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她不做咸鱼了》 美人重生,咸鱼要翻身 六月的天已是炎热无比,虽是夕阳已下,但还是阵阵的风似的热浪袭来。柳条无精打采的垂着,纹丝不动。 没有月色的夜晚越发的漆黑,掺杂着酷热,更是令人心烦意乱。如意巷子里却像是个例外,房内冰冷的像是将人的血液都凝固了。 “夫人,您、您就喝了吧,老奴也是奉命啊。这一大家子的命都在王妃手上呢。”吴嬷嬷眼神飘忽有些愧疚的看着主位上的女子。夫人对自己虽是不错,但是自家老少几口人命都握在王妃得手里,自己也被逼无奈啊。 烛火映照在女子的脸上,清丽绝美、眉眼孱弱,桃花眼中含泪似泣非泣,着实柔媚动人,楚楚可怜。 美人樱唇轻启:“吴嬷嬷,我房间雕花床下面有个箱子,里面的珠宝首饰虽是不多,但也算是我全部的家当了,还求嬷嬷帮着在王妃那里说几句好话,留桃儿一条命在。她是个女娃娃,夺不了什么的。” 桑桑说着对着吴嬷嬷行了一礼。这吴嬷嬷虽是秦王妃安排来的,但自己对其不薄,她平日做事也算是个有良心的。若是桃儿能得她的照拂也应是能保下一条命在。 “这,这怎么使得,夫人放心便是了。老奴虽是个不争气的,但和王爷身边的钱嬷嬷也算有些交情。老奴定会尽力护住姑娘的。”吴嬷嬷朝着外面守着的几个丫鬟看了几眼忙压低了声音回着话。 钱嬷嬷是王爷的奶嬷嬷,便是在太后娘娘那里也是说的上话的,只是可惜了钱嬷嬷前段时间见被王妃派到了城外的庄子上查账,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她这样说纯属是给临终夫人一句善语罢了。 吴嬷嬷想着王妃笑容满面的俏脸越发的同情这外室夫人了。虽然王爷做了那等的造反的事情,但是再大的罪孽现在都已经没了命在,皇上气怒过后更加的心疼了。 这不先下旨将王爷按照太子的规格下葬,又下旨让世子承袭爵位。王妃的地位没变化,但是这外室夫人却是性命攸关了。 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王爷刚去,王妃就想着送其上路。同样都是王爷的骨肉,世子享尽了荣华富贵,这明乐郡主却是性命难保。这到底不是个男娃娃,就算是平日再受宫里贵人的宠爱这种伤痛的时候谁还能顾得上一个外室生的孩子。 “夫人放心,王爷最是疼爱郡主了,旁人不敢害郡主的。”吴嬷嬷宽慰着桑桑也像在说服自己。 “多谢嬷嬷大恩。”桑桑含着泪对吴嬷嬷行了个大礼,还不待吴嬷嬷说什么便拿起了桌子上的毒酒一饮而尽。 毒酒侵入肺腑,桑桑痛苦的闭上了眼。那一刹仿佛回到了江南临安,刚及笄的少女无忧无虑的绕花嬉戏,那人迎风而来,冷峻的眉眼中皆是惊艳…… “阿娘,你快醒醒啊,桃桃以后一定听阿娘的话。”小团子眼中包着泪水,双手摇着床上躺着的美貌女子。 “郡主,快别晃夫人了。夫人就是累了睡一会儿。”旁边的徐嬷嬷满面愁容的拉着小团子。夫人自幼身子便是柔弱,今日受了刺激突然昏倒了着实令人担忧。虽那大夫说是无大碍,但是夫人都昏睡了快一天了还没醒来,自己心还是放心不下。 正在徐嬷嬷犹豫着要不要让人带信去王府的时候,床上的女子手指动了动。原本愁苦着脸的两人惊喜的看着床上女子。 桑桑有意识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地下了呢,毕竟之前那种穿喉裂肺的痛苦一瞬间全都消失了。只是耳边却出来了自家闺女的哭喊声。 桑桑使劲睁开疲惫的双眼想再见见自家闺女,却发现这孩子怎么变得小了很多。 这、这竟是桃桃三岁是的样子!徐嬷嬷怎么也便年轻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桑桑迷茫的看着的一切,这难不成就是戏文里写的重生?桑桑来不及多想就被小团子抱住了。 “阿娘坏,故意吓桃桃。桃桃都看了阿娘半天了。”小团子娇嫩嫩的小脸在桑桑怀里蹭着,就连嗓音都透着委屈。 桑桑狂喜的一把搂住了怀里的小团子,“乖乖,阿娘昨晚睡得晚了些,今日贪睡了,吓到桃桃了。”骨肉相连桑桑见小团子这样委屈心里如同针扎着实难受的很。 又想到前世自己死了怕是这孩子也没个好下场,桑桑心里更是如万箭穿心。到底是自己太愚笨无能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她。桑桑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小团子生怕一撒手就又没了。 “阿娘以后不准再吓桃桃了,不然桃桃就告诉爹爹和皇祖父。”小团子仰头看着桑桑,眼中还包着一汪泪水。桑桑心中千思百转这如意巷子不能再住下去了。 既然这秦王是个短命的,那就怪不得自己跑路了。桑桑揉着小团子娇嫩的小脸嘴角微微上扬…… 亲王府,饮翠阁。“娘娘,如意巷子传话说醒了。” 林嬷嬷从外面进来恭敬地回着话。主位上的女子睁开了闭着的双眸,嘴角上挑讽刺的笑着,“这贱人命倒是大。还以为能将她吓掉了魂,竟还能醒了过来。” 自己可是花了大价钱买通了那贱人从江南带来的丫鬟,又将那贱人的表哥进了大牢的消息透给了她。 只要这贱人能在王爷面前提上一句这几年的荣宠就都没了。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自己的女人前缘?更何况是王爷那样身份尊贵的人。 只是可惜了没将那贱人吓到,竟这么快醒了来。不过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自己心里就愉悦了。 “多赏些银子,让她盯紧了。”赵侧妃摇着手上的雀扇慵懒的吩咐着。 “夫人放心,那小蹄子的把柄在夫人手上,不怕她不听话。”林嬷嬷谄媚的笑着。“嬷嬷忙活了一场去领些银子吧。”赵侧妃笑着道。林嬷嬷一听赏银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退了下去…… 桑桑将小团子哄睡之后才开始思考跑路之事。此事甚大,若是稍有不慎,怕是还会落得和前世一样的下场。 而且便是跑路也需要盘缠不是,自己和小团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不攒够了下半生的费用绝对是不行的。 桑桑想起了前世姨娘漫不经心的话,虽是话糙但是理却不糙。这面子和身份还真比不过金银珠宝来得实在。 便像大夫人面子和身份都占了,不也是看人脸色过活吗。倒不如手上抓着银子,宠爱没了还能傍身用。 当初自己却觉得庸俗的很,现在一想着实句句实话。她自己前世便是觉得做了外室辱了自己,一天天的将自己关在房里顾盼自怜。 现在小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清高啊,存银子跑路才是正事! 桑桑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首饰盒有些头疼,这些首饰和姨娘给自己补贴的钱财都加起来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也买不了什么铺面。 “嬷嬷,嬷嬷?”桑桑想起姨娘这两天也快来信了,而且每次来信都会给自己些补贴。之前自己看不上金银珠宝,现在却是期待的很。 徐嬷嬷突然被唤到,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还是之前桑桑昏倒前红杏说的话,生怕夫人再问起来。 表公子进大牢就进呗,还传什么消息来啊。这不是害夫人呢,夫人是个重情义的,在王爷面前提上几句那这辈子的荣宠都断了。别的不说哪个男人能够忍的自己的女人惦记着前缘? “嬷嬷怎么了?”桑桑见徐嬷嬷神色恍惚还以为生病了呢。 “没、没,老奴在想姨娘的信也快到了,明天让红叶去看看。”徐嬷嬷见桑桑担忧的眼神连忙解释道。 桑桑心里也是愧疚的,自己长这么大就知道气姨娘了,现在还让姨娘补贴着实心里过意不去。姨娘虽是得父亲宠爱,但是后院得宠的有不止姨娘一个。 大夫人又是个严厉的,早就把姨娘和博艺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等到姨娘年纪大了失宠了还不得将姨娘弄死。 而且博艺年岁渐渐大了,以后娶妻生子也是要银子的,也不能长期只补贴自己这个姐姐啊。 那这银子又该怎么办?桑桑孱弱的眉头紧锁,清丽绝伦的小脸看着格外的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徐嬷嬷见桑桑愁眉紧锁便知这又是再担忧表公子了。唉,这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呢,再说王爷哪一点不比那表公子好得多啊。 “嬷嬷直说便是。” “那老奴就仗着些脸面说上一说了。夫人既然跟了王爷就该好生的过日子了。之前的事情都忘了吧。虽说做不了正妻,但是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京城里谁不知道王爷欢喜夫人的紧。 再说夫人再生个小公子,这袭个郡王的爵位是没跑的了。这是多少人这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啊。”徐嬷嬷说着跪了下来。 自己也就是仗着是夫人的奶娘才敢说出这些话来。但是既然奶了夫人一场自己也就厚着脸皮当做事半个娘了,这些话虽说不好听,但是句句都是大实话啊。 “嬷嬷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桑桑忙上前扶起了徐嬷嬷。这些话前世徐嬷嬷也不是没说过,但是当时自己心高气傲怎会心甘情愿当别人的外室。 王爷的外室又怎了,生了皇室血脉又怎了,不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不然怎么都生了皇室血脉了还进不了王府。 这只认闺女不认亲娘不就说明了皇家的态度?桑桑想起前世自己听着丫鬟私下说的话便觉得当时自己傻极了,竟还心里难受了好长时间,人也越发的沉闷了。 不过现在看来玩物又怎样?外室又怎样?身份又怎样?正室又怎样?只要自己活得潇洒,在乎的人能够平安如意,这些东西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外人给的枷锁罢了。 不过徐嬷嬷这些话倒是提醒了桑桑,那秦王不就是个现成的有钱的人嘛。自己前世被他白月光王妃害死了,今生花他点钱不过分吧!桑桑想着嘴角上勾笑的极其妩媚…… ※※※※※※※※※※※※※※※※※※※※ 桑桑:王爷看妾身穿红衣好看吗 现在的楚毓:这女人想勾引本王要银子,看在她这么好看的份上本王就勉为其难的上勾吧! 以后的楚毓:桑桑咋不勾引本王了呢??本王还有银子呢!! 桑桑:不好意思王爷,妾身和您的交易结束了。 第 2 章 “王爷,徐夫人今日昏了过去。”暗一平静的回着话。 “昏了?”书案后的看着奏折的男子眼皮未抬。 “是有丫鬟带来了临安的消息徐夫人的表哥进了大牢。夫人一听便、便昏了过去”暗一悄悄觑了一眼上面的男子,只是那男子却像是没听到一样。 “退下吧。”暗一等的腿都快麻了的时候才听到上首男子淡淡的回了声…… 一转眼桑桑都已经重生半个月了,自从那晚想通了便一直盼着秦王来。她记得每半个月秦王便会来看看小团子,这都快一个月怎么还不来。 “夫人,您身子刚刚好就在床上躺着吧,起来作甚。”徐嬷嬷见桑桑在屋子里转悠也是心疼,这身子刚刚好了些,还愁眉不展的。 “夫人这是等着姨娘的信呢?”徐嬷嬷猜测道。前两天夫人还问起姨娘,定是想着了。 “啊,是。”桑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自己想将人请来也没个理由,越发的想将打一顿。 “阿娘,爹爹怎么还不来啊。之前还答应桃桃去看马球赛呢。”小团子像个小肉弹一样跑了进来,扒着桑桑的大腿委屈的撒着娇。 “桃桃想爹爹了?”桑桑水盈盈的美眸一转,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当然想了。爹爹还答应桃桃要带桃桃去看马球赛呢。”小团子长得像极了桑桑的桃花眼中满满的期待,亮亮的像是闪着光。 桑桑不得不承认说起疼宠孩子自己的确比不上秦王。前世自己太执着面子身份,因着外室的身份看什么都不欢喜。每日沉浸在自己的喜怒哀乐中,着实忽视了小团子,现在心中着实愧疚不已。 “那桃桃派人去请爹爹好不好。”桑桑可是记得那人可是在桃桃身边放了人的。 “真的可以请爹爹来吗?”小团子眼中担忧又期待,紧张的看着桑桑。 桑桑看着小团子渴望的小脸越发的感觉自己前世真的混得很。这孩子从一生下来就生活在流言蜚语之中,心思定是比普通的孩子敏感的很。前世小团子就是越长大越是淡漠清冷,哪里像现在这样粘人可爱。 “当然可以了,正巧阿娘也有点想他了。”果真小团子听到桑桑说也想爹爹的时候眼睛都快笑没了。 桑桑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原本还想着越快逃脱这如意巷子越好,现在看来确实不能够了。罢了罢了,反正秦王是个命短的,自己先将跑路的盘缠准备好,等到秦王一命呜呼,立马带着小团子就跑路就是了。 小团子一听桑桑同意欢喜的跑了出去吩咐人去王府请秦王。 这边楚毓正在暗室审着人,太子还真是无利不起早。自己刚领了个查盐场的差事,这太子爷就将钉子插到王府前院了。楚毓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你这王府就不准备清理清理?”江承允调侃的看着楚毓,手中的扇子一摇一摇的像极了纨绔子弟。 楚毓淡淡的白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清理作甚,既然他二人欢喜这种偷情的滋味,自己成全他们就是了。 “盐场的事情查出来了?” “这么大的案子你让我几天查出来,我又不是神。哪有那么容易啊。”江承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丧心病狂的人。从自己开始调查到现在也就是四天的时间,自己刚有点眉目,这人就想知道结果。他是人又不是神。 “回去接着查。” “我就不能歇歇?人家小厮也有个不当值的时间吧。”江承允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倒是比楚毓这个主子过得都舒坦。 “王爷,清风来报说郡主想王爷了。”常胜回着话。这几天王爷忙碌的很,心情也不是很好。现在听了郡主的消息应该心情舒坦了些吧。常胜偷瞄着楚毓的脸色,果真柔和了不少,明乐郡主果真是王爷的小心肝。 “这怕不是郡主想你家王爷了吧,是小嫂子想的吧。”江承允调侃的看着常胜。常胜自是不敢说什么,这话也就是丞相府的小公子说的出。 “王爷啊,介不介意我去蹭个饭呢?”江承允笑的一幅纨绔的样子格外欠揍。 果真楚毓见这人这幅模样之前脸上的柔光也消失了,冷声道:“嫌活儿少?” “得得得,我还是去做我的孤家寡人吧,不耽误您老的时间了。”江承允看了场戏之后终于心满意足的走了。 “备马。”楚毓淡淡的吩咐着,周身的气势也不像之前那样阴郁了。常胜自是乐颠颠的下去做事了,只要王爷心情好,他们的差事半的也好受些不是,要不然整天的提心吊胆的,早晚有一天出错。 这边桑桑特意换了身鲜亮的衣服。按说桑桑长相是清丽那一挂的,应是穿素色的衣服更加好看。前世桑桑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素色更加显得自己清丽脱俗。 但是今天桑桑却是破天荒的穿起了柜子里唯一一件暗红色的衣裙,这衣裙还是当年桑桑刚随楚毓来京城的时候,钱姨娘特意让人做的。 毕竟好生生的姑娘做了人家的妾,钱姨娘也是觉得有些难受,特意请了临安最有名的裁缝做的,因为做的时间赶,当时桑桑穿着还有写宽裕。 现在穿上却是合身的紧。这并不是说明桑桑胖了,而是更加的丰腴了。虽然那小腰仍旧像柳枝似的,但是却是凹凸有致的很,走起路来腰肢款款,看的人骨头都酥了。 现在放下了之前故意摆着的自傲和清高,眉眼中都散发着柔和妩媚。这身衣服穿起来也是清丽中透着娇媚,就像数熟了的罂粟,勾的人心痒痒想揭开神秘的面纱一探究竟。 “阿娘今日好漂亮。”小团子见桑桑从里间换衣出来,惊讶的双眼直溜溜的转。 “阿娘之前不好看?”桑桑看见小团子这样可爱忙上前揉着玉雪可爱的小脸。 “阿娘最好看了。”团子嘴甜的夸着桑桑,小胖手软绵绵的抱着桑桑。楚毓一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幕,母女两个闹成一团,两张像极了的小脸放在一块越发看得人心暖的很。楚毓俊美的脸上也稍稍的柔和了不少。 楚毓见桑桑一身暗红色衣裙,脸上也是难得的涂了胭脂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一直知道徐氏最适合素雅,着实如那月宫仙子一般清冷绝美。没想到这穿了艳丽的颜色却更加的夺目撩人。 这倒是让楚毓想起到处洞房花烛,徐氏眉眼娇媚、娇喘吁吁,着实让人怜爱的很。 小团子眼最尖瞥见进门的楚毓立马松开了桑桑,一阵风一样的扑了过去,“爹爹说话不算数,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桃桃和阿娘。”楚毓被小团子打乱了心中的想法,望着徐氏有些娇羞有些羞恼的小脸不自然的咳了几声。 “爹爹最近有些忙。”楚毓一把将桃桃抱了起来,几天不见小团子又高了不少,白白嫩嫩的着实好看的很。 桑桑见这人一露面就一直盯着自己看就知道自己今日穿这身衣服的目的达到了。这人现在眼中露出的惊艳便可以看出有多满意了。 “见过王爷。”桑桑轻声请着安。那嗓音没了刻意端着的冷淡,独有的江南姑娘的吴侬软语着实让人骨头都酥了。 “起来吧,身子不适不用多礼了。”楚毓淡淡的道。 “爹爹,你是不是不开心啊,爹爹是不是不欢喜桃桃了。”小团子心思最是敏感,见楚毓神色没有之前的让人看着舒服笑着的小脸立马委屈了起来。 “欢喜的。”楚毓见小团子这样委屈也是心疼的,连忙抱在怀里哄着。 桑桑怎会不知这男人怕是对自己不满了,只是自己也没做什么啊。难不成是不习惯自己突然换了衣服风格?还是说自己算错了?这人就是欢喜自己冷着脸?桑桑心里有些不安,毕竟这盘缠还得从秦王身上捞不是。 讨首饰,桑桑费心思 午饭过后,虽是桃桃很想留下来和爹爹娘亲一块,但是到了午休时间困得两眼惺忪,直打哈欠。 只能由着奶娘将其送到偏殿歇息了,走前还让楚毓承诺一定等着自己醒了,楚毓自是没有不答应的。 下人们也是知情趣的,徐嬷嬷见郡主睡了,悄悄地唤了下人们退了下去。两人原本都不是话多的人,现在更是各怀心思,着实有些尴尬。 桑桑暗中细细打量着楚毓,抛开一切说着秦王倒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剑眉星目,狭长的丹凤眼显得人更加的淡漠,生人勿进。 屋外阳光正盛,隔着窗户打在那人身上如青松竹柏般挺拔。一身青色广袖常服,袖口只绣了些青竹并无其余点缀,腰间束着玉带,简简单单的一身打扮却更衬得芝兰玉树。 在桑桑打量楚毓的时候,楚毓也在暗中打量着她。今日这徐氏着实有些奇怪,之前自己来不是称病,便是冷着张脸。 现在这样周身放软了气质可是少有的。忽的楚毓心中好似有些明白了,莫不是徐氏想为了前缘求情?楚毓心中稍稍有些不悦。 身为庶女在家中能够得宠一方面是由于亲娘受宠,另一方面则是本身有本事。 桑桑便是这样的,最是会看人眼色行事。现在这秦王虽是和以往没有不同,依旧淡漠。 但是处于自己的第六感却是感觉这人有些不悦了,难不成是自己寻摸错了?这秦王就是欢喜冷美人?桑桑本着不得罪人的原则,坐在旁边没有说话。 “可是有什么想求的,说不定本王就应下了。”楚毓淡淡的道。 “王爷真的会应下吗?”桑桑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这秦王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大方的很呢,这就任自己挑选了? 楚毓自是没有错过桑桑眼中闪过的狂喜,脸上神色不变,不过心里却是阴郁四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妾身想要漱妆阁里的芙蓉满园的朱钗。”桑桑清丽绝伦的小脸微红,桃花眼似羞似撩的瞥了一眼旁边的楚毓。 “本王记得你不是最不喜那些俗物?”楚毓略显惊讶的看着桑桑,眼中闪过一丝猜忌。 桑桑自是没有错过那人眼中的猜疑,“妾身那日见了大姐姐。”桑桑故意神色中闪过一丝受伤,小脸上也带了些柔弱苍白,惹人怜惜的很。 大姐姐指得便是现在太子府中的徐承徽。要不说商人最重利益,这徐老爷将嫡女送给了太子,又将庶女送给了受皇帝宠爱的秦王,两手算盘可谓是打的极好的。 桑桑却是自来便与嫡姐徐敏不睦。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受宠的妾室所出,自小便是什么东西都爱比对一番。 现在桑桑虽未明说但是却更加惹人想象。楚毓虽是未全信但是听着这样说心中着实舒坦了不少。 “可是就没旁的想要的了?就是要个人情本王也不是不可以给。”楚毓仍是淡淡的试探着。 “那套十二季节朱钗也不错。”桑桑继续羞涩的说着。 “听说江南徐家亲戚进了大牢。你若是求情本王可以让知府从轻处理。”楚毓盯着桑桑。 “金氏表哥进了大牢妾身倒是听说了,只不过他又不是妾身的亲表哥。妾身人微言轻自是有大姐姐出面的。”直到现在桑桑才算是明白这狗男人是为了什么。 自己心中有白月光有满院的姬妾还不允许旁人心中有点念头了。只不过自己心中的念头早就断了就是了,金玉堂那个贱男人前世恶心自己的事情自己永远都记得。 不过桑桑脑中灵光一现想到男人最是厌恶自己的女人念及旁人,秦王又是个极其霸道的,“唉,玉堂表哥打小便是把妾身当做亲表妹,现在进了大牢妾身还真有些担忧呢。”桑桑叹了口气,孱弱的娥眉微皱着实看着愁苦担忧。 “桑桑放心便是,金氏表哥定是吉人自有天相。”楚毓抚摸着桑桑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只是心中却是波涛海浪四起。 桑桑这样说的后果晚上便知道了,异常后悔自己的鲁莽。 桑桑听着里屋里传来的洗漱声,脸越发的红,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亲密。明明屋子里的冰盆刚加了冰块,桑桑却还是觉得像是睡在了火炕上一样。 楚毓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出来的时候便见床边的徐氏清丽的小脸发红,双眸含水。长时间的禁欲,楚毓忽觉身子一紧,这徐氏身子倒是美的很。 “夜深了,安歇吧。”楚毓轻咳了两声,抬手将纱帐放下。常胜轻挥手唤了丫鬟们出去,顺便将门关上了。 桑桑刚躺下便感觉头上一片阴影袭来,脸上羞涩,但是却不好躲开。正所谓男人食色性也,她记得前世秦王好似便是欢喜极了自己的身子。 桑桑微微抬手勾住了那人的脖颈,只见那人喘息又重了几分。夜晚凉风袭来,纱帐微微摇摆,月光照进纱帐里面,气氛越发的暧昧了起来。 桑桑半遮半掩的纱衣凌乱露出里如玉般的肌肤,发丝凌乱,如瀑布一般铺在床上。楚毓自幼习武视力极好,自是看的清月光下的美景,猩红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某处…… 雕花大床上坠着暗黄色的纱帐,半透的纱织品使得房内气氛更加的暧昧。香炉里燃着的暖香让人愈发的燥热。 隐隐约约可见两具起伏的身躯,女子娇软撩人的嗓音撩的人心更加的痒痒,男子的粗喘声愈发的性感,声音交织、令人脸红心跳。 皎洁的月光照在房内,窗外的知了蟋蟀的叫声盖不住房内缠绵的声音…… 夜半,楚毓洗漱回来见床上睡着整正香的桑桑不觉皱起了眉,虽是之前和这徐氏亲密无间,但是他却是不喜欢和旁人同床共枕啊。 楚毓上前欲将人唤醒却被软绵绵的小手抓住了衣衫。 “不要了。疼。”沙哑中透着软绵绵的撒娇声,楚毓身子一紧,想动作的手停了下来。 本想唤外面的常胜将人抬走,只是那徐氏一个翻身竟是将他的衣衫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楚毓垂眼看着,眉蹙的更深了。无法只能上前轻轻地拽着衣衫,但是却好似碰到了她。 “别动,困死了。”娇蛮的语气再配上撅着的嘴巴,倒像是个小姑娘一样。 她翻身的时候将被子踢了,现在半盖半露,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着实令人脸红心跳。楚毓忽有些心虚,到底是自己猛浪了,到底也没忍心将其唤醒。 楚毓站在一旁打量了一番床上睡得极熟的桑桑。这徐氏今日着实奇怪的很,便是这房事上也是奇怪的很。楚毓一想起刚才巫山云雨便觉的身体一酥。 这徐氏好像比之前识趣懂事多了。这样也好,楚毓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勾,弯身在床边坐了下来…… 桑桑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楚毓已经不在了。 “红叶。”桑桑一听自己沙哑的声音小脸顿时红了起来,这狗男人可真会折腾人,嘴上一遍遍的说好了,行动上可是一点没有好了的念头。 桑桑扶着自己酸痛的腰,真的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这可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夫人可是要用膳,嬷嬷都吩咐好了呢,厨房里时时准备好了鸡汤的。”红叶笑嘻嘻的看着桑桑。自己是个未出嫁的,晚上徐嬷嬷自是不会让自己守着。 