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亂(姑侄)》 1.1情動 浓烈的白烟在空气中瀰漫,蒸笼的暖意一下子覆盖林枫世的白皙肌肤上,夹杂着面团的香气和淡淡的肉香,还有包厢外含糊不清的喧闹声与茶筷间鏗鏘碰撞,成就了茶楼的老生常态。 白雾消散的那一际,是女孩细小的脸,双眼似乎也泛起一层薄雾,眉角上翘,淡淡地看着旁人,唇角弯起的弧度泛起难以察觉的傲气,林枫世突然想起森林间的精灵,淘气又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风韵。 「小枫,跟小姑姑坐啊。」 一个花甲老人招招手,笑起时五官佈满皱纹,尤其是眼角的纹理彰显岁月的痕跡,声线却中气十足。 他坐到林由季身旁,由季只望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为身旁的母亲斟茶。 在座一共五人,他、父亲林池羲、林由季,爷爷林俊介和阿姨,嗯,应该是这么称呼,因为她是爷爷的妻子、由季的母亲,却不是他的奶奶。大概是考虑到,他和由季岁数差不了多少,每次出席这种家庭聚会,爷爷总会安排他坐到由季身边。他好像很久不见林由季了,已经18岁的她长得出尘,白色束腰裙下露出一双修长的细腿,略尖的下巴微微一抬,显得少女那份自信中带点嫵媚,大概是太久不见的缘故,以往对姑姑的印像颇为模糊的,那时候他好像经常抬起头,嚷着姑姑陪他打游戏。 「小枫初叁了吧?」 听到姑姑问到自己,他浓密的眼睫毛微颤,下意识抬起头,少女嘴角扬起,目光却放在父亲的视线。 「嗯,在xxx念书。」 「那家学校不错的,小枫很厉害啊。」爷爷露出大大的笑容。 「唔,现在看有几分叁嫂的影子。」林由季眼睛眯成一条线,打量着林枫世,如沐春风。 林枫世轮廓带着秀气,那双星眸得母亲真传,头发剪得整齐清爽,细緻的脸孔比女生还要美。 嘖嘖,这张脸再过几年就要祸国殃民了吧。林由季腹诽。 「爸,要多加点什么菜吗?」 林由季拿着点餐纸,在上面划了几份点心。 「公司里忙吗?」爷爷问。 「最近忙着收购的事。」林池羲刷了几下手机屏幕。 「唔,自己看着办吧。」爷爷林俊介眼里透着几分欣慰。 爷爷自从再婚后,几乎将所有资產转移给父亲和叁位伯父,留下一幢独立屋给自己和阿姨还有姑姑,林枫世隐隐觉得,其实这才是爷爷想追求的一份感情吧,年轻时奔波劳碌,为着事业打拼,也许因此和备受冷落的奶奶渐行渐远,很快就离婚收场,后来不惑之年遇上情意相通的阿姨,似乎找到心中的避风港,阿姨是个书店店主,林枫世可以想像到,经歷社会沉淀的爷爷当年与小鹿乱撞的少女第一次邂逅的情景,单纯的笑容,对上深邃的眼神,不问世事的生活,唤起了林俊介内心的乌托邦。说起奶奶,她多年来依旧独身一人,儘管每次探访她,和爸爸一样对于往事隻字未提,如同保持某种默契,让曾经同一屋簷下的故人抹走存在的痕跡,但长久的年月却像在告诉林枫世,也许奶奶在以另一种方式,固执地守着他吧? 「由季明年高考吗?」林池羲问。 林枫世心中一动,由季留级了吗?按时间推算,应该考大学了吧。 「嗯,不急。」林由季礼貌笑道,然后有点心不在焉地斟着茶。 「不怕,还有时间。」林池羲客气地鼓励了几句,然后接过林由季的点心单,看了一会,才招服务员过来。 「池羲,你之前提起想为小枫找补习老师吧?」林俊介把手搭在林池羲的肩上「由季的补习老师我觉得还不错,在行内挺有名的,他的补习班招收的人也很少,跟由季关係不错,现在当她家教,可以走走后门让小枫试试。」 他转过头对林由季道:「你们年轻人不是可以用社交网络看那些什么补习天后资料吗?由季,加了小枫电话没?顺便发那个老师的资料给他看看。」 林由季愣了愣,一脸毫不在乎的表情:「他想看的话自然可以自己去找,爸你别当人家小孩什么都不懂。」林由季要为自己说辞点个讚,得体地忽悠过去省去联系的麻烦。 林俊介年纪大了,转弯抹角的耐性却逐渐变弱,干脆开宗明义:「那你和小枫交换联系方式的吗?都是一家人,你们年轻人要多点在学业上交流才是。」 林枫世屏息等待,期盼地看着林由季,林由季低声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才将目光投向他,这是进入茶楼那么久,第一次与她对视,林由季双眼波光瀲灧,好似一注清泉流水,带着灵气般的神采。 「小枫,你玩whatsapp吧?把你电话给我,然后我打给你。」 她将手机推向他。 「好。」他摸起套上云石纹面机壳的手机,压抑内心的激动,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 「......那个,由季。」他发现自己说话时几乎走调。 只是一瞬间,随着那一声「由季」,她眸子跃然闪动一下锐光,带着探究的信息,但很快地收回来,应了一下。 他极速注意爷爷和父亲的反应,林池羲忙于手机上与客户的内容,爷爷林俊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起伏,阿姨更像没有听到似地招手找服务员,他很肯定自己的声音足以传入令在座的每一个人耳里,但大家仿佛没有诧异于自己直唤姑姑的名字,各有各忙,明明上一次见面是很久的事,他也记得自己一向唤由季做「姑姑」,只是,嘴巴不自觉地叫起她的名字,当下马上一凉。 「嗯?」林由季又应了声,习以为常的神情,似乎也默许了他这么叫她,心里不由得松一口气。 「你玩微信吗?我们和大伯们开了个林氏群组,可以顺道拉你进去。」 「哦好啊,你自己点进去帮我加吧。」她夹起刚送到的糕点,埋进口里。 林枫世滑动屏幕几下,交回林由季,收回手时无意触碰到姑姑的手,像羽毛飘过,凸起的关节位光滑而小巧,白嫩又撩人。 ***************************************** 梁芊芊颤抖拿着平板电脑的双手,迫自己冷静地瞪着屏幕中的一字一句,胸口的窒息感蕴酿着悲痛感,努力阅起上面记录着恋人昔日的回忆,又像在讽刺着自己好奇心杀死猫带来的恶果。原以为无意翻看到文件夹显示「最近的档案」,那个文档不过是林枫世的小趣味的随笔作,谁料自己抑止不住偷窥之心,揭开不为人知的少年回忆。 她有想过这会不会是他个人恶趣味,但霍然想起,他从来没有透露半点有关家人的事。 一阵恐惧爬上背樑,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会不会真的喜欢过姑姑,甚至保持着对她的感情? 然而下一秒,梁芊语又安慰自己,也许他只是想找个渠道抒发曾经陷入不伦的深渊,作为一个回忆录而写吧。 至少,现在陪在枫世身边的是她,不是吗?谁没有过去呢?故事的真假她还未确认呢。梁芊芊心里有点矛盾,照常理这段不为世人所容的感情已经无法开花结果,不然他就不会和她走到同居恋人的阶段,所以她应该以什么心态去看待枫世这段「回忆」呢? 若果,若果是真的,那就是少年情怀?家庭伦理惨剧?暗恋黑歷史? 唉,都怪自己陡添烦恼,难怪别人常说,对于「前度」的处理,必须乾净利落,一不小心留下痕跡,就会渐生齟齬,将二人推向猜忌中渐行渐远。 在发现个文档以前,林枫世扮演的一个体贴情人的角色十分完美,从认识到交往两年,她一直想八掛他从前的恋爱史,每次都轻描淡写地说:「傻瓜,别再探我口风了,我从来就只有你一个啊。」 本来她也相信的,直到某一日,他无意的小举动,洩漏了一直隐藏得天衣无逢的底蕴。 那时正值寒冬,交往了大概一个多月,他特地来酒吧接她下班。梁芊芊在一家五星饭店的酒吧里工作,这种酒吧大多是VIP光顾或者客人包场举办活动,基本上没什么客源,喜欢偷懒的梁芊芊很享受这份工作。 「冷死我啦。」 她一走出饭店就扑入林枫世的怀里,在胸口蹭了蹭,他敞开身上的黑色大衣包裹着她,使二人一同收纳在大衣的暖意里,还残存林枫世身上的气味,舒服又安定。 「这样就不冷了吧。」他好笑地摸摸梁芊芊的头,忍不住把唇贴上她前额「我说不要再去酒吧上班了,日夜颠倒对身体不好,像现在这样的天气上班,谁受得了啊。」 「我喜欢调酒啊,枫世你好像没喝过我调的鸡尾酒吧。」梁芊芊任由林枫世牵起左手,插入大衣袋里,掌心慢慢传起暖意,流入心里。 「我等芊芊哪天有空,在我面前大显身手吧。」 走到一半林枫世突然拦住她,将个纸杯举在面前:「先把这个喝了,暖暖身子。」 梁芊芊接过杯子,亲了他一口:「谢谢。」 咖啡顺着杯子滑入口腔时,味蕾被一阵苦涩刺激得几乎呛住。 「咳…咳…」梁芊芊掀开杯盖「是黑咖啡哩!」 居然没有糖,也不加奶!她喜欢甜食,而且喝咖啡都总会要求多点牛奶,然后必须超过两茶匙的黄糖。 「噢,原来芊芊你不喝黑咖啡。」 林枫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有些少失神与失落,而且有半瞬间的停滞,像是没料到芊芊不喜欢黑咖啡,更像是,前设了她应该这么喝。 梁芊芊没有察觉到,女人的第六感,在她潜意识里埋下一颗小小的种子,只是不经意的一件小事,却在脑海中清晰地呈现出来,直到某天翻看到一个陌生的文档,带着疑心的种子终于萌生出想要揣摩的小心思。 而传说中的林由季,到底在哪里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试刀走悬疑路线。 1.2情纏(H) 「芊芊,我的iPad 在你那吗?」 梁芊芊吓得手突然发软,眼白白看着黑色平板离开双手,「咂」的声响响遍整个房间。 林枫世倒没有太大反应,像松了口气上前捡起:「果然在这里啊。」 「等等!」 梁芊芊赶紧在他蹲下身快要触上那刻抢走,还好掉在地上时显示屏刚好锁上,她不敢想像那个文档赤裸裸映在枫世眼前,会发生什么灾难性效果。 「我、我要拿来看电影啦,你要来做什么?」芊芊解锁屏幕,快速关掉文档,迫使自己以平淡地语气问他。基本上林枫世的手机、电脑和便携式平板机的密码她都知道,随性的他经常任她使用,芊芊暗地叹了口气,枫世的警觉性低得令人气恼又心疼啊。 枫世有点摸不着头脑盯着她有点迫切地抓紧平板,但还是回答她的问题:「我有份上课笔记存在里面,刚才想起要发给组员做报告的参考,想找找看。」 「哦,好啊,你快点哟。」 危机解除,芊芊放心地把板子递过去,枫世看了她一眼,才接过ipad 。 枫世在大学主修建筑工程,如无意外会提早这年毕业吧?他的上课时间表好像挺满的,她不经意扫了眼钉在二人房间里,报纸般大的纸张,上面写着他每天固定上的课程和游泳时间表。 枫世喜欢游泳,因长久锻练而变得健硕的身体,不带一丝赘肉,还有那光踝的胸膛,顺着往下探索就可以抚上腹间的肌肉,梁芊芊想揍自己两拳,明明已经看过那么多次了,心里一想到枫世沐浴后的上身,被浴巾包裹着最性感的部分,沾上水珠的头发缓缓从深刻的轮廓滑至凸起的颈喉,整个画面依然看得心旷神怡。 停!我居然会花痴。芊芊用力拍一下大腿,将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抽回现实。 一下嗤笑声,令芊芊的心「轰」一声炸开,她盘着腿坐在床上,对上林枫世宠溺的目光。 「在想什么啊?」 林枫世被芊芊千变万化的神情逗得乐了,他俯下身,撑在床沿,将她困在两臂间,鼻尖几乎碰上她的,意味深长地勾起一边唇,当下透着几分邪魅。 芊芊没想到刚才的綺念竟然活生生地上演着,是自己运气太好上天才会给她一个如此绝色的恋人吗?在那个文档以前,他们好像从来没有任何信任危机,只要她问,枫世就会毫无保留地告诉她,从认识到交往,一切就像顺理成章的事。 林枫世很容易满足于她每一个神情为他而起的变化,每次发现她偷偷窥视自己的眼神,又强要脸似地转过头,羞涩却娇柔可人,令他巴不得一口将她吞入肚子里,从此就属于他一个。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段回忆在脑海浮现了一下。 他摇摇头,想拂去那些有的没的,重重地攫住芊芊双菱唇,一下子将她压在床上,芊芊「唔呜」了一声,顺从地由着他追逐起柔软的舌头,肆意捲动挑逗,品尝内里的甜美,分开又合上,一滴津液被迫出两嘴的缝隙,在灯光下闪亮着,枫世灼热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渐渐滑到颈侧、锁骨,然后捉到一隻浑圆,隔着单薄的T恤也摸到突起的触感,不禁耐心地上下搓揉起来。 芊芊身上的沐浴露香气混着身上升起的炽热感,也传达到枫世下腹里,这身子,不管在最初,还是现在,都那么媚死人,想埋在里面狠狠肆虐一番! 芊芊搂着他,顺着男性肌理来回抚摸,被他熟悉的气息撩拨得脸颊也变得红通通的,双腿夹住他的窄腰,弓起脚尖摩擦下腰,一点一点地松开那块扰人的浴巾。每个周叁,他就会和她做爱,次次都像把之前六日憋着的热情全部灌入身上,偶尔还变换各种花样用在不同地方,枫世说过,纵慾会伤身,所以一周一次刚刚好,什么鬼逻辑! 「好重。」 被他密密麻麻的吻搞得喘不过气来,她抗议地推开他,反客为住坐在他身上,卸下上身的障碍,露出雪白的玉背,林枫世配合地躺下,心辕意马地捧着白润的玉乳,以指腹搓拧,一如他所料地竖立起来,下身又不时向上顶弄,女孩嚶嚀了几声,隔着内裤被他欺负的腿心有点湿热,难耐地前后移动,枫世眼神一黯,马上捕住一颗樱桃,吸吮舐舔,灵活地搅动舌头,酥麻感从乳房走到腿间的凹陷处,令渐渐而起的润溼诉说着情动的证据。 「嗯......」 她喊了枫世的名字,带着撒娇的媚态,手里不忘作怪捉起贴着她下身的坚挺,不轻不重地搓动,时快时慢,最后用手指弹了一下! 「妖精!」 枫世眉眉拧了拧,受不了地扯下浅蓝色配搭白透的的丝质内裤,扔到床下,伸手摸入对方私处,发现已经一片泥泞,于是轻柔地来回按压着,流出更多的汪水,他报復似地咬了咬另一边胀起的红晕,用自己的涶液滋润她的花首,另一隻手覆上备受冷落的乳晕,抓握的力度时重时轻,这种刺激挑逗得芊芊忍不住夹紧向上来回的粗指,弓起腰身让自己双乳贴得更紧密。 「嗯......枫世......我好难受......」 她扭动腰肢,配合体内手指的抽动,湿润的花穴流出不少蜜汁,沾满枫世整隻手,抽插的动作持续了一阵子后,更忍不住收缩扩张,把他的手指愈吸愈紧,情慾的快感即将攀升上去,汁液飞溅到处都是。 「噗」一声,男人在最关键时刻退了下来。 「枫......」梁芊芊满脸埋怨和空虚,典型的慾求不满。 林枫世本想说已经准备就绪,但见她眼眶渗着泪意,充满渴望的可怜神情,原想温柔以待的自持力也彻底消散。 她想要他! 「啊!」 他低吼一声,欺身上去,捉住两条修长的玉腿,扛在两肩,下身勃起抵着花心,一阵快速的磨蹭,使自己坚挺也沾满女孩为他动情的蜜汁。 「嗯......哈......」芊芊已经被情慾折磨得全身发热,喘着气看他那根柄子对住微颤的花瓣又磨又旋。 「我来了。」 窄臀抵着细缝重重一顶,芊芊发出娇眉的抽气声,清晰感受到他的偌大进入了甬道,随着他的入侵而绽放,发出「嗞嗞」的水声,将多出来的汁液迫洒出来。 「呃,芊芊,放松点。」他在耳边轻吐气息,芊芊耳根也泛起红晕「太窄了。」 他抽出一半,再一点一滴地整根没入,然后再抽出,如此来回几次,之后像失去耐性地猛力一挺,顶入她的娇嫩中。 「啊!」她叫了一声,抓紧身下的床单「轻点。」 对方已经无视她的要求,下身一下下钳入女穴,抽抽插插,每一下撞击都为芊芊带来无上的快意和酸麻感,忍不住释出快乐的呻吟。 「好棒……每次都吸得我、噢,捨不得出来了。」 男人手臂绷紧的肌肉泛起粉红,修长结实的身躯赏心悦目,坚硬的腹肌在眼前上上下下,来回晃动,清楚看到互相摩擦间起伏不定的结实虎腰,伴随喘着深沉气息的发出低吼,身前两团丰盈跳动的幅度得更大了。 「啊......嗯嗯......嗯.......哈啊!」 芊芊用力吸着枫世的热柄,忍不住把腿张得更开,迎合他粗獷的抽插,两手也忍不住紧紧搂着他的肩,红唇逸出羞人的叫喊声,听在枫世耳里却像一注催情剂,他捧高女孩的雪臀,一边放肆搓捏挤压,愈来愈用力,一边重重地撞向花心,发出淫霏而湿漉漉的声音。 「啪、啪、啪......」 房内只见二人的肌肤互相拍打,快得人头昏脑胀,芊芊往下一望,自己正艰鉅地容纳他的壮大,前后猛烈摆动,吞吐间不时传出「噗呲、噗呲」的水声,耻骨间的碰撞令交合处的爱液被撞成白沫,强烈的快意令她叫得更疯狂。 「嗯......好湿,好美,芊芊每次都...那么多水。」 枫世忍着射意抱起她,托着丰润的臀部,十指陷入其中,往上一抬,手瞬间放松,女孩整下身子向下一沉! 「啊!」芊芊埋在枫世肩上「太......太快了!」 他吻着她的粉颈,连哄带迫:「乖,再插一会,很快、很快......」 他乱无章法地向上顶弄着她,双眼通红,感受她充满弹性的股摩擦大腿,啪啪声愈来愈急促响亮,传遍整个房内。 「芊芊夹得我好紧......哦.....对,就是这样,叫大声点!」他额角的汗水打在她紧緻的肌肤上,坚硬的胸膛摩擦着芊芊玉乳,令他的慾望大了一圈。 「啊啊......枫,不行嗯......我要去了......」 啪啪、啪啪。 芊芊耳畔嗡嗡作响,承受不住过大的侵犯,在高潮来袭之时急剧收缩,将体内孟浪的男根绞得枫世发出煽情的呻吟,快将攀上高峰而耸动的窄臀狠狠撞击数下,最后深深埋了进去,灸热的浆液随即喷射在芊芊体内。 「唔......嗯哈!」芊芊忽然夹紧他的腰,潮水也跟着喷了出来,冲刷男性粗大的硬挺。 枫世眼里泛着欢爱的馀韵,寻上芊芊的唇,亲了又亲。 「芊芊,吃药对身体不好。」他把软下的慾望抽了出来。 「最后一次这样嘛。」 她喜欢彼此没有阻隔地相拥,仿佛只有在身体相融的时刻,才看到真实的他。 每次做爱,在不停的予取予求中,她好像捕捉到枫世在到达高潮的声嘶力竭之时,眼眸里流过的绝望和悲悯。 她不知道眼里的悲伤是源至哪里,在她未来得及思考之际,又要迎上下一场肉搏战。 「鬼灵精!」他从身后贴上来,咬了下她的耳朵「悄悄的把我买回来的保险套丢掉是吧?」 「过期才帮你扔的。」她心虚地说。 「哦。」他声线拉得极长,显然不相信。 胸前的手慢慢移到腿上,轻轻按压,手法纯熟,枫世对芊芊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十分熟悉,知道怎样做才令她舒服,哪个敏感点可以刺激得她高声求饶,如此细腻的亲暱举动,不由得生出一股酸溜溜的意味: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会没有过去?一想到文档的内容,芊芊心里渐渐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会吧?! 1.3情惑 芊芊有点失落,枫世的过去,她一无所知。一想到那篇文章开端,就是枫世在病床前苦苦乞求林由季的画面,一股酸意溜过,他过去的的生命里,未曾有她的存在,忽然有种想哭的衝动。 按照时间推算,林由季已经二十六了吧,跟她差不多岁数,说不定已经成为贤妻良母,枫世是不是比较喜欢成熟一点的女人? 没注意到胸脯前的大手揉进两片花瓣,芊芊被刺激得马上夹紧,本来侧卧的身体往前倾,整个人翻身伏在床上,枫世圈起她的腰腹,舔吻着光洁的后背,再次抬头的肿胀在屁股外面顶了几下。 「等等!」她撑起身子转过头「我有点累了,明早再补过来好吗?」 「那就蹭着,不插进去。」 他马上覆上她的唇,两隻手握着两个肉团又搓又揉,提枪上阵,对准嫩穴进了半个头,又抽出来。 鬼信呢! 「真的不想要了。」 在他退出的一瞬,芊芊用手肘向后一个撞开,顺势把身子扳回来,枫世本可以制住,但被她撞的时候怔了怔,有点错愕地任她离开自己怀里。 不想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芊芊说:「今晚去替班几个小时,我想先休息一会。」 她想了想:「要不我帮你含出来吧。」 「不,我自己来。」 有点可惜,但他不想勉强她,于是搂着她柳腰侧躺,一手盖住她双峰揉搓,指腹玩弄胸前凸起,另一隻手握紧自己的慾望,不断擼动,伞头不时顶向芊芊的臀隙。男人的喘息贴在后颈,换作平时一定会令芊芊听的脸红耳赤,然而此时肌肤相贴,她却感到自己离枫世的心很远。 「嗯哼。」 最后关头他闷哼了声,白色浊液顷射而出,芊芊身后全都沾满枫世的精华,一身黏稠稠的。 「嚐嚐我的味道。」 枫世戏謔地将食指伸入芊芊嘴里,她暗地叹了口气,含住充满他浊液的手指,任他搅拌,时不时用舌头伸前舐舔。 「芊芊今天怎么了?」他抱起她走进浴室「你好像有心事。」 果然什么事也暪不过他,她靠在他肩上:「大姨妈快来了,情绪起伏不定。」 「那你还和我做!」他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耳朵「下次记得跟我说,知道吗,这样很危险。」 ******************************************** 酒吧里播着悠扬的女声,冰块落在玻璃间的碰撞清脆响亮,为寧静带着幽暗的环境添上几分动静,芊芊抹拭着酒杯,惦记着那个文档。 枫世以前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是他的姑姑。 林由季......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不知不觉,她有点不争气地将这个人当成自己的假想敌。 她心中一动,拿起手机登入云端。 枫世习惯每次做完笔记将所有文件夹重覆备份,存入云端。现在是凌晨两点,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续写那篇「小说」? 她手心发汗,翻到一个名为「林由季」的文档。 当时就是被这个名字吸摄住了吧,于是按捺不住自己一看究竟的心进入枫世的世界。 枫世还惦记着林由季吗? 默默等到下载完毕,她战战兢兢地伸出拇指滑动边框,拉到最新的章节。 他果然又更新了内容。 ********************************************* 吃完茶点后,父亲的车刚好抵达。 「我先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 林池羲拉开车门示意父亲进去。 「不用那么麻烦,我跟由季坐公车不过几个站就到了。」 林俊介摆摆手,不想劳烦儿子。 「下车回去也要一段路,你们上去吧,我这里有约就不跟你们走了。」 寒暄了一会,林池羲替他们关上车门,瞄了眼手錶,打起电话。 林枫世坐在副驾位,透着车头镜面映射林由季巴掌般大小的脸,静謐而令人心悸。 「小枫一会有事要忙吗?」 「今早忙完作业,现在没事干了。」 「唔......」爷爷点点头「上来坐坐吧。」 「爸。」林由季轻嗔「放过他吧,你想闷死人家小孩子?」 「哪里闷?我们家有电视有电脑,还有个小花园。」 他不放过每个可以跟儿孙相处的机会,让林由季有点懊恼,她未曾和那几个哥哥一同成长,每次聚餐,对她而言不过一个与陌生人的会面,能聊上的话题又不多,了解的可谓少之又少,更别论那几个大得足以当自己父亲的哥哥会对自己给予什么关顾。偏偏父亲总是坚持他们是一家人的谎言,看在林由季眼里不过自欺欺人的说法而已。他们极其量只算得上「父亲的儿子」,除此之外,跟她又有什么关係? 「好啊。」 少年不咸不淡的回应,林由季有点诧异地盯着少年的后颈,没法看到那双充满神采的眼睛。 「人家小枫自己也想来,对吧。」林俊介开怀地点点头。 林由季回他一个拿他没撒的眼神,整个人往后躺在座椅上。 「小枫不是正在学钢琴吗?可以弹给我们听听啊。」话少的阿姨终于帮忙搭话。 「对、对,小枫考级了吗?」林俊介眼神一亮「可以用我们家的钢琴练练手。」 「谢谢爷爷。」林枫世心里有点雀跃,毕竟已经很久没去他们家了。 「德叔,先去爷爷那吧,我一会跟爸说一声。」他吩咐身旁的司机。 拉开大闸,一个小花圃在前院,白色外墙经过好些年月,已经铺上一层淡淡的米色,两层高的屋舍看起来如同一个经歷时间洗礼的老人,静静佇立着。 「鞋子大了点,将就一下。」 林由季取出一双灰色居家拖鞋,长发随着她弯腰淌下,滑落她白皙的手臂上,林枫世有点失神失上而下地看着林由季微翘的眼睫毛。 「谢谢。」他没发现自己声音有点乾涩。 他们家每天有钟点工来打理,改掉以往聘请佣人的方式,所以进去不久,来了个中年妇人来打扫地方。 穿过客厅有一个休憩室,里面铺上深蓝色的地毡,靠墙放置了一近棕色钢琴,对面有张L形沙发,从琴的侧面看过去,一排古旧的花梨木书柜倚在布榖鸟鐘下,放眼望去,却不会有任何违和感,更呈现一种划时代的美态。 阿姨殷勤地掀开枣红色绒布,拉开琴椅,又揭开琴盖,让枫世坐下,之后走到沙发和爷爷坐在一起。 「弹个曲子给爷爷听听。」 老人家要求无法不从,他脑海中搜索水边的阿蒂丽娜的曲谱,十指轻轻地酝酿起前奏。 「咦?这不是由季以前练过的曲子吗?」 林俊介永远不放过每一个能扯上关係的蛛丝马跡,林由季听到后一阵隔应,低低地「哦」了声。 而林枫世却因爷爷这么一句,内心涌入一股热流,几乎没有控制好指间的力度按摸出本应轻柔的乐曲,水边的阿蒂丽娜节奏属于缓慢的曲谱,慢之中同时要拿捏中间渐大渐进的变奏,然而对声乐敏感的林由季却一下子听出他不着痕跡的「小失误」,弹奏者的心情和耐性能透过琴键表达出来,她有点困惑地瞄了他一眼,继续躺在沙发上跟同学发信息。 一曲罢,他转身望向沙发时,卧垫上的人已经不见踪影,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姑姑也弹钢琴吗?」他忍不住问。 「她考完八级以后很少弹琴了。」林俊介摇摇头「任性的孩子。」 「她有自己的选择,况且她又不打算学音乐。」阿姨替自己女儿说辩。 他陪着老人家一个下午,始终不见林由季出现。直到黄昏,他也不好意思继续逗留,藉口说要回去复习,在爷爷和阿姨目送下离去。 他走了一段路,调过身,爷爷和阿姨刚好回到屋里,他向上瞄着楼上一扇窗,林由季两臂支在窗口,一阵白色烟雾繚绕她如幻似真的脸容,在微启的小嘴蔓延至周边空气,少女清汤掛麪的头发披在两肩,偶尔滑落细腻白皙的肌肤上,眸子水波盪漾,她伸出食指贴着两片唇瓣,无言地盯着他。 他笑了笑,朝她挥手。 林由季继续抽烟,将目光投向马路边的海滩,水眸微微闪动。 1.4情竇 大床上两具年轻肉体互相纠缠,少女坐在枫世上腹,前后扭动腰肢,两团雪白的肉球猛然摇晃,展露完美的弧度,她香汗淋漓,放浪地叫喊着,享受着下身带来的快感。 枫世双手来回抚摸她的侧腹,不忘卖力向上顶撞,把小穴撞出的水声愈来愈响亮,流向二人的耻骨处,缓缓沾黏了洁白的床单。 「啊......啊......用力。」女人痛苦地呻吟「再深一点,啊......就是那里」 她按着枫世小腹,受不了愈来愈刺激的膨胀感,阴道夹紧的男性慾望,吸得他几乎要射出来。 枫世喘着气,流连在侧腹的手用力抓住双峰,使劲揉捏,偶尔拧转乳头,带给对方更多的痕痒和情慾浪尖。 「啊......」 他托起对方下床,四周没有支撑的地方使少女下意识抱紧他,紧贴着胸膛,下身的肉茎插得更深了,忍不住娇滴滴地叫了下。 枫世顶在墙上一边揉着美丽的臀部,下身用力一挺!几乎撞到最深处,甬道一下子吸紧,绞得他忍无可忍,开始新一轮进攻,朝着花心大开大合。 「啊!」 双手在他后背抓出几道血缝,长腿盘着腰身不自觉挺送迎合,嘴角更流出一条银丝,枫世伸出舌头舔舐,再餵入她口中。 「额啊.....」 他仰头,累积的快感由背樑节节上升,枫世抽插的幅度愈来愈大,几乎整个男根拔出,连带爱液捣了出来,再钳入去时,闭合不久的花唇就会发出「噗」一声,而且声音愈来越密集。 「我要射出来了......」 终于抵受不住澎湃的射意,枫世重重一击,停在最尽头不停耸动臀部,射了很久。 「由季......」 一个激灵,马上从床上弹跳起来,手上湿黏黏的,他紧张地取出卫生纸擦拭乾净,有点心虚自己情不自禁地喊出不应该出现的名字会不会被人听到。 爸妈都不在,佣人都在准备晚餐。 他看着手机萤幕上的少女,按了一下锁键,不让自己再次挑起禁忌的情慾。 自己居然拿姑姑当性幻想对象了。 正值青少年时期的男孩对性本来就好奇而热血,枫世自问自己一向把持得很好,只是当他看到由季在社交媒体的头像,瓜子脸上灵动的水眸,夹杂着看不透的雾气,愈看愈入神,愈想愈撩人,就情不自禁摸向自己不知不觉间勃起的肿胀,上下搓动起来。 对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他很想再见到由季,可是,他从小只会在家庭聚会时才和她有沟通的机会。 唉。 他把脸埋在枕头上,为少年第一个暗恋对象而躁动不安。 =================================== 叁年后 林枫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腰身笔直,身穿西装的他看起来衣冠楚楚,套上修腰外套凸显出魁梧的身躯,秀丽的脸添上几分冷冽,这几年加入篮球队后,身高长了几寸,在学校偶尔感受到旁人的侧目,一双双灼热的目带着几分好奇和倾慕,日渐变得丰神俊朗的他,愈来愈有少年魅力。 叩、叩,叩。 房门不久被拉开,一个身穿旗袍的妇人踏着高跟鞋走进房内。 「瞧瞧我们小枫多帅。」 她捧起林枫世的脸,拧到左边又扭向右方,像珍视什么奇珍异宝。 「妈。」他好笑又无奈地躲开她双手「别当我小孩。」 「哎,这么一看好像真的长大了哦。」她望着镜子整理他的衣裳。 「妈妈见过叁嫂的样子吗?」 「照片上见过,是个美人腔。」她叮嘱他「到了酒店见到叁伯叁嫂记得跟他们打招呼,还有说声恭喜。」 她滔滔不绝地「指导」他到婚礼的一字一句,像生怕他一个小孩子懵懵懂懂什么礼仪也不知晓,如同每次陪伴父亲出席酒会或公司活动前,不停在身边嘮叨,林枫世只好点头回应。 「爷爷会参加叁伯的婚礼吗?」 「他不去,叫了由季出席。」 想着爷爷不出席儿子的婚礼其实毫不意外,毕竟奶奶也在场,这么尷尬的场面还是可避则免,但心底还是渴望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娶媳妇的情景吧,由季是叁伯的妹妹,以亲人身份前来祝福,作为中间人身分,也消除了爷爷的芥蒂。 「妈,你先下去,我很快过来。」 打发过母乳后,他深呼吸,看了手机几眼,决定发信息过去。 「姑姑好。」 打了第一句开场白后又删掉,自从叁年前唤她由季以后,称呼始终没再变过,突然打姑姑会不会有点突兀? 他握着机身敲两下书桌,思索一会,埋头在萤幕上输入:「由季在吗:)」 按下「传送」以后,心怦然跳动得耳根有点发烫,等待总是令人煎熬,信息才发出不过数十秒,他说焦急得巴不得由季马上给他打电话。 或者,他给她打个电话? 她是他姑姑,主动找她也在正常范围以内吧。 手机霍然在手间抖动,上面显示母亲的电话号码,大概是催他出门,他忽然很想那个来电来自由季的手提。 现在的她应该正装扮自己吧,还是不打扰她好了。 他失神地盯着电话好一会,才放入裤袋里。 林枫世一家盛装出行,同一时间,林由季那边来了一辆黑色房车,停驻在家门口。 车门微啟,一条身穿灰色西裤的长腿在门缝间迈出,擦得光亮的尖头褐色皮鞋衬托出不可一世的高雅,男人狭长的眼眸包含着淡淡的笑意,薄唇上扬,似是意味深长,又像对着眼前人带着几分探究和欣赏之意。 「林家大小姐果然气质清丽啊,换了件衣裳马上变了个人似的。」他弯起手臂,递到身侧,腰身也微微倾斜,逆着阳光睨视她,同时掩去那俊魅的笑容里的信息。 「早点去完婚礼早点解脱。」 她咬着唇,挽起对方臂弯,身影没入车扉里。 不久前,她才在客厅里对父亲吼了句:「我真巴不得你死去。」而现在,她居然可以神色自若地离开家门,呵,连她自己也被吓倒。 入席前林枫世忙着跟父亲一个个结交应酬,手里不时望手机一眼,想着林由季的到访。 