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美丽传说》 第一章 2015年11月13日,纽约时间凌晨六点。 纽约气温还算友善,但纬度偏高,冬天太阳就像上东区名媛一样,吝啬于在上班之前露脸,就算不得不亮相也一定要姗姗来迟。 六点,天未明。 伊莲恩罕见的在这个时间点醒着,她坐在客厅白色沙发上,习惯性的挺直背,直勾勾的盯着电视,电视里滚动着突发新闻。 不管是哪个频道都是千篇一律的内容。 “当地时间九点,巴黎——” “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唐纳德·川、普表示对巴黎——,副总统候选人伊丽莎白·里斯本表示作为前国防部长,她——” “震惊文明世界——” “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表示——,副总统候选人伯尼·桑德斯表示——” 弗莱娅打着哈欠从楼梯上走下,边走还边看着表,她明显是被电视的声音吵醒,“你还……”那个好吗根本就没有说出口,她在下楼前并没有仔细听把她吵醒的罪魁祸首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就安静的站在电视一侧。 除了电视以外四周安静的可怕,但是透过落地窗窗帘能看出左邻右舍已经点亮了灯。 过了许久——久到伊莲恩以为弗莱娅是不是太过震惊已经进入木僵状态,主持人已经念完川、普针对此事要进一步控制移民的表态,她才听到弗莱娅启口,还是一句语气词——“oh my god。” “很快我们就能看到美利坚合众国皇帝,唐纳德·川、普一世华盛顿特区宣誓就职。”伊莲恩站起来,把电视静音,滚动条是民调,她已经看到gop一路飙升,她根本就不想再听电视里主持人在说什么,“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眉轻轻一挑,弗莱娅企图对这句一语双关的话反唇相讥,但最后她只是把手搭在伊莲恩肩上,说,“我不知道。” 半晌,伊莲恩说道,“也许我们错了。” 弗莱娅知道此时伊莲恩想听什么——伊莲恩希望有人告诉她她没错,但是弗莱娅有生以来罕见的几次没有顺着别人意思说话,“没有人知道你是对是错,至少二十年之内我们没有人知道。” 伊莲恩看向窗外,日光刺破白色装饰着蕾丝的窗帘,从绸面上点缀的点点薄纱处长驱直入。 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拔剑四顾心茫然。 # 2006年10月31日。 伊莲恩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翻了个白眼。 她还是不是很习惯这个长相,在医学界有换脸术这个整形项目,但应用范围极小,除非迫不得已不然绝不会使用,因为一般人并不能接受自己换了一张脸,刚开始会很开心,因为至少不用对着毁容的那张脸,但一段时间后就会开始为精神科医师创收。 镜子里的姑娘一头红发漫卷,蓝色眼睛像宝石,平心而论,这张脸很漂亮,但并不是伊莲恩喜欢的那款——她喜欢金发女郎,就美国境内每天有几千人死掉,这几千人中总有年纪差不多还是金发的,但挑这个身体的人本人是号称当代女巫团至尊但是专业水平实在是非常感人的红发控。 伊莲恩这个身体里灵魂名唤李半月,家里做船运生意,祖上出过进士也算是书香门第,但是站队水平感人,政治敏感性遗传性不足,代代站错,平反后她爷爷干脆从商,家境可以,本科燕京大学法学系,jd毕业自哥伦比亚大学,她本来应该在2014年因室间隔缺损导致肺动脉高压肺炎感染过世,但是家里跑到hk的亲戚娶了一个美国姑娘——也不知道应该说很不幸还是很幸运的是那个美国姑娘是个女巫。 李半月本来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破事,即使她年轻的时候也买了魔杖,哈利波特同款,每一部电影她都仔细看了,但是当她死党兼表姐来医院看她大概是觉得她可怜,琢磨了一下提出“给你在这个时空续一秒不太可能,但是我妈是塞勒姆女巫团的,我能给你想办法在别的时空续一秒。”大意如上具体不记得但是肯定是精神分裂症发作期同款建议时,李半月还是哭求不要让我死。 李半月当时觉得要么是她死前幻觉,要么是表姐终于被她那精神兮兮的娘给逼疯了。 但是她不甘心。 平心而论,换谁谁甘心? 现在李半月只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一她没想到表姐韩江雪小姐说的是真的,真的让她换了个身体活着——给她找了个自杀姑娘的身体让她借尸还魂,二她没想到作为不知道第多少代女巫团中流砥柱韩江雪专业水平太感人——不知道怎么搞的把她弄到了2006年。 她这个身体的名字叫伊莲恩·黑尔。 伊莲恩·黑尔出身自路易斯安那州一个家境堪比无耻之徒里描写那样的家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身体年仅十七,多吉利的数。 是非成败转头空,大不了重头再来,开始时伊莲恩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后来她觉得还不如死了。 黑尔家不仅一穷二白,而且家长一言难尽。 她现在的妈妈玛格丽特·黑尔是一个拍过露关键部位广告的虔诚天主教徒,一个生了孩子后就金盆洗手的肥皂剧演员,一个标准美国红脖心中的好老婆,比如被丈夫打了还能淡定坦然说自己摔的那种。 她爸……跟人因为一次赛马结果跟人决斗被一枪打死了。 这死法真喜感,简直比乱世佳人里美兰骑马摔死还扯谈。 在玛格丽特心中,一个优秀的女儿应该在高中当个拉拉队长,然后高中毕业嫁人,当一个家庭主妇,她每次说起二女儿都无比自豪,因为二女儿十六就嫁出去,且获得了当地小镇比较有名农场主的名字当夫姓——虽然刚刚到州规定的婚龄,而且在la以外的很多州,这场婚姻都是违法的。 每次说起伊莲恩这个长女,就唉声叹气——愿上帝眷顾她那堕落的灵魂吧,阿门。 伊莲恩无言以对,她信马克思,跟天主教徒无法沟通。 她穿越来一个星期后就崩溃了。 让伊莲恩一辈子呆在那个煞笔一样小镇上她还不如去死,机智如她填了七张信用卡申请表,透支了七万美金,考了个sat就奔赴斯坦福。 坦白来说,这个在自家浴室里割腕的伊莲恩高中成绩还凑合,所以加上sat的高分,她成功得到了很多大学的橄榄枝。 ——差距,这就是差距,以后谁在跟她说美国人不排外伊莲恩就直播自尽。 对于这个结果她稍微觉得高兴些,以为现在的她拥有一个白人女性的面孔,终于不用跟天南海北的国际生竞争那几个板上钉钉的死名额了。 然后她发现她交不起学费。 “对不起,你还好吗?”一个女生有点不好意思的站在门口。 天之骄女伊莲恩低不下头,她连自己家里的碗都不端她更不会去端汉堡店里的盘子,于是她找了一个十分奇葩的兼职——usmle考试cs补课班中的标准量化病人——就是装病。 伊莲恩在pku时就是个请假翘课能手,被抓了就装病去医院急诊骗假条,没想到这个技能居然有了用武之地。 今天一个准备考试的女生做体格检查的时候不小心把她掐哭了——罪魁祸首忐忑的看着她。 伊莲恩挤出个笑容,“没事的。” “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女孩把一个舒芙蕾塞进伊莲恩手里,一溜烟的跑了。 伊莲恩叹了口气,上了车打算回学校。 她开出培训机构时天下了雨。 ※※※※※※※※※※※※※※※※※※※※ 燕京大学就是pku 2015年11月13日巴黎事件大家都知道,业内有人认为造成了gop上台,也有人认为是从阿富汗撤军导致dhc失去军队大佬背书加上假新闻事件铺天盖地,这里采取第一种论点。 我他妈就没想过……川、普当选…… 然后我后来看看前面有的地方挺生硬的,就干脆改一下。 我不锁文了……大家从头看吧 第二章 一号公路自旧金山南下至洛杉矶的中段路况堪称变态,风和日丽的时候来往车辆都无法保证在神游天外时一路平安,更别说在这场暴雨之下。 伊莲恩坐在车里,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捂着脸,一动不动。 她有点崩溃。 就在穿越来的第二十个星期里的第六天凌晨三点,她撞车了。 这时间真吉利。 当然从本质上来说这件事她应该不需要负主要责任,因为前面四台轿车一台悍马先撞成一团,前面这辆奔驰随后踩刹车结果因为地滑整个车体横转,她才正面撞在了奔驰的驾驶那里。 但问题是她没钱修车。 明显斯柯达没有奔驰结实,伊莲恩就那么看着挡风玻璃碎成一块一块的,鼻子一酸哇就哭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她知道她应该感谢她有第二次机会,但是她就是觉得委屈。 “f**k。”伊莲恩拿袖子蹭蹭眼泪,自暴自弃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突然有人敲了敲车窗。 “what?”伊莲恩没好气的说,她一转头嗷一声叫了出来。 敲玻璃的姑娘直接向后跳了半步,差点坐在地上,单着一只灰绿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一脸眼泪鼻涕的样子明显吓到了敲窗户的人,当然敲玻璃的那女孩更吓人——伊莲恩起码没有一半脸上都是血。 “你还好吗?”伊莲恩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奔驰的车主,连忙开门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不突然刹车我不会撞上去的。”这个那个她胡言乱语了半天。 “你手机还能打电话吗?”敲窗姑娘拿手抹了把顺脸庞往下滴的血,嗓子嘶哑,还间断的咳嗽着,“我手机卡在了座位那里。” 伊莲恩摸大衣口袋,手机还在,她拿出来递过去,“给你。” 那姑娘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但还是柔声细语,“那你可不可以给救护和911打个电话?” 伊莲恩举着手机,也很诧异那姑娘为什么还不接过去,“能啊。” “请你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此时有一面墙,敲窗姑娘可能会选择撞墙而自杀。 “好啊。”伊莲恩还是举着手机。 最后那个姑娘终于忍不住了,怒吼,“你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毛病啊。” 伊莲恩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要我打电话?”她缩手回来想拨号时敲窗那姑娘可能是忍无可忍把手机抢了过来。 结果那黑发姑娘还没来得及拨号就整个人栽在地上,手一松把手机砸地上了。 “靠,我手机。”伊莲恩抢救不及,看着手机屏碎成蛛网。 # 加州的行政部门素质还不错,电话打过去后不到几分钟直升飞机先到,轰鸣在公路上方。 当然账单也是可观的,强行把她带到在急诊室后第四个小时,医生还没抽出来时间看她。伊莲恩就在护士台那里看见了保险报销后的直升机救援数额,整个人瘫软在候诊室里,呈放空状态。 付不起啊。 看来她只有一条路了,滚回路易斯安那呆在那个破镇子里,然后变成玛格丽特第三版。 伊莲恩在想,死一次能死回去吗? 这时候诊室嘈杂起来。 “罗伯逊医生还在手术室里,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护士推着输液仪,把一个头上脖子都缠了绷带的姑娘安置在这里。 “我知道了。”那个姑娘说。 “你有家属要来看你吗?可能需要你父母签一下手术许可。”一个医生过来,把帘子拉上,伊莲恩听不清,就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急诊乱糟糟的。 那个姑娘说,“对不起我父母都在纽约,短时间赶不过来,我明天满十八岁,我可以自己签,这里吗?谢谢麻烦了。”医生转身就走了,这一走半个小时不见人影。 伊莲恩百无聊赖,一把把间隔的帘子拉开,“你好。” “你好。”姑娘说。 她看那个姑娘不停地看表,觉得她更惨,便出声安慰说道,“我有个同学得了阑尾炎,她去急诊结果在急诊等了八个小时,拖成了腹膜炎才做上手术。” “可怜的家伙。”候诊室此时就两个人,那个姑娘还是瞄了眼四周才回答。 伊莲恩伸手过去,“伊莲恩·j·黑尔。” “弗莱娅·a·罗雅尔。”弗莱娅没办法把粽子手也伸了过去。“j……珍妮弗?”她猜。 “乔安娜。”伊莲恩耸肩,“我妈妈信天主教,她高中没毕业,嗯。” “太惨了。”弗莱娅表示同情。 “你是在等什么手术?”伊莲恩好奇问了句,她感觉如果是外伤的话这姑娘已经包成粽子,貌似已经处理完毕。 “不知道,那单词我不认识。”弗莱娅如实回答,“我不是学医的。” “……”伊莲恩差点把喝的橙汁喷出来。“那你就签字了?” “我知道是什么手术又不能改变什么。”弗莱娅确实心大。 伊莲恩端详对面小姑娘,黑发绿眼,五官特征很符合油画里维纳斯或者天使那一类形象——明显的北欧和日耳曼民族混血风格,一脸惨白憔悴看起来依然明艳,她印象里来加州读书的不少都是直奔好莱坞的,基本上也符合很有主见的人设,所以她放心的猜测,“我猜,你是南加大的,拍摄时候的公伤?” “不,哈佛,我过来是参加万圣节聚会。”弗莱娅眯起眼睛看着伊莲恩,丝毫一点也不谦虚。 也对。伊莲恩恭维了她半句,“对不起,我应该知道的,像你这么漂亮的应该是属于被家里保护起来的那种。” 她推测弗莱娅家境良好,不然弗莱娅在这个年龄上经历的事情,大约是够本可以和玛琳娜坐下来谈谈人生。 “你比玛琳娜幸运。”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弗莱娅哈了声,她可能习惯于被人开玩笑,她沉默了片刻后说,“那你呢?追梦好莱坞?” 伊莲恩怀疑听错了,好奇道,“追梦好莱坞?”她失笑,“不,你觉得我长得很明星吗?” “没什么。”弗莱娅叹了口气,她挣扎着伸手调了下输液速度。 伊莲恩站起来调了回去,“滴速太快对心脏不好。”这是她的亲身经历。 “哦。”弗莱娅片刻后问,“你家里人呢?没有过来吗?” 伊莲恩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半天后吞吞吐吐的说,“我家里人在路易斯安那。” “好像晚上有一班从新奥尔良过来的航班。”弗莱娅可能觉得她不是很开心于是这么说。 伊莲恩摇摇头,“我没有联系家里人,联系了也没有什么用。”依然付不起医疗费。 “你在南加大?” “不,斯坦福。”伊莲恩说道,“我妈妈是一个三流电视剧演员,我死也不会当演员的。” “你妈妈是演员?” “对。”伊莲恩总觉得弗莱娅有些意味深长,但也可能是错觉。 “那你很不容易。”弗莱娅说,很快她岔开话题,问伊莲恩她到底怎么混到候诊室的地步。 “我回学校,跟同学约好早上的课我去她出去做兼职,结果出车祸了。” 弗莱娅哦了声,“我猜你车牌号是xxx-xxx。” 中。 “你是灵媒吗?”伊莲恩有点惊讶,半天后反应过来,“你车牌号是xx-xxxx。”就是敲她车窗的那姑娘。 生活的巧合好坑。 “你为什么在旧金山?”弗莱娅问道。 伊莲恩把她做sp的经历简要的说了下,然后等着弗莱娅说你既然读不起就不要读了做兼职出来读书这件事没有多大意义这句话。 她见过太多的美国自我感觉良好的上层人,一半是真情实感觉得她打工读书太惨,一半是觉得她不够安分守己,没有在她美国南部白人垃圾阶级上腐烂。 正如红与黑里面于连的台词,穷孩子妄想跻身上流就是原罪。 弗莱娅哦了下,她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有个人给了我一个助理的offer,但是我不打算去。” “为什么?”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 “非常复杂,大部分是个人原因,我不太想和这个领域扯上关系。”弗莱娅说,“工资应该很高?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联系方式和邮件吧。”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张纸写了下来,“你把你邮箱给我我把邀请函给你发过去。” 医生终于腾出时间来接待伊莲恩,她被拖过去接受一堆乱七八糟检查。 检查后什么问题没有就放她回去了。 快天亮伊莲恩才回到自己租的公寓里,想想还是打开电脑,2006年的网速很坑,但勉强还能凑合着用。 她搜索了地址跟邮箱,愣在电脑前,几秒后她打了电话,之后面对听筒里那个甜美声音一脸呆滞。 那份工作的地址在比佛利,接电话的跟她说招生活助理的是路易莎·沃森,这个时空下好莱坞知名影后,堪比凯特·布兰切特,荣获两个奥斯卡女主一个奥斯卡女配还有一个奥斯卡最佳影片。 这个世界跟她穿越来的不完全一致,怎么说,一些细节上有点小区别,比如这个世界里最悲惨歇菜的美国国父汉密尔顿当过总统,希拉里竞选的是州长而不是参议员,法国已经很多任女总统当政,当然演艺界也有区别。 跟她没什么关系不太在意而已。 伊莲恩是在报纸电视上知道的路易莎·沃森——本名貌似是路易莎·拉莫尔,为了方便记忆改的艺名。毕竟也上过扣扣熊报告和囧司徒的明星,知名度不低,言谈挺风趣的,也喜欢开嘲讽,说话带法国口音。 路易莎·沃森横空出世,出道作是跟一个英年早逝的挪威明星名字太长太拗口没记住系列扮演了的《封闭空间》,被誉为诠释维纳斯的女演员,封后作是《伊莎贝尔一世》,出演西班牙的伊莎贝尔女王和《夫人的客厅》,一部讲法国启蒙运动的片子。 虽然说起维纳斯伊莲恩总是脑补娜娜里面的描写——电影里确实尺度挺大的而伊莎贝尔那个片子她总是能无缝代入西班牙电视剧里面的那只有点隐约出戏。 不过路易莎确实很美——法国女人的那种魅力,诸多评论者说她的美跟海伦一样,美的令人肃然起敬。 这份工作——哪怕不给工资诱惑力都很强。 跟美女影后贴身相处……想想就很激动好不好。 伊莲恩曾经的愿望是和朱迪·福斯特一度春宵——让她倒贴一百万她也愿意,结果被同学嘲笑了三个星期。 “那你什么时候来面试?对了,简历要先发过来的。”那个叫伊莉莎·布莱克的女士说。 “我是学生,我还在斯坦福这里,我还没毕业。”伊莲恩差点把手机掉地上,一紧张连工资都没问。 “斯坦福?你在那里读书?”伊莉莎有些许惊奇,“我还以为你在洛杉矶。” 伊莲恩连忙说,“你们要找住在洛杉矶的人吗?我想……我可以转学去ucla!” “不不不没关系,我老板,well,她脾气不好,”这个倒是大家都知道,伊莲恩还在华盛顿邮报上头版看见路易莎把咖啡泼在导演脸上的新闻。 “没事没事,这不是问题的。”美女脾气不好她不介意的。 “所以多一个备选是一个,上次我们决定聘用了一个人——她呆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辞职走人。”伊莉莎半开玩笑的说,“但是你是罗雅尔小姐推荐的,应该她会对你客气一些,当然,我需要跟你说一下周薪,周薪是一千美元,现金不上税,如果沃森女士觉得你水平不错,可以涨工资,也说不准还能给你报销路费呢,星期二可以吗?” “一定,我一定准时去。”伊莲恩表面淡定,实际上兴奋的整个周末都没睡着。 这是发生在她身上的第一件好事。 ※※※※※※※※※※※※※※※※※※※※ sp:标准病人 第三章 伊莲恩一早便登门造访。 未果,被保安拦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了三四个小时后经理人伊莉莎·布莱克才去救她。 伊莉莎是一个胖乎乎五六十岁的女人,一双小脚一颠一颠,“我想你就是伊莲恩·黑尔女士?” “您是布莱克女士?”伊莲恩从草坪沿一跃而起。 “叫我伊莉莎就好,”伊莉莎端详伊莲恩半天,说,“可爱的小孩子,我有个孙女,跟你差不多大。” “肯定比我聪明漂亮。”伊莲恩微笑。 她长相有点优势,挺讨喜的。 伊莲恩·黑尔有点娃娃脸,脸有点方不过很漂亮,而且是可爱的那种漂亮,看起来人畜无害,红发遗传自她母亲,娃娃脸据传来自她父亲,一个有点小白脸特色的人却将红脖特点跨州发扬光大的人。 “还好,这代孩子都那个样子,我简直要心肌梗死了,好的坏的也就是马克丹尼尔那种差别。” 伊莲恩反应很久才明白这是说的猜火车的角色。 需要谷歌支援。 “你在这里等着,”伊莉莎把她领进客厅,整个别墅装修的简洁大方,多用黑白色强烈对比,反而不是之前伊莲恩脑补的那样电视剧里出现的影后家——黄金碎花布沙发什么的,“我去喊沃森女士下来。” 伊莲恩坐在沙发上,非常局促。 她本来觉得会有很多人来应聘——像路易莎·沃森这种地位,要找一个助理或者干活打杂的女佣还不是一喊各种影迷前仆后继——说不准还有哈佛耶鲁的影迷,各种大小的公关公司所有资源拱手送上。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应聘的就她一个。 “你好。” 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一个女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岁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文艺复兴时代贵妇,她穿着得体的一袭白裙子——什么牌子伊莲恩并不知道。 女人金发垂在胸前,看上去不过二十多。 应该就是这个别墅的主人,路易莎·沃森。 走近后伊莲恩才发现路易莎在家里也化妆。 “你是?”路易莎有点迷惑 “沃森女士您好,我是伊莲恩·黑尔,我来自斯坦福。” 路易莎眨眼,“斯坦福是一所不错的学校,希望你能学有所成,”她客气敷衍两句,“不介意的话顺便问一下,我不记得我跟你本人说过这件事。” 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穿小黑裙还不撕标签明显打算明天去退货的姑娘……确切说她不认识混到这么悲惨的。 就算是拦着她要签名合影的影迷也没有这么悲惨的啊。 “您知道……”伊莲恩试试探探,“罗雅尔女士。” 弗莱娅·罗雅尔。 “罗雅尔,哪个罗雅尔?你是说法国的那个?”法国总统也姓罗雅尔,路易莎表情不变,但开始重新打量眼前的红发小孩。 “弗莱娅·罗雅尔。”伊莲恩说道,“是她告诉我的这个消息。” 路易莎面无表情,疑似有一丝疑惑,但疑惑中夹杂着伊莲恩不懂也不理解但情绪,但随后很快就变成恍然大悟,“哦,格瑞塔·哈维兰家的那个孩子,我想起来了,我知道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忘记了,她和我说过,很抱歉。”她语气居然十分的客气。 路易莎稍微靠后坐了一点,交叠双手放在膝盖上,“你要什么喝的东西吗?”她突然岔开话题。 “我什么都可以,苹果汁?”伊莲恩有些局促,但知道估计这事不成,于是说,“那个,您介意在我走之前给我签个名吗?” 路易莎秀气的眉毛扬起来。 “我是你的粉丝我和我朋友都说您的粉丝……不,如果您介意的话那就算了。”伊莲恩压低声音嘀咕着。 “我又没有阿佳妮脾气。”路易莎笑了,她摇铃叫来女佣,“两杯威士忌,加水。” 伊莲恩把我不喝威士忌那句话默默的咽下去。 威士忌太苦了。 “你是弗莱娅的……朋友?” “我们认识,她说问我感不感兴趣。”伊莲恩最后还是坦白,“我们是在一场车祸里认识的。”她在心里补上——我的人生就是一场车祸,“我是从路易斯安那州来的,我妈妈并不支持我出来读书,然后我经济上有点困难,我确实很缺钱。” 然后她自曝了透卡生存的故事。 “孩子,我初到美国的时候也很艰难。”路易莎并没有同情的感觉,“也没有人帮过我,但是我还是走过来了。” 伊莲恩不再说话,打算告辞,“对不起,打扰你了。” 但路易莎抿了口威士忌,片刻后笑了起来,有些命令似的说道,“坐下。” 伊莲恩又坐下来。 “你欠了多少卡贷?”路易莎懒得理她,问。 “十一万七千五刀。”直升飞机救援费跟修车租车的费用一万七。 “你是弗莱娅的朋友?”路易莎又重复了这个话,还不断的强调着朋友这个单词,影后转转手表,让表盘朝着手心,另一只手有节奏的敲着手心。 她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蛮可爱的,虽然很烦。 “嗯,你需要签一个保密协议,我每天七点半起床,我起床时我的衣服和化妆师必须准备好,我的造型师每周会来一趟,你必须接待,还有一些珠宝商周六会来这里,你需要记住他们的喜好,喝什么饮料喝点心,我讨厌记者,如果有记者进入到我视线范围内,你就打包滚蛋,跑腿的事情你可以让女佣去做,但是如果出了任何纰漏,哪怕一次,你就从这里离开。” 她语调轻快还喜欢用法语发音来连读,“至于工资,我一会儿会给你开一张十二万元的支票,就当做慈善事业和投资了,但记得这是你欠我的,所以每月我只会发给你两千刀,剩下两千刀和可能给你涨的工资都是你还给我的钱。”她叫来伊莉莎,“我会让伊莉莎起草一个五年的工作协议。” “您确定?”伊莲恩被路易莎私下里说英语的方式折磨哭了,于是换了法语,“天啊我不敢相信。” 宛如梦境。 她想起来评论家的一句话,“你简直是个天使。” “你会说法语?”路易莎侧头,“说起来,我还真的演过圣母玛利亚呢,我的经纪人让我出钱设立了很多奖学金给国际学生,至于你们乡巴佬美国人,对我来说也算是国际学生。” 嗯,巴黎人。 “我去考了高师……开始时我打算去那里的,我已经考过了,因为不收学费而且有奖学金,但是我没拿到签证。”法签是多少学子的噩梦。 路易莎弯了下眼睛,“哎,”她拍了拍伊莲恩肩,“签哪?”她问。 伊莲恩愣了下,“签什么?” “你不是找我要签名吗?” ※※※※※※※※※※※※※※※※※※※※ 法国签证很变态,咳咳 马克丹尼尔是猜火车人物 第四章 “一点十五分,我给我自己的留言,去医院找弗莱娅结果她已经出院了,不用给她送吃的过去,但是记得要电话联系她一下问一下她怎么样了。” “两点五十五分,不不不不,还是我给自己的留言,嗨,明天又是bullshit的一天,记得去让克迪莉娅拿送洗的礼服,那个马修什么玩意的制片人喜欢喝摩卡,而且摩卡里面要无糖加豆奶,这该死的是什么新鲜吃法,简直糟蹋咖啡……” “三点,嗨,又是我,记住那个导演是雷德利·斯科特,不是斯柯达,也不是斯考特,他爹妈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起这么难听的名字。” “三点十五,嗨,还是我自己,记得那个那个……对,化妆师有事情,要临时请假,晚宴要来的投资人姓杰弗逊,所以不要开废奴的玩笑。” “三点十七,记住,路易莎骂你的时候不要还嘴,更不要骂她是更年期提前雌激素分泌不足变态两千五百倍的撒切尔夫人。” 伊莲恩对空气翻了个白眼,把鱼肉扔进搅拌机里,和面粉一起搅拌均匀,捏成丸子煎了喂猫。 那只猫是一只纯黑的土猫,蓝眼睛,耳朵缺了一个小角,怎么被抱被摸都不反抗,超级可爱,她觉得可怜就抱回来了。 伊莲恩叼着抹了黄油的吐司拿着衣服往外冲时,座机又跳了一条留言。 这条不是她给自己的。 “四点零六,我是弗莱娅·罗雅尔,如果你星期一晚上有空的话一起吃晚饭吧,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十六点整,lakeside dining见,衣着随意。” 伊莲恩从门口跑回去,给罗雅尔回了封邮件,“谢谢,我一定准时到。” 天还没亮,四点半她就要从家里出来奔赴洛杉矶,但往好处想,至少现在她生活不那么拮据了。 她准时到了路易莎的家里,扔下包就上去安排这些琐事。 “安妮说她得了风疹,要在家里修养。”伊莲恩拿着自己记事本,跟路易莎汇报今天的事情安排。 路易莎穿着浴袍,舒服的躺在沙发上,她是queen bee,工蜂围着她转,修指甲,做头发,化妆,收拾裙子,还有人在那边把首饰盒子端来端去。 客厅里电视开着,在放真人秀富贵浮云,每一期都是一个纽约上东区富豪家庭的生活。 上一期做的是唐纳德·特朗普。 上上期做的是希尔顿家。 这一期是哈维兰家。 跟主持人坐在沙发上是哈维兰能源公司董事独生女丽贝卡·哈维兰——如果华盛顿邮报统计准确,哈维兰家可是号称四十五亿的资产。 丽贝卡长得还不错,跟伊万卡·特朗普,奥莉薇亚·巴勒莫,赫斯特姐妹花等人齐名的上东区名媛,据说这个时空里绯闻女孩那部美剧里布莱尔·沃朵芙影射的不是巴勒莫而是她——丽贝卡是一个金发女郎,大大的绿眼睛像只小猫,圆脸,她生于1985年,是能源业巨头伊莎贝拉·哈维兰七十亿家产唯一的继承人。 “你和你妈妈的关系怎么样?well,众所周知,你妈妈性格很强势,而且你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我想你压力很大吧。”主持人问。 丽贝卡手放在膝盖上,乖乖的笑,她的人设明显和伊万卡不一样,她也是金发,于是经常和伊万卡相提并论,伊莲恩刷到的很多篇文章都是对比,至少丽贝卡比较懒,没有写书,所以也没有写出来“我在没有我家商标的镶金房子里起床觉得十分的委屈”这种自传还没有被人们喷,大概也没有体验过人言可畏。“我妈妈,怎么说……她挺有趣的。” 丽贝卡的人设大概是乖乖女。 “挺有趣?”主持人笑了。 “怎么说,就是没有代沟,很随和,和我是好朋友。” “这倒是很神奇。”主持人接着问。 “我小时候——我跟你说过我喜欢看dc的漫画吧,我有一次跟伊莎在南汉普顿,我姨妈是法官,我妈妈在看报纸——纽约的司法环境,你知道也就那么回事,我记得当时报道的是南部检察官对几大黑帮的案子最后都不了了之,然后伊莎说,这群人都什么水平,根本就不够tough,让我们在纽约体会到了俄罗斯的居住感,但至少俄罗斯夏天够凉快。我们早晚要像拉斯维加斯那群人一样等个绑架案悬赏人头了。 我就问,妈妈,我们家也很有钱你为什么不去当蝙蝠侠行侠仗义?” 丽贝卡故意买了个关子。 果然这里是笑点。 主持人没忍住都笑了起来,“那哈维兰女士怎么说?” “我妈妈说,首先,我们家没有九十二个亿,我们住在纽约也不是芝加哥,其次,你爸爸没有猫女身材火爆,第三,你外祖父外祖母还活着,最后,我可以比布鲁斯·韦恩还吓人——把你成绩单拿出来,得不了全a我就没收你的船。”丽贝卡自己说着也笑了。 主持人十分捧场。 路易莎看伊莲恩也盯着屏幕看,便说:“她不去演戏可惜了。” “什么?”伊莲恩以为说的是主持人,“主持真人秀的人大概没有演技吧。” “我说丽贝卡·哈维兰,”路易莎戴上项链,“哈维兰家就是戏子出身,一家别无所长只会做戏,哄骗别人一套一套,大义凌然实际上全是私心——这个视频给你什么感觉?” 伊莲恩递给她咖啡,她敏锐的感觉路易莎对哈维兰家非常的有成见,但是不知道具体她们之间什么过节,便道,“说实话……我还以为她会说我和我妈妈关系怎么样关你什么事——纽约上东区人哎。” “这可是电视上,come on。”路易莎端着蔬菜汁等着指甲油干,蔬菜汁有一种诡异的绿色红色混合感,看着就很难喝。 “伊莎贝拉·哈维兰想竞选公职?南部检察官?” 一代经商二代从政三代玩转艺术,墨菲定律没有之一,参见路易斯-德瑞弗斯家。 “她妹妹……格瑞塔·哈维兰是纽约州刑事法官,根据回避原则也没戏。”路易莎说,不过她又想了想,“说不准小哈维兰能去哥伦比亚巡回,也真不好说。” “去年在南汉普顿过圣诞的时候,伊莎和我提过一句,她希望丽贝卡从事公职。”路易莎自己揭开了谜底,“参议员或者州长之类的。” “不竞选总统吗?”伊莲恩哎了一声。“85年……2020年就可以试试选总统了,她家又有钱。” “下一届是克林顿家的场子,08年到16年,如果出点意外——比如说德州参议员就是那个天天装自己是墨西哥封面女郎的那位能出线——也说不准,选民都是傻逼,至少百分之八十都是傻逼,17年到25年也说不准。”路易莎笑了下,“所以2025年之前都没戏” “你们美国应该学学我们法国的竞选,你们的大选简直就是垃圾儿戏,优雅的政治游戏这个形容一点体现都没有。” 伊莲恩斜睨路易莎一眼,想剧透2008年横空出世的是奥巴马,但一想这个世界轨迹跟她前世不完全一致,就没说什么。 法国好像……撕得也挺难看的。 不过她觉得路易莎还真没把她当外人,什么都敢说。 伊莲恩刚感叹了一句娱乐圈的人心大话多——刚刚这段对话多么棒的头版头条,才想起来她签了保密条款。 “你要一起吃早饭吗?”路易莎邀请她。 “不,我来的时候吃过了。”拒绝水煮蔬菜,从我做起。伊莲恩也不是兔子,实在受不了沃森家的饭菜。 沙拉一般是由鸡胸肉三文鱼西红柿生菜叶黄瓜组成的,可怕的是没有芝士奶酪和油醋汁,面包都不提供黄油的那种悲惨。 伊莲恩就在她们家一起吃过一次,只洒了点盐的生菜叶黄瓜西红柿紫甘蓝和烟熏鸡胸肉,从此她毅然决然选择自己带饭。 路易莎没有强求,瞄了伊莲恩一眼,说,“这裙子你穿着还算合适。” 伊莲恩挤出来微笑,多少有些局促不安。 她上任后第三天路易莎就受不了她的穿着,滔滔不绝半个小时说她拉低了整个房子的逼格后拉开衣柜扔给她若干条不要的裙子——03年或者是02年的过时款。 路易莎还没吃完早饭,客人就到了。不是那个总能让她把名字和斯柯达无缝混在一起的导演,而是她的经纪人,一个六十多举止优雅的金发女子,短发干练,穿着橙色的外套配了黑裙。 “我以为你下午才来。”路易莎跟经纪人贴脸,“好久不见,赛琳娜。” “我坐俄航回来的。”赛琳娜·西蒙斯笑笑,“延误半个小时,早到三个小时的航空界传奇名不虚传。”她看着端咖啡过来的伊莲恩,“你换经理人了?” 路易莎摇头,“没有,原来的那个她生孩子后跟丈夫离婚了,现在孩子自己看着没办法上七天班,黑尔是斯坦福的学生——我想感受一下国会山那群人用藤校助理的感觉。” “男人啊。”赛琳娜感慨了下,从包里掏出来一堆纸,“你看看剧本,有你比较合心意的吗?” 伊莲恩把咖啡放下,正好看见了剧本的名字,“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正好是你专业里的专家?”路易莎想起来伊莲恩是学心理的,“有什么看法?” “说实话?” “说实话。” “我喜欢茨威格,但是弗洛伊德……怎么说,”伊莲恩说,“界内对弗洛伊德……的评价大约是这样的……他就是一坨垃圾,就算拿去填马里亚纳海沟,太平洋都会对那他填海沟的人提起诉讼。” 赛琳娜噗嗤就笑了,“姑娘,你要是用形容词再开放难听点,你活脱脱就是玛利亚·佩雷斯翻版。” 这个时空里以色列总理是一个很一言难尽的更年期进行时的朋克女人,以色列建国后出生,还出生在美帝,相貌不亚于意大利罗马市长克里米亚检察官和挪威财政部长,而政见激进程度更像俄罗斯出品,但是这不是她出名的地方。 她出名的地方是两段视频。 一段是路透社记者从议会里拍摄到的一段十五分钟视频,里面切换了八国语言滔滔不绝非常委婉押韵的骂人,特像rap,一个f或s或b开头的脏字不带但是内涵非常丰富。 另一端是作战指挥室里,谈判还没说怎么样,结果对着屏幕就开骂…… 伊莲恩觉得这姐姐有躁郁症或者狂躁症。 “嗯……拿弗洛伊德的作品去填海沟,马里亚纳海沟会把书扔出来,说,你们人类太不是东西了,居然乱往海里扔垃圾。”伊莲恩段子随口就来。 “哈哈哈哈你应该去哈佛,佩雷斯母校是哈佛的吧,不对她是哥伦比亚的,你也应该去哥伦比亚,你们不当校友太可惜了。” “我要是犹太人就更好了。”伊莲恩也跟着笑。 ——几天后她就后悔对弗洛伊德用了那句非常形象的描述。 ※※※※※※※※※※※※※※※※※※※※ 没有哈维兰这个家族的啊,我架空的,这个姓来自我最喜欢的一个演员的,就是乱世佳人里演玫兰妮的那位 路易斯德瑞弗斯说的就是veep的女主演 ps以色列总统总理都是男 德州参议员理论上应该都是共和党出品的,毕竟传统红州,民主党有可能上众议员但是到参议员可能性太小 第五章 “你的助理生涯如何?”弗莱娅盯着笔记本电脑,聚精会神的打字,不知道在干什么,偶尔跟伊莲恩说两句,间或揉揉脖子,她还戴着颈托,低不下头就把电脑用书垫高。 伊莲恩如期赴约,不过她是带着课本去的,心理系的课程重,而且采用五个案例一周期讨论形式讲解,专业知识点全靠自己悟,老师还忙着吹嘘变态心理学和他给哪个知名的杀人犯做过心理分析,绝对不会给你解释什么名词。 “浮华、奢侈、微笑、微笑、更多的微笑,世界焦点中心,聚光灯。”伊莲恩喝了口冰咖啡,心里补了一句,像她原来所处的世界。 弗莱娅低低笑出声,她声音很好听,“那路易莎·拉莫尔呢?” “queen bee,焦点中的焦点,美人中的美人,脾气当然也是出类拔萃。”伊莲恩挪揄,“非常想给她做心理疏导。” 弗莱娅手突然悬空一顿,“怎么,她不开心吗?”她故作漫不经心,但她拿起了饮料,抿了一口。 “我还以为像她和布兰切特,茱莉亚·罗伯茨那样的大明星每天活得都很快乐,前呼后拥,等等。” “快乐来自热量,糖,蛋白质,脂肪,垃圾食品能使人快乐,菜叶子不能。而且比弗利的人们只要醒过来就要带上假面具,按照设计的形象处事——好主妇,快乐的爸爸,优雅的女人,感觉有一种活在飘里面美国佐治亚州的感觉。”伊莲恩大概是出于补偿心理要了一份芝士蛋糕。 “你打算读法学?”伊莲恩看着弗莱娅从昂贵的包里面掏出来一本logic扔在桌子上翻,“当律师吗?” 弗莱娅嗯了一声,却说,“不当律师。” “为什么?” “没尊严,而且我不喜欢推销我自己。” 伊莲恩噗笑了,“那你惨了,参议员竞选你可怎么办。” “检察官或者法官,内阁也可以。”弗莱娅说,“我对参议院和众议院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伊莲恩沉默了下,感受到了出身阶级与人脉差距导致的想法差距。 “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丽贝卡想走竞选这条路。”弗莱娅感觉对话有点僵局,就扔出来另一个,“不过不知道她能止步到哪里。” “看过萌芽吗?”伊莲恩说。 “你想说什么?” “我记得里面有这么一个情节——一些煤工杀死了经理的女儿。”伊莲恩说,“当时有一段心理描写,一个女煤工觉得那个女孩该死的原因是她能在家里睡觉和吃奶油蛋糕。” “她要想竞选首先就别参加炫富的节目。”伊莲恩还是选择了开门见山的说法,“因为她是女孩子——这么说确实是性别歧视,但也是实话。” “仇富和仇女(anti-female)情结吗?”弗莱娅笑了下,“我感觉大部分人对大资本家的感觉都是像于连对玛蒂尔德那样,他们鄙夷权势,但骨子里又希望自己权倾朝野,丽贝卡嘛……不过也不好说,毕竟当今电视剧主旋律塑造的女总统都是在外能料理国事,在家能在女儿过生日时做千层面安抚丈夫面子——你对这样的社会能有什么指望。人们就在嘲讽女权。” 伊莲恩有一秒以为弗莱娅也是穿越的,后来反应过来弗莱娅说的是cbs的电视剧总统女士。 会做千层面的总统和独立日里面那个会开战斗机的总统形成了鲜明对比和性别角色差异。 毕竟现在才是2006年,那个时代连当红美剧老友记都能开玩笑说玩女权主义的都是疯子。 伊莲恩把话题拉回来,“你为什么回绝这个助理的差事?” 她问过路易莎,路易莎表示没有广发邀请找人,而是通知了四个认识的人,其中包括弗莱娅。 另外三个分别在华盛顿纽约费城,根本不可能跑这么远赚这么点钱。 弗莱娅耸肩,“没有为什么。” “我们说的可是路易莎·沃森,凯特·布兰切特和朱迪·福斯特那级别的人物啊。” “所以?”弗莱娅反问。 伊莲恩碰了个软钉子,不过仔细想想确实这个工作用处不大,律所雇佣律师怎么也得看专业水平,在哪个大律所实习,跟过哪个出名的大律师,办过哪个案子——比如水门案、杀妻案或者起诉杰克逊那样轰动全美的才棒。 你给一个影后当生活经理人,还是上半周班的那种…… 没有加分点还浪费时间。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伊莲恩说,“我已经穷的快要露宿街头了。” 弗莱娅被这个夸张地形容逗得微微笑了一下,“不至于的。” “我是说真的。”伊莲恩觉得吃过这顿饭后两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她现在根本没有资格涉足人家的社交圈,便谈了附近好吃的这些无伤大雅的话题,随后告辞。 # 路易莎罕见的早起,星期五是她的懒觉日,一般十点才起床的她八点多就穿戴整齐的坐在沙发上。 客人来自英国。 “西蒙。”路易莎没有和他握手,直接比划了一个坐的手势。 西蒙·布莱克维尔顺势坐在路易莎对面。 “洛杉矶的气候你还习惯吗?”路易莎笑着说,“阳光太多了?” 西蒙露出典型英国绅士的笑容,“不,女士,阳光再多也不算多。” 两人寒暄一番才进入正题。 西蒙从手提包里拿出来剧本,递给了路易莎。 “看来传闻非虚,你真的是要进军电影大荧屏。”路易莎算少数能提前拿到剧本的演员,这得益于小范围试镜后她已经被定为女主演之一。 另一个女主演定的是梅里尔·斯特里普。 她和西蒙私交比较好。 这个剧本是少见的双女主,当然这得益于整个故事是构建在真实的政治情况之上,因为剧本声明故事发生的国家纯属虚构,但是一个国家首府是黎凡特,名叫耶路撒冷王国,是个人都知道这影射的是以色列政治。 西蒙笑了笑。 “那么,在任的女总统人选你定了吗?”路易莎问,她有点印象还是赛琳娜那天提过一句以色列这任总理喜欢骂街,而这个女总统人设明显是来自以色列的这位女总理。 “这个角色一共只有十五分钟的戏,又是处于游戏之外的。”西蒙说,言外之意还在普选试镜。 路易莎翻了下剧本,发现基本上这个角色的对话都是和她进行,便突发奇想的问了句,“你认为丽贝卡·鲍德温这个人形象是什么?” “一个很犀利的中年妇女,很严肃,黑发,戴眼镜,很瘦,很精明,言谈举止让人压迫所以让人感觉很……很不爽。” “就像being fucked up了一样。”路易莎点出来西蒙没有说出来的脏话。 西蒙耸肩。 “我觉得……如果是一个看上去很没有攻击性,很温和,但是言辞犀利,手段雷厉风行的会不会更好?” 西蒙迟疑了下,“你让这样一个习惯于羞辱别人,践踏别人尊严的角色拥有一张娃娃脸……我觉得并不是很好。” 路易莎看伊莲恩正好端咖啡进来,就指着伊莲恩说,“我这就证明给你看。”她把剧本递过去,“黑尔女士,请把这个读一遍。” 那个小助理明显吓呆了,愣了半天没说话,她长得就娃娃脸,怪可爱的,所以愣半天大家都不觉得她很呆很烦。 毕竟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路易莎心里觉得这孩子怎么胆这么小,“黑尔女士,请你把我荧光笔高亮标出来的读一下。” 那姑娘才把端的咖啡放下,接过剧本。 “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垃圾感情你们是再用你们的子宫和前列腺思考问题,一只兔子的边缘系统都比你们这些单核细胞发达几千倍,你们和兔子的区别都是银河系和一个尘埃。” 伊莲恩·黑尔居然照本宣科的读了一遍,字面意义的读了一遍。 没有语气起伏,没有任何情感。 路易莎摇头,“感情,小姑娘,你能不能有点感情。” “我……我应该用什么语气……不,感情来读?”伊莲恩·黑尔还是扭捏放不开。 “尖刻点。”路易莎说,“刻薄还需要人教吗?就像你们所谓名校向来出产的那种带有不谙世事天真刻薄自以为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学生一样,刻薄点啊,姑娘。”她顺便一击掌。 她了解这样的女孩子。 长得漂亮的女孩有几个不刻薄? 伊莲恩·黑尔看了她一眼,脸上浮现出微笑,特别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人畜无害,然后她读道,“玛利亚,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阿拉伯联盟跟我们开战,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脊椎调转二百七十度,让你的臀部来当你的大脑,你的愚蠢就超出了整个宇宙的忍耐范围,一个单细胞都比你想事情想的详细。” “你看。”路易莎一挑眉,“这个效果要比你一开始脑的那个要好玩。” “但这不是喜剧。”西蒙推了推眼镜。 “但说不准观众喜欢。”路易莎说,“一个颐气指使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满嘴脏话不奇怪,但是一个看起来很淑女很小女人的人说着这些话,还是比较吸引人的。” 路易莎用这个角色作为铺垫,她看西蒙真的在认真考虑,马上就切入了她真正想说的话题,“我其实对玛利亚这个人设有一点问题。” “哪里的问题?” “你们想把影片拍多久的问题。”路易莎哈笑了,“这剧本。”她举起厚厚的纸,大部头,“五个小时?” 写电视剧的编剧都这个毛病。 “我们会尽力的控制在两个半小时以内。” “那么你们怎么剪到两个半小时?”路易莎很正经的说,“西蒙,我不可能去演一个花瓶——就算剪完是个花瓶,一个充气娃娃,我不干,如果你们戏份安排还是这样,我只能说还是另请高明。” ※※※※※※※※※※※※※※※※※※※※ 西蒙布莱克维尔就是veep和幕后危机的编剧 没有总统女士这部剧啊,比较类似的有个剧叫国务卿女士也挺棒的 独立日1996年的一个电影 第六章 路易莎的话出来后连伊莲恩这个伸手拿工资的都觉得沃森那句“我不是阿佳妮脾气”是骗人的。 不过她有一点喜欢路易莎了。 影视作品不乏女政治家,但从瑟后到政坛野兽那个明显影射的就是希拉里的国务卿,要么是疯子,要么上来就领便当令人质疑为什么要设置这个角色和设置这个角色的意义是什么,要么就是要爱情不要智商的花瓶npc。 说白了就是花瓶与充气娃娃。 无论妖女还是圣母都不过是男主角裙下之臣。 一切铺垫都是为了和男主角来一发。 一切人设铺垫堆砌都是为了拯救世界的邱森万。 很少有女演员会这么直接的把自己想法怼在编剧脸上——当然也跟实际上作为影后沃森是上位者,而倒霉的编剧西蒙是下位者有关。 编剧西蒙却闻言笑了起来,“你介意吗?”他拿出一盒烟。 “实际上我很介意。”路易莎一语双关。 