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有点不好惹[快穿]》 师父在上1 人人都道这云尘仙子与水涧仙君乃天作之合,其中真情有几分也只有两位当事人知晓了。 云尘醒来时这大婚已经成了,不过房间内只有她一个,她倒是懒得去思考另一个主角怎么不在,起身便先去瞅瞅这具身子的模样。 眉目狭长,眼角上挑,右眼下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眸中好像永远有着微茫,顾盼生辉间便能使人沉沦,单只看这一点便知晓定是个美人胚子,奈何一片深情错付,谁能想到这样的大美人都没能使水涧仙君动情,反倒是模样平平,到处惹是生非的一个女子能让水涧这个大冰山融化。 这具身子倒是与云尘原本的模样有那么一两分相像,加上名字上的巧合,云尘觉得自己与原主当真有几分缘分。 稍微适应了一下现在的身体,云尘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是孤儿,原本是普通女子,后来得了机缘便开始修仙,这一路倒是运气颇好,也就只有刚开始几年有些小挫折,后来遇上师父就顺风顺水了,原主的师父是九云派的某位长老,这位长老很随和,一辈子也就收了原主这么一位弟子,是以师徒二人关系很好。 不过师父早年间身体受过很严重的伤,即便后来修为上去了,但旧疾依旧存在,好在有不少灵丹妙药,倒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倘若不是发生后面的事,原主的师父也不会早早丧命,对于此,原主心中有愧,即便不是因为她的原因,但她也觉得自己有间接责任,所以她的心愿之一便是要师父好好活着,不要再背着勾结魔族的污名惨死在那群人的手下。 至于第二个心愿便是和她的夫君,也就是水涧仙君彻底划开界线。 云尘是有原主全部记忆的,记忆中的她下场并不算太好,包括她师父的惨死都与这位水涧仙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即便如此,原主也没选择要去复仇。 想到这里,云尘的手指轻轻滑过脸庞,继而垂下,喃喃自语道:“倒也真是个纯粹的人,可以果断放下情爱,做出最理智的决定,这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可惜命运这东西真的是你想逃离就能逃离的吗……” “逃什么?” 眼前这人身姿卓然,俊美非凡,又是大红喜袍,倒是与云尘记忆里的水涧仙君的模样对上了。 她显得有些懒散,虽然带着笑,但眼底并没有太多喜悦之情,水涧仙君自然没觉得哪里不对,但心里却有了一抹奇样。 毕竟原主一向比较高冷,独来独往惯了,便也不怎么笑,平日最多礼貌性微笑,这还是水涧仙君头一次见着她这样,加上这一身红妆,慵懒的眉眼,水涧仙君头一次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中虽是有着波动,但面上依然不改。 “你还没说逃什么?”水涧仙君忽略心中那份异样,又问了一遍。 “自然是逃婚呀。” 云尘说着俏皮话,水涧仙君只当她在打趣。 水涧仙君一心向道,对于感情一事自然显得有些木讷,所以原主虽然对水涧仙君有意,但并不敢奢求太多,能成道侣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可惜的是这份对原主来说所谓的“幸运”即将成为她最大的不幸。 云尘有些倦了,幸好这修仙的世界里能使用法术,施了个清尘决后又换了身方便的衣物就朝着大床走去。 临到床边还伸了个懒腰,然后坐下,捻被角,掀开被子,钻进去,团成团。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卡顿。 而被其彻底遗忘的水涧仙君倒显得有些无奈,不过心中还是松了口气,原本他也并没有打算要如何,甚至连托辞都想好了,这场婚事不过是遵照师父的意思,现在看来对方多半也如此。 水涧仙君所住的地方是单独辟的一座山峰,所以地方很大,屋子也并非那一间,他为云尘关上门便离开了。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他转了个身来到了峰下。 修仙者五感灵敏,还在半山腰就听到了细微的抽泣声。 水涧仙君微微蹙眉,似有不解,“怎么在这里哭?” 明幽红着眼睛,像极了那弱小无助的白兔,虽然强忍着,但还是免不了抽泣,“师父怎么会在这里?” 水涧仙君没错过明幽眼中的惊慌,他以为明幽是受委屈了,但怎么问,明幽都摇头不吭声。 没有办法之下,水涧仙君就劝她先好好休息。 但没想到,离开时却被扯住了衣袖。 问了半天都不吭声的明幽在拦住水涧仙君离开的脚步后,依旧是没说话。 水涧仙君倒也对他的徒弟耐得住性子,终于明幽开口了。 “师父有了道侣后,还会喜欢明幽吗?” 这一句话里带着些许委屈和不甘,只是水涧仙君单以为是明幽心有不安罢了。 水涧仙君对明幽这个唯一的徒弟特别有耐心,知道明幽是个孤儿,所以对她总比对旁人多了几分照顾。 他手摸摸明幽的脑袋,明幽就势抱住他,如今的明幽才只到他腰处,他只当她还是个孩子,并没有多想。 “云尘是我的道侣,明幽也会一直是我的徒弟。” “可我不想一直当你的徒弟……” 明幽嘟囔的一句,水涧仙君听见了,但并没有多在意。 此时已是深夜,明幽没有撒手,反而紧紧抱着云尘睡着了,即便睡着了却也没放手,水涧仙君轻轻抱起她,送她回了屋子,为她盖好被子才离去。 云尘自然没有错过这场好戏,她实力与水涧仙君差不了多少,加之自家师父给了不少隐匿气息的法宝,所以水涧没发现也正常。 当看到师徒二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云尘不自觉抖了抖,简直一股恶寒,师父跟徒弟什么的,若是二人年岁相当,差距不大,云尘倒也能接受,问题是这明幽是从五六岁大的时候就被水涧捡回来的,当真有些不能忍。 原本的剧情里,水涧仙君以修炼正是关键处为由没有与原主发生什么,甚至只是站在门外说了这一句话就离开,连一步都没迈进屋子里来。 原主自然表示理解,面上并没有什么情绪,但心中却是有些失落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原主跟踪了水涧仙君,然后便看到了之前那一幕。 当然,按照云尘的了解,比起明幽那个假的“傻白甜”,原主才是真正的“傻白甜”。 原主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很愤怒,相反,更多的是羡慕明幽能被水涧那么温柔的对待,然后想到以后相处久了,水涧仙君会不会也对自己如此后,竟把刚才的失落忘得一干二净。 光想到原主的那副模样,云尘就忍不住抚额,心中暗暗吐槽:多好一妹子,怎么就瞎了呢? 今日是真的困了,云尘原本就是个懒骨头,若不是为了维持剧情,她才不要看那么恶寒的画面。 云尘又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这回倒是没团成团,而是老老实实平躺着,身体自行运行着基础功法。 她不知道的是,水涧仙君又折了回来,刚才他感受到云尘的气息,料想云尘应当是看见了刚才的画面,若是平日里,他是肯定不会解释也懒得去解释,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不知道为何他居然头一次有了想去立刻解释的冲动,可是他与自己徒儿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又解释什么呢? 摇了摇头便作罢离开了。 而另一边,本是睡着了的明幽猛地睁开了眼,眼里是满满的占有欲。 “小明幽要是哪一天对本座也能有这样浓烈的欲望就好了。” 明幽的床边突然多了一团黑雾,黑雾慢慢聚拢成形,化作了一位邪魅的男子,语气虽然轻佻,但明幽知道他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感情。 “师父原本是属于我的,都是那个女人横插一脚!” 明幽是生气的,但是转而一想便又恢复了平静,“算了,无非是多了一件摆设罢了,师父大婚之日都能丢下她来找我,定然是对她无感的,再等等就好了,只要再等等就好了。” 邪魅的男子看到如此魔怔的明幽很是开心,果然,有如此强大的执念为食,只要一直待在她身边,他复活的日子指日可待。 师父在上2 翌日清晨,云尘原本正睡得迷糊,只是感到床榻旁有人,这才不甘愿的睁开眼。 云尘是九云派长老的关门弟子,加上天赋好又勤加修炼,不到三百岁便结了金丹,地位更是不一样,所以还没人敢随意进入她的地盘。能如此肆无忌惮的,想来也只有她那便宜夫君。 “你怎么来了?”云尘还带着困意,声音绵软软的,眼睛还是半睁半闭的状态。 明明眼前的人是云尘,水涧不知道为何脑海里会映出另一张脸,想到明幽平日里总会赖床撒娇,心里有些无奈。 云尘是肯定不会撒娇卖萌的,即便带着困意,但还是有意识让自己快清醒。 之所以没有布下结界,完全是料定水涧不会来,但是没想到云尘这回失算了。 “你刚来这里,怕你有些不习惯,所以想带你熟悉一下环境。”水涧仙君对昨晚之事还有些在意,但云尘不挑明,他又觉得自己突然说起这个倒显得自己心虚,所以当下便换了说辞。 见他这么说了,云尘自然也答应了,原主不善言辞,对旁人不怎么搭理,但对自己的夫君其实已经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只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都不会很珍惜。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啊,说好的教我剑法,我等了那么久你都没来。” 才刚走没几步便有声音传来。 明幽见着水涧,立刻像往日那般双手搂着水涧一只胳膊撒娇,眼神虽然没给云尘半点关注,但这行为却像是在宣示主权。 云尘挑眉,倒也不气,在她眼里,明幽确实不足为惧,加上原主也并没有希望和水涧有什么瓜葛,所以这次任务其实算轻松的。 唯一值得忌惮的就是潜伏在明幽背后的那个魔族。 原主的师父被诬陷勾结魔族,还恰好是被明幽见着,若说这两者之间没关系,云尘是万万不信的,可惜的是原主虽然有过怀疑,但因为早早死去,所以并没有证据。 云尘此时面无表情,站在一旁也不说话,由着那对师徒亲近。 明幽虽然欢喜,但水涧还是顾着云尘的。 “胡闹,怎的如此没规矩,见着师娘也不打声招呼。” 明面上是水涧在训斥明幽,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这话语里的宠溺。 明幽吐着舌头,眼神瞟了一眼云尘才道:“云尘仙子好。” 她的手一直搭在水涧的手臂上,虽然笑容灿烂,看着讨喜,但云尘能感受到这其中的轻蔑与敌意。 水涧自然觉得不对劲,可他心疼明幽的身世,早已经习惯宠着她,所以这会儿只希望云尘不要和她一个孩子计较。 云尘皱着眉看着明幽,然后一脸怀疑的看着水涧,“这莫非是仙君的私生女?” 没等水涧开始解释,明幽的怒斥声倒是先传来,“谁是私生女,我怎么可能是师父的私生女!” 云尘显然还在迟疑中。 水涧第一次见着明幽这样发火,结合刚才的情况,他又不蠢,自然觉得明幽对云尘的态度很有问题,刚想说话却被云尘打断。 “水涧仙君,虽然修仙之人子嗣稀薄,也有很多私生子的情况,但我并没有给人当后娘的打算,成婚前我并不知道你是如此情况,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云尘蹙眉,语气尽是认真,二人已经成婚,要想重新考虑一下,意思不就是解除道侣关系,水涧一下子便理解了其中深意。 “你误会了,明幽只是我捡到的孤儿,并非我私生女,我一向洁身自好,又怎会行那般事。” 水涧显然对云尘的污蔑感到不满。 云尘看着此时的水涧,紧蹙的眉舒展下了,“倒是我的不是,误会了仙君,我只看你二人亲密,并非其他师徒那样,所以有所误解,若有得罪,还请仙君见谅。” 看着如此诚恳的云尘,水涧自然也冷不下脸,只是二人明明是道侣,却连称呼上都这么疏远,不知道为什么,水涧心中觉得不适。 这么想着,水涧便也直接提了,“无妨,也怪平日我太宠明幽了才导致这般误会,说清楚便好,只是你我已是夫妻二人,不该如此疏远才是,平日里不必唤仙君。” 云尘回忆着刚才的对话,不自觉一笑,似乎是觉得自己确实太疏远了,“那是唤你夫君还是水涧呢?” 云尘掩嘴,有意调笑,水涧轻咳了一声,道了句“随意”便走了。 若有眼尖的定然会发现水涧耳朵处那不自然的红色。 二人刚才的不快显然已经被遗忘,云尘原本是不准备理会这师徒二人的,不过明幽那么卖力的挑衅,她也得表示表示才行啊。 而另一边,被水涧仙君带走的明幽则是快气疯了。 又是被叫做私生女,又是看着心爱的师父和那个女人眉来眼去,明幽早就绷不住了,尤其是刚才师父离开时还对她说什么她已经长大了,有些事还是要避讳着。明幽现在已经把云尘定义为狐媚子。 “只是如此便气成这样,要是日后二人双修,你可怎么办?” “哼!师父才不会碰她!”明幽语气十分肯定。 那团黑雾今日并没有化出人形,只是飘荡在明幽身边,明幽对此早已习惯,她只当是“黑雾”重伤未愈,不能时常以人形出现。 “傻丫头,他们可是道侣,双修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黑雾”绕着明幽脸侧一圈,像是情人间的亲昵举动,不过明幽显然并没有察觉。 她咬紧嘴唇,眼泪在眼珠子里打转,强忍着泪水流下,想到师父可能会跟其他人双修,声音便带着些许哽咽,“师父不喜欢她……” “不管喜不喜欢,他们都是道侣不是吗?” “黑雾”的声音有种蛊惑的力量,让明幽开始有些迷茫。 “不,不是的,互相不爱的人结成道侣是不会幸福的,哪怕是为了修炼又能走多远,何况,何况她能做到的我自然也能做到!”说完这句话像是想到什么,明幽脸都红了,本就是一位娇俏少女,倒增了几分明媚。 “她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 “黑雾”重复了一遍,语调渐渐上扬。 明幽有点羞恼,“何况看今日情形,那讨厌的女人多半也只是听从命令才与师父成婚,她对师父根本无半点情意,若我与师父在一起并且放她自由身,她定然会欢喜,说不定她日后觅得良缘还会感激我。” 听完此番话,“黑雾”笑意更深,可惜明幽自然看不到。 ※※※※※※※※※※※※※※※※※※※※ 还是不想放弃写文,想抱着有一天会有人喜欢我写的东西的信念再次尝试,希望这次自己也能有所提高,如果可以,也请继续督促我。另外,其他文我也会努力填坑,即便写的很烂也会努力让它有个完整的结局。 师父在上3 云尘要是听到这段对话怕是只会一笑了之,任务做多了,也不是没见过明幽这种的外表“单纯”的。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罢了,暗示的多了,她自己也就信了,可惜的是,原主如此一个聪明坚韧的人还真就被明幽这种天赋一般,智商一般的人给阴了。 “尘儿与水涧相处的如何?” 面前的人白衣白发,面容却是年轻俊美,即便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也是自成一道风景。 “水涧仙君确实天资出众。” “你这算答非所问吧,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眼前的便是言玄长老,也就是云尘的师父,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短,见着自家徒儿如此回答便知道其中肯定有问题。 云尘显然是故意的,想当初,原主新婚第二天也遇到过同样的事,不过并非是水涧主动邀她出门,而是她自己随意走动恰巧碰上了那二人,虽然见自己的夫君与一个身为他徒弟的女子那般亲密而感到有些难受,但因为相信水涧,所以只当是明幽对水涧太过依赖罢了,事后师父问起,她也只说水涧待她不错。 原主之前对水涧是有好感的,这点言玄长老也是知晓的,若是云尘直说怕是会引起他怀疑,索性让他主动问起。 “只是觉得水涧仙君和他的徒儿关系甚好,外人难以融入。”云尘苦笑着。 言玄长老脑中回忆着,他与云尘关系不错,因为是关门弟子,所以对云尘特别照顾,外人面前他是高深莫测的门派长老,私下却是跟个老父亲一样,天天在云尘耳边碎碎念,就怕云尘以后吃亏,对水涧和明幽的关系似乎也有耳闻,不过当时他并未在意,现在云尘这么一说,他倒是有点在意了,饶是他与云尘关系都快亲如父女也没听着有什么风言风语,反倒是关于水涧和明幽的事,连他这个深居简出的人都能听到一些。 “原本为师对你和水涧的婚事是不同意的,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你暂且看看情况,若是他真有问题,你告诉为师,为师给你撑腰,然后教训他一顿之后,立刻去解除关系,咱不能受那委屈!” 言玄长老义正言辞,云尘心里有些暖暖的,她能理解原主为什么对师父的死有那么深的执念,那不仅仅是恩师,同样也是唯一的家人。 “对了,一个月后迷踪玄境会再度开启,为师已经替你报了上去,迷踪玄境内危险重重,但同样也伴随着机缘,为师相信你的能力,不过你要注意一下魔族。” “魔族?师父的意思是会有魔族混进来?” 言玄长老神色凝重,“卦象显示魔尊即将复活,魔族这几日小动作不断怕是也与此有关,以魔族一贯的行为,难免不会把主意打到迷踪玄境上,所以这次机缘虽好,但保命为主。” 离开了言玄长老的洞府,云尘随意走着,脑海里飘出“魔尊”二字,心中已经有所怀疑,师父修为高,即便重伤也应该有保命的东西,再不济也会给原主留下线索,莫非让师父丧命的其实是魔尊? 云尘还记得最后是明幽站出来说亲眼看到言玄长老勾结魔族,所以她留了个心眼。 这一个月里,云尘都在修炼,好像自她来了以后,这具身体修炼起来似乎比以前更容易,从前原主无法精进的东西,她很容易就有所突破,有时候她有点怀疑自己原本是不是也是一个修仙之人,可惜灵魂残缺后,记忆也跟着残缺,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就真的一概不知。 记忆里,明幽会在这次的迷踪玄境中大出风头,不仅契约了一只神秘的仙兽,还意外救下了一群人,莫要小看这群人,这群人里不仅有九云派的几位内门弟子,还有其他门派里受器重的弟子,可以说这一次的迷踪玄境就是明幽人生中的大转机。 剧情里,明幽最后有那么多人拥护,与这群人可是有相当大的关系,云尘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这些天除了巩固之外还偷偷酝酿着一个计划。 “云尘,这次的迷踪玄境幽儿也会去,幽儿一向单纯,虽然这次筑基期有固定的区域,但还是希望你能照看几分。” 这个世界的修仙等级分为练气、筑基、结丹、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云尘如今是金丹中期,而水涧已经是金丹后期,近来他准备冲击元婴,加上之前已经去过迷踪玄境,所以这次他将名额给了明幽。 以往能进的都是结丹期和金丹期的人,这次似乎放低了要求,不过筑基期有划分了一个单独区域,那个区域相对比较安全,当然,所谓富贵险中胜,有单纯来练胆的,自然也有像明幽这种不按规则来的。 云尘佯装有些为难,“筑基期的弟子有单独的区域,与我所要去的地方怕是不同。” “幽儿这丫头心大,胆子也不小,我怕她会惹麻烦,若是你遇见了还希望你多照顾几分,毕竟你是她师娘。” “倘若遇上了我自然不会不理会。” 水涧以为云尘的意思是答应了,但云尘怎么可能会帮明幽,所谓的不会不理会又不是代表要帮她,添把柴添点油也是可以的。 经过这次谈话,云尘算是明白为什么原主对水涧的感情那么复杂,水涧这人对旁人高冷,但对原主还算温柔,可惜这份温柔与水涧对明幽的宠溺与纵容相比是完全不值一提的,他的温柔对于原主来说就是一个软刀子,不会瞬间杀死你,但却会让你不断痛苦。 明明明幽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但每一次水涧都会让原主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哪怕这个所谓的“孩子”最后和自己的夫君睡到了一起去,水涧也只是将责任全部揽下,还希望原主不要怪罪于这个“孩子”。 在遭受师父死亡后又见到这么刺激的一幕,原主当下便跑了出去,因着心里郁结,加上之前受伤未调理好,最终在外受了魔族的暗算,死不瞑目。 不过死后大概是想通了,对于自己的死只当是自己不够强大,所以怨不了谁,但对师父的死她却耿耿于怀,所以最终还是与云尘做了交易。 师父在上4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迷踪玄境即将打开。 这次不仅仅是有九云派的弟子,还有其他的大门派,个别小门派的弟子和散修也在其中。 “你们有半个月的时间,进去了之后就看各自机缘如何,记住,期限一到必须要回到大门打开的位置,否则就只能等下一次迷踪玄境开启。” 九云派掌门作为代表发言,语毕后,他挥指一弹,通往迷踪玄境的大门也就此打开。 参与的人陆续进去,大部分都想占个先机,不过云尘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想法。 按原本剧情,原主这次运气一般般,虽说得了一株罕见的百年仙草,但这株仙草对她来说没什么用,而且最后这株仙草还被水涧要了去,并炼成了高阶洗髓丹给了明幽。 洗髓丹很常见,但是要炼成高阶洗髓丹就需要一株仙草,而这株仙草很久以前就没了踪迹,所以默认它已经绝了迹。 高阶洗髓丹自然比普通的洗髓丹功能更好,不仅是脱胎换骨,哪怕本身资质普通也能给你变成极佳的修炼体质,当然只要你能撑过洗髓的过程,且这丹药只有在筑基或筑基以下服用才有效。 这株仙草,云尘肯定是要的,毕竟本身就是自己机缘,怎么可能让与他人。 所以一进迷踪玄境里,云尘就装作漫无目的的乱走,实则却是计划好的路线。 至于明幽那群筑基弟子先进了去,云尘进来后并没有看到人,所以更省了心。 摘仙草的过程很顺利,云尘将根茎完整的挖出来,然后将其置于一个施了法的木制盒子中。 不过有些意外的是,她刚将盒子收好就感受到附近有人,不过修为在她之下且又不是明幽的气息,所以懒得搭理,毕竟实力至上,她名声在外,还不会有人不长眼准备单枪匹马跟她硬杠。 那人也识趣,知道自己不敌,所以立刻跑远了。 迷踪玄境里其实很大,不过相比其他的试炼之境,这个地方的危险不算很高,虽然灵兽也有很多,但能致命的也就那么一两种,加上云尘金丹中期的修为,低阶的灵兽自动退避,中阶高阶的见她并没有做什么,所以也不会主动找茬,可以说云尘一路畅通无阻。 “这位好看的姐姐,能不能帮帮我,我的腿被咬伤了。” 云尘此时身处一片密林当中,连她都没察觉到不远处竟然躺着个人。 说话的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眼睛圆圆的,乌黑澄澈,皮肤白白嫩嫩,因为还是个孩子,所以脸上还有着婴儿肥,这模样本身就惹人怜,何况此时他还受了伤,一脸委屈样。 若是寻常女子肯定是会同情心泛滥,可惜云尘不是。 “不好意思,帮不了,流了这么多血,怕是回天乏术。”云尘丝毫不准备停留,说完便准备走。 男孩开始有些慌,连忙叫住她,“我知道这附近有一片开满草药的地方,姐姐,你能不能带我去,我一个人,又受了伤,真的很怕。” 无论谁听到有一片长满草药的地方都会心动,不过显然云尘并没有。 “我有别的事,你可以继续等下一个路过的人。” “姐姐这么好看应该是一个善良的人……” “不好意思,我确实好看,但我冷血无情,最多我以后每年今日为你上柱香。” 云尘的突然打断,让男孩微微怔住,待听完之后,明显有些怒气,若是看的仔细,那神情还真不像是个孩子会有的。 正当“男孩”要发作时,突然蹿出个身影。 “喂!你怎么这么无情啊,没看他受这么重的伤吗,果然平日里都是装的,要是师父知道你是这样的恶毒女人定然不会答应与你结成道侣。” 明幽对发现了云尘的“真面目”似乎感到有那么一丝窃喜,心中还念叨着这个女人果然配不上师父。 虽然地点、经过有点不太对,不过显然现在剧情开始自动修正。 云尘看也不看明幽,倒是瞅了一眼男孩,“你看,下一个路过的人来了,虽然不如我漂亮,但肯定能满足你要的‘善良’。” 明幽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听到云尘说自己不如她漂亮后,气的脸通红,尤其是藏在她玉佩里的“黑雾”竟然还附和了一句“确实”。 偏偏这还是实话! 男孩显然是那个化形的仙兽,虽然原主的记忆根本没有这一段内容,但因为云尘对兽类的气息比较敏感,所以很容易推断出来,明幽最后名声颇大,实力也很强悍,她当初因着一时善念救了一只仙兽的故事也流传的很广,不过让云尘有些意外的是这只仙兽看着不像个好的,撒谎不说,脾气还不好,总觉得有古怪。 但这会儿是个好机会,既然明幽在这里,那她就可以提前去搞“破坏”了。 见云尘不理她还径直往前走,明幽气个半死,索性也不管云尘了,倒是眼神关切的询问那个男孩,“你没事吧,我这里有止血的丹药,你快服下。” 男孩眼里有一丝不耐,不过掩饰的极好,服了丹药后还对明幽笑了笑,“谢谢姐姐。” 明幽大致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见他这么乖巧,年龄也就比自己小了一两岁的样子,更加想要帮助他,“你家在哪里啊,要不我送你回去?” 对于男孩的话,她显然没有怀疑,甚至觉得此处试炼之地有原住民的存在也正常。 “黑雾”时常处于休眠状态,刚才清醒了一下之后又睡进去了,要是他维持清醒的时间久一点应当也能看出这个男孩的不对劲之处。 “大鱼”已经走了,男孩显然只能退而求其次,腿上的血早就不流了,加上明幽身上有很多水涧炼制的好丹药,所以那条腿伤口很快就愈合并且恢复如初,不过男孩还是有点虚弱的样子。 明幽对这个男孩很有好感,所以秉着帮人帮到底的想法,自然是要将人送到回去。 男孩眼珠子转了转,明显算计着什么,“我家就在不远处,不过我想先去一个地方,姐姐可以陪我吗?” “自然。”明幽想也不想就答应。 另一边,云尘找了很久,总算是找到那几个在原本剧情里会被明幽所救的人。 只是这群人中有人对她的恶意似乎有点大。 ※※※※※※※※※※※※※※※※※※※※ 云尘自恋实锤 师父在上5 “你就是小明幽那个师父的道侣,果然看着就不像好相处的。”说完,这人还冷哼的一下,显然是对云尘没好感。 云尘认得这个男子,这男子模样也就十六七,但骨龄就比云尘年轻一点,修为与她同样是金丹中期。 “云尘倒是不知哪里得罪过程家小少爷?” 程玉槐最讨厌别人提他身份,世人只知道一个程家,每回别人问都会说是否是程家的程,从小到大如此,这也导致他极度想脱离程家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好不容易这些年没人提,没想到突然又被刺了一耳朵。 “我是上青门掌门的弟子,程玉槐。” 云尘听出对方的咬牙切齿了,倒是没掩住笑意,说白了,程玉槐就是个被娇养惯了的少爷,因为家族资源多,所以丹药用的也不少,与云尘这种实打实的靠自己修炼上来的人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不过明幽之后能结识那么多有背景的人,其中自然少不了程玉槐在后面的推波助澜。 云尘的笑容让程玉槐觉得刺眼,那样子就像是在讥笑他一般,一向心高气傲的程小少爷哪儿受得了这个,当即怒斥道:“小明幽说得对,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其他人显然已经看出点不对,但没人准备阻止,有几个是置身事外,另外一些则是惹不起程玉槐。 云尘的心情已经十分不美妙了,先是碰上个不怀好意的仙兽,后来又是遇到明幽,现在又来个程玉槐。 “说来说去都那几句,没别的吗,我倒想问问我一没主动惹你,二与你无仇无怨,我坏在哪里了?”云尘收了笑意后,看着就有几分凌冽的气势。 程玉槐不甘示弱,“小明幽与她师父一向关系好,你一来,她师父就对她疏远了,难道不是你在挑拨离间!” “好笑,一个是师徒关系,一个是夫妻关系,她一个十五岁的女子贴在我夫君身上还对我挑衅,我不过是说了句亲密过头的话就要被她指责成坏人,也不知道谁才是坏人。” “小明幽是被她师父抚养长大,师徒之间亲密些又有何妨,你自己不是也有师父!”程玉槐显然觉得云尘在胡辩。 “正因为我有师父,所以才觉得我夫君和他徒儿亲密过头呀,正常师徒谁会大晚上……”云尘突然停止,眉头一皱,好似觉得刚才差点说了不该说的。 程玉槐显然抓住了重点,“大晚上什么?” “算了,跟你在这浪费什么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继续去碰运气。”云尘佯装懊恼,准备往反方向走。 “站住,把话说清楚!”程玉槐叫住她。 云尘倒是配合的转身,不过说出的话却是又把程玉槐气着了,“今日之事,还请程小少爷不要介怀,就当是个误会,毕竟我一无权无势的可怜女子真的惹不起程家。” 说完话,云尘便一个闪身消失在程玉槐眼前。 不过程玉槐此时更加认定她是个坏人,毕竟是个被宠着长大的小少爷,在他的世界里就信奉非黑即白,尤其在看完云尘前一秒还愤怒着,后一秒立刻变得很平静后,心中已经觉得云尘是个很坏很坏的人。 程玉槐虽然相信着明幽,但怀疑的种子已经被种下,至于其他人,他们现在并不认识明幽,所谓旁观者清,结合以前的一些传闻,自然已经对这个水涧仙君的徒弟有了怀疑,不过大家权当看热闹。 这群人按着目标地点继续前进。 而之前走掉的云尘,藏身在不远处,她原本的打算是混入这群人当中,然后看能否帮他们避开那个困住他们的阵法,不过显然没算到程玉槐早就与明幽相识,并且对自己的印象很差。 在结合了当下的情况,云尘脑中便又冒出一计,虽说可能原本计划里破坏明幽救他们的行动失败,但见程玉槐明显对明幽有好感,倒不如先将怀疑的种子种下,不管如何,之后就算明幽再去救他们,他们对明幽的印象应当也不会像原剧情中那么好。 一群人似乎是有目的的在寻找什么东西,云尘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中间隔了好大一段距离,不过她有隐匿的法宝,所以那群人根本就没发现她。 过了两个时辰后,那群人停下了。 “找到了,跟那副画画的一样,南有千年木,北上三碎石,东面是密竹,西边埋小人。”那群人中有人开口,看着有些激动,除他之外的人神情都有几分欣喜。 他们之中不知道是谁做了什么,恍然之间便消失在原地。 云尘等了一会才靠近,脚边是刚才那群人挖出来的一个木头人偶,看着就很诡异,再想到他们之前那番话,估计多半是得了个什么类似藏宝图的玩意儿,不过她没认错的话这群人可不全是一个门派的,到底是什么宝贝让这伙人能选择合作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当云尘想找找进去的方法后,突然听见一丝细小的声音,想了想还是先藏身在不远处。 “这就是你家吗,什么也没有啊?” 明幽四处看了看,这就是一处空地罢了,也没见着有什么洞穴之类,更别提是房屋。 男孩腼腆的笑笑,“这是用于隐匿的一种阵法,附近有高阶的灵兽,为了安全所以布下了这个。” 明幽有些诧异,“这是你布下的,你居然会阵法?”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些简单的阵法,除了这些就不会别的了。” “那可是阵法啊,你知道在外面阵法师有多少见吗,而且你年纪还这么小就会这些,可见很有天赋。” 明幽很激动,事实上,她已经准备要和这个男孩交个朋友了,本身她天赋就不是顶好的,对修仙这种苦事表现的也很怠惰,虽然才十五岁就筑基,但她很清楚那是因为水涧怜惜她,所以给的资源多,而且很多例子都是年纪轻轻就筑基,但最后终其一生也就只是个筑基。 所以她有几分小聪明,那就是她自己不行,但她可以结交很多强大的朋友啊,俗话说朋友多好办事嘛。 云尘要是知道她这个想法,估计会很无语,如果明幽不是生活在这个修仙的世界里可能靠着这点小心思能混的很好,可惜修仙界可不讲她那套,今天和你谈天谈地的人,明天就有可能是杀了你的敌人,随便拉一个人都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自身强大才能和与你一般强大的人站在同一个高度。 那边男孩摆动了一下石头的位置,两人的身影就立刻消失了,等他们消失后,石头又恢复原来的位置。 这回云尘看得清楚,所以照着他的样子也移动了一下,总算成功进去。 一进去就听到有人在喊。 “玉槐,你快救救他啊!” 但是并没有人回应,云尘倒是听到很微弱的一点点声音,那声音明显有些痛苦,喘息很急促,毫无规律。 “小明幽?”程玉槐见到明幽突然出现在这里,显得很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快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 云尘都不用进去就知道里面场面肯定是一片混乱,再想想之前是那个男孩带明幽过来,并且还说这里是他家,那么答案很显然了。 假如没有估计错,原剧情里,这会儿明幽已经与仙兽契约,仙兽带着明幽过来很有可能是准备将老巢的东西收拾收拾带走,不过没想到的是这群人闯了进来,仙兽自然没有跟明幽透过底,又或者是透了底但明幽选择隐瞒,本身阵法是仙兽所设置,自然解开也轻松,由明幽去解开,救了这群人,之后的事就自然而然了。 不过现在有点出入的是,明幽不知道仙兽的真面目,自然也没契约,就这样,仙兽还依旧带着她过来,就不知道是存着什么心思。 师父在上6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剧情发生改变,不过现在明显是对云尘有利的,且先看看这不明来路的仙兽准备做什么再说。 “玉槐哥哥,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进去的一群人,现在只剩下五个,只是这五个人当中有一个已经是奄奄一息。 至于其他的人,身影都未见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只是冲着这剩下的五个看,那些人怕是凶多吉少。 程玉槐其实自己也解释不清楚,那幅画是一次意外收获,画自然不是普通的画,他刚拿到时并未在意,只是一次无意打开后,画中有个声音说在某个地方有这作画之人的传承和毕生收集的宝物,程玉槐怀疑这声音便是作画之人的残魂,但声音却没说明自己身份,反倒留了句“这世间事已了,是时候该走了。” 这一句说完便彻底消散,声音主人的神秘加上最后那句不明所以的话,反倒让原本还有些怀疑的程玉槐彻底信了,因着那声音还告诉他此地很危险,一个人是不行的,所以程玉槐就叫上几个熟识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消息走漏了,最后原本几个人的队伍变成了一群人。 此时的程玉槐脑已经有些后悔,一边觉得可能是被骗了,一边又认为这应当就是那声音所说的危险之处。 明幽听他说完后,一时间也觉得有些茫然,现下五个人被困在阵中,慢慢吸收掉灵力,如若不从阵中出来,怕是迟早被耗死。 如今只有明幽一人算是安全的,她皱着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之间想起了男孩。 “对了,那个男孩会一点阵法,也许他能解阵!” 明幽连忙向着身边看去,可是身边根本没有人。 程玉槐觉得有些问题,“什么男孩,说起来明幽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跟着那个男孩来的,他说要回家收拾点东西才……” 此时明幽终于察觉到男孩的异常了,只是眼下根本就不见男孩的踪影。 洞口的云尘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知道那化形仙兽失踪的消息后,立刻警惕起来。 她垂落的发丝微微一动,云尘立刻退后一步,反身拿剑一挡,正好抵在了那化人形的仙兽的口中。 依旧是男童的形象,但模样明显有了变化,本是整齐的牙齿现在已经变成了尖锐的獠牙,而眼睛的变化也很明显,原本是眼白的地方变得漆黑一片,瞳孔泛着红色的光。 若是之前,云尘还可以一战,但现在仙兽已经吃了几个人,实力大涨,真打起来,云尘怕是不敌。 仙兽估计施了什么法,里面的人根本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云尘的剑已经有些抵挡不住,那仙兽不断使力,大有一副玩乐的意思。 仙兽施着压,云尘拿剑的手掌已经有裂开的痕迹,虽然一直都是维持这个姿势,但显然仙兽并不仅仅只是在施力,云尘的脑海疼痛感也在增加,她很清楚这是仙兽的精神攻击,原主对仙兽的了解太少了,以至于云尘这次真的严重轻敌。 很快,云尘的意识已经开始溃散,她很努力的保持自我,但效果并不是很好,就在濒临死亡的一刻,她的身上飞出一个发光的物体。 此时的仙兽对发光物根本不在意,他只知道吃了云尘,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 发光的物体一开始只是轻轻移动,在确认目标后急速向仙兽身上贴去,而被贴上的仙兽立刻就痛苦的大喊,身上逐渐起烟,一开始还算是个人形,但很快就变得半人半兽,最后化为原本的仙兽模样。 不过三息便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另一边的云尘已经恢复了意识,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云尘怕是往后都不敢在大意,她恢复速度极快,不过此时她并没有注意这点,拾起那个刚才救了她一命的东西才发现这是师父留给她的护身符。 这原本是当年拜师没多久,言玄长老学着人间的一些习惯给原主弄了个这个,原主一直收好放着,以为只是普通的护身符,却没想到这其实是师父专门炼制的。 只是在剧情中,这护身符直到原主死亡也没出现过,真是有些让人不解。 云尘将已经无用的护身符收好,提起那一团奇奇怪怪的东西。 仙兽此时已经没了对抗的力气,但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所以直接示弱,为了讨好云尘,以为她是来救里面那些人的,直接说了怎么破阵。 云尘也不跟他多废话,一手拿着剑,一手拎着他就往里走去。 程玉槐显然不如刚开始那么好了,除他之外的四个人都已经无力的瘫倒在一旁,而他只能硬扛着盘腿调息。 明幽实在是无能为力,但她又不好此时离去,便只能继续摸索,看能不能破这个阵。 “你们倒是挺热闹的,这么多人。” 演戏就要演到位,何况他们一直没听见云尘与仙兽刚才的动静,所以云尘很是理直气壮。 “你怎么进来的?” 明幽语气不算很好,她看到云尘手上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下意识有点嫌弃的退后半步。 云尘看到她这个反应倒是乐了,“我怎么进来的,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派一个会化形的东西来诓我就算了,还想对我下手?” 明幽听得云里雾里,“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化形,什么下手,你就算在不喜欢我也不用污蔑我吧!” 云尘将手上那团东西丢到明幽怀里,“但你不能否认这玩意儿跟你无关吧。” 明幽下意识伸手接住,等想到那是什么的时候立刻嫌弃的往地上一扔,此时仙兽还没有死,被扔到地上后,眼睛满是凶光。事实上一个化形的仙兽并没有那么容易杀死,若是真急了,仙兽大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所以云尘没有杀死仙兽的打算,她赌不起。 之所以这般演戏也不是心血来潮,印象之中,原主有好几次都是被明幽这种混淆的话弄得让旁人误会,误会多了,原主的风评就变得不好了,原主说是不会报复任何人,但云尘能感受到原主心中那一丝愤怒与无奈之情,所以这次便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玩意儿就是之前那男童,莫非你真的不认识?”云尘继续问道,看着似乎对明幽的态度有所怀疑。 这个时候,明幽总算是听明白了,那个男童十有八九是这玩意儿装的,也就是说她从头到尾都被骗了。 “可恶,你区区一个非人之物竟然骗我,诓骗我便罢,竟然还害了那么多人,今日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此时的明幽没有之后那般的强大,也没有以后的那般的心智,所以做起事来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单纯是单纯,但鲁莽也是真的鲁莽。 眼见明幽已经拿着剑准备刺入仙兽的身体,程玉槐突然出声了。 “慢着,这东西实力应该不低,小心他鱼死网破,还是先收着,等出去时再说。” 明幽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收了剑,然后把那东西也收到灵兽袋里去了。 明明是云尘捉到的,但在场的人似乎对明幽收走仙兽的举动毫无反应,而明幽自己更是如此,除此之外也没人关心云尘是怎么捉到的。 云尘还是解开了阵法,不过没有人向她道声谢谢。 阵法一解开,明幽就窜到程玉槐身边,说着关切的话语。 程玉槐脸色苍白,看着很虚弱,但对着明幽,还是有一丝笑容,“没事,调息一下就好了,这次幸好有小明幽陪伴。” 看着面前一群白眼狼,云尘反倒开始正视这次任务了,是她想的太简单,虽然几次都做了手脚,但最后的结果一定还是偏向明幽,好比刚才她解了阵,按正常人思维,怎么着这些人也该向她道谢,程玉槐本身偏向明幽,所以不算,但那几个人明明与明幽没什么来往,可此时一个二个的都在与明幽搭话,似乎都想极力在明幽心中留下印象。 师父在上7 云尘并非第一次做任务,她是知道有一种叫做“主角光环”的东西,换作修仙界也可称为“气运之子”。 但是明幽给她的感觉与这个又不太一样,气运之子也只是受天道宠爱罢了,最多是运气好些,能逢凶化吉,还不至于影响别人的判断和行为,明幽身上仿佛有一股能让别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一般的力量。 因为明幽是这次任务中的主要人物之一,所以云尘自然也多关注了几分,以至于一开始没感受到异常,现在有了怀疑,所以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目前也只是猜想。 这之后为了验证这个,云尘一直默默跟在这几人后面,不过程玉槐他们并不知道,只以为云尘出了那个洞之后就离开了。 这几日倒是没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就是,除了程玉槐之外,其余几人对明幽总抱着一种感谢的态度,明明猎杀灵兽或是采集药草的时候,明幽也没有干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救命恩人一般。 这期间,云尘曾跟踪过单独外出的明幽,那时候明幽好像在跟谁说着话,但附近并没有人,云尘眯着眼,只能隐约看见缠绕在明幽身上的一层黑雾,虽然微弱,但她还是感受到魔气的存在。 也幸亏离得远,那“黑雾”没有实体,实力受压,不然她怕是早就被发现。 基本上可以确认明幽身上的猫腻,云尘为了安全,所以跟踪了几日便离开了。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离开那群人后的云尘就四处走走看,有时候看着比较珍贵或是特别的灵植便采了,期间没再遇上一个人。 开门的时间要到了,云尘早早就等在大门前,此时加上她也才三个人,大门会打开一个时辰,所以现在人少倒也没人觉得奇怪,总有人想最后拼一把。 出来后,云尘便见着各个门派的的人在等待。 言玄长老见着云尘出来,立刻闪身到了她面前,“这半个月里可有见着什么奇怪的地方或是奇怪的人?” 这话一问,云尘明显感受到好多道探索的目光,于是她如实禀报,“回师父的话,徒儿遇到一个能化形的灵兽,险些遭了算计,亏得师父给的护身符,所以保了一条命,那灵兽也受了重伤。” 言玄听了这话,眉头皱的很深,那护身符只有到生死攸关的时候才会出来,可见自己徒弟真的差点就没了,“那灵兽在何处?” 言玄很清楚能化形的肯定不是普通的灵兽,很有可能是罕见的仙兽,不过在没确认之前,他不敢断言。 “那灵兽用阵法困住程玉槐一行人,徒儿与灵兽在洞口打斗,待他重伤后便捡起他往洞内走去,顺手破了阵法,救出那几人,不过灵兽最后被明幽收走。” “你伤的灵兽,凭何被她捡走!” 云尘一脸无奈,“原本明幽觉得这灵兽诓骗她,想要直接刺他一剑,但被程玉槐阻止了,说是怕这灵兽鱼死网破,觉得还是暂时收起来好,明幽便将灵兽立刻装入灵兽袋了。” 言玄长老心里怒火一片,她徒儿差点丧命才得来的灵兽,竟然被别人收走了,虽说他徒儿为人孤僻,不怎么爱说话,但还真没见哪个这么光明正大的抢东西的,再一想自己徒儿平时哪里会受这种欺负,肯定是因为顾及着水涧那小王八蛋! 不仅是言玄这么想,在场其他门派的人也这么想,修仙界杀人夺宝是大忌,即便这次没有杀人,但这么无耻的将别人东西占为己有还真是头一次见,当然,他们也都只是看看热闹罢了。 云尘跟着言玄长老回了峰内,将灵兽化为男童的事完整的告诉了他。 “以后碰见这种奇奇怪怪的家伙还是要多加警惕,这次虽然你拒绝了那男童,但最后还是差点遭了暗算,之后你就潜心修炼去吧,其他的事暂且先放下,至于那灵兽,以吃人来增进修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该你的就是你的,为师会帮你处理这事。” 云尘应下,“徒儿还有一事想问,为何刚才出来时,大家的神色都那么凝重,是出了什么事吗?” 言玄原本是不准备告诉云尘的,不过云尘既然问了,他还是回答了,“之前为师让你警惕魔族应该还记得吧,这半个月里,各大门派多多少少都受到了魔族的侵袭,虽然没出什么大事,但明显魔族已经成功混入各大门派当中,他们若是直接挑事倒是不怕,可现在时不时出来引发一点小混乱,倒像是在有意为之,最怕的就是他们在筹备什么东西。” 从师父那里回来后,云尘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水涧如今还在闭关,所以不在。 大概一年后,魔族就会闹出一件大事,这一年的期间里都只是小打小闹,但也让各门派有些身心俱疲,警惕心不比之前,谁也没想到魔族会突然就认真起来,甚至杀了几个门派里比较有声望的长老,而言玄长老也是在这次战役中受到魔族偷袭,引起旧伤发作。 在他好不容易伤情好转,想着去调查一下魔族的事后又被明幽诬陷勾结魔族,门派内虽然暂时选择相信言玄,但其实大家内心已经有所怀疑。 这之后也不知道是郁结在心还是旧伤久久未愈,言玄长老在自己的峰内被潜伏在门派内的魔族暗杀,事后被发现了,众人还是有些感触,大抵都相信他是清白的了,可明幽偏偏来了一句“会不会是双方谈判失败才遭此一击”的话又引起众人的猜测,至此,言玄长老虽然身死,但这不清不白的名头也是一直背下了。 因着言玄长老的事,在他死后,原主很明显的感受到门派的排斥,虽然是内门弟子,但地位变得很尴尬,也是因为被怀疑,所以门派并没有让她参与战役,与她相反的则是水涧和明幽在对抗魔族一役中表现十分骁勇,在打败魔族后,人人都称赞着这对师徒,那段时间,原主仿佛就是个隐形人,谁也不知道水涧仙君还有个道侣。 整理好思绪后,云尘决定还是让师父警惕一下明幽和魔族,虽然是一年后的事,但保不准时间会改变,这么想着,她决定明日一早便去找师父,然后再去闭关修炼。 师父在上8 第二日的一清早,云尘就去找师父,很可惜的是并没有找到,似乎是因为昨日从迷踪玄境回来的人不到进去的一半,各门派都派了长老去调查此事。 剧情中原本是没有出现这事的,在原剧情里回来的人数是少了,但大部分人都出来了,按照云尘自己的猜想,有一些应该是被那只仙兽吃了,但其他的就很难说了。 云尘最怕的就是言玄长老与魔族提前碰上,想到此就隐隐有些头疼,她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去对抗魔族肯定是不够的,所以闭关是一定要的,没有实力再多的小聪明都无用。 在接连等了两三日后,得知言玄长老和另外几位长老出门办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云尘只能死心,不过闭关前还是用了秘术给言玄长老传了话。 此后的一年里,云尘潜心修炼,不知道是不是心中太想提高实力,云尘修炼时反倒比平日更加集中注意力,因着此前被那仙兽精神攻击过,所以这次她同时修炼精神力。 精神力其实并没有多少人修炼,因为没有多少人愿意使用精神攻击,一不小心可能会被对方反噬,危险太大,而且多费一份心思,这样会使修炼速度变慢。 倘若没有仙兽的这件事,云尘应该也不会在本就紧张的时间里去修炼精神力,不过也是因为受那仙兽的攻击,她意外发现自己的识海非常广阔,只是因为没修炼过精神力这方面,所以轻而易举就被攻击到。 修为是不可能很快晋升,但精神力就不同了,精神力没有等级,每个人的识海是不一样的,相当于云尘有了一个新的选择。 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云尘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样,竟然成功突破到金丹后期,不过此时的水涧应当也成功突破到元婴期。 刚出关,云尘就见到一只纸鹤飞来,这是当初给言玄长老传信的那只,打开的方法只有言玄长老本人和她自己知晓,如今纸鹤回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言玄长老没收到纸鹤。 云尘原本为自己修为提升的那点喜悦之情也淡了下去。 她连忙赶到言玄长老的峰门,沿路还打听了下目前的情况,那些同门大部分对云尘是不熟悉的,但是看到内门弟子的服饰,所以将知道的一些的消息与云尘说了一番。 此时的言玄长老正躺在寒冰床上疗伤,如剧情一般,他被魔族偷袭成功,刚添新伤,旧伤又复发,所以如今正昏迷着。 在他的周身有一层禁制,应该是怕有不轨之人趁机偷袭,所以云尘靠近不了,只有等他自己醒来才行。 看如今情形,言玄长老的伤势比剧情中更严重,云尘知道他会醒来,只要他一醒来,定然会去调查魔族,到那时怕是就来不及,不过依着这情况,言玄长老应该没那么快好转。 怕再出意外,云尘留下一张字条,只要言玄长老一醒来,这字条便会飞到他面前,这峰中本就没什么人,如今言玄长老疗伤,自然不会有人打扰,所以云尘还是比较放心的,做好这一切之后,她决定去看看早她一段时日出关的夫君。 “明幽,程家小少爷你都拒绝了,莫非你的心上人比那程家小少爷更好?”少女语气中有些酸涩,眼眸里满是艳羡。 明幽特别享受这种目光,她语气骄傲的回答道:“那是自然,我喜欢的人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 “是谁啊,比程小少爷还好的人,我好好奇呀?” 明幽哼了一声,“往后等到我与他大婚,你不就知晓了吗。” 一旁的少女脸色有些失望,“那得等多久啊,怕不是要好几百年。” “哪里需要那么久,会很快的,放心,我有信心。” 明幽脑海里浮现出她与师父大婚的场面,嘴角竟不受控的扬起,看的一旁的少女更加艳羡了,以为明幽已经和心上人到互诉衷情的地步了。 云尘听得是津津有味,不过在她一旁的水涧仙君却不怎么高兴。 云尘与水涧是半路碰上的,云尘本就是来找他,索性二人一起回了峰门。 那少女见着水涧仙君来,立刻就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她对这位冷冰冰的仙君心里还是有点发憷的。 而原本满面春色的明幽见着二人一起出现时,当即脸便垮下去了。 原本水涧就对她不思进取,满脑子想些风花雪月之事有些不满,想要之后好好劝导她,结果没想到明幽还摆脸色,这会儿子的水涧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云尘知道水涧误会了明幽,明幽哪敢对心上人摆脸色,明显这是冲着她来的,不过现在这样好像更有趣。 果不其然,水涧的语气很严厉,他对着明幽斥道:“不要以为抓了个仙兽对门派有功就可以肆意妄为,就刚才那弟子前些时候还比你修为低,现在都隐隐有超越你之势,你若真嫌修炼苦,那就回你的凡间去吧!” 出乎意料的是水涧刚开始确实是带着怒气,不过后面几句似乎是真的在认真考虑着。 明幽没有立刻求原谅,事实上她已经呆住了,她此时只想着师父不要她了。 刚才那番话,云尘似乎抓住了一个重点,“什么仙兽?” 对着云尘,水涧的语气缓和些,“此事我也才知道不久,迷踪玄境那次,明幽被一只化形的灵兽戏弄,后来捉住并主动将这灵□□给门派后,经掌门定夺,才确定这是一只仙兽,仙兽罕见,尤其还是化形仙兽,不过此仙兽吃了我派好几名弟子,甚至放出一张藏宝图故意诱人前去,其本性邪恶,现囚于二重窟中。” 二重窟相当于是牢房,历来犯了大错的弟子都会囚禁于此,不过基本上都撑不过百年便神魂俱灭,可见里面应当不好受。 云尘冷笑一句,“她说那是她捉住的,凭她一个筑基期弟子?” 水涧刚开始也是有所怀疑,但他也才出关不久,连掌门都如此说,他也就不多问了,不过现在看云尘的脸色,明显这之中有什么问题,“那日掌门在几位长老面前问她,她并没有承认,但也没否认,又因着默认是她之后,与她一起的程玉槐等人也没有反驳过,所以再无人质疑。” 假若此时明幽是契约了这仙兽,那水涧半点都不会怀疑,此仙兽灵智与人无异,他自己选择了明幽也说得过去,但要说是明幽打败了仙兽还能毫发无伤,并且成功捉住这仙兽,水涧是一个字都不信。 那些相信的人都以为是自己给了什么法宝,但只有水涧自己知道,因着迷踪玄境危险不大,所以他给的法宝对付普通灵兽绰绰有余,但对付一个那样的仙兽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就算侥幸赢了,那也绝对不会一点伤都没有。 他不问,但他希望明幽能跟他说实话,他担心是因为明幽没有亲人,所以被人怂恿,这几日还特意多陪着她,没想到不仅没等来明幽的实话,还发现她竟然凡心如此重,若是将修炼放在第一,少女怀春倒也没什么,可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水涧总算明白,明幽压根就对修炼一事没有兴趣。 明幽之前呆愣着,反应有些慢,现在心思回来了,开始心虚不已。 “那仙兽是我差点丧命得来的,你当初问都没问我就装进去,我想着我没有灵兽袋,让你装着也行,后来我有事耽搁了,这件事就没管,倒是没想到你不仅没说实话还默认这仙兽是你得来的,这功劳和名声我一点儿也不稀罕,不过你最好把这‘误会’解释清楚,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希望所有人都能知道真相,你修炼不行,但这点小事想必是没问题的。” 面对云尘的嘲讽和羞辱,明幽一跺脚便哭着跑掉了。 这下子水涧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与原剧情里不一样的是,这个时候的明幽应当契约了仙兽并服用了高阶洗髓丹,整个人修为直往上冲,结丹后期,差一步便是金丹,因着她的耀眼加上刻意与水涧拉近距离,所以这二人的感情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不过现在,明幽还是筑基期,没有契约仙兽,更没有什么高阶洗髓丹,甚至因为撒谎,让水涧仙君有些生气,二人的关系不仅没有什么所谓的微妙变化,甚至连原本的师徒之情都有了一丝裂痕。 师父在上9 “你的伤……” 水涧欲言又止,云尘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已经痊愈了,无大碍。” 水涧虽然还有想说的话,但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他其实是有些困惑的,但又不明白那困惑是因何,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云尘是那困惑的来源。 他自己对情感之类的事感受迟钝,不过还是能察觉到大婚以前的云尘对自己是友好的,只是现在却越来越冷淡,想着二人到底是道侣,关系不应该如此僵,水涧开始思考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和云尘相处不多,所发生的事也就那么几件,而这几件恰恰都出现了自己徒弟明幽的身影,或许云尘这般,是因为自己太过宠爱明幽? 想通了这一点,水涧仔细回忆起自己与明幽平日里师徒之间的相处,似乎确实有些过于宠溺,也难怪造成她这般性子,打定要晾晾明幽的主意后,水涧似乎觉得很快就能解决问题,心中那口气也松了。 “明幽这次确实过分了,怪我平日太宠她,这事我会让她好好跟大家解释,也会让她跟你道歉,看在她还小不懂事的份上,这次你就原谅她吧。” 水涧继而拿出一个物件递给了云尘,“这把剑是我无意间拿到的,觉得很适合你,之前一直没机会给你,现在给,希望不会太迟。” 云尘看着手上这柄剑,全身似玉,剑身通透,不仅美观且品阶不低,确实是把好剑,原主当初得到这把剑后,爱不释手,不仅是剑的原因,还有送剑的人的原因,可惜最后被明幽夺去。 不过云尘不是原主,她体会不了那所谓的感动和欣喜,唯一能明白的含义就是水涧在拿这把剑替明幽向她道歉。 云尘收了这礼,与水涧四目相对,水涧倒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看到水涧的反应,云尘笑了,“有点迟了,不过这礼我收下了,但你那徒儿的道歉和澄清依然得做到,虽然我不会接受,不过她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水涧听不明白云尘说的有点迟是什么意思,但他读懂了云尘是不会原谅明幽的意思。 水涧的脸色有些纠结,“你就这么讨厌明幽吗?” “难道不是她讨厌我吗?” 云尘一句话堵的水涧好久说不出一个字。 原主只是孤僻,并非任人欺负的性格,能凭借一个凡人修炼到这种地步,自然有她的傲气所在,一直以来都只是因为有水涧这个因素在,如果原主能早日看清现实,想必只会说得比云尘更直白。 从某种方面来看,原主和水涧确实属于一类人。 那天晚上,水涧没有修炼,反倒是一个人静坐了一晚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幽的澄清与道歉,云尘是没等到,因为那次谈话的第二天,魔族侵袭。 一得到消息,云尘赶紧先去言玄长老那边看情况,好在看到的是正在疗伤的他,虽然没醒来,不过这样也好。 对于九云派,无论是原主还是云尘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毕竟言玄长老用了大半辈子去看守门派,到头来却没有任何人站出来为他说过话,所以那些人的死活,原主不怎么关心,云尘本性就冷漠,更加不在意,不过参与还是得参与的,明幽利用自己的声望一句话便将一身清白的言玄长老打入了泥潭,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这事再一次发生。 这边云尘遇上的都是修为比她低的魔族,她出手狠戾,几乎都是一招致命,那些魔族见着她这般模样都心有忌惮,纷纷转向其他人修。 云尘可不会如他们所愿,将这里最后一个魔族杀掉后,她便赶向了其他地方,那些被她“意外”救下的弟子纷纷投去感激的目光,由于云尘平日里低调至极,一时之间,获救的弟子里竟然无一人知晓这内门弟子是谁。 路上恰巧遇到了被包围的水涧,周遭满是尸体,四个与他修为差不多的魔族围攻他,他显然有些不敌。 云尘加入战斗,二人第一次配合,效果还是不错的,只是面对四个旗鼓相当的魔族,显然二人有些吃力。 四个魔族轮番进攻,似乎打定主意消耗云尘和水涧的灵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配合一下。” 云尘与水涧密语交流,她说出自己的计划,听完后,水涧的眼睛一亮,显然有些惊讶,随后他点了点头。 云尘虚晃一招后,让一个魔族离开了原本的站位,随后她假意举剑,扰乱那个魔族,再发出精神攻击。 水涧抓住机会立刻刺向魔族的死穴,而原本水涧站的位置,人影已经渐渐消散,这是他的一个秘密,幻术,虽然只有一小会儿时间,但也足够骗过他人。 不等另外三个魔族反应,云尘毫不犹豫继续用了三道精神攻击,而水涧动用全身灵力使出一剑,总算消灭了这四个魔族。 此时,二人都已筋疲力竭。 云尘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明明已经无力,但从面上完全看不出来,这样的她让水涧心里有些触动。 “门派里估计不止这些魔族,我要去看看。” 水涧连忙拉住云尘的胳膊,“一起。” 这场混乱大概是魔族筹谋已久的计划,现下每个门派怕都是处于危机之中。 “师父!” 明幽此时很是狼狈,本身修为不高又不勤奋,能撑到现在也是多亏了一些师兄师姐的帮忙。 云尘这回能清晰看到围在她周边的那层黑雾,只是其他人貌似根本察觉不到。 原本在云尘身边的水涧,在看到明幽有危险时立刻就冲到其身边,顺手杀了几个魔族后,带着明幽回到了云尘所在的地方。 “师父,我怕……”明幽显然被吓坏了,平日里根本没瞧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尤其在见到前一秒还跟她说话的同门,下一秒就被劈成了两半的样子,心中更是惶恐不已,她抱着水涧的腰身,紧紧贴着,身子发着抖。 “没事了。”水涧语调温柔,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明幽一听更加忍不住眼泪,师父果然还是喜欢她的,又想到昨日受的委屈,心里一时之间又是欣喜又是难过,这样便抱着水涧更紧了。 水涧眉头一皱,眼睛往云尘那处看,见云尘未关注这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不过隐隐有些失落。 事实上,之前说要让明幽做个凡人的话还是带着几分气的成分,但今日看到明幽这般样子,心里到底是失望了几分。 别的同门断胳膊断腿的都有,但未见他人掉一滴眼泪,明幽还没受什么伤便哭得不像样子,尤其在对比刚才云尘的表现,水涧这次是真的觉得明幽不适合修仙,或许做个普通凡人才是最适合她的。 云尘稍微调息了一会儿便加入了战场,一下子用了太多次精神攻击,她有些吃不消,幸好凭着一身修为和经验,消灭几个魔族不在话下。 水涧知道云尘之前消耗太多,现下想去帮忙,但明幽一直死死缠着他,让他一时间竟然没能脱身,待能脱身之时,局面已经平定。 魔族的确经过精密部署,每一处安排的魔族都刚好比这一处弟子的修为高一些,这样一想,之前包围水涧的那四个估计也是忌惮水涧实力,所以故意安排。 将受伤的弟子简单的治疗了一下后,云尘起身,她的额头冒出很多汗珠,身子有些不稳,脱身的水涧赶忙来到她身边扶住她。 “没事吧?” 云尘缓了缓才站稳,状似无意的拉开水涧的手,“无事,休息一会儿便好。” 水涧自然明白云尘在与他疏远,但他始终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刚要开口却听见跟过来的明幽大喊一声。 “师父,小心啊!” 水涧反应快,杀了那偷袭的魔族,他自己没受伤,但明幽为她挡了一击,浑身是血,那鲜艳的红色很是刺眼,水涧抱着明幽,一时间竟不知作何感想。 虽然立刻喂明幽服下丹药,但这一击令她根基受损,怕是此后再也晋升不了。 “师父,我会死吗?”明幽的气息有些微弱。 水涧正在为她调息,“专心,不要多想。” “我怕我再也看不到师父了,师父会一直记着我吗?” 虽然此情此景让人很是触动,但云尘觉得那死的透透的魔族怎会突然间就活过来,而且偷袭谁不好,偷袭实力比他高那么多的水涧,明摆着想再死一次,加上那黑雾一直在旁边不怀好意的笑着,云尘觉得这事多半是有猫腻。 于是极为煞风景的道:“他会不会一直记得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这么分心下去,你确实再也看不到你师父,何况你这伤还不至于死,不用那么煽情。” 明幽吐出一大口血,眼神恨恨的看着云尘。 ※※※※※※※※※※※※※※※※※※※※ 云尘:叫我煞风景的扛把子! 明幽:女人,你给我记着! 师父在上10 没想到这最后不是疼晕的,而是被云尘气晕过去, 此时云尘真的毫无负罪感,心里甚至觉得耳边清净真好。 过了一会儿,水涧也停了手,明幽的伤暂时稳定了,只是他深知,往后若无机缘,明幽大抵止步于此,止步于此都还算好的结果,最坏的结果就是修为倒退,直到退无可退彻底变为一个普通人,做个普通人也并不差,不过按照明幽的伤势,大概会是个体弱多病的身子,这样可并非水涧所愿,到底是他从小养大的徒弟,内心还是对明幽多了几分怜惜。 这场混乱没有持续多久,在水涧为明幽疗伤的期间,其他人那里也差不多进入尾声。 九云派伤亡人数对比其他门派来说还不算严重,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损失了一名长老。 这次魔族侵袭让各大门派在之后的日子里提高了警惕,有好几个门派都在内部查到魔族奸细,这当中还包括与九云派齐名的上青派。 上青派便是程玉槐所在的门派,这次查到的奸细还是内门弟子,自小便被魔族丢入上青门,若不是这内门弟子自己在盘问中露出马脚,兴许这次就让他躲过了。 而作为与其平日关系很好的程玉槐在知道自己兄弟是魔族奸细后大受打击,消沉了几日后才得知明幽受了重伤。 “可恶,该死的魔族!”程玉槐低声咒骂。 在明幽的屋子里已经站着好几人,哪怕这房间再怎么宽敞,此时也显得有些拥挤。 “师父,明幽她……” 水涧甚少在外人面前喊掌门师父,大概多少有些避嫌的意思,不过现下显然是处于焦急当中。 掌门叹了口气,摇摇头,“性命是无碍,不过丹田有损,怕是以后修为都无法精进,现在已经有倒退的现象,还是早做打算吧。” 水涧其实已经猜到结果,但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连掌门都这么说,他心里对明幽生出一丝愧疚,倘若不是他当年带明幽回门派,兴许就不会有今日这一遭,又或者当时自己警惕些,也不至于让明幽为自己挡招。 “我不要,我能修炼的,我不要变成凡人啊!师父你不要抛弃我啊!” 明幽刚恢复点意识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当即眼泪就掉下来,带着哭腔,情绪很激动。 一旁的程玉槐看着这样的明幽很是心疼,但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也无能为力。 “小明幽,没事的,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你先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程玉槐为明幽擦拭着泪水,轻声安抚着。 而明幽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一旁的水涧看,就怕水涧说出不要她的话,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就不该听黑雾的话,得了师父那一点愧疚又如何,现在她都要变成凡人了,哪儿还有机会与师父在一起。 “若是能脱胎换骨就好了。” 出声的是上次与明幽交谈的那位少女,她是明幽的好友,明幽出了事,她自然来看望,这话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不过听到此话的程玉槐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也不是不可,若能淬体洗髓,让经脉身体重塑,说不定之后便能继续修炼,只是这是一步险招。” “普通的洗髓丹对她现在的身体是没多大效果的,唯有高阶洗髓丹,但这世上已经没有此丹了。”掌门如实说道。 明幽原本还有带着一丝希望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谁都知道这高阶洗髓丹缺了一株仙草,而这仙草早就绝迹。 “掌门,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女有些犹豫,但看到好友那副凄惨的模样,她还是做出了选择。 “你讲便是。” “我本不该讲,不过弟子不愿看到好友那般模样,为了这一丝希望,唯有对云尘师姐说声抱歉了。” 水涧听到云尘名字,下意识反问道:“与她何关?” “迷踪玄境中,弟子在找明幽时曾意外遇见过云尘师姐,当时看见她正将一株仙草收入盒中,未免误会,弟子并没上前打扰。” 少女顿了顿,接着道:“若弟子没看错,那株仙草正是高阶洗髓丹所缺的那株。” 掌门对明幽的未来并不怎么关心,事实上他都不明白自己徒弟水涧为何非要收她为徒,在掌门看来,明幽无论是天赋、悟性还是心性都没有什么闪光点,除了运气比其他人看着好些,其他就真没什么了,从练气到筑基并不难,但筑基以后的路就不好走,在看到明幽第一眼,他就断言此子若没有大机缘,此生绝不会超过结丹期。 至于高阶洗髓丹,掌门虽然有几分兴趣,不过并不大,一来是此丹对筑基以上修为的人无用,二来则是如他这种根基很好的修炼者压根就不需要这种丹药。 所以为明幽看完伤势后,掌门便离开了,剩下的事他也懒得插手了,毕竟门派这几日还是有很多事要忙。 “你确定那女人手上当时拿到的是那株仙草?”程玉槐问道。 “我家中有一长者正是炼丹师,自小便教我认药草,基本上我能断言就是那株仙草。”见掌门离去后,少女也没那么紧张,直接用肯定的语气告诉在场的几位。 明幽没想到峰回路转,虚弱的喊着水涧,“师父,我想修炼,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不再偷懒的!” 看着一脸渴求的明幽,水涧原本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程玉槐自然看出水涧的犹豫,语气极为不好的对水涧说道:“你若是不想去,那便我去,毕竟那位是你的道侣,而明幽只是你的徒弟。” 对于程玉槐的阴阳怪气,水涧选择无视,而明幽见到这样子的水涧,心底也开始咒骂云尘,她始终觉得是云尘在挑拨离间,是云尘这个外来者强行挤在了她与师父的中间,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出了损招变成这样,也全是因为云尘的关系。 程玉槐安慰着明幽,“没事的,小明幽,我马上就去找那个云尘,她若识相自然会给,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水涧对这位不请自来的程家小少爷真的是毫无好感,要不是看在程家的面子上,掌门岂会让他随意进出九云派,尤其还当着自己面贬低云尘,这下更是觉得反感,不过到底是对明幽那份愧疚占了上风,所以只能选择继续无视。 “程家小公子找我何事,若是以程玉槐身份的话,那我肯定不会识相,但要是以程家人的身份的话,那云尘只能勉强识相。” 这话,云尘是以十分正经的姿态讲的,但就是这副正经,让程玉槐气的是咬牙切齿。 师父在上11 到底是有求于人,程玉槐暂且把这股气咽下了。 “你既然听到了,那我便不多说了,明幽也算你的晚辈,你将这仙草交出便是,至于从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一旁的少女自打云尘进来后便消了声,毕竟也算是道出别人的秘密,算不得光彩,尤其她摸不准云尘的性子,就怕之后来个秋后算账,此时此刻,她的内心还是有点后悔的,不过后悔的不是说出仙草的事,后悔的只是觉得自己应当私下说出来。 云尘被程玉槐的话给气笑了,“好一个一笔勾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她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程家小公子说话前还请带上脑子。” “你!” 平日里大家自然是捧着程玉槐,就算是他对头,看在程家的面子上也不会这么不给他脸面,他气的不知道如何反驳,偏偏云尘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很正经的腔调,不带任何情绪,这便更让他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生生憋红了脸。 “你怎能这样说玉槐哥哥,你若不想给那不给便是,反正我这条命也没人会在乎!”说到最后,明幽本就虚弱的声音还带了几分哭腔。 她此话一出,果然见水涧和程玉槐脸上有所动容,云尘哪儿还猜不到她心中那些小九九,无非就是故意让人想到她的身世,在引起别人同情和注目。 这株仙草肯定是保不住了,云尘是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巧被明幽的好友撞见摘仙草,更没想到这人还熟知仙草的模样。 水涧轻抿了下嘴唇,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为难,“云尘,明幽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之前做错了事,但本性其实并不坏,你若能给她一个机会,我相信她日后定然会知错能改……” 水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说到后面就突然停下了,看到云尘的脸,心里莫名有些发虚,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在面对明幽的事上,他总是这么优柔寡断。 一边的程玉槐心里已经想好了,反正他不喜欢云尘,若是云尘这么不知趣,那就把那仙草抢过来,做的隐秘些,只要云尘没证据,她也奈何不了他。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仙草我就拿出来了。” 云尘原本是对着水涧讲,忽而眼神转向明幽继续道:“看在你是我夫君的徒弟上,我便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病好之后的澄清和道歉还是要的,毕竟连程家小公子都觉得我对你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想了想,自己虽然低调,但还是要名声的。” 说完,云尘拿出那个装着仙草的盒子递给了水涧。 明幽的双手在被子底下捏成了拳头,刚才的那番话她听的明白,云尘既拿辈分说事,又将她比作小人,完了还暗示自己在背后泼脏水。 明幽被气的不清,不停咳嗽,脸通红,一旁的程玉槐给她递水,满脸关怀的问明幽是不是身体不适。 而明幽最希望能关怀她一下的那个人,此时正拿着木盒看着别的女人,一时之间竟然是又悲又怒,咳出一口血后便晕了过去。 水涧原本还想与云尘说说话,看到明幽吐血立刻侧过身,上前为其把脉。 云尘突然心念一动,纸条被打开了,应当是师父醒来了,当即离去,等明幽病情稳定后,水涧再回头,已经看不到云尘的身影了。 云尘对生活多年的山峰自然是轻车熟路,抄着近道就赶来了,生怕迟一点师父就中了魔族的招,好在赶到时,言玄长老已经在盘腿调息。 云尘不敢打扰,便等了会儿。 “尘儿来了啊。”言玄长老调息好,站起了身子。 “师父。”云尘恭敬的叫了一声。 “为师醒来时看到你留的纸条,这几日的情况我也稍微了解了一下,若你所怀疑的事是真的,那对九云派来说怕是将有一场大劫难。” 言玄长老面相年轻,但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过重还是忧虑的事多,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苍凉。 云尘的纸条上只说了自己看到明幽身上有黑雾,隐约感受到魔族气息,让师父醒来后一定要等她来,万不可离开峰门。 言玄长老对自己唯一的徒弟的话还是比较重视的,不过就算如此,在来的路上,云尘也不是完全的安心。 “师父刚才所指的劫难是?” “黑雾,又有魔族的气息且依附于人,倘若真是为师所想的那人,那魔族这次的袭击想必也是受他的意。” 如今的魔族早已不是当年那般壮大,被人修压制后,魔族过得是比过街老鼠还不如,基本上走去外面也很难发现一两个魔族,没了头领,剩余的魔族只能过着藏躲的日子,原本大家以为魔族是因为被打压怕了才藏着,现在看来恐怕是背地里筹谋着一场大计划。 云尘心里已经对黑雾的身份有了猜想。 “假如这些魔族是有计划的来侵袭,能组织且统领他们的怕是只有那一人,魔尊。” 魔尊的身份其实一直是个迷,世人知道的也只有他能蛊惑人心这一点,而言玄长老知道的倒是多一点,魔尊原本就是一团黑雾所化,日子久了才慢慢有了实体,不过当年被打败后,实体消散,谁也不确定魔尊究竟死没死。 听到这里,云尘想到了什么,当即问言玄长老,“没有实体是否也能蛊惑人心?” 言玄长老摇摇头,“不能,但如果依附在他人身上就难说了。” “蛊惑人心的招数并不少见,可听师父的意思似乎有所忌惮?” 言玄长老叹了口气,“说来惭愧,为师至今也搞不清楚魔尊蛊惑人心的招数究竟能达到什么地步,但曾经中过此招后清醒的人说过,中招后就感觉原本的记忆没变,但自己的意志却变了。” 云尘有些难以理解。 言玄长老跟她解释,“就好比中招后你的记忆未曾发生改变,你很清楚自己曾经是人修,但潜意识觉得自己该是魔族,随着时间越久,你就越会偏向你是魔族,直至完全模糊了曾经身为人修的记忆。” 随后言玄长老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莫太担心,若是心志坚定,没有执念之人,这蛊惑之术是不起作用的,倘若在明幽身边的真是魔尊,他那蛊惑之术应当也不会维持很久,现如今就是要引出黑雾,确认其身份。” 言玄长老让云尘自己多加小心,之后的事不要管了,而云尘则是叫他小心魔族,莫要被算计到,各自提醒了几句话,云尘便离开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魔族没有再出现。 水涧为明幽炼制高阶洗髓丹,云尘则一直抓紧时间修炼,大家都各有事做,悠闲的大概只有明幽和程玉槐了。 明幽的脸色已经有了几分颜色,不像之前那般惨白,程玉槐则一直陪在她旁边为她解闷。 二人不知怎么聊的就聊到了云尘身上去。 “你若真不喜欢那女人,我帮你教训她便是。” 原本兴致缺缺的明幽突然问了句,“要怎么教训?” 程玉槐就那么一说,没想到明幽真问了,一时间还真没想出什么招,一来这云尘如今的修为比他高,二来他就算再怎么生气云尘的态度,但他一个男子怎好跟一个女子过不去,只是现在明幽显然是有几分认真的。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啥来,明幽见他只是哄她而已,冷哼的一声便撇过脸去不再看他。 ※※※※※※※※※※※※※※※※※※※※ 扯个题外话,这两年我倒是自己验证了两件事,一个就是哭了之后眼睛真能肿成核桃,我看镜子都吓了一跳,第二个就是在某种愤怒到极致的情况下,真的可以气抖冷,冷不冷不记得了,反正我全身抖了好久是真的,然后大脑就像是在充血一样,以前以为在小说里看到这些描述觉得是夸张手法,现在才明白都是真的,当是吐槽吧,就希望大家别像我一样压抑久了,以后遇事要及时开解自己,然后一直开开心心的。 师父在上12 良久后,倒是明幽自己幽幽叹了口气,“罢了,毕竟也算是我长辈,还是我先惹得她不高兴,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程玉槐不认同她这话,“小明幽,你就是总为他人着想才会被人欺负,如果不是她心生嫉妒,又怎么会觉得你与她夫君之间清白的师徒情分会有龌龊,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得不了水涧的心迁怒于你罢了。” 程玉槐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个理,但明幽又说,“仙兽那事总归是我错了,我没及时澄清误会,事后大家默认是我的时候又已经来不及解释,那天她质问我,我本想好好解释一番,只是不知为何开不了口,尤其听到师父那番话后,我一时间又是生气又是难过便跑掉了。” “这事不怪你,若不是你当初着急我的伤势,也不会匆忙离去导致后面的事发生。”程玉槐对此有些愧疚。 他忽而又想到刚才明幽的话,“等一下,你说你当时开不了口?” 明幽眼皮耷拉着,面色虽然转好,但精神上看起来并没有好转,“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想说话却开不了口,现在想想可能是情绪失控导致一时间的失语吧。” “小明幽,你真的是太单纯了!你难道就不怀疑什么,怎么就恰好那个时候失语?”程玉槐的语气有些急,对明幽的又是觉得单纯又是气她太傻,被暗算都不知道。 明幽迷茫的睁大了眼,咬了咬干涩的嘴唇,“有过怀疑,但那时候师父也在场,师父修为是在场人最高的,怎么可能会发觉不了,唯一的解释就是确实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说完又轻轻吐了口气。 “你别忘了那女人师父是谁,言玄长老那可是连我父亲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人物,他就那么一个弟子。” “你是说是言玄长老?” 程玉槐直接摇头否认,“不会,以言玄长老的身份和地位不至于和你一般见识,更何况言玄长老闭关疗伤许久,很多事怕是不知情。” “那你的意思是?” “那女人本就不喜欢你,她虽然修为没水涧高,但是有那样一位师父,手中宝贝怕是不会少,就算不用什么法术,很可能也有其他什么东西,你看那次仙兽不就如此,若不是靠着宝物,她怕是早就惨死在那仙兽手下。” 明幽还是不解,“就算真的是她,那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啊,我早点澄清还能让她名声好起来,何必如此?” “小明幽,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她既然一向低调怎么可能稀罕那些虚的,若是我猜的没错,她就是故意如此,离间你师徒二人的感情,你看你不是差点就被你师父赶走了吗,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就是玩欲擒故纵,一面对你师父表现的很冷淡,一面又将你师父身边的女子都赶走,一旦被她得逞,最后的结果自然如她意。” “云尘仙子不是这样的人……”明幽还在为云尘辩解,但声音里明显有了一丝不确定性。 程玉槐对她很无奈,弯曲食指轻轻敲了敲明幽的额头,动作有些宠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原本我也没细想,现在看来这女人真的心思深沉,你这么傻乎乎的,迟早会栽在她手里,还是那句话,我已经和我师父说好了,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九云派入我上青派。” “不必了,明幽永远都是我九云派的弟子,还请慎言。” 水涧适时的推开了门,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明幽脸上看着有些尴尬,弱弱的喊了声“师父”。 水涧颔首回应了她,至于程玉槐丝毫不觉得刚才的话有什么,他与水涧两看两相厌,想着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做就自顾自的离开了,也没打招呼。 “师父,你都听到了吗,其实……” “我只是来送药的,高阶洗髓丹已经炼制好了,等过些日子你身子好些在服用,洗髓时的痛苦应当难忍,一旦忍不过去就不仅仅是变回凡人那么简单了,你现在依然有选择机会。” “我不会退缩的,我要继续修炼!”明幽语气坚定,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 水涧看着她,语气软和了些,“嗯,你好好休息吧。” 房间里只剩下明幽一个人,一团黑雾从她的身上冒出,黑雾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明显心情不错。 “干得不错,你真的越来越合本尊的意了。” 明幽的脸上已经没有刚才柔弱的样子,事实上在黑雾的提醒下,她早就知道师父在门外,这几日,黑雾教了她许多,说是对她修为倒退的补偿,原本她还是有些气的,不过现在她却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今的情形倒是印证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可师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明幽还是有些忧心。 但很快,黑雾打消了她的疑虑,“别担心,我感受到了,你师父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只要让你师父彻底偏向你,那其他人就不足为惧。” “我要的不仅仅是这样。” “得到师父的爱还不够吗?” “不够,我要成为能站在他身边的人,只要我洗髓成功,往后定然能比那个女人站的更高更远,这样师父也会更看重我,更喜欢我。” 经过这次,明幽对强大也有了新的认知,倘若她够厉害,这次就能与师父并肩作战而非站在一边躲着,如果一辈子都只能受师父的保护,这显然是不够的,她看见了师父对云尘的欣赏,也看清了云尘在师父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假如长此以往,她占师父心中的位置只会越来越少。 见明幽眼中的执念越来越深,黑雾没忍住轻笑了句,“你越来越贪心了,不过本尊很喜欢。” 还在修炼中的云尘莫名皱起了眉,心里猜想着是不是哪里又要出问题,按照记忆推测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明幽洗髓肯定是会成功的,接下来的几年修为会突飞猛进,然后在对抗魔族的战役中大放光彩。 假如黑雾就是魔尊,那在原本剧情里,被蛊惑的明幽成为了最具声望之人,表面上看似魔族又被打败,一切恢复往日的平静,但实则操控之人一直都在暗处,原主殒命之后的所有事情发展怕是并不会很美好。 云尘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就算暂时救下了言玄长老,也成功和水涧解除道侣关系,但只要那暗中的人一直在,那么此界就一直不安全,魔尊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不可能什么都不要,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魔尊有别的需要,等到需要的东西到手,那么等待此界的怕是就是一场大屠戮。 这种环境下,云尘很难保证言玄长老不会再次出事,甚至连自身安全都很难保证,任务失败所面临的结果显然不是她能承受的,所以暂且不管明幽如何,这个黑雾是一定得除掉。 这边的云尘心不静,那边水涧的心也很乱。 以往他很容易就能辨清真假,但这次他真的分不清了,他觉得云尘并非是那样的一个人,但明幽的话也不像作假,且明幽句里句外都在维护云尘,只是程玉槐的猜测却也有几分道理。 云尘深知实力不足,索性提醒了几句言玄长老后就闭关了,这回就不像上回那般受制于时间了。 而另一边,正如云尘所料,明幽洗髓顺利,虽然过程疼痛难耐,但她还是忍住了,此后便当真收了从前玩闹的性子,认真学习,勤奋修炼,而水涧则对她的改变有些刮目相看,觉得明幽成长了,带着那一丝愧疚,对明幽越发的好了。 只是此时的情形却像是反过来一样,明幽开始疏远水涧,不再有过界的亲密举动,连言语上都是比较尊重的称呼,水涧一开始没有察觉,但时间久了他才发现哪里不对,虽然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但只当是明幽成熟了,偶尔看见明幽与程玉槐亲密的样子,他也会突生恼意,至于对云尘,虽然有几分好感,但云尘闭关,二人本就不是很亲密,时间一长,再多的好感也有些淡了。 两百年过去,云尘再次出关,局面已经有了新的变化,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剧情上,而这个时候间接导致原主死亡的那个转折点也提前出现。 唯一的不同就是,云尘这次并没有亲眼撞破这事,明幽被魔族抓走后暗算,中了药,那药没有草药可解,而水涧去救时,明幽已经发作,水涧自身也受了伤,后有魔族追赶,好不容易安全回到门派,明幽宁死也不愿意让其他人解药,不忍徒弟死去,水涧无奈之下只能亲自为其解药。 师父在上13 程玉槐知晓后,虽然理智告诉他这都是无奈之举,明幽也是没办法,但是一股愤怒之意上脑后,他还是找上门来与水涧大打了一场。 程玉槐是不可能对明幽如何,这件事上明幽是无辜的,所以内心那莫名的愤怒只能全部发泄在水涧身上,他认为是水涧没有保护好明幽才让明幽被魔族抓走并喂药,且不论是不是为了救明幽才出此下策,他都觉得是水涧欺负了明幽,趁人之危。 水涧心中有愧,但这份愧疚有对明幽的,也有对云尘的,唯独没有对程玉槐的,在程玉槐紧紧相逼之下只能被迫接招,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水涧赢了。 至于程玉槐,重伤之后狼狈离去。 因着这事闹得很大,加上明幽中药这事也是有部分人知晓,所以水涧和明幽的事基本就众人皆知了。 不过这些年水涧和明幽为剿灭魔族出的力,众人皆是看在眼里,尤其明幽那次受伤后改头换面,勤奋修炼,形象极度逆转,加上她的模样长开后,没了原本那一丝稚气,面容变得比以往娇俏许多,身姿窈窕,追求者无数,平日里又总是与大家一起,不像其他内门弟子那么高傲,所以她在大家的心中的形象可以说是极好。 至于水涧仙君本就是天资不凡,模样又是清新俊逸,原本就有很多人崇拜他。 一对俊男美女,又是师徒关系,且一直以来为镇压魔族做贡献,一时之间竟然好多人希望这对师徒在一起。 似乎一切都与原剧情没什么不同,就连云尘本人都有那么一点气馁,毕竟原本以为简单的任务,没想到做了那么多防备,现在看起来也没有多少变化。 “不过是一对不要脸的人罢了,你们竟然还那么支持。” 对面的女子一听就炸了,“说谁不要脸呢,那可是水涧仙君,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木又冷哼一声,讥讽之意毫不掩饰,“资格,你倒说说什么资格,反正换作我,我是做不来那种趁着道侣闭关之时去和另一个女子行那苟且之事。” 女子并没有别他说服,反倒继续驳斥他,“水涧仙君与明幽仙子本就男才女貌,情投意合,而且大家都说其实水涧仙君与明幽仙子早已互生情愫,只是奈何云尘仙子横插一脚罢了,但即便云尘仙子与水涧仙君成婚,水涧仙君对她也并无情意。” “不过是些没有根据的话,你就信以为真,不谈这些,水涧仙君与云尘仙子才是被承认的道侣关系,就算那二人真的早就互生情愫又如何,不正当就是不正当。” 木又看那女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蠢货一样。 那女子气极,脸都憋的通红,“水涧仙君和明幽仙子在对抗魔族时付出了那么多,你怎可诋毁他们!” 这回木又身边的白依依也忍不住了,“怎么,说不过就开始转移话题了,就事论事懂不懂,镇压魔族又不是光靠那二人,别说得像是只有他们付出了很大代价一样,你这脑子真的完全不行,你不就是想说那二人是先喜欢上对方的吗,那我问问你,你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吗,师徒!你知道水涧仙君从什么时候收了明幽仙子为徒弟吗,是明幽仙子还在襁褓的时候!不管他们两个是谁先喜欢谁还是两个互相喜欢,在我看来就一个词,恶心!” 木又听完白依依的话连忙点头,“没错!” 别看白依依长得清清秀秀,像朵小白花一样,平时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但熟悉她的都知道,白依依是个认理不认人的,而且一旦生起气来,那就相当毒舌了。 恰好听见这边动静的云尘已经认出了木又和白依依二人,这二人是当初被她救的那群人里面的。 白依依的嘴可不饶人,不过也实在懒得搭理这种没脑子的,“罢了,懒得和你扯,听说和蠢的人待久了也会变蠢,我才不要,既然你觉得那对是天作之合,那就祝你以后的道侣也能找到真爱吧,我相信到时候你的道侣一定会很高兴你能大方成全,为爱退出。” 说完就赶忙拉着木又走了,她怕再待一会儿,那女子就气晕倒了,到时候出了问题说不定还得找她麻烦。 云尘觉得这二人挺有趣的,因着这个插曲,她自己的心情也没那么坏了。 再门派转了一圈后才发现局势并没有一边倒。 原本这时候因为言玄长老被诬陷与魔族勾结,连带着原主也被大家怀疑,而水涧仙君和明幽仙子因为在与魔族一役中救挽救了许多生命,声望很高,所以二人发生此事后,大家都一致的祝福。 但现在的情况似乎是分为了三派,一部分是抱着祝福和认同的心情,另一部分则是如木又和白依依那样的,而大部分人只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而看热闹的这群人里其实理智上偏向的是木有和白依依的那边,但是真问起来他们也不会轻易表明什么观点,纯粹就当做是个带点颜色的故事,毕竟师徒禁忌,加上男方还有道侣,这三个人除了云尘比较低调,不为大众所知,另外两个人最近可是出尽了风头,可以说真的都在努力的吃瓜中。 只不过看热闹的这部分人就是看个乐子,不出声,木又和白依依那部分人心里对这二人鄙夷的很,懒得谈起,这就导致认同的那部分人闹得很带劲。 了解了情况后,云尘也不再那么发愁了,相反的,她觉得情况不仅不糟糕,可能还很乐观。 一度低沉后导致现在心情好后,面上都忍不住带着点笑意。 言玄长老见她一脸带笑的跑过来,反倒表情很凝重。 酝酿了好几番后才关怀的出声,“徒弟啊,你这不会是‘悲极生乐’了吧?” 云尘这才意识到自己该收敛一下,“不是,只是修炼上有了点突破,所以一时间比较欢喜。” “那那件事你准备如何?”言玄长老试探性一问。 云尘自然知道他问得是水涧那事,“我听传言说,他二人早就互生情愫,从前徒儿虽对水涧有些许情意,不过成婚后,徒儿已经发现水涧并非徒儿想要的那般人,徒儿愿意成全他二人,不过既然早就互生情愫,那为何还与我成婚,莫不是觉得云尘性子孤僻便好欺负。” 言玄见云尘脸上真的不见一丝波澜,这才安心下来,“你说的有理,为师好歹是这九云派的一派长老,即便他是掌门徒弟也不能如此欺负你,何况当初还是掌门提的婚事,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言玄长老其实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水涧和明幽二人,但是怕会让云尘伤心,这才迟迟忍着没发作,现在云尘已经出关,且与他一样的态度,那就好办了。 于是再次问云尘,“你准备如何,是单独与他说还是?” “如今这事闹得众人皆知,他二人也未曾出来解释什么,既然这么喜欢热闹,那我便满足他二人。” “好!这才是我徒弟,为师也低调许久,难得机会,为师就陪你高调一回!” 师徒二人达成一致,而另一边的两人显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师父在上14 “幽儿……” “师父不必介怀,只是不得已之举,明幽自知身份低微,不该痴心妄想,从前的事就这么过去吧,等魔族之事了结,明幽准备出去历练。” 水涧原本凝重的神色突然有那么一丝裂痕,身体动作比大脑反应更快,直接拉住要走的明幽,“什么痴心妄想?” 显然水涧没懂明幽的意思。 明幽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师父你真的毫无感觉吗,罢了,本就只有我在苦苦追寻,既然这样,便当做是对过往的了断吧,自我懂事起,我就不曾将你当做师父,你成婚那日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可我怕你不再理我,比起你娶妻生子,我更害怕失去你,不过今日以后,你是明幽的师父,而明幽就只是你的徒弟,仅此而已。” 明幽抽开自己的胳膊,走远了。 水涧在原地发着呆,虽然他与明幽有过肌肤之亲,但他一直都告诉自己只是为了救明幽的命而已,现在明幽突然告诉他,她懂事的时候就对他有意,这让他完全无法适应,毕竟二人可是师徒关系,何况他已经有了道侣…… 事情发生的时候,明幽和水涧的关系有些尴尬,加上事闹得大,闲言碎语很多,水涧自己面上风轻云淡,其实内心乱的很,压根就没想起还有云尘这么个道侣。 现在猛然间想起还有云尘这么个人,水涧更乱了…… 他要如何向云尘解释,又要如何处理明幽的事,当真是剪不清理还乱。 作为水涧的师父,掌门自然了解的比其他人多,虽然还不知道明幽对水涧表明心意一事,但经过这些天的风波,他觉得明幽对水涧应当不仅仅是师徒之情。 这怎么说呢,明幽已经回到门派,既然觉得解药之法会让自己受辱,不愿意让他人来,那为何却能允许水涧来为她解药,掌门深知自己徒弟的品行,水涧确实心疼徒弟,但如果没有明幽的示意,他断然不可能做这种事,事实上,正常的话,水涧压根也不会违背师徒伦理,首要选择也应当是暂时用药物控制住,而非这般解药,这件事真的让掌门想不通,而水涧自己思绪乱得很,怕也是当局者迷,压根没反应过来,对此,掌门是能对他训斥了句“糊涂!” 最近因为魔族的事,门派里人倒是很多,走路上能碰见好些人。 偶尔有几个对云尘有些许印象的还对她点了点头,不过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些许同情。 云尘权当不知。 “明幽仙子,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没什么,可能风沙进了眼。” “哦。” 那女子便是之前与木又、白依依吵起来的人,显然云尘没料到又碰见这人了。 明幽似乎有所感,朝着云尘这边看来。 尽管掩饰了自己的敌意,不过云尘还是没错过她那一一闪而过的轻蔑。 明幽径直走来,第一次用如此恭敬的语气对云尘讲话。 “师娘,明幽自知犯了大错,不求师娘原谅,但师父只是着急救我性命不得已出此下策,待魔族之事解决,明幽自会离开,还请师娘勿要与师父生了嫌隙,倘若要怪,那便怪明幽一人吧。” 明幽见云尘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继续道:“当年明幽年少无知,无论是仙兽的事还是这次的意外,明幽都知错了,师娘原谅也好,不原谅也罢,明幽今日在此下跪认错。” 说完便当真跪在了云尘面前,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对长者、父母下跪,基本不会轻易对旁人下跪,可以说,明幽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尊严。 可是放下尊严却不代表真心认错,云尘又不傻,明幽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认错,不管云尘自己说什么做什么,绝对会被他人解读成好几个意思。 若说原谅,那不管是仙兽的事还是这次的事当真就轻轻放下了,旁人只会觉得当事人都不在乎,那这个热闹也没啥好凑的,时间久了,这件事怕是就当真被人淡忘的一干二净,要是顺利,明幽与水涧之后在一起了,也会少了些流言蜚语。 若是不原谅,她一声师娘叫过来,首先就摆明了二人的位置,如今当着众人面前这般低声下气,加上脸上像是哭过的样子,那些人很难不对她有些心软,保不准还觉得云尘不近人情,仗着长辈身份欺压小辈。 云尘眯着眼,没做反应,任由明幽在那里跪着。 “明幽都这般道歉了,就算你是她师娘,但这件事,明幽也很无辜啊!” “贺悠!”明幽阻止她继续说话。 这贺悠便是刚才关心明幽的女子,也是与木又、白依依不合的那人。 见明幽微微摇头,贺悠更加忍不住了。 “要我说,明幽你根本就不用道歉,仙兽那个事情你已经当着大家的面认过一次错了,其实本就是一场乌龙,并非你故意而为,偏偏被某些人拿来说事!” 贺悠说完,还故意用眼神看了一眼云尘,意有所指。 明幽皱着眉,“好了,别说了,她是我师娘!” “师娘,师娘又怎么了,本来就是你先与水涧仙君互生情愫,她横插一脚……” 明幽颇为头疼的样子,“这事并非外面传的那样……” 明幽越是这么说,贺悠偏偏觉得这就是事实,在这二人身后也围过来一圈人,用斥责的眼神看着云尘,显然他们也是站在贺悠这一边。 贺悠狠狠瞪着云尘一眼,还想继续开口却突然被捏住了下颚。 “首先,你很没有教养,我也算得上你的前辈了,一声尊称都没有。” 云尘的手紧了几分,说话时比起往常的平淡倒是温柔了几分,听久了反倒觉得是一个温和的大姐姐在训斥不懂事的妹妹一般。 “其次,你太弱了,大概我平日里表现太过随和了,让你以为可以随意和我摆脸色,若是熟人便罢了,可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请不要努力在我这里找存在感。” 被捏住下颚的贺悠根本说不出话来,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下颚要被捏碎了,内心升起一种恐惧。 “最后,婚事是由掌门提起的,他们师徒二人的事我还真不清楚,若是清楚的话,以我的情况怎会同意成亲,我倒想问问这两人莫不是拿我寻开心,亦或是想要我为他们二人的爱情做牺牲品?” 云尘松开了手,虽然没有捏碎贺悠的下颚骨,不过看贺悠的样子,大概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口。 贺悠身后的那群人显然都被吓得有些无措,说到底就是些欺软拍硬的家伙,明明是一群实力低微的人,却因为云尘没怎么发过火,所以以为是个好拿捏的。 这算是云尘第一次在门派中显露了自己的脾性,原主能凭着一个凡人走到现在,怎么可能是个好拿捏了,不过是为了修炼修心,所以才淡了几分火爆性子。 这会儿,云尘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明幽,半蹲着,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原本我也准备好生说道说道这事,既然你先开了头,那我就顺着你的意思了。” 说完,还对明幽微微一笑。 明幽才从刚才的事反应过来,现在却又在想云尘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云尘今日与水涧仙君解除道侣关系,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当日并非我先提出的婚事,如今听闻水涧仙君早在成婚前便有所爱之人,这件事还请给我个交代,我云尘虽算不得什么人物,但也不至于讨要别人的东西。” 云尘动用了灵力,使得这段话大范围的传了出去,不止整个门派的人都听见了,还有外头的人。 听到此话的水涧一下子身子就软了,一时间各种情绪上头,本就心乱的他变得更加乱了,想要思索如何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组织不出任何话。 而掌门同样也头疼,言玄长老坐在他对面,脸色丝毫没变,自顾自的说道:“门派越来越壮大,这么多年了,想必也不太需要我这老骨头了,等魔族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带着我的徒弟出外历练吧,也怪我没用,竟然让徒弟这般受欺负。” “别,言长老莫要说此话,门派自是需要言长老在的,此事我定会查清是什么情况,给你师徒二人一个交代,其他的我并不了解,但水涧这孩子成婚前绝没有喜欢之人,这点我可以担保。” “不管是成婚前还是成婚后,总之他如今既然已经与他徒弟有了肌肤之亲,那我徒弟自然也不能受这委屈,交代确实要交代,不过这道侣关系就趁早解除吧。”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掌门只能送言玄长老离去,言玄长老在门派中身份其实很高,真按照辈分来算,掌门自己恐怕都得称呼他为一声师叔,不过言玄长老不在意这些,所以在门派就只当了个最普通的长老,平日里,言玄长老随和,所以给了人一种好说话的错觉。 但今日这般,言玄长老显然是生气了。 掌门自己也气,水涧是他徒弟,提起婚事之人也是他,被大庭广众之下落了面子,他就算不占理,但到底心中也不会一点怒气没有。 但这份怒气肯定不能对言玄长老,而云尘就更不能,水涧是自家徒弟,最近状况也不好,他身为师父也心疼的紧,于是这怒气就理所当然的落到了明幽身上。 师父在上15 不过明幽自己可不管那些。 在云尘说了那番话后,她又故意凑到水涧的身边说自己会努力求得云尘原谅,让他不要担心。 然后也不给水涧说话的机会,直接就离去了,给水涧营造一种决心很足的样子。 “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明幽身边黑雾缭绕,若是云尘在,就会发现这黑雾比之前浓郁了几分。 “担心什么,她都要与师父解除道侣关系了,我开心都来不及。” 黑雾缠绕在明幽的脖颈处,“就这样的话,你虽然能与你师父在一起,但是你的名声恐怕也会有影响。” “名声这种东西,只要多杀几个魔族不就好了,到时候大家只会记得我杀魔族时的英勇,哪会在乎那些,若是按你说的徐徐图之,那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等的够久了,尤其那女人现在出关,我总怕生了变故。” 