但是今早见徐嬷嬷掩不住的喜悦,便知昨晚果真是美满的。原本红叶还有些担忧毕竟夫人之前对表公子念念不忘,虽是不说,但是对着王爷可劲的冷着,自己就怕出事。现在夫人想通了可不是圆满的很嘛,以后的好日子还远吗。 “我先喝点水。”桑桑虽是看透了,毕竟是个脸皮薄的,这样被小丫鬟打量着自是有些不自在。 不过见小丫鬟眼中的欢喜也知是好意,前世红叶一直不得自己欢喜,就是因为经常劝着自己依着秦王。现在想想这小丫鬟也是为了自己好,同时桑桑想起了红杏。 前世自己待红杏最好,一个陪嫁的二等丫鬟待遇却是都快赶上徐嬷嬷了。 自己傻乎乎的以为这红杏是个不为权势折腰的真性情的人,不像身边的丫鬟一直劝自己不要给秦王甩脸子,谁知人家一进京就榜上了王府的贵人。 只是现在却不是除去她的好机会,若是除去了那王府的人定会再安排人进来,还不如现在知己知彼。 还有现在府里的吴嬷嬷也是个隐患,这吴嬷嬷一家几口的卖身契可是抓在王妃手里呢,虽是自己活过一世,但是谁能说的清那王妃会不会一时兴起想要弄死自己呢。 还是将人抓在自己手里安全的很。只是这要卖身契的活儿,还得求着那狗男人。桑桑一想起昨晚那人狼一样的目光便觉得腰更疼了。 一桌子的饭菜都是桑桑爱吃的,大快朵颐一顿之后桑桑躺在美人榻上乘凉不得不感慨金钱的腐败性,心里敛财的心思越发的强烈了…… ※※※※※※※※※※※※※※※※※※※※ 小脸通黄 几家欢喜几家愁 吃饱喝足了桑桑终于有了精神,开始思考起了昨日的事情。自己跟了秦王四年,虽说也不是很了解之个人,但是有一点却是也是知的。 秦王这人有个毛病,无论行完房事多晚了都是会走的,绝不与旁人同处一塌。哪个女子不欢喜亲亲热热的被人搂在怀里,但是这秦王每次都做出一副□□的架势,着实让人厌恶的很。 前世桑桑之所以不欢喜他和这方面也有点关系。只是桑桑昨日却是累的无法,一时任性也不想再那般了,既然这人不喜与旁人同处,那他走就是了,桑桑继续舒坦的躺在床上。 果真那人洗漱完之后看到自己还躺在床上的确有些不悦,桑桑一时担心他发怒,便继续装着睡,他总不能和一个睡着的人发怒吧。 桑桑身上黏腻就等着这人走了喊人为自己梳洗。只是那人却像是定住了一般,站在床头一直打量着自己。 虽是颌着双眼也是能感受到那狼似的目光。这人刚才就是一番毫不柔情的□□,身子就像是被车轮子碾过一样,自是再也受不住了。 谁知那人却是更变本加厉的靠近了,离的更近了些。双手还想掀开自己的手中攥着的薄被,桑桑不觉懊恼娇蛮的吼了一句。 谁知那人却是笑了,到底也没喊醒自己,就这样将就着在床边坐了一晚上。原本桑桑还有些担心这秦王喜欢的类型,现在倒是有些了解了。 果然男人还是差不多的,娇娇软软的美人谁不欢喜呢?桑桑心里有谱了也就稍稍的放下了些心。 “桃桃呢?”吃饱喝足的桑桑终于想起了自家的小团子。 “郡主跟着王爷出去了。说是去亲自给墨染买马鞍。”墨染是桃桃养的一匹小母马,全身雪白,只有马蹄子上是灰黑色的,就像是白纸上面沾染的墨点所以起名墨染。 “也好。”桑桑心中再次感慨自己还真比不上秦王对小团子用心。 “夫人漱妆阁的掌柜的来了。”徐嬷嬷笑着道。 这漱妆阁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便是宫里的娘娘们都是经常派宫女出宫买呢,最绝的是这铺子老板是个厉害的,定下了限制数量的规定,就是达官贵人逼着也是没用没了就是没了。 所以只要一出新款这京城里的贵妇们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抢硬生生的将价格抬高了好几倍。 这并不是说这些贵妇们是闲的或者缺心眼,而是这些东西其实也身份的象征再加上这首饰做的又是真的精巧细腻,也是当的吹捧的。 桑桑一听眼睛一亮,这秦王还真不愧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竟是将人家掌柜的请了来。 桑桑抬眼间就见一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衣着虽不是过于华丽,但是那款式却是着实别致,装扮也是精巧的很。 桑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有时候不喜欢金银珠宝并不是内心不喜欢,只是款式样式不入心罢了,桑桑想自己应该就是那样吧。 “给夫人请安。”那女子恭敬地屈身行着礼。 “掌柜的无需多礼。”桑桑的确有些惊讶,自己可是听说这漱妆阁的掌柜的可是硬气的很,一般的官宦人家都是请不来人家。 有人看不惯她张扬行事故意整蛊,但是最后都没得到好果子吃。后来人们便猜想这漱妆阁背后势力极大。 “夫人若是不嫌弃就唤我荣娘吧。”荣娘不卑不亢的回着话,这份气度就让人不敢小看了去。 “荣娘请坐吧。” “夫人想要的芙蓉满院还有十二季节朱钗我都带了来,夫人可是还需要旁的?王爷吩咐了您欢喜就好。”荣娘嘴角含笑的望着桑桑。 “王爷真说了什么都可?”桑桑不放心的问道。 “您欢喜便好。”荣娘说着给拍了拍手,外面两个端着锦盒的小丫鬟便进了来,打开礼盒的那一瞬间桑桑便被惊艳了。 怪不得这京城贵妇们都欢喜漱妆阁的东西,果真精致的很。桑桑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端着的清高在这金银珠宝面前还真不值一提。 “这两套朱钗能值多少银钱?”桑桑问道。 “夫人说笑了,漱妆阁的东西历来是有价无市的。”荣娘连上啊闪过一丝自豪。桑桑心中小人仰天大笑,有价无市就好办啊,自己将这东西转手还怕买不来一个铺面…… 接下来桑桑和荣娘说了好一会子话,越发的喜欢她了。这女子不只气度不卑不亢,还有本生意经,为人又豁达。 桑桑想自己以后带着小团子离开了去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开几间店铺也不错。两人聊得很是投机,直到秦王回来荣娘才退下。 “阿娘,外面可好玩了,西街还有小猴子呢。阿娘太懒了,不然就和我们一块去了。”小团子稚嫩的嗓音说的桑桑脸色羞红。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始作俑者,那人却淡定的很,就像置身事外之人。桑桑若是能够用意念杀人,估计早就将秦王杀了个好多次 。 “阿娘身子不适昨晚睡的晚了些。”桑桑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阿娘,你的脸好红啊。阿娘是不是又在头痛。”小团子关心的道。 女儿孝顺是好事,早慧更是好事,但是比这样不顾你老娘的脸真的好吗。桑桑无奈的看着小团子。 “先生留的作业桃桃可是做完了?”小团子小脑袋立马低下去了,小手暗搓搓的揪着衣衫,委委屈屈的道“人家回去就写嘛。” “桃桃过来。”小团子听到楚毓唤,立马窜了过去,躲在楚毓怀里不出来。 而那男人也是,什么也不说双手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小团子。父女二人配合的极好,倒是显得桑桑是个后娘一样。 “阿娘,今日桃桃给阿娘卖了万福馆的如意饼哦。”桃桃是个鬼机灵,见桑桑没再继续让自己写作业,忙软软的讨好道。 “你那是给我买的,还是给自己买的。”桑桑拍了拍小团子的肚子,好笑的道。 这盒子里的如意饼都快被这小鬼头吃了一半了,还好意思说是给自己买的。小团子一听脸上羞红一片,咯咯的笑着蹭着桑桑的胳膊,一旁坐着的楚毓也温润的笑着。一时房中气氛正好…… 与此同时饮翠阁却是气氛紧张,赵侧妃原本等着好消息,甚至在梦中都梦到了那贱人被王爷打了个半死,然后发卖了。 谁知一醒来却是个噩耗。那贱人竟是毫发无伤不说,还将王爷勾在了院子了,到现在都未回府。赵侧妃气的将手边的瓷器砸了个干净不说,还将旁边的大丫鬟掐了个半死。 “林嬷嬷。告诉红杏,再抓不住那贱人的证据就准备给她那情郎收尸吧。”赵侧妃气怒的道。 下面跪着的林嬷嬷膝盖都渗出了血迹,听到赵夫人这样吩咐连忙感恩戴德的应下,“老奴定会死死地盯着红杏的。” “行了,退下吧。”赵侧妃眼中闪过一丝阴暗…… “王妃,饮翠院那位又将瓷器砸了个遍。”金珠嗤笑着,这赵侧妃可真是没出息的很,堂堂王府侧妃居然和一个不入流的外室较上劲了,更可笑的还是让区区一个外室气个半死。 “不成大器。”旁边的女子轻嗅着手中的花,秀雅清丽的脸上带着不屑。白问凝想起当年在闺阁之时旁人竟是一直拿那蠢货和自己比较。想起来便是可笑之极,赵清媛那蠢货又粗鄙又愚蠢。 当年也就是仗着身份比自己高让旁人那样跪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她却是在自己手里讨生活。 这人呐要是愚蠢起来再高的家世又能怎样。白问凝打心眼里瞧不上这蠢货,一个无名无份的外室都能将其气的丢了身份,就这还时不时的想抓自己的错。 白问凝不屑的摇了摇头。“王妃,紫玉刚刚回话饮翠阁的熏香快用完了,还用不用再加?”金珠正色道。 “近日王爷去饮翠阁了吗?” “王爷已经有两个月都没进后院了。那外室可真是狐媚子,活生生的将人的魂都勾没了。”金珠咬着嘴角气愤的道。 王妃之前可是和自己说了下次王爷来让自己侍奉,这王爷都半年多没进过珍珠园了。 自己年龄也不小了,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啊,都是跟随王妃长大的丫头,为什么银珠就能够成为王爷的妾室,自己就得配给府中小厮侍卫? 银珠现在身边都有丫鬟伺候着,一天天的什么都不用做,自己却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王妃。金珠越想越是气愤,一面怨恨王妃不重用自己,一方面怨恨外室狐媚。 “不可议论主子。王爷去哪里是他的权力。”白问凝轻声训斥了一嘴,话说的也是贤良淑德的很。这秦王不进后院正好,也省的自己再想法子推开。 “那熏香先放放。什么时候王爷去了再熏就是了。”秦王喜欢谁自己不管,但是这世子的地位只能是自己儿子的。谁要是敢动摇自己儿子的身份,白问凝想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 撒娇卖萌打滚求小天使们悄悄地点点收藏~~~ 楚毓进宫 楚毓又在如意巷子待了半天便回了王府。桑桑捞了银子自是不在乎这男人去了哪里,正喜不自禁的一遍又一遍的盘算着首饰盒里的首饰。 这两套朱钗的精美程度便是不怎么迷恋首饰的桑桑都觉得欢喜,一想到要将其转手卖人,桑桑顿时又升起些不舍。 小团子却是有些失落,便是连晚饭也吃不下去了,便是桑桑哄着用饭也不吃,最后无法还是拿了糕点才哄得吃了些。桑桑心想以后一定加倍的对小团子好。 这边楚毓刚回了王府便见在前院书房里等着的淮庆总管。 “王爷哎,您总算回来了。”淮庆笑的和蔼的看着楚毓。 他也算是看着秦王长大的,还记得小时候秦王还不像现在这样淡漠,只是经常板着张小脸像是个小老头一般威严。 “总管久等了,父皇找本王有事?” “哎呦,这不是您长时间不进宫,皇上和娘娘们都想您了。这不刚忙完朝政就赶紧让杂家来请您。”淮庆公公嗔怪的看着楚毓。 这些天陛下忙着邻国使节来参拜的事情,这种关乎国家颜面的事情自是皇帝要亲自过目的。 这不一忙就忙了大半个多月,刚歇下来,便想起秦王好长时间见没进宫了,上朝也是上完朝就不见人影了。 忙碌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一闲下来就想儿子了。楚毓皱了皱眉眉,到底进了里屋唤了身衣服便跟着淮庆公公进宫了。 “儿臣见过父皇。”楚毓恭敬地行着礼。 “哼,你还知道朕这个父皇。”上首的皇帝气不忿的看着下面的儿子。想他了都得派人去请,这儿子当的还真真是孝顺的极了。 “儿臣知错。”楚毓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诚恳的认着错。 “你多认过多少次错了,每次还是照做。”他这个儿子从下便是聪慧机警的很,什么东西一学便会,功课更是门门第一。 但是这性子却是执拗的很,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你看看你那些哥哥,人家都知道时不时的带着孩子让朕看看。就你十天半个月的不见人影。”皇帝说着将手上的茶水猛地放到了桌上。 “你再看看你,都已经是及冠的人了,竟是只有两个孩子。一个病病殃殃,一个是女娃娃。朕就是去了地下也无颜面对祖宗。” 楚毓却是淡定的很,端着手上的茶水用了口道,“儿臣自有定数。” “你有定数?还是朕多事了?”皇帝看着无比淡定的小儿子都气笑了,合着是自己多事了呗。 “儿臣不敢。” “滚滚滚,你不爱来,朕还不稀罕你。你将桃桃接进宫来住上几天。” “儿臣告退。”楚毓起身就想告退。 “毓儿你打下就是个聪慧极的孩子。有些心结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她想极了你,去慈宁宫看看吧。”楚毓还未走到乾清宫门口便听后面传来皇帝幽幽的声音。 楚毓听后身子一僵,转身又行了一礼,“儿臣遵旨。”这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后面的皇帝又叹了口气,到底是他欠了这孩子的…… 慈宁宫,主座上的女子内衬竖领云纹长衫,下裙是湖蓝色的马面裙,虽点缀过于简单,但下摆云纹绣的像是真的似的,行动起来步步生莲。 外罩同色绣着鸢尾花的对襟。一张小巧精致的鹅蛋脸,凤眼上挑妩媚风情。眼角虽是有些纹路,但是看上去就像是花信之年,可见上天待其不薄。 太后坐在主座上,保养得益的白嫩双手紧紧地握着旁边的扶手,头微微前倾,看的出来翘首以待。 “娘娘,您从中午就开始等着了,身体怎的吃的消。王爷现在刚到乾清宫呢,您不若先躺在榻上歇息一番。”万嬷嬷担忧的劝说着。 秦王殿下就是太后娘娘的心肝肝,这几年从秦王殿下成婚出宫开府之后进宫的次数越发的少了。太后娘娘每次都是想的心肝都颤了,只是每次不是说在忙,便是说不在府上。太后心知这他就是故意推脱,但是也是依着他的。 只能接着每次宫宴上细细的瞧上几眼。这次却是太后娘娘感染了风寒,人在越脆弱的时候越是任性越是想见见亲人。 这不太后一听皇上派人去请秦王,马上便起来梳洗了一番,连午饭也比平日里多用了些。只是吃了午饭却是再也不肯去床上躺着了,说是要等着秦王来。 “没事,哀家身子自己知道。再让人去门外看看,怎么还没来?”太后凤眸轻垂闪过一丝失落,心里千思百转,这么长时间没来那孩子不会回府了吧? “罢了,让人将东西收起来吧。”太后轻柔着额头叹了口气。 “娘娘,娘娘,王爷来了。”万嬷嬷惊喜的看着宫门口跨过门槛龙章凤姿的男子不是秦王又是谁。太后原本失落的脸上瞬间绽放了笑脸。 “见过太后娘娘。”楚毓跪下行礼道。 “快起来,快起来。”太后激动的想上前扶起楚毓,只是到了身前又仿佛想起了什么默默地将手收了回去。 “最近可是休息的好,看你眼底乌青,定是没睡好的。”太后仔细的瞧着楚毓,担忧的道。 “一切都好。”楚毓淡淡的道。 “外面着实的热,渴了吧,快吃些冰碗降降暑气。”太后仍是亲切的招呼着,眼中的慈爱毕现。 桌上摆着的冰碗,冰被碾成了细冰沙,加上榨的西瓜汁水,冰沙的上面又加了些樱桃红艳艳的一看着实令人胃口大开。冰碗放在盛着冰水的青花瓷盆,上面还冒着白雾,可见准备之人着实费了心思。 楚毓神色复杂的看着冰碗,又见上面的女子神色殷切,脸上虽是扑了胭脂但是仍是掩盖不住苍白的脸色。 楚毓愣了愣终究是端起了冰碗吃了一口。太后的心自从楚毓进门就一直忽上忽下,欣喜这孩子能够来,又怕像往日一样露出冰冷疏离的目光。 现在见他终是拿起了冰碗,心里就像是沸腾了一样的喜悦,忍不住的叮嘱:“多吃点,厨房里还有呢。” 楚毓吃了几口便将冰碗放了下来。这种东西是小孩子用的了,他早就过了吃冰碗的年纪了,他最不喜欢吃冰碗了。 楚毓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事情,原本淡漠的脸上更加的疏离了。太后在这青墙红瓦的皇宫待了几十年怎会不懂看人脸色,这明显是不高兴了。自己难不成又惹到这孩子了? “毓儿?”太后出声唤道,声音有些孱弱,可见底气不足。 “王府还有事,臣告退。”楚毓恭敬地行了一礼,还不待太后说什么就想转身告退。 “咳咳咳~”“娘娘,娘娘”楚毓还未走出门便听后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及丫鬟的紧张声。 楚毓步子听了下来愣了片刻,“您还是用药吧,脾胃太弱,少用冰寒之物。”说完便扬长而去,却不知身后的太后苍白的脸上笑容满面。 “娘娘啊,您也听王爷说了,他是关心您的呀。皇上派来的太医每日都来请好几次安,您就诊诊吧。您这身子撑不住啊。您再想想若是您身子不好,王爷也是心疼的。您忍心以后旁人欺负了王爷吗?” 圣人都会犯错更何况普通人,这些年太后娘娘一直青灯古佛的过着,一天天的抄佛经念佛,便是王爷心中再是怨恨也该有所消了。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又不是太后一个人的错,出生在这高门大院里谁又能选择的了自己的命运。 她陪伴了太后都快半辈子了,怎会不心疼。现在有了王爷这句话太后娘娘多少也该听着了。太后见楚毓转身就走急火攻心便咳了起来,心中像是针扎似的。 后又听楚毓的关心的话,差点喜极而泣。是了,这些年来这孩子过得苦啊,虽是得了皇帝宠爱的名头,但是太子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可是件件都往那孩子心头上捅刀子啊。自己若是好赖活着还能护着他。 “下午太医来了便唤进来吧。哀家有些累了,先去睡会吧。”太后笑着道。 “您这样就对了,王爷知道了也会放心的。您看刚才王爷见您脸上苍白多关心呢。”万嬷嬷在一旁喜悦的道。 王爷到底是没狠心的,到底还是担忧太后娘娘的。太后听万嬷嬷扎样一说心里更是高兴,苍白的脸上更是笑容满面,心里有了更牵挂的东西和人,自是想着好好的活着。 楚毓看着眼前的景仁宫眼中闪过一丝暗沉,但到底是进去了。 “见过王爷。”林嬷嬷和蔼的笑着行礼道。 “嬷嬷无需多礼。母后可在休息?”楚毓见林嬷嬷等一行人在外面守着,便猜想着皇后在休息。 “皇后娘娘今日午休没有休息,所以半晌便有些困乏,也应是快到时间了。您不如再等等?”林嬷嬷建议道。 “也好。” “青芽去偏殿给王爷搬个凳子来。” ************************************************** 楚毓等到挺快黑了皇后才醒了过来。 “见过母后。” “好孩子,这般多礼作甚。快坐下和母后说说话,这些天也不进宫。”皇后嗔怪的看着楚毓。 “政事太忙。” “政事总是忙不过来的,别忙坏了身子。你看看是不是都瘦了,眼圈也有些乌青,是不是又没睡好。母后前些日子送去的安神香是不是又没用?”皇后心疼的看着楚毓,似是怜爱似是埋怨。 “用了的。”楚毓想起那安神香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冷厉。 “唉,罢了罢了,本宫老了管不了儿子啦。用是不用你自己看着办。”皇后又嗔了一眼楚毓。 之后楚毓在皇后的热情招待下吃了晚饭才出宫去。 景仁宫,“将那套餐具杂碎扔了。”皇后拿着帕子擦着白净的手冷冷的吩咐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 楚毓:你不是馋本王的身子,你馋的是本王的钱,嘤嘤嘤 桑桑:…… 桃桃进宫 这边淮庆刚送走大理寺少卿便见徒弟庆春乐颠颠的进门了。 “小兔崽子,在宫里待了多少年了这么没规矩,这乾清宫来来往往的都是大臣。这般没规矩闯了祸事杂家也保不住你。” 淮庆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敲了几下庆春的脑袋。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自己都还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活,生怕出点事情,这小崽子倒是会给人家留把柄。 “师父,师父,大喜啊。太后娘娘终于让太医进宫了,咱们秦王殿下的话可真管用呢。”庆春喜悦无比,还未喘过气来连比划带说的着实有喜感。 “哎哟,这可是大喜事啊。”淮庆也喜悦的道。 太后娘娘肯让太医瞧病那就是好事啊,这些天皇上脸阴沉的都快下雨了,现在听了这消息应是会高兴高兴了。 “师父,太后娘娘可真宠着秦王殿下啊,秦王殿下的一句话比谁都好用。” “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多嘴多舌的。再学不会规矩杂家就把你放进辛者库待几天去。”淮庆赶紧上前捂住庆春的嘴,这小兔崽子说话就是没个规矩,议论主子的话都敢说着实活够了。 “师父师父我、我不敢了,别送我去辛者库。”庆春紧张的道,脸上十分害怕。 这辛者库可是个极其劳累的地方,所有的脏活累活都得干不说还没个脸面,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张脸面吗。 “不想去就好好的学规矩再这样议论主子杂家可不会说下留情。”淮庆威胁道。“师父我一定好好学规矩。”庆春赶紧保证道。 淮庆原本也只想敲打敲打他,现在得了保证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白了他一眼,抻了抻衣袖,便进去了…… 淮庆进门便见皇上在看折子,脸色也比之前好多了,可见是见了秦王殿下心情好多了。淮庆慢步上前打开茶杯见其中的茶水还剩半盏,轻轻的填上了茶水。 “陛下喝杯茶水吧,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刚才和大理寺少卿说了会子的话,现在肯定渴了。 “先放下吧。”皇上眼皮未抬的吩咐着。 “陛下刚刚庆春回话带来了件喜事说太后娘娘让太医进去瞧病了。”淮庆笑着轻声道。 原本还看着折子的皇上抬起了头,“哦?这小子说话可真管用。”皇上平淡的声音中越听越有些波澜。 淮庆是个人精,皇上这话可不能接着。皇上让太医每天去慈宁宫好多趟,但是太后就是不让进门半步。 这秦王殿下一句话,太后娘娘啥都依着了。皇上自己说秦王说话管用那是宠爱,旁人若是说那就是给秦王上眼药了。 靖朝太子早就定下了,但是却没有秦王受宠的很,捧着秦王便有煽风点火的嫌疑。只有笑而不语才是最好的答案。 “她也就听听那混小子的话。”皇上似是自言自语的道,神色悠长。 这话淮庆就是更接不下去了。 “有日子没见名明乐郡主了,去给秦王说声,朕将明乐接进宫待几天。” “奴才这就去。”怀庆笑着回着话,心里越发的对着小郡主看重了起来。 王爷有好几个,郡主世子更是多的多,这明乐郡主虽是出身不好,但是却是被皇上记在了心里。平日了那么多孙子辈的来还嫌吵闹的皇上独独惦记着这小郡主可见是有多欢喜了。 这边桑桑正合计着京城里的店铺。这在城中心好位置的地方贵的没边不说还有价无市。离着城中心远点的又没什么生意。 虽说桑桑手中有好东西不怕吸引不进来人,但是位置好点生意更好不是,谁会在乎更发达一些呢。除此之外桑桑更加惆怅的便是这开了铺子又该做什么买卖。 虽说徐家是江南临安有名的富商,但是那却是盐商。这盐里面的弯弯道道可是多着呢,不说自己没有门路,她可不认为能将自己攀附权贵的父亲能够分自己一条财路。 就算是有门路,里面的风险也是极其大的。江南多水,水上盗贼又是极其的多,必须有专门的队伍和人脉才能做这一行业。 首饰铺子这京城是多的没法子,那淑妆阁更是业界高峰。桑桑想了想自己檀木盒子里放着的几套淑妆阁的首饰心里更是胆怯。 她可不认为有那个本事能够超过人家。糕点铺子更是妄想,不说自己没那个手艺,就算是有,糕点铺子最容易出事。 那京城里的万福馆前些年出过多少事,也就是这些年换了新的后台没人敢惹了才生意火爆了不少。桑桑越想越是觉得脑壳子疼,自己一没有人脉,而没有手艺,这开什么店铺啊。 “夫人,宫里来人了。”徐嬷嬷欣喜的回着话。这宫里来人可不就是喜事吗,自家夫人虽说没名分,但是自家小郡主可是很得宫里贵人的欢心啊。 “宫里来人了?将人请到大堂里,将今年的极品龙井拿出来招待,去欣然院里将桃桃接出来。” 桑桑惊讶了一瞬便反应了过来,有条不紊的吩咐着。自己一个没有身份的外室自是不能出去招待,宫里和王府来人都是由着王府派来的李管事招待的。 小团子进宫桑桑倒是不担心的,反而桑桑还希望小团子能够更加的得皇上欢心。不是说给自己这个娘亲争光,而是万一最后自己还是躲不掉,小团子也能有个可以依赖的人,也好过最后等到命丧黄泉才想起来这个小郡主。 这边小团子正在苦恼的上着书法课,夫子在上面讲的就差声泪俱下了,丝毫不影响小团子快睡着了的枯燥。 小团子聪慧伶俐,学什么东西都是快的很,只有这书法课实在是听不下去。书法要求的便是凝神静气,最忌的便是急切。 小团子又是个爱动的性子,怎么会忍受的下去这枯燥的书法课。庆春的到来可不是就解救了小团子。 “请郡主安。” “庆春哥哥快起来呀,是不是皇祖父想我啦。”小团子双眼冒着精光,喜悦无比。再配上那张精致的像瓷娃娃的小脸着实让人喜爱的很。 “奴才不敢当,皇上想您了,特地让奴才来接您呢。”庆春连忙道。 “我这就去,紫云你去主屋让嬷嬷收拾一下衣物。” 小团子吩咐着旁边的小丫鬟,转身又对上面的夫子行了一礼,“还请夫子见谅。” “郡主说笑了,不敢当不敢当,皇上召见自是应当赶紧去的。郡主私下将今日学的字体练习几张就是了。”夫子赶忙回了一礼。 这皇子皇孙岂是自己能够管束的,不戏弄夫子调皮捣蛋已经是不错了。夫子异常清醒自己的地位。 这边小团子从欣然院出来便进了正院,“阿娘,你自己在家要好好的玩哦,桃桃会给阿娘带糕点回来的。” 小团子稚嫩可爱的小脸严肃的叮嘱桑桑像极了个小大人。 桑桑原本有些烦躁的心瞬间便被治愈了,双手忍不住的捏住小团子的脸□□,“阿娘会乖的,桃桃也要乖啊,不准调皮捣蛋。”