西蒙又把烟放下,“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你对政治了解多少?” 路易莎打了个手势,让女佣把雪茄拿来,“很遗憾我不是那种满脑子都是通稿华服的人。” 西蒙纠正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你对民众对政治家形象了解多少?” 气氛变得十分尴尬,伊莲恩不想加入这场尬聊,但在她表演骂街之后她拿着剧本也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倒咖啡? 她难道要拿个咖啡壶过来吗? 根本就没有咖啡壶,而且要命的是路易莎家咖啡都是现磨或者是冷萃,根本就没有冲剂。 这就显示出国内开会私人谈话一般都是上茶水的必要性了,如果路易莎跟西蒙面前摆着两杯茶水,她提着一壶白开水就可以解决一切难题。 “政治家和我们的区别是什么?我们胸大无脑金发女郎,保守派政治家我们是个智障。”路易莎无不刻薄,她学某州参议员学的惟妙惟肖,“我们要聆听上帝的声音,上帝的声音引领我们。”她的声音变回正常,“哈,请问上帝是男是女,说话声音是高是低?” “他们的一个特点是可以被定义。”西蒙说,“对于一部作品,我要在两个半小时内让一个人物形象立起来,那这个人物形象就必须可以定义,当提到撒切尔你的第一想法是什么?铁娘子,她的那个走调抑扬顿挫的说话声,她关上家门从不回头,这样几个场景切换后你就知道这是一个铁腕首相。提到罗雅尔总统你的第一想法是什么?可怜的寡妇,你记得她丈夫去世后她一袭黑裙,蒙着面纱扶灵,女人为母则刚,提到肯尼迪夫人你的印象是什么?”他画了个十字,“愿她们丈夫安息,她衣裙血染,抱着丈夫尸身哭泣,”他没有给路易莎说话的机会,“这就是定义,这就是人物形象。” “那敢问一句,一个铁血女元帅形象应该是金发烈焰红唇的女人吗?”路易莎的回击也非常犀利。 伊莲恩对着女佣拼命对口型——救命。 女佣放下雪茄,摇头。 伊莲恩保持尬笑。 “那说到底一个满嘴f-word跟b-word的女政治家存在吗?无论是世袭还是民选制度下都无比荒谬。”西蒙切了雪茄,“但是很明显你对这个角色的意见不大。” “因为她没有自信。”伊莲恩感觉路易莎要吵不过了于是本着经理人指责开腔。 路易莎对经纪人和经理人分工明确,经纪人主外,负责给她交税、消除罚单、饭店结账等乱七八糟琐事,经理人主内,负责日常起居。 大概这日常起居是确保吵架要吵赢。 “一个人喜欢随便说脏话的动机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而这个放在世袭制石油国暴发户匆匆上位的主权者还算合适,但是对于一个精英我们强调的应该是专业,而忽略她的长相,你刚刚举的例子并不妥当。” 路易莎给了她一个上吧的表情。 “一个政治家形象塑造成功的标志是我们想到这个人第一印象是哇,这个人她的成就是什么,在她执政期间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她的长相。”伊莲恩觉得西蒙最大的问题是人设很完美,无论是《是,大臣》还有《是,首相》,人物性格极为鲜明,包括汉妃的标准gre阅读中出现是典型长难句分析例句但作文中出现就直接送命句的太极式标准回答至今让伊莲恩惊为天人,但要说毛病就是人设与背景割裂——当然这是政治讽刺喜剧。 一个政治剧明显还是有点像冲奥志在必得配置——搞这一套就有一点emmm。 “你说到受众和定式的必要性,但奥斯卡影片就算是天意弄人,但最后立意最后都是积极向上,相对正面,很少有绝对负面的影片横扫千军,你要对那群老美国白人的胃口。”god bless america式policial correct。 女主角一定是苦情一定要有崩溃戏而且崩溃大哭的戏还要一镜到底,男主角一定是中年危机要么秃顶要么胖成猪头或者毁容,仿佛被生活击败一地鸡毛才叫做演技。 “你是?”西蒙问,第一次正视伊莲恩。 “伊莲恩·黑尔。”伊莲恩回答,“斯坦福,心理系。” 西蒙恍然大悟哦了声,他吸了口雪茄,“黑尔女士,你是少数群体。” “但权力始终掌握在少数群体手中。”一个有趣的问题,奥斯卡评委到底算多数群体还是算少数群体?“更何况,”伊莲恩瞄了路易莎一眼,眼神传达的意思很明显。 西蒙到底是上门求人还是摆谱。 其实伊莲恩觉得西蒙算是文人典型代表,如果换成她处于一个拿着剧本找人拍的境地,很可能就你说的对,好好好,你说怎么改我们怎么改。 西蒙依然拒绝,一番交涉后——时间长到伊莲恩都恨不得找个直升飞机回家了——她明天有课,结果西蒙叫上搭档这三个人开始改剧本,女军、阀西蒙死活不肯改,必须金发大波浪烈焰红唇低胸衣服——伊莲恩感觉这个人物就是对照着路易莎本人写的,但女总统和隔壁石油国总统的人设倒是非常有讽刺意义的改了,理由是西蒙最后考虑到历史上鲍德温国王死的时候没有超过三十。 隔壁波斯湾国家总统跟总统情妇形象焕然一新。 男权国家实权却由女性主宰,讽刺意义十分浓厚,堪比印度十亿人口一亿人——这个版本三亿人口一个人。 改完后路易莎马上要了总统情妇的角色,女总统角色花落克莉丝汀·邓斯特。 伊莲恩看着手表凌晨三点半,感觉妈的自己要挂科。 她和一个匈牙利姑娘外加一个俄罗斯寡头女儿住在一起——不是合租,她跟匈牙利姑娘是蹭住蹭吃,付的是知识成果,然而她们三个人成立了九三学社,在床上从晚上九点躺到第二天下午三点。 开始时只是伊莲恩翘课,后来匈牙利姑娘发现伊莲恩不去上课……她干脆也不去了。 俄罗斯寡头之女发现两个舍友都不去上课……她也不去了。 三个人在家里瘫着。 ——保镖当然是举手赞同。 伊莲恩觉得她不上课是兼职太累了,而且心理系的课说白了还是临阵磨枪能苟的,匈牙利姑娘精算勉强也凑合吧,但是俄罗斯姑娘学的是临床医学…… 大概挂科了只能靠她爸掐断欧洲冬天天然气供应以威胁奥巴马让她及格吧。 就在伊莲恩觉得她还是可以苟一下期末之时,路易莎指示说需要她去片场。 ※※※※※※※※※※※※※※※※※※※※ 和我住一起的三个人,然后有一天…… 我们没有一个人去上课。 真实事例。 我最后觉得这个阵容还是适合老邓,克莉丝汀超好看还可爱俏皮,强推绝代艳后。 第七章 助理是一个十分微妙的职位。 说高可以权力通天手握他人生杀大权,这一款助理在各国公务员界均以向副职迈进为典型代表,在商界以最终人赢董事长助理为典型例子,而说低可以低至什么都不是外加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简称搬砖社畜。 伊莲恩短暂人生里算是当了两次助理。 李半月明显是前者,虽然金钱并不等同公权力甚至可以说,只要该国竞选募捐存在上限,在公权力面前金钱什么都不是,但是父母富可敌国加上女儿本身学霸便有转圜余地,两者二合一绝对可以等于权力,然而天之骄女吃亏就吃亏在了身体不行,但如今伊莲恩却是一个凄惨的社畜。 住院医二十四小时on-call是潜伏在医院就等可以考attending的那一天,实习律师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是为了以后一个案子够挥霍四五年,而伊莲恩不知道自己二十四小时duty on call是为了什么。 周扒皮路易莎·沃森深夜传唤伊莲恩到片场就为了一件可以称为什么都不算的事——在剧本朗读会上给她续杯咖啡。 路易莎此人十分朋克,作为一个精致的女人,路易莎拒绝喝没有任何味道的白开水或者自来水,她对白开水的意见在于那一句名言:没有味道的水不叫水。 影后路易莎前一天晚上出去轰趴,现在坐在桌前能挺直后背没有靠在梅姨肩上睡着全靠咖啡吊命。 伊莲恩打着哈欠,暗度陈仓进来一大袋子星巴克,每当路易莎仰头干掉一杯她就递过去另一杯。 最后,梅姨推了下眼镜,“亲爱的,你知道星巴克别名是什么吗?” 邓斯特揉了揉眼睛,“拖地水?” 路易莎无比怨念的看向伊莲恩,“您老人家能不能给我买一点符合我身份地位的饮料?” 伊莲恩也委屈,“我走遍了很多家咖啡馆,都不提供打包服务。” 最奇葩的一家理由是奶泡跟拉花会走形。 “小笨蛋,你不会买美式吗?”路易莎用纸巾擦了下唇。 “大笨蛋您告诉我美式很难喝你宁死也不喝美式。”伊莲恩委屈巴巴,打了个哈欠。 当所有人沉浸在故事走向,分析人设,总结细节,初略对戏调整状态和感觉时,伊莲恩疯狂和来自俄罗斯期末火葬场队友疯狂发短信。 俄罗斯姑娘护照名纳斯佳·阿芙罗拉·伊万诺娃,在斯坦福学校的学生证名叫达莎·卡捷琳娜·罗斯托娃,自己给自己编了一个非常凄婉动人的背景故事,比如母亲是乌克兰芭蕾舞女演员,罗曼诺夫后裔,家里世世代代都是芭蕾舞女演员,当时苏联时代外交官父亲对母亲一见钟情,但母亲为了自己演艺事业拒绝了父亲求婚,直到父亲下海成为石油寡头母亲年老跳不动舞了才成功抱得佳人归,金屋藏娇。 伊莲恩第一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太凄婉了,她甚至脑补出来达莎父亲求婚时候的场面,莫斯科晚冬黄昏,红场白雪皑皑,一个和战争与和平里安德烈一样英俊潇洒的高加索男子掏出婚戒,单膝跪下,一个高贵的绿眼睛毛妹带着白色貂皮帽子,黑色风衣高靴子,路灯将影子拉长。 太他妈的浪漫了。 直到她看见了达莎的成绩单。 成绩单上赫然一个姓——伊万诺娃。 去、他、妈的、石油寡头。 伊莲恩终于明白为啥他娘的石油寡头姑娘能在美国学校里面人走到哪里保镖跟到哪里,而且保镖还都是带枪实弹,她以前觉得可能是因为达莎家里有北极圈油井,后来发现原因估计是达莎她爹是第一副总理。 达莎不说破,她跟另一个姑娘只好当达莎家里有井。 达莎其实是个认真学习的乖乖女,但是没有挺过大环境的颓废。 ——你有课件吗?达莎还是有点求生欲的,半夜发短信问伊莲恩。 ——没有。伊莲恩回答。 ——你知道考试范围吗? ——整本书? 伊莲恩跟达莎有一门课是在一起的。 过了五六分钟,达莎回了她一条——那您知道题型是什么吗?上了俄语敬称。 伊莲恩寻思片刻回复——二百刀赌考单选。 不到两秒达莎回复:f++k ——你不要慌,让你爸爸给斯坦福捐个图书馆你还是可以毕业的,还是一等学位。伊莲恩手欠提议。 达莎:你看我值图书馆吗? 伊莲恩:要不让你爸来架无人机把我们教学楼炸了?我记得开学典礼上说如果出现不可抗力教学楼塌了所有人都可以提二等学位毕业。 达莎:好主意,我们偷架飞机炸特区吧。 伊莲恩:同、志,大兄弟 is watching!fbi warning! 达莎半天没有回复。 剧本阅读会已经过半达莎再没有回复她的短信,伊莲恩都开始怀疑原因只有两个,一达莎没交话费,突然停机。二达莎真的去炸特区了。 邓斯特突然打断西蒙,“我觉得这个角色的侧重点是……” 手机铃声凄厉的插入,撕裂会议室中的人声鼎沸。 还是芝加哥那首cell tango。 伊莲恩不想管想等打电话的人自然挂掉,太尴尬了。 当铃声重复第二遍“six——pop——”西蒙忍无可忍,皱起眉,“我说了请大家关机。” 梅姨跟路易莎都看向背后,很巧的是伊莲恩站了c位。 “我的,对不起。”伊莲恩很尴尬的举起手机。 来电人达莎。 “咋了咋了?你真的把白宫烧了?”伊莲恩走到走廊上低声说。 “你妹。” “什么我妹。” “你妹在这里,对了我垫了保释金,你妹好像还有个听证会,你要是能搞到明天考试的答案我借你我的律师。”达莎丢过去重磅消息。 伊莲恩心中只有wtf三字,脑子里轰地一声,丢下乱糟糟的剧本诵读会冒着丢工作下个月断粮的风险开车回家。 # “你没你姐姐长的好看。”达莎递过去一碗满满的冰淇淋,“草莓味,奶油在茶几底下。” 克洛伊·黑尔盘腿坐在沙发上,叼着冰淇淋勺子,抱着装满冰淇淋的俄罗斯特产画着小房子的洋葱小胖杯子,她好奇的再三鉴定,还是觉得这是个茶杯,大概战斗民族用茶杯当碗,“您谬赞了,对了,有人说你这个人不怎么讨喜吗?” “很多人都这么说。”达莎耸肩。 克洛伊没有忍住,“这是个茶杯吧。” 达莎点头,“对。” “吃冰淇淋不是应该用碗吗?”克洛伊好奇。 “瓦莲京娜休假两天,丽莎洛特跟你姐姐都在忙,没人给我洗碗我又害怕碗和盘子在水池子里发霉,于是我昨天找了个袋子把碗和盘子都扔了。”达莎转移了话题,“你家不是在路易斯安那吗?新奥尔良?”她只知道这么一个路易斯安那的城市,“怎么到加州来了?” 克洛伊翻了个白眼,“追梦好莱坞。” ※※※※※※※※※※※※※※※※※※※※ 伊万诺夫,俄罗斯第一副总理,实际上他家是两个儿子 我女朋友要来阿美当医生,然后她每天都在打爆ecfmg的狗头…… 扔碗我女朋友干的!!!!!!!!! 靠北我回来一个碗都不剩了!!!!!!!!!!!!! 我们这两天用杯子和锅吃的饭!!!!!!!!!!!!!!!!!!!! 第八章 奔驰的最高时速究竟是多少一直都是薛定谔猫同款难题,但业内默认两点事实成立——受制于当地路况及驾驶员国籍。 假设将路况限制在一号公路,那唯一变量就是国籍。 如果土生土长中国人,出现在此肯定是拖家带口出来旅行,八十年代前生人最多一百六,八十年代后生人在一脚油门轰上一百八时就能听见坐在副驾驶上老妈的尖叫,轰上二百老爹能一巴掌把驾驶员从驾驶座上抽出去。 如果土生土长美利坚小金毛,绝对有勇气在墨西哥城二级盘山公路上开二百二十迈,坐在副驾驶的人恨不得把他的头拧下来塞进裤子里去。 中西合璧款伊莲恩紧盯路况,手心全是冷汗但尽量握紧方向盘,她不负众望打入金毛内部,开到了二百三。 车有点飘,她人也有点飘。 她当下两个难题: 一、她妹会不会发现货不对版,突如其来翻车 二、她妹怎么就进号、子了? 伊莲恩猛的一搂手刹,双管齐下,感谢路易莎喜欢手动挡车的癖好,一个漂移她停在郊区别墅门前,达莎的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和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其中一个是白俄罗斯妹子,她头发金到发白,发型是乌克兰总理同款大辫子,稍微有些老气。 据传这个姑娘以前是玩体操的。 白俄罗斯妹走过来,举起手电筒照了一下车窗,露出一个微笑,回身对着五大三粗俄罗斯战斗大狗熊打了个手势,伊莲恩看不懂不知道什么意思。 “what the f**k?”伊莲恩开门劈头爆粗。 “你从哪里搞得奔驰?”达莎劈头就问。 “出卖我的灵魂。” “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值多少钱?” “两美分。” “啥?” “here is my two cents,比道德值钱,一个成年人的道德是真空。”伊莲恩卖弄了一个中式英语梗。 “恶魔听了会脑溢血。”达莎丝毫看不出来是东正教教徒。 “天堂会不会给我加班费?”伊莲恩扔下包跟车钥匙,“你怎么知道我开奔驰回来的?” “我的保镖在你心中不配拥有姓名吗?叶卡捷琳娜跟阿列克谢告诉我的。” “为什么你有保镖我们点外卖还要花十五刀配送费而不能让他们帮忙去店里买?” “因为他们加班费一小时八百美刀。我爸没想到我读的这个鬼学校会导致我在家里顿顿叫外卖。”达莎翻了个白眼,“圣母玛利亚在上,请让明天图书馆爆炸。”随后萨满-达莎-神婆对沙发一指,“哦对了,你妹。” 伊莲恩顺着达莎的中指望去,见克洛伊盘膝穿着鞋坐在沙发上,姿势标准到伊莲恩以为她是在修炼九阳真经。 弱小可怜乖巧但捧了个碗。 没有人会质疑她们的血缘关系,因为她和克洛伊都是一样的红发,甚至连眼睛形状都很像,眼尾微微上挑,有点凶。 “你给我把腿放下。”伊莲恩对美国人穿鞋上各种家具的习惯深恶痛绝。 克洛伊居然听话的把腿放下,坐正,这让伊莲恩始料未及。 “两个劲爆的消息。”所谓在忙的匈牙利姑娘丽莎洛特电脑放在茶几上,人跪在茶几下面垫的地毯上,电脑页面不是课件,是flash页面,她正在一帧一帧的做动画,越到考试人越浪这个定论古今中外成立的毫无压力,“你先听哪个?” “我突然有个不祥的预感。” 克洛伊语速很快,伊莲恩觉得克洛伊肯定能一分钟说一百二十个单词,“我买酒被抓了,我想当电影演员。” 伊莲恩觉得自己是风中残烛,艰难开口,“啥玩意?” 怎么是个人都想进好莱坞。 “我如果当不了电影演员咱们俩就只能蹲监、狱了。”克洛伊说。 咔嚓一声伊莲恩大力出奇迹把水壶的把手捏爆了,“啥玩意?你当这是前苏联吗?我告诉你,这里是民主与自由的国家。” “那个混蛋玩意——” 伊莲恩知道那个混蛋指的是她和克洛伊的爹。 克洛伊非常快的语速让她想到了那首xxx倒闭了。 “他没有医保,欠了医院一百七十万刀,主动脉夹层修复,三次脑梗,一次心梗,反正他挂了但是前几个月又来了社工催债,我跟妈妈思考了一下,估计如果真的不还我们就离被每家医院拒诊不远了。”克洛伊说,“但是我又不想卖我自己的房子还钱,那个垃圾不配,总之,来钱快的途径就两个,一当演员二抢、银行,如果我有五百万我可以考虑还这笔钱,如果没有……”她一摊手,“我们只能祈祷上帝保佑,我们可以保持呼吸,不要断气。” 突然整个客厅气氛一变,静了下来。 伊莲恩终于意识到为什么自己这个身体会自杀。 艹 “咳,sliverlight上七百万刀悬赏奥巴马。”黑头发的女保镖打破僵局。 不愧是战斗民族。 “我们去华尔街搞投机倒仓吧……我选择抢……”伊莲恩一顿,丽莎洛特跳起来捂住她的嘴,“我听不见了,闭嘴闭嘴,我知道你选择挂科。杰西你是鼠脑子么,再往左蹲蹲,好,你现在出镜头了,不不不,你动作自然点,你是躲在这里抽烟的,对,点根烟,男子汉怎么连烟都不会抽……我的那个神啊,开机密码我发短信给你,u盘,u盘,狗日的是苹果,去隔壁摸个转接头。” 伊莲恩一脸惊悚的看向达莎,末了两人两脸懵逼看向丽莎。 丽莎电脑是监控画面——她黑了学校走廊摄像头,“好的,不,有个千年博士后过来了,你走窗户,我给你看看你走哪个。” 杰西·姓不认识其实是个华裔,澳门人,所以对于一个根本不懂粤语的人来说,伊莲恩根本不知道这兄弟姓啥,也因此伊莲恩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告诉这个大兄弟他的英文名其实是女生名,杰西卡的缩写,“你到底行不行啊。” 霸道总裁丽莎不容置疑权威,随手一指——虽然杰西看不见,“rose,跳。” “你们斯坦福玩的这么妖吗?”克洛伊凑过来。 丽莎一转头,反唇相讥,“挂科就相当于退学!你以为我们国际生跟你们一样想挂几科挂几科呢?我要是交得起学费我早去mit了。狗日的国际生不能拿全奖。”然后她突然脸抽搐了下,摘下耳机揉了揉耳朵。 就丽莎回嘴的一瞬间,杰西从窗户跳进了垃圾桶,腿先落地,随后人被垃圾淹没,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就是五百万么,投行生意做不做?”伊莲恩怕死,但是要让她拿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还钱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的,她突然想起以前办过的一个案子,巡回法庭受理,被告多达一百三十七人,最后除了一个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以外都掏钱平事了,连交易资格都没有被吊销,她盯着丽莎,“合法的……好吧不怎么合法,不过最后两千多万搞定了我们应该也没有问题,我们可以三三三一分成。” “三三三一什么鬼。”丽莎愣了。 “我三,你三,克洛伊三,达莎封口费一,从此再也不用靠奖学金助学贷款part-time job活着了,学什么学,退学,我们可以过上九点起床中午喝咖啡晚上散散步左手直升飞机右手游艇的生活。” “你刚叫我什么?”克洛伊冷不丁问。 “什么什么?”伊莲恩差点想重复克洛伊,但本能觉得这是个坑。 “你应该叫什么?”丽莎拔了耳机,打电话,“喂,急救中心吗?” 电脑里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不要叫救护车。” “……好了没事了。”丽莎挂了电话,“你在坚持十分钟,我开车去救你。” “不去医院!”杰西咆哮,“去了医院我明年的学费就没有了。” 伊莲恩哈了声。 “你终于放弃叫我可可了,真是不容易。”克洛伊挖苦到,“日耳曼妞,路上给我买个黄油烤红薯。” “我是匈牙利人……算了。”丽莎开门出去。 伊莲恩bullshit一样的穿越人生开始于自己挖的坑,她多年后凌晨三点半在片场化妆时扪心自问自己做错了什么。 大概唯一的错是她没想到有一句行话是——艺高人胆大图样图破森,人生处处都是惊喜,比如偷期末考试题主意是杰西出的,所有知情人都过了,但杰西因为摔断了腿第二天没能出席考试,补考时题换了喜提重修。而干一把投机这个主意是她想的,最后所有人都过上了不用上学睡到自然醒的生活,她凌晨三点去拍戏。 ※※※※※※※※※※※※※※※※※※※※ sliverlight不存在,现实中是另一个网站 还是换一个靠谱点的理由……女主为什么去演电影了……她翻车了,她想干票小的但队友干了票大的…… 第九章 金融界一大奥秘,信息就是金钱——你有小道消息,你有先手,你就爱琴海畔别墅,地中海游艇享受冬日暖阳。 要是落后半步,败者吃灰——还没有到吃土的级别。 “我们现在核对一下方案与步骤。”丽莎很快加入其中,经过一晚上商议,大家觉得,两千万美金分一下足以实现财务自由养老。 工作?不存在的。 shit一样的老板?吃灰去吧。 # 国会山拐角处有一家酒吧,这样的酒吧太多了,大部分都是一些社会中层人士晚上三三两两去聚一聚。 这么一个寻常的晚上,丽莎脖子上挂着照相机,进门前把头发揉乱,一脸累觉不爱,“一杯不加冰的龙舌兰。” 一个坐在旁边的小记者问:“华盛顿邮报,马修·里德尔。” 丽莎伸手,“打杂的,cbs。”她喝了一口酒,“艹他妈的,我要辞职了。” 小记者鼓励了她,“挺下去还是有希望的。” “没希望,哇……”丽莎装哭。这时一个议员走进来,手提箱放在卡座桌上。 丽莎按下了快门。 照片拿回宾馆后,达莎emmm了一下,打开了谷歌图片搜索,“这家店的,这个型号。” 第二天,伊莲恩带着五块钱买的墨镜出了门,“您好,我要这款提包。” 店员以为她是贵妇,十分殷勤,“给您丈夫买的吗?” “嗯哼。”伊莲恩点点头,“啊,写一个贺卡在里面,祝你生日快乐。”她寻思,编个什么名呢,正好店里挂着海报,旅行社的广告,照片里是葡萄牙的里斯本,“乔治·里斯本。” “没问题。”店员很快写好了贺卡,递给伊莲恩。 伊莲恩提着包走人。 “现在这个任务是你的了。”达莎把乱七八糟的期末考试复习文件跟随便在老师办公室里偷的essay塞进去,她还去了一趟乔治屯,因为是大佬的崽子,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即使她翻了垃圾桶。“为了以防万一,大家考试的准考证,完美。” 克洛伊拿起箱子,从宾馆出来。 丽莎黑了街上的摄像头,“我感觉。我已经打破了很多法律,我会不会被遣返?” “不要被抓到啊。”达莎买了一个冰淇淋。“码农是有前途的,你这个技能点好好发展一下,你在硅谷有一席之地。” “没前途,我的理想是躺着。”丽莎耸肩,按了铃。“我要叫客房服务!我要香槟。” 总统套房的主管马上就过来,布置好香槟和果盘。 克洛伊走在街上,步伐六亲不认,拐角一瞬她看见那个包,马上撞了上去。 随后克洛伊愣了。 提着男包的是一个棕发女人。 咖啡洒了两人一身。 女人穿着十厘米恨天高,被她撞的坐在地上,领口别这徽,是明尼苏达参议员。 她一脑门官司,“你怎么回事?” 克洛伊连忙捡起女人的包,“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您,真的对不起。” 女人骂了一句走了。 克洛伊连忙进了旁边宾馆,伊莲恩等在那里,克洛伊把包打开,伊莲恩开始把里面文件掏出来,拍照。 “朱丽叶·玛琳,哇,有没有叫罗密欧的?”伊莲恩说,她知道理论上k675支持创新型新能源汽车发行的法案今天通过。 克洛伊揉着脚踝,“我把脚崴了。” “卧槽?”伊莲恩合上箱子,摘了一次性手套,戴上灰色小羊皮手套,“你得把包还回去啊!” “我站不起来了。” “我去。”伊莲恩寻思一下,“把你衣服给我,我们换一下衣服。” 两人把衣服调换了,伊莲恩提着包出去,下楼左顾右盼,拉着过往路人问,“有没有看见一个也拎着这样包的女人?” 这时朱丽叶·玛琳四百米冲刺往这边走,还有一个女人跟着,这两个人长得还蛮像。 “我的包!”伊莲恩发出惊呼,先发制人,“你刚拿成了我的包!”她毕生演技都发挥在了这里。 伊莲恩抢先过去把自己包抢过来。“我考试要迟到了。”达莎特意在包上挂了一个绿色毛毛球。 换包的瞬间,朱丽叶的女伴拦住了她,抓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伊莲恩说。 女伴打开那个包,“你是心理学系的?” “对。” “你看着好年轻啊,为什么你在加州读书,跑到华府考cpa?”女伴问,“你是……”她从四张准考证里翻出来伊莲恩那张,“伊莲恩·黑尔?” “对。”伊莲恩抱怨,“因为我订不到考位。” 女伴噗嗤一笑,“这个考试还这么火啊。”她笑了笑,比朱丽叶有亲和力多了,“我叫朱莉亚,她最小的妹妹。” “在加州火到不行。”艹,伊莲恩说,“提前三个月都订不到位置。” “你别职业病上身了,烦不烦人,我去开会了。对不起,拿成了你的包。”朱丽叶说,想了想才说了句对不起。 两人这才把包换过来。 伊莲恩打车到考场,她根本就没有想考这个破玩意,但是本着演戏演到底的心态,她真的去考了,上来第一科直接当机。 “我去他妈。”伊莲恩一个一直学文的人,突然遭遇数学洗礼,她撑了三个小时,最后放弃,“我弃考了。”签了个字走人。 她和克洛伊打车回了宾馆。 “怎么这么慢。”达莎抱怨。 “克洛伊把脚崴了。”伊莲恩说。 “完美。”达莎拿到照片,“剩下就看我的了。”几人聚在一起熬夜看了几部纪录片跟麻雀变凤凰。 这个完美计划推迟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唯一一个数学还不错的达莎去把交易许可考下来,她登陆后把电脑给丽莎。 丽莎调取了银行账户,走信用卡透支跟大规模定额存款后台账号挪用一百刀,最后凑出来了一定数目的本金,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开盘了,“然后……下单。” 就在下单的一瞬,丽莎想了想,突然在程序后面加了一个循环逻辑符,改了循环跳出点,这个程序比原计划多走了一个循环。 # “欢迎极光小公主回家。”朱莉亚在机场拦住了一个金发女郎。 金发女子肤色过于白于是脸上零星几个雀斑十分明显。 平心而论,金发长得还算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五官给人感觉像拉美姑娘,而不是普通美国小甜妞。 “感谢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金发说。 “你没行李?” “实不相瞒,托运托丢了。”金发对机场比了个中指。她翻了一下包,“行吧,我有银行折。我去支点钱。” 她去支五千刀,又寻思反正都来了,又把大额定期递过去,“上周到期了,你帮我把本金和利息都取出来,然后再存五年。” “好的,”柜台人员报了个数。 “等等多少?”金发还寻思了一下,“你把我的折给我,我再看一眼。” # cbs新闻出来一瞬,交易成功,丽莎再另行抛售,成功后将挪用的钱分别原路返还,后台删除所有数据变动。 “我们现在的账户里面有……”达莎开了一个瑞银的账户,用来存利息。 四人的表情突然凝固。 # “你再看一下?”金发皱眉,“我不记得我支过钱啊。” 柜台人员又查了一遍。 “哎?”金发说,“你刚报给我的比现在少一千啊。” “我口误。”柜台又核实了一下,“可能是我口误,你也知道,我们法国不是这么报数的。” “行,法兰西万岁。”金发在文件上签了字,落款伊丽莎白·里斯本。 # “三个,六个,九个,九,九……九是多少?”达莎手指开始哆嗦。 “两,两,两亿……”伊莲恩哆哆嗦嗦的说。 “我勒个大擦。”丽莎说,“我刚想到我们算数没有减去本金,然后我多走了一个循环……” 达莎拍了她一下,“说人话。” “总之,两亿。” “现在怎么办?”达莎愣了。 ※※※※※※※※※※※※※※※※※※※※ 好的,我后续会把改好的部分发上来 小说嘛……虚构的…… 第十章 “我们的原计划是,二,二,二,二,二公用,但但但……”丽莎也开始哆嗦。 四人突然苦大仇深。 克洛伊拿毛巾从冰桶里捞出来冰块包在里面,敷在脚踝上。 “你突然多了一百万现金……不会有人注意。”达莎托着下巴,“但是,你突然多了四千万。你们知道吗?比弗利的贵妇身价也就七八百万么,还要算上一时半会根本卖不动的固定产和公司,一百多万现金已经非常非常阔了。”她仿佛嫌状况不够遭,“上东区老钱家子弟都不一定能拿得出来四千万现金。” “我们,现在,怎么办?”丽莎打开白兰地,对瓶吹。 “假装我们是瑞士来的土财主?”达莎建议。 “我呸。卖乌克兰产的拖拉机么。”伊莲恩想到那个拖拉机指南。 突然克洛伊叫道,“电影演员!” “啥玩意?” “电影演员一炮而红,票房分红入账好几千万。”克洛伊说,“因为他们开销大,所以入账多不显眼。” “你觉得我们走在街上嚎一声,我要当演员,我们就能突然变成alist影后吗?”伊莲恩还在琢磨公司,“醒醒!醒一醒!不是老妈在家里脑补的那样。” 克洛伊皱起眉,“妈妈什么时候在家里脑补过成为alist?她只想当家庭主妇啊。” “卧槽有道理啊。”丽莎说,“我在德国读高中时,我有一个认识的高中同学就去唱音乐剧了,现在赚的特别多。” “是个思路。”达莎凝眉,随后她想到了个办法,“双线,双线。”她说,“我们还是按照原来商量好的,拿公用的两千万注册房地产公司,然后你们去看看la有没有招群演的,万一呢?” 她把电脑转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钱给大家转好。 一人四千万,共同联名账户里四千万。 到账后还有个通知短信发给了伊莲恩手机。 伊莲恩的电话又响了,她看了眼,是路易莎打过来的。“都怪你们,我本来已经把路易莎炒了。”她不得不接了电话。 “你还活着啊。”路易莎那个说话调调十分魔性。 “是的,我还活着。”伊莲恩突然戏精,边抽泣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爸被诊断出来了癌症,我之前在陪他看病。” “天啊。”路易莎说,“很抱歉。你家里的事情重要,你先……” “他死了。”伊莲恩哇一声哭出来。 “哦……我等会儿再找你。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天啊,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路易莎挂了电话。 伊莲恩抽了张纸擦了下眼泪和鼻涕,“这条路绝对不可行吧,那么多群演,也没见到哪个出头了啊,大家都过的特别苟,最多一周赚了几千块还不如饭店里面端盘子的服务员,服务员好像一个小时19刀呢,他们算上候场,一个小时都赚不到19刀。” 但是没人回她的话。 伊莲恩一抬头,另外三个人一脸卧槽的看着她。 “咋了?”伊莲恩问。 “上。”过了十多分钟后,达莎突然指着伊莲恩。 克洛伊突然鼓掌,随后和丽莎对掌。 “what?” “我觉得你可以的。”达莎拍了拍伊莲恩的肩,“我们都靠你了。” 晚上伊莲恩才给路易莎回电话并道歉,“今天上午真的是太对不起您了。” “没关系。”路易莎还是很大度的。“你最近缺钱吗?我记得斯坦福学费很高,你最近经济紧张。” 对不起,现在不紧张。 但伊莲恩还是笑了笑,“是的,我真的缺钱。” 她找伊莲恩是因为临开机人员大幅调整。 路易莎还是情妇,但邓斯特去了女军、阀,梅姨最后出演美利坚总、统,原定波斯湾大佬突然换成了爱德华·诺顿。 对戏过程中,导演跟诺顿吵了起来,甩袖子不干了。 又换了一个新的导演。 新导演是路易莎朋友,靠私人关系拉过来应急的,但新导演上来第一天原地爆炸。 突然映射某东欧犹太的铁碗女强人从缺。 路易莎想起来那天伊莲恩的试读,同时得知伊莲恩爹扑街——实际上很多年前就扑街了。 “你回la一趟。”路易莎吩咐。 “什么事?”达莎问。 “一个试镜?”伊莲恩有点懵逼。 “上。”达莎说,“你成为大明星,我们所有问题都解释通了!完美,过于完美。” “我呸。”伊莲恩想了想,还是把简历给发了过去。 # 大家计划落空,还是回去上课考试,唯一不同的是克洛伊,背包去了希腊,打算先玩一圈再说。 临时试镜那天不少工会里的人都在,有演电影的也有演电视剧的。 大家在背台词。 伊莲恩在打电话,“我认真的,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丽莎寻思,“我们去买彩票。一周买一张。” “我以前也是这么办的,但是我只中过5……”突然一个人拍了她一下。 伊莲恩回过身。 布莱克·莱弗利说,“你介意稍微……”她比划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伊莲恩跑到楼梯间。 “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丽莎说。 伊莲恩挂了电话。 里面四个试镜官,伊莲恩一个也不认识,唯一认识的东西对她来说大概是摄像机。 “伊莲恩·黑尔?” “是的。”伊莲恩说。 “好了,开始吧。”一个男的说。 伊莲恩拿出清北高校除我以外全是辣鸡的派头,趾高气扬,从那个十分中二的台词开始,“i am jerusalem。” …… “你没发现jerusalem里面有一个usa么。” …… “行,停。”一个女人说。 伊莲恩鞠躬,走人。 伊莲恩走后,艾米丽说,“罗伯,她就是路易莎内推的那个?” “是的。”男人点了根烟,罗伯特·威尔克斯说,“我感觉还行,派蒂,你觉得呢?” 另一个没说话的就是倒霉应急用新导演,派蒂·杰金斯,“路易莎这么说那就这样吧。”说罢她就走了。 罗伯特看着派蒂背影,“哇,我以为她更喜欢莱弗利。” 艾米丽趁机回了两封邮件,“她两部电影都夭折了,要不是诺顿那个走到哪里鸡飞狗跳到哪里的奇葩导演杀手,这部也轮不到她,你觉得她会蹦出来跟路易莎说不行?” “那就这样呗。”罗伯特伸了个懒腰,“给她发邮件。下班了,走人。” ※※※※※※※※※※※※※※※※※※※※ 派蒂就是拍神奇女侠的那个!!!小姐姐!!! 她好像09年10年那会儿凉了两个电影 诺顿跟导演撕这事很有名嘿嘿嘿 哦,我把钱算错了…… 第十一章 “我尽力了。”伊莲恩发了条短信丢给达莎。 如果一个人突然有四千万,她会突然丧失斗志的,包括起床上课。 圈外人对高校的最大误解是每堂课教授都精心备课,讲的无比精彩,座无虚席,学生节节课都出席,一堂不落,风雨无阻,包括台风飓风暴雪都不能阻止高校学生上课的脚步。 呸。 上个鬼。 伊莲恩看看窗外的暴雨,躺了回去。 拿经济学来说,国内东北养猪场和国外爱尔兰牧场这两个例子谁也没有比谁好到哪里去。 拿心理学来说,一个大幅度讲用药和mect,一个大幅度讲心理咨询对话疗法,实际上共同点都是入门靠自悟,发展靠博士与本科毕业院校,能赚多少钱取决于是不是考了mcat举债奔赴医学院。 讲课考试么,教授发挥水平都跌宕不定,国外考试虽难但课本写成傻瓜指南,国内课本一坨翔但只要能死记硬背下来加持历年题就所向披靡——只要没有考砸的学霸举报至教务处全体重考。 想一想银行存款。 伊莲恩不打算起来看mcat的书了,化学什么玩意,生物什么鬼,她甚至连lsat都不想考了。 四千万,只要不买奢侈品,不生病,不需要上班,每年吃一吃利息就实现财务自由了,找一个小镇子一呆,隐姓埋名,爽到爆炸。 游轮——她晕船,直升飞机——她近视眼,这两项奢侈品与她无缘,四千万够了。 然而伊莲恩回笼觉的愿望失败。 九点半的时候有人敲门。 “快递,签收一下。”快递员说。 是一个非常巨大的亚马逊包袱,很像上次她亚马逊网购60多包纸抽的箱子体积。 伊莲恩对楼上喊,“达莎,是你买的东西吗?” 达莎发了条讯息,“我没买啥。” “丽莎?” 楼上传来丽莎的喊声,“可能是我的,你给我签一下,我在洗脸。” “给伊莲恩·黑尔的。”快递员看见伊莲恩签了一个丽莎洛特后连忙说。 “咦?”伊莲恩把名字划了,写上自己大名。 她寻思自己没买什么东西。 判断男女最快的方法是看能不能徒手拆快递。 伊莲恩钥匙轻轻一划,打开快递箱子,里面是一个大木箱,上面贴着一张纸。 ——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开箱,by江雪,韩。 伊莲恩突然冷汗就下来了。 她捏了自己一下——痛。 丽莎趿拉着拖鞋下来,“我的卫生纸吗?” “不是,我买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伊莲恩抱着箱子跑回自己房间,把门锁上,怕不安全,还进了浴室。 这套别墅的套间都是一个卧室一个洗手间一个浴室。 伊莲恩把浴室门别上。 箱子是电子密码锁,六位。 “开什么玩笑。”伊莲恩嘟囔。 她不知道密码是什么,但想了想又拿起箱子上面的纸,她扯下来,背面写着一行字——密码只有你知道。 伊莲恩拿睡衣袖子擦了下脸上的汗,她输入了早应该遗忘的六个数字。 李半月的出生年月日。 92-03-14. 箱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个bjd玩偶,金棕色长卷发sd娃娃,绿色眼睛,半人高,穿着洛可可风格的鹅黄色长裙,上面装饰蕾丝带子是棕色的。 突然bjd玩偶翻身起来。 伊莲恩差点一嗓子有鬼喊出来了,她吓得退后半步,贴着墙,举起了衣服撑子自卫。 这什么寂静岭剧情。 玩偶悬浮半空,突然地上和墙上出现巨大的银色魔法盘,三个魔法盘凑成三体里传说的三个蛋疼太阳,花纹太过复杂,伊莲恩仿佛觉得魔法盘里还有一个简笔画的日月星辰。 “不要喊有鬼,不要尖叫,这是个视频,你把它当成微信视频的终端就好了。”玩偶说话,“我是江雪,这个时空是一个平行时空,我只能这么跟你打个电话。” “我艹。”伊莲恩换了汉语。 “不要骂人。”韩江雪说,“珍爱第二次机会不好吗?” “我已经很珍爱了?” “那你为什么作死?” “你说我作死,你倒是说说我作了什么死?” 韩江雪叹了口气,“你干涉了平行宇宙历史走向。” “o……k?” “你还记得那天我那个很中二的开场白吧。”韩江雪说,“你没有弥留,那段是真的,算我的错,我没来得及跟你讲清楚。 我是至尊女巫。至尊女巫共十二席,其特点是每一位都只在某一平行时空生活,而在其他十一个平行宇宙没有投影。换言之,在你现在处身的世界里,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而你时空里的至尊女巫在我们原来的那个时空没有相同投影。” 玩偶的位置稍微调整了些,坐在洗手台上,不那么诡异了。 “所谓的第二次机会,我只是找了一个跟你同时去世的身体把你的灵魂给塞了进去。”韩江雪扶额,伊莲恩看不到,但韩江雪实际上是坐在空调底下,盘腿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上的艺术蜡烛讲话,玩偶一身洋装,而韩江雪是双开,一侧是视频会议,一侧是蜡烛,所以她上半身衬衫领带深红色小西服,配的是睡裤。“你只需要假装是这个人,安静活着就行了,我没让你去考斯坦福,骗钱,还搞了四千万。” “你怪我吗?我怎么也的找个工作,混口饭吃。” “你老实按照正常美、国大妞混个服务员工作也能混口饭吃。” “老子天之骄子,重活一次你让我当服务员?”伊莲恩反问。 韩江雪托着下巴,“那我问你,你现在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你连华裔都不是,但你灵魂是中、国、人,假设你跻身上层,开始掌舵,美国政治典型资本决定走向,你代表资本掌握白宫与内阁,那么,此时,你代表的是美、国还是中、国的利益?一旦中美冲突,你站哪方?” 伊莲恩突然沉默。 “是不是服务员这个选择看来还挺不错的。” 伊莲恩突然说,“你站哪边?你母亲是美、国、人,你父亲是中、国、人。” 韩江雪愣了片刻,但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关我甚事,我一介草民。” “噗……” “但你不一样,你触发了新的副本。”韩江雪说,“你现在在岔路口,面前有两个选择。” “a,瘫着,六年后翻车,你们四个一起一人一个三百年。” “b,把你这笔收入合理化,成为掌握政治经济走向的当权掌舵人,你们四个都既往不咎,确切说那时无人能奈你何。” 伊莲恩沉默许久,“a选项是谁翻的车?” “无可奉告。” “你为什么知道会有两个走向?” “我是女巫。”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一场梦?” “你不知道,所以你也可以不信。” “b选项的后果是什么?” “你到底站哪边的问题,你代表的是谁?你为谁争取利益和国际舞台上的话语权?” “我。”伊莲恩片刻后说。“我是一个独立个体。” “你现在能这么想很好。”韩江雪似乎有些意味深长。随后说,“当心霓虹樱花妹,你们这个时空的女巫团长是个有一点点杠精的樱花妹。” 伊莲恩嗯了声。 韩江雪没有挂了这个诡异的跨时空视频,而是很突兀的说,“求同,存异,共赢,互利。携手向前共同发展。” “什么?” “答你的反问。国别,民族,这些事物其实不重要,因为最重要的不是割分现有利益,而是将蛋糕做到更大,当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我们就是一体。”韩江雪站起身,把手提电脑关了,“我从未怀疑过我的立场,我应该怎么做,我不视我的混血身份为负担,因为很多事情没那么复杂。但我问你的时候你迟疑了。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无可奈何,我只是提醒你一声。保重,远离作死。” 玩偶垂下头。 伊莲恩靠在墙上,许久不动。 风卷起雨打在窗上。 叮一声,新邮件提示声响起,伊莲恩把玩偶装回箱子里,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拖出来,随后将箱子塞进去,再把衣服盖在上面。 她去查邮件。 第一行——恭喜您。 她获得了这个角色。 伊莲恩点了回复键——感谢诸位给我这个机会。 # 伊莲恩入职第一天迟到,因为飞机晚点。 片场在伊、斯、坦、布、尔。 “今天爱德又把派蒂气出脑溢血了吗?”路易莎正在化妆。 “必须的。”化妆师一起调侃。 “我来了!安全抵……”伊莲恩大包小包一堆东西,进化妆室一个平地摔,她顽强的把手上的一个包举起,“我转机时买了巧克力,纯黑的。” 路易莎横了伊莲恩一眼,“朋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第十二章 路易莎遭到了两次惊吓。 第一次是伊莲恩进门那一摔。 第二次是她看清伊莲恩穿的是什么。 美国路易斯安那甜心伊莲恩上灰色运动服,下瑜伽裤,踩着一双运动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整个房间全是精致女性,混入一个异类十分突兀,偏生伊莲恩自己毫无知觉。 平时伊莲恩来上班是西服,还不觉得怎么样,但这打扮,让路易莎崩溃了。 这一身太瞎眼,她不想去看,但偏偏控制不住,越看越难受。 伊莲恩自己还觉得这打扮叫融入。 以她对水深火热美利坚人民的了解,他们就是要多土有多土,一周全穿一套衣服都是正常,反正家家户户都有烘干机,一个小时衣服就好。 于是非正式场合,她就怎么舒服怎么土来。 “这是给你带的!”伊莲恩在发礼物。 就听路易莎拿起手机,“今天下午下戏你们一起去吃吧,我有点事情。” “今晚有饭局?”伊莲恩还身兼重任,要梅姨签名的重任在她肩上,一听出去吃,马上两眼放光,这是一个开口说要签名的好时机。 “不,亲爱的,”路易莎拿腔拿调,那股子巴黎味十分浓郁,“你得跟我一起来。” 伊莲恩这一天是轮空和看剧本,她的戏第二天才开始拍。 当她拿到剧本后才发现就这么几天时间,这个电影经历了第二次魔改,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这个剧情已经魔改到可能连编剧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步。 ——愿望是美好的,奈何肯定是编剧自己魔改的。 原本这只是一个女性群像加嘲讽现实主义电影,但现在这个剧本已经变成了女儿国的杰基与纸牌屋的混合体。 后现代女尊电影。 除去性别倒错,是非常严肃的纸牌屋,但它男女颠倒。 不知道是不是编剧跟爱德华·诺顿有仇,还是为了替导演出气,诺顿演的那个角色地人设从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波斯湾大佬变成大佬情妇,而大佬情妇路易莎变成了波斯湾大佬。 倒不是伊莲恩自己脑补的编剧和诺顿过不去,实际上是试戏时派蒂和西蒙的灵机一动。 诺顿演大佬时气场没问题,路易莎热爱权力但后院姨太太画风情妇那种千娇百媚风尘感自然也毫无问题,对戏时旗鼓相当,激情四射。 但两人下戏后坐下来说话时画风就变了。 诺顿只跟导演过不去,但跟同行并不是很过不去。 当时现场是: 路易莎翘着二郎腿,红唇金发,黑色礼服,白色貂皮,手持雪茄,正在往烟灰缸里弹烟灰,整个教父在世——不,白兰度只能给她递水。 诺顿西装革履小可爱一手撑椅背,一手撑桌,笑的还很甜,要多小情人有多小情人。 与那张最后获得普利策奖的抓拍——法国总统跟情人在咖啡馆——有异曲同功之处。 那张照片的构图就是罗雅尔总统一身西服,慵懒的翘着二郎腿,金发蔚蓝晚礼服,嘴里叼着雪茄,身体稍微前倾,而她的情人——一位神父——穿着神父装——当时爱丽舍宫宣称两人只是同学关系你们媒体别瞎讲——俯身给她点雪茄。 背景就是埃菲尔铁塔和咖啡馆惬意下午。 派蒂当场把这个点子说给了编剧。 西蒙一寻思,连夜改了剧本。 最后剧本就是将伊莲恩彻底震惊的这版。 伊莲恩抓起手机,打字——我不能相信我…… 看见了什么那几个字没打完,路易莎仰着头,像只孔雀似的走到她面前,“跟我走。” 