，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云歌决断。
    随着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规模逐渐变大，以后无疑还会越来越大，现有的写字楼已经完全无法满足公司需求。
    现在的写字楼里，只能容纳下云巅之歌的研发部门、销售部门、行政部门等。
    生产线在距离公司几十公里之外。
    因此，云巅之歌科技公司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公司园区。
    将公司所有部门整合在一起，公司园区内可以兼顾研发与生产，不必像现在这样分隔两地。
    然而，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园区设立在哪里，成为了一个关键问题。
    b市和h市两座城市疯狂争抢！
    自从得知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建设新园区的计划之后，两座城市的领导班子就开启了抢夺大战！
    h市：“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是在我们h市注册的！”
    b市：“云歌大学四年都要在b市生活，公司当然转移到b市最方便！”
    h市：“大学只有四年，家乡却是永远不会变的，h市永远都是你的家乡，当然将公司开在家乡最方便。”
    b市：“云歌的户口已经落在b市了！现在已经是我们b市人了！”
    云歌：…………
    云歌对两所城市争夺大战中谈情怀谈家乡甚至谈城市实力的行为，难以理解。
    云歌只好派张秘书前去示意，还是要谈一些实际的内容。
    比如说，税收优惠政策、园区供地面积、园区供地价格。
    b市和h市得知云歌最看重哪方面后，立刻在这些方面开启疯狂竞争！
    税收优惠政策，像云巅之歌科技公司这样领先全国甚至领先全球的高科技公司，当然有！必须有！
    而且是最大力度的优惠政策！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优惠政策，通通为云巅之歌首创！
    园区供地面积，在得知云歌不介意园区位置在偏僻远郊后，b市和h市纷纷表示，想要多少地就有多少地！
    至于供地价格，一个城市的土地出让价格总是有底线的，不可能不要钱白送给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但是价格也尽全力压低。
    两个城市一轮又一轮的竞争中，各个区也纷纷加入了这场战役！
    现在还不开抢，那就晚了！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落在b市/h市还不够，肯定要落在自己区啊！
    各个区的领导班子加入这场战役之后，争夺更加激烈了，条件也一再优惠。
    最终，唯一的裁判云歌宣布结果——
    h市和b市，她都要！
    h市设立总公司，b市设立分公司。
    分公司就设立在b市的zg村，毗邻p大，也挨着云歌的新家。她的生活半径可以缩短在小小范围内，不必饱受b市交通拥堵的困扰。
    但是b市zg村可以供应的土地面积有限，这是云歌选择在b市设立分公司，将总公司设立在h市的原因。
    总公司的地址，云歌选择在h市，是因为相比b市，h市的土地供应价格要低得多，而且还有大片未开发的土地可以划入她的蓝图中。
    h市y区，目前尚未起飞，但是云歌知道用不了两年，y区就会成为一系列高新技术公司的聚集地。
    h市y区在政务工作方面可以说是做到了极致，用高薪吸引人才加入y区的公务人员队伍。公务人员充满了名校的硕士、博士，很多人的专业也都是对口的，与高新技术公司进行各项事物对接时一路顺畅。
    在这次两个城市多个区的争夺大战中，云歌已经提前体会到了y区的种种优势，想必几年之后，这份优势还会继续放大。
    不仅仅是最大程度上的税收优惠，高新技术公司需要办理的事物，都不需要自己去政务部门，而是公务人员主动□□。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这次谈判中，h市y区最早也最爽快地同意云歌的“无理”要求——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暂时拿地8平方公里，建设总部。
    但是在总部周围，要预留出50平方公里的土地，预留十年，以备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总部的后期扩张，不许挪做他用。
    58平方公里的土地，让b市很多区瞬间退出竞争。
    总面积25平方公里的b市东城区、总面积31平方公里的b市西城区、总面积17平方公里的b市崇文区、总面积19平方公里的b市宣武区，四个区手拉手和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总部说拜拜ヾ(￣▽￣)~~
    麻蛋我们整个区都没这么大面积！
    不要说寸土寸金的b市，就是h市也没几个区有这样的魄力。
    58平方公里的土地，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真的能建设这么大的园区？
    这可比许多行政区的面积都更大了！
    问题进一步深化，那就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真的能发展到需要58平方公里园区的规模吗？
    要知道高新技术公司，并不像传统的制造业等，并不需要太多的土地。
    换言之，如果一家高新技术公司建设起58平方公里的园区……那公司的规模之大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在城市迅速发展扩张的年代，为云巅之歌科技公司预留50平方公里的土地，而且一留就是十年。
    这十年里，50平方公里的土地政府都不能出让，不能盖小区、不能建商场、不能建高架，甚至地铁线路都不能随便建设。
    因为这58平方公里的土地，都是未来的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园区。
    当然，未来的园区，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可不会提前付钱哦！
    土地你给我留着，钱我是不会提前给的哦！
    这样的“霸王条款”，但凡提出的人不是云歌，两个城市各个区的领导班子都会觉得对方疯了！
    偏偏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云歌，让他们又纠结又心痛，没有答应下来的勇气，也没有坚定拒绝的魄力。
    不知道多少位领导，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直到被h市y区抢先拿下了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总部的建设！
    其他区的领导们一边懊悔一边松了口气。
    许多区都对y区的胜利心有不甘，“h市y区抢到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总部，根本是胜之不武！”
    “y区的土地大把大把的有……别说58平方公里了，就是158平方公里都能拿出来！他们那都是什么土地啊？那都是荒地！野草长了三米高！”
    “为云巅之歌科技公司预留的土地，除了荒地就是村子，那里有个村子习俗是冬至吃羊肉，平日里还能看到农民放羊呢！”
    “按照正常速度开发，十年后这些土地都未必能派上用场，能取得为云巅之歌这样全国最厉害的科技公司预留土地的资格，对于他们来说当然划算了！”
    然而也有一些区的领导看透了事情的本质，“唉，大片大片空地的那些区，现在看起来是不如我们，但是空地代表着无限可能。”
    “可能一直空着，也可能就抓住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入驻这样的机遇了呢？”
    “反倒是我们这些建设好了的区，现在看来是什么都有了，但是发展的可能性没多少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准哪天就被赶超了。”
    “算了，想这些也没用，土地拿不出来就是拿不出来，只能说和云巅之歌没有缘分。”领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总部地址和分部地址都确定下来后，云歌自己在纸上随意描画她心中的公司园区。
    并不是设计，也不是构想，只是单纯的休闲，就像小孩子尽情描画理想中的家。
    一个小城镇渐渐在白纸上诞生，超大型园区内一切都要配备齐全，住宿区、商业区、休闲娱乐区……
    当然最重要的是实验室和生产厂区。
    云歌双眼闭上又睁开，将牢记在心的慕家产业清单，一一画在面前的纸上。
    食品研发、汽车生产、医药、能源……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慕家的经营领域包罗万象。
    云巅之歌要逐个狙击，一一击败。
    在园区中最高建筑的屋顶上，云歌先写了一个m，再用铅笔重重涂成黑色！
    云歌盯着被覆盖的m看了一会儿，耐心细致地将那一片黑色扩大、勾勒出精细的轮廓。
    渐渐的，画成了云巅之歌的祥云纹logo。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看到的。”云歌身后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她猛地回头，看到一脸抱歉的基里尔。
    基里尔对云歌说道，“我是来找你说话的，但是你面前的这张画纸太大了，我无法避免看到它……”
    云歌摇头，“没关系。”
    虽然心中的梦想变成图画还被人看到，有点羞耻，但是云歌相信自己的梦想会一步步实现。
    “我随便画着玩的东西，看到也没关系。”
    这些日子下来，云歌已经习惯了她和基里尔同处一室但是互不干扰的状态，她根本没想到基里尔会走到她这一半的空间中。
    基里尔的视线从画纸上移开，脸上的神情满是惊叹，“这是你对公司的规划？”
    “你永远能打破人们的所有预想。”
    基里尔早就明白，他在ioi领奖台上对云歌说出「i'llbeatyou！」时，是多么的无知。
    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他为自己选择了一名怎样的对手。
    第一年，仅仅以几分之差获得ioi亚军，基里尔不认输。
    他全神贯注地准备了一年，在网上创下了无人能及的战绩，全世界所有人都认定第二年的ioi冠军非他莫属。
    然后云歌像一匹黑马，冲出来夺走了基里尔势在必得的冠军。
    站在领奖台上时，基里尔以为云歌和自己一样——神童、天才、为编程而生……
    最多不过如此。
    基里尔自己就是从小听着这样的赞誉长大的。
    直到云歌研发出云鸽无人机，基里尔才惊觉自己与云歌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紧接着，云歌又研发出无人驾驶汽车。
    基里尔绝望地发现，当初天真无知的他，为自己挑选了一位怎样可怕的对手。
    基里尔没有反悔、没有放弃。
    真正意识到云歌有多强后，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基里尔向着云歌的方向拼命追逐。
    他甚至感谢当初无知无畏的自己，倘若那时他不是那么无知，此时的他也不会攀登到这样的高度。
    基里尔对云歌说道，“我也设计出了一套无人驾驶系统。”
    “我想挑战你的云骐。”
    “应战吗？”
    云歌的双眼猛地亮起。
    重生后第一次，她的双眸不是被仇恨点亮。
    “你的无人驾驶系统？怎么挑战？你已经制作无人驾驶汽车了吗？”云歌话音落下后，就觉得奇怪。
    基里尔一直在p大，从来没有出过校园，去哪里制作无人驾驶汽车？
    果然，基里尔摇头，“没有。”
    “我能不能把我研发的无人驾驶系统给你，由你的公司帮我制作以我的系统为核心的无人驾驶汽车？”
    云歌：…………？？！！
    云歌对云骐的保护无比周密，她连受邀去mit做讲座都出于谨慎的态度拒绝了，但是现在，基里尔要将自己研发出的无人驾驶系统直接给她……
    而且是基里尔认为有能力与云骐比拼的无人驾驶系统。
    大概是云歌的表情太过惊讶，基里尔对云歌解释道，“我相信你。”
    “你不会做出偷取别人科研成果的事情。”
    “我没有生产无人驾驶汽车的条件，我也没有你在商业方面的野心。”
    “我只是想让我研发出的无人驾驶系统和你的云骐比赛一场，如果我赢了，我可以把我的系统卖给你的公司。”
    “如果我输了，你依旧想买的话，我也可以卖。”
    云歌看着基里尔澄澈真诚的眼神，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基里尔来到p大后，云歌听到关于他最多的形容就是“简直像一个精灵”。
    这是对基里尔容貌和气质的赞美，但是云歌现在真的怀疑，基里尔不会真的是从森林里走出的精灵吧？
    否则怎么能这么不谙世事？
    基里尔多亏是遇见她了……要是遇见慕家，岂不是要被坑死？
    这么傻的孩子，监护人是怎么放心让他独自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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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5 章

    云歌手把手地指点基里尔。
    “首先, 去注册个专利、发表一篇论文，这相当于在你开发出的自动驾驶系统上盖上你的印章，告诉所有人, 这个东西是我的！否则就算你敢卖, 别人也不太敢买。”
    “其次，你确定要把开发出的无人驾驶系统卖给我的公司——一个中国的公司吗？我是说，你要不要优先考虑一下你们r国的公司？”
    基里尔皱皱鼻子, 显然云歌说的这些事情让他觉得太麻烦了。
    “注册专利、发表论文……我去找一个专利申请代理公司吧。或者你公司里一定有人做这方面的业务吧？我可以让你公司的人来做吗？”
    “卖给r国的公司……我不要。gale——就是我的无人驾驶系统——是最好的无人驾驶系统, 至少也是第二好的无人驾驶系统。”
    “卖给最好的公司，才能将gale的水平最好的发挥。”
    云歌在无奈叹气之前, 眼底先漾出一丝笑意。
    听人夸自己的公司是最好的公司, 云歌心中自然是高兴的，而且这个夸奖并不是口头上随便夸夸, 是真的拿出实际行动来的。
    基里尔这么做, 云歌烦恼是真烦恼，但也舍不得将送上门的gale系统扔出去，最起码也要让她看看gale的真本事吧？
    甜蜜的负担, 云歌可算体会到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她和基里尔接触的时间不长, 但是基里尔实在是让人能够一眼看透的那种人。
    基里尔虽然有着被同学们称赞为精灵般的外表，但是内心依旧是一位极客, 只会在编程上投入时间和精力, 其他事务一概不想理会。
    “如果你信得过我, 那就让我们公司代为申请专利, 然后由我们公司制作一台实验机。”
    “至于我买不买、你卖不卖、你卖给谁, 都等到实验机制作出来, 进行路测后再决定。”
    基里尔毫不犹豫地说, “我信得过你。”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基里尔只是想让自己的gale和云歌的云骐比试一场。
    云歌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问道，“你为什么如此相信我？”
    她和基里尔根本不熟吧？
    基里尔回答道，“因为你的代码。”
    云歌更是一头雾水，“我的代码？”
    她的代码水平是不错，但是云歌只听说过字如其人、文如其人，可从来没听过代码如其人……就算前两个，云歌也不太相信，技术水平和人品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代码的技术水平到底，就更和人品挂不上钩了。
    基里尔笑道，“我相信能创造出云骐的人，不屑于用卑劣的手段抢夺gale。”
    “就像我，作为gale的创造者，绝不会对云骐有任何非分之想。”
    “即使云骐和gale还没有一决高下。”
    .
    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云歌感觉自己大概见到活的了。
    基里尔异常大胆地将一切都授权给了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为gale注册了专利，又开始制造出实验机。
    在此期间，基里尔完全放权。
    云歌在忙碌中，听说基里尔在参演p大学生与mit学生一起筹备的一场音乐剧，每天都要练习几个小时。
    云歌十分惊讶。
    她隐约想起，这个音乐剧筹备之初也有同学小心翼翼地问过她，愿不愿意参演其中的一个角色，云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云歌的拒绝应该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人人都知道云歌时间宝贵，相比参演音乐剧，更愿意将每一分都花在实验室里。
    mit的学生们大半都参与了音乐剧的筹备，有人台前有人幕后。p大学生们——不止计算机、自动化这几个参与了与mit交流活动的专业的学生，这次音乐剧面向p大的所有学生，甚至还有一名年轻的男老师也参演了。
    mit与p大两校学生共同演出的音乐剧，这部音乐剧承载了许多意义。
    连基里尔都去参演了，事实证明像云歌这样一心扎根实验室的学生毕竟是少数。
    对于mit的大多数学生来讲，去参加音乐剧的筹备工作，远远比追在云歌屁股后面，试图从云歌口中套出一句半句无人驾驶技术的机密来有趣得多！
    最关键的是，云歌智商时刻在线，他们根本什么也套不出来！
    基里尔每天排练音乐剧，自然不能每天从早到晚当云歌的挡箭牌了。
    但是云歌发现，在基里尔这个挡箭牌离开后，mit的学生们也没有再围上来。
    云歌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基里尔去排练时，mit的其他学生们也都在排练。
    云歌此时想起，p大的老师说过会救她出苦海……大概，这场音乐剧存在的意义之一，就是为她解围？
    云歌松了一口气，这个方式，的确比让p大的师兄师姐们围上来抢人要好多了。
    gale的第一台实验机制作完毕时，云歌正在研究保镖机器人的防护功能模块——逃跑功能模块，有云骐作为基础，云歌又进行了一系列的改进，如今已经初步成熟了，云歌进入了下一阶段。
    实验机制作好后，gale顺利通过了上路测试。
    此时，gale终于具备了与云骐一较高下的条件。
    云歌试着向交通部门提交了交通管制的申请，异常顺利地通过了。
    云骐和gale将会在禁止其他人车通行的山路上，进行一场跑山比赛！
    这一消息公布之后，网友们全都沸腾了！
    赛车比赛不稀奇，两辆不同系统的无人驾驶汽车之间的赛车……这可太稀奇了！
    交通部门封禁的山路，从延庆开始，一路经过白河堡、滦赤路、滴水湖、四宝路、延琉路，最终到范崎路为止，总长足有240公里。
    从云骐和gale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开始，这段山路的入口就都封了，直到比赛结束后才会开放。
    这场比赛将会全网直播，而直播拍摄采用的，自然就是云鸽无人机。
    交通部门以为从前一天开始封路，就万无一失了，然而依旧低估了人们对于这场无人驾驶汽车和无人驾驶汽车之间的比赛的热情！
    尽管可以看到网络直播，但是依旧有很多人想看现场！
    开车在路上等待是不可能的，封路了谁也开不进去，何况这样也不安全，虽然有些路段比较宽，但是也没人敢将自己的车停在赛车会通过的路段上。
    因此，想要看现场的人们采取了两种不同的做法。
    第一波人，等在赛车比赛的终点后！看云骐和gale哪辆车先过线！
    第二波人，就更拼了，他们爬山！爬到山上一个观景位置，俯瞰下方的山路，可以直接看到云骐和gale从山路中开过的画面！
    早有经验丰富的跑山党、登山党和徒步党，一起分析，圈出了一处最合适的观景位置。从这个位置往下俯瞰，能看到长长一段山路，而且是最惊险的一段！
    这段山路一个转弯连着一个转弯，还有陡峭的上坡下坡，称得上是九曲十八弯！
    b市不乏跑山党，开车跑山、骑摩托车跑山的人都知道这段路，绝大部分人都只是听说、不敢尝试！
    网友们在网上被科普了一通关于云骐和gale选择的山路难度有多高后，全都既紧张又期待！
    赛车这样惊险刺激的项目，原本就有很多观众爱看。
    而不爱看赛车的人中，许多人都是因为担心赛车的危险性，害怕会看到车祸，看到有人伤亡。
    然而这次云骐和gale的比赛，完美地保留了赛车比赛的吸引人之处，又完全避免了赛车比赛令人忧心害怕之处。
    云骐和gale两辆车都是无人驾驶，全段山路都被封，即使出现事故，无论是翻车还是车子掉下悬崖，损失的不过是一辆车，不会有任何人员伤亡。
    这样的赛车比赛让观众们悬心，因为不知道谁会赢谁会输，但是又让观众们安心，知道安全性是有绝对保障的。
    比赛前一晚，b市下了一场秋雨。
    雨不算大，但是下的时间长，整整一晚雨丝绵密，竟是一刻没有停过。
    第二天早上，雨歇日出，然而山路上的雨水还没有蒸发，长长的山路全都是湿漉漉的。
    山路两侧茂密的树木上，还会时不时有大颗大颗的雨水滑落。
    湿滑的地面，摩擦力大大减小，为赛车极大地提高了难度。
    倘若是真人赛车，遇到这样的天气，一定会取消了。
    但是云骐和gale两辆无人驾驶汽车，显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取消比赛，反而观众们因此更加期待！
    路况越艰难、比赛越惊险，才越有看点！
    云骐和gale两者究竟谁更厉害，在这样的极端路况下，一次比赛就能见分晓！
    在万众期待中，云骐和gale两辆无人驾驶汽车并排出现在山路上。
    随着发令旗子的挥舞，两辆无人驾驶汽车同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冲进层林尽染的山路中。
    云鸽无人机俯拍的镜头，美得让人心醉。
    与此同时，并排而坐的云歌和基里尔对视一眼，同时从彼此眼中看到跳跃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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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6 章

    参加赛车比赛的云骐车身纯白, 侧面与车顶全都喷绘着红色的祥云logo。
    gale车身纯黑，同样喷绘着金色的gale四个字母。
    两辆车一前一后，穿行在深秋的绿叶和红叶中, 像是两根利箭, 一路破空前行。
    “太快了！两辆车咬得太紧了！”
    “啊啊啊啊好刺激！胆小星人从来不敢看赛车比赛，万万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有无人驾驶的赛车比赛可以看！”
    “云骐和gale可以开这么快的吗？”
    “平时是不行的，这次赛车比赛, 两辆车的架势系统中都去掉了限速。平时是有限速的, 只有在危机情况下，如果需要快速逃离, 速度限制才会被取消, 不过希望永远用不到这个功能。”
    “世界变化真的太快了，我小时候身边会开车的人还很少呢, 几乎只有出租车司机这些专职司机才会开车（真暴露年龄系列）, 现在无人驾驶汽车都能进行赛车比赛了。那天听到一些小孩子说，觉得自己以后不需要学开车考驾照了，无人驾驶汽车的覆盖面积一定会越来越广。或许用不了多久, 又会变成会开车的人是少数……真是让人感慨。”
    开往白河堡水库的路, 算是热身路段，观众们的情绪逐渐被调动起来。
    “一直咬得这么紧啊？大家觉得是云骐赢还是gale赢？”
    “云骐！云骐云骐！当然支持我们国家自己的云骐！”
    “其实也不必这么说了, gale的研发者虽然是r国人, 但是据可靠消息, gale有意向卖给云巅之歌科技公司, 以后两套无人驾驶系统都是同一家公司的, 不论哪个赢都是云巅之歌赚钱。”
    “不止呢, 这辆gale也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代为制作的, 硬件方面与云骐完全相同, 没有丝毫差别。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比试出云骐和gale两者的无人驾驶系统谁更厉害。”
    “真是青年可畏啊……gale的研发者竟然也和云歌同岁！未来的科技进步真的要靠年轻人了！”
    “就算以后两个无人驾驶系统都是云歌公司的，还是支持云骐！云歌研发的云骐一定是最棒的！”
    随着赛事的进行，画面中的景色越来越美，山路也越来越激烈。
    终于，两辆车出现在早早就爬山到达观景点的粉丝视野中。
    山上的粉丝们也出现在云鸽拍摄的直播镜头中。
    粉丝们激动地朝着云骐和gale两辆车挥手、欢呼，哪怕知道两辆车里没有人。不，应该说正是知道两辆车里没有人，粉丝们才敢这样挥手欢呼。
    “云骐加油！”云巅之歌的科技粉们大声喊。
    “云歌最棒！”云歌的真爱粉们大声喊。
    “gale加油……基里尔加油……”基里尔也是有粉丝的，但是基里尔的粉丝人数和云歌的太悬殊了，因此基里尔的寥寥几个粉丝站在一起，彻底被云歌的粉丝包围了。
    就像看球赛的时候不小心坐在了对方球队的观众阵营，基里尔粉丝们在两辆车飞驰而过时加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几分。
    他们害怕被云歌粉丝打……
    直播间里，观众们看到山上一个个小小的身影后，全都震惊了。
    “卧槽？那些是人吗？”
    “哇！他们展开了横幅——云骐加油！云歌必胜！”
    “天哪！昨天晚上公路就封了诶！这些粉丝们都是一步一步爬上山的！”
    “这……一大早就来爬山了吧？”
    “这里距离市区还挺远的！一大早就来爬山，那天不亮就得开车出门啊！”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昨天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今天爬山的难度超级高啊！”
    “对啊，我住b市，今早上班走路时都觉得路面很湿滑，更不要说爬山了。”
    “都是真爱粉啊！绝对真爱！”
    “这有什么？我在b市我也去！”
    就在山上的粉丝们大喊加油，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纷纷感慨的时候，云骐和gale在九曲十八弯的惊险山路上逐渐拉开了距离！
    “云骐领先了！”
    “啊啊啊啊终于拉开差距了！刺激！”
    “gale快加速啊！追追追！”
    “云骐保持住优势！一路领先到终点！”
    在观众们还等待着比赛的反转，对比赛充满期待时，基里尔已经提前看到了比赛的结果。
    “你赢了。”他扭头看向云歌，目光坦荡。
    与赛车手赛车不同，无人驾驶汽车之间的比赛，并没有什么悬念。
    gale在直路上和云骐一样，在弯道上不如云骐，最终一定是云骐赢。
    果然，在基里尔说出比赛结果的一小时后，云骐冲过终点线，gale十分钟后才抵达终点。
    在终点线后等待的粉丝们，一个个全都激动坏了！与停下来的云骐和gale各种合影、各种自拍！
    赛车用的云骐和gale进行了特别的喷绘，外形格外帅！
    粉丝们的快□□过屏幕都能让云歌感觉到。对比之下，云歌自己都有点赧然了，这次赛车比赛，她自己都没有去现场。
    比赛结束，云歌和云骐的粉丝们一片欢腾。
    是的，云骐早就有粉丝了，微博上成立了一个@云骐全球粉丝后援会，还开启了超话。
    粉丝们每天像模像样的超话签到，带着话题发布云骐的照片！
    显然，每天满大街跑的云骐的照片，比任何一个明星的照片都易得多了。这么一来，云骐的超话热度竟然不输当红明星的超话热度，如果不是云骐没有参与打榜的资格，恐怕云骐的粉丝们还能将它送上前几。
    云骐赛车第一，粉丝们认认真真地为云骐庆祝胜利！
    “恭喜小骐赛车第一！”
    “骐骐是最棒的！”
    “小骐今天太帅啦！快去休息休息吧！ee爱你！”
    甚至还有一位粉丝订了蛋糕，拍照发到超话里，蛋糕顶部是用翻糖制作的云骐小车，迷你可爱又逼真，蛋糕上还写着一行字。
    “to骐骐：长得最帅，跑得最快！”
    甚至连刚刚诞生的gale，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gale全球粉丝后援会。
    虽然目前为止全球加起来的粉丝只有那么一点点。
    但是gale在这次赛车比赛中输掉了，粉丝们十分认真地安慰它。
    “车车没关系！你在妈妈这里是最棒的！”
    “我们下次再战！”
    “宝贝，摸摸头，咱们比赛第二，宝贝开心第一！”
    “没关系，你输了比赛赢了我，别伤心了，麻麻心痛死了！妈妈以后陪你练习，我们下次一定勇争第一！”
    基里尔中文水平不过关，请求云歌帮忙翻译gale粉丝后援会的相关微博和评论。
    云歌：…………
    她已经看不懂现在年轻人的网上冲浪了？
    云歌翻译给基里尔，希望他能理解粉丝们表达爱意的方式。
    没想到，基里尔不仅理解，还很投入。他立刻申请开通了一个微博号prettygale，然后发布了第一条微博。
    “谢谢大家的安慰和鼓励！我输了比赛并不难过，接下来我要努力升级！升级完毕后再和好朋友云骐比赛一场！我终有一天会超过它的≧▽≦”
    云歌：…………
    她真的看不懂现在年轻人的网上冲浪了！！
    .
    正如基里尔发微博所说，他输了比赛之后并不难过。
    “这次我又输了，我们下次再战。”
    “我一定会赢你一次。”
    prettygale的微博号很快就被网友们注意到，网友们得知微博号后面是真正的研发者基里尔后，全都展颜一笑。
    “基里尔！再战一次！”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很欣赏基里尔这种精神啊。”
    “云歌真的很需要基里尔这样的竞争对手！放眼全世界，云歌的竞争对手真的太少了，像基里尔这种坦坦荡荡竞争，为了科技竞争而不是为了利益竞争的对手，就更少了。”
    “希望基里尔和云歌能一直良性竞争、互相促进。”
    “基里尔看起来好乐观啊……所有人都认定ioi他会夺冠的情况下，冠军被云歌抢走了。憋足了劲儿在无人驾驶技术和云歌一战，结果全网直播的赛车比赛又输了……难道基里尔不会觉得没面子吗？”
    “别忘了基里尔是战斗民族！战斗民族怎么会这么轻言放弃？”
    “哈哈哈哈哈基里尔太可爱了！期待下一场比赛！”
    云歌发现基里尔挑战她时野心勃勃、全力以赴，但是输掉之后也安之若素、十分淡然。
    就在基里尔赛车输掉后没几天，他就来邀请云歌来观看mit和p大学生一起筹备了许久的音乐剧——《一个美国人在巴黎》。
    因为这场音乐剧由mit和p大学生共同出演，在经费等方面p大十分舍得，各方面都给予了最高的支持，因此这台音乐剧筹备的相当不错。
    如今可以说是一票难求。
    当然，只要云歌想看，票是肯定有的。
    但是云歌原本并没有打算看。
    直到基里尔来邀请她，“来吗？我演女二号mil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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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7 章