桑桑也叮嘱着。 “阿娘不要揉桃桃的脸,桃桃长大了。”小团子奋力的想拯救自己的脸,小胖手使劲板着桑桑的玉手,只是人到底小,丝毫动摇不了。 桑桑见小团子这样可爱忍不住的上前亲了几口小团子。谁知那莹白如玉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小团子又羞又恼小脸更加的红了。 桑桑被逗得抿嘴直笑,但一想小团子到底是要去几天,心里愈发的不舍了。 “在宫里要乖,不要离开宫女半步,吃的东西都要验过再用……”桑桑将小团子拥进怀里,声音低沉的细细交代着。小团子最是敏感,连忙懂事的应下。 等到徐嬷嬷又来催的时候桑桑才将小团子放开。桑桑抹了抹眼角的泪看着小团子一步一回头的模样着实好笑,心里的堵塞感也就放松了不少…… 这边桃桃刚进宫便遇到了太子妃一行人。庆春赶忙行礼道:“见过太子妃,太孙,明绣郡主。” 桃桃是个机灵的,见庆春行礼又见那女子身着华服,头上首饰又多,虽不懂得太子妃何意,也屈身行着礼。 “起来吧。庆春公公这是去哪呢?”太子妃梳着富贵的牡丹头,一身大红色的衣裙显得更加的富贵,衬的没有几分姿色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尊贵雍容,此时单手扶着发髻漫不经心的问着更显得雍容华贵,气势摄人。 “这不是皇上想见这明乐郡主嘛,特让奴才去将郡主接进宫待两天。”庆春脸上堆着笑。“明乐郡主?”太子妃疑惑的喃喃道。 “是秦王殿下家的小郡主。”庆春笑着解着惑。 “哦……”太子妃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真的是什么人都敢称郡主了,不过是个区区外室生的小杂种。 一想起外室佟沁雪脸上闪过一丝难看,她最恨外室了。外室多狐媚下贱,就会哄着爷们,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佟沁雪想到太子在外面养的那外室就火上心头,身上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抖了抖。 “母妃,母妃,和这种人说什么话啊,咱们赶紧去见皇祖母吧。皇祖母准备的糕点都该凉了。”旁边的明绣郡主不屑的瞥了一眼桃桃,急忙的催促着太子妃。 “既然父皇高兴,那便去吧。庆春公公记得给本宫给父皇带声安好。”太子妃摸了摸明绣郡主的头,并未有任何的怪罪,漫不经心的吩咐着。 庆春脸上神色不变的行了一礼,心里却是对着母女三人记了一笔。远近尚且不说,既然这明乐郡主热情的唤他一声哥哥。 他内心却是感动的很,做太监的,虽是在皇上身边当值,但是一个身体不全的人,内心最是复杂,最是自卑,也最容易记仇。 这太子妃虽说见了自己和师父都也算是客客气气的,但是眼中的鄙夷嫌弃却是显而易见。 ※※※※※※※※※※※※※※※※※※※※ 小天使们,我又来撒娇卖萌求收藏了~~~ 各人心思 “见过皇祖父。”桃桃屈身行着礼,笨拙的小身子再加上小奶音着实让人欢喜的很。 皇上也是这样,虽是小桃桃长得很是像桑桑,但是皇上却很神奇的觉得像极了小时候的楚毓。 “桃桃来了。这些天有没有想皇祖父啊。”原本还看着奏折的皇帝陛下,立马放下了奏折上前将小团子抱了起来。 “祖父,桃桃太重了,祖父将桃桃放下来吧。”小团子软软的关心声着实让人心都化了。 皇上哈哈大笑上前亲着小团子稚嫩的小脸蛋。“小乖乖真是懂事,祖父不累。”这小乖乖就是懂事的很,不过他才刚过不惑之年,自幼就练武,身体自是硬朗的很。 “小郡主果真是懂事的很,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人了。秦王殿下果真教得好。”淮庆在旁边凑着趣夸着小团子。 “哪里是他教得好,是桃桃本身就乖巧懂事。”皇帝可不承认他那冷着脸没有尊卑的儿子能够教出来这么招人疼的小乖乖。 这边祖孙两个享着天伦之乐,景仁宫里却是气氛有些冷…… 皇后今天很是愉悦,这年纪大了就是想每天享受着天伦之乐。正和林贵人说这话,太子妃便来了。 “给母后请安,给皇祖母请安。” “乖孙儿,快让皇祖母看看,身子可好些了。”不待说请安,皇后便上前将太孙和明绣郡主牵了起来细细的查看着。 这皇家的孩子养的最是精贵,但是反而却不如平常百姓家的野孩子养的健康。这太孙前段时间便是受了风寒,吓得皇后差点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调到太子府里去,对这个儿媳也是有埋怨的。 皇后将太孙抱在怀里又是关心身体,又是表达相思之情,就像是忘记了下面跪着的母女俩。太子妃佟沁雪眼中闪过一丝埋怨,这皇后就是表明了在羞辱自己嘛。 她也不想让璟儿感染风寒啊,但是太子是个贪花好色的,若不是璟儿生病怕是只会按照规矩半个月进一次正院。 自己再过几年就真的年老色衰了,现在他就看不上自己,再过几年更是不愿再碰自己了。璟儿没有亲兄弟,后院的小贱人生的儿子倒是不少。 以后太子即位了璟儿的地位保不保的住却是悬得很。璟儿多个亲兄弟以后也能帮着他不是。 “娘娘,嫔妾宫里还有事就先退下了。”林贵人恭敬地道。 这皇后和太子妃斗法自己一个小贵人可不想被牵连。以后太子妃便是皇后。这被人刁难的事情以后登了高位还不得记着,奈何不了皇后,还奈何不了自己一个无宠无子的小小贵人。 皇后淡淡的看了林贵人一眼,摆了摆手也没难为她便让其退下了。太子妃感觉自己腿都快麻了的时候才得到皇后淡淡的一句起吧。 佟沁雪在闺阁里便是脾气不好,出嫁又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妃脾气更是不好,现在被皇后一番刁难也不能发火,活生生憋得心肝疼。 “累了吧,母后一看到乖孙儿就忘了沁雪还在跪着呢。”皇后脸上虽是有些歉意的笑着,但是眼底却是毫无歉意。 “母后言重了,儿臣不累的。”佟沁雪笑着道。 “沁雪啊,不是母后说你,各方面你都是顶尖的,到那时这性子却是个暴躁的。这样以后怎么能做好六宫之主。那些妾室便是再怎么受宠爱不过是个妾室罢了,玩物而已,你就是太放在心上了。” 俗话说这□□人就是得打一个巴掌再给个蜜枣吃。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在后宫斗了几十年,最是会□□人。 这不先是为了佟沁雪不知所谓让其难看了,然后又在指点如何做好太子妃。 “母后,您是最疼沁雪的,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佟沁雪手中拿着帕子一点点的擦着泪水。皇后脸色微怔,冲着旁边的嬷嬷摆了摆手。 “太孙,郡主,这屋里有些无聊了不是,走,嬷嬷带着去外面扑蝴蝶好不好。”林嬷嬷上前将两个孩子牵了出去。 “你也是说话也不背着点孩子。”皇后斥了皇后一嘴。 “母后,儿臣下次一定注意。”佟沁雪想着接下来的事情还得让皇后出面,恭敬地行了一礼。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说吧。” “母后,这几年后院的妾室一个接一个的进,一个接一个的生……” “混账,多子多福本就是好事,身为嫡妻嫡母本该就是应当大度。嫉妒本就是大忌,更何况以后还是六宫之主,你就是学的这个规矩?”皇后原本还平淡的脸听到佟氏这句话就怒了。 当年她就不该贪这佟氏的家世,娶了这么个没规矩的,什么话都敢说的出口。 “母后,您且听儿臣将话说完。儿臣知道作为一个嫡母应当慈爱大度。儿臣自认也做到了。别的不敢说,儿臣就敢发誓从未害过后院任何一个孩子。而且也能保证以后也不会害别的孩子。儿臣只想要再要一个孩子。” 佟沁雪说着跪了下来,泪水和汗水交错着实有些狼狈,但是这狼狈却也是让人看着更加的真诚一些。 上面的皇后脸色变了又变,终是叹了口气上前亲自将太子妃扶了起来。 “你是个好孩子,心地着实良善,就是脾气差了些。今天既然你跟母后说实话,母后也给你说句实话。子嗣兴旺本宫很是满意,如果正室子嗣兴旺本宫更是高兴。你既然这话都跟本宫说了,本宫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但是接过怎样就全在你了。不过本宫丑话放在前面,成与不成都不准对本宫的孙儿下手。”说到最后皇后警告的看着太子妃。 佟沁雪低头行礼道:“稚子无辜,儿臣定当记住母后的教诲。”太子妃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和讥讽。 她才不像那些善妒的妇人,害了那些小杂种只会脏了自己的手,不过一个纨绔的废人东宫还是养得起的。 之后二人又说了会子话直到天色快接近午时了,皇后突然吩咐青芽去请皇上来。佟沁雪端着茶水的手一僵,但是到底没有将遇到桃桃的事说出去。 皇后虽对她不错,但是她又不是傻的,皇后图的是她家的地位。再说刚才当着一个小贵人的面打自己的脸,现在她倒要看看皇后怎么打自己的脸。就算皇后有那个面子将皇上拉了来,对她也是百利而无一害。既然都是有利的,她为什么要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不一会儿青芽便面色不虞的回来了,“娘娘……”青芽脸色纠结有些犹豫。 “贵妃在乾清宫?”皇后见青芽的神色便知没有将皇上请了来。 “不是的,是,是明乐郡主在。”青芽低垂着头道。 这明乐郡主着实是个特殊的存在。在众多的郡主中最得皇上的欢心,但是身份却也是最上不了台面的。 贵人们对这郡主及那外室都是鄙夷的,这不皇后的神色就说明了一切。皇后到底是皇后,神色一僵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转瞬便道:“明乐进宫是好事,那咱们先用膳吧。青芽,去御膳房传膳吧。” ************************************** 慈宁宫,“嬷嬷,您猜猜奴婢看到了什么?”冰兰欢喜的从太医院外回来。 “死丫头,还学会捉弄人了。快说,不说瓜果就不分你了。”万嬷嬷嗔了一眼冰兰,自己这干闺女哪里都不错,就是这性子着实跳脱,不过也还好这样也能在这枯燥的后宫里曾些趣味。 太后最是好脾气,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就包容了,越发纵的这丫头跳脱。 “哎呀,嬷嬷怎么会舍得不给人家嘛。”冰兰白嫩嫩的脸上娇俏的笑着,双手摇着万嬷嬷的胳膊撒娇。 “行了,规矩点,说到底见了谁?”万嬷嬷笑着戳了戳冰兰的额头。 “是咱们秦王家的明乐小郡主啊。奴婢刚才去太医院取药,便看到乾清宫的庆春公公带着小郡主进宫了。这半年多没见小郡主越发的好看了呢。” “这些天定是天爷保佑,一件好事接着好事。前日秦王刚进宫,太后娘娘也愿意看太医了。今日这明乐郡主也来了。太后娘娘知道后定是欢喜的。” “可不是,定是咱们太后娘娘多年拜佛感动了佛祖。” “行了行了,你这丫头也别好嘴了,瓜果定是想着你的。我先去给太后娘娘说声。”万嬷嬷揶揄的道。 万嬷嬷进来便见太后正靠在美人榻上绣着衣服,不禁心中一叹。娘娘也真是的,这病情还未好又做起了绣活。 这宫里的绣娘都是全天下最好的,用得着自己绣吗。不用猜太后娘娘这般用心绣的东西定是给秦王的。 “娘娘,这快接近午时了,您就歇歇吧。”万嬷嬷倒了杯茶水放在桌案上。 “就差一点了。” “娘娘您猜今日谁进宫了?”万嬷嬷笑眯眯的道。 “难不成毓儿又进宫了不成?”太后也揶揄的回着。 自从前天楚毓说了那些话,太后长期沉郁的心情也好多了,显得人更加的年轻了。这样一看就连眼角淡淡的细纹也都快看不出来了。 “虽不是王爷进宫,但是也差不离的。明乐郡主刚被皇上接进了乾清宫。后面小太监拿着包裹,定是要长住一段时间的。您也能好好地稀罕稀罕了。” 这明乐郡主长得机灵可爱,活泼灵动,很是的太后的欢心。这一启蒙倒是进宫的次数少了很多。 太后一听万嬷嬷这样一说心里也很是雀跃,明乐那孩子算起来她还真有大半年没见过了,这样猛然一提倒是越发的想了。 “多多准备些糕点,哀家记得桃桃最欢喜桂花糕和冰碗。半晌派人请来。”太后吩咐道。 “娘娘您……”万嬷嬷到底没说出来,默默地叹了口气。 自从昨日太后娘娘召了太医之后,皇上晚上便到了慈宁宫,但是太后娘娘却是闭门不出。最后到底是皇上沉默着回去了。 当年的事情到底是错了,一步错步步错。万嬷嬷见太后原本轻笑的脸上也淡了下来,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心火难耐,楚毓,桑桑 这边皇上看着坐在旁边吃着糕点的小团子,之前自己心中的郁气好像一下子纾解了。“桃桃想没想□□母?”皇上扔下手中看了多是的折子,上前和小团子说着话。 “□□母。想呀,□□母好漂亮,□□母的糕糕也好吃。”小团子记性极好,即使半年没有见过太后也还记得这些。 皇上脸上赞赏的看着小团子,“那桃桃想不想见到□□母啊?有更好吃的糕糕吃哦。”狡诈的老狐狸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方向诱拐着小崽子。 “想呀。”小团子听到更好吃的糕糕眼睛都快放光了,至于老狐狸怎么说那都不在乎了。皇上一把将小团子抱了起来向着乾清宫外走去。 “陛下,您您这是要去哪啊。您将小郡主给奴才抱吧。”淮庆惊讶的上前劝着。 “多嘴。”皇上瞥了一眼淮庆没有说话,抱着小团子就出了乾清宫。皇上在前面抱着小团子走,淮庆带着仪仗在后面追,直到慈宁宫门口才停下。 慈宁宫朱红的宫门紧闭,淮庆机灵的上前敲门。一会儿宫门便打开了,小宫女见是皇上吓得立马跪下来行礼。 宫门已经打开皇上抬脚便进去了。淮庆赶紧唱和着通报。原本正准备用午膳的太后听了皇上来了的消息,冷着脸转身去了隔间。 以为这次那人还像之前一样坐了会便回去了。太后在隔间淡淡的喝着茶水,腿间忽觉一软,正是小团子抱着她的大腿。 白嫩可爱的笑脸仰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看,可不是将人的心都看化了。 “桃桃来了。还记不记得□□母?”太后捧着小团子的小脸慈爱的问道。 “记得的,□□母漂亮。糕糕也好吃。”小团子认真的回答着,一本正经思考的小样子着实让人看了心痒痒。 太后看着眼前的小团子不觉的眼眶红了。这聪明的小样子和小动作和毓儿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就记着□□母的糕糕了?不想□□母?” “想的想的。□□母最好看了。”小团子最是机灵想也没想的好听的话便说出来了。 “你就是个小机灵哦。”太后听了小团子说着讨喜的话,也很是欢喜。这孩子虽是说话讨喜,但是却神色清明,不像是故意教出来的。 只能说孩子本身机灵聪慧。太后不仅有想起了楚毓小时候也是聪慧机灵的很,功课门门都是第一,但就是性子太过跳脱没少挨了太傅的手板。 “□□母桃桃饿了。”小团子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羞红了的小脸低了下去,看的旁边的太后笑逐颜开。 “朕也饿了,太后娘娘赏顿饭呗。”皇上在外面听着隔间两人笑着正欢,便轻轻的起身来到了门口。 太后原本笑盈盈的脸顿时僵住了,愣了一会道:“皇上还是回乾清宫吧,哀家这里清汤寡水的招待不来。” “清汤寡水,这些混账竟是敢给太后娘娘清汤寡水用。” “哎呦,陛下您息怒啊。奴才一定好好清理清理这些混账东西。”淮庆忙回着话。太后仍是没有说话,低垂着双眼看着桌案。 “□□母,去吃饭饭吧。桃桃饿了。”小团子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太后。小团子一番甜蜜暴击终是将太后软化了,三人吃了顿午饭…… 这边桑桑苦思了几天也没想到要做什么生意。而且她人生地不熟的对这京城铺子也不了解。桑桑想出去一探究竟的心思越发的强烈了。 午后,桑桑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准备出门,却被李管事拦了下来。“夫人,王府有规定女眷不得随意外出。”李管事行礼道。 女眷不得随意出府?她怎么不知道。这大靖自来便是社会风气格外的开放,对女子的束缚也是空前的少。 平常百姓家的女子都可以跟着丈夫出门做些生意,闺阁女眷也是可以上街游玩,甚至说还有关于女官的选拔考核。 这高门妾室虽说是有限制,但是只要主母允许也是可以出门的。再说自己这一个外室,虽说身份上不得台面,但是在这如意巷子却是最大的,上面没主母限制,想出门可不是自己做主。这李管事却给自己说王府规定。 桑桑原本是想着反正离这秦王出事还有得有个三年,这如意巷子的人过些日子换换血也是可以的。 但是这些人若是妨碍自己的敛财之路却是容不得再忍了。 桑桑脑中灵光一现清丽的小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李管事好大的能耐,本夫人出个府都得跟你禀报吗?” “夫人,这是王府的规定。奴才也是奉命办事。”李管事越发恭敬的行着礼。 “李管事少拿王府规矩压我,这如意巷子就是本夫人说了算。本夫人想出府还用得着请教你一个管事的?”桑桑故意阴沉着小脸,跋扈的话和冷艳清丽的小脸着实显得整个人高贵的很。 李管事保持着恭敬的行礼动作并未说什么,但是这态度着实强硬。桑桑心中冷笑正和她意,“哼,李管事,你别后悔。”放下狠话的桑桑拂袖转身回了正屋…… 楚毓有个习惯便是用完晚膳之后打一通拳。这个习惯从小到大一直延续了下来,但是除了这贴身的人着实很少人知道。 今日也是一样,用完晚膳之后便去了练武场。 打完一通拳之后神清气爽之前有些躁动现在也平复了不少,通体流汗很是舒坦,楚毓刚想着回房洗漱一番就睡觉,谁知刚出了练武场便听见女子似哭泣似欢喜的声音,男子声音也粗喘着。 这练武场在王府的西北角,和花园之间隔着半片树林子,着实有隐蔽性,在这里做这等丑事被发现的可能性也不大。 只是这声音楚毓怎会不知,脑子里不觉得想起了徐氏酥到骨子里的娇声,激动时绯红的小脸。 迷离的桃花眼里仿佛是带了钩子一样,媚的滴水。楚毓觉得自己刚刚打的那几通拳都白打了,浑身又像之前一样焦躁。 “好哥哥,爱死个人了。”突如其来的尖声打破了楚毓的回味,脸上阴沉的吓人。 “妹妹的身子就是美的很,又白又娇嫩的。王爷定是会欢喜的。” “哥哥怎知王爷就欢喜了呢?”女声娇媚中带着欢喜可见是极其喜悦这男子的说法。 “哎呦,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男人啊,那个不喜欢像你这么热情放荡的。王爷也是男人,看着表面冷漠,说不定床上更加欢喜这样呢。”男声中带着激动一点点分析这男人的劣根性,但是那话却是大不敬。 “哎哟,如果真是像哥哥说的这样,那奴家还真得好好感谢好哥哥一番呢。”女声更加的欢喜和激动。“就这般感谢就行了,哥哥可欢喜死了。”原本停了的动静又响起了来。 后面的淫言秽语听的后面的常胜都是满脸通红,臊的脸疼的很。“王爷都是奴才的,奴才一定好好管教府里的人。” 常胜见楚毓脸上都快阴沉的滴出水来了,连忙上前请着罪。这后院的姬妾们不管王爷碰没碰这都是王爷的人,这这和下人通奸可是大罪啊,这是将王爷的脸面放在脚下踩啊! 楚毓脸色仍是阴沉的很,没有理请罪的常胜,拂袖便走了。 “在这盯着,等到那边结束了,逮起来。杂家倒要看看谁这般大胆敢在眼皮子底下做这等不要命的事情。”常胜阴沉的脸吩咐完连忙跟上前面的楚毓。 “哎呀,妾身、妾身见过王爷。”赵侧妃激动着请着安,就像摔倒的不是自己一样。她自从那日听说了那贱人没有被王爷处置反而更得宠爱了之后,心情一连好些天都阴郁着。 饮翠阁里的瓷器换了一遍又一遍,也是没解了烦闷。直到今日心情才好些了,又恰逢今日月色正好,在花园里赏月正是时候。 这到了花园便见有个人影模模糊糊的朝这边走来,她这边打着灯笼那人离的稍稍近了些,她便看清了那人是谁,心中越发的喜悦和激动。她就是出来赏赏月就碰到了王爷?这人要是走运了还真是出门就捡到金子。 赵青媛特意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了饱满莹白,中间的沟壑也让让人看着有些眼热。不得不说这赵侧妃还是有傲人的资本的。 虽是长得不敌王妃清丽秀雅,但是这身段却是王妃那样的清瘦佳人比不了的。 赵青媛特地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走动着,像是喝醉了一般往楚毓怀里撞去,暗想着应是英雄佳人、花前月下着实美满的很,谁知楚毓却是往旁边一侧她便倒在了地上。 楚毓皱着眉看着地上的赵侧妃,脸上越发的阴沉了。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出来就遇上些不着边际的人。 楚毓连平日里对着姬妾们说的最多的起身都没说,丝毫没有顾忌跪着请安的赵侧妃冷着阴沉的脸拂袖而去。 几盆凉水下去堪堪浇灭了楚毓的烦躁,身体的温度降了下来便躺在了床上。谁知这一躺就是一个时辰,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王爷,您是不是要喝茶?”门外守夜的常胜听着里面翻来覆去的声音赶忙问道。 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楚毓黑的快滴墨的脸上薄唇轻启冷冷的道:“备马。”…… ※※※※※※※※※※※※※※※※※※※※ 楚毓:燥火难耐 桑桑:心火难耐 第 9 章 桑桑阴沉着小脸拂袖而去之后回了房里脸色便恢复了,看的旁边的徐嬷嬷一愣一愣的。 “夫人也不必和李管事生气,若是有想买的东西让小也换出去采买便是了。”徐嬷嬷见桑桑这变脸的速度,生怕是被李管事气到了。 夫人原本就是体弱多病的很,刚才自己就怕被气到了,现在脸色又突然地好了,更加的有些担心了。 这着实不像夫人的脾性啊!而且这几天夫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王爷也不像之前那样躲着了。 书房也不经常进了,也不多亲近红杏那丫头了。便是这性子也是活泼了不少,整个人看着都像是散发着温柔娇媚的光,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沉郁。 这原本是该高兴的事情,但是徐嬷嬷就是担心得很,夫人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当年刚生下了孩子便被钱姨娘拨给了出生不久的夫人做奶娘,可以说看着夫人的时间比自家孩子多的多,心里早就当做了自己生的了。 之前她担忧夫人以后的处境,就怕等到王爷烦了之后没了依靠才会一直劝着夫人主动讨好些王爷。徐嬷嬷想着是该和桑桑好好的谈谈心了。 “我不气。”桑桑见徐嬷嬷担忧忙回道。 “夫人,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老奴只希望您能够活的舒坦些。” “嬷嬷我这不活的挺舒心的嘛,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只是想通了。就像之前姨娘说的话都是对的,那些什么身份地位的,都比不上白花花的银子来的舒坦。”桑桑正色的道。 只不过这要攒银子的目的却是不能说的,不是桑桑信不过徐嬷嬷,而是这事情本就是个秘密。 “您要是正能想开了那是极好的,嬷嬷就是怕你呀还犯小孩子脾性。”徐嬷嬷半信半疑的看着桑桑。 “我知道嬷嬷是关心我的,嬷嬷定是担心我这几天着反常。我就跟嬷嬷说句实话,我呀,也不期待着能够进那高门大院里去。 我也不想着能够生个哥儿,能够给我姑娘攒下些嫁妆就行了。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作贱的。” “哎呦,小祖宗啊,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这隔墙就是耳朵,容易祸从口出的。”徐嬷嬷赶忙起身看着门口,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皇恩浩荡,这王爷就是君啊,君给你东西你敢不受着吗?雷霆雨露皆是恩赐。 “哎呀,嬷嬷我也就是当着您的面说说呗。这如意巷子里我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您和红叶了。”桑桑见徐嬷嬷这样紧张连忙安慰道。 “行了行了,您这话少说就是了。”徐嬷嬷说完便给桑桑倒了杯水…… 这边常胜刚吩咐人将楚毓的马签来,便见其黑着脸一个箭步便上了马,转瞬便只剩下一阵尘土飞扬…… 楚毓这几天都不好过。自从那日从如意巷子回来之后他就像是被邪祟附身了一般。时常脑子里浮现的便是徐氏那张□□中娇艳欲滴的小脸。 他极其厌恶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自己一般,但是他越是想压下心中的那股子躁动越是压不下去,就像今天凉水浇了一桶又一桶就是压不下去那股子邪火。 楚毓看着雕花大床上睡着正香甜的徐氏,白嫩清丽的脸蛋染上了红晕,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嘟着,娇媚撩人的桃花眼闭着倒是显得更加的稚嫩乖巧,这副模样哪像个孩子的母亲,自己到像是个孩子。 楚毓越发的好奇这徐氏到底有多少面了,之前像只小乌龟,一天天的缩在自己的壳子里,又胆小有冷傲。在房事上却又格外的媚人大胆。现在看起来又是格外的乖巧稚嫩。 楚毓忽然想起自己幼时看过的山精鬼怪的画册里面画的狐狸精都没这般惑人。楚毓喉结微动掀起了纱帐进去了…… 桑桑睡的很是不安稳,在梦中还梦到了今天和李管事吵架,后来那王妃狠狠的将自己打了一顿,打的皮开肉绽的可是疼的狠呢。 然后场景一转她就出现在了老林子里。