是,女皇陛下。伊莲恩觉得自己就是伊丽莎白二世的柯基,跟着女皇出巡了。 路易莎一袭白裙,带着浅金色项链,坐在车里还带着一顶浅黄色宽檐草帽和银白色手套。不愧是从全球唯一的城市——巴黎出来的女人。 她的目的地居然是奢侈品店,还直奔卖衣服的区。 伊莲恩等着路易莎去试衣服,不料路易莎扯下来一件正红色的及膝礼服裙,往她面前一递,“去试试这件。” 路易莎手一松,伊莲恩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衣服,问了一句价,连忙捧着衣服给路易莎递过去,“我买不起。” 疯了吧,八千刀。 就算是她那个土财主的妈也会打死她的。 “我给你买。”路易莎稍微拉下些许墨镜,一脸鄙夷,“看看你这身打扮我难受。” 伊莲恩:行吧,你是我东家,你付我工资,你是我爸爸,你开心就好。 她去试衣服了。 出来后,路易莎摇头,“不,还是不够好看。”又拿了一件纯黑上面四个蝴蝶结的长裙,“试试这个。” 三个小时后,伊莲恩相信真人版奇迹暖暖里女主会累死。 她头发已经炸毛了,但路易莎顽强的让她一件一件的试过去。 最后终于到了一件深蓝色上半身蒙奶油灰纱珍珠腰带的半裙,路易莎才点头,她叼着烟斗,但烟斗里并没有烟,只是一个装饰品,“就这件了。”她把运通黑卡递过去。 伊莲恩一看收据,艹,四千五百刀。 “太便宜了。”路易莎随手收据一扔,“你先穿着,这件当家居服吧。”她说,“不用换了,我们去下一个店。”又很鄙夷的跟她说,“伊莲恩·黑尔,我告诉你,你之前穿过来的那身给我扔了,听见没?再让我看见你穿成那个鬼样子,你就别干了,我把你炒了,你就准备滚蛋吧。” “好……的?”伊莲恩疯特了。 这时旁边有一个女人递了一张卡过去,“我要这条裙子。”她买的是一件灰绿色亮面拖地长礼服。 路易莎管不住嘴,“孩子,”她说,“你是金发,你穿绿衣服会看起来像奥兹国里面的那个女巫。” 买裙子的是一个金发女郎,浅金长发过肩,肤色很白,灰蓝色眼睛,长得还蛮漂亮的,典型上东区白人旧钱家庭贵妇脸,疑似混有西班牙血统——南欧那边姑娘五官比纯粹日耳曼血统秀气。 金发迟疑片刻,“您觉得我应该买什么颜色的?” “蓝的或者黑的,白的也可以。”路易莎说。 金发若有所思的点头,“谢谢您,”她把卡要回来,“我再逛一逛。”随后自我介绍,“我在华尔街,跟人来这里谈生意。”她伸手,“多罗西·佛泽,我好像见过您,您是不是也在华尔街上班?”她狡黠的看了伊莲恩一眼,“你是不是也是特助?” 真投行人精自来熟。 伊莲恩笑,“伊莲恩·黑尔,我确实是助理,但我不是做投行的。”她问,“你在摩根?” 多罗西点头,“bingo,你怎么猜到的?好厉害。” 也就投行姑娘这么个调调。 路易莎失笑出生,索性摘了墨镜。 “天呐。”多罗西十分夸张的尖叫,她马上换了法语,南部口音无比明显,其实她根本不用换,只有法国人会所有r全部小舌发音,所有th全部不会发,刚刚伊莲恩就觉得这要么是法国姑娘,要么就是意呆那边的,“我也是法国人,我从马赛长大,您居然是路易莎·沃森,我的天啊,可以和您合影吗?” 路易莎对同为法国人的女孩一向都很宽容,一般她不会接受合影这种要求,“好啊。”她敷衍道。 多罗西咔嚓嚓来了七八张,笑容满面,追星女孩今日圆梦的典型,伊莲恩甚至觉得这个姑娘可能需要嗅盐冷静一下。 多罗西送她们出门,还跳着挥手,“谢谢您。” “你太客气了。”路易莎道,还跟多罗西挥挥手。 等她们走远,多罗西从店里绕了一圈又一圈,随手点了一块表,“这个,”然后指着墙上的一件墨蓝色长裙,“还有这个。” 结账的时候她看了眼价,吐了下舌头,“不,衣服我不要了,我就要那块表。” 递卡的时候一个有点壮的日耳曼男性拦住了,“我结吧。”他一头棕金色头发,好赖胡子刮过,他摘下墨镜,“我请你。”他说,“好久不见,里斯本女士。” 多罗西十分夸张,“啊,嗨,肖恩,好久不见!” 多罗西马上把卡拿回来,指着墙,“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件,对,这四件我全要了,要2号。”她试都不试,随后笑的十分bitch,指着手表柜台,“还有这一排。谢谢您,您太慷慨了。” 肖恩拿回来收据,心道:靠,这个bitch,“您这个口音,有点惨不忍睹啊。”他挪揄。 多罗西马上换回正宗美音,“唉,假装我是城里人。” 最后路易莎给伊莲恩买了五条裙子,两个手镯,四块表,五瓶香水,两双高跟鞋,一双过膝靴。 要知道有这待遇,伊莲恩当时就穿拖鞋睡衣上班了。 连夜,路易莎还逼她把头发烫成大波浪,一通剪吹洗,外加染了头发。 “我上戏的时候不是还会重新做造型吗?”这个造型最多就维持——伊莲恩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半夜十一点——八个小时。 “但是我觉得看你那样难受。”路易莎道,“要是被狗仔拍到我跟那样一个女人在一起,我就不活了。” 伊莲恩回到宾馆后,对着床上的几条裙子,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最后路易莎变成了波斯湾女皇陛下,诺顿成了西宫贵妃娘娘。 是挺有女尊国皇帝气场的。 # 是夜。 热线电话再度响起。 “……您好,下面将为您转接人工服务,为了提高服务质量,您的对话可能会被录音……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我的账户出了一点小问题。我有一张卡里面的存款加上利息应该是一万六千刀才对,但大半个月前我女儿去瑞士旅行时,付款一万五千六百四十三刀,但划卡时说超出余额,被拒了,之后再打电话过来和去柜台查都是一万六千整,您能帮我再查一次余额吗?。” “请您稍等。您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 “朱莉·斯宾塞。01-14-1960。” “我是在和斯宾塞女士本人说话吗?” “是我本人。” “请您稍等片刻。您的余额确实是一万六千刀没错。” “真奇怪。”对面女人吐槽了句。“谢谢您。” “不客气。”接线员挂了电话,登记了来电查询内容。 “这个月怎么这么多双重电话查询余额的。”他伸了个懒腰,随便点了提交。 ※※※※※※※※※※※※※※※※※※※※ 哈哈哈哈哈给棒棒糖x3女士换一个新的出场方式。 哈哈哈哈哈大佬给伊莲恩买衣服,干了这么多个月活终于有奖金了 第十三章 上戏第一天,伊莲恩被诺顿怼的挂在幕布前下不来台。 爱德华·诺顿:“你到底会不会演戏?” 伊莲恩:“我会演精神分裂症和惊恐发作。” 爱德华·诺顿:“我&@¥(!#@”随后一句f++k出来了,手一指,“滚。” 导演派蒂匆忙来打圆场,伊莲恩败退,走的时候嘟囔,“这兄弟到底什么奇葩鸟人。” 她回到宾馆,就打开视频找丽莎洛特和达莎哭诉。 丽莎挠了挠头,叼着吸管,她在喝果蔬汁,成分为卷心菜、冬瓜、胡萝卜外加土豆。据达莎形容那味道有毒,“我给你找个外援。” 四个小时后,她通过会计系的同学找到了她的一个学长,那个同学的学长的表弟在德国,最后绕了一圈,历经九个人,居然给她刨出来了一个“也是搞经济的但是现在经济不景气就去维也纳读书开始演音乐剧了”的兄弟。 伊莲恩此时财大气粗,开出一个小时二百欧元一对一天价授课费。 那个兄弟果断同意。 两人约了个时间给伊莲恩速成,还是用的视频连线。 视频接通的一瞬,伊莲恩从椅子上弹起来,一句普通话飙了出来,“卧槽,马三伯,似你。” 表哥怎么还是学经济的? 马克·赛博特没听懂,“say that again?” “guten abend(晚上好)”伊莲恩换了德语,两人扯了足足十五分钟的谈,主要是伊莲恩一直在问你怎么会是学经济的,从这个问题一路发展到了经济现状,马克·赛博特在第十五分钟时对伊莲恩的德语发音忍无可忍,开始纠音。 “说话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马克·赛博特说,“你咬字咬的太刻意,也太夸张了。” 二十分钟后,伊莲恩才想到今晚正事,“咳,我应该怎么演戏?” 马克·赛博特为二百欧解囊相授,还教了伊莲恩怎么读台词。 翌日,还是那场和爱德华·诺顿的对手戏。 爱德华·诺顿:“你今天台词倒是行了,但是你他妈的以为你现在人在宽街吗?你表情为什么要那么夸张?你是wick里的南方女巫吗?你他妈的给我控制一下你的表情,艹,你的表情!” 场面一顿混乱。 诺顿又是一顿劈头盖脸。 伊莲恩给跪x2. 爱德华·诺顿忍无可忍直到暴起,“我给你讲一下。你知道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和布莱希特体系吗?”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俗称苏联体系,主旨是融合,即我就是角色。”伊莲恩昨晚速成过。 “对,所以在苏联体系下,演员要成为角色,因为角色痛苦所以痛苦。布莱希特讲究间离,即我是我,角色是角色。在布莱希特体系看来,演员应该站在角色的对立面,保持理智的思考和评判,来表演角色。然后,这两种体系混合之后,还有一种更厉害的派别,那就是方法派。因为方法派讲究的是高于角色掌控角色。”爱德华·诺顿算是崩溃了,“这三派概括一下就是这样的,体验派被角色控制,表现派旁观,只有方法派讲究在找到自己和角色的共鸣点之后,把角色变成自己。” 他讲了半天原理,问,“懂了吗?会演了吗?方法派不行你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法,你现在就是一国元首,懂吗?” 伊莲恩懵懵懂懂,假装自己很牛逼。 过了好半天,她开始脑补自己成为阿美莉卡第x任总统。 “对,就这个感觉。”爱德华·诺顿松了口气。 行吧,还不是太烂。 这条终于过了。 伊莲恩蹲在一边思考了半天人生,觉得自己如今这般凄惨都怪韩江雪的水平感人,别人穿越自带空间金手指,只有她什么都没有。 渡过了一段艰难时光,路易莎的经纪人赛琳娜来问,“你是打算用你自己的名字,还是取个艺名?” “艺名!必须艺名!”伊莲恩已经被爱德华·诺顿给怼的质疑人生。 她接不住戏的时候梅姨会耐心安慰她,鼓励她。路易莎摇摇头,说没关系。邓斯特分给她半杯喝的,说下次会好的。 就他妈的诺顿没完没了的喷她。 当然她知道诺顿不是针对她,因为诺顿谁都喷,跟派蒂吵了好几架。 “你打算用什么艺名?” “密涅瓦!”伊莲恩觉得罗马神话里面智慧、女、神、的、名、字十分霸气,遂启用。 “伊莲恩·密涅瓦,有趣。”赛琳娜点头,“行,就这个。” 她本来不愿意搭理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不知道几线的小演员,奈何见路易莎十分欣赏伊莲恩,她为了让路易莎开心,才毛遂自荐帮忙签伊莲恩。 很快预告片粗剪出来了。 路易莎饰演波斯湾大佬凯伊莎 邓斯特饰演将军罗莎琳德 诺顿饰演欧文,一个眼科医生,凯伊莎的情夫。 梅姨饰演阿美总统杰奎琳·布莱克 伊莲恩饰演邻国总统丽贝卡 伊莲恩坐在沙发背上,也跟这群大佬凑在一起看预告。 视频从黑屏闪现王冠,王冠上面宝石生辉,掉落在世界地图上,随后黑屏,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坐着华服女皇凯伊莎,服饰也是复古的风格。 随后放出片名,再三修改后从比较接地气的幕后风云变成了《风雨之夕》。 司令罗莎蒙德一身白色的军装站在凯伊莎面前,声调冷硬,“军队只有两个职责,确保耶路撒冷平安,确保王国的世俗化。” 随后就是一些伪造的采访和电视节目的乱入。 “所以呢?”随后下一个画面是会议室里,墙上交叉国旗,镜头从扫到背对墙的女子,红色长发披在背后,穿着海蓝色的西服。 切入远景后才看见邻国总统丽贝卡的脸。 很漂亮,很惊艳,但是那张脸却冷若冰霜。 “你错了。”丽贝卡说,“世界上或许没有绝对的黑白,绝对的是非,但是我向你保证一点,那么就是正义永存。” 居然出现了气场碾压。 然后是一段快剪。 而那段快剪暴露了这是一个喜剧。 “哈,如果他们能拿prg轰了美国白宫,我就给他勋章。”罗莎蒙德一边走,身后跟着秘书。 秘书说,“那要是炸了阿、拉、伯、联、盟呢?” “他就是我的接班人了。” “您好。”丽贝卡对着某国的外交部长伸手,又缩回去,“忘记你们不和女人握手了。” “没事,不在媒体灯光下都可以。”对方回答,“您知道那些话都是来骗骗那些傻逼的吧。” “我需要一个录音笔。”丽贝卡握住他的手,“这句话简直太经典了,尤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 剩下就没什么丽贝卡的镜头。 “炸了。”杰奎琳·布莱克说。 随后三军幕僚与会成员全体起立。 小男友挽着凯伊莎的手臂,两人刚下飞机,只听背后轰的一声,整个跑道上火焰滔天,塔站楼玻璃全碎。 眼科医生被吓到投怀送抱。 凯伊莎搂着情妇,十分淡然的拿着雪茄,哇哦了声,“典型的美、利、坚作风。”随后镜头一切,她站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灯光如昼,镜头闪烁若繁星。 凯伊莎:“我宣布,从今日起,我要制裁美、利、坚。” 镜头拉远,液晶电视机的轮廓出现。 “呵。”丽贝卡坐在会议室里,双手交叠,十分冷酷外加不屑,“她以为她是中、国吗?能吊打当年五常。” “吊打当年四常。”她的幕僚长说,“他们给了我们一个二十亿的飞机订单。” “只要钱到位,我们坚决拥护一个瓷器城。”丽贝卡从她幕僚长手中接过协议,露出一个微笑。“再加二十亿,我可以去跟老索谈。” “我是自由世界之主,我为合众国负责!”杰奎琳说。 随后幕僚长道,“这意味着二十多万新的工作岗位。” “去他妈的负责,就业率第一。”杰奎琳道,摘下墨镜,“连任为第一要务。” 伊莲恩憋笑憋的十分用力,同时觉得编剧真的是乌鸦嘴。 派蒂点了暂停,“感觉什么样?” 几个大佬一段高谈阔论,伊莲恩在一旁吃瓜。 最后派蒂把她点了出来,“黑尔,谈谈你的想法?” “我还以为我会胖成猪,我的意思是在视频里。”伊莲恩说。 邓斯特噗嗤笑出声,“姑娘,我觉得……你会出名的。”她突然很认真的说,“你确实是老天爷赏饭吃。” 一般人上镜会变丑。 但伊莲恩相反,镜头外她是一个普通的小甜心,但上镜就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虽然演技刚开始十分一言难尽令人无力吐槽,但她镜头下精致到无死角,每个角度都无比动人,堪比黄金时代的影视佳丽。 演技可以练。 但是脸上不上镜纯靠天生丽质。 ※※※※※※※※※※※※※※※※※※※※ 马三伯是有经济学学位的 那个电影改了一下,参考去年和今年的新闻 这篇文我会顽强的改完 因为她没法大纲结文…… 第十四章 伊莲恩怀揣一大包的试镜资料往家走,心情有些一言难尽。 苏珊非常热情,非常客气,出手非常…… 伊莲恩个人认为,这还不如直接折现给她,哪怕给她五千美元都比给她几份试镜强,也不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给了苏珊错觉,她喜欢演戏。 一代经商二代从政三代艺术,她明明还处于白手起家但是家还没起来的第一代。 不过到家后她还是把hbo的那份试镜抽出来。 要说凯撒和后三巨头时期,她比较喜欢的女性角色是莉维亚和艳后,对小屋大维娅稍微有一点路人,但是这姑娘是硬币头像,还写过一本书!虽然那本书没有传承下来。 伊莲恩有些怅然。 因为当她还是不可一世的富二代时,她曾放言说谁能拿着印有小屋大维娅的硬币来求婚,无论男女,她都嫁。 当时真是年少轻狂纸醉金迷,开法拉利撞法拉利,拿着原石去找顶级的设计师打首饰,现在连个学费都交不起。 她顺手就把资料扔茶几上,洗澡睡觉,翌日奔赴医院。 所有的心理系学生都不太喜欢做临终关怀,没有人会愿意看着另一个生命的离去,这种事太沉重,但是他们没有医学生跟老师叫板的底气,更不会有医生看在未来你们会是同僚的份上网开一面,让你差不多混过去,如果再碰上一个研究人临终心理的导师…… case13,男性,急性髓性白血病伴随肺衰。 伊莲恩把这个case留到快中午的时候,因为患者情况不好,她需要心里建设,结果到了病房里她扑了个空,这才得知人在icu里。 伊莲恩腿着爬到十三楼,边上楼边想,不知道病人神智清醒否,如果神志不清她就可以打道回府。 她在走廊上碰见一个姑娘,三十上下,就坐在icu门口玩手机,因为上一个case耽搁了点时间——她给一个小孩画仓鼠,现在已经十二点了,除了护士外,主治医师都不见了。 伊莲恩站在icu门口,踮起脚望望里面。 拉着窗帘,没有缝。 “对不起,请问这个是……”伊莲恩翻了下档案,一脸沮丧,“加雷斯·金伯格的病房?” 她看了看门,3号,没错。 那个女人站起来,“我是他妻子。” “你是?” “茱莉亚·玛琳。”茱莉亚伸出手。 伊莲恩心里咦了一声,她在部分病房看见陪床的家属多少有些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离开病人视线后满脸泪痕。 眼前这个女人衣服熨的平整,头发一看就是新烫的大波浪。 看来加雷斯这个人有不少遗产,伊莲恩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是伊莲恩·黑尔,泰勒医生应该给您联系过。” 茱莉亚点点头,收起手机,“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做临终关怀。”她对着icu几个字母扬了下下巴。 伊莲恩尴尬的笑笑,“泰勒医生跟我说他也没想到恶化的这么快。” 茱莉亚好像不太意外,“急性的病症就是这样的吧,我多少有心理准备。” 这家属有点太通情达理了。 “泰勒医生夸您冷静,这让他沟通交流起来比较方便。”伊莲恩胡扯。 “是吗?”茱莉亚扫了她一眼,“大概是职业病吧。” 接着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我猜您家境应该还不错吧。”伊莲恩问。 病人能住得起icu没有拔管就证明家里有钱。 茱莉亚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她说她在弗吉尼亚大学教书,她丈夫一个记者,夫妻两人都是北卡人。 这看着不像是有财产利益的样子…… 难道是丈夫有外遇? 有外遇的话这时候茱莉亚可以不在外面呆着,分分钟走人就好,又没有人说不是。 伊莲恩看着病历信口胡扯,“这种病好少见的,我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您丈夫是切尔诺贝利那片人或者在那里工作过,我还以为是个俄罗斯老爷爷!” “哈哈哈,反正再过几十年也是老爷爷,不是切尔诺贝利……不过也差不多……反正很复杂。”茱莉亚含糊过去。 “那您跟泰勒医生是怎么说的?” “我需要跟他说什么?”茱莉亚反而很奇怪,“有症状有基因突变位点,有合适的骨髓配型,他治不就行了吗?” 伊莲恩充分体会到她学医同学说碰到家属想翻白眼的心情。 “那您不好奇你丈夫是怎么得的这个病?”不会这是个天主教徒吧。伊莲恩有些崩溃。 “原因不重要。”茱莉亚说。“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一个既定事实根本没有纠结的必要,神早就规划出我们的人生,多少好事,多少坏死,活多久,维持一个平衡。” 伊莲恩沉默了下。 她就在纠结既定事实。 而原因就是不甘心。 试问谁能甘心?原本是呼风唤雨的人赢现充,之后一切白手起家。 她们扯了两句病情上的事,伊莲恩得知茱莉亚和加雷斯是同学,两个人育有一女,而她作为一个教授也比较忙乱七八糟的事情。 “脑子不够用挺心累的。”茱莉亚对她工作就这么一个评价。 伊莲恩寻思高校教授的生存状态原来也很悲惨,就去楼下买了两杯咖啡拿了上来,“那你的女儿谁看着?你父母吗?” “有钟点工。”茱莉亚也有些无奈,“我是做宗教学的,经常不在家。” 然后两人又沉默了会。 伊莲恩不好意思走人,茱莉亚也不下逐客令,周围也没个健谈的护士可以帮忙打破沉默。 “你相信有神吗?”伊莲恩最后问。 “不信,但是我相信世间有能量来维持善恶好坏平衡,而这种能量在我们无法解释前可以被称为神。”茱莉亚说,随后她问,“那你相信有轮回吗?” “印第安人有一种说法,世间没有人,只有灵魂,而地狱就是人间,当人们做了坏事后就会进入人间,获得肉体,轮回偿还曾经的错事和坏事,而人死亡就是来到天堂。”伊莲恩说。 她选修美国本土文学的时候看到的一篇文章,讲不同部落的死亡观,但具体是哪个她忘了。 结果这成了破冰之问。 随后她们两个就换了手机号。 “你没有脸书和推特?”伊莲恩很好奇,茱莉亚到底是活在五十年代还是六十年代,居然没有社交软件。 “没有呀。”茱莉亚说,“没什么意思。” “我觉得还好?” “是,还好。”茱莉亚顺着伊莲恩的意思往下说。 两个人一直待到下午两点半,伊莲恩还叫了外卖送到楼梯口,两人在消防步梯里吃的午饭,“有什么事的话打给我。”伊莲恩挺喜欢茱莉亚挺多观点。 她反对宗教,但是她不认为研究宗教的人也煞笔,比如茱莉亚挺豁达乐观的,黑共和党基督教也黑的挺溜,对于灵魂生死上不少观点都对她胃口。 “我希望还是不需要打给你。”茱莉亚望走廊尽头,“希望而已。”她说,“叫我珠儿(jewel)就好。” “我很多同学叫我斑比。”伊莲恩还是把这个特别耻的梗说出来了,“我妈喊我小鹿。” “斑比是公鹿。”茱莉亚抗议,挥手送伊莲恩坐电梯下楼。 做完这十六个case后伊莲恩才回家,还带着苏珊要的档案影印版。 翻开第一页她就傻眼了。 人名性别出生年月日全都糊掉了,出身履历教育程度也糊了,就剩个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的混合编码。 伊莲恩打给苏珊,“我能给你个号码吗?里面没人名。” “我估计也没有。”苏珊说,这件事好像是在她意料之中,“给我个代码就行,谢谢。” “那你要什么……类型的?”伊莲恩觉得这是个侧写的活。 “评价里最冷静最沉着和水平最厉害的。”苏珊说,“你能办到吗?” “我看看吧。”神他妈的水平最厉害,什么水平算厉害,而这个水平又是什么水平? 伊莲恩挠头,顺手就把茶几上的试镜资料拿出来看。 她提问,一个灵魂两个肉体的情况下怎么区别? 茱莉亚理解成前世和转世,阐述说身份认同混乱可以通过不同的经历造成的人格差距辨别。 经历决定了你是谁。 伊莲恩那时候决定,伊莲恩是伊莲恩,李半月是李半月。 她再惆怅她也不是那个亚洲姑娘了。 而她想到区别方法,就是把演戏当爱好吧——顺便还能赚钱。 她决定下周去试镜小屋大维娅。 ※※※※※※※※※※※※※※※※※※※※ 文中提到的印第安人观点是夏延族cheyenne的观点 国内有拿原石打手镯和项链的,国外上东区豪门和波士顿豪门有很多人请设计师单独配脸型气质设计首饰,或者现有设计图小微调,但基本上很少买成品。 印第安文学挺有趣的,各种水牛神话(喂),还有一部电影与狼共舞。 伊莲恩的意思是幼鹿,所以才有人起外号说斑比(加上有人gay达是在线的,赛琳娜毕竟是真直……耿直取向也直) 茱莉亚的昵称就是jewel 第十五章 伊莲恩觉得钱烫手。 自从被韩江雪提过一句后,她开始拼命花钱,奢侈品那玩意上辈子见多了,反到无感,故她企图靠炒股、购买房地产和炒基金来遮掩资金流动问题。 上阵姐妹花,她将这个重任托付给克洛伊,aka高中学历端盘子的女服务员。 一个没有系统学过金融学的人,炒股不赔到倾家荡产她不姓黑尔。 奈何她芯子姓李。 克洛伊别的不行,手气却不错。 很快,不仅一分钱都没扔出去,还翻了一番。 四人再度傻眼。 达莎哭丧着脸,“妹妹,你找个社区大学弄个本科文凭,去华尔街得了。” 克洛伊指着网页,“它有规律的!”她反而很激动,“超级有规律。” 她上前打开浏览器,不到三秒开了数个页面,bbc news,fox新闻,cbs新闻,路透社,“你看,它是跟新闻联动的,我只要在新闻发布的瞬间买入股,第二天抛售,我就能小赚一笔。” 基数太大导致赚的太多。 伊莲恩上去敲了一下克洛伊的脑壳。“我们的意思是要你赔出去一点点。” “我怕我一哆嗦全赔了。”克洛伊回答,她拿了一块放在茶几上的油炸豆腐。 作为一个坚定的素食主义者,她严格遵循蛋奶素,拒绝一切肉食。 丽莎洛特呵了声,“你靠新闻是没用的,因为有时bbc什么的也是转载第三方媒体的一手资料,你知道怎么造假新闻吗?”她关了flash页面,换到沙发这边,蹲下,拿过克洛伊炒股专用的电脑,打开face-book的页面,“你看,我现在注册了一个假的账号,换个头像,是不是很像克利夫兰总院?” “现在我发一条精神分裂症最新治疗进展的研究报道。”丽莎洛特打开pubmed,“输入schizophrenia,打【ti】,点搜索,时间排序,找影响因子最高的杂志。好的,我们现在看见了一篇综述。”她登上那个跟一群记者互关的假账号,“我现在把这个综述的大纲复制黏贴一下,原链接附上,作者简介一写,发送。” 过了不到五分钟,这条推送出现在推特上,被几个小报媒体转载。 “你要不要去买一下二代不典型抗精神病药生产企业的股票?”丽莎洛特得意的笑。 克洛伊惊呆了,瞬间对丽莎比了个中指。 “你的火柴人角斗大赛呢?”伊莲恩问。 “我在梦里把它做完了。”丽莎洛特一吐舌头。 伊莲恩摇头,丽莎洛特的rhg动画至今都没能做完是有原因的。 她手欠拿了一块炸鸡翅中,等着大家一起头脑风暴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谁知门开了,达莎的保镖回来了,话题直接跑偏。 她的保镖身材过于魁梧,所以伊莲恩给他起外号叫大熊。 大熊带回来了日用品,额外给丽莎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八音盒。 丽莎很夸张的哇了声,用德语腔的俄语道了句谢谢。 伊莲恩直接空耳成洗白洗吧。 大熊说,“我一个酒友违章了。” 这事在俄罗斯好办,但在阿美很难弄,流程十分复杂,甚至需要出庭。 丽莎:“……”就知道,她说,“好。”又打开电脑,当着伊莲恩的面黑进了斯坦福分局。 伊莲恩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为什么躺平咸鱼会喜提四百年有期。 “完事了。”丽莎往后一坐。 保镖撤了。 丽莎接着去玩电脑。达莎最近失眠,继续看百年孤独。克洛伊一头栽进比弗利娇妻。 “看来只有我能来拯救你们了。”伊莲恩说这话的时候当然是一脸的开心。 “舞台是您的了,大明星。”达莎用书盖着脸。 她说话至今依然会将所有的p都用大舌音发出来。 十足的魔性。 “指导我写本科毕业论文的导师说她们最近有个新课题,退役军人ptsd调研。”伊莲恩说,“经费充裕,缺人手,问我要不要去。” 达莎转了一下眼睛,“你打算?” “我们来拍个纪录片吧。”伊莲恩说,“我可以去征求一部分入选队列病人的许可,让他们签协议,这样内容就有了,剧本都不用写,寻常问诊流程拍摄一下,让他们讲出来自己的故事就好了,之后建个网站把纪录片传上去,假装我们有广告收益,你想,摄影,剪片,编剧,导演,服化道这种东西,呵。投入多少收益多少,给雇用人员多少钱,怎么给里面的水份都挺高的。” 她给影视公司做过法务。 而且阿美是一个没有带薪产假没有养老金的国度,自然这些人的待遇很差。 拍完那个稀奇古怪的政治喜剧后伊莲恩想了很多。 达莎放下书,“要中期选举了。”她掏出电脑,打开网页,“这是各州的民调,你看,共/和/党与民/主/党咬的很紧,奥/巴/马当选时所承诺的事情共计十七款,可他只兑现了一条,还是同/性/恋/婚/姻/合/法,传统红州的支持率瞬间一落千丈。” 民众不在乎你能不能合法成婚,民众只在意工作岗位。 “这个话题很敏感的。”达莎敏感度是有的,“这涉及到面子工程,这种纪录片你传上去,如果时间卡得不好,马上会被用来当竞选材料,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扇白宫耳光。” “我们在加利福尼亚,又不是在莫斯科。”伊莲恩个人认为问题不是很大。 她对美/帝/政/治/生态还是比较了解的。 辱骂共/和/党是好莱坞演员入圈宣言。 “你还不如要几个剧本,凑一些演员,拍个小成本电影。”达莎建议。 她的意见是不要踩线。 “我只扇了前朝的耳光。”伊莲恩去洗了手,走回来抽了几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前朝的剑能杀本朝的人吗?” “电影不好吗?”克洛伊说,“我自荐当女一。” “电影是假的。残酷的战争都能喜剧化。”伊莲恩很不屑的说,“全民娱乐至上。” “现实本身就够残酷了,没人会去看和现实一样沉重的电影。”克洛伊不愧是女服务员,出言精辟。“我们要的是放松和脱离现实,在那两个半小时内我们想自我麻痹,我们日常生活已经是一出莎士比亚悲剧了,如果看个电影还要反思社会弊端,我上吊了。” “我们生活哪里是莎士比亚悲剧……”伊莲恩摇头,“我们可以写自传拍电影了好嘛。” 最终,她一票赞同通过了这个提案。 翌日,她去找导师谈,又花了半个月,通过一些不太常规的手段让另外两个竞争者出局,包括课题换课题,国外elective交流机会,最后成功一人独占完整的一组一百二十个入选案例。 就当她趴在酒吧里根据所有人个人简历调整相关问诊问题与协议条款时,酒保尼莫推了她一下,“看,美女。” 已是凌晨三点半。 她在这里是因为达莎搞了个派对,酒吧还开着是因为酒保新近失恋,他那来自乌克兰的女朋友h1b没有抽中,f1到期回国了,正在颓废。 伊莲恩往后一看,“赛琳娜?” “长岛冰茶。”赛琳娜对酒保打了个响指,她坐在伊莲恩旁边,指了指伊莲恩的包,“你不接电话,你留着手机还有什么用?” “如果有急事的话,大家要么夺命连环call,要么主动发讯息给我,我明天会回电话。”伊莲恩拿吸管喝酒,“你只打一个我当然不接了。” 赛琳娜眨了一下眼睛,这姑娘真是…… 脾气有大牌的潜力。 “看过窈窕淑女吗?” “奥黛丽·赫本很美。”伊莲恩咬着吸管,“但若一定要凑一对儿男欢女爱我只接受第四/爱。” 赛琳娜唰就拿手里的袋子拍了伊莲恩的脑袋,“我在说正经的。”她转过椅子,“你想不想在好莱坞混?” “我无所谓,但我不跟男人/上/床,即,我不跟韦恩斯坦/上/床。”伊莲恩大概猜到赛琳娜想做什么了,于是说的十分直接。“凯特·布兰切特可以,我自荐!免费!玩多大都可以!我签保密协议!” 赛琳娜塞给她一个纸袋,“还凯特·布兰切特!你做梦呢?有那好事我还用你,我自己上。”她卖了个关子,“我姓西蒙斯。” “所以呢?”伊莲恩对这个姓没什么印象。 “我母亲是奥美公关的执行合伙人,我手下的艺人还不至于沦落到要靠和韦恩斯坦/上/床/才能拿奥奖的地步。”赛琳娜只好自曝。 伊莲恩打开纸袋,看见剧本名风雨哈佛路,回忆起往昔岁月,“对不起,哈佛把我拒了,还给我连发了三封拒信,好像/我玷/污/了他们那金光闪闪的招牌。” 她人生中第一个三连就是哈佛给的。 拒信,三连环。 她抬眸,“你们谈拢了?” 这个时空里风雨哈佛路到现在还没拍出来。 主要是编剧跟作者谈不来,作者又打官司把版权弄回去了。 “掏钱呗。”赛琳娜小口小口的抿着酒,“拿钱砸回来的。” 给您花巨资拿回来的。 “你挺有天时地利的,路易斯安那white trash,sat高分被录取斯坦福,给路易莎·沃森女士打工,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赛琳娜很正经。 伊莲恩又要了杯酒,先用纸巾擦净杯子的盐圈,“能不能不提我个人履历。” 这会导致她未来执业时的专业性遭到质疑。 “恐怕不能。”赛琳娜摇头,“你的履历是你这个人的一部分。” “那我们没得谈。”伊莲恩将纸袋递回去。“你让一步,我让一步,如果你一步不让,我可以直接拒绝你的邀请。” 赛琳娜心下一沉。 她能看出伊莲恩是真心拒绝,并对此不感兴趣。 这女孩比她想象的更难搞。 她本以为这是一个向往上层社会浮华社会的拜金女孩,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会死死咬住,不惜一切代价的往上爬。 不料伊莲恩是典型的名校学子——老子天下第一。 “你能做什么让步?”赛琳娜正视这个女孩,拿出跟路易莎打交道时的那不卑不亢的态度。 “你想捧红我。”伊莲恩晃着酒杯,“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动机……” 这部电影足以冲奥。 没必要找她这么一个非科班出身,社会底层挣扎的人来挑大梁,尤其诺顿怼她是赛琳娜在场。 启用她等于冒着这电影被她演砸的风险。 赛琳娜想捧她。 动机有很多。 可能是因为邓斯特的那句老天赏饭吃。 也可能是赛琳娜想废物利用。 谁知道呢,反正她不在乎。 瞌睡来了有枕头,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可以成为你想要的那种美国甜心。”伊莲恩道,“但伊莲恩·密涅瓦和伊莲恩·黑尔不是一个人,我的履历和私人生活不对外公开。” 她那双漂亮的蔚蓝色眼睛在灯光下如棱形切割的蓝宝石般璀璨。 赛琳娜却打了一个冷噤。 那目光摄人心魄,令她害怕。 ※※※※※※※※※※※※※※※※※※※※ 伊莲恩的人设有微调…… 她的室友疯狂遭遇我加戏…… 原版伊莲恩是一个在成长中的小可爱,但这个是一个美艳有手腕会搞事的小姐姐……这是个大佬,虽然不怎么着调 民那桑觉得原版好一些还是这个版本好一些? 第十六章 伊莲恩第一幕戏没什么台词,第二幕也基本没台词,第三幕跟波利对戏才有台词。 演一个傻白甜的可爱妹子简直so easy。 伊莲恩不才,也是在爹妈面前装了很多年羊咩咩的人。 在一群工作人员的围观下,她顶着乱七八糟的小卷,坐在波利对面,波利说,“你和你丈夫的感情怎么样了?” “还好。” “我以为你们关系一直不好。” “因为我们很年轻,都是小摩擦,可以磨合好了。” 波利摇头,“那就太糟糕我想把你嫁给庞贝……呸……”她背串行了。 导演喊了cut,“今天就先这样吧,下午再拍。”他吃饭去了。 伊莲恩扑倒在道具上,“我觉得我在剧组设置一个脏话钱罐,我就赚翻了。” “我会先把你给打翻。”波利假装自己很厉害,“妈妈我一巴掌拍死你。” “我妈四十多了。”伊莲恩面无表情,“而且我印象里她貌似一直在肥皂剧里做客串?” “那我绝对不是你妈妈。”波利马上改口。“你妈妈一直做客串,怎么养活的起你和你妹妹两个孩子。” “那是路易斯安那的新奥尔良啊,六百四十五平别墅带游泳池才十五万美元。”伊莲恩说,“全市就一个沃尔玛。” “太可怜了。”波利搂着她自拍一张,“#妈妈和宝贝女儿#” 伊莲恩也灵机一动,把演小屋大维的那小孩也拖过来,塞到她和波利中间,伸手自拍,“#横空出世的一家#” “你脸书的名字干什么不换艺名?”波利记得之前导演喊伊莲恩的姓是密涅瓦,然后伊莲恩脸书名叫alwayslovecats。 脸书里除了作业,直播斯坦福凌晨四点赶due论文现状,考试的时候吐槽老师的题日狗,然后就是猫。 “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估计也不会成名,凑合着用呗。”伊莲恩说,“是的你见到了一个交不起学费的真实版。” 波利笑喷,“我记得斯坦福不是有什么杜鲁门奖学金什么乱七八糟的奖金吗?” “连学费的一半都没到,我又不能喝西北风。”伊莲恩说起这件事满脸都是泪,“奖学金简直都是骗人的。”随后她就满血复活,“走走走,中午请你去吃饭,吃什么?” “好吃不长肉的。” “这有点难度。” 波利承认,“非常有难度。”演员最痛苦的一件事,莫过于保持体形。 “对了问你个问题。”波利说,“我一直挺想问的,你是les吗?” 波利gay达不灵,但是她看见导演跟伊莲恩说可能会需要她拍百合床戏伊莲恩没有显示出很艹蛋的表情。 “这个啊,你想多了。”伊莲恩直接坦白。“签合同的时候我加了一条。” “你加的什么?” “我在附录里说了我不拍任何形式的衣字旁果戏包括不允许用替身p我脸演衣字旁果戏。” 波利喷。 “谁会看附录?” “反正片方签字认可了啊。”伊莲恩死猪不怕开水烫,要换人也无所谓。不过据她了解,hbo貌似没有因为演员拒绝拍这类戏份而换演员,基本上都是角色直接便当。 历史剧的好处就在……你没办法把历史上有的人物提前便当。 反正另一个东家是bbc,而bbc的人对hbo剧本安排里那么多花式啪啪啪早就提出了抗议,要求删减。 波利说得对,没有人会看附录,当拍屋大维娅和庞贝对手戏时导演跟她说你脱,伊莲恩哐把合同飞了过去。 “32页第六,看附录。” 导演表情如同吃了shit一般。“你是南方人,基督教徒吗?” 在演艺圈,如果说自己是基督教有信仰基本上等于说自己是gop一样,这辈子交代了。 伊莲恩很淡定,“我不是基督教徒,但我想从政,我不希望我竞选的时候我的照片和戏里面的截图满天飞。” 她对果不果无所谓,但南部州票仓有所谓。 伊莲恩其实不打算从政,但她对这种啪啪啪形式安排很日狗,还不能认基督教这个帽子。 导演骂骂咧咧嘟囔着。 “你们是哪里有问题,一集四次床戏,还都是动物□□模式,你们对人类正常两性结合有什么误解,还是你们有什么变态的爱好。”伊莲恩也没客气,因为导演跟她说让她脱然后趴到床上去。 卧槽,不炸她不姓黑尔。 克兰哈姆想打圆场未遂。 导演嘀咕了一句。 “我来自斯坦福,我老师是卡罗琳·皮尔森,我做一个课题案例调查坐我对面的是来自国防部或者dia的军事顾问,我一年六万多美元的学费不是让我站在这里挨别人骂。” 伊莲恩交叠双手,她耳朵好使,听到了c开头的那个骂人的字,脾气也上来了,直接一摸兜按开录音笔——来自律师的职业病,“你想看一树梨花压海棠找别人去,自己不看合同还有理?” 导演还没见过这节骨眼还有脸掏录音笔的人。 “你简直不可理喻。” “告我啊。”伊莲恩呛回去。 合同案子非常不好打,而如果把这事闹法庭上,估计片方也丢不起人。 寇尔特觉得这是他碰到有史以来最日狗的演员,他知道改合同的事,但没想到附录里悄无声息来了这么一出。 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尤其是伊莲恩那句高了八度的sue me,艾普特也听见了那一嗓子,往这边走。 “床戏是一种艺术,又不是每集都需要。”艾普特打圆场。“再者,我们微调一下就好了。” 他是英国人,看美国导演和美国演员对掐,只好不发表意见。 合同在那里这事没办法。 最后寇尔特认了。 伊莲恩觉得她从此事之后她就非常点背,比如她在正常上学时间,就是上课看课件背书顺便瞄一眼弗莱娅提供的演技班一手资料和笔记。 ——弗莱娅目测有强迫症,因为她笔记把老师每一句话都记上了,包括那句我的猫呢……我今天喂猫了吗。 在这期间,什么事都没有。包括寇尔特气冲冲走人后淡定回来也没有找过她的茬。 但是快到期末的时候,正是due一堆,还有书都背不完,这时突然就通知她,风雨之夕十月份要上映了,有一个聚会,还有一个访谈。 这个电视访谈的记者有点棘手,达纳·普瑞斯特,来自华盛顿邮报。 顾问编剧导演跟一两个演员。 本来应该演路易莎女儿的演员上,但是达科塔姑娘有片约又奔赴别的地方。 路易莎就想到了大闲人伊莲恩,推荐了她。 片方想了下鉴于伊莲恩的毕业院校专业和她打交道的人,就拍板定了。 斯坦福虽然不是常青藤一员,但至少也是名校,里面盛产为参议员内阁部长等人写稿和白宫高级顾问。 有这么一号人物压场,说不准还安心一些。 女n号伊莲恩接到电话后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表示她还有考试。 导演助理表示让你来凑个人头你就来别逼逼。 伊莲恩接着暗示她没钱买机票和来回路费。 最后导演助理败给了伊莲恩的无耻,送了她张去纽约的机票。 ※※※※※※※※※※※※※※※※※※※※ 我觉得导演搞那么多床戏是有恶趣味的……大家可以比较一下黑道家庭里床戏和罗马的异同 ps:欲望都市存活 波利这个演员是真的,演的就是屋大维娅的妈妈 达纳·普瑞斯特,2006年普利策奖得主,他写的东西经常和中东有关。 现实中好莱坞生态也是名校出身的人混的略好(父母辈不一定跟好莱坞有联系)其实大家礼遇三分是标题效应,而且没有那么多的潜规则,国内庙小妖风大没办法 第十七章 门铃响时朱莉亚正在和医保公司吵架。 “我不在乎,叫你领导来和我谈,不然我可以叫irs的人和你们董事谈,我没有开玩笑。”朱莉亚·玛琳打开门,她愣在当场。“请稍等一下。”她不再强硬的要求见保险公司经理,而是挂掉电话。 一位不速之客站在门口,手持一盒巧克力,“不邀请我进来吗?” 朱莉亚撑开手挡在门,“如果我说不呢?”她漫不经心的说。 多罗西拿出工作证,“抱歉,公务。” 朱莉亚用手机敲了多罗西脑袋一下。 多罗西抱头嗷一声,细声细气十分做作的说,“讨厌鬼。” 朱莉亚一阵恶寒,“请进。”她关上门,“随意些,花生酱,不许叫,坏孩子。” 她家金毛一阵狂吠。 “里斯本?”朱莉亚丈夫加雷斯正在厨房做饭,门铃响,茱莉亚开门,随后只听狗叫却不闻茱莉亚和保险公司员工吵架声。 于是他左手炒菜铲右手持枪,这么一个古怪造型出了厨房。 “好久不见。”多罗西打招呼,“听伍德森说你病退了?你怎么样?” “其实我没什么事。”加雷斯说,“我们总要出个人看孩子,正好我病了。”他耸肩,将枪别在腰后,“我总不能在巴/格/达看病。” “脱鞋!”茱莉亚一脸鄙夷,“没看见我家是木地板吗?” 多罗西甩掉高跟鞋,踩上拖鞋,“你简直比大和抚子还讲究。你真的是德州女郎吗?” 突然火/警/大作。 茱莉亚夫妇对视一眼,f++k与shit声此起彼伏,两人同时夺路往厨房里冲,总算抢在救火车来之前关掉了警/报。 “我还以为你们孩子在厨房。”多罗西在客厅坐下。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开着,风长驱直入,将白色窗帘吹起,如白色烟雾般在空中扩散。 “在我姐家。”茱莉亚从茶几底下抽出一盒蓝罐曲奇,打开丢在桌上,“供我姐演贤妻良母用。” 多罗西拿了块饼干,“所以所谓的看孩子是看花生酱?” “难道是看奥利维亚?”茱莉亚颇为理直气壮。 很快加雷斯端着一壶咖啡过来,一人倒了一杯。“要冰吗?” “两块,多谢。”多罗西敲了下杯子,标准的叫服务员过来续杯手法。 “好的,没冰了。”加雷斯将冰碗及夹子搁到电视柜上。 多罗西拿出一个信封,“你好烦人。对了,祝您早日康复。”她将信封递给加雷斯。 加雷斯打开看了眼,是张储蓄卡,上面贴了一块便利贴,密码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写在上面。 持卡人名字那栏是他的名字。 他又把卡放回去,将信封搁在一旁,“谢谢。” “那个事情。”多罗西开了个头。 “谁?”茱莉亚简略的问。 “伊莲恩·黑尔。”多罗西递过去一个档案袋。 “背景没问题?”茱莉亚接过去。 “我叫罗伯特·穆勒查过,他说没问题。”多罗西喝了口咖啡,咖啡入口瞬间皱眉,这是清咖啡,一点奶都没加。 自然也没有糖。 她只喝摩卡。 多罗西不露痕迹的将咖啡放下,“本土出生,南部州人,除了她平时成绩差但sat成绩高外没有别的毛病。” “我高中时平时成绩也很差。”茱莉亚打开档案袋,“只要sat考得好照样耶鲁。” “这能比吗?你爸是注册会计师。”多罗西交叠双手,“她爸过世时还欠了医保公司一大笔钱。” “医保公司去死吧。”茱莉亚嘟囔。 “你们和医保公司怎么了?” 加雷斯代为解释,“他们说按照临床指南,apl一线用药是全反式维甲酸,我用的是联合化疗,要我们付全额医疗费用。” 礼貌打电话吵一点用都没有。 他和茱莉亚决定来狠的。 “打电话给irs的布莱尔。”多罗西也想不出来别的办法,“要不然告它?”她一拍手,“对啊,你们可以告这家公司,再在法庭上控诉你出不起医疗费,找记者采访,写几篇报道,简直完美。” 茱莉亚翻开伊莲恩·黑尔的简历,她摇头,“我刚筹到了几百万的参议员竞选资金,我们这时候去外边哭诉说没钱,有人信吗?” 她目光下移,眉皱起来,“我见过这个姑娘。” 伊莲恩长得太漂亮了,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荧屏还是现实?” “现实。”茱莉亚找了个电话,“喂,给我找一下ai-cpa负责人的手机号。” 讯息发过来后她打开密码箱,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红色内线电话。 “我是茱莉亚·斯佳丽·玛琳,c-i-a,west-a/s/i/an department,我需要你查一个人的考试记录。”茱莉亚拨号,“伊莲恩·黑尔,e-l-a-i-n-e,h-a-l-e。”她报了伊莲恩的九位社保号。 “她误拿了我姐的公文包。”茱莉亚小声解释。 五分钟后负责人打电话回来。 多罗西看着茱莉亚表情变得哭笑不得。 ”谢谢。”茱莉亚挂掉电话。 “怎么样?” “以及格分考过了。”茱莉亚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三人骤然陷入沉默。 他们谁都不相信巧合。 “我在伊/斯/坦/布/尔见过她。”最后多罗西先开口。 “我们会会她。”茱莉亚说。她点了水烟,“你要留下来吃饭吗?” “先说吃什么。” “卷心菜炒通心粉,还糊了。”加雷斯如实回答。 多罗西秒拒,“不要,再见。” # 弗莱娅在练芭蕾。 她做挥/鞭转时听见有人敲门,连忙停了下来。 “普/京死了?”丽贝卡站在门口。 她见弗莱娅跳的是天鹅湖,故出言调侃。 每当俄/罗/斯领导人过世,在通稿发布前电视每个频道都会循环播放天鹅湖。 “也许他活得比我们都久。”弗莱娅暂停了音乐,此时一封邮件提醒弹了出来。“贝拉的生日宴会开始了?” 她有些无聊,又懒得跟上西区那群男女搭讪。 她不觉得首饰、画、服装企业、电影投资这种话题有什么可聊的。 六大的名声振聋发聩,但它只是圈外企业。 那些人在弗莱娅看来过于媚俗,以至有些烦人。 “格瑞塔说有事找你。”丽贝卡很好奇的打量着弗莱娅。 弗莱娅跳的是芭蕾,但穿的是香奈儿晚礼服。 “哦。”弗莱娅点开邮件。 又氕氘氚是伊莲恩。 这个姑娘契而不舍。 按节假日发邮件问how is everything。 这封邮件有些不同。 