    云歌没怎么接触过音乐剧。
    上辈子当主播, 她练过唱歌、练过跳舞，但是音乐剧距离她太遥远了，这个技能网红主播根本用不上。
    作为个人兴趣爱好的话, 云歌上辈子起初没钱, 后来没时间，一直没心情。
    这辈子，云歌依旧对音乐剧没兴趣, 但是她对基里尔演女二有兴趣。
    扮演女性角色, 基里尔的脸绝对没问题，他的美丽已经超越了性别, 再辅助以化妆, 舞台上大概都不会有观众能看出反串效果，认为女二就是一个大美女。
    但是身高, 云歌觉得是个大问题。
    “你有多高？”云歌问出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
    基里尔回答道, “187厘米。”
    “……那男一男二有多高？”难道个个一米九吗？
    基里尔回答道，“看起来175到180之间。”
    云歌：…………？
    所以女二比男一男二都要高出十公分左右？
    云歌是真的想去看看了！
    “那主演女二号手中有票吗？”云歌问道。
    基里尔点头，“有。”从黑色笔记本里拿出一张黄金位置的票, 递给云歌。
    云歌看到座位号, 笑道，“这么好的位置留给了女二号的亲友？”
    是因为女二号的颜值比女一男一男二都更高吗？
    基里尔摇头, “这个座位是专门给你留的。”
    “同一个座位的票, 剧社制负责票务的同学们特地制作了几十张。”
    “之前也有不少同学邀请你去看音乐剧吧？手里拿着的都是同一个座位的票。都是你的粉丝, 都想邀请你来看他们精心筹备的音乐剧, 谁能把票送出去都是胜利。”
    云歌：…………！！
    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粉丝了？而且就在她的身边！
    云歌小心翼翼地接过基里尔递给她的票, 问道, “……你不会也是我的粉丝吧？”
    基里尔笑了, “我的你的半个粉丝。”
    “因为你既是我想追逐的对象, 也是我想超越的对象。”
    .
    云歌知道自己身边充满了粉丝，而且都很期待她去看这场音乐剧后，压力山大地早早抵达百年剧院，对号落座。
    剧院里的灯光还亮着，观众们正在有秩序地入场。云歌坐下后阅读入场时拿到的剧情介绍。
    《一个美国人在巴黎》的故事发生在二战结束后的巴黎。
    男一号美国士兵jerry退伍后留在巴黎专心绘画，与女一号与芭蕾舞者lise相爱，但女一号lise和男一号jerry的新朋友男二号henry已有婚约。
    女一号lise被忠诚和爱情拉扯，男一号jerry也深陷女二号美国女富翁milo的情感迷局中。
    还有故事的讲述者，来自美国的犹太作曲家男三号adam也暗藏情愫。
    云歌：…………？
    如此狗血的……五角恋？
    云歌想不通mit和p大的学生们怎么就挑中了这个音乐剧。
    直到灯光暗下，音乐剧开始。开场的舞蹈叙事能力不俗，蜂拥的人群、茫然失措的面孔、重聚的恋人……云歌毫不费力的被舞蹈和颜色深沉的舞台布景，代入了战争结束后百废待兴的巴黎。
    服装和布景都很精美，充满时代特点，一眼就能看出烧钱的痕迹。
    几次转场，让云歌睁大眼睛，感到有趣——几块一人宽的小巧屏风，加上滚轮就成为了街头背景墙；
    一张大型的三色画布，就完成了凯旋门前的庄严易帜；
    幕布落下，轰隆远去的几架飞机唤醒了昏暗的舞台——竟然有几架真飞机从舞台背景中飞出！从剧场观众们的头顶上飞过！
    在剧场观众们的惊叹声中，象征希望的暖色缓缓散开，巴黎开始苏醒。
    最让云歌惊讶的是，这场音乐剧跳的竟然是芭蕾舞！
    惊艳的、梦幻的、唯美却忧伤的芭蕾！
    男主角jerry云歌并不认识，但是通过亚洲面孔可以判断，他一定是p大的学生。
    除了几句对白之外，没有任何演唱，纯粹靠演员灵动的芭蕾舞蹈和行云流水般的转场，让观众们移不开眼睛。
    一片黑暗中，云歌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音乐剧带着她脱离现实，进入到这个与她无关的故事中。
    大概第六七首曲子时，基里尔出现在舞台上！
    “lifeisshort
    we'regrowingorder
    let'snotbeaalso-ran
    youbetterdancewiththelady
    ……”
    女装的基里尔在舞台上跳起舞时，云歌发现他的身高竟然真的不是问题！
    之前无数个演员上台下台，基里尔无疑是所有人中跳得最好的一个！
    他扮演的女富豪milo，帅气又妩媚！像璀璨的钻石一样耀眼！
    milo对艺术有着独特的见解，欣赏jerry的创作，帮助他获得了设计芭蕾舞美的机会。
    同时，milo也奉行着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玩世不恭，认为钱能买到一切。
    milo得知jerry有了女友，满不在乎地问，“youwantanother？”
    milo想跳舞时，不顾jerry的拒绝，就要拉着他一起跳。
    云歌听到剧场里观众们低低的吸气声。
    基里尔饰演的milo光芒万丈！操控全场！
    “这是个男生吧？”
    “应该是吧……比男一号都高一截呢，女生怎么可能有这么高？”
    “他好美啊……”
    “也很帅！”
    “他跳的最好！所有人里最专业！”
    后半场音乐剧，观众们一直看得很入神，但是沉浸在音乐剧中的同时，脑海中一直有个念头萦绕不去，所有人都盼着milo再次上场！
    milo出现的舞台上，观众们的精神明显要振奋许多！
    音乐剧结束后，演员们都很兴奋，跳着舞反复谢场两次。许多观众们上台送花，基里尔收到的花最多！
    谢场时的基里尔，身上的服装和脸上的妆容都没有变，但是不再饰演milo的他浑身的气质一变，所有观众都能看出来演员是个男生，再也没有观众疑惑他的性别了。
    音乐剧结束后，剧组所有人在舞台上合照，不仅有演员，摄影师在不停喊，“灯光组来个合照！”“舞美组来个合照！”“所有人一起来个合照！”
    两个化着妆的女生——云歌并不认识这两人——从舞台上冲下来，从观众席上将云歌拉了上去，让云歌和大家一起合影。
    云歌被拉上舞台时，整个人都很茫然，她又不是剧组成员？
    然而云歌虽然不是剧组成员，这个剧组里却充满了她的粉丝。
    “如果没有你，就没有这场音乐剧！”
    “是啊，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些mit的学生根本不会来p大，更不会有这场两校学生合作的音乐剧了！”
    “云歌，我可以和你单独合影吗？我喜欢你很久了！”
    “云歌！来和我们灯光组一起合影吧！我们灯光组所有人都是你的粉丝！”
    音乐剧大获成功，剧组的所有人都特别高兴。在这样兴奋的情绪中，平时不敢打扰云歌的大家，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抢来抢去的与云歌合照。
    云歌想起剧组特地为同一个座位制作了那么多张票，就为了成功成功邀请她来看这场音乐剧，大方地满足了所有人的合影要求。
    她没想到的是，她走入剧组成员中，就无法脱身了。
    剧组的学生们合照到很晚，然后又轰轰烈烈地收拾东西卸妆换衣服，一起去吃夜宵！
    几个女生一直围在云歌身边，云歌根本无法离开！
    当然，如果她执意要走，也是能走的。但是在这样炙热的热情中，云歌也被融化了。
    于是，云歌被一群有的卸了妆有的还没卸妆、有的换了衣服有的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的学生们簇拥着，走进初冬的深夜，走进蒸腾着烟火气的火锅店。
    偌大的火锅店，剧组的学生们进去后一下子占据了多半个。老板娘脸上可开了花，连忙招呼着服务员让大家点汤底。
    云歌和基里尔坐在同一张大桌上，身边还有许多面熟的不熟的同学们。
    云歌看向基里尔，“你跳得这么好，怎么不当男主角？”
    身边的同学们纷纷说道，“一开始是想让他当男主角的！”
    “我们都想让他当男主角啊！”
    “都是因为你，基里尔才拒绝男主角的！”
    云歌惊讶道，“因为我？”
    同学们说道，“对啊！因为基里尔要和你比赛！没有太多时间排练！”
    基里尔看到云歌脸上的表情，对她解释道，“起初大家是想让我演男主角的，但是因为我可以用于排练的时间不够，于是决定让我来演戏份比较少、排练时间自然也就比较少的女二。”
    云歌惊奇，“所以你的排练时间是严格控制过的？”
    基里尔听到云歌的话，脸上的表情更加惊奇，“当然，难道你每天用于健身和休闲的时间，是没有计划的吗？”
    基里尔明明见到云歌将时间规划的非常好，是他见过最会规划时间的人。
    既然如此，基里尔认为云歌应该能够理解他，不该在这方面产生疑虑。
    云歌的目光落在基里尔脸上，一瞬间有点恍然。
    当初基里尔向他宣战，要用gale挑战云骐时，云歌默认基里尔会全力以赴、背水一战。
    因此在基里尔参与音乐剧排练，每天都要准时从实验室离开几小时后，云歌认为基里尔要么是已经成竹在胸，要么是已经灰心放弃。
    直到现在，云歌才恍然大悟，原来基里尔既不是成熟在胸，也不是灰心放弃，他一直在全力以赴──只不过基里尔全力以赴的标准，和云歌自己全力以赴的标准，并不相同。
    基里尔对云歌说到：“我看你每天都会跑步，其实也可以尝试一下跳舞，跳舞的健身力度并不比跑步差，而且要有趣多了。”
    “你可以从爵士开始学起，只是为了健身和娱乐的话，舞蹈入门还是很简单的。”
    云歌下意识的回答道：“其实我有基础。”
    基里尔愣了一下，“有基础的话就更好了啊，可是既然你有基础，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跳舞呢？”
    云歌听到基里尔的话，自己也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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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8 章

    一群学生在火锅店里吃到后半夜。
    老板娘一边困倦的打着哈欠, 一边舍不得赶客打烊。
    音乐剧演出是一项体力活，无论是台上的演员还是幕后的工作人员，演出成功结束后全都饿了。
    所有人都很高兴, 高兴的人们聚集在一起, 自然越来越高兴。大家边聊边吃，在欢乐气氛下胃口大开，一盘又一盘地加肉加菜。
    音乐剧的主角大多都在这一桌, 女一号柳奕是材料系的大三学生, 从小就练芭蕾舞，身材气质绝佳。
    男一号葛杨是数学系的大二学生, 也是从小就练芭蕾的童子功选手。
    男二号是外院的大四学生, 笑着说自己和女一男一不一样，“我以前从来没有学过跳舞, 上了大学以后感兴趣, 才开始学习的。”
    云歌惊讶道，“完全看不出来啊！”
    男二号跳得一点也不比女一男一差。
    当然比基里尔这个女二号还是要差一点的，云歌好奇地看向基里尔, “你也是从小学习芭蕾舞吗？”
    基里尔点头, “对，是不是很符合你们对r国人的印象？”
    一桌人都笑起来。
    散场的时候, 云歌走出火锅店, 惊讶地发现天色已经微微亮了。重生后, 她从来没有熬夜到这么晚, 躺在床上失眠的情况除外。也从来没有一顿饭吃过这么多东西, 没有一顿饭连续不断地吃这么久。
    学生们都住在p大的宿舍里, 只有云歌一人住在校外, 基里尔对云歌说道, “我先送你回家。”
    身旁的同学们听到基里尔这么说，纷纷表示，“我们一起！”
    “对，我们一起送你回家，再一起回宿舍。否则基里尔自己一个人回学校，我们也不放心。”
    “就是就是，现在这个社会，男孩子也不安全。”
    还没等云歌说什么，同一张桌子上吃火锅的七八个同学就与其他同学们挥手告别了，“我们把云歌送回家再回宿舍。”
    其他桌的学生们听到后，竟然又蹦出来好几个男生女生，“我们也想一起去！”
    “就是，吃完饭正好散……散步！”
    嘴里说着散步的男生，明显已经喝多了，走路都在微微摇晃，朝着站在云歌身边的基里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基里尔就叫云歌，“云歌女神！走！我们一起送你！”
    “诶？我没喝多啊？怎么感觉云歌变高了呢？”
    “云歌你穿高跟鞋了？”
    云歌：…………
    都醉成这样了，显然不适合再送云歌回家了，醉眼朦胧的男生被自己的两个朋友一左一右搀扶着，朝着p大校门的方向走。
    男生挣扎道，“我不！我要去送云歌！”
    醉酒的男生力气还挺大，这样一挣扎，两个男生都有点搀不住他。
    云歌见状，随手朝着前方指了一下，“对啊，我们正在送云歌呢，前面那个不就是云歌吗？”
    既然她和基里尔站在醉酒的男生眼前，对方都将基里尔认成她了，背影就更辨认不出了吧？
    果然，醉酒男生的目光落在前方一排朝着p大走去的学生背影上，看了两秒钟后，也不知道把其中哪个人认成云歌了，点了点头，“对，云歌在前面呢。”
    “我送云歌回家。”
    然后就乖乖朝着p大的方向走去了。
    身边的同学们被云歌这一通操作震惊到，偷偷朝着云歌竖起大拇指。
    云歌和要送她回家的同学们转了一个弯，向云歌住的小区方向走去，醉酒的男同学丝毫没有发现，还在努力追着前方“云歌”的背影。
    等到两拨人的距离渐渐拉远之后，云歌身边的同学们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云歌回家之后，洗去一身的火锅味，窗外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
    云歌躺在床上，遮光的窗帘让屋内一片漆黑，但是云歌自己心中依旧有时间感。
    或许是刚才被身边的环境带动的她也兴奋起来，或许是她的生物钟很少会被这样打乱，云歌在床上躺了很久，却没有产生丝毫睡意。
    刚才在火锅店里来不及深入思考的疑惑，再次浮现在云歌的脑海中。
    ——重生后，她为什么再也没有跳过舞呢？
    基里尔没有说错，跳舞的运动量并不比跑步低，跳舞同样可以满足云歌强身健体、保持大脑最佳状态的运动需求。
    云歌也承认，跑步更加枯燥，跳舞要丰富有趣得多。
    即使不附加其他条件，仅仅时常更换一下舞蹈的种类，就能带来新鲜感。
    更不要说像基里尔这样和同学们一起排练音乐剧了，同样都是两个小时，基里尔排练音乐剧既锻炼了身体、又进行了社交。
    说起来，今晚一起吃火锅的学生们明明大多都是p大的，是云歌的同学，但是云歌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反而是基里尔帮着云歌和同学们互相介绍，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今晚，同学们向云歌介绍了音乐剧社团，还有校内校外好几个舞蹈班，全都建议云歌可以用跳舞代替跑步。
    跳舞同样健身、跳舞更加有趣、跳舞还能交朋友……
    云歌在心中一一罗列跳舞的好处，又逐个划掉。
    她不想交朋友。
    最起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想花费时间精力去主动交朋友。
    她也不需要有趣。
    或者说，云歌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让健身变得充满乐趣这回事。
    她健身是为了有一个更好的身体，有更好的身体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学习、能够早日得偿夙愿……
    云歌想起基里尔今晚的感慨，“你简直像一个苦行僧。”
    “除了虔诚的宗教徒，我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像你这样过着单调自律的生活。”
    原来自己在他人眼中，竟然是这样的吗？
    苦行僧断食断水，忍受酷热严寒。
    而云歌经过提醒也发现，明明跳舞和跑步有相同的效果，她却不愿选择有趣的跳舞，反而坚持枯燥的跑步。
    不仅锻炼身体这一件事，还有很多其他方面也是如此。
    很多时候，云歌下意识地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摒弃轻松有趣、坚持枯燥痛苦。
    苦行僧的存在，外人看起来或许没有道理，但是云歌能够理解其存在的原因。
    有一种东西叫做沉没成本。
    沉默成本越高，就越难以放弃。
    好比谈恋爱，男朋友给自己花过很多钱、花过很多时间、投入过很深的感情，分手未必困难。但是如果自己给男朋友花过很多钱、花过很多时间、投入过很多感情，分手时就会格外痛苦。
    宗教这件事和谈恋爱也差不多，信徒投入的钱越多、沉没成本越多，就越虔诚、越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
    信徒没钱怎么办呢？没钱就投入时间。投入时间还不够，那就升级为苦行僧，忍受身体上的诸多痛苦折磨。
    云歌一直下意识地做出类似的选择，背后的逻辑是一样的。
    刚重生时，对于离开校园很久的云歌来说，学习是一件艰难的事情，报仇更是完全看不到希望。
    在这样的情况下坚持下去，一靠系统奖励，二靠云歌自己不断加码的沉没成本。
    付出越多，就越不会放弃。
    出于惯性，云歌一直这样做。
    但是现在想明白自己这么做的深层逻辑后，云歌豁然开朗——她现在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了！
    学习对于云歌而言不再是一件不得不做的痛苦之事，云歌早已爱上了学习本身！
    而报仇，云歌也不再像刚重生时那样绝望，虽然熹微，但是云歌已经看到了曙光。
    她闭上眼睛，慕家长长的产业清单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该怎么做，云歌心中已有成算。
    既然她的信仰已经坚不可摧，甚至她已经爱上了朝圣的路途，那么就完全没有必要再做一个苦行僧了。
    在不影响结果的前提下，她可以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舒适一点。
    或许，她可以试着从跳舞开始。
    .
    周一的运动，云歌没有再去跑步，而是走进了同学们推荐的舞蹈班。
    舞蹈教室里有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云歌在音乐剧舞台上看到过的。
    舞蹈教室里的所有同学看到云歌后，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激动，还有人小心翼翼地询问能不能和云歌合影。云歌通通满足了。
    一节课的劲舞跳下来，云歌浑身大汗淋漓，身体十分爽快，心情比跑完步更加轻松。
    连续几天去舞蹈教室跳舞后，实验室的老师们发现了云歌每天固定时间离开，忍不住询问云歌去哪里了，听到云歌去跳舞后，全都笑着说挺好。
    老师们甚至还暗示云歌，除了上课之外，不需要总是泡在实验室，“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只要该修的学分修掉，该考的考试通过，其他时间全都可以自由安排嘛。”
    “你在实验室里，mit的学生们全都能堵到你，你不在实验室，他们找不到你的人，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嘛。”
    老师指点云歌的这一招，绝对是釜底抽薪！
    云歌顿时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这招她怎么没早点想到？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mit的师生们全都是因为她才来p大交流的，就觉得这个学期自己一天也不能离校。
    现在得到了老师的指点，云歌立刻光明正大地离开学校，前往云巅之歌在b市的分公司。
    公司上下得知云歌这个大老板要来，全都非常紧张，生怕自己最近的工作进度无法让老板满意。
    要知道云歌自己厉害，对公司各个小组各个员工的要求也很高。能进入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工作的，无一不是佼佼者，但是天才的标准落在普通人的头上，自然让普通人痛苦万分。
    这么多人都愿意进入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工作，一是因为云巅之歌比同行业都要高一截的薪水，二是因为能追随着最厉害的大牛做最前沿的工作，对每个科技工作者来说都有无法拒绝的吸引力。
    获得成果那一刻的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过程中有多痛苦，都值得了。
    但是过程……痛苦也是真痛苦。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云歌这次来公司，开会是开了，检查工作进度也检查了，但是态度与以往截然不同。
    “大老板这次竟然没有说我们小组进度慢？”
    “我们组也是，大老板肯定了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指出了几处小问题——指出问题时大老板脸上的表情很温柔，语气也很温柔！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然后还夸奖了我们小组，说我们小组做得十分不错！”
    “……最近大老板有什么喜事吗？今天整个人看起来都和以往不一样了。”
    “大老板还问我，冬天天气冷了、天亮的也晚了，要不要将工作时间向后移动一小时，好让大家早上起床不必那么痛苦，或者可以商量着采用弹性工作时间制度……”人力资源总监满脸迷茫。
    “你怎么说的？”“你说什么？”“你答应了吗？”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人力资源总监脸上。
    人力资源总监皱着一张脸：“…………我，我没敢答应。”
    “这实在不像是咱们大老板的风格啊！”
    “我害怕大老板在钓鱼执法qaq”
    身边所有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嗖嗖地扎在人力资源总监的脸上。
    “虽然确实很像钓鱼执法吧，但万一是真的呢！”
    “你好歹答应一下试试啊！”
    “就是！先答应下来怕什么！大不了被大老板骂一顿！”
    犯了错误的人力资源总监，一连好几天在公司里都抬不起头来。
    直到云歌宣布好消息——冬季早上打卡时间推迟一小时！
    公司所有人还可以自由选择工作时间，可以选择晚上下班时间也推迟一小时，或者午休时间压缩一小时！
    一时间，公司上下所有人比过节还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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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9 章