明幽对黑雾已经有所不满,最开始她是害怕黑雾的,但经过黑雾慢慢的指点,她懂得越来越多,实力也越来越强,现在的她很清楚黑雾是依附她存在的东西。 她心里上隐隐将自己化为黑雾的主人,只是明面上没说出口。 见黑雾不说话,明幽不耐烦的问道:“魔族越来越奸诈了,魔族四将更是不好收拾,过几天怕是又要交锋,你有什么办法?” “你现在根本打不过四将的任何一个。” “我知道,但不是有你吗,你也说了这回的事会对我声望有影响,那只要我立一件大功,我和师父的事就能顺理成章,到时候掌门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要掌门站在我这边,那言玄长老和云尘还算什么东西。” 这些年,明幽眼底的戾气越来越重,若说从前只是有点娇惯,那么洗髓之后,受尽众人的推崇,又在魔族之事上立下一件又一件功劳后,她显然变得有些傲慢,不过这些都只有黑雾一人知晓,她在外人面前掩饰的极好。 明幽是黑雾选择的对象,虽然这一切也是黑雾自己一步一步引导的,但明幽现在这副样子明显不是黑雾想要的,不过已经这么多年了,黑雾还是会遵循物尽其用的道理。 “那个仙兽实力不错,你可以试试。” 说完这句,黑雾就散去了。 明幽当然不疑有他,她觉得将仙兽纳为己用,似乎可以一试。 已经习惯性认为黑雾的话没错,明幽没有思考多久就去了关押仙兽的二重窟,二重窟本就是关押犯错之人的地方,基本上关押的人不到百年便神形俱散,仙兽能撑这么多年,实力必定深厚。 这地方严寒刺骨,明幽刚一脚踏进来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仙兽是原形的模样,一身毛色变得枯燥,丝毫不复当初的顺滑。 当日明幽并没有看清仙兽的模样,只嫌弃这一团黑漆漆,满身污血的东西,现在还是第一次认真瞧这仙兽的模样。 仙兽的身上虽然毛发乱糟糟的,但模样还说得过去,整体有些像狐狸,只是耳朵的形状比较像牛的耳朵,还带着毛,脑袋上有两个小角,不太明显,没了那一身血污,倒是看着有些可爱,这种样子倒特别吸引一些小姑娘的喜爱。 明幽也不例外,原本还准备端着几分气势,现在看仙兽可怜兮兮的模样,心有些软了。 仙兽长长的尾巴搭在前足上,抬着脑袋看明幽,心里防备着她。 “如今魔族侵袭,局势大乱,你若愿意与我一同抵抗魔族,那我便放你出来,如果你好生配合,那事后我会向掌门求情,不再关押你。” 明幽底气十足,根本不打算拐弯抹角,每次遇上不配合的人都会有黑雾的帮忙,因此自洗髓后就再也没碰见什么不顺利的事,她想当然的觉得只要仙兽聪明就会配合她。 只是仙兽良久没说话,明幽心里已经做好让黑雾出手的准备了。 “可以,不过我不能与你契约,最多与你做个约定。” 带有誓言效果的约定也是同样有约束作用的,明幽本来是想契约的,但最终还是歇了心思,反正她要的只是仙兽暂时配合,于是立马同意了。 仙兽并不蠢,甚至有些狡猾,他的约定里只说了在三个月内协助明幽对抗魔族四将,并且听命于明幽,不得做出伤害明幽的行为。 而明幽则保证不会伤害仙兽,并且事后承诺会为其求情。 在黑雾的帮助下,仙兽成功出了二重窟,这件事明幽不打算按正常步骤来,按照她的想法,就算掌门允许让仙兽帮忙,这仙兽也未必是交到她手上,索性先立了功劳,直接先斩后奏。 对于能如此顺利的与仙兽达成和解,明幽丝毫不意外,兴许是习惯这般顺利了,她完全不会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明幽觉得仙兽最恨的应该是云尘,毕竟是云尘把他打伤,而自己最多只是将他带回了门派,至于关押一事那也是掌门的意思,她与仙兽之间应当不存在什么纠葛,相反他们有共同讨厌的人。 所以明幽有意无意便向仙兽透露云尘和言玄长老的状况,隐隐暗示仙兽可以去报仇,仙兽表面上乐得配合,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行动。 云尘最近总打喷嚏,有时候打的多了,还会暗自吐槽一句莫非有人在念叨她? 水涧关怀的看着她,“没事吧?” 云尘摆摆手,“没事,大概是有人挂念着我。” 水涧微微叹了口气,“云尘,我已经向你解释了缘由,我们必须走到这一步吗?” “水涧,不提别的,如果不解除道侣关系,你有想过以后会变成什么情况吗?” 云尘觉得头疼,她原本以为与水涧划清界限其实很容易,毕竟按照和水涧的性子,只要她说解除,他定然也不会拒绝,何况昨日已经闹得那么大了,只要水涧还有几分气性也不该如此,千算万算,没算到水涧竟然不愿意…… 水涧没出声,云尘继续说道:“莫非你想将你小徒弟也娶了?” “不会。”水涧眉头紧蹙,显然是没想过这种方式,虽然这里一夫多妻或是一女多夫并不是没有,但大家普遍遵循的还是一夫一妻的制度,尤其他与明幽的身份如此尴尬。 水涧还是想挽回。 云尘叹了口气,掰正水涧的脑袋,与他四目相对,“水涧,我喜欢你。” 水涧震惊中有一丝欢喜,但云尘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同浇了盆冷水在头上。 “但那是从前,现在的我只想和你划开界线,你和明幽不管是从前情投意合还是现在这件事,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欺辱,情投意合那件事你说是子虚乌有的,我可以信你,但外面的人不知道,传言有时候传着传着就成真的,何况我并不觉得你如你自己说得那样对明幽只有师徒情。” 原主应该一直想告诉水涧她的心意吧,只是总是错过,现在云尘算是帮她弥补了这份遗憾,也不知道她离开这具身体后,原主是否还能回来。 师父在上16 水涧最终同意与云尘解除道侣关系。 只是离开的时候看云尘的眼神满含失落,云尘并没有理会他,她不是原主,没有原主对水涧的那份感情,最多是个传话者,何况以原主所受到的伤害来看,水涧根本没资格求得原谅。 他每一次对明幽的纵容都为之后的事带来了影响,以原主的个性,若是水涧能直接表明自己对原主无意,那原主定然不会挽留什么,只是每一次原主想要试探的时候,水涧都是犹豫不决的态度,这让原主又产生一丝希望。 这边云尘刚解决与水涧的事,那边就传出言玄长老在自己峰内被魔族暗算,云尘赶紧就赶了过去。 “师父,你没事吧?”云尘担忧的看着言玄长老。 “没事,好在之前听了你的话,保持警惕,那魔族以为我没注意,却不知我是故意装作不知,引他近身。” “那魔族?” “被为师一剑刺死了。” 言玄长老之前的伤恢复的不错,也没引起旧伤发作,而且因为一直听着云尘的话先顾伤势,所以就没有急着调查魔族那一档子事,没了那一档子事也就没了勾结魔族一说,不过魔族还敢来偷袭,怕是因为言玄长老一直对外宣称伤势未愈,所以就大着胆子来了,这次来的魔族实力不低,即便如此也被言玄长老一剑击中,可见言玄长老实力深不可测。 见言玄长老精神抖擞的样子,云尘总算放下心来,言玄长老的实力应当是被魔族忌惮的,不然也不会趁着其“重伤未愈”的时候出手。 “对了,你还是小心点那个明幽,掌门已经确定她身边有魔气存在,你与她关系那般恶劣,估计她不会放过你。” 言玄长老不担心自己,就担心自己这个傻徒儿着了道,所以也不管掌门让他先保密的事,反正本就是云尘先提出怀疑的,告诉她也无妨。 “师父,掌门他如何看出来的?” 言玄长老也不瞒她,“我之前已经与掌门透露了此事,前几日他见了明幽一次,谈话的时候趁机用法宝看了一下,果见其身上有魔族气息,只是那魔气显然不是她的,且那魔气隐藏的深,不同其他魔族。” 云尘点了点头,毕竟是修仙世界,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有些法宝就能,这下子正好让掌门提前盯上明幽。 “此事勿要与其他人说,就当不知道,这次为师身受重伤,恐怕要休息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不要打扰我了。” 云尘还没反应过来,见言玄长老的眼色,当即就明白了,恐怕这魔族的事也跟明幽、魔尊二人脱不了关系,现在师父是准备将计就计了。 “师父记得好生休养,徒儿便不打扰了。” “嗯。” 云尘刚一走出峰门就有人来打探消息,与云尘不同,言玄长老年轻时一点儿也不低调,即便现在掩了几分性子,但依然有很多崇拜者,包括门派内就有不少,当初言玄长老宣布云尘为关门弟子时可是让好些人羡慕嫉妒。 但凡有人过来问言玄长老的状况,云尘都是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只说以言玄长老的本领肯定会没事的,可显然这句话说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 这种模模糊糊的话反倒更能让人相信言玄长老伤上加伤的“事实”,她若真直接说言玄长老伤势重,怕是背后的人就会怀疑,毕竟现在这种时刻,一个实力强大的长老受了重伤还大肆宣扬,谁会相信啊。 言玄长老就这么“重伤”下去了。 不过没多久就有一些没根据的流言传到了云尘耳里。 “门派这般大,其他峰都没事,为何偏偏就言玄长老的峰内会有魔族出现,说句不好听的,言玄长老实力强是公认的,就算魔族要暗算也该挑个容易的吧。” 贺悠声音不大,故意将声音压低了好多,可修炼的人无感比凡人强多了,云尘自然听的是一清二楚。 一旁的人显然有些不太敢谈论这些事,但又不敢不回答,怕驳了贺悠面子,“言玄长老之前的伤势未好,魔族想趁机暗算也是有道理的,毕竟魔族很忌惮言玄长老。” 贺悠不以为然,“说不定只是装作伤势未好罢了,都在说这次魔族暗算言玄长老的事,只是言玄长老不想参与战役。” “言玄长老不是这种人。” “是不是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有消息说言玄长老和魔族勾结,能传出这种话,总该不是空穴来风吧。” 贺悠因着对云尘的印象极差,连带着心里对言玄长老也没什么好印象。 但一直与她搭话的那人显然并不认同,只是也没反驳。 贺悠还想说些什么,但突然觉得后背凉凉的,便回头看,这一看,她条件反射的用手护住下颚。 “贺悠是吧,我听说你母亲并非原配,你可能根本就不是贺家的血脉。” “你胡说八道!我当然是贺家的人,流的自然是贺家的血,没有根据的话,你怎可……” 贺悠气急败坏,她最讨厌这些闲言碎语,因着她比较像母亲,不像父亲便有人瞎说,幸好血脉能证明清白。 这回云尘倒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反问道:“怎么会是胡说八道,那么多人这么说,总该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你!”贺悠手指着云尘,但过了很久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迫于对云尘的惧意只能气鼓鼓的离开。 离去的模样似乎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她是离开了,但与她一起的小姑娘却没来得及一起走,怯生生的与云尘打了声招呼。 云尘颔首,问道:“那些流言是先从哪里传出来的?” 小姑娘其实也不知道,如实回答道:“最近突然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诋毁长老。” 云尘对这个小姑娘印象还可以,看得出这小姑娘虽然与贺悠是一起的,但有自己的主见与看法,“这些东西还是少参与,容易耽误修炼。” “是。” 小姑娘看着云尘离开的身影,感觉并没有像贺悠说得那样是个凶狠的人,反倒脾气很好。 过了一段时间,魔族再一次袭击各大门派,这次来势汹汹,一开始便直接灭了几个小门派,还当着某些门派所有人面前斩杀之前捉住的其门派长老和弟子。 一时间,众人对魔族恨意达到了最高。 各门派将弟子分到不同队伍里去,准备对抗魔族。 云尘好死不死的与“熟人们”分到了一起。 不过比起她与水涧的气氛,倒是程玉槐与明幽的氛围更为奇怪。 程玉槐之前还追明幽追的紧,云尘知道在明幽与水涧“疏远”的那段期间,一直是程玉槐陪在她身边,在解药那件事之前,很多人已经把程玉槐和明幽看作是一对,不过自从程玉槐与水涧一战后,似乎就再无来往。 如今一个队伍里,程玉槐一个眼神都没给明幽,明幽倒是有几次想与他打招呼,但都被巧妙的避开了。 普通人大概也会觉得尴尬,不过明幽没这种想法,反倒是认为程玉槐还在闹脾气,只要像从前一样晾着他,过会儿他肯定就忍不住主动找她谈话。 不得不说,如今的明幽在黑雾的刻意培养下,变得更加自以为是。 云尘觉得他二人肯定发生了什么,而且看程玉槐这样子,不太像会回心转意的模样。 “一会儿不要大意,尽量与我挨得近些,魔族向来狡诈,还是多注意些好。”水涧友善的提醒云尘。 “嗯,我会注意的,多谢仙君提醒。” 看着云尘比之前更加疏离的样子,水涧心里叹了口气,直到明幽找来议事,这才离开了云尘这边。 ※※※※※※※※※※※※※※※※※※※※ 这篇快差不多了 师父在上17 门派内也有其他弟子守着,那些弟子是专门对付魔族的小喽啰,而派外的几个队伍则是有任务在身。 像云尘所在的队伍主要任务是对付魔族四将中的魅魔。 这个魅魔实力并不是最高的,但却是最难缠的,魔族一直有传,魅魔的魅惑之术是仅次于当年的魔尊。 不过也只是据说罢了,这么多年来,魅魔倒是很少用自己擅长的本领,反倒是专研一些丹药,当然这些丹药都是那种不太好的丹药,像明幽那次中药就是他下的手。 看这情况,魅魔应当是对明幽有些感兴趣的,毕竟当时若不是水涧来的及时,他怕是早就对明幽下手了。 这队伍中有好些都是听过名字的人,想来为了对付魅魔,各门派应当是把比较厉害的弟子都归到这个队伍来了。 水涧近来名望比较高,所以管理这个队伍也不算太费劲,大部分人表面还算过得去,不过大家几乎都是各自为营,跟在自己熟悉的人身边。 围在程玉槐身边的有几个恰好是当初试炼之境中逃出来的人,原本云尘还担心这几个人出去后会与明幽来往密切,然后为明幽之后的名声做了铺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细节被改变了,这些人虽然在试炼之境里对明幽表示友好,但出去后却并没有与之来往。 这会儿加上程玉槐与明幽冷战着,那几个人也对明幽爱答不理。 “你好,我是岚山派的陈月牙,我看你孤身一人的,我恰好也没有同伴在这,不如我们聊聊天?” 这名叫陈月牙的男子误以为云尘与他一样,加上云尘的背影看着有几分孤寂和落寞,他犹豫了半天才来决定上前搭话。 云尘听着这低沉磁性的声音,自动脑补了一个成熟富有魅力的男性脸庞,结果没想到回头看见的却是一张笑容洋溢,嘴角还有一个梨涡的男子。 云尘心生好感,回之一笑,“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陈月牙大概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说法,苦笑道:“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我确实在夸你。” 不得不说,如果云尘有弟弟的话,那她一定希望有个像陈月牙这般的弟弟,乖巧又可爱,见他笑仿佛能冲散心里的那些阴霾。 两人聊得还不错,在知道云尘的身份后,陈月牙还颇为吃惊的样子,不过他没露出同情的目光,也没露出嘲讽的样子,惊讶过后便如之前聊天的样子。 来到这个位面后,除了言玄长老,这还是第二个让她心生好感之人。 二人聊得很投机,而一直忙着各种事务的水涧总算得了会儿空闲功夫,明幽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虽然很想上前去,但还是忍着,那么多日子都忍下来了,现在只要让水涧开始真正的注意到她就好了,这欲擒故纵的方法还是黑雾教她的,而程玉槐还当了她一阵子的试验品,不过程玉槐自己是不知道的。 “云尘,还是跟门派的人在一起比较好,一个人容易遇到危险。” 整个队伍在一艘大船模样的代步灵器上,所以空间也是很大的。 水涧寻了半天云尘的身影没寻到,就随处走动,好不容易见着云尘的身影,却发现她与一个陌生男子聊得很开心,心里顿时发堵。 “这艘船的人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分不分门派区别不大的。” 云尘的语气客气而礼貌。 陈月牙似乎感觉到自己招人烦了,只能尴尬的一笑。 明幽虽然保持着距离,但是并不等于让水涧完全离开自己的视线,她跟了过来,见到是为了云尘,一时没忍住便凑了上去。 不过明幽理智尚存,还没忘记自己的人设,“师娘还是莫要与师父置气,魅魔阴险狡诈,师父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那个,这位姑娘,我能插一句话吗,云尘仙子已经与水涧仙君解除了关系,叫师娘不合适吧。” 陈月牙摸着鼻梁,弱弱的说了句话。 不等明幽答话,云尘便开口,“我与你师父还是道侣的时候,你也只称呼我为云尘仙子,没道理我单身了,你却称我为师娘。” 这艘船都是耳聪目明之人,大家表面装作没听见罢了,指不定心里笑着,明幽想到这里心里愈发来火,只是不能当场发作。 “那个,师……云尘仙子……” “好了,现在离魅魔的势力范围还有些距离,你就随意,不过等靠近魅魔的势力范围后,你必须过来门派这。” 水涧第一次这般强势的对云尘说话,他说完就甩袖离去,显然心情不佳,对明幽也没看一眼。 明幽待在原地,一时间有些迷茫,不过最终还是随着水涧的身影跟了过去,只是离去前她还特地凑到陈月牙面前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公子,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而有些人也同样如此。” 说完还故意往云尘那边瞅了一眼。 陈月牙反倒一脸懵懵然,“我干什么啦?我就只说称呼的问题啊,而且她本来就不该叫你师娘啊,这确实是事实啊。” 云尘觉得陈月牙真的是个呆呆萌的可爱孩子,“别想了,她经常胡言乱语,不理会便是。” 陈月牙乖巧的点点头,“哦。” 在靠近魅魔的势力范围后,云尘还是往水涧那边去了,不过屁股后面跟了个小尾巴就是了。 陈月牙本就只有一个人,他选择了一个离九云派的人比较近的位置,水涧也不能说他什么。 魅魔的模样是个迷,见过的人大概都死了,这里头唯一和魅魔有过接触的就是明幽。 有人忍不住好奇问明幽,“明幽仙子,你被魅魔劫持,可曾见过他的模样?” “见过,只是每一次见到的都不是同一张脸。” “不是同一张?” 明幽点点头,“他每一天的模样都不一样,甚至声音、身形都有变化,虽然我都记得,但那些模样里说不定都是假的。” “那些模样里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或是共通之处?” 明幽仔细想了想,将魅魔的所有样子都回忆了一遍,“没有,不过他似乎格外钟情于阴柔的长相,有的时候甚至更偏向于女相。” “会不会他其实是个女的?” 这回明幽很果断的摇头了,“不是,确实是男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 那人没想那么多,问出这句话后就被身边的人拍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问的有问题,果然见明幽脸色有些难看。 于是赶紧弥补,扯开话题,“诶,明幽仙子,那是不是就是魅魔的宫殿?” 明幽看着他所指方向,然后点头,“是这里了。” 船上的人开始警戒了起来,这一路上都没碰见魔族的人阻拦,甚至是畅通无阻,待下了船后,众人的警惕更高了,这里没有任何人,就像是故意敞开大门,请他们入瓮一般。 “大家小心,魅魔向来狡诈,又擅长易容,多注意身边的人,以防他混入我们当中。” 不得不说水涧确实头脑清醒,一会儿功夫就能推敲出魅魔可能有的心思。 他一提醒,所有人立刻看了自己周围一圈的人,而水涧清点着人数,数量也对得上,暂时也算松口气。 魅魔的宫殿与外头一样,同样是空无一人,不过里头富丽堂皇,灵石就那么随意堆在碗里当做装饰品,用作摆设的绿植都是几百年的稀罕灵草,饶是云尘这样子的人也忍不住有那么一丝丝觊觎,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陈月明一直跟在云尘左右,见她发愣,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魅魔的财富挺让人心动的。”云尘嘴巴比脑子快,没留神就说出来了。 陈月牙继续问道,“你喜欢这些东西?” 他指着那些全当做装饰物的宝物。 云尘点了几下头又摇了几下头,语气有那么些遗憾,“倒也不是,就是以前拥有过,现在两袖清风后,看着这些又有那么一丝复杂。” 陈月牙似懂非懂,不过他觉得云尘的心情好像变得不太好,于是立刻说,“没事,等我们打败魅魔,这些你就可以拿走了。” 云尘对他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东西肯定是要交到各大门派手里,之后怎么分就是每个门派的事,就算她拿到了,那也带不到混沌世界里去,不过因着陈月牙的话,云尘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会对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人生出这般强烈的好感,莫非是之前碰到的人都太不对她胃口了,导致看到一个对胃口的就特别欣喜? 师父在上18 将宫殿搜了个遍也没见着半个人影子。 一群人都有些愁眉不展。 “难道魅魔还有别的住处?” “就算有,这也是他一个老巢,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也是,若说这里空空无也还能理解,可这满殿的宝贝,也太不合理了。” 这时候人群里都安静下来,没有人在的宫殿明显更让人怀疑,魅魔狡诈,来之前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出。 大家都看向水涧。 “如今看来,要么就是魅魔提前得了消息,准备偷袭,要么就是他根本不在这里。” 水涧的心里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魅魔的宫殿是距离最远的一处,若是魅魔提前得知消息,且没有在此做手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或许去了其他三将那里,又或者改变了策略,直接去了门派。 其他人也都想到这一点,当即开始与门派联系。 意外的是,传音根本传不出去,至于纸鹤也根本飞不出屋子,他们这才意识到被困在此处。 有人试着走出宫殿,结果一踏出门便被一股力量反弹回来。 这下子众人心情更不好了,水涧和另外几位继续去别的房间探查情况,余下的守在大殿里。 本就不是一个门派,这下子出了问题,大家心就更不齐了,有人开始问道:“这事隐蔽,就连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任务是什么,还是上船后才知道,那魅魔又是如何知道且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把人全部转移?” 有一个人问,必然就有更多人问,部分人的眼神还看着明幽,似乎有所怀疑。 明幽自然不能忍受这冤屈,“你们这是怀疑我,我与魅魔本就有仇,杀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帮他!”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自己都说魅魔模样好看,不说哪一个面目是真的,据我所知,还没有人能从魅魔手里活下来,何况你修为也不算多高,倘若魅魔要你命那也是分分钟的,为何偏要拖到水涧仙君救你,莫不是魔族之人也难过这美人关?” 说完这话后,这人身旁的人都笑了笑,明显带着讥讽。 有胡闹者,自然也有正经想问题的人,心里觉得有几分可能,不过看在水涧的面子上也不会像那几个一样说出来。 云尘看到程玉槐的脸色明显有着怒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明幽虽然生气,但脑子还算清醒,她知道这口锅要是背下来那就糟糕,一时间急着想甩锅,也不管有没有道理,直言道:“我倒觉得在座的每一位都值得怀疑啊,你这么着急把勾结魔族的罪名扣在我身上,莫非你就是魔族的奸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是魔族奸细,魔族杀了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天!”那人一听明幽的话笑容就僵住了,立刻愤怒驳斥。 明幽见他青筋暴起,内心有一丝慌,这些年虽然实力见长,但心境却一如从前,没半分长进,所以面对比自己强的人时,她还是会有一些担忧。 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软了语气,“我只说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又不单单指你一个。” “哼!那你倒说说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可能!” 明幽眼珠子转了转,倒是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看了看云尘那边,装作一副愁苦的样子,转而才说道:“反正我九云派的人断然不可能和魔族勾结!” 这个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一阵细语,“我突然想起来了,九云派的伤亡数量总是最少的,之前我在九云派的兄弟还说九云派长老与魔族勾结,不知道这事真的假的。” “我也听说了……” 大家都在大殿当中,声音多小,那些碎语总能入耳,没过多久就有人说道,“我记得这位好像就是那长老的关门弟子。” 不少人因为这句话看向云尘。 所以说三人成虎,假的也能成真。 明幽见自己成功将这把火转移到云尘身上,既有一种轻松感又有一点激动,就算她不想承认,但如果能看到云尘受伤害的话她就会觉得特别爽快,就好像原本就该如此,云尘就该受打击后从此一蹶不振! 师父在上19 连陈月牙都觉得这些人目光不善,但作为当事人的云尘却丝毫不在意。 “为什么都看着我呀,是觉得我好看吗,那真是谢谢了。” 陈月牙:……虽然是事实,但为什么能这般坦然的说出来。 云尘还特别有礼貌的回了大家一个微笑,倒是弄得其他人有些尴尬,毕竟刚才还怀疑对方勾结魔族。 明幽不信她没听到刚才大家的话,但比起之前自己被怀疑就慌了阵脚,此时云尘这般坦然的模样,让她颇为不舒服,只是面上不能显露出来。 大殿内的人各有所思,直到水涧几人回来才没有那么尴尬。 “这里确实什么也没有,看来魅魔是打算困住我们。”水涧担心门派会出事,但此时又出不去这里的大门。 不少人都尝试过用灵力攻击打开大门的禁制,但没有效果,相反的那些力量还会反弹到施法者身上。 “这个禁制如此古怪,会不会是阵法?”明幽说出自己的猜测。 会阵法的并不多,这个时代倒也不是不兴阵法,只是很多关于阵法的书籍都失传了,每个门派都藏有阵法,但那都是需要大能合力才能布的阵法,且一般用于防护门派,就算普通弟子知道了也没办法一个人布阵,更何况这种大阵法都掌握在掌门和长老的手中。 大殿里的人只有少数几个对阵法有些许了解,经过明幽一提醒也觉得有那么点可能。 水涧有些惊讶,他不知道明幽还懂这个,连他自己都不怎么了解阵法。 明幽似乎明白水涧所想,解释道:“以前曾意外看过一本古书,上面稍微讲了一些关于阵法的事,只可惜那书在我翻完时就化成灰烬了。” 越是少见的东西越是稀罕,换作阵法师同样如此,大家看明幽的眼神少了几分之前的轻蔑。 最终在没有别的办法下,明幽和另外两个略懂阵法的人一起研究破阵的关键,大概一个时辰后,明幽真的成功破了这阵法,其他人原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不仅成功了还这么快就破解了。 当下便有几个人夸赞她,而她很谦逊,只说自己是运气好罢了,当中也有另外两人的功劳。 而另外两人自知没出什么力,懂得也不如明幽多,听闻她这一番话后更是对明幽的印象好转。 其实明幽哪里懂这么多,全部都是仙兽在指示她怎么说,怎么做,不过看到这么多人夸赞她,心里也有些飘飘然。 此地毕竟是魅魔的地盘,自是不能久留,所以大门一开,大家就都急着出去。 云尘也准备跟着队伍走,只是背后突然一阵风刮过,幸好反应快,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来都来了,就别急着走啊。” 陈月牙的笑容依旧很暖,只是此时并没有人觉得心情舒适。 他一甩袖,大门紧闭,刚才只是有了一层禁制,现在则是完全关闭了大殿的门。 陈月牙看了明幽一眼,明幽不自主觉得有些冷。 “原本想多玩玩的,你们真不乖,不过还是有意外惊喜的。”他的意外惊喜指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他又看了看云尘,“若是毫无防备的话,那一击一定能将你伤到,我明明很喜欢你,你却对我没用真心。” 他的语气有些委屈,甚至有些抱怨云尘防备他。 云尘:…… 一开始云尘确实对陈月牙没有防备,不过在入大殿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一个陌生人是不是太亲近了些,转而回忆起陈月牙所在的岚山派,她的记忆里确实有岚山派这个门派,但岚山派是个小门派,几百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天才人物,这会儿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几个大门派的精英弟子,凭何他能进来? 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不好妄下定论,所以云尘表面没显示什么,但内心却是注意着陈月牙的一举一动,只是没想到陈月牙出招如此迅猛,她差点就着了道。 “你是魅魔。” 现下云尘很肯定他的身份。 陈月牙不否认,“你们来都来了,不如留下一点见面礼吧,我可是很中意你们当中的几张人皮。” 停顿了一下后,陈月牙又继续道:“可惜了,我对女子一向比较温柔,所以不会要你们的皮,但我又有些舍不得你们二人,这样如何,你就留下让我采补,至于云尘,留在这做我的朋友如何?” 前面一个“你”自然指的是明幽。 云尘这边还没开始动作,明幽那边就先出招了。 “做梦,我与魔族势不两立,就算是死我也会将身躯毁了,不让你得逞!” 明幽这番话让大家很动容,士气瞬间大涨,大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合攻陈月牙。 而陈月牙在面对那么多人时也是游刃有余,不过他耐心有限,玩了一会儿之后便施了个幻境,让大家沉浸在幻觉当中。 场上一下子就只剩了四个人还清醒着。 分别是水涧、明幽、程玉槐和云尘。 云尘本就修炼精神力,对这等幻境免疫,而程玉槐有不少高阶法宝,抵抗一次幻境不在话下。 明幽最先不敌,吐血倒地,她在等待时机放出仙兽。 而程玉槐虽然修为不差,但基础薄弱,很快也被打伤,不过因为他丢了几个法宝过去,陈月牙也稍微受了点伤。 陈月牙想先解决程玉槐,但水涧没让他得逞,二人打得难舍难分,而他最拿手的魅惑之术对水涧的效果并不怎么大。 云尘也身受重伤,稍微调息了一会儿就去帮水涧。 水涧此时处于下风,云尘递了个眼色给他,他心领意会,二人合击陈月牙,云尘看准时机一道精神攻击过去,陈月牙原本一心在对付水涧,突然头剧烈疼痛,水涧不错过这个好机会,当即全力使出最后一招,陈月牙被打到柱子上,柱子出现了裂痕,可见摔得不轻。 只是这样,陈月牙也没死,甚至生了怒气,魔气环绕,似乎是在蓄力。 只是他还没魔化完全就被一个一闪而过的东西咬了一口。 明幽趁机用仙兽教她的招式引来天雷之力,配合仙兽的攻势,合力给了陈月牙最后一击。 天雷之力不是常人能受,何况还是魔族,陈月牙怕是到死都没想到这次竟然失算了,身体化为黑色的灰烬飘散。 随着他的死亡,其他人也都清醒过来。 事情了必后,那些受了幻术的人都面带惭愧,不过看水涧和明幽都带着几分敬意。 回去之后,各大门派也将魔族消灭的差不多了,魔族四将只剩两将,那两将见到没希望后又躲了起来。 只是在有人刻意引导下,明明是四人合力杀死魅魔,最后却变为全是水涧和明幽的功劳。 程玉槐受重伤昏迷不醒,所以没法发声,而水涧不怎么管这些事,只是有人问起时他都会如实说是四个人合力。 明幽说了仙兽的功劳,掌门并没有怪罪,甚至难得的好脸色,也同意释放仙兽,明幽只当自己总算被重视了。 不过渐渐地就有人指出魅魔混入队伍的事,船上人不少,自然有人见到是魅魔的陈月牙与云尘聊得甚欢。 那些人因为中了幻术并不了解后面的事,只记得魅魔当众说出过类似中意云尘的话。 这些事听的人越来越多,传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人开始联系起之前关于言玄长老勾结魔族的传言。 云尘能感受到无论是在外还是在门派内,越来越多用质疑的眼光看她的人,就连掌门对她的态度也不如从前。 明幽因为这事,一时间成了名人,而与之相对的,云尘的名声可谓是降到了极点。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水涧,一开始是不理会这些东西的,但谣言越来越多,就连他师父也对云尘冷了脸,不禁也有了那么些怀疑。 “你老实告诉我,那些谣言是真的吗?”水涧很认真的问道。 “不是。” “那为何他们会那样说,而且你与陈月牙那般熟稔,你真的不知道他是魅魔?” 云尘对于水涧的质问很不耐烦,明明二人就没什么关系了,他还一脸失望的样子,说了实话却又不信,“谣言止于智者,我说了实话,仙君又不信,既然心底已经认定我是那样的人,那就不要问我。” 水涧也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激,冷静了下,“对不起,但毕竟是同门,我不希望你走错路。” 云尘:…… 水涧:“若是真如此,希望你早日想明白,我会替你求情,若不是,那就最好不过了。” 明幽适时的出现在二人面前,没看水涧,倒是一脸担忧的问云尘,“云尘仙子,我相信你的,就算真如此,你肯定也是被魅魔蛊惑了,只要坦白说,大家肯定也能谅解的。” 云尘:……合着真就把这罪名硬扣我头上了是吧。 ※※※※※※※※※※※※※※※※※※※※ 下章明幽玩完 师父在上20 三人最后不欢而散。 这件事云尘没有对外解释,任由那些人猜测质疑,她就是要闹得越大越好,不然花了这么长时间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也有人向掌门暗示了一下,但掌门摇摇头,只说了句时候到了就好了。 这句模糊不定的话让不少人都觉得云尘要完蛋了,掌门准备对付云尘。 言玄长老地位颇高,所以即便有质疑的声音,但大家觉得掌门应该暂时还不打算和言玄长老翻脸。 想到这就更确定掌门准备拿云尘开刀,明明还没谱的事,却有不少人开始坚信云尘是叛徒,一开始那些人不敢有所动作,现在确定云尘没多少天自在日子了就开始做小动作了。 云尘仙子现在是只要在有人的地方就会遭到敌视,甚至有胆子大的直接来嘲讽几句,这当中以贺悠为首。 随着明幽身份地位的水涨船高,贺悠作为其朋友也如此,有多吹捧明幽就有多贬低云尘。 不过在云尘看来都是些小打小闹,她的任务快结束了,没必要为这些人浪费精力。 只是越这样无视贺悠,贺悠越不服气,找茬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不过云尘都巧妙的避开了。 这些天里,除了关于云尘的猜测,也有了关于水涧的一些消息。 走在路上都能听见有小姑娘谈论水涧仙君和明幽仙子何时成亲,说的人不少,但就是不见两位话题中人现身说法。 “要我说,明幽仙子完全配得上水涧仙君,又懂阵法,又杀了魔族四将之一的魅魔,还契约了仙兽,而且为人亲和,两人站在一起真的是天作之合。” “就是就是,可惜身份是师徒……” “师徒又如何,这种跨越身份、跨越各种困难的爱情不是更令人向往吗!” 两人正在谈话,见到云尘路过,脸色瞬间就垮下来了,其中一人瞅了一眼云尘,“要我说啊,如果不是某些人,水涧仙君和明幽仙子怕是早就在一起了。” “是啊,也不知道长老们和掌门怎么想的,还不把这种勾结魔族的叛徒赶出去。”这人说完还站远了点,嫌弃之意不予言表。 没想到云尘也远了几步,甚至还拍了拍衣袖,生怕沾染到什么,看着那两人直说道:“你们丑恶的嘴脸是我永远学不会的表情,下次记得离我远点,我怕变丑。” 说完就走了,轻描淡写一句,那两人没气到云尘,反倒自己气的要死。 水涧与明幽成婚的传言的越来越多,甚至连掌门都打探了下二人的情况,与之前不同的是,掌门对明幽的态度越来越好,这让明幽觉得自己离愿望不远了。 掌门打探消息的事情并没有做的很隐秘,甚至算是当众问的,不过没有问水涧,倒是一直问明幽。 明幽表情绷着,但眼底的喜悦之情谁都看得出来,她只说,“一切都听掌门的。” 水涧觉得不妥,想要说话却被掌门打断。 “下月初七是个好日子,魔族应当暂时翻不起波浪了,各大门派可要好好庆祝一番,不如那日就喜上加喜吧。” 掌门大笑着,其他长老脸上也高兴着,唯独水涧有些不知所措。 言玄长老依旧是“重伤未愈”未出现在人眼前,至于云尘,大概是有喜事要办,所以这一个月里没什么人理会她。 水涧这些日子很迷茫,他分不清自己对明幽是否是男女之情,看到她与程玉槐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心情不佳,对着程玉槐也没有好脸色,明幽受伤了,自己会很着急,难道这就是其他人口中的吃醋和在意吗,可为什么看到云尘和其他男子交谈甚欢的样子自己则是会很生气,同样是疏离,对于明幽的疏离,他更多的是不解,然后有些心酸,但对于云尘的疏离,他却是十分不甘…… 他觉得心情一团乱,这几日找掌门谈此事,掌门都对他避而不见,唯独最后一次去的时候,掌门总算见了他一面,只是他还什么都没讲,掌门就直说这件事已经决定好了。 这段日子属明幽最为欢喜,修炼者的婚事多半还是参照民间习俗,所以明幽这一个月被安排到另一个地方,并没有与水涧相见,最开始还有些惶恐不安,生怕出了岔子,结果没想到什么消息都没有。 贺悠送来了喜服,服饰精美,显得与平日不一样,那娇羞的模样看得贺悠都有些心痒痒。 “明幽,你这样真好看!” 明幽嘴角弯弯,心情不错的回答道:“你成亲的时候定然也很好看!” 贺悠跺了下脚,有些面红,“明明在说你,为何扯到我头上,真是的。” 经过一番收拾打扮,明幽便被人送出门了。 这次因为是喜上加喜,所以直接是在门派大殿中举行,云尘与水涧那次只是在峰内举行,所以如此风光让明幽更觉得意。 水涧早已在大殿等候,只是脸上虽笑着,可眼底不见丝毫笑意,更多的是茫然,他找了一圈都未见云尘的身影,心里叹了口气。 座上的人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或长老,明幽被这些人道贺着,心里那根尾巴早已翘上了天。 等明幽与水涧共同走入大殿中央的位置时,气氛似乎有些微凝。 不过早已被喜悦冲昏了头的明幽并没有多疑。 掌门:“魔族这些年的侵袭,若说无目的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好在各大门派团结一心,将魔族击退,只是各大门派都损失惨重,这些天有传言说我派某长老与魔族勾结,我身为掌门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魔族伤我派弟子无数,若是有派中之人与魔族勾结,定然不能轻饶!”一位别派的长老愤慨着,他所在的门派也就比那些灭派的好上一点点。 各大门派这些年对门派弟子都一一清查过,但即便这样,每次大战后总会发现一些漏网之鱼,这次彻底击败魔族后,很多奸细也冒了出来,让人意外的是这当中竟然还有一派掌门与之勾结的,这着实让人震惊又气愤,那个与魔族勾结的掌门亲手把自己门派的弟子送入了死路。 “经过一段时间的细查,我九云派确实出现了奸细,不仅假意与魔族争斗,甚至之前故意被魔族袭击,之后又暗杀同门,甚至将一些计划透露给魔族,好在最后魔族功败,我身为本派的掌门,被蒙蔽了这么久,实乃惭愧,今日就给大家一个交代!” 水涧皱着眉头,心里隐隐有不好的猜测。 明幽心脏跳得很快,明知道说得不是她,但听到残害同门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一丝慌张。 掌门说完后,言玄长老便出现在大殿中,九云派的弟子都在,那些流言哪怕不关注的人也稍微听说过,一部分人持着怀疑的态度,继续看着场中情况,而另一部分人已经开始骂骂咧咧,甚至这当中有部分还夸耀自己,觉得自己看人果然很准,言玄长老就是叛徒! 相比那些弟子,在座的各大门派的人就显得很镇静了,没有一丝情绪的泄露,就好像早知道会如此一般。 这回轮到明幽有不好的猜想了,言玄长老是自个走进来的,没人押送,而掌门甚至和他点头示意,这当真是要惩罚言玄长老吗? 云尘是随着言玄长老一同来的,此时就在人群当中。 掌门看向水涧,“水涧,过来,把这把剑拿起来。” 他指着旁边放置的一把剑。 水涧上前,听从师父的话,拿起那把剑。 “此叛徒与魔尊勾结,泄露门派的消息,意图杀害我派长老,见杀害不成便污蔑此长老勾结魔族,将谣言散布,残害同门,为了一己私欲,引弟子去魅魔老巢,最后同去弟子无一人回来,而此人则故意装作被魅魔下药,为了引诱我徒弟水涧,因水涧已有道侣,便故技重施,污蔑我派弟子云尘与魅魔勾结,明幽,你可承认!” 明幽慌张之下,往后退了半步,“不……不是这样的,掌门,师父,你要相信我啊!” 她向水涧求助,奈何水涧根本没从掌门的话里反应过来。 其他门派的人看着明幽已经充满厌恶,他们早就知道此事,今日做戏,完全是为了对付明幽体内的魔尊,这个大殿已经设了一个大阵,是专门用来克制魔尊的,而明幽身上的嫁衣也是一个法器,让魔尊困在其身体内,无法逃出。 明幽觉得身体有些灼热,就像在被火烧一样,经魔尊提醒才知道是衣服的问题,可无论她怎么扒,衣服都不见一丝凌乱,就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 此时阵法启动,明幽一再否认自己的罪行。 “是否污蔑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各门派的人起着同一个手势,注入灵力往阵法中挥去,原是寻常的大殿,此时金光一闪,有人顺着发光处一望才发现有很多复杂的符号,这些符号慢慢围绕在明幽身边,好似有意困住她。 明幽一开始还不断说自己是无辜的,但随着身体越来越虚弱,声音也停了下来,她半倒在地上,背后开始冒出黑色的烟雾。 黑色的烟雾聚成了人形,只是因为逃不出明幽的躯体,看着像是从明幽背后长出来的半具身体。 “你还有何话可说?” 魔尊此时自身难保,面上带着恼意,他原本准备逃离这具身子,但没想到无法,于是想着干脆吸收掉明幽的灵魂,取而代之,结果因为阵法,没能完全成功,不过明幽自己都没察觉,以为自己虚弱是因为嫁衣的原因。 “杀我女儿的果然是你,我家莲江那般信任你,你竟然对她下如此狠手,妖女,你该死!” 莲江便是之前看见云尘采到仙草的那位女子,莲江的家族只是小家族,但家里人都很重视她,觉得她是家族的希望,结果没想到无意间发现明幽与魔族勾结,想要告诉掌门,结果被明幽狠下杀手。 在死前最后一刻,莲江给家里人传音,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所以只说了几个关键词,“魔族、叛徒、明幽。” 莲江的家里人知道后痛不欲生,可那个时候明幽的地位和声望已经很高,他们家族又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何况没有证据,一不小心不仅报不了仇,可能还会被灭族。 后来言玄长老调查过莲江的突然消失,这一查便去了莲江的家族中。 莲江的父亲一直想要为女报仇,哪怕自己做不到,也要亲眼看仇人去死,于是这场“喜事”,言玄长老也请他来了。 云尘走到了自己师父身边,“你还准备说你无辜吗?” 明幽仇恨的看着云尘,“是你!都是你嫁祸我的,掌门,师父,不要相信她,他们师徒二人就是因为我要与水涧师父成婚才会心生恨意,你们真是好歹毒!” “再说,我若是与魔族勾结的话,为何还要杀了魅魔,怕不是你师徒二人将我当做替罪羊,掌门明鉴啊!” 明幽明显是垂死挣扎,但她似乎忘了,附在她身上的魔尊就是最好的证据,何况还有莲江的事。 ※※※※※※※※※※※※※※※※※※※※ 下一章是师父在上结局 师父在上 终 “要是魅魔本身就是魔尊呢。” 云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不可能!”明幽首先反驳。 而其他人显然没想到这么一层,掌门和言玄长老的同时将目光放到了云尘身上。 云尘耸耸肩,“只是我的猜测,确实没证据。” 掌门摸着下巴,思考着云尘的话,“也不是没可能,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魔尊统领魔族那么多年,据传言他最爱独一无二的东西,连宝物都不允许有相同的存在,这样的人怎会让一个和他一样有着魅惑之术的人当上四将。” “不是的,魅魔是魅魔,我真的杀了魅魔,我不是叛徒啊!”明幽已经彻底乱了,她原本指望水涧替她说话,可自始至终,水涧没看过她一眼,甚至没开口为她说过一句话。 “魅魔的事暂且不论,但魔尊的事,你总归无法辩驳。”言玄长老出声。 面对言玄长老,明幽显得有些心虚,“我不知道他是魔尊,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是我玉佩的器灵,我只是被蒙蔽了而已,真的是这样!” 有一位来自其他门派的长老看不下去了,“那其他事呢,中药的事,残害同门弟子的事怎么解释?” “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故意杀莲江的,是他,是你们口中的魔尊操控我杀了她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救她,但魔尊逼迫我,至于中药,我真的中药了,都是魔尊搞得鬼,我被控制住了,不能操控自己的身子,没错,就是这样的,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 明幽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末路,她不知道那是魔尊,虽然隐约猜到他应该和魔族有些关系,但是抱着侥幸的心,加上那人能一直帮助她,所以她也就不去在意那些事。 只是现在她很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旦与魔族勾结的罪名成立,她很有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尤其对方还不是普通的魔族。 因着一直依赖魔尊,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把罪名推到魔尊身上,魔尊一定会帮她的,何况魔尊今日肯定只有死路一条,那他多担点罪其实也没多少差别,不如看在二人的情分上救救她也好。 听了她一番话,最先发火的是莲江的父亲,“你这妖女,明明就是你杀了我女儿,不知错不说,竟然还狡辩!” 莲江的父亲差点没忍住就冲进阵中,幸好被身边人拦下。 明幽还卖着可怜,“伯父,我对不起莲江,没能救下她,但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与她情谊非凡,又怎会忍心下此毒手。” 之前发话的那位长老,看明幽拒不承认,直接呵斥了一句,“小女娃,年纪不大,谎话倒是成堆。” 明幽不服,“这位长老莫要因为和某些人交情好便诬陷我,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这长老确实与言玄长老有几分交情,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显然明幽现在明着指他徇私,这下子,他更气了,也不给明幽留面子了。 “好个胡搅蛮缠的女娃子,你说你不撒谎,当日那仙兽,言玄他徒弟一出来便说了她与仙兽对抗的事,在这里的还有几位长老也是那日在场的人,别提你说的那套什么急着去看程家小公子忘了解释的事,真当我们是傻子,年纪不大,私心不小,都能做出和师娘抢夫君的混账事,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长老说话有点重,明幽从没被骂的这么狠过,一时间气得红了眼。 “都是些陈年旧事的误会,长老非要拿这事来扯,莫不是强行往我身上泼脏水。” 眼见那位长老是真的来了气,言玄长老立刻安抚了他,毕竟还在施法中,万一失误就糟糕了。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承不承认勾结魔族,残害同门这件事。” 云尘对着明幽说道。 对着云尘,明幽就没那么好的忍耐力了,“你不要诬陷我了,我从头到尾都是被骗的,真要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师父不要你了,才做了这么个圈套,你真的好歹毒啊!” 明幽刚说完身上一痛,嫁衣虽然无损,但她能感觉到皮肤上应该是多了道伤口,她不敢相信自己最爱的人会对自己下手。 “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当年把你抱回来就是个错误!” 水涧拿起的那把剑,单凭剑气就可以伤到阵中的明幽,明幽受伤后,背后的魔尊身影也虚了几分,可见这把剑是专门来对付他们的。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师父,我们要成亲了啊,师父,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水涧的冷漠对于明幽来说是最大的伤害。 从刚才水涧的语气就知道他已经气极了,在此之后无论明幽怎么叫他,他都没再理会她。 “别看他了,看我,你要证明你的清白很容易。” 云尘的话吸引了明幽的注意力。 “怎么证明?” “立个心魔誓就好了,你就说全部都是魔尊一人干的,你从未残害过同门,也没勾结魔族,一切罪行都是违背自己意识进行的。” 其实这么久了,掌门和言玄长老没怎么说话,完全是因为已经认定明幽不无辜,明幽若是自己承认并认错,兴许水涧一时心软便会求给情,毕竟大家的主要目标是魔尊,不过她一直狡辩,拒不承认,死不认错,又得罪了人,之后的下场怕不会太好。 她一直哭诉自己冤枉,那就让她自己证明清白。 果然听到要立心魔誓后,明幽眼神闪了闪。 “我没做过,为什么要立心魔誓,你是不是又想对我下套?” 云尘笑了,“你没做过,立个心魔誓又怕什么,你放心,只有做过的人才会被五雷轰顶,魂飞魄散,你既然一直说自己无辜,是受害者,那就证明一下你自己啊。” 明幽眼神有些躲闪,偏她自己觉得没被人看到,“我不信你的话,你是坏人!” “想证明清白,那就立心魔誓。”这回可是水涧所说的。 明幽睁大了眼看着水涧,“师父,连你都帮这个坏女人!” 阵法已经完全启动,而魔尊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了,这么久他都没说话,完全是想找机会逃出去,只是现在已经没了机会。 阵法之中开始有一些电流划过,明幽感觉不明显,但魔尊显得很难受。 云尘已经懒得和她浪费时间了,“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其实你狡辩的时候就该动脑子想想,要是没有证据,今日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倘若你真的清白,掌门是不可能让门下的弟子与魔尊一起入此阵的,说什么也要将弟子与魔尊分开来才下手,不是吗?” 明幽自己也感觉不好了,疯狂的将责任推给魔尊。 此时魔尊自身难保,他被困在这个身体里,明幽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出不去,变得越来越虚弱,身边还有个聒噪的声音,他心烦的紧。 “够了,蠢货,给我安静点!” 明幽见此更加吵闹了,做出一副被威胁的样子,拼命喊着自己是无辜的。 魔尊的法力被削弱很多,不过还有点余力,见明幽不听过,直接吸取了明幽身上的力量,只余了一些给明幽。 明幽彻底瘫倒在地,且是前身朝下,而魔尊则像是站在她身上一样。 “人类就是这么贪婪,怎么,想把罪名推到本尊身上,让你能活着出去,你未免把本尊想的太好了吧,别说你不知道我是魔族,你的心思我知晓的完完全全,至于那个什么莲江,明明就是你怕她泄露出你的秘密,被师父知晓后被他厌弃之,所以趁她转身后当即刺了一剑,一剑不够,怕她没死透又毁了她的身体。” 明幽眼神惊恐,只是她说不出话来,也没人能见她的正脸。 魔尊自知在劫难逃,这阵法就是专门对付他的,索性一股脑全说了。 他对云尘笑道:“你很聪明,我的确与魅魔算是同一个人,不过是曾经,我们两个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魔尊,可惜太久了,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原本那日我是准备吞噬他的,没料到,他直接死了,虽然很可惜,不过少了个威胁,这也不错,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原本能成为新的魔尊,让这片大陆成为一个全新的世界,当然,主宰会是我。”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有些发毛,不免庆幸今日捉到了魔尊,不然以后的遭遇完全不敢想象。 魔尊没有实体,本就虚弱,困在阵法中被压制了许多,他自个儿也不挣扎了,时机恰到的时候,水涧一把飞剑刺入魔尊的身体上,虽然没有实体,但那柄剑确实无误的刺入了他的心口。 魔尊死前看着云尘,脸上颇有遗憾的样子。 他消失后,明幽的力量并没有回来,有弟子问道要怎么处理明幽,掌门没有回答,全权交给水涧,水涧走至她身边,直接碎了其丹田,她的模样也在眨眼间有了变化,从一位青春的少女变为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 明幽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根本没有力气,甚至此前还抱着一丝期望。 至于那些一直喜欢明幽的人,从前有多追捧,如今就有多鄙夷,连贺悠都觉得自己是猪油蒙了心。 没了明幽捣乱,那些流言自然也没有了,经此一事之后,言玄长老比以前更加有威望,而云尘也有了很多人追捧,不过与明幽不同的是,她一心只想着修炼,这其中虽然有原主的心愿,但她的确觉得自己太弱了,这次要不是有大能们,她还真没什么办法对上魔尊。 几百年后,言玄长老飞升了,云尘彻底离开了门派,去外游历了,而水涧初时还没有太大的感觉,等到时间久了,他终于想明白了,此后的岁月里,一直在寻找云尘的身影,只是苦寻无果…… 程家与贺家结了亲,程玉槐与贺悠成了道侣。 两人从前没有什么交集,但却都认识一个人,贺悠日久生情,即便程玉槐每次都说已经过去了,但她还是介怀,从前她有多喜欢明幽,如今便有多厌恶,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满心惦念着另一个女人,尤其她知道程玉槐每次面上无视上来求助的明幽,但私下还是派人去帮了明幽的事后更加认定程玉槐还爱着明幽,毕竟明幽已经是那般模样,他都能如此,可见其真心…… 于是除了莲江的家族会给明幽使乱子以外,贺悠也会。 后来得知自己的原因让明幽更不好过之后,程玉槐也停了帮助明幽的心,这之后便不再管这些了,而贺悠也收了手。 没了程玉槐的暗中帮助,明幽过得更惨了,莲江的家族要她生不如死,而她还抱着师父会来救她的期盼…… 九云派的大门外时常会有一位穿着嫁衣的老妪,她总是疯疯癫癫的说自己是水涧仙君的道侣,而一些不知道当年内情的弟子只会笑道:“您可别做梦了,我虽来的晚,但我也知道那位仙君只有一位妻子,是我门派的云尘仙子,可惜云尘仙子去云游,很多年未回,而仙君则一直寻妻无果,真是可怜……” 老妪听到此话,情绪就激动起来,“胡说!那坏女人是师父不要的,我才是水涧师父的妻子,我与师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才是他爱的人!” 那弟子被吓得退后了一步,“真是个疯婆子,莫非是有臆想症,就您这模样,怎么可能会和水涧仙君有点什么,再者说,仙君自己亲口承认的道侣只有云尘仙子一人,这还是他去年当着众人面说的……” “胡说!胡说!不可能!师父不会不要我!” “我看您真的有些神志不清了,我还有事,老人家,我就先离开了。”说完,这名弟子就跑了,生怕被这奇怪的老婆子缠上。 明幽的丹田毁了,但寿命被莲江家族的人吊着,此后只会用着番老妪的模样活着,生不能死不得…… 她曾远远看到水涧又收了弟子,是一男一女,她再也不是他唯一的弟子了…… “师父,你看这有位老人倒在这里了。” 女子上前扶起老人。 水涧看了一眼,没露出什么表情,他认出了是明幽,但他已经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 新收的徒弟比较心善,毕竟他经过仔细挑选的才选出两名中意的。 “老人家,您还好吧,要紧吗?” 老妪呆呆的看着水涧,激动的想站起来,只是没站稳。 女子急忙搀扶了一把,“老人家您慢点。” 老妪这才注意到这位娇俏的女子的,心生厌恶,“滚开,滚,不准你抢我的师父!” 女子被推了一把,而站在水涧身边的男子扶住她,挡在她身前,警惕着眼前的老者。 “走吧,心善是好,不过也要分人,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好意。” 那对男女点点头,随着水涧离开了,自始至终,水涧都没给明幽一个眼神。 总裁的替身情人1 云尘云游了很久,无论是心境上还是修为上都有所提升。 脱离原主的身体后,云尘回到了混沌空间里,原主将自身一半的灵魂之力作为报酬,但这一半对修补云尘自己的灵魂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想要完全修复好灵魂并恢复记忆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恭喜主人,又完成了一个任务!” 一颗黑珠子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吐着人语。 “正好你来了,我有个问题想问问。” “你想问为什么这次任务里那位水涧仙君后期对找你这件事那么执着是吗?” 云尘点头,“我觉得很奇怪,所以想问问。” 黑珠子听闻立刻放了一段影像。 影像刚开始有些模糊,看着很像是原主本身的那个故事,故事里,原主死后,水涧充满愧疚,明幽开始还得意自己成功与水涧在一起,且最大的情敌也死了,结果没多久她就发现水涧有意与她疏远,有时候甚至拿着原主曾经的东西发呆,明幽那口气憋在心里,怕发火会让水涧不喜,两个人各怀心事,关系甚至不如从前师徒那般,时间飞转,魔尊成功吸收了魅魔的功力,利用明幽的声望让人修们自掘坟墓,最后魔族统领了此界,反抗的人基本都死了,明幽发现已经无力回天,于是彻底投靠魔尊,水涧不愿,宁肯自我了结,奈何明幽阻止了他,魔尊将水涧丢入禁潭关起来,此后水涧再也没出去,这当中有他自己的意思。 画面一转,水涧从梦中惊醒,他梦到了自己的前世,因此想要好好弥补对原主的伤害,这才一直执迷去寻找原主,只是这一次怕是不能如他愿了。 影像看完后,云尘也明白了,不过依着她的估计,就算原主能回去,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水涧这种左右不定的人真的不适合当夫君。 “主人,下一个任务你选哪一个?” 云尘挑眉,“这次还有选择?” “有三个世界我觉得都挺刺激的,反正你肯定是都要去的,看你先选哪一个。” 云尘:“你口中的‘刺激’让我表示害怕,我记得上一次你说的‘刺激’任务是我被三个变态喜欢上,然后他们商量着把我做成什么样的‘艺术品’。” 黑珠子语气轻快,“可是那次主人完成的很顺利,最后还成功让一个变态反水!” “对,他是反水救出我了,那是因为他不喜欢被冰封住的‘艺术品’,他更想看我封在蜡里。” 黑珠子:…… 云尘到底还是从他说的三个任务中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别看这奇怪的黑珠子叫她主人,事实上这黑珠子才是这地方的控制者,受制于一颗珠子感觉真的很微妙…… 进入任务世界后,云尘首先就感觉到身体像是被碾压了一样,各种酸痛。 睁开眼后才发现自己身上青青红红的,这身子之前发生过什么猜也能猜到了。 忍着不适先去冲了个澡,收拾一番后,这才接收原主的记忆。 原主与男主是青梅竹马,两人家境都不错,算得上门当户对,自小便被两家人打趣,不过即便相处了那么多年,原主也没有对男主有那方面的想法,只当是好朋友。 大概自古青梅不敌天降,因着男主的原因,原主认识了男主身边的一个好兄弟,原主对那人有好感,男主的那位兄弟也对原主有好感,久而久之,二人就走到了一起。 而男主则是一肚子苦水无法诉说,他喜欢原主喜欢了好多年,但一直没胆子说,就连他身边的朋友都不知道他的心思,原本打算等时机成熟向原主表白,没想到被好哥们捷足先登,但那哥们的确也不知情,所以怪不了他。 思前想后,男主选择放手,默默祝福。 原主与男友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但意外偏巧就这么发生了,车祸来的突然,原主受伤很重,男友当时还算清醒,忍着痛将她从车里抱出来,救护车来时,二人被送往医院,最后原主倒是救活了,但男友却离世,在治疗期间,男友一直很关心原主的情况,时不时就问一下护士,只是没想到原主最后是醒了,但他却突生状况,最后没抢救回来。 原主出院后一直情绪低落,男主则默默陪在他身边,他甚至说了要替好兄弟照顾她,不过原主一直没答应,后来时间久了,原主有些感动男主一直的陪伴,加上听到男主很早以前就喜欢自己,心情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不过她还算理智,不想如此草率答应男主,于是给了男主一个五年之约,若是五年后她从国外回来,他还喜欢她的话,那她就愿意与男主在一起。 五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男主已经接替了家族的企业成了公司总裁,因为帅气多金,能力也不错,所以受到很多女孩子喜爱,不过他对外一直宣称自己在等一个人,这下子痴情总裁的人设让大众对他的好感度更高,公司的产品销量在一段时间内也提升不少。 没有意外的,原主答应了男主的求婚,在相处之下也慢慢对男主有了感情。 原本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想到原主突然知道男主在外一直有一个情人,而且这个情人在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并且在两人结婚后,男主也没和那个情人完全断掉。 情人与她有些相像,男主也承认这是替身,因为对原主求而不得,所以找了个替身情人,但他发誓结婚后再也没和情人发生过什么。 原主还算理智,所以相信男主能处理好,但没想到没多久男主与情人又有了牵扯,这下子她也算明白了,于是第一次提出了离婚。 男主自然不同意,气恼之下离开家数日,再回来时又轻声求原主原谅。 有些事有一就有二,之后又陆续发生很多事,原主到最后是真的想离婚放彼此自由,但男主死活不同意,到后来原主怀孕后就彻底对男主灰心了,于是一心顾着孩子。 原主一直用心教育着自己的孩子,但对孩子自己来说则觉得妈妈太严厉了,男主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因为原主一直冷着脸对他,他也有些受不了。 在这一系列事情下,男主倒是与情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和原主离婚,原主的亲人和朋友对原主想离婚的事完全不能理解,他们觉得男主很好,对原主关心呵护,等了原主那么多年,就算有个情人,那也是因为情人与原主有几分像,这也表明男主一直爱的都是原主。 面对各种压力,原主算是心力交瘁,不过因为孩子,所以还算想得开。 只是后来男主总带着孩子与情人一起吃饭,久而久之,他们三个倒像是一家人,孩子也喜欢情人的那种温柔,不像原主那么的严厉,所以与原主的关系也越来越冷淡。 面对种种打击,原主心态崩溃,不过到底还算坚强,索性再次提出离婚,这次原主做好了所有准备与男主好好谈了一次,男主开始还是不松口,但最后原主已经算是苦苦哀求了,男主有些心软加愧疚,于是同意了,原主还没放松多久,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总之离婚这事再一次失败。 云尘都有点为同情原主,仅仅是想要离个婚,竟然受到这么多阻挠,不过比起离婚,原主恐怕更想不通为什么其他人都觉得她与男主在一起就会很幸福,为什么会觉得男主对她非常好。 这次的世界是一本小说中,黑珠子说过世界有很多,哪怕是一本书,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单独的世界,云尘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小说世界的任务,目前而言还有些新奇。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本总裁追寻心中白月光多年无果,好不容易娶了白月光却觉得白月光不够爱自己,转而又被情人吸引,最终情人自带光环,成功夺得总裁的心。 云尘将床单换下,身体实在难受,所以她准备小憩一会儿。 “醒了吗,正好牛奶还是温的,要喝吗?” 云尘睁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脸,下意识身子往后挪了挪。 “再挪就掉下去了。” ※※※※※※※※※※※※※※※※※※※※ 黑珠子日记 都说女人喜欢说反话,主人也算女人,她说害怕刺激的任务,那是不是意思是多来几个更刺激的任务,她嫌弃之前的太小儿科,一定是这样没错,我果然是理解力满分! 云尘回复 已阅,我怀疑你是在威胁我并且有证据,还有,我为什么是也算女人,等我恢复了,首先就把你砸了。 总裁的替身情人2 祁然一只胳膊搂着云尘,防止她掉下去。 他看云尘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以为她还在置气,于是身子往云尘那边靠近了些。 “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小云,你知道的 ,我等了你太久了。” 祁然侧过半边身子,将脑袋埋在云尘的颈窝中,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云尘总觉得颈窝的皮肤被人蹭来蹭去。 “祁然,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谈谈,离婚的事我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我不会离婚的。” 说着,祁然将云尘抱的更紧了,云尘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呼吸声。 云尘试着推开一旁的“发热体”,但因为这具身体还处于疲惫当中,所以力气也不大,她这一推非但没把对方给推开,反而自己被黏的更紧了。 云尘良久之后才忍不住开口,“你不觉得这样很热吗?” 祁然非但没有领会云尘的意思,反而显得有些开心,“小云这是在邀请我吗?” 云尘:…… 祁然虽然嘴上那么说,不过身体并没有行动,应该也是知道云尘很累,所以不敢做什么,再有就是怕云尘又生气。 而云尘也不太敢去推他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火上身。 房间里的床上就呈现一幅特别诡异的场面,一个僵硬的动也不敢动,另一个就像某种大型犬一样黏在对方身边。 直到房间门传来了响声,云尘才总算解脱。 “夫人,少爷,该用餐了。” 说话的是吴妈,是看着祁然长大的,祁然和云尘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并非祁家主家,当初小两口搬出来,吴妈也跟着过来。 吴妈对原主也很好,很多事她都看在眼里,但是毕竟还是偏向从小看到大的祁然,所以能做的只有劝原主想开点。 此时看到小两口似乎又和好了的样子,吴妈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祁然起床时还有些念念不舍的样子,相比之下,云尘倒是松了口气,活动了下身子,总算没那么难受。 两人刚下楼便见着一个小萝卜头扑过来。 “爸爸!” 祁然伸出手抱起扑过来的萝卜头,“奶奶家好玩吗?” “好玩,奶奶家可好玩了!” 小萝卜头俨然就是个翻版的祁然,只不过是缩小型。 祁小慕显然忘记了妈妈在后面,光顾着和爸爸玩去了,若是没记错,祁小慕之所以去祁然父母家玩,完全是因为和原主置气。 原主确实对祁小慕要求严格了些,但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因为之前祁小慕已经表示过不满,祁然也过来和原主说明了情况,所以原主把一些课程都取消了,现在所保留了课程都是些必须要学的,而且这些课程并不是每一天都要学,对比其他同样家境的孩子,祁小慕已经轻松许多。 只是饶是这样也没能让母子的关系好转,明明是原主陪着他的时间比较多,可祁小慕却更喜欢祁然。 年纪明明只有五岁,对待旁人都极为乖巧,只有对原主会有极强的逆反心理,那次因为祁小慕去小伙伴家里玩,时间到了后竟然躲着家里的司机,大半夜一个人跑到公园里去,急的一家子都出去找。 原主更是边找边抹眼泪,就怕儿子出了事,事后找到祁小慕后,第一次对其发了火,之后两人关系就更差了。 原主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信任的丈夫在外有一个多年的情人,亲生的儿子对自己意见那么大,父母更是不站在自己这边,于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婚离了。 结果这次一提,祁然积压的怒气和不满也爆发了,直接将原主扑倒,事后又心虚的离开,直到过了几个小时才敢回来,然后对着云尘服软。 别说是原主了,就这样的环境下,云尘都觉得憋屈。 祁然那边暂时不好搞定,原主一辈子都没能离成婚,可想而知正面杠的结果成功率不大。 不过祁小慕挺好对付的,原主并没有什么心愿,只是觉得自己很委屈,而这委屈的来源肯定有家庭的一方面,所以云尘自然从这方面入手。 吃完饭后,祁小慕继续缠着祁然,而祁然其实更想缠着自己的老婆,奈何这个小崽子不知趣。 “小慕,还在生妈妈的气吗?”云尘用着原主的语气说道。 祁小慕扁扁嘴,在祁然的示意下,特别小声的说了句,“没有。” “小慕,妈妈知道你很辛苦,但你不该自己跑出去,让家人担心不是吗。”云尘的声音很温柔。 祁然也附和道:“是啊,你知道那天我和你妈妈找了你多久吗,爷爷他们都快急死了。” 祁小慕将头压得低低的,埋在祁然的胸口,“对不起。” “小慕,你是不是觉得妈妈管你太严了,所以才离家出走的?”云尘慢慢进入主题,有祁然在这边,祁小慕会比较乖巧,若是只有她和祁小慕,估计说不了几句,小东西就跑了。 祁小慕想了想,最终鼓起勇气的说,“我不想学那么多课,我想出去玩,我要干我自己喜欢的事,我就要吃汉堡,别的小朋友干什么都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妈妈你时时刻刻都要管着我,连几点回家都要管,我不想你管我,爸爸、爷爷奶奶都不管我,就你什么都要管,做错了还要训斥我……” 说到最后,祁小慕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控诉的意味,祁然看着自己的儿子也很无奈,他也不明白两母子怎么关系这么差,明明是亲生的,却像是天生的不对头。 “那好,妈妈以后不管你了,你也不用再去上你讨厌的那些课了,那些快餐你想吃就吃,可以吗?” “真的吗?”祁小慕声音带着些哭腔。 云尘摸摸他的头,“当然是真的,你看爸爸可以作证,妈妈以后绝对不会再管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云尘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不对,祁小慕有些难以置信,他看看祁然,祁然点点头,“你看妈妈都保证了,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以后你就自由了,小慕你之前有不对的地方,现在是不是该向妈妈道个歉。” 有了祁然的话后,祁小慕总算相信是真的了,于是立即破涕为笑,“妈妈,对不起。” 云尘笑了笑,算是接受他的道歉。 那天过去后,云尘果真没有再管过祁小慕,而祁然本来是想留在家里与云尘多温存几天的,结果临时要出差,所以好些天没回来。 第一天的时候,祁小慕还有些不太敢,所以试探了一下,见云尘真的没反应,胆子就大了起来。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祁小慕变彻底放开了,再也不用按照云尘的时间表来做事,那些课程也取消了,他想几点回家都可以,想吃垃圾食品也都可以,一下子,他就从小伙伴当中最没自由的崽变成了最自由的那个。 只是时间一久,他才发现什么地方不对。 妈妈真的什么也不管了,不仅仅是那些东西,还有别的。 看着小伙伴都有妈妈新买的衣服,而他的妈妈好像已经很久没给他买过衣服了,不,不仅仅是衣服,就连一些小东西都没给他买过。 以往回到家里,妈妈也会第一时间对他嘘寒问暖,但现在回到家里,连妈妈的影子都见不到。 云尘一大早就出去了,晚上八点才回来,原主有孩子后基本一直围着祁小慕转,现在不用围着孩子转了,她当然也不想窝在家里,若是原主,肯定不会像云尘这般“无情”,但云尘不是原主,何况原主的心里对祁小慕也不是完全不怨的。 “妈妈,你去哪里了呀?”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祁小慕头一次主动和云尘说话。 云尘还不至于对小孩子那么冷漠,像祁小慕之前对原主那样,她也像祁小慕那样仅做到有问必答的份上,一般不会主动开口。 “我去逛街了呀,买了好多东西呢。” 祁小慕看着云尘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心里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妈妈买了什么呀?” “一些衣服首饰之类的,小慕这个点怎么不回房间啊?” 吴妈帮着云尘拎了些东西,看着有很多小孩的衣服,问道:“夫人,这些衣服真好看!” 云尘拿出其中一件小孩子的衣服,“是吗,我也觉得好看,前几天去孤儿院,那些小孩身上的衣服都好旧了,所以我买了些比较合适的衣服,准备明天送过去。” 吴妈原本是想替小少爷开口的,没想到云尘这些衣服压根不是给小少爷买的。 云尘没注意到祁小慕失望的表情,不过与其说是没注意,或许说不在意更恰当,人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从前拥有的东西有多可贵。 等到云尘都到楼梯中间了,祁小慕才开口,“妈妈,我今天能和你一起睡吗?” 云尘装作考虑的样子,然后用着比较调皮的腔调,“不行哦,是小慕你自己说你是大孩子了,要一个人睡觉的,时间也不早了,小慕也该去休息了,哦,对不起,妈妈又忘记了,妈妈要先去睡了,晚安!” 祁小慕:“妈妈晚安……” 原本对于云尘突然管自己休息时间,他还有点安心,结果没想到云尘又说了后面那句,祁小慕觉得有点委屈,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委屈,爸爸又不在家,要是爸爸在家肯定会知道怎么帮他…… 这么一想,祁小慕突然觉得要是爸爸能回来就好了,于是当即回了房间和祁然联系。 总裁的替身情人3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祁然看着屏幕上的儿子笑了笑,“过几天就回了,怎么了,你又跟妈妈置气了?” 祁小慕嘟着嘴,有点委屈,“没有……” 刚才还一脸笑意的祁然立刻严肃了几分,“祁小慕,爸爸都说了不要气妈妈,妈妈她那是关心你!” “我没有气妈妈……” 祁小慕声音弱了几分,祁然很少会发火,所以一旦严肃起来,祁小慕就会有点怕。 “那怎么不开心了?”祁然知道自己儿子不会撒谎,所以语气缓和了些。 “妈妈她不管我。” 祁然哭笑不得,“那不是你自己要求妈妈不管你的吗,管你你又生气,不管你你又委屈上了。” 祁小慕无言。 “好了,你跟妈妈好好撒个娇,认个错,保证自己会改正,这样妈妈肯定不会在生你气。” 祁然想的简单,他很清楚云尘不会对自己儿子真的生气,所以只要祁小慕表现乖一点,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祁小慕却嘟囔了一句,“可是每天都好难看见妈妈,妈妈这些天总是一大早就出门,晚上七八点才会回家。” “妈妈以前每天都要管你的事,现在不用管了,当然是去干自己的事啊,祁小慕同学,你要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围着你转的。” 祁然表情很正常,实则心里打着鼓,自从那个人死后,云尘变得有些宅,加上她玩的好的一些朋友都在国外,所以云尘结婚后就更是不怎么出门,除非必要,否则一般都是待在家里养养花、看看书之类的。 跟儿子说了些话后,祁然就挂了视频通话。 刚挂没多久,就有电话打进。 看了下号码,原本是点的拒绝,犹豫了一下,祁然还是选择接通。 “什么事?”与和祁小慕说话的声音不同,此时的他显得有些冷漠。 “祁先生,我只是想问问小慕他没事吧?” 田密在那次找到祁小慕后,就没有再跟祁然联系了,毕竟她一直以来给祁然的印象就是一个识趣的情人,只是没想到祁然这次的语气会那么的冷漠。 祁然现在本身就在为云尘的事烦躁,之前吵架的时候,云尘就曾说过不离婚也可以,那就各玩各的的气话,他相信云尘不会出轨,但是他不相信云尘对自己的感情,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在云尘心里,自己始终比不上那个人,如果不是因为意外,云尘根本就不会和自己在一起,但好在最后自己等到了她,只是祁然自己不确定云尘会不会爱上别人,如此纠结之下,他对田密的语气就更不好了。 “小慕他有我和我的妻子关心,就不用田小姐费心了,很感谢你当时给我打电话,我已经打了一笔钱到你的账上去,当做是找到小慕的谢礼。” “不是的,祁先生您别误会,我只是看到小慕大半夜一个人在公园哭,有些心疼而已,他还那么小就离家出走,虽然这话不该由我说,但我还是想说,祁先生的太太是不是对小慕太过严厉了些,祁先生您工作忙,可还是要多关心下小慕才是,今天打扰到您了,对不起。” 田密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要不是祁然心里有事,大概对田密的好感又会增加。 原剧情里祁然也是被她这样时远时近的方式吸引,加上祁小慕对田密的喜欢,二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田密躺在床上,握着手机,回想刚才的话,她是真的心疼祁小慕,那么小,那么乖,而且看着就像是缩小版的祁先生,若是可以,她真想能多多接触祁小慕。 田密是大学的时候就被祁然包养了,但说是包养,其实就发生过一次关系,而且那一次还是她趁着祁然醉酒故意将自己打扮成云尘平日的风格。 虽然从头到尾祁然喊得都是云尘的名字,但田密却觉得自己很开心,因为自己终于成为了心爱之人的女人。 只是没多久就听说云尘遭逢意外,再之后就是祁然等了好几年等到了和云尘结婚。 而这几年,田密也努力做了个识趣的女人,祁然没有再碰过她,但她怕被忘记,所以刻意保持频率很低的联系。 祁然对她应该是有一点愧疚,因为那晚过后,她自己表现的很委屈,又因为无意间有了身孕,自己为了立好“识趣女人”的人设,所以毅然决定去流掉这个孩子,即便医生告诉她流掉这个孩子,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孩子,她还是做了选择。 她自己是没有告诉祁然这件事的,因为没必要,她那时还是祁然的情人,所以一切行踪都会有人告知祁然,自己说反倒不好。 抓住了这点后,田密很顺利的在祁然的心里留下了好印象,虽然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是情人关系,但祁然对田密还是有那么一丝好感,对于田密偶尔的要求,祁然还是会应允的,以至于后来一旦和云尘置气,他就会去找田密,说不清究竟是为了气云尘还是已经习惯如此。 今天通话中,田密显然是察觉到祁然的不耐烦,不过她并不在意,只当是祁然在工作中遇到了烦心事,在偶然认识祁小慕后,田密觉得自己可以换一种方式接近祁然了,尤其祁小慕对自己还有好感,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她很清楚她不可能成为祁然的太太,但就是特别想接近祁然生活的一切,或许,有一天,老天会心疼她也说不定呢? 另一边的祁然心烦意乱的紧,原本只是有一点点焦躁,但越想越觉得害怕,他很害怕云尘会离开他,更害怕云尘爱上了其他人,原本还算理智的心绪,不知道在哪一刻崩开了,脑子还没反应,手就拨通了云尘的电话,但响了一声后,他就挂断了,现在国内已经是晚上了,云尘怕是已经睡了,他不想打扰她休息。 祁然准备放下手机去冲个澡让自己冷静冷静,没想到手机还没挨到桌子,电话声就响起来。 听着云尘带着困意的声音,祁然心里软了软,“打扰到你休息了?” “嗯。” 听筒里传来云尘含糊不清的话。 祁然的焦躁似乎被这一声抚平,“我出门好几天了,你也没说给我打个电话,本来准备向你控诉一番的,结果发现这个点你已经睡了,所以我才挂了电话。” 祁然一边解释,一边还带着些许埋怨,不过他并没有说别的,二人道了晚安后就挂了电话,也没说几句。 虽然没有几句,不过祁然的心情算是变好了,他其实很喜欢云尘这种还在迷糊时的声音,因为只有他知道。 至于其他事,祁然决定还是回国再说,他应该多给云尘一些信任才是。 云尘被吵醒后反倒没了睡意,虽然困着,但逐渐有了精神,无奈之下只好玩玩手机,恰好这时候收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那是她拜托的私家侦探,这几天她并不是什么也没干,她自己也是有些人脉的,所以不经过祁然的眼线,调查些东西还是比较容易的。 私家侦探那边传过来几个视频片段,里面内容不算很劲爆,但看得出是在干什么。 其中视频里的男人自然是她现在的老公,而那个女人就是与她有几分相像的田密。 可惜的是这些片段的时间线是在结婚前,对现在的云尘来说用处不大,之后私家侦探那边又发来一份资料,里面是关于田密的详细情况。 云尘大致浏览了下,田密的家庭情况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但因为母亲得了重病后,家里的积蓄就差不多耗尽了,那个时候连学费都快交不出,而这时祁然就出现了。 祁然模样长得俊秀,个子又高,一身笔挺的西装出现在田密眼前时,田密大概就沦陷了。 在金钱的交易下,田密做了祁然的情人。 在资料中田密还曾为祁然流过胎,而她自己属于很难怀孕的那类人,就是因为这样,祁然才会对她有愧疚感。 看上去田密真的像是一个识趣的人,老实本分做着自己的事,只是要是真的识趣为什么会打扮成云尘的风格与祁然上了床,明明结束了交易,为何在祁然结婚后还总会时不时出现一下呢,云尘对此不予置评。 这份资料倒是让云尘知道了很多不知道的事,她还以为祁小慕是过段时间才会认识田密,没想到原来那次第一个找到祁小慕的就是田密,只不过之后田密给祁然打了电话,这才被人以为是祁然找到的。 细想了一下,云尘觉得田密的表面看不出问题,但若是这些表面都是田密假装的,那证明田密的心也不小。 索性过段时间就能和田密正面交锋了,是真是假试试便知…… ※※※※※※※※※※※※※※※※※※※※ 我卡…… 总裁的替身情人4 祁然回国前一天就给云尘打了一通电话,隐隐约约透露出希望云尘去接他的意思,云尘索性答应了。 祁小慕听闻祁然要回来了也闹着要一起去接,作为一位通情达理母亲,云尘自然不会拒绝。 云尘看看衣柜,各式各样的都有,原主是个气质型美人,大概受了父母的熏陶,所以一直以来穿着都是比较素雅那类,但是她也买了很多其他类型的,只是买回来就一直放着没穿过。 云尘挑了一件红色的裙子,这件裙子款式简单又不失新意,尤其她的肤色很白,穿红色很显气色,这张脸其实稍微有些偏寡淡,云尘给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口红选了与裙子的颜色相近的。 只是单单换了身行头,整个人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连吴妈都觉得眼前一亮,更别提祁小慕了,不过小孩子不会想那么多,很快就适应了。 云尘带着墨镜,在后座闭目养神,祁小慕则坐在她旁边,看起来有些兴奋。 司机很快就将两人带到了机场,一下车,云尘就成为了焦点,不过她丝毫不畏惧这些目光,倒是时间久了祁小慕有些不适应,紧紧牵着云尘的手。 云尘随意看了一眼就瞅准祁然所在的位置,不过祁然在打着电话,似乎没有发现她。 等云尘快到他身边时,他的旁边突然就窜过来一个人。 看那背影,熟悉云尘的人怕是真以为那是云尘的翻版。 可惜模样可以相似,风格可以模仿,但气质这东西还真不是谁都学得来的,尤其是这田密并没有长得多像云尘,不过是沾了几分神似。 祁然刚挂完电话就发现一旁的田密,皱着眉头有些怀疑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语气不太好,田密原本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我恰巧送朋友,看到祁先生你在这里就来打个招呼。” “不用了,我妻子要到了,她会误会的。” 田密仿佛做错了事一般,声音也低了几分,“对不起,祁先生。” 祁然侧了一下身子,不经意一瞥就瞥到了云尘,第一眼就是被云尘这副美貌惊的呆住了,从认识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见云尘这么张扬的打扮。 明明结婚多年了,但此时他的心脏跳的有些急促,就像是当初察觉到自己对云尘的爱意那样。 祁然迈着步子走近云尘,忍不住搂住她,在云尘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丝毫忘记了身后不远处的田密。 “阿姨,你也在这里呀。”祁小慕眼尖的发现了田密的存在。 田密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对着祁小慕还是挤出了一点笑容。 经着祁小慕这么一叫,祁然的心跳加速,刚才加速是因为对云尘心动,现在加速则是害怕云尘误会。 他倒是想解释,可是云尘本来就知道田密是他曾经的情人,尤其最近闹得不愉快时,他觉得云尘就是不够爱他,所以还故意去找了田密,想气气云尘,虽然他结婚后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云尘的事,但谁会相信啊,换做是他,他也不信…… 三个人其实都清楚这事,田密为了解祁然的围,主动过来开口,“祁太太,我只是偶然与祁先生碰到,您千万不要误会祁先生。” 田密将姿态放的很低,虽然二人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这还是云尘和田密第一次见面。 以往祁然还觉得田密与云尘有些神似,但如今两个人站在一起,这么一对比,田密显然是远远不及云尘的。 就算是一模一样的打扮,云尘的气质就甩了田密几条街不止,何况云尘今日打扮的如此明艳动人。 原主是个修养极好的女子,即便再怎么不喜也不会大庭广众驳了人的面子,云尘当然要维持人设。 “田小姐不用解释,我相信我老公的,难得见面,大家别在这儿了,找个地方吃饭再说吧。” 云尘的客套有礼反倒让田密有些局促不安,祁然也闹不懂云尘在干嘛,不过见云尘很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便也没说什么,只当是顺着云尘的意思。 到了餐厅后,除了祁小慕吃的比较开心,另外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祁然还以为云尘会说些什么,结果一顿饭吃完,什么也没说。 “爸爸,我们可以去游乐园玩吗?” 这是之前祁然答应过的,所以他点了头。 “那阿姨也可以陪我们去吗?” 阿姨指的就是田密。 田密现在浑身上下的不自在,如果没有云尘在这里,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但面对云尘,她不知道为何就底气不足,之前没见到真人时还能骗自己,自己与云尘差距没有很大,但今日一见,她的信心已经摇摇欲坠。 祁然肯定不会同意,可云尘先他一步开口,“当然可以啦,但小慕得问问阿姨有没有时间啊。” 云尘这么说,祁小慕觉得有道理,就开口问身旁的田密,祁然以为田密肯定会拒绝,只是不知道为何田密犹豫了一下后竟然答应了。 田密知道这样可能会引起祁然的反感,思忖再三后,她还是决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游乐场很热闹,云尘穿着裙子和高跟鞋自然也玩不了什么项目,况且她本身就喜静,索性寻了个阴凉的地儿坐着。 祁小慕想玩的项目很多,祁然想陪着云尘,可放心不下祁小慕,一旁的田密他也不是很信得过,只是祁小慕很喜欢罢了,一番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儿子。 原本想清静一下的云尘也没能如愿,美人哪怕静坐着那也是一幅画,开始还有些人畏畏缩缩的,渐渐的有人壮着胆子来搭讪,一个接着一个的,云尘倒也耐心,每次都客气的回绝了。 等祁然找过来的时候,云尘正和一位男子交谈甚欢,身旁还有一个与祁小慕差不多年纪的男孩。 小男孩靠在云尘的怀里睡着了,云尘搂着他,温柔的为他擦汗。 那名男子则一脸笑容。 看上去像极了一家人,只是这一幕对于祁然来说很刺眼。 那名男子大概临时有事,对云尘照顾自己儿子表达了谢意后就急忙离开了,祁然过来时,他刚好已经往前面走了。 祁然尽力克制自己的脾气,“那是你朋友?” 云尘摇摇头,“不是,只是小朋友想和我玩,所以就聊了几句,那位小朋友真可爱,如果有机会再见就好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对刚才那位小朋友的喜爱,祁然见她这样,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不过看见自己妻子和别人像一家人,那心里滋味真不好受。 祁然的醋劲儿下去了,祁小慕的醋劲儿反倒上来了,原本这几日云尘就不像以前那样对他了,他很低落,没想到现在云尘还喜欢别的小朋友,于是立刻甩开田密的手,凑到云尘怀里去,“小慕更可爱,妈妈抱!” 云尘被逗笑了,没有伸手,反倒轻轻敲了下他的头,“玩的一身汗还往我这边凑,妈妈才不抱。” 云尘的语气像是开玩笑,可心里是真没打算抱,祁小慕给原主的伤害并不比祁然少,原主郁郁而终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去,她的魂魄游荡了许久,看着自己生前住的房子迎来了新的女主人,看着一直说爱着自己不愿意离婚的丈夫在自己死后没多久就与情人在一起,还美其名曰说是祁小慕需要一个妈妈,再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满心欢喜的叫着另一个女人妈妈,但他连自己亲生母亲的忌日都能忘记,原主的心何其悲凉…… 尤其在原主身体不太好的那段时间里,有时候想与祁小慕说说话,对方都表现的很不耐烦…… 这一切都让原主怨气倍增。 总裁的替身情人5 祁小慕玩了一天也玩累了,被祁然抱着睡着了。 “那个,祁先生,祁太太,我就先回去了。”田密今天陪着祁小慕玩了很多项目,也是有些累了,不过身体再累也不敌心累。 她的身份本来就很尴尬,尤其在面对云尘的这个“正版”的时候。 只是云尘表现的太过坦然,也没有使什么坏水,田密自己曾设想过很多次云尘找上门来的场景,在设想当中云尘可能会开支票让她离开祁然,也可能找人来打她等等之类的,但唯独没有想过云尘会是这般不放在心里的姿态。 兴许是因为祁然有时候和云尘闹情绪时就会跑到她这里喝闷酒,故而给了她一个不正确的刻板印象。 “这里离你住的位置近吗?”云尘好心的问道。 田密在面对云尘的时候会有些情绪紧绷,一听到她问便条件反射似的立刻回答道:“不算很远。” “你住的那位置有点偏僻……”祁然话一出口就察觉到不对,说了半句就没说了,转而偷偷看云尘的脸色。 只见云尘反应不大,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天快黑了,你一个女孩子还是注意安全的好,这样吧,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云尘很善解人意的让田密坐上车子,祁然没有反对,他心里是赞同云尘的做法的。 田密有些显得不知所措,推脱了半天,直到听到祁然让她上车,她才安心的往车子里去。 云尘对此倒也没说什么,祁然走上前向司机交代了几句,声音有些低,不知道是怕吵到祁小慕还是说顾忌着什么,云尘虽然没有特意去听,不过还是能听到一些关心的词句。 说了几句之后,田密在车里向祁然道了别,祁然点头示意后,车就开走了。 一家三口稍微等了一会儿功夫,家里就派了司机过来了。 祁然大概也有些累了,搂着祁小慕,自己闭目养神,云尘则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想着田密这个人。 有野心却没胆子,这是云尘对田密的评价。 依着原剧情来看,田密最后一直没胆子去争取,但又不愿意放弃祁然,所以努力在祁然身边刷着存在感,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不断对祁然释放她的温柔小意,等着祁然有一天能明白她的好,显然田密最后赌赢了。 两个人最后不仅获得了亲人的认同,更被大众评价为模范夫妻,加上祁小慕在内,这一家三口成为了人人称羡的幸福家庭,而原主则是带着满身的郁气早早离开人世,甚至连身死了都还要被迫的继续看着这群人快乐的生活。 回到别墅中,刚进门就被告知祁然的妈妈来了,来得如此仓促,连祁然都没收到通知。 “妈,你怎么来了不提前说一声?” 祁然的母亲瞥了一眼自己儿子,“我想我孙子了不行吗?” 祁小慕睡了很久了,小孩子精力足,清醒了一下后就又恢复了活力,立马跑到奶奶跟前,甜甜的喊了一声,“奶奶!” 祁然的母亲对待自己孙子的态度与对待自己儿子的态度是截然不同。 “慕慕想奶奶没啊?” 祁小慕奶声奶气的回答道:“想!” 云尘礼貌性的喊了一声妈。 祁然母亲与云尘寒暄了几句后就专心陪着祁小慕去了。 说起来,祁然的母亲也算是从小看原主长大的,以前对原主也是疼爱有加,但可能见到了当时祁然失恋后郁郁寡欢的状态,即便知道不是原主的错,可心里头还是有几分埋怨的,往后对原主的态度就有了几分疏离,哪怕最后结婚了,也是这般不咸不淡。 原主和祁然的那些事,做家长的还是知道一点的,也知道祁然身边有过那么一个女人的事。 最先劝原主大度的就是这个婆婆,但同样的,第一个接受田密的也是这个婆婆。 大家短暂的聊天后就各自回房间了。 云尘卸完妆,洗完澡后就呈大字躺在床上,在祁小慕的强烈要求下,今晚祁然和祁小慕一起睡,她也乐得轻松。 手机里又传来了新的讯息,是她拜托的那个人。 她上次随口问了句这些片段是谁拍的,毕竟都过去有几年了,而且当初祁然事业心没那么重,没什么曝光率,还是单身,实在是想不出谁这么闲去偷拍这个。 不过对方没有回,今天倒是解答了,拍视频的就是田密本人。 真是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对于对方怎么拿到视频的,云尘没问,毕竟做这行的可能总有点小手段,尤其这是个小说构建的世界,没什么不可能的。 云尘觉得此前对田密的评价或许不太准确,但田密确实是个求稳的人。 第二日一大早,云尘就起来了,毕竟家里有长辈在,她不好意思睡太晚。 都说隔代亲,此话确实不假,对于祁然母亲来说,儿子是草,孙子是宝,以前对儿子有多严厉,现在对孙子就有多宠溺,连祁然自己都有些不是滋味。 “多大个人了还和自己儿子吃醋。”祁然母亲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欢喜着。 祁然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祁小慕还故意捣乱。 云尘站在一边,也带着几分笑容,当个合格的背景板。 早饭过后,祁然的母亲就带着祁小慕出去玩了,祁然则去公司处理事务。 刚刚还热闹的客厅,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云尘自己在家待了一天,前几天投资了几笔,现在有了些小的回报,她决定在研究研究。 原主有能力,但一直没工作是因为守着“祁家的规矩”。 虽然原主确实喜欢自由惬意的生活环境,但并不代表她愿意被当做花瓶一样养着。 她是有资本,有能力去靠自己得到想要的东西,只是这一切都被所谓的“祁家规矩”扼杀了。 与祁然沟通无果后,原主就放弃了,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有些人一旦适应了就很难去改变,原主就是这样。 等到她想重新靠自己立一片天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太行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晚上祁然的母亲是和祁然一道回的,而祁小慕牵着奶奶的手站在一旁。 “妈妈,今天我又碰到田阿姨了!” 祁小慕一出声,旁边的两位大人脸色都变了变。 祁小慕是浑然不觉,云尘看着一脸傻笑的祁小慕,只觉得这是小恶魔的笑容。 祁然的母亲让吴妈带着祁小慕去洗漱,待人走后,她才继续开口道:“今天我和小慕碰到了那位田小姐,那位田小姐瞧着也不像什么坏人,我已经跟她说明白了,她也向我保证过不会插足你们的婚姻,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吧,其实都是结婚前的一些事,你也没必要总说什么气话,说到底,你自己不也……” “妈,您累了,去休息吧。” 祁然制止了她说下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比云尘更怕提到那个人。 祁然的母亲好像也发觉自己说的有些不妥当,应了儿子的意思,反正小两口的事就该小两口解决。 祁然和云尘回了房。 “我是刚回家才碰到妈,你别瞎想。” 云尘耸耸肩,“我没有瞎想。” 祁然的脸色并没有转好,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小云,我跟田密真的没什么,说到底,她也挺无辜,真要说有错,那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如果有什么不满朝我发泄就好,不要牵扯无辜,可以吗?” 祁然带着些许祈求的语气。 云尘一脸弄不懂他意思的样子,不过脑子一转,大概就猜到应该是田密向祁然说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没有怪任何人,是田小姐说了什么吗?” 祁然点点头,“她有些害怕。” 云尘:“害怕?” 祁然没有解释,不过云尘也能想到田密说了什么,两人虽然没见面,但手机联系不频繁却也没断。 田密多半是见云尘太过坦然,表面态度又那么和善,所以害怕云尘弄些小动作,她自个儿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玩的过云尘这样子的大小姐,思前想后只能选择向祁然拐着弯透露了些意思。 总裁的替身情人6 “我想田小姐可能误会了,我就算要做些什么也不可能还等到现在,何况早在最初我就已经提过离婚,是你不同意,你既然也说了没有在婚内做过糊涂事,那田小姐害怕什么,还有,真要害怕我做些什么是不是也晚了点?” 云尘这么一说,祁然反倒有些不自在。 这里头确实有些说不通,但祁然的心里,田密一直是个老实本分的,加上一些愧疚,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可能是田密想多了。 也怪他自己,一股脑就说出来,弄得现在云尘又不高兴。 祁然身子前倾,将云尘环住,他只是习惯在两人气氛不太好的时候先服软,而他的妻子确实也很吃这招。 “她一向想的多,你别介意,到底也是我的错,当初只是看她与你有几分相似才想留在身边,原本没想发生什么,只是听到你要结婚后所以喝得有点多,没想到就发生了错误,算上来也是我的问题,但云尘,你要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 说完这番深情款款的话,祁然的脸挨着云尘的侧脸蹭了几下,随后落下一个吻。 云尘侧了一下,但因为被祁然抱住,所以距离拉不开。 “你为什么对她总是这么愧疚,说到底你是她的金主,她是你包养的女人,金钱与身体的交易,论起来,你们已经互不相欠。” 祁然肯定不能说是因为田密为自己流过胎,于是换了种说法,“她也并非自己愿意,所以……” “你觉得她在接受你的条件时会不明白这是场什么样的交易?” 云尘的语气并没有那么激烈,不像是质问,更像是为了让祁然自己想明白。 只是祁然却觉得她是在讥讽。 祁然放开了云尘,皱着眉头,显然没了之前的兴致,“小云,你真的越来越不像从前的你,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这般咄咄逼人。” 云尘:……这就咄咄逼人了? 两个人破冰没多久的关系又降至冰点。 不过因为有长辈在家,所以这些天两人在人前表现的还是很正常,但祁然晚上要么就去和祁小慕睡,美其名曰陪儿子,要么就是加班在公司。 久而久之,祁然的母亲也有所察觉,她首先找到云尘谈话。 “云尘啊,祁然他是真的喜欢你,要不然也不会等了你那么多年,现在为了一个他结婚前的女人而闹成这样,实在是不应该。” 祁然的母亲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儿子,加上她本就对云尘心里有那么一些不满,所以更不会站在云尘这边考虑。 云尘虚与委蛇道:“妈说的是,只是我也不想弄成这样的。” “小两口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句不好听的,那女孩也是因为祁然之前得不到你才找到的,归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有了这档子事。” “妈,这些我都明白,只是祁然答应过我不会和那个女孩多纠缠,可是他并没有做到,倒是那个女孩害怕我会对她做什么,提出那么一点怀疑就弄得祁然来找我,祁然喜欢过我,我知道,但感情这种东西谁说的清,兴许他早就移情别恋,只是自己还不明白而已。”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怀疑他,那个女孩我查过了,身世可怜,也是为了救治父亲才会答应了祁然,除了医药费,这之后没收过祁然一分钱,可见不是个坏的,祁然对她也只是心软,况且,你这几年时不时就闹上一回,祁然担心你闹出事也正常。” 祁然母亲指的闹也就是离婚那档子事,其实说闹也严重了些,每一次原主都是很合理的提出离婚的请求,并没有做的很难看那样,但这些举动在祁然母亲眼里已经算是不懂事的瞎闹腾。 祁然母亲见她不语,以为是听进去了,于是继续说,“妈是过来人,你也别嫌话难听,你这样闹下去只会让祁然离你越来越远,祁然这几年一直对你忍让着,你也该知足,你为什么不想想小慕那么乖的孩子,对谁都很有礼貌,怎么偏偏对你很抗拒,甚至闹出了离家出走这事儿,你再想想,小慕他那么机灵一个孩子,对陌生人都有防备之心,但是对那位田小姐却很亲近,小孩子都是能分辨谁对他好的,你再这样不懂事下去,你就不怕老公孩子都不要你了吗?” 祁然的母亲的语气已经不算很好了,这是她这几年头一次这般训斥云尘,事实上这股子气她也压了很久,这番话也算是撕破了往日婆媳和睦的假象。 她等着云尘认错,但没想到云尘的脸色不见丝毫难看之色。 “妈说的对,不过我一点儿都不怕。” 云尘扬起笑容,举止得体,端起了茶杯饮了一口。 “你说什么?”祁然的母亲怀疑自己听错了。 云尘放下茶杯,平视着对她。 “我不需要靠着别人的爱或是施舍活下去,如果祁然喜欢上别人,我是愿意退出的,至于小慕,我努力过了,我可能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所亏欠,但唯独对小慕没有任何亏欠,他既然选择了不要,那我也不会死皮赖脸,所以离婚的话,我不会争取儿子的抚养权,还有,妈,有一点我需要说清楚,我是有能力靠自己活得很好的,就算没了祁然和小慕,凭着我的能力与样貌,追求者也不会少的,一直要离婚的是我没错,但一直不想放开我的难道不是你们吗?” “你!” 祁然的母亲呼吸急促,看样子是气得不轻,毕竟没多少人敢用这个态度对她。 她还没说完,不远处就传来抽泣声。 抽泣声慢慢变大,最后成了嚎啕大哭。 祁然母亲见了也顾不上云尘了,忙着去哄祁小慕。 云尘倒是没想到祁小慕出来了,原本看客厅没人,她才说出这般话,可眼下她虽然没动,但心里有些忐忑,毕竟她真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何况这娃多半是被她间接弄哭的…… 那边哭声越来越大,这边一道甩门的声音又来。 “你就是这样想的,不要我了,也不要孩子,还追求者,云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尘:…… ※※※※※※※※※※※※※※※※※※※※ 云尘:淦!这任务角色都脑子不清醒吧,怎么什么都是我的错,好好讲道理也是我的错,撕破脸后还是我的错! 黑珠子:这就是这任务“刺激”之处啊~ 云尘:总有一天灭了你…… 总裁的替身情人7 祁然显然喝了不少酒,在外偷听了不少,只是当时云尘和他母亲正谈着话,所以没注意到门被打开了一点。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拉着云尘的手臂,将其拽进了房间,至于祁小慕,早就被祁然那一声吓到了,强压着自己不敢哭的很大声。 等到了房间,祁然也不说话,就死拽着云尘,然后阴森森的盯着她。 云尘的皮肤白皙,被他那么一抓,手臂上很快就红了一片。 祁然身上的酒味很重,闻这味道都知道喝了不少,白色衬衫的某处位置还有疑似口红的红色痕迹,不算很多,但云尘还是一眼看到。 那个位置,再想想田密的身高,似乎刚好符合,而且能把口红蹭到衣服上,就算没做什么,至少也是身体贴着身体吧。 云尘被抓着难受,扯开他的手,祁然已经醉了,根本没想过为何云尘的力气那么大。 手一被扯开,祁然瞬间就被点燃了,“嫌弃我,怎么,一直说离婚离婚的,是不是外面早就有别的人了,云尘,你对得起我吗!” “我不承认没有的事,还有,你质问我的时候应该先想想用什么样合理的理由解释你衣服上的痕迹。” 祁然顺着她的目光往衬衫上看,因为都是白色,即便只有一点点也显得很突兀。 他看到了却没有丝毫慌乱,“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没站稳,田密扶了我一把,不小心蹭上的。” 解释完后,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痛心道:“你总是把我和田密扯到一起,莫不是自己干了坏事,想诬陷我!” 云尘觉得他已经醉的胡言乱语,说话也没个逻辑,所以懒得搭理,没想到她只是没说话而已就被祁然以为是默认。 祁然一下子暴躁起来,将云尘按在床上。 “比不过那个人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在了,但你怎么可以又喜欢上别人,我为你付出那么多,等了那么多年,就是块冰也该被暖化了呀,云尘,你真的对我太狠心了,连田密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我有多爱你,只有你完全不在意我,甚至连我和你的孩子都不想要了……” 祁然手上撕扯着云尘的衣服,头埋在云尘的颈间,举止粗暴。 云尘抓住他乱动的手,轻易的制住了他,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么轻松,明明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力气很小…… 这时候黑珠子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传来,“上一次的灵魂之力挺纯净,应该正好修补了你灵魂的一部分,所以你现在的力气应该是你原本的力气。” “那为什么那么久了,现在才开始有了变化?” “修补也需要时间的,不是吸收完灵魂之力就能立刻恢复的。” 听了黑珠子的解释,云尘也算理解了,但是修补灵魂的路真是太漫长了,想她之前也做过不少任务了,直到现在才恢复了一点点自身的力气,真要全部修补完整,怕是不知何年何月…… 云尘一直想着黑珠子的话,倒忘了手上还抓着一个人,等她再看,祁然已经睡着了。 她还真不想为他擦拭身体,但那绝不是原主能做出来的,于是只能任劳任怨把他随便清理了一下。 她只是恢复了点力气,但不是不会累,所以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她也困得有些睁不开眼,洗漱了一番后也倒在床上睡去。 第二日醒来,身旁已经没了祁然的影子。 此后一个月里,祁然都没回家,祁然的母亲气云尘让祁小慕听到那些话,索性没好脸色的带着祁小慕回了家。 再见到祁然的时候则是在花边新闻上,而有的照片还能看到像是祁小慕的背影。 至于身边的那个女人,云尘很熟悉,只是没想到田密一改往日的素雅风格,把自己打扮了成熟些,虽然样貌还算不错,但这种打扮适合云尘却不一定适合她。 云尘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后,暗自吐槽了一句:这是学上瘾了吗…… 祁然家室好,模样帅气又多金,这几年名气又大,所以一时间报道他的也不少,不过他没有这么高调,这其中是有田密的手笔的。 至于云尘为什么会知道,那自然是她拜托的那位私家侦探告诉她的。 私家侦探还告诉了她一些别的,比如,田密现如今是祁然的助理,再比如,祁然最近丝毫不顾忌的带着田密回了祁家,一些宴会之类的也会带着田密这个女伴。 从简入奢容易,从奢入俭可就难了,田密在见识了那么多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后,心一下子就膨胀起来了,尤其是祁然还带着她回了祁家,这算不算是一种认可? 她试探性的让那些记者发她和祁然的照片,祁然没有反应后,她就更是无所忌惮,田密心里清楚祁然不会不知道她私下那些动作,所以这肯定也是祁然默许了。 这天,田密带着祁小慕玩,以往祁小慕对她很亲昵,但不知道为何,这一个月里,祁小慕对她有些排斥。 “小慕想吃汉堡吗?” 祁小慕没出声。 田密蹲下来,关心的问他怎么不开心。 “妈妈不让吃汉堡。” 田密这些天有些飘飘然,自然忘记了祁然还没有离婚的事,她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不过很快就缓和下来。 “没事的,妈妈不知道。” 没想到刚一说完,祁小慕就哭了,他也没像上次那样嚎啕大哭,但是眼泪就不停的往下掉,看着可怜极了。 一边哭一边说,“妈妈以前都不让我吃的,妈妈以前都会给我买衣服的,妈妈从来都不会这么久不理我,她不要我了,奶奶也不让我回家见妈妈……” 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妈妈”,田密也不知道怎么哄,只能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安慰他说,“没事没事,小慕别哭,阿姨陪着你,阿姨给你买衣服好不好?” 没想到祁小慕第一次没给她脸面,拍开她的手,怒气冲冲的样子,“我不要你,我要我妈妈!” 说完就跑了,倒让田密没反应过来,连潜伏在人群中的保镖也没注意,因为祁小慕不喜欢那么多人跟着,所以那些保镖只能扮做常人隐藏在不远处,但没想到祁小慕突然就跑了,还是在马路上。 ※※※※※※※※※※※※※※※※※※※※ 黑珠子日记 今天的主人也是蠢蠢的,看着主人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通,除了受制于我还要受制于任务角色,我为什么会难过中又带着一点点兴奋? 云尘:已阅,建议去掉“难过中”,你明明就没有丝毫的难过,你的兴奋也不是一点点,最后,今天也是想打碎某珠子的一天,初心永不变。 总裁的替身情人8 田密一时心慌,赶紧追了出去,那些保镖距离不近,加上车子变多,一时间没能赶上。 祁小慕没想那么多,只顾着一股脑儿往前冲,尤其见着田密在后头,更是不管不顾。 此时正是车流高峰期,车子见有人,所以速度缓了下来,有意避开两人。 就在快到马路边缘时,田密抓住了祁小慕的手,但突然间有一辆疾徐而来的车不仅没有减速,甚至速度比正常速度快了许多。 两人俱是一怔。 因为祁小慕的剧烈反抗,田密并没有将其拉到自己身边,突现了状况,原本她能趁机将祁小慕拉过来,但不知道是因为胆怯还是怎的,她下意识松了手,后退了一步。 田密很惊慌,即便退了一步,还是被那疯了般的车子擦到了皮肤,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她还是腿软的坐到了地上。 出了事,人群就开始躁动,有些车主下来看情况,至于那辆速度很快的车子早就没了踪影。 田密心里有点庆幸,毕竟差一点命就没了,直到看到保镖的身影,她才意识到什么。 她慢慢站起,腿还有些细微的颤抖,不知道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还是真的有些害怕,田密表现的很是急切,声音有些大又带着些恐慌的叫着祁小慕的名字。 两个刚才被车挡住,根本没看清情况是什么,只知道田密差点被车撞了,再一瞧这周围没有祁小慕的身影,心里顿时觉得不好。 倘若小少爷出了事,那他们俩作为保镖的日子也到头了…… “别叫了。” 这周围人群多,建筑物也不少,云尘从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走出来,怀里还抱着惊慌失措的祁小慕。 云尘只是恰巧从这路过,原本看着有辆车子不太对劲,结果发现这车子的目标是祁小慕,也幸好祁小慕当时已经快到路边,不然她也不能那么眼疾手快的把他拽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任务修仙的原因,她的五感明显比普通人强很多,再快的速度在她眼里都会变得很慢。 当时云尘已经看到田密抓住了祁小慕的手,只要田密将他拉过去就不会出事,但不知道田密怎么想的,竟然放开了手,也得亏云尘自己也做了准备。 祁小慕惊魂未定,原本还在哭的他,眼泪也停住了,面色呆呆的,只是小手紧紧拽着云尘的衣服。 两个保镖自然认得云尘,因着云尘也算是间接化解了他们的麻烦,所以对云尘的好感直往上升。 云尘一只手提着东西,一只手托着祁小慕,刚才为了救祁小慕,所以把东西放在了地上,救下祁小慕后就回原地拿东西去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没第一时间出现的原因。 原本是想将祁小慕给保镖抱着的,因为她这实在不方便,但祁小慕死都不撒手,没办法之下,只能选择将东西交给保镖提着。 刚才那辆车多少有点问题,保镖先是给祁然打了个电话,接着也给祁家报告了一番。 云尘作为祁小慕的母亲,自然不能显得对儿子的安全问题那么淡然,加上祁小慕赖上她,所以不得已,她也跟着去了祁家。 在车上的时候,无论云尘怎么说,怎么安慰,祁小慕都一句话不吭,就是不肯从她身上下来,一直到祁家,祁小慕都是被云尘抱进去的。 至于田密,保镖以为田密是为了救祁小慕而受伤,加上老板最近对田密很好的样子,所以其中一个保镖送田密去医院做检查,当然这件事也是跟祁然知会了的。 云尘刚进屋几面对好几束目光。 祁然也才到没多久,他看了许久不见的妻子,感觉妻子又漂亮了许多。 关于云尘每天在家的举动,祁然其实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想到云尘没了他也丝毫不伤心,甚至过得很不错的样子,他就心里不是滋味。 哪怕他花边新闻满街跑也没见云尘有什么情绪波动,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这一切的举动。 “小慕,到爸爸这来好不好?” 祁然试图与祁小慕对话,但祁小慕就是不理他,试了几次也是这般结果,后来一家人齐上阵,谁也没能成功将祁小慕从云尘身上弄下来。 原本云尘是不打算待在祁家,但没办法之下只能选择住一天。 中途祁小慕还是撒了手,但还是紧紧牵着云尘,就算不牵,也是眼珠子随着云尘转。 云尘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被吓傻了,但是医生说了并没有问题,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还算正常。 这一番折腾下,云尘是累得不轻。 那辆车的情况,祁然已经去查了,猜测可能是得罪人了或者是跟祁家不对付的。 等到天黑时,祁小慕也不管云尘同不同意,直接躺在床中央。 毕竟云尘的身份给客房太奇怪了,所以自然住的是祁然的房间。 至于祁然,原本是去公司处理一些事就准备回家的,结果接到田密的电话,这才想起田密好像是为了救祁小慕而受伤,于是转了方向先去了医院。 送田密去医院的保镖其实心里觉得奇怪,明明也没有很重的伤,医生也说可以不用住院,不知道田密为什么坚持要住一晚上。 不过他的职业是保镖,其他的事他不会插嘴。 祁然来到医院的时候,田密正躺在床上休息,脸色倒是还好,只是目光显得有些疲惫。 田密见到祁然的第一句话就是祁小慕还好吗? 祁然只回答了她还好,倒是没详细说。 田密听完倒像是安了心,“还好就好,只要小慕他没事就好。” 祁然有些不忍,“你现在养好伤就行了,小慕的事你不用操心,出了院之后你就先回家吧,这些日子辛苦你陪我演戏了。” 祁然思前想后,觉得这样子下去云尘会离他越来越远,他打算这次好好和云尘谈谈。 “演戏?”田密有些不能接受这句话从祁然嘴里说出,但很快她就发现不妥,立刻说好,情绪转化之快连祁然都没发现问题,当然也有可能是祁然的心思都在那辆车上了。 见祁然要走,田密开口挽留,“等一下,祁先生,您能不能今晚留下来,您别误会,我只是一个人在医院有些害怕,您知道的,我对医院有点……” 田密的父亲就是在医院拯救无效的,所以田密心里对医院有些阴影。 看着田密从期望变成落寞的样子,祁然拒绝的话没能说出来,想着田密也是因为祁小慕的原因,所以最后选择留下来。 ※※※※※※※※※※※※※※※※※※※※ 前排送卖萌耍宝作者一枚~ 云尘:这人老凑不要脸啦~ 总裁的替身情人9 第二天早上,祁然就离开了,只是他离开的身影恰巧被人拍下。 那些狗仔正是田密之前找来拍照的,当时祁然为了气云尘,所以默许了,殊不知之后会为他惹来一连串麻烦。 原本一个企业家的风流韵事比不得那些明星的八卦,不过经过这么些天,祁然的身份、外貌引来了很大的热度。 毕竟一个长相比那些男明星还好看的年轻企业家,无论是表面的展现还是背后的实力都能引人向往。 何况这还是一个小说构成的世界,自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主角服务。 云尘看着手机上的翻到的八卦新闻心里倒是不起波澜,不过表面显得有些难堪。 祁然的母亲看着手机里推送的那条关于儿子的热点消息,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儿子居然还有心思搞这些,再看云尘那脸色,猜测云尘多半也是看到了。 但祁然的母亲心中再生气,也不会打自己儿子脸,再者说她与云尘上次闹得不算很愉快,就算儿子有错那也是站在儿子那边,所以她就当中什么也没发生。 云尘怎么会不知道她所想,不过以她对祁然母亲的了解,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举动。 祁小慕这几天就像是云尘的小尾巴,可谓是寸步不离。 大概也是真被吓到了,以往挺活泼的小孩,如今性子变得有些沉闷。 这可急坏了几个长辈,只是祁小慕如今就喜欢贴着云尘,所以他们也无法子。 等那条“女助理受伤,豪门总裁一宿未出医院?!”的消息传到祁然耳边时,祁然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这条消息热度第一后,祁然才惊觉不妙。 原本最初的新闻也没有说什么,但后来不少媒体蹭热度,评论下说什么的都有,不少自称“知情人”的人还在下面评论,把祁然和田密在医院一宿的事情描绘的有声有色,甚至有人直言说是路过此医院的病房时有听到很暧昧的声音…… 祁然是气的不清,他虽说是陪了田密一夜,但他一直坐在旁边处理公务,就算要干些什么,谁会在医院干那事! 原本就一宿没睡的他,捏了捏鼻梁处。 “把消息压下去,换个明星的八卦顶替上去。” 祁然吩咐着,助理说了声好的就去处理这件事了,田密虽然是助理,但其实是个挂名的而已,祁然的得力助理是位男性,跟着祁然很久了,平时很会揣摩老板心思,在公司地位仅次于祁然,他是知道老板有妻子的,对云尘的印象也很好,所以看到田密那做作的姿态和眼里愈发膨胀的野心,他是瞧不起的,只是老板对待田密似乎不同于常人…… 在资本的控制下,热度很快就小了很多,等到大家都去关注明星出轨的事情后,那件医院事件就悄悄消失在热搜上。 在祁然走后不久,田密待到晚上才走,因为伤的是腿,也不知道是真的伤口痛还是别的什么,她走路的样子怪模怪样,偏巧她还时不时停下来扶一下腰,这就给了蹲点的记者又一番联想。 媒体很快就定了标题写了稿,整个标题的意思看着朦胧不清,实则暗里将读者的视角往那方面引,再配上田密那段走路的视频,就更像是真的。 只可惜这次被男助理抓了个正着,没等热度起来就控制住了,不过还是被一些手快的人截了图。 男助理早就查清楚最开始是那家媒体在搞事情,只是跟祁然说了之后,祁然并不认为田密会这么做,直接跟他讲应该是那家媒体的问题,这之后男助理按照祁然的意思打压了一番那家媒体后,算是暂时消停了一段时间。 作为始作俑者的田密自然很不满,但是她已经知道那家媒体被祁然盯上了,自然不敢暴露自己,所以暂时没有别的动作,专心养伤。 祁然没想过要和云尘解释那事,他一心都扑在祁小慕差点被车撞那件事上,尤其回家见云尘脸色无异,自然而然以为云尘不知道。 而祁然母亲见着热度退了,知道祁然出手了就安了心,再见两夫妻也没什么异常,自然以为是说清楚了,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大家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祁小慕。 祁小慕本身也是喜欢玩手机的,尤其性子变了之后,玩手机的时间也比从前长了些。 他独自一人去了祁然的书房。 两父子很长时间没有谈心了,这些天为了调查那件事,祁然对祁小慕有些忽视,所以心生愧疚。 “怎么了,想和爸爸聊天?” 祁小慕开门见山,“爸爸,你真的喜欢妈妈吗,或者说,你真的爱妈妈吗?” 他的目光透露着一股不属于他这具身体的成熟。 祁然一下子被他问呆了,再反应过来时,他才发现若是以前他的答案早就脱口而出,而现在居然首先是怔住。 “当然爱,爸爸永远会爱妈妈!” “那如果妈妈死了,你会娶那个女人吗?”祁小慕说的毫不客气。 祁然首先皱起了眉,“胡说什么,妈妈怎么会死!” 他不得不承认,听到儿子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像是停滞了一般难受。 云尘原本是想看看祁小慕去哪里了,结果没想到听到这番对话,回想祁小慕这些天的举动,她有个大胆的猜测。 那次过后,又是一段风平浪静,明明祁家有很多路子,偏偏查不到那个开车的人,这让一家子很不安。 云尘和祁然这段时间真的很好的演绎了什么叫最熟悉的陌生人。 祁然不是没有试图与她缓和,只是每每看到云尘的眼睛,总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尤其与祁小慕那次对话后,一看到云尘,脑子里就会想到死亡二字,心脏也会莫名抽搐一下。 于是他选择沉默。 云尘虽然有了怀疑,但是对待祁小慕的态度没有变,原主死后都能灵魂徘徊不走,祁小慕重生也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 无论祁小慕是敌是友,对云尘来说都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好些天没了消息的私家侦探又联系上了云尘,他向云尘透露了田密的下一步计划。 云尘看了看,心里只道在提前见识了那么多豪门丰富生活后,田密果然野心提前膨胀,没了前世的耐性。 这些天关于祁然的花边新闻完全停止了,慢慢的涌出一些声音,将祁然塑造成了一个好丈夫、好爸爸形象,有些人扒出祁然等了青梅竹马五年的故事后,更是惹得一众人好感。 而关于此前的新闻,部分人开始改观。 这些自然不是祁然做的,他哪有那个心思搞这些,不过看到这件事后,不仅自己形象变好了,连公司的形象也得到了提升,索性他也就乐见其成。 而做了这一切的云尘则深藏功与名。 田密的举动完全在云尘的意料之中,果然见那么多声音说祁然与其妻子多么好多么好之后,她坐不住了。 尤其是这段时间祁然忙的根本没见她,而她原本想曲线救国,试探一下祁小慕,对于放开祁小慕手的那件事,她几经挣扎,赌着祁小慕还小,处于惊慌中,根本不记得事情情况,她联系上了祁小慕。 只是祁小慕也联系不上。 思前想后,她选择出招,没了那家媒体,还有更多的媒体,做祁然助理的那段时间,她也认识了不少人,当中不乏有些公子哥对她示好。 于是某天晚上,几张照片流露了出来…… ※※※※※※※※※※※※※※※※※※※※ 我果然是深夜党→_→ 总裁的替身情人10 祁然最近忙的是焦头烂额,一方面开车撞祁小慕的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一点线索。 另一方面,突然爆出的丑闻让他满是头疼。 虽然照片刚一出来,助理就去处理了,但不乏有手快的网友存了图,这么一下子,因着他撤图的速度快速,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那几张图是做了处理,比较模糊,加上选择角度都比较刻意,所以大家刚开始只是猜测是不是祁然和田密。 现在大众倒是心里确认了就是二人。 之前为祁然的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感动的人对他万分唾弃,之前营销的越好,现在反噬的越厉害。 如果说形象上受损也就算了,可公司的名声和利益也跟着受损。 好在这些损失还不至于影响到根基,不过长此以往下去,祁然还是有些忧心的。 这些天忙里忙外的,实在是郁闷的很,公司的事大部分解决了,祁然靠在椅子上,眼神满是疲惫。 助理敲门进来,面色也是有些精神不佳,他的语气如常,“那些照片的来处还是没有查到……” 祁然看出助理欲言又止,于是开口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助理思忖了一下,“我觉得或许跟田小姐有些关系。” “不可能。”祁然直接开口否定。 “当年是突发状况,除了老板你,也就只有田小姐,还有如果是对手,那这些照片现在拿出来是不是晚了些。” 祁然坐稳这个总裁的位置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如果要暗算他,确实应当更早出手比较合理,而不是等他坐稳了这个位置才出手,这些祁然也深知。 只是想到事情一发生后,田密就发了条“对不起”的消息,他的疑虑就打消了部分,简短的三个字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最后丢下手中事务去田密的住处一看才发现田密竟然正在拿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处。 幸好他及时赶到,不然田密很有可能就…… 事后他安慰她不要多想,这种照片流出总归对女人伤害更大,网上也有很多骂田密是小三的,之前二人的花边新闻是故意放出,那时候没什么人知道祁然是有家庭的,加上这两人从来没有承认过,被拍下来的照片说亲密也亲密,说不亲密也不亲密,所以在祁然与云尘的爱情被曝出后,很多人就忽略了之前的新闻,一心沉醉于那美好的追妻故事里。 田密也是经常玩手机的,网上骂什么的都有,小三都算是比较正常的词,很多那些污言秽语让她看着都来气,虽然一切都是她弄出来的,但是谁喜欢看别人那么骂自己,自杀是假的,但哭确实真的。 那一天,祁然怕田密又做傻事就陪着田密,寸步不离。 他搂着不断抽泣的田密,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告诉她这件事会解决了。 这之后,因为心中老有担心,所以他与田密的联系就频繁起来了,每天的手机消息是不断的,偶尔祁然不忙时会去看看她。 此时的祁然似乎忘了自己完全没跟家里人解释,甚至这些天忙的都没回去过。 助理作为一个旁观者,自然看的比局中人清楚,只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提醒了几次,祁然的态度都是这样,他也没辙了。 汇报完工作内容后,助理离开前问了一句,“老板最近是不是该回家看看?” 祁然在公司附近有个公寓,这些天太忙了,所以就一直住在公寓,助理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已经很久没回家了,父母那边问过几次,他电话里解释清楚就完了,但云尘那边可是完全没解释,甚至云尘压根就没联系过他。 想着这些天那几张照片的热度那么高,这次祁然可不敢抱着侥幸的心态。 下班后回公寓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去了祁家。 祁家的气氛很正常,祁然的母亲看着自家儿子的憔悴样子,心疼坏了,一番嘘寒问暖后,祁然才发现云尘不在。 问起云尘,祁然的母亲直接告诉她云尘前几天回家了,回的是婚后的那个家。 祁然想着还是快些解释的好,只是刚准备走就被母亲拦下,让他多休息休息,不用那么着急,祁然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不去了。 那边的田密也得到了祁然回去的消息,不过回的是祁家,云尘也不在那里,所以她没有半点心情不好。 看着手机里的那些流言,田密恶心坏了,一开始看着这些人评论,她还有些委屈和愤怒,但是看久了之后,她反倒觉得这些人就是羡慕嫉妒恨,说白了如果她有云尘那般的家庭条件,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论智商,她好歹也是名牌大学里出来的,论身材外貌,她穿着那些昂贵的衣服同样也能吸引一群贵公子哥,可惜她穷,但正是因为穷,所以才能认识祁然。 田密的膨胀超出了云尘的预测,不过这些影响都不大。 云尘回到家后,一个人清净自在极了。 祁小慕并没有跟她回来,一来是祁然的母亲不放人,觉得祁家人多,更安全,二来是云尘不想。 好在这次祁小慕比较听话,也没闹着跟她走。 第二天过后,祁然又忙起来了,原本要去见云尘的计划再次泡汤,不过这次他倒是记得给云尘发了消息。 收到消息的云尘,看着那几句话,不由的摇摇头。 祁然只告诉云尘不要相信网上那些东西,还说这件事最无辜的是田密,应该是对手在打击他,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要是以前,祁然就算不当面解释,也会长篇大论发条消息,然后肯定会加上只爱云尘一个人的句子,现在这简短的几句话,态度当真敷衍至极,要是真心相爱的夫妻,彼此相信就罢了,可云尘与祁然明显已经出现了问题。 祁然出国处理公务,归期未定,而那照片事件并没有随着时间而热度消退,反倒愈演愈烈。 助理觉得这背后应当有推手,但田密肯定不是无辜的。 一周后,这件事热度到达了一个最高点,田密刚出门就被一群记者围住,她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一手挡着脸,一手往外推,只是她根本逃脱不开。 无奈之下,她只好回答记者问题,到最后又哭了,一脸梨花带雨,看着让人怪心疼的。 很快这段采访视频就被传到了网上,包括田密回答的几个问题的文字版本也编写好了放到了网上。 “祁然只是曾经帮助过我而已,你们不要误会。” 记者:“那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记者:“你对网上称呼你为小三的事怎么看,还有你和祁总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你不要乱说,云尘姐又会误会的,我和祁总只是关系比较好而已,而且祁总的儿子比较喜欢我,所以祁总才会让我带他儿子。” 记者自然知道云尘是谁,只是云尘这人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网上基本没有云尘的资料。 记者:“你刚刚说又误会是怎么回事?” 田密一副说错话的样子,眼神充满惊恐,马上改口道:“不是的,不是的,反正这件事就是背后有人诬陷,我和祁总都是清白的!” 记者:“难道是祁总的妻子诬陷你吗,你被威胁了吗?” 这名记者并不是很专业,他根据田密的表情立刻想到了阴谋论,之后的田密就一直在说不是的,要么就是闭口不谈。 网上也如田密的计划,开始了阴谋论的猜测,而主角自然是神秘莫测的云尘。 云尘关掉这段视频,嘴角微微扬起。 总裁的替身情人11 视频被放出来后,热度又涨了不少。 虽然对田密的谩骂声并没有减少,但大众现在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从未出现过的云尘身上。 田密特意找了几个人将这次事件往云尘身上带,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很容易就让人怀疑是不是祁然的妻子心生不满,故意背后弄了这件事,加上视频里田密那惊恐的模样和错漏百出的语句,很难不让人怀疑田密是不是真的被威胁过。 大概三天后,祁然回了国,助理和他汇报过这些天的情况,现在舆论里都暗指这就是一场原配的阴谋。 田密也算是故技重施,找了一个网络“名人”说这事,这位“名人”发表了一篇文章,里面人物全部是代指,但这个代指就直接像是点名点姓,比如祁先生、田小姐、云小姐。 整篇内容的语气就像是他亲眼见证一般,说的是煞有其事,内容大概就是说所谓的小三只是前女友,原配当初吊了男主好多年,当时的原配还是有未婚夫的,一边和未婚夫谈情说爱,一边又吊着男主当备胎,在这期间,男主有过一个交往对象,后来原配未婚夫出了意外,男主不离不弃照顾原配,原配感动,两人这才结婚,结婚后,原配知道了前女友的事,开始和男主闹脾气,前女友能力被男主认可,所以成为了男主助理,但两人在男主结婚后就清清白白,无奈原配是个肚量小的,好几次闹离婚,后来又威胁前女友,前女友辞职后,原配还是不满意,找人恐吓她,而男主与原配的感情慢慢出现了问题,原配一心觉得是前女友的错,于是就想要前女友变成过街老鼠那样,这才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至于男主为何会被拍到在医院一夜这件事,大家为何不想想那位前女友怎么会突然住院,出院之后就那么巧的不去公司上班了呢…… 一时间,同情田密的人增加了许多,之前骂的有多欢,现在就有多可怜她,明明是个无辜者,还遭遇了这种事…… 云尘随意浏览了下这篇文章,不得不说,如果她不是文章里的主角,她差点就信了呢…… 与此同时,祁然也刚好看完文章内容,最开始,他还是相信云尘的,这篇文章可能就是某些人蹭热度而已,但回忆起游乐园那次,田密明明是第一次见云尘,却那么害怕她,难道真的如这篇文章所说那样,云尘威胁恐吓过田密? 祁然越想越觉得不是没可能,不带犹豫的就拨通云尘的电话,结果得到的是一句冰冷的无人接听。 他急着质问云尘,于是准备开车回家,但半途中又担心田密的状态,于是转头去了田密的那里。 在祁然对田密嘘寒问暖的时候,网络上又掀起了一波浪。 比起田密的视频,云尘的视频看着比较正式,发出来的媒体也是一家比较有名头威望的。 云尘坐在椅子上,仪态优雅,笑容得体,加上她本就上镜,所以更显得美丽动人,对比起来,田密那个视频就显得有些糟糕。 “大家好,这个视频是专门给那篇指代很明显的文章纠错的。” 云尘首先自我介绍了一番,坐在她斜对面不远处的就是知名主持人吕琴。 吕琴本身就是一位知性美人,学识渊博,观众缘极好,在没开始前,吕琴和云尘稍微聊了几句,吕琴刚见到云尘时就眼前一亮,不过也仅仅是那么一亮,毕竟她见过的美人太多,包括她自己也属于美人,但在简单几句对话后,她就对云尘有了新的认识,两人聊得挺投机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云尘说完这句话后,吕琴就开始提问,首先只是简单问了下云尘与祁然的关系。 “我与我先生是青梅竹马,他说过我是他的初恋,也是唯一他承认的女友,但他并不是我的初恋,事实上,我知道他喜欢我的事还是在我住院那段时间,那个时候我还没走出我未婚夫去世的悲痛中,所以无心想别的。” “所以其实你在那件事之前一直都是把你先生当朋友对待的。” 两人更像是在聊天那般,没什么太多顾忌,毕竟也不算特别正式的采访。 云尘一直保持着微笑,“是的,那篇文章里说过我是养备胎,事实上,当初追我的人不少,要真这么说,我可能是直接养了鱼,毕竟在我的池塘里应该有一大片美人鱼。” 她的自我调侃让吕琴忍俊不禁。 “关于医院那件事云小姐怎么看,里面提到你可是做了不好的事哦。” 吕琴语气也变得逗趣了些。 “文章提到的田小姐其实我见过一次,我的儿子很喜欢她,住院也算是因为我儿子被连累的擦破了皮,当时为了保险起见就让她住了一晚上,至于为何会拍到我先生,老板关心员工,我觉得并无不妥,田小姐辞职一事更是无稽之谈,事实上田小姐现在还是我先生公司的在职人员,目前处于休假中,这一点有心人去查就能查的到。” 云尘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威胁恐吓,我也不知道我居然能让人那么害怕,就见过一面而已,难道我真的长得很可怕吗?” 吕琴笑着摇摇头。 在结束前,云尘说了最后一句话,她表示对于某文章诋毁她诬陷威胁恐吓人一事,她会采取法律措施。 视频时间不算长,屏幕里的云尘表现的落落大方,还时不时幽默调侃自己,这一点迎来了很多人的好感。 在这之后,云尘还专门开了一个账号,就发了一条内容,内容是:他很好。 文字下还配了一张毛笔写的“祁”字。 此番举动无疑表示是相信祁然的。 加上助理那边也顺势做了些举动,这件风波慢慢在平息。 视频下还有几个评论说是曾在游乐场见过云尘,还简单聊过几句,是个很和善的人。 祁然见事态控制下来了,也算松了口气,只是田密那边还是有很多人骂她,所以还是时常联系她,不过为了避嫌,没有再去她家。 原本大家又开始羡慕云尘与祁然的爱情,相信这事是一场乌龙,结果很快就被打脸。 这回是真的被人拍到祁然婚内与田密在窗边激吻,两人的身体都贴在了一起,不难想象之后发生了什么,何况蹲点的记者已经表明,两人是一晚上都没来。 这下子,网友炸了,很多网友对云尘表示同情。 云尘感谢这些网友的安慰,在那社交软件上发了第二条内容:……没事的,我很好。 这么一句不像是在安慰网友,倒像是在强行忍耐悲痛,网友一下子更心疼云尘了。 那位文章作者后来也道歉了,承认部分是虚假内容,还了云尘一个清白,所以现在云尘在网友的眼里就是一个好妻子,受了委屈也能笑着去面对的坚强女子。 至于祁然,祁然没有开账号,于是大家都在田密账号下骂这两人。 与原剧情里比,现在的局势完全调转,原本被众人喜爱的祁然,现在没了好丈夫、好男人的形象,活脱脱就是一个背叛了妻子,还让妻子出面解释的渣男。 而剧情里被网友不喜的云尘,现在得到了很多人的理解与安慰,大家都站在她这一边。 ※※※※※※※※※※※※※※※※※※※※ 黑珠子:亲,我看这夜色甚好,需要讲鬼故事服务吗~ 总裁的替身情人12 祁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虽然喝了酒,但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这一次他十分清楚那是田密,不是他深爱的妻子,可是最后那一丝理智早就在两人相拥时崩盘。 他颓废的待在公寓里,不敢出门,至于田密,那天离开后,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她也被人盯得紧,所以不太敢出门,不过每天都会给祁然发信息。 田密内心是欢喜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祁然的心,因为祁然并没有拒绝她。 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祁然始终没有回复她的短信或是接通电话。 网络上,对于二人的行为表示不齿,认定了这两人是藕断丝连。 祁氏公司也受到了小波及,大概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过了没多久,祁氏旗下的某个产品出了问题,这个问题原本不算大问题,奈何这些天大家对祁氏关注度颇高,所以这个问题就变大了,网上开始出现一群人说祁氏的产品问题,甚至慢慢传出祁氏其他产品也有问题,都是质量不合格的东西。 这下子,祁然再也顾不得颓废了,各种事务让他忙的焦头烂额,只是显然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好解决,董事会也对他颇有怨言,最后还是祁老爷子出山才保住了祁然的位子。 田密也想为祁然排忧解难,但她压根不懂公司那些事,祁氏也有公关,只是每次声明一发,没过多久就会来几个人闹。 田密一下子就想到之前为她出谋划策的那人,那个人对这些舆论上的东西好像特别懂,于是她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云尘被接回了祁家,这次是祁老爷子的吩咐,她没想那么多,反正左不过就是关于祁然的事,只是刚进门就发现原主的父母已经坐在那里。 云尘叫了声爸妈,云母一下子就心疼的站起来握住云尘的手。 “女儿啊,你真的受委屈了!” 说完这句后,又转头对着祁然的方向,语气不善的说道:“祁家这次可得给个我女儿一个好交代,当初说的那么动听,这还没几年呢!” 听着云母护犊子的话,云尘内心波澜不惊,甚至觉得哪里怪怪的。 果然,没过一刻,云尘就知道自己猜测无误。 双方家长显然已经聊过了。 “这事闹的那么大,我女儿本就身体不好,受了这般委屈,指不定心里怎么难受劲,要不就离婚。” “不行!”一直在旁边当背景板,任打任骂的祁然出声否决。 只是说完后,他似乎又觉得自己并没有立场,自云尘进屋,他都没敢看云尘一眼。 云母表面依然生气,但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说到底云家这几年慢慢没落了,而祁家发展反而越来越好,婚约继续保持对云家是有利的,虽然苦了云尘这个女儿,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云毅铺路,云尘这个当姐姐的要是知道了,肯定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云母想着云毅要是厉害了,以后就能成为云尘的靠山,这样也算弥补了云尘的委屈,这个理儿一顺,她对云尘那点的愧疚就烟消云散了。 云毅是云尘的弟弟,不过和云父、云母一起常年在国外,与云尘不亲,原身对这个弟弟的记忆也是极少的,两个人见了面也属于没几句话可讲的。 云尘并没有忽略这个弟弟的存在,不过原主自己并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或许是不想承认她以为爱她的父母其实更爱弟弟。 这一下,云尘也算彻底明白为什么原剧情里云母和云父会那么反对离婚,说祁然是个好男人怕都是借口罢了,不过是想维持云家与祁家的关系。 这场谈话结束后,祁家作为宽慰,给了云家一点好处,云母自然面上装作不喜,但心里头乐意的紧。 临走前,云家两老要和云尘说几句话,不过看到云尘有点冷的表情,云母有些讪讪的,原本想对云尘说多关心一下云毅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云尘留在了祁家,自然不是自愿的,祁然的母亲对她的态度都好了些,明显希望小两口和好,这会子祁家出了问题,云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家人断不能决裂。 等云尘洗完澡后,桌子上隔着祁然的手机,应该是祁然进来过。 原本她是没管的,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的,她刚要走动,手机屏幕就亮了,上面显示的是一条新消息,消息上写着:我给你做了点吃的,已经快到你公寓了。 发件人是谁也不用多说了。 屏幕的灯还没熄灭,祁然就走进来了,他也刚好洗完了澡,走到云尘这边,不知道怎么开口,眼睛瞟了一下就看到了屏幕上的消息。 祁然慌乱,忙做解释,“不是的,我没有,你信我……” 云尘安抚的拍拍他的手,“你是不是还想说那天是意外?” “我……”祁然的话说不出口,毕竟他心虚。 “没事的,我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我不会在意的,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离婚,我就不会离婚,死都不会离那种。” 祁然总觉得她这句话很微妙,只是见她语气如常,观察了一下才确认她没说假,只是见到云尘对他出轨这件事情绪都没有丝毫波动,他有些难受,甚至希望云尘能向从前一样和他闹,至少这样还能证明云尘对他还是在意的。 这一晚,两人背对而眠,床很大,中间隔得还挺远,当然这个距离是云尘弄的。 祁然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晚上梦,早上是被吓醒的,只是梦里的内容一点都没想起来。 而被遗忘彻底的田密在公寓大门下蹲到了半夜也没能见到祁然后只能打车离开了,回家后就把食盒一摔,弄得满地狼藉。 再次给那个人打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而这边给祁然打电话,也没有被接,可想而知,田密现在有多气。 祁氏依然没见好转,开始的时候,祁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那些事,但后来就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一系列下来,完全是背后有人在搞祁氏。 祁氏越发不景气,竞争对手也同着一起打压后,祁然是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云尘一直在查田密找的那些控制舆论的人是什么人,私家侦探也是查了好久总算有了点眉目,对方跟方家有点关系,方家就是曾经这片区域的龙头老大,不过后来被祁氏取而代之,祁氏打压的很彻底,应该真的很忌惮这个方氏。 私家侦探那边没有查出究竟是哪个人,线索只有这么点,那边犹豫了半天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跟云尘说了,他怀疑祁小慕的事也跟方氏有关。 田密联系不上祁然,这才意识到事情根本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发展,于是下定决心去公司找祁然。 她此前因为是祁然助理的身份,虽然只是个挂名的,但公司里很多人还是对她比较尊敬的,长时间之后,她自己也有了一股自己很厉害的错觉。 刚进公司,还当是之前的样子,准备直接去找祁然,结果没想到直接被人拦下,那人叫她稍微等一下,她也没多想,只当祁然是忙,没成想,祁然没等来,等到祁然的那位男助理。 男助理推了推眼镜,也不绕弯子,直言道:“田小姐,这是总裁让我交给您的,另外您这几个月的薪酬已经打到了卡上,之后就不必再来公司了。” 田密初时还有些呆愣,反应过来后,语气有些激动,“你什么意思?” 田密在公司的位置与这位男助理一样,但很显然,男助理才是祁然的心腹,只是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很差,所以对男助理真的当做是平起平坐的同事。 原本她想过与这位男助理打好关系,只是这位男助理一向对她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索性就不讨那个没趣,但心里对这位男助理有些不满,毕竟自己未来很有可能是总裁夫人,这位助理当真是没眼色。 男助理表情不变,“我并没有什么意思,这些全是总裁的意思,另外,作为个人,还是想给田小姐一个忠告,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总裁的替身情人13 田密没把男助理的话放在心上,她自是不相信以祁然的性格会对她这么决绝,只是在多次联系无果后,她觉得定人是有人从中作梗。 事实上,还真的被她猜对了,祁然并不属于冷酷无情的那种人,就算他知道他与田密之间是错误的,也断然不会只用金钱就打发了田密,祁然其实已经准备好了,例如房子、新的工作之类的,只是还没等到给田密的时候就被母亲制止住了。 接下来的事,祁然就没有再去参与了,田密的事全权被母亲揽了过去。 男助理也是受祁然母亲的吩咐才这样做,说到底,这当中指不定还有祁老爷子的意思。 田密只猜到有人冒充祁然的意思,但是却猜错了人。 祁然这些天处理公司的事就很忙,而云尘也并不清闲,她的投资有了不小的回报,那笔资金挺可观,原本她是准备用来发展事业的,不过想到原主的性子应当不太喜欢那种忙碌的生活,于是便作罢,既然是帮原主完成心愿,那自然也要照顾原主的心情。 原主是个学霸,但所学专业属于管理方面,是父母出于对家族企业的考虑让原主选的,但实际上原主其实更喜欢设计类的,尤其是服装设计,只是云家的父母并不认同她这个喜好,甚至有些打压她。 无奈之下,原主只能偷偷学,云尘看了原主留下的一些稿子和一些画画的练习,不得不说原主是个很有天分的人,有天分又努力,只可惜到底没能坚持下去。 没坚持下去的原因也很让人惋惜,一开始因为未婚夫的事,心理出现问题,沉寂了几年,再后来与祁然结了婚,被祁然与田密的事闹得忧心,几年下去,心理连带着身体都出现了问题,直到去世前都没能重拾画笔…… 原主在大学那几年其实已经在服装设计的行业内小有名气,那时她经常会投稿,参加一些国内外的比赛或是一些名企的设计征集,当中自然也得了一些奖,曾有一位设计大佬点评过原主的作品,称其的作品很有灵气,可见原主若是继续坚持,一定会有所成就。 云尘的学习能力很强,这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通过原主记忆里那些知识,加上她自己也去主动学习了一些课程,很快就掌握了大概。 开始的时候,云尘拿着自己的作品投了一些比赛,原主的署名是“c”,云尘自然也沿用了这个名字,大部分都能入围,不过名次不算高,毕竟设计这种东西还是比较主观性,评审心里喜好各不相同,原主虽然小有名气过,但几年没有作品,根本没多少人记得她。 云尘也不着急,一边构思作品,一边继续投稿一些有权威的大赛,慢慢积累后,她的作品风格也自成一派,而“c”这个名字也在服装设计内有了一些名头。 毕竟这位“c”可是从来没有出面过,为人神秘,作品也有一种神秘感。 这天,云尘正在构思中,准备应邀参加一个比赛,手机突然就响了,一看,是一串号码。 接通后,里面传来田密的声音,“云小姐,我想和你见一面。” 云尘还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那边说完地点后就挂了,那个语气就像是在吩咐云尘做事一样。 比起第一次见田密那会儿,现在的田密底气十足,云尘倒是没想到一个人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膨胀的如此厉害。 云尘进去后,田密做足了姿态,只是云尘对此视而不见,较为随意。 今天的云尘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连衣裙,袖口带着荷叶边,白皙的手臂露出来,显得尤为亮眼,一头栗色长卷发披散着,双耳带着银色耳链,这般一对比,田密从气质上就落了一成。 田密自己也花了心思打扮了一番,单看之下还是一位模样姣好的女人,但与云尘这样的大美人一比,显然不堪一击。 云尘叫了一杯咖啡,然后对着田密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田小姐有什么事就说吧。” 田密原本还算平静的心,在看到云尘那一刻就开始变得烦躁,她不想承认自己外貌确实不如云尘,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心态,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花瓶一个,什么也不会,好歹她自己还是祁然的助理,能帮到祁然。 认定了云尘是个无用的花瓶后,田密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又变得开心起来,连带着看云尘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屑。 云尘显得不耐烦,倒不是因为田密的眼神,而是从开始到现在,田密就一直在摆姿态,重点一个没说。 “田小姐要是无话可说,那我就走了。” 云尘拿起包,准备离开座位。 田密一下子就急了,“等一下,我确实有事要说。” 云尘止住脚步,回到了座位,不耐烦的道:“那你快说。” “云小姐,我希望你能离开祁然,你和他不合适。” 云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怕不是拿错了剧本? 头一回看到小三理直气壮的要原配离开的,这个世界果然不正常…… 云尘忍不住笑了一声,“田小姐,希望你能先看清自己的身份再来讲话。” 田密丝毫不意外云尘的反应,她继续道:“云小姐,我自然看的很清楚,虽然你让我离开了祁氏,但我并不恨你,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现在祁氏岌岌可危,能帮到祁然的只有我。” 云尘饶有兴趣,“你还有能力帮到祁氏?” 田密信心满满的说,“自然,毕竟我不像你那么好命,做个贵太太就好。” 她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说云尘是个没能力的人,不过据云尘的了解,田密在做祁然助理的时候,大多都是处理些简单的事物,或者是陪着祁然出席一些酒会之类,真要说什么突出的能力或是业绩,好像也没有,不过看她底气这么足,莫非背后有人要帮她? “有一件事,希望你搞清楚,祁氏的危机和我与祁然的婚姻是两码事,你能不能帮到祁氏或者祁氏会不会倒闭,我根本就不在乎。” 云尘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祁然吗,他为祁氏付出那么多,要是祁氏出了事,他要怎么办!”田密急了,按照她的预想,云尘出于从前的感激与愧疚,肯定不忍祁然失败。 “我养他啊。” “什么?”田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云尘重复了一遍,“祁然要是分文不剩了,那我养他就是了,虽说我云家不太行了,不过养个人还是可以的。” “你就没考虑他的自尊心吗?” “他出轨的时候也没考虑过我的自尊啊。” 田密看着云尘油盐不进的样子气极了,良久才冷静下来,最后拿出了杀手锏。 “我怀孕了。” 云尘表情未变,不过她已经不想在这地方浪费时间了,道了声恭喜就准备离开了,不过走了几步还是回头说了句,“下次和人谈判除了聪明点以外,记得交换的条件要合适些,不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这么有耐心的陪你玩。” 云尘这一句暗里指明田密办事能力差,将刚才的话怼了回去,她走后就留下田密一人在那里气个半死。 回去以后,云尘打了个电话给私家侦探那边,“帮我查查田密和方家是不是有往来。” ※※※※※※※※※※※※※※※※※※※※ 感谢在2020-08-18 00:00:00~2020-08-24 21:55: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陪你环游世界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总裁的替身情人14 田密的事,云尘并没有告诉祁然的母亲,祁然的母亲最近应该一直盯着田密,所以田密见她的事,这会儿,祁母应该已经知道了。 男助理那边也得到了消息,与祁然讲了,祁然皱着眉,“她去找小云干什么?” 对此,男助理也不清楚具体内容。 祁然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另一边,祁母手里正拿着几张纸看,她主动向云尘打电话问谈话内容,云尘挑了重点告诉她,回头,她就去查明情况,现在情况查明,祁母的表情不太愉悦。 祁父也有些不悦,“祁然这臭小子,真是太不会做事了!这孩子绝对不能留,留下来我祁家也不认!”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是没想到这女孩竟然还为祁然流过一次胎,以她的身体情况,再流一次,以后怀孕是绝无可能,她估计是不愿意。” “那又如何,我看这女的就是居心不良,也就祁然那傻小子被骗的团团转,看她要多少吧,我祁家这点钱还是有的,你也好好跟云尘把关系弄一弄,我知道你对云尘意见大,但怎么着云尘也比这种人要好吧,我们祁家还少不了云家的帮忙。” 祁母也明白这些道理,点了点头。 “那祁然那边要怎么说?” 祁父叹了口气,“先别透露,省的他心软,我的孙子只有小慕一个。” 祁母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对祁小慕是特别的宠爱,最近祁小慕也懂事了许多,更是讨两人喜爱。 在门外的祁小慕听完后就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后眼神有些凶狠,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密以为这个孩子将是她的王牌,殊不知豪门家族里稍微有点底蕴的都不会将这种私生子放在眼里,最多养着放远点,要让一个私生子挂上了身份,指不定得被其他家族嘲笑多久。 祁家父母和云家父母虽说交情不浅,只是云父云母更在意自己的小儿子,虽说对云尘也不算差,但显然长久利益大于自家女儿的幸福。 而祁家,祁父是比较喜欢云尘这个媳妇的,云尘和田密之间,他肯定选择为云尘撑腰,而祁母对云尘是有些怨气的,尤其是上次闹了不愉快后,怨气就比较明显,不过还不至于是非不分。 大概是原剧情的作用,原剧情里祁母是第一个认同田密的人,虽然现在剧情大变,但比起其他人,她对田密还是存了一点友好之意,只是这点友好之意也仅仅是想让田密自愿去流掉孩子,不然依着祁父的意思就要来强制性的了。 只是祁母还没跟田密谈判,田密就按捺不住了,主动要求见一面。 祁母:…… 见到面的那一刻,田密直接开门见山说怀了祁然的孩子,其实在前几天,她已经发短信告诉祁然,因为打电话,祁然肯定是不接的,但发短信或许还会看,她很清楚,祁然心中对她有愧,所以肯定不会那么绝情。 正如她所料,祁然看到了,原本是不打算看的,只是鬼使神差般的点开了。 短信里,田密也提到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祁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只是看到田密后面的话,他的大脑空了几秒钟,但他并没有改变主意,或许他对田密之前真的有那么点连他都没察觉到的喜欢,但显然这点喜欢与云尘离开相比太微不足道了,何况他又不是没有孩子,加上这些天田密的举动无疑不在透露她想要云尘的位子,祁然已经有些不满了,再有男助理时不时的提醒,联系之前的事,祁然对田密的老实单纯的印象已经变了…… 祁然最后回了田密最后一条短信,短信上面写着祁家是不会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然后彻底拉黑了田密的号码,每天电话短信不断,简直跟骚扰有的一拼了…… 祁然的原意是搬出祁家来讲,希望田密能死心,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有就是告诉田密,这个孩子,祁家没有一个人期待他的出生。 只是到了田密这里,以为祁然是在指只要获得祁家长辈的同意,她就可以和祁然在一起,于是被云尘打击的颓废了几天后,现在又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 她觉得她一定能成为祁然的妻子。 祁母与田密的谈话算是不欢而散,只是田密离开后并没有灰心,倒是祁母觉得有些烦躁,勉强还保持着修养。 云尘这边知道谈话内容后,喝着果汁的她还呛了一口…… 祁母刚开始还好言相劝,并且将之后给的补偿已经明面摆给田密看,田密虽然有那么一刻被这些东西晃了眼,但很快就镇定,坚持不会打胎,她觉得自己对祁然是真爱,真爱岂是这些物质东西能衡量的,然后开始卖可怜,祁母最初就带着一点同情来,只是看着田密卖可怜就是不松口,那点同情也烟消云散,最后将威胁的话也说了,希望田密能聪明点,但没想到田密丝毫不怕,甚至反过来威胁她,说是要在网上说自己跟祁然情投意合,被祁家的家长硬是拆散,现在还要被逼着打掉孩子。 田密在网上的风头还没过,而祁氏现在也是在风浪尖上,经不起一点摧残,若是平时倒是无所谓,但现在肯定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田密最后直接放狠话,说只要这个孩子掉了,那祁氏就脱不了干系。 祁母拿不定主意,毕竟跟祁氏有所牵连,祁然那边,她是不希望儿子再和这种像狗皮膏药的女人有所牵扯,没错,就一个十几分钟的见面,田密在祁母的形象已经从一个有点可怜的年轻的女子变成了一个难甩的狗皮膏药,最终,祁母跟祁父说了,祁家里,祁老爷子最大,祁家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并跻身进入豪门世家,大半功劳都是靠祁老爷子年轻时打拼下来的,而祁父,虽然没继承祁老爷子的魄力,但守江山的能力也不差,至少在他手里,祁家没有更进一步,但也没落后一步。 虽然能力不及老爷子,但手段和老爷子学的也不差,祁父直接叫人去强制性送田密到医院,并且做得隐蔽些,田密算是碰枪头上了,现在祁氏被网上打击,背后还不知有几家伸手了,加上这次祁氏被网上那些言论影响的很惨,祁父现在是恨急了了那些在网上乱带风向的人。 既然田密不知进退,那干脆趁她还没在网上有动作就先解决事情。 云尘觉得田密也算是作茧自缚吧,以为自己看了点繁华景象就是挤进了圈子,进入了祁氏就是有能力,得到了几个富家公子哥的青睐就是有背景,这还没怎么开始捧,就直接“杀”了,而且还是自己“杀了”自己那种,不是很懂…… “当初帮田密处理网上那些事的虽然不是方家,但是却是从前依附过方家的一个小家族。” 云尘看着收到的消息,眼神暗了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在意这个方家,原主的记忆没有关于方家的信息,包括灵魂时期的记忆也只到了祁然,田密还有祁小慕一家三口幸福的时期,这之后原主估计是受不了,这种不能轮回,生前不自由,死后还要看着别人相亲相爱的日子简直受够了,于是当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她毫不犹豫选择让别人替她逆袭。 其实云尘有点怀疑这个方家的人可能原剧情里最后有出现。 田密收到了祁母的电话,说是这个孩子可以生下来,反正祁家也养得起,但田密必须保证不能在网上乱说话。 田密很高兴,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但是听那边的意思是孩子可以留下,但她未必会成为祁然的妻子,然后祁母也知道不能引起怀疑,于是就说田密可以选择自己养胎,也可以选择到祁家来养胎,随便田密自己选择。 田密自然选择去祁家,妻子的身份可以徐徐图之,不急于一时,而现在她见不到祁然,能去祁家,自然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祁母那边也松口了,加上祁母在电话里嘱咐了几句好好养胎的话还有意无意的表达了对云尘的不满,田密原本就对谈判信心满满,所以现在被喜悦冲昏了头,完全没多想。 田密大学时期就跟着祁然,祁然出于愧疚,一直以来对她也算是保驾护航,田密的工作并没有做的很长的那种,后来进了祁氏,一上来就是总裁助理的位置,明面上也没人敢对她做些什么,所以也算是涉世未深,还不知道社会的黑暗,她其实并没有把祁母当初的威胁放在心里,毕竟是法治社会,她只当是口头上说说,毕竟一直以来,祁然带她看到的都只是豪门生活表面的精致与奢华。 三天后,祁家的人过来接田密,田密其实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但面上装作很平静,摸着肚子,满心期待未来的美好日子。 ※※※※※※※※※※※※※※※※※※※※ 黑珠子:每天都在祈祷主人平平安安,活着回来~ 云尘:→_→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在挑一些危险系数老高的任务。 总裁的替身情人15 原本祁父准备直接了当一点,不过想到最近的风头还是选择低调点好。 田密住进祁家后,祁母并没有着急行动。 这一个星期里,田密过得还算不错,家里有人伺候,祁父祁母对她态度虽然不算好,但也不算差,每天的她的吃食都是根据专门的食谱来,看起来,祁家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还比较尽心。 田密也知道自己能不能母凭子贵还得看祁家长辈的态度,所以不管祁母对她多冷淡,她都一副温柔做派,讨好祁母,就好像之前威胁祁母的不是她一般。 面对这样装模作样的田密,祁母就像吞了只苍蝇,如鲠在喉。 田密原本还有那么一点警觉,不过慢慢的就被假象所迷倒。 作为半个胜利者的她,似乎还有点期待云尘找过来算账,毕竟她对云尘那副从头到尾都淡定的不得了的样子实在厌恶极了。 除了期待云尘,她也希望能看见祁然过来,可惜,这一个星期里,祁然都没有出现,自己也联系不上祁然。 问祁母,祁母只说最近公司乱的很,祁然很忙,田密也只能作罢。 这段时间,祁家已经控制了田密的各种社交账号,只是田密毫无察觉罢了,因为祁母口头说过为了胎儿好最好是远离电子产品,田密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所以格外重视这一胎,虽然也没说真的远离,不过尽量能不碰就不碰。 总归她也不算无聊,对这些豪门的各种东西都觉得新奇的很,所以看什么都觉得很有意思,尤其是珠宝一类。 祁家没急着动手是因为怕又出乱子,所以再一次去查田密的身世,结果表明背后并没有查到什么人,或者说查不到。 祁父已经有些烦躁了,这种女人他见惯了,给点甜头还真当自己是女主人。 于是第八天的时候就让人给田密动手术。 田密这一觉睡得好久,只是等自己醒来的时候明显不是在自己的卧房里。 她觉得身子难受的紧,祁家也没做太绝,还找了人照顾她,之前答应的条件依然有效,那份文件只要田密签字就可以。 还在恍惚中的田密显然不敢相信她的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就等于手上的筹码没了,田密因为还年轻,对于家庭虽然幻想过,但对于成为一个母亲的事还比较模糊,加上月份不大,虽然有些伤心,但身子的难受盖过了这点伤心,随着脑袋逐渐清醒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孩子没了别人可以再有,但她不可以啊,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做母亲的可能了,原本就为祁然打过一次孩子,现在又被迫打掉一个,等看到桌上的文件时,田密更加气愤,想将文件撕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心中那口气堵得慌,想要爆发却又被身体的痛缠着,出了医院,田密首先就去了祁氏,这次倒是没人拦着她,男助理见到她直接将她带到总裁办公室,然后关上门。 “祁然,我们的孩子没了!”田密这一路上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甘,她觉得祁母真的狠心,连自己的孙子都能下得去手。 她的脸色本就苍白,这么大哭大闹,形象更是不好看,幸好办公室隔音效果不差,外面基本听不到。 男助理守在门外,防止有人这个时候进去。 祁然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 原本田密揣着满肚子委屈来向祁然诉苦,希望祁然能怜惜她,一进门就直接这么来一句,完全没注意到云尘的存在。 等看到云尘和祁然站着那么近的时候,又一副受到背叛的样子。 “祁然,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声音发虚,大受打击的样子。 祁然原先不觉得田密的声音有多刺耳,现在只觉得噪音值满满,原本就头痛的他,忍不住抬手揉揉太阳穴,不过另一双手更快。 云尘帮他按摩着,祁然有些舒心,握住云尘一只手腕,说了声:“谢谢。” 这一幕,对于平常的田密来说还不算刺激,但对于现在情绪不稳的田密来说则很刺激了。 她原本无力的身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一下子就冲到了祁然面前,推了一把云尘。 云尘岂会让她碰到,侧了一下身子就躲过了,倒是田密自己差点没站稳,扶着桌面。 祁然站起来,把云尘护到背后,看田密的眼神就像看疯子一样。 “到此为止吧,田小姐。” 祁然的语气冷漠至极,没有一丝温度。 “以往的事,我不追究了,那份文件算是给你的补偿,你要识趣点就最好消失在我和我家人面前。” 祁然甚至懒得看她一眼,亏他之前还对田密那么愧疚,结果全是这个女人的算计,差点就害得他和云尘离婚。 田密显然是没听懂祁然话里的意思,“祁然,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云尘:果然还是打打杀杀适合我,这种爱不爱的我真不行,鸡皮疙瘩起一地…… 黑珠子:好的主人,我明白了! 云尘:?!!你明白啥了你! 云尘还在与黑珠子“斗智斗勇”,冷不防被祁然拉到后面一点,与田密隔开了一段距离。 面对田密的表白,祁然只回了一句“我不喜欢你”后,田密整个人仿佛就处于死机状态一般。 本身田密的情绪就不太对劲,祁然自个儿是不怕的,不过想到还有云尘在这里,于是带着云尘往旁边走了几步。 田密还没从失恋的打击里走出来,就以为祁然嫌弃自己,想要远离自己,这下子更不冷静了。 “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那为什么那晚……” 祁然打住她的话,那晚的事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尤其现在云尘还在这里,“这不都在你的算计当中吗,我自问对你还算好的,结果你竟然连我儿子都不放过,看来方家给你的好处不少!” 听到祁然提起祁小慕,田密眼神躲闪了一下,车子的事件她还是有些心虚,这么一下就被祁然捕捉到了,心里更肯定田密是方家的人。 田密住在祁家一星期,祁家为了避免后患,也去田密之前住的地方查了一下,这么一查,还真查出点东西,一个是当年祁然误把田密当成云尘的视频,另一个则是一串被贴在桌上的手机号码,手机号码拨过去已经是空号,虽然记下了,但祁家没怎么重视。 而顺着田密那些账号中的信息,也查到了之前的一系列网上风波都是田密自炒,甚至雇了水军去黑云尘。 这个结果一出来,再联想到视频的事,祁然就是再蠢也该知道自己当初是被算计了,田密哪里是什么纯良老实的女人,分明是有备而来,当年的事压根就不是什么意外。 趁着这个苗头,云尘将方家的事也透露给了祁然,不过只说田密可能是被方家的人利用了,但祁然显然不信。 信任这种事,就连十几年的夫妻都很难做到,何况像祁然和田密这种连情人都算不上的关系。 “什么方家,我没有算计过你啊,祁然,你肯定是被骗了!”田密原本是来诉说委屈的,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孩子的事,祁然那怀疑的眼神刺的她心脏抽痛。 祁然最近心情本来就不好,脾气也不复以往的温和,要不是云尘在这里,他早就露了本性,任谁也不喜欢被算计,尤其还是算计那么多年,这对于祁然的自尊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你承不承认都无妨,今天让你进来是想跟你说清楚,那份文件就当是买断过往,无论你跟方家有没有联系,反正你的目的都是为了钱,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旁的云尘听到祁然这番话,眉头微微挑起,这似乎不像是祁然的风格。 田密不能忍受自己受到侮辱,自己想和祁然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钱,“我承认那个视频是我故意的,但我真的没有和那什么方家的人有联系,我喜欢是你,我根本就不在意什么钱财!” 这话说的其实也不假,据云尘了解,在田密拿到那笔手术费后就再也没要过祁然的钱,这也确实给了祁然一个好印象。 祁然对田密的话不屑一顾。 见此态度,田密更受刺激,从包里拿出那份已经有褶皱的文件,当着祁然的面撕了一次又一次,最后重重扔到了地上。 云尘斜着眼偷看祁然,心里有了些猜想,难道是故意的? 田密想要证明,可是祁然依然是那个态度,男助理适时的敲了门,然后进来,问道:“老板,李总已经到了。” “知道了。” 祁然应允了一声,然后不管田密那边,只对云尘温和的说,“那边有休息的地方,累了可以进去睡会儿,要是想回家就叫人送你。” 云尘顺从的答应了。 那边保镖已经得到了吩咐,拽着田密离开,田密本就身子虚,哪里反抗的了,办公室让人打扫了一番后,祁然在云尘额头落下一个吻才离去。 云尘心中感叹,商人重利轻别离。 一旦被触犯利益,就连祁然这种还算温和的商人都会做出这种举动,嘴上说着不计较田密过去的事,结果故意刺激田密,让田密把文件都撕了,这样子传出去,不是他祁然薄情寡义,而是对方不要,何况对方打着算计,他才是受害人,男人的感情果然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份文件撕毁了,相当于田密没有得到丝毫的好处,其他的事都还能忍,但对于差点把祁小慕害死的事,估计不会这么罢了。 祁小慕自己跟祁然的父母说,当时车子来了,田密松开了手,这件事云尘还是从祁然嘴里得知,也不知道祁小慕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这个时间段“想起”来。 加上现在已经知道是方家在背后捣鬼,就算祁然清楚田密可能是被利用了,祁家那群长辈怕也不会让田密好过。 ※※※※※※※※※※※※※※※※※※※※ 可以在评论里给点鼓励吗,这段时间其实蛮忧虑的,倒也不是不想更新,就是写了又觉得写得不好,然后删删改改,然后更新了又怕没人看,觉得情节不好看,反正就这么左右徘徊,稍微有点迷茫……感谢在2020-08-29 22:32:34~2020-09-01 00:5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陪你环游世界 6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总裁的替身情人 终 如云尘所料,祁家是不会轻易放过田密的,不管是不是方家的人,就冲着她有害祁小慕的嫌疑,祁家的长辈都不会撒手不管。 云家的父母很少出现在这里,原剧情里是因为原主总是和祁然闹不愉快,所以云家父母怕两家关系淡了,就一直频繁与国内联系,现在云尘与祁然好好的,云家父母自然没怎么出面。 原主没有愿望,这是让云尘最为头疼的事,她感觉原主应该对这些人的感情很复杂,并没有到恨得想弄死对方的地步,但也没有说大度的选择原谅,不然也不会让云尘来完成逆袭任务。 田密浑浑噩噩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心里还抱着一丝期待,哪怕祁然这般说了,她都觉得还有回转的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不甘心导致的。 可惜,她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网上开始流传一些内容,那些内容都是只言片语,没有一次性就放出全部,只是随着背后人操作,有心人很容易就拼出了真相。 田密的名声已经臭了,但可以说她是甘愿的,若是成功当上了祁太太,进了豪门,这点子流言又算得了什么。 这也是当时电话里的那人说的。 只是现在的流言,她可一点都不想承受。 祁家怕是真的恼了田密,当然这其中可能也是存了给方家一个下马威看。 之前用网络的手段搅得祁家不安生,那么现在就用同样的手段对付田密。 田密如今就像一个过街老鼠一般,人人都知道她为了攀富贵,下药爬上祁总的床,并且事后还装无辜,想要小三上位,故意在网上散播流言,泼脏水给祁总的妻子,甚至差点害得别人的孩子死掉…… 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也足够让人鄙夷。 一年以后,“c”这位神秘的服装设计师已经站稳了跟脚,不过云尘不会轻易接活,总之怎么神秘怎么来,这就让很多想见见她的人有些着急。 祁然大概也猜到了,但是并不反对,总之老婆开心就好,他还可以成为她的后盾,只要老婆别跑就行…… 是的,祁然和云尘的关系有些尴尬,倒不是祁然不想缓和,只是面对云尘总有那么几分气弱。 祁然这个人只觉得自己委屈,为原主付出很多,原主却对自己没有那么爱,但这段关系里,原主也放弃了很多,祁然以为每次吵架后,只要软了语气就能和好,可实际上,那只是原主包容他而已,给了他一个台阶,并不代表原谅或是认同,只是原主不说,祁然自然也不知道。 现在云尘有自己的主意,更有自己的事业,人变得比较硬气,对祁然表面是温温柔柔的,但其实距离不远不近,祁然也是一直跟祁小慕睡,也想过回房间和云尘睡,缓和夫妻关系,但…… 云尘:“小慕这么小年纪就遭遇这种龌龊,肯定很没安全感,你作为父亲自然要好好陪伴他,开导他,没见小慕性子越来越沉闷了吗,以前多么活泼。” 祁然:…… 祁小慕:不,我不是,我没有…… 云尘准备离开了,那个方家交由祁然对付,目前看起来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至于田密,听说已经搬离原来的地方,以她的能力加上得罪了祁氏,也很难找到比较满意的工作,尤其她出门一下子就会被认出,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暂时离开这个城市。 这具身体的郁结之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云尘觉得这个任务应该也算完成了,就是不知道原主会不会选择回来。 回到空间后,云尘发现空间有了些变化,似乎大了不少。 她手往空中一拂就出现了一块屏幕样的东西,原主到底是选择回去了,不过与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还是不冷不淡,祁然很苦恼,祁小慕同样苦恼。 尤其是原本很宅的妻子,现在越来越喜欢到处玩,有时候一年都难得回家一次,祁然不放心,因为他可亲眼见过自己妻子旁边围绕着追求者,要不是自己妻子婚戒还带着,怕是有更多。 一边吃着醋,一边又怕惹恼了妻子,祁然倒是想陪在妻子身边,可陪一次两次还行,一直陪,公司的事就没人管,后来倒是想出了招,准备快点培养祁小慕。 祁小慕是重生的,这点云尘之前就有怀疑,前一世的祁小慕算是比较白眼狼的,事实上在原主灵魂离开后,田密就不知道怎么被方家的人迷惑住,别人不清楚,但田密知道,祁然总会在睡梦里喊那个女人的名字,于是方家的人时不时就跟她说几句。 等到田密怀孕后,她有了更大的野心,加上方家的人一直在蛊惑,所以她动心了,想着只要祁小慕不在,她的孩子就是祁氏未来继承人,恰巧祁小慕听到了计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原本田密还有些犹豫,这下子也得狠下心。 祁小慕死了,但不是车祸死的,而是被折磨死的,那个时候他被方家的人抓住,方家的那位继承人对祁氏恨得要死,于是对祁小慕百般折磨,大概是快要死了,脑子也清醒了,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想起自己母亲的百般好,而自己却对田密那个蛇蝎女子好,真是猪油蒙了心。 所以重生之后,他想要对母亲好,补偿母亲,不过母亲似乎也变了,对他不怎么搭理,但这都无所谓,只要母亲现在过得好就行,满世界旅游都行,反正开心健康就好。 解决方家其实还有祁小慕的一点力,至于田密那个女人,过得贫困潦倒,在大城市里混不了只能回到老家,为了生计嫁给了一个有娃的男人,这辈子都翻不出花样来,事实上,田密出国前还妄想见云尘一次,大概内心觉得同为女子,心肠会比较软,想要博取同情,但被祁小慕悄悄拦下了并且派人教训了一顿。 有的人不给些教训就总以为别人是软柿子,祁小慕倒也没打算怎么对田密,比竟田密已经翻不出花样了,方家解决了,他也不打算再去纠结上辈子的事,原本还是打算慢慢长大,在还是小孩的时候亲近亲近母亲,只是看着祁然那热切的眼神,祁小慕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开始学着处理公司的一些事,不过这也需要慢慢培养的,好在祁小慕本身就多了一辈子的记忆,加上本身聪明,几年过去,年纪不大,但处理一些事情也没问题,只是没想到祁然已经等不及了,直接撂担子去追妻了。 反正原主这辈子过得顺风顺水,出去旅游,设计灵感也很多,就是苦了祁然,不是在追妻的路上就是在被妻子抛弃的路上,原主也没说离婚,但对祁然就是不冷不热,祁然也知道自己伤了妻子的心,所以这辈子对原主是呵护有加,不管对方领不领情,反正祁然自个儿乐意就对了。 看完这段后,黑珠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蹦一跳的,倒像是在打量云尘。 “恭喜主人,灵魂又强了一点。” 云尘倒是没理会,直接问,“这空间怎么回事?” “是奖励。” 云尘疑惑道:“奖励,什么奖励?” 黑珠子:“就是任务奖励啊,完成任务可以获得奖励。” 云尘:“我怎么不知道,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 黑珠子:“你也没问啊。” 云尘:“那我以前的任务奖励呢?” 黑珠子:“哦,忘了说,做任务也是有门槛的,之前的你相当于还在门外测试中,现在你已经完成一定数额,所以合格了,你才踏入这个门槛里,以后的任务除了灵魂力还会有奖励,但不是每个任务都有奖励,等到你越来越强大时,你能踏入的领域就越多,知道的也越多,不过想要捏碎伦家还是有老长一段距离。” 云尘扶额,感觉自己魂身无望,“为什么不是每个任务都有奖励,那奖励这种东西什么任务才有?” 黑珠子:“随机任务,随机奖励,想要奖励,看我心情。” 云尘忍住想要打死这颗破珠子的冲动,虽然没有表情,但她能感受到黑珠子一定是在得意的嘲笑她。 虽然捏不碎,但还是可以踩踩的,黑珠子贱兮兮的样子让云尘忍不可忍,于是一脚踩过去,在地上碾啊碾。 黑珠子:“啊!主人轻点!疼!嗯……” 云尘:! 这珠子一定是变态,云尘将珠子踢远了,怪嫌弃的。 黑珠子的声音又响起来,这回倒是正经了,“那么下一个任务开始了。” …… “夫人,你醒醒啊,王爷怎么能这么对你啊!” 云尘是被哭声吵醒的,大概是这具身体比较虚弱,连带着她心情不太好,“闭嘴。” 对方虽然停了哭声,但并没有停止说话。 “夫人,你醒了,太好了!” 云尘接收着原主的记忆,这是一个古代世界,原主是三王妃,而旁边哭个不停的则是原主的丫鬟兰翠。 原主名叫许云尘,是许家的二小姐,她还有个姐姐叫许青蓉,虽然同为嫡出,但许青蓉比许云尘更受宠。 许云尘在家的地位比较尴尬,身为嫡出,与那些庶出姐妹来往密切的话也不像样,但与亲姐姐关系又算不得融洽,尤其是家里长辈偏爱许青蓉,看许云尘的眼神还不如看那些庶出姐妹的眼神热切。 在家里,许云尘就像个背景板,没人重视,模样姣好,但比不得许青蓉的模样,不善言辞,讨好不了长辈,琴棋书画倒也会,只是算不得精通,若是在别人家,也拿得出手,可惜在许家,有许青蓉压着,哪里还有她发展机会。 大概从小到大都是被如此对待,许云尘最开始还有点野心,久了以后也就淡了那份心思,连与许青蓉争高低的心里也淡了,反正以后也是嫁到别人家,到那个时候也就不用和这个姐姐见面了。 只是世事无常,许青蓉在家被宠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明明有婚约在身,偏偏喜欢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甚至成亲前私奔,这可苦了许家的一家子。 就算许家再怎么厉害,那也得罪不起皇家的王爷。 也不知道谁出了个昏招,弄了个替嫁。 许云尘再怎么不愿意也没辙,只能赶鸭子上架,替嫁。 事后三王爷虽然知道了,心中难免有火气,虽然不至于对许家出手,但对许云尘这个妻子就不怎么待见。 但相处久了,见许云尘性子温吞,偶尔还会做些甜食给王爷吃,三王爷也渐渐放下了之前的情绪。 两人关系算不得相亲相爱,但也不算是很恶劣,互相尊敬还是有的。 原本许云尘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虽然替嫁那件事她也有怨气,但现在的生活或许也算得上幸福了。 只是许青蓉再次出现了,而自她出现,许云尘就不断在倒霉,三王爷原本对许青蓉还是有不满的,但随着两人的接触,三王爷竟然对许青蓉有了好感,日子一久,许云尘原本与王爷还算可以的关系逐渐崩裂。 ※※※※※※※※※※※※※※※※※※※※ 感谢在2020-09-01 00:57:05~2020-09-02 23:59: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陪你环游世界 24瓶;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替嫁1 要说许家当真也是偏心的可以,明明同为嫡出,但许家老小就是对许青蓉宠的厉害,恨不得为她摘星星摘月亮那种。 相比之下,许云尘在家的待遇就很一般,同样是做错了事,长辈会谅解许青蓉,但对许云尘就会严厉惩罚,许云尘是个很认真、很努力的人,只是那点努力换来的成果最终还不如许青蓉随意学了点的程度。 许青蓉做过很多出格的事,但最让许家生气的大概就是私奔那件事,不过到底宠了那么多年,所以许家上下都被勒令不许提,替嫁的事被识破,许家只能对外称许青蓉在养病。 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何许青蓉会回来,回来便罢了,竟然还把三王爷纠缠不清,每每看许云尘的眼神都充满了后悔和嫉妒,直把许云尘怄的要死。 这具身体里的怨愤之气太强烈了,尤其现在身子又虚弱,云尘也受了点影响。 “兰翠,王爷去哪儿了?” 云尘坐了起来,兰翠连忙去扶起,“夫人,你就别管王爷了,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吧。” 兰翠是原主从许家带来的丫鬟,与原主自小一块长大,对原主是忠心耿耿。 “王爷是不是去了许府。” 这话不是问句,兰翠原本是担心云尘又生气,不敢说,只是云尘已经猜到了,她也就不敢多做隐瞒。 “夫人,您就别管大小姐和王爷的事了,只要你养好身子,你就永远占了三王妃的位子,何苦这般想不开。” 兰翠一直不能理解,自家小姐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却忍不了,主要小姐对王爷其实也没那么多爱意,不存在吃醋什么的,只要不管那二人的事,这个三王妃的位子就一直是小姐的,何苦为了那两个人气坏自己的身子。 云尘觉得兰翠这个丫鬟是比较理智的,其实原主也是个比较理智的人,知道什么是自己要的,什么是自己不要的,只是最终变成这样,可能还是从小到大压的那一口气吧。 “你别忘了我现在这个位子是怎么来的。” 云尘呼吸有些不畅,咳嗽了几声,看来这具身子确实不太行。 兰翠端了一杯水给云尘,云尘喝了几口,喉咙倒也没那么干涩了。 “夫人,不管这位子怎么来的,但是嫁给三王爷的是你,别人已经没有机会了。”兰翠声音压得低,声量只有两人听得到。 “没有机会,不排除有人想制造机会。” 兰翠一下子就领会到云尘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大小姐?” 云尘摇摇头,“也许是大小姐,也许是王爷,也许是两个人一起。” 兰翠皱着眉,显然是在想这件事的可能性,大小姐的背后是许家,二小姐的背后同样是许家,只是相比二小姐,许家肯定更喜欢大小姐,至于王爷,王爷本身与二小姐没什么感情,现在又和大小姐纠缠不清,若当真存了心思,二小姐的处境怕是不妙。 想清楚后,兰翠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夫人,我们不是有大小姐的把柄吗?” 兰翠说的是大小姐私奔那事,云尘直接否决了兰翠的提议,“这件事一旦由我们捅出来,先出事的多半不是她,指不定许家和三王爷沆瀣一气来对付我们。” 兰翠有些焦虑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自家小姐的人生怎么就那么艰难。 云尘又出声了,“你也别慌,这个把柄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不过不是现在,你现在帮我去办点事。” 兰翠附耳过去,听闻后不解道:“夫人要迷药就罢了,为何还要合欢散那种东西?” “有备无患总归是好的。” 兰翠大概是想到什么,猜想夫人是怕大小姐来阴招,原本还不觉得,但是现在越想越觉得大小姐不是个好的,于是立马应下去准备。 她走后,云尘一个人在屋内,并没有要人进来伺候。 尝试了一下用精神力窥探这具身子,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是可以用的,只可惜这里灵力虽然有,但是稀薄的很。 云尘在修仙世界也算学了点东西,所以吸收了附近微薄的灵力用来修复这具身子,好在这具身子底子不算差,不过是被气狠了,发不出,只能堵在心里,这才导致现在的状况。 调息了一会儿,那股不适总算消散了许多。 原主与其姐姐论样貌大概就是两个极端,原主是清水芙蓉,秀雅出尘,而许青蓉则是盛世牡丹,雍容华贵,按理来说,各有各的美,只是许青蓉那由内而外的自信是原主所缺乏的。 要云尘说,原主根本就无需自卑,因为一直没出过门才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行,可事实上,原主的琴艺和棋艺绝对算的上数一数二的,而许家一直夸赞许青蓉,贬低原主,除了自带滤镜外,还有就是许青蓉是投机取巧型,初看之下觉得惊艳脱俗,但细品之后没什么内涵,只能作为一时亮点,原主苦学了多年,许青蓉则是三分钟热度,这么多年来,就算盛名打出去了,但真正懂得人,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真正有才的人。 “醒了?” “王爷。” 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气氛很是尴尬。 三王爷最终败下阵来,出声道:“你姐姐很担心你。” “那可真是多谢姐姐担心了,不过云尘命长,一时半会死不了,想要我的位子怕是得等一段时日了。” 云尘的语气颇为哀怨。 原主一向是个理智且安静的女子,从来不会对三王爷表露过多情绪,在三王爷眼里,原主的存在感不强,好在够安分,所以他也愿意给她面子。 只是云尘忽然这么一闹,三王爷突然觉得心里怪怪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三王爷甩袖,显然有些不满。 云尘转了语气,直视着三王爷说:“云尘很清楚自己的位子是怎么来的,倘若王爷真的爱姐姐,那云尘愿意离开,只希望王爷和姐姐能给云尘一条活路。” 一边说着,云尘一边落泪,她原本长得就是气质出尘,这么一落泪,尤其带着病容,堪比仙女般,美的让人怜惜。 三王爷也是第一次见云尘流泪,到底是他娶回来的妻子,想着自己这段时日冷落她不少,心有不忍,“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位子是本王许的,什么人都取代不了。” 他将云尘搂在怀里,云尘抽泣着,声音带着些鼻音,“可王爷喜欢的是姐姐,姐姐也对王爷有情……” 见自己妻子有如此娇嗔的模样,三王爷心情不知怎么的有些愉快,抱起云尘朝着床边走去,“合着你不喜欢本王?” 云尘想也没想就说:“不喜欢。” 三王爷挑眉,“真的不喜欢?” 云尘这回倒是不理他了,冷哼一声就转身背对着三王爷。 原本三王爷对许青蓉其实是带些不甘心的感觉去接近,毕竟任谁都不能允许自己的未婚妻抛弃自己和别人跑了的事,只是接触久了后,他倒是对许青蓉改观许多,这个女人比后院那些乏味的女人有趣多了。 不过现在他倒是对云尘有了几分兴趣,从来不使小性子的女人,突然有一天使小性子,而且很有可能是吃醋了,这让作为男人的三王爷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 黑珠子:啧啧…… 云尘:闭嘴。 黑珠子:我可什么也没说。 替嫁2 三王爷留宿在云尘这里,不过云尘身子虚,两人只是这么躺了一夜。 云尘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她揉揉僵硬的胳膊,脸色很是不好。 也不知道这个王爷什么毛病,非要搂着她睡,害得她一晚上睡得极其不好,不怕渣男行为渣,就怕渣男装柔情。 不过看情况,做戏的效果也不差,要想对付许青蓉,只能先削弱许青蓉的力量,三王爷目前还没有对许青蓉到情根深种的地步,所以让他分分心,这样对付许青蓉,阻力就会小点。 其实原主本来还是念着姐妹之情,大多时候手下留情了,奈何许青蓉后来太过分了,加上有了三王爷助力,原主这才败下阵来,最后落了个被休的结局。 之所以让兰翠准备迷药和合欢药也是为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做准备。 马上就到了礼佛的日子,这段时间,会有很多达官贵人去青古寺拜佛。 原剧情里第一个大的冲突点就在这青古寺。 作为三王妃,自然也跟着王爷一同去,不过进入寺庙后,男子与女子是住在不同的地方,为保证寺庙清净,这段时间里,即便是夫妻也是尽量不见面的。 原主和兰翠被安排好住处后,就近逛了逛就回屋歇着了,两人性子谨慎,也怕离远会迷路,所以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怎的,许青蓉的屋子就在隔壁,她倒是想找原主叙叙旧,但被兰翠一句夫人睡了给打发走了。 到了晚上,原主是被许青蓉的敲门声吵醒的,她看起来很惊慌,兰翠为她端了杯茶。 平复了下心情才跟原主说,她那屋子好像有人,她很害怕。 原主将信将疑,后来许青蓉又改口说像是人但又不确定,只是在她屋子外徘徊,她有些害怕才过来求助。 没办法之下,三个女人只好共同去许青蓉的屋子。 在远远观望后,确定无人,三个人才敢走近,然后又在门外等了许久,这才推开门进去,许青蓉因为害怕,所以在后面。 原主倒是胆子大,但兰翠不放心,所以现进去,只是看走进屋没多久就晕倒在地,原主一急,赶紧进去,这一进去,也中了迷药,晕倒。 原主意识清醒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人在旁边,走动,而兰翠倒在旁边。 男人那粗粝的手抚摸原主的脸,直让原主觉得恶心。 慢慢的,男人的手滑到了原主的衣襟处。 这时候,男人脑袋遭了一击,是兰翠拿着花瓶打的,可惜兰翠还是无力的状态,没打晕男人。 这下子,男人恼了,不管原主了,直接转头走向兰翠,抽了兰翠一巴掌。 兰翠打之前就做好准备了,原主想上前去帮忙,但兰翠一个劲儿给原主使眼色,眼神满是坚毅,见原主不愿意,最后兰翠满是哀求。 原主只能偷偷离开,她吸收的量没有兰翠多,所以逃跑的力气还是有的,倘若今天都出了事,那么她和兰翠一个都活不了,现在她没事,之后还能保护兰翠,这一点,兰翠也想的明白。 两个院子只有一墙之隔,原主下意识爬墙,没选择走大路。 果然她刚离开,许青蓉的院子就挤满了人,三王爷首当其冲。 许青蓉一脸焦急,三王爷则是一脸怒颜。 原来许青蓉做好一切后等了一会儿就开始大喊,一开始只惊动了这边的人,后来势头大了,连男方那边也知道出事了。 听到三王妃出事,三王爷整个人表情都不好了,毕竟任谁戴绿帽子都不会好受。 这件事最后,原主是干干净净摘出来了,只是兰翠却是被那个恶心的男人毁了。 虽然三王妃没出事,让三王爷没那么生气,但是出事的是三王妃的人,所以三王爷对三王妃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最后的结果是,绿翠被擅入寺庙的贼人玷污了。 不要怀疑,结果就是这么简单一句话,谁也不追究为什么许青蓉会大喊三王妃出事了,更不怀疑为什么大半夜,绿翠要去许青蓉的屋子。 总而言之,绿翠,作为三王妃的丫鬟,被贼人玷污了,扰了佛门清净地。 礼佛完成后,王府里自然容不得绿翠的存在,原主无奈之下,只能给了一笔钱,让绿翠好生生活。 绿翠走前还叮嘱原主一定要小心许青蓉,不要再中招。 原主的心愿有两个,一个是希望绿翠不要被贼人玷污,要好好的,第二个就是让许青蓉得到应有的报应。 这段时间,三王爷待在王府的时间比较多,不像以往,总是往许青蓉的身边窜,只是苦了云尘,好像自从发现云尘会使小性子后,三王爷就总喜欢逗弄云尘,无奈的是,云尘不给他机会,无论他怎么逗,她都是从前的那种端庄贤淑样。 云尘原本想着让他没了兴趣就好,结果哪里知道这货越不理越来劲,果然渣男都图个新鲜感…… 但这样也好,三王爷越晚被许青蓉迷住,对她越有利。 原剧情绿翠那事,她就不信三王爷会不知道怎么回事,无非就是许家在那边护着许青蓉,而三王爷同样也护着自己有点兴趣的许青蓉罢了。 去青古寺的日子到了,原本云尘是不想让绿翠去,但绿翠担心云尘的安危,非要一起去,云尘也就由着她了。 到了寺庙门口,男方和女方分别由不同的人带进去。 云尘和绿翠所住的院子就是剧情里那个院子,而许青蓉就如原剧情里那样前来打招呼,不过被绿翠打发走了。 “夫人,你说大小姐为什么突然要来叙旧,平日里也不见感情多好。”绿翠有多心疼自家夫人,就有多讨厌许大小姐,毕竟是一路跟着自家夫人长大的。 “大约是,不安好心吧。” 云尘躺在床上,手臂撑着脑袋,慵懒极了。 绿翠一听,立刻警惕心满满,“大小姐不会是准备对付我们吧?” 无论许青蓉表现的多和善,绿翠都忘不了她总让自家夫人背锅的场景,明明是她犯的错,到头来却是自家夫人被罚,比起来,绿翠才是最讨厌许青蓉的人。 云尘觉得绿翠挺聪明的,既忠心又有胆,模样也不差,这样的人落得那种下场,也难怪原主那么愧疚。 “我觉得来者不善,还是小心为好,寺庙这地方,不轻易发生事情,可一旦发生事情,那就是大事情,尤其还会安个扰乱寺庙清净的罪名,现在就去睡吧,今晚怕是不平静。” 绿翠听的懂又像是听不懂的样子,虽然知道夫人聪明,但是感觉现在更聪明了,说话都事高深莫测的,不过她也不会质疑,反正听话总没错。 一主一仆早早的就睡下了,养足精神才能打好这一仗。 替嫁3 到了晚上,果然如原剧情那样,许青蓉慌张的过来,像是遇见什么可怕的事一般。 “姐姐何故这么慌张?” 云尘并没有起身,看似慵懒的躺在床上,其实精神很足,兰翠在一旁伺候着,主仆二人看起来是丝毫不将许青蓉放在心上。 许青蓉暗恨,却又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云尘说什么,毕竟现在她只是许家“养病”多年的大小姐,而云尘的身份则是三王妃。 “妹妹,姐姐有些怕,刚才正要休息时,突然见门外有动静,姐姐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只能来找妹妹。” 许青蓉的语气颇为惊恐,看样子这几年倒是聪明许多,懂得收敛脾性,要知道,在许府的时候,许青蓉对外人一个样,私下对原主又是另一副样子,虽然不至于非打即骂,但说话总是刺耳的很。 云尘才不吃她这套,“妹妹也只是一介女流,若真有歹人闯入,那也该去找寺庙的僧人。” 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各家暗中守卫的人肯定是有的,只是到底男女有所避讳,那些暗中守卫的人也不敢真的就在院子当中守着,不然惹了主子的眼,怕是留不得那一条贱命。 许青蓉的招数算不得多妙,只是一旦原主中了招,那就是失了清白,损了三王爷的颜面,无论对错是非,原主这三王妃的位置肯定保不了了,而许家就算没参与其中,也不会为了一颗废子花心思,既然废子已无用,那不如保全还能用的棋子。 云尘稍微想想就能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许青蓉当真也毒,原主若是失了清白,这三王妃的头衔肯定是没了,三王爷若念及旧情,原主也最多在王府里混个余生,相当于冷宫,若是休妻,就算原主自己想得开,许家怕是也容不下她,最终结局不过一个“死”字。 被云尘这么一说,许青蓉倒也没乱了阵脚,继续道:“男女有别,尤其还是大晚上,总免不得一些闲言碎语。” “说了半天,你无非想来借宿一宿,亦或是让妹妹我陪你去看看。” 这么被云尘拆穿倒是让许青蓉面露尴尬,她的妹妹一向比较迂回,没想到这次竟然这般直白。 不知道为何,许青蓉心跳的极快,有种被看穿心事的感觉,但见云尘脸色无异,再想着自己做事极为隐秘,所以放下心来。 “姐姐怎好叨扰妹妹休息,只是希望妹妹能陪姐姐去看看是否有奇怪之人,若只是我一时眼花,倒也图个心安。” 许青蓉如是说道。 云尘反问,“那若是有歹人,我们几个女子又如何敌得过?” “我们只需远远观望,若是有便寻人过来。”许青蓉应答如流,丝毫没觉得语句里有什么漏洞。 原主大抵还是太相信许青蓉了,殊不知万事万物,人心最难防。 云尘起身,兰翠为她收拾了一番,“既然如此,我陪姐姐去一趟便是。” 许青蓉心中舒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就有些焦躁,原本她才是高高在上的三王妃,若不是她鬼迷心窍,现在怎可能让云尘踩在脚底下。 说到底,她的妹妹窃取了她的幸福和地位,如今还对她趾高气昂,当真是小人得志,好在三王爷对她有意,只是她一个风光无限的嫡女怎可能给人做小,而且正妻还是她一向看不起的妹妹,只要妹妹失了清白,那么这王妃的位子她必定手到擒来,当然,顾念姐妹的情分,她也不会给妹妹一条绝路,反正王府家大业大,养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云尘打理好后,三个人出了房门。 许青蓉的院子就在隔壁,走几步就到了,按照许青蓉最初的想法,三个人先在院子外观望了一会儿,没见动静后,许青蓉就说去里面看看。 “这儿看起来空无一人,想必姐姐是多虑了,今日已晚,姐姐还是快休息吧。” 说完,云尘就准备和兰翠往回走。 “等等!屋内还没看过!”许青蓉一着急,拉住了云尘的衣袖。 云尘拉开她的手,“姐姐只说要我们在远处观望,原本是在院外,现在我们都进了院内还不够,还要进屋内?” 许青蓉被堵的哑口无言。 云尘佯装思考,“听姐姐的语气,好像非常想让我们进屋内,莫非屋子里是有什么吗?”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害怕而已。” 许青蓉一不小心便恢复了从前的语气,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大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许青蓉立刻软了语气,“姐姐只是害怕贼人藏在屋内,你若不想去便不进去了。” 许青蓉在赌,她知道越谨慎,云尘越不信,倘若这般大大方方,云尘说不定还不会多想,屋子里的迷香已经布好了,安排的人过一会儿就会到,成了,皆大欢喜,不成,她大不了再找出路,总归不亏。 云尘嘴角勾起,让许青蓉有些心慌,“既如此,为了姐姐的安危,那还是进去吧。” 许青蓉这一晚上情绪大跌大落的,明明还算凉爽的天气,额头却冒出了汗珠。 “多谢妹妹。” 兰翠打头阵,云尘与许青蓉走在后面,见兰翠打开门,许青蓉一直盯着前面,就等着兰翠进去。 这时,云尘一手扯过许青蓉,用手帕捂住她的口鼻,这迷药药效不错,许青蓉没挣扎多久就昏过去了。 兰翠看着自家夫人一手熟练的样子,简直是惊呆了。 “别愣着了,你现在爬过那面墙回到我们的院子里,记住了,我们今晚没看见许青蓉,更没离开过院子。” 兰翠虽说被夫人这一番举动镇住,但是还是老实的听从夫人的话。 等兰翠离开后,云尘抱起许青蓉往屋子里走,这点迷药对她来说不算事,屋子里没有人,估摸着要过会儿才会到,许青蓉中的迷药分量不轻,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清醒,既然如此喜欢毁人清白,那便让她自己也试试。 将人放在地上后,云尘也翻墙回了自己的院子。 兰翠等不到云尘回来,一直在房里转圈,见云尘安全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夫人,你可吓死我了!” “放心好了,你只需要记住我说的就行。” 兰翠忍不住询问云尘,“夫人,大小姐是怎么一回事?” 云尘端了一杯茶喝起来,“还能是怎么一回事,无非是觉得命运不公,想要拿回她的东西罢了。” 兰翠皱起眉头,她一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大小姐想要夫人的位子,那今日一举又是为何?” “你可知道那屋子里满是迷药,若我们进去,直接就昏倒在那地方。” 深更半夜,两个女子被迷药迷倒在房间,再有大小姐所说的歹人,兰翠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难道大小姐竟是准备毁了夫人的清誉?” 兰翠一点就透这一点,云尘很是满意。 兰翠虽说年纪不大,但自小在许府长大,那些腌臜事听的多了,自然懂得也多,只是她没想到大小姐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毁掉自己的亲妹妹。 “睡吧,估计马上就会热闹了,今晚我们一直未离开院子,晚上也未见任何人来。” 云尘再次提点。 “兰翠明白,夜深了,夫人也睡熟了。” ※※※※※※※※※※※※※※※※※※※※ 感谢在2020-09-05 00:36:45~2020-09-06 20:42: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替嫁4 云尘躺在床上,闭着眼,用精神力窥探着周围。 许青蓉还躺在地面上,屋内黑灯瞎火的,冷不丁又多出个人。 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看清那贼人长相,当时屋内昏暗,有了意识后,自然是害怕的紧,后来兰翠牺牲自己,原主顾着逃跑,更是慌乱。 云尘这回倒是看清那贼人长相,精瘦的身材,个子倒挺高,可惜长得是个贼眉鼠眼样,尤其鼻子边还有一大黑痦子,看来这许青蓉是真的讨厌原主,找了这么个货色来恶心原主。 可怜了绿翠一心护主,牺牲了清白。 好在这次,绿翠根本不用卷进这件事中。 那贼人搓搓手,抱着晕倒在地的许青蓉往床边去,脸上的笑容当真恶心。 屋内的迷药散了大半,贼人应该服用了醒神的东西,所以才不会被迷药弄倒,许青蓉吸收了不少迷药,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 云尘也懒得再看下去了,收回了精神力就修炼去了,虽然无大用,不过至少能让这具身子健康些。 “夫人,外头好像有动静。” 兰翠后半夜叫醒了云尘,云尘睁开了眼,外面的动静确实有点大。 “走吧,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兰翠有些犹疑,“夫人,我们也要去吗?” “大家都去了,我们不去,岂不是摆明让人家无端猜疑。” 这么一说,兰翠也懂了,替云尘整理好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三王妃在这群女眷中地位最高,云尘一来,大家都噤声了。 “何事如此喧闹?” 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道:“王妃才来,有所不知,听说这许家大小姐被贼人玷污了,现在正闹着要将这贼人碎尸万段,那贼人也不是个软角色,见事态不好,直接嚷着这许家大小姐也不是什么贞洁女子。” 说完,李夫人掩嘴,眼里满是嘲笑意味,在这个时代,家族才是生根之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许家出了这等事,云尘自然也会有点影响。 这位李夫人与许青蓉一直不合,两人年少时就是竞争对手,后来在争夺与三王爷的正妃之位时,许青蓉胜了,虽说后来许青蓉跑了,但李夫人依旧很不爽,连带着对替嫁的许云尘也很不爽。 不过这李夫人如今也算生活美满,觅得良人不说,儿女成双,婆媳和美,倒是羡煞旁人,与她相比,许青蓉和许云尘两姐妹都是各有各的苦楚。 许青蓉衣衫不整,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 至于那贼人,暂且被压了下去关了起来,此事可是在青古寺发生,也算得上大事。 许青蓉这些年很少见人,所以也并无几个知心好友,出了这等事,还被那么多人撞见,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没有那狠劲。 “今日之事,在未调查清楚前,还望各位夫人慎言,若是本王妃听到什么闲言碎语,那就别怪本王妃不客气。” 云尘摆出架势,那不怒自威的样子还真吓到一些人,不过李夫人除外,这里除了云尘地位最高,第二便是李夫人,所以李夫人才不理会。 许青蓉原本还在哭泣中,猛地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冲着云尘怒斥道:“是你,是你害的我,一定是你这个贱人!” 云尘蹙眉,不过还是软了语气,“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与你计较,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一听云尘还装模作样的关心她,许青蓉更气了,早就不顾什么形象,破口大骂道:“你少假惺惺,一定是你干的,不然怎会是我被那贼人玷污!” 李夫人一直在旁边看热闹,这么一听可听出点门道来,“徐大小姐怎么这么说,不会是你,难道该是别人?” 在场的可都不是傻子,毕竟谁家没点个腌臜事。 许青蓉结巴了,但她气势不减,“我没这么说!” 刚才哭的那般委屈,柔弱,身体无力瘫倒,现在倒是一改之前模样,甚至诬陷自己亲妹妹,众人的心情有些微妙。 许青蓉完全是被许家宠坏了,明明挺聪明,但因为私下骄横跋扈惯了,所以习惯性的大喊大闹,因为只要她哭闹,不管是不是她的错,许家长辈定然是站在她这边。 云尘原以为她经历了一些事能成长些,没想到依旧是这么个性子。 看来一直替许青蓉打算的多半是许家的人。 “好了,到此为止,等天亮了,调查便知那贼人从何而来。” 云尘这么一说,李夫人也就不刺激许青蓉了,其实现下天已经有些灰白了,再过几个时辰就彻底亮了,依旧能看热闹。 李夫人是这么想,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眼里的云尘是护着自己的亲姐姐,所以让大家闭嘴,但在许青蓉眼里,云尘就是来耀武扬威的,还故意和那个李夫人一唱一和看她笑话。 大家渐渐散了,云尘知道自己在待下去也只会讨个没趣,索性不管了。 她与李夫人一同走,两人离得近,李夫人不断想套她话,都被她挡了回去。 刚走没几步,云尘就感觉后面有东西袭来,推了一把兰翠,然后拉着李夫人离开原位才让两人没被花瓶击中。 不过她自己的手臂还是被花瓶蹭到,索性没伤着。 花瓶碎片溅了一地。 兰翠连忙看云尘有没有伤到,而被云尘救了一把的李夫人也是被吓着了。 这下子,李夫人算是怒了,“许青蓉,你厉害了,谋害王妃,你是几个胆子,自己不知廉耻,还把怒气发到别人身上,这事我跟你没完!” 原想着等天亮再来谈这件事,结果被许青蓉这么一闹,整个寺庙都“热闹”起来了。 原剧情里是因为许青蓉故意找借口,引着三王爷来,虽然说得不明显,但有意让三王爷联想到王妃与人私通,这才引得男方那边来人。 现在是“王妃被谋害”,这一个罪名出去,自然惊得那边人过来,云尘好歹是三王爷的发妻,于情于理都该来看看。 估计这次惊动,是李夫人在当中做的手脚,现在这么一闹,许青蓉这件事怕是彻底平息不了了,李夫人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云尘还是挺欣赏这位李夫人的,有仇当场报,这么一来,许青蓉是彻底与王妃之位告别了,除非三王爷给她改头换面,力排众议,否则许青蓉这辈子都与正妃无缘。 很快,三王爷便过来了,后面也跟着其他的官员。 女方这边都是收拾好的,也不算失了礼数,况且,天已经亮了,这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云尘,没事吧?” 三王爷长相俊逸,无论是武艺还是文采都是顶好的,所以没成婚前就引得许多女子青睐。 “回王爷,并无大碍,只是一些意外。” “夫人,你手臂都红了,哪里是无什么大碍!”兰翠实在见不得夫人受委屈,所以插嘴道。 “兰翠!” 三王爷原本是拉着云尘的手以作安抚,见云尘抽出手立刻握紧,想要看她手臂。 云尘有些抗拒。 “听话。” 见三王爷这般强势,云尘只能无奈的任他看。 三王爷将衣袖往上掀了一点,果见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红了一块,看的让人心脏一紧。 其实云尘真的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这具身体太过娇嫩,没想到隔着衣袖擦到了还能红成这样。 近来三王爷对云尘有了兴趣,尤其云尘对他的调戏视若无睹后,兴趣越发大了,现在见她受伤,自然心疼的紧,连忙叫太医过来,甚至亲自为云尘擦了药。 忙活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始想起有正事。 许青蓉也被压了下去,毕竟上了王妃,表面上还是得按照规矩来,所以三王爷过来时,许青蓉已经不在此了。 礼佛时间还有一天,大家心照不宣,把这事压下了,毕竟是皇家寺院,闹出这事不好看。 云尘有些感慨,也是同人不同命,原剧情里,主角是原主和兰翠,这事就闹得沸沸扬扬,丝毫不见许家和三王爷要压下去,虽说出事的是兰翠,但原主连带着承担了些责任,影响不小。 到了许青蓉这里,就变成心照不宣的压下去,争取把事情影响降到最低。 当然,这件事里,出力最大的应该是许家,看三王爷的样子,大概是有些嫌弃许青蓉被玷污了的事,尤其那贼人还说过许青蓉根本不是清白之身。 这件事算是压下去了,没在寺庙里闹大。 不过礼佛结束后,总归是有些闲言碎语流出。 替嫁5 “夫人,府上那些丫鬟也在谈论大小姐的事呢。” 兰翠虽然克制了自己,但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之前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等回到府中这么一细想,她才冷汗直冒,如果这件事是冲着她和夫人来的,她一个丫鬟便罢了,可夫人是三王妃,清誉一失,岂还能有好日子过,就算不死,外面那些人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二人。 “哦,都谈些什么了?” 云尘百无聊赖,手上玩着三王爷刚送的发簪。 兰翠回答道:“谈什么的都有,不过因为许家的关系,倒是不敢大谈那贼人的事,可是对大小姐早已失洁的事却是十分好奇。” 许青蓉私奔一事被许家瞒的严实,一般人自然是不知晓的,所以难免引人猜疑。 “我们是许家的人,对旁人还是得站在许家这边,这样才不会出错,下次若是再有人私下谈论,你就去给点教训。” “兰翠知晓的,那几人谈论被我听到,兰翠可是好好的训斥了一番。” “干的不错,没有错处,许家暂时也不会来找茬。” 云尘将手里的簪子递给了兰翠,算是打赏。 兰翠也不推拒,收下了簪子,“多谢夫人赏赐,不过夫人,许家为何会来找我们麻烦?” “王爷多次随意进出许府,你不会真当是他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才如此行事吧。” 兰翠想了想,三王爷作为夫人的夫君,若是带着夫人回娘家才算合规矩,多次一个人进出许府,还能与许青蓉这个大小姐见面,莫非这其中是许府的意思? 云尘见她明悟,于是道:“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我自嫁入王府中,便与许府少了来往,该做的礼数做齐,这在外人看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许府那些人可并不满意,一个不能给他们带来价值的外嫁女,甚至还有了反骨,这就让他们不开心,但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索性我骨子里还是许家的人,所以不会来找我麻烦,问题的转机就在许青蓉回来了。” 云尘起身,开了窗子,盯着外面那些花花草草继续道:“许青蓉大概是被辜负了,所以狼狈的回了许家,而许家长辈见一直宠爱的许青蓉过得这般可怜,于是对许青蓉宠爱更甚从前,许青蓉这人,私下性格不好,但胜在听长辈话,所以当初许家才会极力促成与三王爷这门婚事,可惜的是她自己不争气,跑了,但现在她看到我过得很好,对比她过得那般凄惨,心里不平衡达到极致,她变得极为不甘心。” 兰翠:“明明是大小姐自己放弃,再者说当初替嫁也并非夫人所愿,是许家的人逼迫,现在大小姐反悔了,许家也想反悔了,一回来就用这种招数对付夫人,当真是没了天理!” 云尘捏了捏兰翠气鼓鼓的圆脸,有些好笑,“原本我就不受宠,还与许家有了嫌隙,如今许青蓉得到了王爷的青睐,许家人自然看到了利益,一个不得夫君欢心,不会帮扶家族的人和一个能得夫君欢心,还够听话的,跟家族关系很好的人,要你选,你选哪个?” “我选夫人!”兰翠被揪着脸,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不过怪可爱的。 云尘笑了一下,松了手,“淘气。” 兰翠见云尘笑的这般好看,发傻的说了一句,“夫人真好看,像仙女一样,要我说,夫人可比大小姐好看多了,也不知道王爷喜欢她哪里。” “名门贵女要的是端庄贤淑,这样的女子多了,在那些权贵之人眼里看来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许青蓉的性格在我们看来是骄横无礼,但在一些男人眼里看着就是娇嗔有趣,我猜王爷最初去许府是为了看许青蓉笑话的,毕竟被一个女子带了绿帽子,哪个男人受得了,后来大概是接触深了,所以改变了成见,尤其那个时候许青蓉对许家说的是清白未失,这一点也增加了王爷的好感,在王爷看来,许青蓉虽然是为爱离家,但未成婚前恪守规矩,不越雷池一步,也算的上好品性,说白了就是如果对一个人印象差到极致,一旦发现对方有那么一点点好的地方,印象就会马上逆转。” 兰翠似懂非懂,“那夫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着吧,许府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敲打我们一番的。” 云尘从花瓶中取出一朵白色芍药,轻轻嗅着。 三王爷进来时刚好瞧见这一幕,美人与花,相得益彰,也不知是美人衬花还是花衬美人。 “王爷。”云尘行了个礼。 三王爷心中有些小失落,刚才那副美景弄得他有些心猿意马,正如云尘所说,他自小见惯了那种端着架子的女人,虽然人美,但都无趣的很,以至于见到个不一样就会很有好感,哪怕这个女人逃婚了。 但云尘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一种说不上来的不一样,就像那种对待他是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但私底下却是另一种性格,表面是虚幻的,只有私下才是真实的,所以他非常想撕破云尘这副假面具。 兰翠见气氛刚好,悄悄退了出去,还替两人关好了门。 见已无人,三王爷走上前从背后环住云尘的腰身,拿过她手中的那朵芍药,折了多余的枝干,插在的云尘的发间。 “本王的王妃果然是最好看的。” 说着便将怀里的云尘转过身子,吻住了她的唇。 一吻结束后,三王爷眼里的qing yu明显已经漫上来,云尘用手挡住了他第二次的嘴唇攻势。 “王爷,现在还是白日。” 三王爷才不吃她这招,“白日又如何,你我夫妻,有何不可,谁要敢说闲话,本王治罪便是。” 说完还故意凑近舔了一下云尘的指尖,然后握住她的那只手,对着手背亲了一下。 云尘抽回自己的手,三王爷明显有些不悦,眼里的qing yu之色也褪了几分。 “王爷今日不是还要处理公务吗,耽误的事情就不好了,前几日赵姨娘病了,王爷今日也该去看看了,不要冷落了这府里的姨娘。” 三王爷气笑了,他这些时候不是去找许青蓉就是处理公务,还真没多少时间在府里,现在许青蓉他不找了,但公务挺多,好不容易得了休息来看看王妃,结果没想到这冷心冷情的丫头还要把他赶走,这么一想还是许青蓉知趣,懂得适当,他这个王妃还真是不懂眼色。 三王爷是开心的来,郁闷的走了,当晚宿在了那位赵姨娘的院子里。 晚上的时候,兰翠伺候着云尘,“夫人,既然王爷都来了,为何不留下他,其实只要你有了子嗣,那这地位自当巩固。” 云尘摆手,“不急于一时,许青蓉和许家还没解决,倘若此时有了身孕,只怕方便他们下手。” 兰翠原本还想劝云尘别这么想,到底夫人也是许家的人,许家不会这么绝,但一想到这当中还有个许青蓉,指不定许家还真能做出这事,于是就歇了心思。 云尘其实随便扯个理由忽悠她,这孩子当然得原主来生,原主是要回来的,如果不回来,她倒不用顾虑那么多。 黑珠子:说白了你就是不想生孩子…… 云尘:生孩子贼疼…… 黑珠子:你生过? 云尘:忘了…… 三王爷连着几天都没来云尘的院子里,看样子要么是真气到了,要么就是打算晾一晾她。 许青蓉的事最终还是被大家知道了,那贼人最后在大牢里畏罪自杀了,听说死的极为难看。 不用想,肯定是许家人的手笔,这贼人多半是许家哪个人准备的,为了防止泄露消息,所以并没有给贼人透露什么信息,以至于贼人并不认识许青蓉,只以为是要他玷污的女子。 许家这些天为了避风头,甚少见人,李夫人倒是想去看看许青蓉的热闹,不过人家不见,她也只能兴致缺缺的离开了。 许青蓉在自己院子里养伤,那贼人也不是什么好的,她自个儿身上青一片白一片的,养了这么些天也不见好,好在那贼人最后死的也算痛苦。 “青蓉啊,没事的,娘在这呢。” 许夫人拍拍许青蓉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她最喜欢这个女儿,没想到这个女儿却落到这种地步。 “娘,三王爷他来过了吗?” 许夫人摇摇头,“青蓉,你就别想了,三王爷现在论起来可是你的妹夫,原本我就不同意你与三王爷来往,就算你现在后悔,喜欢上三王爷,可你一个嫡女难道还要去王府做妾吗,还有,你姐妹二人共侍一夫,这让旁人怎么看我们许府。” 许青蓉蜷缩着身子,眼泪在眼珠里打转,“娘,你不懂,三王爷是喜欢我的,而且原本我就该是三王妃,是妹妹抢了我的夫君才对!” 许夫人虽然偏爱许青蓉,但大是大非上还是清醒的,“现在喜欢你,明天就可以喜欢别人,你看看娘的处境,难道还不懂吗,不提三王妃是你亲妹妹,难道你真要自甘下贱去做妾?” “当然不是,我是堂堂许家嫡出大小姐,怎可能做妾!”许青蓉反驳道。 许夫人还以为她想通了,但回过神却觉得意思不太对,“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三王妃是你亲妹妹,而且当初是你自己要与人私奔,虽然许家瞒的紧,但这事,三王爷是知晓的,劝你还是打消念头。” 许青蓉大受打击,“娘你说什么,王爷他知道!” 许夫人点点头,“你以为替嫁这事还真能瞒天过海,三王爷娶你妹妹没多久就查清楚了,他来看你无非是来消那件事的气,见你天真有趣才有了几分兴趣,但你现在这个样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入王府,就算做妾都没可能,死了那条心吧。” 许夫人话说的狠,甚至戳到了许青蓉的伤疤,但如果不这样,许青蓉绝对不会歇了心思,她甚至有些怀疑这次失了清白很有可能是许青蓉找人来算计许云尘的,只是云尘这孩子没上当罢了。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可能触碰到真相,叹了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三王爷从来没有对你许诺过什么,这一点就证明他没有那方面意思。” 说完,许夫人就离开了,而许青蓉则一直惶恐三王爷知道她与人私奔那事。 替嫁6 离开后,许夫人还一直忧心许青蓉的情况,看起来,许青蓉丝毫没有放弃,若是许青蓉听到外面人怎么说她,怕是心里不会好受。 许夫人其实很清楚以许青蓉目前的情况断不可能嫁给那些权贵公子做正妻,而以许家今日的地位,也不能允许她去做妾,大概只能让许青蓉离开这是非之地,再寻个好人家嫁了。 她正想着,许大人就过来了。 “老爷,青蓉这件事?”许夫人试探性的问问,这件事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了,冲着家里对许青蓉的宠爱,她都不可能一个人决定许青蓉的未来。 许大人正值壮年,看这容貌也能瞧出年轻时是个俊美之人,不过他一向是不苟言笑,在家里受人敬畏,那么多孩子当中,他最宠的就是许青蓉,就连对嫡子的喜爱程度都不及这个长女。 “青蓉这孩子就是太单纯,受了人诓骗,想出了这么一个昏招,若真想和三王爷在一起,只要看三王爷态度就行,到时候与云尘一同伺候三王爷也不是不可以。” 许夫人有些不同意道:“老爷,要真这样,那云尘又当如何,就算云尘同意,那青蓉也不会愿意为妾的。” 其实这些年皇帝子嗣稀薄,留下来的那几个也是不堪重用的货色,皇帝早年劳心劳神,如今国泰民安,他反倒身体垮了,这几年皇帝隐隐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所以已经做了打算。 而他作为皇帝信任的官员,自然知道皇帝有意让他的胞弟三王爷继承皇位,若是三王爷真心喜欢青蓉,那只要登基了便可给青蓉一个位置,到时候许家二女伺一夫算的了什么,自古皇帝后宫里那些嫔妃也是各种沾亲带故。 只可惜青蓉这孩子太沉不住气,事成了,虽然损失了云尘这么一个孩子,但换来了一个更听话的孩子,只是现在事不仅没成,青蓉还折了自己。 这些朝堂的事,许大人不好与许夫人讲,只能含糊道:“你说的也并无道理,青蓉这孩子就先让她在家歇着吧,莫让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传进府里,等她养好点就送到远一点的庄子去,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是,老爷。” 许大人又寻思了一下,然后补了一句,“过几天你去看一下三王妃吧,到底也是你亲生女儿,寺庙受到了惊吓,你作为母亲自当好好安抚一下。” 许夫人点头,她明白老爷的意思就是放弃了青蓉,准备好好维系一下与云尘的感情,毕竟与三王爷的关系还是得靠云尘。 不过到底有些心寒,对于老爷而言,许青蓉再怎么受宠也只是个棋子,现在棋子失去利用价值就想着要抛弃,但对比旁人的话,老爷对许青蓉也算宽容的了,至少没让许青蓉去绞了头发当尼姑。 许青蓉这边听到丫鬟传来的消息后,又砸碎了一个茶杯。 “大……大小姐……” 丫鬟有些害怕,别人都说许府大小姐性格好,可她只觉得大小姐很可怕,喜怒无常,虽然也不会苛责下人,可一旦生气了对下人也不会有好脸色。 “滚出去!” 听到主子这么说,丫鬟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心惊胆颤的出去了。 许青蓉这边老老实实待在府里,没再出什么乱子。 而云尘这边则迎来了许久未见的许夫人。 出于礼貌,云尘喊了声“母亲”,语气尽显疏远。 许母有些尴尬,毕竟有许青蓉的事情在前,许青蓉是真的准备陷害云尘,而这背后出主意和找人打点的也确实与许府有些关联,此人是许青蓉的表姐,关系算不得多亲,不过是来许府住了几日,这位表姐嫁过人,丈夫是个贪色性子,所以府里什么人都有,她的手段也是从中练出来的,只是后来丈夫意外去世,她不愿留在那里就回了家中。 许家对许青蓉的那位表姐是怎么处理的,云尘不知道,不过估计那位表姐以后的人生不会很顺利。 “苦了你了,受了惊吓,娘亲该早点来看你的。” 许母握着云尘的一只手,外人看起来母女两人感情很好,但往近处一看便会察觉这对母女气氛有点诡异。 “母亲多虑了,云尘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母亲该好好陪伴姐姐才是。” 这话说的让许母的笑容也僵了几分,许母确实一直在照看许青蓉,就怕大女儿想不开,原本该早点来看看云尘的,结果这么一拖再拖,生生拖了半个月。 别看许母现在表现的对云尘多亲切,原主未出嫁前,在许府里就是个透明人,上有受宠的亲姐,下有被重视的弟弟,她夹在中间就是个受气包。 许青蓉干了坏事甩锅给她,她不辩驳也不是,辩驳了也没人理会,只能默默受罚,亲弟顽皮,原主教训了几句,回头亲弟就去告状,然后许青蓉就会和弟弟站在同一战线,那些长辈见此,自然觉得是原主的问题,当真是有苦难言。 原主唯一感谢的就是许府在对待子女的教育上没有厚此薄彼,而且也不像别人家那样,女子哪些能学,哪些不能学,只要原主喜欢就可以去学,不过有的东西也只能自己看书。 所以出嫁后,原主对许府的感情比较淡漠,但该做的还是做了,就是不知道为何许府会这么不满意。 云尘觉得兴许是因为皇位的缘故,三王爷近来的呼声越来越高,而皇帝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早年伤了心神,这几年也是大病了几场,许大人是皇帝的人,有时候也代表了皇帝的意思,说不准这三王爷就是未来继承大统之人。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能说通为什么许大人不阻止许青蓉与三王爷的关系,毕竟两姐妹嫁进王府,还都是嫡女,这名声可并不好听,可若是两姐妹成为后妃,那就无人会说道了,许府需要一个更听话的棋子来稳固朝廷地位,显然原主不是个好选择,不受宠也不听指挥。 想通这一切后,云尘也算是明白许母此举了。 “你这孩子心思通透,我也知道瞒不过你,但如今青蓉那丫头也算受到了惩罚,以后也不会在这里待着了,好歹也是亲姐妹,你就多忍让忍让,你也知道你姐姐受了不少苦,如今名声变成这样,也是可怜。” 许夫人说着,脸上布满了愁绪,看样子是真的十分担心许青蓉。 云尘内心无言,这不就是她骄纵,她无理取闹,但我懂事,我明白事理,所以我要谦让她,要惯着她? ※※※※※※※※※※※※※※※※※※※※ 云尘:开玩笑,我像是会惯人的人吗→_→ 黑珠子:你比较像会打人的人~ 替嫁7 “母亲不需要如此,总归我与她又见不着面,何来忍让一说,母亲今日来可还有别的事?” 云尘语气轻轻柔柔,听不出是憎恶与否,单从字面上来看,她确实与许青蓉难得见面一次,也不存在忍让一说,只是这话听着让许夫人有些怪异。 但一想到这次如果许青蓉成功了的话,云尘此后的遭遇,许夫人也能理解云尘此时的态度了,大概云尘也是一时生气罢了,她对这个孩子关注很少,印象里云尘这个孩子看着安静不惹事,但总是被罚,至于被罚的那些理由,她竟然完全想不起来了,似乎每次都是和大女儿在一起,然后做错事…… 抛开脑中那些感慨,许夫人知道云尘已经有些不耐了,于是赶紧道明今天的目的,说实话,面对云尘这个女儿,她这个做母亲的反倒觉得自己气势有些虚。 “云尘啊,不是娘说你,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许夫人的目光游移在云尘的腹部。 “母亲,这种事急不来的。” “云尘,三王爷模样才学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这样的人总免不了被人惦记着,你现在虽然是三王妃,但地位并不稳固,趁着如今年岁轻,还是早做打算。” 可不是被人惦记着,被自己亲姐惦记着,云尘嘴巴扯了扯,“我知道了母亲,我会早做打算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许夫人就走了,原本是想多联络联络母女感情的,但是许夫人实在找不到话题,云尘虽然有问必答,但就是不得劲,只能匆匆离去,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云尘是个聪明的,应当知道如何做才是最有利。 三王爷回府后,待在书房里,听管家说今天许夫人过来的事,他一猜就猜到是为何而来,因为许大人也试探过几句,明里暗里无非是孩子的事。 一般正妻未诞下子嗣的话,妾氏也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的,若是在正妻前有了孩子只会让别人说府中无规矩。 三王爷对孩子的事一直表现的很淡然,原主还是三王妃的时候并没有诞下子嗣,倒是许青蓉取代她成为三王妃后,半年时间就有了孕。 三王爷以为云尘今天一定会有所动作,所以故意在书房里等着,这些日子没晾着他这个王妃,倒是把自己晾着了,他故意留宿几个姨娘的院子,愿意是想让云尘知趣,结果听下人来报,这几日王妃日子过得很是自在,不是跟自己跟自己下棋,就是去种花,偶尔见着月色好,还弄点小糕点,在院中抚琴。 时间久了,云尘没如他所愿成为“望夫石”,倒是他自己变成了“望妻石”。 他对云尘倒也不是多喜欢,本身当初成婚时闹得就不算愉快,甚至新婚之夜,他将心中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云尘身上,那一次估计也给云尘留下了阴影,所以之后再碰她,她都有些抗拒,不过不明显就是了。 但是云尘最近让他觉得很有意思,似乎改变了他对她的固有印象,只是对方好像不争不抢,对他只是恭敬而已,一如从前。 所以这就导致三王爷心态极其不平衡。 我都对你有意思了,你却对我没有丝毫意思,这算什么意思? 云尘要是知道他这么想,多半会回他一句,您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三王爷在书房里等待着,等到手中的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了都没等到云尘派人来请他。 原本心情还算愉悦的他真是越想越气,也不知道是气什么,等到屁股都坐麻了,他才站起来,准备去某个姨娘的院子里,他就不信云尘还能待得住! 云尘:这招你是不是用过了…… 不过还没踏出屋子,一个暗卫就现身在他面前。 “主子,那位想和你见一面。” 三王爷知道他说的谁,暗卫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这是许青蓉联系他的方式,当初他对她有了点兴趣,于是留了这么个方式,把信条放在某个位置,自然会有暗卫取来,他们联系的也不多,倘若不是暗卫今日出现,他怕是都忘了有这么一茬。 信条上无非就是说思念三王爷,然后再说说自己现在可怜的处境,三王爷瞟了一眼就撕了。 也不知道这女子哪来的勇气还敢和他提见面的事,与人私奔,别人不知晓,他这个绿帽王可知晓的清清楚楚,还骗他说并未失身,这也便罢了,寺庙那件事明显就是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暗害王妃不成,把自己栽进去了。 先不提王妃的这个身份,她许青蓉好歹也是云尘的亲姐姐,对待自己的亲人都能干出这种事,加上失贞失洁,撒谎成性,品性恶劣,也就那张脸值得让人惦记,除此之外,三王爷对她的印象可谓是差到极致。 原本是不想理会这事的,不过心里似乎有种牵引,让他觉得该去。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最终斟酌了一下,三王爷还是换了身衣服独自出门。 许青蓉退散了所有的丫鬟,这些天,那些丫鬟知道她失势了,跑的跑,走的走,留下来的大多也是比较懈怠,所以院子里根本没几个人。 她让人准备了酒菜,就独自在屋中等待。 三王爷从窗户里跳进来时,见到与往日不一样的许青蓉,还稍微有些心动。 许青蓉颜色艳丽,现在着了一身比较淡雅简朴的衣服,轻薄一身,倒有些不一样的韵味,人看着清瘦不少,再联想她最近的遭遇,怜惜之意就忍不住上来。 不过三王爷不是寻常男子,虽说被那模样慌了神,但很快就镇静下来了。 “以后不要再找本王了,你只是我夫人的姐姐,本王与你并无其他关系。” 说完,三王爷就准备离开了,他本就不打算来,但身体克制不住自己过来了,索性干脆说个清楚,这样的女子,就是再怎么好看,他都不会要,毕竟谁知道跟几个人在一起过。 许青蓉自然看到三王爷眼底的嫌弃,她心中起了一点怒意,但很快便压下去。 替嫁8 三王爷出去后一直没见回来,不过他是悄悄去的,府中大部人是不知情的。 云尘总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她放下手中的书,问道:“王爷现在在哪里?” 兰翠没多想,老实回答道:“听说是在书房里。” “这个时辰了,王爷还没休息,随我去给王送汤吧。” 兰翠已经习惯了云尘的跳脱,所以完全没任何质疑。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来到了王爷的书房,通常没有王爷的允许,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入书房的,所以云尘和兰翠停在了门前。 “王爷还在书房吗?” “回王妃的话,王爷一直都在书房。” 云尘看着紧闭的房门,没说什么。 “王爷既然忙,那我也不便打扰,这汤就劳烦管家送进去了。” 兰翠应着云尘的话,将汤交给了管家。 等两人离开管家视线后,管家才开了门进去,屋子里空无一人。 身为三王府里的管家可没有那么简单,表面上也是伺候人的,但实际上却是三王爷的心腹。 “王爷该喝汤了,再不喝,这汤就凉了。” 管家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说话,没有人回答他,但他知道,暗卫那边应该有人出动了,他在提醒那些人该去看看情况了,这么久没回来,指不准出了什么事。 三王爷大部分时候还好,但还是有少数时候容易自傲过头,在去见许青蓉的时候,他没让暗卫跟着去,因为他觉得凭他的身手,不会出什么意外,还有就是,之前对许青蓉生出些心思,现在许青蓉成了这样,让他觉得之前的自己有些丢脸,于是根本不想让暗卫跟着,说白了都是那可笑的自尊。 有了云尘送汤这么一个插曲,暗卫那边很快就来到了许青蓉的院外。 此时,屋子里的三王爷满面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心思荡漾了。 “贱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三王爷喘着气,发冠有些歪斜,此时的他衣衫不整的被压在床上,而许青蓉则跨坐在他身上。 许青蓉原本只是想与三王爷来一夜温情,但没想到从头到尾,三王爷都是那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她,甚至在她主动勾引后,那种轻蔑的眼神更加明显。 三王爷什么女人没见过,就许青蓉这种,他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句话用在三王爷身上是没错的,原先,许青蓉还跟他玩些欲擒故纵的游戏吊着他,他只当是个乐趣,现在许青蓉大概也是急了,一改从前那样,毫不掩饰对他的占有欲,这就让三王爷很烦了。 许青蓉是真气了,她的脾气并不好,不过是长辈面前一个样,私下另一个样罢了,想着既然三王爷这般看不起她,那她也要狠狠羞辱这个男人,就跟当初那个男人一样! 三王爷见许青蓉慢慢解了衣衫,心中又急又躁,他现在全身乏力,明显是中了药,也怪他自己小瞧了许青蓉,以为一个女人翻不出多大浪。 许青蓉撩拨着身下的这个男人,别的不说,三王爷的脸换作以前她是不喜欢的,但是现在可能兴趣变了,她反倒很喜欢三王爷的模样,尤其是这么一副恨她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力反抗的样子,真是越看越喜欢…… …… 云尘本来有些口渴,喝了杯水,结果一不小心呛到了,倒是把一旁伺候的兰翠吓到了。 “咳咳,好了,我没事,时候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将兰翠赶出去后,云尘才开始消化刚才黑珠子告诉她的东西,她还以为黑珠子只能看到她所在地方的场景,没想到还能看到那么远的东西,果然这黑珠子邪乎的很。 许青蓉此举怕是正应了那句,“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这厮怕是魔障了,她这一番举动完全是在拿许府这一大家子在赌,假如三王爷不计较就罢了,可若真计较起来,许家怕是要玩完。 听黑珠子说,三王爷看着怒气值已经到达顶峰了…… 云尘只能说一句,干得漂亮! 让这对狗男女互相折磨吧,许青蓉现在思想很偏激,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从原主的之前的经历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只是不太明显罢了。 这辈子估摸着没有上辈子那么顺利,所以许青蓉彻底放开了自我。 原主的记忆里,许青蓉是一步一步侵入到三王府里来的,用的都是下三滥的手法,偏偏有三王爷和许府撑腰。 绿翠走后,原主就是孤军奋战,府里的人都是三王爷的人,她不好笼络,有点动静,指不定告到三王爷耳里,让三王爷对她更厌恶。 许青蓉这人也奇怪的很,就是扒着原主的身子不放,想尽办法想要毁了原主清白,好在绿翠那件事后,原主也有了警惕,之后的两三次都凭着自己的机智躲过去了。 后来在许府和三王爷的两方压力下,原主不得不低头,许青蓉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抬进了王府里,以平妻的身份与原主平起平坐。 只是说是平起平坐,但随着许青蓉越来越受宠,原主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 许青蓉进了府更加的目中无人,甚至有一次还让原主撞见她与三王爷在大白日行那事,行那事就罢了,还偏偏选在原主院子里的一处偏房,生怕原主不知道一样,完事后还故意来刺激原主。 让原主心寒的是三王爷的态度,那将许青蓉宠的无法无天的态度。 没多久,许青蓉就怀上了,原主也知道自己怕是彻底失宠了,不过无所谓,失宠就失宠吧,本身也没有多得宠过。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许青蓉怀孕了还不放过原主的身子。 外头不知何时传了些风言风语,什么嫁进三王府的原本是许家大小姐,只是成亲当日换作了二小姐,至于大小姐为何没出嫁,原因无他,就是生病了。 有心人一听就觉得不对劲,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怕不是这二小姐看上自己姐夫,于是对自己姐姐做了什么吧? 随着猜忌越来越多,原主的名声也越来越不好,尤其许府那边怕会牵扯到许青蓉当初私奔的事,所以对别人的询问都是默不作声,别人只当这其中是真有蹊跷。 对这些空穴来风之词,原主也是没有办法,这事最清楚的就是王爷和许家的人,只要有一个出面解释,这些污蔑自然就会消失,可是没有一个愿意帮她。 许青蓉趁此时机又污蔑原主与人有染,又说原主在未成婚前便与人私相授受,当然,这些话自然不是出自她口,而是由她信任的丫头传下去,府中说的人多了,外头的人知道的也就多了。 原主真是有心无力,就在这个时候,三王爷提出与她和离,原主自然不同意,现在和离,那岂不是坐实了她与人有染一事,只是三王爷可不管她愿不愿意,即便她再怎么拒绝,到了第二日,外面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三王爷与原主和离一事了。 迫于无奈,原主只能选择接受,从替嫁到和离,没有一件事她能够选择,如若能重来,她一定不要再沦落到这种地步。 …… 云尘已经听到王府的动静了,于是精神力一探,果然是三王爷回来了,衣衫倒是整理过,只是整个人被一旁的人搀扶着,看起来虚弱无力,面色也极其不好。 云尘:这是被吸干了吗…… 黑珠子:嘤嘤嘤,主人你太污了! 替嫁9 连着几日,三王爷都称病不见人,早朝那边也是告了假,别人都说三王爷这是忧思过度才生病,联想前些时候三王爷每天忙碌的处理事务,为陛下分忧,大臣们对他的好感度增加不少。 就连陛下也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不错,还派人来三王府赏赐了些名贵药材,以示安抚。 后院的那些女人觉得这是个刷好感的机会,一个个的都寻着机会想去照顾三王爷,无奈管家直接拒绝了,三王爷更是直言不要来烦他。 眼见着三王爷心情不好,脾气那么大,那些姨娘们也很委屈,这一委屈,寻不着人哭诉,可不就都跑到云尘这边来了。 三王爷那边倒是清净了,云尘这边每天都快被烦死了,她有预感,再怎么来哭几天,她这院子怕是都要淹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过来探探消息。 门口的依旧是管家,管家一见是她,倒是比对待其他人客气些。 “王爷的身体还好吗?”云尘状似一脸忧心的样子。 “回王妃的话,王爷他身子没事,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管家的话很恭敬,这内里的意思云尘是听出来了,不就是转个弯告诉她王爷不见人吗,幸好她本来也不打算见。 三王爷气了这么多天都没消气,估计脾气不怎么好,何况她和许青蓉沾着亲带着故,自己是傻了才会硬要进去触霉头。 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后,云尘就离开了。 随后管家就进了屋子。 三王爷本人长相偏清隽,但现在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神有点凶恶,看着就像随时爆发的样子。 “她说什么了?” “回王爷,王妃只说了些关心的话。” 三王爷眯着眼,思索道:“你瞧她的样子是知情的吗?” 管家想了想,随后摇头,“应当不知情。” 听到此话,三王爷的眉头才松动了一下,“许青蓉这个贱人,本王绝对不会放过她,包括许家!” “王爷,一切以大局为重,许家暂时还不能动,等到时机成熟,这许家便不足为惧。” 三王爷闭了眼,深吸了口气,而后吐出,忍住了心中的躁意,“本王知道,许家这野心也够大的,竟然还想牵制我,为了一个贱人就敢威胁本王,原本打算日后留许家一条活路,现在看来,本王还是仁慈了。” 他隐忍了这么久才等到这么个机会,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坐到那个位置,绝对不允许有人乱了他的棋。 “找人看好三王妃,别让她知道些不该知道的,给人通风报信。” 管家:“是。” …… 云尘撤回了精神力,看三王爷对许家的态度,估计等他登基之后,许家的人一个也跑不掉,包括她这个王妃。 她现在很怀疑上辈子,三王爷是不是就在做一个针对许家的局,许家是现任陛下信任的官员不假,但许家的野心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或许从一开始,宠爱许青蓉就是一个假象,选择许青蓉的原因应该和许家很相似,因为好控制,有野心,比起原主这种无欲无求的,还是选择许青蓉更为合适,尤其许青蓉在许家的地位非常高,这对三王爷整治许家很有用。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看三王爷对许青蓉的恨意,莫不是许青蓉不仅仅还做了什么别的事,只是下个迷药,也不至于让三王爷气这么久吧。 而且听意思,许家似乎也知道了那晚的事,以云尘对许家的了解,能和解自然选择和解,直接威胁三王爷,估计这事已经到了和解不了的地步。 “夫人,管家送了些人到我们院子里,要收下吗?” 兰翠是下意识觉得很奇怪,夫人这边也不缺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塞人过来。 “塞了你就收呗,直接去问问管家就好了。” 兰翠似懂非懂就出去了,不久便回来跟云尘讲,“夫人,管家说是王爷看王妃院子里伺候的人太少了,所以才让管家安排了几个人,别的姨娘的院子里也塞了几个的。” 云尘点了点头,她看出兰翠的疑虑,“别管那么多了,无非就是多几个人,你做你的事,她们做她们的就好。” 这管家此举怕是在试探她到底知不知情,管家识人多年,也知晓她不是没脑子的,倘若今日直接收了人,一句话不问,反倒才会让管家起疑。 她现在就很想知道许青蓉到底做了什么,让许家和三王爷的关系直接崩盘。 “能让一个男人这么短时间性情大变,那必然关系着男人的尊严问题!”黑珠子的声音突然在云尘脑内出现。 “许青蓉不是只下了迷药吗……”云尘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她下了好几种药呢,这个位面奇奇怪怪的药倒是挺多的。”黑珠子感叹了一句。 “你就别感叹了,都什么时候了……” 听到云尘这么着急,黑珠子语气故作惊讶,当然当中更多的是戏谑,“主人第一次这么着急。” 云尘:……废话,都火烧眉毛了,性命攸关啊。 黑珠子也不再调侃了,“其实许青蓉对自己下了一个易孕的药,给三王爷用了迷药后,事情完成就给三王爷继续下了一个药,这个药可以让三王爷暂时不举,如果没有解药,就算之后恢复了,三王爷也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子嗣。” 现在云尘也想感叹一句,这个位面奇奇怪怪的药真多,槽多无口…… “那看目前这情况,三王爷多半是没拿到解药了。” 黑珠子回复道:“确实,不过这解药只要在一年之内服下就可以,而且解药只有许青蓉知道怎么做,所以三王爷暂时不能对许青蓉动手。” 云尘:……这药效还真挺持久的…… 有点闹不懂这对男女的脑回路,不过两人很配就是了,恶人自有恶人磨,都是大灰狼,原主才是那个最倒霉的小白兔……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王府里平平静静,三王爷依旧是兢兢业业,甚少来后院,来也只是嘘寒问暖几句就走了,云尘知道原因,不过那些女人不知道,一个个心情郁闷的看的云尘头疼。 三王爷对她也恢复了之前的态度,或许三王爷此人只爱自己罢了,对待女人,兴趣来得快,去的也快。 许青蓉真的怀孕了,云尘没怎么见到她,只是有一次回许府,远远看见了一次,肚子并不明显,不过云尘一感应就知道她腹中已有生命。 许家人似乎很开心许青蓉怀孕一事,就连云尘这个“不知情的人”也感受到府中那几位的喜悦之情,看样子是真的不把三王爷放在眼里,兴许还是有一点忌惮,但这半年来,许家的势力又壮大不少,所以底气也比之前足了些。 替嫁10 再次见到许青蓉是三王爷和云尘一同到许家的那日,明面上是三王爷带着王妃拜访一下岳父,实则应当是两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 如今陛下的身体是越发不行了,很多事都分给了三王爷处理,所以三王爷应该是与许大人商量朝廷上的事。 许青蓉就这般大大方方挺个孕肚出现在人前,云尘丝毫不觉得意外。 而三王爷和许大人也没谈多久就出来了,三王爷看到许青蓉的时候,脸色无异。 一行人在许父的带领下去了后花园的凉亭,一边看着风景,一边打着哑谜。 许青蓉今日兴致颇高,还特地与云尘打了声招呼,不过那声招呼的语气却是充满了挑衅。 当着云尘这个原配的面都能与三王爷眉来眼去,一旁的许父也就象征性使了几个眼色,随后就由着许青蓉去了。 三王爷看着不断像自己示好的许青蓉,眉眼一挑,再见她手里不断轻揉自己的肚子,想着到底也是自己的孩子,于是语气软了软,应付了许青蓉几句。 而作为“毫不知情”的云尘,要是还看不出有问题,那才是真有问题。 “姐姐近来倒是过得滋润,不仅脸色好了些,就连身材也是丰满了些。” 听到云尘的讽刺,许青蓉身体一僵,不过随后笑容更甚之前,“那是自然,心情好了,整个人也有了精神。” 说完还有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生怕云尘没看出来一样。 许青蓉已经知道三王爷将来会继位,现在她的情况很难坐上后位,但她的身后是许家,未必没有半点希望,后位暂时没有,但王妃之位还是可以图谋的,三王爷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对她如何,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碍事的妹妹处理掉。 云尘哪里还不懂她的心思,指不定今天这一出就是个鸿门宴,看这三王爷和许父的态度,只要许青蓉不触及他们的利益,无论做了什么怕是也由着许青蓉来。 当年替嫁换的是人,现在两人换个身份也未尝不可,许青蓉怕是想的就是这招,尤其两人还是姐妹,虽然气质不同,但仔细瞧来,模样还是有个三四分相似,这些年,王府低调,所以云尘作为三王妃也很低调,甚少与那些贵夫人有来往,等许青蓉成功当上三王妃,再过个几年,哪儿还会有人发现不妥,就算发现了,指不定那个时候三王爷就当上了帝王,谁还敢说些什么。 云尘侧过眼看了看三王爷。 三王爷被盯得心里发毛,“怎么了?” “我有一事想求王爷。” 许青蓉心里上来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打断云尘,就听云尘有些痛苦道:“我想求王爷娶了姐姐。” “二丫头?”许父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当中的利与弊。 娶和纳可不同,如今三王妃健在,这娶自然就指的娶平妻,可许青蓉那点子事,在这京中有点名头的都知道,也就是她消失在人前许久,这才没什么人谈论这事了,要是真娶了许青蓉,三王爷一定会成为京中的笑柄。 “不可!”三王爷不假思索的直言,过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拒绝太快了。 这不,许青蓉的脸色就没之前好看了,娶平妻和替代三王妃可是不同的,她可以处理掉云尘,之后改头换面,用云尘的身份当上三王妃,这算是踩在三王爷的底线,但是娶平妻,三王爷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不过听到三王爷拒绝那么快,许青蓉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舒服。 云尘左一句感动姐姐与三王爷之间的爱情,右一句为三王爷着想,三王爷就像吞了之苍蝇一样难受,一边觉得云尘有情有义,一边又觉得娶那样一个女子实在难以容忍,被云尘这么一弄,三王爷也有点犹豫了,原本猜到了许青蓉会对云尘下手,现在这么一搞,倒是让他对云尘起了点怜惜之意。 闹了这么一出,三王爷早早就带着云尘离去了,许青蓉是恨得牙痒痒,她哪里不知道三王爷这是怕她对云尘做什么,果然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货色。 回去以后,三王爷安抚了云尘几句,不过因为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就待了一会儿走了。 夜半三更时分,云尘悄悄的出了王府的院子,如今灵魂之力又充实不少,在这个世界不能使用法术,但轻功还是没问题的。 来到一个小巷子里,扒开一块砖头,将手中的信件塞进去,再把砖头复原,做完这一切,云尘深藏功与名的回到了王府之中。 这之后的某一天,陛下手中拿着一封信,看完后龙颜大怒,他还以为这三王爷是个好的,没想到别人早就筹谋了很久,还养了私兵,连自己早年看中的几个儿子被暗算都与他有些间接关系。 不过到底身居高位已久,只是一封信,也不能说信就信,陛下让人去调查了,估计要等些时候才有消息。 在消息传来之前,陛下对待三王爷如常。 云尘并不担心三王府的安危,如今三王爷在朝中自有一番势力,如今的陛下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整治他,论才华与能力,三王爷很适合在这个位置,但帝王最忌受人欺骗,恐怕这三王爷称帝的心要凉了。 云尘现在时不时就出个府,认识了好些大臣夫人,不过也就是点头之交,她性子比较淡,与人交往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这番下来,倒让其他夫人对她很有好感,就连那位李夫人也改了态度,总与她约着。 “妹妹近来可好?”许青蓉笑眯眯的模样,像极了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 约云尘的是李夫人,只是眼前这地方荒山野岭的,哪里有李府的影子,这车夫怕也是有问题,亦或者,约云尘的本就不是李夫人。 云尘从马车下来,身后的车夫虎视眈眈,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 “牢姐姐挂心,妹妹在王府过得挺好,与三王爷也是琴瑟和鸣。” 许青蓉这回没被刺激到,摸着自己的肚子道:“三王爷确实是个疼人的,这几日我身子不舒服,他可是紧张急了。” 难道不是紧张解药吗…… 当然这话云尘也就心里想想,“姐姐今天废了这么大工夫把我拉到这,不会就是为了向我炫耀你名义上的妹夫有多疼你吧。” 云尘惯会戳人痛处,反正她与许青蓉也早就撕破脸了,有什么可装的。 “牙尖嘴利,你也就这会儿还可以逞个口舌之快了,待会儿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许青蓉使了个眼色对那车夫,车夫会意。 “我妹妹娇皮嫩肉的,你可悠着点,想必妹妹这将近一年没被王爷宠过,身子应当敏感的很,你和你的弟兄们可得好好伺候一下我妹妹。” 说完,草丛当中还真又蹿出几个人,目光猥琐的看着云尘。 云尘被几个男的围住,许青蓉还未走远,看她那眼神,竟然带着一丝快感。 所以说,许青蓉这厮绝对心理有问题,用这损招对付自己亲妹妹,还想亲眼见证自己亲妹妹受辱的情景,云尘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没有坏到这种没下限的地步。 已经有一个男子将上身脱了个精光朝着云尘扑来,嘴里还念叨,“今天老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眼见着那脏手就要挨到云尘的身上,云尘挑眉,直接抬腿一踹,把人踹倒在地。 “哟,还是个有点功夫的娘子,不错不错,够劲!” 另一个人也跃跃欲试。 加上那个车夫,这里一共是四个男子,这次许青蓉找的人可不是上回那种小贼,看来也是花了心思,找了几个强健的,有点身手的人。 四个人很久没尝鲜了,今日碰上这等好事,可把哥几个乐坏了,原以为是个娇滴滴的女子,没想到脾气还不小,这可大大的激起了几人的征服欲。 瞧着他们色眯眯的眼睛,云尘心里恶心的要死。 一旁看着的许青蓉也觉得恶心,不过对于云尘有点身手的事,她还有点奇怪,这个妹妹什么时候在她眼皮子底下学会这些的? 已经有人将衣服全脱光了,还故意挺着身子给云尘看,原本是想吓吓云尘的,毕竟是个女的见到这样都会害羞躲闪,连一边的许青蓉都把眼神撇到一旁去了。 云尘坦坦荡荡,而后瞅了一眼,“又脏又小,还好意思显摆。” “你这个……” 那被嫌弃的男子直接恼了,破口大骂,骂的极为难听,要不是被旁边的人拦着,指不准就准备出手把云尘打死。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不就是三王妃吗,你不会想拖延时间等你的夫君来救你吧,蠢货,别想了,你夫君可是知情的!” 刚才那位被羞辱的男子直接把不该说的全说了,许青蓉心里暗骂了句愚蠢,不过想到今天云尘也活不了,干脆让她死个明白。 原本三王爷是不同意许青蓉这样做的,但是许青蓉眼见着孩子要出生了,三王爷丝毫表示也没有,只能用解药威胁他,这些时候,陛下总是挑三王爷的错,弄得朝堂的风向又改了许多,他去试探情况也没试探出个结果,帝王心不可测,如今他最大的助力只剩许府,所以只能答应了许青蓉的要求。 许府已经对外说许青蓉被送去了庄子静养,现在就差一步了。 许青蓉早就不耐烦了,语气凶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 这四个男人开始合作,云尘扯下发簪,这举动无疑受到了对方的嘲笑。 “小娘子怕是不知道哥几个的口味,以往也不是没碰到过性子烈的女子,她们宁死也不想让哥几个爽爽,她们死是死了,可她们不知道,就算死也没能守住那清白之身,哈哈哈哈。” 云尘眼中闪过一道杀意,直接趁其不注意,将簪子插入刚才说话人的胸口,不过没伤到要害。 其他几人反应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大刀,冲着云尘砍。 眼见着云尘差点就被砍,她立刻撤了一步,抓着来人的手,往其手上一扎,让那人为之一痛,随后云尘夺过他手中的大刀,不给对方踹息时间,直接要了他的命。 另外几人见兄弟死了,立刻红了眼,看云尘的眼神也变了。 云尘岂能被这几个人伤到,像是耍着对方玩似的,左砍一刀,右砍一刀,血流的是多,但暂时不会死掉。 最后几人见踢到铁板了,纷纷跪地求饶。 “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啊。” 云尘颇为善良的道:“嗯,我不怪你们。” 那人刚舒了口气,云尘就挥着大刀往他下半身一砍,另外两人也是这个待遇,顺便还将几人的痛感放大了。 三个人痛的死去活来,脸色越来越苍白,看这情况,估计没多久就会狗带。 “我是不怪你们,不过不代表我要放过你们,你们作了这么多恶,我就替那些可怜女子讨点利息吧,既然敢干坏事,就要有时刻接受报应的觉悟。” 离开前,那三个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云尘还不忘在那个最先死的人身上补一刀。 许青蓉倒是跑得快,眼见着不对,立刻就跑掉了,害得云尘好找。 “姐姐跑这么快做什么呀?”云尘笑眯眯出现在许青蓉的马车前。 车夫和丫鬟想要保护主子,结果双双被云尘拍晕。 许青蓉紧张的抱着肚子,“你不是许云尘,你是谁?” “姐姐真好笑,我不是许云尘还能是谁。” “许云尘可不会武功!” 许青蓉很是激动,她刚才可瞧见云尘杀人不眨眼的样子了,虽然她自己也害过人,但她可没有亲手杀过人,想到之前那血腥的场景,竟让她有些想吐。 “你都能学会制药,为何我还不能学会武功,当然啦,我不像你这么蠢,只会用下三滥的招数,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没脑子,真是可悲。” 云尘摇摇头,看着许青蓉的眼神有种不争气的意味。 “你竟然知道药的事!” 许青蓉首先怀疑三王爷,但想到三王爷肯定不会说,如果无人告诉云尘,那很有可能云尘本身就是知晓一切的,这个结果让她有些震惊。 云尘看了她一眼,“你不用想了,我就是知道,只许你心理扭曲,不许我心理扭曲吗,到底咱们也是姐妹,原本想跟你玩玩,没想到你还是这般没意思,你这些年干的坏事也不少了,那个男人被你杀了吧,明明当初还逃婚私奔来着,没想到你还真忍心。” “住口,你知道什么,他明明说爱我的,我抛弃一切和他在一起,他却和另一个女子亲亲我我!” 想到当时看见的一幕,许青蓉就气上心来。 “那你可真是误会了,那女子是他亲妹妹,只不过从小被送给别人家养了,多年未见,作为兄长肯定是要关心几句的。” “你胡说!”许青蓉不信。 “你自己去查查不就知道了,你现在可是许府大小姐,查个东西还难吗,你这些年也害死过不少人吧,刚才我对那些贼人说过的话送给你,坏事做多了,就要有承担报应的决心,我今天不杀你,因为看你承受报应来的时候会更有意思,就像你刚才想看我受辱一样。” 云尘抬起许青蓉的下巴,俯视她道。 最后,云尘是坐许青蓉的马车回到王府的,许青蓉不敢赶走她,她发现她的妹妹或许是个比她藏得更深的人。 回到王府中,三王爷见到云尘,眼里有些意外。 云尘倒是什么也没说,对着他笑了笑就回了自己院子里,看的三王爷心是一颤一颤的,倒不是心动,而是有些惊悚。 “你就这样放过男女主吗?”黑珠子不太理解。 “对付某些人,需要用刀子,但对付特别的人就不需要了,许青蓉今天受到了惊吓,原本她就怀着身孕,处在情绪不稳定的状态,我不断强调她以前做的那些坏事,无非是想让她记起来,尤其她要是查清那个男人的事,估计会更加受打击,谁叫她没问清楚就害死人,恐慌加上愧疚会让她活的很痛苦的。” 黑珠子:…… “怎么了?” “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当初他们还不看好你,我就说我选的人绝对是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心狠手辣,变态重口,绝对够黑暗的灵魂!” 云尘:“……我没有,我不是,还有你绝对不是在夸我,顺便,他们是谁?” 黑珠子察觉自己说漏了嘴,立刻神隐。 “少装,说话!” 黑珠子:“您好,对方已下线。” 云尘:……迟早砸破这黑球球! 替嫁 终 不出云尘所料,许青蓉一回去就找人调查当年的事,没几天就有消息回来,在看完信件后,许青蓉整个人恍惚了好几天,不仅如此,每晚还噩梦不断。 一开始只是梦见那个男人血淋淋的出现在她眼前问她问什么这么做,紧接着那个男人皮肉绽开,面目可怖的掐着许青蓉的脖子,许青蓉挣扎了许久,这才从梦中惊醒。 随着日子增加,她梦里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是要找她报仇的人,许青蓉精神状态明显比之前出事那会儿还要差。 明明还挺着个肚子,身形却愈发消瘦,下人也有些不太敢接近她,每回一接近,许青蓉就会露出很可怕的眼神。 三王爷原本还会抽空去看看她,但许青蓉现在是看谁都像坏人,几次三番惹恼三王爷,好在看在解药的份上,三王爷也只能忍耐着。 如今陛下对他越来越不满,总是挑刺,对此他本就头大,如今还要应付许青蓉,三王爷总算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许父的处境也不遑多让,接二连三出错,惹得陛下恼怒,而他的对手趁此打击报复,落井下石。 许父浸淫官场多年,也多少明白了自己是在被陛下敲打了,不然以他的能力,怎么会连着大错小错不断,无非是陛下在给他警告。 也就三王爷还不清楚情况,也或许是他太自负,不愿意相信陛下看透了他。 严冬寒冷,陛下终究是薨了,遗照由某位大臣在殿内宣读。 回到王府后,三王爷气得半死,“怎么可能会这样,明明是我,明明是我才对!” 管家皱着眉,提醒自己主子,“王爷,慎言,如今新帝上位,有些话不可说。” 三王爷一听更恼了,掀翻了桌子,茶壶、茶杯碎了一地,胸口起伏不断,明显是怒意难消。 “王爷,别忘了南城郊外那边。”管家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 “南城郊外,对,本王还有那些兵,对付一个刚上位不久的小娃还是可以的!” 这么一想,三王爷冷静下来了,赞赏的看了一眼管家,然后便离开,准备去作部署。 全程都听到的云尘在自己屋子里正逗着不知从哪儿钻来的猫咪,许是后院那些人养的,一时贪玩便跑来了。 “先帝这个人确实厉害,拔了三王爷这匹虎的牙,留着给自己的小儿子磨刀用,南城郊外那边怕是早就被先帝清理干净了,包括其他的势力,可惜这匹早已没了牙齿的老虎还没看清形势。” 黑珠子也同意云尘的话。 “许青蓉那边好像出事了,孩子被人抱走了。” 云尘:??? 许府内,云尘直接闪身来到了许青蓉的院子里,疑惑的是明明刚生产,却不见许府任何人的身影,这其中怕是有蹊跷。 云尘刚想去一探究竟,脑海里就传出黑珠子的声音,“晚了一步,那个孩子是催生的,这院子里的人不是许府的人,那个产婆已经给许青蓉服了药,现在身下流血不止,已经无力回天。” 等云尘偷偷进了屋子后,许青蓉确实如黑珠子所说那样,流血不止,至于产婆,应该是已经被送走了。 许青蓉的脸全是汗,一旁的碎发黏在脸庞,眼睛瞪得老大。 “是你!” 她想举起手,动了动,硬是没能举起来。 云尘摇头,“不是我做的,你现在的样子很可怜,但我并不同情你,你自己恐怕也没想到,用药害了那么多人,最后自己也被药所害吧,原本我也没打算让你好过,现在看来,恨你的人也不止我一个。” 原主无疑是恨这个姐姐的,一直忍让,换来的却是对方无终止的陷害,如今许青蓉这般痛苦的下场,云尘能感觉到这具身子的恨意已经在消散。 许青蓉并不完全相信云尘的话,但她也想不起到底是谁要害她,是那个男人的亲人?不,那些人没这个能力。 难道是之前那个商家女的父亲吗,又或者是赵家的那位小姐…… 之前生产的痛已经让许青蓉忽略掉毒药的痛苦,虽然能感觉自己身下流血不止,但她的躯体已经在慢慢麻痹,只剩下最后的一点意识,直到彻底死亡前,她都在想究竟是谁要害她。 许青蓉的瞳孔开始涣散,算是死不瞑目,死相也是极为惨烈,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了,那个孩子在哪儿。 黑珠子适时的开口道:“我知道在哪里了,就在许府旁边的那个宅子里。” 云尘来到黑珠子所指的地方,寻了棵大树躲着,用精神力探屋内的情况。 只见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孩正看着一个婴儿,一旁还有一个带刀侍卫。 那带刀侍卫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陛下。” 那小孩模样年轻,说话却老成的很,看着就像缩小版的先帝,“无需担心,朕无碍,养虎为患这个道理,朕还是懂得的,既然父王已经帮朕处理了大老虎,那这小老虎自然也不能放过,将这死婴放回去,也算是给三王叔和许大人一个警告。” 婴儿最后被放在了许青蓉的身下,看这场景像极了突然生产,产妇与孩子双双没命,被人发现时,许府还引起了一阵骚动,毕竟太过惨烈了,而且莫名其妙的,许青蓉那院子里的人都晕倒了,包括原先准备的产婆,一同被关在一个屋子里,这事太过诡异,也不知道是何人说了句会不会是冤鬼索命,慢慢的流言就在许府传开了。 糟心的不仅是许府,云尘刚回去不久,三王爷就回来了,这回是整个人都颓废的很,连气都发不出来。 南城郊外那些人果然已经被先帝处理了,三王爷这些年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势力,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土崩瓦解,先帝不亏是帝王,心思难测。 原本三王爷就颓丧的很,又听到许青蓉那边出事了,赶紧又跑到了许府去,去的时候,许青蓉和孩子的尸体还在原位,三王爷当场就差点吐出来。 开始可能还停留在自己的势力没了的颓丧当中,对于许青蓉和孩子的死除了觉得场面过于恶心外,倒也没什么别的感受,而后反应过来解药的问题,这才心惊道:“药呢!药呢!” 三王爷抓着许大人的衣襟,一旁的人根本没听懂什么意思。 许大人只能摇摇头,虽然丧女之痛在心中,但他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解药的问题,如今许府不得新帝的眼,再得罪一个王爷的话,许府的地位怕是岌岌可危,所以他都没来得及处理女儿的后事,就先去找有什么药方。 可惜许青蓉这人比较精明,疑心也大,根本不放心任何人,所以解药她原本是准备过些时日配出来,哪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至于药方,要真有那东西,三王爷的暗卫早就找到了,不然三王爷何至于忍耐许青蓉的威胁。 作为一个王爷,权力没了,他还有地位,势力没了,他还可以再次笼络,可是没了后,他就算拿命去博这一切,得到了又能给谁继承?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三王爷当场吐血,晕倒过去。 “任务完成。” 云尘脱离原主的身体,灵魂回到了空间里。 吸收了原主的灵魂之力后,云尘的灵魂还是有些模糊,不过比之前凝聚的要好些。 原主回去后,许府逐渐没落,无论是嫡子还是庶子,每一个争气的,倒是原主这个女儿名声越来越好。 三王爷如今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就连管家也看不下去,选择了离开。 新帝暂时没对王府出手,原因大概就是看着三王爷已经完全没了威胁,轻易抹杀,反倒落一个冷血的名声,还不如留着。 王府的管家走后,府里开始还好,但随着三王爷越来越不着调,经常流连青楼后,府里的一些婢女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爬床,谁不想当主子,既然有这个机会,自然要拼一把,以往三王爷不是好色之辈,但大概被打击的很了,开始放纵自己了,反正他是来者不拒了。 府里人心不齐,主子又不管,原主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就开始火力全开,整顿府里上下,爬床的那些婢女全部发卖了出去,至于不着调的三王爷,他爱去青楼那就去个够吧,只要不惹事,什么都好说。 时间久了,王府的权利是完全被原主掌握在手里,三王爷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整个王府上下,他这个主子说话根本就不管用。 总而言之,原主之后的日子过得是舒心的很,虽然没有子嗣,但这辈子总算不是那般窝囊的被他人左右来去。 …… “友情提示,下一个任务是随地可见的肉,包括你要占据的这具身体,主人,你要做好失身的准备的哟。” 云尘瞅了一眼黑珠子,“你很关心我?” 黑珠子兴奋的回答,“当然啦,主人!” 云尘:“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就换个任务吧,万一我身心遭到伤害,你一定会非常难过。” 黑珠子义正言辞道:“放心吧,主人,我是有职业操守的,再怎么难过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你的牺牲不是无意义的,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上吧,主人!” 云尘随即眼一黑,这黑珠子绝对是怕自己反悔,还什么痛在心里,明明兴奋的很! ※※※※※※※※※※※※※※※※※※※※ 云尘:“上吧,主人”和“上吧,皮卡丘”究竟哪里不同,我真是像极了一个工具人,请让我灵魂消散…… 黑珠子:消散是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逮着个顺眼的,至于主人和皮卡丘的不同,那当然是,皮卡丘要比主人可爱一万倍~ 云尘:给我gun…… 师兄都是非正常1 “忘了说,这具身体的主人不会回来了,她让我告诉你,只要完成她的心愿,随便你怎么折腾,反正用的是她的身子,你无需介怀,男欢女爱本就平常,你就当放松一下。” 云尘:原主还真是个洒脱的女子,可惜了,大概是没机会认识了。 …… 云尘还没睁开眼就觉得脸边贴着什么东西,还有浓重的踹息声,她下意识的反抗了一下。 见被打断了,那人也不恼,声音带着些沙哑迷离,“怎么了,不高兴了?” 虽然是问句,可明显是在打趣云尘,就像是情人间的一些小情调,总之动作是不见停下的。 云尘简直想爆粗口,这特喵完全是实力碾压啊,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桃苏看着脸色有些疲惫的云尘,亲了亲她的眉角,算是安抚。 云尘从反抗、反抗无果、挣扎,放弃,到最后睡着,整个过程都被桃苏看在眼里,见身下人已经睡过去了,他才停了下来,眯着狐狸眼,看着云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第二日晌午,云尘才睡醒过来,旁边已经没有桃苏的身影了,身上也是干干净净,应该是被清理过了。 于是开始回忆起来,这个桃苏是合欢宗的二师兄,算是原主的情人,原主原本是正经修炼的一名散修,就因为模样长得妖艳,被桃苏看上了,骗了清白之身,好在原主想得开,忍辱负重,时刻准备逃走,只是桃苏这人精明的很,哪能看不出原主那些小九九,但是他装作不知道,就像猫咪戏耍老鼠那样,他也耍着原主玩,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原主失败了,被桃苏强行带到了合欢宗里,成为了一名合欢宗弟子。 合欢宗,顾名思义,是以双修为修炼之道的宗门,这里放眼过去,男的俊,女的靓,就没一个丑的。 合欢宗的宗主原主是没见过的,或许见过了也不认识,宗门里的内门弟子只有五个,其余皆为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的命不值钱,要是修为天赋不错的,还能有一席之地,要是修为差劲的,没人护着,迟早有被吸干修为的风险。 原主算是幸运,但同样也很不幸。 她刚来时,修为很差,模样又属上乘,自然容易被盯上,要不是桃苏护着,她怕是早就变成干尸了,可是换个角度想,要不是桃苏,哪有这些糟心事…… 反正是一年又一年,原主从刚开始的不能接受,到后来的慢慢适应,这期间只能不断安慰自己,至少修为是涨了的…… 虽然原主是接受了这种修炼方式,但也没有乱来,一来,她觉得跟桃苏双修的话,修为涨的很快,桃苏是个坏人没错,但在床上还是比较尊重原主的意愿,要知道,这合欢宗其实是有不少变态的,尤其处于弱势的一方的话,根本没有选择权,二来,这合欢宗的外门弟子都知道她是桃苏的人,加上这些年她自身也变得厉害许多,已经是外门弟子里的佼佼者了,所以没人敢招惹。 为了不让自己在合欢宗显得过于特别,明面上,她也是学着合欢宗的风气,没事的时候调戏调戏美人,摸摸小脸,牵牵小手什么的,这点桃苏也是知情的。 原主的心愿与这桃苏没什么关系,在原剧情里,这个桃苏对原主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加上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原主对桃苏那点恨意早就没了。 这个修仙的位面不同于云尘之前经历过的那个修仙位面,除了合欢宗本就走的是双修之道,在外面的世界也是鼓吹双修之道,只是并有像合欢宗这样大张旗鼓的。 原本日子也就这么无风无浪的过去了,直到某一天出现了一个变故,外头传某位仙君“圈养”的炉鼎跑了。 那炉鼎说是天资不凡,千年难得一遇的极品炉鼎,夺其元阴的话,修为会大涨,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修仙界都震荡了。 基本上所有人都在找这个极品炉鼎,也不知道桃苏是哪来的好运气,随便走一走就找到了人人都找不到的极品炉鼎。 很意外的是,桃苏没有夺了文涧儿的元阴,反倒是将其带到了合欢宗,送给了他的师父,也就是合欢宗的宗主。 文涧儿模样很好看,她骨子里会有一种媚劲,不过她的媚与原主的媚是不一样的。 文涧儿是属于外表纯情天真,偶尔一个举动会让人心间产生涟漪那种,而原主则是媚在了外表,因为心里警惕,所以在众人人面前绝对不会有失仪态的举动,当然,桃苏可能除外。 文涧儿来没多久就成为了合欢宗内门的小师妹,排行第六。 在合欢宗,像原主这样的外门弟子是没有什么地位的,统统喊内门的那几位为师兄、师姐。 文涧儿是唯一一个内门女弟子,这让许多外门弟子感到好奇。 原主是没什么精力管这些,桃苏并不是常年都在宗门里,回来一次就会使劲折腾原主,对此,原主只想躺在床上休息,根本不想了解那些八卦,何况内门的八卦那是外门弟子能八卦的起的吗…… 只是原主没想管文涧儿的事,这文涧儿却想管起她来了,简直让原主觉得莫名其妙…… 原主的美貌在这合欢宗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是资质摆在那里,这美貌也是能与内门那几个比的,她已经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特别,可惜还是被人察觉到了,那几个内门的师兄大概也是听说过原主的名号,所以也曾想与原主双修,毕竟在这里,一个人可以有多个情人,除非元阴或元阳还在,且已经是有主的,大家可能还会为了面上的和谐放弃,但原主的元阴早就被桃苏夺走,所以不存在这点。 当原主察觉到这些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一阵的惶恐,桃苏偶尔会和她提些内门的事,有几个师兄看着是好看,但手段残忍的很,直接被吸成干尸可能都算是好下场了。 好在最后那几个人动手之前,桃苏回来了,救了她一命,自此以后,那几个人就没在她眼前出现过了,不过原主偶尔碰见那几个,就会觉得背后有什么人盯得她发寒。 也不知道是因为桃苏的缘故,还是那几个师兄的缘故,文涧儿注意到她的存在,并且开始和她套近乎。 文涧儿总是时不时向原主打听桃苏的事,每回提起桃苏,那眼睛就在闪着光,一副含羞带怯样,原主就算没谈过恋爱也能看出她对桃苏的心思。 出于好意,原主在发现后就劝文涧儿收了心思,虽然这些年桃苏对原主不算差,但直觉告诉她,桃苏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能让那几个师兄忌惮的人,肯定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温柔。 只是这番好意却不被领情,文涧儿只觉得是原主喜欢桃苏,所以故意这么说桃苏坏话。 一番对话不欢而散后,原主是没了心思再与之往来。 只是过了几日,文涧儿又上门道歉,原主接受了道歉,但不想与她有接触了,可文涧儿缠得紧,原主也是被烦的没脾气,毕竟这文涧儿的后台可是宗主,她惹不起。 总而言之,在合欢宗这么一片妖娆大胆的女子衬托下,纯情保守的文涧儿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几个师兄接二连三对文涧儿示好,文涧儿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但也做不出选择,只能这么僵持下去。 这期间,桃苏又回来了一次,这次匆忙的很,回来就直接找上了原主,等原主第二日醒来,身边依旧是空无一人。 文涧儿得知桃苏回来后,就只是去找了原主就离开了,于是大哭了一场。 这场景恰好被某个师兄看到,一个知道了,另外几个肯定也知道了,轮着哄文涧儿开心,都以为文涧儿是受了什么委屈,只是几番询问都没有回应。 这之后,整个世界大概就是围着文涧儿这么一个极品炉鼎转,文涧儿在合欢宗待了一阵,又被抓去别的门派,别的门派待上一阵,又被抓走了,反正就是这么来来回回无数次,差不多把这个世界有名的门派的都待了个遍,身后的美男队伍也是越来越多,各色都有,从此文涧儿走上了后宫之路。 而原主也仅仅只是作为文涧儿待过的其中一个宗门里的小炮灰。 桃苏后面有没有爱上文涧儿,原主是不知道也不关心,她只气愤自己死的太窝囊,太难看,至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下场,这当然还是文涧儿和那几个师兄的“功劳”了。 原主的心愿之一,她要死的轰轰烈烈,绝对不要那么窝囊! 至于第二个,属于附加的,可做可不做,完成了会有额外奖励,没完成也不要紧。 云尘觉得原主确实是个有趣的女子,第一次见到有人希望自己死的壮观一点,对于附加心愿,原主希望能让那几个师兄喜欢上她,然后让他们求而不得。 这个云尘只能说尽力而为。 原主估计是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是那几个师兄的对手,怕帮她完成心愿的人会吃亏,所以没有要求杀掉那几人,选了个折中方案。 回忆了一下剧情,文涧儿此时应该还在某位仙君的府邸,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三日后才逃出,逃出两天才会碰上桃苏。 所以暂时不着急,要等文涧儿来了,这剧情才会展开。 好不容易又来到灵气充沛的位面,云尘不想浪费时间,赶紧开始修炼。 ※※※※※※※※※※※※※※※※※※※※ 原本是要更新的,实在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拖到现在才更完…… 师兄都是非正常2 合欢宗虽然是走双修之道,但并不是说没有别的功法,不过厉害点的功法,外门弟子肯定是拿不到的,只能修炼一些比较低阶的功法。 原主的资质不算好,气运一般,做散修的时候也没得到什么比较厉害的功法,就算现在厉害了些,但以云尘的估算,原主在往上精进的可能性不算大。 而云尘自身虽然也曾在某个世界修炼成了一方大能,但因为灵魂缺漏问题,实力等同于无,唯一能使用的就是精神力。 好在还有一个保障,现在修炼精神力也不像之前那么困难了,这也算是有点安慰吧。 三天后,文涧儿逃走的消息果然传遍了这方。 云尘走在路上,随处都能听到其他同门谈论关于“极品炉鼎”的事。 “喂!站住!” 云尘背后一痛,但她还是忍着,转过身,语气恭敬的喊了一声,“五师兄。” 五师兄手中拿着鞭子把玩着,这鞭子看着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被这东西抽到,不仅是身体会痛,灵魂也会痛。 云尘心里早已已经把这五师兄□□了个遍,气得要死,还得先忍着。 五师兄这人长的是翩翩少年郎,唇红齿白的,但实则脾气暴躁的可以,一言不合就开打那种,对于感兴趣的东西是势在必得,不过也就三分钟热度,得手了,兴趣也就没了,对女人亦如此,听说他的院子里有一处蛇池,是专门处理活人的,没错,不是尸体,是活人,即便没了兴趣的人,他也不会好心的放其自由。 这五师兄对原主没什么兴趣,但因为之前三师兄提到过原主,所以才开始注意到原主的存在,原本是想玩玩的,奈何桃苏不允许,他们也就歇了心思。 不过偶尔遇到了,还是会和原主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有没有见到二师兄?” 二师兄指的就是桃苏。 云尘摇头,“未曾见到二师兄。” “哦。” 五师兄倒也没说什么,不过也没让云尘离开,倒是一边看看自己手中的鞭子,一边看看云尘。 云尘这具身体已经有了本能反应,背后发凉。 好在这五师兄看了看就放过她了,云尘这才松口气,然后准备离开,结果背后又是一鞭子,同样的位置,分毫不差。 后面那人笑的还特别开心,看着一副天真少年,实则就是个黑心黑肠的。 云尘是悟了,下次说什么也得等对方先离开,这仇她算是记下了,她的灵魂本就支离破散,现在还被连抽两下,感觉自己心在滴血,废了那么久才修补的灵魂,指不定这两下子耗去了之前多少心血。 大不了附加奖励不要了,这货她是绝对要收拾一番的! 受了伤的云尘也没办法继续修炼,趴在床上。 这伤是越来越疼了,原本云尘还能忍,结果半天功夫,她就疼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没了,旁边还多了个人。 “给你上了药了,下次记得躲着点老五。” 桃苏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云尘是没劲儿搭理他,维持一个姿势久了,她想换个姿势,也不知道桃苏给她用的什么药,背后完全不疼了。 云尘刚侧过身子,桃苏就靠了过来,头抵着她的下巴,手搭在她的腰间,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两人就这么沉沉的睡去,等到云尘清醒后,桃苏已经离开了,她穿好衣服,活动了一下筋骨,果然背后是完全不痛了。 最近人人都在寻那极品炉鼎,尤其是之前禁锢那极品炉鼎的仙君,云尘记得没错的话,这仙君后来是得到文涧儿的原谅,成功成为了后宫一员,不过这些和原主没啥关系。 没过多久,按照原剧情那样,桃苏带着一名女子回了宗门,那女子就是文涧儿。 文涧儿顺理成章的留在了合欢宗,成为排行第六的内门弟子。 云尘完全不着急,反正这文涧儿没过多久就会找上她,桃苏在送回文涧儿后就又离开了,简直就是神出鬼没。 文涧儿这个时候怕是在想她的桃苏师兄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看她。 这个时间段,那几位师兄还没与文涧儿有什么交集,最多就是有些好感,不过想到是宗主的人,肯定是不敢有什么心思的。 对于喜欢的人将自己送给别的男人,云尘猜想,文涧儿大概一开始是不知情的,不然怎可能还一直心心念念着桃苏。 云尘这边还没等到文涧儿的到来,却是等到了五师兄的传唤。 如今桃苏不在,她也没办法拒绝,拒绝的下场肯定会更惨,事实上,云尘相信,就算自己真被这几个师兄弄死了,桃苏事后也不会说报仇什么的,只会道一声可惜。 说白了,活着就护一下,死了就罢了,云尘的直觉告诉她,桃苏就是这么一个人。 来到五师兄的院子里,倒是没云尘想象中那么阴森,反倒是灯火通明,云尘也是第一次来这。 被纸人引了一会儿便到了五师兄的房门前。 “进来。” 云尘老老实实的打开了房门,这一打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熏得云尘有些作呕。 五师兄受伤了,这是云尘没想到的。 “站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平日里的翩翩少年郎,个性凶狠霸道的要死,现在却是面目苍白,脆弱的像只生病的小猫一样,这场景,换个人来,肯定就赶紧扑过去,好好安慰一番。 不过云尘反而警惕的很,看这五师兄的样子,应该伤的不轻,夜半三更,叫她一个外门弟子过来,怕不是要采补疗伤吧…… 五师兄看见她那怂样,嗤笑了一声,“要采补也不会挑你一个修为这么差的女人,再说,你可不合我胃口!” 说完,还鄙夷的看了一眼云尘,似乎嫌弃的很。 云尘的警惕没有松懈,五师兄整个人泡在药桶里,里面的颜色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药,云尘走过去,听从他的吩咐。 “把我扶到床上去。” 而后,他从药桶里站起,用法术弄干身子后,云尘扶着他往床那边走去。 云尘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着的鞭子,那玩意儿正是上次打她的那根。 等五师兄坐到床上的时候,也没见他如何。 “五师兄,我可以走了吗?” 师兄都是非正常3 云尘没等到五师兄回应,倒是等来一个白眼。 “你很怕我?” “并没有。” 五师兄可不信她这话,他自认模样不比桃苏差,即便外门那些个人怕他,但为着他这张脸和地位也会有不少愿意送上门的傻子。 就算真怕他,至少也会被他的这副皮囊迷住一刻,未曾见过一人像云尘这般,眼中毫无波澜,甚至是看不出任何渴求。 云尘维持着姿势不敢动,突然胳膊被人一扯,踉跄了一下,被五师兄直接压倒在床上。 “五师兄这是何意?”云尘心中警铃大作,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 五师兄的脸不断欺近云尘,然后在她耳边暧昧的说了一句,“都这样了,还能干什么,你放心,我会让你在欢愉中死去。” “五师兄确定要这么做?” 他轻笑了一声,抬手摸着云尘光滑的脸,“桃苏今天不在,你的救兵不会到了,而且,你不会真以为你在他心里多特别吧。” 五师兄的语气充满不屑,就连看云尘的眼神也像看一个死物般,那种自以为是的女子他也见过不少,充其量就只是看着有趣,多留了几天玩玩罢了,偏偏她们以为自己成功走到他心里,每次看到那种女人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他,他就觉得恶心。 “要活命,自然不能总是等人来救。” 云尘看起来不慌不乱,本来一直面无表情的她,突然灿烂一笑。 让五师兄愣神了一下,这么一晃间,两人位置就颠倒过来,五师兄似笑非笑,“所以桃苏那货留你留了这么久,就是因为这个吗,他的口味还真是够特别。” 显然这句讥讽,云尘不放在心上,她学着五师兄刚才的样子,在他耳边嘴唇轻启,“还有更特别的,一定能让你在死前享受极致的欢愉。” 离开五师兄的脸侧,只见云尘手里多出了个东西,见到此物,让五师兄瞳孔骤然一缩。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鞭子不听我的使唤!” 云尘才不理会暴起的五师兄,直接起身上了一鞭子,试了试手感。 五师兄闷哼了一声,“贱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使不出力!” “宗门奇奇怪怪的功法还是很多的,比如双修时能助兴的功法!” 这些都是原主学的,可能是知道自己资质不行,所以能学一点是一点,这么鸡肋的功法她也学了,这功法一般是用在有特殊癖好的人身上,有的人就喜欢体验那种不能违抗的感觉,而另一方则与之相反,喜好强势,不过这功法也不是谁都能用上的,一般是两人同意才行,像云尘能偷袭成功,完全是因为自己精神力比五师兄强很多,虽然实力不足,但五师兄身受重伤,精神力也比自己差太多,所以偷袭妥妥的。 至于鞭子的问题,这个还真是原主这具身体的原因,原主虽然弱小,但是有着特殊的本领,可以使用他人的灵器,并且在一定时间内,让真正的主人无法使用此灵器,原主这个秘密就连桃苏也不知晓。 云尘又抽了一鞭子在五师兄的身上,这次五师兄倒是忍住没吭声,但脸色明显开始发白。 “诶,五师兄这就不行了,我都还没用力呢,上次你抽我抽的可疼了。” 云尘嘴上有些意兴阑珊,手上动作可丝毫没停,而且一次比一次力道重。 五师兄最开始还强忍了,到后来本性暴露,直接破口大骂。 他是不累,云尘听的都累,“五师兄,你就休息休息,省点力气吧,我一边抽一边听,也怪累的。” 五师兄:……你倒是别抽啊! 除了那张脸,云尘没下手以外,五师兄身上是遍布伤痕,看着真是触目惊心。 云尘盯着他身下,这人行事歹毒,害过不少人,甚至还抓过凡人,专门将那些无辜者丢进蛇池,就为了看那些人惊恐的表情,还有那些明明不愿意,却被他强行采补的女子,怎么想都不该让此人死的那么轻松。 云尘这般想着,自然也这般做了。 被抽了重要部位的五师兄,痛苦的直冒冷汗,他的灵魂怕是已经变得破破烂烂,旧伤加新伤,怕是都要修养好久,只是这些都不是让他最生气的,最生气的是自己为何别抽还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云尘看他的眼神有点诡异,心中有点恶寒,手中更是加快动作。 要不是她没有更厉害的武器,可以直接杀死这个五师兄,她才不会选择不停地抽,真的胳膊挺累的…… 此时此刻,她是完全放弃了那个附加奖励。 虽然杀死五师兄会有诸多麻烦,但不除掉他,他日自己绝对不会好过。 床上的男子看着已经很虚弱了,刚才还不断爆粗口,现在连句完整的话都要说半天。 五师兄喘着气,他以为云尘只是出气,但没想到云尘是准备要他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功法、灵器或者是内门弟子的身份……” 云尘摇摇头,“说了要让五师兄在欢愉中死去,我可不能半途而废。” 她往鞭子里输送灵气,准备给这位五师兄最后一击,准备完毕,那是分秒也不等,抬起手就准备挥鞭,神情明明坚定无比,语气却故作遗憾,“希望你今夜足够快乐!” 五师兄灵力被封,如今比普通凡人还不如,死到临头,他反而没那么暴躁了,就连脸色也比刚才好些,他盯着云尘,眼前的女人看着像只绵羊,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但他觉得,这女人明明跟他是一类人,同是归属于黑暗之中的人。 已经做好死亡准备的五师兄,突然听到一声熟悉且恶心的声调。 “老五你可真不乖啊,都说了我家云尘胆小的很,你还要她玩鞭子。” 桃苏的声音很特别,至少在云尘的耳里是这样,她是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会是桃苏来搅局。 原本还在云尘手里的鞭子,不知何时到了桃苏的手里。 桃苏斜倚着门框,外面的凉风将他束起的长发撩动,配着他那双笑意略浓的眼,薄唇微微勾起,看着颇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味。 床上的五师兄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感谢桃苏的意思。 云尘看这情况,知道已经没戏了,桃苏现在出现,应该是为了阻止自己,想到之后得提防着这五师兄报复,突然就觉得心累,为什么她总是这般倒霉。 不过看五师兄那伤势,估计得养好些时日了,云尘稍微安了点心。 桃苏领着云尘就走了。 这时,床上的五师兄出声,“东西。” 桃苏看了看手里的鞭子,随手一扔,正好落在之前的桌上,离开前还不忘说了句,“沾了邪气的东西还是少用为好,连我家云尘这般温顺的人都被影响了,就更别提老五你那性子。” 五师兄:……温顺你大爷,长眼睛了吗! 不爽归不爽,桃苏的话总归还是往五师兄心里去了,自古都有人被邪器影响了心智,但他不是,他本性就如此,至于那个女人,肯定也不是,那种凉薄的眼神从开始到最后就一直没变过…… 云尘算是彻底被五师兄记住了,不过她是一点也不意外,五师兄此人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得罪了他,以后肯定不会好过。 不过云尘不怕死,原主的心愿就是要死的轰轰烈烈一点,说不定在原主心中早就厌倦这种日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要求。 回去后,桃苏没有问她刚才的事,而她也不会多嘴,这一晚,桃苏倒是很老实,兴许也是累了,搂着云尘便睡着了。 清晨时分,云尘醒来,毫不意外,没有桃苏的身影。 倒是看到了在她院外张望的文涧儿。 云尘早知道文涧儿的美貌,所以多少有点免疫,不过靠近此人就发现文涧儿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体香也不算少见,不过文涧儿身上的味道闻着清新淡雅,有点像茉莉花的香味,云尘还挺喜欢这种味道。 “六师姐。”云尘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云尘这般淡定,反倒是让文涧儿显得有些忸怩不安,“你好,我叫文涧儿。” 文涧儿说了一句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云尘见她不语,主动问她,“师姐可是有事?” “我就想问一下,那个,二师兄是否在这?” 一提到桃苏,文涧儿的脸就红润了一些,大概是害羞的。 “二师兄不在这里。” “这样啊……”刚才还有些羞涩的文涧儿,突然就丧气起来,应该是没能见到心上人,所以有些失望。 见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云尘佯装要走。 “等一下,我们能做朋友吗,内门里只有我一个女子,没有说话的人……” 文涧儿的心思已经完全写在了脸上,原主能看的出,云尘自然也看的出,无非就是为了桃苏而已,只是文涧儿自己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看穿了。 “做朋友是没可能的,不过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文涧儿失望的情绪更重,不过听到后半句的时候,立刻就打起了精神。 她大概是太高兴了,完全没注意到云尘那意味不明的笑。 …… 空间里。 没了那颗奇怪的黑珠子,反倒是凭空多了个身穿黑色衬衣的短发男子,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喃喃自语道:“真是越来越像了……” ※※※※※※※※※※※※※※※※※※※※ 感谢在2020-09-20 23:58:33~2020-09-24 22:16: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u槐安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师兄都是非正常4 外头关于极品炉鼎的事开始愈演愈烈,而作为当事人的文涧儿在这合欢宗是毫无所觉。 文涧儿虽然是内门弟子,受到几位师兄的宠爱,在合欢宗里能随意出入,但其实她并不自由,对比之前那个囚禁她的地宫,这里无非就是大了些,空气新鲜了点。 当然,关于这一点,文涧儿本人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的。 “云尘,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文涧儿声音细如蚊呐,垂着头,看起来很是苦恼,她在这没有什么同性的朋友,只有云尘愿意搭理她,其他的人看到她要么就恭恭敬敬,要么就是不理不睬。 虽然她接近云尘的初心是为了桃苏,但是她自认为自己是为了云尘好才这么说的,相信云尘也能理解她的苦心。 云尘的手原本正在美男的脸侧,听到文涧儿的话后,倒是收了回来,那美男也是外门弟子里比较有名头的,云尘与他算是比较熟悉,两人有时候会当众举止暧昧一下。 美男肯定是没胆子碰云尘的,但不管是为了讨好云尘,还是讨好云尘背后的桃苏,总之他是看破不说破,配合云尘就完事了。 但文涧儿她不知情,她只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行为实在太过“大胆”。 而且云尘明明已经有了桃苏的宠爱,还和别的男人举止这么亲密,这让文涧儿莫名有点心疼桃苏,毕竟在她眼里,桃苏是个君子,是个好人。 云尘佯装不解,“哪里不好?” “你已经有了桃苏师兄了,这样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桃苏师兄应该会不开心的。” 文涧儿自以为很委婉的劝导云尘。 云尘身后的美男听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么一笑,让文涧儿有些生气,“你笑什么!” “不好意思,师姐,你别介意,我只是觉得师姐你可能对我们宗门还不够了解,合欢宗的男女行为处事比较随心,假如两人相互之间生了感情是可以结契的,结契之后行为举止就要收敛,目前我们宗门是没有结契的双修道侣的,而像内门与外门之间,地位实力差距都很大的情况下,假如内门弟子看中了外门某个人的话,是可以直接打下标记,从此之后这个外门弟子就属于他一个人的,而这种情况,到现在为止,也是没有的。” 换言之,云尘没有被桃苏打下标记,也就是说云尘完全可以和任何一人来往。 文涧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规矩,不过也是,几个师兄平日里很少见着面,哪会有闲心和她扯些这个。 美男的解释并没有换来文涧儿的理解,相反还让文涧儿对这些外门弟子增了一丝嫌恶。 她一眼扫去,还真见着几对“鸳鸯”在干那事,瞬间就觉得有些反胃。 明明那几个师兄就很好,包括宗主,看着也是个温柔的男子,怎得外门的人就这样,好好的正经修炼不要,非要上赶着给人当炉鼎。 很显然,文涧儿的心里已经给云尘打上了标签,认为其是故意讨好桃苏。 她被当做极品炉鼎关了好几年,对那位仙君的感情很复杂,不能说完全不喜欢,但又夹杂着怨恨,所以在了解到合欢宗外门弟子的行径后,内心是无法认同的。 双修或许还好,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让她觉得很受不了,还有就是听说外门弟子竞争很激烈,很多修为高一点的经常把人当炉鼎吸干,而被当炉鼎的人因为实力悬殊,所以无力反抗。 她对那些炉鼎有些同情,或许是联想到自身。 美男最后有事离开了,至于文涧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跟着云尘到了云尘的住处。 眼见着她就要跟着自己进屋,云尘停下了脚步。 “师姐,你该回去了。” “我能理解你的处境,但我觉得没必要和那些人一样自甘堕落,双修并不是唯一的修炼途经,你现在这个样子和炉鼎又有何分别,倒不如自立自强。” 文涧儿虽然不喜云尘刚才的作为,但看在云尘是她在这宗门里唯一的好友外,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云尘清醒。 听闻此话,云尘的心情没有很大的波澜。 不过自立自强? 想到后期文涧儿的剧情,似乎她自己也没做到自立自强吧,一开始就在几个男人中犹豫不决,谁也不忍伤害,谁也不忍放弃,不断在情爱一事上纠缠,至于修炼,因为她体质原因,根本无需刻意去修炼,灵气会自动入体,后面修为是很高没错,但在实战上经验甚少,基本都是靠着其他人保护,相比原主的情况,文涧儿其实有很多次可以选择自立自强的机会,就算被迫被人采补,以她的实力,完全可以选择忍辱负重,之后杀掉那些男人,而不是左一个心软,右一个不忍,看着最后是坐拥后宫美男三千,但其实她已经完全丧失了主动权,可能只有文涧儿天真的以为自己摆脱了炉鼎的命运,还得到了那么多人的真爱…… “你觉得我一个外门弟子会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云尘半是自嘲半是玩笑的说出来。 “怎么会没有,桃苏师兄可以帮你的啊!” 云尘看着她对桃苏无比信任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你真觉得他是个好人?” “当然啊,桃苏师兄救了我,还把我带到宗门,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并且不求回报。” 文涧儿像个小迷妹一样说着桃苏的各种好。 “除了桃苏师兄,其他师兄也都很好,大师兄虽然性子闷了点,可心思细致,三师兄一手好医术,人特别亲切,四师兄身体不好,人却很开朗爱笑,至于五师兄,脾气虽然暴躁了点,但其实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罢了。” 云尘想了想记忆里的那几人,在听着她口中形容的那几人,内心一阵吐槽:这都是一个人吗,完全对不上号啊,是我瞎了,还是她瞎了,等等,五师兄身体已经恢复了? 上次鞭子的事可还没过多久,那个时候五师兄跟文涧儿没多少接触,现在听文涧儿的语气,两人好像已经很熟稔了,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文涧儿一时忘乎所以,反应过来时才有些羞恼,“不好意思,说了这么多,不过你为什么不说话?” 云尘默默地看了一眼她,“对于师兄们,我的印象和师姐的印象好像是完全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文涧儿好像来了兴趣。 “如果说外门弟子是手段肮脏,那五位师兄当得了一句心狠手辣了,云尘还是提醒师姐一句,这世间,坏人即便披上了一张精美的皮,他还是坏人,本质不变。” 云尘顺应着剧情,提点了文涧儿几句,她没有原主说的那般隐晦,直接给了文涧儿当头一棒。 果然,文涧儿有些被吓到了,但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眼睛见到的,“云尘,我觉得你可能对师兄们有些误会,你不了解他们,怎么能说出这么过分的话,不提别的师兄,桃苏师兄对你挺好的,你不应该这样的。” 云尘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无所谓的回了句,“随你怎么想,不早了,师姐还是回去吧,不然几位师兄该着急了。” “不行,我一定要改变你对师兄们的印象,桃苏师兄那么护着你,万一他知道了你是这么想他的话,该有多伤心。” 也不知道文涧儿是哪来的精力,非要纠缠着云尘,连原本跟着云尘来院子的最初意图都忘记了。 云尘忍耐了几次,最后被缠烦了,也有些烦躁,“师姐这般在意桃苏师兄的话,真的不用来纠缠我,也无需来改变我对他的看法,如果喜欢他的话就直接找他好了,从一开始,师姐的意图就很明显了,有一点,你可能误会了,桃苏师兄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你没有必要以一种心疼心上人的姿态来‘拯救’我,至于你口中的那几位好师兄,在我眼里,不过是几个心狠手辣的人渣罢了。” 文涧儿呆呆的看着云尘身后,然后弱弱地喊了一声,“师兄们好。” 云尘僵硬的转身,看着那一排,默默在心里数一数…… 一、二、三、四、五…… 嗯,不多不少,很齐呢…… “人渣啊,没想到云尘是这么想我的……” 桃苏面上笑嘻嘻,语气还带点小委屈,立马就让文涧儿觉得有点心疼这个男子。 五师兄靠在墙上,随意站着,手里还握着鞭子,同样也是一脸笑盈盈的看着云尘,让云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至于另外三个,目前不太熟的,也是盯着这边,不知道是在看文涧儿,还是云尘。 云尘:……一不小心就玩大了,这下还能死的轰轰烈烈吗? 师兄都是非正常5 此时此刻,云尘的脑子已经在飞速的转动中。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干架?可是一打五,不靠谱…… 或者先逃跑?但那个鞭子狂魔就守在院子门口,好像也不太行…… 干脆自爆,可现在就死了,似乎不太符合原主轰轰烈烈的心愿啊,愁…… 云尘脑海里各种乱七糟八的想法飘过,只是好像没有一个能解决她的问题。 对面五个人就死死地盯着她这边,双方僵持着,颇有一种等着云尘解释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云尘不知道为何会想到“追妻火葬场”几个词,其中三个情绪不太明显,但另外两个真就是笑的让她恶寒,尤其桃苏那一副被负心,还强颜欢笑,好像受到很大打击的样子,这演技简直让云尘自愧不如。 “哟,刚才不是说的挺多的嘛,什么人渣败类的,怎么现在哑巴了?” 五师兄眼神犀利的盯着云尘上下看,一边看还一边摸着他手中的鞭子。 云尘心颤了颤,她决定收回前言,这哪里是什么追妻火葬场,这分明就是就地杨骨灰啊! 骨灰!她的! “那个,师兄们别介意,云尘她也只是有口无心的。” 文涧儿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对这种尴尬的气氛感到极为不适,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帮一下云尘。 “有口无心,我看是吐露真言吧,哼!” 以往五师兄可没对文涧儿用过这样的语气,虽然知道不是在说自己,但文涧儿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 “五师兄别这样说嘛,云尘是外门弟子,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接触不深,兴许是因为不够了解,又或是听了他人的谗言才会对师兄们有此误会。” 文涧儿软了语气,有几分撒娇讨好的意味,可能是习惯使然,每次几位师兄不高兴,她只要这样做,几位师兄的脸色就会变好看一点。 只是这习惯深入心以后,很容易就被拿捏住了。 “六师妹说的有些道理,这位外门弟子看来对我们误解很深,如果彼此熟悉一下,或许就能将误会解除。” 文涧儿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倒是没想到三师兄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下意识看了一眼云尘,却发现云尘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当自己多心了。 而被以为没什么变化的云尘,内心早就翻了天,这货就不能好好当个背景板嘛!为什么还那么认真思考,还有,几个内门弟子干嘛要在乎她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的看法啊! 云尘算是发现了,自打进入这个世界里,她的吐槽能力简直蹭蹭蹭往上涨。 五师兄听闻此话,倒是回了一句,“外门弟子并不能随意出入内门弟子的地方,想要多多接触可不太容易。” “只要她是内门弟子的话就可以。” 眼见着就要被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带偏,云尘肯定不能在这么沉默下去了。 “我觉得甚好,这样的话倒是挺方便我的。” 桃苏直接打断云尘的还未出口的话。 而一旁的文涧儿算是被彻底忽略了,听到桃苏那暗示明显的话,心里忍不住一阵失落。 五个人中有三个人觉得可行,沉默寡言的大师兄点了点头,算是应允,至于病美人四师兄也是无异议。 只有云尘脑袋晕晕的,丝毫搞不清状况。 这走向完全不太对啊,内门弟子有那么好当上的吗,当宗主是死人啊! 等一下,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那个三师兄不就是怂恿其他几个人对原主下手的罪魁祸首吗! 