除了how is everything外多了一行字:我在纽约有个试镜,要不要一起玩? 弗莱娅算了一下时差,假装人在国外,回复:我有事情,我现在人在爱丁堡。 她乘电梯下楼。 “妈妈?你有事找我?” 她唤了一声,随后绷直了身体,冷淡却不失礼数的打招呼,“沃森女士。” 格瑞塔一袭象牙白长裙,长发盘起,戴着珍珠首饰,倚着窗。 她对面站着另一个漂亮女人。 红色晚礼服如火焰般在夜空下燃起。 那女人是路易莎·沃森。 沃森回过头,轻声唤道,“弗莱娅。” “别那么叫我。”弗莱娅警告。 “好,罗雅尔女士。”路易莎咬字颇重。 “罗雅尔就好。”弗莱娅扫了格瑞塔一眼,“没事的话我上楼了。” “她有事找你。”格瑞塔略带歉意的看向路易莎,“年轻人都很别扭的。” 路易莎拿出一份请柬,“我希望你能到场,对我来说这很重要。”她额外强调。 弗莱娅接过请柬,“我受宠若惊。” 是奥斯卡颁奖典礼的贵宾位及晚会请柬。 她拿着请柬,出门想丢掉,但一路上总能碰见各式各样的人。 出电梯那一刻迎面撞到一位金发女郎。 她上楼,伊万卡下楼。 “好久不见。”伊万卡与她客套,心道:一个养女,连生父生母是谁都不知道,拽什么拽。 “新婚快乐。”她假意恭维,心道:智障。 两人拥抱,贴面。 在外人看来两人无比亲密。 “你的裙子好漂亮。”伊万卡说,“我一直都想买件小黑裙,可惜没碰上合适的。” 这裙子好廉价。 “我喜欢你的猫眼石项链,”弗莱娅回敬,“学业有些忙,最近没时间逛街。” 这猫眼石是假货。 两女相视一笑。 伊万卡道,“难怪丽贝卡说你像刺猬。” “帕丽斯说你像蛇。”弗莱娅挑了下眉。 ※※※※※※※※※※※※※※※※※※※※ 所以伊莲恩真的去考试了! 第十八章 赛琳娜为伊莲恩找了个试镜。 她本想靠自己穿越的经验预判一下这剧会不会火,想借此让赛琳娜感到震惊。 不料这剧她没看过。 hbo的电视剧,剧名第一公民。 男主屋大维,女主小屋大维娅,女二利维娅。 利维娅的人选是第一个定好的,由娜塔莉·多默尔出演,所以试镜时娜塔莉也在。 伊莲恩真的是百忙之中抽时间来试镜,下午她还在和病人谈话,晚上跳上飞机,飞到纽约,落地凌晨三点半,在机场呆到早上六点,去洗手间洗漱,化妆,换衣服,打车去试镜地点。 纽约暴雨倾盆,半路堵车,她只好换了地铁,出地铁站后雨更大了,她没有伞,不得不冒雨冲进了大厦。 试镜以对戏的方式进行。 娜塔莉·多默尔是一个沉默的漂亮女子,即便安静的坐在那也能让人感到她的魅力,她笑的时候嘴会稍稍歪一下,格外俏皮可爱。 这段戏是小屋大维娅与利维娅的交锋。 这剧要伊莲恩说,有毒,果然是hbo的配方,罗马里也推屋大维和屋大维娅这个cp。 剧中将利维娅设定为小屋大维娅的女伴,为尊重史实出现了这么一段离奇对白。 小屋大维娅(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您怎么忍心如此这么对我? 利维娅(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小屋大维娅的手):因为我爱您,我想要永远的留在您身边。 小屋大维娅(退后,颤抖着声音):您这不叫爱,您这是伤害。 利维娅(匆忙摇头):我从没有一丝一毫伤害您的念头。 伊莲恩是第三个试镜的。 她上楼时就知道这次肯定会丢人丢到家。 她觉得自己走在棉花上,反手一探额头,完了,发烧了。 她不是科班出身,演技全靠速成,状态不好更是个完。 伊莲恩并没有很想要这个角色,但她很在意自己的面子。 娜塔莉·多默尔与艾玛·沃特森寒暄几句。 下一个候选人她不认识,看着眼生。 是个漂亮的红发姑娘。 好莱坞美女如云,百花争奇斗艳,多默尔自己也是万里挑一的漂亮女郎。 但碰到好看的总归会多看几眼。 “伊莲恩·黑尔。”红发女郎自报家门。 她脸色苍白,眼睛很大,有几缕长发被雨水打湿,格外楚楚可怜。 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后两人开始对戏。 多默尔见伊莲恩脸颊渐渐泛红,说到最后那句“我从没有一丝一毫伤害您的念头”时下意识抬手抚摸伊莲恩的脸,“你发烧了?” “啊,有一点,谢谢。”伊莲恩往后躲了一下。 她并不知道她这一躲恰到好处。 “保重身体。”多默尔垂下手,她看向其余几位评审。 制片人迈克尔·艾普特与编剧布鲁诺·海勒对视。 这种化学反应很好。 他们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所有候选人试镜完毕后,迈克尔·艾普特点了根烟。 布鲁诺·海勒问,“你觉得?” “你怎么看?”艾普特反问。 “男人会喜欢的。”海勒说,“不要太直接,朦胧处理,一部分女人也可以接受。人们喜欢这种话题,绯闻女孩就是一个极为成功的案例。” 他们迅速统一了意见。 这可以处理成一个闭合三角,新增cp,利维娅爱屋大维娅。 伊莲恩拿到定稿剧本时整个人脑子里都是问号。 “咦?hbo的剧。”克洛伊十分激动。 丽莎叼着吐司,“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要……”她瞪大眼睛,“天呐,我好想看。” 伊莲恩斜了丽莎一眼,“不用想看,我现在就宽衣解带给你看。” 丽莎举起手机,“来。” “你的动画呢?”伊莲恩问。 “我做完了!”丽莎戳了下电脑键盘,“我的rhg昨天完工!” “rhg是什么?”伊莲恩费解。 “火柴人格斗大赛。”丽莎打开她上传的flash动画,“你自己做一个角色,写人设,比如职业是什么,武器是什么,然后挑对手,你们两人分别做一个动画传到论坛上,大家投票,得票数多的赢。” “你的角色是……一个小灰?” 丽莎拍了她背一下,“不是,她叫茜茜,是情报部门的特工,从属nemesis clan。” 伊莲恩假装自己听懂了,“好的。” “和她打的这个是oxob。” “oxob?”伊莲恩重复了一遍,以求确认,“这几个字母和在一起是个表情。” “对。”丽莎点了播放,“那个动画家叫oxob3000,瑞士小哥。” 视频总长七分钟,茜茜负责暗杀一位高官,路遇oxob,以为这火柴棍是追杀她的特工,产生一段对殴。 剧情简单,正题应该是后面的那四分钟对打。 茜茜爆打了oxob,正打算扬长而去,oxob挣扎起来说,“能帮我叫一下救护车吗?” 伊莲恩差点一口水喷电脑屏幕上。 “救护车?”伊莲恩觉得丽莎脑子里是天坑。 “怎么样?说说感想。” “百万特效。”伊莲恩评价,“特效很厉害。” 剧情没看懂。 就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 “还有一块。” 一个粉色的火柴人拦路,这是茜茜下一次pk的对手。 “这又是谁?” 丽莎说,“另一个小姑娘,我们一起弄了这个氏族。” “双倍的网瘾少女。”伊莲恩调侃。“双倍的快乐。” 她回房化妆。 “你晚上回来吃饭吗?”克洛伊承担起做饭的重任。 “不回来,我有个脱口秀节目要上。”伊莲恩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cbs专访整个剧组要角以及主创。 主持人达纳·坎迪,普利策颁奖负责人。 # 加雷斯正要换台。 “等一下。”茱莉亚拦住他。“天选之女。”她调侃。 加雷斯站在茶几一侧。 两人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看。 电视里伊莲恩穿着一件白色长裙,红发拉直披在身后,切近镜头的时候蓝色眼睛像宝石。 伊莲恩在镜头下远比日常里有气质——可能跟伊莲恩日常生活都是素面朝天有关。 达纳突然就问,“我之前曾经采访过几位阵亡士兵的母亲和妻子,我记忆里最深的一段对话是一位母亲告诉我,她去悼念自己儿子的时候,有人对她说,这是一个怎样的母亲,把自己的独生子送上战场,战争非常残酷,而你们觉得,用荒诞喜剧形式展示加/沙冲突是否合适?” 前一个问题还是表现手法镜头的问题,因为用到了手摇摄像机。 编剧默。 伊莲恩迟疑了下,说,“我们展示的不是加/沙/冲突。”她先甩出来这么一个论点。 “哈,这论点要是能自圆其说就牛逼了。”茱莉亚对这句话险些喷了。 “什么?”达纳追问。 “现实中并不存在这些国家,对象不能犯,因而这并不是战争,这是一部反/战的片子。”伊莲恩开始胡扯,“我们想展示的是政/治的荒谬,而非战/争的荒诞,正因为我们尊重那些阵/亡的将/士,我们才企图用这种手法以表达我们应慎用战争,珍惜和平。” 伊莲恩给了西蒙一段缓冲时间。 西蒙总结好了词。 西蒙表示这只是史实基础上的艺术加工——为了表达某一主题思想。“我们希望观众能够看到世界的另一面,但是我希望用我们寻常的方式把另一个国度的意识流派展示出来,就像我们寻常对我们政府的讽刺和恶搞,我们也决定采取这样的方式。这是一种创造的自由。” “在这部电影中,集/权/制君主受到褒奖,以正面形象出现,你们几人都颇为支持这种世袭的高度集/体/制?”达纳问的问题够激进。 “我们没有褒奖任何的制度,确切来说,任何制度各有优劣,从根源上说,我们奉行民主制是因西欧一直是分封制,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整个欧洲版图从未形成过真正意义上的集权国家,从罗马共和国开始就是共议制度,进而影响到了我们。”伊莲恩抢先一步回答。 “当然,民主是最先进最优秀的制度,任何一种制度最终是向民主制靠拢,但不可否认,他也存在一定缺陷,民主必然会与多方轮/流/执/政/捆绑,信息不透明造成认知偏差,选民本身受教育水平参差不齐,很容易被片面事实欺骗,而且政客竞选时承诺的条款从不兑现,执政方因/党/争/罔顾国家发展和民生……” 律师嘴皮子溜的优点在此时仅展。 梅里尔等人还在想词。伊莲恩已经一大段飙出去了。 这时加雷斯突然问茱莉亚,“你说她是斯坦福的?” “斯坦福啊,她老师是皮尔森,那个皮尔森。”茱莉亚回答。 加雷斯眯了眯眼,“你认识哥大的伊斯科教授吗?” “伊斯科?”茱莉亚皱眉,“格雷克?我听过,拜托,她是斯坦福心理系的。” “这种以不同方略重复同一论点来回兜圈的辩护模式很伊斯科风格。”加雷斯是法学院出身,“而且,没有法学常识的人不会随口说出对象不能犯这个词。” “在片中你有这样一句台词,贸/易/纠/纷就是战争?”达纳记得那句拉风台词。 “战争的本质是夺取利益,后果是民众基本生计靠政/府/救济,各部门停/摆,gdp负增长,经济震荡,股市熔断。”伊莲恩笑了下,看起来特别可爱无害。“以上几点是战争的共性,谁规定战争一定要真刀实枪见血才算?” 达纳算是知道为什么采访的时候片方会带上这个戏份不足二十分钟的客串龙套。 广告切入,几人都松了口气。 “我以为我在西厅。”达纳调侃。 伊莲恩在补妆,“实不相瞒,演员是我的副业。” “法学院学生?”达纳看伊莲恩年纪不大,顾由此猜测。 “啊,不是。”伊莲恩摇头,“心理系的。” “建议您考lsat。”达纳说,他抓紧时间喝了口水。 路易莎扯了伊莲恩一下,“你为什么要戴这么丑的胸针?”她一脸嫌弃的将伊莲恩裙子上别的珍珠胸针取下,“什么审美。” “那胸针比我这裙子还贵!”伊莲恩抗议,“快还我。” 梅里尔拦着她,“你的胸针确实很丑。” 她第一次见到用黑珍珠做孔雀脑袋的胸针。 好丑。 “但是贵!”伊莲恩伸手要抢。 路易莎随手将自己的胸针丢给她了,她将伊莲恩的胸针扔了,“给你,赔你个贵的。” 没救了,弃疗吧。 路易莎决定为了自己的眼睛,替伊莲恩请个造型师。 ※※※※※※※※※※※※※※※※※※※※ 哈哈哈试镜橘里橘气 我还是需要改一段时间才能改完继续往下更 我基本上全文推翻重写了……只有部分片段一致 弗莱娅改人设了…… 我觉得我以前写的是一坨屎…………虽然我觉得我现在写的这版也很bullshit,我已经搞不清到底那版更屎一些…… 第十九章 伊莲恩一炮而红。 只可惜这红并不是褒义上的红。 她从此刻起就走上了毁誉参半的道路。 美国各色肥皂剧与深夜脱口秀节目收视群体主要成员为中西部地区的家庭主妇,她们对这种咄咄逼人的女孩并不怎么欣赏。 她们喜欢励志故事,前提是这个女孩没什么攻击性,个性平庸,努力生活,不争不抢,乐观向上,对她们来说,伊莲恩过于尖刻与张扬。 但若当面问她们怎么看伊莲恩,这些家庭主妇只会说:“很漂亮的女孩。” 没人会否认伊莲恩的美。 镜头下这个红发女郎美到惊心动魄的地步。 女人的眼睛也会焦灼在她身上,不舍得离开。 “妈妈,她好漂亮。”凯西说。她正在吃晚饭,手里的披萨饼悬在空中,舍不得往嘴里送。 “是的,你好好吃饭。”布朗夫人说。 可惜她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 她也盯着电视里面的那个女孩子看。 “很漂亮。”布朗先生放下报纸,如是说。 可以打十分了,他心道。 布朗夫人压根没听伊莲恩的论点,只是下意识的点头——这么漂亮的女孩,声音还很好听,听她将一件事娓娓道来或观点铺陈是一件享受。 晚上睡觉时她细品了下伊莲恩的话,这才觉出来不对劲。 什么鬼! 这个女孩好一言难尽。 reddit当晚热帖:有谁知道伊莲恩·密涅瓦何方神圣? 新一代女生和男生倒是很喜欢伊莲恩。 与父母辈不同,他们惯于直来直去的展示出自己观点,顶多客气的补一句:以下话不是针对您的,我心中对您是饱含敬意的,我与您是朋友,但你是个垃圾! 用户名为阿猫管家的人回复:这么漂亮的女孩,没有同学炫耀一下吗? 很快这个帖子炸了。 事发当时,伊莲恩在睡觉。 她昨天拍了一整天的戏,好不容易回家了,有点空闲时间,洗个澡,躺床上想将几个录下来的视频整理好。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上一秒她躺在床上,打开macbook。 下一秒她与周公下棋论道。 梦里她在位于燕京cbd的律师事务所指点江山。 灯红酒绿,一片奢靡。 她办公室有一个冰箱,里面全是她最喜欢的冰淇淋,还有一个咖啡机,甚至书橱后有一个暗门,门里是床和浴室。 她刚拿了一盒冰淇淋,坐下,挖了一勺。 这勺冰淇淋还没来及的送入口中,伊莲恩被人拍醒。 “喂!”丽莎上来一巴掌,“醒醒。” 伊莲恩梦中垂死惊坐起,“什么!着火了?” “这是真的吗?”丽莎抱着手提电脑,她转过来。 伊莲恩稍微有些近视眼,看不清字,凑的很近。 下一秒她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赛琳娜。 伊莲恩一时不知应先处理哪件破事。 斯坦福郊外别墅此时三堂会审。 那个帖子原本还在津津有味的谈伊莲恩高中时的几段恋情。不料伊莲恩的一个高中同学回了句:大家不要这么讨论她,她自/杀过。 一个小镇女孩死得悄无声息没人在意。 但一个上了电视的名人再死一次她们可承担不起后果。 伊莲恩还是有几个好朋友的,这个帖子在reddit上只存活了这一周,伊莲恩想往下翻看别人在背后怎么说她时这个帖子已经被删了,无法浏览。 今晚扒出来伊莲恩真名和就读学校,当晚帖子不翼而飞。 伊莲恩觉得自己简直是证/人/保/护/计/划的待遇,reddit的运营方还真做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克洛伊坐在茶几上。 达莎用一句话证明她不完全是混日子的憨憨,“你有抑郁症?” “我没有心情低落持续两周,我很开心。”伊莲恩辩解。 她估摸原主有抑郁症。 去他妈的韩江雪。 赛琳娜坚持不懈的打了第四个电话。 伊莲恩手动关机。 她先回了克洛伊的问题,“你是我妹。” “但我去大峡谷玩了。”克洛伊警惕的看着她,“我回来后你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理人,很尖刻,不开心,天天怼我。” “你不该怼吗?”伊莲恩那段时间是真抑郁。 真的,看谁都不顺眼。 她生在富贵乡,人间富贵花。 虽然家是暴发户,住在京郊五环,但那也是家财万贯的船运公司。她从生下来没体会过缺钱的滋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父亲成天酗酒,母亲懦弱家庭主妇还连个工作都没有,妹妹更是烂泥扶不上墙,成绩一塌糊涂,考试及格全靠穿着束/腰和低/胸/装/去与老师谈判,却天天做梦要来闯荡好莱坞,当大明星。 伊莲恩原地爆炸。 她穿越后第一件事就是与她免费赠送的父亲大打出手。 黑尔先生抄了菜刀。 她拿了客厅里的猎/枪。 黑尔先生当场低头,表示既往不咎。 第二件事就是和她母亲吵翻了。 玛格丽特·黑尔问她,“你这一出出的是闹给谁看?” “我是替你出头好不好?” 谁知玛格丽特·黑尔丝毫不领情,“既然你接受不了事实,那你就滚。” 伊莲恩真的一分钱没拿的从家里滚了。 她去同学家住到斯坦福开学。 吃穿喝用全靠信用卡。 她一度负债累累。 截止到在la考场做标准病人时,连学费加一起她外债十二万美金。 丽莎还在一旁火上浇油,“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吃药,坚持治疗,会好的。” “我没病。”伊莲恩想打人。 她好赖将这些事搪塞过去,回卧室锁上门,提出那个人偶,对着人偶大喊,“韩江雪!” 喊了好几遍人偶还是无动于衷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 “这电话还真不好用。”伊莲恩对着人偶喊,“韩江雪大混蛋。” “韩江雪智障。” “韩江雪是个二百五。” 突然人偶有反应了。 “真没礼貌。”韩江雪刚回家,她抱起蹲在门口的猫,“乖,妈妈这就给你弄吃的。” 奶油很乖的喵了声。 魔法阵传来李半月的质疑,“你是谁妈?” “我在跟我家的猫说话。”韩江雪切了块雪花牛肉,打了两个蛋黄进去,搅拌均匀后递给猫,蛋清煎了自己吃,“又怎么了?” “你知道你给我弄的这个身体原主是自/杀/死的吗?” 韩江雪切了一块蛋,“还真不知道。” “你这人为什么不包售后?” “没我你早就死了。”韩江雪草草的吃了个饭,“知足吧,不要挑三拣四了,反正原主肯定死了你才能借尸还魂,往好处想,至少我给你找了个漂亮的躯体。” 沉默片刻后李半月问,“你为什么大发善心,突然做起了慈善?” “我从来没有大发善心。”韩江雪手拄着大理石桌面,她低下头。 吊灯灯光如昼。 “我欠你一条命。”韩江雪片刻后抬头,恢复玩世不恭的样子,“力所能及范围内还你一条而已。” 她手敲了下桌。 魔法阵的连接断开。 ※※※※※※※※※※※※※※※※※※※※ 解释一下女主为啥穿越啊 第二十章 伊莲恩气的半死可偏偏又拿韩江雪无可奈何。 她琢磨了一下韩江雪的最后一句话。 “欠我一条命么……”伊莲恩转念推敲片刻,勾唇一笑,她亲了一下镜子,随后拿出酒精湿巾擦拭去镜子上的唇印。 dior999颜色就是很漂亮。 她对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宣布,“我没有抑郁症!” 赛琳娜此时登门,“你到底是……” “我好的很。”伊莲恩很俏皮的一歪头,“我做我该做的,你做你该做的,别的事我们互不干涉。”她抬起手,“成交吗?” 赛琳娜迟疑些许,“成交。” 反正伊莲恩只是一步棋。 棋子只要活到计划成功那一刻就好了。 如果上面的人想要伊莲恩死,如今理由都是现成的。 抑郁症,自杀。 多么完美。 她的回答引得伊莲恩眉头微皱。 有意思。 她现在很想知道赛琳娜背后的人是谁。 克林顿? 果然红蓝一样的烂。 “您不适合从政。”伊莲恩放下手,“我教你,此时你应该说不,我很担心你的心理健康,我给你预约了心理医生,你必须一周去两趟。” 赛琳娜微怔。 “不过没关系。”伊莲恩推开门,“慢走,不送,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最后四个字她咬的十分重。 她关上门的那一刻丽莎洛特吹了个口哨。 达莎说,“帅!”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弯了。 躲过了阿佳妮,躲过了布兰切特,最后死于伊莲恩·黑尔。 她爸妈知道后会疯。 伊莲恩摇晃着加了冰的水杯,“现在相信我没有抑郁症了吧。” 克洛伊沉思片刻,“我还是觉得你像变了个人一样。” 她这句话换来一个脑嘣。 “我就是我。”伊莲恩道,“想开了和没想开的区别。” “我小时候你带我一同去奥兰多玩时你也是这么说的。”克洛伊合上手提电脑,她最近在自学会计的课程。 伊莲恩只是笑,“我们根本没去过奥兰多。” 以黑尔家的家境,这对姐妹不太可能去那种地方玩。 况且依照常理推测,克洛伊在说完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句话以后肯定会试探她。 克洛伊若有所思的点头,“好的,纯净水,你想清楚了。” # 伊莲恩入组后对新剧本陷入沉思。 她好像有什么buff。 每次她参与的项目剧本都会在正式拍摄前大改。 那部电影是这样,这部剧还是这样。 好诡异。 原本她以为编剧热衷于屋大维与屋大维娅这对姐弟的私情,可到手的剧本令她震惊。 利维娅对屋大维娅一见钟情。 屋大维醋坛子翻了,为捍卫主权娶了插足他与屋大维娅感情的小三。 屋大维娅赌气嫁给安东尼。 屋大维原本就是黑的。 利维娅也不简单。 可是在这份剧本中,罗马历史上的完人屋大维娅成为追求政治权利的政场老手。 权利第一,爱情靠后。 最终这部电视剧讲的故事是三个政治生物同台飙戏。 剧本诵读会上海勒说,“只有足够复杂的女人才能征服另一个女人。”他如是说,“因为她们不是基于荷尔蒙互相吸引的。” 伊莲恩点头表示同意——她压根没听海勒说了什么。 她忙着翻剧本。 她不相信hbo的尺度。 很快,她见识到了hbo水平。 日哦,果然该有的全有。 出演屋大维的是来自枫叶国的男演员海登·克里斯滕森,他也一脸震惊的看着剧本。 这玩意和他试镜时拿到的那份好像不太一样。 编剧有毒…… 几人很快对了一下戏,没过多久便进入正式拍摄。 取景地在雅典和爱丁堡。 第一幕拍的是小屋大维娅和利维娅的初会。 斗兽场中利维娅坐在看台上,和她的同伴在交头接耳,“她是谁?好漂亮呀。” 她兴致勃勃,脸还有些红。 坐在上席的是小屋大维娅和屋大维姐弟,姐弟两人也在低声攀谈。 小屋大维娅伸手拿了一个无花果,正巧抬头看见了利维娅,奉上一笑——此时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谁。 “她就是小屋大维娅。”女伴说,小声八卦,“她和自己的丈夫离婚了,就为了嫁给庞贝。” 利维娅仿佛吓到了一般,“真的?” “真的,一点也不像个淑女呢。”女伴摇摇头。 “是的,确实不像个淑女。”利维娅喃喃说道。 “你真的要嫁给庞贝?”屋大维问。 “为什么不?”小屋大维娅拿了第二个无花果,“有机会我会试一试。” “他年纪太大了。” “没关系。”小屋大维娅笑起来,她向前倾身,“看,角斗士赢了呢。” “不要嫁给他。”屋大维趁人声鼎沸时低声说。 小屋大维娅回眸,她伸手抚着屋大维的脸庞,“你还是个小孩子呢。”她走到屋大维身旁,很有耐心的说,“你不懂。” “我其实懂。”屋大维抓着姐姐的裙摆。 姐姐将裙摆扯了回来,“好,假装你懂。” 小屋大维娅柔声说,“你看,人们喜欢漂亮能跑的马,但人们不会嫁给马。” 屋大维盯着姐姐。 “努力爬到最高的位置上,只有那时你才能和你钟爱的女人白头偕老。”小屋大维娅向下望着。 她前夫望过来。 两人目光相汇。 前夫马凯卢斯目光悲戚。 小屋大维娅目光凄凉,泪盈于睫,将落不落,可是一转身她笑颜如花,根本不见刚才的悲切。 利维娅察觉到小屋大维娅和马凯卢斯的目光交流,再度朝那个看台望过去。 此时屋大维意识到有人在往这边看。 他也抬眸。 他的视线与利维娅撞上了。 随后屋大维循着利维娅的目光看过去。 利维娅目光的落点是他的姐姐。 屋大维很快勾起一个笑。 利维娅莞尔,笑的很bitch。 两人也是暗流涌动。 角斗盛会结束后,利维娅追了出来。“您好。” 她气喘吁吁的站在屋大维娅面前。 “可爱的女郎,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屋大维娅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 屋大维上前半步,将屋大维娅挡在身后。 屋大维娅又把他推到一边。 “姐姐。”屋大维有些不满。 “好了好了知道啦。”屋大维娅对她弟弟很敷衍。 “我……”利维娅说,“我是利维娅·德路苏拉……”她在此时发现了自己的唐突,又退了半步。 “你怕什么,我会吃了你吗?”小屋大维娅笑起来。 “不。”利维娅涨红了脸,随后她言辞流利了起来,“我听说了很多关于您的传闻。” 小屋大维娅狡黠一笑,“兴许都是真的呢。” “我很敬仰您。”利维娅行礼。 “谢谢。”小屋大维娅笑起来,“罗马的流言像风一般,过了也就过了,不必往心里去。”她漫不经心的说,“毕竟没人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卡。”导演喊了停。 他对助理摊开手,“给我个硬币。” 他抛了个硬币。 是头像。 “好的,过。”导演说。 可以,这一条能用。 伊莲恩和海登真是绝了,长得出类拔萃,演技平平。 但镜头下真的美到摄人心魄。 他也有点绝望。 这一条扔了他舍不得,但又觉得屋大维情绪表达的不是很好。 于是导演决定抛硬币。 伊莲恩赶紧侧过脸,打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 “上帝保佑你。”海登打趣,“需要纸巾吗?” “谢谢。”伊莲恩又打了个喷嚏。 爱丁堡太冷了,她被冻感冒了。 她对这部剧没什么感触,拍完就抛之脑后。 有一天她整理纪录片剧本时实在是太累了,打开电脑开始在ao3上找文,一时心血来潮,搜了一下小屋大维娅,不料却发现铺天盖地的同人文。 “我的神……”伊莲恩是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有着待遇。 hbo压根用不着写六页的深入交流。 观众包办了。 不过伊莲恩很开心。 翻下来所有同人文中她都是左位。 迈克尔·艾普特在家中借酒消愁。 第一公民播出四集收视率一路飙升,四集收视压过罗马第一季全季。 他认真拍的罗马史虽有名声,但观众并不是很买账。 这部第一公民最终定稿版的大部分剧情落点是屋大维娅、利维娅和屋大维三人感情纠葛,这隐晦三角恋却红了。 ※※※※※※※※※※※※※※※※※※※※ 总攻伊莲恩 哈哈哈哈哈哈没有第一公民这部剧 强推风过南国的荣耀之路,讲屋大维娅和屋大维的 但她……坑了…… 我从最初版追过来的,但最后坑了……我 第二十一章 “我们的时间也很紧。”伊莲恩说。 她与丽莎洛特两人分工将纪录片粗剪了出来。 达莎很快的看了一遍片子,“我觉得,我们是真的有点作死。”她抱着手提电脑,“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第四权力。”伊莲恩道。 开一个网站,成为一个新的媒体。 “我们的卖点就是没有偏见。”伊莲恩点开丽莎洛特做的网页,“我们只报道真相,没有滤镜,没有文化认同偏差,不受政治立场干扰,纯粹的客观事实。” 网页的标题就是一个简单的单词——客观。 页面很简洁,是北欧风,只有黑白双色。 就连标题和文本都是系统默认的字体。 “只要你是媒体,你势必依附于一方权力生存。”达莎摇头。 “所以这只是一部分,我们的母公司。”伊莲恩从客观报上点开了另外两个链接。 第一个链接弹出的网页叫:观察者。 “在这里我们将允许各国在上面进行宣传,发布短片。”伊莲恩敲着电脑屏幕,“把自己夸成花,渲染上天都可以。” 她叉掉网页,打开第二个链接。 第二个链接弹出的网页叫:乌有乡。 “这是影视公司。”伊莲恩用电容笔指着网页,“主打电影,电视剧。” “我捋一下。”克洛伊有点跟不上她姐的思路,“一个公司,三个分部?” “不。”伊莲恩说,“一个母公司,两家子公司。” 观察者报必须挂在客观报下。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保证刊登在客观报下的消息是真实的一手消息,没有经过任何篡改,”达莎突然开始笑,“乌有乡是造梦的地方,观察者是各国公关平台。” “我想你家里那边也急需这么一个对西方世界说话的窗口吧。”伊莲恩从桌上拿起一根红薯条。“怎么样,”她蓝色眼睛像棱形切割的宝石一般在灯下熠熠生辉,“要不要下场?” “要。”达莎翘起二郎腿,“我会和我爸爸说一下这件事,我们在美利坚其实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 “我负责乌有乡。”伊莲恩指着自己,“我是演员,我处理这部分的业务比较合适。”她随口便将股权瓜分了,“总社由丽莎洛特负责,我们三人只是控股,不参与日常运营。” 她思考很久后觉得自己还是站队的。 主要是她真的表里不一。 “克洛伊是财务总管。” 她妹技能点是真的奇葩。 算数一等一的好,但就是想逐梦好莱坞。 “观察者交给你。”伊莲恩理了一下她的长发,“普皇那人不怎么靠谱的。” 普皇和老梅来回换,一届又一届。 天知道达莎老爹日后会如何。 达莎站起身,抱住了她。 “你怎么了?”伊莲恩想了下,“你认识到了我的靠谱,打算收回你泼的冷水?” “去你的。”达莎闷声说,“伊莎,我觉得我被你掰弯了。” “我是左位,没得商量。”伊莲恩开玩笑。 达莎低声说了句,“谢谢。” 随后她放开伊莲恩,嗷一声,“你满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废料。”伊莲恩笑说。 她掏出来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我们的股权比例是定好的,等分,从签字的那一刻起再不变更,无法稀释,禁止转让,这是婚前财产公证,我们未来的配偶无权分割我们这部分股权。”她把文件都拿出来,“不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死大家一起死,这东西签不签没那么重要,但还是签一下。” 她们四人的情况和facebook的情况略有不同。 facebook三位创始人旗鼓相当,身家清白,没有见不得人的事。 她们四人是任何一个人豁出去剩下三人一起死。 当真是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丽莎洛特等人都签了字。 “你真的很适合去当律师。”丽莎洛特还吐槽她,“左一份协议,右一份公证。” “半步定胜负。”伊莲恩说,“尤其与虎谋皮。” 下午三点,三家公司在加州注册成功,分别是客观社、乌有乡影视公司、观察者报。 晚上十一点整,一家网站悄然上线,那是一个新型媒体,名唤客观。 # 詹妮弗·劳伦斯很局促不安的坐在家中客厅。 这一栋位于比弗利山庄的别墅门窗关好,厚厚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一丝光都不透。 电视开着,放着吉米鸡毛秀。 嘉宾是横空出世的女明星伊莲恩·密涅瓦。 第一个项目就是朗读恶毒推文。 第一条是“罗马人说英语。” “你的建议我知道了,我会转告麦克的。”伊莲恩开玩笑,“我们要不要采取一下俄罗斯模式,我们说拉丁语,额外配一个旁白在旁边用英语转述鬼畜。” 俄罗斯的剧经常出现主人公说法语,旁白将台词用俄语读出。 观众哄笑。 大家都回忆起俄版战争与和平那全篇鬼畜的俄语捧读配音。 等伊莲恩坐下后吉米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斯坦福的学生。” 伊莲恩点头,“是。” “你为什么想加入演艺界?”吉米说。 “我记得名校出身加入演艺界的人不少,我相信大家都是一个理由,热爱演艺事业。”伊莲恩违心的给出一个标准答案,“当然对于我还有一个理由。” 吉米等着她往下说。 “交学费。”伊莲恩说。 现场观众哄笑。 “不要笑,如果有朝一日我有机会能竞选总统,我第一条政策就是公立大学学费补助,私立大学对本国学生提供和学费等同的奖学金。我保证,大家到时候投我一票。” 吉米沉默了下,“你这个想法很有趣,从哪里来的灵感?” 他本来想稍微往演艺圈方向带几个话题,结果伊莲恩一秒往政策上拐,不过那也正好,因为伊莲恩坐在这里是以皮尔森教授关门弟子身份,主要的话题也是阿富汗退役军人生存状态ptsd话题。 “为什么我们的大学不能和欧陆模式看齐?用一个极度乌托邦的想法来说,教育的目的是教书育人,而不是商业化。即便教育无偿化和普及化是一个很乌托邦的想法,为什么在美利坚这个想法不能实现?”伊莲恩说。“我来自路易斯安那,在19世纪这里还是奴隶制社会,但现在我们无论肤色,无论人种都坐在同一间教室学习,所以由此来看,社会是在进步的,而且进步的潜力无穷,所以我们在设想的时候要大胆一点,这是美利坚,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老川都能竞选,教育变成欧陆模式也不是不可能嘛。 吉米点头,“到时候记得把医保也解决一下。” “我一定会多接几部片子的,到时候为了确保我不会跟布什似得被两千万美元收买。”伊莲恩说。 吉米咦了一声,“你居然不是共和党。” “纽约州都有gop的簇拥者,路易斯安那州就没有与众不同的清流吗?”伊莲恩很迪士尼画风的挑了下眉。 观众又是哄堂大笑。 “有意思。”站在客厅里的棕发女子按了静音,她头发过肩,烫成内扣。 她对劳伦斯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劳伦斯说,“女士,你出现在我家中应该不是为了专程来看电视的吧。”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米莉亚。”女子说,她直到这时才出示了工作证,“irs探员。” “不过你先别着急。”艾米莉亚打了个响指,“这几位是联调局的人。” 跟她一起来的探员出示了证件。 劳伦斯彻底懵了。 她在拼命回忆自己有没有犯过法。 一个穿西服的探员为艾米莉亚搬来一把椅子。 “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她坐下,笑着说。 艾米莉亚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根笔,她在劳伦斯面前晃了晃,“觉得难过吗?” 劳伦斯皱眉,“什么难过?” “听说,今年奥斯卡女主角定给你了。”艾米莉亚有些惋惜的说,”那个人,很老了吧,不值的。” 劳伦斯一瞬间瞪大了眼。 “我对你们演艺圈的事没兴趣。”艾米莉亚脸上笑容很淡,但言辞尖锐,“六大间的事我们不会掺合——只要他们按时交税。” 她左腿搭在右腿上,“不过,有个人希望韦//恩//斯//坦能为我们提供帮助。” “你要我做什么?” “下次见他时带上这根笔。”艾米莉亚旋开笔盖,“这里是摄像头,这里是收音的地方。” “我拒绝。”劳伦斯摇头。 “一千四百五十七万刀。”艾米莉亚将笔递了过去,“二百年有期,不得减/刑/假/释,你的空壳公司建在秘鲁。” 她长得很美,但可惜是专门传达噩耗的使者,“我只是来告知你我们需要你做什么,而非征求你的意见。” “要么,收下这根笔,用它带回我们需要的东西。要么,我们法庭上见。”艾米莉亚站起身,她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两份文件。 一份逮捕令,一份搜查令。 由哥伦比亚联邦巡回法庭出具。 十分钟后,劳伦斯哆嗦着手接过了那支笔。 “这是明智的选择。”艾米莉亚又收起那两张纸。“谢谢您的配合。”她当着劳伦斯的面打给洛杉矶的da,“这个案子暂缓跟进,我们达成了别的协议。” 她走后,劳伦斯瘫坐在沙发里。 “omg。”她一掌拍在自己额上。 这都什么事啊。 她还是骂了人,一把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掀到了地上。 ※※※※※※※※※※※※※※※※※※※※ 没想到吧 这版剧情挺……暴走的 啊剧透两个点,大表姐是我方人员!伊莲恩她妈是毛妹……她原身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死掉了 其实我大致写到了伊莲恩掉码,剧情即将狂奔,但那时我发现我需要修文了 最初版最直接的暗示是伊莲恩舍友达莎的出身和多罗西很注意伊莲恩,大致还是没有对伊莲恩下狠手(ps多罗西也是一样的出身,初版里她说过自己生于圣彼得堡) 丽莎洛特是匈牙利姑娘,父母是东/德/人,普系,但她还是留在匈牙利读书。 达莎以为伊莲恩知道,丽莎洛特也以为伊莲恩知道,但李姑娘是真的不知道…… 多罗西在设定里面她最后参选了,因此彻底倒戈,与毛子say bye,她漂白自己的同时还把伊莲恩漂白了(正好对应最近几年红雀、美国谍梦等影视剧扎堆) 第二十二章 “他们在看我们。”伊莲恩尽量压低声音,“别回头。” 此时夜幕低垂,她一重度晕船患者站在游艇上。 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得罪了韩江雪,才喜提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 伊莲恩本意是蹭一顿饭。 前天晚上她正好在街上撞到沃森,沃森看起来心情很差,于是她特意绕到人行道的另一边。 就在此时路易莎看见了她,微微摘下些许墨镜,十分优雅的爆粗口,“在你眼里我他妈的是白雪公主继母吗?” 伊莲恩只好尬笑上前,“我想买芝士热狗。” 路易莎十分挑剔的上下打量了她,斩钉截铁的道出一个单词——“no。” “哈?”伊莲恩瞪大了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一个电影演员要管住自己的嘴。”路易莎如是说。 可没走两步,她便掏出一张请柬,“艺术品拍卖会,时间和地址写在上面了,你还可以带一个同伴。” 说完扬长而去。 伊莲恩原地发呆。 她仔细看了请柬,从地点推断出这是好莱坞名流聚会。 作为一个颜控,她毅然决然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可惜她没仔细看角落里的备注——游艇宴会。 如果她仔细看过后,今晚就是克洛伊和达莎闪亮登场了。 达莎一袭银色晚礼服,手挽黑色手包,她十分优雅的端着高脚杯,“挺胸,抬头,不要怂,不然我踹你上船。” 伊莲恩的担心有些多余,作为货真价实的二代,达莎早就熟悉这样的场面,甚至,她比明星更如鱼得水。 寡头的奢侈平常人难以想象。 反而是伊莲恩一边叫她别回头,一边怯场。 “作为蹭车人士,你哪里来的底气?”伊莲恩颤颤巍巍的走上踏板。 数架由无/人/机搭载的摄像机于空中盘旋。 真应了比弗利娇妻的一句话,没有狗仔证明你过时了。 她刚站在游艇上,一阵狂风袭来。 直升机盘旋在空,缓缓降落。 “我的天啊。”达莎举起手包,她怕自己的发型乱掉。 “沃森?”伊莲恩做梦都没想到她前老板会选择如此拉风的出场。 直升机舱门打开,路易莎·沃森——奥斯卡凡提名必中的天选之女登场。 全游艇的焦点都汇聚在她身上。 路易莎一袭黑色单肩晚礼服,肩上别着羽毛,裙摆镶的居然是钻石。 “听说她前男友姓美第奇。”一个声音从伊莲恩背后传来。 “嗨,你也来……”伊莲恩听出是娜塔莉·多默尔的声音。 她正想回头打个招呼。 可她这一回头回出事了。 小玫瑰多默尔正好转头看她。 她的脸颊撞上了小玫瑰的唇。 多默尔眼睛瞪圆了。 伊莲恩也愣了。 骤然间闪光灯对准了这里。 多默尔临场反应十分给力,她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在好莱坞,无伤大雅的话题永远是推销下一步作品的序曲。 她马上作出心中小鹿乱撞的表情,双手按在心前,“天呐。” 伊莲恩眼神瞬间一变,从甜蜜悸动变为羞涩。 她还低了头。 “搂我。”多默尔用口型说。 她稍微手抬起来,为伊莲恩的手留出一个空档。 伊莲恩手穿过去,躲在多默尔肩后。 “你们把女孩子吓坏了。”多默尔笑着说,她假装责备记者,“丽莲是新人。” 这只是一个插/曲。 可惜被站在高处的沃森俯览。 她笑吟吟的看这下面的乱象。 “美利坚永远不让人失望。”男伴罗西尼如是说。 沃森带的男伴虽然英俊潇洒,却不是圈内人。 他面对聚光灯时的腼腆证实了这一点。 “呵,失望的地方多着呢。”沃森冷笑着说。 她深吸一口气,像凤凰一般的踏入宾客厅。 烂泥扶不上墙伊莲恩和她的小女伴在四处找人要签名。 沃森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伊莲恩一眼。 bloody hall,这姑娘来追星了。 “她是你女儿?”伍迪·艾伦盯着伊莲恩的背影,他盛了一勺鱼子酱。 像这种场合大家都会给朋友留出充足的人情。 圈子里的默认规矩是持等地位请柬出席者为私生子女,爸爸妈妈带出来给大家看,算是正式入圈的仪式。 好莱坞影星从不承认流落在外的子女。 但他们会为自己的后代开绿灯。 这里是好莱坞,关系乱得很。 比如沃森便要走了一张红请柬。 “我女儿告诉我她要当检察官。”沃森从托盘里拿走了一杯鸡尾酒。“叫我不要来打扰她,离她越远越好。” 她觉得弗莱娅想说的是滚的越远越好,只是碍于情面无法开口。 “所以她是……” “朋友。”路易莎说,她笑的时候会眯起眼,这样更迷人,“和我女儿年纪差不多,有时看见她我会想起我的孩子。” “真遗憾。”伍迪客套了一句。 “儿女都是孽。”圈外人如是说。 “谁说不是呢。”沃森勾了勾唇,她搁下酒杯,“伊莲恩,你这是公开出柜吗?” 伊莲恩那玻璃珠子一般的蓝眼睛贼溜溜的转了一圈,一脸无辜,“没有啊。” 沃森指着去找布兰切特合影的达莎,“全场只有你——”她拖长了声音,“带的是女伴!” 伊莲恩四下环顾,“没说必须带男朋友呀,我没有男朋友呀,要不达莎!” 金发俄罗斯姑娘捧着手机跑回来,“怎么了?” “有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伊莲恩果断的说,“达瓦里希,组织相信你,快,告诉这里的人你是伪/娘,女/装/大佬。” 金发毛妹斜着眼睛看她,“呵,你放弃吧,刚刚多默尔亲你了,你们都搂腰了,你已经透明柜了。” 她一脸沉重的说,“达瓦里希,直面你的内心吧。” “路易莎·沃森。”路易莎伸出手。 “达莎·罗斯托娃。”达莎提裙,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屈膝礼。“幸会。” 路易莎很明显的看了一眼达莎背后的保镖。 达莎的保镖促成今天每个名流都对她奉上笑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肯定隶属特勤部门。 最顶尖的保安公司都出不起这样的人。 “俄罗斯没有背景调查吗?”达莎走后路易莎问。 “啊?”伊莲恩在吃蛋挞。 “你们住在一起,合租?”路易莎歪了下头。 她拿了另一杯酒。 “对,达莎为我和丽莎洛特提供了住处,我们支付了作业。”伊莲恩咬了口蛋挞。 呸,上面是鱼子酱。 她说完这句话后眉微微皱了起来。 是达莎来找她和丽莎洛特,问要不要合租。 达莎说:就她一个人住很没意思。 她欠了十三个月的房租,当然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丽莎洛特是有wi-fi有电住在哪里都可以。 伊莲恩瞄了眼达莎背影。 随后她耸肩,“whatever……” 反正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死一起死。 干这一票是她这辈子最英明神武的决定。 路易莎抽了张纸巾,用手托着伊莲恩的下颌,“孩子,你带着口红印逛了半晚上。” 伊莲恩小声的啊了一声。 完,丢人丢大发了。 她晚上回家后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丢人丢大发的问题。 伊莲恩入睡前会做三件事。 刷推,刷脸书,刷微博。 当她打开推后,突然刷到了一条中文的推——伊莲恩·密涅瓦女王与她的后宫三千佳丽。 伊莲恩手往下一划。 艹! 配图是她和小玫瑰间的意外事件及路易莎帮她擦脸。 还有一张图是模糊的,死活加载不出来。 伊莲恩敢用李半月的名字担保那张图八成是达莎本莎。 就在此刻,她手滑给这个推主点了个赞…… 伊莲恩看着那个赞,陷入困境。 思考三秒后,她觉得她做了一个无比机智的决定——她关注了这个铜绿假单胞菌。 关注后她顺手翻了一下推主之前发的推。 此时伊莲恩意识到她做了件天大的蠢事。 她关注了个咕咕精。 这个咕咕精嗑她演的那部——该死的——电视剧里中的小屋大维娅和利维娅。 ※※※※※※※※※※※※※※※※※※※※ 这周还有更! 等我多改几章一起发 先发一章 第二十三章 卡罗琳托着下巴,不停地敲笔,伊莲恩抱着阿司匹林泡腾片。 “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事。”十多分钟后卡罗琳才打破沉默,她从桌子底下拖出厚厚一沓报纸,“我记得1997年cia解密的时候提过当时有六个打酱油的好像是先跑了。” 日之。伊莲恩此时心情犹如被千万只羊驼迎头踢了几蹄子一样,“那应该怎么办,补齐后再发一篇?” “补齐后再发,没错。”卡罗琳不以为然。 “老师,这事以后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伊莲恩觉得貌似研究界很在意严谨不严谨的问题。 卡罗琳下一句话令伊莲恩喷血,“影响再大也比你演电影小。” 伊莲恩抱头,“我交不起学费,但好赖我没有去拍别的!”她义正言辞。 卡罗琳把笔哐就脱手三百六十度回旋落地,“你还想拍什么?像正常人一点很难吗?” “那我去加拿大?见薛顿?”伊莲恩试探性的寻求许可。“那六个人有联系地址吗?” “就算有我猜他们也不会愿意被人侧写和问询吧。”卡罗琳将心比心。 “但他们是政客啊,有知名度就有出头的那一天。” “如果是你,经历了那么一把破烂事情你还会在意知名度吗?”卡罗琳说,“本来这种事也不会有什么知名度,人们也不会在乎,又不是911,也不是什么轰动全球的事,而且你得出来的结论也不一定有人认可或者支持,社科这个学科就是这样。” 