自己也大半年未见她了吧?不知道她有没有留意到自己长高了呢? 林由季考进大学后愈来愈忙,也什少出席饭聚,每次他只得硬着头皮说想跟爷爷博奕,有时又拿着弹琴的藉口过去,老人家家里难得迎来客人自然求之不得,每每都在家里才有机会见到林由季淡薄的身影。 林由季没有选择住校内宿舍,但看她社交网络上频繁出现的活动照片,是不是表示,她在一片忙碌之中,依旧保持藉独身状态? 但很快这种齷齪的念头被远处一对壁人粉碎,一隻玉手抚上男人在西装下依旧可以以视觉描绘出内里肌肉线条的手臂,粉色的纱带长裙,圆润的肩膀若有似无的碰上男方的臂,被发蜡打理过的头发显得清逸俊逸,几缕掉下来的发丝添上几分风流韵致,上扬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很快投和林枫世失神的目光。 「失陪一下。」他冇点按捺不住,馀下几分理智叫他在父亲耳边说了声「阿淳来了。」就以急剧的步伐走向远处看似十分投契的二人。 「阿淳?」 林枫世脸上熟络的神情让林由季有点诧异地望向身旁的男人,以质问的眼光瞪着他,像在控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也来参加婚礼。」林枫世忍不住望了眼林由季。 阿淳云淡风轻一笑,搭上林枫世的肩膀:「父命难从,爸爸出去公干,我只好替他交了这份差事嘍。」 阿淳的父亲和林枫世伯父有生意上来往,是长期的合作伙伴,后来机缘巧合在一场酒席上认识林枫世,慢慢熟络起来,阿淳作为兄长般教导林枫世怎么建立社交圈子,为将来生意上建立根基。当他看见像大哥哥一样存在的阿淳站在林由季身边,心里不自觉地变得沉町町的,想起方才远处的画面,眼觉有点刺眼。 「由季,要我带你见见叁伯吗?」 她摇摇头:「先让他继续忙吧,不用管我。」 见了只会觉得尷尬,她再装只会让人觉得諂諛奉承,偏偏在老得糊涂的父亲眼里只有所谓血浓于水的观念,一意孤行迫着她在那几个哥哥眼中扮演小丑角色,现在随着年龄渐长,那种客气的疏离感更为明显,她很讨厌见他们,干脆连饭聚都直接说不去了,这个事不关己的婚礼,不过是为了天真的父亲而演的一场戏罢了。 「先坐坐吧。」阿淳的手放在林由季后腰虚扶,示意她到沙发里头。 「由季和阿淳怎么认识的?」林枫世揭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同学、学长。」林由季轻描淡写,之后调过头对阿淳道「我想在附近绕个圈,你不用陪我了。」 出席婚礼有不少阿淳的新朋旧友,她不好打扰他,亦无意去接触和她世界不相干的人。 她推了他一把:「去吧,有小枫陪着我。」 阿淳有点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见光穿过后方对上数双熟悉的目光,似乎等着他过去,有个更微笑招手,脸带殷切。 「我很快回来。」他突然脱下外套,盖上林由季踝肩「小心着凉。」 阿淳关怀的语气令林枫世有点羡慕,甚至带着深深的不满。 他和林由季并肩而行,林枫世盯着二人的剪影,自己原来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斜眼望去,林由季将长发挽起,展露光洁的粉颈,肤如凝脂,弯起的眼睫毛纤长而浓密,她走得很慢,却不会令人急躁,整个人如同精緻的洋娃娃,手偶尔还触碰到他的衣袖,有好几次林枫世想抓住那隻柔荑,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 「小枫上高中了,应该到了找女朋友的年纪了吧?」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双眸如烟地令人感到飘渺,林枫世心里驀地窒息了半秒。 「我没有女朋友。」 「哦,这样啊。」她晓有趣味一笑「以小枫的条件不可能没有女生拒绝吧,你没有心仪的对象吗?」 有啊,不就在面前吗?林枫世很想这么说。 「那个女孩应该不知道我喜欢她。」他只好这么回应。 「不敢追吗?」 「不能追。」 「小枫啊。」 林由季在花园顿住脚步,转过身面向他,抱起双肩,眼里含着几分狡洁。 「既然你选择这条路,希望到时你不会后悔。」 抱歉了,小枫,不要怪我。 1.5情急 到了入席时间,林枫世领着林由季到主家桌,每个位置上均註有两家亲戚的名字,唯独没有林由季的名字。 「我自己找位置坐吧。」林由季道。 她转身步入人群,四百人的婚宴里人潮汹涌,个个忙于找饭桌入座,林由季一阵晕眩,不知道从何开始着手找座位。 「过来。」 手腕上被一股暖流覆盖,林由季抬起头,对上阿淳深邃的目光,有种全身被看遍的感觉,她垂下眼,任他牵着,带到一台餐桌上。 他体贴地为她卸下外套,拉开凳子让她坐下,无言的举动为她带来一阵暖意。 林由季的叁哥林池宇为婚宴下足重本,新婚妻子是新加坡的千金,这是他们在本地补办的婚宴,林由季心里夷笑,曾经多瞧不起父亲在新加坡的根基,现在还不是娶了个新加坡女人作政治联姻。 「我听说你叁哥会主力把资源调配到新加坡吧?」阿淳看着她冰冷的眼神向着台上的新人。 「听爸爸说好像的确是这个安排。」她耸耸肩「我不在乎,也没兴趣知道。」 不知怎地,心里有点烦燥,她招手叫侍应为她添酒。 到了新人陆续向每一台来宾敬酒,林池宇和娇妻脸上已被酒意泛起红晕,她留意到林池宇到他们那台桌的时候,身后一个妇人以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叁哥,这杯我替爸爸敬你的。」她顿了顿,笑道「这天那么开心,不喝杯XO怎么对得起这对新人呢。」 她让服侍新人的侍应拿来一杯烈酒,仰头大喝。 「你悠着点。」阿淳在她耳边道。 她依旧保持微笑:「我很清楚自己的酒量。」 直到客气话说完,有感终于演完一场兄妹情深的戏,她整个人摊坐在凳上,喝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脸颊透红,烟癮缠身,她跌跌撞撞地离开宴席,到外面的花园歇着。 「你还好吗?」阿淳拍拍她的脸。 她舒了口气,想起方才一片纸醉金迷,和身边不相符的高门大户和富家子弟,笑着说:「这里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然后指着他:「你也是。」 阿淳捉住她的手,贴在唇上吻了下:「我就在你身边啊。」 「阿淳,你不用对我那么好。」她缩开手「我不是祝小满,她有着和我相似的脸孔,但我绝对不是她。」 他握紧拳头,隐忍似地蹲在她面前,两手撑在她大腿两旁:「我知道,但请你让我守着你。」 此情此景,外人见到一定会将这美好的画面当为情人间的互动,男人抬着头与女人深情的对望,夜光照洒仅有的二人身上,打造一幅夜阑人静下的浪漫气氛。需在公园里找寻林由季身影的林枫世在树荫下握紧拳头,双眼通红地瞪着那对「壁人」。 他们到底什么关係?阿淳想追求由季吗?为什么从他眼里看到的是对许久不见的情人的感受?他和由季之间真的单纯的是同学吗?更重要是,由季怎么想的? 脑海里千回百转,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走过去。 「阿淳,让我来照顾姑姑吧。」 「姑姑?」阿淳冷笑,缓缓站起来「你们可真有把她当亲人吗?连主家桌也没有她一席之位,这分明是拂了人家小姑娘顏面吧。」 林枫世没想到自己或多或少有几分敬仰的阿淳会以轻佻的态度和他说话,当下怔住。 「看看来婚礼的都是什么人?十之八九不是紈絝子弟就是高门望族,你们林氏兄弟来看她笑话吗?」他两手叉在裤袋里,不羈的脸上隐隐透着怒意。 「阿淳,那是我们的家事。」 林由季被他那一席话当场炸个清醒,连忙打住,可是醉意缠身,语气气若犹丝。 「不管怎样,她是我亲人,比你更有权利照顾和关怀她。」林枫世脸色微绷,踏前一步直视阿淳。 「阿淳,今晚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林由季疲倦地揉着额角。 阿淳有点意料不到从林枫世眼里看到几丝倔强,带着敌意和警戒,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兄长,更像是男人间的挑衅。 他面色大变,捉起由季的手:「要走我送你吧,我答应过你,会陪你到婚宴结束。」 她使劲挣扎,语气却异常冷静:「阿淳,我接受你的帮忙只想让你看清楚,你面前的是另一个人。」 他愣住,盯着女孩淡薄的脸,看不出一丝暖意,曾经熟悉的眉眼,在双眸间化作一丝平静,清冷地盯着他,与印象中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完全大相逕庭。曾以为无垢的眼睛,此刻原来会如此晦暗不明,难以捉摸,就像隔着条银河般遥远地漠视他。 「你是林由季......」他叹了口气。 数秒间的对视如半世纪般长,他感到空空荡荡的,被抽走大半力气,颓然转过身,留给在场二人一个背影。 林由季、祝小满...... 淡漠和笑容灿烂的脸重叠在一起,阿淳努力寻找一丁点可能相似的可能性。 她不是她,也可以是她。他这么告诉自己。 他闔上眼,在车前捂着胸口跪下来,感受心脏溢满的情感。 公园里的二人保持原本的距离,林枫世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林由季因酒意而熏红的脸,再往下望勃颈至锁骨,甚至胸口的位置,都微微发烫,那股热流像传染病般渗入林枫世的耳根,即使没有喝酒,也变得酒意渐浓的模样。 他乾咳了声,开口问:「要不在酒店待一晚吧,叁伯父今晚包起整幢酒店的房,我可以替你安排。」 她摆摆手:「没这个必要,我多坐会就走。」 她懒洋洋地倚靠木凳:「小枫,可以麻烦到时候借你们的车回去吗?」 「当然可以。」他坐在身旁,犹豫一下。伸出手探向她前额「你发烧了。」 「小事情,回去睡个觉就没事啦。」 「还是先在这过一晚吧,我一会替你打给爷爷说。」 他不分由说兰腰抱起她,反应慢半怕的林由季下意识环住林枫世的颈项,靠上他肩膀。 「小枫力气那么大啊,都长大了哦。」 她的唇一开一合,温暖气息喷在在颈窝上,似有还无地触碰,使林枫世本身就开始发热的身体瞬间集中到下腹,甚至有坚硬的跡像。 他本来不打算在外面留宿,但见林由季酩酊大醉,心疼之意一起,不管叁七二都一决定守着她,至少可以借此机会亲近她吧?而林由季被酒精熏得脑袋昏昏沉沉,绷紧了一整晚的身子,此刻终于像找到栖息处骤然放松,由着它落入一个无机心的怀抱,儘管非她所愿。 「嚓」一下声响,室内灯火通明,玻璃墙外的夜景映入眼帘,大海附近的密集高楼聚在一起,林由季翻身侧躺,面朝着外面景色,霓虹灯密密麻麻,代表着灯红酒绿的繁华,床褥的质感使她感受着奢华的舒适和虚浮,她从不在乎,却又无法置身事外。 这么迷离地想着,林由季慢慢合上眼睛,房内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再过一会,变得像游泳时口呼鼻吸的节奏,逐渐进入梦乡,留给林枫世一张卸下清冷、变得清澈无害的小脸。他伸出手,抚上林由季的脸,十分轻柔,生怕半分施力就会把姑姑弄醒。她好像默许了自己待在房里,或者说,她懒得理会房内有人,于是想,如果房里的是其他人,她也会这般毫无戒备心吗? 他凑近她的脸,微翘的眼睫毛蒙上一层阴影,和父亲相似的鼻型,似乎在提醒他的忐忑的心,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平静下来,再往下移,未卸褪唇彩的两片唇瓣在床头灯下诱出魅人的光泽,他下腹一紧,沉着气半蹲在床沿,怎样也压不下爬上满身的热流,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倾慕的对象,和他有血缘关係的人,他满脑子綺念,贪婪地臆想纱裙下的光景,反叠半片裙襬下露出的细腿,如果掌控在他腰际,在最美的深处以自己的激昂对准衝峰陷阵,来回滑动,玉体摇曳生姿,再水乳交融,耻骨相互摩擦,蜜汁连连,再欣赏两耸饱满的肉团,在舌尖下抖擞晃动,再吞嚥其中,嗅着迷人的奶香,混和鼻腔触摸雪峰的气息,足以令双方身心热血沸腾,配合娇娃媚人的吐气声和自己的喘息,最后于一片击撞声下走到最高点的尖端,是多么舒爽、酥麻、快乐。 他原本只想浅尝唇上的清甜,谁料真的贴上那刻发现自己头部的压力继续往下施展,梦乡中的林由季只觉嘴巴有点乾涩,伸出舌头想滋润一下,却反而成人之美,餵入林枫世的口中,被他如蛇般灵活搅动她的口腔,掠夺性地吸吮舐舔,偶尔发出「唔唔」的呻吟,吻得双方混合的涎液在难得的隙缝间爬到林由季的下巴,顺着轮廓沟到颈间,林由季呼吸的节奏变得急速,在几乎窒息的千钧一发被松开,两唇重获自由,被酒精充斥睡意的她终于可以歇息,不过一秒后,颈项一阵火热的痕痒,在四周不断徘徊。 「嗯……」 睡梦中的她无意地发出呻吟,更激发少年的躁动,他微微喘着气,唇舌不断在粉颈和锁骨间流下印记,原本按在两肩的手也落到胸上,不重不轻地揉搓,偶尔摸到被他挑逗而渐硬的乳头,于是更往令对方激发快感的方向继续进攻,不知道衣裳下的樱桃以什么色彩示人呢。 「哼……」 林由季的身体也逐渐升温,挣扎了一下就侧过身子躺着,乳沟因凌势的改变而加深,林枫世含住她的耳垂继续以唇舌伺候,左手从她的脚踝摸上小腿,丝般柔美,直到膝盖时停下侵犯动作,霎时从失控中回神,发现自己的位置从床边变到床褥上,林由季的身体在自己两膝间,只要往前挪动就会碰到自己的涨得发疼的竖起。 不行,会出事的。 他马上跳下床,衝到浴室解开西裤链,放肆地叫嚣着自己难解的慾望,在手下包裹上下摩擦,过了好一阵子才喷洒长久未洩的浊液。 今晚真的疯了啊。 他洗了个冷澡,打电话给父亲助理送上衣服,不一会就收到母亲的来电。 「头疼吗?怎么不事前说声?你房号多少?我们一会过来。」母亲语带焦虑。 「阿淳一会过来,有他在没问题啦,你们快点家休息吧,我会找德叔过来接我我。」 「有阿淳在我就放心。」母亲如释重负「那你干脆在这休息一晚吧,大半夜回家多折腾人。」 林枫世很庆幸母亲一向容易打发,所以当助理把止痛药和衣服送过来,门链也没有解开,只透着有限度的门隙接过盛着所需品的纸袋,草草说声「谢谢」后就关了门,留下满脸疑竇的助理,毕竟穿着浴袍有点令人暇想,但也没有太过关注老闆的儿子,想想自己只是领人薪水办事,管别人家事做什么呢,于是给林枫世母亲打个电话报告已经把东西送上去,就拍拍屁股走人。 林枫世躺在窗前的沙发上,侧过身就会对着床上的林由季的倩影,双腿合拢弯在身前,整个人捲成一团,有种说不出的稚气。 就这样吧。他看着她的睡容,直到眼皮渐重,平静地进入梦乡。 1.6情根 沙发上的林枫世整个人横躺着,他的五官在眼前无限放大,清楚听得见恋人睡梦时吐出的气息,梁芊芊蹲在旁边,以眼神描绘她熟悉的俊脸,他眉宇间隐隐透着的阴鬱,好像从初相识时已经存在着,要不是仔细观察,她也许不会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心里藏着多少心事吧? 小说里提到林枫世对姑姑的慾望,她五味杂陈,毕竟得知自己喜欢的人对别的女人想入非非会有点疙瘩,而且那人还是他的亲人,他应该不想被人得知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吧,这时梁芊芊心里不由得起了一阵怜悯,想安抚他曾经伤痕累累的心。 而此时,林枫世渐渐张开双眼,神情有点涣散。 「怎么回来不说一声?」他伸手摸摸她的头,指间穿过柔亮的发丝,轻轻地拉下。 睡眼惺忪的眼睛半啟,带着几分忧鬱,林枫世的笑容温柔得令人想哭,梁芊芊不愿打破属于二人的平静,从他星眸里看到的,都是满满的自己,毋容置疑,可是又有一把声音告诉她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也许他想看到的,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不是叫你不用等我吗,窝在客厅睡觉给谁看啊。」她抓住流连发间的手,恶作剧咬了一下。 「偏要等,这样芊芊就会捨不得,然后马上回到我的怀里。」 他捞起她的腰肢,轻易地提起放在自己腿上,使芊芊双腿盘着自己的窄腰,顺便搂着颈项,与他面对面贴在一起。 「枫世。」她避开他密密麻麻的吻「我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 「什么事?」他埋在颈窝闻着她的体香,时不时以舌尖轻舔。 「你父母呢?」 「那么快就想见家长了?」他在耳边低低地笑着,大手不安份地隔着衣服上下游动。 「唔......你从来不对我说你父母的事,我好像对你一无所知似的。」极力不让自己在他缠绵的热吻中迷失,梁芊芊即便被抵着双唇,也竭力守住心神,问出长久的心底话。 他好像,从来未提过自己的家人,也没有透露任何家庭背景的信息,同居的房子是他名下的物业,枫世没有时间兼职工作,经常花时间在做学院的项目研究,平时的娱乐就是去健身房的游泳池,还有偶尔驾车兜风,她发现枫世的衣物都是数一数二的名牌,明明未踏出社会,却从不缺物质需求,他们家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可为什么,他像刻意地对她忽略掉自己双亲的话题? 「芊芊啊......」林枫世鼻尖蹭着她的,低低地说「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那他们在哪?怎么从来没听说你找他们或者他们联系你?」 她抓住已经滑入衣领、掌心温度覆盖自己其中一隻乳的大手,不让他的手指调戏她,原以为坚守阵地的她还是忍不住在最后几个字时变了调,身体被指腹的撩挠刺激得轻微颤动几下。 「想要了?」他得意地感受她身体的变化。 「先回答我问题啊,嗯......」 冷不防被他解开胸围,在上衣下抽出来,折随手一扔,之后隔着一块薄透的屏障,他寻上左边凸起的一角,一口吸吮,瞬间的痕痒令芊芊反射性挺起腰身,把奶头往前挤压枫世的脸,本想推拒的手只捧着他的头,犹豫不决地餵上自己的身体。 他吸得嘖嘖作响,被嘴舌侵佔的衣服渐渐被他的口水舔得湿漉漉,偶尔咬一口让芊芊发出媚意的低吟,两手贴上她的腰肢不断抚摸,摸着摸着其中一隻手慢慢移上另一隻乳房,拢罩其中像玩上癮地用力捏揉。 「芊芊的身体很敏感,很骚。」他埋在胸口里深深一闻「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也那么骚呢。」 他的手慢慢在肚腹滑下,扯开裤头和内裤,伸出一根手指闯入花唇,已经一片泥泽,他模拟着肉棒抽插的动作一进一退地活动,晶莹的汁液很快在花门渐啟之际流出,冲洗枫世忙碌中的大手。 「嗯啊......」 芊芊感到某一点被他触及,一个激灵马上捉紧他双肩,发出猫腻的叫声,软肉也随即夹紧他进出的手指,酥麻又舒爽的空虚感叫人想要更多、更深。 「看这是什么。」 他拔出甬道间的手指,沾上拇指后慢慢拉开一条银丝,亮在眼前,那是她动情的爱液,被他这么戏謔的展露自己的「罪证」,芊芊羞得下身的热流爬上脸颊,整个身体变得红润起来。 「你......」她埋在他肩上「我还没洗澡。」 他忍不住捏捏她的屁股:「那我们先洗白白吧。」 我们?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托起翘臀衝入沿室。 花洒下蒸气瀰漫,在哗啦哗啦的水声间,偶尔听到此起彼伏的娇吟和男人的低喘声,还有带着节奏的肉体击撞的声音。 「嗯......啊......啊......好快!」 芊芊搂着正在疯狂佔有自己的男人,双腿紧缠着腰际,下身不时向前迎合肿胀的男根,被插得爱液汩汩,每每撞向花心的快感令她失控,身体已化成一片注水,只沉溺于肉棒激烈的律动中。 枫世也被情慾充斥着身心,感到那两片软肉死死绞着自己的火棍,再盯着被他插得欲仙欲死的脸容,忍不住一个深顶,撞得芊芊尖叫了声,谁料热铁更大了圈,干脆忘情地廝磨,在密穴中尽情地抽送。 「芊芊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他以下身支撑着不断上下钳入,腾出两隻手抓着芊芊晃动的双乳放肆抚摸按压,眼神阴深地盯着她涣散的眸子。 「唔......」 「快说啊!」他催促着,用力一挺,狼狼地撞向花心。 「啊,喜...喜欢!」芊芊如歌似泣地呻吟,贴上枫世的唇「不要停。」 「以后只给我一个人操好不好?」他咬着她的唇瓣。 「......好。」 「说芊芊以后只给我一个人操!」他低吼着,花肉被他插得外翻,随着体液发出噗哧噗哧的声音,淫霏至极。 「嗯......芊芊...以后只给枫...枫世一个人...操!啊......」 始终说荤话还是会害羞,芊芊说到操字时把头转向一侧,躲避他赤裸的眼神。 「哼哈...」 他捧着她的雪股快速耸动好一会,啪啪的撞击几十下后,「噗」一声抽出来,将累积多时的浊液喷上芊芊小腹和胸口。 「又脏了啊。」 他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舔乾涩的唇,拿起花洒胡乱冲洗一番,赶紧擦拭身体后将全身赤裸的芊芊抱回房间,拋上二人的大床上。 她刚伏上去,还未来得及转过身好好看着枫世的脸,就被一道炙热的肉墙压下来,枫世两隻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贴上的胸腹缓缓往下,炽热的唇随之落上后背,一直滑到股缝,他托起双丘,把头埋去开始舐舔吸吮,舌头伸入已绽放的花蕊,惹得她又流出透明的晶莹,难耐地收缩小穴,挺起翘臀方便他伸入更多。 「那么多水,唔...是想替我解渴吗?」 他含糊地说着,一边舔弄着花瓣每一处,令她全身战慄,不时发出嚶嚶叫声。 「快受不了了。」芊芊泪眼汪汪「你快进来啊。」 唇舌终于放过蠕动的小穴,慢慢顺着臀部爬上背脊,忍不住亲吻后背好几下,才咬上她的耳垂,同时抬起头的慾望抵在股缝间蹭磨着,慢慢地前后拖动,带来一阵阵痕痒感,想配合地把热棍带进去。 「嗯...」 「芊芊。」他吸啃着她的粉颈「爱我吗?」 「你......」 她已经半清醒半蒙糊状态,只集中下半身痕痒的空虚感等待被填满,哪有空暇理会枫世突然带点沉重的声线。 「你爱我吗?我想听你说。」 他加速地前后滑动,在穴口挺入抽出挑出不少蜜汁,偏偏不给她痛快,啃吸着粉嫩的肩,以讨好又乞求的语气诱惑她。 「我......」 她抓紧被单,不断扭动腰肢,看得枫世热血沸腾,于是挺身一顶,甜美的水穴紧密地包裹着他,如同第二层皮肤一样亲昵酥人,他穿过她的胳膊,抓住两个浑圆,挑逗殷红的两点。 「枫...动一动,求你。」 瞬间的充盈后却是又痒又痛的空虚感,她觉得自己被逼到不上不下的边缘,想自己体内被钳入的坚挺肆意凌虐她,给她痛快。 「给我答案,我就给你想要的。」他闭上眼,偏过脸蹭着她的肌肤。 「我......」 她未曾听过枫世问她这个问题,有些事不言而喻,何需说出口呢? 但是,这个重要关头哪管开不开口的道理,芊芊已经急得满脸通红,高声应道:「爱!我爱你......啊!」 这头语毕,体内的火热的刚阳已经猛烈进出,抽插起来,枫世的下腹狠狠撞击芊芊白皙的臀部,发出响亮的啪啪声,室内只亮着一台床头灯的房间,映着两个叠在一起的身影,一同前后摆动,淫雨靡靡。 「啊......好棒.....嗯啊......撞到了...」 被撞到深处的芊芊被征服得放浪呻吟,花心阵阵痉挛,男人的粗长深深地在内里搅动,汁水亦从结合间飞溅到床单上,更拍打得「啾唧」的激烈水声,她耳边男人的粗喘声也愈来愈重,而胸前的大手愈捏愈粗暴。 「啊......枫.......嗯嗯......」 硬棒每每在操入那刻被吸得几乎洩出水,在拔出来的时候连汁液也捣出来,女人的两团白白的屁股在眼皮下扭啊扭,还有那曼妙曲线在身下舞动,很淫盪,他却觉得很美丽,愈是欣赏,自己那分身又涨大了几分。 「...我也很爱你.....哈啊......」 在二人一同达到高潮,枫世跪直身躯,在吶喊中抓紧芊芊的翘股,最后一个深顶中迅速抽动几十下,一股热液猛烈射入体内,不时再挺动健臀顶几下,密不透风地灌入自己的精华。 他未捨得拔出那根硕长,搂着已被自己要得昏睡中的芊芊,侧身躺着,抬起一条长腿夹住她的,略有所思地叹口气。 真希望你怀着属于我们二人的孩子啊。 ============================================ 林由季一觉醒来就对上林枫世熟睡的脸,他修长的身躺挡住大部分阳光,四周安静得格外舒服,她拉下身上的棉被,有点愕然地盯着抹胸前展露的肌上,泛起淡淡的红印,而且是好几个不规则地分佈当中,她跑进浴室,照着全身镜,有点懊恼昨晚不小心吃了点海鲜而导致皮肤过敏。 简单洗刷过后,林枫世被洗手盘的水声唤醒,浴室的光洒到外面,有个人影晃动,他松了口气,庆幸她还未走。 「昨晚麻烦小枫了。」 她穿着酒店拖鞋,披上围巾,双手捧着浓香扑鼻的咖啡。 她没有碰林枫世事先在吧台取出来的糖包和奶包。 「我替你打过电话给爷爷说了声,要不吃个早餐再走?」他揭开客房服务的餐单。 她摇头:「开了房,还厚脸皮蹭个吃的还不够?」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马上放下餐单「由季我一直没有瞧不起你。」 你一直都是我心尖上的人。 「我知道。」她嫣然一笑,令人心悸「不然小枫也不会陪我一整晚了。」 「就当陪我吧,你去洗个澡,洗完后就有大餐享用了。」 「可是我没有衣服换啊。」 「我找人带来就行了,不过几块布料的事难得了我们林家吗?」他推推林由季。 「那好吧。」她随手拿起浴袍。 林枫世暗暗舒口气,她没有对身上的红印起任何疑心,大概当作皮肤过敏吧。 他拨了通电话给父亲的另一个助理宋婷,让她带点女性衣物,父亲的助理忠诚度似乎只限于上班时段,平时在眼皮底下跟阿淳出去廝混,他们也睁一隻眼闭一隻眼,懒得打小报告,比如说偷偷去酒吧宿醉,自己也参一脚同流合污,林池羲日理万机,很少过问林枫世的事,只交待要偶尔照顾一下他,这么算着无疑是增加了工作量,所以秉承一分钱一分货的原则,跟公司无关的差事一律「偶尔」处理。 「小枫学坏了啊。」 宋婷被挡在门外,抱起手臂盯着林枫世努力装作镇定的神情,晓有趣味地笑着。 「东西拿来了吗?」 「已送到,少爷请审鉴。」她故意以恭敬的姿态双手提起纸袋奉上。 林枫世一把抢过去:「谢谢婷姐,阿淳昨晚也去了婚礼,你知道吗?」 她愣了愣,笑着说:「我知道。」 「昨晚一堆狂蜂浪蝶,好好盯着你男人啊。」 「别拿来开玩笑了,你知道他对我从来只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她作势要揍他,只是那笑容怎么看也比平时更夸张。 「你好自为之吧。」他扬扬袋子「辛苦啦。」 她马上踢出一隻脚卡在门缝:「那就告诉我是谁令我们林家少爷破荤?」 在她印象中小枫不像会乱搞私生活的人,去了个婚礼就突然开房,还要她不动声色地购买女性衣物,明显不想让人知道,难道男人不论任何年龄段,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瞎掰什么,那是我姑姑。」 宋婷原本恶作剧的笑容瞬间僵住:「林由季?」 「你知道我姑姑的名字?」 「嗯,无意中听你父亲提起过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瞄了眼手机屏幕「你忙你的去吧,我去公司了。」 「好。」 林枫世马上关门,宋婷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林由季...林由季...」她呢喃着。 1.7情繫 这顿早餐吃得特别慢。 林枫世整副心思都投于坐在圆桌对面、吃着早餐的林由季身上,沐浴过后的她脸色被雾气熏染出淡淡的緋色,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花香,加上只穿着白色浴袍,他有点邪恶地想像成二人在床事后在海景前享受着滋味的早餐,林由季吸吮指腹沾了吐司上的蓝莓酱,而且不止一根,明明纯属正常不过的举动,他却一发不可收拾地思考着浴袍下到底是否一身素净,仿佛只要拉开腰间的衣带,就可以饱嚐被遮掩的美景。 忽然觉得喉咙有点乾涩,于是大口喝了一整杯水。 「呵,有这么渴吗?」 她托起腮帮,另一隻手拿着吐司放到下巴之下。 他第一次看见林由季如此放松,如同居家般气氛下添上几分清爽的神采。 「由季,吃完早餐我送你回去。」他左顾右而言他「还是你有别的事情要办?我跟德叔说一声。」 她啃着吐司含糊道:「今天很累,只想回去宅着。」 「我跟你一起吧,顺道跟爷爷打声招呼。」 他抿抿嘴,还是忍不住问:「由季好像跟阿淳很熟?」 「是吗?」她反问。 他突然有点烦燥地搅拌茶杯里的红茶,明明有很多事可以直接问,自己心里却畏首畏尾地担心被发现那污蔑不已的心。对啊,总有一天她会和别的男人交往,甚至结婚生子,组织自己的家庭,从此和自己的划上两条平行线,各不相干,他不甘,为什么要从此变得更稀疏的关係,如同一个陌路人,他知道这种感情不被充许,但他无法认定,这层蒙上血缘的关係,将彼此永远拉在一起,又永远地在情感中隔开。 「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放下刀叉,认真道。 「嗯?」 「你的未来姑丈,还早呢。」她笑一笑,如沐春风。 原本心里一阵涟漪随着「姑丈」一词被一颗大石头压在深渊。 他默然凝视奶茶中升腾的烟雾,心里叹了口气。 「由季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他将自己心里埋藏已久的疑问吐出来。 「运动型的吧。」她陶醉道「想象一下身上有六块腹肌,用手摸下去的质感就迷死人了。」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心思。」他看着她淘气的笑容,像个孩子。 「那小枫呢,想找什么类型的女朋友?」 「像姑姑这种。」 「真有眼光。」 她低头望着黑沉沉的咖啡,一如被发丝遮挡住的小脸,平静得看不透。 他找德叔过来接他们,然后送到林由季的居所,直到下车时接到父亲的电话。 「怎么去爷爷那不说一声?」 林池羲没有特别怪责的意思,但儿子一整晚未回家,翌日未料到会和林由季一起回家,说不出哪里不协调,但还是打个电话确认儿子平安才安心。 「刚巧碰上姑姑了,打算送她回家,总不能见到老人家不打声招呼就走吧,而且我也想见见爷爷。」 「别忘了给爷爷看看婚礼的照片。」他敲敲桌子,示意办公室内的助手把文件拿出去「小枫,人家爷爷有自己生活,你别打扰老人家作息。」 他发现儿子这几年会主动探访父亲,虽然出于作为孙子的孝敬,但他寧可和已经有第二个家庭的亲人保持适当距离,太过亲近,倒有点令人膈应,与父亲携手到老的,早已是另一个陌生人,渐趋朴素简单的生活,明显与他们在商战上打滚的上流社会隔隔不入,父子间早已被分隔两个世界,剩下那稀薄的血缘关係,从什么时候起,生活在一个屋簷下的父亲变成一个全然不认识的垂暮老人?他还记得,当年父亲在离去前决绝地说的一句话:「我不是林在野,不是你的丈夫。」留给母亲一个冷漠的背影,不再回头。 他或多或少有点妒忌那个童年至成长时期有着父爱的「妹妹」,儘管他对这个女孩毫无关係感,亦没有亲情,但一想到自己五岁起看着母亲忧伤的眼神,还有自己无法体验过一个带着父爱的家庭,偶尔会埋怨父亲无情的离弃,致使现在保持着疏离的关係,可悲又唏嘘。 