    保镖机器人的逃跑模块, 云歌以云骐为基础，又经过了一系列的升级后，已经完美解决了。
    但是防护模块和攻击模块, 云歌还有许多难关需要攻克。
    保镖机器人想要发挥防护功能, 材料至关重要。
    云歌想起上辈子祁旸在化学方面成就很大，研究方向应该和军工密切相关，所以受到了国家的保护。
    作为书中的深情男二, 走的又是科研路线, 自然是全世界顶尖的科学家。
    既然如此，云歌觉得自己可以与祁旸聊一聊材料方面的问题, 邀请祁旸与自己进行合作研究。
    祁旸听到云歌的话之后陷入沉思, “与机器人结合的防护材料……你希望这个防护材料具有怎样的特性呢？能满足怎样的要求？”
    这方面的问题，云歌当然早就想好了, “首先, 既能防住匕首，也能防住子弹。”
    “其次，防护材料要重量轻、体积小、柔软可变形……”
    云歌描述自己的需求, “在通常情况下, 防护材料可以储存在保镖机器人内部。在遇到危险时，防护材料可以迅速延展、覆盖、保护主人的人身安全。”
    “因为保镖机器人是面向普通人的, 所以必须要实现不能对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造成影响。例如, 日常穿戴防弹衣, 这就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更不要说那些比防弹衣更沉重、更不方便的防弹板之类了。”
    “另外, 通常储存在保镖机器人中的防弹材料, 完成延展、覆盖这个过程的速度一定要快。”
    祁旸神色郑重地点头, “我明白你的要求了。”
    “但是据我所知, 目前为止并没有能够同时满足你所有需求的材料。”
    “同时满足这些需求的话, 需要发掘与合成新材料。”
    云歌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那就研发新材料吧！”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云歌看向祁旸。
    祁旸愣住，他不明白云歌的语气为何如此理所当然，更不明白云歌的眼神中为何对他充满了信任，仿佛这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如果能研发出满足云歌所有要求的新材料，那么这样的科研成果，足够发一篇nature或science了！
    而他目前只是一名大一的学生，大一学生研发出足以发表nature或science的科研成果，这怎么可能不难？
    但是在云歌这样的目光下，祁旸竟然说不出任何退缩的话，他对云歌说道，“我会全力以赴。”
    “不过可能需要很长、很长时间。”
    “你最好同时与其他学者教授合作。”不要等待他一名大一学生能做出这样奇迹般的成果。
    云歌点头，“好，我也会向其他教授求助的。”
    祁旸听到云歌的话，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又听云歌说道，“不过我最看好你。”
    祁旸轻轻地吸了一口冷气，他怕是真的要比全力以赴更加全力以赴了。
    祁旸和云歌谈完科研方面的话题，趁着难得的见面机会对云歌说道，“之前林清漪对我说了那些话后，我什么都没做。”
    祁旸看透了林清漪的目的，也从林清漪那里得到了少有人知的信息。
    他脑中有无数种想法，他可以在信息不对等的期间做很多事。
    但是祁旸想起之前云歌对她的提醒——远离林清漪和慕司琛——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在祁旸没有任何行动后，他默默关注着林家和慕家的动静。
    果然如林清漪所说，林家对慕家动手了，趁着慕家受到重创的机会，吞吃了慕家不少产业。
    但是这些都是林家所为，与林清漪没有丝毫关系。
    “林清漪被父母囚禁在家，一直到林家对慕家下完手之后，林清漪才找机会逃离家中，与慕司琛见面。”
    然后两个人继续恋爱。
    云歌在脑海内翻开剧情书，看到这一段内容又衍生出了不少剧情。概括一下就是——
    林清漪：“林家伤害了慕家，我不配爱你，不配得到你的爱！”
    慕司琛：“这一切与你无关，我偏要爱你，所有的爱只给你一个人！”
    云歌：…………
    云歌早就发现了，剧情书中只会详写与感情线相关的内容，其他内容要么略写，要么干脆不写。
    林家对慕家动手，林清漪作壁上观，甚至乐见其成。在此期间，林清漪还将如此关键的信息透露给祁旸。
    如果祁旸趁此机会做些什么的话，慕家很有可能遭到更加严重的损伤。
    都这样了……剧情书中还在描写林清漪和慕司琛两人吵吵闹闹亲亲热热甜甜蜜蜜……
    看来，剧情书中的内容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剧情书不会撒谎，但有可能隐瞒，只写表象，不写内里。
    如今商场一片混乱，慕家受到来自多方的攻击，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慕家暂时还有自保之力，甚至碾压、侵吞了一些想要趁机分一杯羹却实力不足的公司。
    慕家被围攻，云歌没有下场。
    她甚至没有刻意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她不懂商战，也并不打算去学习商战，她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自己的节奏，一步步搞死慕家。
    .
    因为mit师生们在p大，今年p大的圣诞氛围格外浓厚。
    p大年年都有圣诞舞会，有校园级别的，更多的是各个院系自己举办的。
    圣诞节后不久，mit的师生们就要打道回府了，因此今年邀请mit师生共同参加的圣诞舞会筹备的格外精心。
    舞会前，云歌收到了无数来自mit学生和p大学生的邀请，人人都希望能够幸运地成为云歌的舞伴。
    筹备舞会的学生会干事还邀请云歌来跳开场舞，云歌拒绝了。
    “开场舞就算了，但是我会到场的。”
    如果不是云歌最近的思想转变，她以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参加舞会。
    为这种活动花费时间精力，根本不在云歌的考虑范围内。
    但是现在想想，去舞会上玩两个小时的时间她还是能安排出来的。
    云歌让梁勤勤为她准备一条舞会上穿的裙子。
    “你会为别人化妆吗？”云歌问道。
    云歌上辈子化妆技术不错，但是这辈子几乎没怎么碰过化妆品。美妆她也买过，但都以欣赏和收藏为主。
    梁勤勤听到云歌让她买裙子后，整个人都处于“云歌竟然要参加校园活动”的震惊中，反应慢了几拍，“啊？啊……我化妆技术很一般，给自己化妆还行，给别人化不了……”
    如果是为小学生化个登台表演的妆容，梁勤勤也能化。但是在云歌这么一张绝美的脸上描画，梁勤勤觉得自己的化妆水平完全不够，别说将云歌化得更美了，没准还会把云歌化得更丑。
    “我为您预约一下化妆师和发型师吧。”梁勤勤说道。
    云歌点头，提出自己的要求，“要动作快、效率高的。”
    “一个简单的妆容和简单的发型就可以了，加起来最好在半个小时内搞定。”
    梁勤勤：…………
    她刚刚震惊于自己的老板变了，立刻就发现老板还是那个老板。
    .
    圣诞舞会，云歌入场后顿时成为了全场焦点。
    即使暂时忘却云歌身上天才学霸、科技新贵的种种光环，仅凭颜值，云歌也牢牢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想要邀请云歌跳舞的人不计其数，但只有少数极有勇气的人才敢走到云歌面前邀请。云歌微笑着拒绝了所有陌生同学，只和自己的朋友跳。
    和音乐剧男一号葛杨学长跳一支、和音乐剧女一号柳奕学姐跳一支、和方媛跳一支、和李槿桐跳一支……
    方媛和李槿桐两人得知云歌来参加舞会，全都高兴得不得了。
    和云歌一起跳舞时，两人眼中满是笑容。
    随着舞曲越来越热烈，方媛和李槿桐索性不再一对一的跳舞，两人全都挤到云歌面前，随着节拍尽情扭动身体。
    “好久没见到你了！虽然同在一所大学里，但是感觉你好忙！我们也不敢约你见面！”
    “就是啊……我们俩还做着你公司的项目呢，都见不到你的人，好想你啊！”
    云歌笑道，“想见我就直接约我嘛！”
    云歌看到方媛和李槿桐两人脸上雀跃又纠结的神色，说道，“算了，以后我会主动约你们的！”
    今天这场舞会，仅仅因为方媛和李槿桐见到她如此高兴，云歌就觉得自己来得值了。
    云歌接连跳了好几支舞，然后一手拉着方媛、一手拉着李槿桐，三人一起坐下休息。
    云歌跳舞跳得口渴，一口气喝光一杯果汁，又端起了另一杯，慢慢喝着果汁与方媛和李槿桐聊天。
    李槿桐伸手指着舞池，为云歌指都有哪些是t大的学生，“那个、那个、还有那个……哇，好多t大学生作为舞伴被邀请来了啊！”
    云歌惊讶于李槿桐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哪个学生是p大的，哪个学生是t大的。不过李槿桐的交际能力一直满点，朋友遍天下，有这个本事倒也不奇怪。
    “下个月云巅之歌的年会，你们两个也来吧？”云歌发出邀请。
    方媛和李槿桐在ioi之后，一直跟着云歌做项目，两人虽然只是大二学生，但是成就已经不比一些参加了工作的人差。
    方媛和李槿桐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满是震惊，“云巅之歌还有年会？”
    云歌：“……以前没有，今年要有了。”
    云歌想起自己通知行政部准备年会时，行政部的员工们也全都一脸震惊。
    怎么回事？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办公楼上又没有写着“我们公司不办年会”八个大字？
    就在云歌反思公司气质从哪里出了问题时，祁旸和基里尔两人同时走到云歌身前，同时开口邀请云歌，“你愿意与我一起跳最后一支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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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0 章

    云歌的视线从左边祁旸的手上移动到右边基里尔的手上。
    两只手都拥有去当手模的资本, 手指笔直修长、骨节分明却不突出。
    两只手的皮肤都很细腻，一只暖白、一只冷白。
    就连两只手做出的邀请姿势，都一模一样。
    云歌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而云歌只犹豫了一瞬间, 周围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看向云歌所在的方向。
    云歌、祁旸、基里尔三人在一起，顿时吸引了不止三倍的目光。
    即使祁旸和基里尔邀请云歌跳舞的音量都不高，在热闹的舞会上不会被旁人听到, 但是整场舞会中, 都有无数人的目光时刻追随着三人。
    祁旸和基里尔两人都是云歌的朋友，也都是云歌的合作对象。祁旸正在研发防护的新型材料, 基里尔研发的gale系统刚刚被云巅之歌买下, 同时基里尔还十分自信会研究出更加优秀的系统。
    云歌既不想为朋友分出远近亲疏，也不想为合作伙伴分出高低上下。
    她站起身, 同时牵起一左一右一暖白一冷白两只手, 拉着祁旸和基里尔两人走进舞池。
    一时间，周围隐约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云歌同时牵起两只手的时间只有几秒，她将祁旸和基里尔带入舞池中后, 立刻就松开了手。她像一尾游鱼一样灵活地穿过舞动的人群, 出现在播放音乐的同学面前，笑道, “换一首曲子好吗？”
    下一秒, 温柔的乐曲顿时被热情劲辣的舞曲代替。
    舞会上的所有人只停顿了半拍, 就立刻跟上舞曲的节奏, 将自己的身体舞动起来, 尽情享受着最后一支舞。
    舞会上的人们不再两两成对的跳舞, 三人手牵手、四人围成圈、独自一人跳得全情投入、还有一群人动作飞快地不停更换舞伴……
    原本在休息区休息的学生们, 见状也纷纷加入这最后一支舞中, 就连举办舞会的学生会干事们，也全都放下手头的工作，和所有人一起跳舞。
    祁旸和基里尔两人视线相撞，一触即收。
    云歌切换完舞曲后，回到祁旸和基里尔两人所在的方向，看到两人已经在人群中跳了起来，停在了距离两人不近不远处，也跳了起来。
    在这样的氛围中，不跳舞就太奇怪了。
    李槿桐看到云歌回来，连忙拉住云歌的手，和云歌一起舞蹈。在祁旸和基里尔两人同时向云歌伸出手时，她应该一把抓住云歌的手，把云歌抢走的！
    她是女生、又是云歌的闺蜜，在祁旸和基里尔两人面前抢人没什么问题。这样就免得云歌为难了。
    李槿桐懊悔，自己刚才直接看傻了……这样的场面，她真的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亡羊补牢，李槿桐在最后一支舞曲里，一支紧紧抓着云歌的手，还把方媛拉过来一起跳！她和方媛各抓住云歌的左右手，坚决不给被人靠近云歌身边的机会！
    这样一来，无论是祁旸还是基里尔，两人都只能靠边跳！
    好在祁旸和基里尔两人也没有再邀请云歌，播放音乐的学生会干事看到大家热情如此高涨，立刻将最后这支舞曲循环播放。
    舞曲循环播放了两遍，所有人酣畅淋漓地跳了十分钟。十分钟里祁旸和基里尔两人都没有再靠过来，舞会结束后，李槿桐终于松了一口气。
    舞会结束后，李槿桐和方媛两人执意要陪云歌走回家，两人再一起走回大学宿舍。
    昏黄的路灯下，三个女生的影子拉长、缩短又拉长。
    李槿桐问云歌，“祁旸和基里尔都喜欢你？”
    方媛性格安静，但是显然也很关心李槿桐问出的这个问题，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云歌，等待着云歌的回答。
    云歌失笑摇头，“……什么都喜欢我？”
    “他俩谁也不喜欢我。”
    李槿桐连连摇头，“怎么可能！是你太迟钝了吧！”
    方媛也开口说道，“两人都邀请你跳最后一支舞，应该是有点特别的含义吧……”
    云歌说道，“大概因为我是他们最好的女性朋友吧？”
    祁旸这个原本的深情男二，按照原有剧情来说自然心里眼里只有林清漪，不会有其他的女性朋友。这辈子不知道为什么，祁旸的命运竟然已经脱离的剧情，很明显他不再痴迷林清漪了，但是云歌还真没见过祁旸除了自己之外，和哪个女生关系亲近一点。
    基里尔的情况也差不多，他一心想超过自己，无论男生女生，他都没什么时间交朋友，因此云歌这个竞争对手，反倒成为了和基里尔关系最亲近的人。
    至于两人对自己是不是产生了超越友情的情愫，云歌不认为有，也不在乎到底有没有。
    她没时间去思考这些。
    她刚开始学着跳舞、娱乐、放松……根本没有时间浪费在思考这些问题上。
    .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年会，办的十分成功。
    一来是年会确实办的不错，自助餐的菜品一流，抽起奖来也格外大方，最新款的电脑、手机、键盘、耳机……一个接一个地抽出来，最小的奖是888元红包，更是人人都有。
    二来，就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都没有料到自己公司能有年会，能有年会就是惊喜了。
    云歌看到员工们惊喜的表情，不得不思考自己以往在员工们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形象。
    大概非常严格、非常严苛？除了发钱就是催着大家去工作工作工作……
    好吧，云歌承认以往自己的确如此。
    大概多亏她发钱够多，公司员工才没有跑路。
    考虑到公司员工们平时工作已经够辛苦了，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第一次年会，云歌没有让员工们自己准备节目。
    整个年会流程简单粗暴——吃饭、抽奖、发钱。
    至于活跃气氛的节目，云歌让公司请来了本地的谐星、年轻的脱口秀演员，还有最近人气越来越高的m.t乐队。
    请专业人员表演节目，肯定比公司员工自己准备的节目更好。
    公司员工们每天工作都很累了，就不要在准备年会节目这些事情上耗费没必要的时间和精力了。
    m.t乐队几位成员见到云歌都非常高兴，握着云歌的手直说当初都是因为云歌在《最强学霸》中的风波，给了他们最初的曝光机会与最初的流量，才能让他们拥有走红的机会。
    云歌笑着说没什么。说实话，当初的风波云歌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而她也没有帮助m.t乐队什么。
    “观众喜欢上你们，是因为你们的正直善良，更是因为你们的音乐真的好。”
    否则再多的曝光也没有用，是因为m.t乐队的音乐真的能打动人心，才能得到机会就起飞。
    .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年会开始的早结束的也早，方便员工们赶上晚上十一点的末班地铁。
    结束时，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
    云歌看到大家真的喜欢年会，脑中突然迸发出一个想法。
    一起离开酒店时，云歌对人力资源总监说道，“回头给每个小组配备一个秘书吧。”
    “像春游、秋游、运动会、公司聚餐、周边团建之类的活动，如果大家想办的话，就让每个小组的秘书办。”
    “之前我想着让员工们专心工作就好，现在看来，公司里主要以年轻人为主，大家还是爱玩爱热闹的。”
    “既然如此，大家想有的活动都可以办起来，但是不必技术人员自己组织，以免耽误工作进度。”
    “给每个小组都配备一个秘书，这些活动让秘书来做就可以，平日里的一些杂事，也都由秘书负责。”
    人力资源总监听到云歌的话，双眼一亮，连连点头，“这样好。”
    云歌还想再具体说一下，但是想到现在是休息时间，就对人力资源总监说道，“休息时间不谈工作，下个工作日时你来办公室找我，我们再商量一下细节。”
    从两人身旁路过的员工们听到云歌的话，一个个全都一脸喜色，“哇！我们以后还有春游秋游！”
    “老板太棒了！”
    “所有这些活动是不是公司全额报销啊？”
    云歌点头笑道，“是。”
    大家一片欢呼，“老板赛高！！”
    “最爱老板了！！”
    .
    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云歌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睡醒后拿起静音的手机，发现有无数条未读消息。
    梁勤勤：“啊啊啊啊老板你的校园生活竟然如此丰富！一手一个小帅哥！全都是极品！可怜我每天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叶蔓：“哪个是你男朋友？另外一个可以介绍给我吗？还是两个小帅哥你都是随便玩玩的？那玩腻之后可以介绍给我吗qaq”
    方媛：“云歌你醒来看一下p大学生会的微博，学生会微博上发了舞会的视频集锦，把你同时牵起祁旸和基里尔的镜头剪进去了，然后这段视频在网上的热度就爆炸了。管理微博的学生会干事吓坏了，连忙删了那条微博，但是视频已经被无数网友保存了。”
    云歌：…………
    云歌打开微博之后，不需要搜索，直接在热搜上看到了相关话题。点进去后，发现已经被p大学生会删除的视频，全网到处都是。
    视频从第三分钟开始，先是祁旸和基里尔两人同时朝着云歌伸手的镜头，再是云歌将左右两只手放进两人手心、同时牵着两人走向舞池中央的镜头。
    这两个镜头中间，进行了剪辑，仿佛云歌毫不犹豫地同时接受了两人跳舞的邀请。
    至于之后的，云歌将两人拉进舞池后就立刻松手，牵手之间不过几秒钟，然后让学生会干事切换了音乐，云歌也没有和祁旸与基里尔中任何一人跳舞，而是让全场学生一起欢乐无比地跳起来……这些镜头通通没有。
    云歌在一大堆未读消息中，看到学生会剪辑视频的干事发给她的道歉短信，“云歌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我剪辑视频的时候单纯就是觉得那个镜头太美了！”
    “我实在舍不得剪掉，所以我就用在视频里了。我忘记了你是公众人物，不知道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qaq”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云歌关掉学生会视频的道歉短信，点开热搜微博，目光移向下方的评论。
    网友们究竟说了什么？把学生会干事小朋友吓得接连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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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1 章

    云歌带着心中的疑惑, 浏览网友们的评论。
    “美人x3！美颜x9999999！三人在一起身边的氛围都不一样了！三人的脸刷的一下点亮了环境！”
    “哈哈哈哈哈是啊！三人的脸出现在视频中时，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心想摄影师突然开了美颜？然后定睛一看, 什么美颜啊！人家三人就是这么美！”
    云歌滑动着屏幕, 夸她美夸祁旸美夸基里尔美，夸三人在一起最最最美的评论，省略999条。
    都是夸奖啊？学生会为何要删掉视频？
    除此之外, 还有云歌早已习惯的拉cp。
    “呜呜呜呜我终于又见到云歌和祁旸同框了！”
    “云歌和基里尔太太太好嗑了！天天想着超越世界第一的世界第二x稳坐宝座笑看世界第二折腾的世界第一！”
    “没有人觉得祁旸和基里尔特别搭吗？云歌同时牵起两人的手时, 我的心跳砰砰砰，总觉得下一秒云歌就要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了！”
    “对对对对！我也这种感觉！然后祁旸和基里尔两人手牵手面对面跳一曲热舞！”
    “这都是什么□□……视频还不够吗？怎么还脑补上祁旸和基里尔了呢？视频明明拍的清清楚楚！云歌x祁旸、基里尔！一个女王配两个忠犬！”
    “必须的！云歌女王！祁旸和基里尔两人全收！不过我倒不觉得两人都是忠犬, 祁旸是竹马系的温柔暖男邻家哥哥, 基里尔是天降系的相爱相杀竞争对手！”
    云歌看到这里，笑着摇头, 即使她早就见识过网友们拉cp的功力, 这一次还是被惊讶了。
    只有三个人，网友们却能排列组合出这么多种cp。
    虽然有的评论夸张一点，但是网友们明显都是在开玩笑, 学生会干事不至于连这点对玩笑的接受程度都没有吧？
    云歌继续飞速滚动屏幕, 突然视线定格。
    “这两个男生都曾经在云歌家中过夜，点进我微博看实锤。”
    云歌眉头下压, 点进对方的微博。先看到对方的微博名叫“侦探郭三”, 粉丝28万, 很明显是个狗仔, 然后就看到侦探郭三的置顶微博——
    置顶微博上有两个gif。
    第一个gif, 是云歌还住在崇礼中学附近的公寓时, 她在公寓楼下等待祁旸, 然后祁旸和她并肩走进公寓大门。
    从周围的光线能够看出, 这显然发生在深夜。
    第二个gif，是云歌现在所住的小区，基里尔和她肩并肩地走到楼下。
    周围灯光昏暗，显然也是深夜拍摄。
    两个gif的清晰度都不高，但是足够看清里面的人确实是云歌和祁旸、云歌和基里尔。
    深夜十分，一男一女走进一栋房子，的确很惹人遐想。
    云歌点开侦探郭三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大概人以群分，关注侦探郭三的粉丝们和被他在别人微博下发布的过夜评论引流过来的人们，都与侦探郭三气场相合。
    总而言之，下面的评论全都认定她和祁旸与基里尔两人都曾经共度春宵。
    “卧槽！看不出来啊，云歌小小年纪，还是个学霸，私生活竟然这么丰富多彩！”
    “云歌太有本事了吧？她怎么同时摆平祁旸和基里尔两个人的？还是说祁旸和基里尔并不知道对方也和云歌有一腿？否则舞会上怎么还能两人都弯腰邀请云歌跳舞，而不是直接打起来？”
    “云歌这生活太奢靡了吧……不是刚刚有人扒出来吗？云歌在大学圣诞舞会上穿的裙子就要十几万！再加上鞋子、首饰，全套价格近百万！还有之前云歌被拍到的手表，价格两百多万！云歌一边花钱奢侈，一边恋爱不断——整个人都埋在珠宝华服堆里了，和一个又一个帅哥谈恋爱——这还有心思搞科研吗？我看云歌的科研之路要断绝了！”
    “所以年少成名未必是好事！云歌年纪轻轻，名有了、利有了、成天一群人把她夸到天上去。但她这年纪还是一个孩子呢！能有多强的自控力？更何况云歌家里没有父母对她约束管教……”
    已经有网友在说她没家教了。
    云歌啪的一声将手机拍在床上，坐在床上就打电话给公司法务部，“起诉侦探郭三和转发的博主们。”
    昨晚是年会，今天是休息日，法务总监接起云歌的电话时，声音睡意朦胧，“啊？起诉？起诉谁？”
    云歌的声音像挟着冰雪的寒风，“起诉在网上造谣的人们。”
    “以及这件事的幕后推手。”
    .
    虽然两段视频都是侦探郭三发的，但是云歌在看到视频的第一眼，就不认为这件事是狗仔所为。
    原因很简单，第一个她和祁旸的视频，时间太久远了。
    云歌刚看到视频时，自己都没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回想了一番，才想起来这段视频是什么时候被拍的——
    当时云歌的网红经纪公司刚步上正轨，公寓也刚买下来。
    当时也是冬天，公司员工签约主播纷纷来公寓里吃火锅，为她暖房。
    云歌隐约记得梁勤勤、崔盈盈、史雅宁、张秘书，还有公司最早的主播薛时晴……大家都来了。
    祁旸来的算是比较晚的。
    因为公寓管理严格，只有刷卡才能坐电梯到相应楼层，于是云歌听到祁旸快到了，就下楼迎接了一下他，两人一起上楼。
    然而视频只拍到祁旸进入云歌家，没人能看见那时云歌家里有一屋子的人。
    云歌不相信这段视频是狗仔拍的，是因为那时太早了，云歌还只是一名高中生。
    学科竞赛拿个省一、学习直播间有几万观众，狗仔从哪里知道她？狗仔又干嘛费工夫偷拍她？
    拍到她的照片和视频也没用啊？一分钱赚不到啊！
    虽然云歌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她心中怀疑慕家。
    云歌和基里尔的视频倒是最近的，就在音乐剧结束后的那个晚上。同样的，那天晚上一大群同学送云歌回家，因为基里尔和云歌关系最好，两人并肩而行。
    其实在镜头没有拍到的地方，两人的左侧、右侧、身后，全都有人。
    甚至这段视频都没有拍到基里尔和云歌一起走进楼里，基里尔仅仅将云歌送到楼下，但是因为前一个视频中云歌和祁旸一起走进公寓，人们看到这个视频都下意识地以为基里尔也走进了云歌家。
    云歌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虽然这件事的导.火.索是昨夜圣诞舞会上她同时牵起祁旸和基里尔的手，但是对方明显有备而来。
    即使没有圣诞舞会的视频，这两段视频一定也会找机会发到网上。
    而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云歌也能猜到八.九分——
    云骐无人驾驶汽车将于本月在全国十一个城市上线，首先在出租车领域应用。
    云歌与云骐、云歌与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每一个产品，都是牢牢捆绑在一起的。
    一旦云歌的形象被贴上奢侈糜烂、无心科研的标签，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所有产品都会被怀疑新能。
    云骐无人驾驶汽车的产品性能，直接关系到乘客的安危，一旦被民众质疑，很有可能根本无法推广。
    .
    侦探郭三的微博，在网上的热度越来越高。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各个部门都被惊动了，法务部整理搜集证据，宣传部开始写澄清声明。
    云歌联系了祁旸和基里尔两人，对他们道歉。
    “这次的事情是冲着我来的。”
    “十分抱歉，牵连了你们。”
    祁旸和基里尔两人都表示不必道歉，并且询问云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随着侦探郭三的微博不停被转发，云歌的粉丝们也全都看到了。
    火眼金睛的粉丝们一眼就看出了两段视频的问题。
    “这两段视频的拍摄时间，应该相差挺远吧？毕竟两段视频里云歌住的地方都换了。虽然看不太清脸，但是能看出来云歌的头发长度明显不同！云歌只是先和祁旸恋爱、分手，再和基里尔恋爱，没有脚踏两只船，大家不要被误导。”
    “就是啊！年轻人谈几次恋爱怎么了？何况是俊男美女！而且云歌谈恋爱既不耽误学习也不耽误科研还不耽误开公司赚钱……简直是年轻人的楷模！”
    “第一个视频在h市，第二个视频在b市，两个视频的拍摄时间很有可能间隔了一两年！”
    “云朵们不要被误导啊！两个视频里云歌和祁旸、基里尔没有亲吻没有拥抱没有拉手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完全不能证明两人在谈恋爱啊！过夜的说法就更没有证据了！晚上进门、早上出门才叫过夜！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祁旸和基里尔曾在云歌家过夜！”
    “对啊！有些网友思想不要那么龌龊！基里尔未必进入云歌家，祁旸进入云歌家也有可能是去吃晚饭吃宵夜，或者讨论学习和工作上的事情！两人都是学霸，非常可能在熬夜探讨学术问题！”
    大部分路人们也都赞成，事实真相如何，要再等等才知道。
    但是也有一些网友表示云歌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破灭了。
    “我接受不了。年轻人当然可以谈恋爱，但是祁旸深夜去云歌家的那个视频，当时云歌还在读高中吧？还没有成年！一个未成年女生让男生深夜来自己家，不论有没有过夜，我都觉得不太妥当。而且现在云歌的粉丝这么多，粉丝中未成年的学生也这么多，作为偶像应该为孩子们做表率，而不应该对孩子们产生这样的负面引导。”
    “一直以来云歌在我心中都是认真学习、专心科研的形象，没想到云歌的私生活竟然是这样的。暂且不说狗仔发的那两段视频是什么情况，云歌在校园舞会上同时牵起两个男生的手……这就不太合适吧。”
    还有一些非常难听的辱骂之语。云歌如此优秀如此完美，暗中嫉妒云歌的人也不少，终于等到一个发泄的机会，立刻在网上狂喷狂骂。
    对于这些话，云歌直接略过，根本不看。
    云歌黑客技术顶尖，但是还没等到她自己动手，公司里的技术人员就向云歌汇报：“那个狗仔背后的人，我们查出来了。”
    “是林清漪。”
    这一次，云歌真的惊讶了，“是林清漪？”
    不是慕家？
    林清漪为何要在网上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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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2 章

