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 被打 秋婉的头昏昏沉沉的,她刚刚和男朋友颜知大吵了一架,又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简直全身内外,无一处不凉。 没给她缓和的时间,一左一右突然伸出两只手,把她的左右胳膊给架起来。她仓促的叫了一声,视线里一片晕眩颠倒,然后就被甩到了坚硬的木板上。 肋骨直挺挺的撞到上面,秋婉闷哼一声。 她糊涂了,心里想着莫不是被什么团伙给盯上了,才会受到如此对待。 她缓缓的抬头,想要看清楚周围是个什么情况,就听到前方一声沉沉的“开始吧”,然后,她的屁股上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她才将将抬到一半的头,在疼痛的刺激下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叁下…… 头的昏沉和屁股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在她这条命快要归西的时候,她恍惚听见先前那个低沉的声音道:“行了。” 屁股上没有再挨板子。 周叔往前走两步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秋婉,朝身后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的恭敬的道:“已经晕过去了。” 秋婉的两边,坐着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从她被打的那一刻起,全都绷紧了神经,大气也不敢出,额头上都隐隐有汗意。听到周叔说话,才惊觉这场家法的执行已经结束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主位上的那个人,等待着他发话。 林静山嘴里叼着一根烟,白色的烟雾在面前升起,将他那张淡漠的脸模模糊糊的遮住。他低着头,从头到尾一眼也没看过面前的女人。翻动了一下手里的报纸,吐出一口烟圈,他才说:“让人抬回去。” 周叔弯腰答是,快步走出去叫人进来。 等屋子中间已经疼晕过去的秋婉被人抬走,林静山那一张报纸也终于看到了头。他抬起下巴,看了底下的人一圈,莫倩丽只觉得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很久,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的绞着帕子。 “散吧。” 一屋子人低着头从椅子上起身,林静山这个人太过可怕,他们很快就消失了个干净。 先不说秋婉是不是真的抽了鸦片,但林静山今天的意思很明显——谁要是敢碰这个东西,就是下一个秋婉。虽然都是一家人,但他绝不会手软。 毕竟对亲哥的女儿都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他还会姑息别人? 林家是个大家族,林老爷膝下叁子叁女,大子早已经过世,二子流连于花丛,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偌大的家业全都落在了最小的儿子林静山身上。 他虽然最小,手段确最为狠辣。林老爷子身体一日差似一日,林静山接过这副担子,一个月内雷厉风行,愣是让全家人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先是怕,然后是服。 全家人上下一心的怕他,这家就治得容易。 今天这种场面,其实很少有,他厉害的手段主要用在外面。在家里,某些事情,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加干涉,除非真的触到了底线。 林家有一条家规,是不能碰毒。 偏偏林秋婉不仅碰了,还拾掇得很不干净,大喇喇的把东西摆在屋子里,诚心让人观摩似的。 莫倩丽在心里把秋婉这个不成器的女儿骂了七八十遍,一直磨蹭到最后一个,才带着讨好的笑上前,但也不敢太靠近,生生在林静山五六步远的地方止了步。 “静山,秋婉是太不懂事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说着她讪笑了一下,眼神闪烁的看林静山的反应。 林静山掀起眼皮,“嗯”了一声。 “那你看,宴会的事情……”莫倩丽小心翼翼的问。 “这事还要麻烦叁嫂。”林静山说。 莫倩丽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下,心满意足的笑了两声,“秋婉这孩子不可能这么混,我现在就回去跟她掰扯去!” 林静山可有可无的一点头,弧度淡到几乎没有。 然而莫倩丽并没有去跟秋婉掰扯,她连她的房门都没进。 屋子里黑成一团,像是有谁往里头泼了墨水。秋婉艰难的睁开眼,一动脚,屁股上猛然传来一阵痛意。手缓缓的摸上去,轻轻一按。 她“嘶——”的叫了一声,而后忍着痛摸索着把自己全身都探了一遍。 没有绑绳子。 不是被人绑架? 那她到底是怎么了? 脑仁儿疼得厉害,她在黑布隆冬的地方思索着自己的处境,想下地也办不到,最后又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天刚微亮。她的视线长久的在屋子里逡巡,眼睛瞪到发酸的时候,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秋婉扭头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浅色麻衫、梳着两节长辫的女人。 “小姐,你醒了?” 这个女人手里端着一个近代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白瓷盆。 秋婉觉得自己的头疼得更厉害了。 …… 秋婉在院子里呆了足足十天没有出去。 莫倩丽——她名义上的妈,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莫倩丽忙里忙外,吩咐人置办宴会需要的东西、指挥佣人布置院里院外。