桑桑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身上的疼痛感没有了,就感觉后面有道垂涎欲滴令人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她回头一看便见有只狼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桑桑看着自己手上白嫩嫩毛茸茸的手?不,蹄子!她竟是成了兔子! 桑桑也不知是自己突然成了兔子的缘故还是这兔子本身就懒得缘故,竟是腿软的跑不动了。这一张恶狠狠的狼脸都快凑到自己身前了。 桑桑费劲力气想要逃跑可是都是动不了,那只狼发出嗷嗷的叫声,虽然桑桑听不懂,但是大体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桑桑心里大震就在以为要面临死亡了,吓得闭上了眼睛。谁知那臆想之中的疼痛却没落到身上,桑桑闭着眼睛死活的不敢睁开眼睛,一点点的以龟速向前爬行。 耳边却是传来几声狼的嚎叫声,桑桑忍不住半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只纯色的黑狼蹲坐在那只杂色的灰狼旁边,之前还有些耀武扬威的灰狼立马像只狗一样趴着不敢再还口了。 桑桑顿时觉得有些解气,但是之后她就后悔了。 那只黑狼也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比之前的灰狼还是阴森的很。桑桑软绵的腿奋力的上前移动着,只是她的动作再快也快不了一匹狼呀。 再说她这龟速的动作更是跑不过。桑桑嘴角微微上勾讨好的看着那只狼,只是那狼神色不变越来越靠近她。 桑桑两只爪子捂着自己的眼等着天爷宣告生命的结束。 只是那狼却是奇怪的很,先是将她箍在两腿之间,然后用舔舐着自己的毛发。 桑桑一下子就被吓醒了,然后就感觉自己身上像是压了百十斤的石头一样重。梦中的惊吓还没反应过来,这床上突然又蹦出来个人,吓得桑桑就想大声喊门外的丫鬟。 刚唤了一句红叶就被身上那人捂住了嘴。桑桑此时就是再傻也知道是谁了,这人的粗喘声这么明显,不是那狗男人还是谁啊。 “王爷,疼~”桑桑清醒了之后才感觉身上疼的很,这狗男人吃人肉不成。桑桑想踢开这身上的男人,但是腿却是被那人箍着。 桑桑无法只能可以娇着嗓子求饶。只是那狗男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着自己的动作。“王爷,疼~”桑桑继续软着嗓子求饶,这要是不求自己非得被这狗男人弄残了。 楚毓却是死死的捂住那妖精的嘴,这娇软的嗓音还真不能多听…… 夜半,月儿穿过红纱照着床上的人,香炉里燃着的熏香使的屋里更升暖意。屋里的动静也消了。桑桑眼角含泪,翻转着身子着实惹人怜爱的很。 楚毓洗漱回来看着这样的桑桑原本有些不悦的脸上也好看了许多。桑桑翻着背,轻轻地薄纱盖不住身上的淤痕,楚毓看着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到底是他猛浪了。 只是这徐氏的皮子也着实嫩的很,他好像没使劲啊,这怎么还红了。不过楚毓一想起之前手中嫩的滴水的身子心里刚下去的躁动又生了起来。 楚毓转身便想往外走,却被后面的娇声唤住了。 “王爷~妾身难受,您陪陪妾身吧。”被这狗男人狠狠的折腾了一通,若是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桑桑定是恨不得打死这狗男人。 暂且为了前途哄哄这狗男人也无妨,所以桑桑越发软下了嗓子。楚毓身子一僵,这徐氏的声音怎么越发的酥软了。 “夜深了,安歇吧。”楚毓原本冷着的嗓音不觉软和了不少。 “王爷是不是不欢喜妾身?”桑桑娇媚中带着委屈,这怕是换了旁的男人都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了这娇人儿。但是楚毓却像是长在了原地一样,什么话都没说。 桑桑心中不禁冷哼一声,这男人还真是个冷血的,戏本子里都说这男人满足了之后最容易说话,这狗男人都快把她撕了还这么冷硬,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但是谁让人家是大爷呢,看不惯还得哄着。桑桑撇了撇嘴,慢慢的在床上起了来。身上只披了件薄纱就下了床来,“王爷,妾身身子疼的很,王爷就不能陪陪妾身吗?” 桑桑说着上前抱住了男人的腰,软绵绵的身子靠在楚毓身上,楚毓僵硬的身子越发的僵硬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桑桑主动松开了双手。 “罢了罢了,是妾身坏了规矩了。”桑桑孱弱的眉眼微皱,多情的桃花眼中含着泪水,梨花带雨的着实让人心疼的很。 桑桑这一招可谓是兵行险招了,这秦王最忌讳的便是与人共寝,虽她不知道为甚,但是她也可以用上一用。她若是想要达到敛财逃跑目的,必须在这秦王心里有些地位。 这从禁忌入手虽是险,她也没想着一定会成功。所以才会戛然而止,既是欲擒故纵,又是在他心里碰撞一下。 姨娘说这一个柔弱又深情还隐隐带着勾人的女人最是能够触动男人的心,即使触不到也不会有恶意的…… ※※※※※※※※※※※※※※※※※※※※ 黑狼楚毓:这只兔兔看着好肥嫩好可爱,好想rua~~ 兔子桑桑:这只狼好吓人!快逃! 第 10 章 腰上的小手已经放开了,柔软的感觉一下子消失楚毓僵硬的身子好了许多。楚毓微微回头看到的便是美人垂泪梨花带雨的样子,原本冷硬的心微微有些不适。 前面的人还是毫无动作,桑桑原本激动的心低沉了下来,这狗男人还真是软硬不吃啊,就在桑桑快要放弃的时候脸上突然被粗糙的东西磨砺了几下,又听见那人轻声道:“莫哭了。”桑桑心中大喜,这一落一起的担忧着,狗男人就是难伺候。 “王爷心里定是想妾身不懂事。”桑桑是桃花眼且这眸子没有其余的杂色黑的纯正,这眼中含泪更显得眸色漆黑就像是雨水洗过一样。 美人含泪梨花带雨这直勾勾的盯着人着实惹人怜惜勾人得很。楚毓心里着实有些好奇,这徐氏之前躲着自己,现在又是一副深情邀宠的样子,他的倒是有些不知道那方面真的哪方面假的了。 “妾身以前着实任性的很,计较些没什么用处的东西,生生的压制着自己的情意。可是夜也太长了,妾身觉得冷啊。” 桑桑柔嫩的小手抓着楚毓的手,眼里含情脉脉的直盯着人看,又羞涩又郁气。楚毓不觉喉结滚了滚,“你睡着了本王再走。” 桑桑琉璃般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孱弱的眉眼也染着媚色,嘴角轻轻上扬就像个得到欢喜的新衣服的小姑娘一样。 楚毓看的喉结又滚了滚。桑桑身上只着了一件轻纱,行动间身姿摇曳,小腰如柳枝一般,身上更是红痕交错,隐隐约约的更是惑人的很。 直看的身后的楚毓双目猩红,若不是估计小女人的身子,他何必委屈了自己。桑桑若是知道自己将秦王勾的双目猩红定是偷着直乐呵。 姨娘说男人是最挑剔的动物,欢喜热情的,但是又不能太热情,就只能时不时的吊着。但是这个吊也是有技巧的,就像是逗狗,如果想让狗顺着你,就得拿着点东西勾着吊着。 男人和狗的属性也差不多,她反正都不要脸了,也不计较那些面子清高了。 清高了那些年最后还是被人送上了西天,不清高了还能落些的金银首饰。桑桑想着嘴角微微上勾,几步路子愣是走的摇曳生姿。 桑桑躺在床上被子用被子蒙过脖子,双眼轻轻闭着,眼皮微动。时而微微睁眼望着坐在美人榻上的男人,小女人气息十足,惹人怜惜。 楚毓正襟危坐在美人榻上,手上拿着本游记在看。他自幼习武耳力自是好的很,眼睛虽是没往床边看,但是那边的动作却是能猜出个大概,心里也着实有些不自在。 楚毓一边看着游记一边心里默念这金刚经试图让自己静下来,只是他稍稍的静了些,那床上的徐氏就有了动作。 他第一次觉得这美人恩最是难享。直到床上的人呼吸均匀了楚毓才回头看了看,心里的躁动却是久久不下,手里的书也看不下去了。 时辰不早了他也就索性躺在外间的美人榻上凑合一夜罢了…… 桑桑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早就没了楚毓的身影。“夫人,您醒了,时辰还早您要不再睡会?” 红叶略有些的惊讶,夫人原本都是睡到巳时的,这才辰时过半就醒了。 “王爷呢?”桑桑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呢,这狗男人若是走了那自己昨天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王爷一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练剑都练了大半个时辰了呢。”红叶一想到昨夜王爷半夜来的就为夫人高兴。这不就说明王爷心中还是有夫人的嘛。 “准备一下,梳洗。” 楚毓练完剑进来的时候桑桑已经梳洗打扮完了。一身淡青色绣花衣裙衬的人清丽绝伦,小脸微红,孱弱的眉间带着春色。 矛盾的结合又格外的和谐。楚毓现在一看到桑桑就想到昨日那撩人的景象。桑桑也在打量着楚毓,刚练完了剑俊脸微红额角流汗,衣衫也有些凌乱。 桑桑看着脸色一红,还真别说这秦王还真是俊美的很,若是不是王爷,就冲着这张脸也能吸引多少大家闺秀,就是命薄哦,还不到而立之年就命归西天了。 桑桑心里想着事情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同情怜悯的神情。楚毓脸色一黑,这女人一直盯着的下身还带着同情怜悯是什么意思?这是怪自己昨天手下留情了?他就不该昨晚怜惜的。 “王爷里屋里准备了水,你要洗漱一番吗?”徐嬷嬷见自家夫人愣着没见王爷脸色都变了。楚毓嗯了一声就往里间去了。 红杏自来便是个心眼子多的,平日里在王爷身边又露不上脸。夫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仅不关心表公子的事了,还不找她了。 那徐嬷嬷自来便看她不顺眼,这不可劲的挤兑她吗,若不是今天她接着张罗膳食的功夫进了房里这还在屋外伺候呢。 但是若是她跟了王爷,那以后还愁吃穿吗?之前她还以为李管事家的儿子有多富裕,其实也不过如此嘛,几盒胭脂的钱都拿不出来,自己要是真跟了他那以后岂不是要吃糠咽菜啊。 红杏想着移步跟着进了里屋。“出去,唤夫人来。”楚毓一转身便见一个丫鬟进了来,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王爷夫人身子弱,伺候不来的,奴婢来就是了。”红杏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楚毓。楚毓脸色愈发的黑了。 “徐氏,进来。” 桑桑听到了楚毓的呼唤她,心里的担忧也消了,倒是不急切了。 “我的夫人啊,您可赶紧进去吧,没听王爷喊着呢。再不去就该恼了。”徐嬷嬷焦急的催促着桑桑,这夫人也真是的一点也不着急。 刚才那红杏趁着不注意一溜烟的跟进了里间,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进去了,当着王爷的面她也不能当面怪罪,心里又气又恼。 这红杏自来便是个不省心的东西,作风也是个不好的。这来了京城三年多点,先是和吴嬷嬷家的小儿子有一腿后来又勾搭上了李管事家的大儿子。 最近又听说和书斋里的南先生有一档子。而且这人还是个爱挑拨事情的,上一次若不是她跟夫人传话夫人怎么会昏了过去。 还好夫人没有犯傻跟王爷求情,不然哪有现在的好日子。现在偷摸着进了里屋伺候王爷沐浴这里面的弯弯绕谁不知道。桑桑冲着徐嬷嬷笑了笑便扭着小蛮腰进去了。 桑桑进了里间。红杏只能出来了,虽说她今日目的不纯,但是若是当着夫人的面勾搭王爷,那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现在光明正大的出去也可以说成尽奴婢的本分伺候王爷。 “王爷。”桑桑站着着实有些局促。 “宽衣。”楚毓修长的双臂张开,桑桑连忙上前为楚毓解着衣衫。 虽是二人睡过好多次了,但是这大白天的坦诚相见着实让人难为情的很,桑桑脸色红的都快滴出水来了,软着手拿着帕子为楚毓擦拭着。 “啊。”楚毓猛地用劲就将桑桑拉到了浴桶里,吓得桑桑叫出了声。 “王、王爷您这是作甚?”桑桑孱弱的眉头微皱。楚毓双目盯着某处不语。浴桶里的水将轻薄的衣裙打湿了越发的显得身段傲人。 桑桑还没说出来什么便被楚毓捂住了嘴。外面骄阳正烈,房里春色正浓。 虽是楚毓捂住了桑桑的嘴,但是里间动静那样大,徐嬷嬷人精一样的人物怎会猜不出来,笑眯眯的将房里的丫鬟们唤了出去,顺便将门关上了。 第 11 章 徐嬷嬷带着人出来看见躲在角落里的红杏原本的好心情也消失的一干二净。“红杏啊,你是在外屋伺候的吧,二等的丫鬟怎的还进去伺候王爷洗漱了?”徐嬷嬷冷着脸威严。 “这、这不是奴婢张罗的饭菜嘛。”红杏眼神闪躲,低垂着头。 “好,就算是张罗着饭菜进屋里伺候了。那为什么王爷洗漱要凑上去?你这小蹄子是诚心的吧。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张脸看看你配不配。” 红叶自来便是个嘴厉害的,之前不说那是这红杏还知道收敛,现在竟然光明正大的勾引王爷。 “我长得怎么了,我又没有那个意思,那不是你们都不敢上前吗。” “那不是有夫人吗,再不行常胜公公还在外面是守着,哪里用得上你。别不是有旁的歪心思吧。”旁边的红玉也嘀咕着。 她是大丫头还是陪着夫人长大的都比不上这红杏吃香。现在这红杏可是往枪口上撞,那可是怨不得她了。 “行了,都消停点。红杏啊,你最好消停点,不然李管事也救不了你。”徐嬷嬷威胁的看着红杏。 今日到底红杏没做的太出格,且这红杏和李管事家的儿子走的极近,还是要给李管事一些面子的。但是若是再作的过分些,这红杏的卖身契到底是在夫人手上,要打要卖到底还是夫人说了算。 “谢谢嬷嬷,奴婢一定谨慎做人~”红杏微微行礼得意的瞥了两眼旁边瞪着她的红叶和红玉,扭着小腰退了下去。 “嬷嬷您怎么就饶了她了呢。”红叶撇着嘴道。红杏就是个祸害,平日里名声不好就不说了,关键是她还和表公子有联系,之前惹得夫人都昏倒了。 “她到底在李管事面前还有几分面子。一切还要夫人做主。别抱怨了,去厨房看看再准备些热水。”红叶听着脸红赶忙羞的去了厨房…… 房里桑桑哭的双目通红,身上披着外裳靠在美人榻上一抽一抽的,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楚毓也自顾的穿上了衣衫,看着榻上哭的美人,心里着实有些不自在,到底是他猛浪了。 楚毓轻咳了两声,“请太医来诊诊脉?” “王爷这是寻妾身开心不成。妾身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但是若是传了出去妾身还要不要脸了。” 桑桑着实低估了这秦王不要脸的程度。虽然她已经看开了身份地位面子什么的,但是这几千年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可不是用来糟蹋的。 青天白日的这人就这样放荡,她就是再看的开也难以接受啊。而且这人每次都像是没见过肉的饿狼一样,她身子到现在还疼的很呢。 楚毓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本王不是那个意思。” “王爷一点都不欢喜妾身。旁人糟蹋妾身,王爷也寻妾身开心。便是个奴才也是瞧不上妾身的。也是,妾身出身卑微,是不配的。” 桑桑美目通红,眼眶里的泪水要落不落,再加上说的那些轻贱的话,着实柔弱楚楚可怜。 “你是郡主的亲母。”楚毓神色一暗。 “妾身也就是生了郡主,不然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下人们不听话换掉就是了。”楚毓眉头紧锁,着实不懂这女人心思为了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既然看不顺眼换掉就是了。 “王爷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但是妾身到底是郡主的亲母,妾身可以不要脸面,但是郡主可不是啊。李管事踩了妾身的脸,不就是踩了郡主和王爷的脸吗。” 桑桑转身扑到了楚毓怀里,梨花带雨的告着状。 既然这狗男人还算是真诚,现在看着也是好说话的很,那她就不客气了,此时不告状更待何时。既然狗男人说了不如意就换掉,那就换呗,不换就是打他的脸,她倒要看看这狗男人怎么做。 “哦?”楚毓倒是有些惊讶。他好像记得那人是常胜当年亲自选的。常胜和他一起长大,虽是有些贪财,但正经事情上也没犯过什么大错。 这到底是白月光的人刚一说就这样,桑桑心里越发的坚定了逃跑之路。 “昨日妾身不过是想出去逛逛,李管事就不依不饶的拦着非得说什么王府规矩。” 桑桑小手轻抚着楚毓修长的大手,柔嫩的触感又令楚毓想起了之前酣畅淋漓的房事。又见桑桑白嫩的脖子间印痕未消,耳垂渐渐地红起来,不自觉的咳了咳,“不合心意换掉就是了。” “妾身就知道王爷最知道疼人了。那王爷可否再疼妾身些呢?”得了准话桑桑再接再厉的哄着。 楚毓瞥了一眼桑桑没有说话,只是大手却是揉着白嫩的小手把玩。桑桑是个人精,连忙软着声接着哄:“妾身想出去逛逛。” 楚毓身子一僵,揽着桑桑的手微紧,“为甚要出府去?” 桑桑最是会看脸色,这人虽是脸色不变,但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还是感觉不对劲。“妾身一人待着有些乏味嘛。” “外面杂乱,想要什么让丫鬟出去采买就是了。” “人家就是想出去逛逛嘛。好不好嘛,王爷之前还应了妾身什么都答应。难不成是当时哄着妾身的?” 桑桑见这狗男人不说话有些着急。刚才床榻之间还说什么要什么都答应,就是哄人的。 “……”楚毓耳尖又红了,摸了摸鼻子淡声道:“让侍卫跟着。” “王爷最好了。”桑桑脸上狂喜,红唇上前亲了楚毓俊脸一口。 楚毓脸色也红了起来,这晴天白日的着实不好。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的很,这学会哄人了之后越发的会折腾人了。 ******************************************************* 常胜见房里气氛正好也就放心的回府了。昨晚虽将那对不要脸的男女逮了,但是时辰晚了也没审理,就关在了柴房里。现在正好趁着没事他也好回府审审。 “师父唉,您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奴才就被张嬷嬷给拆了。”常顺抱怨着。他从昨晚将那对男女逮了之后就没来的及休息。 “张嬷嬷怎的来了?王妃院子里出了事?”常胜不屑的问道。王妃院子里的人自来都是在府里横着走,有什么事能求到他身上。 “师父哦,昨日时辰不早了奴才就没给您说。昨天逮的那个女的就是王妃院里的金珠。这不一大早的张嬷嬷就来要人了。” 常顺擦了擦脸上的汗,要不是他说出来上个茅厕,能被那张嬷嬷叨叨死,偏这张嬷嬷还是王妃的奶嬷嬷,还不能得罪了去。 “哎呦,不管谁的人做出那等子不要脸的事情,就该按照规矩办事。这后院里的女人哪个不是王爷的人,这等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和侍卫勾搭上了,这是活生生的打王爷的脸呢。” 常胜一听是王妃身边的人心里早就乐的开花了。 这王妃是个四品官家的女儿,若不是当年王爷亲自求的,怎会嫁了受宠的秦王。可是呀这旁人都求不来的福气,这王妃还偏偏的不稀罕,动不动就摆着张死人脸。 表面上贤惠的不得了给王爷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妾室,转身便给人家下起了药。外面都说秦王妃最是贤惠大度,装的比谁都好,刚进门就差点将他二徒弟打死了。 虽说这是张嬷嬷做的,但是也是王妃的人不是,没有王妃撑腰她敢吗。他是最记仇的,这笔账永远都死都不会忘。 “哎哟,师父您可小声点吧。这张嬷嬷就在屋里呢。”常顺见常胜说话这样声大,赶忙的劝着就怕出事。虽说师父在王爷身边得脸,但是能少生事就少生事。 常胜白了一眼没出息的徒弟,自从二徒弟没了这小子就像是唇亡齿寒的感觉,越发的活的像个鹌鹑了,当时出事他不是没在嘛。他就是要大点声臊臊这老虔婆脸面。 “咳咳咳~常公公啊,这后院的事不是一直都是王妃管着呢,说到底这件事也是后院的事情,所以您就将人交给老奴吧。” 张嬷嬷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褙子,头上也带着几支朱钗,手腕上的翠玉都能滴出水来了,成色好极了。可见极其得宠体面的。 “这话张嬷嬷就说错了。后院的事情是王妃管着。但是这王府里到底是王爷最大,这样不要脸的事情被王爷撞见了可不是伤了眼睛。” 常胜不阴不阳的说着,一口一个不要脸活生生的将张嬷嬷说的脸都气红了。 金珠是她看着长大的,这是人尽皆知的。常胜这王八兔崽子一口一个不要脸岂不是在打她的脸。 “常公公也算是宫里出来的,这一口一个不要脸也不怕脏了嘴。”张嬷嬷双目瞪着常胜气势有些摄人。常胜才不怕她,嘴角上扬可见心情极好。 “张嬷嬷您这岁数也不小了,等着享清福就是了,趟这浑水作甚,当心呀这是沾上了您。”常胜说着上前拍了拍张嬷嬷的肩膀进了房…… ※※※※※※※※※※※※※※※※※※※※ 楚毓:请坚信本王对你是真心的,身和心都是! 桑桑:首饰都是上月的款式,王爷是不是不爱妾身了~ 第 12 章 “王妃,常胜那个黑心肝的死活的不放人还绕着弯的骂人。老奴年纪这么大了,这脸都被狠狠的踩啊。”张嬷嬷委屈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嬷嬷快别这样,为了一个阉人的话气到自己就不是了。等王爷家来了我亲自寻他求个情就是了。” 白问凝沉着的安抚着张嬷嬷。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里早就快气炸了,这金珠就是个蠢的,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就没学会一点的心眼。 当初她选了银珠给秦王收了房怕的便是这蠢货以后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谁知道这没成了妾室竟也是做出了这等子丑事来。若不是她知道的事情太多她才不会费心思捞她出来。 “我的娘娘哦,您能这样想就是了。王爷就算是再心悦您到底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身份尊贵的男人,到底受不了旁人甩脸子的。你能稍稍的低低头也不会给外面那些狐媚子机会不是。” 张嬷嬷激动的道。自家姑娘打小就是个心气高的,虽是出身不是很高,但是模样好,学问也好,引的秦王亲自求赐婚。 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哦,只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进门就给人脸色看。现在就着金珠的事能想通了也好…… 楚毓下午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只能舍了温香软玉回了府。桑桑看着楚毓离开表面依依不舍,心里其实早就笑开了花。 这狗男人在这里一天她就得装孙子一天,可累了。她好处也得了就盼着这人离开了。这不刚离开桑桑就特地梳洗了一番出了府。 李管事被换了下来,每人拦着她出府着实舒坦的很,若是将后面的侍卫换了下来她就更欢喜了,桑桑瞥了一眼后面紧紧跟着的侍卫叹了口气。 桑桑坐在马车上掀着帘子往外看,这条街是最好的做生意的,离着平民百姓住的地方不远,离着高门大院也不远。 正中间就是淑妆阁,买卖最好。旁边的铺子也都沾了光,生意好极了。但是这么好的铺子要么是官员家的,要么是后院夫人的陪嫁,反正就一个点就是背后有人。这就算是有钱也是有价无市。 “去旁边的街上看看。”桑桑淡淡的吩咐着。 这条街生意是好的很,但是就是生意好人家怎么会让出去呢。旁边的街市虽是接近百姓住的地方,买的东西也是些小玩意。但是应是价格便宜些的。 马车刚进了旁边的街道,桑桑就见街道旁胡同口一个躺着的人穿着破破烂烂,身上干了的血迹加上泥渍人都成了黑色的。旁边蝇虫纷飞,脸上盖了块布,看样子已经死了。 “停车,找个地方将那人葬了吧。”桑桑打开帘子吩咐着外面的坐着的护卫。人活一世,落叶归根。 桑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善人,但是上天给了自己机缘让自己重新来过,她也应做些善事。平日里看不见疾苦百姓的生活,但是遇到了就尽力帮上一帮吧,也算是积个阴德。 护卫应了声便下去了。“夫人,那人还有些气,就是气息微弱。”护卫隔着帘子回着话。 “那便送去西街的医馆吧。”既然这乞丐没有死,那尽力救上一救也是应该的。佛门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她不信佛,但是到底是积阴德的。 ************************************************************************************** 这边楚毓心满意足的回了府。这几天的烦躁像是全都消失了一般,看折子心也能静下来了。这堵还真不如疏,楚毓很是满意。 “常公公,王妃听闻王爷回了府,特地让老奴来请王爷的。王妃说她准备了王爷最爱的茶水。”张嬷嬷瞥着常胜。 这常胜向来是趾高气扬瞧不起人的,比就是个阉人嘛,就是陪着王爷长大,能比的过王妃的地位? “王爷忙着呢,刚回府就忙呢。”虽是他有些忌惮王妃,但是依他对王爷的了解,王爷这两天吃的饱了,才不会主动进后院呢。 “常公公这么说也没错,王妃说了王爷若是忙的话,她晚上备下酒酒菜等着王爷。” “好,杂家定是会传达的。”常胜漫不经心的回着话。 “常公公呀,咱们都是为主子办事的,之前老奴我做了什么得罪您的事情,还请您原谅则个。但是若是王妃的话传不到王爷耳里,那受罚的就不止我了。” 张嬷嬷转身后又停了下来,面容亲切的说这话,但是这里面暗示的话却是让人耳朵刺得慌。 常胜是什么人啊,打小跟着楚毓,在皇宫里见了多少的牛鬼蛇神。这话还听不出来,当即便笑着道:“张嬷嬷说的是哪里的话,咱俩之间有什么误会呀。再说王妃请王爷这本就是好事,杂家怎么会不如实禀报呢。张嬷嬷放心就是了。” 听了这话张嬷嬷也满意的转身离开了。 常胜看着张嬷嬷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这老虔婆就会鸡毛掸子当令牌,还威胁他,他倒要好好的说上一说。 常胜轻轻的推门进去了便见楚毓低头看着奏折。王爷自从在如意巷子回来这心情的确好了不少。常胜心里对外室夫人的地位又提升了不少。 “王爷喝杯茶水吧。”常胜自顾的倒了杯茶放到了书案旁。 楚毓头也未抬,心思全在这奏折上。 “王爷,刚才王妃院里来人了。”常胜边说边打量着楚毓的神色,见楚毓神色不变又继续说着。 “昨夜逮的人里面有王妃院子里的。今日张嬷嬷要人奴才没给。”楚毓听常胜这样说皱着眉抬起了头,不自觉的想起了昨夜徐氏颤声音一次次的求饶,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嗯。”楚毓淡淡的嗯了一声。 “刚才张嬷嬷又来报说是王妃准备好了酒席想晚上请您吃酒。” 楚毓听到王妃二字动作一僵并未说话。 常胜打小和秦王一块长大自是看的出来不对劲,心里叹了口气。这王妃上辈子做了什么大善事今生得到王爷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心里咽不下的气也只能忍着等到王妃彻底失宠了之后再说了。 果然下一秒常胜便听楚毓道了声晚膳摆在王妃院中。 楚毓到了玉珍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灯火通明照在人的脸上显得有种朦胧美。楚毓打量着门口候着的王妃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转瞬即逝又是一幅淡然的样子。 “妾身见过王爷。”白问凝弯身请安道。清丽秀雅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着实是一幅端庄的样子。 “起身吧。”楚毓淡淡的道了声便抬脚进了房内。 白问凝打量着坐在主位上喝茶的秦王,这模样着实是好的没话说,龙章凤姿的看着就是喜人的很。可惜了太子权势手握,这秦王却是没有登基的可能。 白问凝瞧了瞧自己护甲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凤凰,不禁想起了当年算命大师说的自己天生凤命,是啊,她是凤命的。 “王妃找本王来可是有事?”楚毓淡声问道。 “妾身还真是有事想求王爷手下留情。”白问凝说着跪了下来。 “宝珠是跟着妾身长大的。她的本性妾身最是清楚,定是被猪油蒙了心做了那等的丢人的事情,还请王爷看着妾身的份上饶了她一命吧。”白问凝哀求着。 “王妃是出了名的端庄贤惠,王府里的规矩应是记得清吧。”楚毓淡声道。 “妾身知道,宝珠与妾身情同姐妹,况且妾身是主子没有管教好奴才是妾身的过错。妾身愿意一同受罚。” “王妃这是在威胁本王?”楚毓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瞧了一眼下面跪着的白问凝。 “妾身怎敢,妾身不过是情谊所迫。” “好一个情谊所迫,本王就允了王妃的情谊所迫。不过王妃须知最后一次。”楚毓警告的看着白问凝。 白问凝脸上一僵,忙道:“妾身自是知道的。这些年来妾身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定是会闭门思过的。” 楚毓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问凝转身便便迈出了主屋。 直到楚毓走了好久白问凝僵硬的身子才缓了回来,刚才他那些话和最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娘娘哎,您快起来吧,地上凉啊。”张嬷嬷心疼的上前搀着白问凝。 “嬷嬷他知道了。他知道了。”白问凝嘴里喃喃的重复着这两句。 “不可能的事,老奴当年亲眼看着常春咽的气。再说王爷这不是同意了吗。他心里欢喜您的,就是伤心您是为了求情才将人请来的。您也是的做什么上来就求情,夫妻之间的事床上说不是事半功倍嘛。” 张嬷嬷感慨着,王妃还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不欢喜便是连应付都不愿应付。 “是啊,他欢喜我的,不然怎么会亲自求圣旨呢。不会的,不会的。”白问凝听了张嬷嬷的话强硬的压下内心的不安,一遍一遍的安慰着自己…… “烧了。”楚毓自顾的将衣服脱了下来,淡淡的吩咐着。脑海中回想起刚才他那好王妃害怕的眼神,嘴角轻轻上勾。一刀将人砍死多没意思,让人胆战心惊提心吊胆的过活岂不是有趣的很…… ※※※※※※※※※※※※※※※※※※※※ 请相信男主的身和心都是女主的,重要的事情三遍。他是心理有些不正常的病娇。 第 13 章 桑桑看了一圈到底是没看上,那条街的店铺生意好的要不就是买些日常的食用品,要不就是便宜的布匹。 因为这条街大多数是供给老百姓生存的。可是这也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便宜。即使是这样那价格也是贵的出奇。她那点银子哪里够呀,这到头来再钱挣不着自己的存款再搭进去,不合算。 桑桑愁眉紧锁,旁边的徐嬷嬷看着也是心疼的很。夫人想开了也好,但是这一天天像是着了疯魔一样的想挣银子。这别到头来银子没挣到再把自己身子愁坏了。 “夫人您想要银子直接给老爷要就是了。您这样一天天愁眉紧锁的再愁病了。” “嬷嬷呀,要是我爹真的给我银子,我还会想法子费力赚钱吗。”桑桑嘲讽的笑了笑。 她那个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外室,什么事情都帮不来他。他会给她银子?若是真想给姨娘就不会给一点一点的给自己银票了。 “不管老爷怎样,到底是从小疼爱您长大的。看着您受罪定是心疼的。”徐嬷嬷见桑桑面色凄凉一笑,心里也是感慨,但是到底口是心非的哄着。 “嬷嬷,我那爹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就是对博艺也是待价而沽,更何况我一个没名没分的妾室。这还没阻拦我与姨娘通信,怕也是看着我还生了个郡主的份上。”桑桑淡淡的道。 博艺学问打小就是极好的,比那两个嫡兄可是高出了一截子,这才得了脸,让人高看一眼。她前世就失望透顶了,重来一世才没有心思管他呢。 “对了嬷嬷,姨娘的信来了吗?”她可是记得姨娘这几天也该来信了,怎么还没信? “还没有,前些日子一连几天天气都是阴沉的,想来是下大雨耽误了行程。” “嬷嬷我这两天眼皮直跳,心烦意乱的不会临安出了什么事情吧。”桑桑心里越发的有些担忧。自己这几年都没个身份,大夫人又对姨娘恨之入骨,难不成对姨娘动手了?桑桑越想越是觉得可能。 “不会的。姨娘在后院待了二十几年了,有老爷宠爱,四公子还那样争气。您又得王爷欢喜生了金尊玉贵的小郡主。大夫人就是想动手也得想想后果吧。”徐嬷嬷安慰着桑桑,这还真是关心则乱。 “是了是了,就是看在博艺的份上她也不敢轻易动手的。”桑桑想起前世直到自己死都和姨娘通着信应是没事的。 博艺打小就聪明的很,她爹前些年特意花了大钱特意改了门庭好让下面的子弟能够考科举,改善门楣。博艺打小功课就是拔尖的,去年才一十三岁便中了秀才,便是连他亲爹都是给着面子的。 桑桑听了徐嬷嬷的安慰也渐渐的放下了心,这铺面的事情再想办法就是了,反正还有三年的时间呢。 这不想着铺子桑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也挺闲的慌。还真别说她前些日子忙着铺子的事情,小团子进了宫她也挺充实的,现在猛不丁的闲下来倒是挺无聊的。 “嬷嬷把之前我给桃桃做的袜子,现在没事,正好将停下的活做完了。”她依稀记得之前给小团子半半拉拉的做了几双袜子,重生回来因着事情倒是忘记了。 “老奴给您找找去。”徐嬷嬷笑着道。只要夫人不愁得慌就行了。 “夫人,西街的回春堂来人了,说是昨日夫人救的那个乞丐醒了的。就是腿和胳膊断了,身上也中毒了,一时半会的也治不好。” 红叶从外进来回着话。刚才回春堂的伙计来问的,这人是醒了,但是却是遍体鳞伤的,这抓药看病也是一大笔银子。这不会回春堂的人呢做不了主特意派人来问上一问。 桑桑倒是没有想到她发善心救的乞丐竟不是个真的乞丐,这真的乞丐怎么会还中了毒呢。 而且还遍体鳞伤,将人治好了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呢,但是她救已经救了,现在心疼银子也是不能的,就当做是积多点阴德了。 “派人告诉姜大夫,将人治好了,这费用就算在我身上就是了。”桑桑心里着实有些肉疼。自己的铺子还没开,这又真金白银的救人,更是没钱了…… **************************************************************************** 江南临安。 “姨娘,那人自尽了。先前奴婢们捉住她的时候没想到那小蹄子指甲里藏了毒粉啊。” 绿影气的直咬着牙,捉到这小蹄子花了她们好一阵子的功夫,现在竟让那小蹄子给自尽了。这不是活生生的打她们这些人的脸吗。 “行了,你们也别气了。这小蹄子敢动手就说明后面有人顶着。这不就是和尚头上生虱子摆明的嘛。这后院里能有这本事的除了咱们好夫人还有谁。” 钱姨娘体态微丰,肌肤胜雪。小巧瓜子脸上一双桃花美目,嘴唇略丰涂着红艳艳的口脂更是自带一股妩媚风流。虽是肚子微凸仍是不减风姿。 “多谢姨娘,奴婢一定好好的思量,多长个脑子。”绿影欢喜的跪下磕了好几个头。这也就是她们姨娘这样体谅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换个人出了这样的事还不得将她们都发卖了。 “你在咱们院里挑个信得过的丫头放到博艺身边。别再让她再下手。” “奴婢挑好了,咱们院里的二等丫头雁画也算是长个可人,性子也是个好的,放到咱们四公子房里也算是合适。您哪,现在身子重也能放宽心。” 姨娘也已经不是小岁数了,时隔多年又怀了就是老爷也是心疼重视的很,就怕出事。这也就是姨娘怀了身子这才让大夫人那边差点的了手。 绿影在心里一叹,姨娘将她从火坑里救了出来,又给她许了她一个好亲事,她就是送了命也得护好了姨娘。 “拿些银钱请院子里的婆子吃场酒席,也不能让她们白忙活一场。但是带句话过去,若是再有疏忽这院里也容不下她们了。”钱姨娘摇着手上的团扇吩咐着。 这□□人就得打个棒子再给个甜枣。只给恩惠就会惯坏了不满足了,只想着好处。只打棒子就会让人心寒,认了命也不认真干活。 “姨娘您放心。奴婢一定做好了。”绿影承诺道。 “给姨娘请安。”徐博艺打外面走了进来,一十四岁的少年生的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站在那里空气都能变得清凉了起来。 “快起来。外面着实热的不行,快吃碗凉茶缓缓。”钱姨娘温柔的看着徐博艺。 徐博艺吃了一碗凉茶擦了擦汗方道:“姨娘今日看着气色好的很。” “姨娘看着你和你姐喜乐就欢喜了。南霜自尽了,你房里也不能缺了人,姨娘将雁画放到了你房里。” “姨娘,儿子、儿子不要丫头。”半大的少年已经知道了房里人的意思,臊的脸通红,连忙拒绝。 “这哪能不要啊,姨娘还想着抱孙子呢。”钱姨娘嗔了傻儿子一眼。 “姨娘,儿子还小当以苦读。”憋了半天徐博艺憋出来了句应当寒窗苦读。 钱姨娘听着噗嗤一声就乐了起来,团扇遮这笑脸道:“好好好,我儿子是个有志向的。但是这丫头啊你得领回去,若是不要,你那菩萨心肠的嫡母又该给你塞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钱姨娘想着自尽的南霜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花了大把的银子从腌臜之地买回来个瘦马,□□的千娇百媚的放到博艺房里,谁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啊,都等着看她笑话。 可是她儿子却是个书呆子,看着千娇百媚的美人还没古籍字画好看。这一计不成竟起了杀意,若不是她身旁的人发现的早岂不是着了那贱人的道了。 “姨娘,儿子一定好好念书。”徐博艺低着头好半天的说了句话。 “你还小读书就是了,这后院的弯弯绕不是你该管的事。不过啊这府里也是个是非之地。我之前写了信给你姐让她帮着找找院子,你在京城也好会会友听听学。” “儿子在家里就挺好的。”姐姐什么处境他心里有数,再说姨娘自己在这宅子里他还真放心不下。 “傻话了不是,你早晚得长大离开姨娘。京城是个好地方,大儒才子什么的最不缺了,你听听学交交友也是好的。 再说京城也简单些,她的手就是再长也伸不到经常去。便是徐敏要是动你也得看看秦王的脸面。” 她又何尝不想离开这大宅子,一天天的勾心斗角的时间久了都累的慌啊。她现在怀着身子难免会有疏忽顾不上博艺的地方,万一真被那黑心肠的大夫人得了手去,她这下半辈子就别活了。 在京城桑桑再不济也生了个郡主,那秦王看着也不像是薄情寡义的主,最起码对小郡主好得很,那徐敏动手也要看看秦王的脸面。 只要两个孩子能够平安她什么都愿意,不就是几年见不上儿子嘛。 “姨娘……” “行了,姨娘也累了,你好好念书就是了。你先自己看会书,姨娘去隔间躺躺。”钱姨娘打断了徐博艺的话,若是再让他说下去,自己真不舍了就完了。 钱姨娘没给博艺说话的机会就自顾的扶着绿影去了隔间休息。姨娘都那样说了徐博艺也只能听话坐着看起了书,只是心思却是集中不下了…… ※※※※※※※※※※※※※※※※※※※※ 嘤嘤嘤~~撒娇卖萌打滚求收藏,看人家这真诚水灵的大眼睛~~~~ 荔枝事件1 桑桑这边等了两天才等来钱姨娘的信。里面加了一张一百两银票和一张五百两得银票。还说了让桑桑帮着找院子。 “嬷嬷,姨娘怀孕了。还让博艺来京城。我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定是临安出了事了。”桑桑皱着眉道。 “姨娘怀孕了那是好事啊。姨娘定是想着咱们四公子啊过两年也要考科举,这进了京城听听学交交友也是好的啊。您别想多了。” 徐嬷嬷赶忙的安慰着。姨娘自大生了四公子之后就一直没再怀上,这突然怀上了可不就是一件好事嘛。 “嬷嬷说的也是。只是啊姨娘也和我太见外了吧。这还让找院子,找什么啊,外面哪有如意巷子住的舒坦。” “您还好意思说啊,不是您都十岁了还吃醋,姨娘给博艺公子做了一件衣衫您就说偏心,也不看看您身上都穿了多少姨娘亲手做的衣裙了。”徐嬷嬷想起当年小桑桑撒娇卖痴的讨衣裙穿就想笑。 “哎呀,嬷嬷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不记得了。”桑桑脸上猛地红了起来,她加上前辈子算起来都快比徐嬷嬷大了,这样一说臊的脸都红了。 “好好好,老奴不说了,再说啊您这脸皮还不得红透了。”徐嬷嬷打趣道。 “我这弟弟啊,在小的书院里还真是埋没了去。这国子监倒是个好地方,里面教课的都是大儒。去年博艺中了秀才,按规矩倒也是能进的去的。您明天想着派人去问问。” “好,明天老奴让人去打听打听。” ********************************************************************************** “师父唉,这荔枝看着真好,看的奴才直流口水。”常顺直勾勾的盯着常胜端着的一盘子红艳艳的荔枝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这小兔崽子倒是眼尖得很,这荔枝可是从岭南进贡来的。天气极热,路上又难运,这一路子可是损失了不少的。进到皇宫里的也就是两筐。不说是千金难求吧,也是不易得的。就给你一颗吃完了别再流口水了。” 常胜敲了敲常顺的头,嘴上骂着但是到底也是舍不得的。他一个去了根的,那件饥荒家里的人都饿死了,可不就是把这小徒弟当了儿子。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常顺忙不跌的道谢。 常胜端着一盘子荔枝进了主屋里。楚毓在书案后看着奏折。“王爷,岭南刚上供的荔枝。” 楚毓瞥了一眼桌上的荔枝捏了一颗尝了尝,红艳艳的,里面果肉饱满多汁,甘甜不腻。 楚毓不自觉的想起了那徐氏嫩的能掐出水的身子。脸色顿时就红了起来,嘴里冰凉的荔枝肉像是烫嘴一样忙不迭的咽了下去。 他自来不爱吃这甜滋滋的东西。“送去如意巷子。” “都、都送去?”常胜愣了会问道。之前也就是送一盘子给小郡主,现在他倒是不确定了。 楚毓斜睨了一眼常胜没有说话。 “那世子那里可是?”常胜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楚毓听到世子二字眼神一暗接着看手上的折子。 常胜跟了楚毓二十几年自是看得出他的意思,连忙端着荔枝出去了,心里对这外室夫人和小郡主的地位又重新估摸了一番。 ************************************************************************* 这边白问凝一天下来才将将的静下心来了。 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就几个,张嬷嬷和宝珠银珠都是她的人,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是不会乱说什么。常春被处理了张嬷嬷亲眼看着咽气的,死人更不会乱说什么,定是她想多了的。 “娘娘,您之前欢喜吃荔枝,算着日子也应该是到了,一会儿奴婢去前院问问去?”木樨问道。 自从宝珠回来之后虽是王妃吩咐了让其修养,但是谁不知道这是疏远了呢。她半路被提上来的自是比不上打小跟着王妃长大的宝珠和银珠。 但是趁着现在宝珠出事,银珠身份又不方便近身伺候。她好好表现早晚在王妃这里有些地位的,木樨一想以后道路明朗越发的恭敬了。 “去吧。”白问凝一听荔枝二字,倒是想起了那荔枝的滋味,甜滋滋的很是好吃,越想越是有些馋了。 “记得给世子送碟子,但是要盯着世子吃。”白问凝吩咐着。 楚宁朗不足月便生了下来,到了现在都四岁了还是病病殃殃的,便是连启蒙都也是今年刚开始的,要知道皇室子弟三岁就是开始启蒙了。 木樨之前是玉珍院里的二等丫鬟,也经常去前院,这前院的人也都认识她。她的性子可是比宝珠好的多,见人都是笑眯眯的,这不见了常胜就乖乖的请着安。 “姑娘这么客气作甚。可是王妃有什么吩咐。”常胜笑着道。这伸手不打笑脸,他虽是对那玉珍院里没什么好感,但是面上不能错事不是。 “奴婢就不跟总管客气了,这不是王妃最欢喜吃荔枝了嘛。听着最近岭南刚上供了让奴婢来瞧瞧。” 常胜一听感觉有些不好,之前王爷不吩咐他也就是给小郡主送去两碟子,剩下的三碟子给王爷留一碟,给世子一碟,剩下的可不就是王妃的嘛。 现在王爷让送到如意巷子,这边王妃又派人来要了。 “姑娘啊,杂家也给你说句实话,这荔枝是到了,但是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东西,都被王爷赏人了。”常胜笑着为难的道。 “那奴婢来的倒是不巧了。只是总管能给奴婢透个话赏了谁了吗?”木樨神色一僵转瞬恢复了笑脸,狠了狠心在将手腕上的玉镯子塞给了常胜。 她自告奋勇的来取荔枝,本以为能够讨了王妃的欢心,谁知什么都没拿到,回去不是等着挨批吗。 这玉镯子成色极好,是她当年讨了王妃欢心得的好东西,原本是想着以后留作嫁妆的,现在掏了出去可不是就像是在扎肉一样。 常胜看着手上的玉镯子,成色倒是不错,但是他可不缺这一厘银子。又瞥见这木樨眼中闪过的不舍双眉皱了皱。 这镯子定是被木樨日日摩挲的,常胜不觉的心里有些恶寒。他跟着王爷久了也是有些就爱洁的,转手就将镯子塞给了木樨。 “姑娘这是作甚。快将东西收好了去。” “总管,奴婢刚被提了,这样空着手回去张嬷嬷一定会撕烂了奴婢的嘴的。”木樨见常胜不收也是慌乱了起来,她要是东西没带回去,一点消息也得不到她这大丫鬟的位子还要不要了。 木樨越想脸上越是慌乱,小脸皱着都快哭了出来。常胜自认自己不是个善心的,但是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小姑娘出事也不像他的性子。 做奴才的都不容易,常胜不禁想到他刚进宫的时候个子极矮,身子瘦弱的像是干柴棒一样,经常受到欺负。 “姑娘也不必担心,这荔枝没进咱们后院。”虽是有些同情,但是却不能给王爷惹麻烦不是,说些无伤大雅的话倒是没事。 “多谢总管相告,奴婢定会如实禀报。”木樨真心的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这边木樨有些忐忑的回了玉珍院,还没进主屋就见张嬷嬷走了过来。 “你不是去取荔枝了,没取来?那常胜不给?”张嬷嬷怪声问道。 “不是的嬷嬷,常胜公公说荔枝被王爷赏人了。”木樨连忙解释道。 “赏人了?赏谁了?我倒要看看那个爬到王妃的头上。”张嬷嬷厉声问道。 “不是的,至于赏了谁常胜公公倒是没说,但是却是说了这荔枝根本就没进后院。” “这倒是怪了,这些年自打王妃进了府,这荔枝可是都进了咱们玉珍院。这谁能比得上王妃和世子金贵呢。”张嬷嬷狐疑的道。难不成是这常胜专门扣着不放? “行了,你去忙吧。王妃那里我去说。”张嬷嬷吩咐了一句就进了主屋。 后面的木樨大松了口气,还好这张嬷嬷猜疑着荔枝进了哪里也没心思训她,不然她还真得被训斥一番。 虽说这听顿训不疼不痒的,但是她这刚被提上来就被训了在手下的丫鬟面前如何立得起来。 屋里,“娘娘,刚才木樨没将荔枝取来,常胜说王爷赏了人。还说了这荔枝根本就没进后院。” 绣着手绢的白问凝楞了一瞬,“哦?这荔枝没进后院能进了哪里?” “依着老奴看呢,这常胜的话可半信。这荔枝应是真的没进后院,但是赏没赏人却是难说。”张嬷嬷轻声道。 “嬷嬷继续说。”白问凝手心出汗死死的捏着绣着花的绣帕,就连针扎出来血都没感觉到疼痛。 刚消失了一天的担忧又回了来,常胜那个态度不就是代表了他的态度,她可不信什么赏了人了。这几年这荔枝从没赏人,现在这前脚让自己反思,后脚就说什么赏了人…… ※※※※※※※※※※※※※※※※※※※※ 楚毓(心形眼):美好的东西总是相似的,例如荔枝和…… 桑桑:妾身都好几个天没收到珠宝了,王爷是不是不爱妾身了~~ 荔枝事件2 “哎呦,娘娘啊,您就是生气也别伤到自己啊。您看看这手都扎出血来了。”张嬷嬷连忙上前将白问凝的手抱上。 经张嬷嬷一番喊叫白问凝恍然惊醒也感觉到了手上的疼痛。 “没事,嬷嬷接着说就是了。”白问凝包着手道。 “那老奴斗胆说一句您别生气。”张嬷嬷看着白问凝道。 “嬷嬷是奶大我的人,自是为了我好。”白问凝倒是不怀疑张嬷嬷的用心,就不说情分,张嬷嬷一家子的卖身契都抓在她手里,她还怕她害了自己不成。 “既然您想听那老奴就大着胆子说上几句。您和王爷最大的矛盾便是您对王爷太冷淡了。 咱们王爷啊和太子那是一母同胞的,一生下来就是金尊玉贵的,打小就是捧在了皇上和皇后、太后的手掌心里。 可以说从哪里都没受过委屈,只偏偏在您这受了些委屈。又加上昨日您那般态度的求人,王爷只是心里不舒坦了。这荔枝赏没赏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的心呐。” “嬷嬷是说他是因着我的态度不高兴了?” “娘娘,不是老奴多嘴,这男人啊就得哄着,这夫妻不就是床头打架床位和嘛,什么事情吹吹床头风不是事半功倍嘛。您这性子真得收收了。” “嬷嬷,你、你不知道,我这心一天天的就像是放在热锅里煎一样。每次我想试着接受他的时候我就又害怕又膈应。到底是接受不来。” 白问凝想起秦王一双丹凤眼像是能看到人眼中去,她就害怕的慌,再说她心里也着实不甘心,她明明是凤命的。 “娘娘啊,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您心里想什么老奴也是大体能猜的到的。 但是王爷对您也是不错的,您就将态度放低些哄着他些这王府还不就是您说了算啊。 再说了您就算不考虑自己也得想想世子吧。世子体弱,您就不考虑考虑自己和世子的未来?”张嬷嬷将白问凝搂在怀里细细的分析着。 白问凝听了张嬷嬷的话,尤其是最后两句着实敲到了她的心眼里了。要说她最担忧的事情那便是她儿子的身子了。 不足月生了下来,这些年虽是用名贵的药材养着,但也是经常的生病,抵抗力极弱。 “嬷嬷您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他这两天做的事情着实和平日里有些不同的。”白问凝还是放不下心。 “哎哟,您可别再说那些话了。隔墙有耳,这院子里谁知道有没有旁人的眼睛。您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就是了。 常春是老奴亲眼看着咽气的,腰带也是老奴亲手烧的。人证物证都没了,他上哪里知道去。” 张嬷嬷吓得赶忙捂住了白问凝的嘴,朝着门口看了看见没人才凑近白问凝的耳边坚定地道。 “可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啊。”