    云歌又翻看了一遍剧情书, 然而除了看到林清漪流下晶莹的眼泪、流下剔透的眼泪、流下晶莹剔透的眼泪，慕司琛霸道地强吻、不容拒绝地强吻、霸道又不容拒绝地强吻……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云歌只好自己想办法去查。好在经过上次的重创后，慕家集团旗下的各个公司简直就像筛子一样, 想要打听点消息一点也不难。
    很快就有人告诉云歌, 慕家最近有让慕司琛联姻的打算，而所有联姻对象中慕家最看好的人选——正是云歌。
    云歌听到这些话，整个人瞬间僵住, 然后冲进洗手间一阵狂呕。
    直到她把胃里的水都吐干净了, 吐到实在没有东西可吐，云歌才虚弱地直起身来。她漱过口刷过牙, 又喝下一杯柠檬薄荷水, 依旧止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慕家想让慕司琛和我联姻？”
    云歌想不通为何有这样神来一笔。
    上辈子云歌不知道慕司琛就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错将慕司琛出于愧疚的补偿视为黑暗人生中唯一的一道光。身为恶毒女配, 云歌用尽手段想要得到慕司琛的爱情, 然而慕司琛始终对他不屑一顾。
    这辈子，云歌每晚梦里都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慕司琛，用刀刺、用火烧, 偶尔梦到一枪毙命, 云歌在梦中都会涌起淡淡的遗憾，真是便宜他了。
    然而这辈子, 慕家竟然将自己作为慕司琛联姻的首选。
    这可真是人生的黑色幽默。
    向云歌汇报情况的人看到云歌这样一番狂吐, 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当然也觉得这件事很令人厌恶, 慕司琛人品低劣, 当然配不上颜值、智商和财富方面都是佼佼者的云歌。
    但是他也不明白, 云歌为何会厌恶到出现生理反应？
    直到现在, 云歌都是一副完全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满脸都写着“为什么会这样”。
    他对云歌解释道, “这一次林家也对慕家出手了，因此慕司琛的真爱女友林清漪，现在非常不被慕家看好。”
    “慕家上下都认为，即使慕家与林家联姻，林家也未必会与慕家并肩作战，反而很有可能利用联姻这层关系，把家门一关，自己侵吞慕家，占最多便宜。”
    “其他家族慕家也无法信任，思来想去，认为您是联姻的最佳人选。”
    “慕家两次三番受到重创都是因为您研发出来的最新科技产品全方位的碾压慕家的产品。”
    “假如您和慕家联姻，那就不再是竞争关系，而是强强联手，你有技术、慕家有钱还有遍布全国的产业。”
    “到时候慕家劣势变优势，就能翻过身来。”
    商业联姻本就是利好消息，慕家如今处于遍地敌人的境况中，商业联姻不失为寻求助力的好办法。如果商业联姻的对象是云歌，那就更不同了！
    现在云歌与任何一个商业集团的继承人联姻，商业集团的股票都会立刻狂涨。
    可以说，现在全国上下就没有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带不动的公司。
    任何一个公司，云巅之歌都能轻松带飞！
    云歌听完对方的解释，深吸一口气，理智上她全都明白。但是情感上她只想再次冲进卫生间狂吐。
    云歌又咽下一大口柠檬薄荷水，才略微舒服一些。
    然而她脸上一丝笑容也露不出来，只能干巴巴的说道，“辛苦了。”
    对方看到云歌心情如此差，汇报完毕之后连忙告退。
    云歌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的天空出神。
    这样就说得通了。
    之前云歌猜测是慕家在黑她，因为云骐无人驾驶汽车即将在出租车领域铺开。
    但是，这个操作的确太九曲十八弯了一些。
    云歌脚踏两只船──云歌无心科研──云歌的产品会有质量问题。
    每一个环节的逻辑其实都很有问题，但凡会独立思考的人，都不会被网上的这些声音裹挟。
    如果慕家想要报仇，想要阻挠云骐无人驾驶汽车在出租车领域应用，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对云骐无人驾驶汽车下手。
    找一辆云骐搞破坏，使其在行驶过程中发生安全问题，这样对云骐的打击才是致命的。
    当然，前提是慕家能够做到。
    云骐无人驾驶汽车每次上路行驶前都会对车辆情况进行自检，如果存在任何安全问题，都不会让乘客上车，更不会上路行驶。
    如果在行驶途中出现任何问题，也会立即开启紧急模式，在最短时间内安全停下，报警提示乘客下车。
    慕家想要对云骐下手，根本做不到。
    但是云歌觉得哪怕慕家找些人专门往云骐车身上扔臭鸡蛋，也比污蔑她的名誉更简单有效。
    现在得知这件事是林清漪做的，目的是为了将云歌从慕司琛联姻人选中除名，这就说得通了。
    慕家不会让家族的独子和一个“私生活糜烂”的女人联姻。
    慕家丢不起这个脸。
    虽然林清漪已经开始多方押注，但是林清漪还没有放弃慕司琛。
    现在，林清漪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全网都知道祁旸和基里尔两人都是她的“后宫”，慕家应该已经将她从联姻人选中剔除了。
    这样说来，林清漪在某种程度上倒是帮了云歌一把。
    但是这样一来，如何处理林清漪就成了一个难题。
    如果按照法律程序起诉林清漪，那么难免曝出林清漪污蔑云歌名誉的原因。
    到时候全网人民都知道，哦，原来是慕司琛想和云歌联姻，林清漪作为多年女友上网黑云歌。
    这样两女一男的戏码，网友们最为喜闻乐见。
    而云歌完全不想让自己的名字和这两个人沾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
    云巅之歌迅速起诉了最先发布微博的“侦探郭三”，以及一系列转发的博主。
    公司部门连夜写澄清声明，将事情真相全都说清楚——
    “云歌与祁旸、基里尔两人并非情侣关系，只存在正常的同学交往。”
    声明里写明，祁旸前往云歌公寓时，云歌公寓中正在举行公司聚餐，云歌只是下楼迎接一下祁旸，还放出了当天大家一起吃火锅时的合影为证。
    基里尔的就更好证明了，当天音乐剧社的不少同学都拍了一行人深夜走在路上的照片。随便拿出几张照片来就能证明，狗仔郭三发布的视频是故意寻找角度只将云歌和基里尔两人拍进去，其实两人身边还有很多其他同学。
    时间、地点、云歌和基里尔两人的穿着发型，全都能对得上。
    至于舞会上云歌同时牵起祁旸和基里尔两人的视频，也发布了之后的视频部分，原来云歌立刻松开两人的手，切换了舞曲，全场大家一起跳！
    云歌一口气将博主们全都起诉的强硬态度，以及接下来放出的铁证，让全网再也没有了质疑声。
    所有人都相信云歌和祁旸与基里尔只是朋友关系。
    “啊……我竟然有一点点失望……”
    “现在是朋友关系，未来会有发展可能吗？这两人目前是云歌身边和她最相配的了……”
    “嗯，既然云歌和两人只是朋友，那么祁旸和基里尔两人是不是可以……”
    “可以可以！我看可以！”
    “之前造谣的人也太坏了吧！断章取义！真是难为他费了那么大功夫在一群人里单独拍出云歌和基里尔两个人！”
    “云歌起诉得好！这样的人就该付出法律责任！”
    “我现在终于可以说了，其实我完全不在乎云歌的私生活。云歌不是明星爱豆，多谈几个男朋友，甚至真的脚踏两条船……我觉得这都和我没有关系啊！”
    “对！我喜欢云歌是因为她不断研发出最新的科技，是因为她为这个世界带来的改变！我完全不在乎她的私生活！”
    “之前网上一片骂声，果然是花钱请了水军吧？”
    “到底是谁在黑云歌？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吗？那这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可太蠢了，这样的手段根本打不倒云巅之歌。”
    “是啊，云歌在我心中已经是传奇人物了，传奇人物就该有传奇的感情经历。”
    没有了水军的疯狂带节奏，网友们真正的声音在网上显露出来。
    绝大部分网友都并不关心云歌的私生活。
    少数道德感很高的人群，也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云歌没有脚踏两条船，更没有私生活混乱，这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在云歌被污蔑的事件平息后，林清漪自己的微博上发布了她的聊天记录和聊天录音。
    被发出来的聊天内容，不止有林清漪和慕司琛的，还有林清漪与另外七位男士的。
    林清漪同时与八人暧昧！
    “卧槽！这是被盗号了？”
    “如果不是林清漪突然发疯的话，那就是手机被人黑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八爪鱼吗？”
    “同时和这么多人保持暧昧关系，林清漪的时间管理能力真的不一般。”
    “而且这八个男士都非常优质！慕司琛虽然人品不行，但也是慕家的独子。还有当红鲜肉、知名导演、运动健将、名校医师……不论这些人的品德与内在，仅从外在上看，这些人有才、有貌、有钱，是所在领域的精英人物！”
    “刚刚在网上搜索完八个人的照片，这八个人的确都有点本事，每个人在网上都拥有自己的词条。平心而论，八个人长的确实都不错，虽然另外七个的颜值都比不上慕司琛，但也都是日常生活中难得一见的帅哥了。”
    “照片在哪里？贴出来看看啊！”
    “哇塞！林清漪硬生生的将自己的人生过成了乙女游戏！太刺激了！”
    “早就听说娱乐圈乱，但没想到娱乐圈能这么乱。算了，也不能地图炮娱乐圈，毕竟林清漪离开娱乐圈挺久了，是她自己的问题。”
    云歌原本以为，在林清漪的聊天内容被曝后，网友们的注意力会从她被污蔑私生活混乱这件事，转移到林清漪的私生活真的混乱这件事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娱乐圈更新换代实在是太快了。林清漪刚离开娱乐圈没多久，粉丝就跑得差不多了，路人们对她也失去了兴趣。
    昔日同代女星中最红的一位小花，如今曝出同时与八名男子暧昧的惊天大料，竟然连热搜都没能上一个。
    可见娱乐圈说过气就过气，丝毫不给人苟延残喘的时间。
    .
    林清漪发现自己的聊天内容全都被发到微博上，已经是一夜之后了。
    她之前的经纪团队早已解散了。
    经纪人叶哥一边说着让她提高自己等待机会，一边将她抛到脑后，一门心思地捧红手中势头正好的两个女明星。
    没有人会在第一时间向林清漪汇报网上的消息。
    林父与林母都不上微博，公司的员工、家里的佣人看到后也当没看到，根本不会有人去告诉林父林母。
    林清漪自己在微博上看到后，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她手机中的私密内容早已在全网传播开了。
    晴天霹雳！
    林清漪心急如焚地登录自己的微博，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十分顺畅的登上去了。
    她立刻一顿狂删！将所有微博都清空！
    删完之后，林清漪浑身都在发抖，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手机和电脑一直都好好的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丢过，里面的内容怎么会被发布到网上？
    对了！黑客！一定是黑客！
    林清漪想要报警却又不敢，她身上无法见光的东西远远不止被曝出来的这些聊天记录，万一报警牵扯出更多那该怎么办？
    林清漪只能慌忙向父母求助。
    林父林母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宛如晴天霹雳。
    林家只有这一个千金，林父林母自然是打着让林清漪联姻的主意。
    之前林父林母很赞成林清漪和慕司琛恋爱，但是等到慕家接连遭受重创后，林父林母就有些看不上慕司琛了。两人想为家中的女儿日后选择一门更优的婚事。
    女儿同时吊着多个青年才俊，林父林母心中大致有数，在他们看来这样做不仅没有错，反而能够将家族利益最大化。
    但是林父林母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可以做，但却只能偷偷做，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现在所有聊天记录全都被曝光，林清漪的名声一下子就坏了，日后再也不可能得到一门能为家族带来诸多助力的好婚事了。
    林父林母动用所有的关系寻找最顶尖的黑客，想要揪出曝出林清漪聊天记录的黑客是谁。
    然而找来的所有人全都铩羽而归。
    不少黑客都对林家说了实话，“别找了。”“白费力气。”“你们找不到任何证据的。”
    “那个黑客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算掘地三尺，找出来的证据依旧是——聊天内容是林清漪在自己家里、用自己的手机、连着家中的网络，自己发布的。”
    甚至有一个对自己黑客技术绝对自信的黑客对林家人说道，“你们确定真的不是林清漪自己发布的吗？”
    “会不会是她自己发过，然后又忘记了？”
    “她以前患过精神方面的疾病吗？”
    在这位黑客眼中，同时和八个人谈恋爱搞暧昧，林清漪的精神很有可能不太正常。
    他十分怀疑，那些微博就是林清漪在精神不正常时自己发的！
    黑客被林父林母大骂一顿，让他拿了钱赶紧滚。
    看到被曝出的聊天记录后，最为震惊和无法接受的人，自然是慕司琛。
    慕司琛无法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背着自己和另外七个男人言谈暧昧。
    这辈子，慕司琛的黑化因此提前了！
    慕司琛试图将林清漪囚禁。
    【“你不配得到我的爱。”
    “但是你只属于我。”
    “完完全全的只属于我。”
    “从此以后，你的双眼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你的耳朵，只能听到我的声音。”】
    剧情书中出现新的内容。
    【林清漪身为洗白上岸的黑道家族大小姐，平时看起来柔弱无比，却从十二岁开始就随身带枪。
    危急情况下，林清漪拔出枪啪啪两下，打在了慕司琛的双腿上。
    慕司琛瞬间跪下，血流如注。】
    很快，云歌就在法制新闻上看到了这件事的后续。
    林清漪因为非法持枪并开枪伤人，被警方逮捕，将面临多年牢狱。
    与此同时，剧情书中出现一行闪烁着七色彩虹特效的提示——
    【原女主「林清漪」已下线！】
    【新女主检索中……】
    突然间，字迹从七色彩虹变成金光闪闪——
    【经过全方位评定，「云歌」由恶毒女配晋升为本书新女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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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3 章

    自从被剧情书升级为女主后, 云歌立刻感受到自己的运气变好了。
    她的颜值没有变，走在路上的回头率却瞬间翻了无数倍。
    商业上与科研上也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云骐自动驾驶汽车即将在十一个城市的出租车领域经用。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反复与十一个城市的政府部门进行沟通，担心载人的无人驾驶汽车上路会遇到阻力。
    没想到, 阻力没有, 助力还有很多！
    一夜之间，许多城市排着队联系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希望能够成为第二批！
    第一批上线的十一个城市的种种推进工作, 也都非同一般的顺利。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步子迈得不大。
    第一批上线的云骐在十一个城市中设定了固定的上车点和下车点, 云骐只会在固定的上车点和下车点之间按照提前设定好的线路行驶。
    上线第一天，各大媒体全都进行了报道。
    央视记者体验了预约和乘坐云骐的全过程, 摄影师全程跟拍, 在当天的新闻上播放。
    载人版云骐无人驾驶汽车上路的新闻，轰轰烈烈的横扫全国。
    央视新闻上播放的记者乘坐云骐的镜头, 自然是经过剪辑的。
    这一天, 还有无数主播开启全程直播，带着粉丝们体验乘坐无人驾驶出租车的全过程。
    韩婉蓉就是这些主播中的一个，这也是她第一次直播。
    韩婉蓉有点紧张, 当主播这件事她以前根本没有想过。
    最初, 因为韩婉蓉用云鸽无人机拍摄的视频获得了一等奖，她在网上拥有了第一批粉丝。
    其实她在网上发布的内容不多, 主要就是她和女儿用云鸽无人机拍摄的视频。
    然而被获奖视频吸引来的第一批粉丝恰巧就喜欢看这样的内容。无论韩婉蓉用无人机拍什么, 粉丝们都会点赞留评。
    渐渐的, 她的粉丝和人气涨上去后, 就有一些品牌来找韩婉蓉打广告, 全都是一些应用了新科技的小家电和小仪器。
    韩婉蓉收到商品后都会认真测评, 还会和女儿一起查资料, 辨别这些产品中的新科技是真正有效果, 还是宣传的噱头或者是骗人的伪科学。
    女儿韩琪琪十分享受这个过程。因为韩婉蓉工作忙碌，和女儿相处的亲子时间并不太多。每次母女两人一起甄别测评新商品，都很开心。
    在这个过程中，韩婉蓉发现女儿韩琪琪的自主学习能力也飞速提高。
    好几科老师都表扬韩琪琪自学能力在同学中出类拔萃。韩琪琪的科学成绩也一路提高。
    最近这个学期，科学老师还任命韩琪琪担任科学课代表。
    担任课代表后，韩婉蓉又明显感觉到，女儿韩琪琪做事更有条理，做人也更加自信了。
    这一切的源头都源自云鸽无人机，韩婉蓉在女儿熟睡后的深夜，经常在心中默默感谢云歌。
    这一次，韩婉蓉所在的b市，属于载人版云骐第一批上线的城市之一。
    韩婉蓉的粉丝大部分都没有生活在云骐首批上线的城市，但是所有人都很迫切的想要体验到乘坐无人驾驶汽车的感觉。
    韩婉蓉在粉丝们的强烈要求下，同意在云骐上线的第一天去乘坐云骐，并且全程直播给粉丝看。
    韩婉蓉第一次直播有点紧张，而且直播刚开始时，韩婉蓉在app上预约云骐，迟迟预约不到！
    在她之前排队的人足足有几百个！
    韩婉蓉看到这个庞大的数字，瞬间吓傻。
    显然，云骐第一天上线，无论是真正有出行需求的人们，还是没有出行需求但是想体验一把的人们，全都在预约。
    韩婉蓉看到前方有几百人在等待时，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她小心翼翼的和粉丝们商量，“要不然我先下播，等到快轮到我的时候再重新开播？”
    然而粉丝们纷纷表示不想这样，“没事，我们在直播间里等等！”
    “我们也想看排队号码一个一个减少的过程。”
    “我现在特别激动，满满的期待感。你减少一个号码，心里都特别高兴。”
    韩婉蓉发现粉丝们说的是真的，在排队等号的过程中，直播在线观看人数竟然不降反升！
    原本在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几乎都没有离开，还源源不断的有新观众进入直播间！
    这么一来，韩婉蓉肯定不能关掉直播了。
    幸运的是，在她前面这几百个乘客，有很多人并没有出行需求，只是想进行一次新鲜的体验。
    发现有这么多人等待后，许多人纷纷放弃，因此韩婉蓉的前方等候人数飞快减少！
    直播间里的观众彼此之间自己就能聊得很开心，韩婉蓉在前方还有两百个号码时，就朝着固定上车点走去。
    走到固定上车点后，她看到路旁停着一排云骐。黄色的小车上喷绘着白色的云朵，清新又可爱。
    上车点旁站着的人比停着的车更多，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手机，要么拍照片要么拍视频，还有人像韩婉蓉一样在直播。
    预约到云骐的乘客们都早早走到固定上车点，每一辆云骐停在这里不超过两分钟，相应的乘客就轻轻拉开车门，动作迅速的上车，再轻轻关上车门。
    韩婉蓉刚站在这里，就看到七八辆云骐开走了，又有七八辆云骐开过来。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亲眼看到无人驾驶的云骐开来又开走，虽然韩婉蓉还没有上车，但是观众们已经看到许多其他乘客乘坐了！
    一时间，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全都激动起来！
    “路边一排云骐之间的车距全都一模一样！像是尺子比着量出来的一样！”
    “太神奇了！”
    “云骐好漂亮！开的好稳啊！”
    “婉蓉和其他等车的乘客聊一聊嘛！”
    韩婉蓉虽然是第一次直播，但是在工作中早就将胆量何和脸皮练出来了。看到观众们的请求，韩婉蓉毫不扭捏的和身旁的乘客们聊起了天。
    “您坐车这是要去哪里啊？”韩婉蓉笑着问道。
    一位年轻男人说道，“出门和朋友去吃饭，看到家门口正好有上车点，商场门口正好有下车点，就试试今天刚有的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
    一位年轻女人说道，“我一直等着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上线，今天就是特意来体验一下的，预约了从这个上车点出发的所有路线里最长的一条。”
    一位阿姨说道，“我也是，我家附近没有上车点，我特意开车到这边来的，自己的车就停在旁边停车场，迫不及待的想乘坐云骐体验一把。希望以后上下车点越来越多，线路选择越来越多。”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听到韩婉蓉和候车人的聊天内容，纷纷发起了弹幕。
    “果然有很多人专门来体验！”
    “如果我的城市有，我今天肯定也去出门体验了，哪里还像现在这样，苦哈哈的看直播过眼瘾。”
    “拜托拜托z市也赶紧上线！我们z市的路全都是正南正北、正西正东、宽宽敞敞、平平整整！拜托一定要在第二批上线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的城市里！”
    “那位盼着能增加上车点和下车点、增加线路的阿姨，想法太保守了。我觉得在固定线路推广成功后，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很快就将不再受到固定线路的限制。能够像真正的出租车那样，在路上招手即停，在app上叫车可以在任意地点上车下车。”
    “是，我们不妨猜一猜，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多久能够像有人驾驶出租车一样？”
    “一年吧。”
    “半年？”
    “鉴于每次云歌都让人震惊，这次我猜三个月！！”
    观众们在直播间里聊得热火朝天时，韩婉蓉没有用于直播的另一只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打开免提，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听到电话中传来的清晰温柔的机械女声。
    “您好，你预约的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已抵达上车点，请您尽快上车。假如您在五分钟内无法上车，将会产生超时费用，并且订单可能会被取消。”
    韩婉蓉接到电话后，立刻看到有一辆云骐朝着自己缓缓驶来。她确定了一下车牌号码，发现果然是自己预约的那一辆，于是动作轻快的上车。
    上车后，韩婉蓉将直播的手机摄像头对准车内，前前后后上下左右，为直播间的观众们展示了一番。
    直播间的观众们兴奋到极点，“没有方向盘！没有油门刹车！根本没有驾驶位！”
    “前排和后排全都是乘客位！”
    “太牛逼了！太刺激了！主播坐在后排，前排空空荡荡，简直就像一辆幽灵车！”
    “比许多科幻电影里面的无人驾驶汽车更加科幻！毕竟很多科幻电影里面还是保留了方向盘的，只是驾驶位没有司机，现在云骐直接把驾驶位都取消了！”
    “既然驾驶位已经取消了，为什么依旧是前排两个座位分隔开、后排座位连接在一起的设计？前排的座位也可以连接在一起啊？这样一辆车里还能多坐一个人。”
    “问这个问题的人一看就没有工作。前排座位连在一起后让领导坐哪里？反正我不想和领导挨着坐[狗头]”
    “别了吧，这样的设计挺好。每次我和朋友一起打车的时候，朋友们都对我说‘胖子去坐副驾’。可怜一下我们这些胖子，为我们保留一个不会被朋友嫌挤的座位吧。”
    在直播间观众们热闹的讨论中，韩婉蓉乘坐的云骐行驶上路。
    她精心寻找了一条两旁风景最美的路线，既经过高楼大厦，也穿过烟火小巷。
    渐渐的，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都被车窗外的风景迷住了。
    “突然发现，云骐是旅游神器啊！”
    “云骐以后会推出跨市服务吧？那岂不是可以开启不用自己开车的自驾游？我们这些不会开车的人有福了！”
    “哇！坐在车里喝咖啡吃零食，这样一路自驾也太爽了吧！”
    “想要坐着云骐去西藏！”
    “如果云骐真的能推出长途包车服务，我一定来一趟去西藏的自驾游！”
    “云骐的收费什么水平？贵不贵？”——直播间里的观众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韩婉蓉将摄像头对准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前方很大的一块计价器，计价器上清晰的显示着行驶里程、行驶时间和当前费用。
    还不等韩婉蓉说话，直播间里的弹幕就飞起来了。
    “好便宜！”
    “太便宜了吧！”
    “价格只有普通出租车的一半！”
    “没有一半啊，我也在b市，这个价格只有普通出租车的三分之一！”
    突然间，韩婉蓉的直播间里出现了一波打赏。
    “给主播打车钱。”
    “这是主播打车的费用。”
    “谢谢主播带我们体验云骐。”
    韩婉蓉第一次直播，收到的打赏总额就颇为可观。
    她看到粉丝们的打赏金额，心中一动，或许她可以将这方面当做副业发展起来。以后不只能通过发测评广告赚钱，还可以通过直播赚钱。
    韩婉蓉再一次在心中感慨，她和女儿生活的转变，全都从云歌开始。
    前一阵云歌的私生活风波，让韩婉蓉心情复杂。
    她自己不在乎云歌多谈几次恋爱，哪怕同时和两个男生谈韩婉蓉也不在乎。但是女儿韩琪琪年纪还小，三观还没有定型，韩婉蓉十分担心会对女儿造成不良的影响。
    好在很快证明只是虚惊一场。
    韩婉蓉对于自己竟然没有坚定的相信云歌感到些许愧疚。
    在风波之后，韩婉蓉对云歌的感情更深了，原来不止女儿是云歌的粉丝，她自己也早就是了。
    韩婉蓉趁着这个机会，对女儿进行了一番青春期的教育，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五年级开始谈恋爱的男生女生不再少数。
    女儿认真地听完韩婉蓉的话，对韩婉蓉说道，“妈妈你放心！我才不会谈恋爱呢！”
    “我想考p大！我以后要和云歌上同一所大学！”
    韩婉蓉顿时笑了，她真不知道女儿竟然还有这么远大的理想。虽然韩婉蓉觉得女儿的理想十有八.九会破灭，但是女儿怀着这样的理想更多奋斗几年，将来也会受益终身。
    “那你要很努力、很努力才可以啊！”韩婉蓉对女儿说道。
    韩琪琪重重点头，“那当然啦！”
    .
    这一天，全国人民都在讨论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
    微博、朋友圈、报纸广播、地方新闻和央视新闻……
    各个学校、各个公司、车站地铁、餐厅厕所……
    只要不是闭上眼睛塞起耳朵，一定能听到云骐这两个字。
    慕司琛住在私立医院里养双腿上的伤，枪伤可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最近一段时间慕司琛每天注射止疼药，依旧疼到生不如死。
    他恨死了水性杨花还竟敢伤他的林清漪，但是他听到林清漪的名字只是会咬牙切齿。
    慕司琛最不能听到的名字……是云歌。
    这一天，慕司琛的病房里安静的像一个坟墓，所有来为他打针换药的医护人员都战战兢兢，一个字也不敢说，生怕慕司琛发怒。
    但即使别人不说，慕司琛又怎么可能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慕司琛一整天没有碰自己的手机，到了傍晚，手机响起推送声，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云骐今日十一城市同时上线，详情请点击……
    咣当一声，慕司琛猛地将手机砸在墙上，手机屏幕碎成蜘蛛网。
    他砸完手机，将床上的枕头、床边的水杯，所有能伸手够到的东西，通通砸到了墙上。
    慕司琛不小心抻到了伤口，整个人痛到面目狰狞如恶鬼。
    与此同时，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餐厅里正在举行庆功会。
    云歌发现一些仪式感很多时候还是很必要的，好比之前的年会，公司员工们普遍反应很喜欢。
    云骐项目组的所有人一起举杯。
    项目组组长：“庆祝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十一个城市成功上线！”
    项目组成员：“这十一个城市之后，还有许许多多个城市！在不远的未来，云骐一定能遍布全国！”
    云歌：“对！干了这杯饮料！我们再去加班！”
    项目组所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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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修仙末日以来，整个修仙界被穿成了筛子，各种大佬层出不迭，起点龙傲天，虐恋文女主，气运亲儿子……
    谁都不知道，天道最想做的就是搞死这群蛀虫。
    谢七在各种同人书中，都是作死蹦跶到最后的恶毒女配。她什么都爱争，争道侣，争修为，争她想要的一切。
    但每一次都是徒劳，因为女配不配拥有。
    但这一次，作为被天道选中的执行者，她不用再争了。
    她只需要做一件事，杀光所有。
    染血的枪，迷彩的脸。
    瘦削的小姑娘扛着一把狙/击/枪，斩断因果，不服就干。
    趟着一条染血的路，在尸山血海中，走出一条繁花满地的生路。
    搜索文名/作者名就可以啦