林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要在府里进行,她把这件事情看得顶顶重要。 也是活该她幸运,跟着林二爷来到府里才两年,竟然就把正室给熬死了。这次家宴,她来操持,意义是极为不一样的,说明她的身份终于扶正,得到认可。 至于秋婉,那个蠢货最好是天天呆在院子里别出来给她丢人现眼。要是搞砸了她的事情,她非扒了她的皮。 第十一天,林静山不经意似的在莫倩丽面前提了一句,“秋婉呢?” 当天晚上,莫倩丽就踏进了秋婉的房门。 她也知道林静山并不是记挂这个被他打了一顿的侄女,而是在提醒她,明天是全家人例行的聚餐,秋婉已经缺席过一次,明天的决不能再缺。 第二天晚上,饭桌上果然就多了一个人。 秋婉安安静静坐在莫倩丽旁边,和往常不一样,她没有咋咋呼呼跟着这个嚷两句,跟着那个嚷两句,她低垂着头,竭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因为这饭桌上的人,除了昨天突然出现骂她一顿的莫倩丽,她一个都不认识。 白白挨了一顿板子 这个穿越,的确是太惨了点。 不是时下流行的系统穿,而是古早的身穿。 穿到了百年前。 能够让她了解信息的,除了原来那个秋婉记的日记,就再也没有其他。可日记里记的也都是乱七八糟没有几两肉的流水账,除了知道这个对她不满意,那个讨厌她,简直让秋婉拿着放大镜也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她一进门,再往这里一坐,就知道日记里说的没错,她果然是不受待见得厉害。 秋婉,林秋婉。一字之差,她就不知怎么被拉到这个时代,莫名的顶了包。 她是身穿过来的,那原来的那个林秋婉去哪儿了? 更重要的是,她要怎么回去? 如果她的性格跳脱一些,故事的发展将是个女强文,或者弄成一个女尊文,但她二十年来生活顺风顺水,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冒险,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想洗淋浴,想看高清电视,她一点都没法适应这个时代。 林静山迈着稳当的步伐从外头进来,视线转了一圈,才在莫倩丽旁边看到秋婉,眉毛蹙着,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他这才想起来,周叔似乎是跟他提过,五小姐被打之后,终日消沉。 粗略地看了一眼,他收回目光,坐下。 “人都齐了,开饭吧。” 秋婉的本就紧绷的身体更是一僵,这个声音她就是死也忘不了。 她咬紧牙齿看过去,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落入眼中,脸上的每一处都仿佛是刀刻出来的,锋利得让人心颤。 林静山的目光看过来,刺得秋婉一个激灵。自制力再差一点,她就要从座位上跳起来,打翻椅子。可她好歹是忍住了,重新低下头,大拇指把食指按得发白。 委屈。 事情不是她做的,但林秋婉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却来背这个锅。 如果被打出什么残疾,她后半生怎么活? 越想越是委屈,眼睛鼻子一齐酸涩起来。 她才犯了大错,林静山来了却也不叫,如此没有眼力见,莫倩丽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拧了一把她的大腿,低声道,“叫人。” 秋婉悬在眼眶里的眼泪水在莫倩丽没有保留的力道里,“啪嗒”一下掉落在手背上。 按理说,林秋婉是莫倩丽和林二爷的女儿,虽然是当了一个私生子的名头,但好歹也跟着她来了林家,而且莫倩丽正是凭着林秋婉这个女儿才能进得了林家的门。 但她表现得却好像林秋婉是外面随手捡来的一个叫花子一样,随便打骂。 “六叔,最近很忙吗?你上次借给我看的那几本书我已经看完了,待会儿再去拿两本。”坐在莫倩丽左手边的林小霜欢愉的说。 林静山和她搭了两句话,林小霜脸颊上浮起满足的笑意。 这刺痛了莫倩丽的眼。 林小霜是林二爷正室的女儿,性格温婉,又善于看人眼色,林静山这么一个人看人怕的角色,偏生她一点儿也不惧。人人都知道,在这林家,除了林老爷子,就属她六小姐林小霜和林静山走得最近。 可林小霜毕竟不是莫倩丽的亲生女儿,她看不上莫倩丽这个插足的女人,当然就谈不上通过自己和林静山的亲密关系,给莫倩丽捞到好处。 莫倩丽看得明白,这个家谁做主,她就要往谁身边靠,不仅她得靠,秋婉也得靠。 没有得到秋婉的回应,莫倩丽又掐了一次。 秋婉恨不得把面前这个圆桌给掀翻,再到莫倩丽身上补两脚。 但说到底她在这里是个弱势群体——全家都嫌弃。若是她有点地位,受人嫌也就罢了,可偏偏她没有。 在床上躺着养伤的那十天,她从那个双辫子姑娘——叫小惠的嘴里套出了一些人。 林静山,她必然是对得上号的。 于是秋婉把心里的委屈压下去,抬头,看着桌面叫了一声“六叔”。 莫倩丽快要急死了,手握成拳连连的在桌子底下捅她,意思让她对林静山要尊重,叫人的时候要看着他,最好再说几句漂亮话。 林静山在和林老爷子谈生意上的事情,饭桌上除了他们两个,其余的人都不怎么说话,是以,秋婉的声音虽然小,但他还是听到了。 听到了却没有回应,用意明显。 秋婉默默把腿往旁边移了移,免得再遭受莫倩丽的毒手。 饭吃得压抑,秋婉老早就饱了,但因为其他人还没有吃完,便只能往嘴里一粒一粒的送米。 吃完饭,大家一溜烟的都散了,莫倩丽对秋婉恨铁不成钢,林静山不在,秋婉就没了用处,所以她下了饭桌也就撇下她一个人离开。秋婉默默的走在木质的长廊上,看着园林景观,心里生出的是绝望。 爹不疼,娘不爱,还把周围的人都得罪了个遍,她一个天外来客怎么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生存? 又走了一会儿,她才发觉,更绝望的在后面: ——她迷路了。 晚风吹过,院角的竹子和芭蕉叶拍打出声响,秋婉后背生出一股子凉意,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越过一个圆拱门,她听到人声,絮絮的,秋婉心里一喜,快步走过去,那声音越来越清楚,竟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六爷,秋婉小姐今天跟平常很不一样。”