她竟然完全忘记了,这货绝对是在坑她! “云尘谢过几位师兄的好意,不过云尘觉得正是因为熟悉几位师兄,才会说出此番言论。” 五师兄的嘴角咧的更大了,“哦,那就是说你心里真就觉得我们是人渣咯!” 云尘感觉自己已经被锁定,估计只要说出不合他心意的话,立马就会遭到攻击。 “五师兄真爱开玩笑,我明明也夸了几位师兄,虽然也提出了不好的地方,但也没有一个劲儿贬低几位师兄。” “我可只听见你骂人渣。” 五师兄继续找茬,他今个儿就是诚心和云尘过不去,哪怕知道三师兄别有目的,他也配合了,不过桃苏也那么配合,倒是让他没想到,原本还想着桃苏会保这女人,现在看来桃苏是厌弃了,这女人怕是得落在三师兄手里,要是她之后愿意服个软,顺带让他抽鞭子解气的话,他就勉为其难救她一命好了,总比落在三师兄手里强,人不人鬼不鬼的…… 云尘觉得背后莫名有点寒意,莫非是原主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我也夸了几位师兄好看,而且是特别好看那种。” 云尘真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把狗腿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不过不怕,怂到极致就是刚!等她瞅准机会去死一死,完成任务,谁管这几个渣啊! 仔细想想,她这任务虽然有难度,但是也未必非要与男女主们扯上关系啊! 所以,暂且先苟着! “好像确实夸过,不过你的褒贬似乎都很笼统,对于单独的个人或许还存在深深的误解。” 这三师兄一开口就让云尘觉得背后的寒意重了。 “那三师兄的意思是?” “不如说说你对每个师兄的看法。” 云尘:…… “可以,我也想听听云尘对我的看法。” 桃苏走上前,来到云尘面前,将她拉了一下。 被几双双眼盯着,云尘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既然如此,那就按顺序,先说大师兄吧,大师兄虽然沉默寡言,但性子沉稳,待人和善,修为高深,长得是剑眉星目,是很多外门弟子的梦中情人。” 桃苏听闻,眉头一挑,靠的云尘很近,语气暧昧道:“那大师兄可也是云尘的梦中情人?” 云尘哪敢回答是,“大师兄自然不是云尘这等人敢肖想的。” 桃苏很满意云尘的回答,直勾勾盯着云尘,等她继续说。 “二师兄虽然风流不羁,但心思细腻,长相俊美,是很多弟子倾慕的对象。” 桃苏:“没了?” 云尘:“没了。” “云尘,你对我好敷衍啊,明明对大师兄有那么多溢美之词,二师兄我可真是伤心。” 桃苏一阵哀叹,外加喋喋不休的各种委屈,云尘实在是头疼,这货为什么就这么爱演,没见着旁边的女主都快哭出来的样子吗! “我们这么熟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怎么会是敷衍。” 云尘和桃苏咬耳朵,她其实完全是词穷,说起来这昧着良心说谎,会不会遭雷劈啊? 桃苏狐狸眼一眯,表示完全不吃她这套,“哪里熟了?” “上都上了,哪里不熟!”云尘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这句话。 这下子桃苏倒是没反驳,眼里的算计被云尘看得一清二楚。 云尘算是败了,感觉自己的智商在诸位面前□□裸的被嘲笑。 桃苏这边算是过了,紧接着是三师兄。 “三师兄为人温和有礼,医术高超,是很多女子想嫁之人。” 云尘也是被闹烦了,好端端的她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啊! 对于这个三师兄,云尘是没啥好感的,表面看着像是什么避世仙人一样,私底下怕是才是最毒的那条蛇,所以这回是真敷衍。 三师兄倒是与云尘对视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也没说什么。 “四师兄天赋异禀,模样更是不用说。” 五师兄等了半天都没见云尘蹦出个字来,“我呢?” 云尘抿抿嘴,“五师兄虽然脾气暴躁、骄傲自大、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是个小人,但却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桃苏在一旁,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而五师兄握着鞭子,已经跃跃欲试,他要收回刚才的好心,这种女人就该鞭打个半死不活,再趁着清醒时丢入蛇池! 眼见着五师兄马上就要暴起了,三师兄开腔道:“好了,今日天色已晚,六师妹跟我们回去,至于你,等宗主应下,你就是内门弟子了,这几天可以好好收拾一下,准备搬进内门里。” “三师兄,等一下,我已经很熟悉你们的,也证明了,为何还要……” “你可以更熟悉一下我们。” 这么斩金截铁的样子,看来是早就做了决定,云尘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完全是被当做猴儿一样耍了,偏偏拒绝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之后的第二天,云尘就成为了内门弟子,排在文涧儿之下,成为了小师妹。 以前离得远,文涧儿老是找云尘,现在离得近了,反倒不找了,她自个儿也是心情很复杂,以前只有她一个内门女弟子,天天被宠着,现在多了一个人,就好像自己的地盘被侵入了一样。 文涧儿心里不舒服,云尘同样也不舒服。 什么小师妹,分明就是打杂的,每天不是提防这个就是提防那个,一下子被五师兄叫去打扫院子,过一会儿又被三师兄叫过去浇灵田,好不容易回自己的院子,还要应付桃苏。 见着云尘仰头望天,桃苏有点好奇,“在想什么?” “我在思考人生。” “思考出什么来了?” “如何才能轰轰烈烈的得到解脱,怎样才能既壮观又美观的解脱,解脱应该定在哪个良辰吉日好呢?” 桃苏无言,大概觉得云尘这段时间被欺负的惨了,于是横抱起放空自我的云尘,决定来个身体力行的安抚。 而神游在外的云尘,真的觉得这任务越做下去,越摸不准原主想要的是什么。 “云尘,我想和你谈谈。” 文涧儿突然推门,桃苏也是一愣,而在恍神间的云尘总算是思绪归位了。 “你……你们……” 师兄都是非正常6 文涧儿是知道桃苏和云尘的关系,也明白自己不该介入两人当中,但感情这回事真的说不清,她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云尘能不辜负桃苏。 只是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亲眼见到这等场景还是有种被打击到了感觉。 她看着床上的两人,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抹着眼泪跑掉了。 桃苏的脸皮一贯是厚的,见到人走了,又准备继续刚才的事。 云尘推开他欺近的身子,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衫,事实上两人压根还没怎么开始,衣服都还在身上,没想到文涧儿会直接伤心到跑掉了。 “你要去哪里?” 桃苏看见要起身的云尘,下意识拉住她的胳膊。 “师姐好像找我有事,我去问问。” “找她干什么,都跑掉了,说明不是什么急事。” 桃苏一边说着一边手还不老实。 要是从前,云尘绝对会抗拒推脱,但现在,打又打不过,智慧又不够,只能选择认命,有时候习惯真可怕。 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的,至少她的精神力好像越来越强,说不准以后能用精神力做更多的事,她有种预感,只要修复灵魂,说不定自身实力也会有个质的飞跃。 云尘扒开身上多出来的爪子,没想到桃苏又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走。 “你还是少和她接触,她可是外面人人想要的极品炉鼎,跟她在一起,小心被连累。” 云尘倒是没想到桃苏竟然把这事告诉她了,极品炉鼎的事宗门瞒的紧,就算外门弟子有猜到,但也不敢乱说话,桃苏现在算是坐实了猜测。 “极品炉鼎?” 云尘表示的很惊讶。 “嗯,她已经被我送给了宗主,不过她自己是不知情的,外面的人暂且不提,就内门这几个,可都在打她的主意。” 云尘原本已经坐起的身子又被桃苏推到,桃苏这回倒是没做什么,只是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拥着她。 “你不打她的主意吗,你是第一个找到她的,而且她明显是喜欢你。” 云尘认真的发出疑惑。 桃苏每次一笑,狐狸眼就会变得特别明亮,“正常女人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醋意十足吗,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我□□的不够好,还是说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出于求生本能,云尘赶紧回话道:“没有新欢,没有旧爱,你要非说有的话,那新欢是我自己,旧爱也是我自己。” 桃苏看到她这样子,内心愉悦了几分,于是就这样放过了她,最近老五和老三对云尘可是心怀不轨,老五比较好懂,云尘对上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倒是老三,从之前那次开始就一直在计划着什么,这么久过去竟然还是打着云尘的主意,有点看不懂呢…… 云尘:“你不说话?” 桃苏搂紧了几分云尘,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极品炉鼎说不心动是假的,因为那可是一个或是几个修为境界的诱惑,只是考虑到后果,可能会得不偿失,首先是宗主,宗主的实力是我不及的,要是被宗主知道这事,说不定会对我心生不满,还有就是那位囚禁文涧儿的仙君,实力与宗主不相上下,囚禁这么多年都没舍得对文涧儿下手,有一大半可能是对文涧儿动了心,我可不想被两个大能夹击,这么一思索,极品炉鼎我是没命享用了,还是退而求其次的好。” 他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着云尘。 云尘:……你才次。 好不容易摆脱了桃苏的纠缠,云尘就去了文涧儿的的住处,她现在对任务有点理不清思绪,想着文涧儿好歹也是女主,说不准能找到突破口,只是没想到文涧儿的住处会那么的“热闹”。 一圈人围着哭泣中的文涧儿,云尘见她眼睛已经有些红肿,估计是哭了很久了。 此情此景,应当是原剧情了,不过原剧情里,原主没出现在这里。 云尘现在好像显得有些突兀,“打扰了,我下次再来找师姐。” 文涧儿没想到云尘会来找她,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开口,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除却桃苏,其他几个师兄都在这里安慰文涧儿,就跟原剧情里一样。 五师兄眼珠子滴溜一转,出声道:“六师妹,不会是她欺负你吧,你只管说,五师兄帮你出头!” “如果是云师妹做错了事,自然该受到惩罚。” 三师兄摆出一副公正的态度。 云尘只想说,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两个人就是想揪着机会找她麻烦,无非是对付不了桃苏,所以挑个好欺负的。 文涧儿被突然的转折弄懵了,眼泪都没擦,连着摆手说,“不是的,跟她没关系。” 要说云尘被吓到,那是不可能的,完全不拿那两人的话当回事,“两位师兄说笑了,云尘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为啥会忌惮桃苏,但是总归暂时不敢对她下手。 又是一夜无风无浪的过去了。 再睁眼时,云尘感觉全身不得劲,在一看,这压根就不是她房间,身上还有能拴住灵力的绳索。 旁边还躺着文涧儿,跟她是同等待遇。 云尘突然一个激灵,这不会是已经到了文涧儿被绑的剧情了吧…… ※※※※※※※※※※※※※※※※※※※※ 晚上还有一更 师兄都是非正常7 彻底清醒后,云尘才真的确定,这里不是合欢宗内。 文涧儿原本应该在与那几位师兄多培养几天感情的,现在看来,剧情是超速提前了。 这绳索不是什么大事,云尘即便没有灵力也能让这绳索脱离主人控制,只是现在除了没灵力,浑身连最基本的力气都没,实在有点难受。 文涧儿修为比云尘这具身体的修为厉害一点,不适感也比云尘小些,但她还是有些难以忍耐。 这间屋子风格华丽,就连捆着两人的仙索也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两人虽然意识是清醒了,但五感还没有恢复,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招数施在她们身上。 等云尘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就听见不远处好像有哼哼唧唧的奇怪声响,在往四周看了一下,明显那张大床有些摇晃。 云尘是马上了然了,毕竟这世界里“满地皆肉”真的不是吹嘘。 “虞哥哥真的喜欢我吗?” 虞引蜷着食指,从她的鼻梁滑到她的嘴唇,“当然。” 他刚说完,女子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随后便没了声息。 大床外有一层纱幔,虽然云尘和文涧儿离得不远,但也看不清里头的动静,只知道是有两个人在欢好。 文涧儿初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毕竟她也没经历过这事,但很快就明悟了,忍不住羞红了脸,再也不敢去看那边。 至于云尘,早就对这种场景免疫了。 这个虞引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实力与合欢宗宗主、仙君应该是差不多,在文涧儿的后宫里也是排的上名号。 原主的死就是他下的命令。 虞引的身体是有问题,具体是毒还是功法影响就不得而知,总之他是不能缺了女人的,没能完全恢复前,必须要与女人欢好。 论手段和心性也不比合欢宗那几位差,不过对待女人可能比那几位稍微仁慈点,只是会欺骗感情,再把人吸干而已…… 剧情里他的手下把文涧儿这个极品炉鼎掳来了,虞引最喜欢那种清纯少女的面容,而文涧儿是他见过的最符合他喜好的女人。 秉承着先骗感情再上床的原则,虞引随便扯了点理由,就把掳走文涧儿的事变成了是在救文涧儿的命。 他将合欢宗的几人说成是觊觎文涧儿的身体特质,什么师兄师妹的感情,完全都是虚假的,然后又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不想伤害无辜,但因为控制不了自己,又不得不和那些女人欢好的可怜人。 文涧儿的心软得很,对于这样子的虞引,母性光辉泛滥,丝毫没有怀疑,但是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合欢宗的师兄们在骗她。 总之两人待了一段时间,合欢宗就来抢人,恰逢虞引身体不适的期间,实力大减,被大师兄打伤后,直接带着文涧儿离开。 虞引自然不会就此罢了,又将人抢走,动静很小,但被原主不小心看见了,原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跟上去,确定一下位置,再把消息告诉宗门,没想到这一去,直接去了一条死路。 原主自然是发现了,然后被虞引关在了一个灵力球里,与文涧儿两两相望,不过文涧儿的待遇可比原主好的多,虞引虽然生气,但还是不忍心伤害文涧儿,这个时候的虞引已经对文涧儿产生了情愫。 这之后当然又是老剧情,原主这个时候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声音也发不出,她只能凭着听觉来判断来者是谁,几位师兄这回都在场,解开了文涧儿的束缚后,就准备离开,五师兄突然提议道:“虞引很快就能发现,不如想个办法拖延一下。” 原主当时觉得不妙,但完全不能反抗,紧接着就听见三师兄的声音,“把她变成涧儿的样子,应该能瞒一阵。” 之后原主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好像有了变化,三师兄医术高明,这种暂时换个面容和身形的事,对他而言太过轻松,也正因为此,他们有了更多时间来将文涧儿藏起。 等虞引发现后,已经晚了,于是把原主当做出气筒,吩咐手下的人强迫了原主。 虞引本人就是个变态,手下的人自然也不是好的,几个人折磨了原主一段时间后,终于腻歪了,最后不知道是哪一个将原主彻底吸干。 原主的身体变得干瘪瘪,神情可怖,那几人看到这样都嫌弃的要死,最后按照虞引的吩咐,将原主的尸体扔到了合欢宗的大门口。 其实云尘有个疑问,文涧儿那时即便被关在灵力球里,也被虞引好生对待着,五师兄提出那个建议的时候,文涧儿应当也是清醒的吧…… 云尘已经有力气解开绳索了,但现在虞引在这里,不能有大动作。 床上的那个女人此时应该已经成为一具干尸,虞引穿了一件外杉就走了过来。 一见着文涧儿,果然眼神泛光。 文涧儿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开口,“你是谁,是你把我们绑过来的吗?” 被这么一问,虞引半蹲下身子,替文涧儿解开了手上的仙索,“是我吩咐人去救你的,下属不懂事,唐突了仙子,我向你赔个不是。” 云尘感受了一下手腕上的绳索,心中哀叹,真是同人不同命…… 虞引开始按照剧情忽悠文涧儿,文涧儿傻兮兮的,眼中的质疑越来越小。 云尘实在忍不住了,“咳咳,这位公子,你救她,可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虞引这时候才注意到一旁的云尘,云尘将手腕往前伸了伸,意图明显。 文涧儿正在看着,虞引还在装好人,只能认命的将云尘的绳索也解开,他的手下分不清谁才是极品炉鼎,文涧儿身上被下了掩饰的法术,一般人很难分辨,而内门现在有两个女子,于是干脆将两人都掳来。 “姑娘此言差矣,能救一个是一个,像合欢宗那样的地方,多少无辜的姑娘是被迫留在那里。” 云尘揉揉手腕,“我确实不需要你救,虽然我是被迫,但我已经习惯了。” 文涧儿眼中的虞引,看似是个好人,而云尘眼中的虞引,那就是一匹大尾巴狼。 虞引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识趣的女子,耐着性子继续道:“你这样容貌上乘,天资一般的女子很容易吃亏的。” “还好,我是一般都让对方吃亏的人,你要是觉得我说假,要不试一试?” 云尘蹲坐在原地,一手搁在腿上,撑起了下巴,上下打量着虞引,对付变态,只有比对方更变态才可破解。 虞引里面空荡荡,就披了一件外衣,身上还有奇怪的红印,也就文涧儿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才能忽略这些。 听到云尘的话,原本带些笑容的虞引,神色有些僵硬,尤其看到云尘那不断飘移的目光,似乎还带着点嫌弃…… 嫌弃?笑话!从来都是他虞引嫌弃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嫌弃他! …… 这样的情况下,虞引完全失去了游戏的兴趣,他把文涧儿安排好后,又为云尘安排了一个院落,不过两个院子隔得十万八千里,云尘所在位置实属偏僻。 看起来他是十分不喜云尘,但也不愿意轻易放云尘离开。 文涧儿和云尘一直没能再见面,而虞引应该是一直围着文涧儿在。 云尘可以说轻松,但又有些忌惮。 毕竟原主就是死在这处地方。 偶尔随意走动,还能听到几道有过印象的声音,大约是剧情里的那几个下属。 她暂且不敢随意下手,不然惊扰了虞引就不好了,但这几个人肯定是得处理掉。 过了一个月后,某天夜里,云尘正坐在床上修炼,突然觉得脸被碰了一下,当即掐住来人的脖子,将其按在床上,拿出匕首就准备往那人身上捅去。 “怎么是你?” “很失望?不是你的小情郎,所以不高兴?” 五师兄语气酸酸的。 云尘皱着眉,“你没病吧?” 五师兄扒开她的手,语气颇为不善,“人前师兄师兄地叫着,人后就这般样子,怎不见你对其他人这样。” 云尘简直想捂脸,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人风格不对啊…… 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子,云尘切回正题,“你们来救文涧儿?” 五师兄瞥了她一眼,不理会,一心数着自己鞭子上的倒刺。 云尘直接抢过鞭子,恶狠狠地说道:“快说,不然抽你!” “那你抽。” 云尘:…… 瞅着五师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云尘真的很想抽下去,就怕动静太大,也不知道这一个月了,这人受了什么刺激…… 门外突然有人过来,云尘精神力一探,这三个人都是当时强迫过原主的,还有两人,没见在此。 五师兄自己有隐藏的方法,因为暂时不能引起惊动,所以不可以出手。 云尘佯装还在修炼。 三个人有恃无恐的推开了门,完全不担心云尘会发现的样子。 其中一人说道:“这么漂亮的人,主上真的要赏给我们?” “漂亮又如何,主上只喜欢清白的,这女人元阴已失,又是合欢宗那等地方出来的,谁知道被几个人享用过,再者说,留着,指不准会成为主上与文仙子的阻碍,这人怕是一早就看出主上的意图,绝对不能留。” 云尘差一点就要暴起了,还清白,自己都不是什么干净货色,还挑剔别人,谁比谁高贵,这虞引和他的下属果然该“好好解决一下”。 三个人靠近云尘,一人已经将手伸来。 “啊!” 只听那人惨叫一声,刚才伸出的手已经离开了原本的位置,鲜血淋漓的扔在了地上。 “这叫声还真是悦耳动听,我喜欢。” 云尘觉得内心突然涌出一股躁意,似乎带点疯狂,她有点无法克制。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看不出激动,也看不出害怕。 五师兄的鞭子还在她手里,对付这几人,几鞭子就够了。 云尘只留下了他们的听觉,其他的感官全部封闭,看着几人那种惶恐害怕的样子,大概原主曾经也是如此。 活动了一下筋骨后,三个人是死的不能再死。 五师兄还在床上,不知道何时显了形,原本是准备出手的,没想到云尘会这么暴力,他可没忘记刚才云尘好好凌虐几人的要害之处。 过了一会儿,云尘心里那股躁动好像平息了下去,看着手中的鞭子,嫌弃的扔到了五师兄怀里。 估摸着,这几人是分头合作,都过去了一个月,多半是在搜寻文涧儿的下落。 不过这剧情确实太快了…… 五师兄那边也收到了消息,不管云尘同没同意,抱着云尘就离开了。 到了某一个地点,五师兄掏出一张传送符,然后两人就消失在原地。 等到目的地到了后,云尘才发现桃苏竟然也在这里。 至于文涧儿,早就已经到了。 桃苏眯着眼,看着还在某人怀里的云尘,他不动声色的接过来,对此,五师兄只能冷哼一声。 “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五师兄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自然是因为有耽误的事才会这么久,许久没见了,师兄师妹联络一下感情也未尝不可。” “联络感情?”桃苏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对味,他盯着怀中的云尘,好像在等一个解释。 文涧儿原本很高兴几位师兄会去找她,尤其是桃苏,以为虞引说的都是假的,自己明明很受师兄们的重视,但没想到云尘一出现,几位师兄的目光完全就不放在她身上。 “师兄,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文涧儿成功将大家的目光吸引过去。 大师兄看着她一副纠结的样子,惜字如金的蹦出一个字,“问。” 酝酿了许久后,文涧儿才说出口,“师兄们真的一直都在骗我吗,就像虞引说得那样,你们只是想采补我?” 云尘将脑袋靠在桃苏怀里,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好像有些累,不过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有点莫名的兴奋。 要来了吗,要开始虐恋情深了吗,在满地是肉的世界里,突然来这么一段“小清新”,她果然是恶趣味十足…… 正要看到精彩部分的云尘,眼皮有些不受控制的耷拉下去,耳朵里听到的满是杂音,就连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如同溺水的人…… 师兄都是非正常8 “醒了?” 云尘的视线有些模糊,稍微眨了几下眼才能够清楚视物。 据桃苏讲,她已经昏迷三天,就连三师兄都查不出原因,好在总算是醒了。 云尘自己检查了一下身体,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倒是感觉比以前舒畅一些,刚想动一下身子,衣袖里就掉出个匕首。 她好像记得自己把匕首收起来了…… 之前修炼时,莫名打开了一个储物的芥子空间,里头面积倒是大的不可思议,不过空荡荡的,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一把插在泥土里的匕首。 云尘有些好奇,拔出了这把匕首,虽然没什么概念,但直觉觉得是个好用的,至少比原主那把剑强一点,想着这里随便出现个人都可能是与女主相关的大人物,还是拿厉害点的东西防身比较好,毕竟在时机未到前,她还不能死。 就是不知道原主这么大个介子空间,怎么记忆里一点痕迹都没有…… 正当云尘思考之际,床上突然一沉。 “你干嘛?” 桃苏勾勾嘴角,“还能干嘛,我可是照顾了小师妹三天,总该给师兄一点回报吧。” 云尘真的是懒得与这人争辩,明明看着人模人样,脑子里怎么全是那事…… “文师姐还好吗?” 桃苏搂着云尘,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处,声音有些低哑,“她啊,应该挺好的。” 话说一半,桃苏突然有些笑意,用脸蹭了一下云尘的肩膀,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说来,你昏迷的那天晚上,她还来找我了。” 桃苏等着云尘问下去,她就接过他的话。 “找你?” 桃苏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这三天里,为了让云尘早点醒,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单单只是输送灵力就耗费不少,云尘的身体就像个大窟窿一样,任他输送多少都只是杯水车薪。 “我把你送回来,准备去自己的院子里拿点东西,然后她就来了,你猜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给你一点小提示,长夜漫漫,灯前月下……” “美人入怀,颠鸾倒凤?” 原本有点困意的桃苏立刻睁开了眼,然后欺身在上,“你倒是挺会想,让你想后面的,你倒是直接给弄了个话本子。” 云尘好无辜,“你刚才的那语气明明就是引人往那方面想。” 桃苏揪着云尘脸上的肉,“那倒是我的错?” 云尘单音一个“嗯”。 “她来问我,如果没有你,那我会不会喜欢上她。” 云尘对文涧儿这个举动没有太意外,文涧儿算不得是坏人,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爱情至上的人,前期可能还不太明显,但到了后期,这方面就很明显了。 虞引之前一直扮演一个“知心大哥哥”的角色劝导她不要相信合欢宗的人,她开始怀疑合欢宗的意图也实属正常,当察觉到喜欢的人可能一直是在欺骗她时,心里的那份失落感就会无限放大,来质问桃苏这举动也合乎情理。 不过看这情况,比起桃苏的欺骗,文涧儿还是更在意桃苏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她…… “哦,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桃苏看着完全没有多在意的云尘,心里又是一顿躁意,回到刚才的位置,极为霸道的搂紧云尘,闷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回答,当然是用身体回答。” 云尘:……我又哪里惹到他了,这世界里的人都是大爷脾气吗? 没多久,桃苏就睡着了,大概是真的疲惫,云尘不好动弹身子,这天气本就让人困乏,眼皮打了一会架,就闭上了。 …… 因为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晕倒,云尘每天都会去三师兄那里,说是检查病情,但总觉得三师兄这个说辞不靠谱。 每次进三师兄的院子,云尘都忍不住想将匕首握在手里,增加几分安全感。 面对文涧儿的时候,三师兄是温润如玉,话语间也是让人如沐春风。 但换成是云尘的时候,那就是冷漠一脸,语气不带任何的温情。 “脱衣服。” “啊?”云尘以为自己听岔了。 三师兄极为不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脱衣服。” 这回云尘倒是听清了,“为什么,像之前那样检查不就行了,怎么还要脱衣服,其实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也没必要天天来师兄这检查……” “你有两个选择,自己脱,我帮你脱。” 三师兄说这话,语气简直跟寒冬月份的冷风没什么差别,眼神看着也是有些可怕。 一点也不像是要脱她衣服,倒像是要解剖她一样。 云尘只想吐槽一句,真就一个比一个霸道,小炮灰,没人权…… 迫于对方的实力,云尘还是选择暂时妥协,背对着三师兄,慢慢解开衣衫。 褪到一半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看来者,竟然是桃苏和文涧儿。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 文涧儿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简直是越描越黑。 桃苏表情僵了一下,不过习惯性的保持笑容,“你们这是在?” “治疗。”云尘首先开口,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味。 “她说是便是。”这个时候,三师兄又带上了他的“假面具”,语气温柔,又带着点宠溺,引人误会。 “治疗也不用脱衣服的吧,凡人间倒是有这样,但修仙界……”文涧儿嘟囔了一句,不过察觉到不对,及时止住了口。 云尘要是这还看不出当中的猫腻,那真是瞎了…… 问题是这种套路怎么还用在她一个炮灰上了,让她猜猜看,这些天好像听说几个师兄对文涧儿很是热情,大有追求之意,但文涧儿内心里只有桃苏,于是三师兄这种“温柔男二”人设为了让“喜欢”的人得到幸福,就帮忙出招,等时机一到,文涧儿察觉到三师兄的“心意”后,开始心疼为自己着想的三师兄,此后成功入后宫…… 虽然不知道后面的剧情,但云尘大致也能猜到三师兄这种“双面人”是怎么得到女主的心的。 问题是,她跟桃苏压根不存在男女之情啊,而且这种手段,身为情场浪子的桃苏怎么可能看不破,这个三师兄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她还是早点把虞引解决了,然后美美的离开这个世界好了…… 三个人都在盯着她,好像在等她发言。 “我其实更喜欢健壮一点,有阳刚之力的男子,三师兄这样的,太过温柔了,实在是让我生不起一点心思。” 三师兄:…… 要说三师兄看着不怎么阳刚健壮,桃苏好像更加…… 在此的两个男人有点笑不出来了,至于文涧儿,一时间有些懵,大概是在思考云尘怎么会这么坦荡的说出这番话来,果然她只是在玩弄桃苏师兄。 云尘叹息,这个世界里,实力没啥增进,任务进度卡在中间,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学会了不要脸,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是真的! 这次小事件没引起什么风波,不过三师兄与文涧儿的感情好像促进不少,几个师兄明争暗斗,看着战况激烈。 当然,这些都不关云尘的事,云尘现在只想解决虞引和那两个下属,两个下属好解决,虞引估计不太好弄,按照原主的意思,并没有打算要杀死这当中任何一个人,之前那三个人如果不是不存好心,云尘也不会动手杀掉的,不过解决掉之后,这具身体倒是有一种畅意。 依着虞引的实力,云尘是不可能将其弄死的,但算上这一次,这人已经是两次对这具身体下手了,如果能想个办法教训他就好了,反正原主不会回来了,不用担心后面被人算计。 文涧儿现在看云尘就像看到对手一样,战意满满,也不知道那次桃苏到底对她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让她变成这样。 “我想和你谈谈。” 云尘走路上被文涧儿拦下,想起上次文涧儿好像也是有话要说,但最后哭着跑走了,见她一脸坚定的模样,云尘点点头,“就在这谈吧。” “你如果喜欢桃苏师兄,就请不要再跟其他师兄有所牵扯。” 云尘觉得这话换个意思,怕不是再说要她洁身自好吧…… 这话如果真要说的话,感觉更该对那几个人说。 文涧儿以为云尘听进去了,继续苦口婆心劝道:“不管是桃苏师兄、三师兄,还是五师兄,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不希望如同我亲人的几个师兄最后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真的对他们好,就请你只爱一个,要么,就离开这里。” 云尘真的是满脸的问号,她离大脑报废可能就差那么一步…… ※※※※※※※※※※※※※※※※※※※※ 这篇有点想单开成独立的文…… 师兄都是非正常9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请你少花些心思在这种情情爱爱的事上,明明天资那么好,却不好好用功,为这些事情耽搁,当真有些浪费了。” 云尘的语气有些严厉,在文涧儿耳中听起来却像是嘲讽,一时气性儿来了,忍不住揪住云尘说的天赋那一点来回嘴。 “你这是嫉妒!” “我当然嫉妒。” 文涧儿没想到她又是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换作别人定然不会这般坦荡,但云尘这个人真的让她看不透。 云尘见她没出声,继续道:“假如我是你,我会想着如何摆脱操控,想要改变一个炉鼎的命运,只有自身变得强大才可以,我做不到是因为我天资有限,无论在怎么努力都无法强过别人,唯有学会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才能保住性命,而你不同,虽然有了那样的体质,但同样也拥有别人无法拥有的天赋,将时间浪费在别的地方……” “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我遭遇的那些事,我以为对我好的人,结果是对我另有所图,我以为我能相信的人,结果也并非全心全意为我着想!” 文涧儿想到自己的父母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杀害,弟弟也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下落不明,好不容易遇到了喜欢的人,结果那人只是欺骗她的感情,将她圈养数百年,遇到桃苏后,原以为是可以相信的人,结果虞引说那都是假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所以呢,就这样吗,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自己感情受到了欺骗而已,明明可以做食人花,偏要做一朵莬丝花,将希望全部寄予在别人身上,你都没有想过为自己父母复仇吗,或者是寻找下落不明的弟弟?” “我……我当然……” 文涧儿眼神有些愧疚和慌张。 云尘心里很清楚,她今天要是不提起,想必文涧儿早就将这些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文涧儿有所行动,哪怕是拜托那几位师兄帮忙找寻弟弟的下落也没提过。 按照这种发展,指不定那位杀害文涧儿父母的人也是其中一位男主,等到时间久了,也有可能文涧儿选择放下那些仇恨,让那位男主成功加入后宫之列。 如果真如云尘猜想那样,那对父母可真是不值,明明为了自己女儿去死,结果女儿最后代替他们选择原谅仇人就算了,还和仇人在一起。 文涧儿见自己完全处于下风,突然想起自己要说的可不是这些。 “我不是来和你聊这些的。” 云尘心里叹气,还指望着女主能够想明白,走上一条自强的道路,看来是说不通。 “我要离开,最后与你说一句,我根本算不上是你的敌人,你浪费时间在那些人身上就行了,不用再把宝贵的时间和精力还分点到我头上,会让我觉得很烦躁。” 文涧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才忍不住落泪,她不想在云尘面前示弱,但是实在忍不住眼泪。 五师兄恰巧来此,看到文涧儿哭的是梨花带雨,语气软和的问道:“小文儿这是怎么了?” 文涧儿转过身子,背对他,不让他看。 五师兄又来到了她面前,想逗她笑。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跟师兄说,师兄帮你揍他!” 文涧儿继续不搭理他,然后转身。 两人这一来一回许久,文涧儿忍不住笑了,娇嗔道:“五师兄,你也不嫌累得慌。” “对你怎么会嫌累得慌呢。” 这一句暧昧的话让文涧儿忍不住羞红了脸,直道了一声,“不理你了。” 闹了一会儿,文涧儿才告诉五师兄刚才跟云尘聊天的事,不过其他的完全没说,只说了自己想起了父母和弟弟的事,所以有些伤心罢了。 “确定是这样,不会是那家伙欺负你吧?” 五师兄可不觉得是文涧儿说的那样,不过提起云尘,他确实好久没看到那个女人了,手中下意识想要握紧鞭子,却发现鞭子被收起来了。 面上还哄着文涧儿,说要去帮文涧儿教训那个女人,心里却是忍不住有些兴奋。 文涧儿说了半天不是云尘的原因,奈何五师兄压根就不信,非要帮她去教训那个女人,看到五师兄这么护着自己,文涧儿觉得心间一股暖流滑过,或许她是不是该放弃桃苏,找一个真正在乎她的人。 离开文涧儿的院子后,五师兄朝着云尘的住处方向走,越是离近一点,心脏越是闹腾,他自己都能听见那状似击鼓的声音。 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将鞭子拿出来了,手里都捏出汗来。 等到推开门,才发现空无一人。 刚才那番激动,瞬间像是被浇了盆冷水一样。 恰逢桃苏过来,五师兄问了一句,“她在哪儿?” 桃苏双手交叉抱着,眼睛眯起,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不要总惦记别人家的东西,我会很生气。” “一个玩物而已,二师兄何必如此,以往大家共享也不是没有过。”五师兄有些忌惮眼前的桃苏,但嘴上不想落了面子。 “我说的很清楚了,她还不可以,你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如何在宗主手下分一杯羹,宗主可是快要出关了,依着那个女人的体质,这次宗主应该会很快下手,外头已经有人在传,人在我们合欢宗,我想宗主说不定会提前出关的。” 眼下来看,比起云尘,文涧儿显然更重要,文涧儿的元阴必然是给宗主的,但若是宗主高兴,说不定取得元阴后,也会将文涧儿赏给给他们几个,对于五师兄而言,云尘是个女人,文涧儿却等于实力晋升,女人随时都能有,但实力晋升的机会却不多,怎么选择,显而易见。 五师兄走后,桃苏往里屋看了一眼,果然下次还是打上印记比较好,一不留神,人就没影了。 合欢宗依然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而另一边的虞府可就恰恰相反了。 “你……” 那人手指着云尘,满身血污,对自己就这样死去感到颇为不甘,但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感受生命的流逝。 云尘拔出剑,脸上被溅了几滴血,拿出帕子擦了擦后,就丢在地上,恰好盖在了刚才杀掉人的眼睛上。 原主为什么一直苟活着,但又为什么放弃活着,云尘总算是明白了。 文涧儿说她不懂,其实她懂的,文涧儿经历过的一切,原主也经历过,这次任务中,云尘觉得自己完全被原主的心情牵引,以往都不会如此,这份牵引倒不会让她很难受,只是太过感同身受,就像原主和她本就是一个人一样。 原主本身的记忆也有缺失,事实上,她与文涧儿的经历有些相似,都是被人杀了父母,唯一不同的是,文涧儿的弟弟可能还活着,只是下落不明,而原主的姐姐是真的死了,死的极为凄惨,这可能也是原主为什么那么纠结自己死的那么窝囊的原因之一。 云尘是无意间想起了那些记忆,原主应该到死也没能想起这些,她只知道自己要苟活着,哪怕忘记了苟活下去的目的,最后获得那样的结局,想必原主也已经累了,所以算是放弃了。 原主最后的日子,眼睛看不见,所以根本没发现欺辱她的这几人和当年欺辱她姐姐的几人是完全重合的,不过可能看见了也未必能想起来,难怪当时不知道是谁谩骂了一句,说她的滋味可比她姐姐差多了,完全像具尸体一样。 虞引正是虚弱之际,在房间里与一女子欢好,完全没察觉到屋外的血腥气味。 当初那群人应该是临时起意,所以虞引可能压根就不知道,不然的话,连属下都能对原主的脸有印象,虞引不可能完全没一点印象。 云尘也没有滥杀,只找了记忆里那些人,那些人死去的样子看起来可并不是很安详。 忙碌了半天,只差一个人了。 那些尸体已经惊动了一些人,再过不久虞引应该也会发现。 云尘拿出匕首,来到了虞一的面前。 能被赐予“虞”姓,想必很受虞引重用吧。 虞一当年是那几人的头头,但他并没有参与杀害原主父母一事中,他仅仅是眼睁睁看着原主父母被他的手下杀害,并对云尘姐姐的遭遇熟视无睹,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着这番惨状,如果只是这样,原主也怪不了他。 原主的姐姐其实最后并没有死,虽然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但还有一口气,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虞一却出手了,直接了结了原主姐姐的性命,并对手下说了一句处理干净。 云尘看着虞一与文涧儿相似的眉眼,心里已经了然了。 “你是不是有一个姐姐?” 虞一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他只当云尘是来与他示好的女子,以往也不是没有过,但这女子竟然能问出这句话,如果不是别有目的,那就是见过他姐姐。 心里权衡了一下,虞一还是问出了口,“你见过她,她在哪里?” “你既然也经历过那些事,为何还要对别人做出同样的事?”云尘不理会他的问题。 此时虞一已经认出她这张脸,语气有些轻蔑,“就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才帮你姐姐解脱,不然以后要以何面目活下去,就算活下去,她以后也是个废人,没有价值。” “那你又为何选择活下去?” “我还有没做完的事,与你姐姐不同,以我的能力,我一定能成长到可以保护家人的地步,而你姐姐并不能,所以我只是帮她早点远离痛苦。” 师兄都是非正常10 “这么说,我还应该替我姐姐感谢你?”云尘气乐了。 虞一已经不打算留着云尘了,所以一些话也就想说便说,他还不知道云尘已经将当年参与的人都杀干净了,只余了他一人。 对于云尘的话,虞一没有回答,但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从一开始他就没把云尘放在眼里,这个世界的人也是分三六九等,至于依据什么来分,也很明显了。 在这里,资质决定了地位。 原主的父母只是散修,资质一般,无论是原主还是原主的姐姐,除了容貌优秀,资质的瓶颈已经摆在那里。 而虞一和文涧儿不同于原主的家庭,如果不是出现文涧儿这么一个容易遭祸的体质,兴许凭借两人的资质也能被各大门派高看一眼。 云尘手里把玩着那把匕首,颇为漫不经心道:“如果我说你姐姐已经不在了,你还能保护谁。” 虞一并没有生气,“你不用来激我,她虽然在合欢宗那等地方,但还很安全,虽然她的体质遭祸,但同样的,她的体质就是她保命的东西,倒是你这种人,怕是当了炉鼎也就是个一次性的玩意儿。” 他说的不假,文涧儿这种极品炉鼎,就算元阴不在,但与之双修也比和与普通人双修得益大,所以有脑子的都不会让她死去。 云尘其实也只是试探一下虞一知不知道文涧儿的事,毕竟就那一个极品炉鼎,闹得那般大,不可能一点怀疑都没有吧,事实证明,虞一果然知道文涧儿的事,只是暂时没去相认。 “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也说了,你也该心满意足的去死了吧。” 虞一就像是在说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不带任何情绪,可能他压根就没有把云尘放在对等位置上。 云尘很友好的点头,“可以了,不过我有点舍不得你,所以你就先走一步吧。” 话说完,虞一的脑袋就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是要炸开一样,他想要忍住,但是根本无法做到,脑袋的疼痛开始传遍全身,他半跪在地上,根本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知道是云尘搞得鬼,却完全想不透她是何时出的招。 强忍之下,虞一手握成爪,凝聚灵力,准备攻击云尘。 眼看招式将成,一把匕首从上而落,干净利落的斩断了虞一那半截手臂。 从始至终,云尘都在一旁冷静的观看虞一痛苦的挣扎,那把匕首立在虞一面前,不断吸取着虞一的灵力。 虞一不明白自己明明比眼前女子强大那么多,怎么会完全没有回手之力。 “其实你跟当年虐杀你家人的人也没什么分别不是吗,一样的恃强凌弱,你觉得你够强,所以可以断定弱者的生死,那如果弱的是你怎么办呢,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现在开始,你要和你一直以来的‘骄傲’说再见了。” 虞一的脸上总算出现了恐慌,“等一下,你要干什么,说的那么好听,你现在还不是在对我做同样的事!” 云尘没有反驳,“好像说的也对,但你不是弱者,你是仇人,是我云家的仇人。” “啊!” 虞一一声惨叫,惊飞了外头树上的鸟,那把匕首毁了他的丹田,修炼还是能修炼的,只是这辈子的瓶颈摆在那里了,以后就像是个漏气的气球,多少灵力进去都不能填满他的丹田。 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疼痛难忍,完全不复刚才的骄傲姿态,满脸哀求道:“杀了我,你说过,要杀了我的。” 云尘看了一眼他,兴致缺缺,“只是这样就要求死吗,看来我高看你了,你虽然看着是个强者,但意志力薄弱的还不如一个弱者。” 这番话让虞一更受打击,心里的痛苦比起身体的痛苦要大许多。 云尘收回匕首,一如刚来时那般温和的语气,“我觉得你说的对,杀了你,那我跟你也没什么差别,所以我后悔了,好好活着吧,就这样,活到老。” 云尘最真心的祝愿,在虞一听来却是最恶毒的诅咒。 解决完虞一的事后,云尘还没走出虞府,虞引就赶来了。 虞引身体不适,但对付一个云尘还是绰绰有余,他的感觉果然是对的,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女人会惹事。 “杀了我那么多手下,你该死!” 云尘直接近身,倒是把刚才放狠话的虞引吓了一跳,生怕对方使坏,所以立刻防御起来。 哪知云尘错开他的身子,往其背后捅了一刀就消失于原地。 虞引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他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他的防御以云尘的修为是破不开的,所以他有顾虑,加上如今特殊时期,他无法施展全力,所以掂量了一下,暂时放弃了追踪,不过他已经吩咐手下的人去追,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就当场解决掉。 而云尘废了一张传送符篆,来到了一个空旷之地。 周围还有几间空置的屋落,只是长期无人居住,已经有些破败。 凭着记忆,绕了一段小路后,云尘才找到了位置。 面前的三个土包还是原主当年埋的,原主如果恢复记忆,应该会很想过来看看的吧,清理了一下后,云尘在旁边又挖了一个坑,立了个小土包。 掏出一些种子,这些还是从三师兄那里得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三师兄当时扔垃圾一样的扔给了她,不过算了,应该会开出很好看的花吧。 原主的家人都很喜欢好看的事物,云尘猜想莫不是家族遗传的自恋? 不过确实有自恋的资本。 远在合欢宗的桃苏一直心神不宁的,修仙人心神不宁肯定是在预示着什么,可他最近也没遇上什么事,修炼也很顺遂,究竟要发生什么…… 还没想明白的桃苏,突然听到虞引来合欢宗,猜想多半是为了文涧儿,宗主还未出关,唯有他们几个内门弟子负责处理这种事。 师兄都是非正常11 原本文涧儿应当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被带了出来。 她刚出来就见到一个佝偻着身子,神色难忍的年轻男子,再一细看,忍不住惊呼道:“小易!” 虞一,不,应该唤作文易,他正是文涧儿那位下落不明的弟弟。 文易在虞引的身后,文涧儿忍不住跑了过去,离她最近的大师兄也没拦着她。 “你怎么会伤成这样,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文涧儿不敢碰到文易,怕不小心就碰到他的伤口。 文易忍不住咳嗽了几句,亲人相见原本是喜事,只是他并没有想到自己是以这般狼狈的姿态见到姐姐。 他没说话,只是回了一个笑容给文涧儿。 文涧儿心疼之意尽显脸上。 “涧儿。” 虞引一出声,文涧儿才将目光转到他身上,不过明显带着怀疑,毕竟弟弟可是这人带来的,莫非是…… “不是我,他是被上次和你一起的那名女子伤成这样的,除了他,那女子还杀了我十多名手下。” 文涧儿沉思了一会儿,“你是说云尘?” 虞引点头。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文涧儿皱着眉,对虞引的话毫不怀疑。 文易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他可不能让姐姐知道那些事,“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也不知道,她直接对我动手,还杀了许多无辜的人。” 桃苏并没有错过文易的脸色,那人多半是有所隐瞒,像云尘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不会这么做。 “她人呢?”开口的是桃苏,他对真相不怎么在乎,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云尘此刻在哪里。 虞引冷笑一声,“呵!我倒想问你们,那女人去哪里了,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伤了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听闻此话,桃苏多少有点心安,至少不是在虞引手里,不然以虞引的手段,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云尘。 “你虞府出了事,倒是跑到我们合欢宗来闹,什么都是你说,莫不是你故意设个圈套来挑事,再者说,你说是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凭你一言之词?” 五师兄拿出鞭子,眼神狠戾的看着虞引。 虞引虽然强,但这里是合欢宗,而且五个对一个,吃不了多少亏,至于他那些手下,根本不用畏惧,五师兄是这么想的。 其他几个自然也这么想。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今天我就是来要人的,把人交出来,我既往不咎,不然今天,哼!” “看来今日是说不通了,不过虞公子下回挑事前还是好好计划一下,毕竟我合欢宗弟子一人闯人虞府,还杀了数十人,并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说出去,还以为你虞家的人都是名头好听,内里一副虚架子。” 三师兄依然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不过说的话却是刻薄之极。 说来说去,合欢宗就是不承认有这回事,并把一切都推给了虞家,虞引哪能不知道,手指做了个微动作,后面跟随的手下一个个蓄势待发。 “说了半天你们就是不信,怕不是在包庇某人吧,还是说本来就是你们合欢宗的算计?” 桃苏的脸已经冷下去了,其他几个人的脸色也不算多好看。 “我相信虞引!” 眼见两方人要打起来,文涧儿突然出声打断。 五师兄皱着眉,“师妹?” 不提平日恩怨,这种别人上门挑衅的时候,就算惹事的那人不是云尘,而是宗门任意一个弟子都应该齐着心,文涧儿这种行为如果作为个人而言,那是帮理不帮亲,如果作为宗门弟子而言,那就是背叛。 文涧儿不敢去看几位师兄的脸色,她现在只想找到云尘并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毁掉她弟弟的丹田,丹田有问题,那她弟弟岂非再也不能晋升,她简直不敢往下想。 “我弟弟不会骗我的。” 文涧儿抬头与桃苏对视,目光带着恳切,大概是希望对方能够相信她。 云尘犯下这么大的错,甚至快挑起了两股势力的斗争,无论怎么看,几位师兄都应该以门派为先,虽然这么想也没错,但文涧儿可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两股实力相当的势力,谁先低头谁先输,合欢宗若是轻易交出云尘,就代表往后比虞家低一个头。 相比对面不高兴的脸色,虞引倒是挺开心,毕竟算上来,文涧儿是向着他这边的。 “人,我们是没有的,罪,我们是不认的,打,我们是不怕的。” 一向少言的大师兄开口道。 文涧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大师兄会很公正…… 桃苏这会儿倒是亮了笑容,不过笑意完全不达眼底,他对着虞引说道:“云尘是我的,你要是对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就准备好,我虽然杀不了你,但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是可以的。” 被威胁的虞引原本应该暴怒,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捏紧了拳头,没再有所动作。 反倒是文涧儿受不了了,“你为什么那么护着她,明明是她做错了,她滥杀无辜,甚至手段残忍的对待我的弟弟,还挑起了争端,她就那么重要吗!” “论重要程度,确实不及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文涧儿一时间没缓过来,眼见欣喜就要漫上心头,却听见桃苏又说,“你是重要的工具,她不是。” 文涧儿就算想安慰自己桃苏指的是云尘不重要,但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二师兄,你说的太直白了。” 一向腼腆虚弱的四师兄对着桃苏的方向说道。 桃苏没回他,倒是五师兄说了句,“他已经气头上了,别管他,比起这个,那个女人究竟去哪里了,这个时候了还没回宗门吗……” 五师兄一说完,几个人都有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这件事当然是不了了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虞引竟然没有带着文涧儿走,倒是文涧儿想去照顾弟弟,只是想到这个时候不太合适,除此之外,大概也是想看看几位师兄究竟会如此处置云尘,所以还是选择留在了宗门内。 一连几天,文涧儿的院子都没有来人,去找哪个师兄,好像要么就是不在,要么就是很忙,至于云尘,也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虞引的人也找不到云尘,坚持了一段时间后,便放弃了。 三师兄离开宗门几日,说是去寻草药,但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至于桃苏,也是长期在外,不知所踪。 偶然走到一处荒山野岭里,嗅到熟悉的气味,三师兄凭着感觉往里走。 眼前是各色各样的花草,当中有好看的,有长相奇特的,每一种他都能说出名字,而被那些花草包围的则是四个土堆,其中一个像是新翻的土壤。 半年后,合欢宗宗主出关,文涧儿偶尔会去虞府看一下弟弟,比起以往,她好像自由了许多,也没有人管她。 宗主一出关,文涧儿便被大师兄带去见他。 难得是几位师兄再次齐聚一堂,这让文涧儿不禁有些恍惚,好像已经许久没见到这几人。 ※※※※※※※※※※※※※※※※※※※※ 预收文《第一炉鼎》已开坑,人物不变,前期剧情走向不变,云尘会有最终结局,扩充几位师兄的故事,可以当做此本番外篇,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点个收藏哒o(n_n)o 师兄都是非正常 终 眼前的人模样看着极为年轻,额头上还有个红色焰火的印记,他慵懒的躺在卧榻上,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以示邀请。 饶是见惯了美男的文涧儿也不免晃了神。 此人便是合欢宗的宗主。 论模样他其实不及桃苏好看,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吸引文涧儿的目光,尤其当宗主看向她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睛顷刻间便让人沉沦。 文涧儿大概不知道,合欢宗宗主最擅长的便是魅惑人心之术,不过寻常的一举一动便能达到控制他人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宗门不敢惹上合欢宗的原因。 “就这一个,不是还有一个吗?” 宗主看向桃苏。 “回宗主,师妹的话确实有两个,不过小师妹最近行踪不明,而符合要求的人选只有六师妹。”桃苏的一番回答可谓是滴水不露,他心里清楚,宗主就算是在闭关中,也对宗门内发生的事了如指掌,突然问这个问题,要么就是随口一问,要么就是在试探什么。 好在看宗主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应当不是后者的原因。 文涧儿听的是云里雾里,什么符合要求,宗主和师兄究竟在说什么。 没等她细想,身子突然被拉到了宗主的卧榻前,而宗主不知道何时起的身,这么一勾手,便将她揽在怀里。 文涧儿坐在他腿上,很想离开,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宗主挑起她的下巴,“还不错,不过本宗主更中意另一个。” 而后他闭上了眼,算了一下,再睁眼时,明显有点失望的情绪,“可惜了,不在了。” 桃苏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他已经从三师弟那里听说了,但难免还抱有一丝希望,如今宗主都这样说,那多半是真的…… 除他之外的几个人也是各怀心思。 “你……你要干什么?” 文涧儿一脸惊恐,宗主身上的衣服松垮垮的,两人虽然挨的近,但文涧儿只能感受到一阵冷意。 “你觉得呢。” 要是往常,宗主或许还愿意逗乐一下,不过今天看样子是没这个打算了,也难怪,毕竟文涧儿实在太特殊了,留的越久越容易出事。 “师兄!师兄救我!” 文涧儿向着身后五个人求救,她将希望全部寄在别人身上。 “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们留下来看着吧,一起也是可以的。”宗主对着那五人说道。 如果云尘在这里的话,大概已经生不出吐槽的心思了,怎么说呢,对于合欢宗的变态,她好像已经完全习惯了,都提醒了文涧儿几次,文涧儿也没往心里去,执着的认为内门的几个都是好人,外门的人都是喜好放纵才那样,现在发生这种事,还能怪谁…… 桃苏的思绪完全不在这里,根本没打算加入,不过宗主不让走,他也只能留在这里当看客。 文涧儿已经放弃向桃苏求救,她的目光放在其他几位的身上。 平日里与她嘻嘻哈哈的五师兄,此刻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样,明明她每次哭了,他都会来安慰她,说要给她报仇。 而三师兄更是与往日判若两人,温和的态度倒是不变,只是一开口却是问宗主需不需要一些有趣的“器具”。 至于大师兄,一贯的高冷,就那样静静的看她与宗主的画面。 四师兄倒是说了几句怜悯的话,不痛不痒,全程就那样看着文涧儿求饶。 一天过去,文涧儿已经累瘫了,她感觉自己的灵力被采补了大半。 宗主并没有施行双修,而是直接采补,得了文涧儿的元阴,果然隐隐有晋升之势,不过他暂时没打算晋升,所以压下下去。 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五个人,桃苏就算了,那四个人可是一直对文涧儿示好,不就为了这么一天吗,怎么一个二个都像根柱子一样。 “她不会一直在这里的,你们可得好好把握时机。” 三师兄应道:“总归该让六师妹好好休息一下。” 文涧儿恰好这时候醒了,听见三师兄这般说,不免猜想师兄们是不是想救她,但是迫于无奈,没办法才这样,想深了,倒还有些委屈和感动,三师兄还是关心她的。 她大抵只是不愿意相信相处那么久的师兄们,从头到尾都只是虚情假意。 那次以后,宗主都没在见文涧儿,文涧儿依然是宗门的六师姐,每日由外门弟子服侍着,表面看好像比之前待遇更好,只有文涧儿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去找与她关系最好的五师兄,看到五师兄正在用鞭子抽打一个不知性别的人,当场把她吓得说不出话来。 忍住那反胃的感觉,她皱着眉劝导五师兄不要这么做,没想到五师兄反倒笑了一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对着她的胳膊抽了一鞭子。 文涧儿疼的喊出了声,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没等她质问五师兄。 五师兄就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没意思,随后便消失在原地。 文涧儿原本还对几位师兄有点期待,时间久了也有些忍无可忍,所以当虞引说要来接走她的时候,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之后的日子,文涧儿当虞引是可托付的人,毕竟一直以来虞引扮演的都是一个善解人意,不计较她过往的人。 只是没想到虞引本性暴露的也很快…… 文涧儿依然如剧情里那样辗转各处,遭人抢夺,但似乎后宫之旅并不太顺利,不过还是受到很多男人的爱慕,只是那些男人没像原本剧情里那样,甘愿当文涧儿的背后之人。 她从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后来的慢慢接受如今的处境,可谓心境跨越极大,文涧儿甚至隐隐有些庆幸自己的体质,因为自己的体质,所以能遇到那么多愿意对她好的人,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割舍不了合欢宗的那几个人。 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她竟然偷偷离开那些男人,来到了合欢宗。 不过运气不好,只碰到了三师兄,三师兄还是当年那般的温柔,她与他聊了几句,见天色已晚,她直言要离开了,三师兄并没有挽留,这让她心里有些失望,只是想着来日方长,她相信师兄对她并不是毫不关心的。 合欢宗内还是风平浪静,不过近日倒是出了个大消息,说是那位有着极品炉鼎体质的文涧儿突然变成普通的体质,这让大家都觉得匪夷所思,体质乃天生,怎可能说变就变…… 不少人去探寻实情,最后确认文涧儿真的已经变成普通体质,莫非是采补太多,所以就变普通了? 虽然有些荒唐,不过大家都只当个奇闻。 …… 合欢宗内。 “是你干的。”桃苏很确定一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三师兄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只是试个药而已,哪里知道会变成这样,或许天意如此也说不准。” 桃苏:“就当天意如此吧。” 三师兄:“她,可有消息?” 桃苏:“没有,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 文涧儿被狼狈的赶出来,她不敢相信那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竟然会这般冷血无情,明明那些人也曾为了她相互争斗,也曾为了她流血流泪,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文易为文涧儿擦拭眼泪,他早就劝过文涧儿要好好修炼,不要一味将别人当做寄托,假如他自己丹田未毁,他当然愿意成为文涧儿的后盾,可问题是已经不行了。 文涧儿一身灵力还在,修为也还不错,但压根没认真学过一招一式,甚至对灵力掌控都不如一个新入门的弟子。 但只要从此以后文涧儿好生修炼,依然可以靠自己。 文易早就离开虞府了,毕竟对于虞引来说,他已经完全没有价值,虽然靠着姐姐,没人敢对他不敬,但那些人眼里的轻蔑,他还是无法当做不在意。 文涧儿还是不愿意认清现实,在一个一个找过去后,她才彻底死心,有几个还念着一些情分,而有几个直接表现出不耐烦,日子久了,她才明白当年云尘那番话的深意,只是如今为时已晚。 大约是心死,文涧儿彻底颓废了,无论文易怎么跟她说,她都只沉浸在自己被感情所伤的这件事里。 而文易也是没办法,因为身体原因,他无法像别人一样可以保持年轻的面容,虽然不至于马上衰老,但还是能看出一些苍老的迹象。 正如云尘所说的那样,他引以为豪的骄傲早就碎在那个夜晚。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文易被人杀害了,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像个中年大叔的模样,与文涧儿站在一起更像是对父女。 文涧儿最后的依靠也没了,她更加迷茫,也更加无所适从。 不知不觉,她又走到了合欢宗的门前,只是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六师妹,更没有什么文涧儿…… …… 云尘醒来时才发现这里不是空间,四周一片星辰海洋,而她就那样漂浮着…… 果然自我毁灭肉身这事,就算不是她的身体也会痛的。 好不容易站起来,稳住身子,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看面容,应该就是原主。 原主看了她一眼便明白了,“原来竟是如此,这样也好,还是谢谢你了。” 云尘听的稀里糊涂的,刚想询问,又听原主说:“附加奖励是这个,另外,希望我们能好好活下去。” 她说完,灵魂便开始变成一点点的萤火,身形渐渐消失,凝聚成一个碎片的模样飞入了云尘的身体当中。 那一刻,云尘脑中轰鸣作响,再次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她已经与原主彻底融合。 这下子,云尘总算明白原主刚才的话是何意,原来原主竟然是她的一片灵魂碎片,除了身体强大了些,她的脑海里还多了几个记忆的片段,片段太过分散,不过能从中看到两个男子的身影,其中一个给她的感觉格外熟悉。 因为想不起来,云尘也就不折磨自己继续想下去了。 看着手中的附加奖励,像个软软的小球,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在动,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途,话说,附加任务竟然完成了,这点真是让云尘觉得不可思议。 云尘想将其收起来,但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存放东西,这时候匕首不知道何时出现了。 “这匕首竟然还在?” 她试了一下进入之前的那个储物的芥子空间里,发现果然还存在,莫非这个储物空间原本就是她的? 将这个奇奇怪怪的,像卵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当初拔出匕首的那个坑里,顺便又看了一下四周,依然是空荡荡一片,没多出什么东西。 不过这虚空里什么也没有,她是不是可以直接做任务? “主人,你不应该在这里哦。” 云尘退后了几步,这声音虽然不像以前那样语气软萌,但她还是能听出几分熟悉感。 男子停下了脚步,“千算万算,没算到你只是恢复了那么一点点力量就能挣脱我的控制,看来计划还得调整一下。” 养蛊计划1 云尘警惕着眼前的人,握紧手中的匕首。 她很清楚,现在的她根本不是此人对手,只是这缥缈虚空之中,又哪里有她的藏身之所。 这么一想,心里突然念头一动。 云尘与那人对视,似乎做好打算,拿起匕首就冲了过去。 “蠢货。”男子就像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眼见两人距离只有半臂,云尘拿着匕首往空中一划,男子皱着眉,准备接招,结果就那么一瞬,云尘已经消失在原地。 黑曜脸色不算太开心,他双手插兜,似乎没打算去追,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 刚进入新的身体,云尘感觉很不适,倒不是说与原主身体融合不适,而是这具身体好像被人攻击过。 还没等她彻底睁开眼,云尘立马察觉到不好,赶紧忍着不适滚到了一边。 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她才庆幸自己反应够快,要不然就要被砸个稀巴烂了。 …… 这是一个小说世界,男主叫云子傲,高冷孤傲的霸道总裁一枚,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哥哥。 女主则叫冷妩,云子傲的秘书,虽然进入公司不久,但能力卓越,云子傲比较欣赏她。 原本就是个男强和女强的总裁文故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悬疑古怪起来。 原主和哥哥云子傲的关系不算好,毕竟男主的母亲是被原主母亲气死的,不过许是天道有轮回,原主的母亲小三上位后,没做多久的豪门太太就与那位渣男爹出了车祸,双双去世。 整个家里突然就只剩下原主和男主,原主显得很无措,但表面上却是行事越来越乖张,大事小事都要与男主闹,男主这些年性子收敛了很多,不再像当年一样,看到原主就摆出厌恶的样子,可就是这种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的男主,让原主很不安,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个哥哥,但总归是她唯一的亲人。 原本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某一天,原主睡了一觉后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最开始她在的那一层布局很像是医院的住院部,她是在靠墙边的病房里醒来的,病房的门是关着的,外面还有两个男人的声音,看样子闹得很不愉快。 原主是那种看着很厉害,像是那种很会打架的小太妹一样,但其实就是个纸老虎,心里怂的要死。 本来她还想出去劝劝架,但外面那两人打架的声音实在太恐怖了,她吓得蹲在墙角抱头。 直到外面已经很久没动静了后,她才试探性的摸着墙走,往前看看情况。 大概快到电梯的位置,才发现那里躺着两个人,一个被捅了一刀,失血过多,另一个则是撞到了桌角,脑袋全是血,看着也没呼吸了。 血的味道对于原主来说实在太浓了,加上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她差点没忍住吐出来,因为过于害怕,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这个时候电梯突然响了一声,门开了。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鼓起的勇气,一个箭步就冲向了电梯里,进去后赶紧摁了关门的按键,等到门快关上时,她无意间瞥到其中一人的脸,那竟然是她同学! 等电梯门再开启时,入眼的就不是刚才的医院布置,而是变成了一个学校楼层的样子。 原主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好像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件中。 刚才那一层,因为她没有醒,所以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现在她来到了新的一层,总算注意到悬挂在高处的大屏幕。 屏幕上只有几行字,上面写着: 欢迎所有参与计划的玩家,现在您所在的位置是第三层,想要离开这一层去往第四层,必须完成此层的要求——杀掉一半的玩家,数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则全员视为失败。 接着屏幕上就显示出一个数字“10”,应该是指的目前此层人数。 原主也算是运气好,这栋楼里的玩家初始楼层都是随机分配,人多人少全看命,她最开始所在的那层只有三个人,但规定是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乘电梯,那两个人不知道还有第三人存在,拼死打斗,没想到最后两败俱伤,倒是让原主捡了个漏。 这种运气一直延续到了第五层,原主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情况,不过还是不敢杀人,心里也庆幸自己连续几层楼都成功的活到了最后,只是庆幸完又忍不住担心下一秒死的是不是就是自己…… 第五层楼是一个废弃工厂的样子,周围好多的废弃机器和零件,还有一些囤积货物的纸箱,看着乱极了。 从这一层开始,规则就不再是围绕杀几个人了,而是对付每一层的楼层主。 细心的原主发现这里的人她有一大半是见过的,但并不是很熟。 五层里原本是有三十二个人的,如今只剩下七个人,加上刚从四层上来的十个人,现在的五层一共是有十七人。 而冷妩就是五层楼原本的一员。 原主总算遇到一个熟悉的人,但很可惜,她跟这个女人的关系比跟云子傲的关系还要差。 五层的楼层主不好对付,不然也不会僵持这么久。 这名楼层主手里握着一柄大锤子,身材健壮,模样狰狞疯狂,似乎完全丧失了本性,只知道为杀而杀,而且不知疼痛,伤口再怎么流血不止,他都没有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原主在与他近距离接触时都有点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人。 冷妩提出来一个人当诱饵,与她一起的六人很听她的话,所以不反驳,而刚上来的几人就有些沉默了,毕竟谁也不想当诱饵。 原主是被推出去的,而当时离她最近的是跟随冷妩的一个女人,原主对这个女人没有印象,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冷妩的指示。 刚才那一下子,原主其实没有躲过去,而是被一锤子砸中了脑袋,当场死亡,那几个人的计划也压根没成功,相当于原主白死了,而且还是特别不甘愿的死了…… 云尘摸摸自己的额头,上面还有点血迹,估计是刚才与楼层主追逐时弄伤的。 她看了看眼前的魁梧壮汉,又看了看冷妩那几人的藏身之处,毫不犹豫的往那边跑去。 开玩笑,要我拿命换你们,你们也配! 不过云尘装的像是无意的样子,一边虚弱的躲着楼层主,一边往那几人的方向接近。 单看之下,倒是像楼层主在把她往那边逼。 躲在纸箱后面的几人急的要死,原本是让云尘把那家伙往圈套那边赶,结果先反倒把人往他们这边带来,真是不中用。 云尘被逼到背靠纸箱,而纸箱后面的就是冷妩那几个,眼见那大锤子又要砸下来了,云尘再一次“幸运”的躲过。 那些箱子可不全是空箱子,里面也是有东西的,有一个人实在没忍住跑了出来,其余几个自然也跟着跑出来,这一下子直接暴露在楼层主面前。 这名身材魁梧的楼层主似乎对冷妩那几个更有兴趣,看都不看后面“奄奄一息”的云尘,直接转了方向去追那几人。 “疲惫”的云尘瘫坐在地上,一边看着那边的追逐游戏,一边有条不紊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外套是深色的,看不出来干净与否,里面的白色短袖倒是沾了几个红点,不过也还好,原主在进入这里之前因为太困了,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衣物根本没换,云尘有点恶趣味的想到会不会有人穿着睡衣来的,亦或是洗澡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好像想歪了,云尘回过神来,那边已经跑远了,还能听到打斗的声音,她站了起来,看到有个像镜子的碎片,然后对着那里照了下自己的额头,果然是破了,血迹有些干了,但看着伤口的样子还是有点吓人,希望不要破相…… 屏幕上的数字越来越少了,这代表楼层主应该又杀掉了几个,不过这个数量,多半是刚才从四层上来的人也遭殃了。 云尘反正不心软,被推出去的时候也没人为她说话,差点被锤子砸死的时候也没人出来帮她,能活到这里的人除了像原主这种运气超好的人,基本都不是善类,要是有人帮过她,她自然也会去搭把手,不过很可惜,没有这个人。 仅仅过去十分钟,屏幕上的数字又变成了个位数,看来这个楼层主真的不一般啊,连女主冷妩都没能迟迟拿下,要知道女主的初始楼层就是这一层,男主云子傲恐怕还在更上面的某层。 五个人又朝着云尘这边来了,与原主一同上来的人全军覆没,而冷妩这边也损失了两人,云尘没看到刚才推她出去的那个女人,估计是这两人的其中一个。 五个人已经筋疲力竭,原本是让云尘当诱饵的,结果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在最后杀掉了那个怪物。 冷妩看了一眼云尘,不满和不屑溢于言表,果然这种人什么用也没有,只会跟个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 其余几人对着云尘也没给好脸色。 云尘低着头,让他们以为是在认错的表现,哪知云尘突然就抬起头,比他们的态度还要傲慢,“太慢了吧,那么多人杀一个,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没把他引过去,至于变成这样吗!”站在冷妩身边的男子狂怒道。 “我怎么成为诱饵的,你们心里清楚,而且我都快被打死了也不见你们出手帮忙,那我干嘛要拿我宝贵的性命换你们几个的贱命,你们不仁,那我也不义,黄泉路上作个伴,我觉得也挺好。” 原主在女主面前一向嚣张,云尘当然延续她的个性,有时候嚣张傲慢也是对自己的一点保护,总好过唯唯诺诺被人欺负到死。 养蛊计划2 “你!” “好了阿斌,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之后还得合作,去下一层吧。”冷妩开口打断了男子的话。 这种时候,冷静才是最重要,人多一点,胜算也大一些,反正以云尘这种脑子开口便把人得罪光了,之后出事怕是也无人帮忙,冷妩是这么想。 要是云尘知道她是这么想的,绝对得喷这个女主一脸,本来就没打算帮过自己,还好意思指责她的做法。 云尘冷笑一声,双手交叠抱在身前,“电梯都没响,去鬼的下一层,你们怕不是压根没打死楼层主吧。” 云尘把骄横任性表现的是淋漓尽致,原主今年才上高三,再过几个月才满十八,在冷妩这种社会人士看来很多行为都是不成熟,所以有些时候即便冷妩心里有气,冲着自己对外的形象和云子傲的关系也不好作威。 那位叫阿斌的男子看着倒是斯斯文文的,但没想到气性挺大,本来他就对云尘有意见,再想到刚才云尘在这里躲着,他们在那边跟楼层主拼命,现在她还说这话,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不过这次他没有直接呛声,而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盯了云尘一会儿,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打小算计的动作。 冷妩离开了一会儿,云尘的话提醒了她,电梯根本没有开,按照之前的猜测,楼层主杀死后,应该就能去往下一层,这一层的楼梯是封死的。 出于各种顾虑,她又走到刚才楼层主尸体的位置,那具尸体被重重的一堆东西压着,身上大伤小伤都有,冷妩蹲下来,一手拿着武器,一手慢慢移过去探鼻息。 果然,呼吸虽然很浅,但确实还活着,趁着楼层主没有知觉,冷妩往他脖子补了一刀,弄完这一切后,电梯立刻就响了。 另外的几个人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云尘猜对了,确实是因为楼层主没死才无法前往下一层。 几个人下意识眼睛瞥向云尘的方向,云尘直接扭头,轻声哼了一句。 云尘跟着这五个人上了电梯来到了第六层。 第六层干干净净,当他们走出电梯,大屏幕才显示出人数,看来第六层还没有人来过。 在电梯要开的时候,冷妩心里击着鼓,想着这一层或许能碰见云子傲,有点遗憾的是,这是一层无人区域。 大屏幕上只显示着人数六,规则那一处只写了三个字:赌运气。 云尘看着这一层,墙边贴满了可爱的贴图,小桌子小椅子摆放的也整整齐齐,有教室也有玩具房,看起来有点像是幼儿园。 这一层比起五层算是小很多了,从电梯门前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完全局。 很快,这一层的楼层主就出来了。 他穿着一身医生的装束,还带着听诊器,模样俊俏,看着像是个正常人。 虽然只是看着像…… 云尘觉得她所在的初始层,二层,那个地方才更适合这位医生。 “我见过你,你一开始是在我的楼层。” 医生的一举一动都有礼,给人一种绅士的感觉,加上模样的加成,很容易让人轻信。 不过云尘怎么会被这种表象蛊惑呢。 对比她对冷妩一行人的态度,对待医生她就表现的落落大方多了,“这里是六层,所以你是两个楼层的楼层主。” 医生看着眼前明显还是学生的女孩,扬起嘴角,“准确的说,我只是二层的楼层主,但现在的六层也归我管,所以我有两层楼的权限。” 医生在看着云尘的同时,云尘也在看着他,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楼层主之间应该也可以互相争斗,原六层的楼层主应该是被医生干掉了,获取两层楼的权限不算容易,也不算太难,问题在于他是如何从二层来到六层的,楼层主自身应该也是不能出楼的,或许楼层主进入某一层也要获取“特殊权限”? 这座楼的确有些诡异…… “请说一下规则吧。”冷妩开口道。 医生:“不好意思,倒是忘了正事,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不喜欢别人弄乱东西,弄乱弄脏的话,我会很生气,所以我们选择安静一点的方式。” 云尘注意到医生说“安静”二字时着重强调了一下。 “不过在此之前……” 医生看着云尘,云尘弄不懂他要干什么,然后才发现对方盯得是她的额头。 “抱歉,作为医生是有职业操守的。” 说完便带着云尘去了一个房间,里面看着像是个保健室,他为云尘清理了一下额头的伤口,然后贴了白色的纱布。 冷妩几人也来到了保健室。 医生处理完后,就开口说道:“接下来我们可以开始了,这一瓶里有各种各样的药,里面只有三颗是不会对身体有伤害的药,你们有六个人,可以任意选一颗服下去,运气好的话就可以进入下一层了。” 冷妩盯着这装着满满一瓶药的玻璃器皿,皱着眉,原来这才是这就是这层的规则吗,他们有六个人,就算运气好,把三颗无毒的药选了出来,还是会有三个人出局,运气差一点,他们直接全员失败…… 冷妩抿着嘴,与她一起的四个人脸色都不太好,这回堵的就是命啊,谁都不希望自己死,自己不死,那自然只有别人死,可现在所有人的几率都是一样的。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万一那瓶子药全部都是有问题的呢。” 阿斌提出质疑,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可以百分百能相信的,尤其是楼层主。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规则就是赌运气,从你们踏入这一层开始,规则就已经开始实行。”医生将那一瓶子的药推到了众人的面前。 的确,规则就是赌运气,堵医生说的是真话假话,堵自己能不能选到无毒的药。 医生不知为何有了闲心,大概许久没与人聊天,他看了一眼云尘,“你的运气不错,之前要是在多留三秒就能早点遇到我了。” 听这话的意思,原主之前在二层要是在多留一下就不会有命活下来了,云尘可还没忘记,二层刚才的规矩是只留一个人,楼层主也是个人不是吗…… 冷妩下定决心了,第一个拿起了瓶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粒,犹豫了一秒,然后就仰头吞了下去。 其他人都在看她的反应,等了一会儿都没看到发生什么,只是这时候医生又说了,“忘了提醒,药不是一下子就能起反应的,所以怕是要等一会儿才能知道结果。” 之后几人陆续从瓶子里倒药,每个人都挑选了一番才做好选择,云尘是最后一个选的人,她随便倒出了一颗含在嘴里,嚼了几下才咽下去,完全不拖泥带水的,不过这药还真是苦…… 医生:“不斟酌一下吗?” 云尘摇头,完全不所谓的样子,“我也觉得我的运气会很不错,至少在这栋楼里一定是这样。” 听闻这回答,医生笑了笑。 接下来就是等待药效发挥的时间。 每颗药的发作的时间可都不一样,首先出现症状的是冷妩那边队伍的一个女子,原本好好的,可她突然捂住心口处,抽搐了几下后,就再也没睁开眼,短短的几分钟就没了一个人,剩下的几个心里已经越来越怕。 过了半小时后,有两个人同时倒地,均是面色苍白。 只剩下冷妩,阿斌和云尘。 冷妩肯定不会有事,毕竟是女主,云尘压根就不怕,就算真有毒,她也能逼出毒素,所以这一层,她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过去三个小时候,医生才发话,“你们的运气不错,这么小的几率也能被你们碰上,现在你们可以去往下一层了。” 冷妩看了一下已经没了声息的三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她很快就大步向前,往电梯方向走,阿斌紧随其后。 云尘也要离开时,医生从药瓶里拿出一颗红色的胶囊,“这一颗才是第三颗无毒的药,而蓝色的那颗会让人在二十分钟内感到心跳加剧,直至死亡。” 云尘想到之前自己随便倒出的药的颜色,“这不正好说明我的运气是真的不错吗。” 等云尘离开这栋楼后,医生吞下了手里的那颗红色胶囊,然后自言自语道:“运气啊,能改变事情发展,但改不了命运本身啊。” 第七层,云尘遇见了很多熟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原主的熟人,而冷妩总算和心心念念挂记着的男主云子傲相见了。 冷妩从见云子傲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但云子傲对她只是欣赏,还达不到喜欢的程度。 原主有时候会去云子傲的公司溜达一圈,好歹她也有这公司的股份,这么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冷妩。 凭着直觉,原主就觉得自己和冷妩不是一路人,肯定相处不来,她虽然给人一种爱惹事的感觉,但她也不是什么都惹的,像冷妩这种根本与她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她当然也不会费时间去找冷妩麻烦。 不过时间久了,她才发现冷妩面对她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套句话说那就是拿鼻子在看她。 这也就算了,她好歹也是云家的人,在这公司里,至少大家表面上还是给她面子,偏偏就这冷妩,每次让她干点什么,她要么就推脱,要么就是无视。 原主想的是我都没惹你,你居然还来惹我,那我不找你麻烦还真是对不起你了! 冷妩越是这样,原主越是要叫她干事,时不时还去云子傲面前“讽刺”几句,类似你这秘书办事能力太差劲了的话,但云子傲不知道两人间的事情,对于冷妩的办事能力,他很清楚,加上原主本来就是时不时来挑刺,所以云子傲完全没当回事。 不过原主学业忙碌,升入高三后也没时间去公司转悠,只有偶尔才想起,她去公司就像是打卡签到一样,反正一定得多多在她那个哥哥面前晃悠晃悠,恶心恶心他。 因为时间太长,对于冷妩之前的事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冷妩变得更过分,有一次她去公司“完成打卡签到任务”,冷妩直接对她说了句让她不要再来打扰云总,公司不是她这种“闲人”玩耍的地方。 原主那是气的不行,冷妩不过是个秘书,竟然还敢跟她说这话。 至此以后,两人更加不对盘了,冷妩在原主心里的讨厌值直接碾压过云子傲。 “子傲,你妹妹也来了。” 出声的这位是云子傲的死党,封唯。 封唯这人贱兮兮的,原主说不上讨厌,但也不算喜欢,她能明显感觉的出,封唯逗她,跟逗一只猴子没有差别。 云尘没理会他,看起来七层也是一直没能成功攻下来。 冷妩一见到云子傲,克制内心的喜悦,步子慢慢挪到了云子傲身边。 “云总,你没事吧?” 云子傲身上看着很齐整,整个人也是精神的很,他简短的回了两个字给冷妩,“没事。” 养蛊计划3 接着望云尘那边看了一下,目光在她额头那里停留了一下,之后就撇过眼,两人虽然是兄妹,但连外人都看的出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很怪异。 大屏幕上的人数变动了,现在的七层一共是九个人,刚才的规则也出现了变动。 云尘盯着大屏幕,她是没想到完成第一个规则后,还会出现第二个规则,刚才云子傲等六个人应该是通过争斗活下来的几个,按理说他们通过了就应该进入电梯,但是没想到还要完成第二次。 看来越是往上的楼层,规则越复杂。 新的规则写的很简单,要求进入电梯的人为双数,而他们现在恰好人数为单数。 电梯的门还开着,众人试了一下全部进入电梯,但发现电梯根本不会启动,连门也关不了。 “这下可麻烦了。”封唯耸耸肩,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不说,还沾上了人命,现在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一个人甘愿留在这里。” 冷妩这么一开口,大家都低下了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这里的人,云子傲都认识,不过有几个只是商业上有来往,算不得是好友之类,这几个人可都不是好对付的,哪里会心甘情愿留在这里。 “冷小姐说的也没错,不过看来没人愿意待在这里,不如这样,抽签吧,抽中的人就暂时留在这里,等有人成功出去就报警来解救这栋楼里的人。” 封唯提出抽签的主意,没人反对。 一共是九张纸条,同等大小,只有一张写了一个“留”字,其余都是空白。 纸条被卷成一团,封唯打乱以后,闭着眼睛抛向空中,为防作弊嫌疑,他会拿最后一个纸条。 等每个人都捡到纸条后,大家围成一圈,等封唯说可以打开了,大家才一同打开手里的纸条。 抽中空白纸条的人松了一口气,而抽中“留”字纸条的人心里就没那么开心了。 留下来的是一个中年企业家,身材保养的不错,看的出平时有在锻炼,而和他不对盘的另一个人与之相反,长的一副肥头大耳样,看样子平日里是并不注意身材健康方面,他拍拍老吴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道:“老吴啊,没想到你这么倒霉,不过你放心,等我出去了一定会来救你的。”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就好了,留在这里如果真的安全,那为什么还都想去上一层继续厮杀。 别忘了,这些规则虽然都不同,但无疑暗示了一点,它在淘汰大部分人。 留在这里,说明被淘汰,而被淘汰的下场真有那么简单,只是被关在这里吗? 当电梯门要关闭时,被唤作老吴的中年企业家突然拽住靠近门的那个对手,那人肥头大耳的,运动细胞显然没老吴好,猛地被拽出来,根本反应不来,没照好平衡点,摔了个狗啃泥,还不等他抬头,老吴便将刀刺入他的背后。 接着老吴准备走进电梯,没想到倒地的那人还没死透,两人在电梯外搏斗,电梯里的人只等一个结果。 “老子反正活不了了,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说完那体型肥胖的中年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钢笔,狠狠戳进了老吴的眼睛里。 两个人挣扎了一番,最后是老吴胜了,但他还没走几步就满脸是血的倒地不起。 此时屏幕显示的人数为七。 “又回到原点了。”不知是谁发了一句牢骚。 “难道又要重来一次抽签吗?”其实按照冷妩的想法,随便除掉一个人就行,不过云子傲在这里,她怕他不喜。 封唯双手插着荷包,“再来一次,说不定又变成这样,人在失去希望的时候,做什么事都不奇怪。” 云子傲:“大家互相不信任,现在这个局面估计就是这栋楼的主人想看的。” “既然这样,那就看实力,实力最弱的留下来,很公平,厉害的人上去还有活下来的希望,能出去就能救被困在这里的人。” 阿斌推了一下眼镜,眼神意有所指。 “你这是在说我吗,好歹我也是从二层开始,一层层爬上来的。”云尘就知道这个阿斌会搞事。 这里只有冷妩和云尘是女人,冷妩是个能力魄力俱佳的人,从以前的接触来看,众人并不会觉得她弱。 反倒是云尘这个高三学生,身材娇小,听说还经常跑到云子傲的公司去,总是得罪云子傲,看着脑子也不太好使。 不过听到云尘是从二层开始,一路爬到七层,大家还是有点迟疑,毕竟能活到现在,肯定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弱。 阿斌见着势头,故意回了一句,“难道不是一路靠着运气吗,先躲起来,等别人解决完了,再冒出来。” 眼见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冷妩这个时候来圆场,“好了,大家都是同伴,这个时候就别闹这些了,如今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冷小姐也别这么说,想要逃出去,首先就要继续上楼寻找希望,如今我们可还困在这里,势必有一个要作出牺牲,我觉得刚才那位兄弟说的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留下最弱的,剩下的人还有拼一把的机会。” 冷妩看看云子傲,云子傲依然没什么表情,“她是云总的妹妹。” “云家的指定继承人只有云总一人,至于其他私生子完全没有价值。” 这人也是听说了云子傲与云尘关系不和才敢这样说,何况他这也算是帮云子傲处理了一个包袱,将人留在这里,往后眼不见为净不是吗。 云尘算是听出来了,阿斌和冷妩这两人一唱一和,原本那几个还忌惮一点,现在是直接默认了阿斌所说的话。 云子傲内心有些挣扎,虽然讨厌云尘,但还不至于讨厌到要她命的情况,在某些方面,两人还是有些相像的,都很厌恶对方,只是又想到是仅存的亲人,不得不相互依靠,云尘留下来,如果能活着那还好,如果不能活,那岂不是就是害了她,上去的话,万一上面更危险又怎么办,他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能保护到她…… 云子傲纠结了,冷妩没看出来,只是一心想帮云子傲处理掉这个麻烦的妹妹。 几个人商量后,竟然选择了投票方式,大家互相道了姓名。 每个人用刚才的纸条写上一个名字,票数最多的就留下,当然大家写的时候都互相避着,最后收上去,谁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有了刚才那两人刷的存在感,云尘已经料想到会是什么结果了。 养蛊计划4 一共七个人,除开云尘自己,投云尘的就有三票,是票数最多的。 “这个结果你接受吗?”阿斌特意对云尘说了这么一句。 “我接受这个结果。”云尘看着一派轻松。 “那就好,那我们……唔……” 冷妩声量突然变大,“你干什么!” 饶是云子傲和封唯也被吓到了,不过两人反应还不算大。 阿斌的脖子伤口很大,吐不出完整的一个词,甚至连看向云尘的方向也做不到,最后眼睛瞪得大大的躺倒在地。 其他人没动,只有冷妩来到了阿斌的尸体前,最后确认已经死亡后,她第一次在人前失了冷静,质问云尘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尘显得就无辜多了,“我是接受结果了呀,可我也不想让敌人好好活着啊,他这么想让我死,我也很想让他死,我向来都是别人对我好,我就对他好,别人对我坏,那我就对他坏,很公平。” 冷妩压着心中的火气,“都说了出去后会报警来救人,你何必这么做!” “这话你问问你自己,你看你信不信。”云尘指着对方胸口的位置。 “从二层到现在的七层,排开这些本来就在七层的人,你看看一共就活了几个,在场的哪有什么蠢人,这一层的楼层主还没出现,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等着最后被留在这里的人才出现,从始至终,被淘汰的人就没有活口,你说的那些报警救人,需要我戳穿吗,首先,未必有人能活着出去,其次,大家手里都沾了人命,就算有人出去了,你能确保这个人真的会去报警吗?” 被看穿心思的冷妩咽了一口水。 云子傲倒是听出些什么了,他问道:“什么楼层主?” 云尘和他说了一下前面几层的情况。 “也就是说每个楼层都有个管理者,而这些楼层主与我们的关系应该是对立的。”封唯听明白了,亏他想简单了,原来最大的敌人压根不是和他们关在一起的人,细想之下,这些楼层主说不定也经历过他们这些事,或许真正的幕后黑手压根还没出现过。 其他人陷入思考当中,唯有冷妩眼神冷冽的盯着云尘。 说来云尘其实很不解,原主与冷妩压根也没有多大的矛盾,原主自身其实也是个心大的,容易忘事儿的那种,只是这冷妩却总故意挑事。 拿原主当诱饵也是冷妩的指示,现在又准备故技重施,明明两人平日里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云子傲。 问题是她再怎么为云子傲抱不平也不用讨厌原主到如此地步吧…… 要说是情敌还能理解几分,可原主和云子傲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啊,兄妹之间再怎么闹,只要不闹出大问题,也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来管吧…… 云尘可不管她怎么气,要是死的是她,冷妩指不定心里头多高兴,现在死的是阿斌,阿斌作为冷妩信任的朋友,还是占了几分地位的。 电梯的门依旧是开的,现在的人数是六个,双数,刚刚好,符合规则了,云尘第一个走了进去,她也不急,总归都是要进来的,现在她只想搞清楚一件事,这栋楼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云子傲看了一眼冷妩,没说什么,也进到电梯里去了,封唯紧随其后。 见都进去了,冷妩也不好继续待下去,心里念着一定要为阿斌报仇。 六个人乘坐电梯去往上一层,也就是第八层。 不过期间有个小意外,在电梯运行的时候,灯光突然闪了两下。 门打开后,四周一片昏暗,待最后一个人走出后,电梯的门立刻关上。 原本还能借着电梯里的光,现在那一点光源没了,整层楼变的更暗了,远处压根就看不到,也就能看清眼前几人的轮廓,样貌有些模糊,但也能知道哪个是哪个。 “这是什么情况,连大屏幕都没有?”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大家心里都有这么个疑问。 之前的楼层中,也是困难重重,但没有这层楼给人的感觉那么不好。 封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对着旁边的云子傲说:“你有没有觉得很冷?”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其他人还真觉得有些冷,忍不住将衣服拢一拢。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阻碍,云尘原本在夜间也应该看的很清楚,但现在看远处的东西却看的有点模糊,不过应该比其他人好的多。 比如她就看到大屏幕并不是没有了,而是倒在了地上,上面还叠了几个人形物体。 “去哪儿?” “随便走走。” 原本云尘是准备走到大屏幕的位置,没想到还没走几步就被云子傲拉住,即便回答了他的话,云子傲也没放手,看样子是不同意她乱走。 六个人自打出电梯后,就没人敢去前面探个究竟,都站在电梯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们谁拍我,拍了好几下,有事倒是说事啊!” 大壮终于忍不住了,这种时候竟还这么无聊,拍了半天也不说事,真是烦死他了。 只是他这样问也没人回答他。 “到底烦不烦啊!格老子滴!” 骂了句脏话后,大壮离开了现在的位置,他走到云尘的旁边,因为云尘在最边缘的位置,他往后退了几步,五个人就能被他全看见。 被大壮这么一闹后,其他几个人心里都有点怪怪的,怪的不是大壮的态度,而是拍大壮的那个人。 又不是小孩子,真有这么无聊吗? 云尘第一个发现大壮的不对劲,她看到大壮整个人好像都在抖,“你怎么了?” 大壮牙齿打着颤,含糊不清的吐了一句话。 “那个人……又在拍我了……” 养蛊计划5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大壮这边,不过实在是太暗,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所以不能确定是真的有人在拍大壮,还是说这个大壮在搞些什么鬼…… 大壮也不是个胆小的,之前几次他都回头看了,还用手对着空气扒了扒,想确定是不是有人,可惜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这一次,其他人可都在那边待着,那他身后到底是谁,难道说是这层原本的人吗? 想到这里,大壮忽然明悟,是哦,或许是这层的人,都怪这层氛围这么诡异,害他这么心颤颤。 大壮一下子就没那么怕了,身后的那人不拍他了,改成抓住他背后的衣角,而且一直都没松手,这可给了大壮一个好机会。 他猛地一个转身,手也没闲着,准备趁机抓住那个搞鬼的人,这一下子可算被他逮着了。 为防止那人逃脱,大壮抓的可使劲了,一搭上那搞鬼的人的手,一阵寒气就从大壮手心里输送,本来就够冷了,没想到变得更冷。 “这下你可跑不掉,看你爷爷我怎么治你这孙子!” 大壮边说边把那人往这边拽,一边嘴巴也不闲着,在那开骂,结果这么一使劲,人没拉过来,反倒把那家伙的手扯下来了。 几个人都呆住了,虽然看的不太清,但好像也清楚大壮是把什么东西扯坏了。 …… 四周寂静一片。 还是大壮忍不住先开口道:“我有这么大的劲儿?” 他还拿着那半截胳膊,继续拿着也不是,直接扔掉也不是。 云尘走了过去,这只手确实是人的手没错,再瞧瞧大壮的身后,也没有人影的样子,所以这层到底是什么情况? 感觉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把那东西丢了吧,我们之后要小心点。”冷妩对着大壮说道。 