 第 124 章

    在云骐自动驾驶汽车上线后,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也为全体出租车司机提供了教育优惠津贴。
    所有出租车司机都开始思考转行的问题。
    有外卖版和快递版的小车云骐顺顺利利地就代替了外卖员和快递员的例子在前，所有司机都相信载人版的云骐一定也能够迅速铺开。
    在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紧锣密鼓地在一个又一个新城市上线的过程中，云歌抽空参加了mit师生的欢送会, 又完成了大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
    鉴于云歌的特殊情况, p大允许她多门课程免修，还有许多课程云歌平时可以不必出勤，只需要参加期末考试, 最终成绩就按照期末考试分数来评定。
    尽管p大数学系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段子。很多毕业的师兄师姐都说, “直到毕业后才发现自己是一个正常人，在p大读数学系期间,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智障。”
    但是对于云歌来讲, 大学中每一个科目都挺简单，她在科研的间隙中自学一下, 期末考试就轻松通过。
    自从被剧情书升级为女主角后, 云歌的一切都顺利的不像话。
    不仅云歌自己在商业上和科研上十分顺利，而且她的女主光环似乎也辐射到了一起合作的祁旸。
    期末考试结束寒假开始，就在云歌还在思考今年的春节要在哪里过时, 祁旸突然告诉了云歌一个好消息。
    “满足你需求的防弹材料, 我可能找到了……我大概合成了……”祁旸气息不稳，语无伦次。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云歌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了, 听到祁旸的好消息, 云歌瞬间高兴地从床上蹦起来！
    “这么快！”云歌激动道。
    祁旸的声音中也充满激动, 他也有一种被天降惊喜砸到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的感觉！
    “对, 是很快, 太快了……”祁旸说道。
    云歌对着电话问道, “我所有的需求都能够满足吗？”
    其实云歌自己提需求的时候都感到一阵心虚, 她自己提出的许多需求可能都是互相矛盾的。最起码现有的防弹材料完全无法兼顾。
    祁旸竟然真的能找到符合全部要求的新型材料？
    祁旸回答道，“有很大可能，都可以满足。”
    一瞬间，云歌脑中滑过一个念头——不用思考今年春节在哪里过，肯定要在实验室里过。
    云歌拿起挂在玄关处的羽绒服，连穿上身都来不及，就急匆匆地往外跑。
    目前虽然云骐无人驾驶汽车只在出租车领域上线，还没有进入到私家车领域。但是云歌作为云骐的创始者，拥有一辆独一无二的属于自己的云骐。
    云歌一边穿羽绒服一边拿起手机给云骐下达命令，“来家门口接我。”
    她跑到门口时，云骐也已经从车位上开到门口等待云歌。
    云歌三步并两步的跳上车，发出语音命令，“去p大。”
    “用最快速度。”
    云歌的车牌号已经被录入p大的车辆管理系统，和教授们老师们的汽车一样，算作做校内车辆。
    云骐驶入学校大门时，拦车杆自动抬起。
    门卫大爷探出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云歌乘坐的云骐，还大声打招呼，“怎么这么晚来学校啊？”
    云歌心不在焉地回答，“实验室里有点事。”
    “实验室停电了啊？”门卫大爷问道。
    门卫大爷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老师们学生们半夜跑进实验室的最常见情况，就是实验室突然断电。
    断电后，实验室的冰箱会发出警报，自动拨打负责人的手机号码。负责人接到电话后，再立刻通知实验室的其他老师和同学们。
    老师们学生们接到通知后，全都像火烧屁股一样飞奔到实验室，从冰箱里抢救出自己的实验样品。
    门卫大爷的第二句话，云歌根本没有听到。
    门卫大爷看到云歌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更加确定，肯定是哪个实验室又突然停电了！
    云骐直接停在实验楼门口，云歌一路跑进实验室。
    祁旸感到一阵寒风涌进室内，然后就看到正在四处张望的云歌，云歌一边寻找一边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祁旸拿出一个密封的罐子，缓缓将液体倒入烧杯中，倒了半杯后停下来。
    直到这时，云歌依旧没有反应过来，“新型防弹材料在哪里？”
    “你先别做手头的实验了，你倒是先给我看看啊！”
    祁旸伸手指向眼前的烧杯。
    一瞬间，云歌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的双眼缓缓睁大，声音颤抖，“……是液体？”
    新型防弹材料竟然是液体？
    新型防弹材料竟然是液体！
    祁阳递给云歌一只手套，示意她戴在手上，“你先缓慢的将手指插.入液体。”
    云歌按照祁旸的要求来做，她将手指缓慢的插.入液体，感受到轻微的阻力，就像插.入任何一种粘稠的液体一样。
    “这怎么能防弹呢？”云歌十分疑惑。
    她的手指都能轻松插.入，又怎么能拦得住子.弹？
    祁旸对云歌说道，“现在，你的手指再快速地插.入液体。”
    “用你能够达到的最大速度。”
    云歌闻言高高抬起右手，上下活动了两下，然后飞快地朝着烧杯中插去。她丝毫没有减速，已经做好了手指戳到烧杯底的准备。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云歌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她的手指撞到了坚硬的物体上，感到一阵疼痛。
    但是她的手指撞上的竟然不是烧杯底部！而是刚才手指缓慢插.入时她只感到有些粘稠的液体！
    刚才插.入时只有些微粘稠感的液体，一瞬间仿佛变成了钢板！
    “非牛顿流体？”
    云歌一瞬间明白过来！
    非牛顿流体的定义是不满足牛顿黏性实验定律的流体，也就是其剪应力与剪切应变率之间不是线性关系的流体。
    非牛顿流体在受到某种力的时候，比如击打时，其粘度会发生改变。有些粘度降低，变得更加容易流动；有些粘度增加，变得像固体一样坚硬。
    非牛顿流体其实很常见——许多高分子聚合物的浓溶液和悬浮液都是。
    生活中常见的也不少，例如蜂蜜、番茄酱。
    云歌之前从来没有觉得非牛顿流体有什么特别的，直到今天，祁旸告诉她找到了能够满足她所有要求的防弹材料……
    云歌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用手指在烧杯中缓慢搅动，烧杯中的液体也被带动着缓慢旋转起来。
    突然，云歌猛地加快速度，她的手指又瞬间遇到了极大阻力，几乎无法移动。
    云歌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烧杯里移动到祁旸脸上，她的双眼因为激动而闪闪发亮。
    非牛顿流体不稀奇，但这是能防住子.弹的非牛顿流体！
    云歌将手指从烧杯中抽出，摘掉手套扔进垃圾桶，然后四处寻找，“小石子有没有？”
    祁旸早有准备，递给云歌一颗小小的钢珠。
    显然，小钢珠比小石子更好，更加接近子.弹。
    云歌拿起第一颗小钢珠，轻轻放在液体表面，然后才松手。小钢珠就像沉入水中一样，啪嗒一声落在烧杯底部。
    然后，云歌又拿起第二颗小钢珠。
    她将右手抬高，用最大力气，猛地将小钢珠扔进烧杯！
    这一次，小钢珠没有沉下去，烧杯中与小钢珠接触到的液体瞬间变硬！硬生生地阻拦住飞过来的小钢珠！
    片刻后，被阻拦后速度已经降下来的小钢珠，才缓缓沉入杯底。
    云歌听到自己心跳的砰砰声，耳畔甚至还有自己血液加速流过的哗哗声。
    她深吸一口气，用语言梳理自己的思路，“我用手扔的小钢珠的速度，要比子.弹的速度低太多……”
    “这个液体，受到的击打越大，就越坚固？”
    祁旸点头，“是的。”
    云歌继续说道，“那么速度越快的物体，遇到这个液体后，可以移动的距离就越短……”
    如果是子.弹的话，接触到这个液体后，几乎完全无法前进！
    液体自然起到了防弹的作用！
    祁旸合成的这一溶液，完美满足了之前云歌自己都担心自相矛盾的种种要求。
    正常情况下，这个溶液就像水一样，轻盈、柔软、可以随意变形。
    一旦遇到匕首穿刺、子.弹冲击等外力，这一溶液瞬间转变成一种硬质材料，阻止其穿过。
    而且液体的防弹材料，还拥有更多的优势。
    使用液体防弹材料制作成的防弹衣，无疑会非常柔软、非常坚韧。
    云歌之前只想要一个延展性极好的固体，但是液体当然更棒！
    液体可以紧密地防护全身，头部、躯干、四肢……可以保护人体任何部位，无论身体如何弯曲，防护性能都不会受损。
    这个液体无疑比固体更轻，可以适应各种形状的储存空间……而且液体除了防弹、防刺……
    “还可以减震！”云歌的思路飞快。
    她省略了大脑中的一系列思考过程，直接脱口而出，说出思考的结果。
    然而祁旸完全能够跟得上云歌的思路。
    他丝毫没有奇怪云歌的思路为什么跳到了这里，十分顺畅地接过云歌的话，“对，减震是液体防弹材料难以被代替的优势。”
    “液体防弹材料承受冲击力时，从液相逐渐转变为固相的过程中可以吸收冲击能量，达到缓冲、减震的目的。”
    云歌猛地抓住祁旸的双手，“我现在就去写申请！申请使用枪.支和子.弹做实验！”
    祁旸接触到云歌的皮肤，突然感到云歌掌心一片滚烫，“你发烧了？”
    祁旸这时才发现云歌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将整个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而实验室的气温足有二十八度。
    “你都不觉得热吗？”祁旸失笑。
    云歌听到祁旸的话，才突然感到一阵热意，身体感受温度的开关仿佛刚才一直被关闭了一样，现在才重新被打开。
    云歌想要脱掉羽绒服，然而一低头，看到羽绒服领口下的一片粉色，以及羽绒服下摆下露出的粉色的毛绒绒的裤腿……
    还有双脚的熊猫拖鞋……
    她刚才出门太急，什么都没顾得上，羽绒服下还穿着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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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5 章

    祁旸顺着云歌的目光向下看, 看到云歌毛绒绒的睡裤和毛绒绒的拖鞋时，忍不住笑了。
    祁旸也直到现在，才发现云歌羽绒服下穿着睡衣, 连脚上的拖鞋都没来得及换。
    可想而知云歌接到他的电话后, 跑来得有多么匆忙。
    不过也是，如果云歌听到这个好消息后，还顾得上穿戴整齐再出门, 那就不是云歌了。
    云歌已经将羽绒服脱下来了, 将睡衣的袖子和裤腿高高挽起，嫌弃毛绒拖鞋热, 大半只脚都从拖鞋里伸出来, 只用脚尖踩着一点点。
    云歌露出的小臂小腿和双脚，皮肤白到反光。
    明明夏天时穿短裤短袖露的更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云歌挽起睡衣后露出的一点肌肤竟然让祁旸两颊发烫。
    祁旸飞速将目光移开，视线牢牢固定在云歌脸上。
    “那我将实验报告整理一下。”
    云歌的激动与兴奋，让祁旸心中沉甸甸的。
    他再次强调, “这个材料只是有可能防弹……还没有用子弹做过实验……”
    在祁旸做过实验的无数种材料中, 这个材料的性能非常优异。如果说这个材料可以打分100分的话，那么排名第二的材料只能打40分、排名第三的材料39.5分……
    其他材料与这个材料之间具有断崖式的差距！
    正是因此, 祁旸才激动到忘记了时间, 在晚上十一点给云歌打电话。
    现在看到云歌双眼闪闪发亮的样子, 祁旸十分担心会辜负云歌的期待。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接下来的实验也能够一切顺利。
    反倒是云歌, 不知道为什么, 似乎对这个液体防弹材料充满信心, 已经开始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了。
    “好的, 你来整理实验报告。”
    “还有实验样品的制作，我可以帮你联系加工厂。”
    祁旸向整理完实验报告后，申请用真枪实弹做实验，云歌推测到时候应该会由警方或者军方派人来协助他们实验。
    祁旸的这个研究成果，对于警方和军方而言非常重要也非常实用。
    到时候，警方或者军方派人来了，总不能让对方朝着烧杯里的液体打枪。
    既然真枪实弹的做实验，那么这个实验当然要更加成熟。
    他们需要用这个新合成的液体防弹材料制作一款防弹衣，然后检验制造出来的防弹衣能否达到标准。
    祁旸看到云歌笃定的态度，更加担心云歌期待落空后会失望，“如果这一次的液体防弹材料不行，还会有下一次。”
    云歌愣住，片刻之后她露出一个笑容，“对，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不过我觉得这一次就能行！”
    云歌的笃定并非没有缘由。在她亲手试验了祁旸研发出的液体防弹材料后，上辈子的许多事情都被云歌串联起来。
    ——云歌有八.九成确定，上辈子祁旸也成功研发出了液体防弹材料。
    大概要比这辈子晚上一年多。
    祁旸因此走上了军工研究的道路，与军方合作密切，得到了军方的保护。
    液体防弹材料大概只是祁旸的第一个成就。
    上辈子祁旸的研究成果，这辈子依旧是他的，云歌只不过提前了这个过程。
    祁旸看到云歌脸上的笑容，以及眼中满满的信任，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就多了几分底气。
    .
    云歌回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她和祁旸都太过激动，迟迟舍不得从实验室里离开。
    回家时，云歌和祁旸一起上车。云歌原本想让云骐先送祁旸回家，然后再开回自己家，但是祁旸坚持要先送云歌回家，否则就不肯上车。
    既然如此，云歌也就爽快同意了。
    此时就显出无人驾驶汽车的好处来，云骐先送云歌回家后，再送祁旸回家，然后会空车开回来，自己乖乖停在云歌的车位上，再把自己锁起来。
    云歌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
    兴奋的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她在思考接下来要如何改进保镖机器人的防守模块。
    云歌请祁旸研发新型防弹材料，可不是为了制作防弹衣的。
    她需要保护自己，但是她不可能成天穿着防弹衣，这样太不方便了，将会严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当然，新型防弹衣可以制作，用于警方和军方。
    但是云歌自己需要的是平时将防弹材料贮存于保镖机器人中，遇到危险时立刻用防弹材料来包裹住自己。
    云歌之前的设计思路，都是按照现有的固体防弹材料来设计的。没想到祁旸给她带来了液体防弹材料这个大惊喜，那么设计思路也要进行相应的改变。
    就在云歌大脑飞速运转时，她放在枕边的手机亮起，祁旸发来了微信，“我平安到家了，谢谢你让云骐送我回家。”
    “抱歉今天这么晚叫你来实验室。”
    “不要再想科研内容了，越想越睡不着，放空大脑、放松精神，早点休息。”
    云歌看到祁旸的微信，眼中浮现一丝笑意。
    她好奇地问道，“今晚你还能睡着吗？”
    一直以来，云歌对祁旸的了解都源自剧情书，源自上辈子零星的一点接触。
    但是这辈子，云歌发现祁旸已经变得和剧情书中的人设不同。
    云歌十分好奇，现在的祁旸，一位真正的十九岁的年轻人，在很有可能研发出自己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科研成果时，还记得劝她早点休息的同时……自己睡得着吗？
    祁旸秒回，十分诚实地说道，“睡不着。”
    “所以我不打算睡了。”
    “今晚我整理实验报告。”
    云歌唇畔的笑容加深，她笑着回复道，“那我睡了，你加油。”
    云歌将手机放下，她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她的睡眠一向不好，平时睡前都会避免情绪激动和大脑兴奋，更不会轻易打乱作息时间，依旧无法夜夜安眠。
    然而今天，云歌睡前将睡眠不好的人不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放下手机后，睡意却很快涌上来，没用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
    第二天，云歌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在家里吃完午饭后才去实验室。
    一觉醒来，云歌灵感满满，进入实验室后立刻打开电脑重新绘制保镖机器人防护模块的结构图。
    然后联系江思妍，制作了第一个样机。
    第一个样机制作出来后，已经是春节了，p大校园里空空荡荡。云歌也不去学校了，每天在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中独属于自己的实验室里研究，一日三餐都在公司食堂解决。
    值班的厨师看到云歌每天早来晚走，一日三餐一顿不落地在公司吃，比所有员工都更辛苦，心中感慨不已。
    怪不得云歌既能搞科研，又能做老板呢！
    厨师是真佩服，也是真心疼，云歌的年龄不过和他家里的女儿一般大。
    “老板，下顿饭有什么想吃的菜不？我给你准备！”
    公司食堂的菜谱就那些，每天轮换来轮换去，厨师自己都有点吃厌了。如果云歌有什么想吃的但是没在菜谱里的菜，厨师也自信自己能给老板开小灶做出来！
    但是云歌从来没有点过其他菜，都是食堂里轮到哪些菜就吃哪些菜。
    直到除夕，云歌中午依旧在公司食堂吃饭。
    厨师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你今晚还在公司吃啊？”
    春节假期已经开始了，公司里大部分人都回家休息了，只剩下他们这些值班的员工。
    而他们这些值班的员工，也不是天天值班，都是轮换的。厨师在春节七天假里，只需要值这一天的班。
    但是看云歌这个老板，竟然有春节七天都扎根在公司的架势。
    云歌听到厨师的话，才反应过来今天已经是除夕了。怪不得她今天在公司里见到的人少呢，云歌一心在自己的研究上，之前也没太在意。
    云歌点头，“对，今晚还在公司吃。”
    “不过你不必特意准备菜，有什么我就吃什么。”云歌叮嘱道。
    往年，云歌的除夕夜都挺热闹，员工们朋友们合作伙伴们在自己家吃完年夜饭后，都会拎着吃的来投喂她。
    今年是云歌自己不想聚了，她没心思吃年夜饭，一心只想早日将防守模块搞定。
    祁旸的液体防弹材料一切顺利，推进速度很快。
    云歌想在他实验成功前，也将自己这方面的研究搞定。
    两人分头研究，各自负责一部分，云歌不想做两人中拖后腿的那个。
    液体防弹材料依旧在不停地实验改进中，云歌就先用特性相近的普通液体做实验。
    然而到了下午，云歌收到祁旸的微信，“今天除夕夜，我不去实验室。”
    “你也不要去实验室了吧？”
    “我们公平竞争，你不能偷偷加班。”
    云歌收到祁旸的微信后，眉头微皱。
    不过片刻之后，她还是给公司食堂打了一个电话，“今晚我不在公司里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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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6 章

    收到祁旸委婉劝她休息的微信后, 云歌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
    不过她已经拒绝了朋友们的邀约，云歌也不想再临时去呼朋唤友，她更想一个人度过这个除夕夜。
    乘坐云骐从公司回家, 云歌在路上从超市下单了一份椰子鸡火锅, 又配上三样荤菜、四样素菜。
    下好单之后，云歌看了一眼app上的送达时间，对自己的云骐说道, “开慢一点, 6点15分到家。”
    一道温柔的女声回答云歌，“好的。”
    这么一来, 云歌下车时, 送外卖的小车云骐恰巧抵达自家楼下，云歌拎起快递上楼, 她的车会自己去停好。
    一人份的火锅不大, 云歌将两颗椰子的椰汁倒进锅里，不必再兑水，小锅就八分满了。她将鸡块全都下锅, 炖煮片刻后, 鸡肉的鲜香和椰子的清香缓缓溢出。
    云歌先喝汤，后吃肉, 将鸡肉吃了一半后, 兑入套餐里的山泉水, 等火锅沸腾翻滚后开始涮肥牛这些食材。
    一顿火锅, 云歌慢悠悠地吃了一个半小时。
    她感到头脑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从身到心都感到格外愉悦。
    吃完饭, 云歌接到陆文君的视频邀请。陆文君、陆文君的父母, 一家三口轮流给云歌拜年, 祝云歌新年快乐。
    今年，陆文君也上大学了。她休学治疗药瘾只耽误了一年，变成了和云歌同级的学生。
    好几年了，陆文君一家每年中秋和春节，雷打不动地祝云歌节日快乐。
    陆文君正在老家过年，还给云歌看了她的家庭新成员，一只黄色的小土狗。
    小狗年纪还小，看起来奶唧唧的，陆文君笑着说道，“半个月前，我们刚回老家，突然下雪降温。”
    “这只小狗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一只跟在我脚边，不肯走了。”
    “天气那么冷，它又那么小，我怕它在外面冻坏了，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就把它带回家里养了。”
    “能吃能睡，家里多个它，我吃饭都吃得更香了，睡觉也睡得更好了。”
    陆文君的睡眠一直不好，身体上的药瘾戒除了，心中的阴影却不是一年两年能够治愈的。她夜里经常梦回高中，在梦里不停地做题、不停地考试，累到极致也停不下来，然后将手伸向瓶身上写着“维生素”的小药瓶……
    每到这时，陆文君就会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心跳砰砰砰，好半天才能缓过来，然后要再花上很久才能入眠。
    但是自从将小狗带回家后，每天晚上小奶狗都会在陆文君睡着后，小短腿一蹬，先跳上床位的换衣凳，再跳上床，压在陆文君的被子上，直接将陆文君封印。
    每天晚上，陆文君再被噩梦惊醒后，感受到脚边暖和和、沉甸甸的一团，感到莫名心安，入睡的速度快了很多。
    陆文君的爸爸妈妈一开始觉得这个碰瓷进入她家的小狗是个累赘，但是看到家里养了小狗后，女儿的精神和气色都明显变好了，对小狗的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陆文君读大学在宿舍里不能养狗，陆文君的爸妈已经想好了，等到过完年，两人就将小狗从老家带到两人打工的城市。
    “等你放假了，就能和它玩儿了。”陆文君的爸妈对女儿说道。
    小狗看起来真的很乖，陆文君一边和云歌视频，一边伸手摸它。陆文君的手略微移开一点，小狗立刻就会凑到她手边，看起来恨不得将自己黏在陆文君的手上。
    云歌通过视频看到这么一只小小的萌物，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柔许多。
    陆文君观察到云歌情绪的变化，轻声建议云歌，“你要不要也养只小动物？”
    “狗啊猫啊……这些毛绒绒的小动物，真的能让身边变得不一样。”
    云歌鼻梁一酸，连忙眨了眨眼睛。
    虽然她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但是真正关心她的人总能看出蛛丝马迹。
    而陆文君因为自己的经历，在这方面更加敏感，她能感受到云歌在某些方面和她有相似之处，但是云歌的情况要比她更严重。
    小狗给陆文君带来了满满的幸福感，陆文君希望云歌的生活中也能增加一些幸福。
    云歌明白陆文君的心意，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这辈子一路走来，她遇到的人都很好。
    今天先是祁旸委婉劝她回家休息，再是陆文君发自内心地为她考虑，自己养只小狗也惦记着她……
    尽管云歌心中感动，但依旧态度坚定地摇头，“我现在不适合养宠物。”
    她现在连自己的安危都不敢保证，哪里能给宠物安稳的生活？
    云歌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实验室、花在了公司，没时间也没精力照顾宠物。
    陆文君轻叹一口气，看向云歌的眼神满是心疼。她知道云歌比她自己天才的多、厉害的多，但是陆文君发自内心地心疼云歌。
    “你也歇歇……”
    陆文君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个劝云歌休息的人了，云歌笑道，“知道，我现在就正歇着呢。”
    【马上替换】
    收到祁旸委婉劝她休息的微信后，云歌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
    不过她已经拒绝了朋友们的邀约，云歌也不想再临时去呼朋唤友，她更想一个人度过这个除夕夜。
    乘坐云骐从公司回家，云歌在路上从超市下单了一份椰子鸡火锅，又配上三样荤菜、四样素菜。
    下好单之后，云歌看了一眼app上的送达时间，对自己的云骐说道，“开慢一点，6点15分到家。”
    一道温柔的女声回答云歌，“好的。”
    这么一来，云歌下车时，送外卖的小车云骐恰巧抵达自家楼下，云歌拎起快递上楼，她的车会自己去停好。
    一人份的火锅不大，云歌将两颗椰子的椰汁倒进锅里，不必再兑水，小锅就八分满了。她将鸡块全都下锅，炖煮片刻后，鸡肉的鲜香和椰子的清香缓缓溢出。
    云歌先喝汤，后吃肉，将鸡肉吃了一半后，兑入套餐里的山泉水，等火锅沸腾翻滚后开始涮肥牛这些食材。
    一顿火锅，云歌慢悠悠地吃了一个半小时。
    她感到头脑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从身到心都感到格外愉悦。
    吃完饭，云歌接到陆文君的视频邀请。陆文君、陆文君的父母，一家三口轮流给云歌拜年，祝云歌新年快乐。
    今年，陆文君也上大学了。她休学治疗药瘾只耽误了一年，变成了和云歌同级的学生。
    好几年了，陆文君一家每年中秋和春节，雷打不动地祝云歌节日快乐。
    陆文君正在老家过年，还给云歌看了她的家庭新成员，一只黄色的小土狗。
    小狗年纪还小，看起来奶唧唧的，陆文君笑着说道，“半个月前，我们刚回老家，突然下雪降温。”
    “这只小狗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一只跟在我脚边，不肯走了。”
    “天气那么冷，它又那么小，我怕它在外面冻坏了，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就把它带回家里养了。”
    “能吃能睡，家里多个它，我吃饭都吃得更香了，睡觉也睡得更好了。”
    陆文君的睡眠一直不好，身体上的药瘾戒除了，心中的阴影却不是一年两年能够治愈的。她夜里经常梦回高中，在梦里不停地做题、不停地考试，累到极致也停不下来，然后将手伸向瓶身上写着“维生素”的小药瓶……
    每到这时，陆文君就会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心跳砰砰砰，好半天才能缓过来，然后要再花上很久才能入眠。
    但是自从将小狗带回家后，每天晚上小奶狗都会在陆文君睡着后，小短腿一蹬，先跳上床位的换衣凳，再跳上床，压在陆文君的被子上，直接将陆文君封印。
    每天晚上，陆文君再被噩梦惊醒后，感受到脚边暖和和、沉甸甸的一团，感到莫名心安，入睡的速度快了很多。
    陆文君的爸爸妈妈一开始觉得这个碰瓷进入她家的小狗是个累赘，但是看到家里养了小狗后，女儿的精神和气色都明显变好了，对小狗的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陆文君读大学在宿舍里不能养狗，陆文君的爸妈已经想好了，等到过完年，两人就将小狗从老家带到两人打工的城市。
    “等你放假了，就能和它玩儿了。”陆文君的爸妈对女儿说道。
    小狗看起来真的很乖，陆文君一边和云歌视频，一边伸手摸它。陆文君的手略微移开一点，小狗立刻就会凑到她手边，看起来恨不得将自己黏在陆文君的手上。
    云歌通过视频看到这么一只小小的萌物，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柔许多。
    陆文君观察到云歌情绪的变化，轻声建议云歌，“你要不要也养只小动物？”
    “狗啊猫啊……这些毛绒绒的小动物，真的能让身边变得不一样。”
    云歌鼻梁一酸，连忙眨了眨眼睛。
    虽然她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但是真正关心她的人总能看出蛛丝马迹。
    而陆文君因为自己的经历