小福落后林静山两步跟着,不解道,“您既然早就知道是六小姐把鸦片故意放在秋婉,额,五小姐房间里,怎么……”怎么还对五小姐打得那么狠呢? 刚刚在书房里,他听到六小姐跟七爷说的话,下巴都快惊掉了。 那五小姐岂不是白白挨了一顿板子? 林静山看了一眼他,小福是周叔的远房侄子,一直养在乡下,十几岁的年纪,没经历过什么事,所以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他刚要说话,听到角落里一根树枝被踩碎的声音。 “出来。”林静山不咸不淡的丢出两个字。 小福打开手电筒照过去,生怕是有什么刺客杀手,灯光照着角落里的人,小福觉得很是面熟,愣了两秒他想起来了,于是宽慰的对林静山道:“六爷,是五小姐。” 说完之后他的心猛地又蹿得老高,刚刚的话……五小姐听到了? 不知是月光的原因,还是手电筒的原因,小福只觉得,五小姐的脸看起来格外的白。 相比于小福的大起大落,林静山就平和多了,他定定的看了秋婉两秒,唯一诧异的是她竟然没有和往常一样大吵大闹一通。 林静山收回眼光,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秋婉身上,转头往里走。 你最好现在就搞死我 秋婉觉得全身的血都的往脑袋上涌,一阵又一阵的冷风拍打在身上,终于让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 为什么林静山明知她是清白的还要拿她开刀,她很快就想通。 要么是他早就看她不顺眼,林小霜给他送人头,他就做个顺水人情,治一治她。 要么林家碰鸦片的确有人在,但林静山管起来颇有顾虑,所以拿她杀鸡儆猴。 不论是哪个原因,都只能说明一件事——林秋婉在林家一点儿地位也没有。 秋婉迎着风掉了两滴泪,忍着胸腔里的一点恨意,敲响了林静山的房门。 “你好,麻烦帮我指个路。”开门的是小福,秋婉没有朝里看一眼,只是看着他。她这时候也顾不上林秋婉的身份是不是应该不能迷路了,她只想着马上回到房间,在被子里窝着呜呜咽咽的哭一场。 “这……”小福挠了挠头,他也刚来不久,林家他也没有摸熟呢。他回头看林静山,希望自家主子能发个话让他去找人,秋婉小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脸色也十分的差,不能多吹风。 林静山“叮”地一声划开打火机,他看了门口一眼,从桌上捞起烟盒,敲了一根出来,也不点燃,一下一下轻扣着桌面。 他不发话,小福是万万不敢胡乱做主的,叁个人,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还有一个横跨内外。 秋婉的四肢都凉透了,她说:“谢谢。”转身就走。 林静山这个狗东西。 转身的时候她在心里把生平第一句脏话送给了他。 “六爷,要不我去……” 林静山抬头,“你很闲?” 小福闭了嘴。 他弄不明白,怎么都对五小姐这么不待见呢?明明她并不是周叔口中不识大体的人啊。 秋婉终于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生生的走出一身汗来。她一进屋就扑倒在床上,肆意的大哭了一场。 日子毕竟还是要过下去,若是魂穿,秋婉还能整个自杀来试试运气,但身穿她可不敢这么干。 能起床的那天,小惠为了把她的注意力从屁股上的伤转移开来,问她是什么时候去烫的这么一个手推波浪纹。这就是她身穿的证明, 因为那是她看到某博主推荐本地一家老底子理发店后,特意去烫的,老师傅用的火钳烫,技艺纯熟,出来的效果也很有年代风情。 况且,她眼睑上那颗痣,也是证明。 秋婉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适应起新的生活,那日回到房间又窝了两日,她才出去大街上走走。 行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她有种沦为弃儿的错觉。 “六爷,刚刚那边的人打电话过来,说到了一批新货。”周叔坐在副驾驶上,把今天的事情一项一项列给林静山听。 “张小姐今天早上打电话说染了感冒,抱歉没有办法陪您去舞会。需不需要找……” 林静山打断他的话,“停车。” 车子在马路边停下,周叔一头雾水跟着林静山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人。 五小姐? 秋婉觉得自己只能用“倒霉透顶”四个字来形容,头一回上街,被人撞了也就算了,对方还来碰她的瓷。 车夫也是慧眼,一眼看出她好欺负,尖声骂她不长眼睛,把车头上的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划痕指给她看,说是她刚刚撞的,又说自己的肋骨因为突然刹车撞伤。 说来说去不外乎两个字:赔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秋婉没有知觉似的,低着头,不知道是在虚心受教,还是在默默哭泣。那车夫吼得越来越得劲,直吼得秋婉的一双耳朵嗡嗡直响。 她站起身,眼神跟刚刚那种迷茫的状态大不一样。 车夫抬下巴挺胸膛要立住自己的威。 秋婉盯着他,握紧双拳恶狠狠的说:“赔你妈个头。” 说完转身。 那车夫不依不饶,拽住她一截皓白的腕子,秋婉顺势拉住他的手腕,回身,雪白的大腿在旗袍的高开叉里一晃,一个上膝把这东西的胃顶开了花。 车夫的双眼瞬间猩红,疼得直冒水光。 “我草你妈的,个臭婊子。”他嘴上不干不净,对着往人群外走的秋婉又追上去。秋婉心里的火越烧越旺,转身一记扫踢踢在他膝关节上。 牛皮糖终于躺倒在地上,但世界并没有因此安静。 车夫在地上扭来扭去,嘴里却还不饶人,“你他妈个臭婊子,知道爷是谁吗?你得罪了……” “噢,那你动作最好快点。”秋婉惨淡的一笑,“要是我先自杀,那你可就来不及了。” 她动作粗暴的拨开人群,发泄式的往外走,不理会旁边传来的不满声。 就是这样,来吧,都过来,最好能搞死我。 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她一边推开人,一边抬手臂擦眼睛。 围观的人后头也说不出话来,没有见过揍了人还委屈掉眼泪的。 迎头撞上了一个人,秋婉冷着声音让他起开,那人仿佛是聋了,依然是一动不动。她也没抬头看,反正都是看热闹的畜生,长什么样也没有所谓。 