大壮犹豫了一下,到底没直接扔,而是蹲下后好生放在地面上。 冷妩:“一直待在这里好像也没个结果,我们要不要进去?” 封唯:“现在什么都看不清,要是有个人发生什么,其他人都未必能搭救及时。” 两人意见相左,无奈之下都瞅着云子傲,看他是个什么主意。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样吧,为了不走散,大家先彼此牵着,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在几人琢磨怎么排的时候,云尘看了下人数,“不是六个人吗,这里怎么看都只有五个的样子。” 她这一说,其他几个也才反应过来,都看了看各自的周围。 云尘看了下四周,她也不确定那第六个人是活是死,在不在这附近,原因不他,前面都是随处可见的尸体,或是残肢断臂,确认起来是有些困难。 大壮还喊了几声那人的名字,完全没人回应。 “算了,我们先往前走吧。” 冷妩在最边上,旁边是云尘,然后是云子傲、封唯,最后是大壮。 云子傲手心有些湿,看样子心里也没外表表现的那么冷静。 尽管脚下时不时就碰到东西,或者是不小心踩到一些软软的奇怪物体,但走了一小会儿也没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云尘已经看见大屏幕了,突然队伍被一股拉力扯了一下。 封唯离大壮最近,突然被吓到,所以语气也不太好,“干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好像有东西拉了我一下。” 大壮咽了咽口水,有点想探个究竟,云尘阻止了他。 “别管了,说不定就是故意引你上钩。” 大壮跃跃欲试的手又撤了回来。 云尘现在离的近,所以看的很清楚,拉大壮的就是一只断手,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刚才那只。 看样子那只手是盯上大壮了。 有个不好的想法涌上了云尘的心头,一只手都可以动,那这么多尸体不会也是可以…… 终于走到大屏幕的跟前,冷妩觉得前面有个阻碍,云尘佯装摔倒,顺势把上面的尸体扒开了一点。 有一点点光显露出来,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是格外引人注目的。 云尘见其他人已经注意到这边,于是直接开始清理上面的尸体,尸体滚到旁边后,屏幕上的字才终于显露出来。 “谁是蛊?” 屏幕上没有显示人数,只有这三个字。 大壮挠挠头,“这是什么意思?” “将一些毒虫放在一起,经过一场厮杀后,活下来的就是蛊王,他可能是在指我们。”云子傲扯住云尘的衣袖,刚才她摔倒后,手就抽走了。 大壮有些稀里糊涂的,但是很快也明白过来,“所以我们现在就是那毒虫?” “从进入这栋楼开始,我们就是毒虫,看样子是只能活一个。” 云子傲说完后,众人沉默。 “也就是说我们五个只能有一个活着?” 大壮默认那第六个人已经死亡。 云尘起身,环顾了下四周,“恐怕不是五选一哟。” 大壮正想问她是什么意思,突然周围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响动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杂,不仅有脚步声,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声音,像爬又不像爬。 养蛊计划6 “小心点,有东西过来了。” 云子傲出声提醒。 “啊!”大壮被不知名的东西再次用力一扯,忍不住惊呼一声,封唯差点就没拉住他。 一次不够,那东西还来第二次,看样子是真的跟大壮杠上了。 “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啊!” 虽然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但大壮明显感觉到不止一个在碰他,时间久了,在这种心理压力下,平时多冷静的人也会变得失去理智,他一只手拿着武器,朝着那个方向乱挥一通。 封唯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因为离大壮最近,所以他赶紧出声道:“你冷静点,千万别松手。” 此时的大壮满脑子都在想有东西盯上他了,根本没工夫听封唯的劝说。 乱挥了半天后,东西是一个没碰到,反倒自己累的够呛,这一手酸,大壮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喘了几口气后,又扭动了一下发酸的手。 大壮的手是停下了,嘴巴却不歇着,“格老子滴,有胆子给老子出来,少在那儿装神弄鬼,磨磨叽叽的,直接出来跟老子对打啊!” 这么喊了几声后,心里也不怂了,这栋楼是诡异的很,但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神之说,定是这里原本的人在这唬他们几个,一群鼠辈,躲躲藏藏的! 另一边的冷妩只觉得大壮吵闹的很,假如对方真是装神弄鬼,那样喊又有什么鬼用…… 冷妩拢了拢身上的职业西装外套,这地方可真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风。 大壮的骂声停止后,周围又安静了下来,没安静个几秒,五个人突然被一股很强的拉力一扯,身子俱是一斜,没一会儿,拉力就消失了,害的几个人差点都摔倒。 封唯还拉着大壮的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壮的手好像在往下落。 在一看周围,哪里还有大壮的影子,他整个人都不见了,就余下那只断手,封唯虽然震惊,但还算淡定,将断手的切口拿给云子傲看。 因为光线实在太暗,云子傲摸了摸那切口边缘,很平整,像是被什么大工具快准狠的切下去的。 只是都这样了,大壮也没出声,要么就是速度太快,来不及反应,要么就是他在断臂前就已经死了…… 可是这时间也未免太快了些…… 云尘看到了几团黑影冲着大壮那边去,是人是鬼还真不能确定,可能称呼那些“东西”不人不鬼更适合? 她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之前一直没能察觉到,或许是距离太远。 那股气息给她的感觉和黑曜的很相似,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人并不是黑曜,也许是黑曜的同族? 云尘只能凭着猜测,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个人和她一样,不是这个位面的人。 难怪原主会觉得本不该是这样,所以向云尘求助。 她现在连黑曜都打不过,真的能对付一个和黑曜来自一个地方的人吗,云尘表示不确定。 思索之间,黑暗的楼层突然有了亮光,一排排蜡烛点燃,一个接着一个,总算是给了剩下的四个人一点慰藉。 有光总比全黑好。 只是眼前的场景却是让几个人不知作何反应。 再看他们的周围,一群趴着的尸体用爬行的姿势将他们围在一个圈子内,还有一些残肢混入其中。 就连云尘也没注意到,看来不是这个地方对她有压制,就是那个人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无论情况属于哪一种,她都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哪怕刚才遇到大壮那种情况,封唯都能及时调整过来,但现在,有一个尸体的手都快碰到他的皮鞋,而那尸体的头还仰着,看着封唯,嘴巴裂成一个弧度,就好像在对快到手的猎物笑。 几个人是完全被尸体锁在了中间,走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云子傲试探了一下脚边的尸体,确认没动静后,踹到一旁。 他们先是小心翼翼的走着,后来胆子大了,直接踩着过去。 这一层是真的很大,他们以为是朝着正中间走,直到蜡烛亮了以后才发现这还离中间还有点距离。 大厅的正中间是一个能容纳十几人的餐桌,位置上已经坐满了“人”。 正中间是那位莫名其妙消失的第六个人,他表情很平静,闭着眼,就像睡着了一样,整个身体直挺挺躺在餐桌上,双手搭在腹部偏上,手里还有一束白玫瑰。 周围的烛光忽闪忽明,这一幕如果是在电影里,大概很有气氛。 云尘随意望了一眼,没发现大壮的身影,于是又回头看,在电梯的旁边站着的可不就是大壮。 但他的的身体完好,与餐桌那位有点不同,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站在原地,眼神呆滞,动作僵硬,一只手的颜色和他的肤色差别实在太大,看的实在不协调,当然,兴许那只手对他是满意的…… 在这些非人非鬼的“东西”中,云尘还看到了几个穿校服的人,那是原主同校的,她有点怀疑,那个人是不是把这个小说世界出现过的角色都抓了过来。 突然,云尘感觉到一股精神异动。 原本停滞的那些尸体又开始爬动了,而且都是朝着一个位置,也就是他们所在的地方。 餐桌那处坐着的十二个人俱是脖子一扭,往他们这边看,而他们的身体压根就没动,正常人,那种扭动的角度怕是已经玩完了…… 封唯随手拿了个花瓶往最近的那个尸体砸去,那具尸体大概死的挺久了,身上有的地方都露出白骨了,见砸一下不够,封唯又砸了好几下,砸到那尸体的头颅彻底掉了才停手。 失去头颅的尸体,身体动作停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云子傲接着砍下那具尸体的一只手臂,结果发现,身体还是会动,手臂也会自己动,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压根就杀不死…… 云尘好像有点明白这层规则的意思了。 或许压根就不是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是看哪一个可以活到最后,这些尸体也许都是失败者,所以他们成不了蛊,只有死掉三个人后,尸体们才会停止动作…… 不断有尸体来攻击,几个人忙于应付,慢慢就被分散开来。 大概是孽缘,明明都分散了,云尘还能和冷妩碰到一起。 这些尸体也不傻,知道这边两个女人看着比较弱,好对付,所以大部分都往这边来,没多一会儿,云尘和冷妩就被逼着背靠背。 云子傲和封唯眼见这边情况紧急,一时也抽不出身赶来。 “合作吧。”冷妩先开口,她是个聪明人,从云尘面不改色心不跳杀了阿斌的时候,她就知道云尘不是个软角色。 云尘应了一声,这种情况,就算不合作也没办法,不过以她的猜测,这冷妩指不定等情况好转一点就把她丢出去。 两个人合作逐渐默契,杀了一圈又一圈的尸体,那些尸体死不了,虽然砍掉四肢,四肢也会动,但四肢造成的伤害不会很大,比较好防备,只有躯干的尸体动作会减缓,甚至根本动不了。 大概是两人杀的太猛,那些尸体也不再全部往这边聚集,而是分散了一点到别的地方。 云子傲和封唯两人各自也还算应付的来,见到这边情况还好,就专心对付自己那边,冷妩看了看云子傲,对方正在专心杀敌,没注意这边。 冷妩又瞅了瞅云尘,云尘喘着气,好像有点累的样子,周围又有尸体聚集过来了,她眼神敛了敛,手间的动作跃跃欲试…… “啊!你卑鄙!你竟然推我!” 云尘的尖叫声实在太刺耳,弄的连尸体们都愣了一下,她这么一喊,就摔倒在地,那个方向恰好是尸体最多的方向。 那一声实在过于响亮,云子傲和封唯下意识就看过来。 而冷妩更是懵了,她已经碰到云尘了吗? 可她怎么好像都还没碰到…… 冷妩还没收回手,虽然动作不明显,但这姿势就很引人怀疑。 “云子傲,你可爱的宝贝的唯一的妹妹要死了呀!我不管,我的股份文件你得烧给我,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养蛊计划7 云尘“摔倒”在地,周围的尸体开始向靠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嗓子,这些尸体虽然是靠近了,但暂时没敢对云尘下手。 有一个胆子大的尸体,脸色皮肤都掉了半截,他扑了过来。 云尘原本想着变的越惨,效果越好,但看着这张脸…… “不行,你太难看了,实在对不住,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好看的人手里。” 云尘用正常音量说话,说完后,她举起匕首,想了一下,怕这脑袋掉自己身上,有点略带嫌弃,最后还是选择把对方扔出去,她力气大,这点带肉的骨头,对她来说完全不是事儿。 等云子傲好不容易摆脱了尸体,跑过来时,就见着这么一幅场景。 云尘是完全被尸体围了个水泄不通,她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对扑过来的尸体挑三拣四,嫌弃完后就直接用手把尸体扔出去。 这哪里是在等救命的人啊…… 这明明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等云尘处理完刚才扑过来的尸体后,这才看到云子傲,立马变了一副样子,“云子傲,你总算来救我了,我果然还是你最可爱的,最宝贝的,唯一的亲妹妹!” 云子傲赶过来的时候还有点焦急,直到看到云尘的时候,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已经好多年没开口怼过她的云子傲,总算忍不住了,“就你这破锣嗓子,听的是中气十足,我就是看你怎么死的,顺便为你收个尸。” 原本还“哭哭啼啼”的,感动的要死的云尘直接凶狠狠的看着云子傲,“我就知道你惦记我的股份,你别想了,做鬼我也要当云氏的二把手!” “你那点股份我还真看不上,还有,想做云氏的二把手,你不如做梦来的实在些。” “云子傲!” “小兔崽子!” 封唯总算是突破重围,赶到这边来,倒是好久没听到这对兄妹对杠,估计谁也没想过如今成熟稳重的云子傲在从前也是个怼人高手。 “好了,干什么呀这是,都什么情况了,还有心情在这儿闹。” 封唯清理云尘周围的尸体,云子傲一脸不耐,不过动作是不见停,两人一阵忙活后,总算拉出被埋在尸体堆,只露出上半身的云尘。 解救完云尘后,几个人再次站在了一起。 冷妩咬了下嘴唇,“云总,这是个误会,我没有碰到她。” 面对冷妩,云子傲又恢复了一贯的态度,“她很惜命。” “云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冷妩皱着眉。 “他的意思是,兔崽子怕死的很,不可能为了陷害你就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毕竟兔崽子可是要留着命做云氏二把手的人。” 封唯说完这句,感觉耳边好像传来了磨牙的声音,一看,云尘在咬着牙瞪着他,显然是对他的称呼很不满。 真就奇了怪了,云子傲叫就没问题,怎么每次他叫就有问题,这是区别对待吧! 如果原主在这,怕是会对封唯大吼一句,废话!云子傲至少还是她亲哥,能忍一下,你又不是! 三个人往某个方向走去,也不管身后的冷妩跟没跟上,毕竟冷妩是有害人的心,保不准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冷妩简直不敢相信,云子傲会完全不听她解释,她是有那个打算没错,可她根本还没挨到云尘,一定是云尘搞的鬼。 她承认自己不是好人,但云尘也绝对不是善类,说什么也不能让云子傲和云尘走一起。 “云总,我确实准备对她下手,但我真的没有挨到她,她被埋在尸体堆里都能完好无损,可见根本就不弱,或许她就是在骗你们,别忘了,蛊,只能活一个。” 冷妩直接坦白,又是一脸诚恳样,确实有点让人相信不是假话。 就连封唯也皱起了眉头。 “你不会真以为活到最后就能出去吧,你看这栋楼的手笔,也该想到布置这一切的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吧,都要死了,干嘛还任人摆布,干脆拼一把,上最后一层,说不定还能看到点希望。” 云尘受压制太大了,若是凭着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光环,或许还有点胜算。 云子傲听完云尘这一席话,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说的有点道理,可电梯上不去。” “还有楼梯。” 那些尸体处理的有经验了,几个人熟练的很,朝着不同方向去找楼梯的门,冷妩看着这几人忙碌的身影,默默的加入到找门的行列中,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封唯的脸还不小心挂了彩,被尸体挠的。 云尘盯着那个靠墙的碗柜,那个碗柜刚好能挡住一个门的样子,她走过去,试着推开那个碗柜。 果然,只推开一点就看到门玻璃外面的楼梯口。 另外三个也注意到这里,过来帮忙,云尘其实可以一个人推开,不过其他人已经过来了,所以她就没再动作。 碗柜被推迟一边,门是露出来了,但是上着锁,云尘拿着匕首往上一砍,锁就断开了。 封唯看了看那匕首,又看了看云尘,“你这匕首挺锋利的啊。” “那是!” 上了楼梯后,几人到了顶,这里有一个门。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层了,楼梯也已经到此没有了。 这一层的楼梯口大门倒是没像前几层那样锁着,轻轻一推就开了,就像是有人在等着他们的到来,所以特意留的门。 那股气息越来越明显了,云尘眯着眼,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欢迎几位客人。” 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呈现在众人眼前,不过当中也能看到点现代的东西,例如桌上摆放的某薯片…… 那声音听着还带着稚气,语速不快不慢,按照现代的情况来看,这应该还是个上小学的孩子,不过他身上穿着古代人的服饰,披着发,原本属于小孩子水嫩的脸上,印着一个“奴”字。 “原本是想挑选一个合适的灵魂挡厄,倒是未想到偶遇故人,多年未见,故人好像也变了许多。” 云尘看着这孩子的模样,实在想不起哪里见过他,也是了,自己压根就没恢复记忆,怎么可能想的起。 养蛊计划8 “看来故人已经不记的卜吉了。” 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让云尘坐下。 再看云子傲三人,动作停住了,就连呼吸也感受不到,但看那模样也不像是死亡。 卜吉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的时间只是暂停了,该恢复时自然就会恢复。” 云尘看着眼前的卜吉,一时无言,卜吉的行为处事与外表对比起来反差太大,再联想这栋楼的厮杀规则,眼前这人就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卜吉丝毫不介意云尘打量的目光,他沏了一壶茶,专门来招待云尘。 云尘端起茶碗,只是小小抿了一口,茶水并未入口。 “故人不必担心,卜吉若是真想做什么,就不会提前结束了游戏。” 两人面对面坐着,云尘感觉对方并无恶意,便将心中疑问提出,“这栋楼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还有挑选灵魂挡厄又是怎么一回事?” “故人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卜吉唯一能告知的就是我确实在挑选一个合适的灵魂,这栋楼就是用来筛选的。” 通过卜吉的话,云尘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个普通的小说世界,按照剧情发展,云子傲和冷妩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男强和女强,也算挺合适,虽然两人也是一波三折,误会多多,但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并且还举办了一场世纪婚礼,羡煞众人。 而原主则是个配角,对云子傲这个亲哥感情很复杂,尤其在父母去世后,让她有点依赖云子傲这个哥哥,可是免不了还是讨厌居多。 云子傲大概也一样,毕竟原主的妈是间接害死他妈的凶手,所以对原主也喜欢不上来,可又是唯一的亲人,少时两兄妹总是各种互怼,等到云子傲彻底接管云氏企业后,性子也变的沉稳许多,对原主的挑衅就当视而不见。 冷妩和云子傲两人,应该是冷妩先喜欢上云子傲的,云子傲初期对她欣赏偏多,但没有别的心思,所以冷妩就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攻陷云子傲。 原主是不喜欢冷妩这种人的,心里就觉得处不来,冷妩的工作能力确实值得称赞,只是有些行为处事会给原主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而且她明显感觉到冷妩对她的不屑,如果是因为她妈是小三的缘故,她也没法反驳,长辈的事原主不想置喙,她又不能选择什么人当她的父母,事实上,她跟她妈也说不上很亲,她也能看的出她妈就是把她当工具人,问题是,做错事的是她妈,原主自己确实也会对云子傲产生一点愧疚,但这些跟冷妩这个外人又有什么关系? 原主想了好久,得出个她与冷妩天生不对盘的结果。 冷妩最后还是成功嫁给了云子傲,原主也没说什么,其实两人之间的矛盾基本都是冷妩先挑起来的,但现在人都嫁进来了,还能怎么办? 算起来,原主在这个小说世界里连个反派都算不上。 出于某种原因,三个人共同住在了云家主宅里,原主一般都不与冷妩说话,冷妩自然也不搭理云尘。 原本就这么相安无事也挺好,直到冷妩怀孕五个月后,不小心跌倒,而原主恰好路过,所以将责任推给了原主,没有直说是原主,但每句话每个字都指向原主。 最后的结果是,云子傲将某一处别墅送给了原主,原主此后就离开了云家的主宅。 其实原主如果不想离开也大可不理会云子傲,因为云子傲不会管她,而且她根本就没绊倒冷妩,冷妩的肚子也压根没事。 真正让她想离开的是她实在是受不了冷妩那种看小三一样的眼神。 没错,就是看她的眼神。 一旦她和云子傲离的近一点,冷妩就会摆出那种眼神,要不是涵养摆在那,她真想跳起脚来大骂一句冷妩,脑子没病吧,他们是兄妹啊,亲的,带血缘的!思想也太恶心了吧! 反正原主最后完全是被恶心走的。 事实证明,冷妩这人疑心病确实重,又有点固执,完全不听解释,云子傲和她的很多误会都是因为冷妩的多想。 云子傲因为有个渣爹的缘故,所以很讨厌那种在外沾花惹草的男人,他自己挺洁身自好的,真说起来,冷妩是他谈过的第二任女友,初恋还是在学生时代。 原主偶尔也能听到这两夫妻又闹矛盾的消息,不过她是懒的掺和,一想到冷妩居然怀疑她和云子傲有点什么,她就忍不住一身恶寒,弄得她现在都不敢去云子傲面前晃悠了,正常人谁会怀疑到这份上…… 结局自然是大团圆结局,不过只有云子傲和冷妩,还有他们的孩子。 原主之后出国了,一直都没在回来。 …… 原本的剧情应是如此,不过有了卜吉这么一手,世界剧情完全就变了,从一个总裁言情文变成了一个奇怪的悬疑文。 “这三个人其实都挺不错,各有优点,我原本是准备看谁能活下来就选谁,没想到出现故人这么一个插曲。” 卜吉一笑,脸颊上的那个“奴”字也跟着扯了一下。 大概是许久没有和人说话,卜吉显得很热情,他看了看那停住的三人,接着道:“卜吉心中已有打算,故人既然是带着任务而来,那卜吉自然不好破坏,这个世界会自动修复,于活着的人而言,他们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于死去的人而言,他们即将被抹去存在的痕迹,希望下一次再见故人时,故人的记忆会恢复。” “等等,你说的已有打算,莫非是指已经选好了合适的灵魂?” 卜吉的身影慢慢透明化,看着像是要消散,而出自他手笔的这栋楼,同样也在逐渐消失,但云尘知道,他只是正在离开这个世界。 “自然。” 留下这两个字后,卜吉的身影就彻底消失了,而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晕眩感,等云尘再次醒来时,自己正趴在桌子上。 同样的,还有云子傲、冷妩和封唯,他们都回到了入睡前所在的地方。 养蛊计划 终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卜吉离开后,这个世界开始修正剧情。 那栋恐怖楼变成了一场噩梦,而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在这个世界被彻底抹去了痕迹。 除了云尘记得这一切外,那三个人对这段记忆越来越模糊了,大概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场噩梦的影子也会越来越淡。 云尘的任务完成了,她没急着离开,而是选择在这里多呆了一会儿。 对于卜吉那句已经选好了合适的灵魂,她还是有点在意。 “我说,快高考了,您老都不着急的吗?” 封唯用手指点点云尘摊开的课本。 “我比较着急的是你怎么老出现在这里,没记错的话,这是云家吧。” “没办法啊,受人所托,过来辅导某学渣学习啊。”封唯一副无奈模样,摊开手。 “你辅导我?”云尘眼神怀疑的望着他。 封唯完全没受打击,反而有些洋洋得意道:“别看我这样,虽然不及你哥那种学神,但好歹我也是妥妥的学霸。” 云尘倒也不是不信封唯的话,不过这人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不靠谱的气息。 不管云尘愿不愿意,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按她的能力,掌握这些知识不算太难,加上原主本身其实基础就不错,虽然是学渣没错,但不会说考不上大学那种。 对于这段课后辅导,云尘本身没什么想法,封唯这人确实教的不错,云尘是第一次当学生,凭着记忆,可以很好的记住类似题目的解法,但依葫芦画瓢可以,至于懂不懂,那就不好说了,封唯每一次都能把题目讲清楚,云尘不明白的点,经他点拨,一下子就能开窍。 相比云尘的全神贯注的在学习,封唯就没那么专注了,原因无他,云尘属于一点就透的人,到后期,根本就不需要他讲什么。 高考结束后,云尘解放了,封唯也解放了。 来与云子傲交差时,封唯还吐槽了一句,“我觉得以兔崽子学习那劲儿,以后说不定真能当上云氏二把手。” 云子傲本来在工作,手中动作停顿下来,挑着眉看封唯,“怎么说?” “脑瓜子也行,毅力也行,也有野心,我觉得啊,你可得好好坐稳这云氏一把手的位子啊。”封唯语重心长的说着。 云子傲嘴角扬了扬,没说话。 “对了,上次那件事查出来没?”封唯嘴上是问着,可表情却是已经知道答案的样子。 提到这事,云子傲刚扬起的嘴角就平了下去,眼神变的冷漠至极,那场噩梦之后,三个人都只当是只有自己做了噩梦而已,并没有和其他人提起。 虽然是一场梦,但梦中的冷妩让云子傲不太信任,这种感觉反映到了现实中,云子傲也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只是内心忍不住那份猜忌。 最近公司里总有些流言,就连封唯这种偶尔来的人都听见了些闲言碎语,原本云子傲大可不必管这些,不过流言中的主角是他和云尘。 也不知道是哪个开始的,说云尘与云子傲没有血缘关系,能容忍云尘来公司闹,应该是云尘抓住了云子傲什么把柄。 刚开始还只是阴谋论,慢慢的就不知道怎么变的越来越奇怪,竟然还有说云尘和云子傲有不可说的关系…… 这话传进云子傲耳里,直接膈应的不行,亲兄妹被传成有不可说的关系,任谁都受不了吧…… 尤其两人关系并不好…… 云子傲让封唯去辅导云尘,一来确实是为了云尘的学习,二来是为了盯着云尘,别让她这段时间到公司来,不然听到这话,以她的个性,怕是又气又膈应,肯定是要闹翻天的。 查这事很容易,原本云子傲是准备让冷妩去办这事的,但是叫来冷妩后,放弃了打算。 封唯:“怎么,有疑问?” 云子傲:“也不算疑问,只是不懂她这样做的用意,谣言虽然不是出自她口,但传播开来却是有她的手笔。” “这还不简单,无非是情情爱爱的那些事呗。” 封唯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哪怕冷妩掩饰的再好,又怎能逃的过他的法眼,也就云子傲不知道罢了。 “我对冷妩只有欣赏,根本没有和她有过更进一步的关系,云尘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这种流言散播出去,对云尘伤害会很大。” 传出这种话,说恶毒也不为过了。 三人成虎这个道理不会有人不懂,有些假的事,传着传着就成真了,云子傲倒是不顾忌这些,但云尘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没什么社会经验,这些风言风语和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足够打击她了,尤其现在还是她人生关键时刻。 “从她的做事风格来看,你就应该知道冷妩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且猜忌心极重,原本你的事我不该多言,不过作为兄弟还是想对你说一句,冷妩这个女人不适合做你的妻子,无论是身份、个性,还是针对云尘这件事来看,她都属于一个麻烦的人物。” 封唯承认冷妩这种女强人有独特的魅力,模样好,能力佳,就算身世差了点,但前两点也足够让人忽略她的身世问题。 只是这人的性格是个大问题,要强没问题,控制欲强也没问题,猜忌心重同样也没问题,这些都是人会有的,但谁会因为暗恋一个人,在还没结果的情况下就把对方划入自己掌控的范围里,有谁会因为猜忌心重,会去怀疑对方和兄弟姐妹有什么…… 这已经超出了一个度。 云子傲也赞同封唯的话。 最初传流言的那名职工已经被辞退,现在就该处理冷妩了。 这些天,云子傲的冷对待,冷妩不是没感觉到,她想到或许是因为流言的问题,不过她有信心为自己开脱。 何况这些流言不过是为了恶心云尘,对云尘又没实质性的伤害,当然,这里面冷妩也是有自己的怀疑的,不过在她眼里,是云尘缠着云子傲,唯一让冷妩觉得可惜的是,最近云尘都没来公司,恶心她的目的没达到。 冷妩敲了门,然后打开。 她以为会是她和云子傲单独相处,没想到封唯也在这里,而且还并没有走的意思。 “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 原本还在想着如何应答流言问题的冷妩不敢相信道:“你要辞退我?” “是的。” 云子傲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不留情。 冷妩极力保持镇定,“为什么,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云子傲双手交叉,“散播谣言算吗。” “最开始造谣的不是我,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而已,而且也没造成什么问题,就因为这种小事就要辞退我,是不是有失偏颇。” 冷妩直视着云子傲。 被辞退和主动请辞,结果一样,但说出去可不一样,被云氏辞退,冷妩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之后的人看着她就会觉得她是不是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被云氏这种大企业给辞退。 云子傲这一招可谓是丝毫不留情面了。 “我作为云氏的掌舵人,辞退一个员工还是可以的。” 以往冷妩最爱的就是云子傲这副模样,理智冷静,绝不会被情感左右,但如今他以这副面孔对待她时,她却心情低沉。 见已经没有回旋余地,冷妩高傲的抬起头颅,“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云子傲没说话。 冷妩出去后就办理了手续,然后没有丝毫停留就离开了。 …… “怎么,迷上了?” 云子傲打趣着封唯。 “别别别,我可消受不起,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大概每天都会过的很窒息吧,非要选的话,我宁愿选你家那兔崽子。” 云子傲睨了他一眼,虽然清楚对方只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挑剔道:“你一头老牛吃什么嫩草啊。” “嘿!你这人,我哪里老了,我也就比她大了六岁。” “我的意思是嫩草扎嘴。” 封唯:…… …… 冷妩离开云氏后,很快又进入了另一家公司,她的能力太过突出,引来老总儿子的目光。 不过冷妩对这位游手好闲的贵公子可完全没兴趣。 贵公子也有未婚妻了,但外面还是各种玩,见惯了小鸟依人型的,猛的见到冷妩这类的,觉得甚是新鲜,所以对冷妩追求的攻势也越发猛进。 不过冷妩完全不接受,只是这位贵公子到底是上司的儿子,不好得罪,对于这种骚扰,冷妩也是不胜其烦。 …… 再次听到冷妩的消息时,已经是两个月后。 具体原因不知道,小道消息说是那位贵公子的未婚妻干的,不过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没想到会失手。 冷妩也是死的离奇,都躲过了那车子撞,偏巧不巧,身后不远的电线杆突然倒下来,正巧砸中了她的头。 事情到此,也算告一段落。 原以为只有黑曜这么一个谜团,现在看来,远不止如此,卜吉拿冷妩的灵魂挡厄,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冷妩应该是不会再有回来的机会了。 想到黑曜也是准备拿她挡厄,云尘趴在课桌上,神情疲惫,看来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啊…… 再睁眼时,云尘已经回到了虚空中,意念一动,她就能清晰看到原主之后的情况。 没有了冷妩在当中挑拨,原主自然一直留在那个家里,两兄妹的关系跟从前没什么不同,反正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原主自己很努力,一改从前的吊儿郎当样,认真学习各种知识,毕业后成功进入了云氏,凭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努力,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云子傲最终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那个女人也是个女强人,能力很强,长的漂亮,与冷妩不同的是,她对云子傲很信任,而且很喜欢原主这个妹妹。 一般兄妹吵架,她都是果断站妹妹。 可把云子傲这个“孤家寡人”愁坏了。 让云尘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原主居然和封唯走到了一起,而且还是封唯苦苦追求,原主“勉为其难”的答应的。 封唯上面有两个哥哥,所以他毫无负担的入赘云家。 对于封唯“吃嫩草”这点,云子傲很不爽,他甚至都不知道封唯什么时候对兔崽子下手的,不过气了没几天后,他就放弃原本立场了,因为从此以后,吵架,他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 某次意见分歧吵架中。 云子傲:“小兔崽子!” 原主:“嫂子你看他,他凶我!” 嫂子:“子傲,你别老和她过不去,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老和小孩一样。” 云子傲:“她才是老和小孩一样……” 封唯:“云子傲,就算你是我兄弟,你也不能欺负我老婆。” 云子傲:…… …… 云尘吸收了灵魂之力后,身心舒畅了不少,她看了虚空远处一眼,深暗无际,眼神没有多停留,就准备去做下一个任务了。 “殿下,您想听实话吗,其实您每一次的触碰都让我觉得恶心无比,偏偏我还不能拒绝,现在她也死了,我也没什么奢求了,殿下就去阴曹地府里赎罪吧,而我自然也要去赎罪。” 云尘耳边有个嗡嗡不断的声音,她身体难受的紧,偏偏旁边还有个喋喋不休的人,听的就烦。 猛的睁眼后,云尘直接掐住那人的脖子。 “所以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吗,像殿下这样的人服用了那种剧毒之药都还不死吗,这天道,他不公!” 随着他话一落,外头劈了一道响雷。 云尘刚才没使劲,现在使了劲,对方憋的脸通红,也没办法吐出个完整的句子。 杀意一动,结果云尘吐出一口血,手一松,对方就挣脱了。 刚才那人说的没错,她确实中了剧毒,得先解了毒才行,不然这具身体撑不过今晚的。 女尊之夫君快来1 “来人,把他压下去,别让他死了。” 云尘一声令下,外面就有人进来钳制住洛鹤鸣,见到云尘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她们只遵照主子的意思,主子让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 旁人退散后,云尘开始运功疗伤。 这点毒对她来说不算大事,将灵气运转一周后,压制住扩散的毒素,将其逼到一处,等她吐了一口黑血后才算了事。 擦了一下嘴角的残余痕迹,云尘这才接收原主的全部记忆。 原主名为凤云尘,乃天月国女帝的第三女,排行第六,在她之上还有两个皇姐和三个皇兄。 每一代天月国的太女都为女帝的正夫所出,这个是从出生便定好的,除非太女出了严重的纰漏,否则是不会换人的。 原主对于皇位没什么想法,江山和美人,她还是更爱美人一些,她与太女的关系也不差,心里也是支持太女的。 这一代,因为就只有四个皇女,所以相处还算融洽。 大皇女就是如今的太女,儒雅随和,爱戴子民,深受百姓喜爱。 二皇女经常带兵出征,战绩累累,飒爽英姿,是京中男二最想嫁的人之一。 而原主嘛,对比前两个皇姐就显得平庸了一点,就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不出彩,早年间也曾想过要干出一番事业让母皇刮目相看,后来日子久了,性子也磨没了,每天就是贪图美色。 原主因为身份高贵,所以那些男子为了家族都不敢与她作对,被看上了也只能委曲求全,按理说,就原主这样,早该有大臣们去告状了,能这样容忍原主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还有一个更恶劣的存在。 那就是排行第七的七皇女,凤千弱。 别看这名字叫千弱,作为皇女中最小的一个,她可是最狠戾的一个,原主虽然坏,但她最多就去吓唬一下与她作对的大臣,偶尔去膈应一下。 凤千弱就不同了,直接派人暗杀了与她作对的人,灭了其全家,只留下大臣的独子,事后,那独子没了踪迹,想也知道在谁手里。 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那位大臣是位清廉之人,在百姓心中也留有印象,突然被灭了门,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证据都指明了七皇女凤千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女帝最终包庇了下来。 这件事最后被定为是仇家寻仇,只是真相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原主对凤千弱的印象只有疯子二字,做事不过脑,没有大局观,偏偏女帝偏袒她。 太女和二皇女对凤千弱的印象也不好,都与凤千弱的关系比较疏远,前者是觉得难以沟通,后者是觉得不屑一顾。 原主自己也很不想和凤千弱扯在一起,偏偏好些人都拿她们两人比较,不过好在,比对过后,大家都会觉得原主还算好的,嫁给原主也比嫁给凤千弱那个疯子要强。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凤千弱溺水那一次,被她长期虐待的小侍终于有一天受不了了,趁其没注意,将凤千弱推下池塘,然后自己也跳了下去。 等被捞起来的时候,两人均是没了呼吸。 原本凤千弱已经被判定死亡,不知怎么的又有了轻浅的呼吸,休息了一段时间,凤千弱的性子大变。 从以前的暴戾狠辣变的温和不少,别人问起也只说是经历生死之后彻底醒悟了。 凤千弱好色的性子依然没变,只是不像以前那样强取豪夺,因为总是会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反而引起了很多男子的注意。 这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凤千弱从大家最讨厌的人变成了最欣赏的人,以往避之不及的闺中男子纷纷向凤千弱示好。 在朝堂上也因为说出了几个对策,让一众大臣改观,女帝也因此越发看重她。 原本这一切跟原主没什么关系,偏偏这凤千弱调戏未出阁男子便罢了,竟然她的夫侍也不放过,那种明里暗里搞暧昧,别人动了心后,她却挥一挥衣袖说自己没那个意思,害得一众男子为其倾倒。 刚才的洛鹤鸣就是一个,算上来,他当初就是为了躲避凤千弱才选择嫁给原主,原主本来对他兴趣不大,不过实在看不惯凤千弱这个人,所以给了洛鹤鸣一个庇护之所。 没想到现在是恩将仇报,原剧情里,原主虽然没被洛鹤鸣毒死,但身子受了损,整个人往后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看这个剧情,现在应该是凤千弱假死事件的时间段。 根据脑海里透露的那些信息,云尘可以肯定这个“凤千弱”应该是一名穿越者。 这个凤千弱能力不算突出,尽管时不时就会吐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和对策,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能用的并不多。 不过因为足够特别,足够显眼,对比从前的她来说,现在的表现简直不要太好。 凤千弱的生父是女帝心中最爱的那个,所以女帝才对这个女儿有偏袒之意。 现在见着凤千弱大放光彩的样子,女帝多少有点欣慰。 时间久了,连太女心中都有了点危机感,虽说只要她不出问题就不会换人,但架不住女帝的意头啊。 而二皇女一向有战神之名,向她示好的男子也不少,但她都看不上,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结果那人却喜欢凤千弱,这一下子就把二皇女的战意激起来了,不过她越是与凤千弱作对,那人就越是厌恶她,久而久之,二皇女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那男子心甘情愿嫁给她。 可以说想要凤千弱死的并不止原主一个,不过三个人身为皇女不能做的太明显,真要下手了,女帝肯定要大发雷霆,所以这次都只是想给凤千弱一个大一点的教训。 没想到凤千弱直接装死,来个以退为进,让女帝震怒,女帝嘴上是没明说,但这几日朝堂上又是指责太女办事不利,又是说二皇女做事激进,再来就是指责原主一事无成。 三个人是都没讨着好,女帝气了一段时间后,心也静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已经没了一个,总不能让另外几个也没了吧。 三位皇女是暂时松了口气,但也只是暂时,等到凤千弱“复活”归来后,又是一堆麻烦事。 云尘叫人清理了一下屋子,自己就去了关押洛鹤鸣的地方。 洛鹤鸣脖子处还有红印,那是云尘掐的。 他此时狼狈的坐在地面上,也不顾脏乱潮湿,原本也是一个官家出身的公子,现在的举止却完全不像那回事。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心死了? 云尘恶趣味的猜想。 云尘走进牢房,洛鹤鸣眼都不抬,就仿佛看不见一般,等到云尘蹲下,与他面对面,他才撇过头去。 云尘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掰扯过来。 “干嘛一副我是坏人的样子啊,比起从前的凤千弱,我可是温柔多了。” 一提起那个名字,洛鹤鸣眼神就涌来一股哀伤之意,“你不配提她,你这个凶手,连亲姐妹都能下得去手,终归会有报应的!” “哦?你怎么就这么认定我是杀她的人?” “他们都那样说。” 云尘眼睛微眯,手指有意无意滑过洛鹤鸣的皮肤,“他们是谁?” 洛鹤鸣只感觉一股凉意袭来,“殿下别想套我话,鹤鸣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倒是殿下身负人命,小心晚上睡不着。” “洛儿多虑了,有你陪着,本殿下怎么可能睡不着。” 恶心人这本事,云尘可是最会干的了,洛鹤鸣多半是被人当枪使,偏他自己也知道,心甘情愿,不过假装无意,透露出其他人也参与了,果然,人心是复杂的。 或许是嫉妒心作怪,所以临死也要拖几个下水? 这穿越而来的凤千弱本事还真不小,她的蓝颜知己好像连女帝的夫侍也在其中,云尘大胆猜想,指不定自个儿府中的夫侍都沦陷了。 并非开玩笑,而是凤千弱在这个世界的光环太甚,除开男子,她男扮女装后还惹得几位女子青睐于她。 云尘站起身子里,俯视着洛鹤鸣。 “好好收拾一下哦,我觉得洛儿对我误会颇深,所以我们该多多增进感情才是,接下来,你可能需要随时随地准备侍寝,做好准备。” 女尊之夫君快来2 云尘语气轻佻,就像是在逗花楼里的小倌一样,洛鹤鸣好歹也是正经人家出身,哪里受得了云尘这般的看轻当即怒骂道:“你无耻!” “远不及凤千弱,别忘了凤千弱可是曾经当众吩咐一群手下ling ru了一个清白人家的平民男子。” “那是曾经,她已经改了,不像你,毫无悔改之意!” “我的洛侍君,你不会以为悔改了就能抹去犯过的错吧,坏人做了一件好事就会让人另眼相看,而好人做了一件错事就会受尽白眼,我是真坏人,她凤千弱也不过是个假好人,实质上还不是同我一样。” 云尘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把洛鹤鸣气的手发抖。 也不管洛鹤鸣的反应,她接着道:“你要觉得本殿下说的不对,那你倒是说说看,她凤千弱悔改之后都做了什么好人好事,亦或是什么为国为民的大贡献。” 洛鹤鸣扶着墙站起来,看着云尘高高在上的样子令他觉得很难堪,“七殿下她自苏醒后,对她曾经所迫害过的人家都一一道歉,做过补偿,而被她强行占有的那些人,她也给了他们自由。” 说到后面,洛鹤鸣也没了底气。 云尘突然牵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摸着有红印处的皮肤,深情款款,满怀歉意的样子,“鹤鸣,还疼吗,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粗暴的对你,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洛鹤鸣:…… 云尘:“你有什么想法?” 洛鹤鸣:“有点恶心。” 云尘:……怪实诚的。 被云尘来那么一出,洛鹤鸣也说不出别的了,再仔细回想了半天,好像还真没发现凤千弱做过什么大事,偏偏又不肯服输。 “我也不跟你闲扯了,下毒这事我记着,不过不是现在和你算账,接下来你依然是我的洛侍君,好好侍奉本殿下就够了,你也别想着去死,指不定活的久点还能见着你的心上人。” 云尘终于恢复了正经模样。 洛鹤鸣听出她话里有话,可不敢多问,到底对云尘还有点畏惧,尤其云尘没有表情的时候,颇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 两日后,云尘去了二皇姐的府中。 凤家的基因确实不错,就四位皇女的模样来看,均是风华绝代,更别提那些个皇兄皇弟。 二皇姐竖着高高的马尾,眼尾上挑,装束简单干练,即便这样都没能掩去她的光彩,不打扮都如此,打扮了还得了,难怪人气那么高,可惜出了个凤千弱这么个异数。 “哟,怎么,今日六妹不去那花楼寻乐子,跑二姐这来干嘛,先说好,二姐这里可没美男。” 二皇女话中带着讥讽,不过对云尘没多少恶意。 “二姐说笑了,这不是心里压着块石头,没心情去找那美男。” 二皇女将信将疑的看着云尘,“你还会没心情?” 云尘内心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合着这原主好色究竟是有多深入人心啊。 叹了口气后,云尘才开始谈正事,“二姐不知,因为那个人死了,我的夫侍们联合起来给我下毒,只为了报仇,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简直冤枉。” “好大的胆子,竟敢下毒害皇女!” 二皇女直接怒了,皇室威严不可侵犯,这简直就是在踩皇室的脸。 “皇姐息怒,我并无大碍,我来只是想提醒一下皇姐,美色确实误人,切莫上了当。” “你这是什么意思?”二皇女看着云尘。 “我相信太女殿下和二姐都不是嗜血之人,残杀同胞的事定然干不出来,或许这当中是有人故意为之,如今母皇不肯相信我们,我的夫侍也不肯相信我,甚至对我起了杀心,那些喜欢那人的人是不是也当我们是仇人,我也只是突生感慨,与二姐牢骚几句罢了。” 云尘拿了一块桃花糕咬了一口。 二皇女表情阴晴不定,看样子是联想到什么,“有时间就干干正事,少去那花楼,没听母皇都嫌弃你在混日子吗,还有,清理一下府中的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来自姐姐突如其来的教导,云尘下意识就回了一句,“母皇又不是只嫌弃了我一个。” 被二皇姐瞅了一眼的云尘,无所畏惧。 结束了这场交谈,云尘自认为还算顺利。 二皇女本就对凤千弱的死有疑虑,但没有什么证据,加上凤千弱死后,她喜欢的那个男子总算是松口,愿意成为二皇女的侧夫,这一欢喜便没了顾虑。 现在云尘来搅了这么一局,二皇女多半会有所猜忌,对那男子也会有忌惮。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二皇女好好活着,原剧情里,原主被下毒后不久,二皇女就死在了战场,原本必胜的局面,因为二皇女突发恶疾,局势大变。 二皇女一向身子骨健康,怎么会突发恶疾,这实在是太过巧合,没了二皇女这个常胜将军在,天月国竟然一败再败,这个时候凤千弱“复活归来”,披巾挂帅,身边的夫侍也随她出征,有了几个男人的出谋划策,加上凤千弱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很快便传来了捷报。 可以说这一次胜利彻底洗白了她过去的污点。 至于二皇女喜欢的那位侧夫,最后改了身份,成为了凤千弱的夫侍之一。 原主一直活到了凤千弱登基后,那个时候的她已经瘫在了床上,什么事都得要人服侍。 她府中的那些个夫侍,不是与凤千弱有了肌肤之亲,就是恋慕凤千弱。 印象比较深的大概就是洛鹤鸣吧,明明都与凤千弱有了孩子,还是没有入宫,每天伺候着原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甚至让凤千弱的孩子叫原主娘亲。 兴许是想气气原主,不过原主本来就不喜欢孩子,对于洛鹤鸣这点小伎俩,她还真不放在眼里,要不是这洛鹤鸣天天往她面前转,她怕是早就忘记了这么一个夫侍。 跟太女示好,是因为她是未来的女帝,跟二皇女讨好,是因为二皇女的能力,太女是一定存在的,二皇女也一定要存在,两方势均力敌,原主才能更好的活着,死了一个,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毕竟表面上,她处于弱势,会更好拿捏,这才是原主的“坏人之道”,只是终究算漏了一个凤千弱。 ……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二皇女娶侧夫,看来云尘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洛鹤鸣站在一旁,除开那一脸不郁的表情,看着是极为“乖巧顺从”。 “这日子太无聊了,我们来寻点刺激吧。” 云尘懒散散的吐出这句话。 洛鹤鸣警惕道:“什么刺激?” “听说前几代有过皇女一夜战七郎,我看这天不错,把后院那几个都叫来吧。” 云尘刚说完,就有下人依着吩咐去了。 洛鹤鸣久久不能回神,仿佛不敢相信云尘所言。 “看什么呢,洛儿还不去准备准备,本殿下今日可是要你睡不着觉的。” 云尘觉得自己很有当wei suo大汉的潜质,满意的看了看被吓到的洛鹤鸣,然后扭头就走了。 而洛鹤鸣只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小肚鸡肠,这种仇也记着,他就上次诅咒了一下她睡不了好觉,结果被她时不时提起。 府中有一处沐浴的地方,在屋内,屋内四处挂着纱幔,配合着池中冒出的热气,看着是仙气袅绕。 云尘遣散了服侍的下人,褪了衣裳,进入了池中,周围还飘着花瓣,看来原主确实是个会享受的。 她拿起一片红色花瓣嗅了嗅,然后扔掉,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玩意儿最后沾到身上岂不是还要清理一遍,麻烦。” 不知是谁轻笑了一声,“殿下还真是不解风情。” 女尊之夫君快来3 纱幔轻盈,被风撩动,那人站在其后,朦胧之余,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云尘趴在浴池边缘看着白在渊,闲散至极。 “稀客啊,我的正夫大人竟然也来了。” 白在渊笑了笑,他只着了一件单衣,青丝垂散,从两边各自挑了一缕编织在后面,额头两边还留了些散发。 “殿下说笑了,是殿下要求后院的人皆到此处来伺候,在渊也是这后院中一员,岂能不来。” 说完,白在渊就往这边走来,进入浴池了当中。 云尘故意拉了他一把,让他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不好意思,没注意。”始作俑者的云尘毫无诚意的道了句歉。 被这样对待,白在渊的脸上也没任何抱怨的表情,反而用手捻起粘在云尘头发上的花瓣,“殿下愈发调皮了。” 云尘握住他抽走的手腕,“还有更调皮的,你信吗?” 她欺身而上,手指顺着白在渊脸的轮廓划着,然后点了点他的唇,气氛正浓,白在渊等着她下一步动作时,云尘却将身子往后了几步,啧啧嘴道:“夫君最近皮肤差了许多,脸色也没以前红润,看来是意中人死了,打击太大,想我这七妹也是魅力无限,累的我后院一圈人为她伤心,可怜见的。” 白在渊有一瞬间的呆愣,差一点就下意识去摸自己的皮肤,看是不是真的变差了,好在忍住了。 “在渊心中只有殿下一人,若是殿下怀疑,大可赐在渊一死,无需以此来羞辱在渊。” 刚才还笑意吟吟的人儿,立马变了一副样子。 云尘只得安抚他道:“我可舍不得你死,不然当初又何必费那般功夫将你娶回来,好了,别气了,为本殿下捏捏肩。” 白在渊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体还是动了,过去为云尘捏肩膀。 没过多久,洛鹤鸣与后院一干人也到了,那些仆从会揣摩主子的心思,只把主子喜欢的叫了一遍,所以算上来,一共也就八九个。 好在这浴池够大,容这么几个人完全绰绰有余。 一个负责捏肩,一个负责喂葡萄,一个负责唱小曲儿…… 反正是各司其职,可把云尘享受的…… “美酒佳肴,美人相伴,这也称的上是酒池肉林的生活了。”说完,云尘就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脸上看着红润极了,眼神似梦似醒,不知道是醉的,还是热的。 云尘还想继续饮时,却被白在渊拦了下来,“殿下醉了,还是不要喝了为好,伤身。” “在渊说的也是,光喝酒好像没什么意思。”云尘思索了一下。 白在渊:……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云尘手撑着脑袋,眼神惺忪,看着快支撑不下去了,“我困了,在渊送我回去。” 一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的样子。 只有洛鹤鸣不同,他完全猜不到云尘究竟想要干什么,说是要一起,结果就泡了个澡,什么也没做,而且这白正夫怎么也会来? 带着疑问,洛鹤鸣离开了。 白在渊送云尘回了房间后也离开了,并未留下。 等人一走,云尘的眼神也变的清明,哪里有半分醉倒的样子。 之前清除毒素的时候就发现这具身体还被下了其他毒,不过是一种慢性的毒,不会有大影响,但如果生个大病或者是受伤,这种慢性毒就会发挥作用,逐渐让人废掉,想着原剧情里原主后来瘫掉,她开始没想那么多,后来才有点察觉。 这慢性毒,云尘没有见过,但脑子里自动就浮现出这药的用法。 这药有两种用法,一种是口服,一种是埋入自身,与他人交合后会让那人中毒。 前者因为味道苦涩,容易被察觉出来,后者虽然出其不意,不过自身也会中毒,能这么下功夫,要么就是恨原主恨到死,要么就是有大的图谋。 此毒不算致命,若你一生都安康完好,自然不会起作用,反之,就如原主的下场那般,这毒按照寻常方子也能解,就是要费好一番功夫。 云尘已经把这具身体所有的毒素都排除了出去,不会再受影响。 浴池那一番举动,完全是为了找出是谁下的毒。 倒也没白费一番功夫,只是当中有三个人身上埋了此毒,其中一个就是白在渊,另外两个是原主比较宠爱的小侍,比较好处理,只有这个白在渊。 天月国是女尊国,而与之相对的夜阳国则是以男为尊。 这百年来,夜阳国逐渐式微,为求和好,送来质子,这位质子便是白在渊。 白在渊原本应该是送给女帝的人,女帝开始时确实对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转变。 过了一年后,原主和凤千弱无意间看到了白在渊,想着女帝无意,所以都想纳入自己府中。 那时候的凤千弱还是原来的凤千弱,正常人的话,如果只有两个选择,肯定是选原主无疑。 但白在渊是个例外,他更倾向于凤千弱。 不过最后还是成为了原主的正夫。 而之后的穿越者凤千弱同样也对记忆里这位差一点娶到的男子有了十足的好奇,所以多次勾搭,在她眼里,她只是想与白在渊交个朋友,并没有其他意思,可是这个时代男女之间还是有界线的,尤其还是已经出嫁的男子。 白在渊身上的毒,时间很久了,指不准是夜阳国帝王的阴谋,准备害女帝,哪知道白在渊最后没能成功入后宫。 难怪剧情后面,凤千弱都当上女帝了,白在渊还是拒绝了她,两人之后有了首尾,多半是毒解开了。 她凤千弱一直说自己无辜,没有帝王之心,都是几个姐姐相逼至此,真要如她所说那样,那还需要炸死? 几个人只是想给凤千弱一个教训,既不伤人也不伤命,她就能做到这一步,还真是如她所说的无辜。 云尘趴在床上,“这么喜欢炸死,那我便成全你,我这人最喜欢满足别人的愿望了。” 三日后,“凤千弱”的尸体找到了。 身上无一处完好,都是野兽的咬痕,脸上还算好的,虽然已经有腐败的迹象,但还能辨别出模样,胎记的位置也一致。 女帝还亲眼看了,确认是凤千弱无疑。 看这情况,应该是出了意外,没有兵器的伤痕,或许之前真的错怪了她们,女帝这样想着,心里多少有点安慰,至少不是手足相残。 “凤千弱”以王爷的规格下了葬。 因为她的名声挺大,所以闹的别国都知晓了。 而某个小村庄中真正的凤千弱却是呆滞一脸,她怎么就真死了,那以后回去,她要怎么解释? 女尊之夫君快来4 过了些时日,二皇女来找云尘闲聊。 “她居然是真死,有点出乎意料。” “母皇都说是死了,那便是死了。”云尘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装束,除掉了那一身毒,加上没原主那般沉迷在男色上,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许多。 二皇女但笑不语,云尘越是这样说,她就越觉得这是云尘的手笔。 二皇女:“人没了,留下的事也不少。” 云尘:“一件一件解决就好了,总会有解决完的那一天。” “你说的倒是轻巧。”二皇女话锋一转,情绪变的有些低沉,“算了,不扯这事了,马上又要打仗了,这夜阳国惯来狡诈,表面打着和好的意思,私底下撺掇其他小国联合来惹事。” 剧情里的二皇女就是在这一场战争中突然丧命,那些小国背后有夜阳国支撑,补给都无需担心,等到二皇女没了,夜阳国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直接上了战场。 凤千弱去的时候就是与夜阳国对战,怎么赢的,原主知道的就不清楚了。 “这场仗打赢了也亏,打输了更亏,那些小国联合起来也根本不是我天月国的对手,无非是背后有夜阳国支撑,打赢了,他们会觉得我们天月国霸道欺弱,日后与夜阳国的联系就更紧密,打输了,有损我天月国威严。” 二皇女长叹一声,“我又何尝不知,这仗打的完全就是消耗粮草和人马,怎么打都觉得有股气堵着,明明是夜阳国在背后惹事,偏偏不出面,这夜阳国属实恶心。” 云尘理了一下落到眼角边上的发丝,“二姐误恼,夜阳国突然有此举,恶心我们是一点,背后说不定还有别的想法,二姐作为主将,可得小心,说不定已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混到了身边。” 二皇女寻思了一下,略带怀疑的问道:“你这话中有话?” “没有,不过是一点猜想罢了,无缘无故的,夜阳国来这么一出,肯定不是闲来无事,加之六妹我近日被下毒一事,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忧皇姐也会有同样的忧心事。” 云尘说完此话,看了看二皇女的表情,继续道:“话又说回来,既然夜阳国这么无耻,不如我们也学学好了。” 二皇女对云尘所说的有些好奇,“何解?” “那些小国应当也是畏惧我天月国的,对比起来其实他们更吃亏,那些粮草补给应该是靠夜阳国在后方支持,总归这一仗,双方打的都不是很认真,不如从中讨点好处。” 二皇女:“你的意思不会是从粮草做手脚吧?” 云尘:“二姐聪明,夜阳国既然给,那我们就别客气,全收下,明面上打打,不打赢也不打输,就是时间可能耗费的长一点,端看这夜阳国准备撑到何时。” 持久战其实不容易,耗损太多,但如果二皇女能想到办法搞到对方的粮草,那么就是吃对方的,加上这一次几个小国也不可能很认真,上辈子就是一看势头不对就撤退,减少耗损,连累的二皇女拖了好久,好不容易快赢了,结果就突然身亡,实属憋屈。 二皇姐绕过弯来,觉得也未必不可行,夜阳国既然来恶心她们,那她们也恶心恶心夜阳国,说不准还能玩票大的。 她眼睛一转,盯着云尘看了一会儿,“六妹,论无耻还是你无耻。” 云尘:“多谢二姐夸奖。” “六妹,母皇今天又嫌弃你无所事事了。”二皇女心里打着小算盘。 云尘心里抖了一下,突然说这事想干嘛,这二皇女看着很奸诈啊…… “要不来军中……” 二皇女话还没说完,云尘突然“啊”了一声,“二姐,不好意思,我突然忘了我与美男有约,再不去,他肯定要生气,他一生气脾气就特别不好,走了,二姐自便。” 眼见人已经走远了,二皇女心中一阵吐槽,谁敢和你发火,那怕是真不要命了,撒谎也不撒个像样的。 吐槽归吐槽,二皇女还是把云尘的话记在心里,她已经对那个男人的身份有些怀疑了,等到调查的人回来,应当就能知道真相,在这之前,她还是离那人不要太近的好。 很快,二皇女就奉命出征,她还特地带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女子。 能做的都做的,该提醒的也提醒了,就看二皇女怎么弄了。 接下来,云尘要进行下一步了。 …… 某个村庄内。 凤千弱一脸愁绪,一副可怜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身边的男人安抚她道:“别想了,等到合适的时机你就与你的亲人相认,她们不会认不出你的。” 凤千弱:“我真的不能回去吗?” “你想继续被你那几个姐姐迫害吗?” 凤千弱低下头,“如果只是寻常人家的姐妹就好了,为什么她们会那么讨厌我,无论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帝王家最无情,千弱你只是太优秀,碍了她们眼。” 凤千弱抬头,看着这个俊逸的男子,“那我该怎么做?” “变得更优秀,变得比她们更强,当你掌握绝对的强权时,没有人敢对你不敬。” 凤千弱皱眉,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要我做女帝?” “没错。” 凤千弱:“可是太女还在啊。” “那不重要,你想想,别人登上帝位后会对亲生姐妹留情吗,如果你登位,你可以选择保住她们的命,更可以推行你所说的男女平等的政策,到时候你作为天月国的女帝和夜阳国签订合约,和平共处,没有战争,没有伤亡,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世界。” 男子的话极富有鼓动性,凤千弱不免有些被这情绪带动,心思有了变化…… …… 接下来的几天,在天月国的皇宫中又出了一件稀奇事。 女帝看完胎记后,久久不能回神。 “像,真是太像了,弱儿,你是弱儿吗?” 跟“凤千弱”长得一个模样的女子像是被吓到,“民女不知,民女记不得从前了。” 在这一个月里,六皇女死了又复活的事传的越来越离谱,不过仅限于宫中,当初六皇女下葬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现在突然又来个与六皇女长得一模一样的失忆女子,连女皇都有点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所以这消息根本没有泄露到民间。 不过那女子暂且被女帝安置在宫中。 太女心中也是充满了疑问,现在这个凤千弱淹死一次,复活了,被野兽咬死了,又复活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是有人假扮,那这胎记便罢了,可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会模模糊糊想起一些发生过的事,尤其这些事还都是真的,难道那具尸体是假的吗? 任太女怎么想,怕是也暂且想不到云尘头上去。 看着刚才走过的“凤千弱”,云尘不得不感叹一句完美无缺,幸好原主身边有这等能人异士,不然施行计划还真要费一番功夫。 都说事不过三,她倒要看看,这凤千弱再出现还怎么让人相信。 剧情里,凤千弱成为女帝后一直强调男女平等,男子也可以随意外出,可以为官,可以参军等。 之后夜阳国来下战书,原本以天月国的实力完全可以一战,但凤千弱拒绝了,她以“不希望有更多人伤亡”为由,与夜阳国签订和议书,明面上是如此,但实则,天月国往后每年要向夜阳国进贡,相当于俯首称臣,当真不知道这凤千弱怎么想的。 后来夜阳国新帝是凤千弱情人之一,两国合并,用的还是夜阳国的名号,统一后,凤千弱本身就不喜欢管这些事务,便全权交给了新帝,这么一放权,哪里还能收的回来,而原本天月国的人,表面上待遇和以前一样,但在夜阳国的人的眼里,那就是低人一等的战俘,尤其是曾经上过战场的女人,她们不仅失去了尊严,更失去了她们的故土与国。 至于凤千弱,完全被新帝的话蒙在鼓里,心思又不在此,每日与那些男人玩玩乐乐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至此,天月国也算是正式灭国了。 原主的心愿就是不要凤千弱当上女帝,谁当都行,唯独她不行。 作为气运在身的人,用杀的肯定不行,解决凤千弱,首先就要解决天月国现任女帝对其的偏心。 至于凤千弱身边的那些男人,也不是很难解决,一步一步来就是,总有一天麻烦会全部解决完的,云尘丝毫不着急。 女尊之夫君快来5 夜晚,云尘正在闭目养神中,一双修长的手搭上她的肩膀。 云尘反拉住白在渊的手,“怎么进来的?” 若是以前,白在渊早就撤出自己的手,这次倒是反常的很,还故意捏了捏云尘的手心。 “自然是走进来的。”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云尘看着他的眼睛,不免泛寒,然后不着声色的放开他。 手中突然失去了那份温度,白在渊也没在意,事实上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云尘,以前的云尘,一眼就能看透,不难对付,现在的云尘,看透了就像没看透一样,似乎“让你看透”是云尘而为,而非你自己所为。 “殿下这几日没见找人服侍,可是心情不佳?” 他说的服侍指的是云尘已经很久没宠爱后院的人,也没见怎么去花楼。 云尘故意叹了口气,“还不是母皇最近老嫌弃我,我只能低调做人,少碍着母皇的眼。” “还以为殿下是已经腻了,看不上我们这些‘旧人’了。”白在渊自嘲道。 今日的他看的出来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绿衣白襟,腰间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身上有幽幽的檀香味,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确实也有些腻歪了。” 白在渊倒茶的手一僵,不过难以察觉到,云尘猜测这位今天来,主要目的应该是为了打探宫里那位“凤千弱”的消息。 其实告诉他也无妨,不过云尘更喜欢看他们干着急的样子。 出身于男尊国的白在渊,能放下身段忍耐这么久,加上身体埋毒那一事,不管哪一个方面看,这白在渊都是个狠角色。 这种人看起来无欲无求,实则比常人更向往权力,除此之外,云尘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白在渊沉浮在天月国几年。 至于对凤千弱的喜欢,或许真的是个意外。 “所以殿下对在渊也腻了吗?” 问完这句话后,白在渊就有些后悔了,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想知道云尘的回答。 云尘让他坐下,顺势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像对待宠物一样,若是以前她做这种举动,白在渊只会觉得屈辱,可现在他好像也能接受这种举动,甚至对于云尘的这种“亲近”而感觉到一丝温暖。 白在渊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你和他们又不一样。” 这么一句撩拨的话语,他觉得气氛差不多了,结果又被云尘下一句泼了盆冷水。 “就算腻歪了,你也是本殿下的正夫。” 白在渊:…… 两人这么一来一回,每当他借机了解宫里那位情况时,云尘就开始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原本来之前还为侍寝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准备留他。 这一趟下来,什么消息都没能套出来,白在渊之后也没在云尘面前出现过,看来是放弃云尘这条路子,他既然能得到一点消息,那就证明肯定是有一些渠道,无非就是知道的早晚问题。 洛鹤鸣自从被云尘放出来后,老实的很。 看起来,他虽然没有侍寝,每天跟着云尘晃来晃去,很得宠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过的有多么提心吊胆。 有的时候做一个决定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现在的他,锦衣玉食受着,尊贵地位享着,比起以前的不得宠,简直待遇差别太大,尤其是云尘待他极好,时不时就嘘寒问暖,要么就是送些奇珍异宝,若不是当日在地牢那一番对话,他都快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每每想到当初作出赴死的决定,洛鹤鸣都忍不住身体颤微,他完全就是拉着整个洛家去死。 虽说洛家对他不算很好,可也没有太差,如今再让他作出那样的决定,他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担后果。 如今的洛鹤鸣已经很少再想起凤千弱了,他已经认定凤千弱死亡的事实,偶尔想起也就劝自己权当是一场梦作罢。 毕竟云尘说过会给他惩罚,他已经可以接受自己最后的结果,只希望云尘能放过洛家一马。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年。 这期间,宫里那位“凤千弱”又死了,而且死的很是离奇。 电闪雷鸣的天气,她所在的宫殿突然着火,有人传是被雷击中的,不过没有一个人目击到。 只是大家都相信这个说法。 女帝看着焦黑的尸体,良久无言。 其实她对这个“凤千弱”的真假也是一半相信,一半怀疑,自始至终,这个“凤千弱”都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不过如今人“又”死了,女帝大概觉得自己与这个女儿无缘吧。 因为已经下葬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女帝吩咐了人,私下处理了这具焦尸。 太女的心情很是微妙,只希望这凤千弱别又“复活”一次。 她心里随口的一句,没想到日后竟成了真…… …… 二皇女打了胜仗归来,原本可以很快就结束的,是二皇女故意拖延。 夜阳国这回吃了个瘪,而且还是那种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那种。 运送而来的粮草不是被中途的强盗抢去,就是突然被偷,要么就是莫名其妙着了火。 联合起来的小国那边是麻烦不断,反之天月国这边是顺风顺水,拿下了主动权。 战场这边势头不利,夜阳国的皇宫中也如此,珍宝丢了也就算了,连玉玺都被盗了,最后还是在恭房处找到的。 这事还闹的沸沸扬扬的,皇家脸面算是丢尽。 云尘估计夜阳国的帝王应该快气死了,二皇女这波简直太强,她果然还是小瞧了二皇女身边的人,竟然连夜阳国的皇宫都闯的进去,厉害。 领了奖赏下朝后,二皇女的脸色看着不算很开心。 出了皇宫,见她没往府中走,云尘猜测她多半是去秋后算账了。 秉着不错过热闹的想法,云尘自然在后头悄悄跟着,不过中途被二皇女发现了,她也没说什么,两人就同伴而行。 看着“救死扶伤”的牌匾,应该就是二皇女喜欢的那个人的住所了。 里面的人已经被二皇女的手下赶走,云尘厚脸皮的坐下来凑热闹。 此时此刻要是有瓜子就好了,云尘这般想着。 “六妹,你觉得闻大夫如何?” 闻大夫就是剧情里害死二皇女的那人。 云尘看了看面前的人,论模样,比不得洛鹤鸣,论气质,比不过白在渊,许是某一方面很吸引二皇女,才会让二皇女如此倾心。 “还不错。” 这评价很中肯,不过闻大夫的眉头都快拧起来了,看样子是十分气恼被当做物品一样评价。 “二皇女这是何意?” 没办法对云尘出气的闻大夫,只有将矛盾对准他熟悉的二皇女。 “本殿倒是要问问闻大夫是何意,你是有几条命敢对本殿下毒!” 二皇女恨意之中夹杂着许多别的情绪。 “闻某不知道二殿下何意,若是非要给闻某治个罪,闻某作为平民也只能受着。” 这一句话说的是铿锵有力,要不是云尘知道就是他干的,怕也要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判断。 二皇女喜欢闻大夫的高傲不屈,不会像别人一样对她卑躬屈膝,阿谀奉承,更欣赏闻大夫有一说一的个性。 但当这一切都被闻大夫自己打破时,二皇女的反击怕是更猛。 外头已经有一圈百姓,闻大夫这人名声不错,而且就这平时给人的印象,估计没人会相信闻大夫干的事,反而会怀疑是不是二皇女求爱不成,恼羞成怒。 真相究竟如何,二皇女早就调查的很清楚了,今天来也只是给他最后一个机会,想听他的说法,如果他承认,她或许还会心软几分,但现在看来,这人根本就不在乎。 跟着愤然离去的二皇女,云尘停下了脚步,没想到二皇女也停下了。 “我知道那事是你干的,不管你要怎么做,我希望暂时别让她轻易的死了。” 二皇女眼里的戾气未消,留下这句话就继续往前走了。 女尊之夫君快来6 对于二皇女猜到是她干的这些事,云尘没什么惊讶的。 早在提醒二皇女的时候,她就做好会被发现的准备。 只是看目前的情况,她可能低估了二皇女狠戾的程度。 连着几月的风平浪静,相比云尘的自由,太女可谓是忙的一头乱。 女帝越来越看重太女,将一些重要事务交予太女,大有一副准备卸下这个重担的样子。 原本早该出现的凤千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皇女没死在战场,反而赢的很漂亮的回来,让她没有合适的时机出现。 但现在太女就差一个仪式了,云尘估摸着应该也差不多了,就算凤千弱不急,她身后的人也应该急了。 夜晚,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出现在云尘的府邸。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白在渊的门前。 “谁!” 白在渊原本准备睡下来,突然听到有声响,立马警惕起来。 凤千弱也不惧,直接翻过窗子进到内屋,扯下了面巾,“是我啊,在渊。” 看见来人,白在渊瞳孔一缩,那副模样他是不会认错的,可是他明明打听过了,那个宫里的已经死了,倘若死的那位是真的,那眼前这位又是谁,如果现在面前的是真的,那前两个是怎么一回事? 饶是白在渊再怎么聪明也被这情况弄得是一头雾水。 “在渊,我好想你啊。”好不容易见着心心念念的人儿,凤千弱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竟然直接扑到了白在渊的怀里。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般亲近,一阵幽香袭来,怀中的那份温暖让白在渊差点忍不住回拥她。 “七殿下。” “你叫我什么?”凤千弱有点不敢相信道。 “殿下出现在这里实属不妥当。”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赶客的意思,不过凤千弱不这么想。 “在渊,我说了,私下里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的。” 白在渊有些无奈,他只能换种说法,“殿下,夜已深,孤男寡女实属不合适。” “我们又没做什么,清清白白,不用在意那些世人的眼光,六皇姐是我姐姐,你也算是我哥哥,妹妹抱一下哥哥,这没什么的。” 话是这么说,但看着白在渊越皱越紧的眉头,凤千弱还是讪讪的收回了手,然后继续为自己辩驳,“我只是太激动了,好不容易回来了,看见熟悉的人有些情不自禁。” 看着凤千弱一副委屈的模样,白在渊还是心软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之前在哪里?” 凤千弱心里记着那人叫自己不要说出实情,可是面对白在渊的问话,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撒谎,纠结一番后,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去了。 白在渊很快就捕捉到了两个字,“夜渚,那个人的名字叫夜渚?” “在渊,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许是以前在哪里听过,所以有了一点印象。” 听着白在渊的解释,凤千弱“哦”了一声。 白在渊:“七殿下现在已经‘死’了一次,若是要与女帝解释,还需找个好的理由。” 凤千弱:“这点无需担心,我自有打算,在渊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我觉得你又瘦了,六皇姐她脾气不好,你能躲便躲着些,我要走了,下次再见。” “知道了,千弱。”白在渊对她展露笑颜。 听到对方终于喊了自己的名字,千弱心里就像撒了蜜一样甜甜的。 送走凤千弱后,白在渊坐在床上,“夜渚,以夜阳国的名称为姓吗,白于渚。” …… 还以为白在渊会给凤千弱出主意,最不济也该提醒凤千弱,她已经是个“死过”两次的人,没想到在听闻凤千弱的事情后,他竟然选择袖手旁观。 云尘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好玩了,她没急着收回精神力,别忘了,这府中喜欢凤千弱的可不少,被凤千弱认作哥哥弟弟、好朋友的人也不少。 果然,凤千弱又出现在洛鹤鸣的屋子里。 洛鹤鸣没有练过武,自然没有白在渊那样的耳力,他现在已经入了梦乡。 凤千弱还是第一次见到睡着的洛鹤鸣,看着那白洁无暇的脸,忍不住亲了一口。 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凤千弱羞红了脸,最后盯着那睡颜看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女尊之夫君快来 终 起床时,云尘伸了个懒腰。 凤千弱回来的消息也不知道二皇女是怎么知道的,见凤千弱一直没有去见女帝,索性等了几天来找云尘了。 “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二皇女转了转茶杯,这是她的习惯。 “许是在等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连着几日阴雨绵绵,可把云尘闷坏了,开始还觉得这天气特别适合睡懒觉,但那么多天过去,她也觉得有些无聊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 云尘摊着手,“我哪里不正经。” 二皇女无奈道:“马上就是祭天的日子,她难道想那一天出现?” 天月国每一年都会祭天一次,目的是祈求国泰民安,仪式中出了错漏是大忌,会被认为是不吉的意思。 所以二皇女才会不确定凤千弱会不会这么干。 “你越觉得没可能,指不定就越有可能,祭天是什么,内里是彰显皇家的威严,在百姓眼里那是天家与神明对话。” 听着云尘这丝毫不尊敬的话语,二皇女瞥了她一眼,好歹也是皇族的人,怎么这么不着调,“你这也就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这要换作母皇和太女,你这嘴还要不要了?” “那确实不敢,我还觉得我嘴长得怪好看的,可不能毁了去。” “少贫嘴,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凤千弱会借着神明的意头,这样风险岂不是很大。” 二皇女皱着眉,觉得云尘说的也有点道理,只是凤千弱真有这个胆子吗? “一般风险大的东西,回报也很高,我们就静观其变好了,弊和利都是对等的,我们只要把天平压向一边就好。” 二皇女盯着云尘看了好一会儿,弄得云尘极为不自在。 “干嘛一直看我,怪害羞的。” 说完云尘还故意捂了一下脸。 二皇女的嘴角抖了抖,没说什么就走了,假如太女是真龙,她是猛虎,那云尘一定就是只狡狐,这只狡狐还擅长伪装,害得大家都看走了眼,好在以天月国的传统,很少有姐妹争夺帝位的机会,不然还真不知道谁赢谁输。 云尘这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没多在意,她现在可是一心期盼祭天的那一日到来。 许是无聊了许久,竟让她有些过于激动。 凤千弱时不时就夜闯一下云尘的府邸,洛鹤鸣也终于知道她还活着的事,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要在错下去,至少还能给洛家一个活路,可一旦见到凤千弱,死寂的心就像活过来一般。 看着眼前人,洛鹤鸣欲言又止,凤千弱同样也是,在她这具身子的记忆里,她对洛鹤鸣做过很过分的事,以至于原本可以嫁的更好的洛家大公子,最后入了六皇女府邸当侧夫。 洛鹤鸣未出嫁前,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大家公子,无论是颜色还是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偏偏因为她的缘故害的对方到如此地步。 在凤千弱的印象里,她是个混账,云尘也是个混账,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她不再是原先那个“她”,所以混账只剩云尘一个。 “七殿下以后还是不要来的好,鹤鸣不值得你如此,六殿下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鹤鸣希望洛家能好好的,所以还是就到此为止吧。” 洛鹤鸣自认为这样就够了,他已经是云尘手中的蚂蚱,飞不出这方块之地,至于凤千弱,他也为了那只是有点苗头的情愫拼过一次命了,谁也不欠谁。 可凤千弱不知道那件事,根本不那样想,“我只是担心你们,可你们却都赶我走,叫我小心六皇姐,比不过太女、二皇姐就算了,为什么你都觉得我连六皇女都不如!” 一时激动,对着洛鹤鸣发了火,冷静下来的凤千弱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就逃一样的溜走了。 后几日,凤千弱真的没有再出现在云尘的府邸中。 到了祭天那一日,云尘起了个大早。 天还没亮时,祭台之下就满是人,各自两列,均是大臣。 女帝在众人的视线下走向祭台高处,太女紧随其后,太女停在了阶梯处,下一阶站着二皇女、云尘。 一番准备后,女帝开始向上天祈愿。 站了一上午,云尘腿都麻了,等女帝说完词后,仪式就算完成。 当女帝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忽然狂风大作,没过一会儿又转而复晴。 凤千弱一身白衣,仙气飘飘,从天而降,额前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要不是知道那个人是谁,云尘还真以为是哪个修仙界的仙子下来了。 二皇女也是眼神变了一下,不过心里已经有了猜想,所以还算镇定。 相比这两人,太女和女帝的心里就没那么平静了。 女帝是震惊之余带着点不明的意味。 而太女,惊讶之后就只剩一股气,那是对凤千弱的不满。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神佑天月”。 紧接着不断有人朝拜,嘴里喊着这一句。 显然有部分人没认出来这是凤千弱,还以为是神临于世。 这算是差漏了,只是没有人觉得这是差漏。 祭天仪式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宣告完成。 之后的凤千弱不见踪影,想必是被女帝弄进宫去了。 二皇女最近与云尘走的比较近,两人是被太女叫来的。 “祭天那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太女平日温和,现在憋着一股气,声音低压的很。 二皇女的目光朝着云尘的方向去,两人相对,眼神交汇。 云尘先开了口,“太女既然问了,我也不好不答,说出来怕两位姐姐笑话,祭天一事,我没什么看法,倒是心里有点犯怵。” 她说完,还抱了一下自己,看上去不像作假。 太女没想到云尘这样说,皱着眉头问:“怵什么?” “一个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真的还是头一次见,而且性格变化又那么大……” 云尘小心翼翼的说,好像生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二皇女抿了一下嘴唇,手中转着茶杯,接着云尘的话,“也难怪六妹会怕成这样,我见过死人无数,也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太女沉思了一会儿,她原本觉得凤千弱是在向她宣战,准备和她争那个位子,现在被云尘这么一讲,这里头确实不太对劲。 真算上来,第一次的时候,太医都宣告凤千弱溺水而亡,结果突然有了心跳,醒来后,性情大变。 第二次,那被猛兽咬过的尸体确实与凤千弱本人很吻合,女帝也确认是本人,结果没过多久,突然就出现个失忆的民女。 等民女住的房子被雷击中,命丧火海,确认死的不能再死,现在凤千弱又来个从天而降,还打扮的如神仙一般。 “说起来,性情大变这个事确实很明显,按理说一个人经历过生死后,再怎么变也不该连习惯都变了,我瞧着七妹她活像另一个人。” 这话说完,二皇女轻笑了一声,看着是用玩笑的语气来说这事。 但太女可就往心里去了,她之前也是疑惑过这点,还以为自己多心,看来别人也是这么想。 太女早已忘记最初的目的是敲打二人站哪边,三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话题无外都是围着凤千弱的事。 出去后,二皇女问道:“太女应付的来吗?” “不需要她应付的来,只需要她在女帝那边说几句,其他事就与我们无关了。” 说完这句话,云尘瑟缩了一下,“感觉又变天了,阴森森的感觉。” 看着这艳阳高照的天,二皇女也附和了一句,“确实,背后冒冷。” 凤千弱入宫后,想和女帝联络一下母女情谊,但女帝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高兴,反而很平静,异常的平静。 接连几天,她都住在宫里,伺候的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尊敬中带着点惧意。 开始,凤千弱以为她们是觉得她是神明降世,所以惧怕,让她得意了好久。 她尽力表现出友好的一面,但效果适得其反,日子越久,那些人表现的越害怕。 在宫中的凤千弱并不自由,不仅不能回自己的府,一举一动还都被注意着,她与外界几乎完全断了联系,更别提与那些男人。 女皇也不是善类,凡事不过三,何况还是复活这事,越想越诡异,再看着自己女儿性格就像另一个人,她也觉得太女说的鬼附身合理。 凤千弱的心不上不下的,在准备去开门见山问女帝的时候,女帝派人告诉她可以出宫了。 带着满腔的疑问,凤千弱出了宫。 路上遇到的百姓都离她远远的,根本就不是她所预想的那样。 就算回到府中也如此。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的表情?” 忍受不下去的凤千弱抓住过来伺候她的小侍。 结果没想到小侍的反应更大,竟然吓得一哆嗦,回过神后觉得不妥,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曲着腿跪下。 “殿下饶命。” “饶什么命,我还没把你怎样,不止你,还有他们,我又不是什么恶鬼,你们这般怕我作甚!” 在宫中积压的火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凤千弱一发威,立刻就跪了一大批。 府里的人与她接触最久,就算知道凤千弱变了性子,一旦时机不对,大家骨子里那份畏惧就会显露出来,就如现在这样。 凤千弱知道自己此举可能会导致前功尽弃,但她自己顾不得那些,只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事都跟她的预想不一样。 原本这些人该像尊敬神明一样的尊敬她,就算不如此,也该对她有好感,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敬而远之。 继续问也没个结果,凤千弱气恼之下出了门,在街上乱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闻大夫看着像个游魂的凤千弱 ,竟也想到了这些天的传闻,不过摇摇头,把这可笑的想法抛却。 人就是人,凤千弱的体温就是正常的体温,脉象也正常,哪来的鬼神之说,说不定又是哪个人在背后使坏。 没想到闻大夫就这么随便猜猜,还真猜了个准。 两人也是许久未见,一碰面,竟是一时忘了说什么。 当夜,凤千弱留在了医馆,一夜未出。 第二日,二皇女带了好些物品,登门道歉。 道歉不稀奇,毕竟已经有人做过了,但二皇女这样放下身段哄一个男人,那可真是没见过。 明明还是清晨,医馆外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二皇女敲敲门,“闻大夫,前几日是本殿下语气不好,多有得罪,特来道歉。” 说完这话,她就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有胆子大的百姓也走了进去瞅瞅热闹,不过也只敢在大堂里待着。 结果热闹是没等着,倒是等着个丑闻…… “凤千弱!我跟你势不两立!” 这一声怒吼可把外头的人吓坏了,砸东西的声音也是响了一阵又一阵。 再出来时,二皇女眼睛通红,大概是怒极。 紧接着凤千弱一边整理衣衫一边仓皇去追赶二皇女。 街坊邻居谁不知道这闻大夫差点就进了二皇女府,现在闻大夫不仅未嫁失了洁,还和七皇女有染,可谓是一个爆炸性的丑闻。 闻大夫是整理好衣衫才出来的,还是那副天塌下来都神色不变的模样。 如果忽略他脖子上可疑的痕迹的话,这份表现确实坦然。 宫中,一个女道士打扮的人对女帝说道:“天月国妖魔肆虐,如今妖魔还不成气候,能力微弱,天杀三次皆不成,该怎么做,端看女帝的抉择。” 女帝:“你能保证这第四次就能成?” 道士:“回陛下,妖魔气候未成,已经没有再复活的能力。” 道士走后,女帝遣散了其他人,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云尘这几日没少吓唬府里的人,开始大家没怎么在乎,但越说越邪乎,连带着他们也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白在渊可不信这鬼神之说,他只信自己。 但这事越传越邪乎,他有点怀疑是云尘搞得鬼,但又觉得云尘没这么大能力和算计。 洛鹤鸣信鬼神,虽说对凤千弱有点情愫,但回想之前她的性格,真的与现在判若两人。 想到对方可能是鬼怪一类,他不免有些害怕。 没过几日,闻大夫与凤千弱的婚事就定下了,虽然不是正夫,但凤千弱就想给他一个最好的婚礼。 没想到女帝也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大婚当日,几位皇女都来庆贺。 所有人都看着二皇女,反倒二皇女表现的很平常,该恭贺的也恭贺了。 闻大夫穿着红锦,等着他的妻主。 只是很可惜,他再也等不到了。 凤千弱死的蹊跷,据说是醉酒落入了池中。 见过尸体的云尘,只能说女帝也确实狠辣,死都死了还往上头钉钉子,大概是不想让里面的妖魔再出来。 原本云尘以为是死后钉的,没想到二皇女和她透露,其实是活着时候钉的。 帝王心最难懂,今天你可能是她最爱的人的女儿,明日你就可能是会威胁她地位的妖魔。 凤千弱又死了,给这整件事笼上了一层迷雾。 白在渊没什么惊讶的,他甚至比女帝更早的放弃了凤千弱。 至于闻大夫,二皇女已经给了他惩罚,他最不喜欢的便是天月国对男子的束缚,可现在,他因为这道束缚不仅背上了失贞的名头,现在还带了一个克妻。 所以说二皇女这人,谁要是真触了她的底线,她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人的。 对比起来,还是太女登上帝位比较妥当。 除掉凤千弱,她再也没办法称帝,更不会卖了天月国,这个任务也到此为止了。 至于那什么白在渊、洛鹤鸣,还有那未来的夜阳国新帝白于渚等,就交给该收拾他们的人了。 剑灵1 云尘醒来时才发觉自己动不了。 脑海里不断有画面闪过,待她捋清楚事情的经过更觉得自己倒霉。 原身是把灵剑的剑灵,剑的主人是岳家的小公子,名叫岳子清。 岳家是什么,那可是这片大陆的第一修真世家,按凡间的情况,说是这片地儿的皇家都不为过,如果你要问岳家小公子又是何人,别人只会给你个白眼,并嘲讽你连岳家小公子都不知道,还是不是修仙的。 岳子清,十三岁结金丹,十四岁独自去了魔窟屠了恶蛟,十七岁取了魔族首领的项上人头……诸如此类事迹多不胜数。 他一直是修仙人的向往,更是岳家的骄傲,按照一切的发展,岳子清飞升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很有可能将成为这片大陆最年轻的飞升者。 只是所有的转折点都在那十八岁的一次匆匆一瞥。 岳子清去了别的界面,那个界面比不得他所在的界面,但是就是在这个灵气不足,让他百般嫌弃的地方,他遇见了自己一生的劫难。 女主齐月容貌上算不得绝世美人,但那孤冷如皎月的气质莫名吸引人,谁能想象这般的玉人儿愣是没看上岳子清这种翩翩佳公子,反倒最后是与一个混混在一起了。 这个混混不是别人,就是这个故事的男主,本在凡界是个小瘪三,不知怎么走了狗屎运入了某个隐世大能的眼,将他带了上来。 如果说男主前二十年都是不幸,那么二十岁以后便是人生幸福的开端,当然,这个幸福自然是踩在了岳子清的身上。 因为那一次的匆匆一瞥,岳子清时常走神,家人只当他长大了有了小心思,没往别处想。 “小尘啊,小尘,你说我还能见到她吗?” 云尘:…… 岳子清擦拭着剑身,他自然不奢望一把剑会回应他,不过是心事无人吐露,只能说与剑听罢了。 “小尘,你说她会不会喜欢我呢?” 云尘:…… “本公子模样俊俏,家世又好,又是少年天才,纵眼这片大陆,哪位女子不为本公子倾心,她不可能不喜欢我的!” 岳家小公子虽然娇纵了些,但是现在还是个春心荡漾的小崽子。 想起他之后的结局,云尘不免唏嘘,好端端一个修仙天才硬是被迫害成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如若岳子清真做了坏事便罢了,一切皆是咎由自取,但偏偏事实并非如此。 原主的心愿很简单,那就是让主人专心修炼,早日飞升,莫被情爱迷了眼。 这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岳子清的天赋确实没得说,加上得天独厚的气运,只要把心思放在正途,飞升是板上钉钉的事,难就难在云尘来的时机有点晚,此时此刻的小崽子显然心思已经不在修炼上。 这个时间上,原身也才刚刚萌发意识,显然还没完全成为剑灵,即便云尘有再多想法也没办法做到实处,好在她发现自己好像能控制剑身。 自从那匆匆一瞥后,岳子清的脑子就时常闪现那个纤弱的身体。 一开始他想练剑让自己忘掉,但尝试几次后也没做到,索性剑也不练了,每日与剑诉说心事。 云尘还不能完全自由控制身体,所以只能每日被迫听着小崽子的心事。 说是心事,但其实就那么几句。 “她一定会喜欢本公子的!” “她不可能不对本公子倾心!” “可万一她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怎么办?” “小云,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 …… 对的,云尘不会说话,不然早就暴跳起来,每日听这些,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本来是准备等剑灵完全形成,现在看来,再不出手,她这任务也要失败了。 岳子清感觉怀中有东西震动,忽的,云尘剑飞了出去,立在他眼前发出一阵阵剑鸣。 虽然灵剑不会说话,但不知道为何岳子清觉得这剑好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师,正在骂他。 岳子清被自己脑中想法逗笑了,自己的灵剑怎会骂他。 “小云,回来!” 岳子清唤了几声,灵剑都不理会他,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与灵剑僵持着。 在剑冢初得云尘剑时,他便很欣喜,不仅仅是因为这把剑曾在锻造之初差点一跃成为灵剑之上的神剑,还因为这把剑的傲气与他相似。 与其说是他选择了云尘剑,倒不如说是云尘剑看中了他,毕竟从剑成之后,云尘剑就没有成为任何一个人的佩剑,一直安静躺在这剑冢里。 不是每把剑都会有器灵,但看守剑冢的长老曾对他说过云尘剑出生不凡,又有脾性,未来生出剑灵也不是没可能。 这几日一直与灵剑诉说心事除了无人诉说的理由外,还感觉到云尘剑的不同,毕竟身为剑的主人,他与自己的剑还是有感应的。 “莫非剑冢长老说怕生了剑灵会不听主人的话不是在吓我!” 岳子清眉头聚成了小山峰,看得出在思考该如何是好。 云尘觉得脑中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少年人设早已崩塌了个彻底,难怪会被一个混混欺负的那么惨,这完全就是个蠢萌孩子! 这么想着,她倒也真这么做了。 岳子清没注意到灵剑动了,待他发现后,云尘最后一笔也写完了。 地面上大大的一个“蠢”字,虽然歪七扭八,但还不至于认错。 大概是头一次被骂,还是被自己的剑骂,岳子清整个人都懵了。 云尘有些期待岳子清接下来的反应,但出乎意料,没等到岳子清的怒骂,也没等到岳子清的惊讶,反倒是…… “不愧是本少爷的佩剑,居然这么有文化,还会写字了!” 云尘:“……”这任务能退吗,这傻子我带不动。 “小云,你可太厉害了,等日后咱们一起飞升,你便是天界第一神剑,我便是天界第一小霸王……” 岳子清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基本都是对飞升后的期待,这倒是让云尘欣慰不少。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就目前而言,岳子清显然潜意识里还是把修炼飞升放在第一位的,可惜岳子清最后的天界第一小霸王是没成,倒成了三界第一大魔头,难免让人唏嘘。 云尘剑身挪了下,又在地面上比划了半天。 “修炼?小云想让我修炼吗,这么一说,这些日子修为确实没有长进,也是该好好修炼了。” 剑身发出一道剑鸣回应着岳子清,然后乖巧的回到了岳子清的掌中。 岳子清见到灵剑回来,自然开心不已,说到底,他还是挺担心小云弃主的。 有了灵剑写字一事后,岳子清终于静下心来修炼了,至于齐月是谁,谁在乎啊。 一段时间后,岳子清那棵春心萌动的小芽暂且被压制了,岳家人虽然很欣慰自家小少爷越来越勤奋,但又对其时常的叹气不解,可是无人敢问,毕竟自家少爷的脾气可不咋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云尘作为让岳子清叹气的罪魁祸首,这几日过得异常舒坦。 闲来无事赏赏风花雪月,无聊了就去欺负欺负小崽子,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了。 至于被欺负的那位可谓是很不舒坦了,与自己的佩剑对打没想到还会输,一次便罢了,结果次次都输,偏每回小云赢后都要在地上写个“蠢”字,感觉到被小云的无尽嘲笑好,岳子清终于看清了自己灵剑的本质。 “你这字倒是越来越好了啊……” 忽略掉岳子清语气中的哀怨之情,云尘看看地上的字,简直是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反正不是一个“妙”字能形容完的。 大概是真的满意,激起了云尘那一颗蠢蠢欲动的书法之心。 看着自己佩剑不断挥舞着,再看这满地的“蠢”字,岳子清觉得自己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似乎每一个字都在鞭笞自己去修炼,他这么想也的确这么去做了。 云尘看着又去修炼的岳子清,颇有一种孺子可教也的感觉。 不过若是真这么简单便好了,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岳子清与女主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了。 这次才是重头戏,倘若一个不好,怕是岳子清就要彻底深陷在女主光环里。 云尘想的简单,若是岳子清还未与女主见面,她大可想尽办法让二人碰不上,可是现在该碰上的也碰上了,倒不如让岳子清死心,如此一来也免了日后再受情爱之苦。 至于男主,倘若不是岳子清被情爱迷了眼,那人还真算计不上岳子清,论心计,二人旗鼓相当,但在修炼上,男主是远不及岳子清天赋好。 云尘闲时也会猜想,男主会不会因为嫉妒才会百般陷害岳子清,最终不仅让岳子清家破人亡,还堕入魔道。 无论如何,这次她一定不能让小崽子重蹈覆辙。 日子过得也快,该来的总会来。 “之前去的那个界面出现了震荡,族中长老派我去看看情况,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考察。” 按往日,岳子清定然不是这种语气,这心不在焉的模样,想来那压住的小嫩芽又破土了。 云尘剑这次倒是没和他闹,乖乖的回到他的手掌中,心中想着小崽子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手心都是白皙嫩肉,怕是自己本身的皮肤都没这位的好。 跨越一个界面并不是那么容易,虽然岳子清天赋异禀,但撕开空间去另一个界面所消耗的灵力还是很多的。 等岳子清到达目的地时,面上虽然不显,但云尘能感受到他的疲惫。 云尘还以为小崽子会迫不及待去寻找他的白月光,没想到他倒是知道先找了个地休息。 也不怪云尘这般想,毕竟在她眼里,岳子清年纪尚轻,很容易就陷入了情爱之事中,如今看来,小崽子心中还是以大局为重,倘若能让他忘记女主就好了,不过以云尘这几日的观察来看怕是难。 老话讲的好,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岳子清一开始可能只是惊艳于女主的容貌,但因为第一次离去匆忙连话都没搭上,久而久之,这便成了岳子清心中的一个执念。 “小云,你说这是不是天意,莫非这便是缘分?” 岳子清坐在房间椅子上,两手托腮搁在桌上,丝毫不见刚才进店前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 云尘看看这平整的地面,似乎不太好写字,索性“装死”,自个儿躺在软榻上休息。 虽然是一把剑,但云尘显然是把爱舒服的剑。 “小云,你居然不理我,跑去睡觉!”岳子清大喊,拉了结界后,无论多大声音外面都听不见,所以岳子清很放心。 “嗡!” 一道短暂剑鸣算是云尘对他的回应。 岳子清感觉自己与灵剑的地位好像越来越不对等了,于是装作阴恻恻的样子说道:“小尘啊,你说仙界是不是有很多宝贝啊,炼器师想必也很多,正巧我有块玄铁,到时候是不是可以请大师为我炼制一柄好剑?” 云尘:“……” 岳子清看到云尘立起,还以为自己的威胁有效果,结果云尘只是转了个面又躺下了。 “要不是知道你是把剑,我还真怀疑你成剑前是个人,没见过性格比本公子还差的!哼!” 岳子清气恼下便也去休息了,没有摔门而出也没有破口大骂,好生生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憩,不过眉头皱起的样子看得出还在置气。 云尘才不理他,省的惯坏了以后不好管。 不过岳子清真是像极了某种小动物,浑身是刺,让人退避三舍,殊不知内里就是个软萌货。 就这样平平静静过了一天,一大早起来云尘便被强行吵醒。 “子清,这里!” 来人是云鹤,算是岳子清为数不多的称得上死党的人,当然,这只是云鹤自以为,岳傲娇从来不承认。 “这低等界面能出啥事啊,连灵气都稀薄的很,我这刚来一会儿都受不了,你小子倒好,看着精神挺足的嘛!” 界面分为三种,分别为低等界面、中等界面、高等界面。 岳子清和云鹤所生活的界面便是灵气纯净的高等界面,那里人人都可以修炼,古往今来飞升成仙之人不计其数,这其中也有界面所给予的资源的好处,资源丰厚自然为飞升打下了基础。 不过相较于高等界面,中等界面的资源可能就不太够,所以往往百年间能有一个飞升的都算不错,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没有的,至于低等界面那就更不用想了。 若是云尘记得不错,男主便是这低等界面中千百年来头一位成仙之人。 “咋啦,你这不吭声,就咱俩,这里又没人认识你,摆啥臭脸?” 云鹤最是看不惯岳子清平日装高傲,二人当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想当初就因为这样所以云鹤对岳子清大打出手,最后谁也没讨着好。 云鹤是个自来熟,那一架之后觉得岳子清确实有些厉害,所以后来便主动缠上来了,由此二人才慢慢相熟,私底下才知道岳子清居然是个话痨,自从观摩了一次岳子清的自言自语后,云鹤觉得自己有必要拯救这个孤僻的可怜娃,可惜岳子清可以自己对自己话痨,可以对佩剑话痨,唯独不对人话痨,这可愁苦了云鹤,一度陷入“自闭”当中。 “你这莫不是在生气,谁这么厉害居然能惹得岳傲娇这样,快告诉我,我要拜师!”云鹤摸摸光洁的下巴,看那思考的样子还真有打算。 可惜没先等到岳子清开口,反倒等来了“暗器”,云鹤下意识身子一偏躲过去,然后弯腰捡起那枚石子,“幼不幼稚!” “废话多,干活了。” 云鹤再次被嫌弃了,他耸耸肩,大抵习惯了岳子清这般。 这个界面因为灵气关系,修炼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所以唯一一个修仙的门派被这里的人奉为了“神坛”。 这个门派就叫灵山门,地处高仗之峰,想要入门必先爬过这陡峭之峰,而这才仅仅只是第一步,由此看出,即便此界修炼资质的人稀缺,灵山门也是信奉宁缺毋滥之言。 这一点上,云鹤倒是对灵山门很有好感,岳子清同样。 这山峰对旁人来说千难万阻,危险重重,但对岳子清和云鹤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二人上来后倒是看到奇怪的一幕。 “去去去,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们修仙之人可不吃你那一套!”一个小童生气的把人往外赶。 “我是来修仙问道,你们凭什么这般态度!”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开始怒了。 哪里想到小童比他更气愤,“你那是修仙问道吗,你那就是耍泼皮无赖,你来灵山三个月,资质不算很好,一来便大放厥词要做内门弟子,你本事不错,虽然天赋不行但试炼通过了,所以掌门破格让你入了内门,不过你瞧瞧你之后做的什么事,不好好修炼,下山用灵山门的身份招摇撞骗,骗人钱财还不算,竟还骗小姑娘,事后把自己摘干净陷害给同门,去秘境历练,大师兄为了救你差点废了一条腿,你不感激便罢了竟然还打起大师兄灵剑的主意,就你这品性一辈子也成不了仙!” 小童呼吸急促,好半天才平缓,看来应该已经忍了很久,至于赖在地上不走的家伙,他才不想再理会,一撇头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岳子清和云鹤,立刻换了个态度。 “二位是?” “我姓云,已经与你家掌门约好。” 小童已经提前得了吩咐,自然知道这两位是贵客,得罪不起,而且又是来帮他们解决事情的,所以态度十分友好。 “刚才处理事情,一时间竟怠慢二位公子,二位这边请,掌门已经在大堂等候。”小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领着岳子清二人进去。 地上赖着的人垂着头,双手抱着个包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经过时,岳子清走的好好的突然眼睛斜视,正巧与那人的眼神对上,那人见偷看被发现,赶紧低着头,只是把包袱抱的更紧了,双手不知为何在用力。 打着瞌睡的云尘也感受到一股奇怪的视线,原来岳子清没搭理他之后,他便又瞧过来,不过这次瞧的却是云尘,紧盯不放的感觉让云尘也觉得有些烦躁。 她倒是不知道,原来这个时候男主便盯上她了。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岳子清与男主早就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因为岳子清不放在心上,加上之后男主得势,仪容也得体了些,所以导致他没认出来。 大门关闭了,司徒朗这才从地上爬起,拍拍屁股,把包袱往后一甩背上,不过盯着大门好一会儿,最后视线定在匾额“灵山派”三个字中,最后离去时那眼神阴骘,就像秃鹫盯上了猎物般。 而已经在大堂中的云尘忍不住抖了抖,岳子清只觉得莫名有股寒意,不过稍纵即逝,修炼者等级越高,第六感越强,显然岳子清没当回事。 云尘就谨慎许多了,想必这之后男主司徒朗便继续回去当混混了,凭着之前的存余,应当能过个好日子,不过碰上那位隐世大能时好像很落魄,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大堂里除了灵山派的掌门和一位老者就再无门派之人。 老者在灵山派的地位应当比较高,只是连云尘都瞧得出他已是油尽灯枯之势。 “灵山西北处有一处灵脉,可以说是我辈赖以生存的东西,原以为是老天赐予我们这处贫瘠之地的一处希望,如今这情形想来是我们想岔了。” 掌门虽然驻颜有术,但那双如枯槁的手显露出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出问题。 “我们所以为的灵脉其实是来自一具上古骸骨,那位骸骨的身份我们无从得知,或许是上古大战中陨落的某位大能,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具骸骨所残存的灵气都能供养我们灵山派上百年,这位大能生前定然不凡。” “如此说来这好端端的骸骨怎会产生异变呢?”云鹤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身子斜着,手肘顶桌,撑着脑袋,等着掌门继续说下去。 而岳子清从进门前就一直未吭声,出声问话的事都交由云鹤搞定。 掌门看看一旁坐着的老者,只见老者颤颤巍巍站起身子,掌门搀扶着他,老者对着云鹤开口道:“这其中究竟出了何等差错,我们也不知道,灵脉没了最多不能修仙,此后安稳做个凡人倒也不错,只是渐渐的才发现这骸骨并非是收回灵力,他要的是我们的生命力,我们这些修为稍强些的人是最开始感觉到的,那些普通人和修为尚低的人怕是都没有感觉的事情的严重性,只要是此界中的人,每一天生命力都在缓慢流失,仅我们门派中就有好几人失去了生命,突然消失,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求助于高阶界面的人,还请二位公子帮帮我们!” 说着,老者和掌门便弯下了腰,云鹤赶紧扶起二位。 “两位莫慌,我们既然来了,自然就要好好调查一番,不若现在我们就去那灵脉瞧一瞧。” 说着,云鹤便迈着步子往门口走。 “公子且慢,这灵脉离得越近吸收的生命力越强,虽然目前来看只有此界的人受影响,但是不可大意啊。” 剑灵2 “无妨,来都来了,总得探个究竟才是。” 云鹤自信满满的声音,多少让掌门和老者内心有了一丝希冀。 掌门带着云鹤和岳子清来到了西北边的某处山峰,在这山峰之下的悬崖便是那上古大能骸骨所葬之处。 越接近这座山峰,岳子清越能感受到一股诡异的灵力波动,他可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力量,灵山派的掌门所说不假,这股力量确实在吸取着什么,不过依着他来看,似乎也不像他们所说那样可怕。 掌门平日也不太敢接近此处,这次是为了带这两位公子过来一探究竟,不过他也明显感觉到那股力量弱了不少。 “奇怪,之前的力量比现在强大的多,莫非它只是存在一时,时机到了就会慢慢消失?” 掌门也是满腹疑问。 没见到之前的情况,岳子清和云鹤也不敢直接断言。 “嗡!” 一声剑鸣响起,岳子清手中之物以极快的速度往悬崖下坠。 云鹤以为岳子清是在用云尘剑探路,他还想说弄张符去瞧瞧,没想到岳子清出手真“大方”,直接用云尘剑,因为灵山派掌门还在此处,他还得端着点,不能毁了在别人心中高大的形象,所以他眼神示意了一下。 岳子清:……别看我,我的剑她有自己的想法。 悬崖下,一柄剑横向漂浮在半空中,慢悠悠晃着。 云尘还以为这骸骨要找上一会儿,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这具骸骨几乎占据了整个悬崖,瞅这骨骼模样,生前应该不是人类修士。 可惜了,原剧情里,原主这时候只是初生,记忆模糊,有部分记忆甚至是直接断片,所以云尘也只能依照着一些碎片记忆和自我判断来猜测真实情况。 探索了一下,那股吸收生命力的力量应该不是这具骸骨的原因,不过在这骸骨之上除了本身的灵力外,确实曾存在另一股力量的气息。 或许,那股诡异的力量真正想吸收的是这具骸骨的灵力,但因为吸收灵力后,力量越来越强大,所以连这个界面所有生灵的生命力也一并在吸收。 曾经存在这里的诡异力量突然不见了,又恰好司徒朗这时候被赶出了灵山派,云尘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剑回!” 岳子清终于忍不住还是跳下来了,听到命令的云尘依旧慢悠悠的平移过去。 “你跳下来倒是说一声啊,别撇下我啊,你要是出了事,我可不好交代!” 云鹤紧随其后。 这时候云尘突然加速,立刻回到了岳子清手中,显得特别给某人面子。 云鹤瞅了瞅云尘剑,又瞅了瞅岳子清,极为羡慕地道:“你这剑可真有灵性,不是说这云尘剑有了剑灵之后极大可能会变得很难管吗,竟然这么听你话。” 他说完,双手已经跃跃欲试,忍不住向云尘剑的剑身探去…… “快去看骸骨什么情况,不要偷懒。” 云鹤扑了个空,在即将碰到云尘剑的时候,岳子清突然将其收了起来。 “嘿!我说,你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把我当狗使唤!” 岳傲娇:“怎么会,我明明是把你当人使唤,你自己说的,本公子要是出了事,你不好交差。” 云鹤想了半天,总觉得这话介于有毛病和没毛病之中,反正就是哪里怪…… 一边想着,一边老实的前去看骸骨。 岳子清也没闲着,两人分头探查,最终得出了和云尘一样的结论,那就是骸骨本身没问题,应该是另一种东西闹的,但现在那个东西已经不在此处。 确认之后,两人飞回到了山峰处,将情况告知了等候在此的掌门。 掌门挽留二位,不过两人拒绝了,回到了之前所住的客栈。 云鹤也定了一间房,就在岳子清隔壁。 进了屋子后,云尘就自己出来了,想着还是外面的空气好,空间里无聊的紧。 岳子清大概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的灵剑比自己强的事实。 刚准备拉开结界,没想到云鹤突然大力的推开了门,然后还不忘反手关上门,做完这一切就冲着岳子清嚷了一句,“什么使唤人,使唤狗的,后面的字完全不重要,你明明就是把我当奴隶在使唤!” 云尘:……这个脑回路它好长啊。 …… 原本两人是准备解决完这件事在回去,不过经过商议,最终决定由云鹤回去报告此事,假如真的有东西可以吸收那么多灵力后还要吸收整个界面生灵的生命力,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云鹤走后,岳子清又恢复常态了,毕竟只剩一个人。 岳子清:“那个东西能吸收整个界面的生命力,她会不会有事?” “她有没有事我不知道,我的耳朵快出事了。” 岳子清:“小云,你说为什么都来这么多天了,还是没见着她?” “没缘分呗。” 岳子清:“小云,你就不能说话温和点?” “我能下回打你打的温和点。” …… 岳子清看着这一张张纸上的回答,感觉真戳心,以前确实挺期盼云尘剑能回复他,但他真的没想到,他的剑,性格怎么会这么歪曲! 是的,你没看错,因为在客栈,不方便在地面写字,云尘剑自学成才,用剑尖沾墨在纸上写,等写完厚厚一沓的“蠢”字后,她终于忍无可忍了,于是就开启一人一剑的问答模式…… 尽管岳子清嘴上吐槽着,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将那些纸收好,存放妥当。 就等着下回有机会,跟家中那些长辈炫耀说,看,他的剑不仅会写字,还会写句子! 一边哀怨着,一边骄傲着,这大概就是他本人这些天的心理情况。 岳子清刚想继续念叨,突然一人一剑皆是感受到外面的异样,话不多说,立马就默契的朝着某个方向去了。 此时的司徒朗整个人穿的是破破烂烂,活像一个乞丐,更惨的是他因为还不上钱,正被一群人围殴。 “你们别欺人太甚,我可是灵山派的弟子!” 听到此话,对方更是不屑一顾,“我呸,人灵山派早就放话了,最近有人冒用灵山派之名来行不轨之事,你要真是灵山派的人,为何不见你的门派木牌。” “别跟他废话,还不上钱就砍一只手,下次再还不上就砍另一只!” 这人说完,就有一人提着大刀,其他人按住司徒朗。 眼见真要被砍手,司徒朗彻底慌了,再不复刚才蛮横的语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会还钱的,我下次一定还!” “什么味道?”说话的人鄙夷的看着司徒朗,“还以为多硬气,这就尿了,呵。” 他这一笑,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司徒朗气恼不已,平生最恨有人瞧不起他,胸口那莫名的滚烫让他的怒意更甚,那群人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还在继续嘲讽着他。 “住手!” 齐月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这一切。 “齐姑娘,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齐月皱着眉,看了看地上的司徒朗,又看了看说话的人,“我替他还了,以后不要再找他麻烦了。” 那伙人的领头收了钱,握在手里掂了几下,只要钱在手一切都好说,管他谁还的,不过离去时,他还是好心劝了齐月一句,“齐姑娘还是少管这人,这人可不是个好的。” 齐月没理他,径直走向司徒朗,也不顾他身上的污秽,直接搀扶起他。 司徒朗对她说了声谢谢,转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温度很正常,莫非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岳子清看着这一切,原本他是想看看司徒朗是个什么情况,没想到齐月突然出现,看到对方有那么多人,齐月一个弱女子,岳子清眉峰拢聚在一起,时刻准备出手。 虽然最后没能英雄救美,有点小失落,但好在齐月没出什么事。 被握在某人手中的云尘已经清晰的感受到那速度颇快的心跳声…… “嗡!” 齐月正扶着司徒朗往外走,突然一把剑出现,直接朝着二人方向去,司徒朗推了一把齐月,自己却被伤到了胳膊。 “你没事吧,你怎么样,都流血了!” 司徒朗捂住伤口处,刚才差一点那把剑就要刺到他的胸口处了。 齐月以为司徒朗救了她一命,殊不知云尘的目标只有司徒朗一个,可惜被他躲过去了,还让他“英雄救美”了一次。 岳子清也是相当的懵,不知道怎么的,云尘剑又擅自行动,但在他人面前,他也不好说自己的剑不听自己的指示。 收回云尘剑的时候,云尘剑老实极了,“乖巧的”回到了他手中。 “你为什么出手伤人!” 齐月显然带着怒意。 岳子清顿了一下,才说道:“他身上有异动,说不定是那害人的东西。” “那你也该有证据才是,随意出手伤人怕不是给你自己找的借口,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难道你们修仙的人都这么恃强凌弱?” 无论岳子清怎么说,齐月都不觉得他是好人,总之两人的第一次交谈并不太顺利。 “算了,齐姑娘,许是这位公子误会了,别为了我这样一个人争吵。”司徒朗的伤口还留着血,他把自己显得极为低微。 就这么一句话便让齐月对他好感大加,见伤口需要处理,齐月也不再理会岳子清,扶着司徒朗就走了。 留下岳子清一个可怜崽崽在原地…… 云尘:哟,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不错,这声音真悦耳! ※※※※※※※※※※※※※※※※※※※※ 关于第一个故事《师父在上》或许会修文,不排除大改,面目全非那种,目前还没开始修,全部修改后一并上传。 剑灵3 打趣完之后,云尘心里生出一股恶寒之意。 在一瞧,那司徒朗离开这破庙前,有意无意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合着这司徒朗对这把灵剑的执念竟然这么强。 原主比较清晰的记忆是从司徒朗去了主人所在的高等界面的那个时候开始的。 原本其貌不扬,加上性格傲慢,又是小肚鸡肠的很,别人只是说了他几句,他都能记一辈子,一旦有了高于那人的能力,就立马展开报复。 轻一点只是给别人施压,让当初得罪他的人迫不得已当众下跪道歉,重一点直接灭了别人全家。 单从云尘的角度来看,还真不知道女主齐月是为什么看上他。 司徒朗对齐月是好,但再好也没好到不去沾花惹草,最多他明面上承认的女人只有齐月,其他皆是“红颜知己”,也不知道齐月图什么。 原本那个界面里,年轻一代最出彩的就是原主的主人岳子清和云家的小子云鹤,后来司徒朗逐渐压过这两人。 岳子清与司徒朗的恩怨是解不开,如果说之前是因为齐月,那么之后更多的是因为岳家。 岳家倒了后,岳子清受到打击变得癫狂,原本准备渡劫,结果这么一番下来,渡劫失败不说,还彻底沦入了魔道。 魔修与人修本就不合,就算那人是曾经天才,大家最多也就唏嘘几声,该打还是打。 司徒朗暗中操作,安了不少名头在入魔的岳子清头上,之后又打着除魔卫道的名义,给岳子清下了战书。 岳子清自然应了,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司徒朗,他不信岳家的事与司徒朗无关。 原主因为主人入魔,所以自身也沾染了几分魔气,比起从前的平和,多了几分戾气。 疯狂之下的岳子清,实力大增,因为司徒朗自身的傲慢,小看了曾经的天才,所以那次大战后差一点就被岳子清杀了,要不是齐月突然挡在司徒朗面前,害得岳子清犹豫了一下,也不能让司徒朗轻易逃走。 这之后,以司徒朗的性格,定然不会说自己实力不济,他明里暗里都在告诉别人是岳子清使诈。 以前看不惯司徒朗的人或家族都被杀掉或是打压,现在留下的都是一群捧司徒朗臭脚的人,要么就是不想参与其中,默默无声的。 这样的局面直接导致风向一边倒。 时间久了,没做什么坏事的岳子清成了人人喊打的大魔头。 第二次决斗,司徒朗提前让齐月去给岳子清偷偷下了药,最后打到中途时,岳子清突然失力,被司徒朗趁机杀死并砍下脑袋作为战利品。 而原主这把沾染魔气的剑,司徒朗并没有第一时间毁去。 因为岳子清的死亡,契约失效,司徒朗惦念了这把剑很久了,早就想占为己有,所以拿到剑后就准备强制契约。 原主当然不肯,宁肯自毁,也不愿成为司徒朗这种人的灵器。 渴望已久的灵剑成为废铁一把后,可把司徒朗气了好一阵,可是灵剑已经没了,他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找对方出气,所以只能生闷气。 这之后剑灵与云尘做了交易,剑灵不比人的灵魂强大,且又是初生不久,这场交易几乎会要光她全部的灵力。 但原主依然与云尘做了交易,反正已经变了一次废铁了,再来一次又能怎样,只要能帮主人走上正确的道路,她也不算白白牺牲。 云尘现在有点怀疑那位点拨司徒朗的大能的真实性,毕竟这些都是司徒朗自己说的。 按照她自身的感知情况,怎么着也该是岳子清当这个男主,至于齐月,她与仙道缘薄,也不是什么大气运者,可能只是岳子清飞升路上的一道情劫罢了。 司徒朗就更甭说了,单从面相来看就是奸恶之辈,偷鸡摸狗不说,还骗小姑娘,满是恶习,这样的人能力强大后,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个灾难。 凭着原主零碎的记忆,云尘挺不喜司徒朗这人的。 大概属于明明就是睚眦必报的人,偏偏报复过后要将自己美化成那种“莫欺少年穷”的形象。 简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么一比较,还是岳傲娇比较好。 回到客栈内的岳子清散发着一股颓丧之气,反观云尘…… “小云,你为什么晃来晃去像跳舞一样?”岳子清哀怨的看着面前晃悠悠的云尘剑。 “开心。”云尘剑沾了点墨写下两字。 不管是刚才擅作主张对司徒朗出手,还是现在的,岳子清明知道云尘剑是故意的,可他就是没办法对云尘剑发脾气。 见他如此,云尘剑又开始在纸上写字了。 “道和情,你要的是什么?” 岳子清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不可两者皆得吗……” 云尘:“可,但齐月是你的情劫,不是你的情,她不爱你。” 岳子清耳根一红,“什么爱不爱的,你瞎说什么,再说,现在才刚认识,以后也说不准的……” 云尘:“你喜欢她不就是因为她不喜欢你吗,那如果她喜欢你了,你会继续喜欢她吗?” 岳子清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的确,注意到齐月就是因为她不像以前见过的女子那般,反而是无视了他,这才让他把齐月记在了心里,若是齐月喜欢上他了,他还会继续对她保持喜欢吗,难道自己其实一直都误解了,根本就不是喜欢齐月? 越来越多的疑问围绕在岳子清心头,想的多了、久了,他甚至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究竟什么才是情,都说大道无情,那为何多数飞升的人并非冷漠之人? …… 云尘打断了他,剑身搭着一张纸丢在他的脸上。 岳子清正在思考中,突然眼前一黑,下意识用手一摸,看着纸上还未干的墨迹:小崽子!修炼啦!姑奶奶我是要成为神器的灵剑,你不要拖累我! 他悄悄嘀咕了一句,“什么姑奶奶,明明就是初生的剑灵,而且还是没成形的……” 吐槽归吐槽,岳子清还是老实的在床上盘坐。 只是谁能告诉他,他的灵剑悬在他脑袋上是几个意思? 看着像是随时要落下的样子? …… 这样过去一个月后,云鹤迟迟没有回来,而岳子清也没有在这里傻等着,他现在基本锁定司徒朗这个人。 云尘自那次后基本就没与岳子清有过交流,包括岳子清去找齐月,她也没有阻止。 原因很简单,比起从前的岳子清,他现在眼神清明而坚定,云尘相信他已经有了选择。 岳子清修炼也没有耽误,比以前似乎更为勤奋,而云尘同样如此。 明明是三角恋关系,偏偏云尘作为一把灵剑也不知不觉入了这个圈。 “子清,你这把剑看着可来历不凡啊。”司徒朗一阵夸赞,就等着岳子清客套之下让他摸摸这把剑。 奈何岳子清可不吃这套,连云鹤都没让摸着,何况是司徒朗这种假仁假义之辈。 “普通灵剑罢了,倒也不值得你如此夸赞。” 司徒朗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表情,但眼珠子还是忍不住滴溜的转。 “说来惭愧,子清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一名修仙之人,只可惜被人误会,所以赶出师门。” 他这一说,岳子清就想到了灵山派,于是顺嘴这么一问,“莫非是灵山派?” 司徒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是,我天赋平平,凭着运气顺利入了内门,原本是想好好修炼,没想到被人诬陷,因为没有靠山,无力辩驳,以至于被狼狈的赶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反正这之后就各种的不顺利,被偷了钱不说,还被迫欠了钱……” 他说完还叹了口气。 云尘满是怀疑,这司徒朗突然把身份亮出来,还扯这些,莫非是看岳子清刚来不久,不会去查这些事,准备攀着关系让岳子清替他去报复灵山派? 可是岳子清跟他也没那么熟啊…… 齐月:“这灵山派威名已久,没想到内里也同凡人一样,勾心斗角,司徒公子被误会颇深,兴许这其中就有仇人的手笔。” 齐月一出声,云尘就懂了,原来是利用齐月,想让岳子清替他报复一下灵山派,齐月明明看着也不蠢,为何偏偏相信司徒朗这种鬼话,云尘有些无言。 云尘都能想明白的事,岳子清岂能想不明白,他随意附和了一句,“或许这其中确实有误会。” 只不过这误会不是对司徒朗的,而是对灵山派…… 司徒朗见岳子清不上钩,也不急,反倒是开始打探岳子清所在界面的一些信息。 岳子清哪能如他意啊。 两人一来一往,虚与委蛇。 只有齐月是个傻的,单以为这两人不打不相识,现在成了好兄弟。 岳子清从来就不蠢,见上次事情让司徒朗对他警惕,就以着误会的名义来接近司徒朗,而这司徒朗也有所求,自然也乐的结交岳子清这位厉害的修炼者。 三人相处中,齐月也慢慢放下了对岳子清的成见,不过对岳子清比较疏离,毕竟已经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岳子清叫她不必介怀,也不必怕他纠缠,只是齐月到底有些不知所措。 比起岳子清,齐月更在意司徒朗,司徒朗的名声并不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对其产生怜悯之心。 慢慢的就越是关注,越是在意…… 岳子清在他们面前话少,但毕竟是带着目的而来,尽可能的多说几句。 不过就这么一句只是普通灵剑的话,就让司徒朗默默记了一笔。 司徒朗看出岳子清是个很骄傲的人,在他眼里,岳子清其实就是看不起他,他又不是不识货,那灵山派掌门的剑他都瞧过,这把云尘剑明显比那灵山派掌门的剑更厉害,可岳子清偏偏这样说,那不就是在瞧不起他,不想给他看吗。 剑灵4 现在的司徒朗收敛了一下,也有可能是因为被齐月收留,不好显露本性,反正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他已经好久没做了。 这里有吃有穿,还有齐月这么个漂亮小妞,想想都乐呵的很。 可惜了,要不是希望岳子清这傻子能带他去高级界面或者是助他一把,他早就把齐月吃干抹净了。 不过也没事,等达到目的后,哪里还用管岳子清这傻子,反正这齐月对自己印象不错,之后忽悠几句,不就手到擒来,就算岳子清气急败坏,那也没办法说什么,毕竟是齐月自己的选择。 司徒朗心里想着这些,仿佛脑中场景已化为现实,还得意了很久。 对于当事人岳子清,他是不知道司徒朗想些什么,不过对方那满满的恶意他是感受到了。 一般来说,修为越高,预感越强,包括对方的善意恶意这些,感觉会更灵敏。 岳子清也就在亲人面前会表现的傻一些,像司徒朗这种修为、手段都还处于一种很低的情况下,动根手指头,他都能猜出在想什么。 不过越是这样,岳子清越是不戳破司徒朗,云鹤已经传来消息,估计过几天就来了,现在几乎确定这司徒朗身上有问题,只要暂时稳住司徒朗就好了。 唯一让他很不爽的就是司徒朗觊觎云尘剑。 惦记别人的东西,还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这点无论是在凡人中还是修炼者当中都是很无耻的一种行为。 云尘已经不在意司徒朗这恶心的目光了,或许是因为灵剑的缘故,加上不断修炼,她的灵魂又强大不少。 从她眼里看去,司徒朗的胸口有一个很明显的深红色的小点。 目前那小点还算安分,只等云鹤带东西过来,应该就能处理掉这个小点。 等待了几日后,云鹤总算来了,看着很疲惫,连岳子清都忍不住开口问他怎么回事。 “别提了,我这段日子真的霉运缠身,从离开这里开始就接二连三出事,原本早就该来的,偏偏又遇上了变故,弄得现在才来,好在事态还没严重起来。” 岳子清看着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出于好心,叫他要不休息会儿。 没想到云鹤直接拒绝了,“可别,事态很严重,我们要快点处理,那东西据说本是某位飞升之人斩断的邪念,时间久了,就产生了自己的意识,原本被灭过一次,结果逃了,现在估计是要卷土重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邪念有什么能力,但能吸收生命力这一点来说就足够可怕。 事不宜迟,两人火速赶往到齐月的家中。 齐月正巧出门采药去,留司徒朗一人在药堂之中。 正是无聊之际,没想到岳子清上门了,他决定今天说什么也要仔细瞧瞧那云尘剑。 “子清你来了。”司徒朗笑意吟吟,不知为何,胸口火热的紧,偏偏摸过去又是正常的温度。 云鹤跟着岳子清身后出现。 司徒朗第一次见,“这位是?” 他问这一声,竟是无人理会他,再见那两人均是严肃至极,心中竟有些跳动的厉害。 云鹤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小青鼎,青鼎之上有着繁复的纹路,看着不像是花纹,倒像是某种符文。 岳子清拉开了结界,将整个药堂都包裹其中,无论司徒朗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听到。 云鹤开始施法,嘴里念着让人听不懂的文字。 紧接着,青鼎向司徒朗那边飞去,慢慢移至其头顶,云尘看到他胸口的小点开始在其身上乱窜,似乎在寻一个可躲避的位置。 在青鼎之下,司徒朗寸步不能移动,以前只有胸口处会偶尔发烫,现在好像全身都在发烫,而且是越来越烫,弄得他难受之际,偏偏又没有明火,他的身体也没有燃烧。 最后那小点被逼到了司徒朗额头之处,司徒朗感觉到头就像快炸了一样,喊的是声嘶力竭,奈何无人理会他。 云鹤的脑门已经流下了汗珠,坚持了好一会儿才将那“邪念之体”收到了青鼎之中。 接下来,就该是回去复命了。 云尘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随着“小点”被封印,原本面色有些发黑的云鹤似乎恢复了正常,难道说这“小点”是盯上了云鹤,又或是当初查骸骨一事中,云鹤碰到了什么? 虽然不清楚情况,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云鹤的霉运确实退散了,干什么都挺顺利的。 等齐月再回来时,就发现司徒朗躺在地上,满身大汗,脸色苍白,在彻底昏迷前,他还不忘对齐月说是岳子清干的。 齐月安顿好司徒朗后就想去找岳子清问个明白,偏出了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岳子清住在哪里。 回到客栈后,原本两人是想退了房,直接回去,结果岳子清说有些事要处理下。 云鹤拍了他一下,一副“我看穿你”的样子,然后就带着青鼎走了。 岳子清思来想去,还是又去了一趟药堂。 “你对司徒朗做了什么?” 一来便是齐月的质问,大概也只有司徒朗的事会让一向高冷疏离的齐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他不会有事,只是暂时有些虚弱,他的身体被邪物侵入,封印邪物的过程会让他有些难受罢了。” 齐月没关心邪物怎么回事,反倒怀疑岳子清的用心,“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司徒朗。” 她虽然没说出居心叵测那句话,不过这幅质问的样子也八九不离十了。 云尘真是怕岳子清陷进去,时刻准备出来“捣乱”。 不过岳子清表现的比云尘想象的要成熟许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要离开了,至于司徒朗这个人,确实有问题,不然也不会被‘邪念之体’盯上。” 岳子清留下这句话后就走了,一个眼神都没留给齐月。 到了晚上,岳子清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想着自己白日的态度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不是不太合适,于是又来到了药堂。 云尘:……别人是三顾茅庐,你这是三顾药堂? 不管云尘内心怎么吐槽,都不得不大半夜陪着岳子清去看齐月。 “你干什么!” 老远就听见齐月的声音,以为齐月遇到危险,岳子清立刻破了房门,没想到就见到司徒朗轻薄齐月。 司徒朗转醒之后,还是觉得身体热的厉害,可是体温正常的很,见齐月过来照顾他,又想到岳子清害他如此,于是有个报复的念头上来了。 在齐月靠近他时,他装作不舒服,然后钳制住齐月,无视齐月的拒绝,正要有下一步动作时,偏巧被岳子清打断。 这下子岳子清真的火大了,剑尖对着司徒朗,直接准备要了他的命。 司徒朗可不是什么凡人,也是修炼过的,杀他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 结果没想到齐月竟然握住了剑尖,好在云尘反应快,收了锋芒,没伤到齐月,不然以齐月这凡人身体,划伤了都得休养好一阵子。 齐月一边哭,一边为司徒朗求情,岳子清怒火更大了,这些天的接触,他想的很清楚,他是喜欢齐月,但对方对他无意,所以他已经不打算在纠缠下去。 只是没想到齐月脑子会这般不清醒。 为一个要伤害她的人求情,反正岳子清是看糊涂了,云尘也是看糊涂了。 “好,我不杀他,不过你最好想清楚,他今日这样对你无非是因为我喜欢你,报复不了我,所以拿你来撒火,修仙讲究因果,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了你,但你又为他求情,我不可能每次都救得了你。” 岳子清难得说了这么多话,他暂时收起了剑,等着齐月的决定。 齐月擦干了眼泪,拢着衣裳。 “齐姑娘,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一时头昏,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这样,我猪狗不如,我道歉……” 司徒朗“噗通”一声跪地,对着齐月扇自己巴掌,一边扇,一边骂自己。 岳子清看着司徒朗为求不死,下跪求饶,更觉得看不上,就这种人,十句话里,九句话都是假的。 不管岳子清如何想,齐月心一软,决定再给司徒朗一个机会,她对着岳子清的方向说道:“我信他。” “那之后他若是再对你行不轨之事……” 岳子清话还没说完,齐月就接着他的话道:“若是再有此事,皆与岳公子无关,我相信他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所以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岳子清抿着嘴,深吸一口气,又吐出。 “这是你自己说的,从此以后,我与你因果已断,我不欠你什么。” 说完,岳子清就消失在两人眼前,一回客栈便退了房,然后踏上归家的路。 …… 一年过去,岳子清修为愈发精进。 弄得云鹤也特别勤奋,想要追赶上去。 经过那事之后,岳子清除了成熟了些,倒也没啥大变化,反正现在是一心修炼。 半年前,他心血来潮,想要看看齐月的情况,透过法器,他一直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司徒朗还是对齐月下了手,不过之后对齐月也不算太坏,只是齐月对司徒朗极好,但司徒朗并不是只对齐月一人好。 对此,齐月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云尘还以为岳子清看完后又要颓废一段时日,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岳子清看完后也没多大的情绪变化。 或许正如岳子清当初所说,既然断了因果,那发生什么皆与他无关。 明明任务看起来是完成了,偏偏云尘还没有脱离剑身,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事情还没完。 没了那“邪念之体”的帮助,司徒朗依然凭着机缘来到了高阶界面。 剑灵5 岳子清知道司徒朗的消息还是云鹤告知的。 “来便来吧,那是他的机缘。” 云鹤狐疑的看他一眼,“你真不介意?” 那些纠葛之事,岳子清从未与云鹤讲过,都是云鹤自己看出来,加上稍微查证了一下才知道。 “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 “你果然还在意。” 岳子清话还没说完,云鹤就立刻来了兴致,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结果岳子清白了他一眼,说完自己的话,“我是想说那个司徒朗值得留意一下,以这人的性子,倘若有了能力,估计得翻天了。” 云鹤回忆了一下司徒朗的脸,“他的天赋也就那样,应当不至于吧。” 说完这话,云鹤又看岳子清不似作假的表情,果然还是留意一下那个司徒朗比较好,“我知道了,不过你也要小心被利用。” 云鹤指的是齐月,要是司徒朗拿齐月来对岳子清使坏,那还真说不准。 “我道心比你稳的多,你还是想想自己吧,每次被迫与你比较,我都嫌丢人。” 丢下这句话,岳子清就走人了。 只剩下云鹤一人在那儿气的牙痒痒。 其实相比于司徒朗那边,岳子清更在意另一件事。 那就是他的云尘剑不说话了,虽然也没有开口说话过…… 云尘剑灵气充足,岳子清也能感受到剑灵的存在,但是这一年以来,云尘剑再也没有写过一个字,也没有再擅自行动过,似乎变得很“乖巧”。 无论岳子清怎么问,云尘剑都一直不回复,刚开始时,他很不习惯,到现在,他也不得不习惯,只能寄托于等剑灵成形之时,就能再与小云说话。 说起剑灵,别人家剑灵也没有这么久都还不成形的啊,怎么到了他家就…… 岳子清突然担心起来,越想越觉得心慌,于是紧张的开口。 “小云,难道你是睡死过去了吗!” 云尘:…… 别人家剑灵睡不睡觉,他是不知道,但他家这个好像喜欢睡觉,而且睡觉还喜欢翻身,尤其在太阳底下,像摊煎饼一样,来回翻面…… 虽然不知道岳子清在想什么,但云尘突然有点想暴揍这家伙一顿。 之所以不回应,完全是怕离开后,岳子清会接受不了。 原主是没办法回来了,剑灵被毁的剑,就只是废铁一堆,等任务完成后,云尘一离开,这把剑就会变成无用之剑。 原本云尘没想过要这么做,不过看着岳子清对她隐隐有了依赖之意,为免麻烦,她便装沉默了。 原主的心愿是希望岳子清专心修炼,早日飞升,不被情爱迷了眼。 飞升最难的不是修为上的增进,而是心境上的那道坎,别人帮不了,只能靠自己。 岳子清的修为不是问题,至于情劫,应该已经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只要过了心境那一关,飞升是迟早的事。 云尘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不过目前看来,她沉默后,岳子清修炼越发勤奋,以前是骄傲满满的少年,现在开始收敛自己,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 …… 齐月其实并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但司徒朗要走,她也只能随着他一起。 原本在那低等界面日子过的是平平和和,齐月外出采药时,救下了一个魔修,那魔修受了伤,被齐月带回药堂去休养。 魔修并不是善良之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想要报恩。 司徒朗听说对方来头后,希望这魔修能带自己去他所在的界面,魔修直接应下了。 当然,人带来后,魔修就走了。 云家眼线遍布,像一个修为甚至还在练气阶段的人,加上一个凡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想不注意都难。 所以第一时间,云鹤通知了岳子清。 这之后,云鹤也听了岳子清的提醒,叫人处处盯着司徒朗和齐月二人。 原剧情里,有了那“邪念之体”的帮助,司徒朗一天进阶两次都不是问题,等他灭了灵山派掌门,接手了灵山派后,实力在那个界面已经是无人可敌。 当了几天掌门又觉得无聊的紧,去了中等界面,将中等界面又搅合了一通后才来到了岳子清所处的高等界面。 这些事都是原主顺耳听来的,具体发生了什么,原主也不清楚,不过那些已经无关紧要,现在是司徒朗以一个修为极低,还没有“邪念之体”帮助的情况下来到了这个界面。 那也就是说没有机遇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会对岳子清产生影响。 司徒朗没有实力,只能想办法傍个靠山。 他原以为高等界面灵力充沛,可以让他的修为蹭蹭蹭往上涨,但没想到修为不仅没变化,还处处惹人嫌。 眼见光是坐着等灵力涌入身体是没可能了,就想起修炼盘坐。 但他心不静,在灵山派也没学到什么,心思沉不下,没一会儿就想到别的事。 最后司徒朗放弃了,躺在床上,一条腿翘着,幻想着有朝一日要把那些得罪过他,骂过他的人怎么怎么样。 云鹤开始还比较在意,每天听着关于司徒朗一天的情况,基本上司徒朗每天都在受挫,遭人嫌,这要换作个其他人,早就萎靡不振了。 但司徒朗不一样,还是挖空心思想找到一个靠山。 久了之后,云鹤也懒得每日都听,反正听来听去也没什么变化。 在云鹤懈怠之时,司徒朗还真找到个靠山,不仅给他提供帮助,还愿意提供修炼资源。 齐月不能修炼,也不认识什么人,无事可干之下,闷闷不乐的。 看着司徒朗开始忙碌的身影,她也愈发孤独,一个人总是乱想。 直到有一日她发现她长了一根白发时,齐月才开始慌乱起来。 从前她不在意是凡人,但现在司徒朗修为越来越高,也就是说他的寿命越来越长,面容不会老去。 而她不同,她是一个凡人,没办法驻颜,只能等着容颜衰败,独自面对老去的事实。 越是多想越是不安,可司徒朗也没办法帮助她修炼,能帮她的又有谁呢…… 剑灵6 齐月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脸,但马上就被她否决了。 来之前她还真没想到岳子清竟然名声那么大,不仅是天之骄子,还被寄予厚望。 几乎走在外头都能时不时听到有人在谈论岳子清的事迹。 可是,当初那一夜的事还历历在目,尤其她如今已经与司徒朗在一起,别说去寻他帮忙,就是不小心撞见,齐月她怕是都要找个缝躲起来,羞于见人。 望着镜子里年轻的容颜,齐月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指望司徒朗想想法子吧…… “你今日又去哪儿了?” 本在看镜子的齐月,发现她的身后闪过一个人影。 司徒朗今日心情不错,还哼着小曲儿进来,“自然是去干该干的事,对了,以后不用住在这客栈了,我们明日便离开。” “离开?是要回去了吗?”齐月有些惊喜,她以为司徒朗说的是回原本的界面。 看到齐月好像误会了什么,司徒朗兴致低了几分,“当然不是回那个低等界面,现在这里多好,你也别惦念那里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司徒朗极为厌恶那个他出生的界面,在那里,他就没一件开心的事,不仅谁都可以给他甩脸子,他还没能力去反抗。 这么一想好心情就破坏了,可惜了,离开那个界面时没去报仇,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去报仇,欺辱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收拾一下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司徒朗用命令式的语气,齐月知道他这样说,一般就是没有回旋余地,自己说多了可能还讨嫌。 齐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一边的司徒朗坐在床上,背靠边沿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想的却是今日见到的那个美人儿。 他现在就是个小喽啰,那美人的地位比他高的多,如果自己模样再好些,说不定就能讨美人欢心,这样一来,或许他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天天忙来忙去。 司徒朗下意识用手摸摸脸,然后撇了一下嘴。 如若有岳子清那长相,凭着他花言巧语的功夫,什么美人还不都是手到擒来。 提起岳子清,司徒朗眼睛都快红了,以前压根套不出岳子清任何的身世,结果现在来到这里,随处都能听到别人提起,自己想不听都难。 说来说去,怎么好处都让一个人占了,好家室、好样貌、好天赋、好资源,就连一把剑都是来历不凡,司徒朗越想,心里头就越不是滋味,若是这些都是他的,那该有多好。 等第二日,司徒朗就带着齐月早早的离开了客栈,去了新的居所。 “你怎么会买得起这样的宅子?” 齐月看着眼前的大宅子,颇为怀疑的看着司徒朗,虽然是不同界面,但好在银钱是通用的,司徒朗就是一个连赌债都还不上的二流子,怎么可能买的起这样的大宅子,这些天连住客栈的钱都是她掏的。 司徒朗忽略掉她质疑的目光,显得极为得意道:“只是个普通宅子你就这么惊讶,目光也太短浅了。” 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齐月也算了解了司徒朗究竟是个什么人,有时候也会产生那么一点悔意,明明当初都在说司徒朗不是个好的,为何她偏偏被他装出来的老实样子给骗了,不过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司徒朗是个一旦有了点得意的资本就会无限膨胀,不过关于这个宅子的来历,无论齐月怎么问都没问出来,她有些担心,但司徒朗却说无需担心,相信他。 住了几天,齐月都有些慌慌的,不过习惯之后发现确实没发生什么,也就暂时安下心了。 有了住处后,司徒朗回来的日子就更少了。 齐月也不敢多问,只知道司徒朗好像在帮一个大能做事,而且修为涨了不少。 看着司徒朗越来越厉害的样子,齐月多少有点欣慰。 五年时间一晃而过。 这几年云鹤也挺忙碌的,一边修炼一边帮家族处理事务。 而岳子清也去闭关了。 等闲下来时,云鹤才猛地想起竟然忘了司徒朗这么一个人,于是就去问他的情况,这不听不要紧,一听吓一跳,一年前,司徒朗不知为何受了重伤倒在树林,恰巧被岳家的人发现,带了回去,之后司徒朗就被留了下来。 云鹤:“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他语气一重,那人就跪在地,也不敢多言。 “罢了罢了,也是我没说清楚,当初只是让你们盯着他的动向。” 那人退出去后,云鹤独自在屋内思索着。 岳子清名头那么大,他可不信这司徒朗会猜不出是一个人,被救了可以说是巧合,那留下来又算是怎么回事。 关于司徒朗,云鹤当初也没提过这个人,毕竟大家关心的只有“邪念之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就比凡人好一丢丢的修炼者,谁会注意他。 现在被他混入岳家,岳家人又不知情况,唯一知道的岳子清又在闭关当中,果然云鹤还是准备去一趟。 据手下人说,司徒朗一直跟一个神秘人来往密切,因为云鹤只要求盯着司徒朗,加上神秘人实力高深,他也不敢离太近,怕被发现误了事。 云鹤每日忙忙碌碌,没有再问司徒朗的情况,加上司徒朗表面上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他就没有汇报这一事。 去岳家的路上,云鹤心里一直打着鼓,司徒朗能在短短五年内修为极速提升,可见不是一般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现在居心叵测进了岳家,还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过云鹤又想到岳家厉害之人那么多,一个小小的司徒朗而已,他果然还是过于担忧了…… 岳家后山的某个洞府内。 岳子清盘坐在石床上,丹田处闪着金色的光芒,他这一闭关就是五年。 云尘剑就搁在他旁边。 司徒朗潜入岳家的事,岳子清不知道,不过云尘已经知道了。 看这样子,似乎是跟原主那断断续续的记忆重合了。 只是以司徒朗现在这情况,想灭掉岳家无疑是痴人说梦,是以云尘才没有出手,当然,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出不去,不然早就以绝后患了。 洞口被下了禁制,除非岳子清亲自解开,不然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也别想进来。 …… 云鹤是岳家的常客了。 一进来就去见岳子清的父亲,现任的岳家家主。 只是没想到,司徒朗竟然也在场。 云鹤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说道:“岳叔叔,这人就是当初‘邪念之体’附身的人。” 岳家主点点头,“我已经知晓了。” 云鹤一懵,继续道:“岳叔叔,此人跟子清可是有过嫌隙。” “他刚才已经全部都说了,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有点误会很正常,就像你跟子清那小子,不也是不打不相识吗。” 岳家主语气和善,笑呵呵的。 云鹤就差直接说司徒朗这人不怀好意了,只是见岳家主似乎对司徒朗印象极好,所以暂时闭了口。 “云鹤兄大概对我有些误会,也怪我之前那样对你们,我其实也是才知道子清兄就是岳家的人,之前以为同名同姓而已,没想到这天下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当日祛除‘邪念之体’后,我身子虚弱,以为你们要杀我,所以一时气愤,后来才想明白,你们相当于是救了我的命,我内心深感愧疚,总想着要来表达谢意和歉意,又怕家主以为我是故意潜入,这才纠结了一番,没想到刚说完,云鹤兄便来了,也是巧了。” 司徒朗彬彬有礼,语气谦和,可是配上他那贼眉鼠眼的样,怎么看怎么违和。 反正他说的话,云鹤可一个字都不信,而且谁跟他是兄弟啊,他好歹也是云家的公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他称兄道弟的。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云鹤还是客套了一下,也不知道岳家主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岳家主那样的人,不该如此轻信他人的,而且怎么着也该更相信他这个熟人一点吧,怎么会站在司徒朗那一边,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不仅云鹤这么怀疑,洞府内的云尘也这么怀疑,她现在的情况是没办法长时间将精神力释放出去,一天两天或许还行,几个月、一年、两年那肯定是没办法做到的。 时间太久,她的灵魂会特别虚弱疲惫,加上岳家实在太大了,范围上也有点撑不住。 没办法之下,云尘也只能时不时探一下情况,还真不能确保司徒朗是不是使了坏水。 瞅了瞅洞外,又瞅了瞅闭眼的岳子清,云尘深感绝望…… 都怪她大意了,早就该知道剧情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从前便是这样,不管做了什么来打断,最终还是会回到原剧情上。 实在不行,云尘还有最后一招,打扰岳子清的话,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所以肯定是不能打扰他的,以她现在的能力,强行冲破洞府门口的禁制也是可以的,就是可能会虚弱上好一阵子…… 剑灵7 云鹤被迫留下来与两人聊了一会儿,等回去以后,他吩咐人注意一下最近岳府的情况,一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立刻回来告知他。 因为白日那情况,云尘不敢懈怠,精神力一直没收回来,就怕又错过什么。 半夜时分,整个岳府都静悄悄的,无人发现一层紫色的烟雾笼罩了整个岳府,包括后山这处。 云尘哪里认识这个,好在岳子清的结界很强大,那些烟雾在洞口处覆了一层,根本进不来一丝。 云尘剑动了动,几乎快贴着结界了,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天边晓白之时,那薄雾还未散去。 岳家人数不少,大能也是有的,但竟然无一人察觉到这紫色的烟雾,着实有些不对劲。 云尘观察了一天也没见一个人有异常,只有那司徒朗,好像心情甚好,嘴角一直勾着。 到了第二日,那紫色的烟雾更浓了。 云尘看了看岳子清,又看了看洞外。 打破结界的话,岳子清应该也会有所察觉,但总比打扰他修行要安全几分,再不出去探个究竟,若岳家真出个好歹,岳子清怕不是又要落入原剧情里的结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司徒朗得逞。 决定好以后,云尘剑全力一击,冲出了结界的禁锢,石床上盘坐的岳子清,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原以为这一击会耗损很多,不过比预想中要好一些,想来也是这些日子不断修炼的结果。 云尘剑的剑尖赶紧对着洞口赶紧划了几下,拉了一个结界出来,深怕那紫烟混了进去,她的结界没有岳子清的结界厉害,不过看到烟雾没有进去,就放心的离开了。 那些烟雾似乎不会围绕在云尘剑的身上,这也让云尘之后能更好的行动。 她首先就飞到了岳家家主的屋子,结果门竟然是打开。 岳家家主不知为何倒在地上,围绕在他周身的烟雾比旁人要多上许多。 云尘靠近几分,突然便见他睁眼,那双眼睛竟然是魔族特有的暗紫色眼瞳,不过他似乎并未清醒。 “真是天助我也,都说云尘剑会择主,你一定也是觉得我才配得上你,所以特意出现在我面前的吧!” 司徒朗原本是来看看岳家主的变化情况,没想到却有意外惊喜。 之前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这把剑,还以为是岳子清带着一起闭关了,现在云尘剑突然出现,莫非岳子清已经死了? 大喜过望后,司徒朗又想到那个魔修的话,这个烟雾并不会让人死亡,所以岳子清怎么可能会死,不过没事,反正云尘都重新择主了,以后他司徒朗才是这界面的第一天才! 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加痴心妄想之人,什么话都让他说了,云尘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以为她是要认他为主的。 …… 云府。 云鹤本来在谈事情,结果看到派去的人回来了,就暂时停下了手中的事。 “主子,岳府今日一直未开大门,周边也是静悄悄的。” 云鹤派去的人只是在岳府周围盯着,不敢离太近,否则要是让岳家的人知道,兴许会惹出岳、云两家的嫌隙。 “还有一事,之前有一日属下听到有人在说岳府里有魔修,昨日在岳府附近又见到那人,他说岳家早就不是原来的岳家,里头全是魔修装的。” 云鹤:“你是说有人在散播岳家的谣言。” “是,原本属下并未多想,只是那人曾在街头与司徒朗对视过一眼,两人看起来似乎是认识,而且更重要的是,属下第一次听到那个谣言的时候恰巧是一年以前的时候。” 司徒朗入岳府也正好是一年前,那人可能还与司徒朗认识,怎么想都觉得有蹊跷。 云鹤冷静的想了想,又去派另外的一批人去郊外、偏远一点的地方探查,结果确实如刚才那人所说的人一样,在边缘一点的地方已经好多人都听过这个谣言,不过只是小规模,暂时还没传到这边而已。 岳子清和云鹤所在的虽然是高等界面,但其实地方并不算很大,加上云家眼线遍布,问个消息,只需要传音便可。 不过因为岳家的地位,对于这个谣言,他们也只是一笑而过,而且现在知道的人都处于好奇的状态,并不是很相信,云家的那些眼线就更不觉得值得提起了,毕竟岳家的名声摆在那里,相信岳家是大多数。 云鹤眉峰微聚,显然并没有那么乐观,如果真是司徒朗干的,他从一年前就开始布局,显然是费了心思的,这么一番功夫,不可能不想要半点回报,而且又特意先从边缘开始散播流言,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还有岳家主的态度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云鹤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跟父亲说说,能与岳家主谈上话的也只有自己父亲了,若是真被暗算了,云家出面,或许还能挽回点局面,希望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想…… 岳家后山的位置,云尘的结界撑了一会儿,但还是不敌那些烟雾的渗入。 石床上的岳子清依然盘着腿,看样子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那一缕烟雾弯弯绕绕的飘到了他的面前,有意无意触碰着他的鼻尖。 正当烟雾准备缠绕在他身上时,原本的位置突然一空。 “奇怪了,刚才明明有一种讨厌的感觉,是我多虑了吗?” 岳子清自言自语,这次的闭关修为倒是巩固了,可是心境上好像还是没有变化,想有突破还真是难。 “奇怪,小云呢?” “诶,结界又怎么回事?” “天哪,我的剑不仅会写字,还学会布结界了!” …… 如果云尘此刻在这里的话,她一定吐槽,这货现在话痨技能提升了,可以一个人说个不停了! 可惜了,此时此刻的云尘忙的很。 司徒朗想要伸手抓住云尘剑,云尘剑立刻闪避。 没想到司徒朗非但不气,还惊喜异常,“不愧是差一点就成为神器的灵剑!” 司徒朗早就看中了云尘剑,这样的剑才能配得上他,等日后,他取代了岳家,得了岳家那些资源,那些魔修算得了什么,他可不想一辈子做个喽啰,要做,自然做主子! 剑灵8 几番来回之下,司徒朗开始明白这云尘剑并不好拿。 不过在他心里,这把剑再好,那也只是把灵器罢了,终究还是要看使用者是谁。 云尘本来是想快刀斩乱麻,赶紧解决了这司徒朗,结果此处烟雾太浓,她原以为这雾对她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没想到即便自己是一把剑,还是会被这诡异的烟雾染满剑身。 她的行动越来越迟缓,几次都差点落入司徒朗手中。 云尘虽然不会变得像岳家主那样,但还是受到了些许腐蚀。 此情此景,倒有点像原主沾染上魔气后的那副样子。 看着有点被腐蚀的云尘剑,司徒朗眼神透露出一种心疼,当然此心疼非彼心疼,他已经将这云尘剑纳为己有,所以稍有损坏都觉得价值在降低。 “云尘剑,你若不想被腐蚀个干净,还是乖乖认我为主,只有我才能发挥你全部的力量,也只有我能让你成为这万器之王。” 说完,司徒朗还隔空震碎了门外一棵百年老树,似乎在显示自己的实力。 不得不说他的口气之大,真的让云尘“佩服的五体投地”,竟连万器之王都说出来了,要知道原主只是想成为神器,而这万器之王几乎只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传说,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万器之王的记录或是亲眼见证,甚至这四个字也只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口耳相传,真假未知。 云尘原本银白色的剑身,现在覆了一层浅浅的紫雾,让她难受的紧。 想着这样下去可能不太妙,于是佯装已经无力抵抗。 司徒朗见剑停在那里,没有任何攻击的举动,小心的迈着步子过去。 他有些怀疑,索性试探了两三下才敢继续靠近。 然后终于他手握住云尘剑的剑柄,刺骨的寒意从剑柄处传来,司徒朗没有多想,急着便要契约。 他弄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剑身,云尘发出一阵光芒,让司徒朗欣喜若狂,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契约了云尘剑。 正准备仔细看看自己的这把剑时,突然半跪下去。 这时候司徒朗才发觉自己身体正在发寒,一只腿已经冻得没什么知觉了。 寒意源源不断的从他手中的云尘剑输送着,司徒朗当即扔掉了剑。 “你竟敢背主,你知道背主是什么后果吗!” 司徒朗准备给云尘剑一点颜色瞧瞧,有契约的作用,他不信这把剑不怕。 心里默念了几句,“怎么回事,明明契约生效了,怎么会这样?” 原来这司徒朗向来都是眼高手低的,这个世界里,一个修炼者只能契约一只灵兽,同样也只能契约一把灵器,除非契约的灵兽、灵器,死亡或毁灭,才可以契约下一个。 不过如果你有能力,你当然也可以在没有契约的情况下使唤别的灵兽和使用别的灵器。 司徒朗不是没有碰到过合适的,但他都觉得现在合适,以后就配不上自己了,加上云尘剑快成为了他的执念,一直觉得只有那样差点成为神器的灵剑才够资格让他使用,所以对于契约,他这也还是第一次尝试。 至于灵兽,也是同理。 被一把灵剑涮了一把的司徒朗瞬间面目通红,体内的寒意丝毫未减。 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司徒朗成了云尘的目标。 原本被丢在地上的云尘剑,突然猛力往司徒朗心口刺了一把,又觉得不够深,直接刺穿了后背。 司徒朗的身体不断有血液流出,想要拔出这把剑,偏偏手臂被冻得僵硬。 原本就算不上好看的模样,变狰狞后显得更让人不喜。 忽而,愤怒过后的司徒朗哈哈大笑,“一把剑也配跟我作对,不过这狠厉劲儿甚得我心,不愧是我司徒朗看上的东西!” 说完,刚才还不能动的他竟然站了起来还拔出了云尘剑。 明明血液还在流,司徒朗的脸色却越来越红润,但没多久,他就变成了一个魔修模样。 云尘把自己累个半死,耗尽大半灵力,没想到这司徒朗的生命力真是堪比小强,这样都不死,而且入魔后的司徒朗比之前的实力更加厉害。 云尘剑震开司徒朗的手,一人一剑面对面。 不给司徒朗停歇时间,云尘直接发起进攻,司徒朗看着无异,但受伤那是实打实的,不过刺穿心脏都没事,莫非他心脏位置偏离? 趁着司徒朗没恢复好,云尘又刺了司徒朗另一边,结果除了大量流血外,人依然是好端端的。 “你虽然是把剑,但也挺聪明的,可惜就是不识抬举,跟你之前那主子一模一样,看不起人!” “胡说,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人,我只是看不起你而已。” 岳子清从空中踏步而来,手一伸,云尘剑便落入他手中。 落入岳子清手中后,原本覆在剑身上的紫雾像是畏惧什么,竟然慢慢散开,等全部散开后,云尘也是如释重负一般。 岳子清首先唤了个水决,为云尘剑清理污秽,这行为在司徒朗看起来就是在嫌弃他,故意挑衅他。 加上岳子清刚才那句话,话里话外都在骂他,司徒朗脸色更不好了,直接让身后的岳家家主挡在他面前,替他对付岳子清。 想想等会儿出现的父子相杀的场面,看他岳子清还怎么个得意法! 剑灵9 岳家主此时就像个傀儡一般,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他听从司徒朗的口令,挡在了其身前。 “卑鄙!” 哪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岳子清也明白了自己的父亲□□控了,而且还是被这不人不魔的司徒朗给操控住了。 大概是契约关系,岳子清赶来后,云尘也缓过来了,加上剑身上没了那一层奇怪的紫色烟雾,她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 司徒朗很清楚,自己连一把剑都不敌,更别说与岳子清对打,这岳家主可比岳子清厉害许多,何况还是父子,他就不信这岳子清能下的去手。 岳子清内心总是升起一股烦躁之意,好不容易压下去,但又总是蠢蠢欲动。 云尘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但实在无能为力,岳子清虽然不受紫雾影响,但这紫雾已经弥漫了整个岳府,连她一把剑都受影响,更别提是人了。 可惜,岳子清好像也不能看到这紫雾,心有察觉,却不明其因。 岳子清躲避招式中,一直试图唤醒他的父亲,可惜并没有效果。 想到这一切肯定跟司徒朗脱不了关系的岳子清,决定找准时机将司徒朗干掉,奈何失了理智的岳家主将身后的司徒朗护的紧,他每一次出手都会被赶来的岳家主用身体挡住,有几次都差点伤到了岳家主,也得亏岳子清收手快。 几番之下,岳子清更恼了,那烦躁之意再次袭来。 云尘心中大叫不好,岳子清这是有入魔之兆。 “我岳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做?” 岳子清停了招式,对着岳家主身后的司徒朗说道。 司徒朗嗤笑一声,“当然没仇了,不过谁叫你岳家上下都是魔修之人,我此番举动不过是为了大义。” “休要胡说,我岳家怎可能是魔修,那不过是你使坏诬陷!” 司徒朗一副无耻模样,摊开手,“我可没胡说,你看你岳家上下除了你,哪一个像是人修,待会儿有人来了,你说他们是信你这个岳家的人,还是信眼前的事实。” 云尘总算搞懂司徒朗做这一切的目的了,人修与魔修确实互相看不惯,这几年也不断有小摩擦,人修这边以岳家、云家为首,而魔修那边尚且不明。 如果像是岳子清上一辈子的情况,心魔滋生而入了魔,有他之前的形象,大家还不会排斥的很厉害,因为这种情况大部分都会选择当一名散修,所以也就不参与人修与魔修之间的纷争。 可惜上辈子的岳子清还是被司徒朗害成那样。 现在的情况和当初不同,假如岳家全体都有入魔的征兆,大家心中肯定会猜想岳家是不是魔修那边派来的奸细,这样越是细想,越是警惕。 不出所料的话,司徒朗很有可能还做了别的事,让岳家坐实了魔修的“事实”。 这司徒朗能闹出这么多事,怕不是他才是魔修那边的奸细,准备搞垮岳家,然后自己成为人修的代表,暗地里替魔修那边做事。 不过云尘相信,以司徒朗这性格,绝对不会愿意一直伏低做小,多半最后是准备人修、魔修双吃。 司徒朗盘坐在地,他现在只要拖着时间就好,岳子清越是生气,他越是高兴。 岳家主收到指示,也不再出招,只要岳子清准备攻击司徒朗,他就立刻挡在面前,弄得岳子清出招也不是,不出招也不是,陷入一种窘境。 云尘剑发出微微的剑鸣,安抚着岳子清,让他莫要急躁。 大概是心领神会,岳子清冷静了下来。 司徒朗还以为岳子清有什么奇招,结果停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继续刚才的动作。 “什么天才,狗屁的天才,蠢笨如猪,我要是你,我就立刻杀了岳家上下,事后别人问起,还能被夸一句大义灭亲,保住这岳家的清誉!” 岳子清没被他这一声激怒,反倒是回嘴道:“骂你一声畜牲都高估了你,畜牲尚且还存了点良知,而你却是连畜牲都不如。” “好!好的很,你既然这么有良知,那就陪着你岳家上下一起赴黄泉吧!” 司徒朗气性小的很,才这么一句就被激怒了。 这下子他也不继续当缩头乌龟躲在别人后面了,不过岳家主依然在他身旁,看样子是打算两人合击岳子清一个。 司徒朗服了一颗丹药,那丹药能瞬间提升一个人的修为,但这丹药的后劲也不小,看来司徒朗是已经做好下死手的准备了。 原本实力提升的司徒朗,岳子清还能一战之,但旁边还有个岳家主,岳子清被逼的频频后退,没过一会儿就受了伤。 好在岳子清实力不低,很快便调整过来,从一开始的应付不过来,到后来的适应了节奏,当中还晋升了一阶。 司徒朗看在眼里,嫉妒充斥着他的大脑。 他辛辛苦苦靠着讨好别人换来资源,虽然自身天赋不佳,但这些年好歹是凭着丹药的辅助,得到了如今的实力,结果别人在打斗中就能轻而易举晋升。 这下子,司徒朗是更加确定了要让岳子清死,原本准备要好好折磨对方一番,果然还是不要留后患的要好。 晋升一阶的岳子清,实力变得更厉害,趁着岳家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虚晃了一招,迷惑岳家主的眼,然后快速移动到司徒朗面前,手聚灵力,用力一击,击中司徒朗之前的伤口处。 司徒朗身体与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墙面已经肉眼可见的裂开,而他也不知是死是活。 岳子清没办法去探查情况,岳家主反应够快,不过还是没能来得及保护司徒朗。 又与岳家主纠缠了好一会儿后,岳子清也有些乏力了。 等着岳家主继续出招,结果没想到这次,岳家主反倒是停下来,还看了看岳子清。 “清儿?” 岳子清欣喜过往望,“爹,你认得我了?” 岳家主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云尘还来不及提醒岳子清,就见岳子清跑了过去。 等快要接近的时候,岳子清就挨了岳家主一下,然后吐了口血,也得亏他心中还警惕,见到不好立刻撤了一步,不然这招要是实打实的,岳子清怕是心脉会受损。 岳子清提防着面前的岳家主,殊不知身后又传出一个人的声音。 “可惜了,不过这招你还能躲吗?” 前有自己的父亲,后有司徒朗,因为刚才的那一击,岳子清根本就躲不过,心头一乱,口里竟又涌出鲜腥之味。 “可惜了,这招你还能出吗?” 司徒朗原本要出招的那一只手臂竟然突然离开了身体,掉落在一旁,不仅如此,他又再次被踹回了刚才的那个墙面上。 因为事发突然,司徒朗完全还没感觉到疼痛,等过了一会儿,鲜血大量涌出后,他才从失神间清醒过来。 岳子清也是一懵,不过身后的危机一解除,他就立马躲开了岳家主的袭击。 眼前的白衣女子是岳子清从未见过的,他的印象里,岳家的长老中也未有过此人,只是这般突然出现,究竟是谁…… 岳子清下意识握住剑,结果却发现手中根本无剑,地上也没有,莫非是…… “你是剑灵!”司徒朗脱口而出。 云尘还没回他,就见他继续疯言疯语,“哈哈哈,不愧是我司徒朗看中的灵剑,我一定要得到你!” 他的眼神有贪婪便罢了,云尘已经习惯了,只是这人眼里竟然还有一丝恶心的欲念。 云尘瞬间来到了他面前,这种祸害还是早点处理了为妙,无需多费口舌。 另一边,岳子清想办法控制住了岳家主的行动。 岳子清已经听到了岳府之外有人进来了,联想到刚才司徒朗所言,心里也是莫名打着鼓。 “小尘。” “我知道了。” 得到岳子清的指示,云尘掐住了司徒朗的脖子,司徒朗的脚离开了地面,整个人难受至极,而云尘掐住她的那只手也开始往外冒血。 当然,这肯定不是她的血,她本就是剑身所化,只要她想,她便可锋利无比。 也不知道这司徒朗怎么这么皮糙肉厚,费了好大功夫也只划开了一个口子。 已经有人在靠近这里了,岳子清随时准备击晕对方。 “放开他!” 岳子清没想到会是齐月,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出手。 云尘看都没看齐月一眼。 眼见司徒朗脸色越来越难看,齐月也急了,结了一个灵力球就丢了过去,结果被岳子清拦住。 齐月还是找到了法子能修炼,不过实力低微的很,这点灵力,其实压根不会伤害到云尘半分,岳子清只是不想云尘被分心罢了。 这时候齐月似乎才注意到岳子清,立刻二话不说就跪下了,边哭边替司徒朗求饶。 岳子清回忆着初见齐月的模样,那时候的她作为一个女子有傲气,有胆气,再看眼前这人,他甚至怀疑都不是一个人。 “子清,我求求你,你救救他,不要让她杀了阿朗。” 此情此景,像极了原主记忆里那样,因着齐月的关系,害得原本能杀掉司徒朗的岳子清,因为一时心软,竟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 …… 齐月在一旁苦苦哀求,话里话外都是想让岳子清去救司徒朗,看样子是不清楚云尘的身份。 云尘又使了劲儿,“你故意将她弄来的。” 司徒朗根本说不出话,头上青筋暴起。 不过齐月能突然出现在这里,云尘敢肯定,一定是司徒朗使了什么招。 岳子清听到云尘这句话,心中也了然,难怪,明明刚才门外的人才进门,他还奇怪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接近这里了,原是司徒朗做的二手准备。 所以这是准备让齐月求情吗? 岳子清以往的敌人,都是宁死不屈,还真就从未见过司徒朗这么贪生怕死之人,竟然连这种招都想的出来,他也是无语良久,有种想笑又笑不出的感觉。 “不是她要杀了司徒朗,是我岳子清要杀了司徒朗。” “什……什么?” 齐月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你为什么要杀他,阿朗做错什么了你就要杀他!” 岳子清与她解释不清,并没有搭理她。 反倒是齐月,竟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要杀他,只要你能放过他,我愿意跟你走。” “他陷害我岳家,害我岳家上下都失去神志,凭这点,我就不可能放过他。” 岳子清很清楚自己的想法,说什么,这一次都不能放过司徒朗。 另一边的云尘,胳膊都快酸了,还没砍下司徒朗的脑袋,因着刚才没能成功刺死司徒朗,云尘怕这司徒朗再一次复活,所以才决定割下司徒朗的脑袋,结果…… 哪怕是块顽石也该劈两半了吧! …… 齐月哀求无果,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姿势依然保持着下跪的样子,“你如果不放过他,那我就自裁在这里,修仙之人最怕因果,如果不是你,阿朗不会想来这个界面,你非要杀他,那我就死在你面前,总归也是你间接害死了两条人命。” 她说完,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岳子清眉头皱的更深了,不过随即便恢复平整,连心中那股烦躁之意也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剑灵 终 曾经想不透的东西,似乎在一瞬间豁然开朗起来,岳子清隐约抓到了某个点,但还是差那一步。 司徒朗的双手死死握住云尘的手腕,意图将其扯开,可惜,他大概是没想到云尘的力气岂是他能敌的过的。 云尘的手又紧了一分,司徒朗脖子的血渗出的更多。 齐月见哀求无果,竟是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岳子清瞥了她一眼,才开口道:“我与你的因果早就断了,至于司徒朗,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安安分分待在那里。” “子清……” 齐月又软了语气,刚唤了一声岳子清的名字就被他打断。 “你也不用再说了,司徒朗是你的夫君,而这岳家上下也都是我的家人,怎么选择,我很清楚,何况我与齐姑娘还真没有熟稔到能让我不顾家族安危的地步。” 说完这句话,岳子清胸中一阵畅快之意,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这畅快之意来自何处,但就像是积压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抒发出来。 他思来想去,齐月好像也没对他做过什么,何来这种不明情绪? 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不想了,何必为自己平添烦恼。 岳子清休息了一阵,总算恢复了些灵力,这回他直接封了齐月的灵力,将其困在原地,省的生出事端。 而一旁同样被制住的岳家主,一开始还反抗,现在大概是司徒朗自顾不暇了,所以岳家主又晕了过去。 云尘那边已经花了好长时间,岳子清赶忙过去帮忙,结果刚一过去,就有人偷袭。 “是谁?” 岳子清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要不是刚才云尘帮他挡了一下,他还真就着了道。 倒是司徒朗,缓了口气后就用沙哑的嗓音喊着主人二字。 那模样就像是只摇尾乞怜的小狗一般,要不是身上无力,怕不是此刻就上赶着过去寻求庇护。 魔修未显露面容,想来应该就是司徒朗的靠山。 那边的齐月也松了口气,只是情况突然一变,她的面色突然惨白。 经验告诉云尘,这种时候,手起刀落拼速度才是硬道理。 “不要!” 只听得齐月一声惊叫,司徒朗前一秒还在庆幸他不会死了,结果后一秒就觉得身子变得很轻,睁大了眼,似乎充满了迷惑,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齐月那哭天喊地的样子,然后便失去意识。 再恢复时,他已经是灵魂状态。 看这脚下那颗头颅,模样与他如此相像,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你竟敢毁了我的肉身!” 司徒朗狂怒,灵魂也染了一层黑气。 那魔修也不管,似乎只是出个场而已。 岳子清警惕的盯着这魔修。 “所以说,修仙界就这点麻烦,杀了肉身还有魂体。” 魂体的司徒朗变得更加丑陋,因为染了魔气,加上怒火,变得完全不像个人形,刚才不人不魔,现在不人不鬼的。 “小尘,小心点,别太靠近他。” 岳子清的担心是没错的,剑灵也算是魂体,像司徒朗现在的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个污染源,对于大多数灵魂来说就是毒,一不小心怕是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司徒朗很快就适应了新的身份,看着岳子清和云尘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恶意。 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会让其他灵魂害怕,所以故意靠近云尘,岳子清一见不对就想收回云尘,但却被云尘阻拦下来。 云尘故意不说话,后退半步。 司徒朗见此却更是嚣张起来,满口的污言秽语,故意飘到云尘的身前。 “害怕吗,剑灵应该都是很纯净的魂体吧,要是被我碰一下,别说是神器了,连个普通灵器都做不了吧!”司徒朗说完还大笑了几声。 那魔修一动不动站在原处,看样子是不打算插手。 “是挺怕。” 司徒朗是没想到云尘竟然大方承认害怕。 继续用着难听的嗓音说道:“可惜了,怕也没用,你把我的肉身劈成两半,我也要把你剑身砍成两半!” 眼见司徒朗凑到云尘身上,岳子清在后面干着急,偏偏不知道为何却动不了。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事!” 震惊过望的司徒朗又试了几次,但云尘脸色好好的,完全没有丝毫影响。 “现在该我试试了吧。” “什么?” 司徒朗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云尘说的什么。 云尘轻而易举抓住了他的灵魂,一开始司徒朗还没什么反应,结果很快,他就开始不由自主的畏惧起来,明明只是被云尘用手抓住而已,那身体却像是被火灼热一般,烧的他痛苦难耐。 实在不想听此人继续叨叨,云尘直接让他不能再说话。 因为是魂体,所以云尘直接将他团成了球,握在手中,没人知道此刻的司徒朗有多痛苦,多恐惧。 他这回很清楚,自己怕是真的要死了。 像他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死亡,只要能活着,做任何事都可以,原本他一直都这样想着。 直到真的要完全消亡时,他才发现在死之前还要饱经折磨,那才是比死更恐怖的事…… 云尘的手中升起了蓝色的焰火,烧了有一会儿工夫,才彻底让司徒朗这个人消失掉。 待司徒朗一消失,那紫色的烟雾也开始消散,岳家的人也都慢慢恢复理智,只是尚未苏醒。 明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偏偏岳子清还是不能动,甚至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看着那魔修一步一步靠近云尘。 两人距离不过半臂时,魔修现出了真容。 “黑曜?” 不过云尘很快就否定了,“不对,你不是黑曜,你是谁?” 完全显露出真容的那人,哪里还有魔修的气息,想来是用了遮掩的东西。 “黑曜是谁,我以为夫人看见我,至少会想起我是谁。” 云尘一阵晕眩,心里竟是满腔的悲凉和恨意,可偏偏她想不起此人是谁,明明与黑曜有如此相似的容颜,但气息绝对不是黑曜。 那人见她难受,竟是伸出了手,准备抚摸她的脸侧。 结果就在快要挨到的时候,那手突然停下了。 “失忆后的夫人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腹中被捅了一剑,偏偏那人还面色不改,就像只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一般。 “对于让我感到不舒服的人,我从来都不会留情面的。” 他倒是笑笑,“我记得夫人以前是个很善良的人。” 云尘白了他一眼,虽然与黑曜长得很像,且都很虚伪,但如果非要选的话,她还是宁愿面对黑曜,至少黑曜被揭穿后就不会再来这一套,眼前这人,真的让她生理加心理的犯呕。 “你都这么夸我了,我不善良点都不太好意思了,那我就‘善良’的送你一程。” 那把剑直接捣毁了他的化身,他一消失,云尘的心情也平复下来了,果然眼不见为净是真的有用。 恢复正常世界后,岳子清也能动了,不过对于刚才的记忆好像变得很模糊,至于另一个清醒的在场的人,齐月,更是直接没有那段记忆。 云家的人姗姗来迟,岳子清见是云鹤,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岳家主清醒后,也总算理清了思绪。 这一切都是魔修搞得鬼,好在计谋未成,要是被他们算计成功,岳家完了不说,还可能被真正的魔修奸细混进来,控制人修这边的势力。 两家对外只说魔修故意捣乱,不过没多做解释,怕无端被有心人猜疑。 至此之后,人修与魔修之间,表面风平浪静,但暗地里是波涛汹涌。 岳子清是无心管这些事,看着盒子内碎成一截一截的云尘剑,他心中难过至极。 便是当日被齐月拒绝也未有这么难过。 那日剑灵消失后,剑身还是完好的,结果过了一日再看,这剑就已成这样,不过岳子清还是将其妥善安置好,抱着一丝希望,指望着日后能寻到高人修复好云尘剑。 百年过后,岳子清成功飞升,成为了此界最年轻的飞升者。 至于齐月,在司徒朗死后,颓废了一段时间,因为司徒朗是魔修的奸细,所以连带着大家对她也不是很待见。 不过见她已是这般境遇,倒也没欺负她。 齐月对岳子清恨意很重,心态一变,连带着容貌也往尖酸刻薄那方走,虽然还是称得上美人。 岳子清很厉害,她打不过,只能时时言语刺激,不过又因见不到岳子清,所以只能在人群里说他的坏话。 云鹤将这事讲与岳子清听,岳子清并不在意,他不欠齐月什么,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问心无愧。 齐月死的很早,在岳子清飞升前就死了,就算能修炼了也改不了资质,只能说保持容貌不衰,增加十几年寿命。 至于那个孩子,听说是因为看人斗法的时候,被误伤,然后一命呜呼。 当然,岳子清并没有再关注二人,他只想找办法修好他的剑…… …… 原本在虚空里游荡,寻找云尘下落的黑曜,突然脚步一停。 烦躁的念了一句,“什么阿猫阿狗都出来了,都灭掉算了!” “你要灭掉你自己吗?”不知何时卜吉出现在他身后。 黑曜语气不屑,“一件工具而已,没发挥作用,现在还想抢主子的东西。” “虽然是工具,但真算起来,他也是你的一部分。” 黑曜显然很不喜欢和他口里的那个‘工具’沦为一谈,他锐利的眼神从卜吉脸上划过,“所以,‘工具’之间也会产生共鸣?” 卜吉下意识摸了摸脸上那个“奴”字…… 一代妖后1 云尘的灵魂又凝实了不少,她瞅了一眼自己,看这情况,她应该很快就能修补好灵魂。 不过关于自己的来历还是记不起来。 一想起刚才那个突然出现在小世界里的“魔修”,她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绝对不是友善之辈。 如果说她对黑曜是忌惮和防备,那么对刚才那个与黑曜面容相似的人,就是纯粹的恶心。 在虚空中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了一个光亮。 云尘跟着那光亮走,来到了一个世界的入口,一般来说任务都是通过感应的,进入任务可以直接通过意念,然后双方达成契约。 这还是头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引着她过来。 那光亮已经没入了小世界里,云尘犹豫了一下,毕竟现在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未知敌人,万一这是个陷阱可就麻烦了。 不是云尘胆小,而是她没有底气赌一把。 决定好后,云尘准备离开这里。 刚要抬腿离开,就遇到一阵罡风,竟然是硬生生将她吹了进去…… …… “贱妇!要不是看在云老将军的份上,朕早就废后了!” 云尘嘴角流着血,一边脸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巴掌印。 一来就被打,云尘直接怒意值爆满,想着对方是皇帝,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这才忍住了某只跃跃欲试的爪子。 莲妃心生异样,按皇后那性格,这时候该是哭哭啼啼求陛下相信她,怎么今日倒是一言不发,莫非是打傻了? “陛下,切莫气坏了身子,还是先听听姐姐的解释吧,兴许这当中有什么误会……” “还有什么误会,一国皇后和当朝将军在一张床上,朕可还没瞎!” 莲妃一劝,姬泽衍反倒更气了。 他将目光移向跪着的叶将军,叶将军一言不发。 “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朕的叶将军。” 叶将军与当今陛下姬泽衍年纪相仿,也是姬泽衍近来比较看重的人,自云老将军去世后,就再无能与云老将军堪比的将帅之才,好不容易出个叶将军,结果还发生了这事。 “臣知罪。” 比起云皇后,姬泽衍更信任叶将军,毕竟这叶将军向来不沾女色,洁身自好,连赐婚都拒绝,加上皇后与叶将军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姬泽衍还真不相信这叶将军会对云尘有什么想法。 “臣知罪。” 叶将军还这一句话。 “好个知罪,你可知道你今日不能活着出去!” 姬泽衍拔出剑,对着叶将军。 莲妃心里一急,她没想到皇帝说杀就杀,原本盘算着云皇后和叶将军,两者相较,自然是叶将军更重要,结果姬泽衍竟然如此选择。 “陛下,臣妾虽在后宫,但也听闻叶将军的为人,叶将军不为自己辩解,会不会是不能说?” 姬泽衍听了莲妃的话,又给了叶将军一次机会。 叶将军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云皇后,然后继续重复那三个字。 “臣知罪。” 姬泽衍一直盯着他,怎可能错过他的一举一动,加上又有一旁莲妃的煽风点火,很容易就联想到是不是云皇后不甘寂寞搞得鬼。 不要说是被陷害,这后宫,谁敢陷害一国皇后,而且谁又能同时让叶将军中招,再有,这些年姬泽衍根本没与云皇后同过床,真要细想起来,还是皇后最有可能。 云尘总算接收了全部信息,看着这三人刚才的表演,她都差点拍手叫好。 “贱妇,你可有什么话好说!” 云尘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拳的剑尖,她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裳。 姬泽衍被无视,正愈发火,却被云尘抢先开口。 “来来去去就这么一句话,你也不嫌累的慌。” 云尘起了身,头发有些乱了,珠钗也歪歪斜斜,索性便拔了下来。 没想到莲妃见此,拉着陛下往后退,“陛下小心。” 原本云尘只是嫌麻烦,没想到这莲妃无时无刻都在煽风点火,她冷笑一声,手里玩着那珠钗,跪在地上的叶将军也保持警惕,只要云尘有什么危险举动,就会被立刻拿下。 就这样,这叶将军还扮什么深情款款,哦,忘了,确实深情款款,不过不是对她而已。 “云老将军看到你这样……” “别开口闭口就是云老将军,你很清楚我祖父,不对,应该是我云家是怎么没的。” 姬泽衍额角的青筋很明显,以往皇后柔顺的很,没想到今日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让他想到以往那些不开心的事。 “皇后!” 姬泽衍的剑已经抵住了云尘的脖子,下一秒就要刺进去的样子,偏云尘不怕死,竟然直接朝着旁边走去。 “妹妹刚才左一句右一句的,叶将军的人品不用质疑,那就是说本皇后的人品需要质疑了。” 莲妃没想到云尘突然跟她讲话,她还以为皇后很好解决,没想到就刚刚几句话里就爆出大信息,云家事竟是皇帝的手笔,而且姬泽衍似乎根本不敢对皇后下手,这当中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如果今日不能扳倒皇后,那之后皇后肯定是要报复她的,这次要是真被杀死,她的系统可就没法救她了。 想到此,莲妃一时惊慌,语句磕巴起来,“不……不是……” “妹妹倒也不用害怕,你们之前一直想要解释,现在这个解释够吗?” 云尘的一只手攀着叶将军的肩膀,然后亲密的搂住他的脖子,指尖还有意无意往叶将军的唇间探去,倒是叶将军身子僵硬,下意识想推开却发现动弹不得,只能由着她的动作去。 姬泽衍已经快气炸了,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云尘,那也是他的皇后,他的结发妻子,要不是心有顾虑,他一定要砍了这对奸夫□□! 莲妃也被云尘的大胆行为吓到了,进入过那么多个古代世界,这还是头一遭碰见个这么不怕死的。 “你们为什么都这个表情,怎么了吗,叶将军作为本后的新宠侍,本后还是挺满意的,不管是这张脸,还是别的地方……” 她看着某个地方意味深长的笑了。 刚才被皇帝那般问话,叶将军都没有胆怯,但现在,云尘轻飘飘一句轻佻之语,他却有些发凉,尤其是某个地方。 “云尘!” 姬泽衍已经气到喊出名字,已经多少年了,他都没喊过这个名字,没想到再一次喊,竟然是这种场景。 见他真发火了,怕他气死过去,云尘又站起身子走到了他面前。 在另外两人震惊之下,云尘竟然又搂主姬泽衍的腰,依靠在他怀中。 继而抬起头,伸手摸了摸姬泽衍的脸,力道轻柔,然后用很低的声音说道:“阿衍,这么生气有什么用,气死了可就什么也没了,你的美人,你的江山,还有你的皇位。”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姬泽衍掐住云尘的脖子,用了几分力道,不过除了有一点难受,还不至于呼吸困难。 这个时候云尘反倒笑了,“你,敢,吗?” 一代妖后2 …… 那晚过去以后,整整三日,姬泽衍都没往后宫行一步。 也不知道是在膈应某人的存在,还是说被气的没了心情。 而作为那个“某人”的云尘,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的。 说起来,明明姬泽衍都下了封口令,可云皇后与叶将军的事还是传了出去,这后宫知晓也便罢了,偏偏这宫外头也开始有人说三道四。 云尘看着刚涂好的蔻丹,心情美极了。 姬泽衍喜欢美人清雅淡素的模样,所以这后宫之中的人为了讨他欢心,一个个穿的都跟个仙女似的。 而莲妃则是最得姬泽衍欢喜的。 至于这具身子,美则美矣,为了姬泽衍的喜好,也从不穿比较鲜艳的颜色,可是这身子的模样就是明艳型,本应是人间牡丹花,偏要做那水中白莲花,最后反倒显得不伦不类。 …… 这次的任务有些特殊,委托者不是这个身子的原主人,而是这个小世界。 所以云尘接收的信息很完整。 原本按照正常走向,这个小世界的发展平平稳稳,基本上就是围绕朝代的更替、兴衰来走。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现在的姬泽衍正好是会带领这个朝代走向最兴盛的皇帝,他与原身云皇后虽然有诸多仇怨,但两人之间还是存了一份情谊,就这样相伴到老。 至于云家,原本的姬泽衍虽忌惮云家,但因着皇后的关系,并没有对云家下手,后来云家屡次表忠心,姬泽衍总算放下了戒心,此后云家的地位很稳固。 所有的问题就出在这个外来者,莲妃的身上。 小世界也是初生意识,还在成长中,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消灭掉这个具有“光环”的人。 在尝试无数次让这整个世界的时光倒退后,依然无法纠正走向,正是愁苦之际,恰巧遇上云尘,于是就“强行”与云尘合作。 云尘自己脑子里是有一点零碎的知识的,时光倒退这种,一般小世界是不会尝试的,虽然不会有什么耗损,但万一某一个地方出现变故,弄不好就玩崩盘,然后直接湮灭。 估计莲妃弄的后果也是差不多让这个世界崩盘了,所以这小世界一合计,反正最差也是毁灭,那就试一试,结果没想到试了那么多次,还是不行。 莲妃的身上有一个系统,每攻略一个指定人物,都会有一个小奖励,这些奖励基本都是针对自身体型、外貌、魅力等。 有实际杀伤力的奖励还真没有。 能让这个小世界几乎崩盘,估计也是因为攻略的那几个人物的关系。 附身在莲妃身上的人应该是名穿越者,不过不知道穿越前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里。 云尘目前已经见过了两个男主,一个是皇帝姬泽衍,另一个就是那位叶将军。 莲妃最早接触的就是姬泽衍,不过姬泽衍却是最后一个被攻略成功的男人。 虽说姬泽衍现在偏宠莲妃,但还没到可以为莲妃抛弃一切的地步。 至于那位叶将军,不知道是已经被拿下了,还是没有,依着之前的场景,至少这位叶将军现在是对莲妃有点喜欢的,毕竟都已经为了心上人的地位,冒着被杀死的风险干这种事。 云尘挺奇怪这点的,那么多方法,这叶将军怎么偏偏选这种,不过这个小世界最初也是由小说世界创造出来的,加上有莲妃这么个异常存在,好像也能理解了。 这莲妃造的孽也不少,云尘老早就能感受到围绕在她身边的怨气了,仔细说来,这莲妃改变了不少人的命格,应该此前也穿越到别的小世界里去过。 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估计还是因为她身体里的系统在保护她,而这系统多半也不是个什么好的。 …… “本宫有点无聊,去把叶将军给本宫叫来。” 云尘伸着手,欣赏着自己刚染的蔻丹,漫不经心的说道。 宫女有些犯难,“娘娘,叶将军是男子,后宫不可……” “没什么不可的,本宫说可以,那就是可以,已经三日没见着叶宠侍了,本宫怪想念的。” 宫女有些犯难,要是皇后还是以往的性格,自然好劝,不过换作以前,皇后娘娘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现在不仅脾气难捉摸,还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毕竟对方是皇后娘娘,宫女只能照着吩咐去请了。 “等等。” “娘娘可还有吩咐?” “池塘开的莲花不错,摘一朵给叶将军送去,就当做是本宫给的定情信物了。” 云尘说完这话,宫女吓的腿都软了,娘娘连定情信物都说出来了,陛下要是知道,娘娘可还有活路,她自己一个小小的宫女,怕也是活到头了…… 云尘这头刚吩咐完,姬泽衍那边就知道了,还摔碎了一个茶杯。 “她当真这么说!” 报消息的人不敢吭声,就怕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 “好!好一个定情信物!我看她是活的不耐烦了!” 姬泽衍发了好一通脾气,莲妃原本给他做了糕点,结果被姬泽衍一句“滚出去”给赶出来了。 弄得莲妃自己都委屈了,问了系统才知道,原来又是云皇后惹的事。 原本姬泽衍的好感值停留在六十不涨,她就觉得很愁,不过明面上,姬泽衍还是宠她胜过其他妃嫔,结果现在两次被迁怒都是因为云皇后,真是憋屈。 莲妃:“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姬泽衍为什么不杀云皇后?” 系统:“不知道。” 莲妃:“你真没用。” 系统:“提醒宿主,不要做多余的事,请专心攻略人物,获取人物好感值。 正当莲妃放弃与系统对话时,系统传来任务提醒。 一代妖后3 系统:“请宿主在规定时间内让攻略人物叶将军吃醋一次。” 任务成功会有奖励,同样,失败也会有惩罚。 莲妃也算有经验,跟以往那些任务比,这个还真没多少难度,叶将军的好感值已经八十了,只要言语上撩拨几句就能成。 难就难在她身为后妃,想见叶将军不太容易,不过这不刚好皇后唤了叶将军,她去“偶遇”一下,任务就可以轻松解决。 比起任务,莲妃还是更在意云皇后那边,总觉得不除掉这个人,心里头就不舒服,可是连系统都要她不要继续了,这就让她心里很不爽。 系统倒计时已经有一会儿了,莲妃总算想起任务的事,她可不想因为时间过了而导致任务失败。 …… 叶将军捏着手中的那朵莲花,绷着脸。 这云皇后怕不是在拿莲妃威胁他,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送朵莲花来,再想到云皇后可能知道他和莲妃的事,叶将军手中那朵莲花就断了枝,掉落在地,而他手里还握着剩下的半截枝条。 “莫非她真的知道了,可我与莲儿并没有发生什么,而且是我一厢情愿,不可能有什么证据。”这样一想,叶将军也就心安了,反正云皇后邀请他去,陛下定然已经知晓了,既然没派人来阻止,那就是让他去的意思,他倒要看看这云皇后是到底想干什么。 走至半路,便恰逢遇上坐在前方亭间的莲妃。 看着她一脸愁容,两眼放空的模样,叶将军觉得心间似乎有蚂蚁在啃咬,弄得他痒痒的。 许是莲妃思绪飘远,竟是没发现叶将军人已经到了面前,还是叶将军他喊了声“莲妃娘娘”才将人思绪拉回。 看着莲妃羞赫尴尬的模样,叶将军嘴角忍不住勾起。 “娘娘独自坐在此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莲妃许久才回应道:“倒也不算什么烦心事,只是这几日陛下心情不好才……” “他迁怒你了?” 叶将军是何等人,不用莲妃说完就能猜到大概。 “陛下肩负天下,忧虑过多,难免心情受影响,我身为陛下的妃子,自然希望能帮到陛下,只是,我一个女子,能帮的地方实在太少……” 说完,莲妃轻轻叹了一口气。 莲妃正欲说下去,脑内就传来系统的声音。 系统:“提醒宿主,攻略人物姬泽衍正在靠近。” 莲妃没想到姬泽衍竟然会来,这条路通往的是皇后的宫殿,看来气归气,但到底容不得皇后给他明目张胆戴绿帽,不过也正合她意,说不定这一次还能一箭双雕。 “他待你不好。” 叶将军心疼眼前女子,只是碍于身份,他不能逾越一步,只是他刚一说完,莲妃就立马为陛下辩解道:“叶将军误会了,陛下他待我极好,不过是我贪心罢了。” “贪心?”叶将军问道。 莲妃看了他一眼,又将眼眸垂下去,“……总归还是抱着陛下的心里只有我一人的愚蠢想法。” 她越说声音越小,像是有些泄气,可叶将军听的很清楚,他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 他很想大声问眼前女子,是不是非姬泽衍不可,但理智最后战胜了情绪。 “娘娘待陛下真心,陛下自然会明白的。” 听着叶将军的安慰,莲妃笑了笑,打起气道:“多谢将军,其实我也该满足了,能成为陛下的妃子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看着眼前女子所言不似作假,叶将军心里一堵。 …… 系统:“任务完成,奖励宿主魅力值十点。” 莲妃兴致缺缺,就知道不能太期待,这种简单小任务,奖励自然不可能厉害到哪里去,不过加了魅力值也不错,外貌虽然已经改造完善,但魅力方面还很低,听系统说,之后魅力越高,攻略人物越容易,等魅力值满后,还能点亮一个“万人迷”的成就。 幻想了一番之后魅力值点满的场景,莲妃觉得自己好像又充满了激情。 系统:“人物姬泽衍好感度加五,目前人物好感值为六十五。” 莲妃心里感叹一句,这么久了,总算加好感了,这个皇帝真的是她遇到的最难攻略的,好感度涨的慢就算了,每次好感度加的还低,这一次加五点,还是有史以来加的最高的一次,以前都是一点、两点的涨。 不过姬泽衍似乎没有出来的打算,莲妃还真有点怕叶将军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 “喲,是莲妃呀。” 云尘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此,把莲妃吓得一个激灵。 “还有本宫的新宠叶将军。” “皇后娘娘。”莲妃佯装淡定,给云尘行了个礼。 姬泽衍在暗处,此时似乎是个对付皇后的好机会,这般想着,莲妃又生了一个主意起来,她就不信,陛下能一直容忍行事如此出格的女人坐在后位上! 一代妖后4 莲妃行完礼才抬头看那声音来源,一瞬间,她险些晃了眼。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位皇后吗? 明明还是一样的脸,无非就是换了身颜色艳丽些的衣裳,怎么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加上那额头处的红色花钿,越看越觉得有些妖冶…… 莲妃许久没生起的嫉妒的心又莫名燃起来了…… 她自个儿原来的样子比较普通,而且一边脸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胎记,如果不是系统的奖励,她断不可能拥有如今这般清秀绝尘的模样,不过系统的改造也要结合宿主的实际条件,所以基本上她的容貌已经到顶了。 原本莲妃对自己如今的容貌还比较自得,因为整个后宫只凭外貌的话,还真没几个能与她对抗的,皇后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只是平日里皇后没有如此打扮,所以她觉得皇后虽美,却也不至于超过自己。 但此时此刻,莲妃怎么可能还能自欺欺人下去。 “本宫这身行头看来效果不错,连叶将军这样的冷淡之人都能看愣住。” 云尘不笑还好,一笑就更显得诱人。 她就像是一只狐狸,明明清楚她不怀好意,但就是让人忍不住靠近她,即便知道前方是她布下的陷阱…… 叶将军突然惊醒,被自己脑子里的闪过的那句话吓到。 “叶将军怎么不回话,你觉得本宫今日这身如何,这可是特意为你打扮的。” 是不是特意的,云尘最清楚,反正她现在说瞎话的本事见长。 “妖孽。”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失了神,还是被蛊惑了,叶将军竟然下意识回了云尘这两字,等说完他才意识到犯了错,条件反射一般准备下跪。 偏云尘不想让他跪,扯着他的袖子阻止他,“听说妖孽都长的异常的美,叶将军这是在变相的夸奖本宫吗?” 对着云尘笑眯眯的样子,叶将军喉结动了一下,稍有为难,毕竟说是,好像也不对,说不是,好像还是不对。 一旁的莲妃原本是打算挖坑给云尘跳的,但现在,哪里需要她挖坑,这人都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所以长的美又如何,脑子太蠢也不行。 而且皇后的夫君宠爱自己,皇后有兴趣的叶将军也喜欢自己,想到这一点,莲妃有些沾沾自喜,总算有一点能比过对方,这下莲妃心态平稳了,加上她自认自己还算聪明的,不然怎么可能从那么多世界里存活下来,对比皇后这般空有美貌的人,果然还是她更强一些。 系统:…… 莲妃默默当个花瓶看戏。 “叶将军刚才与妹妹说了那么多,怎的见着本宫就不愿意开口,难道叶将军更喜欢莲妃妹妹吗,那为何还要爬本宫的床?” 云尘突然一句,弄得莲妃心一惊,要知道陛下可是也在,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姐姐误会了,真的……” “闭嘴。” 莲妃被云尘凌厉的眼神震慑住,竟真的不敢继续开口。 “叶将军可要给本宫一个解释,本宫以为叶将军是心甘情愿成为本宫的宠侍,莫非叶将军喜欢的另有其人。” 云尘的语气明显变了,大有发火的架势,她有意往莲妃那边瞟了一眼,意有所指。 如果真是另有其人,却爬上了皇后的床,那不就是变相在说明,叶将军是为了帮助这后宫某个人,除掉皇后。 原本在暗处怒火难消的姬泽衍,又收回了迈开的步子。 看到姬泽衍打算继续藏着,云尘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臣不敢。” 这次云尘倒是没阻止他下跪,叶将军此人不善言辞,带兵打仗的本领倒是好,但这绕弯子的功夫还是得看一旁的小白莲。 “娘娘冤枉啊,臣妾与叶将军只是恰巧遇上,臣妾对陛下一心一意,怎敢背叛陛下,若娘娘不信,臣妾只好以死明志,以示清白!” 