伊莲恩不认可,“400多个案例就能写成一本父母皆祸害了。” “没人拦着你出书啊。”卡罗琳说,“用化名就行。” 伊莲恩瞪圆了眼睛,“等等我们不是有什么保密协议吗……”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名字保密了。”卡罗琳这招迂回太极打的非常出色。 把电话按成静音,伊莲恩可怜兮兮的看着卡罗琳。 “谁的?” “我经纪人的。”伊莲恩没好意思说是赛琳娜的,鉴于昨天已经喝头疼,如果再来这么一次,她非常怀疑卡罗琳会把她从实验室踢出去。 卡罗琳不置可否,但很侧面的说,“我觉得你应该暂缓一下你的演艺事业,毕竟那不是你的主业。” “是,女士。” “我在很认真的很你说。”卡罗琳说,“我不需要一个一年会不见半个学期,动辄请假去拍戏,还连带飞纽约华盛顿上脱口秀的段子手,我需要一个能脚踏实地不心浮气躁的学生,如果下学期你时间表还是这样,那我就要换人了,gpa3.9以上的学生不止你一个。” 这里是斯坦福,每个人都很牛逼,就看有没有机会。 伊莲恩违背自己最佳看法,告知卡罗琳风雨哈佛路将会是她最后一部影片,“到时候我的学费差不多齐了,我可以不读研究生直接读博士,那么我就可以安心工作。” 但实际她有点心痒。 她给路易莎·沃森当助理,她看见了好莱坞那个浮华世界。 豪车如土,美女如水,能不能被人看得起那是背后的事情没人在意,但至少表面上来说,上东区富豪有事相求的时候也会对他们很客气。 伊莲恩人生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份体面工作,赚很多钱,然后去北欧或者阿拉斯加找个地方去浪,过着十点起,逗猫逗狗,弹弹吉他然后什么事情都不用干的日子。 她觉得拍几部电影然后收官其实也不错…… 当然这话她绝壁不会告诉卡罗琳。 卡罗琳将信将疑,但没说什么,伊莲恩聪明,写的case好,而且办事细腻,她确实用着也比较方便,至于伊莲恩拍电影拍电视剧那些事,在卡罗琳来看,就是一个不懂事姑娘——还出身路易斯安那那种穷乡僻壤,初到洛杉矶染上的一个坏毛病。 她心里想,这个乖乖女如果能看清事实,杀下心来努力学业,这个小孩还有救。 “你去见你经纪人吧。”卡罗琳还是放了她走,因为伊莲恩电话一直都在响,“下不为例。” 伊莲恩这才慢悠悠从卡罗琳办公室出去,门一关上她就犹如惊弓之鸟,“赛琳娜你要干什么,我饭碗差点丢了。” “你在哪?”赛琳娜也很不客气,没寒暄,也没有例行问候,“来我办公室一趟。” 伊莲恩还以为天塌了,结果飞车到了办公室,赛琳娜说的是罗马申艾美奖的事。 “你不要那么吓人,我还以为哪里炸了。”伊莲恩才长舒一口气。 “这事不重要那什么事重要?”赛琳娜作为一个老人也是一个暴躁的老人,天知道她女儿是怎么忍受住她的那个破烂脾气,“你说什么才是正事?”她有点恨铁不成钢。 伊莲恩不说话。 “总之,宣传,红毯,懂了吗?”赛琳娜不能坐视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手好牌就这么扑街。 伊莲恩才吞吞吐吐的说,“我要去加拿大,估计那时候我回不来。” 赛琳娜险些以头抢地,“你说什么?” 她本来的计划还是不错的,一部大制作的电影客串,一部比较有名气口碑的电视剧,然后主演一部三观很美国梦的电影,这样如果运作的好能把伊莲恩送入b list,结果伊莲恩哐就说,我有事。 赛琳娜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有什么事?”她耐着性子没有骂街。 伊莲恩把事情从头到尾说出来,她看着赛琳娜从抽屉里抽出来一瓶红酒,打开盖,直接对酒瓶吹,估计赛琳娜要暴走,吓得她往后挪了两步,怕赛琳娜一激动,把酒瓶子甩出去砸她脸上。 “去。”赛琳娜半天给了这么一个结论,“艾美奖那里你不用去。” “你被我气疯了?”伊莲恩试试探探的问,她觉得赛琳娜被气傻了。 “不,如果你能拿到薛顿或者是门德斯传记的邀请,”赛琳娜把笔捡起来在白纸上乱画,“写成传记后出版社肯定会大力宣传,这样如果以后改编成电影的话,可以运作一下让你去编剧——因为是你的小说你也算界内人士,这样到时候去运作一个最佳影片或者最佳编剧,虽然不是最佳女主或者最佳女配,我觉得从未来的角度来说还是可行的。” “未来是多久?”伊莲恩感觉自己要被一棒子打去2020年以后了。 “那就看你文笔了,不过希望还是有的,比如你看奥斯卡授奖时对题材正确性的偏爱。”赛琳娜又对瓶子吹了两口,“美国价值,美国梦,而且好莱坞。” “好莱坞?” “你不看报纸吗?”赛琳娜很可耻的承认当时她写了一篇分析,论假影片成功的可能性。 “我上网。”言外之意就是她不看电影。 “我想如果侧重点扔在好莱坞模式上非常有可能。”赛琳娜说,“虽然我觉得就你们专业角度……” “专业角度来说,侧重点在于薛顿跟那六个人。”伊莲恩接了赛琳娜的话茬,因为她觉得赛琳娜扯不下去,“而且要专业权重,聚焦点就是那六个人。” “那就有点遭。”赛琳娜眨眼,“你可以说你要还原故事原貌然后两条线或者三条线,写几百页的长篇大论。” “论文篇幅限制最多十六页。”伊莲恩一听几百页懵了。 “我让你出书啊。”赛琳娜说,“其实有时候签了你这个决定还是很正确的,起码你能hold住写作,不需要我一直在最佳女主和最佳女配这两个奖上面磨牙——你不是科班出身的毛病看着挺明显的。” “那你还让我去演风雨哈佛路……万一砸了呢……”伊莲恩顿时开始方。 “你跟利兹·莫里个人经历有什么本质区别吗?除了你妈没死不吸毒以外。”赛琳娜白她一眼,“be yourself就行的电影需要点运气才能碰上。” “你说我垃圾……” “去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可能演的比影帝还出色,但是他们没有机会。”赛琳娜说,“重要得不仅仅是你本身的水平,还有机遇。” “人品和运气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靠谱啊。”出身暴发户的伊莲恩没少如此这般被爹妈教育。“运气是本事创造的。” “你没听过水后传闻,奥斯卡公关盛宴的传说吗?”赛琳娜摇头,“你看特区的竞选,你以为选上去的总统都很有真才实学吗?不,是他幕后的顾问很有本事,总统就是一个代言人,一个形象,他们并不统治美利坚,是那群幕僚团,而演员也是,重要的是公关,是人脉,是机遇。” 她随后话锋一转,“所以别的事你不要在意,去加拿大好好写书,其中一条线必须是门德斯幕后操作,但不要跟他走得近。” “这很矛盾,要写东西你肯定需要一手问询。”伊莲恩反对。 “那个度你自己控制。”赛琳娜无所谓,“但提醒你一点。”她站起来把冰箱里未开封的冰葡萄酒拿出来送给伊莲恩,“他曾经供职cia,如果你想走向国际,你跟敏感职业的人必须保持距离,但我不反对你有体系内的好朋友,毕竟碰上irs查税还有合法避税问题这样都好运作一点——当然如果你最终目的是混个加州mp或者路易斯安那州长那就无所谓。” “没人会在乎我朋友是谁的。”伊莲恩非常有自知之明。 “过几年就会了。”赛琳娜说,“当你走上a list的时候,你就知道粉丝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生物了。” ※※※※※※※※※※※※※※※※※※※※ 其实一个人越是公众人物,作为大众对ta的品格要求相对就越高,比如美国总统竞选的时候可以攻击对方人品垃圾而且还百发百中,比如拉链门政治效益就大于本质问题。 有钱人一般都合法避税,不然美国的税基本上五百万美元年薪,实拿到手能砍到二百五十万。 第二十四章 “脱开心理咨询师专业身份问题,”伊莲恩抿唇,“你害怕吗?就当决定收留美国出逃官员的时候。” “害怕,换句话说谁不害怕。” “比利时,荷兰都拒绝了他们避难的申请。”伊莲恩感觉自己这哪里是在读心理系,这分析前信息交互简直是为记者量身定做。 “他们是欧洲,我们是美洲。”薛顿说。 奈何伊莲恩不是专业搞国关的,对于薛顿这句话反应半天才接梗。 薛顿夫人敲了敲门,她端着一盘姜饼,“黄油味的。”她把盘子递给伊莲恩,“你上次说喜欢吃,我再烤了点。” 伊莲恩拿起两块放进嘴里,“简直太美味了。” 她心里想的是还好今天中午和早上都没吃饭。 “喜欢就好,要冰淇淋吗?”薛顿夫人没等伊莲恩回答,就去端了好大一盒冰淇淋,还有一把铁勺子给她。 她正要走,伊莲恩叫住了薛顿夫人,“夫人请留步。”她没放下冰淇淋,“您也请坐。” 薛顿夫人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又扬眉询问似的看了薛顿一眼,薛顿也很茫然,但她还是坐下了。 “这件事之后你们关系怎么样?”伊莲恩说。 “你是情感咨询专家吗?” “不,我连咨询执照都没有,我还没毕业。”伊莲恩说,她叫住薛顿夫人是有目的的。 对于一对夫妻而言,共同经历同一件影响非常大的事结果必然只有两个,一是情比金坚,二是离婚,因为对于一部分人而言,看见对方的脸就能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好奇薛顿夫妻是哪一个。 “你们后来的经历,生活,好玩的,无聊的,告诉我就行,就像给孩子讲故事那样。”伊莲恩又补充了一句。 因为这句话,伊莲恩从薛顿家离开的时候又是深夜。 加拿大十月份就已经雪花纷飞,白色轻盈的精灵打着旋一样从天而降,落在肩头发梢。 两侧路灯光线昏暗,在雪夜里灯光下雪粒落下,又被风吹起,一时间不知道雪是往下还是往上。 街上的车已极度缓慢的速度行驶,行人拉紧了围巾,两侧枫叶好像多了一层沟边,雪花为他们量身定制了一套半透明的服装。 伊莲恩半个小时后没打上车,自暴自弃的往宾馆走。 她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 伊莲恩眯着眼看着树干后,两秒后索性干脆拿出来手机,算算时间估计也就弗莱娅有空,路易莎百分百还在哪个宴会上happy,赛琳娜最近不太高兴,也许是晚到的更年期,于是她纠结一番后打给弗莱娅。 虽然她觉得弗莱娅严格来说没把她当朋友,但是她比较相信罗雅尔妹子嘴比较严,性格也比较不错——除了不爱说话面瘫外比她脾气好多了。 “嗨,你睡了吗?”伊莲恩想出来一个非常垃圾的开场白。 “没。”弗莱娅旋开床头柜上的灯,坐起来,眼神迷茫,看了看表觉得不是她的问题,“有什么事吗?” “嗯,这个……”伊莲恩觉得自己会不会有社交恐惧症,打个电话还这么费劲,“我稍微……算了,没事。” 弗莱娅顺手打开ipad,刷刷新闻和推,“没事,你说吧。” “你看过战争与和平吗?”伊莲恩坐在路边,“托尔斯泰在里面写皮尔埃经历过战争后觉得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没变,世界依然是那个世界,他仍旧对仆人咆哮。” “如果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人为什么会有记忆?”弗莱娅反问。 “转述真相?”伊莲恩提出一个可能。 “你很难用一个人物的pov来界定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因为人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并不理解就是自己的心理活动。”弗莱娅说,她手在ipad上一顿,又翻上去。 “如果人能看清自己,那么斯佳丽早就跟巴特勒船长双飞双宿了。”伊莲恩听出来最后一句是乱世佳人的梗。 “可怜的阿希礼。”弗莱娅评价。“你写书写的怎么样了?” “非常不怎么样。”伊莲恩说,雪全吹到脸上了,“我觉得我有一种冲动把他们几个人讲述单独成章然后交稿算了。” “阿列克谢耶维奇女士会起诉你侵权。”弗莱娅对这种体裁有点熟悉,她停了下还是问,“没有故事?” “战争,除了战争还是战争,伊朗,除了伊朗就是德黑兰,还有人反问我,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谈这件事。”伊莲恩沉吟下还是坦白来说,“我在想,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职责是疏导他们走出阴影,而不是让他们去回忆着一切。” “人类可怕。”弗莱娅嗯了声,偷着打了个哈欠。 “人类变态。”伊莲恩说。 “风雨之夕上映了。”弗莱娅突然岔开话题,“纽约时报里一篇影评奉承了你四行半。” “哈?”伊莲恩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待遇。“不可能的吧。” “在耶路撒冷国包装□□现的是美国式政治的残酷,如果你想要成为总统,你需要政治同盟和大资本家的支持,而影片的核心就在此,由梅里尔出演的将军实际上暗指华尔街资本,由伊莲恩·密涅瓦出演的总统则代表了政治同盟,该片将这层微妙关系和制衡展现的淋漓尽致。”弗莱娅读了几行发现自己看串行了,“抱歉,这段。” “该片里伊莲恩·密涅瓦这位之前从未见名的演员表演尤为出色,即便和两大影后对戏未见怯场,气场未输分毫,将一个外表强势而内心脆弱的政治家族后裔形象展示的淋漓尽致,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政治家族——无论是肯尼迪还是罗斯福,在美国的土壤上并不能长久。”弗莱娅躺回去,“考虑到演员本身出身名校而且学术上有相当的造诣,带给我们这样的感受并不奇怪。” “我应该给他打一千美元的公关费。”伊莲恩听完啼笑皆非,“我欠纽约时报很大的一个人情。” “票房还是很高的。”弗莱娅说。 “当然高,一个梅里尔,一个路易莎,打酱油的还有一个本·阿弗莱克,一个阿德里安·布劳迪,好像还有一个什么来着忘了。”算了一下里面明星数量就知道票房再扑街也能百分百的回本。 英国那两个写电视剧的编剧这次试水作是下了大血本的,加上又是韦恩影业的片子。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弗莱娅说。 伊莲恩豁然开朗。 对啊,写不好人们会说她是个演员,又不是学古典文学的,大家理解一下文笔不行。 “我写了几章你要不要试读一下?”伊莲恩问。 弗莱娅把灯关上,“发给我吧。” “明天发邮件给你,晚安。”伊莲恩语调轻快。 弗莱娅可能睡了,迷迷糊糊回了一个字嗯。 伊莲恩觉得差不多,拍拍雪站起来走到树后面,“这天气还出来跟拍你也太敬业了吧。” 伊莲恩就觉得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很眼熟,后来想起来知道那位在沃尔玛抓拍过她。 小报记者乔恩如同雪人,冻得脸都红了,直接把手机一伸,“罗马剧组在准备艾美奖宣传,为什么你在这里?” “有车吗?”伊莲恩哈了哈手。 几分钟后两个白痴冻得哆嗦站在路灯下。 “怎样的一个白痴出来偷拍他妈不开车。”雪下得非常大,伊莲恩冻得有点崩溃。 记者打算掏出手机录伊莲恩爆粗,不料苹果被冻得自动关机。 “shit。”乔恩自暴自弃的把手机扔了,“垃圾乔布斯。” 伊莲恩被逗笑了,“什么时候我骂个人还能成新闻?” “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乔恩吸了吸鼻涕,“姑娘,你红了,芝加哥太阳跟纽约观察没少夸你。” “谁在意这些。”伊莲恩看见路对面有几个女人披着貂,抽着烟,站在那里,“你说她们是不是……” 乔恩点头,“站街。” “艾玛,加拿大居然也这样……”伊莲恩四下看了眼,“哎是这条街。” 她好像在一个同学的微信朋友圈上见过。 又往前走两条街,果然有个赌场。 “你来这找出租?”乔恩泪奔。 “不啊。”伊莲恩翻了翻包,“你等我一会儿。” 不到一个小时,但就在乔恩马上冻死街头的时候,伊莲恩拿着一把车钥匙出来了,还端着一杯白兰地,她把酒喝完空杯子递给门口泊车小哥。 “wtf?”乔恩觉得人生太他妈魔幻了。 伊莲恩按了开锁,旁边的奥迪q7欢快的回应了一下,“论算牌的必要性。” “等等那是作弊。” “我不说他们怎么能知道。”伊莲恩耸肩,上车第一件事空调暖风开到最大。乔恩也腆着脸上来蹭空调。 “你不怕别人知道你出入赌场?”乔恩觉得这技术肯定是老司机。 “我是nobody,谁在意?”伊莲恩很得意。“而且这是加拿大,又不是拉斯维加斯。” 当伊莲恩拐上高速时,乔恩忍不住问,“你既然有这牌技,为什么不靠这交学费?” “一个人沦落到靠数牌为生那也太可悲了吧。”伊莲恩说,“我能做什么我不一定愿意这么做。” “我能引用原文吗?” “那你现在下车。”伊莲恩靠边停车,“顺便,你说我赌钱骂人,我也可以说你是跟踪狂,先对你申请人身限制令,然后送你上法庭。” 乔恩骂了句娘。 到了希尔顿酒店后,伊莲恩打转向靠边,然后没熄火,“你把车原路开回去吧。” 乔恩这时一个激灵,“你你你你你借的车?” “不是,赌来的,桥牌,那个人没带钱于是折了车给我。”她高数里学的最溜的就是概率论。“做人怎么也得有点余地。”伊莲恩从不认为赌来的东西是她自己的。 “你不怕我偷着把车给开跑吗?”乔恩哭丧脸。 “满街都是监控,我还知道你是谁在哪里工作,拜。”伊莲恩一路小跑回了宾馆,进了大堂暖气袭来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 阿列克谢耶维奇,诺贝尔奖得主,白俄罗斯作家,她写作手法就是每个人讲述的故事单独成章 黄油味的任何饼干都超级好吃!!!! 苹果遇冷自动关机,目测零下二十度掏出来就不开机了。 下一章有电影剧情 女主还没意识到自己一炮走红,这辈子没法混心理界了(因为你的医生跟你说她是拍电影的,演员,你肯定会要求换,第一时间质疑专业水平,就像川普妻子找好朋友改稿,她好朋友是学文学的,但是因为跳芭蕾舞,就变成哈哈哈找一个跳芭蕾的写稿子(女主的问题也就是这样,不出名没事,演个hbo打酱油的没脱衣服就没事,反正混学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结果没有料到,bang红了。 其实这篇文大概走向就是女主对着各种影后花痴大家一起花痴石头姐朱莉阿姨波波等人好漂亮好厉害啊然后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来自我妹子的概括全文大概是大姐姐们带我飞…… 我不太想写女主今天穿了什么那个牌子走没走红毯,有没有去艾美奖,大家说这女孩好厉害好漂亮,好漂亮,几个人嫉妒一下,搞点小动作(要搞怎么也得是牛逼人物后文搞一个big news),然后未遂,end (不过奥斯卡肯定会有的) 女主不漂亮,就是娃娃脸,可爱乖乖女风,嗯。 第二十五章 “你什么时候回国?”加雷斯拉紧衣服,莫斯科的秋天并不太友好,虽然十月红场枫叶是最出名的一个景点。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如果遇到天气等不可抗力因素那就没办法了。” “你那边好乱。” “瑞士的主席在跟游客合作,这里有球赛。” “话说,最终决议已经出来了?” “已经出来了。”茱莉亚在电话那边说,“不管我们提出怎么样的想法,到了政客那一层就变成了建议,真恶心。” “怎么说,本来这也不算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事情不大,但你知道,民调,他们要票,对于一个政府来说,如果整个班子都很无能,自然要显得很无情,上面一个想法,下面就要跑断腿。” 加雷斯笑了,“再典型不过的美利坚。”他停顿片刻,“不过那不是他们的错,对于那个地方确实只能是不求有功,但求不炸。” “猫咪怎么样?” “我打电话问过黑尔女士了,很健康。” “对了她长牙了吗?”茱莉亚突然想起来,问。 “不知道。”加雷斯没有想到这一个问题,“要我打电话回去再问问吗?” “算了,她是一个女孩子,肯定会长一口很整齐,很漂亮的牙。”茱莉亚自己脑补,“可惜我们没人信基督教,不然的话就可以让她受洗然后叫伊莲恩当她教母。” “我想如果我们真的让凯瑟琳受洗,我猜克里斯蒂安的表情将会很好看。”加雷斯也笑了。 “你必须承认,圣经比可兰经好很多。”茱莉亚想了下,“不是基督教能给孩子找教母吗?感觉让一个小孩子总给我们打杂心里过意不去。” “教母帮忙那就理所应当了,对不对?” “当然。”茱莉亚诠释了什么叫做脸皮太厚。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加雷斯才说,“垃圾人生。” “谁说不是。”茱莉亚冷笑,随后表情有些沮丧,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流露出真实表情,“我去读普林斯顿的时候没想到未来会是这样。” “那时候老师说的是阿拉伯语是用来调情最优美的语言,然后他读了首波斯时代的诗。” “一年之中我在花圃中只采一次紫罗兰,但一抚摩你的发鬈,就像数不清的花朵一样。”茱莉亚用阿拉伯语说道,随后笑起来,“你还记得用翻译软件翻译这首诗时出来什么结果吗?” 周围人马上看了一眼茱莉亚。 “完了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喊一声安拉胡克巴?”茱莉亚有些无奈。 “你满头都是花,这些花长了一年,但是你踩着花圃。”加雷斯也低声笑着。“我忍不住要抚摸你的花瓣。” 茱莉亚也露出微笑。 “语言和语言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茱莉亚下了结论,“咦黑尔是不是演电影来着?” “不知道。”加雷斯说,“她不是心理医生吗?” “那是洛杉矶。”茱莉亚耸肩,“每个人都有个好莱坞梦的地方。” “我相信斯坦福千年不进常青藤是有原因的。” 茱莉亚补了一句,“和我校截然不同的原因。” “我们去看电影吧。”茱莉亚本来是出来找吃的,但是看看四下左右并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你吃到传说中一刀切烤芝士了吗?” “明天约到了位置。”茱莉亚跑到售票地方,买了张票,“我进电影院了。” “我去弄一张。”加雷斯说,他虽然对这类电影无感,但电影院里也比在外边这么打电话暖和,尤其他身体情况并不太好,实在不愿意在寒风里等茱莉亚挂电话。 茱莉亚挤进电影院里,看得人确实不少,目测上座率挺高。 她扯了些家常,拿出来电脑调低亮度刷新闻。 光线暗了下去,几个制片公司的logo显现出来,最后影片开始。 开始的镜头送给了橱子,橱子上是懒人调味盘,一个邻居阿姨很激动的对着旁边的黑发女郎说,“贝拉,快看这个,简直超级棒。” 伊莎贝拉很不高兴的纠正,“叫我伊莎。” “你对贝拉有什么意见?” “因为我不是意大利人。” 金发邻居耸肩,“好的,伊莎,”她声调诡异,“这个怎么样。” “非常棒。” “多少钱买的?” “我丈夫自己做的。” 伊莎贝拉陷入沉思,“我想我需要让我丈夫也做一个一样的。”她有些嫉妒的看了金发邻居一眼,“我非常羡慕你,你丈夫会做这些,而且还有腹肌……” 伊莎贝拉和邻居都侧头看向外面,两家的男主人都裸着上身,带着孩子在游泳池里扑腾。 电影院传来了笑声。 演伊莎贝拉丈夫的人恰好是本·阿弗莱克,而且处于双下巴没腹肌时期。 目前为止一个家庭主妇形象跃然纸上,最大的烦恼是丈夫没腹肌,不给自己做好看的厨房用具。 “这是不是有点黑。”茱莉亚低声说。“他还是很帅的。” “不算太黑,感觉说出了你们的心声。” “你没肌肉我也没抛弃你。” “曾经有的。”加雷斯纠正,下意识摸头却发现已经不是光头了,连忙改了动作,“胸肌腹肌还有脸,你说的。” “不,你顺序错了,脸最重要,如果足够可爱肌肉什么的都是浮云。”茱莉亚把电脑合上,她觉得这电影有点意思,非常喜感,“乱入的叙利亚吗?” 家庭主妇刚才在跟伊莎贝拉探讨她作为医生,能不能帮她约一个妇科检查,“我的医生出去度假了。” 伊莎贝拉非常不意外,吃着人家的布丁什么都好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到,匹兹堡最好的医生,你放心。” 不得不说法国女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受到缪斯眷顾,已经四十出头的路易莎看起来像三十左右的,一丝皱纹没有,所以导演敢于给特写,全方面的展示这位金发女郎的漂亮。 三十九的阿佳妮能演玛戈王后,四十二的路易莎演了二十七的女主,感觉还算可以。 随后伊莎贝拉告别邻居,回到自己家,目前为止剧情很正常。 在电影院不能拉进度条,无聊的时候茱莉亚就刷电脑,她对中东题材无感,但感觉用人当看孩子的,怎么也得回报一下票房。 故事就在伊莎贝拉——骨科医生伊莎贝拉看诊的时候展开。 来自耶路撒冷国的大使来到医院,告知她她弟弟——即国王的死讯,伊莎贝拉缓缓站起,医疗器械从手中滑落。 “这段致敬鲍德温吗?”茱莉亚熟知历史,对于各种即视感丝毫都不放过。“感觉她要变成鸽派了。” “鸽派的以色列,那是不可能的。”加雷斯说。 伊莎贝拉一家启程回耶路撒冷。 丈夫凯贝尔抄着手,“你怎么能就要求我放弃我在美国的一切马上跟你走?那是一个大案子,你不能就这样让我放弃。” “你可以不走。”伊莎贝拉说。“你们男人要求女人为你们牺牲的时候就理所应当,我让你跟我回去参加一个葬礼居然都能上升到让你做牺牲的高度。”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就晚一天。” “晚一天说不准耶路撒冷就变成共和国,晚两天说不准就他妈改信ysl了。”伊莎贝拉把盘子砸了。 然后就开始夫妻吵架。 随后出现了预告片里经典台词。 “你总是说我们要有取舍,但每次有舍弃的都是我,我甚至都为你舍弃了我的姓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伊莎贝拉的丈夫凯贝尔气愤的说。 “几千年来,每一个女人都这么为丈夫付出的,舍弃自己的姓氏,大家说顺理成章,怎么,换成丈夫,这就叫牺牲,凭什么要区别待遇?”伊莎贝拉反过来针锋相对。 最后以夫妻冷战,伊莎贝拉的女儿也非常不乐意一起回去,但一家三口非常蛋疼的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我感觉还是在像看英剧。”茱莉亚一眼看去就知道导演没能拯救剧本的英剧范。 随后女王加冕,遭遇世袭罔替总统刁难,遭遇元帅刁难,开始自暴自弃,但最后批评女儿不听话,公然站在国境线上叫上朋友,对着禁酒的邻国开香槟时幡然悔悟。 在这个过程中比较抢眼的确实是伊莲恩饰演的丽贝卡,因为丽贝卡绵里带刺长句子骂人太有个性了。 比如安排凯贝尔在皇宫住下的时候丽贝卡如实说,“我还不知道皇后要办公室。” “什么?” “你放心,你什么都不干也不会有人说你是一个花瓶第一夫人的,因为我们对第一夫人的要求是安分守己,而不是像你们美国那样,我是说,看看希拉里干的好事。”丽贝卡微笑送上。 凯贝尔最后放弃时嘀咕说,“至少能不能叫第一绅士。” “那是留给我未来丈夫的。” 搞笑鸡飞狗跳几十分钟后才开始步入正轨。 “你想我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先做一个榜样,你不能生了一个蛋,希望她变成仙女教母无所不能,甚至能飞向太空。”女儿如是说。 伊莎贝拉顿了下居然说,“我不信一群鸡蛋里孵不出一只会飞的鸟。” “鸵鸟蛋就不行。”女儿拉下耳机,“妈妈,你都可以在战情会议室里看电视剧,我就开了个香槟。” 之后剧情基本上类似于游戏,开始一个个攻略,拉战友,走马观花半个好莱坞上阵,家庭纷争休战,和好,最后女王做出些事情让罗莎蒙德刮目相看。 丽贝卡的插诨打科属性主要用于缓和女王和元帅矛盾,她利用打岔或者花样骂人避免两人正面冲突。 里面的焦点是女王主和,而元帅主战,由于片中鸽派和鹰派定义与现实相反引起了一次哄笑,但最后女王通过各种渠道缓解矛盾,加上总统也主和,所以最后达到了没有打仗的结果,搁浅了一统中东的作战计划。确实整个过程有点像总统竞选,非常有隐喻。 经典台词不少,比如联合国是大家公开互骂的地方。 但也有令人深思的地方,比如说那个拿着酒进入阿联酋国家的女人为了和平大业,被秘密施行鞭刑然后扔到不知名的监狱里去。 最后结尾时,元帅和女王握手言和,要共同开创一个和平的未来,两家坐在一起在琥珀堡聚会,但是音乐骤然响起,没接黑幕,却是一个士兵手上拷这保险箱,另一个人手里提着黑包,两个人一起来到战情室。 这时里面只有丽贝卡一个人。 丽贝卡穿着一身白,看长相依然人畜无害。 那个士兵将黑包递过,“国王希望您知道有一支不受我们控制的武装要对我们的袭击。” 丽贝卡把文件放下,“他们的目标是哪里?” “他们想要突袭我们在加沙的陆军基地。”士兵敬礼。 丽贝卡坐下,“把军队和导弹从那里调出来,别的什么都不要做。” “什么都不要做?” “什么都不要做。” 士兵敬礼,转身出去。 第二天伊莎贝拉起床时,她丈夫凯贝尔一脸木然的站在电视机前。 电视机里是突发新闻。 “wtf?”伊莎贝拉拿起电话,“我要丽贝卡女士给我一个简报,对的,现在。” 镜头切换,镜头给一个总统办公室门全景特写随后从丽贝卡背后一点点推上,丽贝卡推门走进去。 对面的是美国国务卿。 “我们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大是大非的。”国务卿说,“我不是谴责你的决议……” “定义是非。”丽贝卡打断他。“这个世界没有绝对是非与黑白,但正义永存。” “请您定义正义。” 丽贝卡露出微笑,影片戛然而止。 “英国人看来对happy ending有意见。”加雷斯评论。 “很有趣的一件事是,不管战争是对,还是错,正义与否,人们都受苦了,但是在好莱坞看来这是笑点和卖点。”茱莉亚评论。 她不喜欢这部电影,觉得对不起花的票钱。 “他们没经历过战争,你不能让没经历过战争的人去了解战争。” “感觉在他们眼里,人命是非常不值钱的东西。”茱莉亚坐在那里,没走,而是看着电脑,“弗吉尼亚州参议员去世了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我在新闻上看过消息,说他生病了。”加雷斯没关注后续。 “我在想……我想换一个工作。”茱莉亚靠在电影院的椅子背上。 那边加雷斯沉默很久后说,“如果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支持你。” “再说吧,我没想好。”茱莉亚说,“你还有朱迪·史密斯的联系电话吗?” “我回宾馆后发给你。”加雷斯又问,“你已经决定了?” “你想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吗?” “我不知道。” 茱莉亚坦白,“我也不知道。”她收拾电脑,站起身,“晚安,别忘了接飞机,起飞的时候告诉你。” “好的女士。”加雷斯卖了个萌。 ※※※※※※※※※※※※※※※※※※※※ 叙利亚目前的总统就是学医的。 瑞士有一个把芝士烤化了然后一刀切下来好大一坨的店,非常棒,非常想去 朱迪·史密斯美剧丑闻女主角原型,一个很厉害的人士,效力于布什政府 第二十六章 养猫三年,但求不添乱,从来没机会用猫一时。 枪声一响,伊莲恩养的那只小黑如离弦之箭一样蹿上了树,但它太沉,把树枝压弯。 在地上的伊莲恩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一大捧雪哗的扣她头上。 旁边的门德斯也不怎么样,光荣加入圣诞老人阵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雪,“你的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胆小。”伊莲恩开始后悔了。如果不是今天的飞机她宁死也不会带着猫来加入薛顿组织的“打猎”活动。 加双引号是因为门德斯提议我们用橡胶弹吧。 薛顿欣然同意。 冰封的湖呈现出美丽的浅蓝,上面浮雪勾勒出美丽的花纹,有大理石质感,湖边有一匹非常漂亮的母鹿,一双柔和的棕色眸子,也不怕人,侧头一脸好奇的看着两个雪人。 “一会我叫我儿子来帮你救,救……”门德斯目测了一下猫跟他们的高度和自己如今的身手敏捷程度——他确实跳了一下进行了尝试,可惜没有一韭菜苗高,最后只能放弃自己亲身上阵的想法,转而呼叫外援。 “没事,拿个梯子我自己救叶利钦。”伊莲恩习以为常。 黑猫名唤叶利钦。 “这名太有个性了。” “我有个朋友,她叫达莎,她的猫叫斯大林。” “缅因猫?” “不,西伯利亚长毛。” 门德斯思考了下,“你们养条狗可以叫卡特。” “金毛?” “不,阿拉斯加或者哈士奇。”门德斯认真的说。 伊莲恩笑喷。 “言归正传,”门德斯把因猫中断的话题重新开始,“如果单说故事,你还原出了原貌,但是对于市场来说……” “对于读者而言没有人会喜欢看神经兮兮角色的自述。”伊莲恩早些时候接触了出版社主编。 门德斯点了根烟,不忘要递给伊莲恩一根,“要吗?” “我不抽烟。” “不是烟,叶子,没有烟瘾大。” 伊莲恩还是摇了摇头,“我妈深夜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一个人不管有多少灵感,多大能力,多大野心,碰了叶子蘑菇还有更严重的东西我都没有能力和机会去实现它们了。” 她当年在哥大学习的时候high过,对记忆力和表达水平有一个短时间的显著提高——毕竟法学院期末复习大家各种放飞自我,可惜代价是头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东西方人体质不一样所导致的,反正后来李半月再也不敢碰这东西。 玛格丽特确实说过这话,不算她假传圣旨。 “你妈妈很有趣。”门德斯评论,“从读者水平来看,证明美利坚自诩百年的愚民政策起到了奇效。” “那他们干什么要买传记?”伊莲恩忍不住吐槽,“讲道理,你买一本纪实类文学难道想看的不应该是事情发展真实过程和事实。” “不,他们希望能看见自己脑补的事实。”门德斯点评,他混迹艺术界,对于媒体非常了解。 伊莲恩不太支持,“那干什么不去买小说。” “小说不能让他们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所以小说藏在手机和电脑里——他们需要书去装样子啊,” 伊莲恩承认这事她也干过,看网文,看言情,还看过五十度灰和暮光之城,但她家书架上全是追忆似水流年,马尔克斯全部作品,番石榴飘香,福楼拜,左拉一干人的作品,还有丘吉尔和撒切尔自传,“感觉这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的不幸。” “在文明层面进化总是倒退的嘛。”门德斯靠着栅栏,“像文明道德这些东西永远是追不上社会和经济的发展。” 伊莲恩依然不知道这稿子应该怎么改,“所以作者到底应该还原事实,还是满足人们的好奇心?” 门德斯看了伊莲恩一眼,“你干什么苦大仇深跟个老人似得。” “因为这题材上世纪八十年代。”伊莲恩没话找话。 “年轻人开心点,总之天塌不下来,成功的路只有一个,但失败的借口遍地都是。”门德斯哈笑了,看他孙女过来掐灭烟,“高兴点,去艾美奖,奥斯卡颁奖典礼,穿漂亮衣服,接受人们恭维——闪光灯下富贵浮云。” “嗯,确实很不错,我想想,梅里尔阿姨很和蔼,应该不介意带我去蹭个红毯,吃顿饭。”伊莲恩也笑笑。 她对艾美奖和奥斯卡颁奖没什么兴趣。 因为基本流程是穿上衣服站在那里,然后一群评论家说你妆画的不对,你身材不好,你长得不够漂亮,而且大部分评论都带有某种色彩和暗示,他们不在乎你作品是什么,演技到底出色与否,他们想知道的是桃色新闻,想知道谁上过你,你爱谁,你又被谁抛弃,你跟谁关系好坏,你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拿钱钟书的话说,他们吃了一个鸡蛋,而且在意这只鸡是不是高兴,是不是漂亮。 “很多帅气男星,可惜都或不上奖,因为评委是大腹便便中年谢顶的老人。”门德斯挑眉,黑起学院也是毫无压力。 “还有女性。”伊莲恩说,“青春靓丽有罪。” “大部分人的想法应该是钱要高于尊严。”门德斯说。 这时候他儿子一脸无奈的扛着梯子救猫,伊莲恩赶紧让开,“那不叫演员,那叫小丑。” “我想哥谭人民有话要说。”门德斯卖了个双关。“不过作品最后都将高于事件本身,比如悲惨世界。” “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是必然,不然也对不起英国政府每年那么多的拨款。”伊莲恩顺着梗往下说。 门德斯换了话题,“你去波士顿干什么?” “路易莎滑雪把腿摔断了,我去看看她,就是沃森女士,路易莎·沃森。加上我妈妈朋友请她去波士顿滑雪,我们在那里过圣诞。”伊莲恩说起这事就哭笑不得,她第一次见到滑雪摔断腿的,差点笑出来,尤其在路易莎自己也说可以用脸来减速这个笑话时更难以忍住不笑成狗。 “哈哈哈哈哈哈这也行?”门德斯也觉得好滑稽,“我还以为法国人生下来就会滑雪。” “瑞士人可以。”伊莲恩跟着开黑。“法国人最多会做个缆车。” “对了,当教母的感觉怎么样?”门德斯知道茱莉亚找伊莲恩给凯瑟琳当教母的事情了。 伊莲恩坦白说,“我觉得对不起猫咪,现在她同学会嘲笑她中间名。” 茱莉亚非常大方的用了伊莲恩中间名,加上她弟英勇打岔,现在凯瑟琳全名成为凯瑟琳·乔安娜·加斯蒂斯·玛琳-金伯格。 “我觉得他们会笑正义,而不会笑乔安娜。”门德斯也笑起来,“如果她日后学法当检察官,上庭的时候介绍,我叫xxx·正义。吃过饭再走?薛顿肯定会做拿手的烤培根卷香肠。” 伊莲恩踮起脚看那边的烤架,培根受热缩紧,油一滴滴的落入火焰中,炭火发出欢呼,“就可惜热量爆炸。” “你只能活一次啊,姑娘。” # 伊莲恩的波士顿之行并不顺利,她赶上了旅行旺季和机场罢工,而且租的车也费了好大力气,没办法拖着行李扛着猫打车去了麻省总医院。 路易莎作为大明星获得了一个单人病房,正躺在那里看电视,面前第一次摆着布丁。 “hello,你怎么样了?”伊莲恩把行李箱扔窗户下。 路易莎上来就批评,“女人要活得精致,你这头发乱成鸡窝像什么样子。” “我错了,下次改正。”伊莲恩扯了把椅子在路易莎床前坐下,“你怎么能滑雪摔断腿呢?” “我为什么不能滑雪时候摔断腿?”路易莎白了伊莲恩一眼。“听说你会算牌?你应该早到半个小时,和阿弗莱克坐下来谈谈玩牌感想。” 伊莲恩矢口否认,“我要是会算牌,我干什么还会交不上学费?”心里暗骂乔恩,垃圾小报记者。 “那今年金球奖和奥斯卡你要实况转播吗?”伊莲恩赶紧换话题,她清楚奥斯卡的路数,所以故意问大白话。 “废话,看我这样子……当然了。”路易莎也笑了。 这时有人敲敲门,伊莲恩还在想为什么门没锁还有人敲,抬头看却是弗莱娅,她站起来说,“咦,你来波士顿了?” 弗莱娅也拎着箱子,她头发又换成了棕色,配了一身黑,黑风衣黑裙子黑色过膝靴,“建议您下次不要在工人大罢工的时候摔断腿。”她把一大包水果鲜花还有吃的放床头柜上。 弗莱娅进来后,明显路易莎紧张了一毛钱,随后紧张消失不见,“你们喝不喝热可可?刚才乌玛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大瓶,我叫护士拿热水过来。” “我要。”伊莲恩可耻的承认她喜欢喝热可可。 “只有小孩才会喜欢热可可吧。”弗莱娅说,她又看向路易莎,“格瑞塔要我向您问好。” “转告她谢谢她的关心。” 伊莲恩手快,倒了两杯可可一杯咖啡,“没有咖啡粉,走廊休息室偷得。”她把咖啡递给弗莱娅。“可能不太好喝。” 弗莱娅喝了一口后决定,“你还是给我换杯可可吧。”然后礼貌性的客套,“恭喜你获得金球奖提名。” 风雨之夕同时申报三项提名,最佳女主路易莎·沃森,最佳女配梅里尔·斯特里普,还有最佳影片。 最佳影片可能性不大,今年是小年所以才上了提名,不然连提名都百分百上不了。 然而去年沃森刚因穿裘皮的维纳斯旺达一角获得最佳女主,所以今年百分百陪跑。 “恭喜你获得奖学金。”明显路易莎也很关注弗莱娅的动向。 弗莱娅笑笑,没说什么。 “你小说写什么样了?” 伊莲恩再次纠正,“传记。” “哦,你小说编什么样了?” 伊莲恩给跪,如实回答,“不怎么样。” “加油吧。”路易莎鼓励两句。 “嗨,你怎么样了?”瑞茜·威瑟斯彭也顺路过来探望一下这位法国前辈,“小鹿你好啊。” 瑞茜人长得很甜,声音也甜。 “你好。”伊莲恩对她伸出手,瑞茜轻轻一搭。 “罗雅尔小姐。”瑞茜对弗莱娅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因为弗莱娅不是圈内人。 “dear lady。”弗莱娅也颔首。 伊莲恩抓住机会拎着行李和弗莱娅一起走了,把房间留给记者和路易莎的那些圈内好友,临走时路易莎还把一包可可,一大包巧克力粉送给伊莲恩,“你们拿去喝。” 她房间里各色吃的简直太多了。 从医院里出来波士顿灰色的天空开始飘雪。 “我觉得我们会露宿街头了,要不回去蹭路易莎一个床位?”伊莲恩哭丧脸,“我刚才去看希尔顿还有什么假日酒店全满了。” “最近有学术会议,关于国际法的。”弗莱娅其实是因为想蹭这个会来的波士顿,去看路易莎只是顺路,“走吧,我请你住总统套房。” “哎,没房间了。”伊莲恩看弗莱娅直奔希尔顿,连忙追上去。 “有。”弗莱娅拉着伊莲恩进去,到前台递过去一张万事达黑卡。 前台头也不抬,“女士,老规矩?” 伊莲恩orz。 “还是总套。”弗莱娅说,“不要十二层以上的。” 一个半小时前声称没房间了的前台非常客气的把房卡递过去还秀了句法语,“祝您愉快。” 伊莲恩没话说了,美国可怕的资本主义有钱人。 ※※※※※※※※※※※※※※※※※※※※ 花旗万事达黑卡好像是能住到宾馆预留的总统套房(不过穷狗如我我没见过…… 美国热可可很好喝的,超级棒 我一个朋友就滑雪摔断腿了,她趴在地上然后她妈妈在一边拍照说她用鼻子刹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七章 希尔顿的总统套房是上下跃层复式,四个房间两个客厅两个卫生间,漂亮的玻璃吊顶,红木的家具。 伊莲恩明白为什么嘉莉妹妹里面马登达女士要住宾馆了。 安全,漂亮,方便,还不需要自己收拾房间。 “楼上,还是楼下?”弗莱娅问,她明显计划想拖出来东西睡觉。 “你选,上还是下?”伊莲恩开车。 弗莱娅板着脸,“我在问你。” “楼下。”伊莲恩老实回答,她还是觉得楼下安全。 可能弗莱娅习惯于楼上,所以没提出任何异议,两个人分好了楼层,她下楼给伊莲恩送冰箱里酒的时候看见伊莲恩正在从行李箱里掏枕头出来。 “你出门背着枕头?”弗莱娅觉得匪夷所思。 “一个中国留学生送的,茶叶枕,你试试,比棉花舒服。”伊莲恩不习惯棉花枕头,所以弄了不小的两个抱枕,热的时候用有薄荷叶的,冷的时候就普通茶叶枕头。 旧金山唐人街出品。 她把枕头扔给弗莱娅。 弗莱娅接住枕头,“居然还有卫生巾。”她算无奈了。 “你会隔两个小时起床换卫生棉吗?” 弗莱娅坦白,“我也用卫生巾。”因为她不喜欢搞一手血。 两个人之间话题正往诡异的方向前进时,不料她和弗莱娅的电话同时响了,“你也来波士顿了?嗯你来找我吧,我在希尔顿,200 boylston street,对你需要跟前台说一声,应该是要登记。” 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前台。 “哎,对啊我在波士顿,去哪玩?”伊莲恩拿纸抄了个地址。 “谁啊。”好奇宝宝伊莲恩问。 “我老师的同学,艾米娅·伯恩。”弗莱娅对于这种人情往来也很无奈,“联邦助理检察官。” 伊莲恩哦了一声,“哈维兰家那么多的财产,为什么你和丽贝卡都学的法律?” 这不符合她对美国资本主义奢侈上层的了解。 大部分中产学法律,上层搞艺术或者历史。 这次换弗莱娅一脸茫然,她说,“不然学经济吗?” “哎?”伊莲恩懵逼,“不是说中产才学法律和商业吗?” 弗莱娅摇头,“好像准备接受家族产业的都学了法律和商业。” 末了,她还补了一刀,“上东区其实开始没落了,在教育和子弟水平不如加州硅谷新贵。” 鸿沟,非常大的鸿沟。 “你要和谁出去玩?”弗莱娅看了一眼伊莲恩写的地址,露出一抹微笑——但幸灾乐祸的意味多一些。 “猫咪她妈。”伊莲恩说,“茱莉亚,她家在波士顿有马场,说正好回来打理产业,顺路明天请我一起出去玩。” “弗吉尼亚大学文学教授都很有钱。”弗莱娅对茱莉亚的名字堪称如雷贯耳,因为她每次碰见伊莲恩家里有小孩保证百分百就是茱莉亚家的那姑娘,“她给赛琳娜解了围,因为赛琳娜家没有狗。”弗莱娅开了个玩笑。 伊莲恩早就习以为常,“不,拯救赛琳娜的是卡罗琳,至于玛琳嘛,她家应该是有一笔不小的信托,因为她在西雅图也有马场。” 第二天伊莲恩和茱莉亚出行计划多了一个额外分子,弗莱娅。 艾米娅作为更年期妇女絮叨程度简直太可怕了,在她说到第三次她和希拉里·克林顿在法庭上交锋时伊莲恩与弗莱娅两人终于听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和别人有个约。”伊莲恩看表,实际上才十点。 “我跟她一起的。”弗莱娅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跟谁?”艾米娅自诩为监护人。 “茱莉亚·玛琳,弗吉尼亚大学教授,有印象吗?”弗莱娅问,“普林斯顿阿拉伯语文学学士那个。” 伊莲恩盯着艾米娅看。 “威廉·克比的学生,人脉挺厉害的人士,专业水平可能just so so,因为没见她开过课,可能满世界跑在写课题。”艾米娅跟茱莉亚一代人,耸耸肩,干掉一瓶五百美元的红酒,“就是她给克比牵的普林斯顿校长一职的桥。” 伊莲恩知道威廉·克比辞职直接导致萨莫斯下台,“原来内定的是谁?” “教学秘书,不知道用的什么关系反正给送去联合国。”艾米娅说。 “她这算搞了前财政部长吗?”伊莲恩点赞,萨莫斯本来也不适合哈佛风气,世界顶级大学校长公开说男女生而不同,下台活该。 “走吧,让别人等着非常不得体。”