怒气和委屈在这一刻交织到了最大值,秋婉用全身的力量去推面前的这堵人墙,手腕却被对方轻巧的捉住了。 她使劲挣了几下,惹得看热闹的群众又调转了视线。 林静山单手遏制住秋婉作乱的手,皱着眉头低头看她。 “你最好现在就搞死我,不然……” 秋婉恶狠狠的抬头,再恶狠狠的瞪这堵肉墙。 林静山岿然不动的看着她糊满了泪水的脸,张唇淡淡问,“不然怎么?” 秋婉闭了嘴。 林静山沉着脸抓着她的手臂往车上带。 “砰”的一声把门拍上,周叔才回过神来,忙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车里。 今天的五小姐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平时虽然胡闹,但总还分得清一点轻重,在林静山面前是小心的,今天这…… 他偏头用余光看了一眼。 秋婉靠在车门和后座的夹角里,肩膀一颤一颤的抖动,完全没有把林静山当一回事。 正好有个现成的女人 秋婉的眼泪在踏进林静山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脸颊上尽是泪痕,动一动就有拉扯感。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 林静山在办公桌前坐下,翻了翻桌上的报纸,好像完全把她这个人给忘了。 秋婉恨恨的想,林静山这个狗东西,又要找什么缘由来治她?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她先前还梗着脖子拿出不服输的架子,到了后头,慢慢的睡意上来了。 这椅子其实并不舒服,但她今天动了手,又动了气,所以格外的累。 加上一点不管不顾的想法——林静山要整她就整吧,死了拉倒。 神经一松懈,困意越发的浓。 林静山把桌上的一沓文件看完,抬头发现秋婉睡着了。 他叼了一根烟在嘴里,大拇指在打火机机身上磨来磨去,始终没有点燃。他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秋婉,正如周叔所说的,被打了一场,她好像是不一样了。 先前他以为是打怕了,所以一改从前的咋呼,变得安静起来。 但今天的事情,又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好似她被弄出了一身的刺。 林静山对秋婉,印象并不十分深,如果说有点印象,那也是因为她次次在外面说话不经大脑,闹了笑话,家里家外的人都拿她当猴看,他是个生意人,在外面迎来送往的应酬,总免不了听到有人嘲讽的说“秋婉如何如何”。 但他也并未在意,只让周叔给莫倩丽带个话,叫林秋婉收敛一点,不要蠢得那么明显。 一个私生子,大约是从前受苦受惯了,突然进入到锦衣玉食的世界,所以大吼大闹着要把从前被迫压制的那一点骄纵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毕竟从前没有见过什么场面,这骄纵在外人眼里,只当得上“撒泼”两字。 林静山向来对这样的女人没有好感。 林秋婉要把蠢这一条道走到黑,他也不拦着。林家家大业大,一个蠢人,还不至于动摇到根基。只要林秋婉不找死在他面前瞎蹦跶,他就随她去。 下午的阳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有几分落在秋婉的旗袍的灰印子上,那是她坐在地上时蹭的。林静山“叮”的一声滚燃了打火机,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 周叔在外面敲门进来,恭恭敬敬的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跟五小姐没有关系,是对方看她好欺负,所以才动了歪心思,想讹一笔钱。” 但讹没讹成,周叔和林静山都看到了,秋婉说的是,赔你妈个头。 林静山把烟从嘴里抽出来,淡淡的说,“人呢?” 周叔弯腰,“挨了一顿打,主动把工作辞了,他再不敢踏入这地界儿来。” “嗯。”林静山熄了烟,说,“让人送一身新衣服来。” 周叔带着人回来时,秋婉还在睡,在这个地方,她倒也睡得安生,他看了眼林静山,不知道是应该把人叫醒,还是不叫。 “拍醒她。”林静山头也不抬的说。 周叔朝身旁的女人摆摆手,她上前,在秋婉肩上拍了拍。 秋婉悠悠的转醒,揉了揉眼睛,带着鼻音问:“妈,几点了?” 女人尴尬的站在原地,等到秋婉把眼睛揉开了,才道:“五小姐,换身衣服吧。” 五小姐。 秋婉记起来,自己是在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鬼地方。 “噢。”她低声说。 两人出去,周叔才问林静山,“六爷,今天晚上的舞会,要不要给陈小姐打个电话?” “不用。” 女人,这正好有个现成的。 秋婉换上衣服出来,林静山多看了她两眼,青色的旗袍像是长在她身上似的,一寸一寸的贴合,小腹平坦,屁股圆翘,颜色衬得她肌肤雪白。 脸上显然也是打理过的,白色的痕迹没了,还上了两点胭脂,唇上一抹红。头发丝在耳边、额角弯曲出弧度,显露出有节制的风情。 林静山头一次发觉,这个林秋婉不说话的时候,倒还有那么两分看头。 他收回目光,起身把外套搭在臂弯里,说,“走。” 秋婉没有拒绝,她的精神头还不是很好,尤其是刚刚遭遇了梦里和现实的巨大反差。她也不问林静山去哪儿,猜想这人总归还应该有一点底线,不会把她给卖了。 车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楼前停下,秋婉跟着林静山下车,走到门口的时候,林静山支起胳膊,看了她一眼。秋婉看到前面挽着臂膀走进去的人, 自觉的抬手搭上去。 大厅里热闹非凡,舞池里滑着好几对花花绿绿的鸳鸯。 秋婉打起精神来,这种场合,说不定有她应该认识的人,如果她表现出破绽,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在这乱世里,林家五小姐虽然在府中没有地位,但总归要比一个无名氏强得多,林家,怎么也是棵大树,她得靠着。所以这个身份,她必须得保住。 林静山游刃有余的和来来往往的人打招呼,秋婉看得出来,他这个人城府极深,往往叁两句话就能把对方的话给拨回去。 也是,毕竟是明知她没错,还要打她一顿的人,怎么会没点手段? 