莲妃自认为刚才那番话可以打动陛下,结果系统的提示声迟迟未响,姬泽衍果然不好对付,不过这么难搞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姬泽衍已经完全激发了她的征服欲,她势必要拿下此人,让对方爱她爱到深入骨髓! 云尘看着莲妃那不怎么自然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小九九,不过云尘怎么可能会如她意呢。 “以示清白?” 云尘冷哼了一声,又继续道:“所以妹妹这是在指本宫对陛下不忠,三心二意,不清,不白咯?” 她将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 莲妃一心想博好感度,结果却被抓住了小辫子。 “不是的,娘娘,我……” 莲妃还想辩驳,云尘这么一问,她反倒慌了神。 系统:“自作聪明。” 莲妃不暇顾及系统的吐槽,她现在完全慌了阵脚,急于解释,希望不要被陛下误会,但云尘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妹妹的观点是有问题的,真清白,假清白,不是死就能清楚的,到底清不清白,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 云尘说的很尖锐。 这种时候,叶将军就算想帮莲妃也没办法,他如果开口说了,那就是坐实了他与莲妃不清不白,可不说,皇后又…… 莲妃也被激起了脾气,“臣妾不明白,但臣妾明白自己的身份!” “哦,你是什么身份?”云尘顺着她的意思问道。 “臣妾是陛下的女人,今生只爱陛下一人,就算他日陛下让臣妾死,臣妾也绝不说半个‘不’字。” 看着莲妃语气坚决,云尘可没多少感动,只觉得牙有点酸,所以这是准备立个坚韧不屈的小白莲人设吗…… 就是不知道姬泽衍听的感不感动。 看着莲妃咬着嘴唇,云尘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又一次没得逞,所以发火在呢…… 不愧是要带领这个朝代走向兴盛的帝王,就这铁石心肠的样子,云尘也不得不说句佩服,也难怪这个小世界会觉得姬泽衍可能是个突破口。 云尘晾了他们一会儿,才发声道:“本宫听得出你什么意思,不过本宫要告诉你的是,鱼和熊掌,本宫向来兼得,喜欢陛下又不妨碍我喜欢别人,再者说,陛下永远是唯一,而这其他……” 云尘顿了一下,用手抬起叶将军的下巴,“玩腻了,就丢掉呗。” 说完这句话,云尘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渣,明明是准备当妖后,结果现在好像先成了渣女了。 至于叶将军,大概头一次被这般强势对待,看着云尘那般的气势,不知道为什么,他原本应该生气的,但却没法发火…… ※※※※※※※※※※※※※※※※※※※※ 一个很无聊的小剧场 莲妃:娘娘这般狡辩,其实根本就是不爱陛下了! 云尘:→_→爱什么爱呀,酸不酸啊。 莲妃:你看你承认了! 躲在暗处的姬泽衍捏紧了拳头。 云尘:什么承不承认,夫妻之间不就那点事。 莲妃:什么? 云尘:→_→没感觉了呗。 莲妃:? 云尘:→_→嫌弃他了呗。 莲妃:? 云尘:→_→他不行了呗。 莲妃:??! 从暗处跳出来的姬泽衍:你说谁不行! 云尘:→_→我说的是颜值。 姬泽衍:……颜值朕也行!朕哪哪都行! 一代妖后5 “还有嘛……”云尘顿了一下,然后弯着腰,勾着莲妃的下巴,“这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难怪能惹的陛下和叶将军为你痴狂,我若是男子,恐怕也有些遭不住。” 说完,云尘还摸了一下莲妃的脸蛋,确实滑嫩的很,不愧是改造过的身体。 直起身子后,云尘俯视这跪地的二人,视线从莲妃那儿又转向叶将军,“算了,仔细想想,叶将军的滋味也就那样,本宫可能也就涂个新鲜,不过就一玩物,妹妹如果喜欢的话,那就赏给妹妹了。” “你!”叶将军再也忍不住了,他以为他面对任何事都能宠辱不惊,但今天是真的被皇后的羞辱气到了。 云尘拿手遮了一下,“这日头也够大的,本宫还是回宫好了。” 刚走了几步,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对了,叶将军别忘了将那定情信物还与本宫,一个花瓣儿都不能少哦。” 定情信物?叶将军满是怒气,云尘突然提了一嘴这个,他才想起那枝莲花,别提还个完整的,现在连个不完整的都没有,早就被他当垃圾扔了。 他想理论,偏偏这皇后老打断他,真是气死他了! 莲妃眼见形势不妙,心一横,决定出个狠的,于是一脸梨花带雨,抱着云尘准备离去的双腿,让她没法走,“娘娘如此污蔑臣妾,臣妾只能以死明志!” 就算被云尘戳穿又如何,反正等陛下出面一看,她受了伤,表了决心,陛下肯定心软,说不定一生气就怪罪狠毒的皇后,如果能趁机加点好感值就更好了,莲妃如此想,撒开手就准备去撞柱。 可惜她忘记这里不仅有陛下,还有个叶将军。 看着心上人真的准备撞柱,叶将军再也坐不住了,一个起身加快步就拉住了莲妃。 还差一点就真的要撞上了! 莲妃也是鼓足了勇气,结果没想到叶将军会来搅局。 系统:……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且看莲妃给你现场演绎,云尘心里计算着时间,估计姬泽衍也快出场了。 “你怎么这么傻,根本不是你的错,你现在死了,岂不是让这个女人得利!” 叶将军心疼的要死,拦着她的手还是未从身上挪开,从云尘的角度看,倒是挺像叶将军从背后抱着她一样。 莲妃内心无限抓狂,这种时候,陛下还在那边看着啊! 系统:“提醒宿主,姬泽衍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55。” 脑袋里的提醒,让莲妃更暴躁了,为什么好感度增加是一点一点增加,一减却是整十整十的减! 莲妃还要保持人设,一直想让叶将军的手放下,可叶将军不能理会,生怕一放手,她又要寻死。 系统:“姬泽衍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44。” …… 系统:“姬泽衍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5。” 在和叶将军拉扯的这么一小会儿,姬泽衍的好感度直线下降到只剩五点的情况,要知道,姬泽衍的好感都是莲妃一点点加上的,比起其他人蹭蹭蹭往上涨,莲妃对姬泽衍的好感度那是心疼到崩溃,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 “你放开我,叶将军逾越了,我知道叶将军是好意,不过你我之间,还是有尊卑之分的。” 一向温柔娇弱的莲妃,突然如此强硬,加上那眼里的厌烦,叶将军一下子愣住,而莲妃趁机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忘整理了一下衣袖。 这举动本来很平常,但刚刚被心上人用那般语气说话,现在这样,叶将军难免多想,以为自己是真的被莲妃讨厌了。 可如果莲妃真的讨厌他,那为何从前不拒绝,还故意对他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是莲妃自己说如果不入后宫的话,或许会找一个像他这样的夫君,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他误会了,还是说别的什么…… 莲妃哪里顾得了叶将军的情绪,反正叶将军的好感度很高,就算降一点,之后再刷一下就好了,现在的问题是陛下那边。 她可不是皇后,要是被陛下误会和他人有染,那岂不是要被赐死。 系统虽然有三次拯救她的机会,但那三次机会都已经在以前的世界里用掉了,这回要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性命攸关,打定主意后,莲妃决定只能先委屈一下叶将军了。 现在,倒是轮到云尘当背景板,看热闹了。 “微臣一时救人心切,娘娘请恕罪。” 没等莲妃开口,叶将军就先跪下了请罪了,她想,这样也好,之后与叶将军解释一番,他应当能理解,说不定等到陛下出现后,叶将军自个儿就明白了,还省的她解释的功夫。 莲妃想的不错,不过她忽略了叶将军那低沉的语气。 “无碍,你也是救主心切。” 一句话,再一次强调了尊卑。 云尘精神力一直探着姬泽衍那边的情况,原本他是要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收了回去,看来今天这人是准备和她一样看戏了。 莲妃一直等着陛下出来,可是为什么这边闹成这样了,陛下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叶将军先行告退了,皇后已经不需要他了,他自然没有再呆在这里的理由。 这场戏随着他的退场,落幕了。 他走后,云尘也离去了,留下莲妃一人在此。 而暗处,见到三人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后,姬泽衍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往皇后的宫中去了。 …… 回到自己的地盘,莲妃独自关在屋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冷静下来后,就安慰自己,虽然陛下没出来,但至少她目前还算安全,好端端的一场局,怎么就弄成这样,原本她才是看戏的那个人啊! 结果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怎么不提醒我皇后来了!”莲妃质问系统,她才回过神,系统压根就没告诉她,皇后在附近。 系统:“没有检测到。” 莲妃:“你连陛下都能检测到,怎么可能会检测不到皇后!” 系统:“不知道。” 莲妃:“不知道!不知道!你除了不知道还会说什么!” 系统:“提醒宿主,叶将军好感度直线下降,目前好感度为三十。” …… 原本冷静下来的她,又砸碎一个花瓶,姬泽衍就算了,叶将军原本八十的好感度,就这么直接掉了五十,莲妃简直快气疯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喜欢时喜欢的不得了,一旦碰上点什么事就不喜欢了…… 这么一番下来,她再难保持冷静,对系统迁怒更甚。 系统:“提醒宿主,三次机会都已用完,这次的攻略任务失败的话,你将魂飞魄散。” 所谓的攻略任务,就是每次进入一个世界,将系统挑选的所有人物好感值刷满,莲妃一直自信满满,之前想着有三次机会,所以毫无顾忌,现在完全没后路了,加上又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总算开始有点害怕了。 在她担心之际,系统又发声了。 系统:“攻略人物三号已出现,请宿主做好准备。” …… 另一边的云尘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她知道姬泽衍就在外头,踌躇不前,不过她现在更想看莲妃那边的情况。 小世界新给了她一点特殊权限,那就是可以看到莲妃那边人物好感度的情况,这个系统应该是察觉不到的,不然小世界时光倒退那么多次,肯定该有所发现。 因为特殊权限是回来时才给的,所以云尘不知道之前这两位是多少好感值,现在嘛,一个五,一个三十,看起来好像都不太高啊,就是不知道究竟掉了多少,看莲妃刚才的脸色,恐怕不太乐观。 云尘心中的恶趣味又升起来了,要不是这个世界灵气稀薄,她精神力用久了会很疲惫,她倒是不介意偷窥一下莲妃暴怒的样子。 根据脑海里小世界给的大致剧情走向,现在也该是第三个人物登场的时间了,她要不要去截个胡呢…… 一代妖后6 云尘正想着之后该怎么弄的时候,门外的姬泽衍犹豫大半天,到底还是选择进来了。 “陛下这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姬泽衍进来时,见云尘姿势都没变,行礼都不行,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他环顾了一下屋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云尘看穿他的心思,丝毫不给他面子。 “陛下放心,我的新欢叶将军不在这,不对,应该是旧爱了。” 姬泽衍早就将随行的人遣了出去,此时屋内只有云尘和他。 他哪儿不知道叶将军不在此处,他可是盯着人走的,四处张望,不过是怕还有他不知道的别的“新宠”在此。 两人气氛稍显尴尬,姬泽衍看着她的新打扮,佯装不愉。 “你身为一国皇后,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其实真不怪云尘,这身体的模样本身就很娇艳,穿着艳丽的衣服,更衬她的妩媚,所以在姬泽衍的感觉看来会显得不那么端庄。 云尘就着他的目光瞅瞅自身装束,“不好看吗?”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姬泽衍差点就脱口而出“好看”二字,幸好脑子清醒了。 “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说完这句,云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盯着姬泽衍瞧,姬泽衍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就撇过头去,原来怎么没发现皇后这么……这么的…… 一时间,姬泽衍竟然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直到云尘说完后面的话。 “陛下终于发现配不上我的事实吗。”云尘叹了口气,继续道:“也不怪你,都怪我当年眼神不好,明明凭我的条件,可以找到俊俏的夫君,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 “你别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姬泽衍直接打断了她,脸色变的更不好了,果然,他的皇后怎么这么的无耻! 云尘都快听腻了,一脸认真的回答道:“不,你是真的不敢杀,杀了我你就不怕地位不保吗?” 她的皇后之位是先帝指定的,当年她一出生就伴随异象,所以先帝找人一算,得出的结论就是云家此女天生凤命,若成皇后,我朝必兴,若不成,则必衰。 算命的那人仙风道骨,也是途经此处,并未长留,但名声响亮,曾经算过的事都一一成真,所以先帝对此丝毫不怀疑。 而这件事几乎人尽皆知,不光是大臣里,在百姓当中也有很大部分人都知道。 实在是因为当初闹的太大,原身还未出阁前,不管是家室还是才貌都是无人能比的,加上这凤命一事,使得很多人都求娶,直到后来几位皇子都参与其中,追求者才慢慢变少,最后只剩这几位皇子相争。 至于被皇子吓退的其他追求者,原本都没把凤命一事当真,基本要么图的云尘这个人,要么图的背后的云家,直到其他皇子下场,大家才相信凤命一说竟是真的。 之后就是流传越来越广,到现在,哪怕云家不复存在了,大家也没忘了这事。 其实当初姬泽衍不受宠,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为什么选择了他。 先帝迟迟没有立太子,但是太子妃却是早早就立下了,也就是说云尘的位置是不会变的,她就是未来的皇后,这个位置甚至比姬泽衍的皇位更稳。 甚至为了防止出意外,先帝也早早拟定了一份旨意,内容大致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云尘都会是下任皇帝的皇后,不得废后,不得处死。 这份旨意是直接当着大臣面宣布的,姬泽衍就算想杀她,那些大臣也不会让他这般作为。 抛开那命格之说,先帝的旨意那是必须遵守的。 …… 姬泽衍再一次被云尘威胁了,头一次被一个女人威胁了两次,他也真是气极。 但不得不承认,云尘说的对,就算他气死了,云尘的位置都会比他稳固,而且他要真死了,保不齐那群大臣还会推举一个新皇出来,而皇后,依然是云尘! 他还是别跟自己过不去了,他可不想死后还要戴绿帽! “哼!”恶狠狠的瞪了云尘一眼后,姬泽衍就走了,走的还挺慢,就像是在等谁叫住他,给他顺毛一样。 当然,云尘怎么可能会叫住他,等姬泽衍彻底出了宫门后,心里头气上加气,最终是气呼呼的迈着大步离开了。 碍事的人走了,云尘也准备干活了,她要去会会她的“新宠”了。 小世界觉得姬泽衍是转机,云尘还是认同的,不过她觉得光凭姬泽衍一个人,可能还是解决不了目前小世界的困境。 既然是整件事是因为莲妃攻略的那些人所引起的,那只要让莲妃无法获得任何一个人的好感值不就行了,她就不信,莲妃攻略不了任何一个人后,还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 莲妃要攻略的第三个人物是个窃贼,这窃贼是专门来皇宫偷宝物的,表面是个贼不错,但好像背后里还有别的身份。 窃贼长的是一脸风流的样子,被莲妃“误以为”是采花贼,逗弄了几番过后,窃贼许是觉得她有趣,两人便有了来往,当然,这来往肯定是私下的。 今晚便是窃贼与莲妃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云尘说什么也要把这红线给剪了。 云尘不需要特意去找窃贼,因为窃贼会路过她这处,然后才会因为被发现,一时慌乱,误入了莲妃的住处。 等着太阳快下山,云尘遣退了宫女,伺候的宫女已经习惯云尘如此,基本上大部分时间,云尘都喜欢一个人在屋子内,很少需要被伺候。 屋内,灯火通明,外头已经完全黑了,小世界提醒云尘,人就在外头了。 云尘梳妆的桌子正对着窗口,上面随意摆了几个闪亮亮的首饰。 这些可都是云尘精挑细选的,价格最高,做工最精美的几件,当然,也是最闪的。 对方是个窃贼,她就不信这窃贼眼不花。 云尘梳洗完后,上了床假寐。 烛火也灭了几只,只余下一小部分用来照明,不过还是显得昏暗。 窃贼轻功不错,一身黑衣,蒙着面,从窗户外翻进来,没惊动任何人。 原本他准备离开,去看看皇宫里有什么好玩的物件,结果他所藏身的树正对着这窗口,这些首饰实在是太闪了,闪了他好几个时辰,虽然还不错,但他兴趣不大。 可是最后不知道为何还是进来了,可能,真的是太闪了…… 收了这些让他眼睛快瞎了的首饰,本来准备离开的,突然好奇心升上来了,他在外头,每当要看到这个女人的正脸时就会莫名其妙被挡住,好几次了,原本他不是那么好奇的人,结果现在,他就想知道这皇帝的女人长的啥样。 窃贼撩起了帘子,听着床上人那平稳的呼吸,确认人已经睡着后,这才大着胆子靠近。 看到容颜的那一刻,他那份好奇心也满足了。 小声的赞叹了一句,“还不错。” 似乎又觉得自己评价太高了,于是改了口道:“也就那样吧。” 正当他准备撤退之时,腰带突然被勾住,转头便见刚才睡着的女人正浅笑吟吟的望着他,“东西也拿了,那人可就是我的了。” 窃贼还在震惊之余,似乎完全没想到自己被骗了。 云尘直起半个身子,趁他迷糊之际,扯开他的面巾,看完脸后,她的笑容就消失了,竟还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太一般了,平平无奇。” “你说谁一般,你说谁平平无奇!” …… 莲妃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为了能快速博得对方好感,她还特意穿的比较“清凉”,配上她这一副“单纯善良”模样,定能给对方留下印象。 结果,都大半夜了,那人还不来。 问系统,系统也不知道,莲妃就这样苦等了一夜,也没见着第三位攻略人物。 一代妖后7 窃贼使了半天力都没能挣脱出来,明明对方只是轻轻扯住他,他怎么就还敌不过一个女子的力气。 云尘往后一拉,直接让窃贼身子向后,坐在床边。 “跑什么跑,本宫还没玩够!” 要不是她语气很正经,窃贼还真当她是在调戏他。 窃贼也弄不懂她要干什么,主要自己好像使不出力,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女人比他厉害,只能暂时忍着。 他还没忘记自己现在是个贼,不能惊扰他人,这女人要是一喊,那他岂不是就要被抓住。 想清楚后,他也不恼了,变脸的速度比谁都快。 这回换他用手勾住云尘的下巴,刚挨到那层皮肤,他心里就突突的,别说,还怪好摸的,当然,这话他可不会说出来,毕竟刚刚还说了云尘也就那样。 深宫寂寞,窃贼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他认定眼前的女子应该是不受宠的。 来的时候,他走错了路,根本没看清这是哪里,自然也不知道云尘是哪一位,只当是后宫某个普通妃子罢了。 云尘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腕,然后向下压了一下,让他的爪子离开自己的下巴。 窃贼挑眉,笑道:“欲拒还迎?” 云尘微笑的摇摇头,然后说了两个字,“错了。” “错了,哪错了?”窃贼更迷糊了。 “身份错了。” “身份?” “对,按理说,我们应该是同行。” “同行?” 窃贼问了一连串,由于大脑越来越晕乎,所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挂不住。 他是个贼,这女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他同行啊,哪有皇帝的妃子当贼的,不怕死吗? 脑子里一连串问号,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被压倒在床,胸膛上还多了一只玉手,冰冰凉的。 云尘:…… “不好意思,这是失误。”说完,还不忘用手整理好他的衣襟,她也没想到这人穿的这么轻薄,加上她之前扯了他的腰带…… 弄完之后,她的手就随意的搭在其上。 窃贼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这么生猛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别看他平时表现的很风流,像是情场老手一样,其实还是个……咳…… “你刚刚说同行是什么意思?”感觉自己耳朵烧的慌,窃贼赶紧扯了个话题,好给时间让自己平复一下。 “你看不出来吗?” 云尘好像很奇怪他怎么还看不出来。 窃贼想了半天,实在是没思路,刚想开口就发现云尘好像走了神,手里拨弄着亮闪闪的物件。 等等,亮闪闪……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那是我的!”那些东西他放的位置还很贴身,到底是什么时候拿走的,窃贼感觉自己的耳朵更烧了。 “胡说,这是我的。”云尘立即反驳道。 窃贼的耐心也耗光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尘重新将视线转投给他,然后在他耳边说道:“我当然是,采花贼。” 窃贼:…… 采花贼和窃贼,这算同行吗? 还有,哪有女人当采花贼的!他一定是被眼前的女人捉弄了! 窃贼眼珠子转了转,他记得之前这女人好像说过一句东西拿了,人就是她的了,那这东西莫不是指那些珠宝,合着那些闪瞎眼的东西就是为了钓他这条鱼的吗! 哪怕他对这些玩意再没兴趣,那也断没有吃了吐的道理,进了他手里的东西岂能还回去! 窃贼趁着云尘没注意,快速拿起床上摆着的那几个小物件,然后直接放在了怀里,贴着腰身,他就不信这女人还敢拿! 云尘手里拿着仅剩的一支簪,两人都坐在床上,面对面,她盯了好一会儿那些首饰的位置,直把那窃贼看的默默拿手挡着腹部。 突然之间,他有些后悔了,万一这女人恼羞成怒怎么办,他好像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等了良久,云尘才终于移开了视线,“拿了东西,你的人就归我了。” 窃贼:“……”光想着拿东西,忘了还有这茬了。 他还正在想怎么忽悠云尘,就见云尘接着道:“可你不太对我胃口,这样吧,只能折中一下了。” 窃贼都已经劝自己大不了就被采花嘛,他又不亏! 结果云尘这般嫌弃,弄得他一股郁气堵在心口,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报复他之前对她的评价,但还是很不爽…… “来,张口。” 云尘说完,窃贼就张了口,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乖乖把药咽了下去。 吃完后,效果立刻就来了,“你给我吃的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你帮我试试药而已,这药会让你接下来的几天特别的‘心平气和’。” “什么心平……” 窃贼还没问完,眼睛就闭上了,然后就睡了过去。 云尘怎么可能让他在这里睡,直接将人踹了下去,一想,也不知道这人要睡到什么时候,还是丢了吧。 等窃贼醒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而他则衣襟大开,躺在某个无人的冷宫之中。 下意识摸摸到手的首饰,幸好,还在,他就说那女人肯定不敢拿,不过,到底是什么心平气和…… 窃贼拢了拢衣裳,感觉到一丝寒意,得亏他身子骨好,不然这一晚上,他多半要得风寒。 云尘特意选了个离莲妃的宫殿老远的一个位置,丢了窃贼,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这两人还能不能碰到。 另一边,莲妃是真的病了,鼻涕不断,喷嚏一个接一个,系统好是好,但没办法保证身体健康。 没有等到第三个人物,自己又弄成这样,莲妃感觉已经没有比现在还要糟糕的事了。 这时候,脑中一个声响。 系统:“叶将军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为25。” 这一道提示,瞬间让莲妃怒了,刚才还没什么精神,这会儿直接中气十足的质问系统怎么回事。 得亏外面没什么人,不然还真以为莲妃疯了,自言自语。 她什么也没做,怎么人物好感度还自己掉了,放谁身上谁不气。 系统:“检测到叶将军情感波动大,提醒宿主……” “不用你提醒,不就是说要我完成任务吗,跌就跌吧,大不了再刷回来!”莲妃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系统:“请宿主注意,不是所有攻略人物都能再把好感度刷回来,系统会自动检测需要攻略的人物的可攻略性,一旦可攻略性为零,将代表此人物不可攻略,也就是任务失败,宿主需接受惩罚,若此世界所有需攻略人物的可攻略性最后都为零,则视为彻底失败,系统将对宿主进行抹杀惩罚。” 莲妃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或许是因为以往都比较顺利,三次机会,两次都是用在自己不小心被其他角色杀死的情况下,只有一次是被攻略人物杀死,她至今也想不明白那个人是怎么回事,明明相处模式没什么问题,可好感度一直为零,还有那人的几个师兄弟也不正常的很,至今她都心有余悸,再也不想去那个小世界了,莲妃依稀还记得那个攻略人物好像叫桃苏。 扯远了,回过神后,莲妃分析了下当下的情况,觉得还是可观的,这个世界里,攻略的是好几个人物,就算都失败,只要保证自己刷满一个人物的好感,那她就不会被抹杀,虽然那样要承受其余几个失败的惩罚,不过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系统其实很想告诉她不要这么乐观,不过最终选择没说话。 一代妖后8 没能和第三位攻略人物见上面,莲妃暂时也就不去想了。 眼下这副病容,说不定可以利用一番。 如果不是出了此前的事,她倒是可以趁机博一下姬泽衍的好感,可惜,这种时候,她还真不敢去面对姬泽衍。 姬泽衍那天一直没有出面,现在对她的好感度也只有五,如果给点惩罚,她还稍微心安一些,最怕的就是他没有任何动作,这让莲妃有些顾虑。 思考在三,她还是决定放弃计划,等过段时间,姬泽衍也差不多淡忘了一些,她再去刷一下好感度好了。 如果不是身在后宫,她还能选择换个人物,以她对叶将军的了解,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算再怎么生气,也该心疼的紧,可惜了…… 因着身体不适,又没别的任务,莲妃索性躺下休息了。 系统:“宿主请注意,攻略人物已出现。” 莲妃是被脑内的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知什么时辰,总之外头是已经天黑了。 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在附近。 “奇怪了,不是这里吗?” 系统再一次提醒宿主,莲妃这才有些清醒,原来这就是第三位攻略人物。 窃贼有些丧气,原本是想找到昨天那个女人的,结果找了几座宫殿都不是,他还想着去“报仇”,偷光那女人的宝贝,以泄被扔之气,结果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你是谁?” 莲妃马上进入状态,按照昨日的预想,准备一定要让这人记住她。 她的语气有些纯真,看着倒不害怕。 可窃贼现在心里满是“报仇”,哪里注意的到这些。 烛火忽明忽闪,莲妃见窃贼不理会她,只能主动撩起帘子,窃贼正站在不远处,忽然见一只纤柔的手臂伸出来。 原本打算离开的他,止住了脚步。 莲妃的模样清纯可人,又带着几分病容,映着这烛火,眼睛显得分外有神。 她已经在脑内演习过多次,还特意对着镜子练习表情,这样的出场,不说让这窃贼立刻心动,至少也该在他心里留下一笔。 窃贼看着莲妃的模样,感觉确实还不错,如果不是昨天见过另一个女子,他或许会觉得莲妃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美人。 虽说两人是不同类型,一个妖,一个仙,但眼前这位总觉得差点意思。 莲妃见他盯着自己,心中暗喜,以为成功了。 “你究竟是谁,刺客吗,我要喊人了!” 莲妃把一个反应慢半拍,看着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的女子演的淋漓尽致。 窃贼见她这样,有心想逗弄一下,但一想到昨天中了那女人的计,不免有些警惕。 他走了过去,双手抱在胸前,弯着腰,故意往莲妃身上嗅了一下,“还挺香。” 莲妃赶忙往床后躲了一下,“你……你不要过来,我可是陛下的妃子!” 原本是要恐吓窃贼的,哪知道窃贼根本就不怕,“是又如何,我可是知道,深宫有多寂寞。”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语气轻缓。 莲妃又往后缩了一下,背部抵着墙,这时候窃贼已经试探完,她确实没有任何武功,所以大着胆子坐在床沿,侧着身子,伸出手就将人给拽过来了。 因为没有丝毫怜惜,所以莲妃疼的紧,她本就是身娇体弱,突然被这么大力一扯,难免痛的流泪。 窃贼看到她哭了,一瞬间反而失去了逗弄的心思。 要是那女人,铁定不会流泪,指不定还要打地他流泪,一时间思绪被拉远,窃贼竟然有点想看那女人哭的样子,似乎会很有趣,这么一想,对莲妃更没了兴趣。 秉着自己一贯的做法,他还是为莲妃拭去了眼泪,然后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直视他。 “美人落泪可不好,你的陛下可是会心疼的。” “他才不会心疼……” 窃贼不过是敷衍一句,没想到莲妃却这样回他。 莲妃还等着对方的安抚,她故意不经意间暗示自己不受宠,就是为了能得到对方的怜惜之心,她是知道对方并不会在皇宫长留,所以无论说什么,对方也不会细查。 结果,她满心期待对方的回应,对方却放下了手,什么也没说。 因为突然想起那个女人,窃贼总算记得自己要干什么了,他是要赶紧找到那个女人“报仇”的啊! 哪里有时间耽搁在这里! 莲妃看出窃贼有想离开的意思,于是只能换个方式。 “你是采花贼?” 窃贼原本都要走了,结果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心里更来气,那女人说她自己是采花贼,不管是真是假,但自己被自称采花贼的女人嫌弃是事实! 莲妃是不知道他怎么了,但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采花贼?”窃贼重复了一遍,眼里的怒火更甚,瞅了瞅莲妃裸露在外的皮肤,松垮垮的衣裳,轻轻一碰就脱落了。 他这回不走了,这些年他确实还没有碰过一个女人,但并非是刻意如此,只不过是没碰到喜欢的,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多半是被气的,但他已经不在意了。 窃贼不知何时来到了床上,手搂着莲妃的腰身,脸上的皮肤故意贴着莲妃的皮肤,还不忘往莲妃耳边吹气。 “你说对了,我就是采花贼,你很合我心意。” 说完这句,便不顾莲妃的反抗,烙下一个吻在其唇间。 感受到莲妃的反抗越来越小,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窃贼嘴角勾起。 这招是个损招,莲妃原本是没打算如此的,但看到窃贼死活不上钩,只能出此下策,她没办法离开皇宫,想要培养与窃贼的好感度只能等窃贼来,如果这次机会错过了,那之后就更渺茫了。 背着皇帝和别人有染,莲妃还是有些惶恐的,姬泽衍此人是个心狠手辣的,尤其是她还没把对方搞定,要是被姬泽衍知道了,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两人正是情浓时,窃贼眉头一皱。 莲妃不知道他怎么了,以她现在的人设,肯定是不能开口问的,毕竟她是“被迫的”,问了岂不是就是告诉对方,自己迫不及待? 窃贼试了几次后都不行,心里已经是滔天的怒火。 两人衣物有些凌乱,但尚在身,窃贼很快就整理好衣物,然后起身。 莲妃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似乎在等他一个交待。 窃贼尽力压着怒火,他可不想被人知道这事,“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美人虽可口,可惜时间不太对。” 莲妃还想问他一句,就见人已经飞出去了,甚至都没留一句何时再见。 接连失败,让莲妃已经气不起来了,整个人都崩溃的要死。 …… 离开莲妃宫殿老远后,窃贼才恶狠狠的说了句,“好个‘心平气和’,我跟你没完!” 一代妖后9 正当窃贼准备去找人算账的时候,他的身旁突然跳出一个人。 “公子,该回去了。” 窃贼哪能听他的,他来这,没偷到什么合眼的宝贝不说,还被个女人耍成这样,最重要的是,他要知道那破药到底药效会持续多久,他总不能下半辈子就这么着了吧! 护卫看出自家公子一脸不耐烦,但任务在身,现在不能由着公子胡闹。 窃贼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一听护卫说完接下来的话,只能暂时选择离开,他宽慰自己,出去以后就派人调查一番,肯定很快就能查出那女人是谁,反正是姬泽衍的女人,他还不信找不到! 窃贼前脚刚和护卫离开,系统这边后脚就检测到了。 系统:“检测到三号攻略人物已离开皇宫。” 莲妃没想到对方离开的那么快,好在系统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说别的,她还真怕系统来一句此人物无法再攻略。 不过窃贼的好感度还是原始值,莲妃也算白折腾一番了。 刚准备歇息的莲妃,突然听到外头喊着“皇上驾到”。 匆忙之间,她赶紧整理了衣衫,还没等她整理完,姬泽衍就进来了。 “陛下。”她眼眸带泪,发丝缭乱,这副样子颇让人心动,可姬泽衍似乎根本没将目光看向她,而是盯着她的床。 莲妃不敢抬起头,心里有些慌乱,好端端的,陛下怎么突然来了,而且时候也不早了,她想起刚才那事,有些害怕,猜测难道陛下知道了? 幸好姬泽衍最后没说什么,不过看着脸颊红润的莲妃,还有那凌乱的床,他面无表情。 “听说爱妃病了,朕有些担心,所以来看看。” 莲妃在他的示意下起了身,颇为感动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已无大碍。” “嗯,爱妃既然已无大碍,那朕就先回去了,你好生休息吧。” 莲妃还想着既然陛下没发现,那就挽留陛下,结果姬泽衍丝毫没有留下来的意思,转个身就走了,倒还真像他所言,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一下而已。 等姬泽衍走后,莲妃还是有些后怕,不过没听到掉好感度,所以她应该还是安全的…… 系统一直监测窃贼那边的动向,加上姬泽衍是临时决定调头过来,以至于系统来不及通知莲妃。 莲妃:“陛下调头,那他原本是要往哪里走?” 系统:“皇后宫殿所在的那个方向。” 莲妃:…… 另一边,云尘消息灵通的很,宫女告诉她陛下去了莲妃的宫殿,不过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语气尽是得意,大概是莲妃之前太过受宠,所以宫女为自家主子感到委屈。 姬泽衍那边,云尘暂时没什么兴趣,莲妃想刷满姬泽衍的好感,那肯定不会是一两天就成的,而且,现在的姬泽衍保不准已经对莲妃和叶将军的关系起了疑心。 小世界已经告诉她,窃贼离开皇宫了。 她原本还等着窃贼能出现在她面前,“感恩戴德”的告诉她药效多么好的,现在人走了,有点可惜。 云尘打了个哈欠,都这个时辰了,她有些累了,今天肯定能做个好梦。 刚准备就寝,就听到姬泽衍的脚步声。 云尘都躺床上了,完全不想起来行礼,犹豫了半天,等姬泽衍已经站在她床前了,她决定,那就这么算了吧,行什么礼。 “陛下好。”虽然不行礼,但招呼还是要打的。 姬泽衍身后无人,外面的人知趣的把门关上了。 看着云尘懒懒散散的样子,姬泽衍居然没介意她行礼那事,反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云尘那句“陛下好。” “掀开。”姬泽衍环顾了房间内一圈,才开口,眼神对着云尘那处。 云尘想了想,好像能掀开的就只有她身上这层被子了吧,掀开?今天的姬泽衍又抽什么风…… 看着对方表情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尘是偷了什么东西,云尘在他的目光下掀开了半边被子,姬泽衍似乎还不满意,她只能把被子全掀开,姬泽衍这才放过她。 确认无人后,姬泽衍心里松了口气,不过似乎又想到什么,竟然抬手就去脱云尘的衣服。 好在云尘反应快,赶紧钳制住他的手,不过衣服还是掉落至肩膀。 姬泽衍还看了半天,确认没有可疑的痕迹,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好了,歇息吧。” 姬泽衍说完就脱衣躺下了,整个人直挺挺躺在云尘一旁,闭上了眼,看样子是真的准备在这睡。 云尘想了想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前去了莲妃那,很快就出来,然后又往她这来,莫不是知道了窃贼的存在? 本来她准备试探一下的,结果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姬泽衍睡着了,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估计这段时间处理政务挺累的,云尘就没再打扰他了。 当然,别误会,不是云尘心疼他,而是被小世界称为突破口的姬泽衍,要是过劳死的话,那她怎么办,虽然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完成任务,但小世界好像很重视这个姬泽衍,为了交易顺利,说什么也不能让此人死掉。 云尘也老老实实睡觉去了,等第二日再醒来,身边早就没了人,宫女那边说后宫几位妃子来了,估摸着是因为姬泽衍在此留宿一晚,云尘懒得理会,她可不想耳朵不得清净,让人赶走那些人。 云家倒了,原身没了势力,又不得宠,自然威信不足,所以是个人都能踩她一脚,这些与任务无关的事,云尘是懒得费那个功夫。 等下朝后,云尘就听说了一件事,姬泽衍给叶将军赐婚了。 一代妖后10 云尘对被赐婚的那名女子没什么印象,不过倒也听说过几次名字。 按其他人的说法,那女子的身份地位都足以与叶将军匹配,而且在京中一圈未出阁女子中,名声还不错,才情、样貌皆有。 云尘还以为叶将军这次也会拒绝,没想到,他虽然迟疑了一会儿,但这一次却是答应了赐婚。 看来这好感度下跌,还是有很大的效果和作用的。 就是不知道这莲妃得到消息后会如何。 正如云尘猜想那样,莲妃得到消息后,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她知道叶将军肯定不会答应。 可当系统告诉她,叶将军已经答应赐婚后,她直接就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他不可能这样做啊?” “你忘记他的好感度只有25了。”系统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莲妃还是不敢相信,“他又不是机器,就算只有25,也不该那么快就忘了对我的感情啊!” 系统:“正因为他是人,感情才会更复杂。” 系统这一句,点醒了莲妃。 “如果他成亲了,我还有机会攻略他吗?” 以她对叶将军的了解,一旦做下决定,那就绝不会回头,他可以为了喜欢的人,选择孤独终老,反之,当他不喜欢了,那就会断的很干净。 答应赐婚这件事,已经侧面反映了叶将军内心的想法。 “根据数据分析,人物叶将军成婚后,宿主攻略他的可能性为零。” 系统的回答,让莲妃彻底死心,原本她还抱着点期待的,现在看来几乎是不可能,之前一直觉得叶将军是最容易刷满的,所以莲妃拿他当做“保命符”。 反正根据规则,只要有一个人满了好感度,她这个世界的任务就不算失败,就现在出现的几位攻略人物来看,叶将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莲妃是真没想到,最先失败的会是叶将军。 虽然还有未出现的攻略人物,但接连的失败,让莲妃隐隐感觉不顺。 她一心想着叶将军的问题,却忘了姬泽衍为什么突然赐婚。 系统原本想提醒她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声。 叶将军成亲的时间安排的很急,他本人也没有阻止。 关于叶将军曾经是云皇后的宠侍一事,多多少少透露了点风声,加上姬泽衍原本都歇了给叶将军赐婚的心,突然之间出了此举,还显得那么“急切”,这让许多知道点“内幕”的大臣不得不多了几分猜测。 姬泽衍倒是不在意这些,管他们怎么想,谅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总之让姓叶的赶紧成亲去,要不是那姓叶的还有点本事,且没有替代之人,他这次就不是赐婚,而是赐死了。 至于那两个和他不清不楚的女人…… 皇后,他动不得。 至于莲妃…… …… 叶将军看着府中布置的喜气洋洋,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他收到了莲妃的字条,上面大意是说希望与他见一面。 叶将军捏着字条许久,最终是将字条烧掉了,那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无法忘记莲妃的眼神。 尊卑尊卑,跟她的身份比起来,他确实是“卑”,但是他以为就算她不爱他,也至少当他是知心好友,结果,有事提尊卑,无事是知己。 说到底,叶将军这人爱钻牛角尖,一旦进去了,就再难从中出来,加上此前莲妃不断跟他暗示加明示,喜欢的是陛下,所以叶将军越想越觉得或许他真的误会了,又或许,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多此一举。 他不是那种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决定断了,那就是断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细细想来,莲妃或许也并不是看着那般单纯无害,他所做的那些,可能都是莲妃故意设计的,只是自己一时间没发现而已。 叶将军越想越有可能,彻底想通后,他觉得自己就是被利用了。 一代妖后11 姬泽衍到底还是忍着没直接把门踹开。 他辛苦谋划皇位,忍了十来年,当中受的气都没有这些天云尘带给他的多。 “你们留在这里。”姬泽衍对着身后随行的人说道。 伺候云尘的宫女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默默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帝后吵架,那怒火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承受的起的。 云尘撇撇嘴,她还没让她们走,就自己走了,一个个恨不得赶紧跑,这姬泽衍又不是豺狼虎豹,至于吗。 “你的新宠是不是那日的窃贼!”姬泽衍开门见山的问道,眼中满是怒火,让人想不忽略都难。 “你知道他?”云尘的关注点竟然是姬泽衍好像知道窃贼的身份,或许窃贼离开也是他有意为之。 她这么一问,姬泽衍基本已经断定,云尘肯定与那窃贼有关系,就算没有,那两人一定也是见过面的。 都怪他,竟是没细想,还以为那人才来不久。 先是叶将军,现在又是那个人,姬泽衍一想到云尘可能和两人都有染,他就气的要死。 伸出手就准备掐住云尘的脖子,准备给她点教训。 云尘怎么可能如他的愿,直接接过伸来的手,用了力,往下一折,为了面子,他姬泽衍都不可能露出半分疼痛的模样,只能忍着。 原打算将这只手废了的,可是废了之后,姬泽衍就不能批奏折了,也不能处理要务,一个不好,或许还要养十天半个月的病,这还怎么带领这个朝代走向繁荣兴盛! 不能走向繁荣兴盛,那小世界就不能继续进化,不能继续进化,那会不会扣她“工钱”,没了“工钱”,那岂不是白干! 不行,说什么,也要为了“工钱”,啊,不是,是为了国家往后的繁荣兴盛,大度的绕了姬泽衍这一回。 她果然是个善良的孩子,希望小世界给她“涨工资”! 小世界:……做人不要太贪了。 …… 姬泽衍已经忍不住咬牙了,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怕一开口就会被对方听出语气不对。 不能真掰断,云尘只能稍微“折磨”了一下他,没过多久,就放过姬泽衍了。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看到姬泽衍已经额头冒汗了。 云尘好心的拿帕子帮他擦汗,显得格外体贴。 姬泽衍想揉一下手腕,但又怕云尘会心里笑话他,所以继续忍着,将手背到后面去。 闹了半天,姬泽衍也算冷静下来了,当然,还有一点原因就是,他不敢再小瞧云尘了,到底是将军府出来的人,他怎么会以为对方真的是个娇娇女,一点武功都不会,他也真是失误了。 跟叶将军所想略同,姬泽衍也认为云尘变化这么大,都是因为受刺激了,才导致性格大变。 又是家破人亡,又是不得夫君宠爱,在后宫没人庇护,应当也受了不少气,能撑到现在,连姬泽衍都不得不赞叹一句云尘的心性强大。 但是,这都不是给他戴绿帽的理由! “陛下,消火了吗?”云尘为他倒了一杯茶。 姬泽衍顺手就喝了,也没多想,丝毫不怀疑云尘会不会给他下点东西。 刚才忍着疼痛大半天,现在确实渴的紧,姬泽衍原本只是抿一口,后来干脆全喝了,一滴不剩。 云尘见到空空的茶杯,很满意。 润了喉咙,姬泽衍心中的火气又消了几分,“你该说了吧,你的新宠?” 送贺礼的时候,云尘就知道会经过姬泽衍的手,只是没想到姬泽衍会这么火大,直接跑来问话。 “陛下说笑了,臣妾的新宠还在寻找中,还没有看中的。” 云尘又为姬泽衍倒了一杯茶。 姬泽衍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明明这茶,他也有,但今天却格外的好喝,喝下去之后,似乎会让自己心平气和不少,近来让他头疼的事不少,不管是朝堂上还是后宫中,杂七杂八的事凑一堆,心情愈发烦闷。 “那个窃贼难道不是你的新宠?”姬泽衍暗讽一句,重重的将茶杯砸在桌上。 云尘反驳道:“当然不是,不过就是一面之缘。” 姬泽衍知道云尘现在这性子,这种事应该是不会撒谎的,不过还是狐疑道:“那窃贼样貌可比叶将军好上不少。” 他话里意有所指,云尘更加确定姬泽衍是知道这窃贼的真实身份的,不然又怎会知道窃贼样貌如何,看来那日突然“查岗”莲妃的宫里,也是因为刚得知消息。 ※※※※※※※※※※※※※※※※※※※※ 姬泽衍:明明白白工具人。 云尘:你知道就好。 小世界:你知道就好。 姬泽衍:…… 一代妖后12 不过那天查她宫里又是为何,姬泽衍也不像是一开始就知道窃贼来的样子,不然早在她与窃贼见面那日就该来“抓奸”了,云尘对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姬泽衍原本想捏住她的下巴,警告一番,但突然想到刚才那事,为了他的手,他还是别做多余的动作了…… “我警告你,忍你,是因为先帝旨意,其他人我可以暂时不算账,但那个窃贼,你是半分也不准碰,想都不要想,不然的话……” 姬泽衍语速慢了几拍,喝了一口茶水,还未饮完,便用力砸至地面,茶杯立马就四分五裂,连带着存余的水,溅了一地。 做完这一切,他又将手背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云尘那方。 “茶杯即便碎了,依然还能是茶杯,人也一样,即便杀不得,但还是能弄残了。” 云尘看的出来,姬泽衍这回是动真格的。 “陛下放心,真要有人残了,那肯定不会是臣妾。” 云尘余光瞟过他腰身那儿,没有太久停留,姬泽衍完全没注意,只当云尘的这句话是在跟他保证绝不会与窃贼有来往。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臣妾自会牢记于心。” 看着对方再一次保证,姬泽衍也不知道在待下去作何,他的手腕还痛着,肯定不能一直在这里,不然要么得忍着,要么就要被对方嘲笑。 想来想去,姬泽衍还是决定走了。 原本他来,是准备给一巴掌,再赏一个甜枣。 像如今有点脱离掌控的云尘,最好的方法就是拴住她的心,没成婚前,他也是一步步获得云尘的芳心,没道理,成婚后,还不能让她“回心转意”!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姬泽衍刚走后,没再去任何一个嫔妃的宫殿。 云尘看着空空的茶壶,不禁感叹,姬泽衍还真是好“对付”,就是不知道这次的药效会持续多久。 看来明天也是心平气和的一天。 莲妃最近不惹事了,兴许也是没机会惹事,所以云尘百无聊赖。 这些天,姬泽衍时不时就来一堆赏赐,开始她还觉得挺有意思,多了之后,就无感了。 不过有一点挺烦的,姬泽衍总是时不时就跑来,虽然很快就走,但云皇后复宠的消息却是不胫而走。 看来,姬泽衍是打算给她造势,让她这个皇后之位坐的更稳,以此来让她“听话”一点。 自从得知叶将军已经无法攻略后,莲妃就很萎靡,其中一大半的原因不是因为失败了,而是因为来自系统的惩罚。 接受完雷击后,莲妃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痛的直接晕了过去。 等醒来时,才叫人准备沐浴的东西。 下了水,正洗着,她才突然发现自己手臂上的皮肤有点不太对劲。 遣散了服侍的宫女,莲妃就迫不及待的去照镜子。 一边对着镜子看,一边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皮肤。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我的皮肤!” 系统:“这就是宿主的皮肤,准确来说,这是宿主原本的皮肤。” 一听这话,莲妃就转过弯来了,“这是惩罚?” 系统:“是的。” 莲妃实在不能接受,她是身穿,每个世界的身份,都是系统安排的,无论到哪里,都是这样。 比起原先的白皙无暇的肌肤,现在的肤色暗了不少不说,摸起来完全没有之前那种触感。 莲妃甚至觉得随着皮肤的变回去,镜中的自己,看着也没原先好看。 “换一个惩罚,我要变回去,就算再来一次雷击也可以。”莲妃与系统打着商量。 但系统拒绝了,“没有办法,这是攻略失败的惩罚。” 莲妃以为那种程度的雷击就是惩罚,结果原来不仅仅是要被雷击,还会收回之前的奖励。 系统:“只要攻略成功一位人物,你就会得到奖励,反之,每失败一次,就会剥夺一次此前奖励。” “那你倒是告诉我还有几个攻略人物啊!” 她也急了,眼下她的身份实在不好行事,只能等待攻略人物自己凑到她的面前,唯一能接近的,偏偏又是个心肠硬的,她如今当真是前后无路。 系统没出声。 莲妃也深知系统不靠谱,它不出声,代表要么无解,要么就是不能说。 她是更倾向于前一个理由,早知要攻略的不止一个人物,她当初就不该选择这个身份,应当换个更自由的,可惜,每次进入小世界后,系统会直接安排身份,然后才会告诉她任务。 要是这系统能灵活点,换个身份,她哪里会如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想着想着,莲妃就对系统有些怨了。 系统:“该来的总会来,你急也没用,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想想如何讨好能接近的人物。” 明明是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莲妃却偏偏听出一丝轻蔑,想了想,又自个儿打消了这念头,应该是她多想了,系统哪里会有情绪,不过就是个高智能的物件儿。 吐槽了一番,莲妃倒也将系统的话听进去了,可是说的容易,上次姬泽衍突然到访,就把她吓得够呛,现在姬泽衍与皇后重归于好,她去掺和一脚,成了便也罢了,不成,那岂不是讨了两个人的嫌。 空闲之际,她也总算将云皇后的那些个经历打听到了,她对那什么凤命之言是嗤之以鼻,以她来看,指不定就是云家想攀上皇室,所以买通了人,故意搞的噱头,正巧先帝也信这个,所以拟了旨意。 不过古人奉行孝道,不管姬泽衍自己信不信,他肯定是不敢秉着众臣的压力去违背先帝旨意。 之前想搞定后位,其实也是源于莲妃自己的小心思。 管他什么世界,她肯定是不甘居于人下的,难得碰到个后宫,她不过是想要感受一下那种尊贵的感觉,可惜这云皇后怪碍事的。 云皇后出了那样的事,姬泽衍都能继续忍着,想来这位子是很难再动摇,莲妃也只能劝自己暂且歇了心思。 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系统:“收了心思,继续任务,不要再去与不想干的人有牵扯。” 莲妃再一次感觉到了系统的不满,但她没在意,反倒起疑,“为何我每次想要对付云皇后,你就阻止我?” 系统:“我只是提醒宿主,任务最重要。” 莲妃有些不太相信,正当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系统又出声了。 “请宿主注意,攻略人物闲王已出现。” “闲王?怎么会是他?”莲妃万万想不到这闲王也是她的攻略人物,早听闻闲王此人是个混不吝,好色不说,该沾的,不该沾的,全沾了。 好事没有他,坏事必有他。 虽然知道攻略的人物不一定都是翘楚一类,但也不至于是个人就行了吧…… 系统看出莲妃的心思,再一次提醒道:“请宿主做好任务准备。” 知道这话一出,是没商量可谈了,莲妃只能认命,让系统给出任务位置。 结果一听,“怎么会在云皇后那里……” …… 有时候好日子过久了,上天一定会给你个霉头让你触。 云尘现在就是这个感受。 当然,更心烦的应当还属旁边的姬泽衍。 姬泽衍当年不受宠,生母出身低微,一众皇子里,他就是那个不起眼的那个。 基本上兄弟们都死的差不过了,独留了一个当时年龄还比较小的闲王。 闲王不是个有用的,为了不落了口舌,姬泽衍就留了这人一条命。 一代妖后13 加上闲王外祖那边势力也不小,轻易动不得。 明明已经多年未回京,现在也不知怎么,又晃回来了。 未离开前便闹了不少事,去了别处,还是没悔改,偏又暂时动不得,姬泽衍额角抽痛。 “几年未见,嫂嫂真是越发美丽了,皇兄真是好福气。” 能当着皇帝面前这般口无遮拦,还真只有闲王独一份。 姬泽衍挪了身子,有意无意挡着身后的云尘。 闲王瞧不着美人,有些着急,在姬泽衍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见过云尘一面,当时他还小,只知道这云家的女儿确实生的好看。 那时候他还没彻底歪掉,现在突然又见到,只觉得这云尘更惊艳了,比他从前那些个莺莺燕燕好看百倍不止。 姬泽衍是不知道他想什么,但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肯定没想什么好的。 云尘默默的当个背景板,一句话不说,反正前头有姬泽衍挡着。 “你知不知道这是后宫!”姬泽衍压着怒火。 没想到闲王反倒来一句,“自然是知晓,我又不是不认路。” 姬泽衍:…… 老实来讲,这个世界其实约束不算太多,像是之前的叶将军,不是也能轻轻松松进了后宫。 当然,大部分时间里,是没人会进的,偶尔有人,那也是哪位妃子的家人来,后宫很大,各宫殿离的不是很近,加上姬泽衍原是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皇帝,所以后宫算是冷清的。 只是这闲王不同,一来,这后宫里可没有哪位妃子是他亲戚,二来,他又不像叶将军当时的特殊情况。 加上那性子,姬泽衍当然不希望他来。 见姬泽衍真的要发作了,闲王也收敛了几分,“我是来寻皇兄的,又听闻皇兄在嫂嫂这,所以便找来了。” “寻朕作甚?”姬泽衍看着闲王还是时不时目光向后,原本要说的话没说,而是改了口,“既然有事,那就单独说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这说也可以,嫂嫂又不是外人……” 姬泽衍模样不差,作为同父异母的兄弟,闲王自然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别人沾染酒色多年,就算不掏空了身子,面相定也是有所影响,像闲王这种,大概就是所谓的基因好? 若是闲王不说话,挺直了胸膛站在那,面无表情,估摸着会有不少人被他相貌骗了过去。 果然这系统选的人,不管其他,模样肯定是保证的。 姬泽衍真是烦透了他,从前为闲王“擦屁股”的时候,就后悔当初干嘛不杀光算了,反正左右也影响不了自己的皇位,再狠一点,直接将他外戚家拔干净,也省的现在给他添乱。 见姬泽衍不吭声,闲王又去与云尘搭话,“嫂嫂,你为何不理我,是害羞吗?” “住口!” 姬泽衍真的火了,从前就知道闲王这人目无尊长,当他是个蠢的,便不与他计较,现在竟然口无遮拦到这种地步,敢在他面前直接调戏上他的皇后。 这种情况,云尘并不打算出手,龙虎相斗,她旁观便是,反正剧情里,这两人为了莲妃也没少折腾。 不过姬泽衍似乎脸色不太好,难不成真的要气病了? 云尘暗自生疑,似乎是感受到姬泽衍在强撑,她不动声色的扶着他坐下。 “闲王慎言,本宫与你可不熟。” 这一句话,算是安抚了一下姬泽衍,原本姬泽衍一边忧心政事,一边又忧心云尘那边,好不容易两人关系缓和了些,闲王突然冒出来。 可别忘了,云尘那个凤命的预言…… 皇后之位不会动,但这皇帝之位可就不一定了。 姬泽衍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忧心什么,一个预言罢了,就算云尘真变心了,不当这皇后了,也没人真敢撼动他的龙位。 云尘站在姬泽衍一旁,对闲王显得很冷淡。 闲王显得委屈极了,要不是皇兄把他赶走了,他怎会与嫂嫂这般生疏,“嫂嫂……” “闲王还是称呼本宫为皇后娘娘,毕竟咱们不是寻常人家,还是莫失了规矩。” 一句话,便将尊卑问题摆了出来。 闲王看着云尘不像是与他玩笑,想要继续搭话,但又不想称呼对方为皇后娘娘,于是只能作罢。 姬泽衍缓了一会儿,稍微好了些,知道这位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只能赶紧道:“好了,你到底有何事找朕?” 闲王见姬泽衍已经不耐烦了,于是应声道:“原本是有事找陛下,但现在已经无事了,叨扰了陛下,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说完这话,目光还不忘往云尘脸上看。 姬泽衍一直盯着他,本来见他总算用对了称呼,还以为对方知错了,结果当真是死性不改,“没事了还不快滚!” 闲王见姬泽衍面色铁青,也不太敢继续造次了,美色和性命,自然是性命更重要,都说帝后关系不和睦,今日一见,怕不是那回事,他还想说探探风向,看姬泽衍到底在不在乎这云皇后,若是在乎,那只能另说,若是不在乎,那他就…… 姬泽衍是真不知道这货脑子这么敢想,怕是闲王的外祖家也断没想到闲王还想染指天子的女人,原是放他离京思过几年,结果思过是没有,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云尘看着闲王那不死心的眼神,心中不在意,这样的人,以莲妃现在急切想完成任务的心,加之此前失败的几次,她肯定会找个“快准狠”的法子,什么是“快准狠”的法子呢,那自然是用身体…… 不过,对叶将军那种责任心强的人或许很有用,对付闲王这种,怕是不太行。 且姬泽衍现在就在这后宫之中,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不过那个系统倒是能提醒她哪个攻略人物在靠近,但是范围应该是有限的。 就看这莲妃今日有没有那个胆子…… 闲王离去有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和姬泽衍耳语。 姬泽衍依然坐在位子上,听闻消息后,眼神沉了沉,但是之后便什么也没做。 云尘就在旁边,她耳力又好,哪能听不见,无非就是那人告诉他,莲妃逛花园时,闲王正好瞧见其背影,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便走了。 莲妃那个系统似乎只对攻略人物和莲妃特意要求的人物有感应,其余人一概不管,加上姬泽衍派去的人一般都离着有些距离,所以更加不会去注意。 也不知道是姬泽衍一向谨慎的原因,还是说发现了什么,他这一举动确实有些出乎云尘的预料。 尤其是这个态度,似乎是准备由着那二人…… …… 莲妃已经准备妥当,早听闻这闲王好色,称他为一句色中恶鬼也不为过。 原本其实诸多不满系统选了这么个人物,但在看到闲王长相后,她倒是能接受了。 今日之举,确实有风险,但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此时不出击,怕别又像上回那样。 莲妃丝毫不担心闲王不上钩,那种眼神,她真是太熟悉了。 果然,天一黑,闲王不知用何方法溜了进来。 莲妃刚洗浴完,今个儿没有宫女服侍,她一个人正穿着薄纱,突然腰间一紧。 一代妖后14 她“一时受了惊吓”,刚准备开口叫人,就被捂住了嘴。 “美人别害怕,本王只是一时迷了路,不知方向,误入了美人的地盘,本王给美人赔个不是便是。” 闲王这话说的,听着是满含歉意,但却是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无论是嘴上的那只,还是腰间的那只,似乎还有越来越紧的趋势。 早听闻闲王好色,莲妃也是做好准备,只是没想到这闲王这么容易便上钩,连个场面话都只是随意糊弄一句就开始准备直入主题。 虽说这也合了莲妃的意思,可是莲妃的主要目的是刷满这人的好感度。 若是这么直接了当,那怕是一觉醒来,闲王连她是谁都忘得九霄云外去了。 莲妃佯装从惊慌中镇定下来,闲王适时的将手拿开。 莲妃问道:“既然闲王是走错了路,可需要我替闲王指路,这夜色深了,闲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闲王一直在她背后箍着她,未看清其全貌,白日那匆匆一瞥,让他有些好奇,眼下气氛正浓,他倒也不急着瞧她模样,想来那样的窈窕身姿,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娘娘的寝宫看着很合我心意,本王在这歇着也可。” 如此露骨的话语,倒是让莲妃耳根一红。 许是此前从未攻略过如闲王这般孟浪的人物,莲妃竟然改变了之前的看法,这闲王或许比之前的人物更有意思。 可惜就是太过贪图美色,又想到待她攻略下此人后,就能让他死心塌地,能让一个浪子回了头,成就感简直不要太满足。 抱着这样的想法,莲妃对完成任务的兴致也高了起来。 在她沉默之际,闲王摸了一下她脸上的皮肤,心里稍微有一丝失望,倒也谈不上多差,只是闲王自己抱的期待大了些。 比起他从前摸过的美人皮肤,莲妃的确实没那么好,他以为能有这般背影的美人,皮肤定然比绸缎更为细腻滑嫩,到底有些可惜了。 对于美人,闲王是有一点特殊的“完美主义”。 凡是他看中的人,必然要样样满足他的期待值才行,否则,他就会很失望,失望之下,兴致就显得没那么高,当然,睡还是会睡的。 期待值不影响其好色本性。 因为背对闲王,莲妃完全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 “闲王可否先松手……”莲妃的声音细如蚊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害羞了。 看着她耳根子越来越红,闲王就是不松手,反而越贴越近。 “本王冷的很,想借娘娘身上取取暖,可行?” 感受到身上那只手越来越不老实,莲妃自个儿也是觉着越来越热。 偏这闲王也不做别的,单就在莲妃背后捣乱。 他别的不行,唯独在这一事上经历的多,有经验的很,知道怎么撩拨最好。 莲妃已经有些耐不住了,冷不防被系统的声音一吓。 系统:“提醒宿主,刚才那一幕被攻略人物之一窃贼看见了,目前人物已离开,另外,已无法攻略的人物叶将军此时正在外面。” 闲王正得意于自己的本事,突然感觉到怀中美人身子一僵,似乎是猛然惊醒。 不知发生何事的的闲王,看着美人受惊,好意的搂住她的肩膀,贴着她的耳边,问一句:“美人可是也冷了?” 莲妃正要开口,脑中又是“叮”的一声。 系统:“人物叶将军已离开。” 此时的莲妃满腔的抱怨,该来时都不来,不该来时通通一起来,这叫什么事! 还有那窃贼果然是对她印象不深,路过一下便走了…… 莲妃很快就冷静下来,眼下还是专心攻略闲王,先把“碗里”这只吃掉,再去想“锅里”的。 至于叶将军,反正已经无法攻略了,损失不大,那人本性如此,倒也不会乱说话与别人听。 闲王对气氛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虽说莲妃表现无异,但好不容易暖起来的热度,终究凉了几分。 “我的身子已经暖和,多谢闲王殿下的好心,如今夜色已晚,我让宫女带殿下出宫可好?” 莲妃的手搭在闲王的手指尖,意图让其放下,慢慢转身之后,便是一副泪眼朦胧的模样,像是受了欺负般,略显委屈却又不好发作。 见美人这般灵动可怜,闲王的心都化了,倒也不记得此前还觉莲妃的皮肤不好。 这张脸,当真是好看极了,原想着这后宫里云皇后的美已是巅峰,万没想到这处竟还有一美至巅峰的,两者之间各有风情。 闲王没有什么喜好,只要够美,管他环肥燕瘦,他通通都收。 见着闲王一直盯着自己看,莲妃下意识把头低了些,偏闲王抬起她的头,不让她低下。 “闲王?” 莲妃唤了一声,倒把闲王唤醒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回话给美人。 他低语道:“出宫可不好玩,本王倒是有个想去的地儿,可惜不能独行,我与美人如此有缘,不知美人可愿意陪本王一同去?” 莲妃糊涂道:“是什么地方?” 闲王见她上钩,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抱住她往里边走去…… …… 云尘今日费了精神力,窥探了一二,原本只是看看莲妃与闲王能不能成,结果竟然发现还有意外收获。 这波翻车,倒是不知道日后莲妃要如何解决。 窃贼许是真不在意,一来,那次见面,两人根本没发生什么,连好感都无变化,二来,窃贼大概满心在找他的“仇人”,那还顾得上什么美人不美人的。 倒是叶将军,眼神挺阴冷的。 ※※※※※※※※※※※※※※※※※※※※ 一百章了,比个耶~ 一代妖后15 虽然消耗不多,但云尘还是感觉到有些乏力。 她斜靠在榻间,小憩了一会儿。 等窃贼翻窗而入时,便恰巧见着这一副美人卧榻之景。 窃贼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一想到对方可是“恶毒”的很,随即清醒过来,目光有意偏离原处。 他可不是闲王那种荤素不忌之人,不对,好端端的,他干嘛要把自己跟那种人对比,平白辱了身份! 又见云尘那边睡的正香,他准备吵醒她,让她吓上一吓,以报这些天“心平气和”之仇。 得亏那药的效果是暂时的,若是他真的废了,那铁定要好好折磨一下这个女人,至于怎么折磨,他脑子里已经想了十几套法子。 手已经凑了上去,在快接近云尘脸时,窃贼停了下来。 “哼!我要把你值钱的宝贝都拿走,然后拿出去变卖,我倒要看看让那姬泽衍知道了,你要怎么解释!” 小声说完,他便一刻也不耽误,立刻去搜刮东西了,说是拿有价值,但大多他都看不上,原是准备拿一些能让姬泽衍可以一眼认出是云尘的东西,亦或是姬泽衍赏赐下来的,结果探了一轮,就没几个心仪的。 索性找的时间久了,他也没了兴致,云尘是皇后,这些东西少了,她压根也不会在意,再有,姬泽衍连云尘给他戴绿帽子的事都能忍住,这种东西,瞧见了,估摸着也不会太在意,大概这么放弃又觉得心有不甘,到底还是拿了几件小物件,然后转头就去寻了云尘的位置。 自上次离开后,他就开始打听,中间找云尘这个女人,废了好一番功夫,一个一个排除,最后才成功找到了这个对他下手的女人。 不了解还不知道,他是没想过这个女人胆子那么大,竟然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找宠侍,他也见过那位叶将军,自认为那人不如自己模样好,偏偏这女人竟然说对他没兴趣,每每想到这件事,窃贼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向来自视甚高,觉得庸脂俗粉都配不上自己,调戏归调戏,但真要做点什么,那还是要认真考虑看看,这样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一个有夫之妇嫌弃,想想都觉得怒火难消。 他拿起了刚才搜到的簪子,没记错的话,这支就是他当日遗漏掉的“宝物”。 “女子以貌侍君,你既没家族支撑,又没实权在手,失了这容颜,我倒要看看你还剩什么能让你如此自傲。” 说着,窃贼便毫不犹豫的向着云尘脸上刺去。 云尘原本毫无瑕疵的脸上多了一条血印子,那印子从眼下至嘴角旁,看的出这窃贼是在泄愤。 窃贼得意一笑,似乎已经想象到云尘之后的悲惨下场。 “看着都是正人君子,做起事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小人。” 随着云尘睁眼,那道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要不是还有残留的一滴血迹在上,还真当是做了一场虚幻的梦。 留下的那滴血,位置正好在眼下,不知道的,会以为是红痣。 窃贼第一次瞧见这般事情,内心波涛汹涌,但碍于举止,表面是强作镇静。 说真的,云尘真有些瞧不上莲妃攻略的这几个人,俱是一些虚伪至极的人,表面瞧着是个正常人,真实情况,也就差不多俱是窃贼这般的作为。 要不是她刚才正在修炼,补充消耗的精神力,哪能让这样的货色往她脸上划。 窃贼刚还处于震惊之中,这会儿瞧见云尘那不屑的眼神,一时气焰又上来,忘记了害怕。 他当那日无法控制自己也是因为被下药的缘故,所以这次就没提防云尘。 结果这女人…… “张嘴。” 云尘出了声,窃贼原本要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只张了口,之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只见云尘果然又拿了一颗药丸,直往他嘴里送。 等药吞了下去,他才恢复了控制身体的主导权。 窃贼咳嗽了几声,边咳边不忘对着云尘说,“妖……妖……” “妖怪不好听,妖女太随意,本宫还是喜欢别人叫我妖后。” 等窃贼缓过来后,见云尘逼近,下意识往后一退,以前从不相信妖怪一说,今日见此,不说这女人是不是妖,但都肯定不是正常人! 那只簪子不是何时又回到了云尘手中,云尘往窃贼脸上比划了一下,窃贼警惕的看着她,虽说男子脸上有伤痕无妨,但他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毁容的…… 见他如此反应,云尘笑了笑,收了簪子道:“算了,本宫可不是什么小人,又怎能与小人有一般行径。” 窃贼哪里会信她的话,依然防备着,这种时候,哪怕姬泽衍来也好啊…… 可惜,不能如他所愿,云尘白日便对姬泽衍用了点手段,让他今日好好睡一觉,一来,是为了他身体,他还不能死,二来,可不就等着现在这一刻。 “为什么我这么热?”原本还想趁机逃出去的窃贼,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在冒汗,想到刚才吃的药丸,应当不是上次那颗,这会子的反应,反倒更像是那种药,他开始闹不懂云尘的想法了,莫非真的是那种吸人精气的妖物? 之后的窃贼,很快便失去了意识,闭眼前看见的只有红色的裙角。 …… 系统:“目前闲王好感度为五十。” 莲妃正清洗自己的身子,听到系统这么说,眉头不由的皱起来,直接到五十,这确实比其他人物来的快,可是按照她的预测,就算不是刷满,也该是七十往上,怎会只有五十。 不得不说,现在的莲妃太急于求成了。 揉了揉自己的身子,这闲王太能折腾,好在现在人走了,不然真要留宿在此,她还得想办法瞒过姬泽衍,五十就五十吧,至少还算顺利,莲妃如是想。 系统:“请宿主注意,攻略人物窃贼正在外面。” 莲妃有些劳累,听了这么一句,吓了一跳,好端端的,窃贼怎么又折回来了。 她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就见窃贼躺在外头,面色古怪,莲妃没多想,以为是受伤了,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窃贼再睁眼时便发现已经是另一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躺在哪里,似乎一旁有一个人在为他擦汗,他用手一拉,莲妃见他醒了,心中欢喜,只道有戏。 看清楚眼前人后,想起这女人刚才还在和人苟合,立马就嫌弃的松开手,莲妃以为他是身体不适,没了力气,急忙问他哪里不舒服。 窃贼没说话,实在是把自己一说便忍不住哼出来。 可是即便他再怎么忍着,身体反应却是真实的。 莲妃原本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柔情,结果摸着他身子愈发热了,再一瞧,才知道窃贼根本不是病了,而是被下药了。 “滚开!”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反倒让莲妃起了心思。 莫非今晚真的是时机好,若能一晚上攻略两个,想来也不差,她又想到这人已经看见她和闲王那样的举动,之后再解释的话,可能还要费一番功夫。 “别碰我。” 窃贼再一次出声,这一次显然没有上一次声音那么有力。 …… 莲妃自己没发现,她已经完全在照着云尘给她布的路走。 云尘走到了床边,今日确实累了,那窃贼,莲妃是真的预测错误了,以那人的性子,宁肯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也不去碰那些让他不满意的女人,可见其心中有多傲慢,只觉得自己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上次差点碰了莲妃,那是气上心头,算是意外。 这回,刚被一个女人侮辱,现在又被另一个女人强了,恐怕那可怜的自尊是要被践踏个彻底。 窃贼可不是闲王,这一晚过去,不知道莲妃之后会如何。 一代妖后16 云尘的寝宫格外安静,她今夜倒是睡的安稳。 相比之下,莲妃的寝宫中就“热闹”极了。 许是先头被闲王那么一闹,面对窃贼时,莲妃不由的胆子大了起来。 窃贼身上难受的厉害,又无力,只能言语上命令莲妃不要碰他。 可莲妃哪里会听他的话,只当做是窃贼本性纯良,不愿轻易对女子做这等不负责任的事。 窃贼越是训斥她,莲妃便越笃定自己的想法没错,再见窃贼的面容,与姬泽衍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姬泽衍是成熟稳重,行为举止无一不显露其身份的不俗。 而窃贼,虽也有类似的气场,但总归是稚嫩了些,莲妃选择忽略不计。 初看这窃贼还以为真是个情场风流贵公子,现在瞧他一脸拒绝的样子,加上面红耳赤,倒让莲妃有了一种奶狗的错觉。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莲妃没忍住真去揪住对方的脸。 窃贼此时虽然难受,但尚有一丝清醒,脸皮子被莫名其妙的拉扯就算了,这女人盯着他的目光怎么就……怎么就那么的充满慈爱? 假如没有云尘那一遭,莲妃完成任务又趋于正常的情况下,此番场景或许会让窃贼觉得有趣,但换了个故事开头,窃贼只觉得这女人有病。 他忍不住暗自吐槽,这姬泽衍后宫里都什么妖魔鬼怪啊,也亏得这姬泽衍能活到现在…… 莲妃对窃贼的兴趣在一瞬间上升不少,不顾他之前的反对之声,兀自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窃贼眼神沉了一下,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压着声音说道:“我最后说一次,给我滚开!” 莲妃可没错过他身体的变化,只当他是欲拒还迎,她只将衣裳解开,并没有脱去,只松松散散搭在身上,看着饶有韵味。 窃贼躺在床上,身体无力,甚至连举手都困难,莲妃大概也知道他如今的情况,又想到刚才闲王教她的那些,不由脸红起来,但脸红归脸红,到底还是选择欺身而上。 莲妃用手轻轻抚平窃贼紧皱的眉头,一句话也未说。 窃贼不知作何打算,竟也不再阻挠,两相无言之下,气氛比之刚才稍有转好。 在莲妃不断试探下,窃贼最后一丝清醒也泯灭,由着莲妃那般。 莲妃见此,自然是喜的,附在他的嘴边,对他轻言道:“可不能忘记我。” 许是之前那一次碰面,让莲妃一无所得,所以这次有意提醒窃贼,反正在窃贼心里,自己应该已经不是那般单纯的人了,所以莲妃索性放弃了之前的人设。 原以为窃贼不会再说话,没想到他却回了一句,“我当然不会忘记!” 此话说完,莲妃便以为对方这是接受自己了,当即便不自觉露出笑容。 …… 一夜过去,莲妃是累趴了,若不是被系统改造过身体,她还真不能这般行事,果真是辛苦至极。 索性,任务应该进度不错。 莲妃一直半趴在窃贼身上,等窃贼醒后,发现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些,便想起身,但见着一旁的莲妃,他不顾对方是否醒来,就捏着脸看。 莲妃原本就累,被这么一扰,哪里还能继续睡着,睡眼朦胧的看着窃贼,不明对方何意。 窃贼将她的脸记下,而后对她扬起一个笑容,用有些喑哑的嗓子对她说,“我记住你了,等着我。” 说完这句,就穿着衣服,一刻也不停留的离开。 莲妃趴在床上,还沉浸在他那句话里,结果系统突然泼了盆冷水给她。 系统:“提醒宿主,昨夜叶将军离开后,过了一会儿又折返一次。” 莲妃现在听到关于叶将军的事已经没什么波澜了,反正是不能攻略的人,加上自己对这类型的兴趣也不是很大,就算看到了她和闲王,又看到了她和窃贼,那又能如何,起不了多少浪。 系统有意想提醒她,但见她如此不在意,便也不多言。 莲妃:“别管那人了,你快检测一下窃贼的好感值升了多少?” 她问完这一句,系统并没有及时回复,反倒停顿了一下,莲妃只当系统正在检测当中。 没过一会儿,系统的声音就再次出现。 系统:“攻略人物窃贼已无法再获取好感值,任务失败,请宿主准备接受惩罚。” …… ※※※※※※※※※※※※※※※※※※※※ 感谢在2020-12-14 23:56:50~2020-12-20 23:5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urora 1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一代妖后17 “你是不是弄错了,怎么突然就无法攻略了,明明……” 莲妃一脸惊异,完全想不出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往差了想,就算一夜过去,好感度不涨,也不至于直接变成无法攻略了吧。 是不是系统哪里的程序出现故障? 系统知道她心里的怀疑,再一次告诉了莲妃相同的结论。 这一次,莲妃不再急着发火,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窃贼离开前还跟她说了那样一句暧昧的话,离开后,就直接变成了无法攻略。 要知道,叶将军那会儿,好歹两人还是发生过什么,只不过后头才出现降好感度的意外,而这窃贼,莲妃与他总共见了两次,上一次事没成,这一次成了,结果却是这样,当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接二连三的失败其实根本不是偶然? 是有人要对付她,还是说这个世界还存在另一个系统? …… 莲妃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只是她在明,敌在暗,那要如何将对方揪出来…… 她脑内闪过一干人等的脸,不管是哪一个都觉得可疑,蓦然,她又想起了上次想给皇后下套,结果下套不成,反让她损失惨重的事。 “云皇后会不会也携带系统?”莲妃将自己的怀疑提出。 系统:“这种小世界里是无法容纳两个系统的存在的。” 它倒是没有具体讲这当中的关系,不过莲妃从这一句话里已经得知自己想知道的事。 如果对方没有系统,那对她来说还算有利。 许是第一眼便定了对一个人的喜恶,莲妃一直都不喜欢云皇后的存在,总觉得对方即便是一身粗布麻衣,也无法掩盖其光芒,说嫉妒也好,不甘也罢,莲妃就是对云皇后不怀善意。 “我总觉得云皇后有古怪,指不定我任务一直失败是她的原因,我只是去试探一下她,若真是她,解决了之后,我就可以正常做任务了,若不是她,那便罢了。” 因此前系统一直告诫她不要做多余的事,莲妃算是提前知会了它一声。 涉及任务相关,系统没出声,算是默认了莲妃的行为。 谈妥之后,莲妃老老实实的等待系统的惩罚。 这回的雷击比上次还要厉害,她差点以为自己扛不住了,结束后,她就不想做任何动作了,瘫软在床,也不敢唤人来服侍。 上一次系统收回了“白皙无暇的皮肤”,这一次又收回了“一头如绢青丝”。 莲妃的发质差了些,不过没有多大影响,只要不动脸上的,其他的收了就收了吧。 她这一休息,便是休息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也睡的不安稳,总觉得晚上有人在盯着她。 犹豫了许久,才吐槽给系统听,结果系统说,那是叶将军。 因为莲妃之前觉得叶将军此人没有价值了,所以系统也没有再提醒过她。 “他这是心有不甘,看我被那么多男子喜爱,所以嫉妒了?”莲妃坐在镜前,心情颇好,拿着玉梳为自己理了理发尾。 “果然嘛,这男人不就那回事,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就算不能攻略又如何,还不是围着我打转。” 自从怀疑是有人在她背后搞鬼才使得她任务失败后,莲妃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加上叶将军这么一出,让她又觉得自己本是身具魅力,只要解决了背后的那个人,做任务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不过有一件事,她其实没对系统说。 不管云皇后是不是背后的那个人,她是一定要借此机会彻底打垮云皇后,这几天她也不是真的全在休息中,这云皇后因为凤命一说,所以基本上是不可能被废,但她偏偏要废了此人。 莲妃本身是不信这个凤命一说的,但她一人不信也不足以对抗云皇后,倒不如好好利用这点…… “再过一个月便是宫宴,我可得送份大礼给云皇后。”莲妃对着系统说道。 系统:…… …… 云尘原本好好的晒着太阳,突然打了个喷嚏,这莫非是有人在念叨她不成? 如今已经有两个攻略人物不能攻略了,这两个日后位高权重的,要是被莲妃拿下了,恐怕这结局仍然无法扭转。 剧情里围绕在莲妃身边的人挺多,就算除去需要攻略的,也有不少是她主动撩拨的。 云尘可没那个精力一个一个对付,只要把那几个出幺蛾子出的最多的拿下就够了,窃贼身为邻国的皇子,同样也是邻国日后的太子,看似容易接近,却是最高傲的一个,如今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被莲妃强了,恐怕自尊心难免会崩塌。 加上他又是个样样都得是最好的,此前已经见到莲妃与闲王待在一处,又知道莲妃是姬泽衍的后妃,不管如何想,大概都有种自己被白嫖了的感觉。 以他那性子,这般被得罪,恐怕就不是划脸那么容易解决的。 还有那叶将军,古怪的很,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估摸着也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最奇怪的当属姬泽衍,云尘完全看不透这人在筹谋什么,明明已经知道莲妃和闲王的事,却还能静坐不动,不过云尘对他倒是挺放心的,反正他可不好攻略,莲妃估计也是准备慢慢来。 那么现在,应该还剩一个比较危险的人物,只要再解决了这个,然后稳住姬泽衍,让姬泽衍一心想着江山社稷,那么小世界的发展应该就能恢复到正常的轨道上。 她好像记得,一个月以后的宫宴,那个攻略人物也会在场。 ※※※※※※※※※※※※※※※※※※※※ 闲王:是我不配被提名? 一代妖后18 这一个月里一直无事发生,静的很。 姬泽衍自从睡了一觉后,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因为一直忙于前朝之事,所以压根就没发现自己中了药物。 这药也确实有心平气和的功效,云尘原是做个防备,没成想倒是助了姬泽衍一把。 当然,后宫冷落太久也不好。 姬泽衍还是会往后宫来几次,去的最多的应该是云尘那里,两人一般都是相顾无言,各干各的事。 偶尔他也会去莲妃宫殿里瞧瞧,毕竟之前还宠着,突然冷落怕是被人怀疑。 至于其他几个妃子的地儿也就象征性的每个都去看看,看过一次就不会去了。 至于过夜,那是不能够的,政务繁多,边上还有一个大国正虎视眈眈,他是每时每刻都紧绷着神经。 “宫宴的事是你操持,还是让莲妃来操持?” 姬泽衍态度很是漫不经心,他手中不知道是拿着什么信函,边看边问一旁的云尘。 云尘同样也是无所谓道:“那种累死人不讨好的事,我可不干。” 姬泽衍还以为她会婉拒一番,没成想竟是如此直接,想到近日的事,他放下手中的信函,突然开口,“你可知近来外头是如何传你的?” “如何?”云尘顺着他的话问道。 “都说当年那凤命一言不实,乃是云家寻人串通好的,可惜先帝被蒙蔽,误信了云家。” 姬泽衍饶有兴趣的看着榻上歪坐着的云尘,似乎很期待云尘的反应。 听闻此言,云尘没多少感触,这种死无对证之事,大抵都是谣言越传越离谱,不过欺瞒先帝,这么一个大帽子扣下来,怕不是要置人于死地。 如果云家还在,谣言多了,怕是少不得被牵连。 如今云家只剩她一个,针对的是谁,可想而知。 姬泽衍最是清楚这凤命一事的究竟,若是他想借机处置谁,大可不必将这话说与她听,如今这般,应该是不打算用这个做文章。 看着姬泽衍眼中兴致未见,云尘知道他定然还有别的话要说。 果见姬泽衍饮了一口热茶,才继续道:“不过另一个说法倒是更有意思。” “怎么说?” 姬泽衍故意停顿了一下,“说云家女凤命一言是真,但不是真凤的凤,而是妖凤的凤。” 云尘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这让姬泽衍有些小失望,原本他是很期待云尘有所反应的。 “你和叶将军的事不知被谁传出去了,外头都有人开始传你是祸国妖后,今日我还收到了一份试探性的奏折,至于试探的是什么,想必你也不是很关心。” 姬泽衍勾了勾嘴角,常年不笑,此时一笑倒显得有些僵硬。 云尘这会儿放下了手中用来打发时间的书籍,问道:“好歹也跟我身家性命有关,怎能不关心,让我猜猜,他要你废后?” “都说了是试探,怎么可能一来就提废后,有先帝旨意,谁敢冲在前头,连我都不敢轻易提这个。” 许是想到之前的事,姬泽衍有意调侃云尘。 看他今日这样,估摸着是准备聊聊天。 正巧云尘自个儿也是闲着,接了他的话问道:“那是如何,说我是妖孽转世,亦或是后宫有邪祟作乱?” 姬泽衍知道她心不在焉,索性不卖关子了,“之前南方一富饶之地突然闹了旱灾,派去的人是个有能力的,很快就就弄了一系列措施,因处理及时,加上那地方也不是贫苦之地,所以损失相对而言不算太大,这事原本解决了,不料今日又有人提起,说怀疑是不是上天给的启示,不然从未有过的事怎就突然发生了。” 这个时代人本就很信这些,这种招数,云尘也不是没见过。 姬泽衍对这些一般都是保持怀疑态度,他不是很信这些,当初不废除云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先帝留下的旨意。 当然,娶云尘,也是因为先帝赋予云尘的背后的“价值”。 早上那人大概也是上奏折那位大臣身边的人。 那位大臣奏折所言更是迂回,大意是说皇后与陛下少时夫妻,多年未育一次,为了保证血脉延续,想让姬泽衍选秀。 这前头所言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后面这大臣又不时提到那谣言,再隐晦指出后宫无一人有子可能是有人在捣鬼,最后还不忘告诫姬泽衍,选秀女应当选端庄贤淑者,而非颜色秀丽者。 要不是看在这人是两朝元老的份上,姬泽衍当真想把这折子摔他脸上。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姬泽衍很讨厌别人把手伸到他这里来,大概是因为当年还是不受宠的皇子时,谁都能往他那边插一脚,所以导致姬泽衍起了逆反心。 皇帝的身子有太医看着,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大臣言语之外无非就是在针对皇后来讲。 听完此后,云尘倒是乐了,好家伙,一个折子,几条罪名。 一是无子,二是不贤,三是被疑为妖邪。 最后一条暂且不论,就这前两条还真跟她无关,看姬泽衍一副“看笑话”的模样,云尘可不给他机会,“臣妾尽心尽力侍奉陛下多年,这罪名我可真的担待不起,明明是陛下不喜欢子嗣,无子是实情,臣妾没办法不认,可那后宫姐妹皆无子,那还真怨不到臣妾头上。” 听着她这语气,姬泽衍又忍不住笑了一下,今日他倒是难得的放松。 “那你当如何?” 还以为姬泽衍会继续说下去,没成想他倒是问了这么一句。 云尘以为他是指子嗣问题,于是敷衍道:“陛下若是回心转意,时常来后宫看看便可,若是觉得后宫无好颜色,选秀女倒也是个好提议,实在不行,从旁族抱个孩子来培养也未尝不可。” 这些法子都是常用的方案,姬泽衍早先就想过了,他确实不喜欢子嗣,至少现在还没打算要,后宫无一人有子还真不关云尘的事,不过云尘倒是背了黑锅。 选秀是不可能选的,姬泽衍根本就没多少心思在后宫之中,先帝那时后宫太过“热闹”,像现在这样清清静静挺好。 不得不说,形容姬泽衍很“禁欲”,似乎也没错。 这样也好,省了一些麻烦,如今两人看着相处和谐,不过云尘知道,姬泽衍这人可以信,但不可全信。 这些天她倒是忘了关注外头的事,这种谣言,都传到了姬泽衍耳里,可见其范围不会太小。 与她有纠葛的无外乎那几个人,既然是姬泽衍主动跟她讲的,许是也在透露出不是他干的意思。 那另外的几个,闲王可以排除了,一个一心沉迷温柔乡的人,不是会废功夫做这种事的人。 叶将军有点可疑,但这谣言里也有他的身影,已经因为莲妃蠢过一次了,应当不会再蠢第二次。 剩下的就是莲妃和窃贼。 两个人倒是都有可能,就是不知道谁才是那幕后之人。 云尘有预感,宫宴那天一定会很热闹。 突然这么一想,倒是差点忘了当日主要人物都会到齐,这种好时机,莲妃肯定不会错过的,不过这个谣言扩散的时间,她莫不是打算一心二用,一边攻略人物,一边来搞事情? 原本兴致缺缺的云尘,突然对宫宴有了一丝期待了,说不定这次她可以提前收工了。 …… 宫宴最终由莲妃来操持,其实在云尘还没来时,姬泽衍就已经有意将这事交由莲妃。 那时莲妃正受宠,姬泽衍又与原身之间有诸多不能解的矛盾。 所以有这样的决定也不奇怪。 操持宫宴这事也代表着陛下的宠爱与信任,所以即便劳累的很,也不少人去抢着做。 这次的宫宴说正经那种好像也不是,类似家宴可又有邻国的来访者。 莲妃早先就准备好了,不懂的,或者无法确认的也可以问问系统,虽然系统不靠谱,不过懂得比她多就是了。 姬泽衍两边坐着分别是云尘和莲妃,能以妃子之位坐在姬泽衍身边,可见姬泽衍对其的“宠爱”。 今日算上来也是个大日子,作为姬泽衍的后妃自然也是盛装出席。 平日里顾着姬泽衍的喜好,淡雅仙气一点的衣裳最能衬她的模样,但今日不同。 莲妃选了个浅红偏粉一点的宫装,发髻也不是往日那几个常用的,她露出饱满的额头,上面挂一精致小巧的额饰,头上插上步摇,她一动,步摇下的珠子便也跟着动,晃动之间,她那一颦一笑,倒让下头坐着的闲王有些心痒难耐。 叶将军也盯着她看,在云尘看来,那眼里倒不是同闲王一样的痴迷之色。 至于窃贼,准确说来应当是邻国的五皇子,看着莲妃那方饶有兴味。 此时的姬泽衍还没有将国家带领至顶峰,而邻国是大国,处处压他一头,所以姬泽衍当然不敢松懈,两国表面还算相安无事,比起整体实力,姬泽衍还是差对方一筹。 不过现在差倒也无妨,邻国的斗争也不少,现任君主身体不好,管起来也是有心无力,狼子野心的朝臣不止一个,自己的儿子虽然有可靠的,但多少都有些小毛病,真要说起来,邻国的现任君主其实很欣赏姬泽衍这个人,可惜的是,他的儿子当中没有一个能像姬泽衍这般的。 而窃贼应该是他看好的继承人,不出意外,一年以后就会宣布五皇子为太子。 不过目前,窃贼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宠的皇子罢了。 许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窃贼换了身装束,竟还真看不出此人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这场宫宴,窃贼也是主角,他此行也算是充当使者。 有莲妃这珠玉在前,云尘这一身中规中矩的装束自然惹不了人注意。 不过两人气质相差太多,哪怕云尘只是端正坐好,不出一言,也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尊贵。 宫宴还只是进行到一半,云尘就觉得有些无聊。 对于某几个人探来的目光,她也选择视若无睹。 闲王对莲妃还处于兴上头,免不了更多的看向莲妃。 当然,云尘他也是念的,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太放肆,姬泽衍已经投来几次警告的目光,闲王也就只能作罢。 窃贼看的也频繁,只是多在脸上,一直盯着云尘脸上某一处,似乎还在想那天的事。 另外还有一个,虽是第一次见,但云尘对他已经有了印象。 侯府世子年纪尚小,但瞅着现在便能瞧出长大后又是一翩翩俏儿郎。 这个人便是莲妃的又一个攻略对象。 如今的世子还是小孩模样,只算这具身体的年龄,云尘怕是都能当他娘,毕竟古代成亲早,原身这二十六七的年龄,有这么一儿子也很正常。 而莲妃,外貌被改造过,身份也是系统造假的,就骨龄来看,她的真实年龄与云尘这具身子相当。 想想莲妃,又想了想小她十四岁的世子。 云尘怎么想都觉得很诡异。 “陛下的妃子倒真是容貌出尘,可叫本皇子羡慕的紧。” 原本还好好的气氛,被窃贼这么一声,弄得有些尴尬。 若是单纯赞美姬泽衍的女人也没什么,偏偏这窃贼的口吻是将莲妃单独拎出来夸赞。 “五皇子如此夸你,你可要谢谢人家。” 姬泽衍这话说的平常,似乎是真的不在意。 被姬泽衍这么一说,莲妃只能照做。 “五皇子谬赞了。” 莲妃是挺喜欢窃贼的,可惜又是个无法攻略的,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如今窃贼突然来一出这个,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好在,五皇子受了她这一谢后就与旁人说话去了。 莲妃也算松了口气,今日的重点可是要搞倒皇后,可不能再出别的事。 气氛又热闹了起来,姬泽衍一直与莲妃搭话,很明显冷落了一旁的皇后。 大臣们见此,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怕是这皇后当真不受宠,有些人的心思又动了起来,先帝终究已经不在了,而云家也垮了,家中女儿也到了年龄…… 小世子对云尘挺感兴趣,毕竟美丽的人总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莲妃那边,他也看了两眼,只觉得美则美矣,但只有皮相。 小世子的目光更多是好奇与欣赏,每当云尘回他眼神时,他偏偏躲过去,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怕生。 正当大家享受其中之时,天上突然飞来了一群鸟雀,盘旋了三周后竟然俱是往姬泽衍那方向去。 说是冲着姬泽衍倒也不准确,毕竟身边还有两个人。 众人被眼前场景一惊,天上不断有鸟雀的哀鸣声,部分人已经乱做一团。 云尘作为一国皇后,自然不能先乱,事实上她本身就不乱。 姬泽衍也是愣神了一刻,很快就镇定下来。 莲妃此时体现出柔弱姿态,姬泽衍恢复镇定后,握住莲妃的手以示安抚,此举倒让莲妃安心了许多,认定这姬泽衍还是有她的。 只是她可能没注意到,姬泽衍微微抿着唇,这种小动作一般无人注意,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姬泽衍心里应该是在犹豫什么,又或者是在权衡某两者之间的关系。 ※※※※※※※※※※※※※※※※※※※※ 感谢在2020-12-18 23:57:02~2020-12-23 20:3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布丁偷笑 20瓶;aurora 1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一代妖后19 不多时,那群鸟雀就有不少掉落下来,等彻底安静下来时,刚才还喧闹不止的鸟雀,现在一个个都变得无声无息。 地上掉落好些,云尘四周最为多。 望了地上,似乎还都是不同种类的鸟雀,这么难见的景象,倒让人脸色有些不好看。 凤为百鸟之王,如今百鸟自尽于皇后面前,莫不是在指它们不认同这个“王”。 在结合之前那些谣言,大臣们看云尘的目光愈发充满怀疑。 就连闲王,此时也是没心情沉迷于美色当中。 场中静默无声,还是姬泽衍最后开了口,“清理一下,应该是这鸟群误入了地方。” 莲妃见此赶紧用眼神看了远处某人一眼。 那名臣子接了指示,立马站起来,“陛下且……” “陛下且慢。”云尘抢先一步。 今日她只在开场说了几句套话,这还是开场过后的第一句主动发言。 姬泽衍不认为云尘能搞的定这个,所以权衡之下才选择帮她一把,没成想,云尘不领这个情。 人言可畏,又是这种不祥之兆,这事放在姬泽衍自己身上,姬泽衍都觉得想要完全抽身,扭转局势会很难,毕竟那么多张口在那里,就算解决了一时,也解决不了之后的事态发展。 尤其,云尘是单打独斗。 “今日在场之人,不说全部,至少一半在内皆知道关于我凤命一言的事,这百鸟盘旋,哀鸣不止,又自尽于此,当是不祥之兆。” 窃贼是没想到来一趟宫宴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到底是人为,还是真有神明警示…… 小世子跟在侯爷身边,侯爷对此事的态度是不参与,静观其变,而小世子则是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解,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却是侯爷一直带在身边培养的,很多事、很多道理也都明白。 刚才那位想出声的大臣,大概没想到这云皇后竟然先发制人,不过她说的这些,恰好也是他想说的。 “这么说,皇后娘娘是承认了?” 云尘一笑,并未理他,而是跪下接着对姬泽衍道:“臣妾觉着,陛下应当警惕,臣妾的命不要紧,就怕会让陛下受了牵连。” 说完,云尘竟是流了两滴泪。 姬泽衍:……装悲情也装的像一点啊。 这心里话自然不会讲出,姬泽衍扶起她,隐约还能听到抽泣声,只有离得最近的他知道,都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姬泽衍大可不配合,不过他挺想知道云尘要这么解决这事,于是开口道:“皇后此话何意?” 云尘:“陛下可知,这凤乃是百鸟之王。” 姬泽衍:“自然知晓。” “今日这百鸟突然冲至臣妾面前,以血相谏,一来是在告诉臣妾有人要害臣妾,二来是提醒陛下要小心这血光之灾。” 那位大臣不顶用,莲妃又沉不住气,慌忙开口道:“皇后娘娘慎言,陛下龙体安康,怎可诅咒陛下。” “若真是警示,却被当成是旁人诅咒之言,莲妃这是打算看着陛下受难?” 莲妃看姬泽衍的脸色不善,急忙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原本莲妃是打算让那名臣子先说不祥之兆,再慢慢引出外头那些谣言之事,结果被云尘打乱了,竟是先慌了阵脚。 “皇后娘娘莫非不知道外面那些传言。” 莲妃可不信云皇后不知道,若说此前还有疑虑,但刚才那一番动作,莲妃觉得云皇后就是故意的。 能猜出自己的行动,暗地里捣鬼的定然是这女人。 其实云尘挺想告诉她,这手段一点都不高明,能猜出来是应该的,不过莲妃似乎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不知莲妃指的是后宫有邪祟一事,还是本宫与叶将军有染一事,亦或是指妖后祸国这四字。” 莲妃倒没想到云尘这般不避讳,其他两件倒无妨,但与人有染一事,可不敢摆到明面上,至少她是不敢的。 她偷偷看向姬泽衍,见到其脸色不好,便猜测定然是恼了云尘刚才之言,接下来,她是不是可以坐看云皇后怎么玩死自己? “首先这邪祟一事,真假与否,想必陛下最清楚不过,陛下身为真龙天子,妖魔邪祟怎可靠近,一旦靠近就是不受伤,怕也是虚弱至极,本宫现在与陛下距离这般近,你们可曾见本宫脸色不好过?” 云尘问着群臣,群臣无人作答。 这话没法接,按照云尘所言,确实如此,天子身上有龙气,真要是邪祟,哪能近身,可若说怀疑她所言,那岂不是在说他们在质疑姬泽衍的身份,那可是大不敬。 “倒也未必,万一这妖魔邪祟比较厉害,根本无所畏惧呢?” 云尘刚想说下面的话,没料到这窃贼插了一句。 “五皇子说的有道理,万一这妖魔邪祟比较厉害,让人瞧不出来,故意找了个替罪的……” 还未说话,云尘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依五皇子所言,或许刚才百鸟的警示就是在此,是真有妖魔要害本宫,且要拿本宫当那挡箭牌。” “听闻五皇子自小聪慧过人,如今一眼便看穿此中玄机,本宫佩服。” 云尘当真一脸又是敬佩,又是感谢的望向五皇子,弄的原本是挑事的五皇子只能默默咽了还未吐出的话。 五皇子:这女人当真是无耻的很,本皇子哪里是替她说话!偏她把话堵死了,我又不能反驳,不然不就是否认我不聪慧? 表面回着笑,内心却是将云尘吐槽了个彻底,他现在愈发肯定这云尘就是妖魔,而且还是个心智不低的妖魔! …… 不远处的小世子倒是觉得皇后娘娘挺厉害,如此镇静,若不是她自己做的局,那这份表现确实优秀。 有了刚才那一番话,群臣觉得云尘所言可信了许多,经五皇子一提醒,这些事似乎真能串起来。 莲妃不甘心,其实信不信都在姬泽衍一句话中,只要姬泽衍不信,那云尘怎么辩护都无效,可是现在的姬泽衍似乎是等着云尘继续说下去。 要是姬泽衍好感值过半,她铁定能让陛下给云尘治罪! 再这么由着云尘去,这场局怕是就废了。 见着莲妃跃跃欲试的眼神,云尘主动开口道:“你是想说我还有别的谣言没解释是吧,莲妃倒也不必着急,本宫说了会解释,那就一定会逐字逐句的解释。” “说本宫是祸国妖后,其实与那邪祟之说的谣言也有些牵连,不过主要原因怕也是有人觉得本宫不贤,祸害陛下子嗣,这才导致陛下多年无子,本宫可不认这个罪名,说来也是陛下的不是,若非陛下一心扑在国事上,想要完善各类政策,解决百姓之苦,陛下怕也该连孙子都有了。” 云尘猛夸了一阵姬泽衍,姬泽衍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确实勤勤勉勉,但更多的是对子嗣的不喜,许是小时候时常被兄弟们欺负,所以内心抵触小孩。 云尘都这般说了,姬泽衍必然是要出声的,“皇后所言不假,确实是朕还不想要子嗣。” 若是平常说这句话,底下的一众臣子怕是要苦口婆心劝陛下,但现在,知道陛下是为国为民才耽误了子嗣,说完全不感动那是假的。 “至于本宫与叶将军……” 终于到了重头戏,底下的人看似很平静,其实已经竖起耳朵来听,就怕错过什么好戏。 云尘见此,心里摇摇头,果然人都是八卦的。 ※※※※※※※※※※※※※※※※※※※※ 本文将于12月25日倒v,倒v章节从27章开始,看过的读者请勿重复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