弗莱娅听艾米娅站在耶鲁高度重复嘲讽第四次哈佛校园政治时实在听不下去了。 伊莲恩抿唇低头,不能笑场,她知道这句话弗莱娅是说给艾米娅听的。 昨天艾米娅让弗莱娅去法庭接她一趟,结果比约好的时间晚了两个多小时,弗莱娅当时没说什么,但感觉不是很高兴。 艾米娅这个人怎么说,一言难尽。 有时候坦率是一种可爱,有时候坦率是一种居高临下自以为是的没教养,明显艾米娅不属于前者。 对于一个话题的收放自如是需要历练几年才能掌握的度,有些人一辈子都做不到这一点。 到了约定地点,伊莲恩知道为什么弗莱娅当时会罕见的露出笑容,因为约的地方是水族馆! 茱莉亚踩点到来,她把宝马换成了奥迪,“孩子们早上好。”看见弗莱娅也不过是一挑眉。 “我的同学,罗雅尔,这位是茱莉亚·玛琳。”伊莲恩左看右看,发现没有猫咪。 不带孩子去什么水族馆? 难道茱莉亚心里觉得她就是小屁孩吗? 伊莲恩笑容有点僵。 “很荣幸认识您。”弗莱娅和玛琳就搭了一下手。 “稍微等一下,”茱莉亚看看表,“猫咪在我助理那,然后她堵车了。” 伊莲恩之前说没时间再看猫咪后以为茱莉亚的处理方式是雇个保姆,没想到玛琳女士的处理方式是压榨下层。 她给小助理点蜡。 “抱歉,让你们等我了。”不一会儿一台黑色a8街对面靠边停下,没熄火,一个金发,长相明显拉美风情的姑娘左手纸杯蛋糕,右手小女孩猫咪走了过来。 她看起来也不太大,可能二十五左右或者更小,标准绿眼睛,不带杂色,盘发,脸上有雀斑,肤色很白,大约一米六五上下,这在身高马大的美国人中比较罕见,更罕见的是不化妆,伊莲恩估计不准欧美人年纪,因为白种人发育的早也老得快。 金发姑娘把孩子递给茱莉亚,“我十点钟的时候喂了她。”然后把蛋糕也递过去,“你要的味道一样一种。” “多萝西·弗泽,常务秘书。”茱莉亚介绍了下。 “弗莱娅·罗雅尔,耶鲁,我在法学院。”弗莱娅习惯性如此自我介绍。 不料多萝西回答得更干脆,“牛津,古典学,一等学位。” 吃藕的弗莱娅表情僵了一毛钱的。 这就尴尬了。 弗莱娅挑了下眉,“quid agis hodie?(你最近怎么样)” “satis bene.et tu?(还行,你呢?)” “bene(还凑合).” 吃藕路人伊莲恩·黑尔还在震惊中,卧槽牛逼了,牛津的来这边当秘书。 伊莲恩深知牛剑学生多傲气,在学术领域高看了茱莉亚一毛钱,沉默了下决定说,“伊莲恩·黑尔。很高兴见到您,您怎么还来里士满工作?” 比较之下斯坦福太丢人了,实在是拿不出手。 “里士满?”多萝西茫然了一秒后领会到了伊莲恩意思,“不不不,我不供职于弗吉尼亚大学,我在大使馆干文书工作,驻俄罗斯。” 然后她把夹在肩下的档案袋交给茱莉亚,“分好类了,你签字传真就行,”从档案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伊莲恩,“介意给我签个名吗?密涅瓦小姐。” “不,不是签你名,是签那句也不看看你们什么学历,哪个垃圾大学出来的,读没读过大学,扯他妈的什么战争与和平。”多萝西踮起脚凑过去,见伊莲恩写了个e连忙提出更精确的要求。 伊莲恩黑线,但仍旧照办。 “她是学文学的,你如果觉得遣词造句有问题可以问问她。”茱莉亚非常大方的借给伊莲恩用明显人事不归她管的秘书。 “门票。”多萝西把票递给茱莉亚。“顺便恭喜你你演的剧获奖。” “哪个?”伊莲恩知道梅里尔奥斯卡板上钉钉,但是她觉得一个干文书工作的人消息再灵通也弄不到奥斯卡的消息。 多萝西说,“罗马啊,艾美奖最佳剧集,小屋大维娅难道不是你演的?” “well,感谢您的预告。”伊莲恩觉得可能是真的,因为那是hbo的剧。 “你怎么确定的?”弗莱娅问。 “哦,听人说的,我有亲戚在atas。” 茱莉亚很微妙的看了多萝西一眼。 几个人尴尬一笑,多萝西以赶飞机为借口走了。 波士顿水族馆里的组合基本上是父母或父亲母亲中一方加一个小学三年级以下的学生,所以三个成年女子跟一个小屁孩组合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二百,即便脸皮厚如墙的伊莲恩也有点挂不住。 她瞄了一眼很坦然的弗莱娅,可能上东区人士已经习惯了经常被人盯着看的人生,随后开始百无聊赖的四处环顾。 突然一个黑发女郎身影映入伊莲恩眼帘。 “喂,看杰西卡。”伊莲恩戳了一下弗莱娅。 “哪个杰西卡?” “杰西卡·阿尔巴!”伊莲恩尽量控制音量,“她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弗莱娅张望了下,“躲狗仔。” “why?” “你见过心智正常的成年人来这种地方约会吗?”弗莱娅语言一如既往犀利。 伊莲恩无法反驳,“没想到她真的跟沃什在一起了。” 没说完的话是鲜花插在那什么上。 “有掌握感吧。”弗莱娅递给伊莲恩一瓶打开的水。“伴侣都是互补的。” “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弗莱娅换了个话题,虽然她好奇的看着那边的杰西卡。 伊莲恩社交圈里除了必须来往的人,只有茱莉亚·玛琳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外人。 伊莲恩也知道这说的不是杰西卡。 “怎么说,如果你跟一个人相处很舒服,那么证明那个人绝对有能力能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将瓶盖旋开后一股樱桃白兰地的味道袭来,伊莲恩陶醉的深吸一口气。 她跟茱莉亚短暂交谈后能感到茱莉亚习惯性捧着她,这时惯性使然她会往下说——比如斑比的外号,比如她家里的很多事情。 所以伊莲恩这女仆当的任劳任怨。 “我怎么听说阿尔巴脾气不太好呢?”茱莉亚插嘴。 “漂亮的女孩子嘛。”伊莲恩很夸张的一摊手,“我还把导演气哭过,她比我强多了。” 她在罗马的片场把伟大的导演字面意义上气哭了,不过反正她也不太想接着拍下去,第二季的续签她已经回绝了——通过时间冲突的方法,因为太多sex含义的镜头实在接受无力。 ※※※※※※※※※※※※※※※※※※※※ 名校的鄙视链大约是牛剑》藤校》非藤校 普林斯顿是个意外,大家不要学他(喂 文中的拉丁文应该是英文口音的拉丁文,因为大家都不会读就按照母语发音来 有志气的富二代都学的商业和法律,不像国内说和传的那样大家轰趴学艺术历史不干活 下一章转播奥斯卡咦嘻嘻嘻 第二十八章 美国有钱人基本上分为三种,纽约上东区,波士顿五月花号后裔,剩下所有州的暴发户。 伊莲恩起身去第三次买冰淇淋的时候弗莱娅·罗雅尔女士表示要带她们三个人去体验一把上等人的生活。 “你们需要什么时候回家?”弗莱娅问。 杰西卡走后她们三个八卦专业户都有些百无聊赖,虽然猫咪看海豚看的很爽,哈哈笑着,还拍手。 茱莉亚翻了下手,“我大约十点之前需要回家,因为我……等等,没事,十二点之前,我带了十六包纸尿布。” “我十一点前要和导演视频,风雨哈佛路要开拍了。”伊莲恩很无奈,感觉她成了扫兴分子。 “差不多十点前会结束的。”弗莱娅耸肩,“这里不是纽约。”她拿起包去开车。 驱车上环城高速,自高速下到波士顿郊区有一排白色殖民地风格的房子屹立在港口,大部分都是瑞士农舍风格,台阶的柱子是用的可爱小漩涡花样,别墅中心围着绿地池塘,可惜池塘已经冻上了,上面一层白雪,冰薄一些的地方能看见里面鱼的脊背是红色的。 社区树也是渐变的,常青的松树变成温带阔叶落叶林。 停车区里最便宜的是保时捷,价值五十万美元。 “这地方是不是需要着装?”茱莉亚把猫咪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伊莲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牛仔裤齐膝靴格子衬衫还配了一件黑色风衣,马上沉默了。 赛琳娜跟她谈过要注意着装,但她高估了伊莲恩,因为作为一个书呆子,她能想到所谓好看的打扮是全黑,或者是阿玛尼的西服。 见过她一身黑打扮后赛琳娜放弃了,让她自己玩去——原话是让她滚。 “需要。”弗莱娅在东边第二栋别墅门前停车,她新租了一台法拉利,红色如火跟一溜低调黑色形成鲜明对比,“里面还在装修,衣服和书锁阁楼里了。”说着她刷房卡进门。 “格瑞塔·哈维兰女士的房子?”伊莲恩摘了墨镜好奇的张望。 一共三层,从客厅可以粗略估计出这栋别墅大约五百多平,里面家具都搬走了,空荡荡的就剩吊顶和水晶灯,可能是因为太大了没搬,地板也被撬开,大理石地砖摞在一侧。 弗莱娅摇头,“丽贝卡的生日礼物,她不喜欢法式风格。”她小心的从满地狼藉中选了条路,“我去给你们拿衣服。” 伊莲恩蹲下来看扶梯花式,茱莉亚突然说,“我预感她给我拿的是格瑞塔的裙子。” 伊莲恩脑补了一下笑出声,“应该不会那么惨吧。” 从身高来说她们三个人差不多,只不过茱莉亚比她胖一点,她又比弗莱娅胖一点。 但差距到不了一号。 没几分钟弗莱娅拖着几个衣服袋下来,“我觉得丽贝卡的衣服你们能穿的进去。”又用有些抱歉的语气说,“格瑞塔的衣服好像拿走了。” “没事。”茱莉亚摸出手机出去打电话,“你上飞机了吗?” “让她访客登记一下。”弗莱娅提醒。 “拿别人的衣服不太好吧。”伊莲恩跟丽贝卡不熟。 弗莱娅说,“她不穿穿过的衣服。” “那你们留着干什么?”伊莲恩好奇,“珍藏?” “借出去。”弗莱娅这句话居然是字面意义,她找了块塑料布铺地上,把衣服拿出来,“有时候我们会带一些朋友去一些私人晚会,她们支付不起这样的衣服,也没办法支付,我们也不可能送她们几十万的礼服。” 敢情富二代也流行废物利用。 裙子没有标签,可能是定制,但都是摄政时期的复古风,让伊莲恩有一秒穿越傲慢与偏见。 “像这样的聚会都有一个主题,着装要按照主题来,比如今次就是乔治时代,穿着可以选欧洲古代史所有叫乔治的国王统治时期流行宫廷礼服的同款衣服。”弗莱娅看两个人懵逼脸,解释了一句。“然后在聚会上,全程你都需要说你所选择国王所在国家的那门语言。” 这句话断了伊莲恩想提议丹麦瑞典同名人物的念头。“你就这样带我们进去没问题吗?我们没有亲戚在参议院或者白宫。” “没事你是演员,而玛琳女士是教授,还是威廉·克比先生的学生。”弗莱娅明显想好了。 “看来你们去常青藤院系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伊莲恩吐槽。 丽贝卡可能略比伊莲恩瘦,感觉裙子并不合身,但她勉强塞进去了,茱莉亚最早就放弃尝试。 半个小时后多萝西尽到秘书义务,踩着一双大约十厘米高高跟鞋驱车从机场折返市中心又杀到码头,仍准时提着迪奥新款黑裙过来。 “这是□□。”多萝西翻翻包找出来张皱皱巴巴的纸。 茱莉亚看表,“你几点飞机?” “还有四个小……”多萝西还没说完,茱莉亚把凯瑟琳塞她怀里——明显玛琳女士对于这个秘书比对伊莲恩更不客气一些。 “飞迈阿密?”弗莱娅问。 “嗯,去过新年。”多萝西一脸向往,“我难得能连着休假。” “你们怎么认识的?”伊莲恩好奇,问了一句。 “她在写东正教相关的论文,有一些史料要走使馆快递。”多萝西耸肩,认命的把小姑娘往上抱抱,问弗莱娅,“有地方停车吗?” “门口就行。”弗莱娅看看别的房子前横七竖八的跑车,“这里是不会有人开罚单的。”又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车里等你们。”多萝西笑说,扮个鬼脸,“我区区一个公务员,买不起这么贵的裙子。” “你是波士顿人?” “不,我父母是,他们是剑桥市人,我生于圣彼得堡。”多萝西刻意带上些俄语腔。“这算我第一次来这里。”她挥别凑热闹的几人。 # 出乎伊莲恩意料的是,这种聚会主题不是轰趴和跳舞,而是很严肃的慈善拍卖,模特穿着各种款式的礼服走台,而坐在两侧的人们叫价,起拍价为裙子原价,而多出去的部分捐给什么捐助,学生贷款,或者是什么难民,非洲粮食乱七八糟的组织。 还有一个保护动物的组织。 伊莲恩瞄了一眼身上的弗莱娅友情提供的貂皮有点脸红,但看周围的人好多貂皮披肩,后来也觉得无所谓了。 可能是抵制羽绒服的,嗯。 她自己安慰自己。 走台的礼服也是帝政风格,打头的模特穿的衣服和赫本版战争与和平里,娜塔莎与安德烈公爵一舞时一样的晚礼服。 “一万一。”主持人只是举了一下食指。 一个戴着墨镜的金棕色长发女郎举了手。 “一万二,有没有一万三?” 伊莲恩富二代毛病没改,举手抬价到一万三。 “一万六。”中间有几次别人出价。 金棕色长发女郎举手一万七。 伊莲恩跟价一万八。 “两万一。”弗莱娅忍无可忍跟价,她瞄了伊莲恩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执念。 伊莲恩老毛病犯了,没领情顺手就加成两万五,加完才想起自己依稀是没有两万五美金的。 金棕色的女郎举起酒杯,对伊莲恩示意了下,露出一个微笑,表示放弃跟价。 “女士,这件衣服是您的了。”主持人说,拍卖结束后就有人把同款的新裙子给伊莲恩提了过来。 “能刷卡吗?”透卡狂魔伊莲恩摸出银行卡就要刷,风雨之夕给的她五万美元就这么出去了一半。 还真是二百五,伊莲恩一脸哀怨。 她正要把卡递给场务,茱莉亚把她的爪子拦住了,“去外面找一台奥迪a8,黑色的,车牌号col-777,车主叫多萝西,你跟她说让她付款。” “珠儿那个……” “我上个月没给你结带猫咪的钱,补给你了。”当时茱莉亚没带现金,伊莲恩手里又没pos机。 茱莉亚笑笑。“反正难得管账的秘书在国内,她的卡不上税。” 弗莱娅看着两个人,想说什么但没说。 场务对着几人一点头转身离开,目测是真出去找多萝西刷卡去了,这时另一个侍者端过来一杯芒果马提尼,“加纳女士请您的。” 伊莲恩拿过酒看见那个和她飚价的女士举起另一杯酒,对她点点头。 “她是谁啊。”伊莲恩对波士顿人不熟。 弗莱娅反而很奇怪,“你是电影圈的人啊。” “什么意思?” “你不认识她?”弗莱娅舔了舔酒杯盐圈,“那位是珍妮弗·加纳。” “哎她不是休斯顿人吗?”伊莲恩顿时就觉得这个拍卖会逼格不高大上了。 “她丈夫是波士顿人。”弗莱娅拖着伊莲恩站起来,把伊莲恩拥出去,“你去打个招呼吧,我和玛琳说两句话。” 茱莉亚目送伊莲恩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远去,把果汁放下,“罗雅尔女士,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格瑞塔有个案子,刑事,西尔佛对科莫。”弗莱娅说。 “我知道。”茱莉亚一瞬间面无表情。 “这个案子和另一个自带陪审团的黑帮案子时间重了,那个案子一百四十三个当事人,格瑞塔想问问西尔佛的案子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因为确权结果要等到下周才能出来,如果那时候军事法庭判决还没出来,这方决议下达,在判决决议高于法案及判例的情况下,”弗莱娅左腿搭在右腿上,“还的上哥伦比亚巡回重审。” “这个你需要打电话问国防部法律总顾问。” “他让格瑞塔打电话找你,你助教接的。”弗莱娅拿了两杯龙舌兰。“这个案子不会上国会听证吧?” 茱莉亚抿抿唇,接过酒杯,“不会,理论上讲,国会那里兰利的力度还是比哥伦比亚检察长大的多。跟你妈妈说,还是黑帮的案子优先比较好——我个人观点,怎么也快新年了,让纽约市民开心一些,年终业绩也好看一点,这种闹心的事还是新年后再说,你说是不是?” “圣诞快乐。”弗莱娅不太喜欢笑,但笑起来还是很好看。 “光明节快乐。”茱莉亚扬眉,这时她电话响了,“抱歉我接个电话。” “谢谢您的酒。”伊莲恩硬着头皮上。“抱歉。” 要知道也是好莱坞同僚她又不是非这条不可。 珍妮弗还在跟几个女人聊天,看伊莲恩过来非常客气的招呼,“哎呀没事,你们小女孩穿白色好看。” “如果我知道跟我叫价的是这么漂亮的人,我肯定早就收手。”伊莲恩有些悔恨,墨镜一生黑。“我对上帝发誓。” 讲道理,谁能根据下巴和头发认出来这他妈的是谁。 珍妮弗·加纳笑了起来,“这批新人都挺会说话的。”她拍了下头,“对,你是沃森引荐进来的,我想起来了。”她把伊莲恩往人群里一推,“各位,斯坦福高材生,伊莲恩·密涅瓦。” 这就丢人了。 跟她一起来的几个人,一个哈佛一个耶鲁,一个更重磅,牛津的。 考虑到卡罗琳跟教学秘书那两件破事估计她这辈子别想进哈佛了。 “宣传的时候好像没见到你。”本·阿弗莱克回忆半天还是没印象,但记得当时拍电影时有这么个人,经常被打发出去买咖啡。 “哎你怎么想的,把姓改成密涅瓦。”珍妮弗标准西班牙语发音的罗马人名读法。 “我回来上课了,当时赶上期末。”这事很纠结,具有曝光率和学位不能两全的日狗,伊莲恩尴尬笑笑,“我本来叫伊莲恩·黑尔,那个是赛琳娜取得艺名,说黑尔这个姓一看就是kkk。” 周围人笑了起来,伊莲恩从来分不清这群演员笑的时候是嘲讽还是善意捧场或者是单纯笑。 加纳拎着她给介绍了一圈,基本上没演过动作片科幻片的演员人名都没记住,还喝了不少酒,然后放她回去自己玩,“找你小朋友去吧。”珍妮弗对她一眨眼,“过几天洛杉矶见。”又低声补了一句,“其实我觉得伊莲恩·黑尔比伊莲恩·密涅瓦好听。” “我也这么觉得。”伊莲恩附和着,她也看见茱莉亚在那边招手。 其实她不太好意思把真名甩上去。 “我有点事要先走,加雷斯不在波士顿,”茱莉亚把手机放包里,她已经把衣服换了回来,“非常感谢你请我来这种场合。” “不客气。”弗莱娅回归面瘫。 冷美人总是很有吸引力的,盛装的冷美人起码对伊莲恩来说还是有一丝超越性别的惊艳。 “我和多萝西说了,让她顺便给你看看稿子。”茱莉亚拍拍伊莲恩肩,“你不用跟她太客气,太拘束。” “嗯。”伊莲恩腹诽她不敢。 ※※※※※※※※※※※※※※※※※※※※ 其实我计划是能写到奥斯卡的,结果不知为啥就扯了这么多 no idea at all 珍妮弗加纳演过双面女间谍,那部美剧挺好看的! 第二十九章 医院平台隔着阳台门能看见休息室里电视开着,但音量被调成静音。 第七十七届奥斯卡于美国西部时间2005年2月27日晚在好莱坞柯达剧院举行,由克里斯·洛克主持,对于一个不是很擅长说单口相声的人,开场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亮点。 于是伊莲恩很不讲究的按了静音键。 “这段还可以。”多萝西转着一根荧光笔,她直接坐在地上,抱着伊莲恩圣诞节礼物——达莎送的一只水獭毛兔子,摸着叶利钦的白肚皮,还涂涂改改,“这段太直白了。” 伊莲恩靠着护栏,叼着酸奶的勺子,视线没有离开过多萝西右手手腕上的表,“那么你觉得应该怎么……这……” 那表是江诗丹顿中很出名的一款,十万刀且不含税。 重点在于那是男士表,多萝西其人很瘦,但不知道为什么表扣的并不靠里,在手腕上晃啊晃。 她忍不住分析多萝西戴男士表的心里,为了强调主导地位,还是为了显示自己与众不同,还是单纯因为那表好看。 但几秒后,她关注点变了,因为伊莲恩看着多萝西把一个不足二十个单词的句子扩写成了不下一百字的一段,里面翻来覆去的principle,到第四次出现这个单词时她已经开始质疑这个单词到底什么意思。 标准gre阅读长难句,里面包括了若干定语从句宾语从句被动语态以及虚拟语气,各色高级用法挤到了一个句子里来。 伊莲恩把稿子拿过来看了三遍愣是没看懂多萝西想表达什么。 真改的连作品它妈都不认识的地步。 “这是什么意思?”伊莲恩虚心求教,把稿子甩回去。“什么叫做基于人类社会道德必需准绳及人性和法律诉求发生不可调和矛盾时,人类法律和必经常规程序因社会发展水平无法跟上实际需求……” “就是艰难抉择。就是你的那句不顾白宫和兰利是否支持,仍然进行这个计划。”多萝西有些茫然,但她很快的往后翻,在中间略靠后的部分停了一下。 呯一声关着的那一扇平台门推开,玛格丽特叼着烟走了进来,而她第一件事就是调大音量,“你们看默片呢?” “妈,我们再谈一件很严肃的事。”伊莲恩感觉自己的文凭和gre当年作文得分都受到了质疑。 玛格丽特翻了个白眼,不理她和多萝西,把伊莲恩手里遥控器抢走,把电视音量开到最大,还顺手掐了还有一半的烟,点了一根加料的。 一股cannabis sativa的味道袭来,改稿的两个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看向玛格丽特。 多萝西挑了挑眉,把稿子放下,拿手机给别人发了条短信。 伊莲恩生无可恋,她严重怀疑多萝西那条短信是卧槽大明星她妈抽cannabis sativa,看着她妈,“妈……我在干正事。” “穿着晚礼服在平台上吹风算正事吗?”玛格丽特把烟盒拿出来,抽出两根,“你们要吗?” 伊莲恩觉得她看她妈妈的眼神可能是关爱智障儿童那款,“我当然不……” “谢谢。”多萝西站起来把两根都拿过来,把厚厚一沓纸扔在地上,用手机压着,玛格丽特把打火机打开,她凑过去点上烟,也挨着护栏站着,“话说介意我问一下吗,你是怎么认识的茱莉亚?” “医院里,因为我导师没课题经费了,于是找了个临终关怀业务。”伊莲恩也好奇宝宝上身,“你怎么认识的那家伙?我觉得按照大使馆上下级关系而言,你没必要那么给她跑腿。” “如果她能别极端民主党式政治正确上身,别说看孩子跑腿,让我给她扫地我都干。”多萝西就象征意义的抽了一口,“反正迈阿密就在那里,我什么时候去都有机会。” “对了你是gop?”伊莲恩想起来多萝西在使馆里上班。 “没,我是民主党。”多萝西耸肩,“因为所有常务秘书,副秘书都是民主党。” “gop怎么了?”玛格丽特发话,“里根和林肯都是共和党,民主党还支持蓄奴呢。” 伊莲恩斜睨她妈一眼,“妈,那时候叫辉格党,跟现在这个反对堕胎反对女权支持州小众经济的玩意不一样。” “茶党智障是真的,你看他的各种极端保守主义的诉求,简直就是中世纪时的意大利,但一部分信奉精英主义的思路还是不错的,比如建立重点公立高中,推行升学考试。”多萝西空出来的手转着另一根烟,“民主党的不区分型政治正确只有利于愚民政策,而扩大移民特赦非法移民只会造成按照常规移民手续进入美国的外国人待遇的不公平,比如一个正常留学生需要博士学位七年纳税证明才能拿到绿卡,但非法移民就需要一张船票和一次特赦。” 伊莲恩这话接不下去了。 对于几百个单词挤在一起的长难句,纸面阅读大部分人没压力,但如果是交谈里提到,还带有复杂从句款式,基本上效果是说到后面前面的中心主旨是什么,要论证什么都忘了。 多萝西开始举例伊莲恩就忘了她论点是两党一样垃圾,还是民主党垃圾,还是共和党垃圾,亦或是茶党垃圾,于是乎开始茫然,玛格丽特也一脸懵逼,聚精会神的看电视。 牛津果然盛产特丽莎·梅那款,魔性。 “一张船票的汉密尔顿有话说。”伊莲恩听到船票马上举例。 “英国正式承认美国为自由、自主和独立国家,放弃对美国的统治和领土主权的一切要求,1783年,于凡尔赛。”多萝西露出微笑,开始换话题,“对了我怎么没看见你妹妹……那个菲林?” “她叫克洛伊。”伊莲恩白眼奉上,菲林好像是小鹿斑比里斑比他夫人。“而且你记得刚才是你把凯瑟琳递给她让她看着的吗?” 又来小鹿斑比梗。 这时伊莉莎进来,还带着耳麦,“走走走,要直播了。” 伊莲恩把大衣一脱,穿着史上买过最贵的裙子狂奔而去。 本来赛琳娜的计划是让她穿赞助商的衣服,但那裙子款式伊莲恩实在不喜欢,自从华伦天奴设计人换了后那裙子款式简直吃藕,在她坚持下变成她从拍卖会上弄来的这件。 反正她也不算主角,最多是一个无名之辈,只不过是因为电影提了最佳影片,出场时间超过十分钟的基本上都拿到了请柬。 “你看这样好看吗?”路易莎拒绝穿病号服。 “完美无缺。”伊莲恩走过去,按照法国礼节贴贴脸。 # “多萝西?哪个多萝西?”加雷斯在办公室里,一手拿着笔,夹着电话,“然后你就把凯茜扔波士顿了?” “辣鸡翅哥们你还记得吗?他们两个一个部门的,就是那次聚会烤了特别多辣鸡翅的那个,有印象吗?”茱莉亚说。 “你说会做奥尔良烧烤的那个?西亚?” “不是,那个是做烤鸡排那个部的,就是那个烤鸡翅的,墨西哥烤鸡翅的那个,就那个自制辣酱的那个。” “墨西哥烤鸡翅的是哪个?” “就是自带辣酱的那个,哎呀。”茱莉亚说,这时她手机一震,还以为是电话,但拿出来是奥斯卡新闻推送。 《梅里尔·斯特里普摘得奥斯卡最佳女配》 《奥斯卡最佳影片百万美元宝贝》 《英国政治嘲讽剧编剧阿尔曼多·伊安努奇及西蒙·布莱克维尔携手摘得奥斯卡最佳编剧》 《大标题影后路易莎·沃森远程视频出席,女星伊莲恩·密涅瓦恶搞提名介绍词》 玛琳好奇的点开链接,是现场直播的剪辑。 “嗨,大家好。”路易莎打招呼,腿断了行动不方便人也比较憔悴,但看上去还是很精神的。 “还记得加菲猫里面的那个台词吗?”路易莎说,这时切入了一段动漫,乔恩躺在病床上打着石膏,加菲猫在一边说,“你会摔断腿的。” 观众席里传来笑声。 路易莎说了几个单口相声,“恭喜各位都是脱离低级审美的人,我是认真的,各位心理素质经受住了考验,至少没有人把影片胶卷拿去烧了。” 飞行者梗再度出现。 “girl,这太欠了。”路易莎横了一眼,镜头一转,看见伊莲恩举着提词板,露出一个很呵呵的笑容。 茱莉亚点了暂停,放大了伊莲恩的项链,估计这次海瑞温斯顿给了赞助费,耸肩把视频关了,“总之你放心就好,我都安排好了。”她挂了电话,把门推开,“威尔逊大使人呢?” 秘书头也不抬,“他回华盛顿了。” 茱莉亚无语问苍天,骂出一个f word,“告诉我我能扣他工资。” “女士,原则上讲是可以的,但是实际上说,我不确定你能这么作,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秘书回答。 “干脆告诉他下周一再来得了。”茱莉亚颇为无奈,拿起电话,“接进来吧。” # 伊莲恩提着一瓶酒回平台,但在走廊里听见玛格丽特在跟多萝西说话,她就站在门后。 “我觉得房地产投资还是可以的。”她就听见多萝西说的这一句,“我记得都柏林房价已经翻一番了。” 这时伊莲恩提着的心突然尘埃落定。 不是他乡遇到的都是穿越的。 她还是很在意在颁奖前多萝西说罗马获了艾美的事情,当然现在不在意了,她不需要站在多萝西面前去问你是不是穿的。 只需要一个背景性的问题和一个回答。 ——2010年爱尔兰债务危机爆发,房价暴跌,2008年美国经济危机,房地产泡沫崩塌。 然而高大上的对话没持续多久。 “你是不婚主义吗?”玛格丽特看见多萝西戴着一款尾戒,方钻。 果然上了年纪的女人关注点都是这里。 “不是,”多萝西把没抽的那根烟还给玛格丽特,这时她电话响了,“抱歉我要接一下这个。”她对着玛格丽特眨眼,“朋友。” 玛格丽特哦了一声。 “嗨,哦,我是回国了,我在波士顿。”多萝西挨着玛格丽特坐下来,“哈,那真罕见。” 感觉这语气像男朋友或者是女朋友。 “不,我不去了,太远了,”多萝西换了只手。“而且我这边比较忙,嗯呐,不好意思。” “对了帮我定个航班,”多萝西说,“你还能弄到从波士顿飞华盛顿的机票吗?最近要。” 伊莲恩开始脑补家庭狗血剧。这时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她一下,伊莲恩连忙捉住那个人的手,“小声,别出声。”一回头才发现是弗莱娅。 弗莱娅一直到所谓颁奖晚会喜剧拍摄组走了之后才来医院,她一直在波士顿也是因为房子装修,今晚貌似是有事要跟路易莎说,“你怎么在这?” “不想听一个□□飞high了的我妈谈论所谓婚姻观。”伊莲恩耸肩,小声问,“一个故事,两个女主人公,你猜一个故事名。” 弗莱娅愣了两秒后说,“末路狂花。” “芝加哥。”伊莲恩挑眉。 “还红磨坊呢。” “okay then,enjoy yourself。”多萝西挂掉电话,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有人请我去拉斯维加斯玩,可惜我对数字的记忆力超差。”她往走廊里瞄了一眼。 “或者你应该开始少飞一点cannabis sativa。”玛格丽特发自内心开始劝导。 “好的记住了,下次改。”多萝西朝这里走来。 伊莲恩举着酒出去,挤出一个自以为还过得去的微笑,“楼下开香槟了,你们要不要加入我们?” ※※※※※※※※※※※※※※※※※※※※ 都柏林的房价现在依然……惨不忍睹啊 汉密尔顿当时从西印度群岛到美国大陆就一张船票!(不过当时都是英国殖民地,不算偷渡 稍微上层一丢丢的美国人大体两个想法,共和党精英主义,或者民主党,不过在两伊战争以后以支持民主党为主导(共和党保守主义是没有活路的哈哈哈哈 第三十章 四月波士顿天气转暖,微风和阳光洒在身上懒洋洋的格外舒适。 伊莲恩把电脑往左移了一点,“你觉得她说话有什么特点?” 艾伦·佩吉把咖啡杯放下,反复的拖进度条,“姑娘,你是跟她同台演讲的人,你们之前肯定排练过很多次,都没发现什么说话特点吗?” 英语是伊莲恩第二语言,所以她对口音非常不敏感,但她不能给出来这个答案,“当时就关注时间表排布了,什么时候谈论时事,什么时候励志,什么时候呼吁为人父母的责任,巴拉巴拉那些东西。” “加上我英语说的也不标准啊,南方口音。”伊莲恩扮个鬼脸。 艾伦把视频拖回去,“你发音挺标准的,非常北部范。”她按了暂停,“你听这段,她好像末尾的s发音比较重。” 伊莲恩翻出来笔记本,“还有把water读成wader,but,bud。”这一点是她和利兹在酒吧里点酒时发现的。 她不是学院派,演技一言难尽,只能在别的上面下功夫,比如利兹喜欢的肢体动作,说话习惯。 一言蔽之,模拟。 “我觉得你不用深挖这些点,嗯……我们以朋友身份说话,这不是演员和演员之前对话。”艾伦皱眉,把电脑还给伊莲恩。 作为一个演员,她一般是要遵守演员之间一个潜规则,就是你不能对别人表演方式指手画脚,但看伊莲恩的举措是从那里看视频挖利兹的说话方式,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我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演员,你说。”伊莲恩这句是大实话。 “你应该怎么说——就是感受那个感觉,模拟你当时在那个场景,面对那些事情,你会怎么办?” “我会对脑袋开一枪重新投胎。”伊莲恩一本正经。 艾伦锤了她一拳,“正常人的想法,姑娘啊,正常人。” “我会……嗯……我会很怀念我妈妈。”伊莲恩沉默了下,“我好像get到点了。” 佩吉点到为止,“加油。”她在电影里负责演小利兹,戏份都在前面,现在需要去对台词和拍摄。“中午一起吃饭吗?” “晚上呗?我中午约了赛琳娜,我的经纪人。”伊莲恩说起吃还是很激动,“吃披萨!” “嗯,到时候电话联系。”艾伦和她一碰拳。 伊莲恩的戏其实都在后面,她现在蹲在波士顿是因为被新任的文理院长传了,在《argo:how the cia and hollywood pulled off the most audacious rescue in history》出版后上了亚马逊排行的那天打电话跟她说能重新审核一下她的转学申请问题。 赛琳娜约吃饭的时间是十一点半,伊莲恩提前十五分钟到发现菜都点好了,等她到直接上。 赛琳娜坐在那边拿着纽约时报。 “guten tag。”伊莲恩打招呼。 “你看过和李伯拉斯在一起的日子吗?”赛琳娜把报纸放下,摘下墨镜。 伊莲恩跟香草冰淇淋较劲,头也不抬,“没。” 她就看过电影烛台背后,看完没什么感觉,可能导演是直的,演员也是直的,不太来电。 说来嘲讽,两个一般非米其林三星不去的人蹲在了哈佛附近最有名的pinocchio’s pizza&subs里,然而点的全是绿色蔬菜。 赛琳娜上了年纪,为了保持血脂低,不能在她妈妈狗带前狗带。 伊莲恩是因为风雨哈佛路开拍了,需要保持一□□型。 她中奖了过年胖三斤定律。 哈佛新任女校长对剧组广开一面,允许她们在学生放假的时候可以在哈佛里拍摄关键的几个镜头,当然据传是因为卡萨维茨打算拍校长福斯特的传记。 女主演伊莲恩不得不承认,尼克·卡萨维茨的人脉还是很厉害的。 赛琳娜哦了一声,“你转学的事情怎么样了?” “下午面试。”伊莲恩说,“我学分其实到了毕业水平,我想补个论文直接申博士了,这样还有工资拿。”然而说起毕业,她还缺一篇学士毕业论文,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在皮尔森那里的课题改一改当毕业论文交上去得了,反正原本阿富汗那篇投的也是nature。 在美国发文章比国内简单一百倍,伊莲恩看着一个白人姑娘写了一篇稀巴烂的综述都中了science,当然她对付一下的论文也轻易上了nature。 “你不知道,昨天我见了耶鲁的教务处主任,他来波士顿开学术会议,他都没看我简历,看见我就直接就让我去读艺术系,太无语了。”伊莲恩还在碎碎念。 赛琳娜没克制住把果汁哐就砸桌子上,“我的意思是让你来这边读一年然后毕业。”她没想到伊莲恩还计划撸个博士。 这姑娘办事简直太蛋疼了。 “我才十九啊,读个精神科的md博士也才二十三!” “你知道最年轻的影后才十七岁吗?再者,我让你写门德斯他们的故事是为了奥斯卡,为了政治正确,不是为了你借助名人效应过来读个学位!”赛琳娜也生气了,敲桌子。 “但是我没钱读耶鲁的艺术系。”伊莲恩挺无奈的,“他们又不给博士生学费。” “你版税呢?” “买房子了。” “比弗利?” “没,长岛啊,比弗利房子没投资价值,又不会升值。”伊莲恩耸肩,“长岛的房地产是最稳当,最安全的,炒都炒不动。” 肯定不会降价。 “为什么是比弗利?” 赛琳娜骂了句娘。“我换个说法,你看报纸了吗?” “每天都看。”伊莲恩反应了下这问的肯定不是房地产走向,联系到之前赛琳娜突然问的你看没看过烛台背后的问题,表示excuse me,“你开什么玩笑,路易莎是直的好不好,就我当助理那几天她换了四个男友,都是我追过去一个个按着签了保密协议。” “很遗憾,现在两种说法,一,你是路易莎私生女,二,你是她情人,你选一个吧。”赛琳娜板着脸说了一个大新闻。 樱桃番茄从叉子上掉下去,伊莲恩把刀叉放好,“我选私生女这个选项——然后玛格丽特打不死我。”她收敛了笑容,“你认真的?” “她在哪你在哪,她摔断腿了没去奥斯卡,你也没去,你在比弗利没房子,来洛杉矶就住沃森家。”赛琳娜用纸巾擦了擦眼镜,“如果我猜,我也只会给出这两个解释。” “为什么会这么想?”伊莲恩沉默了片刻,“我现在又不缺钱了。”随后还弱弱的补了一句,“而且比弗利的房子好旧啊,春夏之交还会返潮。” 她把稿子交上,加上门德斯可能压抑艺术家喜欢出风头的本性太久,出席几次脱口秀,顺带出版社宣传,伊朗门事件的余热,稀里糊涂上了一次亚马逊排名,虽然不是第一但好赖进了前十。 对于一个新手作者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成绩,算上没出售之前的稿费和版税,她现在税后有近百万美元入账。 伊莲恩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有钱富二代的生活里,二话不说六十万美元出手在长岛买了栋别墅,二十万扔在花旗死期利滚利。 ——虽然这本书直接造成了她把原来论文又重新写了一遍,把新的案例补了回去,还承认了自己开始时遗漏案例。 金钱和学术界声名不能两全的可悲。 赛琳娜甩给她一沓房产资料,“谁在意你实际上跟沃森什么关系,反正你需要在比弗利买栋房子,如果你非要读学位去耶鲁读艺术,你片酬不是有五十万美金吗?”她以命令式的语气结束了这段对话。 “我现在没钱了,片酬要等上映后才能到账。”伊莲恩看着房子售价,一脸卧槽。 真贵啊。 按照洛杉矶市房价来说,谁会花一百万美元买一栋才五百多平还根本卖不出去的房子。 蛋疼,太蛋疼了。 “你还可以卖小说影视权,然后保留改编权,到时候你可以去当编剧。”赛琳娜分析道,“这题材非常符合奥斯卡式政治正确,所以你可以找个导演把小说卖了,我可以联系一下环球,路易莎不是弄了一个制片公司吗?什么贝拉唐娜,实在不行你卖给她。” 伊莲恩觉得赛琳娜真看得起她,“姐姐,你觉得我会写剧本吗?” 小说她能走投无路套用阿列克谢耶维奇风,但是剧本貌似不行。 “反正你现在有钱有gpa,你去学个文学学位得了。”赛琳娜果断用伊莲恩想读博士的点开嘲讽。 “但比弗利的那个我也买不起啊,谁能借我一百万美元买个房……”伊莲恩掏手机,“我才还了路易莎那十万美元……” 她用计算器算了下最便宜的房子首付,“等这部电影上映了再说吧,我现在没有六十万的现金。” “你可以考虑再接几部。”赛琳娜台词是预备好的,“上点脱口秀,客串一下,演几个美国式恋爱喜剧,保持你的热度。” “合同给我发过来我看看吧。”伊莲恩没说死。“别的事找机会我会处理的,你就放心吧。” 赛琳娜半信半疑,但还是信了一毛钱伊莲恩的智商。 草草翻了一下几个片约,伊莲恩发现赛琳娜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经纪人,拿给伊莲恩的片约还是不错的,虽然她不是重点培养对象,但至少都是不错的制片公司,不错的导演,虽然一直拒绝让她走海外避税的路子。 # 匹兹堡。 墓碑是白色的,没有刻上寻常的d,m开头的生平,没有名字,生卒年一应从缺,只有一句希腊文所写的——最美的,不会为谁停留。 匹兹堡松鼠丘犹太人社区街道交汇点正对这个目的,车水马龙,人影来去和无数静静的点缀在绿色间的白色墓碑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在这里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线这边是人间,而那边是地狱。 多萝西坐在街对面的咖啡厅里,眺望了墓地一眼。 一趟巴士经过,对面墓碑下多了一束白色的马蹄莲。 多萝西结账,合上电脑,迈步越过了分离生者与死者那条看不见的线。 她拿起那束花,里面有一个塑料袋,里面一个u盘,花上面的卡片是献给阿尔提克斯。 简直是共和党的传话筒和被害妄想症的完美结合。 多萝西一脸尴尬的把u盘倒出来,虽然上面没水依然用纸擦了好几遍,插到电脑里打开里面就是一个文档,里面一串数字,随后她把u盘掰断泡在那束花赠送的水里,回到车里,驱车自城北上了高速。 就在把灯光切换成远光,晃在牌子上,提示还有二百七十三公里抵达华盛顿的时候,她手机连着开始响。 多萝西从副驾驶座椅上的米色提包里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一条短信,一条快讯。 ——新闻快讯,威尔逊大使撰文攻击布什政府受贿发动两伊战争。下面是链接。 另一个是私人号码。 ——你怎么看? 多萝西敲了这样一条短信,切换键盘输入法改用希腊语,“怜悯是一个人遭受厄运而引起的,恐惧是这个遭受厄运的人与我们相似而引起的。” 亚里士多德的名言之一。 她看了一眼没拼写错误就按了发送。 很快对方回复了。 ——有办法让诺瓦克闭嘴吗? 多萝西回复。 ——和从俄罗斯人手里抢斯大林格勒一样难度,除非上帝显灵。 ——也许是上帝说话的时候了呢。 多萝西把车靠边停下,打电话回去,“他是记者,而且已经答应和我约谈了,看在上帝的份上……” ※※※※※※※※※※※※※※※※※※※※ 大家还记得布什同学的特工门吗…… 没印象的百度一下 国外研究人员发nature还是很容易的,当然这里是调侃,主要原因是老师厉害和想法厉害,还是货真价实有水平的。 美国本科毕业可以直接读博士。 刷朋友圈的时候看见有人说纽约长岛的房价叫做: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就是一动也不动 烛台背后就是讲一个钢琴家和lover的故事 美国的传记只要带上cia就能卖一百万或者二百万版税,因为书比较贵,貌似卖几十万本就差不多这个数了,详见琳赛莫x…… 第三十一章 “抱歉让你久等了。”伊莲恩没卸妆就狂奔去了四季宾馆,她租了一间套间当临时的咨询室。 她办公室在斯坦福,而哈佛那边她还有点不确定,有一个教授愿意收她,然而要求一天十二个小时必须认真做研究。 伊莲恩看了一眼时间安排觉得自己小看心理系了。 一个二学分的课,五个paper,三个essay,无数调查,简直是买一赠正无穷,感觉燕京大学出国那同学说心理系他喵的就是折磨人的专业是正确的。 原话是:心理学系的课简单概括=六个字,三个词,日狗,日狗,被日。硕士和博士项目基本上就是一个人生惨淡,无数paper,数不清的讨论,几百页的书。 伊莲恩对是不是接着读书有点迟疑。 风雨之夕里嘴欠官二代和罗马让她有了知名度同时也导致她的专业水平遭到无数次质疑。 她终于不因为亚裔被质疑,这次变成了绣花枕头一包草。 推开门伊莲恩愣了,是一个小男孩。 她更加的质疑人生。 小男孩金色头发,说话奶声奶气,西班牙语腔浓厚,每一个r都大舌音,特别以及非常魔性。 伊莲恩看看房间里,“嗨你好。”她摸了摸口袋,找到艾伦送她的一根能量棒,还有一块巧克力,但捏捏巧克力有点化,最后她把能量棒递过去,“谁陪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小男孩说,“妈妈在医院哭。” “你爸爸呢?” 伊莲恩做好心理准备是他爸过世了,已经开始打草稿安慰人。 “爸爸上班去了。” 小男孩拿过来旁边的书包,抽出来一张画,笔锋稚嫩,颇具有南方公园画风的画里是一家三口,父亲提着工具箱,伊莲恩注意到父亲没有腿,坐在轮椅上。 “好的……你喝可可吗?”伊莲恩真的把那桶可可粉拿回来了,给小男孩倒了一杯,“我的姓是黑尔,你可以叫我伊莲恩,你叫什么?” 她依然不知道这是哪个谈话对象的孩子。 “凯尔,”小男孩说,“我知道你叫伊莲恩,你演的丽贝卡!” 哈?伊莲恩懵了,“okay……”她拖过来一个抱枕扔在地上,坐在小孩子面前,“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吗?” “你是演员对不对?”凯尔把书包里东西全倒出来了,然后开始一串西班牙语。 伊莲恩一脸茫然,小孩子越讲越激动。 “那个,对不起,我听不懂西班牙语。”伊莲恩把化了的巧克力撕开找没化的地方掰了一块给小孩。 凯尔指着一张张纸,“我生病的时候爸爸给我讲故事,就不难受了,爸爸生病的时候妈妈也给他讲故事——下雪的时候爸爸会腿疼,疼的在地上打滚,但是妈妈陪他说话时他就不疼了。” “我很抱歉,所以?”伊莲恩还是懵逼。 “爸爸有很多朋友,上帝要做玩偶,材料不够了,于是拿走了山姆叔叔的胳膊,凯伦叔叔的腿,爸爸的腿……”凯尔说,“我经常在医院里碰见他们,他们也很难受,而且有的叔叔没有孩子,也没有妻子,我就想,我想找个人把故事拍下来,这样他们疼的时候我就可以把故事送给他们看了,他们就不疼了。” 伊莲恩百分百确定,这群人需要的是吗啡,而不是故事。 而且她算演员,绝对不算导演。 “你有跟医生和护士姐姐说他们很难受吗?”伊莲恩问,“她们会帮助你的叔叔伯伯们的。” “我们没有保险。”凯尔搅着手,“医生不理我们的,他们只搭理有保险的人。”他一脸期待的看着伊莲恩,“你说的,语言的力量是无穷的。” 伊莲恩回忆了下,这句台词后貌似她用宪法典糊了一个人的脸,来证明语言的力量。 这是政治嘲讽电影啊,这不是蝙蝠侠啊,她要是演了神奇女侠蹦出来这么个货情有可原,演了一个ky官二代居然也能冒出来这么个家伙。 凯尔明显也混淆了演员和导演区别。 不过随后她知道了原因。 凯尔开始讲故事,故事里主角是一只红头发的兔子! 红头发。 兔子! 红头发的兔子走在森林里,唱,“brother bought a coconut,he bought it for a damn sister。he said to hide another one,she paid him for the lime。she put the lime in the coconut。she drank them both up……” 凯尔开始站在沙发上唱歌,一边拍手一边摇头。 伊莲恩一脸吃藕,整个笔记本上一字没写,最后强迫症发作她把coconut的歌词记了下来。 lemon and coconut。 识骨寻踪第十季时斯维茨死的时候bone,booth等人和怀孕的daisy就合唱的这首。 最后一个doctor没唱完,突然故事里红头发兔子一转调开始rap extreme ways。 这大灰狼是一口血呛死的吗? 开始伊莲恩沉浸在回忆识骨寻踪剧情里,有点走神没听出来这她妈的是啥,后来仔细一听还是不知道是啥,因为调已经飞了,早就飞到银河系之外慰问外星人去了,直到后来听到一串oh baby和夹杂在浓厚西班牙语口音里的prefect color me才确定这唱的是什么。 moby如果知道有这个翻唱版,会不会效仿一下海明威? 这简直是托福听力地狱模式。 伊莲恩觉得考中文四级的时候听力放双节棍是应该而且必要的。 “你记住了吗?”凯尔看那本子上满满的,特别高兴的背着书包就要走。 “把你电话给我留一下。”伊莲恩把凯尔拦住,“要你妈妈的,对了把你的分镜给我。” 凯尔很激动的把画给了伊莲恩,但说到电话时就卡住了,扭捏着说,“我不记得我妈妈的电话了。” “……”伊莲恩哎呦我去,“你家的也行。” 凯尔歌唱得不错但字巨烂,伊莲恩打了几个电话后才发现电话号里的那个数字不是7,而是4。 “桑切斯夫人。” “不不不,是桑切(h不发音)斯夫人。”那边的女人纠正,一样非常浓厚的西班牙口音。 “桑切斯夫人您好。”伊莲恩不在意这个姓到底怎么读。“请问你的孩子叫凯尔吗?” 从那种西班牙口音中,伊莲恩猜到十有八九这是一家人。 还真是一家。 伊莲恩开始是这么想的,花十分钟拿着摄像机给拍段视频应该不费时间,也不麻烦,以后写个工作简历还可以把这条扔进去充数。 伊莲恩和桑切斯夫人交谈几句后出去买了个摄像机,回来后打电话给多萝西,想找她看一眼短片分镜。 上次改稿的时候她发现多萝西写东西有分镜感,比如一个屋子里有六个人,她必须要在推进对话之前就用谁挨着谁,谁站在什么前,谁站谁坐描述一遍,目测是摄像发烧友。 “你发给我了一个表格。”多萝西语气透着一种这是什么鬼的情绪。 “分镜。” “你要拍什么?”多萝西跟她不熟,上来有些质疑的问了一句。“兔子?红的……獭兔吗?你的新工作在bbc吗?” “也不完全是bbc,怎么讲……”伊莲恩嗯了半天,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所以我觉得也就几度电的事。” “但你这几度电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多萝西说。 