她神经绷得紧,回想自己一穿过来就被打,现在又被他突然带到这地方,很是气,手不自觉的用了力。 林静山低头看她,说:“怎么了?” 明明是普通的一个问句,但在他口中说出来不知怎么就带了点威胁的味道。秋婉放松了力道,摇头,“没什么。”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林静山,这个时候身份调转过来了。她需要主动的跟着林静山,这样才能免得了别人的搭讪。她看得出来,并不是有很多人敢上来跟他说很久,都是礼貌的过来打打招呼,然后有眼色的离开。 “林六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秋婉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朵粉嫩的娇花。这花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粉,让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然而娇花看到她却诧异道,“怎么亲自把五小姐带上了?” 这话意思好像是在说她不配。 秋婉淡淡的露出一个浅笑。 ——这就是她在这个舞会上的安全牌。 她的男朋友 舞会的主要活动当然还是跳舞。 娇花姓陈,和林静山说了没两句,就挽着他的臂膀,两人一起滑进了舞池。 秋婉看着风情万种的陈娇花,暗自惊叹,而后看到人模狗样的林静山,暗骂了一句狗东西。林静山没对她交代一句,哪怕一个字也没说。 就跟下午把她带进办公室一样。 她不想与人正面碰上,一路贴着墙走,找了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坐下来,才终于有了片刻松弛神经的机会。 她毫无头绪的想着以后的出路,只把脑子想得越来越疼。 林静山和陈小姐舞了一曲,陈小姐拿自己柔软的手在他的背上似有若无的抚来抚去,“怎么宁愿带五小姐,也不叫我?” 说话时向刚刚来地方投去一眼,发现秋婉不见了。 陈娇花不知道,林静山却是知道得很。他的目光从角落里移开,一个旋身把陈小姐送了出去,惹得她一声带笑的惊叫。 手在贴到林静山胸膛上时,她已经忘了刚刚要说的是什么话。 换了一首音乐,陈小姐意犹未尽,但林静山已经打算脱身了,冲她淡淡一点头,拿了杯酒走了开去。 陈小姐是林静山身边为数不多的女人之一,对于他的习惯自然是清楚明白,纵然不想,她还是脚尖转了个方向,与一个上来搭讪的公子哥热络起来。 林静山向后靠在皮质沙发上,余光看到秋婉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冲了出去。 秋婉看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她的男朋友。 “颜知!” 陈言之在一堆莺莺燕燕中快活极了,就着几个人的手喝了几杯酒,越发的飘然起来。 听到有人叫他,便挂着一个轻浮的笑转过身去,看是哪家的小姐,又对他欲罢不能,巴巴的追上来。 谁都知道陈家的小儿子陈言之,是有名的浪荡公子哥一个,流连于花丛,出手又阔绰,所以各种花都受他的蛊惑,前赴后继的往上贴。 稀奇的是,玩了这么久,他仍旧乐此不疲。 陈言之右手握着一杯香槟,待要出口与她调两句情,却没想到对方比他热情百倍,不带任何停顿的猛扑过来,一阵香风拂面。 虽然不少小姐受过西式教育,整个社会风气在男女关系上也比从前开明许多,但也没有哪家的小姐是这样大胆的往男人怀里撞的。 撞了也就算了,还不知羞耻的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饶是陈言之这样在见过万朵花的人,也不免先愣上一愣。 旁边的女人都识趣的走开,陈言之一只手揽着秋婉盈盈一握的纤腰,另一只手招来侍者,把酒杯放上去,然后纤长的手指向下,挑起了秋婉的下巴。 看清楚那张脸时,他挑了挑眉。纵然之前见过,但这一次,还是让他有些许惊艳。 投怀送抱的为什么不要? 陈言之放在她腰间的手下移,在她浑圆的屁股上重重揉捏了一下,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 秋婉吃疼,身体本能的往前避开他的手,正好把自己送得更彻底,陈言之被她推动着后背贴上墙。他挑起秋秋婉的一缕头发,唇擦过她的脸颊,而后停留在她的耳畔,吐息温热,“怎么?林五小姐,上次骂我‘不行’,这次却又过来求操?” 秋婉往下直掉的眼泪被他这句话定住,她睁开被泪水糊得不清楚的眼睛,定定向这个人看过去。 脸是相同的,却又有些不同,他明明是带着笑意,但上面分明写着“不怀好意”四个大字。秋婉把手从他脖子上收回来,抵着陈言之的胸膛向后退一步——但没有退成,陈言之的手在她的腰上做着乱,不轻不重的按压游移。 秋婉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巨大的失落当中,身体的被冒犯反而被忽视。 是她想多了,颜知怎么可能也穿过来呢?他从来不会梳这种复古的二八分油头,搞得这么精致。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秋婉抹了抹眼睛,低声说。 她垂着脑袋,再次往后退。 陈言之依然没有松手。 虽然林五小姐上次在其他女人面前骂她的话还犹在耳畔,但今天她看上去顺眼多了,况且手里的触感又是这么的滑,他没有把到手的肉给放走的道理。 “哭什么?”陈言之爱怜的抹去她脸上的泪。 以前林秋婉的言辞太过粗鄙,所以旁人注意的总是她的无知,现在她安静了,反倒让人更注意起她这个人来。 按照陈言之的标准,林秋婉是能够如得了他的眼的。 更重要的是,他近段时间接触的女人都是娇媚风骚型,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眼泪涟涟惹人怜爱的秋婉,那就有趣得多。 好比看多了牡丹,突然来一盆君子兰那样新鲜。 是以,秋婉的这么几滴眼泪,激发了陈言之心里难得的一点怜香惜玉的感情。 秋婉任他把自己的下巴抬高,手在她脸上轻轻的抹。 纵然知道这不是真的,但看到这一张略微有些相似的脸,她还是想要贪心一点。 秋婉安静下来,理智也终于回笼,她把陈言之摸来摸去的手捉住,抬眼看他。 “我真的认错人了。” 陈言之说:“怎么会?我看你没有认错。这地方只有一个人叫言之。”他指了指自己。 