白问凝柳叶眉轻轻地皱着眉,清丽秀雅的小脸上挂着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您啊就是因着这几日王爷冷落了咱们院就开始想多了。王爷怕是有些伤心了,毕竟这都四年了您一直不温不火的待他就是平常的百姓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千尊玉贵的王爷。 改天啊,您亲自下厨准备王爷欢喜的几样饭菜送到书房,再软着声音哄哄就是了。” “嬷嬷我尽力就是了。还好身边有嬷嬷给我拿主意,不然我可怎么办啊。拘惠妹妹也快到了许人的年岁了。这镯子是之前皇后娘娘赏的说是邻国的贡品,就给拘惠妹妹留个嫁妆吧。” 白问凝说着将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镯子摘给了张嬷嬷。 “娘娘您这是作甚,老奴斗胆说的话您不怪罪就是好的了。”张嬷嬷笑着道。 “嬷嬷拿着就是了,这也算是我的心意,等到拘惠妹妹真的成了媒,我再给她一份子好的嫁妆。”白问凝又将镯子塞给了张嬷嬷。 这拘惠是张嬷嬷的老闺女,和头一个儿子差了近七岁,可不是稀罕的紧,和半个正经的姑娘也差不了多少。白问凝这样真切的说拘惠的事情,这不张嬷嬷眉目越发的柔和了…… ******************************************************************* “夫人,王府里来人将荔枝送来了,您现在尝尝?”徐嬷嬷欢喜的询问着。 虽是往年府中也会送来荔枝,但也就是两盘子。夫人欢喜吃但是看着小郡主更欢喜就忍着没吃多少。现在好了王府里送来了半筐子的荔枝,夫人定是欢喜的。 “拿去冰窖里给桃桃留着吧。”桑桑一听荔枝倒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但是到底吩咐了给小团子留着。 小团子最是欢喜吃荔枝了,本就那些东西,她总不能抢小孩子的东西不是。 “哎呦,您可真是长大了呢,不是当年和四公子抢柑橘的时候了?” 这人年纪越大倒是越爱回忆以前的趣事。她生了个儿子又是个不爱说话的闷性子没趣的很,但是夫人年轻的时候可是有趣的很。 十岁的小姑娘和五岁的公子抢柑橘,霸道的不像样子,倒是人家博艺公子像是个哥哥一样,自动的将柑橘塞给了姐姐。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夫人那又自得又有些羞臊的小表情,可真是有趣的很。 “嬷嬷,您再这样我就让乐枫哥接您到临安养老去。”桑桑红着来不依道。她不就是小时候做了些蠢事嘛,这还被调侃的没完了。她这么大年纪了听了脸都热了。 “行行行。您能离开了老奴,老奴还不舍得您呢。这次送的多,足足有半大筐子呢,够您吃的了。再说了小郡主在皇宫里还能缺了一口荔枝吃。您就自己留着解解馋吧。”徐嬷嬷笑着道。 她也是真的高兴,王爷明知小郡主在皇宫还送了这么多的荔枝来,这里边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她就说嘛,王爷是欢喜夫人的,这不夫人刚服软就知道疼人了。 “那,那我就吃一碟子,你们分上半碟子,剩下的就冻到冰窖里给桃桃留着吧。”桑桑听了徐嬷嬷的解释倒是松了口气,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狗男人还真是狼属性吃饱了就越发的会办事情了,也不枉她疼了两天的腰了。 徐嬷嬷笑着出去端了一盘子来,桑桑可是大快朵颐了一番。 这荔枝是一直冰镇着的,吃到嘴里冰冰凉凉的,肉质更是鲜美的很,汁水回味甘甜越吃越想吃,整个人的胃口都是好了不少呢。 她之前也就敢吃上一两颗,剩下的都给小团子留着,现在酣畅淋漓的吃了一通可是舒坦的很。 吃饱喝足的桑桑舒舒服服的躺在美人榻上眯着觉,再次感慨这富足的日子。 ************************************************************ 皇宫 青芽心情忐忑的端着盘荔枝进了主屋。今年这荔枝这样少,娘娘好些天之前就惦记着呢。现在到了她们景仁宫的就这么点指不定会发火呢。 皇后原本今日心情愉悦的很,早上东宫刚传来消息说太子妃怀上了。她又要有嫡孙了能不心情愉悦吗,也不枉她对着求子观音娘娘拜了好多天。 只是看到青芽手中的盘子里不足二十颗的荔枝脸色有些不虞了。“今年岭南收成不好?”皇后放下了手中的佛经,淡淡的问道。 “不、不是。是御冰房里的公公就给了这些。”青芽见皇后脸色不虞战战兢兢的回着话。 “后宫里都分了哪些妃子?”她倒要看看那个不懂规矩的小妖精敢爬到她头上。 “后宫里的娘娘都是有缩减的,只是……”青芽面色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就出去拿个荔枝的功夫你也学磕巴了不成?”皇后瞪了一眼青芽。这丫头怎的说话越来越不痛快,有什么话大大方方的说就是了,这样面露为难好像她多不仁善一样。 “奴婢去的晚了些,其他宫里的都已经拿完了。 奴婢到了那江公公就将这盘子荔枝递给了奴婢。这也不是娘娘的规格啊,奴婢就问了江公公怎的和以往不一样了。 他道今年各宫里的规格都缩减了。奴婢无法只能走了出来,谁知奴婢前脚走,后脚就见冰兰进了御冰房。 后、后面跟着两个小太监将剩下的半、半筐子都太进了慈宁宫。”青芽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皇后的眼色,越往后声音越小最后‘慈宁宫’三字都像是吐气一般。 皇后面无表情的盯着桌子上红艳艳的荔枝,不自觉的想起了记忆中那张娇媚红艳的朱唇。 半晌方捏了一颗在手上狠狠的攥着,直到里面的冰凉凉的汁水流了出来才像是回过神来。 皇后扯过绣帕一点点的擦着手上的汁水,脸上仍是毫无波澜、面无表情。这不温不火的样子吓得站着的青芽直冒冷汗。 “连着手帕一块烧了。”皇后淡声道着又拿起了桌上的佛经…… ※※※※※※※※※※※※※※※※※※※※ 楚毓:给媳妇吃荔枝 第 16 章 桑桑吃荔枝吃了个心满意足之后又开始犯愁了。以前她见每次父亲送了姨娘首饰,姨娘都是欢喜的受了,然后好一番的感激。 即使那些首饰姨娘已经有了,即使姨娘并不欢喜。后来她着实好奇便问了姨娘,姨娘却笑着道她还小不懂男人。 这男人最是虚伪,给了自己的女人的东西打心眼里期待着能够欢喜的。即使不喜欢也要时时表现出来欢喜的样子。所以即使父亲很是小气,但是也很欢喜给姨娘送东西。 这秦王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给自己送来了荔枝,虽说很大可能不是给她的,而是给他宝贝闺女的。 但是她却是要表现一番的,一方面是为了证明她欢喜,一方面是刷刷存在感啊。这后院有白月光,有各色的美人,万一将人勾去了她岂不是没了金银? 桑桑灵机一现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便写起了蝇头小楷。写完了之后桑桑又红着脸将红唇轻轻的在手帕上印了饱满的唇印。 桑桑唇形很是好看,虽是樱桃小口,但却是肉肉的。素白的帕子上印着鲜红的唇印,格外的禁忌诱人。桑桑红着脸将帕子和信塞进了小盒里便让徐嬷嬷交给了外面的侍卫。 常胜拿着盒子进来的时候楚毓还在批奏折。 “王爷,徐夫人送了东西来。”常胜脸上笑的格外的殷勤。 楚毓打小练武,对声音也是格外的敏感,常胜进来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声响。楚毓抬手接下了常胜手中的盒子,刚想打开便感觉旁边常胜的眼神格外的热烈。楚毓淡淡的望了常胜一眼,常胜立马退了出去。 那盒子里有一颗折成心状的信,小巧精致的让人不忍拆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楚毓看着这几行蝇头小楷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投机取巧,写封信还用诗人写的词。 又打开了折的四四方方的素白的手绢,脸上更是爆红了起来。这徐氏怎的越发、越发的不知羞耻这唇印岂能是随便印的,落到了旁人眼中这便是有违背妇德。 楚毓修长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抚了抚那艳红的唇印,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樱唇的甜美滋味。 楚毓回过神来的时候吓得赶忙的把信和素帕放进了盒子里,像是见鬼了般瞧了瞧房门。 随手拿起了手边的折子,但是脑子里却是一直回闪着那张朱唇。双手不自觉的又将那盒子打开了,眼神一遍遍的瞥着那张蝇头小楷写的情诗,耳尖的红晕一直下不去…… 慈宁宫 自从那日三辈人吃了顿饭之后,桃桃就住在了慈宁宫。太后是个不爱出门的和后宫的妃嫔也少有联系。太后又爱静将每日请安的规矩破了,吩咐了只初一十五请个安就是了。 自从桃桃住进了慈宁宫,这宫里就热闹了起来。太后年纪渐长也越发的欢喜孩子了,这每日的看着小团子也是愉悦的。 “娘娘,您快尝尝这荔枝,可是鲜的狠呢。奴婢清洗的时候都还能闻到果子香甜的滋味呢。”冰兰将荔枝壳剥了,盘子里白嫩嫩的果肉下面垫着冰块,寒气从下面冒上来让人一看就很解暑气。 “小郡主呢?”太后温声问道。她下午抄了会子佛经,那闹腾的小娃娃倒是自觉地出去了。太后想着小团子又可爱又懂事心也不自觉的软了。 “奴婢在御冰房来的时候见小郡主在咱们慈宁宫附近玩,小郡主玩的尽兴,奴婢也就没有将她叫回来,递了几颗荔枝给小郡主,唤了个小宫女跟着。” “这天气热的,在外面玩了这么长时间别再中暑了,将人唤回来降降暑气。”太后关心的道。小孩子最是受不住热啊冷啊,脆弱的很,万一中了暑气可不是得难受好些日子。 冰兰应了声行礼退下找桃桃去了。只是等冰兰到慈宁宫外的时候却是没找到人。 冰兰慌乱的问了问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却说小郡主在这里玩的正好,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只小野猫来,小郡主欢喜的便追了上去。不过后面小宫女跟着呢。 冰兰听了却是越发的慌乱了,她在这皇宫里待了这么些年还不知道这里面有多恐怖?她之前也听嬷嬷说过先帝时期的事情。 这后宫里的孩子多,但是活下来的却没有几个,所以这皇子公主的一出门身边至少得有三四个宫女太监寸步不离的跟着。冰兰越想越是觉得不好,连忙唤了几个太监宫女去找桃桃。 ******************************************************** “娘娘,这是嫔妾娘家从巴蜀带来的蜀绣。嫔妾记得您最是爱绣艺便找了出来。”林婉仪摆了摆手后面的宫女便将手上的托盘递给了陈昭容的大宫女知书。 知书将东西呈到了徐昭容身旁,徐昭容双目微瞥脸色不动声色的变了好多。这可不是简单的蜀绣,简单的蜀绣还百金一匹呢。 这双面的蜀绣岂不是翻了三倍。陈昭容脑中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原本有些讨厌这林婉仪的心也稍稍的消了些。 要知道她这一年的俸禄也就是三百两银子,就算加上有个公主这也就是可数的比同级别的多了二百两银子。 她又比不上贵妃受宠,父亲还只是个四品的官,也给不了她什么补助,她这些年也只是守着俸禄过日子罢了。 “都是姐妹,林妹妹这般客气作甚。”陈昭容端庄的脸上笑眯眯的嗔了林婉仪一眼。 “这不是去年嫔妾的父亲做了巴蜀的节度使嘛,给嫔妾捎了几匹蜀绣来。嫔妾见这双面的水墨丹青最是衬您清新脱俗的气质。” 林淑仪清秀可爱的娃娃脸上笑着格外的真诚,再加上这样的夸奖任谁也都被夸进了心坎里。 陈昭容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谁不想听到被人夸奖的话,听到这些甜话心里都是愉悦的。只是心里虽然赞同,嘴上却也是谦虚道:“林妹妹这小嘴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能甜死个人,都说的姐姐不好意思了。” “哪里是嫔妾嘴甜啊,是姐姐真的气质脱俗,就像那水墨丹青画上的九天玄女一样。” “哎呦,妹妹可别夸了,再夸姐姐我这脸就要发烫了。” 两人又是互相夸了一番。林淑仪看这陈昭容只收了东西却也不问自己什么事情,心里也是渐渐地急了,慢慢的找话题往那方面扯。 “姐姐若是穿上这料子做的衣裙,定是会艳冠群芳盛宠不断的。”林淑仪笑眯眯的看着陈昭容。 “盛宠什么啊,姐姐都是半老徐娘了。”陈昭容脸上的笑容淡了。 她就说嘛,这林淑仪平日里傲的跟什么似的,现在竟是拿了千金般的双面蜀绣来讨好她。只是她可帮不来,她自己还挺长时间没和皇上单独相处过了呢。 皇上虽是每月都来她这玉芙宫,但是每次都是来看看公主,吃顿饭就回去了,她连个手都没碰上。 “姐姐还年轻呢,再说皇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最是欣赏姐姐的才艺,还称赞过姐姐是大才女呢。而且这每月皇上都来姐姐这里几次呢。” 林淑仪心中暗骂陈昭容这几年倒是越发的狡诈了。东西原封不动的收了,这话却一句不接。 要不是她祖父和庄贵妃父亲是对头,皇后、淑妃和德妃又是不受宠的。不至于求到这小门小户出身的陈昭容身上吗。 “唉,也不怕妹妹笑话,虽说皇上每月都来本宫这玉芙宫几趟,但是都是来看小公主的。本宫就是那穷人穿新衣里边难看啊。外面都看着本宫外表鲜亮的很,其实本宫肚子里全是苦水啊。”陈昭容越说声音越是悲戚,拿起了手边的帕子擦起了眼泪。 林淑仪还想说什么但是陈昭容自顾着哭哭啼啼的诉着苦,堵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各自虚伪的又说了半个时辰,陈昭容哭的那是个双眼通红。 “妹妹,让你看笑话了,不是本宫不帮你,是本宫无能为力啊。妹妹的蜀绣还是拿回去吧。妹妹美貌活力定是能够早日获得皇上的垂怜。”陈昭容红着眼眶抱歉的说着。 这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她大家出身岂能和这小家子气的陈昭容一样。 只是她又不是冤大头没办成事不说还损失了千金,但是遇上这不要脸皮的人却也没有法子,谁让她病急乱投医竟是找上了她呢。 “给姐姐拿来的东西就是姐姐的了。姐姐今日哭了这么长时间身子定是不舒坦的,嫔妾就先退下了。”林淑仪淡淡的笑着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等着林淑仪出去了,陈昭容也不哭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摸着上好的蜀锦满意的笑了起来。 这林淑仪还是个没脑子的,人没脑子不说还傲的不行,当年她们那一届的秀女中她的地位可是很高的。 圣宣侯的嫡亲孙女,父亲也是三品的官职。人长得也是清秀可爱,但是就是性子又傲脾气又坏讨人烦的很。所以进宫了这些年竟是就刚开始侍寝了两次,之后就是再也没有过了…… ※※※※※※※※※※※※※※※※※※※※ ?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出自《鹊桥仙》 后面会有彩蛋哦 第 17 章 林淑仪出了玉芙宫脸便阴沉了下来,手上长长的护甲掐的旁边的宫女叫也不敢叫,额头都冒起了冷汗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投机取巧的东西生了个丫头片子真当自己是真娘娘了不成。趁着皇上喝醉了不要脸的爬床,比那歌姬也好不了多少。” 林淑仪娇俏可爱的娃娃脸扭曲的吓人,大大的杏眼瞪的都快出来了,直吓得旁边的小宫女直发抖。 “啊。”林淑仪光顾着气愤,脚下走的又快,一不当心便被一块碎石头绊倒了。 “蠢货,连人都扶不住要你干什么吃的,都是废物。愣着做什么还不将本主扶起来。” 林淑仪头发都被摔的有些凌乱,双手直捂着自己的肚子,愣了会见身子无碍方双目直瞪着小宫女。那小宫女吓得低着头连忙上前将林淑仪拉了起来。 “本主花钱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就知道塞饭,要是本主摔了个好歹将你们都送去慎行司。” 林淑仪扶着肚子气的双目直喷火。小宫女心里懊悔的很她要是反应的快替主子挡上也不会被骂了。 “小猫猫,快出来。果果给你哦。”小团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搜索着各处。小短腿一迈一迈的格外的可爱。 一路子追赶小野猫小团子累的额头满是汗水,原本跟在身后的小宫女也被小团子一颗荔枝收买的去找小野猫了。 “哎呦。”小团子双眼瞥向旁边的假山,步子却是向前走着,这小野猫没追到倒是撞到了个人,只撞得小团子摔在了地上,小嫩手被小石子咯的都磨破了皮,眼中也升起了泪花,手中的荔枝滚到了草地里。 小宫女见小团子跑了过来,双目还乱看着旁边,就怕再撞到了主子,连忙上前挡住了。 “哪来的小孩,没长眼睛,都撞到我们主的身上了。”小宫女厉声发问着,刚才被林淑仪怒骂的委屈神奇般的消失了,看着地下倒着的小孩手上参出了血竟是感觉浑身都舒坦的很。 这地下的小孩虽是长得水灵好看,但是这衣服布料却看着不像是什么顶好的料子,反正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就是了。 既然不是高门大户的她就没什么好怕的,再加上她现在看到小女孩就想起了刚才那不要面皮的陈昭容也是生了个丫头,气的脸都红了。 “本主仁善,你冲撞在先,就在这石头地上跪个半个时辰就是了。”林婉仪傲慢的道。 小团子手上都渗出了血,又被人这样一吼吓得直哭了起来。 “就会哭,就知道哭。”林婉仪听着小团子的哭声,又想起了她听了半个时辰陈昭容哭哭啼啼,越发的觉得心烦意乱。 “你这小孩是听不懂话吗,主子都开恩了还不谢恩。还哭冲撞了主子你们家大人都得受罚。”小宫女见林婉仪不怕也没必要忍了,说着就想上前扇小团子一巴掌。 小团子吓得直哭,电光火石之间便听见女声道:“住手,连郡主都敢冒犯,进慎刑司呆些日子吧。”冰兰怒气的喊着,连忙上前将小团子抱进了怀里细细的拍着背哄着。 “郡、郡主?冰兰姑姑奴婢不知啊,姑姑恕罪,姑姑恕罪。”小宫女吓得赶紧跪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的磕着头。 慎刑司可是个吃人的地方,进到那里面的人她就没见过出的来的,便是出来也是横着出来死透了,卷了草席扔到乱葬岗上去。 “冰兰姑姑,这郡主冲撞了我,这、这也是她撞上的我啊。”林淑仪一听郡主二字也是慌了。这郡主身旁怎的没个人跟着还穿的这样的差。 “姑姑,是她是她撞得桃桃,疼~”小团子见了熟悉的人越发的觉得委屈了,撇着嘴直哭。 冰兰看着小团子身上脏乱不说,这手上也是渗出了血迹,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又是恼火。 “小孩子是最不会说谎的,淑仪主子还是留着跟皇上太后解释吧。”冰兰自来便是个跳脱的性子,平日里说话也是没个大小,现在又是气急了自是顾不上了尊卑,眼中朦胧的看了一眼林淑仪。 “小郡主啊,撞你的不是嫔妾啊,是这丫头对不对,乖孩子是不能说谎的。”林淑仪在暗中狠狠的瞪了桃桃一眼,小孩子最是怕人瞪眼了,她就不信吓不到她。 “姑姑她、她瞪我。阿娘。”小团子埋在冰兰的怀里哭的更狠了。 “是谁撞得不要紧,但是撞了谁却不一样了。奴婢先告辞了。”冰兰连礼都没行抱着小团子便走了。 ******************************************************************* 太后在屋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冰兰来回话,问了万嬷嬷说是郡主看到一只小野猫欢喜的不行,追了上去,不过后面跟着小宫女呢应是出不了什么事。 但是太后还是放心不下,她生在高门大户里,外面看着光鲜亮丽,可是谁知那朱红的墙门里流了多少的鲜血。她的灵儿不就是这么没的。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深夜,逼迫声,求饶声,大火交织在一起,一夜什么都没了,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还长听到灵儿的哭着的怨恨声。 “快吩咐人去寻寻。”太后眼眶微红,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这孩子万不能再出事了,不然她这下半辈子就别活了。 万嬷嬷刚出去便撞见了抱着桃桃怒气冲冲的冰兰。 “哎呦,小郡主这怎的浑身乱糟糟的,这、这手上怎的还渗出了血了?”万嬷嬷双眼盯着小团子心疼的道。 “嬷嬷您别问了,快让人去将太医请来给小郡主看看,奴婢先带着郡主去洗漱一番。”冰兰急切的道。 “好好好,快带着郡主去洗洗,千万别让娘娘看到了,这还不得心疼死了。”万嬷嬷连连交代着。 刚才她看着太后娘娘出神了一会,眼眶都红了,便知太后这又是想起了灵儿公主了。这些年来太后就没有一刻过得舒坦的,甚至曾经刚出事的时候差点疯魔了。 之后也是每晚每晚的做噩梦,醒来的时候双目都哭的红了,一直给人说灵儿公主怨恨她。万嬷嬷跟了太后几十年,每次看了也是心如刀绞一般。 这可万不能再让娘娘看到了,再一刺激出现当年的症状。 冰兰还未应下,便见太后在屋里走了出来,自来守着礼仪的太后慌乱的不成样子,脚下踉跄的走上前。 “这是怎么了,谁动了哀家的灵儿。别怕,别怕阿娘在呢。阿娘救你。”太后红着的美目中满是泪水,嘴上喃喃的道。 “娘娘,娘娘这是郡主,不是灵儿公主。娘娘,娘娘。”万嬷嬷吓得直上前扶着太后,双手摇着太后的手臂,口中也一直唤着太后。 好一会儿太后方像是回了神,“惜春?”太后恍惚的看着万嬷嬷。 “是奴婢啊,娘娘您看看是奴婢啊。娘娘累了,快去房里喝些茶醒醒。”万嬷嬷红着眼眶惊喜的哄着太后。 一只手暗中给后面的冰兰使着动作,冰兰连忙抱着桃桃去了侧殿。佛祖保佑啊,万不能再让娘娘回到那段痛苦的回忆中了。 太后有些迷茫的看着万嬷嬷,“惜春你这是怎的了,怎么还让冰兰将桃桃抱到侧殿去了?” “哎呀,郡主在外面玩的时间久了,热的出了一身的汗,奴婢让冰兰先带着郡主洗漱一番也凉快凉快。”万嬷嬷连忙笑着解释道。 “那你眼眶怎的还红了?”太后狐疑的问道。 “这不是刚才有风,您也知道奴婢有迎风落泪的毛病,刚才又站在风口这不就落了泪了。多谢娘娘关心奴婢。”万嬷嬷抹了抹眼角的泪笑着道。 “赶明儿太医来请平安脉再让他给你开服药,虽是不能根治,但是总可以缓解缓解。” 太后看着万嬷嬷眼角的泪水也是关心的。这一路走来,她身边的老人只剩下了惜春一个,有她在她的心里话也能说给人听听,可得好好的找太医诊诊脉了。 万嬷嬷含着笑扶着太后进了主屋里…… ************************************************************* 自从那日桑桑接了钱姨娘的信就一页纸接一页纸的写。重生回来她越发的想姨娘了,算起来她也得有七八年没见过姨娘了。 她重生回来越发的觉得当娘的不易了,也越发的能理解姨娘每次来信都劝她的话了。这姨娘都三十多岁的年纪了又怀了身子,她着实担心的很呢。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该给姨娘肚子了的弟弟妹妹准备点东西。这比桃桃还小称呼起来弟弟妹妹还真有些羞的慌呢。”桑桑询问着徐嬷嬷。 “该的,你好说也是个姐姐,也有了当姐姐的样子,是该给小公子小姑娘准备些东西呢。”徐嬷嬷笑着道。 “可是我能准备些什么呢?姨娘什么都不缺。”桑桑抚着脑袋喃喃道。 “您啊,就是经常的犯糊涂还不爱动脑子想。老奴都给您想好了。”徐嬷嬷打趣道。 “那嬷嬷快说,您想的是什么?可别说那些金银之类的,姨娘可是比我阔气的很。”桑桑想着她那瘪着的银袋子就疼的慌。 “刚夸了您有了姐姐的样子就又这样。看您那小财迷样子和小时候可真是一点都没变。放心不是您的金银珠宝。”徐嬷嬷笑这调侃桑桑。 “您当年身子极弱生小郡主的时候差点难产,当时王爷特意将太医院院首太医请了来。这开了好多的药单子,其中保养的就是好多张。 虽说这送人药方子不是多好的东西。但是说句实话姨娘那个处境万一这大夫人稍稍的动动手脚这就容易出事。 咱们库中还有当年剩下的雪山冰莲的干片和千年人参,都一块给姨娘送了去。”徐嬷嬷一点点的给桑桑解释道。 “这倒是挺好,我当然想着姨娘用不上,但是防备着点总是好的。那既然嬷嬷给弟弟妹妹准备了东西,我就将那套十二季节朱钗送给姨娘吧。” 桑桑见徐嬷嬷笑着看着她忙道:“我是觉得那套朱钗有些显得老气,我压不住便给姨娘吧。” 徐嬷嬷笑而不语,夫人就是个嘴硬骄傲的性子,但心却是极软的,从小到大都是。 “嬷嬷别看着我了,去找找那些方子吧。”桑桑低头看着信道。脸上的红云却是暴露了内心的害臊。 徐嬷嬷最是了解桑桑这再看下去估计得恼羞成怒了,连忙笑着退了下去。 ※※※※※※※※※※※※※※※※※※※※ 彩蛋小剧场 楚毓手上摩挲着那素帕上的朱唇印记,不由得舔了舔唇角。 有些猩红的凤眼瞥了瞥合的严实的门缝,鼻尖不由自主的凑近了那素帕。一股清香袭来,楚毓俊秀的脸越发的红了…… 虽然男主他不在,但是他的传说仍旧不落下,亲妈我是认真地!! 第 18 章 慈宁宫氛围分外的凝重,屋子里静的很,宫人们呼吸都是摒着气的。 太后和皇后都是出自镇国公府,但不同于皇后一出生便是千尊玉贵的,太后出自一歌姬的肚子,生来便是身份地位卑微的很。 当年镇国公为了巩固自家地位毁了太后的婚约并将其推出给病弱的老皇帝冲喜,太后也是怯懦的受了。 