学文学的人就是感性。伊莲恩刚想用褒义词表达一下对出身牛津的西洋古典学女孩的敬仰之情,多萝西就说,“你干什么不把两个短片合在一起,拍长点弄成纪录片,然后给当地协会让他们拿去宣传募捐?” “太麻烦了。”伊莲恩说,“没钱穷狗玩不起慈善。” “这个和你要存档的资料有实质区别吗?” “有,短片没用,你见过那个慈善活动不是百分之多少归主办人?资料那个可以当分析视频。”伊莲恩说,“比如肢体心理学分析,比如社会心理学,比如对象陈述是否具有真实性。” 她脑补出来电话对面多萝西茫然的表情。 “whatever。”多萝西无所谓,“我看一下,明天回复你。”她把excel表格往下拉,最后决定选择,复制到文档里打印出来,重重的一拍把电脑合上,拿起电话回拨办公室,“你说什么事要面谈?” 不到五分钟施密特就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没收拾,也没咖啡。”多萝西有点冷漠。 “我有这么一条消息,嗯,我一个朋友在吃饭的时候听另一个朋友说的。”施密特拖过来椅子坐在多萝西对面,一遍转着白宫通行卡,“诺瓦克好像还有独家新闻要爆料。” 多萝西开始转笔,“这倒很有趣,他被fbi调查居然没被报社停职。” “你知道的,记者,就是那个样子。”施密特耸肩,“自由主义者什么时候在意过fbi,再者总统还被国会调查呢,比利还在监狱里扣着呢。” “我相信特赦令更合适。”多萝西没接茬。 “你看这就是问题,一个正直没有犯过错的人为什么需要特赦?这叫行政凌驾法律之上,不符合三权分治的原则。”施密特点了根烟,“你介意吗?” 多萝西从抽屉里翻出来个落尘了的烟灰缸吹了下递在施密特面前,“没错,比利正直,站在正义的一边,克林顿也是一个忠贞不二的丈夫,帕里斯也没有导致塞勒姆监狱里女巫人满为患。” “第四权力太可怕了,是不是?”施密特吞云吐雾。“所以每个美丽新世界电影里白宫的设定都是透明政府。” “还好我们不是,上帝保佑美利坚,我们在二百年前就参悟透了民主本质,不过我相信——我觉得,如果这件事进入调查程序,诺瓦克先生说不准会决定报道一个更大的新闻,反正结局都是差不多的,30个月和3年差不多。”多萝西把纸扣在档案下面。 施密特看着多萝西合上一个文件,“弗泽女士,你怎么看用私人手机处理机密事务?” “反正应该比自己军队打自己武器好一点。”多萝西语气颇具有开玩笑意味。 “那当然,从法律角度来说是这样。”施密特把烟熄了,“如果真的有这种事,为什么没有人来汇报?我保证这类事情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怎么说,动物都有说话的能力,但人有选择谈话对象的能力。”多萝西把施密特一直盯着的纸抽出来,“自古加州多人才。” 施密特把那叠纸接了过去,“其实你们民主党才是搞女巫审判那一套最厉害的。” “也许那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随便窃听别人。”多萝西说,她扶着椅子的扶手,“愚民政策还是很成功的。” 施密特看了眼表,“有机会一起吃饭吧,我还有个会。” “不送。”多萝西把电脑重新打开。 施密特回到自己办公室里,锁上门,研究了一下那叠乱七八糟还混入乱码的纸,倒了一杯雪莉酒。 他喜欢酒精。 当碰壁而又无可奈何的时候,酒精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一杯见底后他无可奈何的拿起电话,“切尼我妻子烤了玛芬蛋糕,晚上让她顺路给切尼夫人带一些。” “副总统戈尔先生,田纳西的生活还适应吗?”多萝西用手指把电话线拧成麻绳。 ※※※※※※※※※※※※※※※※※※※※ 切尼:理查德切尼,vp,最有权势的vp 诺瓦克,涉及到特工门的记者 阿尔戈尔,克林顿的副总统 2006年奥斯卡最佳纪录片是阿尔戈尔拍的那个气候变暖,非常讽刺的是同批提名的都是关于伊拉克战争的(然后居然都扑街了 第三十二章 “斯蒂芬,34岁,截肢。” “汤姆,29岁,共济失调。” “路德,46岁,双相障碍。” 医生脾气非常不好,一本一本病历扔在冰冷的办公桌上,病历是硬皮的,接触到桌面那一瞬爆发出非常巨大的声音,“你想要故事,你需要什么故事,你们来这里,拍什么劳什子纪录片,拍完走人,这些人还要继续过自己生活,连仅有的尊严都没你们剥夺。” 每一本病历砸在桌子上,伊莲恩都吓的一哆嗦。 摘下眼镜,医生揉了揉鼻梁,黑眼圈非常明显,“他们不是小丑,不是你们餐前饭后的谈资,他们是病人,是需要帮助的人,他们支付不起医疗费,他们安不起假肢,你们走了以后他们还有日子要过下去,所以你给那些可怜人留点最后的体面和安静,怎么样?” “我只想帮忙。”伊莲恩抿唇。 “帮忙?”医生指着外面扛着摄影设备的人,冷笑,“你为什么不用你拍纪录片的钱给他们付医疗费?” “你如果想拿下来一个合同——假设说,我打个比方,不可能一点甜头不给对方。”伊莲恩也觉得这事太无语。 “出去。”医生直接指着门,“你知道吗?你们这种人最恶心了,你们从来不在乎同性恋,少数族裔,贫民窖的生活,你们就在意这题材她妈的是不是fuck好莱坞版骷髅会入会许可,好像你们拍个片子讲那些可怜的人,评委会投一下票,他们的生活就能有什么本质区别,人们就能在意,他们就能have a better life似得。” 随后他略讥讽的说,“跟一群高中都没有毕业,只知道漂亮衣服还有钱的智障谈道德尊严个人价值和社会就是对牛弹琴。” 伊莲恩沉默,片刻后说,“钱斯教授,我是来自哈佛医学院,精神医学的dr.hale,我为皮尔森教授课题里担任了三年助理。” 实际上她没毕业没学位是不能这么介绍的,因为四年md每年一次分流,搞不好她就被遣送到了别的学院。 钱斯医生推了下眼镜,“你fucking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我只想说我高中毕业了。”伊莲恩答非所问。 “哈佛医学院可以高人一等吗?” 伊莲恩想了下说,“我觉得那取决于你我身高差。” 钱斯被气笑了,“简直他妈的难以置信。” 伊莲恩看着走廊里艾伯特·戈尔挽着一脸得体微笑而不是那天句句呛人肺管子的蒂珀对记者夸夸其谈,弗莱娅堵着耳朵在打电话,多萝西西装革履的戳在戈尔夫妻身边当花瓶,乔治·克鲁尼站在树下阴影里忙着补妆准备下一阶段的拍摄,很沉重的回复钱斯,“是的,太他妈难以置信了。” 人生太他妈日狗了。 # 三星期前。 “我收到了一份邀请函。”伊莲恩交叉双手,这个不伦不类的姿势是跟便宜母亲玛格丽特学的。 路易莎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举着一杯香槟,瞄一眼表后,“你从波士顿坐飞机来洛杉矶坐在我面前半个小时重复了十四遍你收到了一份……”她还用单手打了一下双引号,“‘邀请函’。我的时间很宝贵,所以再给你十分钟,如果你还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就从我家里出去。” “我就是想问这算正常吗?”伊莲恩坐过去,拿出手机,把邀请函调到屏幕上,“你跟我说如果有什么银行家华尔街那边的人请吃饭很正常。” 路易莎斜睨伊莲恩一眼,“我什么时候说有华尔街的人请吃饭是正常的?” “或者是梦露?” 伊莲恩觉得路易莎要一脚把她踢出门去了。 路易莎白了她一眼拿过来手机,然后她愣了两秒,把酒杯放下,“艾伯特·戈尔?” “副总统艾伯特·戈尔。”伊莲恩对手指。 “前副总统,”路易莎一转眼睛,“你办了他儿子?” “当然没有。”伊莲恩也不知道路易莎的想法为何如此跳跃,“我是从新奥尔良出来的,我有病吗我嫁去田纳西,比路易斯安那还乡下的乡下。” 路易莎沉思片刻,“你办了他老婆?” 伊莲恩觉得她可以一头撞死算了。 “赛琳娜知道这事吗?”路易莎不开玩笑了,正经了点。 “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伊莲恩不觉得赛琳娜能给出来什么建设性意见,虽然她尊重赛琳娜作为经纪人的水平。 路易莎把手机还给伊莲恩,“去。” 伊莲恩挑眉,觉得自己现在表情跟可爱龙母那双眉毛一样的颜艺。 “如果他对你有意思的话会通过赛琳娜,而不是单线跟你沟通。”路易莎容貌美艳凌厉而强势,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所以你不用乱想什么。” 伊莲恩长出一口气,随后眨眨眼睛,“等等,经纪人还兼职拉皮条?” “不,他们只是传声筒。”路易莎又重新端起酒。 “最后一件事,那个,弗莱娅来洛杉矶了,她有案子要处理,脸书。”伊莲恩耸肩,“虽然我搞不清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她有预感答案会有点狗血。 因为弗莱娅有时候跟路易莎说话的语气,有那么一丢丢她跟她妈说话时候的架势。 尤其是那句拜拜好啦好啦。 路易莎摇摇头,最后莫名其妙笑了,“对了你愿意管管人事顺便看看账本吗?反正我们没时间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工资还不错。” 伊莲恩两眼放光,“真的?” “反正是克林顿家的钱。” 伊莲恩一僵,“合法吗?” 听见这句反问,路易莎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政治献金成非法的了?” “我加入。”伊莲恩秒同意。 “不不不。”路易莎往香槟里放了块冰,“你还是仔细考虑考虑,等你从田纳西回来后再答复我。” “我有点方。”伊莲恩哭丧脸。 路易莎本来想刺激她两句,但后来选择拍了拍伊莲恩的背,“你都面试过哈佛了,你还怕一个前副总统?” # 田纳西东起北卡罗来纳州州界的阿巴拉契亚山脉,西止密西西比,河流蜿蜒分割绿意,瀑布点缀其间,没有被森林侵蚀的地方都是浸礼会的天下。 阿尔戈尔aka艾伯特·戈尔,前副总统,家坐落在绿意之间,白色法式现代主义的别墅。 伊莲恩下意识就戳了开车的特勤局工作人员,“我能拍照吗?” 开车的大叔很严肃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女士,我觉得好像不行。” 伊莲恩缩了,把手机收了起来。 车直接穿过绿色草坪,停稳后伊莲恩下意识绕到后面去提行李箱,但那个另一个安保人员直接拦住她,“我们会把您行李送到客房的。” 伊莲恩耸肩,她开始理解为什么她妈喜欢high,路易莎喜欢喝酒。 客厅装修明显是极简现代主义,非常不符合艾伯特·戈尔的年纪,巨大的玻璃落地窗让整个客厅光线完美。 完美的前副总统夫人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挨着上了年纪的艾伯特·戈尔,戈尔一侧坐着乔治·克鲁尼,另一侧——说起来讽刺——居然是gre长难句狂魔多萝西·弗泽。 多萝西也很奇怪,黑裙子白衬衫配黑外衣——二十八摄氏度的天气穿了一件基本上长度到膝盖的外搭。 看见伊莲恩进来,多萝西站起身,“戈尔先生,戈尔夫人,黑尔女士。” 艾伯特·戈尔笑了笑,站起来和伊莲恩握了握手,“女士,田纳西欢迎你。”他顺手向旁边一指,“乔治,你界内的小朋友。” 这年纪一点也不小,扯淡的小朋友啊。 合着乔治·克鲁尼胡扯国际政治外还对美国国内政治感兴趣?非常好玩。 伊莲恩换上笑容,“您好,多萝西,好久不见。” 她故意没喊多萝西的姓。 “那么你来自路易斯安那?”戈尔夫人蒂珀说。 “是。” “你信上帝吗?”蒂珀手搭在膝盖上。 伊莲恩沉默下谨慎的回答,“那个,我是不可知论者。” “太可惜了,我还打算找人谈一谈上帝呢。”蒂珀看了一眼艾伯特,“我经常祈祷的。” 艾伯特·戈尔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把话题岔开。 戈尔非常健谈,而他健谈的表现在于扯了足足两个小时没有切入过正题,基本上就是一些气候变化,俄罗斯怎么样,你有没有去看赛马,共和党药丸,可怜的威尔逊夫妇。 大部分时候跟戈尔交谈胡扯的是多萝西,一个精神共和党精英主义的家伙。 正在伊莲恩思考一个明显三观和正常人都不太一样的大使馆常务秘书是怎么跟副总统扯上的关系,她被艾伯特·戈尔点了名,“对了,多萝西跟我说起过你有一个拍短片的计划?” 伊莲恩看了一眼坐戈尔旁边的克鲁尼,恶趣味突然爆棚,“啊,我还没拍完你为什么不保密?”她装出来很不好意思的表情跟多萝西说。 拍个毛线,连剧本都没写完好不好。 “其实我是打算拍一个纪录片,严格意义来说也不全算我的计划,这个灵感其实是有一次我和弗莱娅一起出去吃饭时候提出的,然后达莎说她会出钱,要跟我一起拍,正好她需要一个实习经历,我们就决定拍这么一个东西。” 知识产权是她的,哪怕拍成shit这也是她想的。 拒绝买卖脑洞。 有本事你去摆平俄罗斯寡头女儿去,哦,对,你已经是过去式了,她爹跟季姆琴科一样,是普京哥们。 伊莲恩笑而不语。 她相信达莎这个朋友还是够义气的,也相信美国资本主义政治体制下,那些富豪把握着命脉。 退一万步,反正达莎学完也要毕业回国继承家业,又不会在美国呆着——达莎曾经说过她学医的原因是因为俄罗斯医疗水平烂,学一技之长防止被庸医坑死,而不是为了呆在美国。 “弗莱娅?格瑞塔的女儿吗?那个金发小姑娘还是很可爱的。”戈尔随后眯了下眼,“达莎?”这明显是一个俄语名。 “达莎·伊万诺娃。”伊莲恩回答的非常迅速。 蒂珀突然笑出声来,“哈,格瑞塔·哈维兰呀,你料到这一出了吗?” 伊莲恩觉得尴尬症要犯。 这对夫妻装了那么多年模范夫妇,再装几分钟不好吗? 戈尔稍微向后靠了靠,看了多萝西,“伊万诺娃……” 多萝西回复的也很快,“奥罗拉集团,她妈妈是伊莲娜……“ “对,她妈妈婚前名叫伊莲娜·亚历山德琳娜·季姆琴科娜。”伊莲恩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她跟我说她非常不喜欢她的名字,因为达莎听起来傻傻的,不如玛利亚好听。” 多萝西挑了下眉。 蒂珀把空杯子递到多萝西面前,“帮我倒杯咖啡,我要放肉桂粉。” “要半份奶还是一份?”多萝西不以为忤,真站起来接过杯子。 “surprise me。”蒂珀后仰了下头,笑说。 艾伯特·戈尔看了眼表,“对了,你还没吃晚饭吧,难得你们这些外地人来到田纳西,怎么也得体会一下我们田纳西的特色。” 蒂珀拿起茶几上的炸鸡,“你还打算带三十个特勤上游艇吗?我想明天头版头条应该会是德克萨斯人民还在挨饿,副总统奢侈游艇密西西比旅行。”她还夸张的张开手臂。 伊莲恩趁机火速发了三条短信。 ——我要完蛋了(i am done)。发给路易莎。 ——救命(help,sos)。发给弗莱娅。 ——完了我把你卖了(i screwed)。发给达莎。 “这次弗泽也在,我想不需要带那么多保镖出门。”艾伯特开始抬杠。 蒂珀噗嗤就笑了,“弗泽,哦说实在的,她除了会看个谷歌地图弄一堆统计数据表以外还会干别的吗?”她随后喊了声,“你完事了吗?” 多萝西把咖啡端出来递给蒂珀,“一份豆奶两份糖放了肉桂粉。” 蒂珀转着咖啡杯,“哎,你除了会看个地图路线以外,你还会干什么。” 多萝西迟疑了一下,“倒咖啡算吗?” 蒂珀莞尔。 ※※※※※※※※※※※※※※※※※※※※ 蒂珀:艾伯特·戈尔妻子,后来和戈尔离婚了 希拉里夫妇的演讲价格real可怕啊,而且一些总统,副总统的空壳企业(本来是为了避税)都有很多的政治献金,以百万起,尤其华尔街喜欢民主党 对了1v1,不是np,但大家都是好朋友啊 第三十三章 伊莲恩觉得自己吃了一顿可以引发心室传导阻滞的饭。 田纳西夜晚河上景色美绝,但是她没那个心情去看外面的景致。 正如田纳西华尔兹里面所唱:朋友偷走我爱人的心,我孑然一身注视他们在月光下跳着一曲华尔兹。 她现在觉得,不管田纳西本身地理风光如何,这首歌都概括了田纳西人喜欢横刀夺爱的素质问题。 以艾伯特·戈尔为显著代表。 这顿饭从下午四点吃到了晚上十一点,列席人员为蒂珀·戈尔,艾伯特·戈尔,她,乔治·克鲁尼,多萝西·弗泽。 除去码头的两个安保人员还真没带保镖上船。 酒过若干巡,艾伯特·戈尔意犹未尽外带有些不甘心的说,“现在年轻人的抱负都挺大的,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 伊莲恩装听不懂没搭茬。 多萝西强行打圆场,“也没有,比如说您就已经到了我们努力也未必能达到的高度。” 副总统啊,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外加人品,还真一般人做不到。 “多萝西建议我说应该支持新人,”戈尔转回来对伊莲恩说,“她的意见是你对自己的想法更了解,”微微摊手,“现在来看,戈斯建议启用新人的想法被你贯彻落实了。”他又转回去和多萝西说话。“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 “我非常确定他想启用新人是指的想用漂亮的女秘书,只不过他夫人并不同意。”多萝西不愧是精神共和党人,连女权都没做到。 戈尔叹了口气就换了话题,“对了,你和戈斯搞的那一出到底怎么处理的,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告诉我还那么扔着呢,尤其是现在玛琳退了回弗吉尼亚了。” 多萝西说,“如果情景允许白宫也能够无视党派差异给与进一步的支持也许能得到超出我们想象的结果或者进步,但是参议院和众议院无法达成共识,我们也没法将这件事情递交给高院审核,所以也许我只能很抱歉的说,就我所知,这件事的进度还并没有满意或者惊人的成果,但是相信后果还是我们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一长串长难句合并后,她叹了口气,说“至少我们现在相信德谟克里特所说的mηνπpoσπαθσtetπotαπouδeνπpkeitαiναξpei, δiαφopetikδeνξpetetπotαπepπou.是真的了。” 剩下的吃瓜群众更是一脸云游天外,这说的是什么——其实从第二句开始就不知道这扯得是什么玩意,伊莲恩只能根据前面是一个希腊人猜测这句应该是希腊语。 戈尔茫然了一秒,“我也相信教育是最好的国防。” 伊莲恩差点呛着。 多萝西本来伸手去拿卷心菜鸡肉包,听戈尔这般陈述后露出一个微笑,“嗯……确实是,考虑到社会文明限制,亚里士多德是一个了不起的伟人。” 戈尔端起红酒,“你跟戈斯一个专业的吧,你们这群学古希腊语的人还真是气味相投,”随后他对伊莲恩和克鲁尼一笑,“毕竟那是站在各学科鄙视链顶端的存在。” “不,耶鲁古希腊语系不能算正宗古希腊语系,只能算基克拉迪群岛方言。”多萝西直接反驳。“对于古希腊语一共……” 接下来开始盘点各高校语言学派别,连哥廷根都上榜了。 这时话题彻底的飞了,伊莲恩才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保住了自己的知识产权,虽然这个行为她也觉得自己幼稚。 理智告诉她,卖好给戈尔和克鲁尼——明显他们已经达成某种共识——换个人情才是明智的,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因为她不认为一个肯塔基野鸡大学出身的人能懂什么情怀。 而且戈尔也没有太坚持自己的想法。 伊莲恩不傻,坐在戈尔游艇上顺流而下,吃着七道菜的法餐,喝了五杯红酒,谈了三个小时还是能听出来戈尔的弦外之音是什么意思。 戈尔希望用钱来买她的想法和那些回国后却未被妥善安置还有点心理疾病的退役军人名单。 伊莲恩对拍纪录片没有多大兴趣,她是一个连自拍都没有,偶尔拍个猫还是糊的家伙,对摄影器材的爱好可想而知,但是作为一个逆反心理非常强的人,戈尔越说这事还是交给我们吧,你全身而退,伊莲恩就越想插一手。 她的方法也很简单,打太极拳。 主要表达的意思就三个。 ——我的想法我能把它表达到百分之二百。 这个纪录片的主题是被遗忘的人,而且一些战后ptsd等都涉及到很多专业领域的问题。 ——是的,我没有拍过电影,我也不算是好莱坞名流,但是我是斯坦福加哈佛的专业人士,那位是肯塔基大学的。 ——在中期选举来临之前,你们不希望爆出来民主党丑闻吧,比如抄袭别人想法。 伊莲恩把这三层意识都传达到了。 知识产权的案子打不赢,比如墨西哥的漫画家告卡梅隆的末世黑天使抄袭的那个案子至今都没有结果。 对好莱坞来说,那叫借鉴,但对国会山来说,这叫特权阶级,对底层白人,拉美和黑人选票将会是一个麻烦,尤其她还是路易斯安那人——出身红州共和党票仓,对于中期选举来说,一旦上升政治特权层面上,如果共和党得知这个消息再发挥一下,简直坑爹。 本质上虽然不会影响大局,但是这样的事情闹出来真的一言蔽之,就是很恶心。 伊莲恩思考了一下拍纪录片,对于退役军人得到关注或者得到戈尔提到那笔被共和党挪用于选举的安置费,戈尔和多萝西得到他们想要的舆论效果,她能得到一个名气,也算三赢。 不过她也有点奇怪。 她不知道戈尔对克鲁尼是怎么说的,但是拉克鲁尼进来肯定开始目的是为了让他指导这部纪录片,但是突然戈尔变卦后克鲁尼还保持沉默,这事有点不太符合逻辑。 “对了,很冒昧的问您一下,”伊莲恩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牌没出,只好先递出橄榄枝,“您愿不愿意来和戈尔先生共同担任讲解?” 讲解肯定戈尔是一个了。 克鲁尼放下刀叉,“黑尔女士,我还以为你打算自己担任另一个讲解。”他视线还隐隐约约在瞄着多萝西方向。 伊莲恩这就搞不懂他干什么总看一个长得算漂亮,但职位和好莱坞这条路三百公里外都没有交叉点的人。 坦白来说多萝西长得不错,金发女郎,还是西班牙后裔,但因为混血也看不太出来拉美情调,只能说五官比一般日耳曼人精致,因为气质不是野性那款也并不引人注目,反而有种书呆子学究感,尤其是一堆堆专业词汇长难句糊人。 “不,我觉得这种纪录片讲解用男性比较合适。”伊莲恩说。 在一个作品里,如果一个女人热泪盈眶的说那家人太可怜,人们会说这是因为女人软弱。 如果一个男人热泪盈眶青筋爆起来喊美国对不起这群人,人们会说这是美国对不起这些人。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不走女权路线了?”多萝西正打算下船去喊服务生买单,还没上码头站在甲板上打趣了伊莲恩一句。 “不,这不冲突。”伊莲恩说,“我又没有要全女性拍摄。” 蒂珀夫人非常给面子的笑了,“在我们那个年代,如果有人说我们是女权主义者,我们哪怕心里偷笑,表面上也要装出来你再这么说我我打你。” “我送你们两位回去吧。”等戈尔夫妇走后,克鲁尼突然提议。 多萝西看了眼手机,指了下旁边的车,笑笑,“我还有点事,让黑尔送你吧。” 伊莲恩后知后觉她是全场唯一一个没顾上喝酒的。 “那有劳你了。”克鲁尼把钥匙隔空扔过去。 伊莲恩第一下没接住,又飞了,还是多萝西弯腰截住了差点进水的钥匙,又给她扔回去。 上车后才点火,等多萝西那台银色的宝马开出视野,伊莲恩才放下手刹,克鲁尼打开空调把窗户绕上去,一脸严肃的说,“哥们,那个弗泽女士到底是什么人?她是干什么的?” “你不觉得更重要的问题是,戈尔想干什么吗?”伊莲恩对这问题表示无力吐槽。 “dude,she has guns。” “哈?”伊莲恩愣了。 “她带了枪,她就带了枪长驱直入的进了副总统的宅邸,然后一起出来吃饭,你不懂英语吗?我说她拿着把枪。” “她是驻俄大使馆常务秘书,牛津大学古典学系毕业,修古希腊语,认识茱莉亚·玛琳参议员,她们两个关系貌似可以。”伊莲恩没差点笑出来,“估计是坐办公桌的,你想多了。” 带枪就带枪呗,田纳西也不禁枪。 有枪不等于有子弹。 克鲁尼半天后反应过来是自己表达问题,“不,我的意思是她跳过了所有安检环节,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拿着枪到处走,一把mark xix,一把cz75。”他点了根烟,“我拍电影的时候都没有用过那两款。” “什么电影用一分钟射速一千发的枪?”mark xix才卖几千刀,她还买了把呢,又不是军用,还送子弹。 伊莲恩开了个玩笑后不胡扯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群人想干什么,但是如果他们要轰动效果,就会公关奖项,扩张知名度,这就是一个双盲试验,但结局大家应该都会满意,所以谁在意他们想干什么?” 克鲁尼把窗户放下来,“不是那么单纯的吧,我有fbi的朋友,我……” 伊莲恩摆手,“嗯,我还给弗吉尼亚参议员当保姆看孩子来着,打住,你这算违法,我不想接法院传票。” “问题是她父母!”克鲁尼白她一眼,“她父母的档案都是不可访问,你知道fbi不可访问是什么概念吗?” “你怕得罪布什?”伊莲恩干脆些反问,她这方向看去克鲁尼的烟在月光下一明一灭。 “那是总统。” “哇,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无视政治身份的。”伊莲恩没忍住开嘲讽。 开完有点后悔,但想想自己的想法差点就给抢了送人,那群人都没有care过她的想法,她为什么要care别人的。 克鲁尼很明显没想到伊莲恩这句回答,笑着说,“看来你不常看电影。” “我对好莱坞没什么执念。”伊莲恩如实回答,“我生于新奥尔良,我努力了小半辈子想混入社会主流。” 克鲁尼把烟熄了,“演员不算主流吗?” “如果我认为是,我现在会对你像我对弗泽一样客气,哪怕她暗地里卖了我还顺手捅刀未遂。”伊莲恩停在四季宾馆门口,“所以讲解你不去我也可以安排别人的,因为我是一个nobody,你有别的考量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没用吧。”克鲁尼也很无奈的说,“这个问题早就已经不是导演是不是名不见经传,你是不是有名范围了,波士顿见。” ※※※※※※※※※※※※※※※※※※※※ 波特·戈斯:耶鲁大学古希腊语系毕业,他是who有百度百科 卡梅隆的末世黑天使(对,拍阿凡达的那个)被告了抄袭,打了好几年官司没发生什么,因为还有一个致敬借鉴的问题,加上卡梅隆名气更大 但如果说民主党或者共和党的政治家抄了别人的idea那就成scandal了,不管你是谁,因为美国两党执政,另一边肯定给搞个大新闻。 平心而论,克鲁尼还是很帅的!但是跟政治走的非常近但没政治敏感度还经常闹一个大新闻的也就他了。 那句希腊文的意思是如果人想要无所不在,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无知,多萝西故意这么说的,就看谁以切身行动来接这个梗2333333。 第三十四章 空气中透着尴尬。 伊莲恩盯着窗外,弗莱娅买下来的别墅顶楼外面正好是教堂,天主教教堂通体白色,毫无建筑风格可言,钟还差一分钟指向十二点。 弗莱娅端坐沙发上,一只手臂张开搭在沙发背,另一只手托着头,一言不发,然后她枕着头直接躺平,看着天花板,继续一言不发。 有时候尴尬气氛的形成很简单,告诉对方实话就行。 就当伊莲恩马上打算开始问你学业gpa怎么样,老师是不是很烦人,脸书那个破案子怎么样时弗莱娅终于打破了沉寂,但却不是她之前问题的回答。 “奥莎妮·茱莉亚·玛琳,”她随后自己纠正,“参议员卡明斯,前任局长助理,苏珊·赖斯曾向民主党选举委员会举荐她出任dni,但当年戈尔没有当选。”弗莱娅绿色眼睛瞪着伊莲恩,“弗泽也是大使馆出身。” 茱莉亚当选后也没抗住当地舆论压力被迫改了夫姓卡明斯。 伊莲恩还评价了一句穷乡僻壤出刁民。 伊莲恩觉得自己能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她喵的说她是弗吉尼亚宗教学教授。”竞选参议员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个。 “她确实是。”弗莱娅说,“她是以弗吉尼亚大学宗教学系主任身份启用的,辞职理由也是学科原则及道德准则与现实事务处理方式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矛盾。” “居然能辞职,我还以为辞职之后直接进入谍影重重模式。”伊莲恩有点懵逼,但隐约觉得貌似这届政府药丸,她回忆一下什么大新闻都没想起来,因为零几年的时候她还在高中蹲着,除了学习就是考试,根本没有关注过国家大事,更别说是太平洋对岸的这边。 “弗吉尼亚州参议员列席国家安全事务委员会和拨款委员会,倾上下人脉全力砸钱砸资料让她当选倒是有可能。”弗莱娅对伊莲恩脑洞之大彻底无奈。 “那多萝西·弗泽卖了我的点子到底是想干什么?”伊莲恩觉得戈尔要坑布什天经地义,弗泽一个打酱油的插一腿。 弗莱娅看伊莲恩居然是真的在认真想利害关系,随后提示,“你不记得间谍门?瓦莱丽和威尔逊那一出?” 虽然这事没怎么上网,但作为一个曾经的学霸,伊莲恩火速抓住关键词,“威尔逊是民主党?” “他拟稿声称布什发动伊拉克战争是受贿造成的结果。”弗莱娅表情淡漠。“之后切尼授意一个记者把瓦莱丽在内一批人的身份都见报了。” 伊莲恩沉默半天后说,“抱歉,有没有后悔药卖?” 弗莱娅非常不给面子。“没有。”但很快她就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从什么地方觉得我可能会拍东西?” “我猜的?”都上过演技培训班了! “问题是我不会。”弗莱娅脑海里分析了一遍厉害关系后觉得这事应该不算大,说到底也是各方都有利,接盘就接盘,“不是谦虚的那种不会。” “走一步看一步。”伊莲恩是那种天不塌下来绝不泪奔的家伙。 凑齐人手开拍后他们就遭遇了第一个难题,医生钱斯并不合作,不仅拒绝出现在镜头前陈述病情,也拒绝他们查看资料。 钱斯脾气非常大,发飙半个小时骂人话一次没重复。 戈尔第一个没抗住,和多萝西一起跑了。 克鲁尼所谓我是大明星,我出去背稿子。 弗莱娅以她是facebook案子次席的理由跑出去打电话。 于是就剩下伊莲恩一个人听钱斯发飙,扔病历。 # 发泄一通后,钱斯坐下,“道貌岸然。” “我听说麻省总院有一个项目,是免费为人提供神经电子接头的义肢。”伊莲恩在这段交谈中得到一个信息。 钱斯很关心这些人。 钱斯果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伊莲恩有一个死党当年说得好,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格,只要你问对了问题,说对了价格,什么都是可以商量的。 “如果我有办法让你的这些病人加入二期临床测试的名单里呢?”伊莲恩说,她和钱斯都知道,像这种假肢基本上都到不了临床四期,不是质量不行,而是有一个市场垄断和份额分配的问题。 大学实验室是打不过那些大企业的,大部分这种医疗器械都终止于临床三期,即便他们提供的东西更好。 钱斯有一点心动。 “你稍等我一下。”伊莲恩拉开椅子,一路小跑出去。 “你们还记得越南战争……”阿尔·戈尔正在扯谈,结果演讲被伊莲恩打断,“借一步说话。” “一分钟我就回来。”阿尔·戈尔对记者很不好意思地说,随后跟伊莲恩走到走廊阴凉下,“什么。” “你认识麻省总院的人吗?”伊莲恩问。 “不怎么认识。”戈尔坦白。 “你把那些残疾退役军人放到麻省总院那个神经电子精密对接假肢测试里,钱斯就和我们合作。”伊莲恩一脸我就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表情。 戈尔脸僵了,“你早八年说这事说不准还有希望。” “你找玛琳啊,她不是在拨款委员会吗?让她给麻省总院笔钱cover这部分人的费用不就行了?”伊莲恩想法是好的。 “你跟玛琳更熟吧……”戈尔瞪着伊莲恩,“你都给她站街拉选票,你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不就行了。” “我不是去站街拉选票,我是顺路去看一眼她家那个小屁孩,弗吉尼亚人觉得我算好莱坞演员怪我喽。”伊莲恩说起这事也是黑线。 全员起哄让她当场表演骂街这感觉也是爽爆了。 “不打,我生气了,她骗人。”伊莲恩忿忿不平,“我是猫咪教母,她连她是干什么的都不跟我说实话。” “出了什么事情吗?”多萝西走过来,她还举着阳伞,可能是因为懒得合一直扛着。 她的出现解决了戈尔的一个大难题,“你给玛琳……fuck,卡明斯,fuck弗吉尼亚,卡明斯参议员打电话,问问她知不知道麻省总院对于什么假肢的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感觉很不错,看卫生部是不是可以有一些政策性的倾向?” 多萝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她手里手机又响了,但是伞隔在伊莲恩面前,挡着屏幕,不知道是条什么,“我知道了。” 茱莉亚办事效率不同凡响,钱斯下午下班之前就接到了麻省总院负责这个项目医生的电话。 钱斯又发表了一番民主党垃圾,共和党垃圾,整个美利坚都垃圾的演讲,之后同意了纪录片的拍摄。 # “你觉得是这个样子吗?”弗莱娅用中性笔画分镜,她画画技术明显不如法律专业知识水平,从伊莲恩角度来看,她画了一个圆球,下面几根棍,这就是人,然后一个框,就是走廊。 “我觉得……分镜……好像不是这样的吧……”伊莲恩差点把奶昔喷了。 弗莱娅把纸一扔,点了一份铜锅鸡,“我放弃,你是导演,我授权给你,我还有海斯汀事务所的事情要处理。” 弗莱娅·罗雅尔,导演生涯持续四个小时后划上圆满的句号。 “你可以靠信托再开一个事务所。”伊莲恩半开玩笑。“然后把哈维兰家的御用律师都招聘过去。” “然而没有能力不足以服众。”弗莱娅这句话倒是很认真,“你以为一切都能空降?” “有能力的人可以空降。”伊莲恩坚持自己论点。 “你们在这里。”多萝西推开宾馆酒吧的门,她拎了一款过季的包,“对了,卡明斯夫人让我转告你,她能理解你不高兴。” 伊莲恩哼了一声,“然后呢?” 多萝西从包里摸出来一个盒子,“她说聊表歉意。” 伊莲恩打开一看,是个四叶草项链,样式漂亮,“里士满到波士顿的快递吗?” “不是,网上付费我去拿的。”多萝西说,她扯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告诉她我原谅她了。”伊莲恩被一根项链收买。 “罗雅尔女士,好久不见。”多萝西点了杯咖啡后才例行公事似得打招呼。 “你头发换颜色了?”不论出身,弗莱娅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混了好几年上东区的人。 “换了,我头发原来是黑的,漂成黄的,所以经常掉色,有时候没空,就只补了上面的,然后就成这样的了。”多萝西把自己披在背后的长发拉过来到前面,“下次我换成棕色应该能多保持几天。” “这个是……”她瞄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一眼就看见了弗莱娅出品的分镜。 弗莱娅倒也不在意,拿起来就给多萝西,“我是灵魂画手。” “啊那个,分镜不是你写的那个谁在哪里干了什么,也不是你的这个全境,实际上就是一个相对位置。”多萝西拿笔圈了一下,“谁相对于谁在什么方位,因为绝对位置已经知道了,所以分镜的图是一个参照物,相对距离,相对方向。” 伊莲恩斜睨多萝西一眼,“你最近是不是不回华盛顿报道,也不回莫斯科?” “嗯?”多萝西下意识觉得要惨。 “你介意导演吗?”伊莲恩说。 “你认真的?”多萝西盯着伊莲恩看,看完侧头看弗莱娅。 弗莱娅合上手提电脑,“我不会,她也不会,达莎会但她规培去了。” ——达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样吧我把分镜给你……”多萝西调出来手机日历,“但是整个作品不能有我的名字,署你们谁的都行。” “你选个艺名得了。”伊莲恩觉得这部纪录片要炸,现场导演,分镜导演,挂名导演,“联合署名就行,大家都奔着克鲁尼和戈尔去了,谁都不会在乎导演是谁的。” “这样的话,署伊丽莎白·里斯本。” 伊莲恩觉得这名字是随便编出来的,正巧超感神探热播,她严重怀疑多萝西是直接拿的人家女主名字当姓。 追剧狂魔弗莱娅直接反问,“为什么不叫简·派翠克?” “哈,那个啊,我喜欢里斯本多一点。”多萝西一副被抓包的样子,最后口胡过去,“哎,其实van也很可爱。” 这时有一个穿着衬衫的女人走过来,女人上了年纪,一看就像是记者,伊莲恩差点以为是狗仔,举起盘子就把脸挡住,没想到那位不是奔着她来的。 女人站在她们桌子侧,“请问你是多萝西·弗泽?” 多萝西一挑眉,“看是谁问了。” “朱迪斯·米勒。”朱迪斯伸出手。 “很荣幸。”多萝西直接站起来,没理会她伸出来的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随后她一指朱迪斯·米勒,“你们一会不用结账了,她负责买单。” 弗莱娅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我不用结账。” 这宾馆她家开的。 多萝西哦了下,“忘了你是哈维兰家的了。” ※※※※※※※※※※※※※※※※※※※※ 超感神探的女主就叫里斯本,嗯 那个四叶草项链是梵克雅宝的那个 改夫姓这个详见希拉里,美国这一点还是槽点太多没地方吐槽 第三十五章 窗帘拉上,利用客厅的灯营造出一种柔和的光泽。 “我们也想改变这一切,当我不喝酒——少数我神志清醒的夜晚,我会想,我不应该这么对我的妻子,对我的孩子,我应该振作,我应该出去工作,我应该做些什么,然后我站起来——我没有腿了,于是第二天我喝了更多的酒。”肯尼对着摄像机说,他握住妻子的手,孩子坐在他身边。 伊莲恩喊了cut,“我还是感觉怪怪的。” 按照她的计划于剧本,现在应该戈尔快步走上前,跟这一家子抱在一起,然后义愤填膺的加几句现场演讲。 但是她感觉这个气氛有点……不对劲。 这是补录的最后一个镜头,本来是用于收尾,但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煽情。 硬插解说是不是有点太生硬了。 半秒后她想出来这样的拍法像什么了——美国年度撕逼——即总统大选里抹黑对方的宣传视频。 日了。 “我要死了。”伊莲恩自暴自弃的说,感觉生活毫无希望。 “你看过魔山吗?”多萝西凑在摄像机后面看回放,半晌后可能也看出来了即视感,笑而不语,站起来拿着瓶矿泉水从手提包里拿出瓶药,把阿司匹林当糖豆吃。 “你高血压吗?”伊莲恩关注点一秒跑偏。 “预防一下。”多萝西把药扔回包里,“我想开止咳糖浆来着结果药房里只有阿司匹林。” 伊莲恩表示理解,会意一笑。 这事她也常做,考前熬夜止咳糖浆必备神品。 “你看过魔山吗?”多萝西想了下,“你还记得那个视角描写吗?” 魔山里有一段景物描写相当经典,隐去承载事件发展的人物主体,直接白描景物。 “你的意思是……” 魔山小说里比较经典的写作手法就是利用主角视角,比如树林向面前袭来,红色枫叶上落着麻雀,当火车奔驰而过时麻雀侧头看向车窗,淡绿的田野渐渐的被枯黄的草取代。 伊莲恩说,“就是比如加勒比海清晨笼罩着蓝色的雾,远离河岸后雾气散去,太阳升起,哥伦比亚转变为黄色那种感觉?” 说完她就开始想番石榴飘香这时候出版了还是没出版。 这个写作流派在文学界也相当出名,但是能写得好的并不多,确切说拿捏好人物心理描写与景物联系的不多。 多萝西一个然也的表情,“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把讲解拿掉,然后摄像机就是第一视觉,你不需要穿插,不需要背景,就是单纯的讲述一些人的生活,早起,复诊,出去买吃的或者工作,晚上喝酒。” “窥私欲?”伊莲恩有点磨牙。 “反正说实话……”多萝西瞄了戈尔一眼,“我不觉得副总统先生的颜值能够让人坐在家里看这部纪录片。”她点了根烟,在伊莲恩圈子里刨除她妈以外,女性抽烟并不常见,“尤其是你这部片子……”多萝西停顿片刻可能是打算找一个比较合适不那么立场鲜明的措词,“政治意味和政治立场太浓,大部分人只会奔着看你怎么影射时事去。” 然后水倒进杯子里,只吸了一口的烟亲吻了一次性水杯的底。 伊莲恩很奇怪的看了多萝西一眼。 “千万别尝试所谓水蜜桃味,栗子味,奶油味,尤其是所谓香水味的烟。”多萝西把烟盒放在桌上,“这味简直一言难尽。” “什么味?”好奇宝宝伊莲恩注意力跑偏。 “桃子罐头勾兑荔枝罐头然后加了金枪鱼罐头的那个味道。”多萝西一言概括。 伊莲恩抱着电脑,“一起来剪辑室?” “我下午三点半的飞机,回dc,”多萝西耸肩。 “往好处看医疗保险变好了,而且天气变暖了。”伊莲恩只知道多萝西从外交部给调去了白宫,担任幕僚,简而言之估计是给流放了。 “往坏处看我租不起独栋别墅了。”多萝西无所谓的接着说,她好像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也不生气也不高兴,反正就是没反应。 多萝西一走过去,副导演白了伊莲恩一眼,递给了她五十美元。 伊莲恩扛着电脑进了剪辑室。 剪辑室里拉着遮光帘,弗莱娅盖着风衣躺在办公桌上补眠,把剪辑师欺负到做地毯上剪片子。 “还活着吗?”伊莲恩递过去杯咖啡,“你要的双份豆奶。” “不行我要静脉曲张了。”剪辑师斯坦利揉揉眼睛,站起来接过豆奶一饮而尽,他看了拍的最后那一段,“我感觉这段应该删去。” “不用最后总结?”伊莲恩喝了一口咖啡差点吐了,听说星巴克的美式咖啡难喝,但也没想到这么难喝——虽然难喝到哭,跟中药一样难喝,但是她感觉她瞬间回血,还能再战六个小时不是问题。 她对着摄像机已经六个小时,之前一天一夜也在跟弗莱娅及剪辑师三个人一帧一帧的拖这部纪录片。 多萝西就是日常保镖,戈尔不去她也不来,但是伊莲恩承认多萝西可能是懂行的,点拨两句很是有用。 “哎,现在一比一平,你来投最后一票。”伊莲恩含着咖啡含糊着说,推了推弗莱娅。 弗莱娅把她的爪子打飞,“我明天六点还要飞洛杉矶,别闹。” “还是脸书?你就不要尝试上庭正面对决了。”伊莲恩早就看透美国合同法本质,“你赢不了的,赔点钱拉倒吧。” 斯坦利来回跳着脚,把重心换来换去,“老实说,黑尔,你告诉我这东西下周要播出,你现在才开始弄,你是怎么想的?” 伊莲恩看着剪辑师因为困眼睛都睁不开的脸,那表情就是一句话:见过拖延症,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拖延症。 “我在拍风雨哈佛路。”伊莲恩坦白。 斯坦利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演员吗?演完你那部分戏后你不就没事了吗?” 伊莲恩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她干了什么。 看电视剧,看电影,写作业,写论文,写调查,撸猫,玩猫,逗猫,看书,看小说,写assignment50分满分还领了一个49,结课,论文,考试,综述,玩愤怒的小鸟,跟艾伦·佩吉去酒吧,跟路易莎出席各大聚会,和赛琳娜谈避税,沾茱莉亚的光去新西兰滑雪,装修房子,拍几个封面,指挥别人扛着摄影机拿着别人分镜拍片子。 确实很忙啊。 “该死的多萝西呢?”伊莲恩知道自己拖延症晚期没救,选择转移话题,“说好大家一起来弄这个的。” 斯坦利注孤生的接着问,“你前两个月干什么去了?” “你干什么不问弗泽干什么去了?”伊莲恩觉得这剪辑师有点欺软怕硬。 斯坦利对空一个白眼,“你要是也后天上国会听证我今天也不会问你干什么去了。” # “我对上帝起誓,尽我所知,所述之言纯属实言并且无任何隐瞒。”多萝西手按在圣经上。 她坐在证人席上。 “弗泽女士,顾问卡尔·罗夫是否将记录有高级人事机密文件有目的得泄露给媒体?” “媒体所能接收到的所有泄密事件的最终信息来源都指向白宫和三院的工作人员,但具体来自哪里我不知道。”多萝西说。 今天是封闭式听证,没有记者,但是参议院的人来了不少,众议院大部分都没来。 若干个常规问题之后终于进入戏骨部分。 “纽约时报宣称今天下午要公布的那份机密文件所含内容是否属实?” “我不知道他们要公开那一份机密文件,我不是幕僚长。”多萝西尽量回答简短,没有歧义。 密西西比州参议员翻开另一份文件。 “刘易斯先生宣称‘没有和媒体进行任何接触,也不认识米勒女士。’,此事是否属实?” 多萝西偷着看了眼手表。 这时她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来自茱莉亚·玛琳。 里面就是简短的一句话,“发信人罗夫,时间19:45,收件人斯卡利亚,附件内容us-984xn,最高法院申请备案,出来见我。” “弗泽女士?” 多萝西回过神,她根本没听问题是什么,编好的一大段没有实际意义的句子忘了,临时就想起来律师交代她的一句金句。 “我忘了。” 她主观感觉是突然间整个大厅里静了那么一下。 “弗泽女士?请重复一遍你的回答?” “i can not recall。”多萝西只想赶紧从这里出去,所以剩下所有问题她都简略成一句,我忘了。 密西西比州参议员的表情一言难尽。“你对国会有什么意见?” “我每天要处理的文件共八百多页,我不能记住每一行,或者谁在什么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多萝西说,突然想到上次茱莉亚请她去看的电影,“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找医生开一个我有失忆症的证明。” 参议员重重的一敲锤。 “我能走了吗?”多萝西离开证人席。 “对,这种咖啡杯非常环保,我也支持在白宫和□□投入使用。”茱莉亚感觉咖啡从甜筒做的杯子漏了出来,漏了一手。 她偷着瞄了一眼,没漏,松了口气。 做甜筒的工厂老板笑的很开心。 茱莉亚对天发誓,如果她知道弗吉尼亚的主要产业是农业,需要她抱着脏兮兮小猪对镜头微笑,需要啃玉米,连正经咖啡杯都用不上,她宁肯死在巴格达任上。 