秋婉还是摇头:“对不起,我认错了。” 这才多久,她已经说了两个“对不起”,陈言之像看一块新大陆似的打量她,蓦地,一勾嘴角,在她下巴上摩挲了两下。 “你刚刚说我以前得罪过你?” 秋婉坚定的后退两步,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陈言之似笑非笑的看她,“林五小姐这么快就忘了?”他别有意味的朝自己下身看了一眼,抬头道:“我当五小姐过来是要亲自检查。” 秋婉紧紧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荤话,说:“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陈言之要刺激她的话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 恰有侍者过来,他朝秋婉身后看了一眼,轻笑一声,转身拿了一杯酒,走了。 秋婉克制的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 转身她就看到了林静山。 他静静的靠在墙边,全身上下都是黑的,有种迫人的气势。此刻,他那双黑色的眼睛落在秋婉的脸上,比她来这第一晚见的夜色还要浓,分辨不出是在考虑什么。 秋婉也看回去,但坚持不久就败下阵来。 “六叔,我去卫生间洗个脸。” 林静山没出声,只点了一下头。 秋婉逃也似的离开,暗暗告诉自己,必须远离林静山。 冰冷的水扑到脸上,大夏天的,她竟然打了一个寒颤。 在自己那个屋子里呆得久了,她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是迷迷糊糊过来的,那这么混混沌沌的,应该也能再回去。直到今天,被那张酷似颜知的脸打回了现实。 没有人陪她穿过来,她也回不去了。 出了卫生间,秋婉再次看到那朵娇花,紧紧的黏在林静山身边,轻笑间,那拳头软软的往林静山身上招呼。而林静山也没有推开,一只手放在娇花的细腰上,右手持着一杯酒。 似是十分享受。 对这个时代的厌恶一下投射到林静山这个个体身上。 秋婉一扯嘴角,划出一个讽刺的笑。 收拾她的手段她承受不住 “谢谢六叔。” 从车上下来,秋婉规规矩矩的道谢,待到林静山淡淡“嗯”了一声,她转身离开。周叔在门口迎林静山,看到秋婉挺直的背影,方才悄悄的抹了一下额头。 林静山一句话就把人带走了,倒是让他老人家在林家担惊受怕。 也不是怕五小姐那性子又故态复萌,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让林静山生气,而是怕五小姐真的做错了事情,林静山收拾她的手段,她承受不住。 他服侍了林家两代人,看人的眼光是很准的。 林静山此人,大家有目共睹,看着冷,其实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啊,也是真的冷。 他虽然也看不惯五小姐的不通世事,但她的经历和他颇为相似,所以私下还是存了一丝怜悯之心。他希望秋婉过得好,就如同希望过去那个不受待见的自己得到一点温暖。 进屋时,他悄悄瞥了眼林静山的脸色,注意到他说话似乎也很平静。 看来今天五小姐表现尚可。 “秋婉和陈言之是什么关系?”临到他要离开时,林静山突然问。 周叔面皮一抖。 陈言之是什么样的一号人,这城里,没有人不知道。年少好玩,借着家里的余荫,又加上有几分皮相,整日的玩来玩去,身边的女人流水似的换。 直白了说,就是浪荡的花花公子一个。 林静山虽然在问是什么关系,但保不准已经认定秋婉是那流水中的一滴。 周叔说:“我让人去查查。” 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大松一口气。秋婉和陈言之的关系,不过是她口不择言,在一群人面前判定了一下陈言之作为男人的能力。 原话实在太过露骨,周叔修饰了一下才跟林静山报告。 “六爷?”他匆匆的向林静山说了调查的结果,但林静山似乎并不十分满意。 那只褪了色的银色打火机在他手间转来转去,他说您休息去吧。 这事似乎就这么了了。 周叔应了一声出去,把房门给带上。 他忧虑的这一遭秋婉是避过去了,但家里的另一位,知道她坐了林静山的车一同回来,却燥起来了。 莫倩丽破天荒的一早上就到了秋婉的院子里。 “你昨天和他一起回来的?” 这话问得奇怪,劈头的一句话,用的却是一个代名词“他”。好像这个不把女儿当回事的妈和秋婉之间有着某种默契。 问完了这一句,她才在秋婉面前坐下。 秋婉对她烦不胜烦,摊上这样的妈,她恨不得替原来那个林秋婉重新回到莫倩丽肚子里,主动脐带绕脖。 “是。”秋婉把一碗没滋没味的小粥放下。 莫倩丽的脸上陡然浮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喜色,这还是秋婉在和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头一次看到她对自己露出笑脸。 “早就跟你说过,你不听,被打了一顿倒是转过弯来了?”莫倩丽对着她左看右看,喜上眉梢,其中又带着点得意。 虽然晚了点,但秋婉有这个觉悟,说到底还是她这个当妈的提点到位。 秋婉听得一头雾水,“什么?” “好了,这副清纯样子留到林静山面前去,在我面前还演什么?”莫倩丽白她一眼,得意渐渐消弭,看着秋婉这张年轻的脸,竟然生出点轻蔑之意。 秋婉更糊涂了,“你在说什么?” “好了!”莫倩丽提高声音,见秋婉被吓了一跳,轻咳一声,声音小了些:“这次做得不错,但我早跟你打过招呼,林静山这人不好办,你要放聪明点。”说完又加一句,“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为所欲为。”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对儿耳环,放到秋婉面前,两点碎钻在斜照进来的光线里闪着光。 秋婉一时愣住。 莫倩丽确定了事情,也不打算多待。秋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走到院里,叮嘱一句,“多长个心眼。”说完,觉得不妥当,又说,“多长几个心眼。” 秋婉直愣愣的看着桌上那对镶着碎钻的耳环,只觉得那熠熠的光都是冷的。 莫倩丽究竟是要让林秋婉去做一件什么事情? 