要知道老皇帝病弱且还年过半百年岁上都能做她祖父了,便是连皇上的年岁都比太后大上几岁。太后这辈子最大的脾气也就是当年小公主没了大怒闭门了几年。 今日怕也是太后这辈子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失态了。太后看到桃桃白白嫩嫩的手上渗出的血,美目眦裂,脑海里全是满天的火光。 “将人给哀家带来,哀家倒要看看谁还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动手。”太后一把将桃桃抱进了怀里严严实实的不敢松开,就怕一松开便不见了。 “娘娘哎,您消消气。您这身子刚好了些再气到了身子。刚才奴婢派人去请林淑仪了。”万嬷嬷赶忙上前安抚着太后。她是真害怕太后再病了,这身子本来就不好再气病了可真伤身子啊。 乾清宫,庆春火急火燎的刚进大门就被淮庆拦了下来,“给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乾清宫进进出出的都是贵人,你这小兔崽子就是不听。出了事谁都救不了你。” 淮庆连着敲了庆春好几巴掌,着实是恨铁不成钢。他原本还想把这小子当做重点培养呢,现在看确实得好好想想了,这火急火燎的性子着实容易出事。 “师父,出、出事了。太后娘娘大怒啊。”庆春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又被淮庆打了几巴掌捂着脑袋道。 “太、太后娘娘为了什么发火?”淮庆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焦急的问道。太后娘娘向来是脾气好得很,什么样的大事将人气的发火了呢。 “这不是林淑仪推了小郡主一把,这手上都渗出血了。按说太后娘娘脾气好得很怎会这样的发怒呢?” 庆春疑惑的问道,他进宫晚一进来就听小太监们说这在慈宁宫当差可是好的很,又风光又不受磋磨,是份子难得的好差事。他当时还羡慕的想去慈宁宫当差呢。 为什么发怒?大约是想起了那场大火,想起了…… 淮庆神色恍惚了一瞬,回了神来敲了庆春几下,“少说话多做事。太后娘娘心疼郡主能不发怒嘛。” 淮庆说完便转身快步进了房门。 书案后皇上正在批着奏折,抬眼见淮庆急急忙忙的进了来淡声问道:“你这一天天的教育你那徒弟要稳重,怎的自己也不稳重了?” “哎呦陛下啊,可出了大事了。太后娘娘大怒了,这正派了人去福宁殿请林淑仪去了。”淮庆赶忙道。 “什么?太后发怒了?”皇上双目微怔厉声问道,手上毛笔的墨汁滴了一折子。 皇上就是皇上失态也只是一瞬,转瞬便平复了声音淡声道:“太后为了甚发怒?” “林淑仪推了小郡主一把,小郡主手上都渗出了血呢。”淮庆低着头道。刚说完便见书案后的皇上已经出了房门了。 慈宁宫,没先请来林淑仪倒是太医到了。太后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哭过的。 太医收了手帕,起身行了一礼,“娘娘安心,小郡主受的是皮外伤。开些凝脂膏日日涂抹就是了。只是看郡主这神态应是吓到了,就怕夜里闹别的症状。”李太医恭敬地回着话。 “那太医今晚便守在太医院吧。若是半夜出事情也好诊治。冰兰给李太医看赏。”太后淡淡的道。 李太医刚领了银钱下去,冰菊便将林淑仪请了来。此时的林淑仪已经不像之前一样傲慢蛮横,脸色发菜,手上都冒出了汗水。 “给太后娘娘请安。”林淑仪行着礼,只是屋里却像是冻住了一样没有一人说话,直到林淑仪脸上冒汗水了才听上面太后淡淡的道了声起身。 “将郡主抱下去休息。”太后见桃桃双目微阖,便知这丫头是困了的,忙唤了冰菊将人送去侧殿休息。 “林淑仪该知道哀家为甚唤你来吧。”太后原本温柔的嗓音现在像是啐了冰一样。 “娘娘,嫔妾错了,嫔妾御下无方,让下面的宫人冲撞了小郡主。嫔妾已经将人捆了送去了慎行司。”林淑仪颤着声音道。 “林淑仪可真是利落干净的很,只是这单单只是宫人的错?” “嫔妾有错,嫔妾定是会闭门为小郡主祈福。”林淑仪连忙道。 “这样就够了?不若林淑仪也去慎行司呆些日子吧。”太后妩媚的脸上轻笑着嘴里吐着话却是让人脚下一软。 林淑仪还想说什么便听见外面传来了淮庆的传报声,连忙冲着进来的人行了一礼。 只是皇上像是没看到请安的林淑仪,径直的走向前请着安。 “太后息怒,身子刚刚好了些,再折腾病了。出了什么事情朕给太后一个交代就是了。”皇上笑着看着太后。 太后瞥了一眼皇上淡淡的道:“皇上日理万机忙着国家大事,这等的小事自是顾不上的。” 皇上脸上的笑瞬间有些微怔,转瞬又朝着太后笑了笑。 过了一会皇上像是才想起来下面跪着的林淑仪,淡声道了句起身吧。 “皇上,嫔妾真的知道错了,嫔妾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管教下面的宫人太监的。” 林淑仪眼角含泪,清秀的脸上显得楚楚可怜,明显和刚才对着太后的时候不一样。太后自是看出了林淑仪的态度,轻嗤笑了一声。 上座的皇上却像是没看见一样,“既然知错那边听太后处置吧。” 林淑仪原本楚楚可怜的脸上充满了恐惧,腿吓得也软了。 “哎呦,林淑仪您怎么流血了?”冰兰眼尖的盯着林淑仪的腿尖声道。 “啊,嫔、嫔妾定是月事来了。”林淑仪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手心攥着试图镇定的道。只是那话里的慌乱却是掩盖不住。 “去太医院请御医来。”皇上黑着脸吩咐着。 “哀家累了,都退下吧。”太后自是也听出了那林淑仪口中的慌乱,又见那腿间鲜血流的不止,还有甚不明白的。 她倒是不急着处理她了。但她也不愿意听这后宫腌臜事,白白的脏了自己的耳朵,忙下着逐客令。 “朕还没看桃桃伤的如何呢?”他来时见桃桃睡着了,便转身来了正屋,本想着等处理了这林淑仪再和太后桃桃吃顿晚饭。谁知太后竟是突然下了逐客令。 “桃桃身子不适歇下了,皇上还是处理事情去吧。哀家有些累了,去休息一番。”太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转身进了隔间。 太后进了隔间,他们自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皇上黑着脸率先出去了…… 乾清宫 李太医这一天就像是经历了两次生死一样。先是原本好脾性的太后娘娘发了火气,再是皇上还黑着脸。 李太医战战兢兢的为林淑仪把着脉,见正主神色慌张,额角直冒冷汗便知这定又是见皇宫密事。一把脉果真,这淑仪主子有小产之相啊。 李太医一看上首皇上黑沉的脸吓得身子一哆嗦,他早上刚看了小孙儿也不知能不能再看到了。 李太医走上前低着头跪了下来。“说!”上首的皇上沉着声音道,里面的命令不容拒绝。 “淑仪主子脉象、脉象虚弱,有、有……滑胎之相。”李太医颤着声音道,身子都快趴到了地上。 空气像凝聚了一般,静谧的吓人。 “混账。”皇上摸起手边的茶杯就摔了出去,脸上乌云密布。吓得屋里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 “皇上,嫔妾冤枉,嫔妾只是来了月事。”林淑仪狰狞着脸高声喊着。 上面的皇上看都没看她一眼,踢了一脚旁边跪着的淮庆。淮庆连忙起身唤了旁边的两个宫人上前将林淑仪嘴堵了起来,又用床单将人蒙了起来抬了出去…… ******************************************************************8 “淑仪主子您还是交代了吧,别逼着奴婢动手啊。进了奴婢这慎行司就没有撬不开的嘴。”老嬷嬷脸上皱纹遍布,嘴角阴沉的笑容看着格外的吓人。 旁边草垛上躺着的林淑仪身上脸上都是枯草和尘土,虚弱的像是下一秒就咽气了一般。 “既然您不开口,那奴婢就不客气了。进了慎行司您就别把自己当做主子了。” 老嬷嬷说着拿起了旁边的烙铁狠狠的摁在了林淑仪的腿上。刚才还气喘吁吁的林淑仪尖叫着双眼瞪得极大,疼的全身都在冒冷汗。 之后老嬷嬷又用了两套器具都没能问出句话来,倒是将林淑仪疼的晕了过去。 夜半,一道身影迅速的穿过侍卫的看守进了慎行司。 第二日,林淑仪暴毙。 乾清宫 “人死了?林淑仪御前失仪,冲撞圣颜,不甘被罚自戕。念在圣宣侯忠心为国,朕不予追究。以采女之位下葬。”皇上声音像是为这炎热的环境降温了一样。 人死了?要是想死早就死了,这等紧要关口死了?这皇宫倒像是人家的后花园一样想进就进。 “宣张玉泽。”皇上淡淡的道…… ※※※※※※※※※※※※※※※※※※※※ 虽然这又是一章没有男女主的,但是下一章会出来的哦! 第 19 章 “人处理好了?”书案后的男子淡淡的道。男子身着明黄锦袍,烛火映着将身子拉的修长显得格外的温润。 “处理好了。”下面黑衣蒙面男子跪着道。 主位上的男子一听原本绷着的脸也放松的笑了起来。“快起来,辛苦了,喝杯酒水。” 太子说着给旁边的太监摆了摆手拿过了一酒壶,亲自上前给蒙面男子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孤有林卿如猛虎添翼。”说着端起了酒杯便一杯而尽。 蒙面男子见太子这样礼遇自己心里也是高兴的很,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时辰不早了,林卿回去歇息吧。”太子温声道。 林卿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身后的太子瞥了一眼侍卫,那侍卫便跟了上去…… 小团子昨夜虽是没有发热,但是到底是有些怕的,第二日便和太后闹着要回家。 太后又是不舍又是心疼,里里外外的准备了好多东西,还特地的将半筐子的荔枝塞到了马车上。 桑桑这边倒是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这两天足足给钱姨娘写了好几页的纸。这猛地听了小团子回来的消息心里可是欢喜了。 “阿娘,阿娘。”小团子蹦蹦跳跳的进了来,自从昨天受了惊吓在宫里就一直不开心,回府了倒是难得的活泼了起来。 桑桑温柔的看着蹦蹦跳跳的小团子忙道:“慢点别摔了。” 小团子想小炮弹一样猛地抱住了桑桑。小手上包着的白布也露了出来。 桑桑温柔的笑脸瞬间凝固了捧着小团子的手问道:“手伤到了?疼不疼,快让阿娘看看。” “疼,阿娘,好疼。”小团子委屈的看着桑桑。小嘴撇着,圆圆水灵灵的大眼睛眨着分外的可怜。桑桑一下子就难受极了将小团子抱紧了。 “都是阿娘不好。”桑桑现在着实有些恼怒自己,她到底是大意了,对小团子还是不够的关心。 “阿娘不哭,不是阿娘,是有个坏人将桃桃推倒了。”小团子见桑桑美目中落泪连忙安慰着。 “阿娘,桃桃给你带了好多吃的哦,□□母把果果都给了桃桃呢。桃桃带你去看。”桑桑越是听这孩子懂事的话越是心酸的很,但是到底不忍心看着小团子失落,连忙跟着小团子去看。 楚毓到的时候母女两个正打算用午膳。 楚毓得知宫里出事已经是昨晚半夜了,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但是天色已晚,宫门已下钥。一夜翻来覆去的没睡着,到了第二日便想进宫,但又传来了江南的消息。 好不容易阴着脸处理完,都快接近午时了。楚毓得的消息桃桃回府了,便直接来了如意巷子。 小团子看到楚毓来更是高兴的很,连忙从凳子上跳了下去跑上前去抱住了楚毓的大腿。 “爹爹。”小姑娘甜甜的笑让楚毓原本的气怒消了不少,嘴角轻轻上挑将人抱了起来。 “手还疼不疼?” “疼啊,爹爹得多陪桃桃几天。”小团子嘟着嘴要求道。 “好。”楚毓轻声应道。 “妾身见过王爷。”桑桑请着安。今日哭过,桑桑眼眶都是红红的。又是因着在府上连头发都没盘起来,素着张小脸越发的显得楚楚可怜,身姿又是柔弱单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了一样。 “起身吧。”楚毓不自觉的想起了书房里那张印着鲜艳的朱唇的素帕,眼神晦暗了瞥了桑桑一眼。 “备双饭筷。”楚毓瞥了一眼旁边的常胜,淡淡的吩咐着。 “妾身不知王爷要来,准备的膳食也不多。”所以你就别跟着我们用了呗。 今日小团子非得要吃她做的糖醋排骨,所以她就是亲自下厨做的饭菜。 她的水平做出的饭菜虽不至于咽不下去,但是确实比不上厨子做的,更何况这从小便是吃遍山珍海味的秦王。 楚毓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桑桑。这饭菜的成色怎样他还能看不出来?虽是不至于看不过去,但也的确是不怎么上的台面。 府里的厨子怎敢将这样的饭菜摆到主子的桌面上?谁做的还不清楚。 桑桑自是看出了楚毓的眼神中的打趣,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楚毓嘴角上勾,亲手夹了筷子菜在桑桑的偷瞄下吃了下去。 “今日的饭菜倒是别有滋味。”楚毓淡淡的夸了一句倒是让桑桑羞的都快钻进桌子底下了。 “阿娘做的,好吃。”小团子手上受了伤不方便用手,红叶在一旁喂着。经了一个月又吃上了阿娘做的饭菜,小团子开心极了,连忙称赞着。 桑桑越发的羞了,这父女俩今日这般关注她这饭菜作甚。 “爹爹尝尝阿娘做的排骨,最好吃了。”小团子笑眯眯的道。 楚毓像是配合着一般,夹了快排骨吃在嘴里细细的品尝。吃完了还认真的评价了个甚好。 一顿饭桑桑吃的都是格外的沉默,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用过午膳之后小团子便双眼犯迷糊,被红叶抱到隔间休息去了。 桑桑看着眼前的楚毓倒是想起了博艺的事情。她之前让徐嬷嬷去外面打听了一番,这国子监的确是有录取贡生的规定。 但是这些年进去的却是少的又少,基本上都是官员家的子嗣。也就是说就算是中了秀才没有关系也是进不去的。 桑桑心里着实纠结,虽是她和秦王要些银子首饰,但这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意,也着实影响不到他什么。 他欢喜也就给了,但是这走关系的事情她就有些怯了。但是怯归怯总也是要试上一试的,毕竟关系到博艺的前途。 用午膳楚毓也是不得清闲的,常胜早早地便将折子送到了书房里。 桑桑经过一番的思索还是决定试上一试。所以午后便仔细的梳洗了一番,浓密乌黑的秀发梳成了牡丹髻,还特意插了支芙蓉花的朱钗,一身橘红的衣裙更显得肌肤胜雪,衬的清丽绝伦的小脸更加的娇媚。 桑桑准备了一番之后便端着一盘子荔枝进了书房。 桑桑进了书房,常胜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王爷,用些果子吧。”桑桑娇滴滴的嗓音直唤的楚毓移开了视线。周身都是甜甜的暖香再加上果香,越发的使得氛围生暖。 桑桑小手白嫩的都比这盘里的荔枝更加的莹白。楚毓顿时觉得这屋里有些热了。 “放下吧。”楚毓眼睛盯着手上的奏折淡淡的道。 “妾身亲手将皮剥了,王爷就不尝尝?”美人娇声中带着委屈,楚毓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桑桑。 这么一看便像是移不开眼睛一样,身体越发的燥热了,鬼使神差的轻轻张开了嘴。 桑桑羞红着脸捏了颗荔枝轻轻的塞到了那人嘴中。玉手不经意间的触碰薄唇使得这本就暧昧的气氛越发的羞人。 “王爷累了吧,妾身新学了一套手法,给王爷按按?”桑桑软着声音道。 楚毓看了她一眼没有说甚。桑桑自顾着将玉手搭到了楚毓的肩膀上揉捏着。六月天已经是极热了,楚毓衣服也是穿的轻薄,这玉手揉捏着楚毓身子都僵了。 “王爷放松些呀,硌的人家手疼。”娇滴滴的嗓音响起楚毓像是惊醒了般。从肩膀将那双玉手扯了下来, “怎的学起了手法?”楚毓淡声问道。 “妾身觉得王爷每天劳累的很,妾身学学手法,也能帮王爷放松放松。”桑桑柔媚羞涩的看了楚毓一眼,眉眼之中有几分青涩有几分妩媚,越发的吸引人。 楚毓略有些粗糙的手揉捏着手上嫩白的小手,“字写得倒不是错。”楚毓前言不接后语的说了句却是让桑桑脸都红了起来。 “妾身、妾身虽是自小学字,但是却少几分风骨。”桑桑柔声道。 这么软的小手能写出什么风骨,楚毓心里不由自主的道。但是嘴上却是道:“写个看看。” 楚毓将旁边的毛笔递给了桑桑,在身后看着她写着字。桑桑双手此时软得很,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只单单的写了一个她最熟悉的字——桑。 楚毓看了她些的字之后俯身握住了那掌着笔的小手,写了个‘毓’字。两个字并排的放在一块桑桑小脸不自觉的便红了起来。 “妾身有件事想求王爷……”桑桑神色微动,柔嫩的小手抓着楚毓的衣袖。 “说来听听。”楚毓心里一笑,这小女人还真是有趣的很,又是情诗,又是按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不过他倒是极享受这种殷勤就是了。 “妾身弟弟去年中了秀才,想来京城听听学,王爷能、能不能……”桑桑美目直盯着楚毓,小手也轻轻的揉着楚毓的手腕。 “想进国子监?”楚毓淡声问着。 “王爷行吗?”桑桑美目中满是期待,小手娇娇的抓着楚毓的衣服。 楚毓久久未言便见美人眼中的光彩便的暗沉了,小手也慢慢的撒开了他的衣袖。 楚毓反手一把将美人拉近怀里,看着怀里这张含羞带娇的小脸,小巧精致的樱桃唇上染了胭脂更加的红艳。 楚毓想着书房里那张印着樱唇的绣帕,上前吻了上去…… ※※※※※※※※※※※※※※※※※※※※ 楚毓:虚伪,有事求本王了就知道献殷勤了,我才不稀罕呢!哼哼 桑桑:王爷嘀咕什么,妾身按的不好吗?(美眸一转,分外委屈) 楚毓:好好好!(汪汪汪~~~) 第 20 章 一吻终了桑桑桃花眼中含着泪水,细细的喘着气,小手刚才也不自觉的抓住了那人的衣服,现在赶忙放了开,声音娇媚的抱怨道:“王爷憋到妾身了。”楚毓却是嘴角轻轻上勾,看得出此时心情愉悦的很。 桑桑自是看的出来,桃花眼中含了泪,媚眼如丝的看着楚毓,“王爷就帮帮妾身吧。妾身只有博艺一个弟弟,他过不好妾身也极是心疼的。妾身知道王爷是最心疼妾身的” 一番话说得那叫个漂亮,柔柔弱弱的卖惨,娇娇滴滴的撒娇可不是女子该有的手段。 楚毓原本也没想着不应下,只是想着这小女人情诗送了,手法也学了,还能再做出什么事情。但却是惹得人落了眼泪,倒是不忍心再逗吓去了,嘴唇轻靠美人耳垂轻声道:“看你表现。” 桑桑耳垂一热,脸上也跟着烧了起来,这青天白日的这狗男人竟是还想着做那等出格的事情,果真是不如入心的玩物,疼的也只是这具皮囊罢了。 桑桑小手撩进了楚毓的衣袍,红唇凑近衣袍,贝齿轻轻咬着衣袍带子,媚眼如丝挑衅般的看了一眼上方的男人。只听得头上的男人粗喘了一声,大手不由自主的按到了桑桑的头上…… 外面的常胜听着里面娇媚的嗓音和男人的粗喘声,连忙唤人里的远了些,又让人去厨房吩咐了热水。 楚毓享受了一番美人恩之后心情越发的愉悦了,看着怀里昏昏欲睡的美人,唇角微勾抱去了耳房梳洗了一番。 桑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刚一动弹腰就像断了一样,酸疼的很。 经过这一下午桑桑对楚毓脸皮的薄厚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刚才书房那人死死的将她压在书案上,桑桑一想起那皱了的两个字和一地的折子脸上越发的红了,这府里的丫鬟们定是又传出了她不要脸勾的人犯禁的话了。 桑桑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若是这狗男人不将博艺弄进国子监她能生吃了他的肉。 屋外天色已经朦胧了,屋内因着桑桑在睡觉只点了一盏灯,朦朦胧胧的照了进来显得格外的温暖。 “夫人您可是要起来用膳?”红叶在纱帐外问着。 “起来吧。”桑桑一开口就感觉出来了嗓子的不舒坦,小脸越发的红了,又想到刚才那般大的动静外面定是听的清楚的。 红叶将帘子掀开了将桑桑扶了起来,“夫人,嬷嬷亲手给您炖的鸡汤呢,一直放在小厨房里煨着呢。” 桑桑点了点头,“郡主手上可换了药?”她被这狗男人折腾了一顿一觉睡到了晚上,也不知小团子有没有想她。 “下午王爷身边的常胜公公送来了更好的药,说是邻国进贡的,一品价值千金。嬷嬷给郡主上好药没多久郡主便道不是很疼了。之后又随了王爷去了马厩。”红叶笑着给桑桑汇报着。 “还想着马,看来这小手是不疼了的。”桑桑笑着道。 她倒是希望小团子永远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的,她不盼着她能够成为才女,也不盼着能够嫁的多么体面,只要一辈子幸福欢喜就好了。 桑桑梳洗完父女俩也过来了。小团子窝在秦王的怀里笑的乖极了,秦王也是难得的没有冷着脸,嘴角轻轻上勾看着小团子。 桑桑不得不承认这狗男人虽是有些事上比较不要脸,但是这份对小团子的爱却是桑桑打小没有的。 小团子看到桑桑也是激动高兴的,挣脱的在楚毓怀里下了来扑到桑桑的小腿上。 “阿娘、阿娘好懒啊。”小团子嘟着嘴笑话着桑桑。 “阿娘还不是昨夜顾着给桃桃做鞋袜累的。阿娘知道了桃桃不想要新衣的,那阿娘就送给隔壁的梦姐儿吧。”桑桑委屈的看着桃桃。 “不要不要,阿娘给桃桃的。”小团子不依的摇着桑桑的手臂,小嘴嘟的都能挂个瓶子了。 如意巷子离着权贵的住宅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但是又不会离嘈杂的市井过近,属于是夹在两者之间倒也清净的很,旁边住便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府邸。 桃桃和那家的姑娘年岁相当,倒是时常在一块玩耍。 “那桃桃刚才还说阿娘懒,阿娘心里好生的难受。”桑桑继续苦着小脸逗着小团子。 “那桃桃、桃桃将糕糕分给阿娘好了。”小团子低着头想了一番,脸上纠结着看着桑桑不舍的道。 桑桑直接乐了出来,有时候逗小团子真是欢喜的很,这可爱的小脸皱着真是惹人疼的很。桑桑伸手揉捏着小团子的肉脸。 小团子吱吱妞妞的手上还想扒开桑桑作乱的手,但是到底拗不过。 “阿娘揉了桃桃的脸就得给桃桃新鞋袜。”小团子哀怨的看着桑桑。桑桑自是忙答应。旁边的楚毓听了小团子的话却是感觉这母女俩还真是像的很,不仅长得像,这性子也是想得很。 他没给徐氏准话,这不看了他就不爱搭理他,倒是和邻国进贡的波斯猫有些像,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真的惹生气了就用粉粉嫩嫩的小肉垫子拍你,要不就爱答不理的高冷得很,然后他就把它吊起来用鸡毛挠它的小垫子。楚毓想着记忆中的那傲慢的波斯猫不由的又看了桑桑一眼。 桑桑似有感觉的朝着狗男人看了一眼,仿佛刚才她察觉到的阴恻恻的笑容是她的错觉一样。 之后三人便用了晚膳。小团子和楚毓玩了半个下午,也是累的极了,刚吃完饭就眼皮子直打架。桑桑吩咐了人将小团子送回了偏殿。 桑桑看着美人榻旁坐着看书的楚毓,就觉得自己累的很。白白的担了宠姬狐媚子的称号,却是到了现在还没得到这狗男人的准话。 她要真是狐媚子还能这般的小意温柔,她这腰可是到现在还疼着呢! 桑桑气归气,但是到底还是袅袅婷婷的扭着小蛮腰走上前去了。 “王爷,刚用了膳喝杯茶水吧。”瞧瞧她多贤惠,狗男人就该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 楚毓凤眼瞧了桑桑一眼,将她手上的茶水端了过来静静的喝着茶水。 “不知王爷……”桑桑特地将话说了一半。 她记得曾经姨娘求父亲事情的时候急的无法也不会将事情再说上几遍。她小时候是个急性子,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想插上几句,但是每次姨娘总是会拦下她来。 当时她不甚明白,现在却是有点懂了。这男人原本就不是个有耐心又有些自大的物种,将事情说上几遍他便会觉得你是不信任他,还会觉得你是在催他,在心里就降低了好感度。 “咳,本王腿有些酸。”楚毓嗓音有些沙哑的道。 桑桑小机灵自是懂了这狗男人什么意思,要知道他知道了自己学了手法会这般使唤她。她还不如不学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桑桑只有轻轻为楚毓捏着腿。 只是桑桑手都捏麻了上面的人都没有让她歇会,桑桑看了一眼上方一边享受着她捏着腿一边看着书的惬意样子心里越发的有些不平衡了。 桑桑手上劲道一转,这捏腿便像是变了个味道一样。桑桑小手越发的向上,轻轻的捏着。说是捏其实更准确的应是抚摸。 上面的楚毓自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那双软绵柔嫩的小手像是带了火焰一般,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子的变化想将腿上的小手拉开,但是到底是没舍得,将旁边的衣摆轻轻的拉了拉。 “王爷身子可真是硬的很,硌的妾身手疼~”娇滴滴的嗓音响起,似是抱怨似是撒娇在这静谧的夜晚越发的清晰。 楚毓身子一僵将腿上的衣摆又拉了拉。 “咳,那便歇歇吧。”楚毓清了清嗓子,若不是耳垂微微发红和衣摆越发的鼓囊她还真以为这狗男人毫无所动。 “既是王爷欢喜,妾身累些也是应该的。”桑桑声音娇的发颤,美目流转之间就是媚色撩人的很。 楚毓虽是浑身僵硬但是到底也是舍不得那小嫩手的揉捏,咳了一声到底没反对。 直到桑桑小手反复在楚毓冒火的边缘试探的时候,人不可忍的楚毓微微一拉便将人拉到了怀里,翻身一转将人压在了美人榻上。 楚毓双目暗沉的盯着桑桑鼓鼓囊囊的某处,额角薄汗微起,双手刚想将她身上碍事的衣物去除,却被那双碍事的小手挡住了。 “王爷,妾身所求……”桑桑声音微颤更是撩人。 “本王准了。”楚毓哑着声音道。 桑桑红唇微勾,嫩白的胳膊搂住了楚毓的脖子…… 不出意外第二日桑桑的腰又是很疼。但是想着她所求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个确切的答复了。