老板转过去后茱莉亚火速把咖啡杯砸爱荷华州参议员手里,“我竞选的时候他们让我抱着四头小猪拍照,其中一只猪不停地在啃泥。” 爱荷华州参议员汤姆·哈金低声说,“我高血脂,但是为了成功当选我一天之内吃了二十七个汉堡。” “普希金是童话作家。”茱莉亚报之一笑,这时她突然脸一僵。 多萝西已经从电梯里出来,四下张望。 “哈金先生,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有点小事。”茱莉亚深知国会作风,仍旧看了眼表,难以置信。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玛琳打算先处理掉记者的问题,没想到多萝西比记者跑得还快,“我还以为你要两个半小时以后才能结束。” “很简单,你每个问题都答我想不起来就得了。”多萝西回答干脆。 “你是不是需要吃点抗抑郁药了?”茱莉亚示意幕僚长招呼一下各路人员,把办公室门关上,“你这是上国会表演自杀吗?” “我又不会竞选总统,谁在乎我怎么回答的?” “你宣誓了。” “我不说谁能知道我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多萝西反驳。 茱莉亚不知道她该怎么说。 “984已经上到最高法院了吗?”多萝西仍旧表示惊讶,“不是很多人都反对吗?” “跳开两局了,迷你国防部的局长同意了。” “哈?” “拜托,从芝加哥上来的有几个没点事?”茱莉亚也颇为无奈,“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朱迪斯跟你说她要爆料的是什么了吗?” “我感觉不可能是这个……最高院根本就还没有批……”多萝西还在回忆到底有什么劲爆的料。 这时突然茱莉亚的幕僚长敲了敲门,“纽约时报的主编要您看一眼这个。” ※※※※※※※※※※※※※※※※※※※※ 星巴克的美式……我去那味太一言难尽了。 我没喝完……剩下半杯倒了…… 魔山是托马斯曼的作品 加勒比傍晚是黄色,清晨是蓝色,这个说法来自访谈合集番石榴飘香,加西亚说的 爱荷华竞选时一个流程,啃汉堡,比如傲骨贤妻里peter就死在汉堡上了。 第三十六章 一张报纸送了进来,加粗标题——《你需要多少钱能收买美国总统?》 副标题——911事件,恐、怖、袭、击还是别有用心? 配图布什和副总统。 多萝西将椅子向身后踢开才缓缓坐下,这个姿势造成她险些坐空,她很少会失态到这个地步。 茱莉亚眼睛瞪的溜圆,抿着唇。 这不是一份拟稿,而是已经印发销售。 “我们完了。”多萝西说,她托着下巴,半晌后放下手,“到此为止了,我想我能做的都做了。” 茱莉亚抬起头看了多萝西一眼,笑意有几分嘲讽,“你该做的都做了?谁提议阿尔戈尔拍那部该死的纪录片?” “你家保姆。”多萝西挑了挑眉。 茱莉亚被这句话噎的半天没说出来花,片刻转移了话题。 “记者如实报道事实真相不好吗?为什么总企图引领舆论?”茱莉亚叹了口气。 “这就跟每次大选好莱坞明星认为自己手里那张票不是一而是几万,但实际上就该死的是一张。”多萝西语言非常尖锐。 “玛琳,打电话给克里。”茱莉亚将报纸扔在一边。 “好运。”多萝西起身要走。 茱莉亚揉了揉太阳穴,“多特。” 多萝西站在门口,等着茱莉亚发问。 “那笔钱到底花到了哪里?” 多萝西露出一个笑容,但这个笑容维持不到一分钟就恢复面无表情,“天启。” “你就那么想看海登下台?”茱莉亚抢先多萝西一步关上门,“林奇只不过是一条狗,看谁不顺眼就咬谁,况且她极力想成名,一旦大范围掀起舆论,她在检察院推波助澜,联邦调查局被迫立案,至少三个州的参议员会跟着下台。” 多萝西抱着包,“反正跟你无关,也与我无关,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阻止的,”她想了想缓和了下语气,“第一你没有接触那笔款,第二你跟克林顿家族没有联系,第三看在上帝份上你不是伊利亚诺州参议员,难道不是吗?” “那么就只能这样吗?”茱莉亚半天笑了,但这个笑并不好看。 多萝西看着她,半天后把包扔在椅子上,伸出手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拥抱,“对不起。”她耳语。 # “怎么样?”伊莲恩把样片带给了路易莎。 此时她们在南汉普顿的一家俱乐部里,还是打高尔夫的俱乐部,但是这家俱乐部的菜品和鸡尾酒非常棒。 这个问题就很尴尬,相当于燕京大学门口一家面馆面难吃的要死,但免费赠送的小菜非常棒。 路易莎把样片塞进光驱里,电脑读盘,视频很快加载出来,“苍天,怎么这么长?” 伊莲恩哭丧脸,她叼着吃冰淇淋用的勺子,“拍长了,因为用了两个解说,比较敏感,对共和党攻击比较明显的台词只能给乔治,而且更惨的是阿尔戈尔不让我跟斯坦利剪了他的戏份。” 路易莎转了转眼睛,捂着脸,“但是这么长的玩意,你怎么送艾美奖?而且你还的上映,三个半小时的纪录片啊,没有人会在电影院里坐那么长时间,当时《埃及艳后》票房惨淡就是因为时间太长。” “不能剪对白就要剪故事情节,我说要不然剪故事情节,斯坦利不干。”伊莲恩放下冰淇淋。 “谁拍的?”路易莎一眼就看出这些镜头肯定不是出自拍个视频放脸书还可能出现没声音bug的伊莲恩。 “多萝西·弗泽,牛津大学出来的一个小姐姐。”伊莲恩还是很向往牛津的,然而当年的问题是念不起,现在的问题是没时间念。 纽约的秋天非常漂亮,枫叶泛红,纷飞而下,但高尔夫球场仍旧是绿的。 这时她手机响了。 “多萝西?你不是在华盛顿吗?”伊莲恩接起电话,“你干什么用弗吉尼亚的电话号?” “我也没住在华盛顿。”多萝西很无奈,“你电影界认识的朋友多吗?” “不怎么多。”伊莲恩说,“我八十八线啊。” “对,跟梅姨和沃森合作过的八十八线。”多萝西那边拖长声音,“不过你票房确实真的没什么号召力。” “你这句话很让人伤心啊。”伊莲恩险些以头抢地。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可能一夜爆红,该删的东西该处理的东西解决掉,包括你母亲和你妹的那些破烂事情,该离婚的赶紧离掉,如果有人问你父亲家暴你母亲的事,总的来说乱七八糟的事……你还是雇个公关。”多萝西那边语速变得很快,“让公关全权处理你背景就是了,你还有二十四个小时。” “你什么意思?”伊莲恩懵了,“谁一夜爆红?风雨哈佛路也没上映啊。” 她这辈子还没有一夜爆红过。 “赶紧找你的公关就是了,还有记得雇律师,不管是海斯汀律所还是曼哈顿的律师,因为从明天开始将会有无数人起诉你诽谤,其中不乏大的参议员或者众议员,甚至是白宫里工作的资深幕僚。”多萝西挂了电话。 “facebook和youtobe那方面协调好了吗?”多萝西站在一间总统套房里,宾馆窗帘拉上,即便现在是白天。 得到一个肯定答复后,她和坐在对面的男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男人穿着黑色西服,一头黑色短发,刘海温柔的蜷缩在额头前,非常瘦,腿甚至就胖一点女人胳膊的粗度,一张娃娃脸,说不上好看但也不能说不好看,不过那双灰绿色眼睛蛮漂亮的。 秘书问,“那么到底放还是不放?” “放。”多萝西看表,“今夜凌晨,底稿发给维基解密。” “如果成功立案,最后查到这笔款项的去处是沙特的可能有多少?”男子问。 “看多少民主党参议员牵涉其中,看会不会有更多的知情人士爆料。”多萝西摊手,“这是一个引子。” “你朋友不会有麻烦吗?” “不会,”多萝西笑笑,“因为大部分攻击她的将会是共和党,而好莱坞是民主党的天下,所以不会有麻烦。” 男子交叠双手,半天后说,“其实这个行为根本没有意义不是吗?” “未来我们面对的事情岂不是更没有意义,而且现在爆出来总比大选的时候爆料出来戏剧化程度要小,况且,当我们不知道如何处理时,只能将权力交给民众。”多萝西坐在桌子上,“这也是他们的国家。” # “所以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形象?”芭芭拉·巴特问。 她来自爱德曼公关公司,属于资深合伙人之一,曾经为路易莎·沃森和白宫提供过服务,这次连夜接见伊莲恩也是看在路易莎的面子。 “我不知道……我吗?我就是我自己啊。”伊莲恩指着自己。 芭芭拉坐在桌子对面,轻车熟路,“那么,你卷进了什么麻烦?” 伊莲恩摇头,“我不知道。” “哈?”芭芭拉看了眼手表,根本不在乎伊莲恩感受就大声地说,“这真的是浪费时间。” 伊莲恩知道她是说给自己听,只能保持微笑。 “你都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干什么要来见我?”芭芭拉粗暴的拉开抽屉,翻出来一瓶红酒。 她太了解好莱坞的这群人。 无非就是药品,群、交,照片,视频,最惨也就是死人。 每一个明星坐在她对面都不会乖乖开口,但开口就是一个重磅新闻。 芭芭拉打量着伊莲恩,感觉有点可惜。 看起来就是一个乖乖女,她翻了一下伊莲恩的个人简历,除去演员这一身份,单纯来说也就是一个乖学生,来自路易斯安那,母亲没什么可说的,一般肥皂剧演员常态,妹妹也就是正常南方乡下拉拉队队长。 伊莲恩高中成绩一般,但sat成绩不错,而且还跟几个有名教授有过学术联系,gre和mcat成绩也相对不错,前10%。 有一本跟着嚎头蹭了热度的畅销书。 看起来乖但内心狂野啊,芭芭拉感叹。 伊莲恩回忆半天,摇头,“还真不知道。” “那你找我有什么用?到这个时间你还不说话吗?你看看都几点了?”芭芭拉敲了敲自己的表盘,“已经十二点半了。” “有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让我雇公关,但不让我雇正常为好莱坞效力的那些公关,所以最后我就来找了你。”伊莲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掏出手机开始删推特。 她已经删了五千多条。 芭芭拉实在是懒得说什么,也拿起来手机。 芭芭拉连得是无线,而伊莲恩是流量,因此伊莲恩有幸看见非常精彩的一幕。 芭芭拉从椅子上站起来,嘴型从一个o变成一个f,眉毛高高扬起,表情极度夸张。 “天啊,shit。”芭芭拉把手机放下,“黑尔女士,我们来谈谈你的事情,还有正式的雇佣合同。”她对秘书大喊,“快点给我起草一份保密协议还有正常协议,快,你不要毁了我的机会。” 伊莲恩还没连上网,“怎么了?” “我知道怎么了。”芭芭拉态度突然转变。 ※※※※※※※※※※※※※※※※※※※※ 接下来,我们要致力于怎么打造好莱坞式政治正确女神 对了阿尔戈尔那部片子最后送的是奥斯卡 虽然这样处理女主木有赚到钱233333于是自暴自弃的女主诞生了网飞(误 这章包括沙特还有资金问题详情请看维基解密,关于希拉里,关于i、s、i、s问题 而此前希拉里大选时维基解密爆料大部分内容来自国务院工作员工和fbi工作员工 大选前我觉得我了解美国,大选后我觉得我要端正态度 第三十七章 “从被子里出来。”弗莱娅说,她顺手把一沓信扔在被子上,“就算你躲在被子里也不能把视频从youtobe上拿下来。” 信散开,跟纸片似得。 伊莲恩掀开被子,抱紧她的巧克力,头发正式宣告成为鸡窝,“我的天啊,”她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真的是哪怕天崩地裂,只有账单和税永远不会忘记你。” 弗莱娅嗯了一声,坐在一边看了眼手机,“你想知道你现在的推特粉丝数吗?” 伊莲恩又躲回被子里,闷着声音说,“不想。” 弗莱娅掀开被子,“你已经在我家里一个月了,你天天躲起来不出门又不能解决问题。” “我猜我未来是去挪威买套房子,最好在北极圈以内,然后躲进去,养只猫养只狗靠低保过日子。”伊莲恩坐起来,“我恨美利坚。” 自从那个纪录片上到youtobe两周后她就躲在弗莱娅家在比弗利的别墅,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月。 因为出门就有人拍她,就连倒垃圾居然都有人拍。 伊莲恩表示非常崩溃。 “你真的不想看一眼你推特和脸书的粉丝数吗?”弗莱娅问。 伊莲恩摇头,“我肯定会手欠看评论。”她电话响了,又是赛琳娜,伊莲恩直接按了扔在一边。 她不用看就知道,推特底下的评论一定是两极分化,一半骂她一半吹捧的。 “欢迎加入名利场。”弗莱娅把信件拿起来看了一眼,“凯尔给你写的感谢信你要回吗?”她想了想用安慰的语气说,“往好处看你确实掀起了人们对退伍军人安置问题的热潮,这算是好事吧。” “晚上再说吧。”伊莲恩对美国式政治无语凝噎,“美国人是有多闲啊,三个半小时的纪录片还有人看。” 弗莱娅耸了耸肩,“维基解密报出来的东西,别说三个半小时,我觉得十个小时都有人看,对了,中午我叫外卖,爱丽丝今天休假,你要吃什么?” “我要吃披萨,玛格丽特披萨。”伊莲恩也把被子上乱七八糟的信件整理了下,一半是账单,一半是所谓影迷的来信,她严重怀疑那群人真的看过她演的东西吗?往好处想——她自己安慰自己——没有法院传票。 “你不用控制体重了吗?” 她顺手电脑推到一边,“去她妈的减肥控制体重,”伊莲恩每次都这么说,但吃完还是要爬起来去地下室健身,“那么多报道没人管,拍了个片居然有人看,”她碎碎念着,“我名字从报纸标题上下去了吧。” 弗莱娅摇头,“没有,因为你的这部纪录片不仅赢了金球奖,还提名了演员工会,如果真的中一发奥斯卡——目前看非常有可能,你的名字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从热点上消失。” “哇,她还有脸写信?”伊莲恩突然发现居然有一封来自北卡罗来纳州的信,上面署名多萝西·弗泽。 她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小盒子,信是用的手写花体,字迹工整。 弗莱娅好奇也凑过来看。 信的开头是伊莲恩·黑尔小姐敬启。 伊莲恩哼了声,好赖是没有写什么亲爱的。 ——很抱歉给你带来诸多不便,这算是一点心意,权当做精神损失赔偿,请笑纳。 另,如未来有需要我帮助的事情请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好运。 来自e·h·l。 伊莲恩想了半天没明白这ehl是什么意思,就把信翻过来,支票就用透明胶贴在信背面。 “哇塞,她居然这么有钱。”伊莲恩瞪着支票看半天。 那是张一百万美元的支票,字体依然是繁琐的花体,但下面署名不是多萝西·弗泽,而是伊丽莎白·海瑟·里斯本。 “我还以为她是超脑神探的影迷。”伊莲恩摇摇头。 没想到那才是真名。 弗莱娅坐下,把盒子打开,盒子里是根大约十二克拉的钻石项链,“挺好看的。”虽然从她看来这根项链设计太多单薄,但还算好看。 “我以为阿尔戈尔已经把纪录片未上映的损失给你了。”弗莱娅又拿起支票,“难怪我牛津的同学说不认识姓弗泽的学生。” “是给了,但给了我五十万。”伊莲恩抱着支票,开玩笑似得说,“我们私奔吧,我们私奔芬兰吧,启动资金有了。” 弗莱娅笑了,摸了摸伊莲恩头发,“你要再创造一个特大新闻标题吗?” 这时伊莲恩另一个专门用来刷推特的手机响了,是来自赛琳娜的邮件。 伊莲恩险些翻了个白眼,真的非常佩服赛琳娜的耐心,只好拿起手机打开邮件。 ——给我回电话,不然我就安排你妈上扣扣熊报告。 “又怎么了?”伊莲恩打回去。 这招杀手锏不得不服。 “祖宗啊你终于接电话了。”赛琳娜叹了口气,“今晚演员工会奖颁奖典礼,你必须来。” “上乔治·克鲁尼。”伊莲恩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 “上个毛线,”赛琳娜说,“哈维·韦恩斯坦想见的是你又不是克鲁尼。” “杀了我吧。”伊莲恩哈了声。 真的是人生惨淡。 她还是习惯性的投资方思维,只有她点名要见哪个影视公司老板的份,还从没有影视公司老板点名要见她的份,在她还是李半月的时候,好莱坞根本就不算社会名流,她概念里五百万美金捐出去能读哈佛,一千万美金就能她喜欢的影星一家陪着出去滑雪或者打猎玩一整天。 现在自己沦落成拿别人一千万美金赔笑的那个了。 “你会拉小提琴吗?”赛琳娜问。 “还行。”伊莲恩回答,她当年在意大利学过。 “那我就答应他们说你可以作为表演嘉宾了。”赛琳娜说,“你还记得美国往事的插曲吧,就你在脸书上拉过的那首,莫里康内说你对乐曲的理解和把握还是比较不错的。” 当然理解的差不多,教她小提琴的是莫里康内夫人。 “你站住,打住,等等。”伊莲恩从床上跳下来,“你让我今天晚上拉琴……我可上不去台,我还没有彩排过。” “二月份的事,奥斯卡,又不是今晚。”赛琳娜在那边翻了个白眼,“你今晚想穿什么款的裙子?” 伊莲恩说,“好看的,我喜欢的……我拒绝,我自己买吧,不用你安排了。” 她讨厌服装公司扔给她的衣服,因为她喜欢复古风而不喜欢大开叉,低胸露背,她总能觉得有人用黏糊糊的目光落在她胸前。 “我们逛街去吧。”伊莲恩挂了赛琳娜电话,“至于未来打算看我还能剩多少钱吧。” 弗莱娅从她手里拿走支票,“这次你请客?” “我请客。”伊莲恩豪气万丈。 她买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成衣,还订做了一件纯白帝政风的长裙,买了一根红宝石项链送给弗莱娅,又给她妈妈跟妹妹克洛伊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着多萝西——里斯本送的项链鉴定后买了一条一样贵的项链,准备当还礼——虽然那一百万她并不打算砸里斯本脸上。 她发现弗莱娅喜欢维多利亚风格的项链。 “怎么样?”弗莱娅原来试了根祖母绿项链。 伊莲恩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拿起那根黄金底座的红宝石项链给她,“我觉得红宝石好看。” 她发现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弗莱娅隐约有一毛钱的像路易莎。 之前这种感觉不明显,但宝石首饰戴上去打扮打扮,眼睛就非常的像路易莎的那双。 弗莱娅本身也更喜欢红宝石一点,也没在意她的反应。 晚上她去颁奖典礼现场前还数了一下剩下的钱,不得不说07年美元还是很耐花的,挥霍一下午才花了不到三十万。 赛琳娜看她看见晚礼服就摇头,“其实你看中后可以直接跟公司说,他们会送给你。” “为什么会送给我?”伊莲恩懵了。 “因为你现在买了明天他们就会把钱退给你,你还得搭个人情。”赛琳娜看着她化妆,“不为什么,因为你出名了——虽然不是演员式的出名。” “瑞恩·高斯林后天举办一个小型聚会,给你发了请柬。”赛琳娜看着日程安排。 伊莲恩耸耸肩,打发掉无聊的想法,“我后天要去硅谷。” “那海伦·米伦后天的那个早午会我也给你推了。” “停,谁?海伦·米伦?”伊莲恩非常激动,差点跳起来,但眉毛也画歪了,化妆师只好擦掉重新画,“我去,我把硅谷的事推到下周。” “……”赛琳娜再一次质疑了伊莲恩为什么对女星情有独钟。 “怎么能拒绝漂亮的小姐姐呢!”伊莲恩说。 “按年纪算那已经不是小姐姐了。”赛琳娜横了她一眼。 “大家不用担心,在未来三分钟内不会出现任何与选举失败相关的内容,”伊莲恩背着稿子。 “大家,everyone,你要把嘴张大,”来自华盛顿的一位演讲专家,伯纳德·恩肖一句话一句话的分析着措词和语气,“这样更加上东区范。” “但我不是上东区人。”伊莲恩说。 “他们不认为你来自路易斯安那,你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恩肖年纪不小,看起来还算和蔼,“把你的语速放慢,连读控制在两个单词之内,再来一遍。” “大家不用担心,在未来的三分钟之内,不会出现任何,与选举失败相关的内容。”伊莲恩又试了一遍。 “记得t要发成d,f咬唇不要咬的太紧,th要发成t或者d。”恩肖又补充了一下,“这样有点法语腔会好听,而且稍微元音发长一点,没错,这样就好,再抑扬顿挫些。” ※※※※※※※※※※※※※※※※※※※※ 题目来自阿尔戈尔当年获奖纪录片,难以忽视的真相,该纪录片讲述的是全球变暖,但是大部分内容插入了他竞选失败的心路历程,因此有了女主的开场白 上东区口音详见伊万卡的演讲,比如father(上扬),but=bud,每一个单词有一个长元音 中国人说英语一个问题就是语速很快,女主就是语速非常快 女主实际上对自己的定位不是演员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是演员……因此她本质上就是……一个迷妹…… 第三十八章 “我的学业嘛,我会尽力平衡。”伊莲恩面对记者的问题明显是愣了一下才回答,“我现在就是两边跑,一些不重要的课我可能会缺席,但缺席次数我会控制在总课数的三分之一以内,而且case讨论全部会出席。” 记者又问,“那这不会影响总评吗?” “会啊。”伊莲恩摊手,“不过哈佛的给分总的来说比斯坦福好,可能是博士比较松?” 茱莉亚打开一瓶可乐,“应该来个人告诉她,哈佛只要捐款座图书馆,哪怕成绩稀烂都能荣誉毕业。” “不是说斯坦福比较水吗?克林顿那样的成绩都毕业了。”加雷斯说,“哈佛比较严吧。” “看是哪个学校。”茱莉亚蹲下来拿着饮料逗猫咪,猫咪伸手要去抓。 “不给你喝。”茱莉亚又把可乐拿回来,“猫咪,我没有别的要求,你以后考了耶鲁法学院就行了。” 加雷斯若有所思,“按照你智商是遗传的理论,我们都没考进去……” “对基因漂变有点信心。”茱莉亚换了台,看着天气预报,“特区这破天气简直是垃圾。” 她看完两集电视剧才转回来看演员工会奖颁奖。 正好卡在最佳纪录片这里。 “大家请放心,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不会出现任何与失败选举相关的内容。”伊莲恩一袭黑裙,带着所有工作人员上台领奖。 本来原计划是阿尔戈尔率所有工作人员上台。 但是这个纪录片引起了联邦检察官林奇的注意,她居然真的调查款项并且立案,至今已经有三位参议员惨遭起诉,cia的局长更惨,惨遭国会调查,被迫辞职。 政治倾向越发浓重后,为了所谓的不引起大选前民主党与共和党更大的矛盾,阿尔戈尔被迫呆在田纳西的家里。 “哎,小姑娘长漂亮了。”茱莉亚撕开一袋薯片,递了一片给猫咪,猫咪舔了舔一脸嫌弃的吐掉,“妈妈不好吃。” “妈妈不能吃,薯片不好吃。”茱莉亚说,然后感慨一句,“怎么有一种时间匆匆感,原来还是一个不大一点的小屁孩,今天就晚礼服捧奖。” 加雷斯端着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拉上窗帘,天气预报少见的准了,华府居然真的下雪了,“不过这个纪录片没有上映的消息……还是现在是网络上映就算上映过了?” “亲爱的,我不觉得会有哪个电影院愿意给一个长达三个半小时的纪录片排片。”茱莉亚耸肩。 “话说弗泽到底哪里去了?”加雷斯问,“感觉有几个月没见到她了。” 茱莉亚哼了一声,“没有,去北卡见她妈了。” “话说她跟里斯本夫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加雷斯原来也负责东欧事务,和多萝西真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 “里斯本不是有一段时间身体不好,都写遗书了吗?她就催多萝西赶紧结婚要孩子。”茱莉亚八卦起来,“然后你知道多萝西干了啥吗?她花了十万美元直接在俄罗斯弄了一个代孕,还是龙凤胎,打包给她妈送货上门了。” “顺便说,我也不知道她是找人捐精还是直接库里买的。” 加雷斯绝倒,“为什么猫咪值十五万美元?难道弗泽有优惠券吗?” “因为我们不在俄罗斯啊。”茱莉亚耸肩,“俄罗斯代孕比加州便宜一半多吧。” “我还以为她跑出国了,但后来看倒霉的是局长不是她。”打死加雷斯他也不信多萝西动机很单纯。 “希望以后局里分析师泄密都照着这个水平来,坑死三个参议员拉局长下马,银行卡号和交易单号捅上维基泄密,然而还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坑死她。”茱莉亚啃着苹果,“跟牛津比,剑桥的战斗力只有0.5鹅。” “那这件事最后打算怎么处理了?”加雷斯问。 “鬼知道。”茱莉亚叹了口气,“不过,咱们的那个小布什还是很够意思的,做人厚道,跟克林顿一家子不一样,所以最惨和最好都不会有什么区别,猫咪,看见电视上的姐姐了吗?” 猫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以后长得跟她似得就行了。” 电视里正好演到伊莲恩·黑尔高举奖杯笑颜如花,非常有少年得志不可一世的感觉。 “红头发姐姐好漂亮。”猫咪奶声奶气的说,“跟伊莲恩姐姐好像。” “那就是你伊莲恩姐姐。”茱莉亚撕开一袋糖,“小心点吃,慢慢舔,别直接咽下去,小心噎着。” “按照好莱坞的一贯风格,黑尔算……这辈子稳赢了吧。”加雷斯吐槽。 “所以说多萝西是唯一一个在那位置上这么多年但家里没被导弹炸,车没被火箭炮轰。”茱莉亚叹了口气,语气有点嘲讽但还是很佩服,“除了真敢无人机炸极端组织外,她确实挺会做人的,尤其能跟疯狗关系那么铁……办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 “看见你才感觉时间过得真快,我刚开始踏足演艺界时也差不多就你这个年纪。”海伦·米伦说,她递给伊莲恩一杯冰镇香槟。 伊莲恩接过香槟,冰的一个哆嗦。 今天冷气十足,海伦心血来潮,冬天开游艇早午会。 海伦·米伦举办这场早午会的目的是为了慈善拍卖,为非洲筹款,除了一部分好莱坞演员外请了各地名流。 出席这个聚会的演员不多,大部分是来自澳洲,欧洲和英国的演员,而且名气大的和伊莲恩不认识的齐飞,美国本土人士却寥寥无几,还有不少来自西街的。 伊莲恩一直星星眼看海伦·米伦。 她看过女王这部电影,顺手当时查了海伦·米伦的维基百科,感觉自己做不到从事对社会有贡献的职业三年,心生佩服。 长得漂亮,办事帅气大姐姐真的超级棒。 “有机会别总是每个地方跑,收收心,沉淀下来,多演几部电影,多参演几场舞台剧,找找感觉。”海伦·米伦对伊莲恩感觉不错,因为大部分美国新生代演员都很心高气傲,要不然就是从街上随便拉来,文化水平和修养成零,眼高于顶不加掩饰——主要是伊莲恩那影迷脸的态度还是非常明显,“你既然要从事这个职业,就要多历练,不能总是我玩的开心就好。” 伊莲恩很不好意思,“不过我演技很垃圾。” “你信不信我随便在街上找一个人都可能演技比瑞恩·高斯林好,但是他没有那个机遇。”海伦·米伦说,“演技是靠悟性一点点练出来的。” “没悟性。”伊莲恩哭丧脸,险些痛哭流涕,“女神救命。” 海伦·米伦挽着她的手,“其实演戏说白了就是感情和情绪变化。” “我觉得像茨威格作品那种人物情绪在爆炸点之前戛然而止的还好把握一点,但是像狄更斯那种不是很明显的就……”伊莲恩说。 直接扑街。 “其实性格刻画比较明显的还是俄罗斯和法国的文学作品,那种波澜不惊下惊涛骇浪,德国人的作品还是偏重内敛。” “伊娃·格林,伊莲恩黑尔,伊莲恩,这是伊娃。”海伦·米伦指着伊娃·格林介绍。 没想到伊莲恩扑过去,一激动出口就是自己那南方口音的法语,“我是您的影迷,能和个影吗?” 伊娃·格林吓了一跳,瞪着漂亮的眼睛看伊莲恩,不过惊讶就是一闪而过,笑起来非常迷人,也用法语回答她,“当然可以。” 伊莲恩简直要尖叫出声。 伊娃略带疑问的看了海伦·米伦一眼。 “她刚才还找我签了名。”海伦哭笑不得的看着伊莲恩举起手机开始自拍,“还是个小孩子啊。” 伊莲恩觉得自己人生圆满了。 当演员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嘛。 随后她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并不圆满。 因为她碰到一个熟人,这就很尴尬。 这算证明没背景的,比如白宫高级顾问,摊上事只能被人暗杀在家里,结案说是自杀,有背景的居然能升官加薪,成为人生赢家。 “这位是前驻俄一等秘书伊丽莎白·里斯本,现驻英副使。”海伦·米伦指着多萝西说。 伊莲恩撇嘴,“多萝西你好啊,我还以为你要躲去哪个大使馆地下室里呢。” 讲道理伊丽莎白这个名字一点特点都没有,烂大街。 “嗨,伊莲恩,”多萝西举了酒杯意思了下,“我这根本就不算高升,我被流放了,搞了那么一出后我怎么可能会高升。”她还开个玩笑,“还好我出生的比较晚,不然你就有幸看见我被踢到叙利亚当大使了。” 米伦斜睨了多萝西一眼,可能跟她说的那句我被流放了有关。 多萝西随后跟米伦打了招呼,“其实我二月份以后才上任,正式交接要在元旦后才进行,没想到你们的消息传的也很快。” 她们两个简单的攀谈了几句。 筹款即将开始,海伦被叫去后台准备。 “你们怎么认识的?”伊莲恩简直懵了。 “不认识,现在才认识的,她请我来应该是因为签证吧。”多萝西说,“英国演员来美国要凭签证入境啊,我们又不是他们家后院。” “还有我讨厌你。”伊莲恩哼了一声。 “我都跟你说对不起了啊。”多萝西说,“钱寄丢了?不应该啊。” “没有,我拿到你的支票了。”伊莲恩还是很不爽,“你到底是那根筋不对不经我同意就把东西搞到youtobe上去。” “你不喜欢youtobe?那好吧,下次还要这机会我传脸书上。”多萝西没当回事,接下来开始一针见血,“你不是说要还那些退役士兵一个公平吗?” 伊莲恩沉默。 “所以你想要的是好莱坞式公平?结尾慷慨激昂,但事实却是不痛不痒?你们得到了关注,功成名就,继续纸醉金迷,过了一段时间热度后,问题还在那里,没有人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根本没有解决?那些人除了自己的生活被你们拉到聚光灯下,伤口被撕开暴露在空气下以外,就是一个单薄的故事,看过且过,就当你们很善良做过好事了?”多萝西语言也很尖锐。 “当然不是。”伊莲恩有点被戳肺管子,说,“但你关注的也不是那些人是不是得到公平,你是在利用他们玩政治斗争。” “对啊,我是拿他们做了政治斗争筹码。”多萝西居然承认了,“但他们拿到回国的后续安置费用了——难道你觉得所有人办事动机都很单纯吗?”她指着一船的人,俊男俏女,衣冠华贵,闪光灯不停的点亮有些阴沉的天色,“你以为他们就真的关心非洲难民?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个姿态而已,本质是为求自己的名利。” 伊莲恩沉默。 “你很善良——对比来说比较善良,还很聪明,不然你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这个结果,相信我。”多萝西笑笑,喝了口酒。 “我知道这部片子拍出来阿尔戈尔肯定别有目的,只不过我没想到真别有目的的是你。”伊莲恩说。 她看着海伦·米伦展出来的画,有点恍如隔世。 穿越以前她出席这种场面需要蹭别人请柬,现在她终于回到了以前专门被请的水平。 只不过依然没钱。 “享受当下吧。”多萝西拿酒杯碰了下她的杯子。 “你说如果我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尽管开口?”伊莲恩想起来个事。 “什么?” “我不想当美国甜心,我也不想天天名字在报纸上,但是我想活得随心所欲,很开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伊莲恩放下酒,举起牌子,“你有想法吗?” 赛琳娜已经激动了好久,希望把她打造成新一代美国甜心。 面对这个想法,她选择狗带。 多萝西看了她一眼,半天后笑出来,“我请你来我家过新年——我家在夏洛特,你在华盛顿中转时给我打电话,到时候细说吧。” ※※※※※※※※※※※※※※※※※※※※ 很多职位很高的女性不会选择自己生育,曼哈顿上层其实很多人婚后都是代孕的,猝不及防就能碰见妹子在街上领着一个小宝宝——不过对外:我自己生的。【虽然没看见她们怀孕 第三十九章 “我的想法就是做一个网页,专门上传电视剧或者电影,我知道这个想法跟youtobe是冲突的。”伊莲恩说,“可是youtobe的页面太丑了,而且里面的视频太杂了。” 律师叼着笔,“黑尔女士,你真的不是因为你纪录片被传到网上气疯了吗?” “不是。”伊莲恩说,“但是你看点击率,网络其实是人们坐下来看很长时间视频的唯一途径,而不是电影院里。” “如果你单纯想要构建一个平台。”玛琳简单的写了一行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youtobe会告你侵权……你有没有想过干脆成立一个公司?” “类似避税公司?” “不,类似cbs,喜剧中心或者abc那样的电视台,只不过你的载体是网络而不是电视,就是专门放电视剧或者超长电影——比如导演剪辑片的网站。”玛琳跟秘书低语几句,又看了看表,“如果今天在夏威夷注册的话,暂时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与你的想法重合。” “但这样我需要凑齐导演编剧以及演员,还有员工……”伊莲恩想了一下就觉得累觉不爱。 创业很蛋疼。 “不,你可以先做一个尝试。”玛琳说,“比如多平台同时播出,就像现在fox跟nbc都会卖一些电视剧在自己电视台播放,作为试水作的话你可以和电视台合作,网络平台晚于电视台上传,或者是电视台一周一集,网络注册会员可以看全集。” “那样我觉得电视台那里的收视率会很惨。”伊莲恩觉得玛琳的这个玩弄法条的想法其实不错。 网飞后来就很成功。 “最后十分钟。”玛琳说,“夏威夷那边就要下班了。” 伊莲恩点点头,“做吧。” 她递给玛琳一张支票。 玛琳摇摇头,“你暂时按照一小时五百美元的咨询费用给我,”她说,“我决定把你列入风险代理,如果你的公司运营很成功,就按照法务顾问,超出一定范围内市场价值的金额千分之二当做年薪付给我。” “我希望你能把事情处理的没有任何法律上的漏洞,我们不会像脸书似得面对各种官司。”伊莲恩说。 “所以我也没有让你找合伙人。”玛琳说,“我只能保证注册的过程合法,没有任何问题,但之后选择怎么运营那是你的事情。” 伊莲恩看了一下协议,用笔挑出来几行,“我觉得你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了。”随后说,“我记得你说的是要年薪而不是分成。” 她本身玩合同法就玩的很溜。 玛琳看看她,随后露出笑容,抽出来另一份合同。 这份就没有什么问题。 “公司名字呢?黑尔?伊莲恩·黑尔?” “黑尔不好听……还是克利俄吧。”伊莲恩没有脸大如盆的说我们注册一家网络电视平台叫网飞。 克利俄是希腊神话故事里的一个女神。 等夏威夷方面传回来文书一切成功后,伊莲恩喊上弗莱娅一起去了一趟硅谷。 “你的意思是买断电视网专利?”弗莱娅大致听懂了伊莲恩什么意思,她的意思就是找人设计平台,但是买断平台专利所有权,不纳入合伙人范畴,“但是这样价格可能会很贵,一般流程是先给一部分股权之后进行股份稀释,你不可能一个人持有全部股权。” “但至少要保证我占有51%的股权。”伊莲恩咬着果汁吸管,“而且开始走视频资源租赁路线,我还要拿出来49%的股权去跟别的公司谈兼并一系列的问题,能省着点是点嘛。” “你也可以印个名片,上面写我是一点股权都不想拿出来交易的ceo。”弗莱娅气笑了。 “我知道我经济水平是个零。”伊莲恩哭丧脸,想了一秒后问,“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想创业?比如自立自强伊万卡,花天酒地希尔顿?” “伊万卡·特朗普吗?她没有钱的,如果她有钱就不用天天抄别人的设计去卖钱。”弗莱娅说,“妮基喜欢时尚,对电视剧不一定感冒,要不然我去给你问问丽贝卡?不过她对新能源感兴趣。” “伊万卡没钱?”伊莲恩感觉这是一个爆炸性新闻,“她妈妈离婚时不是没少分了钱吗?” “她家的事情比较复杂。”弗莱娅说,上了高速,“反正不是几分钟内能八卦完的事情。” 她看着伊莲恩从那里改合同,“我觉得我的招牌要砸了。” “开全世界只有七十辆限量版法拉利的律师说自己要砸招牌了。”伊莲恩反击。 “这车不是我赚的。”弗莱娅打开雨刷,“而且我又不姓哈维兰。” 下雨了。 “你打算去当面对质多萝西·弗泽?”弗莱娅看见伊莲恩在订机票。 伊莲恩看着订单提交成功后把手机放下,“其实对质也没什么用啊,人家从政的,人脉势力跟演员不可同日而语。” “不一定,你们粉丝多。”弗莱娅开了个玩笑。 “其实我想找她问问建议。”伊莲恩说,“你知道赛琳娜想把我打造成什么吗?那天她还叫上韦恩斯坦的人,我们坐下来谈了谈,总之就是想让我走无脑卖蠢亲民线。” 她语气开始尖刻。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读的是斯坦福跟哈佛。” “典型好莱坞女郎?”弗莱娅不意外。 “所以我希望多萝西包一下售后。”伊莲恩觉得很气。 好像你是一个演员你就不能有智商。 她有自己的政见和主意,要真让她站在前台上去说别人那带节奏的一套,她还真的办不到。 “不过她一个伪装成民主党的共和党人士……”伊莲恩也怀疑多萝西有没有建设性意见。“也不知道到底赛琳娜跟她谁的意见靠谱。” “我打听了一下伊丽莎白·里斯本的这个名字。”弗莱娅说。 她卖了个关子。 “很厉害?”伊莲恩说。 “怎么说,很一言难尽的一个人,不过确实很厉害,数学竞赛美国队成员之一,可惜当年差两分,本科牛津古典学,博士国际关系,后来进了布鲁金斯协会,负责东欧局势分析,推荐人亨廷顿,”弗莱娅看了伊莲恩一眼,“不到三年后就派去俄罗斯,负责东欧事务及各部门协调。” “升的挺快的。”伊莲恩只能这么评价,“这告诉我们大学专业跟未来职业截然不同吗?” “她有一篇论文很有名,文中提出各国派系划分的不应该按照地域,而应该按照文化和宗教,比如同样是西方文化的欧美是一个体系,东正教国家一个体系,亚洲儒教国家一个整体,□□一个整体,根据这个论证了我们文明在未来不一定能够维持在世界主导范围——成也文明,败也文明——和中东极端保守宗教势力崛起后,全球化情景内,中东的文化冲击可能会造成各国主流思想从开放向保守的转变。” 伊莲恩感觉这姑娘也算溜到爆。 而且爱尔兰居然现在经济都没崩。 “所以,全国范围内,她的意见应该比赛琳娜有建设性,但是好莱坞一个点内,赛琳娜熟悉内部流水线工程。”弗莱娅可能并没有把好莱坞各大经纪公司里面经纪人放在眼里,“常青藤联盟的毕业生——只要稍微有本事能留在特区跟纽约的话,是不会来洛杉矶去一个经纪公司发展——这只是一个备选方案。” “可怕。”伊莲恩觉得弗莱娅说得对,如果公司能做大,她肯定也把总部搞到纽约去,而不是加州。 # 伊莲恩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多萝西坐在平台的护栏上,端着酒杯,然后给了她一个跟赛琳娜的意见南辕北辙的想法。 “好好演戏,别做慈善,莫谈政治,别上联合国。”多萝西望着远处市中心倒计时的烟花,说。 伊莲恩扑街,严重质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 六个小时前。 夏洛特四季平均气温21度,距亚特兰大不足四百公里,房价看起来很便宜,物价也很便宜。 多萝西去机场接了她,接她的时候居然还带着两个小不点。 伊莲恩拖着行李出来时,就看两个小孩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接伊莲恩·黑尔女士。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看起来六七岁,都一头黑发,两个人脸型五官长得特别像,秀气精致还怪可爱的——可能稍微瘦一点的外国小孩都很可爱。 “你就是延误帝,晚点皇,取消教主。”女孩说,“只要你到机场,这飞机就没有准点的时候。” 伊莲恩的航班晚点了三个小时。 男孩反唇相讥,“对,我就是神,还能呼风唤雨呢。” “你们是谁?”伊莲恩扯下墨镜,再三确认那手写花体出自多萝西之手。 “我妈妈让我们进来等你,她在外面打电话。”女孩说。 “你妈妈?”伊莲恩难以置信,“你妈妈是伊丽莎白·里斯本?” “如假包换啊。”女孩挑挑眉,说话跟多萝西一样,扑面而来伦敦口音,“阿姨好。” 出了机场上车后伊莲恩对多萝西第一句话就是,“你结婚了?” 多萝西一愣,“没有啊。” 伊莲恩指着后座上的两个活宝,“这啥?” “孩子。” “你说你没结婚。” “五万一个买的。”多萝西说,“还送巧克力。” 伊莲恩竟然哑口无言。 “妈妈,你不是说凯瑞是买车送的吗?”小姑娘凑过来。 “是的,我买了一台五万的车,然后送了你们两个。”多萝西说,“霍利,坐下。” “你生育过?”伊莲恩不信。 “维拉——就是我妈妈,她之前有段时间生病,病情挺严重的,你知道,她一个天主教教徒,每天给我打电话就是,你在我死前结婚生孩子好不好。”多萝西说,“然后有一天她实在是太烦人了,我就干脆找了个代孕公司,取了卵子,找了一个长得还不错身体很健康学历很高我们私交还不错的人捐精,做了两个孩子,当时有六个成功受精的卵,我又请人做了一个pcr,挑了两个未来外貌最漂亮的。” “……”够任性,厉害。 “我坐飞机把他们两个送我妈面前时跟我妈说,你让我要孩子我要了啊,长得漂亮吧,保证可以演电影的颜值级别,就是可惜没爸爸。”多萝西一挑眉。 两个孩子非常淡定坦然。 “你就当他们面这么说?”伊莲恩指了指后座。 “我很早就跟他们解释了,他们一半的dna来自我,所以我是他们的妈妈。”多萝西按了声喇叭,催前面的车快走,“如果他们有我智商的一半还是能理解这个关系的。” 令伊莲恩大跌眼镜的不是多萝西家在北卡度假用房子600平——市场价二十万美元,而是维拉·泰勒原来当模特的。 “这里天气比波士顿好多了。”维拉招呼伊莲恩,“波士顿那里好像又下暴风雪了。” 多萝西站在客厅里看鹦鹉,半天后说,“维拉,你是不是又买了两只新的?” 维拉摇头,给伊莲恩拿了饮料,“没有,还是你原来的那两只。” “你当我傻吗?”多萝西指着笼子,“每只鹦鹉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问你,死了还是飞了?” 维拉好像有点怕多萝西,沉默半天后老实交代,“飞了,凯瑞放的。” 伊莲恩看多萝西的那个口型不是fuck就是fucking fucked。 多萝西把自己儿子拎到面前,丝毫不费力的把他拎起来,让他站在茶几上,紧紧地抓着凯瑞的肩膀,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不止,她本身声音就尖,一高八度就很歇斯底里,“你知道鹦鹉飞出去会死吗?” 凯瑞摇摇头。 “它们根本就没有自理能力,你以为它跟人似得随便扔在那里都能活着?”多萝西说,“所以你记住,你现在手上有两条命,两条鸟就死在你手里,小心半夜他们回来找你报仇。” 凯瑞直接哇的一声哭出来。 “下次别这么干了。”多萝西把笼子拎走了,“我有事出去一趟。”她看向伊莲恩,“你在这里可以吗?” 伊莲恩鸡啄米似点头。 霍利就老实坐在伊莲恩身边。 多萝西锁上自己卧室的门,从楼上下来。 伊莲恩目瞪口呆的看着维拉。 维拉尴尬的笑了下。 凯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忍不住在门口拦住多萝西,“妈妈,你凭什么更喜欢鹦鹉啊。” “我凭什么更喜欢你啊。”多萝西横了他一眼。 “我是你孩子啊。” “是啊,谁规定的我一定要喜欢我孩子。”多萝西蹲下来,“如果你再敢碰我的鸟,我就把你送给你茱莉亚阿姨。” “你从来都不理我,你回来就看着你的鸟!” “我看着鸟你就把鹦鹉放走……那我要是喜欢你妹妹多一点是不是你要杀了你妹妹?” 凯瑞吓得退后了半步。 “你知道我每天要处理多少件事吗?”多萝西抿着唇,“你又不是世界中心,凭什么要我管你?”她随后转向维拉,“你要的,你管管他。” 然后居然拍上门走了。 霍利说,“跟你说过了。” “凭什么呀。”凯瑞一跺脚,跑上了楼。 “凯瑞!”霍利也跟着他上了楼。 维拉抿着唇,非常局促的站在那里,眼睛不时地看看伊莲恩。 真……尴尬。“我帮你做饭吧。”伊莲恩为了缓和气氛。 “咦,你居然会做饭?”维拉很好奇。 “我正职是学生啊。”伊莲恩说。 为什么大家觉得演员肯定不会做饭。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多萝西才回来,而且看样子是摸出来吃饭点,专门回来吃饭。 “我在市中心定了一个套房,可以看跨年烟花演出。”多萝西说,“对了,你交电费了吗?” 维拉说,“不是十月份时交过了吗?” 多萝西翻出包,看钱包里还有差不多一万美元的现金,直接掏出来给了维拉,“剩下的你留着吧。” 于是就在夏洛特市最高的宾馆上,伊莲恩问多萝西你包不包售后? “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面对这个问题,多萝西喝了口酒,调整了坐姿,以一种非常拉风的姿态准备开口。 伊莲恩以为马上出来的是建设性意见。 没想到多萝西给出来一个令她瞬间风中凌乱恍如精分的答案。 “就像里根那样。”多萝西看着伊莲恩,突然笑出来,“天啊,上帝,你是认真的?” ※※※※※※※※※※※※※※※※※※※※ 论网飞的……诞生 文中论文观点来自文明冲突论,我随便找的论文,是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出品的,作者是个女博士,师从亨廷顿 亨廷顿其实在91年的作品里预言了如果俄罗斯采取回缩政策,将会回收克里米亚,著作之一是文明冲突论 文中多萝西给出来的意见其实采取度并不大,虽然设定里她背景略高,但是她的说法来自来自里根自己在好莱坞实行的策略。 里根当时在好莱坞就是现实的保守主义者,未公开背书过任何竞选人,也未参加过任何党派,未担任任何公益职责,大部分演讲内容都是励志,讲自己如何成功,直到后来他决定从政。 但貌似里根混的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