林静山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大家有目共睹。让她有目的的去接近林静山,那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还有,什么叫“不好办”? 想破了脑袋她也不可能想得出来,试探了几次小惠也是毫无收获。 导致秋婉在院子里自闭了几天。 莫倩丽见她没有动静,又纡尊降贵的来她院子里催了一回。 她的催反倒让秋婉坚定了一个想法——离开林家。 且不说林秋婉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就是她这个身份,如果被发现是个假的林秋婉,那冒名顶替的罪名她也当不起,指不定林秋婉的消失也会算在她头上。 这是个隐形炸弹,有林静山这号人在,还有莫倩丽这个搞不明白的人物,她多在林家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但林秋婉这人似乎没有存钱的习惯,她找了个遍,只发现几张小钱。 这么点盘缠,不够她离开。 她需要一个过渡期——攒够钱,并尽快适应这个时代的生活——这样才有离开的资本。 这个过渡期,当然是远离林家才保险。 林秋婉的年纪是17,那还有什么理由比上学更正当? 秋婉把这个想法藏在心里,谁也没有提起——她先去外面自行打探消息。 用惯了互联网,一下子后退了百年,秋婉第二次站上街头,心里百感交集。 打探消息,究竟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打探法? 她瞪着一双眼睛走了两条街,脑中毫无思绪,先是把自己的肚子给想饿了,于是找了一个小面馆,叫了一碗面。 林静山的车子从另一条道上绕过来,那条道前方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流血事件,堵得无法通行,而这条小道,又太过逼仄,车前的人来来去去,车子走得还不如步行。 林静山靠在后座,手里摩挲着打火机。他喜静,前面的周叔和司机如常的沉默着,不发一言,偶尔交换一下眼色,不到万不得已不说一个字。 周叔怕林静山等得心烦,频频看外面支棱起来的后视镜。 视线从一家面馆缓缓掠过,看到面馆摊子下坐着的人,他惊疑的“咦”了一声。 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他降下车窗,伸出一颗黑白夹杂的头盯着往那处看。 林静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有看出什么稀奇,但在回头的刹那,突然记起一张泪水涟涟的脸,视线又陡然右移过去。 撑着下巴,望着对面热气腾腾的大锅出神的,可不正是秋婉吗? 周叔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一声已经惊动了林静山,遂道:“不知道五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林静山看到伙计把一个大碗放在秋婉面前,她抬头对伙计轻轻笑了一下,这个侧脸让他想到一个人。 “要……停吗?六爷?”前面的人少了,司机却不知是该开还是停。 林静山说:“继续走。” 进了他的房 吃完面条,秋婉继续沿着街道走,她已有了方向—— 最快的方式莫过于直接找去学校问。 可这城里,有几个学校?又分别在哪里? 手习惯性地往腰上一摸,她才想起,在这里是没有手机查询这个选项的。秋婉暗恼自己的糊涂,突然记起刚刚在街上看到的黄包车,计上心来。 只是不知道这叫车又需要多少钱,她捏了捏包里的票子,探头左右看,找车。 这里没有。 记忆里刚刚遇到黄包车的地方不是很远,秋婉依照来时的路走,走了半天,不知是在哪里拐错了弯,她面前是一汪碧绿的湖。 叁次,她从这里走出去叁次,每次都是陌生的街景。 再绕回到湖边,她叹了口气。现在不仅是找不到黄包车的问题了,她连来时的路也彻底迷失。 太阳已经西沉了大半截下去,秋婉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发愣。 “找什么?林五小姐。” 微扬的声调在背后响起,秋婉转身看去,却没有见着人,腰被人摸了一把,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找我么?”贱兮兮的。 秋婉跳开,朝左扭头,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她怔忪了一瞬,很快定了神,张口欲打招呼,才发现自己根本是不知道他的姓的。 “颜知先生。”实在说来,她也不知道他的名。 陈言之看她规矩的脸,像是第一次见似的。 这是他们第叁次见,前两次不是特别愉快,林秋婉为博得注意,煞有其事的说陈小公子天天在外面玩得疯,不知那地方还能不能行,引得一圈女人哄堂大笑。 然而当陈言之带着不经意的笑容走出来,朝她“哦”了一声,邀请她亲自试试时,她又像个黄花闺女似的红了脸。 陈言之轻蔑一笑。 第二次,林秋婉造谣他可能得了梅毒,说得好像她亲眼所见,这大胆的话照例又得“满堂彩”。只不过那天陈言之心情不好,也就随她乱嚼。 第叁次,在舞会上,被她几滴眼泪弄得软了心肠,其实不是陈言之的作风。今天再遇……他顶了一下腮,笑意愈发的深了。 陈言之的笑晃到了秋婉的眼睛,从头脑发胀的状态里冷静下来,她已经坐上了他的车。 “去哪儿?”她问。 刚刚的状态不对,看着他总是想到另外一个时代的人,他说了什么,自己又说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虽然颜知疑似出了轨,但她还没有与他对峙便被拉到这个地方来,所以是不是出轨,她都不计较了,看到这熟悉的脸,多少有些慰藉。 陈言之向后延展着自己的背,笑意涔涔道:“送你要去的地方。” 她要去的地方,不外乎是林家了。 秋婉看着他,真心实意的说:“谢谢。” 陈言之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笑意加深,随便的摆了摆手,“我爱好助人为乐,五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车子拐了几个弯,又走了什么街道,秋婉不查,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往陈言之身上跑。 