他知道他无法恨与父亲相爱的阿姨和二人的结晶林由季,因为当父亲的病「觉醒」之时,将是两代人,乃至两个家庭的悲剧。 唉,都是可怜人。 回到林由季的家时,已经是下午时间。看见孙子到来的林在爷十分高兴,二话不说拉他入屋,要他留下来喝杯茶。 「记得吃药。」 林由季扔了个药盒后上楼回自己的房间,盒子里面盛载着好几颗药片。 「谢谢。」林在野没有望向林由季。 不知怎地,林枫世察觉到爷爷和姑姑之间仿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随着每次饭聚,他留意到这两父女间甚少眼神交流,像有意无意地避过对方的眼神。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会变得连他也感受到彼此之间的漠视? 「小枫打算出国吗?」林在野问道。 「报考了澳洲一家大学,等成绩出来以后就正式取录。」 「这巧合了,你姑姑之后过去念研究生。」 「真的吗?没听她提起过。」 「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住啊,互相照应一下。」他郑重地说「始终是一家人,将来长大了,也不忘多联系联系。」 「你的爸爸和大伯叔叔年纪比较大,由季可能不懂得怎么跟他们相处,你也快成年了,将来哪天爷爷不在了,阿姨和由季仍是你们的家人。」他拍拍林枫世的肩膀。 「我明白。」 琴音悠悠,在静謐的屋里缓缓流过,原本各怀心事的两爷孙一同把视线移至通往上层的梯间,恬静的音色回响在四周,像一片羽毛轻轻抚在胸口间,盘旋着,挥之不去。 他听得出,林由季正在弹奏秋叶寄思语。 「你姑姑害羞,总喜欢自个躲在房间里练琴,说起来真的挺久没有好好看着她弹琴了。」 林在野呷一口茶,匆匆再扫过梯间一眼。 「去找姑姑玩吧,在这听我这老头碎碎唸,闷得发慌了吧。」 「怎么会,我最喜欢跟爷爷聊天了。」 林枫世走到门屝半啟的房门前,一片薄纱在窗边大幅度地飘动,半掩少女纤瘦的侧影,套上粉色毛衣的林由季,弓着背,翘起二郎腿,无阻右脚偶尔踩上踏板,带着几分慵懒之气弹奏着乐曲,他发现无论是平日看起来瀟洒淡漠的她,婚礼上清丽脱俗的她,抑或此时悠间自得的她,如此多变的姑姑,在他眼里是多么充满魅力,如磁石般深深吸摄着他的心魂,他忽然很想伸手触摸她清汤掛面的长发。 「小枫,吃薯片吗?」 林枫世回过神时,琴声早已盪然无存,林由季盘起脚坐在琴椅上,手里拿着一筒珍珍。 「啊。」他靦腆一笑「你还画画啊。」 「噢。」她顺着他的视线移向画架「不过业馀水平,有心情才画一次。」 「会画人像吗?」 「当然啊。」 「由季可以给我画一幅吗?」 他愈说愈小声,心里想给自己两鎚,这到底哪来的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 林由季倒是认真地思考两秒,然后狡黠一笑:「那等小枫生日的时候画吧。」 「对了小枫,你想弹什么曲?」她朝他招手。 当他坐在她的旁边,从斜方可以看到她的眼睫毛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光洁的下巴划出美丽的弧度,踝露出来的锁骨并没有因为她瘦削的身材而过于外凸,他想,如果她戴着项鍊,一定很好看。 ============================================= 「池羲,我担心你。」唐玉樺垂下眼帘,透着忧鬱地声线,把脸贴在丈夫的肩上。 「别想着还没发生的事。」 林池羲坐在按前,腰身笔直,并没有侧过头看向她,在任何人面前,他必须时刻的从容淡定,他毋须再让她增添烦恼。 林池宇失踪了,就在婚后四个月,在新加坡的寓所离开后一去不返,据他妻子说当时以为他只是想出去开车兜风,可是之后一整天,未见他跟平时一样打电话说什么时候回来,到了晚上还未见到他的踪影。 「我可能会在那边至少待一个月。」林池羲抚上妻子的手,紧握一下,想传递她一份安心。 「你除了过去处理池宇的事,还要暂时接替他那边的业务,我怕你扛不住。」唐玉樺吸吸鼻子「你向我保证,不许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保证。」 另一边厢,林由季搂着母亲的肩,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的灯牌,五味杂陈。 「打电话给他们吧,再冷血也是他的儿子。」 林由季沉默以对,盘思着该怎么回应。 母亲又道:「你爸中风跡象愈发明显,我怕这次......」 她突然无法说下去,嘴巴张了又合,犹豫片刻后,握着由季的手:「顺便也告诉那个女人吧。」 林由季这才抬起眼睛,以眼神质疑,像在说:「你确定?」 母亲吸了口气:「这个家,世世代代也许也无法走出家族的诅咒。」 1.8情意 情意 林枫世放学后,再次拜访那个遗世独立的房子。 林由季住的地方虽说在住宅区,人烟不多,每天只有半小时一班的巴士驶到市中心,他不想劳烦德叔每次放学后接送爷爷住处,渐渐习惯了这种漫长又斯待的方式,坐着巴士过去见朝思暮想的人。林由季不喜欢住校,自从第一年大学生活后便一直住在家里,他总觉得,自己的姑姑大概适合郊野的寧静生活,不受外来打扰吧。 他们一家,总是很安静。 纤尘不染的傢具,擦得光滑的木地板,淡淡的津木气息,在吊鐘摆动的声响下,仿佛定格在一个时空内。 林枫世被这种隐世感吸引着。 「小枫,叁哥那边怎么样?」林由季仰躺在沙发上。 「没有消息。」坐在古琴前的林枫世不由得转身,疑惑地看着他。 在他的印象中,由季和几个兄长一直保持不咸不淡的距离,除却家庭聚会简单交谈几句,从不带着他们几兄妹间的亲暱,不过泛泛之交,甚至有时候觉得,由季在避免与他们交流。而父亲也只是礼貌上和由季寒暄几句,仅仅如此。最近叁叔失踪,为免住院中的爷爷受到刺激,眾人暂时决定为此保密,得知状况的由季对叁叔的失踪未有太大反应。 怎么突然关心叁叔的行踪? 明知道林枫世在注视她,林由季只把目光停留在天花板,思绪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林由季穿着松身的毛衣,恰巧盖住下身家居短裤的,整条修长的双腿微曲,令他差点以为她毛衣下什么也没穿,想到及此,耳根一阵灸热。在家的林由季本就穿着随意,平时不是套上一件hoodie当连身裙在客厅到处走动,就是一件露出双肩的长身T恤,一想到那踝露的锁骨、白皙的肌肤,衣领下遮住的两团丰满的胸部,他邪恶地想,如果可以在衣摆下探上去,伸到她平腹上,慢慢感受她纤细的柳腰,然后再移上到软滑的触感,不知道他的手掌大小是否足以包容那遮挡不住的蜜桃。他想念、迷恋由季得快要疯了,每个夜晚,在眾人入梦之时,他就不断回想由季每个不经意的曼妙姿态,她躺着时垂落床沿的一条长腿,那淡漠又嫣美的脸容,清汤掛面的黑发,带着自然的芳香,唤起他内心贪慾,情不自禁地为自己已挺立的硬柱发洩一番。他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但是违背人伦的愧疚心,总是被林由季轻轻一瞥而一扫而空,他注定无法和她一起,但是,若果他想自私一点,把她佔为己有呢? 「我也曾经消失过一段短时间。」林由季道。 「嗯?」林枫世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于是走到沙发边,单膝蹲下,这样他就能更清楚看到林由季。 「我不是留级一年了吗?其实我有大半年的空白期,离开了家。」林由季闭上眼「还有爸爸,他以前离家出走过,回来后就和你爸的妈妈离婚了。」 林枫世怔住,有点惊讶她说出一点关于她自己、关于爷爷的往事。 「我们好像甘艾迪家族一般,每个人发生的遭遇,都会影响其他家庭成员。」她叹了口气「坦白说,那次我回来后,就很抗拒拉小提琴,到现在也是。」 她的声音带点恐惧,林枫世出奇地感到一阵凉意,抓住她的手,想给她几分安慰。 林由季没有抗拒,她甫开双眼,反手扣上他五指,然后放在腰腹上:「叁哥可能像我们一样,每一次离去后回来,就要捨弃自己的一部分。」 「就像爸爸捨弃那个家、我捨弃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乐器一样,小枫,你会捨弃我吗?」 林枫世的身体瞬间绷紧起来。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 她摩挲着比修长的掌心:「小枫不喜欢我吗?」 喜欢...怎会不喜欢? 「这段日子,小枫都陪着我,我很高兴。」她牵着他的手,坐直身体「但是啊,只能作为侄子一样的陪着我哦。」 她凑近他的脸,嘴巴轻轻擦过两片相似的唇瓣,瞬间令他一片震撼,心里的怯战被激烈的炸开,浑身热血沸腾。 林枫世全身无法动弹,他与林由季四目交投,只觉那双魅惑的双眸吸慑着他。 林由季静静的看着他。 她吻了他,却把他当做侄子。 他大脑一片空白,室内一片寂静,剩下鐘摆的「嗒、嗒」声。 他应该逃跑吗?还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她对他有没有可能...有同样的感情? 不对,她说只能作为侄子般陪伴她。 为什么要吻他?只是为了安慰他吗? 「傻瓜。」 最后还是林由季打破僵局,她抚上林枫世的脸,又掛上一副慵懒的笑容,看了他一会,然后默默上楼回房,留下林枫世一人呆坐沙发上,感受她残留的气息。 ============================== 「唔,没有发烧。」林枫世拿着温度计,瞇起眼睛看着上面的度数,然后温柔地抚摸梁芊芊的脸。 顾着看枫世写的小说,平日已经没有足够精神的梁芊芊终于耐不住寒冬感冒了。 其实也不全是天气所赐,她像在向什么赌气似的,她出门的时候没有拿外套,任由冷意席綣全身。 真的太幼稚了。梁芊芊有点懊恼的将自己蒙在被窝里。 看在林枫世眼里觉得有点可爱,他拉开被子,跟着捲入去,将她搂在怀里。 「等我修毕这个学年,一起去旅行好吗?」 他贴在梁芊芊耳边,嘴巴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撩绕着她,淘气的伸出舌头舔弄耳背。梁芊芊痒得抽了口气,缩了一下身子忍住呻吟。 「去哪里?」她发现他的手已经不安分的从腰间往上挪,身后紧贴的体温也愈发火热。 这男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维也纳怎么样?」 他吻上她的唇,疯狂地吸啜,不时将舌头伸进对方嘴里缠绕着她。 「枫,唔.......会传染给你的。」梁芊芊喘着气推开他。 「我想跟芊芊去中央咖啡馆品尝咖啡,然后在市立公园散步,拉着小提琴,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林枫世蹭摩着梁芊芊的胸口,不时以下身顶着她的私处,挑逗性的行为令她感到一股热流从下身涌上来。 他隔着薄薄的衣恤含住凸起的地方,另一隻手搓揉着浑圆的绵乳,手感很软,他发现单一隻手掌已经无法掌控住,可是又不甘心的不断抓摸,惹得身下的人闷哼的叫着。 「别...别吸了...啊,讨厌!」 被惩罚性咬了下乳头,梁芊芊疼得弓起腰身,双手扯起被褥。 「芊芊想去维也纳吗?」 他抚摸着她的腰腹,头一点点往下移,用嘴巴扯下仅馀的内裤,她一直习惯睡觉只穿着内衣裤。 「为什么是维也纳?」 「音乐之都啊,这么有艺术气息的地方,不喜欢吗?」 「我以为你对音乐不感兴趣。」 梁芊芊略有所思。 她一直以为林枫世很抗拒音乐。 记得有一次,他们曾经见到街头卖艺的演出,林枫世煞有介事的拉着她的手调头走。 她还未来得及问清楚状况,四周变得一片寧静。 林枫世双手盖上她的耳朵,不让她听到卖艺的小提琴手的演奏。 「别听!」 他像害怕梁芊芊会停下来往回看,推着她继续走。 她当下也没有追问,事后像带着某种默契,没有人提起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也许潜意识中,自己也不想追究吧,怕会得知枫世不为人知的秘密,打破一直以来的平静。 交往这些日子,二人未曾吵架,热恋期一直维持至今。 「啊。」 一阵湿腻的感觉从下腹传上来,梁芊芊这才发现他正在用唇舌伺候那两片贝肉,他吸得十分卖力,又痒又热,一下子令她把刚才想起的烦恼拋到九霄云外,干脆放任自己,挺起臀部尽情享受他舌尖带来的快感,不断进出她的甬道搅出不少动情的蜜汁。 酸慰的刺激感令她流了一滩水,林枫世舔着她的阴部,向上移到腰腹,以绕圈的方式划着肚脐,色情地含着椒乳,渴求地啃咬着,不时舔她的乳头,令她低声呻吟,直到她抱着他的头,扭动腰身喊着他的名字,他才将自己硬杆推入她体内,与她合二为一。 「芊芊是我的。」 他覆上她的唇,急促地在里面进出,鼻间不时含糊发出男人的闷哼声,手也没有间着,揉着她的乳房,令一隻手抚摸雪白的臀部,叁重刺激下令梁芊芊兴奋得抓紧他的肩,配合他动作而不时送上自己。 「为什么...不戴套?」 她知道这时候问这个问题很倒人胃口,但她也不想总是提心吊胆啊。 「我会小心的。」 他下身抽插十分猛烈,显示没有将她的问题听入耳,卖力地拍打她的耻骨,满室响着二人肌肤拍打的声音,令人脸红耳赤。 梁芊芊身体也逐渐变红,感到自己的淫水已经流到身下的床单,羞臊不已,他弄得她好舒服,只想被更粗暴的对待。 「里面一点......」她喘着气向他索吻,主动伸出舌头潜入对方嘴里,亲了好一会才捨得分开,拉出一道银丝。 室内春意盎然,梁芊芊在他疯狂的律动下高潮了好几次,缠绵过后,耗尽精力的林枫世很快就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入睡,她听着身后沉重的气息,眼睁睁看着床头柜上的iPad 。 枫这两天把iPad 带去上课,不知道有没有续写那篇名叫林由季的小说。 她窥探恋人的过去,不知不觉地投入他的秘密故事中,想迫切追看事件的发展。 有点妒忌林由季夺去了他的初吻。梁芊芊心里酸酸的。 她覆上握着乳房前的大掌,以极缓慢的速度拉开,屏息静气地挪开身体,向床沿靠近,她拿起睡袍盖上身体,随便打了个结,犹豫再叁,拿走iPad走到隔壁房间。他们同居的大屋分为上下两层,因为枫世傢具杂物很多,租房前坚持租至少叁房二厅的单位。 事实证明,确实很多东西,他带来了很多书本、画、古董、乐器,床也带了好几张,甚至叫她什么都不用带,把人带过来就行了,这也省了她购置傢具的烦恼。也许枫世家里有一定的财政能力吧,他告诉她不用担心房租,他有办法承担,搞得有时候心痒痒很想知道他家是什么来头。 唉,算了,他自己本身那么多秘密,没准家庭关係也不简单,豪门出身的父母也许不见得接纳她吧? 更何况,他从来没说过结婚的话题。 不对,他还没毕业,也没必要想得那么长远吧。 只是,他不急,她急啊。女人青春很宝贵啊。 而且,他还未走出林由季的阴影,不是吗? 1.9情露(H) 霹靂啪喇的叶子被突如其来的大雨重重拍打着,室内空气也变得清冷几分。 林枫世拉紧身上的薄外套,在窗边凝视着屋外花园的大树。他知道再也不能以侄子身份面对她,自己藏了四年的感情,带着矛盾地想要捅破这层被道德伦常的限制,另一厢又在咒骂自己痴心妄想,他想起曾经有人这么对他说过:疯子的坚持,凡人称之为固执。 那他一定是疯子,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会选择跳下去。 已经是下午六点,天空出奇的光亮,白天渲染下使这个雨天失去原有的阴沉,也令他下定某种勇气。 他的手握着门柄好一会才推开,不见林由季的身影。 没有亮着灯光的房间有点阴暗,窗边的书桌上放着本手提电脑,一本翻开的小说叠在上面,四周放置散开的纸张和文具。 均衡的气息在床上,林由季侧身背向他,捲上去的毛衣露出白皙的后背,林枫世抽了口气,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大胆坐到床边。 「由季。」 她转过身,转成平躺的姿势,把手机边在枕头边。 刚收到母亲短信,她关店后又不辞劳苦的去医院照顾那个陌生的父亲,不由得一阵酸楚和不忿。 一个已经不存爱意的丈夫,为什么要让这段错误的感情继续下去?要身边的人去承受接下来的现赛? 她顾着思考父母的关係,没发现枫世已经握着她的手,跪在床边:「别折磨我好吗?」 「呃?」她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你知道的,总是若有似无的...勾引我。」他把脸贴在她的平腹上「总是在家里不穿内裤在我面前走楼梯,又喜欢在靠我耳边说着话,还找各种借口让我进你房间,你却内衣也不穿。」 「你......」他抚摸着林由季的小腿,由下而上来回扫了好几遍,有点痒,想把腿挪开,却反被他捉住脚踝。 「由季。」 他喉核滚动一下,爬上她的身体,将她困于自己腿间。 「别再说什么只能姑侄般的喜欢,要不今天就把话直接摊开,要不我发誓,今日以后我永远也不找你。」 林由季第一次从他眼神中看到如此燄热的情感流动,他的脸离自己很近,只要再伸前一点,就会贴上那两片唇瓣。 她几乎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害怕吗?不,她一直觉得林枫世在自己鼓掌中,只是,此刻的她很紧张,内心挣扎着下一步行动。 房内除了二人的呼吸声,还有雨水沉重地落在草圃上各种杂声。谁又会知晓里面发生什么事呢? 她抬起手,迎面打下去。 他闭上眼睛,只感到羽毛般的触碰抚摸着自己的脸。 唇上一阵炽热的气息盖上。林由季捉住林枫世一隻撑起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带领着他,在自己的肌肤上流连,一步步推上,走到禁区。她又对他的嘴轻轻呼出一口气,鼻尖蹭着他的鼻翼,林枫世震撼得呼吸也不禁加深,那么细緻的身体,在梦里朝思暮想的林由季,终于摸到了。 他把掌控在手上的椒乳又摸又握,果然和那次在酒店时一样大小,令人爱不惜手,缓慢的搓揉,发现林由季的身体正在升温,代表她也有同样的渴求吗? 「由季......」他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唇,一隻手已经不满足仅仅一个胸,干脆另一隻手也加入其中。 「唔......」林由季惊讶他居然用指腹挑逗她的乳头,还不时轻轻捏着,身体本能发出异样的感受,忍不住发出未曾有过的娇哼声。 他还把舌头伸入她口中互相纠缠,索取她香甜的滋味,一另手伸到腰下,将她的短裤褪下,搓起她的屁股。 「由季......」林枫世的声音深沉,吻了好一会,舔着她的耳朵,听说有些女生的耳朵很敏感,不知道姑姑会不会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痒、痒....」 她忍不住缩起双肩,他便舔她的粉颈,撩起的毛衣有点碍眼,赶紧帮她脱掉,顺势也把自己脱个清光,整个人贴上林由季的身上,不断摩蹭, 感觉到她的乳房在胸肌下挤压,带来莫大的快感,他吃上两团白乳,吸得嘖嘖声,不停舔弄着粉嫩的乳尖,酥酥麻麻,林由季除了他触碰的地方外,下身也出现痕狼的感觉,又热又湿,好像有股淫霏的味道在自己阴道里流出。 就放纵一次吧。带着违背人伦的激刺感,她大声喘息,任由林枫逝伺候自己的身体,她抱着胸上的头颅,弓身挺得更出,方便他对自己身体需索。 他一时喊她由季一时唤她姑姑,嘴巴不辞劳苦吻遍她全身,由胸吻到腰腹、大腿,小腿,甚至一把抬起,欣赏幽间的花谷。 好香,好想吃一口,可是又很想快点进去。 「要我给你口吗?」 林由季被他大胆露骨的话吓了一跳,他居然这么色,迷恋自己身体到连那里都想吃。可是未等她拒绝,一条蛇般灵活的东西已鑽入自己花心,扫着两片花瓣,她只见到林枫世的头顶,发出满足的咽呜声,用舌头尽情的爱抚它,彷佛要将她吞下。 「啊......你...小枫不要!」她想退开,却被他双手掣住臀部,用力埋和他的嘴。 「唔.....好吃......好多汁液流出来。」 他含住她的阴蒂,上下挑逗小穴,舔着舔着找到那颗点,更肆意集中火气舔吮,惹得身下人发出羞人的叫声。 「小枫...嗯......嗯......」 她的身体已经染上一层浅浅的粉色,突然一阵痉挛,花穴一开一合,喷了一滩爱液。为了不浪费这些汁液,林枫世大口地咽下,将花唇四周舔个乾净。 他又贴上她的颈窝,重重的吻着,同时下面硬柱抵在她的穴口磨蹭,轻轻的出出入入,令她敏感的身体再次发出求救讯号,忍不住配合他进出的频率跟着抬臀,然后又放下,如此重覆了很久。他用力抓住她的胸部,玩起乳头,旋转的时候听到她娇滴滴的叫声,很妖艳性感,美得想佔有她的一切。 缠绵了不知道多久,他觉得是时候了,扛起林由季两条长,挺身而入— 「不!」林由季惊恐地推着他的胸膛。 「好疼......」 她别过脸,感到羞耻,没想到居然会那么痛。 林枫世一脸错呆:「可我还没....」你却说疼了,我可是半个头都没进去啊。 他把手指伸入湿得一塌糊涂的小穴,仔细盯着她动情的表现,模仿男根抽插的动作,听说女生做爱前虽要很多前戏,所以他要有足够的耐心去疼爱这个女人,尤其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二人会破格做这种事。 「别怕。」他不停亲吻她「我们慢慢来。」 他把她的腿推上,压向胸口,怜爱地吸吮大腿,然后又抵上去,在花穴外摩擦,他憋得发疯,现在不做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由季应该也挣扎过才决定豁出去吧,看看前的美人,害羞的把脸别过一边,除了咬着下唇溢出的娇喘,还有脸颊上不得而动情的红晕,令他心猿意马,在穴口抽插的动作愈来愈用力,也渐逐加快,惹得幽庭发出湿漉漉的声音,满室春情,房内也因为情慾膨胀的气流而升温。 林由季鼻腔中发出「唔唔」的叫声,死口不愿叫出来,他捉着那双抓在床单上的手,压在她的头两侧,顺势十指扣上,逼视着她,下身快速耸动— 「不要—」 她大叫,心里突然后悔了,下身撕裂一般的痛楚,惊恐得扭动屁股左闪右避,林枫世被她刺耳的喊声也吓得连忙剎掣,进了半颗的蘑菇定在小穴口,感到她紧张得在收缩,才半个头已经感受到她的窄小,进去以后会不会夹得逍魂断? 「你出去!」 二人这样磨合了两个小时,每次他想直入堡垒都被由季痛苦的尖叫声制止,见她眼角渗着泪水,令他一阵心疼,最终只好退出来,躺在她身边,揉着她的胸,在耳边哄她:「对不起......由季,我只想好好疼你。」 她拿开他的手,转身背向他。 看来今晚是做不成,但下身急需洩出来的慾望怎么办呢? 他爬下床,套上裤子,原本纠结中的林由季见他准备离开,忍不住问:「你要走吗?」 「呃?」他对上她泛着水气的眼睛,喉核滚动了一下,继续套上剩馀的衣服:「我想去洗个澡,总不能光着身子吧。」 其实他想衝入浴室发洩未尽兴的慾望,憋了好久有点头疼,再不擼出来他怕会忍不住侵犯她。 先走为妙。 甫入浴室,他马上拉下马桶盖,然后坐下,手把着自己的慾望急促蠕动,回味林由季白如脂玉的身体,不禁仰起头发出舒服的叹息。 想着她的体香,想着她丰满的乳房、白里透红的圆臀,握在手里时的软柔触感,加上她难耐的娇喘、两片性感的红唇,在他侵略下那双眼水汪汪的,几乎浑身挤出水来,还有最让人疼爱的幽穴,窄小却流了很多汁液,沾上他的肉根时那黏腻的快感,那是因为他而动情的爱液啊,他— 「啊......」 手下的动作愈来愈快,臂上肌理明显因为绷紧而显露出来,林枫世快意地低声叫着,终于攀上顶峰。 冷不防浴室的门突然打开,穿着睡袍的林由季诧异地瞪大眼睛,见到抒发慾望的林枫世。 听到开门声,他吓得几乎被泼了一身冷水,待发的慾望瞬间软下来。 「我没锁门吗?」他马上拉上裤子,觉得很丢人。 谁料林由季不作声息的关上门,一步步走向他,抓住他穿裤子的手。 「要做就做到底吧。」 她跨上他的腿,圈着他的颈项,狠狠的吻下去。 林枫世自觉的搂她的腰,加深这个吻,撩绕她的舌头,尝尽她的香甜。 她握着他的男根搓弄,慾望渐渐长大,变得愈发肿胀, 「由季......由季......」 他解开睡袍的腰带,一下子松散掉在地上,雪白的胴体又再踝露,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吮她的乳尖,用牙齿啃咬,把两边吸吮得更挺硬,惹得林由季又发出难耐的呻吟。 腰间的手慢慢滑落翘臀,一边抚摸一边在她的胸上流下痕跡。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林枫世的挑逗确实令她也勾起自己的慾望,她觉得下面很热很痒,很想要什么去竭止这种异样的感觉,于是夹紧腿前后挪动,渗出爱液的阴部偶尔碰上林枫世的肉棍。 臀上的两隻手突然收紧,将她下身更埋向他,他捧起她的臀部,对自己压下去。 「疼!」 林由季又再因撕裂感而吓得推开他的胸膛,奈可男女力气有别,反被林枫世强捉着臀肉固定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继续往下按,都快进去了哪有不做的道理,他努力撑开小穴,一鼓作气往上一顶,挤入最深处,终于感受到温暖的肉壁的包围。 「你出去!」 林由季下身的痛楚太大,又抓又拍打林枫世的肩膀。 「由季,你是我的了。」 他叹口气,心满意足欣赏二人的结合处,发现下腹一滩血水。 他惊讶道:「由季你......」 她马上跳起来,拿厕纸擦拭下身,才把手纸冲入马桶,林枫世抱起她,马上走回房间,将她扔上床,一把压上她的身体,疯狂吻她。 她真的是他的。林枫世内心狂喜,不等她叫喊,马上扛起双腿插入去,放到嘴边再不吃他估计要死了,什么道德伦常,也不及和林由季身体上结合重要。 而林由季呢?她只感受又酸又疼,无论她怎么喊他打他,他都专注衝锋陷阵,叫到声沙了,这个精力旺盛的青年还是未停,不时吃着她的椒乳,刺激得她下面咬紧他,令他更卖力的嵌出嵌入。 「轻点...」 她无力的摊开手臂,被林枫世盘起她双腿在腰间,两手按在她头两边,不停刺入深处,只感到小穴像小嘴一样吸吮着他,引诱他一前一后抽插,故意发出响亮的欢爱声,想她和他一样沉沦。 她和自己的亲侄子做了,拉着他跟自己下地狱,会遭受报应吧? 看着他毫不掩饰的贪婪眼神,双手周围抚摸着,甚至伸向二人结合处,摩擦花核,痛楚被痕痒和酸慰感盖上,伴随罪恶感将他吸得更深,忍不住抱紧目前能依靠的肩背,完完全全地打开自己被他撞到心坎去。 「天啊...」他被她吸得好舒服,抵着她的唇呢喃「我真的没想到会有这天...可以得到你,由季,我的姑姑...」 他抽插到腰腹紧贴着她的肚子,猛地挺入温暖的小穴,撞见她敏感的内壁,左右不同方向顶撞。 「嗯啊—」 她下意识缩一下,扭动身子跟着他摆动,溅起不小水花,满身香汗淋漓,她快要、快要— 「啊?」林枫世突然低声吼叫,用力撞击几下后在深处抖颤了一会,缓缓拔出来。 她往下一看,白色的浊液在自己体内流出,混着微许血丝。 见她脸色大变,林枫世安慰她道:「对不起,我明天去买药给你。」 她尷尬地躲过他眼神「我去冲洗一下。」 「我帮你洗。」 他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上下其手摸了一会,才抱着她望浴室,奈何淋浴间的升温令林枫世的昂首再次抬头,这场本就不正经的沐浴中,忍不住捧起林由季的臂部闯入初尝人事的谷穴,把她操得哭喊不得,大声求饶。 1.10情亂 林枫世在一阵麻痺感中醒来。 右边手臂很沉重,他想抽出,一丝清香拂过自己的脸,于是马上睁开眼,全身赤裸的林由季背向自己窝在怀里,两条腿也和自己的交叠一起,她的玉背和肩膊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红印和瘀青,足以证明昨晚发生的事不是一场梦。 他难以置信的摸着林由季的肩膊,一路循着侧身线条滑到腰间、翘臂、大腿,再顺回去摸,愈摸得多下腹愈热,纵慾一整晚的昂起硬邦邦的扬起来。 林枫世抚摸的时候让林由季在浑身酸软的情况下跟着惊醒,她感到臀下抵着一根棒子,有点不舒服,扭动身体想摆脱它,反被林枫世搂得更紧,把肉棍贴上穴口磨擦。 「早安。」 他咬着她的耳朵,舔舐耳窝,带着暗哑的声线,一隻手穿过她腋下,握上一边的胸,开始又搓又抓,掌心暖烘烘的,故意挤压那颗豆子,令她吸一口气,力度也握得愈来愈大。 这就是云雨过后的性魅力吗?为什么她有一瞬间,被他的声音恍了神? 而这时的林枫世明显要来一发,他把她扳成平躺的姿势,欺身压上,在外面蹭了会,再将男根顶入幽谷里,听到「噗」的一声,他带着别有深意的微笑与她对视,下身一抽一插地入侵。 「嗯......哈......」 她反射性抓住他的肩,不争气地别过脸,可是无法否认,自己被他摸几下就湿了,不带前戏进去时被挤出来的淫水出卖自己。林枫世故意忽重忽轻的撞她,製造出「噗哧、噗哧」的水声,林由季倔强地咬着唇,鼻间「唔唔」的哼叫,但是雪白的的脸上和胸口早已被情慾焚身的交合惹红,两条腿由刚开始夹紧地抗拒变成解放性地大开,林枫世加快抽插的动作,刻意顶到深处令她有快感的地方,迫使她松开口叫了一下,可之后又仍不服输地抿着嘴,死口不想叫出来。 看着平日清冷的她此时出现丰富的表情,林枫世的棍棒又涨大了几分,抽插的幅度愈来愈大,床架亦因二人大动作而发出声音,这种感官刺激,死在温柔乡也值了。 「嗯......」 林由季开始想弃械投降,唇齿间的缝隙微微张开,发出轻轻的叫声,可是他觉得不够,他想完全地打开她的渴求,要她在他面前更放荡,求他要她,便马上顶在深处停下,死忍射精的动作。 驀然而止的快感令林由季出现酥麻和痕痒的不适,她怔了下,望向林枫世,眼神像质问他。 「由季,你很美。」 未等她反应,席捲而上的吻堵住她的嘴,心里好像有一部分在松动,胸口微微发烫。 「小枫,啊—」 他突然回復速度快意地出入她下面的嫩肉,每次撞到某处她就缩得更紧,出去的时候又恋恋不捨的吸着,到再闯入又会夹得更紧,做爱的激情伴随娇喘和呻吟,透明的爱液被挤压出来,淫霏感推到最高点。 「啊...嗯....别....啊...」 林由季放肆地叫着,膊颈传来林枫世的呼气,心里一酥,配合他的抽插攞动腰身与他贴得更紧密。 「啊.....小枫......」 他突然抬起她一条腿,侧身猛地贯穿她,忘情的捣入去,随着流下的爱液发出渍渍声,林由季放声喘叫,火红的脸夹杂汗水,显得淫盪又性感。林枫世吸吮她的粉颈,伸出舌头舔去她身上的汁液,下身继续耸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操了几十下后,有点不满足地举起另一条腿发狼的抽插。 无章法的肌肤拍打,林由季紧抱着他,二人就这样紧密结合走到高潮,下身狼狈不堪,白浊的精液从二人连结处流到床上,留下禁忌的罪证。 歇了会后,林由季匆匆爬下床换衣服。 「下来。」她拽开床单。 他把目光从她古怪的神情移向那一抺红色血跡,在浅蓝色的床单上分外鲜艷。 「快点。」见他没有反应,林由季嗔声,用力扯开床单。 林枫世赤身跳下床,走到床沿扯下另一角,整张床单拖落地下。林由季抱成一团跑出房间,接着传出梯间往下的踏步声,然后再无动静。他以为她会回来,谁料洗完澡后,他待在房里一个小时,静得出奇的屋子告诉他,与他温存一夜的女人,早已无声无息的离开。 「嚓」一声响,火光在林枫世弹指间昇起,又「咔」一下鑽入金属孔里,剩下淡淡的气油味,他又用力按着齿轮往下滚动,黄色火燄回到眼前,照亮他阴暗眼瞳,映出一团火。 