 第 127 章

    这一次, 在云蛛开始研发之前，云歌想了很多。
    云歌思考的不再是“我能做出什么”，更多的是“我想做出什么”。
    当初研发云鸽无人机时, 既是因为慕司琛的参赛作品是无人机, 也是因为云鸽无人机已经代表了云歌当初的最高水平。那是她在机器人领域的第一个作品，云歌用尽了她当时拥有的所有知识和技术。
    在外人看来，云歌一直是天才, 每一次研发的新产品都超越时代, 开辟出一个全新的领域。
    但是云歌心中最清楚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走来的。
    她自己、公司的技术骨干，还有公司的多个研发团队, 都在一步步的成长。
    不过经过了一年时间, 现在再回头看，研发云鸽无人机时大家的水平与现在已经有很大的差距。
    新一代的云鸽无人机已经在研发中。
    云鸽2号的研发过程, 云歌完全放手, 交给公司里一个小组来负责。只有小组上下所有人都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才会向云歌求助。
    没有云歌主导，云鸽2号也顺顺利利的研发。仅仅在一年前,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还绝对没有这个实力。
    现在云歌想要狙击慕家的服装制造业, 从而开发云蛛。
    研发能够代替服装厂流水线工人的机器人裁缝，现在对云歌来说一点也不难。
    但这并不是云歌想要的。
    外卖版、快递版的云骐, 云歌现在后悔当初步子迈的太大、铺开的太快了。
    科技进步的速度, 社会未必能跟得上。
    是根据社会需求来催动科技进步, 还是让科技进步来倒逼社会进步。这两种方式难分高下。
    云歌曾经以为后者更好, 科技的推动可以让社会前进的车轮滚动的更快。
    但是在成功研发出保镖机器人的防守模块后, 云歌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科技的进步不一定要应用, 更不一定要大范围的应用。
    云歌自己不希望保镖机器人被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拥有。
    推己及人, 外卖员与快递员们一定也不希望云骐大规模的应用，挤占他们的工作机会。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为外卖员与快递员提供教育优惠，上到政府、下到百姓，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得到了众人的交口称赞。
    但是现在，云歌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还是太不成熟。
    换到现在，云歌不会一股脑的将外卖版和快递版的小车云骐在全国铺开。她一定会慢慢来，先让云骐替代一成的外卖员、再替代三成的外卖员、再替代五成的……把这个过程拉长到多年。
    这样就能给外卖员们更多迎接改变的时间。新的年轻人在进入这行时一定会慎重考虑，入行的人越来越少，年纪大的人逐渐退休，想转行的人学个手艺、开个小店，都能有充足的时间。
    这么一来，阵痛就不会那么痛了。
    因此这一次，载人版的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云歌一直在严格控制数量。
    十一城铺开、三十城铺开、五十城铺开……云骐逐渐适应越来越多城市的路况地形。
    适应全城的路况后，云骐的固定上下车点也被逐渐取消。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覆盖的城市飞快增加，每个城市中投放的车辆数目却丝毫没有增加。
    一开始，人们都以为是生产线的产能暂时跟不上。
    但是最近，云骐无人驾驶出租车覆盖的城市，纷纷开放了云骐的购买！
    人们可以拥有无人驾驶的私家车了！
    想要乘坐无人驾驶汽车，再也不用早早在app上预约，乘客多云骐少，大多数情况都预约不到。
    拥有属于自己的无人驾驶汽车后，就可以随时随地坐上无人驾驶汽车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每天上班要开车一小时，下班要开车一小时，每天早上开车上班的时候都不停打哈欠，遇到红灯就喝一口咖啡……成天加班的人太惨了，常年都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等我买到云骐后，上下班路上就可以躺在后排睡觉了！”
    “看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激动地跳起来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每天早上送孩子上学、再去公司、再接孩子、送孩子去游泳训练……每周有三天时间，我要开车五小时，另外四天每天也要开车三小时。云骐每周能将我从27小时的开车时间中解放出来！每周都有一天多啊！感觉生命都延长了！”
    “我现在开的是电动车，家里住的小区没有充电桩，只能在单位的充电桩上充电。这就意味着我每周有一天不能开车回家，要将汽车在单位充电一整夜，第二天早上也没有车开，下班上班两趟都要坐公交车，非常不方便。以后有了云骐就不必受这种苦了！先让云骐送我回家，然后让它自己开到单位的充电桩充电，充满电后再开回我家接我上班！”
    “最开心的还是我们这些爱喝酒的人啊！以往每次在外面吃饭时，要么忍着不喝酒，要么喝酒后只能叫代驾！路程稍微远一点就要一百多块钱。以后自己有了云骐，就没有这些烦恼了，吃饭时想怎么喝酒就怎么喝酒，喝完之后躺在车上一路到家！”
    云骐无人驾驶汽车面向个人开售后，一时间订单爆满！
    而人们此时才发现，云骐生产线的产能完全能跟得上。
    无人驾驶出租车一直来得及生产，但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宁可少赚大笔的钱，也严格控制无人驾驶出租车在全城出租车中的比例，以免再造成大批出租车司机失业。
    “天！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是什么良心公司！”
    “云歌真的太有社会责任感了，大家开公司都是为了赚钱，但是云歌宁可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要照顾大多数人的利益。”
    “我今年研究生毕业，首选就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希望我能顺利地过五关斩六将最终被录用！云巅之歌的公司理念我真的太喜欢的！”
    “云歌太帅了！粉上云歌这么多年，真的一次都没有让我失望过，云歌每次都给我们带来满满的惊喜！”
    “云歌和云巅之歌科技公司都在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变成熟啊……”
    在人们如火如荼的排队购买云骐无人驾驶汽车时，云歌带领公司的核心团队，开始了云蛛的研发。
    研发能够代替服装厂工人的机器人，对云歌与核心团队而言已经没什么难度。
    但那不是云歌想要的云蛛。
    云歌依旧可以采用限制服装加工机器人的方法，保证绝大部分服装厂工人不会失业，但这依旧不是云歌想要的。
    她既想让自己的研究成果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使用，又想让研究成果在为大部分人带来便利和快乐的同时，不要伤害到小部分人。
    如果云蜘仅仅是能够制造服装的机器人，未来服装制药业的发展趋势无疑是无人工厂。假如云巅之歌垄断云蛛的技术，那么云巅之歌就可以实现服装制造行业的垄断。
    一个巨型的垄断工厂，在搞垮慕家的服装制造业的同时，也会搞垮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工厂。
    如果云巅之歌不垄断云蜘的技术，对全国的服装加工业放开，只将这个新技术对慕家关闭，也可以搞垮慕家的服装制造业。但是与此同时，工人们依旧会大量失业。
    最先失去工作的，就是基层的工人们。
    然后受到冲击的，就是小企业的小老板。
    云歌既不想在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旗下，开一个巨型的垄断工厂，也不想让现有的服装制造厂全都将工人赶出去，换成不需要开工资的机器人。
    云歌这一次想要做的，是将云蛛定位成一个技术解决方案供应商，为全国的服装加工厂服务。
    至于全国的服装加工厂需要怎样的科技服务，这就是云歌想要研发的方向。
    这一次的研发方向，坐在实验室里是想不出来的，云歌带着小组成员走进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服装厂，面对面地去了解他们有怎样的需求，想要什么样的改变。
    大家最先沟通的，也是最用心聆听声音的，是基层的工人们。
    “你们有哪些困难，想要哪些改进呢？”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工作人员们没有隐藏身份，一开始各个服装厂基层的工人们对待大家都很抵触。
    “我们没困难，知道你们公司厉害，造出来的机器人代替人干活。机器人帮我们把困难都解决没了，我们的工资也就都被机器人解决没了。”
    “改进？不用改进！改着改着就把工厂里的人都改没了！全换成充电就能干活的机器人了！”
    技术人员中大部分都不擅长沟通，云歌紧急从公司行政岗上调来了一批沟通能力强的人，十分耐心地对基层工人们讲述云蛛的研发理念，保证云蛛是来帮助他们的，而不是让他们丢饭碗的。
    经过反复的交流沟通后，渐渐开始有人说出心里话。
    “我觉得现在的流水线不好。我前面一个环节是缝扣子的，缝扣子很慢，堆积很多衣服。我这一步是挂吊牌，我动作快啊！但是衣服过不来啊！厂里都是计件工资，我每天不知道少赚多少钱！”
    “我就是缝扣子的，我成天被人催，后面环节的人都不给我好脸色，但这不能怪我啊！你们要是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一下就好了！”
    “希望工作能够紧凑一点，最好除了休息时间能一直有活干，这样工作时间就能缩短一点，早点干完早点下班，不要一直在厂里耗着。”
    除了基层工人们，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工作人员们还与各个中小型企业的老板们沟通。
    与基层工人们五花八门的苦恼不同，老板们的烦恼倒是出奇的一致，“最怕压货！”
    “最烦压货！”
    “压的不是货，都是钱呐！”

 第 128 章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总部落址h市y区后, 总部园区一直在建设中。
    建设总部园区是一个大工程，需要的时间自然要以年为单位。目前总部园区还是一片工地的状态。
    然而在这种状态下，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又在总部旁边的位置, 拿了一块新的土地。
    新拿的地面积比正在建设的总部园区占地面积还要大上许多！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现在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关心, 更不要说拿地这样的大举动了。这样一举动立刻上了新闻，无数网友大v纷纷猜测这块新地的用途。
    “新拿的那块地面积那么大大！比之前拿的建园区的地都要大！云巅之歌科技公司这是要干嘛啊？”
    “想不通呢，明明上次拿的地还在施工中, 总部园区至少要建上几年吧？”
    “应该就是公司有钱了, 先买块地吧？云骐私家车卖疯了！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不知道赚了多少钱！这么多钱，没地方去, 买地总是错不了的。”
    “应该是公司总部想要再扩大规模吧？以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现在坐着火箭的发展速度, 总部的确需要很大的占地面积啊！否则刚建好就无法满足需求了。”
    “反正h市y区那边大片大片的土地都是为云巅之歌科技公司预留的，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早日掏钱拿地, y区只有高兴的份儿！一大笔土地出让金落袋为安呢！”
    “不止呢, 自从云巅之歌科技公司落址h市y区后，无数房地产公司全都盯住了那里，现在那里的土地可是炙手可热, 每次土地拍卖时都被抢疯了, 溢价特别高！”
    “可以理解，我家在h市, 距离y区还挺远的, 开车要一个多小时吧, 但我就等着在y区买房呢, 就在挨着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总部的地方买！越近越好！在那边买房肯定不亏啊, 能进入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工作的, 都是全国的优秀人才, 高收入的年轻人聚集的地方, 一定会有活力，各种配套肯定都会跟上，最重要的是教育环境，学霸家长们最重视小孩子的教育了！日后小学和初中的氛围一定会很棒！”
    “不要在网上说这些啊！！本来云巅总部旁边的房子就抢不到啊！在网上说不是引来更多人抢房子吗？”
    “就算我不说，在云巅总部旁边买房的好处，也是人人都知道的吧。h市的购房群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了，五百人的大群里，天天转发锦鲤，祈祷自己能摇中云巅总部旁边的房子。”
    “对啊！现在地铁规划也有了！当初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总部选址时，大家还在说为什么要选一个不通地铁的远郊呢。现在都知道答案了吧，因为云巅之歌公司总部根本不需要选在地铁口啊！公司总部所在的地方，立刻就会新建地铁口！还不止一条！云巅总部旁边一下子规划了三条地铁！”
    “h市y区现在高兴疯了吧？当初在争夺云巅总部时犹豫了的那些区那些市，现在一定后悔疯了。”
    网友们没有说错。
    当初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总部选址时，要求预留出大片的土地，最终h市y区最先答应了这个条件。
    其他区其他市要么空置的土地不够，想答应也无法答应，要么领导班子魄力不够，不敢答应那么极端的条件。
    毕竟如果答应下来，就相当于将一整个区的命运，和云巅之歌科技馆公司的未来紧紧捆绑在一起。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要求预留的土地实在是太多了。
    云巅之歌腾飞，这个区也腾飞；云巅之歌没落，整个区也跟着陪葬。
    甚至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不需要没落，只是发展减慢，原地踏步，都会让整个区进入落后的状态。
    当初，尽管云巅之歌已经初显锋芒，但是也没有人能想到，云巅之歌科技公司能如此腾飞，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下第二块地，而且第二块地的土地面积比第一块地还要大得多！
    这么一来，预留的土地，看来根本不用预留到当初商量好的那么多年！
    会以很快的速度被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一块又一块地拿走！
    土地出让金会在短时间内一笔又一笔的入账！
    不仅如此，云巅之歌总部还在建设中，就极大地带动了周围区域的发展。人人都看好这里！金钱哗啦啦地流向这里！
    当初放弃了、犹豫了的其他城市和其他区，全都后悔极了。
    .
    云巅之歌新拿的大片土地要做什么，一段时间后，终于有新闻刊登。
    崭新的制造系统——云蛛，这个名字渐渐传播开。
    “为什么要取云蛛这个名字呢？”央视记者采访道。
    云歌微笑着解释，“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产品，几乎都是以动物的名字命名的，云鸽、云骐、云蛛。”
    “新型制造系统采用云蛛这个名字，主要出于两方面的考虑。第一是崭新的制造系统想要抛弃传统的‘直线型’单向流水线作业模式，采用‘蜘蛛网’式的新模式。”
    “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将产能自动分配到产能空余的工位，这样能够大幅度的提高生产效率。”
    “对于工人来讲，这可以平衡传统流水线上工人的忙碌程度。降低部分工人在工作期间被迫等待的时间，提高效率，让工人可以获得更多的报酬。也让处于忙碌岗位上的工人可以适当休息。工人按下休息的按键后，云蛛系统将会暂停向这个工位派发任务。”
    “第二，在我的设计理念中，云蛛是一间制造业的‘中央厨房’，是所有制造环节的共同大脑——智能采购、柔性供给、仿真设计、调度制造……还有自动出入库管理、智能化拣选、自动配送……”
    采访云歌的记者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云歌说的内容，她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她可以感受到这有多宏大！
    记者抓住自己能够听懂的部分询问，“自动配送，也就是说新型制造系统云蛛，会在配送环节与云骐对接，是吗？”
    云歌点头，“是的。”
    记者立刻问道，“我们都知道，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刚刚在总部旁边拿了一块地，新型制造系统云蛛将会在那里诞生。但是根据您刚才的话，新型制造系统云蛛不仅存在于那块地正在建造的厂房里，云蛛的大网——我可以这么说吗？”
    记者看到云歌肯定的点头后，才继续说下去，“云蛛的大网，覆盖面积绝不仅仅是一家两家工厂，而是从采购到配送，这一系列环节发生的全部范围。可以说是全国，甚至不止我们国家，对吗？”
    云歌点头，“的确，因为世界经济的一体化，我们国家会从世界范围内采购原料，产品也会销往世界。但是云蜘的覆盖面积暂时只有国内，出于多方面原因的考虑，其他国家或许并不希望被云蛛的系统覆盖。”
    “当然，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可以保证，云蛛只会用于制造业和商业的指导，不会读取其他方面的数据。”
    记者连连点头，“我明白，云蛛恐怕会进一步引起许多国家的危机感。”
    “之前的云鸽和云骐，就让许多国家的人们纷纷感慨，我们国家的科技发展与其他国家根本不在同一个赛道上。”
    “不过即使只在国内应用，全国范围……听起来也会让制造业改天换地！”
    央视记者的提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这是否会导致垄断？”
    “云蛛新型制造系统能做这么多事情，那么云巅之歌将要建造的工厂，可以全方位地碾压现有的传统工厂吧？”
    “是否会造成现有的传统工厂大量倒闭，最终制造业云巅之歌一家独大呢？”
    云歌摇头，“不，云蛛不会成为一个巨型垄断工厂。”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刚刚拿下的那块地，将会是云蛛的诞生之地，在那里进行云蛛的研发和调试等工作，未来也会投入使用，但是生产制造的产品只会用于云巅之歌公司的后勤内部，不会对外销售。”
    “云巅之歌的定位一直是科技公司，并不会像制造业进军。我们不会建造巨型工厂，更不会在全国各地建立一个又一个的分工厂，造成行业垄断。”
    “我们研发云蛛，是为工厂服务的。首先与中小型工厂合作，收取一定的服务费用，未来也不排除与大型工厂合作的可能。”
    “简单地说，云蛛的目标客户不是购买商品的顾客，也不是销售商品的商家，而是进行生产制造的工厂。”
    “云蛛新型制造系统，为各个生产商优化现有制造方案、提供制造新方案。”
    央视记者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这样无论是从长期经济发展，还是社会责任方面，都是更好的选择。为国家的新制造贡献了一份力量！”
    “云巅之歌真的是非常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
    央视记者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自从了解到云蛛的基本信息后，很多人都在疑惑，为什么云蛛能做到这么多事，依旧没有将生产等各个环节的工人用机器人代替。”
    “我们都觉得，与云蛛的难度相比，研发出可以进行自动化生产的机器人，一点都不难。”
    “云蛛的定位是服务于生产商，而且会优先中小型生产厂家……是在担心首先服务大型生产厂家的话，会让中小型生产厂家受到冲击吗？”
    云歌点头，“是的。”
    记者继续说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云巅之歌的科技水平完全能达到用机器人代替工人的水平，只是没有选择这么做。”
    云歌点头，“对，不是不能，是不想。”
    云歌笑道，“我希望技术的进步能促进整个社会进步，让各界共享技术红利，而不是让技术成为一种垄断工具。”
    记者由衷地说道，“您是一名伟大的科学家，也是一名伟大的公司领导者。”
    云歌笑着摇头，“伟大？不，这样的称赞太过了。”
    云歌不想垄断，她只想将云蛛的大网，铺遍全国。
    唯独漏掉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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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9 章

    网友们看到央视关于云蛛的采访后, 全都惊叹不已。
    “云蛛可真是个大工程啊！”
    “云歌真的越来越自信了！以前云鸽无人机研发成功并且实验成功后，才在青少年机器人竞赛上亮相；云骐无人驾驶汽车的研发过程是保密的，但是第一次上路测试就有信心开启全网直播；这一次, 云蛛还处于研发的初级阶段, 云歌就接受了央视的采访，将自己想要创造怎样的云蛛清晰的描述出来，完全不担心其他科技公司得知云蛛新型制造系统后抢跑, 抢先一步将云蛛研发出来！”
    “因为根本不需要担心啊！除了云巅之歌科技公司, 还有哪个公司有这样的科技水平？就算云歌描述的再详细一万倍，别的公司照样研发不出来！”
    “云歌当然自信了！那可是云歌！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云歌！我要是云歌的话, 我肯定膨胀到地球都盛不下我好嘛！”
    “云蛛听起来就超庞大、超复杂, 我倒是完全不担心其他科技公司抢跑，我只担心云巅之歌科技公司也无法将云歌描述出的理想蓝图变成现实。那可就有点丢人了。”
    “既然云歌说出来了, 就一定能够实现！”
    “云歌已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相信她还会创造新的奇迹！”
    .
    春天，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但是云歌和她带领的团队——几乎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现有的所有研究人员——每天扎根在实验室, 外面的一切季节变化都与他们无关。
    云蛛这个项目, 几乎动用了全公司的人力，所有人齐心协力争取早日能够让云蛛诞生。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对外从来没有公布过他们的研发时间表, 外界都在猜测云蛛需要几年时间才能研发完毕。
    但是只有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内部才知道, 项目计划表中, 云蛛预计在半年时间内研发成功。
    不必云歌催促, 所有研究人员都在拼命加班,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云蛛这样一个奇迹诞生, 何况这样的奇迹是自己亲自参与缔造的！
    对于科研人员而言, 这是他们这一生梦寐以求的事情。
    没有哪个科研人员不想创造跨越时代的奇迹, 就像开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蒸汽机，代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电力的广泛应用，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原子能和计算机技术的发明创造。
    目前，已经出现了一种声音──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将引领第四次科技革命！
    第四次科技革命，将以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为标志！
    开启第四次科技革命、将世界变得与以前大不相同、将自己的姓名永远载入史册——哪个科技人员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
    如果仅凭他们自己的能力是绝对无法做到这一步的，但是如今在云歌的引领和指导下，他们能够不断的突破自我，做到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团队，是所有科研人员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好团队。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原本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在团队中就可以做到，平凡的自己可以在不平凡的团队中贡献一份力量。
    云歌就像领头的头雁。
    落单的大雁无法完成长途迁徙，但是身处队伍中，跟着头雁，竟然也能够在气流的帮助下，不知不觉的飞过山川河流。
    即使不谈理想，仅仅从报酬上，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所有员工也加班加的心甘情愿。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薪水本来就是同行业最高的，加班时薪按照两倍计算，等到项目完成后，还有非常非常丰厚的奖金！
    云骐的奖金比云鸽多，显而易见，云蛛的奖金一定会比云骐更多！
    远方有理想、近处有奖金，不仅公司员工自己加班加的心甘情愿，公司员工的家属们也都全力支持。
    家属们已经拉起了一个又一个微信群，讨论在哪里买房。
    “自住的房子肯定要在云巅公司总部旁边买一套，等到总部建成之后，大部分公司员工全都要搬到总部的。”
    即使这意味着很多家庭都需要换一个城市生活，但是从未看见有人因此抱怨。
    “那除了自住的房子呢？投资的房子买在哪里比较好？”
    等到云蛛研发成功后，主要研发人员拿到的奖金，绝对不止能买一套房，很有可能是两套、三套、四套……
    因此家属们在变成购房讨论群的微信群里，一边讨论自住，一边讨论投资。
    “投资的房子买在云巅总部附近，肯定也是没错的！”
    “现在全国人民都想尽办法在云巅总部附近买房子，没道理我们反倒不买！”
    2014年，大多数城市限购并不严格，但是在云巅总部附近房产疯狂被抢购的浪潮下，h市y区出台了全国最严的限购政策。
    即使这样，人们都想尽办法获取购房资格，拥有购房资格的人们则将购房名额用到极致。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的员工一心工作，顾不上思考置换房产的问题，但是家人们都时刻关注周围新开的楼盘，努力将房产都置换到云巅总部附近。
    所有人都充满了干劲，充满了希望，即使辛苦一点，但辛苦的心甘情愿。
    只有云歌，看到本月的加班时间统计表，皱起眉头，“大家加班时间这么长吗？”
    张秘书在一旁小心观察云歌的神色，难道老板是心疼加班费了？
    这个月的加班费的确支出很多，加班费总额已经超过了正常工资总额。也就是说平均下来，每位员工赚到的加班费比工资还要高！
    出乎张秘书意料的是，云歌担心的竟然不是加班费，而是员工们的身体健康，“天天这么加班，身体能受得了吗？”
    张秘书惊讶之下，一时间没有跟上云歌的思路，“您才是每天来公司最早，离开公司最晚的人啊！”
    公司员工们虽然都很努力，但是绝对没有一个人比云歌更努力。
    云歌作为老板做到这种程度，下面的员工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天天加班是很辛苦，但是有多少人想要在云巅公司里加班的机会都求之不得呢。
    然而云歌听到张秘书的话，却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我每天除了工作，没有其他的事情。”
    云歌的大学课程几乎不需要花什么时间，她在顶级期刊上发表的论文，一篇论文就可以抵得上两门课程的学分。
    她可以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云蛛的研发上。
    “但是公司员工，大部分都是有家庭的。”
    “每天这么加班，牺牲掉哪些时间显而易见。”
    牺牲掉的是陪伴爱人的时间，是养育子女的时间。
    “这样加班的话，每天早上家里的小孩子醒了，妈妈或爸爸已经上班了，等到妈妈或爸爸下班回家，家里的小孩子都睡着了。”
    云歌当然想要尽早为爸妈报仇，早一天大仇得报，她就能早一天不再被仇恨的火焰烧灼。
    但是云歌也不愿意如此牺牲公司员工们的家庭。
    人生很短，每一个阶段错过后都再也回不来。
    云歌感受过后悔的滋味，她不想让员工们也因此后悔。
    张秘书对云歌说道，“您说的对。”
    张秘书前两天在食堂吃饭时就看到旁边的同事，中午和丈夫视频，“快快快，给我看一看活的！”
    刚一岁多的小孩子吐字还不清晰，对着视频咿咿呀呀地叫。
    与丈夫视频的员工，已经持续一星期没有看见过醒着的小孩了，每一次见到小孩时都是深夜，家里的小孩早已熟睡。
    张秘书弄懂云歌的意思后，对云歌说道，“那就修改一下公司的规章制度？”
    当前的加班费是工作时间的两倍时薪，加班小时数不做限制。
    云歌点头，“以后规定每周加班时间不得超过20小时，超过20小时外的加班时间，没有加班费！”
    不给钱，肯定就没有人愿意加班了吧！
    然而云歌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一周后，她再次阅读公司员工的加班情况表时，惊讶的发现竟然还有一半人上一周加班时间超过二十小时！
    加班最多的一个，正式云蛛项目的技术骨干之一。
    冯熙，两年前从其他公司跳槽到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是第一批加入云巅之歌的老员工，也是云蛛项目的小组长之一。他上周加班时间再一次长达四十小时！
    除了二十小时有加班费的加班外，竟然还硬生生的加了二十个小时一分钱都没有的加班！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云歌将冯熙叫到办公室来谈话，询问他知不知道加班政策已经改了。
    冯熙神色平静地的点头，“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加班这么长时间？”
    冯熙：“钱不钱的不重要。我就是想早点把云蛛做出来，看到云蛛的全貌。”
    “都说，朝闻道夕可死矣。”
    “等到云蛛正式应用，我能看到云蛛的大网铺遍全国，在全国范围内优化协调各个环节，我这辈子就值了！”
    云歌：……原来还真是个傻子！
    或者说是个痴人。
    任何一个领域，没有这一份极致的痴，都很难做到极致。
    云歌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什么“朝闻道夕可死矣”，这也太夸张了吧！
    “云蛛在我们的计划表上只占据半年时间，但你的事业生涯，至少还有几十年。”
    “未来几十年里，你参与研发的又何止是云蛛，以后云猪云狗云兔子，还多着呢。”
    “你这样罔顾健康、消耗生命的加班，是想干完云蛛这一票，就退休养老吗？”
    云歌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冯熙猛地清醒过来！
    对啊！云蛛才到哪里啊！
    云歌今年才二十岁，就在研发云蛛这么厉害的新型制造系统。
    在云歌未来的生命里，还不知道能有多少伟大的发明创造！
    自己的年纪本来就比云歌大很多，要是还不注意健康，活的再比云歌短，一不小心比云歌早死好几十年，那该错过多少令他激动的发明创造啊！
    即使他老了，干不动了，没有办法亲自参与了。但只要他活着，能够亲眼见证世界的变化！
    冯熙重重点头，“老板，我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
    “我一定好好保重身体！”
    第二天，云歌点开公司的工作交流群，点击冯熙的头像，想要和组长冯熙核对一下工作进度。
    打开一对一聊天对话框的那一刻，群昵称“冯熙”变成了个人昵称——
    “我和云歌比命长！”
    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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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0 章