博艺也能进国子监了定是对科举有所帮助。总的来说桑桑的心里也算是有所慰藉的。 “夫人哦,您可算是醒了,这都快到了午时了。”徐嬷嬷眼中打趣的看着桑桑。 “嬷嬷不疼我了。”桑桑嘟着嘴抱怨道。徐嬷嬷是她的奶嬷嬷在她心里和娘也差不了多少,她总是忍不住的撒娇。 “是是是,老奴不疼您了,但是王爷疼您啊。昨日下午夫人睡了的时候,王爷便唤了国子监祭酒来。咱们四公子进国子监的事情定是成了。”徐嬷嬷欢喜的道。 这国子监她之前可是打听了,没点关系还真是进不去,这有了王爷亲自说话,四公子还怕进不了吗? “那是。”桑桑忍不住的抚了抚后脑勺心里也是有些自得的,这狗男人有感兴趣的东西便好,反正她是为了银子利益。 “等等,嬷嬷是说他下午便将国子监祭酒唤了来??”桑桑美目微怔,贝齿狠狠的咬着朱唇。 “是啊,可见王爷是上了心的。夫人以后可不准再使小性子了。” 桑桑看着她身上青红交错的淤痕,腰和腿也是隐隐发痛,将手上的锦被都快捏破了。合着昨晚是她多此一举了? 狗男人竟然套路她,还说什么本王准了!桑桑一想起自己昨晚做的事情就恨不得将楚毓暴打一顿!! ※※※※※※※※※※※※※※※※※※※※ 桑桑:搓衣板给我跪平了再起来! 楚毓:汪汪汪~~~ 第 21 章 桑桑纵使想暴打一顿楚毓,但是眼前也是没了机会。楚毓天未亮便回了府。 “主子,暗四传来消息江公子受了重伤怕是……”暗一脸色肃穆的回着话。 “江承允死了?”楚毓微微挑眉。 “暗四受了重伤,打斗时暗四亲眼看着江公子身中数剑从悬崖上滚了下去。” “那是寻到了尸骨?”楚毓淡淡的问道。 “那倒是没有。暗四说咱们的人中出了内鬼,将踪迹泄露了出去,人死的死伤的伤。” “传信暗四无需再寻江承允,将内鬼揪出来暗中盯紧盐场。还有暗四功夫还得加进。”江承允精的像千年老狐狸一样,还能这么就死了?只是暗四这功夫却是退步了不少。 “是。”暗一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正如楚毓所想,江承允还真没死,现在正在苏州一农家小院悠闲的养着伤口。 他的确是受了重伤,但是也不至致命就是了。当时他掉下悬崖也是为了看重了这悬崖下便是一条河,再有他武功不及暗四,若是拼死搏斗最后也只是一块丧命罢了。 但是他打小便水性极好,下河摸鱼的事情没少做了,这水性也是一点点的练了出来。所以他便投了悬崖。只是他寻了好久的暗四却是没消息了,这是被奸细吓破了胆子? “哎哟,程公子啊,您今日咋起的这般早了,这太阳还没照屁股呢。”江承允正是思索着如何寻暗四便听到旁边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这家的姑娘是个良善的,将半死不活的他捡了回来。但是这家的旁的人却是一个个的尖酸刻薄的很。 “劳您费神了。”江承允自知在外不能暴露了身份去,便谎称自己进京赶考不料被劫匪洗劫一空竟是连他的人都没能放过,且他本就是办事路上遇险,身上别说配饰便是金银走没有的,倒像是个险些丧命的穷书生。 这不这家人的态度一直就是这般刁难的。 “费不费神另一说,你这伤口也该好了吧,那便回去吧。正好今日那牛车要进城便随着走便是了。” 李氏嫌弃的看着江承允,原本她想着这人是赶考的书生还将劫匪引了来应是有银子的主,且那死丫头还多管闲事的拿了几两银子让留他些时日。 可是这半个月她却是将这人的底细打探了个清楚。这哪里是个书生,最多也就是个穷教书先生。这怕是那死丫头的姘头,被那老鸨子发现了然后想将人弄死。 那死丫头不舍得所以将人藏进了家里。她可不想吃不了狐狸肉还惹了一身骚,那死丫头家来了她才得好好的教训她一番呢。 “也好,府上对程某的照顾,程某一定以后登门致谢。”江承允到底是朝着李氏行了一礼。 “可不用了可不用了。”李氏连忙脸上嫌弃的道。 江承允收拾了一番东西之后便随着牛车走了…… ****************************************************** 桑桑应下小团子的衣袜还差些针脚。还好小团子一回来便听起了课,她也好马上将东西赶制出来,不然小团子问起来她可就真是食言了。 “夫人,回春堂又回了话,说是您救的那个人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想见您一面。”红叶从外面进来传着话。 “要见我?”桑桑黛眉微皱有些疑问。她原本就是为了积阴德才将人救了下来,这人想见自己也不知所为何事。 “也好。”桑桑静默了一会儿点头应下了。正好她也好借着机会出去再寻摸寻摸铺子的消息。 桑桑梳洗了一番便带着人去了回春堂。 “夫人。”姜大夫微微行礼道。 桑桑忙道了起身。这姜大夫医术极好,是个德高望重的人。她也时常唤了人进府中请个平安脉之类的。 “夫人恩德救人一命,这份心老朽就是敬佩的很,这药材的钱老朽愿出一半。”姜大夫恭敬的道。 “哎,姜大夫万不可那样说。人既是我救的,那便在徐府取钱便是了。”桑桑笑着道。 “夫人,您且听听老朽说说这情况再想着要不要见那女子。她来的时候胳膊腿都是断了的,就连筋骨有的都是挑断了。 而且这女子身上多有陈年旧疤,血液也是有些药性,看得出是常年的接触药材泡药浴的。这女子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倒像是江湖中人。”姜大夫嘱托道。 医者仁心,这夫人生的娇娇怯怯的就怕吓到了。 “江湖中人?”桑桑也是有些犹豫了,江湖中人最是不羁的很,她就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不想招惹麻烦啊。 “不过夫人放心就是这女子虽是能够行走了,但是由于筋骨重接武功也是尽失了。”姜大夫连忙补充道。 桑桑拧着黛眉思索了一会儿到底是决定见上一见,也算是了结了。 桑桑带着红叶走到后院的时候便见一身着利落黑色短打的女子坐在窗外前的屋檐下出神。清秀模样生的可人只是那双眼中的孤傲和伤悲却是远远的和人拉远了距离。 那女子远远的见桑桑进了后院便起身恭敬的行着礼。 “你要见我?”桑桑淡淡的问道。 “多谢夫人救了小人贱命一条。”女子保持着行礼的动作未动,声音沙哑中透着苍凉,不像是碧玉年华的少女,倒像是历经沧桑的老太太。 桑桑又想起之前姜大夫说的那些话,便差不多的猜到了这女子应是遭了大罪才这样吧,又想起自己前世也是悲催的很,心里竟是升起一道异样的共鸣。 “不必多礼,我只是尽力想积些阴德就是了。”桑桑淡淡的道。 “小人命薄,无甚资产和能力,若是夫人不嫌弃,小人以后这条贱命便是您的了。”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她倒是没想到这夫人竟是这般淡然,心中倒是升起一丝赞赏。 “这倒不必。我也是有私心积阴德,姑娘不必多心。”她要她的命作甚,带回去再多养一张嘴?她银子本来就不多了。 “夫人救了小人一命,小人也没有甚亲人。在夫人身边做个使唤的牛马也是可行的。”她不爱欠人情谊,既是这夫人救了她一条命,那她就半生为其效劳就是了。 “我不缺丫鬟仆人。若是姑娘无甚去处不如我与姜大夫说上一说你在这回春堂做个帮工也是可以的。” 桑桑见这姑娘神色真诚,倒不像是假意寒暄的,但是她身旁着实也不缺丫鬟,再说这姑娘来历不明,她普通百姓只想过个安生日子。 “小人知夫人是为了甚。小人曾是武林中人,只是经此一劫以前的小人已经死了,现在的小人的命是夫人救了回来,那便是夫人的。”那女子说着便跪了下来,声音恭敬中带着坚定。 桑桑见这女子眼神中透着坚韧和恭敬,倒是有些意动。说实话她重生回来发现这身边着实没人可用。徐嬷嬷自是她的人,只是嬷嬷年纪大了,受不住折腾。 红叶虽是忠心但是这能力确实不够的,人也不够精明,处理一些府中小事还可以,但是以后逃跑计划却是做不来的。这女子虽说之前是江湖中人,但是她见这人神色清明坚韧倒也不像是恶人。 “你可会些什么?”桑桑愣了一会到底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小人之前学了几年医术。” “学了医术?你起来吧。”桑桑嘴里念了几句,倒是看着身前这跪着的女子倒是个好的选择。 那女子缓缓的站了起来恭敬地站在桑桑身前。 “有甚名字?” “请主子赐名。”女子又是一拜。 “你之前身处江湖,波折不断,最期的怕就是个安字。那便唤安侬吧。”桑桑嘴角含笑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安侬谢主子赐名。”女子还想再拜却是被桑桑拦了下来。 “在我身边没有这么多的规矩。”桑桑嘴角含笑的道。 桑桑既是用了人那便是真的把人家当做是自己人了,这一身的黑色短打穿着是利落,但是不宜进府。之后桑桑便带着人去成衣店买了两人衣服,特意选了简单的款式给安侬。 桑桑刚将人带进了府,那边楚毓便得到了消息。 楚毓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角,之前徐氏救人的事情他也没当真,救了个人那也算是积了分阴德,也算是件好事。 但是这将来历不明的人带回了府中却是不该的。先不说那人来历如何,谁又知她有没有包藏祸心。 “主子,那女子走路一深一浅,看得出之前练过轻功,但是腿脚不利应是被人硬生生的挑破了筋骨废去了武功。”暗三恭敬地道。 “再派些暗卫守在如意巷子,定要保证郡主和夫人安全。”楚毓皱着眉吩咐道。武林中人最是难缠的很,那女子被人废去了武功能忍下吗?莫不是想接着深门大院养精蓄锐、借势复仇? “派人去调查这女子的身份。”楚毓淡淡的吩咐道…… ※※※※※※※※※※※※※※※※※※※※ 桑桑原本就不是什么圣母人设,再说安侬一看就是出身江湖,自然桑桑要考虑安全问题。 第 22 章 桑桑将安侬带回了府先是充作二等丫鬟跟着徐嬷嬷学习一番。既然决定用人那便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桑桑这点倒是认准了。 还好这安侬看着也着实不是奸邪之人,徐嬷嬷阅人不少,倒也是认为这安侬不错的。 这天桑桑在花园里赏花无意间听院中负责采买的婆子说了句那东街的一家糕点铺子急着盘出去。 那家人原本还是四品官员呢,只是也不知怎的这家偏偏被贬了官,这家人又急着周旋,所以心痛的急着盘出去。 桑桑一听倒是心动的很,东街可是个好地方,这铺子大多数是官员家的,她之前还愁铺面,弱者是真的那倒是解决了她心头大难题了。 桑桑连忙让红叶出去探了探消息,果真那婆子说的是真的。不过这家人却是要的价格很高,虽说是值得,这铺子在东街头,是个好位置。但是桑桑的银子可是没那么多。 桑桑摩挲着首饰盒中那套芙蓉满园的朱钗首饰,狠狠地叹了口气。 她之前对着华服首饰倒是没多么欢喜,但是也不知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好看的首饰还是重生回来心境变化,反正就是心里很不舍。 而且那淑妆阁的首饰还是一个样子只有出一套,以后就算是有钱也是买不到的。桑桑这样一想原本极是欢喜的心境也是有些的纠结难受。 “夫人,您可赶紧做决定,奴婢来的时候有好几家都盯着呢。那掌柜的说了因着奴婢去的早且给了定金就先给咱们留一天。” 红叶自是看出了夫人的不舍,只是不舍也得当不是,这多看一会便是有更多的不舍得了。 “好、好,那你告诉当铺先留着,要活当。到时候再赎回来的。”桑桑一转头将首饰盒盖上了,她以后挣了钱就将其赎了回来。桑桑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 “夫人您放心吧,奴婢一定会交代好的。”红叶抱着首饰盒子给桑桑请了个安便退了下去。 红叶知道这隔墙有耳所以特地将首饰放到了身上才东瞧瞧西瞧瞧的出了府去。只是红叶不知道的是她的行踪早就暴露在人家眼中了。 ************************************************* 临安徐府 这日钱姨娘终于收到了桑桑快马加鞭的信。看着一叠子的药单子,心里很是心疼。这药方子都是妇人孕育时用的,那孩子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又见那盒子里的一套华贵雍容的十二季节朱钗首饰,钱姨娘嘴角含笑,但是心里却是越发的心疼了。她的闺女大小就是霸王性子,现在竟也是学会了将东西送人了。 “姨娘您笑的这样愉悦,可是咱们三姑娘送来了好消息?”绿影在旁边凑趣的笑着。 “是啊,说了自己本事大了,能将博艺弄进去国子监,让我不要担心。”钱姨娘嘴上虽是责怪,但是眼睛中却是笑的宠溺,可见极是欢喜的。 绿影跟了钱姨娘这么些年怎的看不出她的心思,连忙凑趣道:“那可不是,咱们三姑娘可是生了小郡主呢。咱们四公子和姑娘都是长进的很,姨娘就等着以后享清福吧。” 她们公子打小学问就是好得很,甩了二公子和三公子好几条街呢。她们姑娘打小就生的有福气,长得好不说这命也是极好的。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生下皇家子嗣的? “哪有什么享清福的命哦,这两个大的还没稳定呢,又来了个小的,我这辈子就是个操心的命了。”钱姨娘嘴角微勾轻轻抚摸着凸起的肚子。 “这也就是您谦虚不争不抢的,要是这事到了李姨娘的身上还不张扬的上了天。”绿影想起那张狂的李姨娘就想啐一口。 一天天的仗着和老爷是青梅竹马表兄妹,又得了老夫人的宠在后院张狂的很。还好她们姨娘原本就得了老爷的欢心,不然这能被她欺负死了。 钱姨娘虽是没说,但是上扬的嘴角也证明了此时的好心情。 “今日气色看着倒是极好的。”徐老爷身着一身青色衣衫走了进来。 桑桑生的清丽绝伦,一半像了钱姨娘,一半像了这徐老爷。不得不说这徐老爷虽是已到不惑之年,但是却也是多了份儒雅。这样看着倒不像是一个商户,倒像是个官员老爷一样。 “见过老爷。”钱姨娘嘴角含笑微微行礼。 “说了几次了你身子沉就别行礼了。”徐乾笑着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钱姨娘最是知趣轻轻巧巧的靠着徐乾嗔怪的道:“这不是您闺女来信了,说是求了秦王给博艺弄了个进国子监的名额。” “哦?这倒是一件大好事啊,咱们博艺若是能进了国子监以后这科举及第还不是如鱼得水般轻松。桑桑这丫头倒是个闷声做大事的。” 徐乾着实欢喜的很,这国子监可不是随便能进的。他之前找了人却也是收了东西不办事。没想到竟是桑桑这丫头不声不响的办成了。 博艺去年中了秀才,过两年再中个举人,他徐家这门庭也是能高不少呢。徐乾这样一想对这三闺女倒也是有些想念了。 “妾身可没看出来妾身那闷着性子的儿子还能有举人的命格。也就是老爷您看着欢喜罢了。”钱姨娘媚眼流转之间便是满满的风情,直看的旁边的徐乾身子一酥,看钱姨娘的神色越发的温柔。 “你呀就是不争不抢的。博艺和桑桑都是多么优秀的孩子。博艺一十三岁便中了秀才,多少人半辈子都中不了呢。桑桑也是个有福气的。这肚子里的就是更有福气了。你生的孩子都是很好的。”徐乾温柔的点了点钱姨娘的鼻子,眼中宠溺毕现。 之后的两天徐乾都在为博艺准备进京的东西,府中人人都只三姑娘现在能耐的很。这达官贵人家的公子才能进的国子监都能将四公子送了进去。 “滚,都滚。没眼皮子的东西,不就是个外室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一个个的捧得她多高似的,和她娘一个样,永远都是个下贱坯子。”李姨娘秀雅的脸上气的通红,桌上的茶壶都甩了出去。 “姨娘啊,您消消气。可别为了那等子不要面皮的人气到了自己啊。”旁边的江嬷嬷苦口婆心的劝着。要不是老夫人看中她,她才懒得管这姨娘呢,脾气大不说还竟半些蠢事。 钱姨娘得宠就让这就是呗,还竟和人家比,什么都比不过还冲着下面的人发脾气。要不是她这些年一直时时刻刻的拦着,再加上老夫人护着,这蠢笨的姨娘还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气?我气什么。那个姓钱的狐狸精生的闺女也和她一样的。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人,这种关系进的国子监给我我还嫌这脏呢。”李姨娘说着狠狠的啐了一口,手上缠着的都快捻成绳子的手绢说明了内心的不甘。 “姨娘,那钱姨娘是狐媚子不假,这种关系换来的名额虽是不耻,但是这四公子以后可是前途无量。” 江嬷嬷见李姨娘双目瞪得都快将她撕了,连忙又道:“您再想想,咱们三公子和四公子差不了几岁,念书也是极好的。您就算不为了自己想想也得为了咱们三公子思量思量不是。” 一提到三公子以后的前程,一脸怒气的李姨娘也慢慢的消沉了下来。 “嬷嬷以前是娘身边的得意人,跟着我这些年是委屈了嬷嬷了。”李姨娘愣了一会,将手上的金镯子塞给了江嬷嬷。 江嬷嬷见李姨娘突然这般客气又是说那种话,又是赏东西,定是有事情求着她的。嘴上虽是不说,心里也是得意的。 “姨娘太客气了。姨娘有什么用得上老奴的,老奴一定尽心竭力。” “嬷嬷能帮我出个主意将博瑞也弄进去吗?”李姨娘面含期待的看着江嬷嬷。 “哎呦,姨娘啊您真是看得起老奴哦,老奴哪有那个本事。不过,不过姨娘倒是可以去求求老夫人。您是老夫人的亲侄女,娘家也就剩下了您这一个亲人了,最是心疼您了。再说老夫人最是欢喜三公子了,这种事关三公子前途的大事老夫人定是会向着您的。”江嬷嬷一点点的分析着。 “嬷嬷说的是,娘最疼我了。定是会帮我的。”李姨娘嘴角微微上勾,可见心情是好了不少。 “快来为我梳洗一番,还有将我之前亲手做的那护膝和抹额拿出来。娘看到了一定是欢喜的。”李姨娘连忙吩咐着旁边的丫鬟。 一番梳洗之后李姨娘身着一身淡青色衣衫,眼眶微红,这幅扮相着实柔弱惹人怜爱的很。 “三公子呢?”李姨娘淡淡的问道。 “三、三公子还还没有回府。”旁边的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回着话,这李姨娘最是脾气差,稍有不慎就会有一顿皮肉之伤。 “罢了,罢了。等着过些日子将那知心楼拆了,看他还一天天的不进府吗。”李姨娘压下脸上的怒气,叹了口气便扶着江嬷嬷去了清晖园…… 第 23 章 “娘,这是我这两天为您做的护膝和抹额,虽是天气热得很,但是备不住哪天天凉,您也用得上。”李姨娘笑着道,旁边的丫鬟将手上的托盘递给了老夫人的嬷嬷。 “难为你了,这大炎热的天气里还想着我这个老东西了。”老夫人笑着戳了戳李姨娘的额头。这孩子是她看到大的,虽是脾气差了些,但是本心纯良这不还想着与她做些衣物呢。 “娘喜欢就好。我娘家也就剩下娘这么一个亲人了,自是该好生的孝顺孝顺娘的。”李姨娘一改之前院子里怒火攻心的模样,嘴上就像是抹了蜜一样话能甜到人心里去。 “老夫人您看,这贴心还是自家孩子不是。李姨娘就是孝顺的很呢。”旁边的梁嬷嬷凑着趣的夸着李姨娘。 “是啊,这孩子懂事了竟也是知道心疼人了呢。”老夫人笑的牙都露了出来。 “娘,您可要帮帮我啊。博瑞是我的唯一的儿子,您也是极其欢喜他的。他和四公子差不了几岁,现在四公子进京前途无量,博瑞却是……”李姨娘说着便哽咽的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惹人怜惜。 这不老夫人眉眼皱成一团连忙把人唤到身旁安慰着。 “霞儿啊,我最疼的便是你,甚至连乾儿都比不上你。但是这博艺进国子监却是三丫头求来的。这我也没办法啊。” 老夫人抚着趴在自己腿上的李姨娘细细的安慰着。博艺能进国子监那是她们徐家的福气,她心里也是极其高兴的。 “霞儿知道娘对我最好,那您再多疼疼我吧。四公子打小就聪慧的很,去年还中了秀才,中举那是早晚的事情,进国子监也只是锦上添花。 但是博瑞就不一样了,博瑞生下来就是难产,身体自幼便是虚弱的很,学问也比不上四公子,去年得知自己不如自家弟弟中了秀才心生退意,一天天的就知道喝酒玩乐,再这样下去他就毁了。”李姨娘说着跪了下来,脸上泪痕交错极是可怜。 老夫人看着李姨娘这样心里也是心疼的很,博瑞那孩子也是这一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霞儿啊,我自是偏心你的,但是这事情却也不是我能做的主的。梁嬷嬷去将老爷请来,咱们做一块说说。” 老夫人将李姨娘扶了起来,但是到底是吩咐人将徐乾请来,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梁嬷嬷那边挺快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徐乾便到了。 “给娘请安。” “乾儿快起来。娘叫你来便是想和你商量些事情。”老夫人笑着道。 徐乾看了一眼旁边眼圈哭的通红的李姨娘便也知道这没什么好事了。他这个表妹打小就不讨喜,整天就是作,不是找这个麻烦就是和那个生个气。 若不是当年他娘非说什么她可怜得很逼着他纳了她,他才不会给自己找着麻烦。 “娘说吧。” “这不是我听说博艺要进国子监吗,心里很是高兴。既然三丫头能求来一个名额,那定是还能再求来第二个的,不若这次进京便捎上博瑞一起吧。便是进不去在京城也是能够学些东西的。”老夫人嘴角含笑的和徐乾商量着,徐乾却是脸上黑了。 他就说这李姨娘在准没什么好事,那国子监是菜市场不成,他之前寻了多少人脉想将博艺送进去都没成,好不容易三丫头求了个恩典。 再说博瑞能和博艺比吗,便是不说功课,便是为人处世气度都是比不过的。他这半辈子阅人无数还能看不出来小孩子的心性?带着博瑞进京让他花天酒地去? “娘,这一个名额还是三丫头求来的。这都是孙儿,您也心疼心疼她吧。她这无名无分的求一个名额还是秦王看在小郡主的份上,若是再多说些话,那便是不知足了。再说都是兄弟若是博艺混的好了还能落下博瑞不成。”徐乾故意沉吟了一会。 “老爷,谁不知道咱们三姑娘现在是出息了。这谁有那等的福气生了受宠爱的郡主呢?这出息了拉她兄弟一把都不行?”还不待老夫人说什么,李姨娘便张口问道。 “闭嘴。你以为国子监是菜市场不成?博艺能进也是他中了秀才!”徐乾黑着脸斥了李姨娘几句。 “你急什么,有事好好说就是了。”老夫人见李姨娘被训斥也是心疼的很,忙说了徐乾几句。 “娘,我知道您心疼博瑞,但是我真的没法子。博瑞这两年的确是不像话,等过两年年纪大大去了媳妇收收心,再让他跟着博元出门做做生意就好了。”徐乾换了脸色安慰着老夫人。 “老爷,钱姨娘身子不适像是动了胎气。”老夫人还未说什么,小厮便急着来禀报。 徐乾一听自是心疼的很,瑶儿本来身子就弱,年岁不小了又怀了孩子本就危险的很,若是有个意外那…… 徐乾一想心里更加的慌乱了,连忙和老夫人告了声退下便慌忙的走了。 “唉,霞儿,既然老爷都那样说了你就别闹了,等着过些日子再说。若是这钱氏有个好歹那可是两条生命啊。” 她虽然偏心自家侄女但是这钱氏是乾儿心尖上的人,若是真出了事她这儿子还不心疼死。再说肚子里还有个孙儿呢。 ******************************************* 这边红叶从典当行里出来便叹了口气,这掌柜的就是故意欺负人,那么好的首饰最后竟是给了五百两银子。这可是夫人最喜欢的首饰,回去指不定多舍不得呢。 典当行 “总管来了。”掌柜的见常胜进了来连忙笑着从柜台后迎了进了后院。 “总管先喝杯茶水,小人先将今日的账目整理出来再给您查阅。”掌柜的亲手给常胜到了杯茶水,恭敬地询问着。 “王掌柜不用这样紧张,杂家今日来也不是为了查账。就是替主子办点事。那个刚刚出去的小丫鬟当的什么东西?”常胜喝着茶水问道。 刚才暗卫来报说是如意巷子徐夫人典当了些东西,他这不是怕遇到了什么事情特意来看看。 “莫非是总管的熟人?”掌柜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他把价钱压的低了不少,莫非真的是总管的熟人,这可有些麻烦了,谁不知道常胜总管最是记仇了。 “算是吧。她当了什么?可是遇到了困难了?” “刚才看那丫鬟挺急切的,应是遇到了些的麻烦,不然怎的会将那么好的首饰当了。小人再给她送些银子去?”掌柜的擦了擦汗水,仔细的询问着。 “那倒不用了,你将她当的东西给杂家拿来看看。”常胜淡淡的吩咐着。 不一会儿掌柜的便将东西拿来了。原本喝着茶水的常胜差点没将嘴中的茶喷了出来。这、这不是王爷送给徐夫人的芙蓉满园的朱钗吗。这、这外室夫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王爷那边应是早早的知道了。可是这没遇到大事便将王爷送的东西典当了。这、这外室夫人可真是胆大的很,常胜想着王爷那张冷脸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将东西包起来。” ****************************** 常胜拿着盒子回了府,在窗子外偷偷摸摸的观察了一下里面王爷的状态,却是得了楚毓的一记白眼。 “王爷。”常胜笑的极其殷勤。 楚毓瞥了他一眼又看起了手上的折子。 “王爷。”常胜又笑着殷勤的唤了一声。 楚毓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说。” “刚刚暗卫说、说如意巷子的人进了典当行。奴才不放心的跟着去看了一遍。发、发现了这个。”常胜将手上的盒子放在书案前打开了。 楚毓看着这套朱钗着实有些眼熟,转瞬耳垂便红了起来。 那日他将簪子扯开,三千乌丝铺满绣榻,她媚眼如丝,红唇微勾…… 转瞬楚毓回过神来伸手将那盒子盖上了,“怎么?” “奴才觉得,这徐夫人定是有难言之隐……”常胜见他们王爷这怒气的样子就有些担忧了。徐夫人还是不错的,最起码生的小郡主就很讨喜。 楚毓一听常胜这样说脸色更黑了。徐氏不欢喜他送的东西还是不欢喜他这个人?还是说这些日子的吴侬软语都是哄他的? ※※※※※※※※※※※※※※※※※※※※ 桑桑长点心吧,这一不小心就是翻车火葬场啊。这不,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