他呼出白色烟雾,模糊眼前的身影,渐渐化成林由季淡薄的身影,用一如既往清冷的眼神看着他。喉咙忽然变得乾涩,原来抽烟是这样的。 他抽着那天从林由季房间找到的烟,想藉着烟草气唤起对她的思念,经歷了那个疯狂的一夜,两人像有默契地没有找过对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事后自己出奇地淡定,甚至极其自然地向母亲圆上去朋友家留宿的谎言,最后母亲只斥责了几句,也没有多说什么。 「爷爷告诉我你报了澳洲的院校,什么回事?」 唐玉樺皱起眉,居然没有跟她商量出国事宜,她还想着送他去英国升学,毕竟对那边的师资更有信心,加上林家每年资助那家名校,无非为了铺路让自己儿子入读。 电话上透着她不满的声音,林枫世将烟头压在台阶上,换另一隻手握着电话:「澳洲那边有家大学的建筑工程排名不低,所以我想先试试。」 「为什么选澳洲?你之前不是说无所谓吗?」 「有朋友在那边,有个相熟的更好融入环境吧。」 「话说,你姑姑林由季也快要去澳洲呢。」 林枫世脑袋被「林由季」这几个字突然轰轰作响。 「不过即使你过去,也别跟她来往太多,免得打扰对方生活。」唐玉樺道「不是同一个社交圈子的人。」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由季也是亲人。」林枫世不喜欢母亲这么评价她。 「唉,你还小,再过几年就会发现她连亲人也算不上。」她顿了顿「有空多找你的堂兄弟玩,别老跑爷爷那边。」 「再说吧。」他有点不耐烦,听着母亲「劝导」好一会,怱怱掛线。 也许,那时候的他太年轻,以为凭藉自己的坚持可以守住爱情,却不知道背后暗涛汹涌,一股巨浪正向他迎面袭来,将二人彻底粉碎。 爱上林由季,是他最幸福亦最不幸的开始。 ================================= 浓烈的药水味瀰漫于四周的空气中,长发盖住林由季的侧面,瘦削的下巴依旧光洁,薄唇粉粉的,她陌然盯着看前紧闭双眼的男人,男人鬚角泛起白色的发丝,眼角细纹透露岁月风霜,嘴上盖着胶口罩,随着呼气偶然出现薄雾。 林由季合上眼好一会,到张开时眼角馀光映出一个身影,她把目光调向抱着一束鲜花的林枫世,有点惊讶地张开嘴,但很快合上。 「我帮你把花插上吧。」 她低着头,伸手拿走满天星,背向他走到床头柜边。 这天林由季穿着白色恤衫和牛仔裤,窄身的裤子更突显她修长的细腿,刚才她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心里忽然一阵心疼。 「谢谢你过来看爸爸。」她坐回凳上,注视着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是我爷爷,我过来看他应该的。」 他深深吸一口气,盯着自己的球鞋:「最近还好吗?」 有那么一瞬,林由季的身体微微颤抖一下,然后继续手里的动作:「忙着毕业论文。」 「忙得连电话都不回一个?」他试探问着。 林由季感到手心热烘烘的,渗着冷汗,强迫自己语调自然一点:「你非要在这里谈吗?」 可是,慢了半拍的反问,倒显得她无力地接下他的攻势,令林枫世更放胆说下去。 「由季。」他大步踏前,从后搂着她的腰,抵在颈窝上摩挲,以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你这样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我会受不了。」 温热而熟悉的气息在身上紊绕,林由季其中一隻手松开,一小摄花散在地上,心里因他乞求的声线软化。 她侧头望向昏迷中的父亲一眼,轻声叹息,转过身反抱着他,逃避似的闭上眼睛,唯有面前这个依靠,暂时令她忘却胸口积压已久的压迫感,什么叁纲五常也顾不上眼前的拥抱。 「我们去开个房间吧,这里说话不方便。」 「啊?」林枫世怔住。 怎么再次见面是去开房? 林由季牵着他的手去了家宾馆,租下4个小时,到关上房门一刻被林枫世反主导压在门上拥吻,二人的舌头纠缠一起相互吸取对方的涎液,而林枫世在她身上胡乱抓摸,急躁地爬入t恤从背后解开她的胸罩,把两坨饱涨的浑圆包裹在掌中尽情捏揉,拇指更挑逗两颗红豆,久违的酥麻感令林由季细声哼叫几声,提起一条腿盘着林枫世的腰。 「由季。」他抵着她的唇「我很想你。」 他扶着腰间的腿,享受地抚摸,有点不够过癮,将另一条腿也抬起来,林由季就这样整个人掛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颈磨蹭他的鼻尖。 「啊。」 耳朵一阵痛楚,原来林枫世咬她的耳珠,见她皱起眉的表情,有点不忍地伸出舌头舔起发红的位置,惹得敏感的林由季大口抽气。 明明主动租房的是她,怎么现在倒变成他主导这场性事? 她扯起他的衣服,在后背游移着,更挑起他的征服性,用力搓揉她的圆臀,马上往床的方向走过去,将她拋下,自己再欺身而上,快速地扒光两人的衣服,橘色灯光下映出林由季光滑的肌肤,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脯摆动美好的形状,他眼神一沉,挤在一隻乳上舔弄,一隻手不忘掌握另一边空虚的饱满,拨弄上面的尖端。 「啊...」 林由季弓起身体让自己更贴近他,偶尔抬起臀抵着他的坚挺,她感到自己已经渗出动情的湿润,急不可待地喊着要他开採。 「由季...由季...」 他伸出根手指探入沁出花液的幽谷,温柔地进退,故意揉着上面的豆子,林由季触电似地叫了几声,合上眼睛感受他指腹带给她的快感。 「快给我。」盘在林枫世后腰的脚不断摩擦,林由季忘情地说。 主动的邀请大大增加林枫世的慾望,他揪起床头的铝箔包装,套上涨大已久的竖起,下一秒马上扛起林由季双腿,一鼓作气捅入到底,感受温暖的内壁包裹自己,分秒也不想等下去,随即整根抽出,再重重的插入,溅出一滩汪水。 「嗯啊!」 承受着无章法衝撞的林由季抓着床单放声叫喊,看着随着他进出的动作而抖擞的浑圆,被两隻大手抓住,肆虐地推捏,落下淡红的痕跡,不由得紧缩内壁,将他吸得更紧贴。 林枫世怒吼一声,加重力度出入,每一下都衝上花心,身下人也跟着呻吟,带着肌肤碰撞的声音,激得将她全身摸个遍,然后将人翻身继续用下腹撞向林由季的翘臀。 「啊...小枫!」 林由季的脸埋在床上,兴奋得眼角冒出泪水,她调过头想叫他慢点,对上林枫世狂热、带侵略性的眼神,在面前无限放大,将她吞噬。 「唔...唔...」 发现自己正在和他接吻着,两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紧扣,后背被他整副上身贴上,感受到胸腹的起伏,灸热的触感,除了身体的快感,还有不安、羞愤、期待、心动,为什么会陶醉这种感觉? 怀着复杂的心,林由季弯上后腰,幽径频频收缩,身后传出林枫世低吼,随着自己尖叫亦走上高潮。 林枫世重重叹口气,倒在她身上,想起自己会压着她,便躺在身旁,抱起林由季扒在自己怀中,然后不慌不忙地抚摸玉背和臀部。 ================================= 现在 林枫世一把抢过iPad,眼底蒙上一层阴影。 梁芊芊吓得缩了一下肩膀,她以为枫世会生气,可是他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把iPad 藏起来,扭动锁匙插入裤袋。 如此平静的枫世令芊芊有点害怕,可是,她更心疼是这个男人曾经深爱过另一个女人,她以为与枫世相恋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但自从发现了他的秘密,发现自己未曾看透他的内心,像隔着一层无形的纱,模糊了他真实的模样。 林枫世的背影,忽然变得单薄。 他垂着头盯着密封的抽屉一会,缓缓转过身。 「芊芊。」林枫世柔和的眼神投向她「你干嘛这副表情?」 他马上过去抱着她。 「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他吻着她的头发,轻轻扫她后背。 「枫。」不知怎地,他的温柔令她有点想哭。 「我这几个月需要用iPad,明天买一部新的给你用。」他松开手,柔声道。 「枫,你写的那些东西...」 他马上打断她:「对不起,你不能看。」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张开眼时,带着锐利的目光:「你没看多少吧?」 「只看了开头...」 他舒了口气,眉头松开:「那就最好。」 「枫,你为什么要写那样的东西?」她鼻子一酸,眼眶开始渗出泪水。 受不了她受伤的样子,他搂住她的肩,带到床沿坐着,像有事商量。 「芊芊,你听我说。」他抿抿嘴「其实我正在写一本半自传的小说,作为对过去的告别,至于内容......我不想你受伤,所以唯独你不能看。」 「为什么我不能看?枫你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她捧起他的脸,深刻的轮廓,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眼神中透着悲伤与沉重,令人更想发掘那深处源头。 「我想了解你,无论过去还是未来。」 「我知道。」他捉住她的手吻着「但那是我想摆脱的过去,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只要我把它写好,就可以专注过着正常生活了,那些心理疾病的病人不都通过写作画画释怀的吗?你就当我正在为自己『治疗』吧。」 「你愈是这样愈令我想知道呢。」 「芊芊。」林枫世食指抵着她的唇「我们约法叁章好不?我不干涉你去法国深造调酒,你不过问我写的小说。」 她心中一动,之前老闆说过每年要交一个名额到法国总部培训半年,想引荐她过去,可是林枫世坚决反对,便不了了之。 「这怎么能比?我......」 他把她按在胸膛上,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头顶传来他温温的声音:「芊芊,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如果可以,我愿意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可是,再亲密的恋人,彼此间也会藏着属于自己的空间,这不代表我有所隐瞒。」 「我需要好好埋葬那段往事,然后,全心跟你在一起。」 11.情侶 梁芊芊一直告诉自己要遵从承诺。 只是,每次回房间,总会按奈不住瞄向桌上充着电源的iPad。 密码已经被枫世更改,使她十分纳闷。 那篇秘密小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写下去。 因为临近毕业,他将很多时间投放最后一篇论文和学习上,加上她酒吧的夜班关係,那次对话过后,几乎不怎么交谈,每当她大清早回来,床上的他留下一张沉睡中的脸,到她沐浴过后,被水声吵醒的林枫世就会把她拉到床上折腾许久,直到要出门上课的时间才放过她,全身酸软的梁芊芊伴着上班的倦意,很快倒床大睡。 最近枫要得有点多啊。 她有点不安,这种甜蜜的日子太顺理成章,太不真实,是不是愈唾手可得的幸福,就会令人更容易捕风捉影? 就像现在,她发现枫看她的眼神,飘到很远的地方,是自己的错觉吗? 「快睡吧,我的梁宝宝。」他凝视她一会,双眼才渐渐映现自己的脸,把唇贴上额前亲了一下,给她盖好被子后出门。 梁芊芊马上弹跳起身,走到书房。 好,小说可以不看,没说我不能看别的东西啊。 她甚少去书房,反而林枫世有时候会待在里面复习或者写论文,没准会留下什么。 啊,她好像见过他画画。 她拉开一个个抽屉,第一层放着游戏机充电器,似乎林枫世经常用这一格抽屉,第二叁层开始发出木头的气味,里面有未开封的画笔和活页纸,似乎也封尘已久。 摸了那些东西后手变得乾燥,一会要洗手。 她把目标移向书柜,自己从来不是个喜欢看书的人,所以刚搬来的时候,梁芊芊未曾留意过墙边两米高的木柜。 每本书大小厚度不一,她随手挑起一两本画册,几何图形、手部素抽、风景画也有,翻着翻着,看见林枫世的脸,他笔下的自画像,正弹着钢琴,右下角写着一行潦草的小字,大概有些年月,铅笔痕早已化开,勉强能读出几个字。 Happy birthday. 小枫 脑海中的弦瞬间断开。 画册随手一滑,伏在地毯上,梁芊芊再也无法忍受下去。 她要看,她要知道所有真相。 这样装作一切如常度过的生活,不过是自我逃避后的假象。 她无法拒绝这份诱惑,她要窥看林枫世的过去。 ================================ 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为什么不找我? 为什么不把我当侄子...... 怀里的女子安静地睡着,她贴上林枫世的胸肌,由鼻腔呼出气息摩挲着他的乳头,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好不容易平息的激情再次起头。 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比如她最近近况,比如他要和她去澳洲,比如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他混杂的思绪翻滚,同时逐渐上面的慾望令他憋得难受,但又不敢挪动身体,怕把她吵醒。 林由季的天然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浑然不像一个22岁的女人,此刻无害的脸,更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虽然瘦了,该长肉的地方没有因而缩水,反而显得更饱满,令人垂涎欲滴,想用手狠狠搓揉一翻。 他瞄了眼墙上的时鐘,原来还有一个小时就退房,时间不够用啊。 怀里的人没有睡多久,她蹭着他的胸口,悠悠爬起上半身,长发披在后背,多了几分妖艳。 她下巴抵在胸膛,盯着他,不停亲吻着,移到下腹,最后到男人的腿间停下。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伸出舌头舔一下。 林枫世抽一口气。 林由季眼底带着笑意,轻轻揉着两侧囊袋,爱怜地亲吻着,不时抬起头观察他的变化。 他好像很享受的样子,难怪看那些小说里,男的都有被口活的爱好。 她专心地舔舐那根硬起的粗长四周,留下自己的垂液,黏黏的,手扶着它按摩,上而下,下而上挪动,暖暖的,却比想像中光滑,于是循着底部舔上去,像吃冰淇淋般,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令林枫世涨大了几分,不禁发出低低的呻吟。 「呃—」 龙首被含入去那一刻,林枫世几乎有洩出来的衝动,他挺起臀部又放下,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空气中摸索到林由季的秀发,如丝段轻柔,像瞬间在指间流失,他不想失去,马上揪住,奋身一顶,把慾望伸进她的喉咙里。 不够,还不够。明知到了顶点,未满足被剩下的外露部分仍意犹未尽,想再深入一点,全部塞进她嘴里,于是后退一步,再向前进攻。 「唔!」 林由季被顶得想吐,每次想离开却被他猛浪的衝撞而堵塞,激得口水在唇间流下来,滴落他的囊袋。 「噢....」 「嗯唔...」 墙上映出起伏不断的身影,男人低声叫着,以及女人鼻间发出的闷哼。 林由季吞吐不断,舌尖沿着龙头边缘滑动,时不时碰上马眼,左手不忘擼动,又按捏他的囊袋,起初只是好奇,没想到过程中被男人的声音撩得自己也浑身发热,想他和她一样慾火焚身。 「啊—」 林枫世忘我地顶弄她的小嘴,如打桩般的速度,愈来愈快,他松开长发,抚摸她的脸,捏她的乳头,身体发挥到极致,在持续的挺弄中,他终须攀上高峰。 「噗」一声拔出来,他欺身压下,在林由季外面蹭摩,在她耳边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他抵着小穴,用昂首部分抽插,发出不明的水声,不一会小穴流出透明的爱液,似乎随着他的愈发深入的进出变得愈多。 「嗯啊!」她攀住他的肩膀,忍不住夹紧双腿,脚尖磨蹭他的腰。 他突然减慢动作,缓缓插入半根,让她感受自己怎样入侵那块圣地,在难耐之际拔出来,然后戳着穴口几下,再爬入半根,故意留她半分空虚。 「说。」他鑽入她口中搅拌唇舌好一会,抵着她的嘴道「要不要我干你?」 他抬起她双腿,好让她看见自己肿胀正插入小穴里,这时下身一片泥泞,晶莹的爱液流到股沟,一滴滴落在床单上,林由季娇喘着,看到下身结合处,自己正被人侵犯,那根粗大时不时抽出抽入,一阵带罪的刺激感令她兴奋得缩了一下。 「额呃......」他狠狠捏她乳头一下「还咬我。」 他额角渗汗,一口气插入内壁,抵在宫口不动,对她说:「求我给你吧。」 她挺起白臀,反其道顶了一下,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小枫,快给我....啊!」 对方急不及待地抽插起来,情慾的空虚终于被满足,林由季两腿张得更开,方便他的深入,听着耻骨间湿漉漉的声音,羞人,却令人疯狂。 「啊......啊......」 她叫喊着,抓紧胸前的头颅,乳房四周被涂满他的口水,落下点点红印,肌肤的接触加上拍打的声音,背德的快感大增,空气中漫燃火热的慾望。 吃了好一会的林枫世按着她的肩不停挺动下腹,闭眼仰起头感受被她的包围,舒爽无比。 「两边的小嘴一样叫得那么热情。」他舔舐她的耳垂。 她被他扛起双腿压在胸前,剧烈地抽动起来。 「啊,太快了。」 他在体内愈来愈大,低沉的喘息喷洒在脸上,敏感处一次次地被触碰,惹得她叫声高了半分。 「由季...天啊。」 林枫世急促地抽动,蛮横地干着,停不下来似的将自己完全送进林由季的宫口。 「够了.....啊.....」 林由季猛地想起他没戴套,一阵恐惧爬上背樑,上次她吃了紧急避孕药非常不好受,万一这次又不小心,怕是很难怀孕了。 「啊....小枫.....嗯....」身体晃动的同时,她勉强抓起被撕开的避孕套包装。 只是还未说得出口,她被他猛浪的抽动到高潮,手间的包装被松开,软下身子强烈收缩,夹紧林枫世的硕大,他「嘶」了一声,抱着她柳腰深入抽出上百下后,拔出来射在她小腹上。 解放精华后的林枫世已筋疲力尽,转身躺在身旁舒一口气,她的身体太惹火,令他几乎洩了气想凌虐自己的姑姑。 鐘点房实在委屈了她,下次他一定要找一家五星酒店大房跟她好好缠绵一番。 二人很快地冲洗身子,刚好到交房时间,门外的房务员已经不耐烦地敲门催他们离去。 到楼下之后,林由季摸出一包烟,嘴里吐出白雾,渲染她緋红的脸,带着几分矇矓美。 这种美,只属于他一人的。 他情不自禁的夺走她手中的烟,抽着道:「抽烟对身体不好,由季,戒了它吧。」 她挑起眉,像对他说:「你敢管我?」 林由季就是这么我行我素、捉摸不定的人,她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美艳中藏着不明觉的锐利,诱着你把它摘下,即使头破血流。 他好像愈来愈捨不得她了。 一边怕她抗拒自己,另一边又想侵入她的人生。 见他狼狈地吸完一口又一口,生怕会被她抢回来继续抽,林由季忽然觉得他很好笑。 傻子。 可她懒得说出口。 「是你说抽烟有损健康的。」她贴着他的颈项凸起的地方「再抽就不许你吻我。」 被她那么一撩,林枫世受不了地把烟头扔到一边,一把揽着她的纤腰,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他自然地牵着她手,在河边漫步,这个小镇很少机会遇到熟人,他们可以如情侣般拥吻、谈谈情,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在街上如此并肩而行,林枫世无比愉快,本来心里藏着无数要开口的疑惑,在一片被沉溺与姑姑共处的一天的满足中化开,一切还不如见到心上人美好。 「咔嚓」一个声响,猝不及防地分开了二人的手,也不知道是谁主动松开。 林枫世对镜头尤为敏感,最近父亲开始带自己出席社交场合,似是有意曝光未来继承人而意图先让儿子于媒体前初露峰芒。 有记者追踪到小镇,也不是没可能。 他冷冷盯着身后的外国人,那人展着笑意道:「抱歉,刚才看到过风景下的画面太美了,忍不住把你们也拍进去,请问我可以存下这照片吗?」 他大方地上前,递上相机上拍下的那相照片,女的头挨在男的肩上,只拍到二人的背影。 林由季操着流利英文回应:「拍得不错啊,可以发我一张吗?」 外国男摆摆手:「当然,我先开个蓝芽,等等。」 发送照片后,林由季盯着手机屏幕,黄昏下的色彩投到相中人身上,确实很有画面感。 她喜欢拍照,却不喜欢当被摄影的一方,看着照片中的自己,有点陌生。 林枫世搂着她的肩:「这是我们第一张合照。」 12. 林由季盯着照片发了一会呆,觉得还是要对他如实相告:「小枫,我不去澳洲了。」 快乐不过停留在方才那一瞬,驀然而止。 林由季接着说:「澳洲那边院校我延后了入学时间,我想照顾爸爸,毕竟我妈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没关係,我先过去,然后等你。」林枫世低下头,握住她的手。 「我们只剩下不多的日子一起了。」 林由季没有答话,默然承受他的吻。 「你会和我视像吗?」 「会。」 「那你过来之后,我们要住在一起。」 「嗯。」 林枫世用力抱紧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以为一切如规划中进行,曾经构想美好的未来,事实离他愈来愈远。 . 公开试成绩出炉,林枫世如愿考取澳洲的大学要求,所有手续办好后,他和林由季见了几次面,到酒店开了房,尽地发洩自己的不捨。 「啊......啊......」 白花花的胴体贴着落地玻璃,胸部被压得变形,后面叠着另一副楬色肉体,往前顶撞,女人的白臀已被拍打出红印,腰间被掐着无法移动,眼前是一片夜景,畏高的她不敢把视线移向窗下的街景。 「小枫,你轻一点。」林由季满脸通红地调过头示意。 情慾高涨的林枫世显然没有听入耳,他扣起窗前的两隻手,十指交缠,吻着她的后颈,不遗馀力地将自己的硬顶捣入多汁的水穴中,搅出不少汁液顺着二人的大腿流到地上,有些更从结合处溅落他的腹上,甚至黏附她的屁股四周。 「真骚。」他狠狠地撞击着,不时揑揉白滑的臀肉。 「明天我要走了,由季你忍着。」他咬她肩膀一口,刻意留下自己的烙印。 贴着玻璃的林由季娇喘不断,呼出白雾,慢慢结出水汽,被抽插的地方带着酸慰的快感,摩擦内壁,燃点整个身体。 她现在全身上下被拑制住动弹不得,畏高的她同时惧怕着被人看见的刺激,叫得更舒爽。 「啊!」 林枫世扯起她一条腿,将自己更深入,忘情地抽动,大力惹出一阵阵「啪啪」的声响,小腹撞着她粉嫩的白臀,听着佔有的节奏声令他尤为兴奋。 「小枫,疼!」 她手撑着落地玻璃,两片花瓣被林枫世性器摩擦到变红,几乎在他的衝撞下弄得死去活来。 「我不行了...」她贴着玻璃的手用力往内捲曲,指甲刮出声响。 「噢.......由季啊.......」 林枫世满眼发红,更激烈的抽插小穴。 「我不行了.......啊.....」 林由季仰头疾呼,下身猛地痉挛,夹紧埋在里面的硬挺。 「呃—」林枫世仍然不愿放手,持续抽动上百下,射在穴口和她的玉背上。 他搓揉她的粉臀:「紧死了。」 射了一整个晚上,有点疲倦,他抱起几乎失去意识的林由季,放到浴缸中。 待浴缸的水置满,他踏入浴中为她擦背。 他从她的肩摸到锁骨,再慢慢移到饱满的浑圆,一想到明天过后一段长时间不能碰她,手中的力度愈来愈大,将她的雪乳掐出指印。 「疼。」 她在他怀里挣扎,却被按住腰腹动弹不得。耳边被呼着的暖气撩拨,一阵痕痒爬到耳根,胸前出现两隻手握着她的两团乳肉,拨动两颗红豆,像揉面团般又抓又捏,酥麻感觉从被触摸的地方侵袭全身。 听着她的娇喘,唤起林枫世的兽性,他肆虐般揉着,另一隻手滑落蜜缝间按压。 「啊。」 她夹紧双腿,仍无法阻止那根手指的入侵,更不时摸到那颗花豆,小穴紧缩,不久就流出爱液。即使在水中林枫世仍能摸得出滑黏黏的是属于她的东西,于是伸入小穴中,模仿性器抽插的动作。 双重刺激令林由季弓起腰,使自己的胸被握得更完全,浴室蒸气挠撩,升出一股色淫的快感。 林枫世伸出第二指,勉强再插入去,他不停亲吻她的侧面,舔着她后颈,他要留下不少痕跡,让她知道自己只能属于他。 「啊。」 哗啦的水声,浴缸边的地板浇上一滩水,林枫世将林由季按到浴缸边,提桿直入。 「抱歉由季,我又忍不住了。」 林枫世吻着她瘠椎,开始忘情律动。 林由季低低地呜呼。 浴室内传出密集的水声,地板上偏佈男女的凌乱扔下的衣物,渐渐地被溅出的水沾上。 「由季,我妈已经在那边买了套房子,这是我们的房间。」 床上的林由季枕在林枫世肩上,睡眼惺忪地听他对着手机上的照片描绘未来的同居计划。 「毕业后我们可以留在那里工作移民,之后你想把阿姨接过来的话也行。」 「不过到时候可能要买两套房,待适当的时机我们再向阿姨坦承。」 她打断他:「拋下这里一切,可能吗?」 黑暗中,他彷彿看到她眼里的嘲意。 「为什么不行?我可以跟爸妈说不回去,在澳洲一个人打拼。」 「只怕你说了以后,他们一声令下切断你的经济来源。」 她换了个姿势躺好:「没了林家,你算什么。」 「由季,」林枫世翻身压着她「你对我没信心吗?」 她定眼望着他:「房子是你家买的,唸书的钱和生活费也是你家给的,你能怎么样?」 (未完成) 13 机场内聚集一群记者,虎视眈眈接客区直到几个身穿西装男子出现,他们挡着背后的男人,镜头下可从隔开的缝隙间见到那人手执拐杖,脚步依然稳重,墨镜下看不清男人的情绪,却能感受到天然成浑的压迫感,令周边的贴身保安时刻保持警觉。 男人没有理会汹涌而至的记者,很快地被带入特别通道离开机场。 一辆豪华房车早已在外准备就绪。 后座门被推开,里面的人声线浑厚低沉:「大哥。」 同一时间,林由季家里来了一群人,正在进行盘点清算工作。 林由季全身发抖,拳头关节发白,红着泪眶衝着来势汹汹的律师:「爸爸死前从来没有提及有任何物业要留给林家。」 「林小姐,信托人上写有林池旭先生的名字,所以资產分配皆由林池旭先生负责。」对方不带语气地回应。 她冷笑道:「爸爸尸骨未寒,就巴不得把我们赶走流浪街头?」 她望了眼不作一言的母亲,似乎心如死灰,无力地摊坐椅子上。 心里悲愤交加,怒的是自己的薄弱,悲的是自己从头到尾被排斥在外,更不愤的是面对外来的掠夺,只能如现在般,无动于衷。 手机这时响起。 「别来无恙吗?」她接起电话第一句就说「我亲爱的大哥。」 面对这个年纪大得几乎可以当她半个爹的大哥,她只见过一次面,就是在父亲牵线的情况下,他们出席唯一一次整齐的家庭聚会。 她还记得那个男人由始至终以阴沉的目光与父亲对视,丝毫不与她和母亲作任何交流,应该说,他不把她们放在眼内。 到饭局的结尾,他对父亲说:「她是你的女儿,但不可以是我林池旭的妹妹。」 父亲早就隐退幕后,不问世事过着退休生活,掌陀人落入林池旭手中,可能碍着父亲林俊介,所以没有作出任何行动将她逼上绝路。 但现在不同,少了父亲的庇护,她林由季算什么。 「林小姐。」电话中传出不是林池旭的声音,而是他的助理。 呵,也对,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他,何须亲至出面找人。 她应了几句后,安静地陪母亲坐着,直到外面迎来一辆黑色轿车。 林由季被母亲拉住:「不要顶撞你大哥,是我们欠他们家的。」 她上车前淡然道:「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不欠他的。」 母亲从她眼中看到她未曾见过的恨意,像藏着一头随时会张牙舞爪的老虎,衝出来进行一场嘶咬。 林由季瞬间消失于车门,在她失神的一剎。 「由季!」 她捉住她,发现手里什么都没有,汽车发动的声音很快远去。 =================================出乎意料地,车停驻在林池曦家门前。 管家将她领到书房,案前的皮椅背向她,无法看到座上的人样貌,律师说站在一旁面朝座椅方向,面不改容地交代事务。 她站了一会,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等着主人接见,于是拉开面前的办公椅,毫不客气地坐下。 书桌后有一扇巨大的镶木格子玻璃窗,使背光的座椅更显阴沉。黑皮椅伸出一隻穿着黑色西服的手,接过文件。 林池曦负手身后,站在黑椅另一端,谨慎地盯着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黑皮椅才转向她,男人手搭在座臂上,右手的黑鑽和白金指环,令人想起电影教父。 林池旭是个极传统的男人,他叫她上来,无非是顾及家族名声,要她达成某种协议。 「不用感到有压力,我这次请你过来,是想商量办理父亲的身后事。」语气温文,令人意外。 「那其他哥哥呢?用不着只叫我吧?」她冷笑。 他摆摆手:「我希望父亲的丧礼能顺利进行,你毋须如此防备我。」 他把一份文件交到她面前:「很抱歉未能提前通知你们房子被收回的安排,还好今天及时回来,我另外帮你们母女安置了一套独立屋,也算为爸爸略尽几分绵力。」 林由季望也没也那份合同一眼:「一个破房就想收卖我?我知道爸爸的基金会受托人是我,而你不过是委托人,他曾经说过他一走,你就要将执行人改为我的名字。」 「我们住的房子加起来也不过你万分之一的资產,至于将我们赶尽杀绝吗?」她怒意上升。 「由季。」林池曦欲言又止,瞄了林池旭一眼,徐徐道:「也许你不知道,你们住的那套房,是我们小时候成长的地方。」 所以,在他眼中,那个曾载几兄弟回忆的家,被鹊巢鳩佔,现在不过顺理成章收回来。 「那也是我成长的地方,爸爸什么时候说过还给你们了?」她握紧拳头。 「你是不被曝光的女儿,你认为所有事是你说了算吗?」林池旭眼底泛着嘲意,干脆客套的面具也懒得带上。 变脸那么快,反倒令林由季更为无所畏惧了。 「是啊,不可能完全由我说了算。」 她随手一扬,数十张照片覆盖桌上的合同,不堪入目的画面眾目睽睽之下呈现。 一男一女交媾的各种姿势,无遗地曝露镜头之下,甚至见到踝露的性器官。 放眼一望,林枫世咆哮着的侧面出现在方格上。 林池旭眼里终于出现波澜。 他寄与厚望的的继承人侄子,在旅馆拍下不少情慾照片。 林氏四兄弟,只有林池曦出了个儿子,林池旭至今保留单身,不育与同性恋的传闻不径而走。 公司终须传承,他不想把权放给堂表亲,早已在职场放风希望大家照顾自己的侄子。他相信林池曦的教养,却没料到,仪表堂堂的侄子,居然受着纸醉金迷的薰陶,和其他紈絝子弟一样,做出败坏门风之事。 然而,从照片上来看,女方的脸恰巧在不同的角道被遮上,无法看清,所以在林氏兄弟二人眼中,是一组林枫世嫖妓的照片。 林池曦也目瞪口呆,双手绷紧。 「由季,小枫一向待你至亲,何须对小的动手?」 林由季没有回应林池曦,盯紧林池旭,敲着桌子,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我和妈妈可以不出席葬礼,但讣闻上的家属名单必须有我们的名字。」 她勾起嘴角,却不见笑意地道:「至于你那宝贝侄子,得看你拿出多少诚意。」 ================================ 林枫世抵达机场后,低调地被父母接回家。 