    在云歌更改公司规章制度, 不鼓励员工过度加班后，公司里拼命工作的风气为之一变。
    加班赚钱当然好、科技革命当然好、名垂青史当然好……但是在微风和煦的春天，周末睡懒觉到自然醒, 然后和家人去花红柳绿的公园逛逛也很好！
    既然老板都不赞同他们加班时间那么长, 大家当然不会与老板作对。
    而且在之前疯狂加班的日子里，云蛛的研发进度已经比计划表上要超前很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即使不再加班，只要不出现大的意外, 就能够按时甚至提前完成研发工作。
    云歌不仅提醒员工劳逸结合, 自己也略微放缓节奏。
    毕竟年纪比她大十五岁的组长冯熙，都将昵称改成“我和云歌比命长”了。
    万一她真的没比过, 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云歌的生活变得比以前更加丰富之后, 需要生活助理梁勤勤做的事情就更多了。云歌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梁勤勤做事非常认真努力，当然梁勤勤以前也很认真努力, 但是现在简直在脑门上贴着三个字“求表现”。
    时不时, 梁勤勤还会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云歌看到两次之后，对梁勤勤说道，“有什么事？直说吧。”
    梁勤勤深吸一口气, “老板, 我想升职！”
    梁勤勤考虑自己的职业规划已经很久了。之前在娱乐圈里当生活助理，她的职业目标是成为经纪人。
    后来成为了云歌的生活助理, 云歌不在娱乐圈, 当然也不需要经纪人, 梁勤勤只能重新规划职业目标。
    她不想再回娱乐圈了！
    相比浮华的娱乐圈, 梁勤勤更喜欢在云歌身边工作, 但是她也不想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小小的生活助理。
    “我想尝试一下, 能不能成为老板的……第二秘书？”
    第一秘书的位置属于张秘书, 梁勤勤不会不自量力的认为自己可以和张秘书竞争。
    但是, 随着云歌成就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忙，梁勤勤认为云歌只有一个秘书肯定是不够用的。现在张秘书就已经忙的脚打后脑勺了，日后再有更多的工作，张秘书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云歌看到梁勤勤满脸期待又紧张不安的表情，露出为难的表情，“啊……这样啊……”
    “可是我计划以后都用机器人秘书。”
    梁勤勤瞬间瞪大眼睛，满脸都写着──“我的职业生涯竟然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老板，你秘书都能用机器人了，那生活助理肯定也能用机器人吧！”梁勤勤愣了两秒钟后，突然意识到这个关键的问题！
    云歌继续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的点头，“是啊。”
    梁勤勤都快哭出来了，“老板，看在我为你打工这么多年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以后都有什么工作是无法被机器人代替的？我趁着年轻，赶紧去学习学习！”
    这时云歌终于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梁勤勤先是愣住，然后脸上的表情转为不可置信，“老板，你在……逗我？”
    “你刚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云歌一边捂着笑到发痛的肚子，一边点头，“不然呢。”
    她都笑成这样了，梁勤勤竟然还没反应过来？
    梁勤勤满脸震惊，“老板你竟然真的在开玩笑……”
    云歌竟然会开玩笑！
    她和云歌朝夕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云歌开玩笑，不怪她反应不过来。
    “老板你突然开玩笑，就仿佛仙女放屁、机器人吃大蒜……实在让人反应不过来。”
    云歌：…………
    .
    在云蛛新型制造系统的研究进入尾声时，三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来到云巅之歌科技公司。
    张秘书神色复杂地向云歌汇报，“来的是慕家一家三口。”
    “三人似乎是来……求和的。”
    云歌听到慕家一家三口找上门来，就已经很惊讶了，现在听到三人是来求和的，眉毛更是高高挑起。
    慕家曾经用过那么恶毒的手段对付云巅之歌，如果不是云歌看出他们的阴谋，不仅无人驾驶系统的机密会被慕家偷走，还会因此泄露到国外。
    即使慕家不知道云歌已经知道了父母死亡的真相，两边的公司也已结下这么深的仇怨，难道慕家还认为有求和的必要？
    “不见。”云歌毫不犹豫。
    张秘书将云歌的意思转告给慕家三人，慕家三人脸上全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慕父脸上神色几番变化，最终硬生生地压下脸上的屈辱之色，露出一个微笑，“我们想和云总谈合作。”
    “之前与云总的确有过一些不愉快，我们可以道歉，也可以给出令云总满意的补偿。”
    “云蜘新型制造系统快要研发成功了，云巅有最新的科技，慕家有传统的资源，强强联手，彼此双赢。”
    “这一次，我们诚意十足，合作条件都可以谈，只希望可以尽释前嫌。”
    慕父原本以为自己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云歌一定会见他们了。他自己是商人，深知商人的思维方式。就算云歌与慕家有仇，但是云歌和钱没仇，慕家已经做出可以让利的表示，云巅公司不会谈也不谈地拒绝他们。
    这一次，慕家也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慕家已经不复以往一家独大的局面，现在不知道被多少个集团虎视眈眈。这一次，慕家可以让利再让利，只要能够搭上云蛛这艘船，慕家在制造业就可以翻身了。
    然而出乎慕父意料的是，张秘书听完慕父这一番话，竟然连向云歌汇报都没有汇报，直接将三人往外赶，“云总不见你们，更不会与你们合作。”
    慕父面色一沉。他说了那么多话，难道是说给张秘一个小秘书听的吗？
    “你至少要汇报给云总，让云总来做决定。”
    张秘书微微一笑，“这就是我们云总的决定。”
    “我们云总说，不必听他们说什么，也不必管他们做什么，直接把人轰出去。”
    张秘书话音未落，云巅公司的十几名保安就齐齐向前迈了一步，意思再清楚不过——如果慕家三人再不离开，他们就要动手将人“请”出去了。
    慕家人这辈子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对待？
    一时间，慕父脸色铁青，慕司琛的双眼更在喷火。
    慕家三人当然不可能真的让保安对自己动手，只能动作迅速地转身离开。
    慕父面色阴冷如毒蛇，“没想到云歌竟然真的丝毫不顾忌我慕家的能量……”
    慕家这次主动找上云歌，就是因为看到了云蛛的无边潜力。慕家担心云歌会因为之前的矛盾，拒绝为慕家的制造业提供云蛛新型制造系统的服务。慕家此时被群狼环伺，倘若竞争对手都能使用云蛛更新换代，只有慕家无缘云蛛，就等于慕家在制造业上有了巨大的短板。
    因此慕家才放低身段，主动来找云歌商谈。
    慕父本以为，云歌只是有五成可能不愿为慕家提供云蛛的服务。
    而这种可能性，将在慕家主动登门求和，给予优惠的商业合作条件后，降低为零。
    万万没想到，云歌竟然连慕家反复斟酌好的合作条件听都不听！
    竟然连慕家人见都不见！
    竟然敢让保安将他们从公司里赶出去！
    慕父冷笑一声，声音像是淬了毒，“既然她放着合作双赢的路不选，那就别怪慕家不客气了。”
    “云蛛制造再厉害，那也得制造出来的商品卖得出去才行。”
    “如果商品卖不出去，制造成本再低、制造效率再高……那又有什么用？”
    慕司琛听到慕父的话，顿时双眼一亮！
    对啊！现在主要的销售渠道，全都掌握在慕家手中！
    目前全国最大的购物平台淘购网正是慕家的，淘购网占据超过80%的市场份额！
    只余下百分之十几的市场份额，给无数个不成器的小购物平台分，其他的购物平台所占市场份额就没有超过百分之五的，根本无法和慕家的淘购网相比。
    除了网上的销售渠道外，线下的销售渠道，50%以上的超市、60%以上的商场，也全都属于慕家集团。
    既然如此，慕家还有什么可怕的？
    “通知大大小小的服装制造商，只要选择使用云蛛新型制造系统，生产出来的商品，就不能在慕家的淘购网、慕家旗下的超市和商场里出售。”
    “要不要使用云蛛，让那些制造商看着办。”
    慕司琛听到慕父的话，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之后云蛛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研发出来，却根本无人问津的一幕。
    “还是父亲高明。”
    “一边是现在已经成熟的生产体系、使用云蛛后还不知道能省下多少成本多赚多少利润，一边是全都掌握在我们慕家手心的销售渠道，使用云蛛后商品根本无处可卖……”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这一次，云歌公司投入全部人力和巨额资金的云蛛，可要变成一个毫无用武之地的废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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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1 章

    六月末, 云歌结束了大一年级的学业，她在一年时间内修满了普通学生需要两年才能达拿到的学分。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过上一年, 云歌只用两年就能够大学毕业。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拿到的第二块土地上, 工厂已经拔地而起，厂房的建设比总部园区的建设快得多。
    云蛛新型制造系统的硬件建设与软件研发几乎同时完成，经过几番试验与调整后, 终于大获成功。
    位于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总部旁边的生产厂区, 可以说是云蛛新型制造系统的试验田。
    新种子的收成好不好，看一眼试验田, 就能一目了然。
    云蛛研发成功后, 各大新闻媒体争相报道，镜头中云蛛服务的厂区有条不紊、秩序井然, 效率显然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工人们的工作量综合考虑到工人的效率、工人的自身意愿以及岗位需求, 分配的更加合理。
    网状的流水线不再像直线型的流水线那样死板，灵活机动的在整个厂区范围内进行调配。
    云骐与云蛛无缝对接，进库、点数、出库、派送……这一系列过程都是系统全自动。
    新闻镜头中的云蛛, 让人们见识到究竟何为新型制造。
    “科幻大片里也就这个效果了, 通常这样的高科技厂区，要么制造的是武器, 要么生产的是某种原料不能公诸于众的食物, 譬如说进化人将未进化人当做食材来加工, 但是新闻镜头里在生产制造的, 仿佛是……丝巾？”
    “哈哈哈哈哈！没错, 就是丝巾！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新年福利！送自己、送老婆、送妈妈！云巅之歌已经说过总部旁边建设的厂区只为实验以及生产后勤所需物资, 不会对外销售。”
    “云巅之歌自己厂区生产的产品不销售, 云蛛不是还优先服务中小生产商吗？都有哪些中小生产商用上云蛛了？我们顾客买到手中的商品, 会不会因此降价？”
    “我就是服装厂的流水线工人，一直盼着云蛛研发好呢，工厂里用上云蛛后，我们也能多赚点钱……”
    网上人人都急切地盼着云蛛正式投用，但是云巅之歌科技公司宣布了云蛛生产成功的消息后，到现在为止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厂家联系云巅公司。
    这显然非常不对劲。
    当初外卖版云骐、快递版云骐和载人版云骐研发成功后，外卖平台、快递公司和出租车公司全都要打破头了！就为了能抢先一步购买到云骐！
    云蛛能为生产商带来的帮助，云巅公司一点也没有藏着掖着，全都展现在新闻里。
    目前的云蛛一代，服务于服装制造业。
    研发云蛛一代之前，云歌做的需求调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深入得多。
    服装制造业在所有制造业中，原材料品类算是简单的、生产流程也算简单的、技术难度较低。
    云蛛的新型制造系统，先将工序环节合理分解，再利用数字化技术、人工智能技术、智能统筹调配技术，进行标准化的算法运营。
    云蛛能为生产商带来的好处，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何况云歌觉得就算云巅公司什么都没说，仅凭云鸽和云骐的热度，云蛛也会有一大批愿意吃螃蟹的人。
    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一份合同都没有签，甚至一个来咨询洽谈的生产商都没有呢？
    目前国内的服装制造业，也没什么知识产权保护的需求，云蛛一代想要服务的中小厂商就更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了。如果说目前还没有生产商来购买云蛛是因为担心被云蛛偷设计……那就更不可能了。
    云巅公司上上下下都被这样反常的情况弄懵了！
    直到主动联系各个生厂商，才从各个生厂商口中得知了真相——
    慕家早就暗地里通知了服装制造业，“但凡使用云蛛的，一律不能慕家的渠道进行销售！”
    张秘书将慕家的渠道一一整理好，汇报给云歌，声音咬牙切齿，“慕家的手段也太恶毒了！”
    “做了那么恶心的事还好意思主动求和，主动求和不成就又闷声不吭地开始通过控制销售渠道来封杀云蛛！”
    云歌看完张秘书的汇报，心中大概有数了。
    慕家掌握了许多超市和商场的渠道，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淘购网。
    淘购网聚集了80%以上的服装行业的中小商家。
    可以说，淘购网解决了中小商家销售端的问题。
    而云蛛则是为了解决中小商家在生产端的问题。
    慕家帮忙销售。
    云蛛帮忙生产。
    二者只能取其一，商家们全都选择了前者。
    毕竟现在这样生产也挺好的，但是销售路子断了，那可就真的没办法赚钱了。
    别人用上云蛛而自己不用，那自然不行，但是倘若所有人都不用云蛛，那就是一切维持原状的平衡。
    云歌搞明白缘由后，心中就有底了，“行吧，那我们把销售端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吧。”
    这样中小商家们就不必两边为难，二者被迫选其一了。
    “我们再搞个云购，和云蛛无缝对接上。”
    “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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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短小君，明天会多更的！

 第 132 章

    搭建一个胜过淘购的购物网站, 对于云巅公司而言，根本是小菜一碟。
    云歌预计在一个月时间内搭建完毕，但实际上云巅公司所有人齐齐出动, 不过用了二十多天。
    淘购上线时, 正值一年中最热七月底。
    然而慕父听到这个消息后，却在炎炎夏日里冒了一身冷汗。
    销售与生产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一个商品必须能卖出去, 才有生产的必要。
    但是假如云巅公司新创立的云购能够代替一家独大这么多年的淘购, 那么慕家不仅无法通过销售渠道控制生产，更将在电商方面受到沉重一击。
    反倒是慕家集团旗下的淘购总裁十分镇定, “慕总, 云购不足为惧。”
    “云巅公司的科技再了得、云购网再好，也无非就是网站使用时非常顺滑、精准推荐能推荐到人的心坎里。”
    “购物网站根本不属于高科技范畴, 云购的上限摆在那里, 即使比淘购好一些也有限。而购物网站比拼的是什么，慕总您心中最清楚了。”
    “淘购一家独大这么多年，因为只有淘购才能聚拢这么多的顾客和这么多的商家。说到底, 这是商业的比拼、资本的比拼, 云巅公司一个成立没几年的科技公司，哪里擅长这些？”
    “最重要的是, 顾客的惯性是巨大的！这么多年以来顾客们早已习惯了淘购, 商家当然是顾客在哪里就哪里。一家小饭店从东街换到西街尚且伤筋动骨, 哪个商家会从经营多年的淘购搬家到刚刚成立的云购呢？难道仅仅是为了生产时使用云蛛新型制造系统？傻子才会做这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
    “在淘购之后成立的购物网站难道还少吗？两年后还能苟延残喘的已经算是成功者了, 云购也不会是例外。”
    “云巅公司就算这两年赚了一些钱又怎么样？哪里能和淘购、和天慕集团比拼资本雄厚？”
    “我们在淘购上随便洒洒优惠券、搞一搞满减活动, 顾客们就牢牢守在淘购这里不肯走了！”
    “同样的商品当然是哪里便宜在哪里买, 云购想要和淘购拼价格, 根本就是兔子想要打赢老虎。”
    “假如云购真的有要起来的势头, 淘购直接打价格战，就能把它摁死！”
    慕父听到淘购总裁这样一番话，脸上的神色终于放松了许多。
    他缓缓摇头，“不！不能等云购有要起来的势头再动手，今天云购正式上线，淘购就从今天发放亿万津贴！”
    “这……有必要吗？”淘购总裁问道。
    慕父的声音不容置疑，“按照我说的做！”
    在云歌手上吃了几次败仗之后，现在对待云歌丝毫不敢放松。
    淘购总裁恭声应好，“那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然而他心中还是有点不以为然，认为慕父实在太小心谨慎了，这一次撒钱撒的根本没必要。不过反正不是撒他自己的钱！慕父的命令也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慕父竟然这么怕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啊……淘购网总裁看出来后，在心中默默感慨。
    亿万补贴数额巨大。全国十几亿人口中，淘购用户不超过十亿。亿万补贴平均下来每个人能拿到一千块。
    当然补贴金额不能这样平均，多买多补贴、少买少补贴。总之，这样的优惠力度前所未有！
    一时间，在炎炎夏日里凭空多出一个人人都能有红包拿的春节。淘购网无疑是慷慨发红包的金主爸爸。
    云购上线的一点水花，顿时被淘购声势浩大的撒钱活动压了下去。
    网上人人都在琢磨趁着这次前所未有的活动力度购点什么。
    不论未来如何，最起码眼下顾客们全都被淘购网用撒钱的办法牢牢吸引住了。除了云歌的粉丝外，根本没有人顾得上在意刚刚上线的云购，连云购app的下载量都少的可怜。
    而云歌的粉丝们大多数也只是下载了云购app而已，同时在淘购上争分夺秒的购买商品、享享受优惠。
    新的网购平台很难崛起，就是因为如果没有什么非常突出的优点，很难将顾客们从已经用惯的网购平台吸引到新的网购平台。
    而刚创建的网购平台没顾客、没商家，又能有什么不可替代的优势呢？
    因此在云购上线后，只有寥寥在淘购上混不出头来的小商家入驻云购开店，
    在淘购上混不出头的商家，或是因为没有抢到先机，也是因为经营能力平平，商品没有出类拔萃之处。云购上就算有这样一批小商入驻，也根本与淘购没有竞争之力。
    然而入驻云购的小商家们很快就发现了云购与淘购的不同之处！
    或者说是云购与任何一个网购平台都不同的地方！
    云购的抽成要略微低一点，产品上架、店铺装修等功能更是非常智能。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最特别之处是云购对可以给予各个商家经营建议！
    各个商家看到“经营建议”四个字，全都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难道一个网购平台还能教人如何做生意不成？
    大家定睛一看，就更加惊讶了。云购平台上的“经营建议”的意思，竟然还真的是教人怎么做生意！
    例如，商家a专卖连衣裙，只要花费少许的服务费，就能从云购中获取今夏流行色、流行款、爆款预测、最热价格区间等信息。
    如果说这些信息还是最基本的，以往商家们凭借自己的经验和敏锐嗅觉自己也能分析出来的话。
    云购更深一层的分析，就让商家们更加震惊了。
    云购甚至可以综合各方面情况，给予商家每个款式备货多少的建议。
    “定价区间指导……生产数量指导……”
    云购给出的数据能准吗？
    第一批入驻云购的小商家们，全都惊疑不定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
    商家们看到云购给出的经营指导，最先想到的不是是否能相信，而是云购的经营建议从何而来。
    而云购竟然认真的解释了这个问题。简单的说就三个字，大数据。
    如果详细的说，那能说的可就多了。
    比如，今年夏天全国多地区阴雨连绵，顾客在购买服装时会下意识的倾向购买一些颜色更加清浅鲜亮的衣物；
    比如说奢侈品牌l牌、c牌、y牌在半年前的发布会上全都使用了蓝色，今年蓝色必然会刮起一阵风。
    再比如说带货能力极强的网红vv在网上推荐的衬衫特别显瘦，一定会有很多人进行尝试，有95%以上概率成为今年爆款。
    成为爆款后自然会有很多人跟风，但也有很多人对爆款有抵触心理，反而降低购买欲望。还有一些人看到路人穿着爆款效果好，自己也想买，但是发现自己天天见面的同事，自己关系恶劣的大学室友，抢先穿上后就绝对不会再购买了。
    有些人会选择同品牌款型相近的衬衫，同样显瘦，又避免与人撞衫的烦恼。
    还有些人会选择更便宜的替代品。
    还有些人根本不知道爆款的起源是哪个品牌的哪一款，只会在这一阵风彻底刮起来后，在无数跟风的衬衫中根据自己的眼光选择一件——选择的那一件可能早就被修改的与最初的爆款难以看出相似之处。
    长袖变短袖、白色变印花、加蕾丝镶水钻……
    而这些不同类型的顾客们，下单购买的时间节点当然不同，更倾向购买的价格区间也不同。
    云购能提前将这些都大致预测出来。
    入驻云购的第一批商家们看到如此详尽的预测，心中自然全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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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3 章