「看你,才过去半年,脸色那么苍白。」母亲唐樺心疼地抚摸儿子的脸。 「你大伯也回来了,他想看你。」林池曦道。 「好。」 他心不正焉地翻着手机,心里焦急不已,林由季叁天没有回他信息,虽然她平时也回得很慢,按捺不住的他打过去时电话号码已被停用,上一次视讯的时候也好端端,一阵不安笼罩全身,他马上订下最快一周后的机票赶回去。 十一日,可以发生很多变故,比如抺掉一个人的踪跡。 回到家时,林池旭在客厅看着报纸,一见林枫世回来,展露出关切的微笑。 「一年未见,我们小枫都长成一个男人了。」他语重心长地拍他的肩,林枫世觉得他的力度有点重,第一下身体轻微地抖动。 「快去洗个澡吧,时间都不早了。」唐玉樺推推他。 林枫世回房间后,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衣物倒在床上,取了要洗涮的东西后淋浴数分鐘,用浴巾包裹下身,耳垂和头发均沾满水珠,出来时他抓起床边的手机,盯着空白一片的屏幕,无声叹息。 14(1) 林枫世告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他想念林由季的声线,想念她的秀发,想念她身上的清香。 最重要是,想念她。 他曾经想买份礼物给她,于是走遍整个城市,最后终于找到最相似她身上的体香。 蓝风铃和茉莉花的气味。 他收藏了那瓶香水半年,等着回来那天亲手送她。 香气中,他见到自己的姑姑,手里夹着香烟,睨眼凝视他,带着几分苍凉,几分悲伤。 他伸出手穿过她的发丝,感受不到指间经过的触感,林由季的脸忽然泛起阵阵薄雾,渐渐覆盖全身,待散去的时候,只留下四面墙壁,房内空盪盪一片。 他缓缓张开眼睛,收起香水,匆匆换了套衣服后偷偷逃出家门。 半夜没有车出去,他用手机召了辆的士,等了两分鐘手机的应用程式上没有司机愿意接载,于是不断加小费,直到$120时才有司机联系。 路途中他心藏猛烈跳动,带着不安与迫切,直到林由季家门前。 铁栏居然有锁链缠住,路灯微弱的光照入里面的小花圃,已发现几株奄奄一息的植物,明显没有人打理。 他再召的士到林由季母亲的书店,意料之外却在意料之中,书店招牌已被拆卸,门前贴上「光荣结业」四字。 这到底怎么回事? 爷爷离逝,林由季失联,冥冥中好像有人在背后操控着。 爸爸妈妈知道林由季在哪吗? 回到家后,林枫世红着眼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直到夜空出现一丝清明。 从入殮到追思会前夕,依然不见林由季,大家像是把她遗忘似地,忙着办林俊介的身后事。 「爸爸,由季和阿姨不出席丧礼吗?」他终于忍不住问。 「我和你大伯跟她们谈过,鉴于身份敏感,还得考虑会引起外界的疑问,她们同意不会出现在丧礼上,虽然你爷爷作风低调,但林家大小出席一个葬礼,还是会被大写文章的。」林池曦慢调斯理道。 「我怎么觉得你们在欺压两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法律上由季也是爷爷的孩子,却不见最后一面?」 「小枫,我明白你很喜欢你姑姑,帮着她也是人之常情。」林池曦放下餐具,将吃剩的早餐挪开「我们已经作出最好的安排,你还小,很单纯,有很多事未能说得清,但由季并非你想像中那样......」 他抿嘴,双手交十,深深舒一口气:「你作为你大伯指定的接班人,应该检点自己的私生活,我们平时忙于工作,一直对你很放心,也许这份信心令我和你妈妈忽略了你身心健康。」 「你答应爸爸,不要再和你姑姑有所交往。」 「爸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私生活?你到底听到什么传言?」 林枫世一头雾水,他的私生活不检点? 林池曦板着脸道:「你妈还不知道这事,她还未起床,这事我跟你说明白。」 「你姑姑把你在旅馆召援交的照片给了你大伯,他帮你压下来了,由季和她妈妈,已经被安置在一个远离林家的地方,她答应从今以后不再找你麻烦。」 他又道:「你不用担心由季一家,她们已经得到最好的安排,以后她们和林家不再有任何关係。」 林枫世脑袋嗡嗡作响,感到心坎的血肉被抽光,瞬间失去食慾,马上回自己房间。 他头抵着墙壁,平静地闭上眼。 她不惜以身作饵,一步步将他拉入编织好的局网中,最后是为了成就自己的目的,即便背德违悖。 难怪他一直有种捉不住她的感觉,她本就无心这段恋情,不过顺水推舟接受他的爱意,在达成任务后,走得干脆。 林枫世,你真是傻子。 可为什么,心里并不想就此了断呢?甚至,他并没有得知被背叛后的愤怒。 不管怎样,林由季都是处于弱势的一方,被迫短期内离开,甚至不能见至亲最后一面,难道会过得好吗? 14(2) 林由季似乎低估了林池旭的能耐。 她拿着空头支票到银行过帐,发现是一张废票。不久,母亲的书店被业主通知需强制收回,代通知金也未能追回来,走法律程序到追讨欠款,当中最吃力的是时间金钱,她林由季等不起,也付不出来。 除了安排在英国的修读研究院的确认信和两张单程机票没有造假,林氏一分钱都未有讨回来。 她沉着脸,从远处盯着守卫森严的教堂,发了个短信过去。 小枫,我想见你。 不久手机响起,听到久违的声音:「你在哪?」 林枫世不顾在场多少亲友,在眾人眼底下离开爷爷的追思会。 在他收到一个来自陌生电话的短信,直觉告诉他一定是林由季,也许在心里某一部分,仍然相信她不会不辞而别,哪怕她诱惑了他,将他们的情慾照供给林池旭,只不过是为势所迫。 或许她于心不忍,想找他坦白一切,作最后道别,又或者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留恋?所以才在这时候找他。 不论如何,他只想尽快见到她,将她拥入怀中。 这时他像个毛躁的小孩,拼命往前跑,只听到自己的喘气声。 视线不断搜索林由季说的位置,最后落在一轮黑色的私家车上。 驾驶席被推开门,一张清丽的脸甫出,黑仔长发披肩,耳鬓插着一朵白花。 他跑过马路对面,走向瘦削的人影前,捧起她的脸,狠狠吻下去,将自己的思念灌入对方唇舌中。 林由季动弹不得,被拑制腰部,承受着他的吻,闻到对方熟悉的气息,带着掠夺和迷恋,心里不由得发烫,怀着复杂的情绪,搂起他脖颈回吻。 「唔!」 垂液从二人齿腔间流下,身后的手不停游移搓弄,林由季快要失去呼吸,被堵住的嘴轻轻发出挣扎的声音。 「由季。」林枫世抵着她的额头,红着眼道「别离开我,我会疯的。」 「对不起。」她淡淡道「小枫,对不起。」 他是她最后的筹码,可是此刻见到他失去光彩的眼神,和以往神采飞扬的林枫世大相逕庭,自己居然也跟着动容起来。 「我被林池旭摆了道,他收走了我们的房子和爸爸的其他物业,我妈的书店也......」她无法说下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办法帮你和阿姨。」他紧紧抱着她,用力闻着她身上的清香,确认她的存在。 「我答应过大哥不能出席丧礼,打算远远看着也好。」她望着远方「小枫你先回去,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还在,结束后我在xxx 等你。」 「不,可以先送我回家吗?」他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 她凝视他好一会,虽然不了解为什么这重大日子上他寧可忽略爷爷的丧礼,但最后还是点点头。 在林枫世衝回家,跑到自己的房间时候,将书桌、行李、衣柜、背包翻了个天,恐惧渐渐爬上心头。 他的护照不翼而飞。 看来有人早他一步阻止他的行动。 他一鎚打落书桌上,大声怒吼。 待他出来回到林由季的车上时,脸上疲态更显得苍白无力。 「现在送你去墓园吗?」 林由季瞄了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如无意外,追思会结束,林枫要赶去林俊介的下葬。 「嗯。」他紧握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他惴惴不安,父亲抑或林池曦连他护照也悄然没收,是怕他离家出走吗?到底为什么? 除非,他们察觉到二人间的猫腻。 从父亲的态度上,他似乎认为他不过私生活不检点。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林池旭了。 他比想像中更早看出他和林由季的关係,暗中开始部署。 握着林由季的手渐渐勒紧。 林由季感到痛意,想甩开,反被他一把拉到胸膛中。 他明白到,现在起必须让林由季保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不然,他不知道他家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由季,把你银行帐号给我。」 他马上用网上银行做海外转帐,本地的银行号不知道为什么被冻结了,还好有漏网之鱼,澳洲收下的生活费仍完封不动。 「这当是我为你的补偿,我要带你去看爷爷。」 他坚定地与心爱的女人对视,誓死抗卫到底。 15(1) 「枫,你不是应该睡了吗?怎么过来了?」 「我来接我的女朋友不行吗?」 「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你来接我下班耶。」 「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那我以后天天调闹鐘起床接我的芊芊。」 「不要!睡你的觉去,你不是忙着论文吗?」 「再忙也不及芊芊重要,我好冷啊,快给我捂暖。」林枫世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伸出双手想拉住她。 「枫,我在上班啦。」她有点羞人地别过脸抹拭高脚杯。 还好酒吧接近打烊,当值的只有她和另一个同事,客人也陆续离开,没有人在乎吧台上的女酒保和男客人打情骂俏。 「我给你调杯饮料取暖吧。」 说着,梁芊芊俐落地取出一台金属架放在面前,下一秒又摆上一隻玻璃杯, 「嗒」的一声,细小的火苗从枪口喷出。 她小心翼翼地旋转酒精座上围着金属线的玻璃杯,直到砂糖渐渐消失于顏色深不见底的威士忌中。 「传说製作爱尔兰咖啡来自一位思念着空姐的酒保。」 她熄灭酒精座,搅拌杯中的威士忌。 「每当她飞往都柏林,酒保会准备一份专属她的餐单,直到有一天她终于点下那杯为她而设的爱尔兰咖啡。」 梁芊芊眼睛闪烁着,在杯中一层忌廉上洒可可粉,满意地观赏自己的製成品,推到林枫世面前。 「所以呷下的第一口,代表想念的泪水。」 「唔,芊芊给我上了一节咖啡课。」 「是调酒啦。」 他呷了一口,嘴巴沾上泡沫,于是抿嘴抹去。 梁芊芊不喜欢喝咖啡,但为了枫,就想为他调製一杯自己极少接触的爱尔兰咖啡。 「枫?」 「嗯?」林枫世手中扔握着杯,错愕地对上梁芊芊关切的眼神。 林枫世很少喝酒,所以平时对他说调酒,显得兴致乏味。 这男人显然没在听。 只是一瞬间,他很快收拾过来,换上平日温和的目光:「芊芊很棒,好喝。」 梁芊芊眨眨眼,一脸无所事事地收拾用具。 「算了,知道你觉得无聊。」 「不不不,我家芊芊做的调酒是全世界中的珍品。」 「珍品也喝得那么敷洐。」梁芊芊小声道「可是特地为你调的。」 「所以我在细细品嚐啊。」他夸张地对着杯口深深闻一下「浓郁的咖啡香,咽在喉间的炙热感,将微醺的爱恋和不能言喻的思念之情发辉到极致啊。」 「是吗?」她挑起眉「很感同身受?」 「当然,想着我的芊芊。」 「那你家人呢?你不想他们吗?枫应该很久没见你的家人吧?」 「有没有一种长久的思念,像爱尔兰咖啡一样藏在心底说不出口的牵掛?」 林枫世一怔,漾开笑意:「当然会想他们,但未至于梦系牵魂吧。」 「说得那么淡然,背地里却呆在书房偷偷地掉泪。」 林枫世不语,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是和你最近写的故事有关吗?」 她放下杯子,眼定定望着他。 酒吧里的客人已全数离去,只留下悠闲的钢琴曲。 「芊芊。」他抬起略带忧鬱的眼神「不是说好不再谈这件事吗?」 「我知道你不愿提起,可有时总感到你离我很远。」她抚上他放握着杯的手。 「我有信心承受的,无论你过去经歷过怎样的伤害。」 他摇摇头:「不,我从那些人身上学懂了爱,所以我不后悔那段过去。」 「枫,那你爱我吗?」她的声音颤抖。 他放下高杯,低下头轻声回应:「嗯,但有时会感到不安,好像随时会失去你。」 「怎么会!」 「正因为那些经歷,我才明白,无论如何地歇斯底里爱着、守护着,终会有失去的一天。」 「有得必有失,拥有一份爱就要做好放手的准备,所以我不再抱任何期望,因为,我不想受到伤害。」 他合上眼,虔诚地贴上梁芊芊的手,像寻求安慰的孩子。 前一秒芊芊还觉得他像一个老气横秋的忧鬱男人,现在的他却稚气地依赖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被勾起一样的悲伤。 这般令人心碎又心醉的男人,叫她如何不喜欢? 15(2) 「逆子!」 林池旭重重地拍下书案,拐杖踢到一边,暴跳如雷地衝着对面低下头的侄子。 在林枫世反常地离开教堂时,他已悄悄派人尾随,谁料最后带着林由季到幕园出席送别礼,所有人包括与林由季素未谋面的林氏亲属不约而同地打量这个不速之客,惊讶之馀掂量着对离逝人的尊敬,不敢过于明目张胆,使整个葬礼升起一阵诡譎的气氛。 林池旭一面从容,未有加以理会,但手中的拐杖已被掐得发紧,令人尤为刺眼的是那二人十指相扣的手。 这小子被灌了多少媚药以致如此不顾后果? 这两人是疯了吗? 待眾人散去,他冷冷对二人拋下一句:「先上我那坐坐。」 当然,林枫世和林由季到了林池旭的大宅后不敢坐,因为林池旭这时才曝露他的怒意。 「小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咬牙切齿地说。 「还有你。」他视线调向林枫世身后的林由季「你的道德观可令我刮目相看,为了令林家顏面扫地,什么事都干得出。」 「大伯,不关由季的事,从一开始是我起的头。」他抬起愧疚的双眼「一直以来我对姑姑有莫名的情素,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有天我喝了酒忍不住强迫了她,持着无权无势的她无法反抗,加上爷爷快离逝,所以更肆无忌惮,然后她才拿着那辑照片要胁。」 他露出委屈的表情:「在情在理,也是我们亏欠她的。」 林由季眼睫毛颤抖着,她低垂的眼睛偷偷挪向他。 林池旭冷笑:「你以为随便几句话我就信了吗?」 「事到如今你还维护这个毁你一生的女人!」 「对不起,大伯,是我的错,求你放过由季。」 「林由季,看来我低估了你。」林池旭怒视着眼神淡薄的女人「你们母女先是破坏我们的家庭,现在还勾引我侄子,凭什么在爸爸去世后,还能母凭女贵地活着,挥霍林氏的金钱。」 说起父亲,林由季脸容有所松动。 「我好像听说,当年爸爸是暪着自己行商身份招惹我妈的,什么时候在你眼中变成插足家庭的第叁者?」 「我们从来不欠你们几兄弟的。」 「你......」 明明眼里充满着怨恨,忽然有一瞬间,林池旭脑里闪过一段回忆,眼里的肿孔收缩一下,把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间咽哽着,化为额间的「川」字痕。 「所以即使伤害你的亲侄子也没所谓?」他紧绷着脸。 「我乐见你们兄弟痛苦。」她一边嘴角上扬「不问过程。」 「你住口!」 林池旭拾起拐杖,林枫世以为他要打她,抓起林由季的手护在身后,这动作令林池旭更为大动肝火。 「小枫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爱上的女人,她把你当作和我们家讨价还价的工具!」 谈话到最后不欢而散,林池旭把林由季留下,林枫世在客厅等候着,不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谈判。 手机出现数十个未接来电显示,来自唐玉樺和林池曦,他默默地清除屏幕上的提示。 盯着厅里的鐘摆左右摇晃,很久以后林由季在管家带领下出来。 「由季。」他马上跑到她身边「大伯跟你说了什么。」 林由季总是一副漠然的表情,难以想像在书房中独自面对强势的大伯如何交涉。 「他开了张空白支票,并要我叁年后办理与林家脱离关係的手续。」 听到这话,林枫世不知道是喜或悲,摆脱了林氏,意味着他们法律上不是一家人,是不是代表有光明正大一起的可能? 她心里也同样地喜欢自己的吧? 对林由季而言,捨弃自己身份换来得到的,值吗?她眼里则才一闪而过的悲痛,代表着什么? 一声疲惫的叹息在林枫世耳边流过,回过神时,怀中多了个人,下巴搁在他肩上,将全身的力气压向他,可体格林枫世明显比林由季强,很快地稳住,攀附她的细腰。 折腾一整天,在心力交瘁中结束。 「少爷,时候不早,老爷请二人留宿一晚,好向少爷父母交代。」 林枫世正想拒绝,被林由季截住。 「好。」 「由季,你怎么会答应他?」林枫世怔住。 他们现时与深入狼穴无异,还敢留下一个晚上? 「都谈开了,以后他不会找我麻烦,况且他只是担心夜归的你才作这样安排,你以为他有多想见到我这张脸吗?」 「我敢保证今晚他肯定不会在我们面前出现,省得心烦。」 「我被你的自信折服了,你们到底谈了什么那么久?」 「都是同辈间的事,小枫我好累,能让我休息一下吗?」她少有地露出娇气,伏在他身上。 依靠的感觉令林枫世升心动不已,碍于在别人屋簷下他不敢太大动作回应。 事后,林池旭果然一整个晚上没有离开书房。 二人被分隔不同房间,林池旭的家比林池曦宽敞,以致林由季的睡房所处地也无从所寻。 在别人家睡一晚令认床的林枫世难以入眠。 辗转反侧的同时,门柱无声地扭动,房门悄悄地推开。 15(3)h 穿着浴巾的林由季,一步步走近床沿。 林枫世从被窝伸出一隻手,可没有被她握住,更被对方用膝盖顶他的腿一下。 「林池旭安排的房间空荡荡的,令人好窒息,今晚你陪我睡。」她爬上床,枕在他肩上。 林枫世挪向她近一点,在她脸侧呼气,薄唇似有还无地徘徊她的额角、眉、眼睫毛、鼻尖,带着撩热的曖昧,明明几乎要吻上去,却迟迟不肯触碰她的肌肤,腰间的手只留在同一个位置抚摸,林由季脑里开始响起「咚咚咚」的声响,像琴键敲下那一刻,按键后方同时击向钢片,带着馀韵,一层层的波浪扩展,然后被下一层的音韵叠上,比上一次更重。 她被那诱人的痕痒感撩得要将他推开,林枫世抓住她的手,从睡衣钮扣下的缝隙穿入去,贴上温热的肌肤。 听到吗?这是一颗全心爱着你的心。 明明自己的心思被看得透彻,他还是那么义无反顾。 她腾出另一隻手抚向他的脸,在黑暗中描绘他的轮廓,深刻而细腻。 她看不见他,却感到被一双赤裸的眼神紧盯着。 摸向性感的喉核,过去被搂在怀时近距离看到它在面前滚动,很是性感。 她忽然想起半年前那张合照,自己正依偎一副成熟男人的躯体,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小枫,由唇红齿白的小孩,渐渐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也比以往更为锐利,浑身发出无法令人忽视的俊朗气息。 她曾经登入他社交帐户,其实只是为了消遣时间,既然他主动把自己各种帐号密码交给她,何不大方接受?结果发现,私信他的女生真不少,只是一律被调到「mute」状态,似乎没有理会的打算。 如果他只是普通男人。 如果他不是林枫世...... 她一惊,没想到自己居然有齷齪的想法,在他怀中挣扎,反被挟制双腿,两条长腿骑在腰间,被对方封住唇齿,带着粗暴和躁动狠狠咬啃。 「唔!唔......」 林枫世俯身压过来时,雪乳被按得变形,狂肆的吻令她几乎缺氧,身体扭动得更厉害。 「别动......」林枫世终于放过她,下巴抵在她颈窝上叹息「这个时候,还是别做挑拨对方的事。」 呵,刚才是谁凑过来讨亲的?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林枫世亮起床头柜一小盏灯,又俯身贴上她的腰肢。 林由季对准他耳廓呼气,对方低吟一声,右乳上的手惩罚性地用力搓揉,他下面已经渐渐勃起,隔着衣衫抵住她双腿的凹陷位置自由出入。 她十分满意他为自己而失去自制力的模样,扯开浴巾衣领,露出骨节分明的锁骨,她颈窝的弧度恰到好处地性感,像奶般香滑津甜,吸慑着他,引他吞噬下去。 林枫世仲出长舌,在锁骨凸起的位置开始舔舐,然后又不够过癮,挪到锁骨下软肉渐厚的部分吸吮,一下下亲到胸口停下,那是两乳间的凹陷位,闻着她独有的气味,伴随沐浴露花香,未能缓解的慾望在下腹烧得更旺盛。 他闷哼一声,气急败坏地隔着浴衣顶撞,最后还是拉开自己,翻身躺在她身边。 「好好睡觉。」他又转了个睡姿,决定背向她。 林由季这晚格外主动,被窝里升起炙热的温度,于是她把浴衣脱掉,往外一丢,胸脯贴上他的宽背搂住他。 感到软绵绵的两团肉压在背后,还有隔着衣服的身体,林枫世心里不受控地描绘现时赤身的她的身态,后颈被印上浅浅的吻,落下时的唇也暖暖的,唤起他们接吻时那两块软唇的滋味,身体的渴求愈来愈强烈,如此撩挠人心的举动,叫人怎么受得了。 才刚送完爷爷最后一程,他不想在大伯家发生关係。 来日方长。 「好了。」 他转向她,提起腿将她的夹住,手臂穿过她胳膊按在胸膛上,不让她动弹。 「你什么时候动身过来澳洲?」 回归现实,还是得周详将来的路,还有父母那边,不知道林池旭会不会帮他隐瞒他和姑姑的事。 他想起来了,那本护照还在他手里。 「最快要明年吧。」 她蹭着他的腿,不安分地扭曲腰肢。 「小枫,想不想做?」 如此心动的邀请,还能拒绝吗? 他忽然不想坚持了,当什么柳下惠。 两性相吸,躺在同一张床上,他发现要抑压将她操哭的衝动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对着这副眷恋多时的身体,还有这副妖艳的酮体属于他爱恋多年的女人。 从来都是她。 被子被掀开,他默许她为他解开睡衣的钮扣,她的动作很缓慢,像享受地拆开礼物包装般,直到整片腹胸坦露眼前。 她骑在他腰上,饱涨的白乳遮盖他双眼,看不到她带着情慾的模样。 林枫世捧起双乳,如飢饿多时的豺狼发狂啃咬吸吮,对准乳首舔弄,不时画着圈,或上下扫弄凸起的豆子,耳边响起林由季难耐的喘息。 「啊......」 很轻的娇吟,久未有肌肤之亲的她很快被挑起性的渴求,小穴渐渐起暖,变得湿润无比。 15(4)h 林枫世舔得她两边乳房都黏黏的,大手更搓揉翘臀把玩。 「嗯....嗯......」 林由季难耐地前后挪动,摩挲顶着小穴的硬棒子,动情的晶液滑落他的睡裤,强烈的空虚驱使她摸向自己的阴瓣挤弄,顺着肉缝插入抽出,一下又一下,搅出不少爱液。 察觉到她把玩自己,含着乳首好一会的唇终于松开,翻身将她压下,将一根手指捅入骚穴时,发出「啵」的水声。 他抵住她的唇:「怎么可以自己玩着不理我?」 手指往死里鑽,林由季抖动着身体呻吟,还不忘抓紧他结实的肩膀,在后背胡乱摸索。 「啊!」她弓起身,他抽动的时候触碰到敏感处,花口喷出不少潮水。 林枫世见她面若桃红,娇滴滴得要出水来,发狠地抽动手指刺激她。 「啊!好酸。」 可是很舒服。林由季舔舐他的脸,忘情地和他接吻,主动伸出舌头送出自己香甜的津液。 「唔.......唔......唔嗯......」 林枫世的速度愈来愈快,浑身酥麻,沉醉于他带给她的快感,收缩着小穴,想将令她欢乐的手指吸到尽。 「啊!」 一个激灵后,潮水喷洒对方睡裤上,林枫世抽出手指,凑近她的脸把她的汁液舔个乾净。 「看,都湿了。」 他挑衅地笑着,一边脱下睡裤,达到真正的肉白相见。 看着她失神的样子,他抓起一把奶子问:「喜欢你见到的吗?」 「你...」她别过头,脸上红晕爬到耳根,心虚道:「小声点。」 林枫世揉着她的胸道:「可是你每次都叫得那么大声。」 「我有个办法,可以安静地办事。」 他恋恋不捨地松开奶子,转过身对准泛滥的艳穴,埋头吞吃。 「啊.......唔!」 呼之欲出的娇吟被一根大棒子堵住嘴,剩下「唔唔」的声音。 小枫什么时候学会这花招? 侍候的同时也要抒发自己憋得发疼的小弟弟,林枫世把自己的肉棒捣入林由季的口腔后马上提起臀部又重重落下,被小嘴吸吮得无比畅快,忍不住大开大合,亦更卖力地搅拌小穴里的精华,舔着两块阴瓣,林由季不时挺起耻骨供他嘴巴侍奉,一次又一次溅出淫液。 两人都忙于用嘴巴伺候,只得靠「唔」的鼻音吐出自己正享受的快感。 林由季扶着棒子艰难的吞吐,嘴角已流出不少津液,于是吸一吸,吞尖拨弄马眼,意图逼他射出。 专心舔吸的林枫世感到自己快将精关大开,止住舔穴的动作,发出一声低吼。 他们在林池旭家里,又再挑战底线地放纵。 拔开涨大的男根,他换了个姿势,面对面抱起林由季,拉到床沿,捧住她粉嫩的肥臀,就着小溪的湿润,挺腰一下子捅入逍魂的甬道内。 两人不约而同发出满足的叹息。 林枫世一手托起她的臀,另一隻手搂紧她的腰,发狠上下抖动身体。 私密处被对方的强势侵入,一下下拔出来,再刺入软肉,发出「啪啪啪」的拍打声和水渍碰撞的声响,羞得林由季齿间溢出无数呻吟,挨在他肩上,捉紧他后背免得掉下床。 「啊......啊......嗯.......哦......」 好舒服,他顶得很深,好几次都撞上敏感点,逼她甬道吸得更贴服,想他一直逗留在那块花园中。 他边干她边喘气:「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吗?只给我一个人,嗯?」 林由季被他插得神智涣散,死抱住他,扶在她腰间的手滑到侧腹,抚上左乳,不分轻重地捏揉,像要把这团软绵绵的浑圆挤爆,不久掐出粉色的掌印。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为什么还爬上我的床?」 得不到回应,他更卖力地顶弄,耳边听着她动人的娇喘。 「回答我!」 抽动几十下后,他忍住射意,只作小幅度研磨。 「唔......」 在抵达巔峰之际卡住前方不给她痛快,剩下密密麻麻的痕痒,她不安地提臀坐下,可是力度不足,叁两下后便腿酸,趴伏他身上。 「噢...」 想不到她主动寻欢,林枫世轻轻扇她的翘臀两下。 她在他怀中哼叫,圈起他的颈项:「因为你爱我。」 她只剩下这么一丁点的爱,深潭中发现她的,只有他一人,她抓住他,要他陪着她失控,享受遇溺中被包围的感觉,谁为她疯狂,她乐见其成。 他欺身按住她的肩压下去,硬挺一下子撞向花心,小穴又喷出一滩水,剧烈紧缩着,及不胜防达到高潮。 「啊,由季!」 他仰头怒吼,大力耸动腰身抽动,趁着高潮每一下撞出「噗哧」的水声,粉臀被他的大腿拍打出红印,骚穴抽蓄地收缩下将他夹得更紧。 林由季香汗淋漓,嘴里溢出一声声的鶯叫,在到达高峰的昇华下抬腿盘住他的腰,一隻手揪起他的头发。 「呃—」 他无节奏地衝撞,驀地封住她的唇,捲入口中疯烈地湿吻,重重顶入叁下,抵在子宫口射了进去。 好涨。 一股暖流随着他射出的浊液融入女人的身体,被填满的快感充斥全身,将她几乎榨乾,最后无力地垂下两手。 林枫世把软下的男根拔出来,食髓知味地观赏被自己操红的软肉,正虚弱地流出他的精华,于是伸出一隻手指插进去,放松一点后又鑽得更深,直到刚才流出来的白浊被重新吸回子宫为止。 「怀孕了怎么办?」 他握住其中一隻踝足,享受地吻吮。 她失神地望着他:「是啊,怎么办?」 想不到她会反问他,他继续亲吻着,移到小腿。 「孩子是无辜的,你想生的话,就得好好抚养,我相信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重走你的路吧?」 他闭着眼睛,鼻尖贴着她的肌肤挪到大腿、花丛、小腹,整个过程把林由季撩得身体发抖,他侧面贴在小腹上。 「由季,你是个生活在寂寞的人,所以我会和你共同照顾我们的孩子,你不让他(她)认我也无所谓。」 他抬起头一笑:「或者你想打掉也可以,这样你就只能向着我一个人了。」 林由季被他纯真的笑脸看得眼睛发疼,别过面逃避他的眼神。 「我这种人,怎么配有孩子?」她语带哽咽地说。 「由季,」他抚摸她的脸,爱怜地吻她的脸颊:「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有信心,令你们变得幸福。」 「小枫你是个傻瓜。」 她转过身将自己埋入枕头里,没发现眼角已渗出泪水。 林枫世以为她想休息,默默关掉床头灯,侧身搂着她入睡。 16.病入膏肓(1) 林由季起得早,待林枫世趴在床上醒来,她已经穿戴整齐。 「我去大厅吃个早餐,你先睡会。」她在他眼角落下一吻。 几天来没睡好觉,难得昨晚和姑姑来一场久违的性爱,终于睡得心满意足,但依然感到眼袋沉重。 他轻声应了一句,不一会提起精神下床梳洗。 待他换好衣服离开时,门口的管家请他去书房一躺见林池旭。 他马上穿过走廊,见林由季正吃着班尼迪蛋,便放心随管家走到书房, 书房内那扇大形窗户微啟,林池旭用戴着鑽戒的手抚摸那枝黑拐杖。 「大伯早。」 他在书桌前停驻,餐桌上放置两个餐盘,各自摆上一个迷你竹膝篮,篮子上有两块餐包,另外有一碟太阳蛋和培根,还有一杯热咖啡,托盘一角设有一瓶砂糖和一小爵牛奶,显示是要他在这里共餐的意思。 「坐吧。」 林池旭温和地做了个示意手势,他只得跟着把枝椅拉开,提起腿弯身落到椅上时,感到千吨重,眸间失去食慾。 「你爸妈昨晚打了电话给我,我对他们说今天会派人将你安全无恙地送回家,之后就没我的事了。」他漫不经心地切开餐包,涂上牛油。 「谢谢你大伯,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回去,不必劳烦你。」 「小枫,你不必提防我,我不过是想给你父母一个交代,毕竟昨天你一声不响在你爷爷的追思会中离开,电话也不接。他们很担心你。」 他呷了一口咖啡:「我没有和他们透露什么,但他们似乎隐若猜到了,要不是昨晚把你留住,不然他们会派人把你捉回家兴师问罪。」 「......谢谢大伯。」 难怪昨晚林池曦和唐玉樺突然停止给他打电话,原来林池旭都处理好了。 「我知道池曦和玉樺一向对你採取放养的态度,而从小到大,你都很懂事,做事有分寸,绝对是林家有潜力的继承人。」 「而我主张独身主义,所以自己有没有子嗣也没所谓,只要你爷爷嫡系这边有孩子,我挑来栽培也无防。」 「大伯,我从未想过......」 林池旭扬手打断他:「小枫,我们不想给下一代太大负担,所以才放任你,你也是时候收起心性了。」 「相信大伯,你在这段孽缘中继续泥足深陷只会毁了大好仕途。」 林枫世握着刀叉的手紧绷得关节发白,几乎抖得要翻起托盘来一场撕杀。 「我不会放手的,由季跟林家脱离关係后,我会和她一起。」他坚定道。 「是吗?」林池旭挑眉,显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大伯,我很感激你对我寄予厚望,替我守住这个秘密,对由季亦高抬贵手,只是,我没有这个福份,我知道爸爸经营的公司终究需要我接手,我会尽儿子的责任去承担,但至于整个傲海集团,我没有资格也轮不到我这个不上进的侄子接受。」 他实在咽不下那颗太阳蛋,总觉得厚涩的蛋黄浆想堵住他喉咙不愿滑入胃腹消化,和他的嘴巴作对,一阵反胃感在胸口升起,只想尽快离开。 「这样啊。」林池旭倒也没有太多不满,悠然自得地吃下最后一口餐包,在最后一个字音上拖长,令林枫世听出几分狡黠的韵味。 他用餐巾简单抺拭手指,从抽屉内拿出一本蓝簿子。 那是他的护照。 林枫世没有太惊讶,了然于心地说:「果然是你藏起来。」 他伸手要拿,林池旭按住护照,掛上优雅的微笑:「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一愕,对上他的眼神,明明站着的是他,眼前的男人却像居高临下地以眼神将他震慑。 「在法庭对林由季的禁制令快要收到手,你敢拿走护照,明天我敢保证将她送入监牢!」 林枫世身体瞬间动弹不得,感到有什么在他脑海中轰声炸开。 他从未试过那么恐惧,那种因为自己而将林由季再一次推上绝路的恐惧。 「你没权这么做.......」 林池旭拿开手,扭动自己的鑽戒:「林由季在葬礼前已经签订了协议,当中包括保护你的个人名誉,一旦违约,就有权申请禁制令不得在你身处的区内出现。」 无论多严密的保安,还是有漏网之鱼。 林由季在葬礼上的身影还是被闪光灯捕足到,林池旭还有许多后续事要处理。 林家是知炙手可热的大家族,权贵间将黑描成白,白强扭转成黑对他们而是件简单不过的事。 林池曦夫妇放养林枫世太久,不知道隻手遮天的掌权人有能耐做到什么地步,内里早已腐败不堪,却顶得起一片天地。 林枫世喉咙乾涸,哑着声音问:「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你一直待到暑假结束,我就会将护照归还,现在起不能再见林由季。」 他往后挨上椅背:「那女人明白事理,很快会离开。」 . 姨妈到防不胜防,休息两天再更o(︶︿︶)o 16.病入膏肓(2) 刚吃完早餐,就见到林枫世焦急地衝下楼,拉着她的手离开别墅。 林由季见他如此失去常性,试图挣扎被他捉紧的手:「小枫你能不能先停下来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 林枫世左右看看四周空荡的马路,只好拿起手机召唤的士,偏远住宅地区没车愿意接载,只好不断加额等司机接单。 「你在房间待了好久都没出来,林池旭找你了吗?」林由季锁起眉心。 「林池旭向法庭申请了禁制令,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颁布下来,所以我们现在要马上离开。」他不断扫手机屏幕,手心也渗出汗水。 「我们现在订机票去新西兰,堂叔父待我很好,他在那边刚做起自己的生意,我们先投靠他,之后再想办法。」 林由季见他自顾自地构想不可能的计划,摇摇头:「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本来她在英国等着我回去,你现在要我说走就走?难保这段期间林池旭那混蛋去英国绑走刚安定下来的妈妈,然后再胁迫我带你回来,你以为这就完吗?我肯定到我抵埗恭城那刻就马上以违反禁制令为由被捕。」 林枫世一愣,想了想说:「那我们叫阿姨现在买机票去新西兰,然后一起会合。」 「小枫,你怎么这么天真。」 林由季心疼地笑着,带着几分苍凉。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不可能跟你一起的。」 「不是的由季,只要」 她打断他:「禁制令一出,我要马上远离你,现在我们到此为止吧。」 林枫世脑袋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她能如此轻描淡写地结束。 「不由季」 林由季扬扬手示意他闭嘴:「不要再想着不切实际的事,你继续执意下去,我们就真的永远不可能再见了。」 「不要,由季你别离开我。」他急得拥抱住她,受不了她那双眼神,像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他。 她叹气,安慰地抚摸他的头,但冷着语气:「小枫,你并不了解我,离开我,你受伤会少一点。」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不要走啊。」他拼命摇头。 「小枫你抱得我呼吸不了,放手好不好?」 「不好,我一放你肯定会走。」 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除了这刻捉住她整个人,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林由季见无法挣脱他的怀抱,只好被动抱着:「即使没有禁制令,你也留不住我的。」 他身体一僵,搂住她腰间的臂力终于有所松动,林由季舒了口气,缓缓道:「因为想到你爸爸还有林池旭为你而担心得翻天,就令我有报復的快感。」 她勾起唇笑着,透着嘲意。 她对林家几兄弟还是有怨恨的,儘管明目张胆掠夺她一切是林池旭,没少得了另外几个哥哥冷眼旁观,对她的存在睁一隻眼闭一隻眼,无疑是落井下石,甚至默许性隐瞒这个妹妹的存在。在她的家被清算的时候,要是他们其中一人出口,不至于令她无家可归的局面。 现在和小枫的事闹到这个地步,她也几乎眾叛亲离一个都不剩,怎么可能爱上他? 林枫世揪紧她背后的衣服,闭上眼,无声落泪,只觉心如刀割。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上床」 「就当离别前打一炮吧。」 林由季感到他的身体颤抖,轻轻推开他:「现在目的达成了,但我也不忍心令林家绝后,小枫,忘了我吧。」 的士刚好到达,林由季说:「上车回家吧,你不上车,那我坐上了。」 林枫世只抓住她的手不放,不作声。 不忍见他的脸,林由季掰开他的手,独自走上的士,用力关下车门。 「由季」 他抬起手,眼见的士远去,也随次陷入一片绝望。 另一隻拿着护照的手,渐渐抓紧。 什么一起去澳洲是假的,一起在外面重新展开新生活也是假的。她的承诺一一没有兑现。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池旭的管家出现他身边,带着剩下一副虚壳的林枫世送回林池曦的家。 16.病入膏肓(3) 一见自己儿子惨白着脸出现家门,林池曦和唐玉樺都吓了一跳,不过一夜之间,林枫世浑身充斥着一片愁云惨雾,双眼失去灵魂似地望着一片虚空。 「小枫......」唐玉樺难以置信地上来,颤抖着手抚上他的脸。 林枫世只冷冷的拿开,往楼梯方向过去。 「那个女人走了吧?有没有欺你?」唐玉樺边跟着他边问。 他到房门前,刚搭上门柄上的手又垂下来,对着母亲露出一个比哭更难受的笑容。 「是啊,由季走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你说什么?」 唐玉樺震惊地僵住,楼梯口的林池曦刚好也听到这么一句。 原本只觉得林枫世比较黏自己的姑姑,然而丧礼上见到他握着的双手,总令人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现在见刚回来的儿子带着悲痛回家,显然不是因为爷爷去世的缘故,那最不可能发生的想法在心底慢慢苗头,不由得升为惊恐。 「小枫,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咽下口水,再次冷静问。 林枫世凄凉一笑:「你们为什么要逼走她?为什么任由大伯申请禁制令赶走自己的妹妹?现在她成功报復到我们了。」 「我爱上我的姑姑,但她不要我了。」 「什么?!」 林池曦震惊,大步走到林枫世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小枫你好好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我喜欢由季,我要和她一起,哪怕我们有着血缘牵绊,我就是喜欢着她啊。」 啪! 林池曦被他那么一句话激得忍不住记一耳光,火辣的热感打在脸上,林枫世却像毫无感觉地受着,只是还未站稳,一下子跪坐地上。 「小枫!」 唐玉樺虽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吓倒,但更心疼儿子受伤,随即蹲下来擦拭嘴角的血丝。 林池曦顶着怒意却不好在妻子面前发洩,脑海突然闪过一个令人发指的想法,红着眼指住他:「别告诉我林由季给的那些旅馆的照片,她在也其中!」 「那又如何?你们还是照样的伤害她,我第一次那么讨厌自己是林家长子,为什么爷爷过世你们没有一个人对她们家伸展援手?为什么要逼得她无家可归?为什么要抹杀她在这个家的存在?」他倚靠门上,笑意中泛着泪光。 「为什么......我是她的侄子。」 「你闭嘴!」 林池曦伸手要打他,唐玉樺哭着抓住他的手:「都这样了你还想折磨孩子吗?」 「林氏不能再承受多一次乱伦丑闻了!」 「先让他休息好不好?看他现在连路都走不好!」 「就是因为平时没好好管教他,现在居然连自己的姑姑也......」他受不了似地转过身,两手重重放在走廊边的栏桿上。 「这孩子已经疯了!」 「你们自私至极,明明当年爷爷自己选择离婚,你们自己带着怨意要下一代承受,由季也只是想拿回爷爷留给她的东西,你们却想据为己有,无声允许大伯逼走她和阿姨......」 此时的林枫世只想鱼死网破,同时为着林由季受到的伤害,带着报復性的快感尽情说话刺激他。 「够了!」林池曦衝他怒吼。 「我们给予你自由,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和自己的姑姑...苟且!」 「她已经是我的人。」林枫世笑了笑,然后慢慢冷下来「但现在不是了。」 下一瞬,他仰天大笑,林池曦看不下去,让管家把林枫世送入房,而他则气急败坏地离去。 林枫世在床上不吃不喝,到晚上发起高烧,嘴里呢喃着由季的名字,家里急召家庭医生过来诊症。 然而于事无补,林枫世绝食了叁天,医生为他打葡萄糖,治标不治本,令唐玉樺忧心忡忡,林池旭拜访过几次,只安静地坐在房里一角,远远看着他一会才离开。 像在惩罚自己地惩罚他们,林枫世黯淡无光的双眼放空,盯着天花板,拒绝和任何人交流。他尝试所有方法找林由季,原来在她坐上的士后不久把手机调为关机状态,翌日更把电话号码注销,断了所有联系。 今早手机响起一条短信通知,他艰难地伸出指腹贴上屏幕,那是二十万澳元的匯款记录。 她不想再和林家的人扯上任何瓜葛,要将彼此划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的爱已经收不回来了,仍换不到一丝动容。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直到一个女人的身影站在房间门口。 那个人是宋婷。 她梳着贴耳的短发,予人一副清爽的感觉,平日见她办公室女郎衣着比较多,好像有一段时间未见她装束休闲,一身白色t恤配牛仔宽脚裤,包裹她瘦削的腰腹。 「你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她见他嘴唇乾涩得发白。 他摇摇头。 「所以你就想这么折磨死自己囉。」她交叉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是爸爸叫你来劝我的吗?」 「倒也不是。」她气定神间「不过一个女人,至于这样跟家里人闹翻吗?」 一提起林由季,林枫世脸上渐渐流露出伤感。 「看你一副万念俱灰的,还以为是一个得了绝症的人没救的。」她没好气白他一眼。 「我以为你过来是探望我不是损我。」 「我听你爸说的,没想过你比我想像中中那女人的毒更深。」 她凑到他耳边,以只有二人听到的听音说:「阿淳知道她在哪,见你这样我有点看不下去,要我助你一把吗?」 17.桔梗花(1) 宋婷偷偷为林枫世订了张往黎城的机票,以防万一林由季在那边滞留不久后往英国,于是又为他订了张往伦敦的票。 「她没那么快过去,阿淳说她订的机票在一周后,你要把握时间,他帮她把行李搬到酒店就没他的事了,不敢保证她在黎城待多长时间。」 她把机票交到他手中时,感到沉町町的。 「这是我能力范围内订到最早的航班,两日后早上8点的飞机,至于要怎样逃出这个家门,靠你自己啦。」 「谢谢你,婷姐。」林枫世由衷地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别这么客气啦,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她笑语「我曾经在学校见过阿淳望着她的眼神,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之后我才察觉,自己居然因为这未曾被这样注视的眼睛而失落,我心想,我真的好想被他眼里的那种情感包围自己哦。」 「我想,你和我都是一样地执着吧,虽然有点惊世骇俗,但我并不认为你是个可怕的人,所以小枫,你这里至少有我的一票。」她一脸积极,竖起食指。 林枫世感动万分,顶着无力的身体,在宋婷的帮助下简单收拾了一个背囊。 只有两天时间恢復体力,他强迫自己吃正餐,并把药收好。 他盘算着逃走方向,6点前到机场的话,他得5点召唤的士,还得预留半小时落差,若果4点半爬窗顺着外墙水管下去的话,估计摔个半死,他体力还未復元。 另一个方法,就是趁佣人们还未开工前绕过客厅到后花园的出口走人。 看来只有这个方法了。 这两天他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等待时机离开。 他还把GPS定位关掉,换了张宋婷早前准备的电话卡。 一定可以的,他默默在心里打气。 终于,风平浪静地到了出发的夜晚,半夜的后门保安比较松懈,他走到花园的假石边坐着,不时看着不远处的保镖什么时候做交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林枫世只记得夜班有两次交接,但不确定什么时间,该不会交班时间并不是固定的吧? 他懊恼自己太急进,没有做好资料蒐集。 难道,真的要爬墙?林枫世心里呜呼。 他房间近侧门,曾经他提过自己不喜欢一打开窗帘就见到楼下有守衞,之后那边从此再无人驻守,但门仍是镇得死死的。 他灌自己一瓶维他命补充剂,咬紧牙关,手撑着地站起来。 不过一个抬头,就对上唐玉樺的脸。 自己的母亲大半夜居然出现在后花园里,半张着嘴看着他。 「小枫......」她见到他身上背着的背包,瞬间明白过来。 而林枫世则是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看下他心里冒出两个方案: 1. 直接衝出去,但极有可能在母亲一声令下被拉回来。 2. 找宋婷随便找个理由带他出去,估计他们很快查到是宋婷帮的忙,恐怕到时候更难离开,也会连累到宋婷。 又或者,等到暑假结束回澳洲的时候来个鱼目混珠跑去英国,但他等不及了。 从他等待自己长大,到林由季终于以一个女人身份看待他,一直离不开漫长磨人的等待。 他不可能等到她一个回头,唯有自己奋不顾身地跑向她,追上她的步伐。 因为她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走向她,追求得不到的东西。 寧愿徒劳无功,也不愿无动于衷,这大概是他为人对爱情的执着吧。 明知愚不可及,他电光火石要赌一把,赌方案一的成功机率。 他握紧拳头,决绝地转过身,背后响起母亲温和的声音。 「你去找她是吗?妈妈答应你。」 他驀地愣住,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妈妈。 「妈妈答应你。」她再道,强调似的。 「在你决定出发前,妈想跟你说几句。」 林枫世提起的心慢慢落下,浑身一下子放松,但仍未刚才那句话消化过来。 这会是陷阱吗?妈妈为什么会突然让步,接受自己的儿子去找有血缘关係的姑姑? 她能承受吗?甚至接受不能生儿育女的可能? 抑或还是,她看准由季冷漠的心,想让我彻底绝望一回然后把这段感情忘却后心甘情愿地回家? 带着七上八落的心情,他跟着唐玉樺走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下,只是,他只站着不动。 唐玉樺见他警惕的样子,不知是好笑还是该伤心,道:「放心,我绝对不拦着你,而我现在也不是为了令你放弃而特地说一些动摇你的话。」 这时的母亲,只穿着睡衣,外加一件披风,手机也没带,再看看屋内不见一丝灯光,也开始放心坐下。 「不过出来拿杯茶,结果却无意透过窗口见到你躲在那边,你想找林由季吧。」 他点头。 「我和你爸爸有一个共同目标,就是希望你无忧无虑的过一生,毕竟撑起一个家族,负担太大,有天就会像你爷爷和池宇那样......」她说到爷爷时,变得结结巴巴。 像爷爷那样拋弃财產和家庭的逃走吧。林枫世心想。 但为什么会提到失踪的叁叔,难道他和爷爷一样,突然爱上别的女人然后像逃兵似的消失在林家的视线里? 「叁叔怎么了?」林枫世问。 唐玉樺失神地对上他的眼睛,煞有介事的别过脸:「没什么。」 「从你发烧那天起,妈妈最怕的不是乱伦丑闻和你的婚姻大事,而是想到,若果你拿自己身心健康作赌注,那我是不是应该改变思维,再一次放任你呢?」 林枫世难以置信,心坎渐渐升起强烈的情感。 「然后你爸那天说的那句话『林氏不能再承受多一次乱伦丑闻了』,我想了很久,最近媒体爆出的,不过是葬礼上出现私生女的传闻,跟你的事完全无关,所以他说的话有点猫腻,『再承受』这几个字说不过去,是什么意思呢,有没有可能是无伤大雅的口误呢?」 「我逼问你爸两天,才得知原来你堂叔叔那边的故事......都被默许下来,只要保持低调不妨碍别人,即使被曝光也除着时间被遗忘,那还有什么可怕呢?就像现在,你也不知道以前上一代的故事,不是吗?」 林枫世听得云里雾里:「妈妈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可以告诉我什么回事吗?」 「我想说,林家的上一代比想像中丰富多了,世风败俗的事无奇不有,只要有心人经营,掌权人归谁又有什么所谓呢。」她握起他的手,语重心长。 「你选择去澳洲唸建筑,纵使我们再不愿意,还是让你遵从自己的心去做,小枫,没什么比起你的身心健康更重要。」 「那爸爸......」 「他当然不接受你对林由季的感情,小枫,你要走就趁现在。」她眼眶渗着泪水。 「妈妈会帮你说服他和你大伯的,你不要担心我们这边,如果有天你一个人回来了,家里大门依然为你打开。」 林枫世激动得无地自容,除了唤着妈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跟你爸青梅竹马,甚至连表白都没有,突然有天他牵了我的手,就顺理成章一起,然后走到婚姻,妈妈不知道这种不容世俗的爱存在何种诱惑力,令人甘愿粉身碎骨地争取也要奋身陷入去,听起来疯狂,却有点欣赏......」 她抚向儿子的脸,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就当妈也陪着你疯吧,虽然我对她不存有什么好感,但被自己优秀的儿子爱上,作为女人有点羡慕她被人这么热烈追求呢。」 「对不起妈妈...」他愧疚地哭着。 「你现在这样出门我始终不放心,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打给妈,或者你不找也行,我帮你解冻这边的银行户口,你到时候想个办法把钱转走,爱干嘛干嘛去。」 唐玉樺忍着不捨,收起泪容,看着林枫世渐变模糊的身影一直缩小,隐入黑暗中。 17.桔梗花(2) 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林由季抱住揽枕坐着,和男人隔着一个茶几,男人年约叁十,穿着深灰色恤衫和黑色长裤,两条长腿交叠,予人稳重踏实的亲和感,他腿上放着一本楬色羊皮包装的笔记本,是他平时记录客人案列的簿子。 「医师,上次不是跟你提过,我做了那个梦吗?最近,梦境开始不一样了。」 「我们先重温一下上一个梦的内容,然后再回忆新梦的变化。」对面磁性的声音温和地说。 第一次在辅导中心见这个心理医师,只觉得他长得挺俊美的,升了几分好感,镜片下双眼平和而亲切,修长的身形不当模特儿实在可惜。 「上次那个梦里,你梦到什么?」 林由季从思绪中抽回现实,愣了一下后才开口:「一隻小鸟在森林里被一个男孩追着,不断唤着『由季,由季』,下一秒,那隻小鸟被困在棺材里,教堂里周围有很多人围观着,在那个高度明明足够跳出来但小鸟无论怎么飞都飞离不出那副棺材,最后在眾人眼底下盖上棺木。」 「上回提到,追赶小鸟的小男孩徵着现实中对爱情的投射,可以推断你有一个心仪的对象,但你不愿意详细说有关那个人特徵,至于梦到丧礼,是由于你最近去世的父亲才造成的影像。」 医师翻开羊皮簿,托一下眼镜:「而被追赶的时候,你说你感到紧张、慌乱、失惜,梦其实是现实刺激造成后果,这暗示着有一个人令你想逃避去喜欢他,似乎你对自己信心不足,认为自己不值得去爱,也不敢去爱。」 林由季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最近有人向你求爱了吗?」 「」 「没关係,如果你感到不舒服,可以不用回答。」 他抬起头,温柔地看着她:「梦境出现变化,代表最近的经歷有新进展,你愿意说说吗?」 林由季眨上眼睛:「那个小男孩穿着燕尾服,和他的小新娘牵着手,四周的人洒着白色桔梗花,一片片花瓣愈来愈多,最后把小鸟埋葬起来。」 「那两个小孩给你什么感觉?」 「他们很快乐,笑得天真无邪,予人幸福的感觉。」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其实是牵着小男孩的小新娘?」 「怎么可能,你之前不是说梦里的小鸟代表我吗?」 「梦里任何事情,都是相连的,你可以是被眾人拋弃的小鸟,也可以同时是小男孩身边的新娘。」 「而梦不过是为情感投射而作出化妆的结构,但梦里的感觉却最能反映心里的真实信息,拥有羽翼的你,明明拥有免于被活埋的资格,却选择作茧自缚,不愿展翅而飞,而教堂中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新娘,则代表着你对爱情的盼望,你选择把真正的自己埋葬,留下幸福幻影,其实你渴望着得到被祝福的爱吧?由季。」 「你意思是我选择放弃了自己,才会梦见被桔梗花埋葬的小鸟吗?」 林由季低垂眼眸,内心已翻起一片浪淘花。 医师续道:「我一直相信,每个人都值得爱人和被爱的权力,桔梗花的花语,是绝望的爱,但也有另一个花语,叫永恆的爱,悲观与乐观,取决于一念之间。」 「那医师你觉得我悲观吗?」 「现在的你悲观吗?」 林由季肯定地摇头:「我摆脱了那群不像家人的家人,还得了一笔可观的钱,即将展开新生活,说真的,我舒了一口气,觉得纠缠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真正地活着。」 「你跟家人关係不好?」 「他们大部分从未把我当做亲人。」 「可是你在梦中见到葬礼和婚礼,这些都是家族不可或缺的存在,你心里其实想跟他们亲近吧?」 「怎么可能?」 「似乎……你失眠的大部分原因源自失衡的家庭关係,要深入剖析你心中的鬱结,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了解自己的家人。」 「他们不可能来咨询的。」 「谈话疗法自然是最有效直接的方法,你有听过家族星座治疗吗?」 她摇摇头,一脸困惑。 医师把簿子放在案上,温温道:「这是有别于传统的心理治疗,家族星座治疗主张每个人在原生家庭中,有既定的排序,一但地位失衡,就会造成受苦的来源,藉着了解家庭成员间的关係,化解焦虑,转为正面情绪,过程中你不一定要参与,而是透过观察排序中代表的你呈现内心感受,以真相消除痛苦源头。」 「我不需要这种疗法,我来只是想找个医师听我说话,然后开点安眠药给我好好睡一觉。」她一口拒绝。 「我很乐意听你分享你的心事,但由季,药物终究治标不治本。」他打量她迷濛的眼神「我会减少剂量,记住不能服用过量。」 没关係,反正过几天她就要坐上往伦敦的航班,熬过长途机就行了。 她没有预约下一次的咨询,默默返回酒店。 顶着倦意,身边的人变得像佈景板般模糊,剩下自己清晰的呼吸声和水声,拿着雨伞的她觉得很狼狈,只管往前走着,街上往来的人群密集,不断地擦身而过,心神恍惚,偶尔会以为自己险些遇上不可能的熟人,这些情况发生好几次,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大概是心理作用作崇吧。 她打电话取消了另一家诊所的咨询,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尝试聚焦眼前的景物,她忍住几天不服用安眠药,换来更浓烈的睡意。 耳朵仿佛被捂住般,只听见自己喘息的声音。 难受。 林由季眼皮愈来愈沉重。 眼前出入的住客在眼前涣散。 听说如果想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人正好在你面前,就是命中注定。 她不过一不小心,只是一点点的松懈,也许是因为最近四周奔波的疲惫,或者药物戒断的影响,也可能是街上太多手牵手的恋人,无声告诉旁观人微不足道的幸福,脑海中闪过一双深邃的眼神,还有唤起自己名字时,心里飘飘然的感觉。 想主动亲近,又怕失去地,默默承受对方的温暖,在极致之时推开。 她逃避了他的怀抱。 眼熟的小人形慢慢放大,背着光的脸孔一点一滴地刻画男人的轮廓。 林由季勾起嘴角,下一秒却僵住笑意。 「由季。」 林枫世悲伤地看着她。 顷刻,她猛地呕吐起来。 爱┊阅┊读┊就┇上: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17.桔梗花(3) 「由季......由季......」 林由季满身大汗,脚板踩着泥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停往前跑,躲避小男孩的追逐。 很可怕,一定不能被抓住。 明明应该身处一片绿油油的丛林,梦中一景一物,却剩下黑白色彩,蒙上一片苍凉。 她拼命地跑着,后方的声音却愈来愈清晰。 「由季....由季....」 必须避开那个小男孩才行。 她猛地想起,自己是一隻小鸟,为什么不飞起来躲开呢,天上总比地上安全。 她尝试挪动翅磅,只感到双翼被压着,无法动弹。 林由季慌了,脚步一个踉蹌,跌倒一片枝叶中。 她艰难地爬起来,摸到一块平滑的木头,顺着往前,发现自己正被一个方形空间包围,外面听到密集又模糊不清的声音。 一张张被糊掉的脸孔在围观她躺着的棺材上,指指点点,虽然无法听到他们说什么,但不是什么讚美的好说话。 全是鄙夷、咒骂、责怪。 她无助地坐着,却不能离开。 一片片白色花瓣滑入棺材,有的在空中飘扬,像带着魔法般,把树林变成教堂。 咒骂声变成一片喜庆,人们把目光投向圣母像下的壁人。 这次,穿着新郎服的不是小男孩,而是她不敢去思念的人。 他牵着新娘的手,深情款款地注视着。 作为小鸟的她,是无法成为他身边携手步入红地毯的新娘,共度馀生的。 她一片绝望。 没有得到祝福的小鸟,无法展翅飞翔。 身上的白色花瓣愈来愈多,几乎掩盖她的视线。 好想走到他身边,哪怕只是梦,让我贪恋几秒钟。 她不捨地凝视着红地毯上的二人,头戴白纱的新娘缓缓转过头来,刚才因为角度只看到背影,而此刻,脸孔纵使被白纱蒙上,仍能看清楚新娘的模样。 她发现,自己已成为那个新娘,被林枫世扣上无名指的婚戒,牢牢的圈起,闪烁生辉。 背后欢呼声和掌声不断,教堂里洒落桔梗花瓣,感受到身边不少羡慕和愉快的目光。 她终于嫁人了,和最爱的人。 忽然想起棺材上的小鸟,她跑向教堂门前的棺木,弱小的鸟儿正在被花瓣「活埋」。 她跪在棺木旁,掬起两手,捧着一颗细小的生命,在手里绽放光芒,渐渐起见生机。 她想拯救那条弱小的生命,拥有飞翔能力的它,本应属于外面自由的天空。 ================================= 睁开眼睛之际,护士刚好在旁边,马上叫医生检查。 戴着氧气罩的林由季打量四周,独立的私人病房,想起昏迷前一秒,好像见到林枫世。 「请问小姐是否有长期服用安眠药的习惯?」医生边做记录问。 「我已经停用了一般时间了。」 「长期服用过量安眠药造成生理依赖,但因为马上停用,產生了戒断作用,患者会出现噁心、心悸、焦虑,甚至幻觉症状,你这几天是不是发现失眠更严重了?」 她点头。 她本来想存着一些安眠药,直到英国时再重新服用,没想到弄巧成拙。 「医生,我昏迷多久了?」 「两天左右。」 做完检查后,她重新躺回床上,想着昏迷前看到的人,发现不过是戒断药物后的副作用。 还好对她的行程没有影响。 但这里是私人医院,谁会把她送到这里来呢?她的心又悬掛起来。 直到她陷入睡梦时,两片唇瓣温柔地印上她的额角、眼睛、脸颊,最后吻上她微啟的嘴,触感软绵绵的,诱使她伸出舌尖回应,换来更狂肆的侵佔。 「嗯.....」服药后的她睡得正香,除了身体本能回应,根本无法完全清醒过来。 对方解开病袍钮子,没穿内衣的她很快玉体横陈,饱满的乳房被两隻大手掌握着,起先只轻轻地抚摸着,掌心滑过奶头的刺激和痕痒令林由季不受控地抖动一下,不知不觉,光是接吻和轻抚已经无法满足,男人手中的力度变成搓揉,用力挤压两团白滑的乳肉,握成各种形状。 「由季......」 抬起思念的眼神,林枫世往下移,含住乳肉上的茱萸,像要吸进肚里后吞蚀,舌头上下扫动,感到身上湿润的林由季不自在地挪动,被他马上制住,一边叹息,一边抱着娇软的身体,埋头吃另一边的奶子,口感依然甜美,消瘦的身躯没有夺走她傲人的椒乳,正在被人任意享用。 他舔舐的地方从乳肉移到肚脐,特意用打圈方式滑动,身下人忍不住弓起腰肢索取更多快慰。 分开两条长腿,各自亲了几下,腿心的花肉曝露看前,依然粉嫩,他凑上去吃着两块贝肉,在外面舔弄吸吮,不一会沁出晶莹的汁液,喂到他嘴里。 林由季睡得沉,但身体的反应依然,梦中被男人伺候下身,又痒又舒爽,情不自禁挺起下腹,灵活的舌头一下子鑽入宝贵的甬道,搅出更多爱液,穴肉更配合地收缩,想把那根令人快慰的东西吸入更深的地方。 听到姑姑呼吸愈来愈紊乱,林枫世抬起头打量她清丽的脸,闭上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但身体依然无力。 于是他放心地继续索取她分泌出来的爱液,抵在那颗豆子上挑弄,每扫一下,她的身体就踉着哆嗦,喷出不少汁液,林枫世伸入去抽插,灌入一口甜水,牙齿不时磨到两片软肉,又吸了几口,发出渍渍的湿润声,与此同时身体也渴望地勃起慾望。 明知道她正沉睡中,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令他又兴奋又害怕,担心她会抗拒自己,又想到这种偷窃般亲近她的方式,令人性奋无比。 他脱下裤子,抵在一片泥泞的小穴口磨擦,穴口发热的温度同时令他升温,每次只进入半个头,依依不捨地拔出来,下一秒又制住力度地插回去,进进出出几十下后,耸动的幅度愈来愈大,他忍不住低低地咆哮,床架亦发出碰跌的声音。 还不够。 他跪着抬起她的腿,正面抽插她的穴口,明明没有完全进入,已经奏出噗哧噗哧的水声,淫霏的快感令他眼角发红,失控地插入一点、一点、一点。 「呃—」 下身发出「噗」一声。 一时失去控制,被温暖的阴肉包围,整根性器已经深深地插了进去。 林枫世额角冒出热汗,忍不住停下来,舒了口气。 他靠在林由季颈窝上,闻着她身上的芳香,发出一声讃叹。 性器激动得在里面前后抽动,一滩淫水泄在二人腹中。 