    像天气预报一样预报卖什么能赚钱！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倘若这样, 那还会有不赚钱的生意吗？
    更何况，人人都知道卖a款裙子b款衬衫能赚钱，人人都去卖a款裙子b款衬衫了, 自己再卖a款裙子b款衬衫还能赚到钱吗？
    会不会反而去卖c款裤子能捡个漏赚一笔？
    商家们心中怀着这样的疑虑, 仔细阅读云购的解释文字之后，发现的确有这个可能。
    云购的“赚钱预报”就像“天气预报”一样，时间越是临近, 精确度越高。
    提前两个月的预报的精确度要比提前一星期低上一些, 因为在两者相差的七周时间内，发生的相关事件, 会逐渐被归入云购的中枢智脑中, 预报会因此不断修正。
    而商家们担心的，人人都知道爆款, 人人都要卖爆款, 竞争是否会太激烈，顾客们会不会都去别家店铺购买而不会选择我家的疑虑……云购也给出了解答。
    每一个商家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会作为相关数据, 输入云购的中枢智脑中进行运算, 中枢智脑的计算一刻不停，商家们可以随时生成报告查看。
    假如已经有数量足够多的商家决定售卖a款, 而这些商家中还有许多实力比自己更强的, 那么云购生成的报告中会告诉这个商家跟风卖a款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云购还可以告诉每一个商家——哪些款式的衣服当前很畅销, 但是热度已经在快速下降中；
    哪些衣服尽管热度已经在下降中, 但是当前依旧很畅销, 可以最后赚上两波钱；
    那些衣服虽然是爆款但是竞争激烈, 小店未必能分上一杯羹；
    哪些衣服虽然小众, 但是竞争者也少, 做好质量与口碑未必不能赚大钱……
    当然，未必所有的商家都想迎和顾客的审美，还有许多店以设计师为核心，想要的是启发、改变或提升顾客的审美。
    或者有些店不在乎大多数顾客，只想牢牢抓住能合得来的一小撮老顾客。
    云购的建议，商家可以完全遵从，可以听取一部分，也可以完全不做理会，全靠商家自己拿主意。
    对自己的商品非常有想法，不会根据市场改变商品的商家们，用不上云购的建议功能，但却有另一个功能十分适合他们——
    云购的商品测评功能。
    只要将商品全方位地扫描，云购就可以给出评分。
    而云购的评分内容非常刺激——预计能卖出100件，获得利润1万元；
    预计能卖出1000件，获得利润8万元；
    预计能卖出1万-3万件，获得利润50万-150万元。（恭喜你！这款有成为爆款的潜力，如果认真营销有78%的概率利润超过百万！）
    假如商家自己生产，那么全方位扫描的商品还有可能存在预测误差，毕竟布料等一些细微的差别难以通过扫描丝毫不差的转化为数据。
    但是，如果商家采用和云购无缝连接的云蛛新型制造系统生产！
    那么就可以彻底消除这种误差，商品测评非常准确！
    商品测评的参考因素，与“经营建议”相似，甚至更多。
    某种颜色虽然看起来很美，但是穿在身上会显得肤色暗淡；某种颜色虽然显得肤色暗淡一点，但是显瘦功力一流！
    云购给出的建议非常详细，而且会为商家提供不止一种选择——
    比如生产时增加两道工序，将衣服上纷繁众多的线头剪掉，再过一遍水让衣服的上身效果与模特图更接近；或者降低包装档次、使用低价物流，从多方面压缩一下成本，降价50元，进入低价区间竞争。
    商家可以自己决定面向怎样的顾客群体，云购会分析出相应顾客群体最喜欢什么样的商品；
    商家也可以先选定商品，然后云购就能分析出购买这样商品的主力军是怎样的顾客群体，这些顾客群体最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清晰地指出改进方向。
    云购、云蛛……
    云巅公司真的铺开了一张网罗天下的大网。网上任何一个角落的震颤，全都会沿着横纬竖经的细细蛛线，传递到大网的中心——中枢智脑。
    无数因素被瞬间综合到一起，颜色、款式、推荐、天气、适合身材、舒适程度……综合成一个精确的预测。
    云巅公司就是蹲守在正中间的蜘蛛，无论是清风拂过蛛网，还是露水落在蛛网，全都能瞬间做出反应，反应敏捷到没有任何猎物能逃脱得掉。
    对于个人而言，买一件衣服还是不买一件衣服，可能只是取决于一时的心情；买这件衣服还是买那件衣服，可能只是取决于闺蜜的一句建议。完全随机。
    一位顾客，买某件衣服的概率可能是0，也可能是100%。
    十位顾客，这件衣服可能卖出去0件，也可能卖出去10件。
    但是当顾客群体放大到十万人、百万人，人们购买这件衣服的概率越来越趋近一个稳定的数字。
    一个人身上的偶然，放在百万人身上会有一个必然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云购的中枢智脑可以迅速测算出来。
    入驻云购的商家们从来不知道生意还能这么做。一开始全都将信将疑的按照云购给予的建议，做出了一点调整。
    只有个别以前没有在别的平台上做过生意，直接来云购开店的新手，或者胆子特别大、赌性特别重的人，全盘按照云购的建议来。
    绝大部分商家还是主要根据自己的经验，略微参考了一下云购的建议。
    与此同时，云购广告铺开，吸引来除了云歌粉丝外的第一批顾客。
    夏末秋初，天气凉爽的较早的北方地区顾客开始买第一波秋装太，天气依旧酷热的南方地区顾客依旧在买夏装。
    云购的第一批商家不算多，第一批顾客也不算多，两者的数据都和垄断多年的淘购没法比。
    但是第一批顾客和第一批商家，都对云购充满惊喜。
    顾客们惊讶地发现云购有“线上试衣间”的功能！
    只要对着全身镜，打开手机摄像头，手机屏幕上就会出现自己穿上这件衣服的效果！
    自己侧身，手机屏幕里的自己也会跟着侧身。自己转身，手机屏幕里的自己也会跟着转身！
    就像在商场试衣间里一样，在云购app中可以看到自己穿上这件衣服后360度的效果！
    衣服衬不衬肤色、合不合身、显不显瘦……这些在网上买衣服时最拿不准的问题，在云购这里全都迎刃而解！
    如果在云购上输入自己身材的各种维度数据，云购的线上试衣间功能还会用不同的颜色来提示顾客每件衣服上身时的合身程度。
    腰部是绿色的，证明腰部非常合身。
    大腿内侧是黄色的，证明大腿内侧穿着微紧。
    大腿外侧是橙色的，证明大腿外侧非常紧绷。
    臀部是红色的，证明臀部非常非常紧，换句话说，就是这条裤子不能穿！试图穿上时会被卡在臀部！
    顾客们发现线上试衣间功能后，顿时对云购爱不释手。
    “天哪！身材不标准女生的福音！身边身材好的姐妹们买衣服全靠网购，但是我几乎不网购，每次买衣服都要去商场里试，因为我的身材在网上真的太难买衣服了。十次网购里有八次要退货。我也想买物美价廉，又便宜又漂亮的衣服啊。现在我的心愿终于被云购满足了。
    虽然在云购上试衣服依旧是十件里有九件不合身，警告的红色亮成一片……可见我身材真的很不标准……但是在云购线上试衣服真的简单方便啊！站在镜子前转圈圈就可以了！我上次一口气试了一百件！现实里这么试衣服真的要累傻了，线上试衣真的太爽了！”
    “社恐星人爱死这个功能了……每次在店里试衣服都太煎熬了，每次试过之后不喜欢，脱下衣服后都不敢看身边服务员的眼神……还有两次明明衣服我不喜欢，但是被几个服务员推销了一通，我稀里糊涂就买回家了……以后能在线上试衣服真的太棒了！”
    穿搭博主们发现云购这个神奇的功能后，争先恐后地下载云购，然后直播在云购上的试衣过程给粉丝们看！
    这是什么神仙app！
    不用花钱将衣服买回家，就能尽情搭配！
    穿搭博主一个个全都高兴疯了，直播试了一百件衣服后，收到提示：“您今日试衣数量已达到上限！您可以明日再来，或者开通试衣vip功能，198元/周，698元/月……”
    穿搭博主们当然不在乎这样一点小钱，会员费的价格还比不上一件衣服。
    收到这个提示后，穿搭博主们纷纷毫不犹豫地开通会员，然后继续试衣直播给粉丝们看。
    从穿搭博主到粉丝，从粉丝到其他网友……云购的线上试衣功能迅速传播，被越来越多的人们发现。
    #云购线上试衣间#
    #云购高科技线上试衣#
    #云购线上试衣功能绝了#
    云购登上多条热搜，下载量和注册用户数飞速上涨！
    与此同时，入驻云购的商家们惊喜地发现预测报告上的数字在不停地刷新。
    “本款服装预计销售58件……”
    “本款服装预计销售137件……”
    “本款服装预计销售420件……”
    商家们看到像坐着火箭上升的数据，将信将疑，又惊又喜。
    胆大的商家按照云购预测的数字生产备货，胆小的商家只生产备货一半数量、三分之一数量……
    一个星期后，按照云购预测数字进行生产备货的商家们全都高兴坏了！保守的商家则后悔不已。
    “卧槽！云购预测我这件衣服上架一星期能卖出去858件，我看到这个有零有整的预测数据时还不相信，现在还有两小时就上架一个星期整了，我卖出去851件了，误差只有7件！这不是一般的准啊！卧槽卧槽……说话间又卖出去一件，误差只有6件了！一会儿要是还能卖出去，那误差就更小了！”
    “云购预测我们店的新款成交量会很高，但是退货率也会很高。当初我还不相信，因为我们店里卖的所有商品都从来没有过那么高的退货率……结果事实证明，退货率真的就是有这么高。只能庆幸当初看到云购的预测后赠送了运费险，否则收到的差评数量肯定是现在的几倍。”
    云购上线两个月后，一个又一个令人艳羡的故事，在服装商家的圈子里广为传播。
    “你们知道锦绣家吧？说出来都没人敢信，锦绣家的老板是个纯小白。今年还在上大学的大学生。家里的叔叔还是舅舅开服装厂的，锦绣家那个年轻的老板在云购上线后，第一次做生意，什么都不懂，所以全都按照云购上的建议做……结果就一下子出了三个爆款！那销量你也看见了！一个月就赚了上百万！卧槽……我怎么就没那个运气呢……”
    “淘购上的十年老店ay家，从淘购跳到云购，把十年老店关掉后来云购开新店，只为了能用上云蛛系统。人人都说老板傻了、老板疯了……现在呢？谁不嫉妒到双眼发红啊！ay家一个季度得赚了上千万了吧？老顾客几乎没流失，全都从淘购跟到云购了，还在云购上吸引了大波新顾客！”
    买东西的核心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哪里的东西物美价廉服务好，就在哪里买。
    卖东西的核心宗旨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哪里能赚钱，就去哪里！
    秋天还未结束，天气刚刚转凉。
    刚上线几个月的云购活跃用户数量，就已经超越了垄断多年的淘购。
    而商家们更是争分夺秒地从淘购向云购搬家。
    赚钱的不二法门，在服装商家中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一定要去云购；
    二、一定要信云购；
    三、一定要用云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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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4 章

    ay家的老板叫安瑜, 是第一批在网上开店卖衣服的人。
    因为抢占了先机、赶上了风口，十年前在淘购上开的网店，没费多大力气就起飞了。
    等到其他小商家哗啦啦的涌来时, ay经过两年的积累, 已经成了大店，在货源、进货价、快递成本等方面，小店都拼不过大店。
    因此ay家就这样稳稳当当的开了十年。做生意当然辛苦, 生产日程排的极紧时生产线上却突然有机器坏了, 双十一等大节之前接连几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在淘购上开直通车引流更是真烧钱, 安瑜不怕烧钱, 她只怕选款不好，钱烧完却没什么效果！
    安瑜吃过的苦数不胜数, 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她赶上了好时机，也做对了几个重要的决定——该扩大店铺规模的时候扩大了、该自己开厂的时候也开了……
    当初这些决定里，只要她做错一个, ay就无法有现在的成就。
    安瑜知道自己能走到今天, 靠努力靠实力，但是同样非常靠运气。
    云蛛新型制造系统上线时, 安瑜每天耳边听到的都是云蛛、云蛛……她这行接触的所有人, 原料商、生产商、销售商, 甚至模特、客服……全都紧张不安地等待着云蛛为这个行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瑜对云蛛新型制造系统了解的越多, 就越是心动！
    这一次, 她该如何做选择的直觉, 比以往任何一次重要选择都要强烈！
    她一定要用上云蛛, 而且要最先、最早用上云蛛！
    不仅安瑜这么想, 安瑜身边的商家也都这么想。云鸽和云骐的例子在前面摆着，没有人会不对云蛛心动。
    直到慕家开始封锁云蛛，所有商家如果使用云蛛，就不能再淘购上销售，也不能在慕家旗下的面料供应公司处进货。
    原料和销售两条渠道都被控制后，商家们纷纷放弃了云蛛。
    只有安瑜，一直不甘心做出这样的选择。
    云蛛能做到的事情，恰巧能解决她当前最大的困难。
    预估不准销量，生产多了，如果卖不出去，就要被压货。压住的全都是钱。
    安瑜担心这样的风险，手头不得不永远预备着一笔不小的资金，一旦发生压货后依旧能保证公司正常周转、依旧有钱给公司员工发工资。
    另外，当一个老板每天都有要操心的事——今天工厂里又有两个工人请假了；明天原材料涨价了要重新计算定价和利润；后天仓库合同到期房东看到她生意好，续租就要涨价一大截，她只能去找新的仓库……
    安瑜原本是服装设计师出身，ay能够做大做强正是因为安瑜懂设计有审美。但是现在，她的生意越做越大，自己却根本没有时间为店里设计衣服。
    新款都是店里请来的设计师完成的，安瑜仅仅会提一些修改意见，对衣服把把关。
    不过安瑜也有走眼的情况，有些衣服她认为会很畅销，结果上架后却卖得不好，压了一大批货；
    有的衣服她以为会比较小众，结果上架后却成了爆款，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制作。
    其他店铺里模仿的跟风的款，一夜之间冒出了来无数。等到ay加急制作补好了货了，其他家也都备好了货，顾客全都被分流。自己家折腾一通，明明设计出了爆款，却没赚到钱。
    这些困难，安瑜也都可以克服。
    但是，她最难以接受的是身为一个老板，每天在各种各样的杂事中忙得转不过身来，根本没有完整的时间可以用来思考设计，思考店铺每一季的主题。
    她感觉她的天赋、她的灵气，全都在这个过程中渐渐离她而去。
    安瑜迫切地需要完整的时间去学习、去输入、去改变。
    如果她再不做出改变，或许她再也没有办法画出自己想要的设计。甚至有一天她的审美也会退化，ay将失去最初的灵魂。
    因此，安瑜对于云蛛格外心动。她目前遇到的所有困难，云蛛都能够解决。
    工人请假——云蛛可以使用网状的流水线，将请假工人的工作合理的分配给其他人，不会耽误生产。
    无法预估销量——云蛛可以准确预估。
    仓库房东涨价——云蛛将仓储和运输问题全都解决。
    人人都因为使用云蛛就不能在淘购上继续开店，也会被许多面料供应商拒之门外，而选择放弃云蛛。
    安瑜依旧为云蛛能解决的问题而疯狂心动。
    最终，她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她要放弃自己在淘购上经营十年的店铺，选择云蛛！
    她有预感，这将会是她事业上的又一个重要选择。
    然而，安瑜身边的人都不理解她的选择，“这还需要选吗？当然是选淘购啊！为了一个别人都不用的新型制造系统，放弃十几万用户的淘购，你是不是疯了？”
    安瑜依旧坚定自己的选择。
    很快，她发现也有一些和自己作出同样选择的人。
    有些人是因为在淘购上的经营不太顺利想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有些人是想要抢占先机，毕竟第一批在淘购上开店的人大多数都赚钱了，没能成为第一批在淘购赚钱的人，成为第一批在原购云购赚钱的人也不错。
    即使淘购的合同不允许商家在其他网购平台上开店，但总是有方法可以绕过合同。
    不过像ay这样的大店，舍得抛弃淘购上已经拥有的一切，来到云购重新开始，ay依旧是独一家。
    当然，这个情况只存在了短短两个月。
    短短两个月后，网购世界天翻地覆。
    两个月前还认为安瑜的选择是疯了的同行们，犹如非洲动物大迁徙一般从淘购搬家到云购。
    如今再提起ay，所有人的评价都和两个月前截然不同。
    “ay老板的眼光太超前了！厉害！”
    “听说ay老板是名校服装设计专业的毕业生，名校毕业生看待问题就是长远！”
    “太有魄力了！比我们早行动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就赚了上千万！一套豪宅的钱有了！”
    “我看真的可以买套豪宅，现在都使用云蛛，预估销售量特别准，不需要手头始终准备着一大笔钱就怕遇到大量压货这种事。赚到的钱去买豪宅完全够了！”
    “我好后悔！两个月前我还在笑ay的老板傻！现在看来傻子是我自己！”
    .
    慕家本以为，使用云蛛新型制造系统的商品全都不允许在淘购上销售，这一招就能扼住云歌的咽喉。
    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本以为的杀手锏，杀死的却是他们自己。
    倘若慕家没有这样做的话，云巅公司未必会创建云购。
    商家们更不会离开经营多年的淘够，去云购重新开店。
    慕家强迫所有商家在慕家能提供的和云歌能提供的之间二选一，没想到这样一来，反而帮助云购网快速打开局面。
    商家全都被迫做出了选择。
    但却不是慕家预想的选择。
    万事开头难，云购网在慕家的“帮助”下，开了一个好头。
    后面的商家看到前面的人能够赚钱，纷纷跟上，全都抛弃淘购，奔向云购。
    而慕家旗下的面料销售公司，毫无疑问，也全都因为布料卖不出去而纷纷倒闭。
    淘购之于慕家，绝不是不痛不痒的一点小生意，几乎可以说是慕家的小半江山。
    之前还认为慕父对云歌过于畏惧，根本没有将云歌看在眼里的淘购总裁，最近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
    淘购岌岌可危！
    淘购总裁强撑着说道，“云蛛目前只能服务于服装制造业，服装只是制造业中的小小一部分，离开淘购的也主要以服装商家为主，其他商家还是留下来了……一部分的。”
    淘购总裁越说越心虚，没有一点底气。
    虽然现在云蛛只能应用于服装制造业，但是随着全部服装商家的离开，淘购没落、云购崛起，已经成为了人人都能看出的事实。
    其他商家——化妆品类、食品类、电子用品类……也一波又一波地离开了淘购。
    淘购总裁深知这只是他为自己找的借口。
    而他的借口，都没能撑过两天。
    两天后，云巅公司宣布研发云蛛2.0，将云蛛的应用范围从服装制造一个领域扩大到十个制造业领域。
    淘购总裁听到消息后，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慕父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又进医院住了好一阵。
    与此同时，云巅公司庆祝云蛛1.0和云购大获成功的庆功宴，和研发云蛛2.0的激励会，合在一起召开。
    云歌的发言非常简短，“大家吃好喝好、拿好红包、继续努力！”
    宴会厅里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与喝彩声。
    “咱们老板的运道真的是……绝了！”
    “之前淘购垄断，云蛛的数据来源少了一大块，我们只能多获取无数倍的外部数据来计算淘购的数据。”
    “现在好了，淘购倒了，我们自己的云购顶上了。生产——仓储——运输——销售——生产……形成闭环，所有环节的数据都在我们手中，计算的精度和速度都提高太多了。”
    “是啊，生产靠云蛛、销售靠云购，全都连成一体，才能做到最大程度上的智能化。”
    “之外我还发愁，我们公司怎么才能经营自己的网购平台，淘购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堵在前面，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哪里不费功夫了？刚加了一个月的班，你这就忘了？”
    “加班一个月就创立云购，云购上线后飞快顶替了淘购，如果不是已经发生了，我都不敢想！”
    庆功宴和激励会后，秋末冬初，云巅公司又迎来了一件大事——
    h市y区的总部园区建设完毕，公司各部门依次开始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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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修仙末日以来，整个修仙界彻底崩坏。
    谁都不知道，天道最想做的就是重新洗牌。
    谢七在各种同人书中，都是作死蹦跶到最后的恶毒女配。她什么都爱争，争道侣，争修为，争她想要的一切。
    但每一次都是徒劳，因为女配不配拥有。
    但这一次，作为被天道选中的执行者，她不用再争了。
    她只需要做一件事，杀光所有。
    染血的枪，迷彩的脸。
    瘦削的小姑娘扛着一把狙/击/枪，斩断因果，不服就干。
    趟着一条染血的路，在尸山血海中，走出一条繁花满地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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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5 章

    云巅之歌科技公司这么大规模的公司, 总部搬迁，自然是一个大工程。
    公司搬迁难免吵闹，然而云歌在按照日程表上公司开始搬迁好几天后, 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云歌询问张秘书, “怎么回事？难道还没开始搬吗？”
    张秘书回答道，“各个部门搬迁的时候，都绕开您的实验室和办公区了。”
    云歌脑中浮现出自己实验室和办公区的位置, 以及各个部门的办公位置和楼梯、大门的位置, “这么一来，好多部门都要绕很远的路啊。”
    云歌皱眉, “你吩咐的？”
    张秘书摇头, “不，都是各部门自发的。”
    张秘书看到云歌神色不愉快, 对云歌解释道, “大家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的科研重要，不想打扰到你。”
    云歌从窗户中探头向外望去, 恰好看到公司财务部门和法律部门正在搬家, 桌椅板凳这些大件家具不必搬，电脑等物由搬家公司来搬, 云巅的公司员工自己搬重要的文件等……
    一群人忙忙碌碌、吵吵闹闹, 时不时有人高声呼喊一句。
    云歌轻叹一口气, “行吧, 那我这几天去学校实验室吧, 省得大家搬家还担心吵到我。”
    云歌话音落下, 目光却并没有收回来。窗外的天阴沉沉的, 看起来马上就要飘雪。这样的天气与搬家的画面, 让云歌想起自己从舅舅家搬走去住校的那天。
    那一天，云歌手上除了拎过扔进垃圾桶的曾被表妹抢走的她的衣服，身上空无一物。
    现在公司搬迁，没有半个月根本搬不完。
    云歌原本想等到半年后大学毕业再回h市，接下来半年时间她就在b市分公司工作，遥控h市的总公司。
    云巅公司各个部门的主管、各个研发小组的组长，从公司成立到现在经过无数锻炼与磨合，每个人云歌都能信得过。因此公司总部搬迁这件事，云歌原本没有计划亲自盯着。
    等到半年后她大学毕业了再去总部，也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云歌突然改变了想法。
    她想第一时间见到云巅之歌新建好的公司总部园区。
    虽然公司总部园区并不是云歌的私产，但是她从几年前的一无所有，变成现在的有房有地有园区，进步不可谓不大。
    她要第一时间去看看自己打下的江山！
    云歌想了想，自己以后在h市和b市之间的往返次数恐怕少不了。
    “帮我买一架私人飞机吧。”云歌对已经成为她的第二秘书的梁勤勤说道。
    梁勤勤愣了一下，云歌的生活一向简单。虽然云歌早已是不折不扣的科技新贵，但是云歌出行都是云骐，不开豪车、不买豪宅。
    这还是梁勤勤第一次听到云歌提出要进行如此奢侈的大笔消费。
    当然，以老板现在的财力购买一架私人飞机根本不是问题。
    云购成为网购平台top1后，当然也立刻成为了云巅公司的赚钱top1。
    比之前云鸽、云骐的吸金能力强了一万倍！
    之前一直兢兢业业搞科技的云巅公司员工，看到云购的现金流，一个个全都吓傻了。
    “天哪……网购平台也太赚钱了吧……”
    “那是自然，云鸽的狂热粉也顶多买两架无人机，云骐的真爱粉也顶多一个家庭夫妻两人一人一辆，但是在云购上买衣服，一个季度买上十几件，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卧槽，早知道慕家有钱，但是以前我根本没有实感慕氏集团到底多有钱。现在终于明白一点了，当初慕氏集团仅仅一个淘购就这么赚钱……那当初慕氏干嘛要和我们云巅公司过不去啊？最关键的是，每一次慕氏还都输了！输得一塌涂地！”
    “感觉每一次，慕氏都在给我们云巅送钱，这次牺牲了自己的淘购，成就了我们的云购，送给我们公司的钱可不是一般多。”
    梁勤勤从云巅公司员工们说的话中回过神来，整个人冷静多了。购买私人飞机对云歌来说只是一项不必多加思索的支出。
    梁勤勤问道，“私人飞机您不去自己挑吗？”
    梁勤勤之前在娱乐圈工作，接触过的有钱人不少。据她所知，即使是最顶尖的明星与慕父那样掌管着整个慕氏集团的人，购买私人飞机时也会亲自挑选。
    私人飞机的型号、装修、内饰、价格……全都有很大的差异。即使是富豪，也很少有人将这件事交给自己的秘书。
    最关键的是，私人飞机贵啊！
    梁勤勤严谨地与云歌确认，“您说的是飞机而不是飞行器，所以您想购买的不包括直升机、旋翼机？您想购买的是喷气式公务机？”
    云歌点头，“嗯。”
    梁勤勤压抑住自己倒吸一口冷气的冲动，她在心中默念——她老板现在有钱了！老板现在有钱了！有钱了！
    当初她找工作的时候，真的没想到要当这么有钱的老板的生活助理啊！如果那时候云歌就这么有钱的话，梁勤勤连投简历的勇气都没有！
    梁勤勤无比庆幸，自己前不久提出想要升职，从生活助理升职为第二秘书时，云巅公司的版图上尚未加入云购，云歌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有钱。
    否则她一定也不敢提出升职的想法了呜呜……
    梁勤勤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您的预算在什么区间内呢？”
    云歌回忆了一下前不久她的财务管理师告诉她的她可以用于个人消费的数字，说道，“五个亿以内吧。”
    梁勤勤：“……够，够了。”
    梁勤勤知道云歌在沟通时最重视效率，但是她依然不受控制地将同一个问题询问了第二遍，“老板，您真的不自己去吗？”
    购买五个亿以内的私人飞机……毫无疑问，挑选和购买过程，也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普通有钱人，购买几十万的包、几百万的表，都很少会有人选择在网上购买或者让秘书代劳，更愿意亲自去门店里搭配、试戴，享受工作人员专业的服务。
    这种享受是付费的，工作人员体贴入微的服务，本身就包含在私人飞机的价格中。
    更有钱的富豪可能不在乎这些，几十万的包和几百万的表可以经常买，找人代劳也没什么，每次都自己亲自买或许还嫌麻烦。
    但是私人飞机可不是几十万几百万，是几个亿啊！
    梁勤勤压力巨大，“老板，你让我帮你买私人飞机，是因为自己不想浪费时间吗？”
    云歌点头，“嗯。”
    梁勤勤看到云歌的冷静态度，自己更不冷静了。即使是富豪中的富豪，一辈子又能有几次买私人飞机的机会呢？
    许多富豪一辈子买私人飞机的次数，还没有一辈子结婚的次数多……
    现在云歌购买私人飞机，竟然都不想自己去，交给她这个秘书代劳？
    梁勤勤心情紧张下脱口而出，“老板，这个时间还是不要省了吧！要不然以后你结婚我替你去？”
    云歌：…………？？
    .
    既然梁勤勤都将亲自购买私人飞机和亲自结婚放在了同样的高度上。
    云歌改变主意，同意自己亲自去购买私人飞机。
    她主要是怕把梁勤勤吓着了。
    “可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买，但是你先帮我做好攻略。”
    “挑出五六款你认为有优点的私人飞机，然后我做最终的决定。”
    梁勤勤依旧感到压力山大，做攻略时前所未有的认真，几乎成为半个私人飞机的内行了，“湾流、达索、庞巴迪……”
    “湾流最早进入中国、达索以军工背景见长、庞巴迪消音效果好……”
    “慕父的是湾流650、慕司琛的是达索7x……”
    梁勤勤在与私人飞机的业内人员联系时，听到慕家父子两人都在卖私人飞机的消息，“天哪！慕家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梁勤勤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云歌，“老板！慕家在卖二手私人飞机啦！”
    云歌立刻警惕地说道，“我不买二手的。”
    更不买慕家卖的二手飞机！
    梁勤勤：“……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歌露出一个笑容，她明白梁勤勤告诉她这个消息，是想让她开心。
    但是云歌心中却没什么高兴的感觉，与她要达到的终点相比，慕家现在这样，还远远不算什么。
    云歌知道慕父和慕司琛两人的私人飞机品牌后，看到两个品牌的私人飞机，哪一款也无法喜欢。
    最终云歌选择了庞巴迪。
    消音效果好，正好可以让她在私人飞机上拥有最安静的读书、思考和睡觉的环境。
    庞巴迪主动为云歌提供了一个最低的折扣。
    “私人飞机不像鞋包珠宝那些奢侈品，我们其实不太需要打广告，即使是一线明星购买，我们都从未提供过这样的折扣。”
    “但是我们公司非常崇敬您这样的科学家，认为您在世界上的影响力远超于明星，所以我们愿意提供最低的折扣。”
    云歌收到私人飞机后，她申请的航线也迅速批准下来。
    并且从此以后，只要云歌乘坐私人飞机，航线批准的优先级全都是最高的。
    云歌乘坐着新买的私人飞机，从b市直接飞往h市公司总部园区的停机坪上。
    园区背靠青山，引来绿水。云歌走下飞机的那一刻，青山绿水与其间的大楼，猛地映入云歌眼中。
    湖上的两只天鹅悠闲地游过水面，身后留下一串粼粼的水光。
    水光氤开，在夕阳的照射下，仿佛洒下碎金。
    云歌一眼就爱上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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