林由季也大大地喘息,双腿不自觉地盘着他的腰,紧紧地夹着他不让他离开。 林枫世摸上左边的奶肉,不重不轻地搓揉,想缓解下身的飢渴感。 短暂地歇息几秒,他维持着伏在身上的姿势,慢慢地抽插,整根慾望挺入最底,然后拉出来,剩下前端,再插回去,一下下感受被对方的绞紧的快感。 他耳边边被林由季呼着暖意,染上情慾地娇喘:「小枫......」 17.桔梗花(4)h 病房里正上演羞臊的激情戏码。 白色床单堆满皱褶,被子拱起一个半圆,正在猛烈地前后挪动,满室响起暖昧的啪啪声,每往前一动,被窝里就传出男女的喘气和呻吟,律动间林由季伸直双臂,被自己的侄子扣起十指,忍受身后紧贴的肌肤和汗水,肉棒贯穿子宫时的快意,还有他抵在肩时舔吻耳垂的舌头,她拼命紧缩肉壁,想将他吸到心坎中。 「呃—」林枫世松开一隻手,搓揉她的肥臀「别咬那么紧,会射。」 身下的律动持续不断,噗哧噗哧的水声在结合处发出,撞出不少泡沫,滴落床单,林枫世嘶一声,抓住两团奶肉,示意她转过头,然后含住她温热的红唇,林由季主动伸出舌头供他搅拌,吞吐双方的津液,疯狂地吻着,直到分开时流到下巴尖,林枫世不愿浪费地吸吮,亲到颈项,劲腰无休止地往前送,将铁柱闯入她的销魂处,穿入一层层皱褶,直达花心。 「啊不太深了」 林由季侧脸压在床上,被后方的水声撩得脸红耳赤。 「由季嗯啊姑姑」 林枫世顾着抽插叫得忘形,听到「姑姑」这两个字,林由季性奋得夹紧肉棒,忽然一阵痉挛。 「不行我要去了啊!」 知道她到达高潮,于是更重更深,林枫世跪直上身,一边搧打她的雪白的屁股,一边用力嵌入加快速度。 「噢,由季你跑不掉的」 「小枫,停下嗯啊」 被他两手捏紧腰肢任由摆佈,甬道源源不绝流出花汁,结合先前内射几次的精液,飞溅在股间。 「由季啊」 林枫世仰头叫着,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管将自己抑压多年的感情和这段日子的思念发洩出来,在她昏迷那两天,他只是偷腥地吻几下,摸着属于他一人的身体,知道她醒过来后,本来只想和先前般,趁她服药后沉睡时看她几眼,谁料还是把持不住,擦枪走火后愈发失控,再次侵佔她的子宫。 更惊讶的是,他的动作已经明显得把她弄醒,她意外地顺从,更主动张开腿迎接他,完全地打开自己,叫得极为放肆,失去家族的迦锁,他第一次做得淋漓尽致,像脱疆的野马一样肆意抽动她的蜜穴,林由季似乎也同样地忘我陷入这场意外的性爱中,抚摸他的身体,像在确认他的存在。 「小枫嗯」林由季眼角红得滴出生理盐水「我想你」 他顿了顿,马上就着性器在体内的姿势将她翻身面对他,扛起双腿作最后进攻。 他要看着她双眼,眼里倒映出只有自己,没有旁人。 「我也想你」 肌肤拍打声大得几乎盖上二人的声浪,水穴被拉扯到发红,林枫世吻上她双唇,往里面深深一顶,浓精在小幅道抖动中射入她子宫里,一滴不剩地餵满她。 「唔」 被舔吻得几乎窒息,她想推开他,林枫世抱住双肩和腰腹,肉棒依然留在里面,二人贴合一起时几乎融为一体。 其实我最想听到的,还是我爱你这叁个字。 但这也够了,她的无声回应,令他觉得多年的努力值了。 出院后,林枫世跟着林由季回到她居住的酒店继续缠绵。 门前落下一个背包,遍地佈满二人的衣物,被单也被丢弃在床脚下,林由季脸上泛起红晕,往日冷漠的眼眸像被拨去薄雾般,变得清亮迷人,正坐在林枫世身上骑乘,腿心吞吐粗大的性器,一下下隐没水穴里。 林枫世托着她翘臀配合她上落间的抽插,用全力回应,林由季被顶得呼叫连连,两手抵住他胸膛支撑,以免被撞得往后倒。 「啊啊」 林由季扭动水腰,以8字形转着,不时夹紧他,引他发出几声闷哼,干脆拉她的手臂,倒入怀中,死命往上撞击她的骚穴,溢出一滩淫水。 他满身大汗,操得肾上腺上升,一边挺动下跨一边吮吻着她的耳珠:「你是我的知道吗你是我—嗯!」 林由季猛烈地缩动,要达到高潮,夹得他天灵盖几乎爆炸,抱起她倒下去,变回男上女下,焦急地律动中释放自己。 「小枫,你真的要休息了。」她摸着他的脸。 从回到酒店那刻起,他们由早上做到夜晚,饭桌上摆着room service的餐点已经发凉,安全套用得一个不剩,林枫世由最初屈就地外射变成失控的内射,将孕育的种子播入子宫里,林由季甚至不让他拔出来,堵住流出来的浊液。 「先洗个澡。」 他抱起她时,二人混合在一起的汁液随着他每走一步,一滴滴落在地毡上,林由季一阵羞臊,圈着他脖颈将自己埋在他怀里。 浴缸里的水放满前,他又将她放在洗手盘旁边来一发,镜面上染上一层白雾,只听见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痛苦呻吟。 「宝贝,」他捲入她嘴里吸吮「真想把你吃了。」 「小枫,我累了,能好好洗完澡再要吗?」她无力扒在他肩上,小穴还夹着他的性器。 「好。」 他托住她的粉臀,踏入浴缸坐下,下身依然嵌合。 「你这样是洗不好的。」 她想站起来离开,反被按住借力的手,林枫世下巴蹭着她肩膀,细细地吻着。 「怎么办?好像离不开你了。」他委屈道。 她轻拍他后背:「那就不要离,但现在,能放过我一会吗?」 她担忧地用拇指摩挲他深了一截色的眼袋,知道他过去那段时间不容易,拋下所有再次奔向她,再怎么理性也说服不了自己要离开他了。 「我下面疼了。」她难受地说,他这才将自己抽出。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他继续不老实地爱抚她全身。 「后天,到伦敦后我会和妈妈解释你来这边升学,家里有空房,让你住下来有个照应。」 「但你终究不能放弃自己的学业,还是尽早想办法处理吧。」 「我已经想好了,澳洲那边有几个相熟的朋友替我上课点名,论文我可以留在英国完成,考试日就飞过去完成笔试。」 「不如转过来吧,现在这样学习不太可靠。」 「我会想办法解决,只要你不赶我走便是了。」他抱紧她。 「不会了。」 她吻上他,试图安抚他不安的心。 不再放开你了。 热┊门┊书┊籍┊就┇上: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18.同居(1)微h 抵达伦敦后,林由季以照顾初来报道的侄子为由,让林枫世借宿,直到外面找到租房为止。母亲起初有点惊讶,但也客气地收拾了客房给他。 他帮着林由季把两个行李箱搬上房间,门刚关上,林由季俐落地脱下身上的衣物,走入房里内置的浴室,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她觉得满身臭黏黏的,巴不得马上洗个乾净。 林枫世推开快要敝上的门,一下子摄入去。 「别这样,妈妈在楼下。」 她抵住他的腰,全身赤裸的她在他梏栓中扭动。 「不是说住下来吗,怎么变成暂住几周?」 「发生爸爸之后的事,正常来说我们这样应该感到尷尬才对,我妈也会因为你而不自在,所以只好屈就一下租个房子,然后我过来陪你,假装外面交了个男朋友,这不是更好吗?」 「所以这段时间,我们怎么办?」他晓有意味地在她耳边吹口气,大掌滑到乳房边缘摩挲。 林由季一下子被他诱惑得夹紧双腿,躲开他的吻:「你快回房间吧,现在你是客人妈妈难不经常来找你。」 他不满足地拧转她的乳头一下:「那你快洗,晚上我过来还是你过来?」 「风险性高,先说明,未来一周我会把门锁上。」 见他露出落寞的眼神,于是搂着他脖颈舔舐他喉核道:「我妈总有外出买菜的时候,我们可以趁这点空闲在客厅或者我们的房间做点事情。」 他喉咙滚动一下,沉着声问:「做什么事?」 一想到在客厅、厨房、走廊,在屋里每个角落留下他们的痕跡,各种情慾的画面浮现脑海中,下腹难耐地升温。 她轻轻一笑,淡薄的眼神上翘,透着嫵媚:「看你想怎么玩。」 见他不作声,往他身上一靠,听着他的心跳。 第一次见她发自内心地轻松笑着,林枫世忽然有一剎那失神。 隔空搔痒一会后,他回到自己房间收拾,然后洗了个澡,直接倒床大睡。 翌日,林由季急不及待的拉着他往外跑。 「今晚我去你房间好不好?」 他喝着热美式,手里捧着一本书,对面的林由季正入神地看着小说。 这家咖啡店里提供各种小说供人观阅,卡位是皮革製的长椅,他们在这里坐上几季一个上午。 「房子找好了吗?」林由季翻着小说,头也没抬。 「我只是想抱你。」他叹息,伸手试探地碰她一下。 踏出门的时候,林由季毫不犹豫地躲开要扣起的手,他一下子心里空空的,陪她到超市买日用品时都显得兴致缺缺,而她则自顾自地走,对于异国的好奇心和热情佔据一天。 是不是恋爱中的人总会出现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明明她就在身边,却暗暗地担忧她下一秒在手中溜走。 由季也会有这种感受吗?她对他的喜欢,会不会在某天消失殆尽? 「好好看书!」她忽然微站起身,俯前抓起他怀里的书本,放在桌上。 他翻找之前看的那一页,抬起目光正好对上她的脸,眼里闪动着光芒。 「别看过来!」她把书放在一旁。 他困惑地盯了她一会,只好将视线放回书里,过了几秒,还是感到对面双眼盯着自己。 「别看过来。」她阻止道。 「哦。」 「」 于是他又抬头。 「别抬头。」 她握着书,依然打量着他。 他错愕地再次对上她的目光,像透着炙热的火焰,目光炯炯。 「啪」的一下声响,林由季像受不了地把合上的书压在桌上,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走入伤健人士卫生间,捧住他的脑袋狠狠吻下去。 「唔」林枫世反守为攻,将她抵在门上啃咬。 香甜的舌头滑入嘴腔中互相缠绵,在索取中相贴的唇瓣逐渐升温,吻得令人发狂。 林由季两隻手在他背后不断游离,滑到皮带间,将它解下,很快地将他下身的束缚。 她啄吻他的脸、眼睛,鼻尖,细吻中不忘释放他已立起的慾望,温柔地抚慰着。 而林枫世也不安份地回应,这天她穿着水蓝色的束腰连身裙,踝露的两条细腿又白又嫩,随即撩起裙襬,从大腿摸到翘臀,用力捏弄,按向自己巴不得将她钉在身上。 林由季两手圈起勃起的巨柱,触及的温度和手心交织,来回擼动的过程中起了暖意,好像比平时更大,她加快速度服务,想将他射出来。 「嗯!」 她倒抽口气,背后一阵凉意,裙后的拉链被解开,一下子上衣部分滑落光洁的肩下,半褪不脱的模样比平日更为性感诱人。 条恶作剧地在上面留下个牙印,听到她痛苦地叫了声,心疼地吮吻,不时跟随她的擼动向上顶,他贴在她耳边喘气,表达自己的渴望。 「妖精啊」 他轻轻咬她鼻尖,林由季身上每一处都那么美味可口,他喜欢得想将她吞噬,跟自己融为一体。 真的很美,一切很不真实,自己的姑姑正在以恋人间的方式看着他,拥抱他,喜欢他,心里的喜悦和幸福感不停上升,被她手里伺候到精关大开,一下子喷出来。 热┊门┊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18.同居(2) 男人的喘息在耳边回响,卷到腰间的裙和大腿被射满白色浊液,林由季两隻玉手满是他的精华。 她抬起手,在他耳边刮了一下,马上凑上去舔吻,之后勾起一边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舔起自己的手,将上面的黏液一下一下地扫入口里。 林枫世看得着迷,她舔的时候几缕发丝沾着他的精液送到舌尖上,嘴角还留下溢出来的白液,彷佛全身上下沾染着他的气息,原本萎缩的慾望渐渐苗头。 他一把扯下连身裙和内裤,滑落她的小腿,在地上形成一圈,他抱起她,放在马桶盖上,大腿被粗暴掰开,伸手一摸,已经湿润无比。 「你也想要我了。」 不顾她欲拒还迎的挣扎,他跪下去,俯身舔舐香甜的蜜穴,吻上里面那颗珍珠。 「啊」 林由季仰头享受,舒服得脚趾弯曲,抓住他的头按下去,挺起腿心让他的舌头伸得更入。 蛇一样灵动的舌头,入侵她的甬道,不断唤起憋了一整晚的性慾,不过是被他口交,下身像打开水闸一样,哗啦啦地流下一滩浪潮。 「嗯啊啊快一点」她耳根和胸口染起红晕。 两腿间,他抬头贪婪的对上她动情的眼睛,嘴唇透着水光,食不知髓地舔舔下唇,俯身吻住她,一隻手将褪到大腿间的裤子完全脱下去,挺立的性器轻轻用前端戳穿穴口,一前一后挪动间,淫水喷洒到整根柱子上。 「你真的太骚了」他吃着她的乳头道。 她喘着气,挺起雪乳喂他,捏着他的耳珠,力度轻柔,像按摩般,细声说:「那你有本事就别射。」 他以吞吃般的力度吮舔她的乳头,两个浑圆都沾满他的津液和红印,痕痒的挑逗使她甬道又涌现一股热流,时不时扭动翘臀,渴求粗棒的抚慰。 他托起她的身体,换了个方向,坐在马桶上,她下意识搂着他的脖颈,小穴刚好对上那颗跳动的龟头。 林枫世怜惜地揉捏她的臀部,慢慢施力向自己压下去。 「嗯」虽然下面已经很湿,但进去的时候依然有种撕裂感,她抓紧他两肩,随着那根肉棒的侵入而用力刻上几道抓痕。 「放松。」他咬住她耳垂「断了它以后你的终身幸福会没了。」 他额满渗着汗水,艰巨地顶上去,动作十分慢,每往上一插入一点,淫水跟着爬落肉根上。 他摸上她的胸,想舒缓她的不适,不一会,二人耻骨贴合在一起,只剩下两个囊袋。 被一片温暖紧致包围,他再也不想等下去,急急地一手捏着她的翘臀,另一手搂住她的腰肢,往上抽插起来。 「啊!」 林由季全身发颤,长发披肩,撩逗他的手臂,他嗅着她的发香,散发女性荷尔蒙,惹得他胸口一酥,激动地加强顶撞的力度,大腿和白臀碰撞出美妙的声音,诉说着亲密中二人的激情。 「啊啊嗯好深啊」她盘住他的腰免得自己坠下去,反而令自己被插得更深。 「呃—我要尽快搬出去,每晚抱着你睡噢你不许穿着衣服」他边操她边低吼,脑海中绘画出将来住在一起的画面,不由得兴奋到眼角发红,抽插的水声愈来愈响亮。 知道他憋得难受,她哆嗦着道:「好小枫,啊!我是你的啊」 想起二人第一次也是坐在马桶上插入去,林枫世猛烈地往上顶,他吼声一叫,抱起她压在墙上律动,耸动中的下身彷彿有着无尽的精力,如打桩般操弄小穴,两片软肉被摩擦得如樱桃般艳红。 「有人在吗?」外面的敲门声吓得二人身体紧绷,几乎泄出来,同时有种偷情的趣味,使淫靡的气氛更为浓烈。 「小枫我们快点」她捧着他英气的脸,双眼佈满情慾,失去焦点地吻着他五官每一处,用残馀的理志提醒他。 对方像没听见般,肆意地加快速度,甚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小枫!」 她胸口一疼,只见他忘我地吮吻她的乳头,浸入淫水中的肉棒正发出滋滋声,在骚穴里出入。 外面敲门声不断,林由季在一片羞耻的情慾汪海中用力夹住他,搂紧对方地抽蓄甬道,推上高潮。 「啊」 她闭上眼呻吟,走到云端,又浇洒不少爱液在他下腹中,林枫世一个激灵,深深顶了几下后也抖动着肉棒释放自己。 一时兴起的二人,最后硬着头皮离开卫生间,也不敢留意坐着轮椅的老人家诧异的眼光,匆匆离开咖啡店。 林由季拉拉腰前被绑上的外套,刚好遮挡方才留下的罪证,强装镇定地挽着他的手臂回家,还好妈妈这时候出去上瑜珈班,她第一时间衝到浴室把衣服洗掉。 因为林枫世手上的是旅游签证,比较难说服房东签下一年的租约,林由季以她的名义找了一个小区的套房,远离自己住的家可以避免和母亲碰面,林枫世搬出去以后一个月不到,林由季回家的次数愈来愈少,不是以周末露宿为由就是到同学家留宿赶作业,反正就是设法在林枫世住处留下来,过了一年,林枫世成功申请到英国交换生的名额,虽然只有两个学期,但也比频密地两边走动稳定,之后计划把学分转过来继续完成学业。 林由季夜夜笙歌的情况下也渐渐克服了药物戒断,两年的硕士生涯顺利结束。 这天,她坐在家门口的梯间,嘴里含着香烟,手里捧着马克杯,泛起淡淡的黑咖啡香。 刚除完草的林枫世摘下手套,坐到她旁边,抢去她的烟,大力吸一口。 「又不听话。」他把烟捏地上熄灭苗头。 「那个我经期已经两个月没来了。」她眼里不见一丝情绪起伏。 他搂住她的肩,将她的压向自己胸膛前:「你想怀吗?」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其实上次我以为自己怀孕的时候,心里想到的是打掉,但发现其实虚惊一场时,又有点失落。」 他们这两年来甚少做避孕措施,上天像配合着他们违背人伦一样,没有落下怀孕的徵兆,这大概是他们受到的惩罚吧。 「不论最后你的决定是什么,有一点不会变。」 他嘴唇贴上她前额,深情道:「我永远是你的恋人、家人,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林由季闭眼封缄他的唇,嘴里吐着黑咖啡的香气,渐渐温暖他的心。 好┊看┊的┇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19.夏天最後的玫瑰(1) 林枫世是被吻醒的。 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林由季玲瓏有緻的身体坐在他腹上摆动,香汗淋漓,两团乳肉随着动作而不停晃动,使他忍不住一把捉住搓揉,惊喜得挺动下胯操弄。 「先....先拉下窗帘。」他忙乱中腾空一隻手摸索窗帘的绳索。 林由季按住他的手,埋头吻下去。 噢,夹得真紧。 他搂紧她的腰翻身压下,把头抵在她颈窝上痛苦呻吟,几十下后就走到高潮。 他气息不定地赶紧把窗帘拉上。 「你别想太多。」她拉起被子盖到腋下,脸灩桃李。 「总觉得随时有双眼看着自己似的。」 「你妈妈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吗?她说服林大哥挑选堂表亲那边当继承人,也表示了完全支持你远离恭城的生活,找不到理由监视你吧。」 她圈着他的劲腰,两年来这男人爱上了游泳,本来不见一丝赘肉的身体愈发精壮,华人圈不少女同学都借故想约他单独相处,好几次到校园接他的时候被她撞见和几个同龄的异性交谈,不由得想,如果他们之间只有纯粹的亲情,就不会因为这平常不过的画面而惴惴不安。 毕业后,她搬到剑桥,找了份旅游中心的工作和兼职导游,趁着暑期林枫世也陪她过去,打算逗留到暑假结束,然后继续完成学业。 「我们在这里,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别担心太多。」她鼻尖蹭着他的。 自从去年前被医生告知林由季身体难以受孕而打消了生育念头后,林枫世偶尔眼角捕捉到转瞬即逝的黑衣身影,有时像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有时又像一个女人,每次回头一看就消失得不见踪影。 听说,对灵体敏感度高的人,会见到穿着黑色大衣的死神。 所以那是来自地狱地死神吧,他有时候带着寒意地想。 潜伏于人间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像随时带走他们洗涤身上的罪孽。 林枫世不想打破一大早寧静而美好的气氛,于是收起方才的疑心管胡思乱想,陶醉于二人的耳鬓廝磨。 不久,床上一阵骚动,被窝里摩擦身体,又再唤起情慾。 挨贴床头柜被摇摆得抖颤不断,上面放着的香水瓶被推到地上,香水瓶前一晚被打开喷咀,忘了盖回去,方形的瓶身溢漏出一滩透着花香的香水,消失在深蓝色的地毡上。 林由季向他坦承,以前为了令他记住她,会刻意喷上调製好的香水,留下独一无二的气味,闻香如见其人,渐渐成为情感的催化剂。 正沉溺爱恋中的他,并没有留意到,被清空的香水瓶身,在正挥发着林由季的气息,渐渐消失于空气中,也预示着,爱情的幸福,会不知道不觉间昇华,也不知不觉逝烬。 禁恋中的萌芽发酵,终会有结束的一刻。 无刻当时爱得多轰烈,最后发现,不过是回忆的一部分。 有些人,註定是过客,但他甘之如飴。 他每天心中祈求着,上天再给他多一天的幸福。 只是没想到,天父收回幸福的那一刻,正无声接近。 19.夏天最後的玫瑰(2) 林由季周日放假,和林枫世去康桥撑篙。 撑船的船夫是一个身型健硕的剑桥大学生,把长裤卷成四脚裤的长度,露出结实的肌肉,一路上为他们介绍周边建筑物。 穿过两旁的摇曳的柳树,船下水光粼粼,映出岸上的倒映。 「早知道路上那么多好逛的地方我们就不租船了,看,那边有人在野餐。」她指着草坪上的游客和学生,正写意地吃着餐点。 「我之前就说用走的,你坚持要租船看小帅哥。」 「谁说的,满街都是英伦帅哥,真的要看的话我就不租船了。」 「所以你还是想看帅哥......」 「醋埕子。」 你一嘴我一句地说着,年轻的船夫听不懂他们说话,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感情很好麻,打算在这里玩多久?」 林枫世脸上赧然,耳边红红的:「我伴侣(partner)来这边工作,我来陪她安置新居,暑期后就回伦敦继续学习。」 「你真是一个贴心的丈夫。」少年船夫讚扬他,大概是注意到林由季手上的鑽戒。 他无法给她一个婚礼,但在几月前把准备好的戒指套上通往心藏无名指,留下自己的烙印。 「always.」他亲了亲她的脸颊。 虽然现在是盛夏,但吹起的一阵微风,拂动林由季的长发,抚摸他的脖颈和下巴,不由得搂得更紧。 河岸上的人有着各种活动,有弹着结他的,坐在长凳上看报纸的,还有并肩坐在草地上交头接耳的,林枫世想,一会要走去叹息桥看看,刚才只是匆匆而过未免太可惜。 但没关係,他们有的是时间。 未来的每分每秒,他和最爱的人,走遍世界每个角落。 此刻,他看到的是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幸福感。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小提琴的拉弦声,仿佛见到拉琴的人按着弦线时的起伏,轻轻的带过耳畔,跳动的旋律悠悠在飘荡,轻快中却听出几分伤感,将要把他从虚幻的陶醉感中唤醒。 他以为是绝地重生后迎接爱的抒情曲,过了一会才听出是爱尔兰民谣—The last rose of summer,正在告知他曲终人散。 泛河之行刚好结束,年轻船夫已经停泊到岸边。 林由季一直把视线停留在后方,凝视着远在相对边的小提琴手。 「有那么好听吗?」他探头挡住她视线。 「啊?」她像刚刚才发现他存在,慢了一拍才回应。 「我们去给你买杯咖啡。」他牵起她的手上岸。 周日出来的人比较多,光是排队付款也等了15分鐘 在等候过程中,他转身看着林由季走上国王桥,可能等得不耐烦,便慢条斯理地走动,那天她穿着白色的雪纺背心配搭黑色牛仔短裤。 无谓她穿什么都那么好看。他想。 那刻,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林由季的身影。 了无痕跡地入侵他的世界,最后了无痕跡地离去。 她无声无息地走了,留下一个单薄、无拘无束的身影。 夏天最后一朵玫瑰,原来是他的姑姑,他的恋人离别。 他的心,也在那个夏日后随之凋零。 ================================= 他回到伦敦居住的房子收拾,明明是炎夏,他的心却苍凉无比。 英国不再变得美丽,周边一景一物成为黯淡无光的陪衬。 昔日有多么喜欢这个国家,现在就有多么讨厌。 他申请了休学后,回到套房里打包行李。 接手的是一个华侨家庭,他们对房子的格局十分满意,也很快签了转租的合同。 曾经属于二人的窝居,将会在他眼前把一件又一件,熟悉的傢具搬离,到最后彻底抹去两年留下的回忆。 可是,那家人也凑巧对他的傢具有需求,便问道可不可以连带傢具电器原封不动地留下,也省下他卖出去的功夫。 他干脆也把琴房里的叁角琴送赠给他们,琴不好卖,他怕最后也要在自己视线下提醒,钢琴的主人曾经和他在上面甜蜜缠绵。 「由季,可以放我休息一会吗?」 林枫世坐在琴键前,僵直身体,只移动眼珠望向皱眉的林由季。 「你认为呢?」她习惯性咬着铅笔尾端,那是她专注绘图的时候才有的小动作。 「今天是我生日。」他苦涩道。 却坐上叁个小时。 「而我在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她头也不抬地在小修小改。 「太久没画有点生疏,小枫你再等等。」 「我现在是别无选择吧?」 待她说「done」的时候,他马上抢过画簿放到一旁,一把抱起折腾了整个上午的可人儿,放在琴键上拥吻。 「这才是我的礼物。」 林由季顺从地像树熊一样攀上他的腰,回应他的吻,带着黑咖啡的香味,还有发丝的蓝风铃清香。 洋溢幸福美满的画面,像一缕青烟,在林枫世眼前嘎然而止。 他触手可及的爱情,不过是一场华丽的幻象。 琴房里有她用过的画架的遗留下来的画簿,后花园依然掛着他们离去前忘记收走的毛巾和衣服,还有浴室里二人漱口用的情侣杯子和牙刷,客厅门口放置她的粉色毛巾拖鞋。 给了他一种,由季只是短暂外出一会,下一秒恶作剧地出现眼前说不过开个玩笑的错觉。 在这里,他们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特地搜索新闻,没有绑架或抢劫案,前一晚,他甚至试探致电给唐玉樺,她嘴里只担心他能不能顺利毕业和由季对他好不好,还有希望他可以继续进修到硕士好找工作,得知林家对他在英国的行踪一无所知,毕竟林家的势力到了国外只是摸瓜捉藤的程度,除了能透过捐钱买学位,也仅仅到这个地步而已,更何况,他们搬了几次家。 所以,林由季是突然厌倦这种有着血缘牵绊的关係,离开了他,不带走一片云彩。 甚至乎,遗下独身一人的母亲在伦敦的大屋里。 就像爷爷丧礼后一样,对他们的关係轻描淡写,走得瀟洒,之所以接受他,不过是因为自己厚面皮和不死心迫她就范,同时心血来潮地想找个人爱。 谜一样的姑姑,连一个原因也不给他就将他拋弃。 他要找出答案,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他也要刨根到底,给自己一个足够死心的理由。 那个人,是解开谜底的答案。 市中心一家博物馆,刚好举办为期一个月的艺术展。 他守着叁日,终于见到久违的人,曾经的好友—阿淳。 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英国与他再度见面,由其是在他决心断去恭城的人和事。 微卷的头发,凤眼有着商业职道上的凌厉,穿上西装的阿淳比两年前更成熟稳重。 和客户交谈的他见到不远方开始走近的林枫世,掛上职业性的笑容说了句失陪,待他走到面前时,掛上淡淡的笑意。 「你终于来了。」 林枫世的心猛烈跳动,惊讶他的反应。 好像,阿淳早已做好遇上他的准备。 20.舊居 林枫世怔住,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昔友,脸上的每一个神情和动作,随着时间的洗礼,变得愈发难以解读。 时间令他们成为回到原点的陌生人。 变得疏离的友情,好像是因为林由季,在叁叔的婚礼后。 那个晚上,不知道从哪个话题起,谈起两个同样在乎的女人。 「你喜欢我姑姑。」在私人酒庄的贵宾房里,林枫世篤定道。 「是的。」他坦然承认。 灌入喉间的葡萄酒几乎呛住。 「我好像从未听你提起她。」他冷静的神情,内心已翻起暴戾的大火。 「她在我心里,一直是充满阳光的女孩。」 阿淳脸带怀念和入迷的眼神,令他几乎以为他们认识很久,久得深入了解。 瞬间心里被一股醋意堵住。 「由季不是阳光型的气质,你真的有自己想像中那么熟悉她么?」他漫不经心道「她不见得会对你有意。」 阿淳扬眉:「才刚开始就用失败主义打击人,不像平时的你呢,你这是站在我一边的吗?」 「你不适合由季的。」 「哦?」他摸摸下巴「平时主动贴上来的女人不少,我应该条件不差吧?」 林枫世冷哼:「所以呢?我间时收到的情信也不会比你少。」 「那不一样,现在说的是要追你姑姑。」他瞇起眼打量林枫世一会,突然大笑:「想不到你这小子跟你姑姑关係那么好,都为她着紧起来。」 「少打她主意。」 「你这反应我差点以为你要把女儿嫁出去的样子。」阿淳无奈地笑道。 这小子,对自己姑姑也太上心了吧。 「我是认真的,由季告诉我,她你没有意,你还是死心吧。」 虽然她迟早会嫁他人为妇,但至少不是现在,也不会是身边的人。 他怕,自己有天会妒忌得发疯,失去理性地将她身边的异性都赶走。 「下周我有事,就不跟你们去马场观赛了,林家的生意我插手不多,你直接找我爸爸聊就是了。」他佯装看了手錶「我先忙去,你自便。」 阿淳一脸错愕:「你生气什么?」 林枫世没理会他,踏出贵宾室,也从此踏出他们的交际圈。 两年半后,这是二人第一次正面交谈。 阿淳完全没有诧异同样在异国的他。 那一刻,林枫世以为自己正捉住由季消失的罪魁祸首。 事实上,自投罗网的猎物是他自己。 「我的秘书告诉我最近有一位姓林的亚洲年轻男子一直在想办法找上我,想起宋婷曾告诉过我你突然去了英国留学,猜度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吧,结果如我所料,真的是你。」他热情地怕怕林枫世的胸口。 「最近见这个艺术展反应很好,我和博物馆负责人商量延长展期,这天才有时间来看看场地。」他指了指上方「上面是我临时办公室,过来坐坐吧,我很久没有听到有关你的消息了,快说说这两年你做了什么。」 他跟着阿淳到办公室,里面十分简洁,只有一张沙发,工作用的书桌和两个办公室椅。 不久之前,林枫世和林由季曾经在这个博物馆观赏书展。 「有没有发现,这张相片的小女孩,有点像你?」他指着墙壁上一张沙龙照,只有女孩的侧面。 林由季草草瞥一眼,把头挨在他头上:「在同一个世界里遇见同一个自己,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仔细看,好像愈来愈像了。」 他往前贴近那幅照片,黑白色的花田,正处于花一样年龄的少女,两手放在身后,手里握着一束鬱金香。 林由季瞇起眼,幽幽地说:「我们还是走吧,平行世界出现两个自己,宇宙的替补机制就会把其中一个消除,你的姑姑可是危机四伏哦。」 「就算有危险我也会保护你。」他移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耳珠。 「傻瓜,你怎么能跟强大的宇宙对抗呢?没准消失了的我,会因着时空替补机制被你遗忘了也不自知呢。」她继续开着玩笑道。 林枫世将她扳回来,笑言:「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有强大的念力,那就是超越宇宙界限也不会遗忘的爱。」 林由季打个冷颤:「太肉麻,下次换一个说法。」 在他苦苦思索寻回林由季的方法时,无意间忆起他们去博物馆的艺术展的对话,瞬间变得耐人寻味。 由季失踪前,他们曾经在艺术展见到另一个林由季。 而恰巧,展览的主办单位,居然是认识的人。 阿淳工作十分繁忙,匆匆在笔记簿上发了封电邮后,才搁置到一旁。 「抱歉,最近实在太多展开上的事要跟进,你在伦敦哪里唸书?」他交叠着十指,一脸神采飞扬。 「xxx修读建筑工程。」 「不错啊,以前也听你提过要走这条路,什么时候回恭城?」 「其实我」 「看我忙得都忘了,没给你倒水,要喝咖啡吗?」 「不用了,我不渴。」 「你等我会,我去茶水间给你泡一杯。」未等他再拒绝,他很快地站起来,步出办公室。 林枫世打量一下空盪盪的办公室,未能看到什么线索。 唯一一个可能,也许就是阿淳的笔记本。 这可是别人的隐私。良心正在本能提供他。 一隻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向已打开的笔记本,把萤幕方向转向自己。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密码锁上。 在他有下一步动作前,萤幕中的画面已震撼得整个人动弹不得。 因为是锁屏,被笔记本主人设置了萤幕保护的图片。 上面,居然是林由季和阿淳手牵手笑着对视的合照。 穿着皮革外套,配搭黑红格仔裙和一双timberland靴子的林由季,幸福地笑着。 那双熟悉的眼睛,熟悉的头发,熟悉的笑容,正正是他心爱的女人。 林枫世震惊之馀,也不寒而慄。 他是故意给他看到的吗? 这是引他而来的局吗? 上天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照片中的两人,变得十分刺眼,带有攻击性地嘲笑他的愚昧。 像发现自己被恶作剧的耻辱感,他慌乱中跌跌撞撞离开办公室。 ================================= 伦敦和林由季同居的房子很早以前加上他的名字,所以转租手续比预期中顺利。 入住的一家人喜欢他们留下的樱桃树,也打理得十分整齐。 搬入旅馆的他,偶尔还是情不自禁地「经过」这里。 一切如初,只是,屋里的主人已经换了人。 他再也看不到坐在门口抽着烟,等着他放学回来的林由季。 还有那个会偶尔任性地摘下成熟的樱桃放在嘴里,挑逗地餵给他的林由季。 以及圣诞时,精心地在栏杆后佈置圣诞树的林由季。 物是人非。 这天他回来,不过是收回之前留下的信件,刚搬走不久,还未来得及修改住址,导致旧屋收到很多给他的帐单和各种通知书。 凡走过必留下痕跡,这块充满他们回忆的土地。 所以,他做好离开的准备,哪里也好,只要不用再想着她,他不介意流浪一段日子。 他不敢告诉妈妈,怕她更牵掛和担心,更会令大家认定,他和由季间是一段无疾而终的孽缘,他选择逃离。 先去新加坡吧,然后找个国家打工度假,一年后,再收拾心情继续读书。 他边想,一边整理信件,一封黑色的信封引起他注意。 信封上没有邮寄和回邮地址,所以寄信人是直接投入信箱的。 他拆开信,像又一次打开潘朵拉盒子。 里面有一张照片,上面是爷爷生前和由季一家居住的独立屋,独立屋附近的景物似乎和印象中稍有不同,两旁的围墙被拆卸,建起了两幢房子。 这到底什么回事? 另外有一封信纸,是以不同的报章上找到的字体拼成的句子。 林先生: 你要找的答案在这里,不过,在决定出发前,请问一下你自己,你有面对真相的勇气吗? 林枫世气得把信捲成一团,狠狠扔在地上。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製造出希望令他冰冷的心再一次因而翻滚。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要再想起那个女人。 然而,他还是记起,那个深入骨髓也抹不去的身影。 在他十四岁时,第一次心动的林由季。 眼神总是淡薄不见一丝情感,一个微笑就能牵动他心弦的林由季。 给他绘画时,会咬着铅笔尾端凝视他许久的林由季。 穿着水蓝色连衣裙,不顾他跟不上她的脚步,蹣跚地走着时,突然转身对着他笑的林由季。 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在叁角琴前弹奏的林由季。 那个喜欢摩蹭他鼻尖时,身上有着蓝风铃花香的林由季。 被他公主抱在怀里,圈着他脖颈时带着小女孩般羞涩的林由季。 无数个画面像菲林带一样快速闪过,思念胸臆间顷刻涌上来,侵袭他的心。 坚守多时的意志力终于瓦砾。 林枫世跪在地上,把信纸摊开,这是他目送林由季离开后,第一次崩溃得声嘶力竭。 最┊新┇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21.古典美人(1) 9月的恭城阴霾密佈。 在他抵埗的时候,灰濛濛的天空下起毛毛细雨,彷彿在配合他的心境,以一片不见温度的愁绪笼罩这个城市。 回家休息了一周,家里的人若无其事地过着,先前他风尘僕僕回到家门口时,唐玉樺先是愣住,接着默默抱着他抚摸他的头,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之后,一切风平浪静,林池曦绝口不提他两年前不告而别,简单地问他之后的打算后,提议不如去他公司实习,如果他想休息,陪母亲去个旅行也无妨。 他还没想好,毕竟这次回来的契机,不过是因为一封匿名信的引领。 他突然觉得,那封信是诱他回来的陷阱。 一份无法抗拒的诱惑,牵引他寻找真相的陷阱。 未来晦暗不明,他还是选择跳下去。 家里一切如常,吃过早餐后的父亲出门上班。母亲拉着他去看音乐会或者出席慈善活动。 愈是平常反倒令他愈不自在,就像,他们为了他拼命维持表面的平静。 「妈妈,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在车里。他侧头看窗外的风景。 「去哪里?先送你过去。」她拉着他的手。 「随便哪里都行,我想独自一人。」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我看起来像有问题吗?」 「当然不会。」唐玉樺叹口气「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过去的就一笔勾销吧。」 林枫世不作声。 「虽然这一星期来你不从开口谈,但也猜到,你还是后悔了吧?所以才一声不响回来,我和爸爸都懂,所以小枫,我们不怪你。」她拍拍他的肩膀:「你既然主动离开那段没有结果的感情,说明你醒觉了,我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你会不会再受到伤害。」 原来他们以为他和林由季分开,带着一颗愧疚的心回来。 可是他们错了。 他为着他的恋人回来。 在一个商场放下他后,林枫世召了辆的士前往目的地。 他手里握着那封黑色信封,与寄信的主人会面。 在这近一小时的车程中,林枫世的心怦怦跳动,手心不由自主渗出汗水来。 寄信的人,会是由季吗? 跟他开了一个捉迷藏的玩笑,要他千里迢迢跑回恭城接她。 然后看着她张开两臂迎接他,重新回到他身边。 忽然忆起博物馆的对话: 「我们还是走吧,平行世界出现两个自己,宇宙的替补机制就会把其中一个消除,你的姑姑可是危机四伏哦。」 「就算有危险我也会保护你。」那时,他移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耳珠。 「傻瓜,你怎么能跟强大的宇宙对抗呢?没准消失了的我,会因着时空替补机制被你遗忘了也不自知呢。」她继续开着玩笑道。 林枫世将她扳回来,笑言:「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有强大的念力,那就是超越宇宙界限也不会遗忘的爱。」 想起由季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话,林枫世的心境陷入混沌状态。 这世界上真的会出现天马行空的荒唐事吗?博物馆里的照片,跟他的姑姑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在国王桥上,林由季看到桥对面的另一个自己,促使她们相吸的走近对方。 宇宙的替补机制在她们相碰的一刻,消除了其中一人。 所以阿淳笔记本萤幕上的女孩,不过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由季。 他的由季,被宇宙的力量抹去所有痕跡。 很快,他便打消这种荒谬的想法。 寄信的人,似乎知晓所有。 包括他和由季的禁恋。 信件指引到由季的旧居,是爷爷那一脉世代居住下来,歷史悠久的独立屋。 难道由季,最后还是无法摆脱林氏的牵绊? 无论经歷任何风浪,到最后,他们每一个林姓子孙,还是回到这里。 似乎他们每一个人,都无可避免地来到这幢藏着无数歷史与过去的房子。 下车时,被扩建的独立屋两旁种上红花树,包围叁个独立屋,在乌云笼罩下出现一股诡譎的感觉。 四周种上不少灌木,有园丁在打理着,他以为自己穿越时空,回到民初时代拜访一个上流贵族的家邸。 这真的是以前来过的爷爷的故居吗? 难道,真的出现两个平行宇宙的重叠,產生了空间扭曲,变成了和印象中有所不同的旧居? 那在里面的,还是以前认识人吗? 完┊整┇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21.古典美人(2) 「小少爷?」 正当林枫世看得云里雾里时,熟悉的老人嗓音唤醒了他。 穿着一身整齐制服的管家老伯,腰身挺直,惊讶地看着他。 骤眼一看,不对,是两个管家老伯伯! 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衣穿,一样的神情,一样的站姿。 连制服左襟的口袋位置悬掛的陀錶链也一模一样。 林枫世打了个冷颤。 他乾着喉咙,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诚伯伯,诺伯伯。」 阔别两年,这片属于林氏的土地和屋子的主人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如这片阴沉的天空,被一层层迷雾包团。 而他,正一步步走入迷雾中,被灰色的迷团包围。 从小,他就见过这两个管家伯伯在奶奶的居所工作,他甚少探望喜静的奶奶,因为她家里是灰暗暗的,甚至以油灯作为屋内主要的照明,而双胞胎管家伯伯总是以发胶把头发往后梳起,时不时看一眼口袋里的陀錶,一声不响,有时神出鬼没地出现盯着他,所以他以前很害怕去奶奶死气沉沉的住处。 令人毛骨悚然的两位管家伯伯出现在爷爷旧居,那就是说,奶奶搬进这来了。 难道,寄信的人是奶奶?这跟她有什么关係啊? 林枫世一脸愕然。 他低下头看,自己正踏上紫色的红泥,庄园内的领土范围,忽然刮起一阵风,发出树枝拍打的声响,红树摇晃时掉下不少茱红色的花瓣,和红泥交织。 他彷彿闻到,土壤滋生的自然气息中,混杂着几分铁銹的气味。 ================================= 诚(诺)伯伯领着他进入中间的独立屋,除了内室灯光微弱,基本上也跟印象中一样,长形的黑皮沙发,古旧的鐘摆,长形的饭桌,后面一门之隔的休憩室,门上镶上玻璃框,可以透过那扇框看到室内的钢琴。 一切熟悉却令人生畏,畏的是屋内的肃穆和庄严,加上有两个一板一眼的老管家,也带动了中世纪的气派,不由得拘谨起来。 「小少爷突然来访,我得向老夫人通报一声,请先坐一坐。」 诚(诺)伯伯目无表情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上楼去奶奶的房间,敲了两下门,把门打开一个缝细语,像听到指示后点头,再走回大厅,说奶奶一会下来,他分不出是诚伯伯还是诺伯伯,反正在他眼中都一样神出鬼没。 刚才因为对屋内不熟悉的规矩而不敢把视线四处游移,坐上梳发的他终于放胆横扫四周,最终停在久久未用的壁炉上。 印象中壁炉上原是一幅中国水墨画,现在换成一男一女的油彩绘,女的坐在绒布贵族椅上,身旁站着一个年约30岁的男人,中分的头发,戴上金丝边眼镜,一隻手搭在椅背上。 他惊讶地指着那幅油画:「画上的人是四叔?」 「那是老爷,几位少爷中,四少爷跟老爷年轻时长得最相似。」管家伯伯不咸不淡道。 林枫世正要开口追问,楼上其中一扇门被打开,里面的人迈出房间,长发刚好遮及她的脸,只见到一身粉色长裙的女人低着头,来到梯间。 林枫世屏息静气。 「家里来了客人吗?怎么没听婆婆提起?」 女人的曲发随着走动的动作摇摆,终于在油灯下照映出她鹅蛋般的脸,眼眉如同柳月弯起,脸上薄施脂粉。杏子般的眼口,似乎也沾上屋内的清冷之气,予人一种望尘莫及的美感。 她看见大厅里的林枫世,先是一怔,语带疑惑:「小枫?」 林枫世站起来:「四嫂,许久不见。」 「你来看婆婆吗?」 樊静桐坐上他左手边的沙发,形成一个直角位,托起下巴睨视他。 「算是吧,奶奶和你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樊静桐马上否定:「我不是搬进来,只是暂住这里,两年前你大伯要求我从新加坡过来照顾婆婆的。」 「大伯?」 「是啊,林池旭也搬过来,他住隔壁那幢房子,有时候会过来吃饭。」她语带不悦「待在这么一个地方,任谁也受不了吧。」 「那四哥」 他想起失踪的四叔,难道现在还生死未卜? 他脱口而出一瞬,下一秒就后悔了。 而四嫂接下来说的话,更语出惊人。 樊静桐秀丽的脸,透出一点点不忿和幽怨:「我的丈夫,林池宇,早就已经死了。」 古典美人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几分委屈,几分忧伤。 林枫世被这个消息震撼的同时,也因为这么一张本有着傲气的脸,有一剎那的失神。 失她下楼梯的时候,那一举手一投足,令他想起从前的林由季。 林由季淡薄的眼神,彷彿藏在屋里某个角落,幽幽地看着他。 原┊创┇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22.大屋主人(1) 「我的丈夫,在婚后几个月,被人杀死了!」樊静桐倔强地瞪着楼上,带着怨恨的声调。 「等等。」林枫世傻了眼「四叔不是在你们婚后几个月失踪的吗?」 记得爸爸说过,婚礼后翌日四叔就和四嫂去度蜜月,然后直接定居新加坡,数月后才传出他失踪的消息,爸爸只好赶去新加坡临时接管四叔的业务。 可是,四嫂口中是死亡而不是失踪。 难道,她亲眼目睹四叔的死亡? 为什么这个时候说出来?其他人似乎不知情。 唯一肯定的是,林池宇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 两年半过去,那个男人依然没有回来,回到樊静桐身边。 「你怎么知道的?」 楼上的一扇门「嚓」一声打开,一个头扎着发髻的老妇人缓缓走到梯间,她披上一件米色披肩,胸前掛着一个吊坠,镶上祖母绿的宝石通透清澈,只是很快地被披风罩去它独有的光芒。 樊静桐白了她一眼,到梯间走上几级象徵式扶着她到沙发,然后坐到林枫世对面的位置。 「奶奶,好久不见。」 见到孙子来访的奶奶十分高兴,拉起他的手,激动地说:「小枫你回来,太好了。」 这时诚(诺)伯伯端着银盘到大厅,和他的双胞胎兄弟并排,一一为大家奉上茶。 「奶奶,你在这里,住得舒服吗?」他战战兢兢问,目光又落在她胸前的吊坠上。 「不过是重返旧地罢了。」 她抬头看着周边的环境,一阵感慨。 「这里,一直等着它的主人回来」她望向他时,眼里带着几弟释然和愉悦。 林枫世的心咚咚作响,想着奶奶搞不好就是指引他回来的人。 可是,他们每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会对他的事暸如指掌? 奶奶望着他的眼神有点热情,这份热情到底是因为对孙子到访的惊喜,还是正中下怀而来的期待感。 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为了某人暗中佈局的棋子,而自己正如那人所愿地走入棋局。 更有可疑的,莫过于把屋子拥有权夺过来的林池旭,他一直想分开他和由季。 要令他心甘情愿地回来,所以才故弄玄虚。 不过,妈妈说已经严正拒绝给儿子成为林池旭经营的傲海集团继承人的安排,况且,他要绑走由季来要挟他回恭城,也用不着到两年后才出手。 难道说,寄信的另有其人? 「奶奶,搬回来,是你的意愿吗?」 奶奶一阵叹息,抚上胸前的吊坠:「不过是为了等待不可能的人回来罢了。」 林枫世这才知道,离婚多年的奶奶,依然对爷爷念念不忘。 因爱而生的执念,所以倔强地留在这个曾经有他们回忆的地方,怀缅过去。 爷爷当年决绝地离去,奶奶一定很伤心和错愕吧?一直相爱的丈夫突然出轨,美好的一家就此决裂,这也是林池旭那么痛恨由季的原因,因为她是出轨后的產物。 可是,由季何尝不是活在痛苦之中?致使她冷傲而不近人的性格,偏偏吸引住他。 他唯一爱着的女人,他的姑姑,却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他。 到底是被寄信者捉走了,还是告诉他,由季就在这里? 有没有可能,这屋子的主人,捉走了她? 林枫世思绪变得紊乱。 忽然,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他回过神,发现奶奶郑重其事地盯着他,眼里像有无数话要说。 「小枫,你不怪奶奶住在这里吧?」 「怎么会呢?这是大伯的屋子,我没有资格说谁能搬进爷爷的旧居。」 「你不知道吗?」奶奶诧异道「你爷爷当初留下的物產继承人,其中有你的名字。」 「什么?」林枫世的心又提起来。 「这屋子的主人,是你,小枫。」奶奶的声音轻轻的,形成回音般在他耳边回盪。 他转头看着墙上的鐘摆,嗒、嗒的声音传遍屋内每个角落,无声地告诉他,时间正在这个古屋内流逝,而他们每一个人,却又像停留在过去般,守着这个自困的大笼。 爱┆看┋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22.大屋主人(2) 风在外面呼啸。 已经紧闭的窗户却颤颤发抖,不时听到低沉的呼呼声,像鬼魂争相攀爬上墙壁,以无躯壳方式叫嚷,企图侵佔这幢荒凉的独立屋。 过往他来探望爷爷(或者说其实是为了看由季),从未觉得这个地方平静得带有阴沉而压迫的气息,大概是搬进来的人也改变了内里的气场,予人一种清冷的死寂。 他自己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餐桌上只听到银器与碟盘的碰撞声,还有窗外的风声,林枫世只把目光聚焦在眼前的牛排和薯蓉上,未敢抬起眼睛偷覷坐主人位的奶奶。 「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奶奶的声音在主人位传出。 诚(诺)伯伯回答:「大少爷明早的飞机到埗,需要安排少爷当晚用餐吗?」 奶奶调过头看着窗口一会,彷佛外面有什么东西引起她注意,然后对林枫世道:「这天气怕是很难开车出去,小枫,你不如留一晚,也好明天和你大伯聚聚旧。」 林枫世松一口气,方才还一直思愔怎么找借口留下,即便以主人身份,一个年轻人留在死气沉沉的大屋难免太过突兀。 「如果奶奶不嫌麻烦,我想借宿一晚。」 他假装望了眼窗外的天色,红树摇晃不定,包围他们的,是一片无尽的灰幕,不见一丝曙光。 奶奶点点头,对身旁的管家道:「那叫他明天过来吃饭吧。」 坐林枫世对面的樊静桐挑衅道:「鹊巢鳩佔,还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奶奶依旧吃着牛排,不作任何回应。 从奶奶和樊静桐同席开始,四嫂对奶奶持着敌意的态度,而奶奶似乎早已习惯她的冷嘲热讽,对此视而不见。 「你们林家一个二个都这样,霸佔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一副道貌岸然。」樊静桐脸容有点挣拧「池宇失踪两年还是不闻不问,反是急着派另一个兄弟赶去新加坡接管他刚和樊氏合併的业务,要我以媳妇的名义过来等待池宇的消息,不过是衡制我在董事会的话语权罢了。」 「四嫂。」林枫世惊讶「你不是说四叔其实被人杀死了吗?」 一声玻璃声响发出,奶奶翻倒了红酒,酒液沾染白色餐布,画出一大滩紫红色的水跡。 奶奶冷漠的脸起了细微的变化,带着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收敛下来。 诚(诺)伯伯和另一个女佣赶忙到旁边为奶奶打理。 另一个双胞胎管家伯伯对林枫世说:「小少爷,你刚才胡说什么?四少爷失踪了两年,至今老夫人和大少爷仍苦苦找寻啊。」 林枫世看向樊静桐:「可是四嫂说四叔被人谋杀的」 樊静桐一口否认:「我绝对没说过这话。」 「什么?」 林枫世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樊静桐一副事无关己的神情,反问林枫世:「小枫,你刚回恭城不久,是不是累得听错了?我只跟你说过池宇失踪啊。」 林枫世瞬间百词莫辩,奶奶也把见光投向他,似是等他解释。 现在,好像他才是那个出言不逊的人。 心里对四嫂不由得多了分厌恶。 她太狡猾了,是在看人笑话吧? 樊静桐幸灾乐祸道:「你心底还是希望我丈夫真的死了吧,这样你爸就可以顺利成章全盘接下新加坡的业务,所以我说,你们林家个个人都覬覦别人的东西,却又装作一切理所当然!」 「阿桐,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奶奶为难地说。 「小枫,你也累了,吃完饭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大伯回来,也叫上你父母一道来吃晚饭吧。」 「也叫上阿孝过来吧,我好久未见他们几兄弟共聚一堂了。」 如此一来,除却林池宇,基本上林家兄弟明天都到齐。 「小枫也长大了,我想,也是时候给他决定这幢大屋的去留。」 奶奶欣慰地看着他,眼里透着几分不明的情绪,带有分同情,也带着几分悲伤。 热┆门┆收┇藏:woo18.vip (W oo 1 8 . vi p) 22.大屋主人(3) 「芊芊?」林枫世的手在梁芊芊眼前晃了。 梁芊芊失神地眨眨眼,瞳孔上映出他清晰的脸孔,正担忧地看着她。 她打了个哈欠,这几天都在偷看林枫世写下的小说,这天休假也一脸无精打采。iPad上的密码没有想像中难猜,不过是用了他出生年月日就成功解锁,她像小偷一般带着又恐怕又期待的心情每个早上偷看林枫世每天更新的小说内容,窥视那段不属于她的往事。 好想看枫弹琴的样子。 梁芊芊从未见过林枫世在她面前弹奏,心里一阵酸酸的醋意。 「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想什么?」见她没有回应,林枫世紧握牵着的手一下。 她别过脸道,甩开他的手:「没有,平时工作日夜癲倒,现在犯睏而已。」 好险,差点就上当了。 差点以为他真的爱着她。 她知道现在的林枫世无论对她如何珍爱,也离不开过去的阴霾。 但她还是着迷般,每天清晨回到家里,趁着林枫世未起床,窝在书房偷看他不容于世的秘恋。 她在选择打破约定,打开潘朵拉盒子时,已经无法回到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们走到二手市集,连绵不绝的人群中,平静的二人显得格格不入。 林枫世搞不懂为什么梁芊芊这天那么生气,只紧紧跟在身后,梁芊芊看似自顾自地走着,其实分外留神身后的人是否还在,她心里莫名其妙地害怕,林枫世下一秒会在身边溜走,遗下她一个人活着。 梁芊芊止住脚步,停在一个摆摊前,一个戴着墨镜的白发老人正在为一对年轻情侣写生,但画上却将二人的面容绘成满脸皱纹的模样,洋溢幸福的笑容。 岁月匆匆而过,转眼间,你我白发齐头,共度一生。梁芊芊忽然一阵感触。 「我们会有这样的一天吗?」她呢喃。 「嗯?」 「我们将来,会看到对方到老的一天吗?」 林枫世循着她的视线穿过老人的背影,落在画框中,渐渐红了眼眶。 他明明可以顺应她的心意说:「会的,我们会一辈子走下去。」可是他只悲伤地看着。 连一个谎言也不愿意对她说吧?梁芊芊心凉了一截。 「芊芊!」 在林枫世短暂地沉溺过去的回忆时,只是短短的一剎,梁芊芊的身影驀然没入人群中,被一层层交叠的人烟埋没。 他慌乱地叫喊梁芊芊的名字,四周张看,努力寻找她的影子,急步走动,不时探出头扫视远方。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吧?梁芊芊在后面盯着林枫世紧急地呼叫她,眼睛渗出泪水。 再心动和心疼,她不过是某人的影子。 她想起平时他们到咖啡店的小把戏,梁芊芊低头看书,林枫世总以深邃的眼光盯着她,只要她一抬头,他就会命令她继续看,直到二人受不了地衝入伤健人士厕所缠绵一番,最后被林枫世扶着腰离开咖啡店。 直到知道真相,为什么她还是捨不得放手呢? 她从来只是他疗伤的替代品。 可是,此刻焦急寻着她的林枫世,营造出在乎她的错觉。 林枫世转身见到她时,瞬间如息重负。 秋天的风吹得她长发掩盖了脸,但他还是一下子认出她来。 他往前踏步,天空响起警铃,惊醒了如幻似真的美梦。 听到雷声的人群也纷纷举头仰望。 白茫茫的天空,出现几片乌云,正告诉他们暴风雨的来临。 他们此刻,只是短暂地享受拥有彼此的失而復得。 这是林枫世在宅园过夜的第一个晚上。 他被安排到右边比较小的一幢房子歇息,这比起奶奶的住处现代化多了,有LED灯、液晶体电视、电子游戏机一应俱完,相对那边的死气沉沉,这里比较有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味道,他几乎以为自己刚从一本记事小说跳出来,走到人间。窗外红榭不断摆动,仍可见到爷爷旧居(奶奶现时住的地方),了无生气地驻立这片土地上。 「小少爷如果有要事,可以按床头上方的按键,楼下的佣人会马上上来照顾小少爷。」诚(诺)伯伯一板一眼地说着。 「谢谢。」林枫世关上门,怪异的一天就此落幕。 然而这户子唯一缺点就是隔音不好,他听到几下脚步声后,发现诚(诺)伯伯并没有下楼,于是悄悄打开门,透着一个门缝听着,诚(诺)伯伯似乎在楼梯口的位置,与房间有一段距离,只捕捉到几个字,「祭祀」、「归来」、「暴风雨」什么的。 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奶奶不会是要进行什么宗教仪式吧? 性格孤僻的奶奶、针锋相对的媳妇、不太亲近的儿子林池旭、林氏独立屋、失踪的四叔林池宇,他拼命思索也无法把这个人和事和林由季失踪串连在一起。 看来,最有效查明真相的方法,就是待在这里吧? 22.大屋主人(4) 风刮了一个晚上。 一夜无梦,却醒得特别早,林枫世差点忘了自己在庄园待了一个晚上,他被风的呼啸声吵醒,于是拉开窗帘,天空灰濛濛一片,似乎屏息以待下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他打了个冷颤。 梳洗后他走到楼下厅房,早餐已准就绪,透着门口旁的大窗,捕捉到一辆房车驶入庄园,保镖离开副座后打开后座的车门,拐杖首先落地,一身黑色大衣的林池旭在诚(诺)伯伯带领下回到奶奶另一旁的大屋。 他的心噗噗地跳动,终于锁定了要捕捉的猎物。 谁不知,猎物,从来不在这里。 有的只是拥抱执念的猎人而已。 他吃完早餐后,急不及待跑到林池旭的大屋。 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分建两个房子居住?他对林氏疏离的相处方式愈来愈困惑。 「我要见大伯。」他对里面的管家道。 话语刚落,樊静桐从林池旭的书房气冲冲地走出,眼里含着泪水,像是没看见林枫世般快步离开屋子。 四嫂一大早找大伯,恐怕是工事上的纷争吧。 待他走上楼梯,进入林池旭的书房时,林池旭按压着太阳穴,劳碌数天的痕跡都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听说你突然回来恭城,还过来拜访你奶奶,留了一个晚上。」他摘下金丝眼镜「坐吧。」 「大伯,这地方跟我印象中,变得很不一样。」 「我们买下了附近的两块地,和那屋子合而为一成了一个庄园,也好照顾你奶奶。」 「为什么要搬到这里?」 「这是林家的财產之一,你奶奶一直想回来。」他敲敲案桌「我只是没想到,父亲居然把这个地方转到你名下,也许,他也认定了你是林氏将来的掌权人。」 林池旭盯着林枫世好一会:「我听说你休学一年,有什么打算?」 对于无所不知的林池旭,林枫世习以为常,爸爸肯定第一时间告知了他,才会这时候回来。 「我来是因为这个。」林枫世把黑色信封从口袋抽出,放在桌上。 林池旭疑惑地掀开信封,重新戴上眼镜。 林枫世仔细盯着他皱眉的表情变化,有点不解,又有点凝重。 「你是因为这封信才回来的?」他指着问。 「由季上月在剑桥失踪,我收到这封匿名信,寄信的人指真相就在林家的大屋里,既然我是爷爷指名继承房子的拥有人,所以你迫不及待叫我回来是吗?但为什么是两年后的现在才令由季消失,将我带回来?」 他一口气把话摊出来,生怕有一刻被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动摇自己的怀疑。 林池旭把信丢回他面前,摘下眼镜,嘴角勾起冷笑:「错漏百出。」 「什么?」 「物业执行人,你爷爷也加上我的名字,我何需多此一举叫一个对家族离心的你回来?」 林枫世瞬间说不出话来,没料到林池旭也是屋子的主人。 「我以为你在外面玩够了,想回来重头开始,负起对家族传承应有的责任,没想到到最后你依然冥顽不灵,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 林池旭双手扣起放在桌上,以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你想找回那个女人是吧?」 林枫世坚定点头。 「答案是,那个女人从头到尾只是利用你,把你困在异地作为筹码,令林氏经营的心血后继无人,到最后还是把你拋弃,现在的你被伤得心力交瘁,不愿意接受被欺骗背叛的感情,长时间抑压及精神状态不佳情况下,你製造出虚假记忆(false memory),神差鬼使做出了这封信,至于照片,林家翻新旧居的报导在网上不难找到,随便一搜也能拿出来冲洗,你为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一而再再而叁地找出她不能离开你的理由,由此至于你沉溺于自己脑海中塑造出苦情似海的故事,不愿醒过来。」 「不是的,我很清醒,这封信绝对不是我虚构出来的东西......」 「小枫,你回来这段日子,我都听说了,你服用过安眠药,现在的你,精神状态真的能辨清事实和虚像吗?」林池旭言正辞严,眯起眼睛想从他脸上探究出几分异样。 「看看你现在的脸,最近休息充足吗?」 林枫世身后一凛,霎时出现可能被抓住的念头。 以他精神不稳为理由将他送去治疗或囚禁,防止他一再逃跑。以林池旭的能力不难做到,但他想了想,大伯不可能会把家人逼到这般田地。 他总是强调家族的重要性,再强硬也会留一手。 眼前的大伯,既像长辈一般的威严形象,又像一个虎视眈眈的猎人。 他觉得自己踏入林氏庄园,成为了无处可逃的猎物。 到底这是他寻找真相的出口,还是一个引他走入死胡同的困局? 他的心在颤抖着。 林池旭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容,换了换个坐姿道:「年轻人总爱胡思乱想,我不是吃人的怪物,不会对你怎么样,既然爸爸把房子留给你,你作为主人也可以随意出入,先好好疏理情绪,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丢一边,然后再好好筹备自己的后路吧。」 他叮嘱几句,按按额头表示需要休息,林枫世恍惚地离开。 林池旭看似与匿名信无关,但他依然相信,这里必然有他留下的理由。 他抬头望天,明明一大清早,天空却一片混浊。 屋外的园丁忙着清理土地上散满的红花,四处染上血红的色彩般,加上持续不断的强风,升起一阵诡异感。 大闸忽然打开,一辆私家车驶入。 难道叁伯父林池孝回来了?这个时候会不会早了些? 然而,他定眼看着车牌,那组数字和字母再熟悉不过。 那是属于阿淳的车。 林枫世眸光闪动,深邃的眼睛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