车子停下,司机在前面说,“少爷,到了。” 秋婉回神,眼睛聚焦,是陈言之的脸,他靠得很近,飞扬的少年气扑了她一脸。 她悄悄的吸了口气,放在身侧的手指捏了又捏才忍住没有抚上去。 陈言之下了车,极有绅士风度的绕过来给她开门,朝她递出一只手。这场景让她无可避免的想起和颜知一起的时候,手先于大脑一步,已经放到他的手心里,触到那温热,又触电似的收回来——但陈言之牢牢抓住了,不过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等她斜着身子从车里出来,就松了手。 秋婉看着面前的洋楼,后知后觉的说:“这好像不是林……我家。” “不好意思了五小姐,我先转道回来取一样东西,不知道你着不着急?”陈言之看她,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陈言之的笑,在秋婉短暂的记忆里,是十分轻浮的,但他此刻看起来分外真诚。 真诚,那实在是他发挥得最游刃有余的品质。 秋婉摇头,“还好。” “五小姐不如进来等,我这东西虽然急用,但不知放在了哪里,恐怕要半天找。” 秋婉带着现代的思维,又加上这张脸的蛊惑,没有多想,跟着他进去。 屋外安静,里面却是一番热闹景象,男女都有,叁五个人聚在一处,手里握着红酒杯,不时的传出笑声,像是在办一个什么活动。 见陈言之进来,纷纷的围过来和他打招呼。看到他身边的秋婉,却没有什么惊诧,只道她是陈言之的新欢,让陈言之介绍她。 秋婉陡然的紧张起来,如果这里面有认识她的人,那可不妙。 陈言之故意拖长了一点时间,看到秋婉越抿越紧的唇,笑说:“一个正经朋友,姓林,我上去找个东西,你们先帮我招呼她。” 回头对秋婉说:“这都是我同学,人很随和。你们聊聊,我去去就来。” 陈言之上了楼,先给自己倒一杯酒,而后放松肩背,坐进书房的沙发里,双腿交迭,悠悠的摇晃着酒杯里红色的液体。 小小的浅酌一口,他闭着眼睛跟着楼下悠扬的乐声晃动着脚尖。一杯酒喝完,音乐已经换了七八首。 他这才将长腿一伸,站起身来,悠悠的往外去。没有下楼,他俯身在栏杆上往下找秋婉的身影。沙发上窝着的一团就是她了。 陈言之看了一会儿,慢慢下楼。 “今天这聚会可就缺你这个东道主了。” 陈言之说:“下次再请绝对不缺。” 这是他办的一个诗歌社团,每月定时要来他这处胡侃一番的。诗歌没有做几首,但酒瓶子却是照例空了不少。见他视线往沙发上去,一个姓丁的男青年说:“林小姐不胜酒量,才喝了半杯酒,就昏昏沉沉了。我们都没来得及搭话,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陈言之“唔”了一声,说:“让她休息会儿,你们说到哪里了?” 散场是一个小时之后,待屋里的同学走得干干净净,陈言之隔着老远把视线落在秋婉身上。他对她的性格已了如指掌—— 喜欢成为焦点和中心,但心里潜藏着自卑,往往在人前只能用声量和粗鄙之语来获得关注。期待融入团体,但往往又不得法而莽撞行事,最后成为笑柄。 所以他今天带她过来,就是想要亲眼目睹她的促狭。 她当然一定会来。 林秋婉虽然一张嘴对他说叁道四,但她对自己的反应,陈言之是看在眼里。 你看,她不是轻易的就上了他的车,又进了他的房? 然后他故意立刻消失,把她置于一堆陌生人中间。 林秋婉以为几个“对不起”就能让事情过去,可他闲得无聊,最喜欢干的事情便是记仇、还仇。 但秋婉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走,这多少让他有些失望。 陈言之踱着不紧不慢的步调坐到秋婉旁边,伸出一只手把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右掌在她脸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 秋婉缓缓睁开眼,对上他的眼睛,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而后眸子突然发亮,扑过去搂住他脖子,柔软的唇在他脸上重重擦过。 舔了(H) “颜知。”秋婉往他怀里拱,叫得软极了,甜蜜中又似乎还带着点委屈。 陈言之愣神也不过是几秒钟,随后掰正了秋婉的脑袋,让她看着自己。 “认得我?”他的手在她嘴角轻轻的刮,像一把小勾子不断地勾着她的魂。 秋婉眨眨眼,“颜知嘛。”声音娇娇软软的。 陈言之轻笑出声,没有想到大小姐醉酒之后会是这样一副娇态,这可比在人前对他说叁道四可爱多了。他倾身向前,嘴唇似有若无的从她脸上拂过去,“想对我做什么?” 秋婉捧住他的脸看了一会儿,随后郑重吻了上去,但她脑袋晕晕乎乎的,次次都失了准头,不是擦过陈言之的脸,就是撞上他的下巴。陈言之被她弄得失了耐心,伸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两人唇舌相接。 他灵巧的舌在秋婉嘴里搅弄一番,先是追逐着她的舌,追到她退无可退,再勾着她出来,一下一下的吸。秋婉回应得热烈但笨拙,分开时,一丝透明的津液从两人唇间挂下来。 秋婉双颊都染上一层粉色,陈言之伸手把她唇角的口水擦去,但他欲动,手上不免多用了几分力气。秋婉轻哼了两声,拿水蒙蒙的眼睛看他,陈言之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都朝着裤裆涌过去。 裤子里面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团,陈言之的目光越来越暗。 “还要不要?”他嘶哑着问,引诱着手里的猎物。 秋婉蹙眉,她坐在沙发上,扭着身子被陈言之亲了这么长时候,腰酸得不行。陈言之留心着她的反应,此时肉在手,他知道她是逃不了的,于是稍显得有耐心一些。 秋婉抵着他的肩窝,屈起膝盖在沙发上跪着,这正好方便了陈言之的手——下滑握住她挺翘的臀重重揉捏,秋婉又是两声哼,直往他身上倒。 刚刚起身时她与陈言之拉开了一点距离,陈言之心思都在下半身,此时她猛地贴过来,两人交迭着躺到沙发上。秋婉的腹部正好贴合着他鼓起来的一团上,陈言之闷哼一声,大喘了一口气,勾着她的脖子,再次吻上去,这次不再是你追我赶的游戏,是他单方面的进攻。 他吃得啧啧有声,直吸得秋婉的舌根都在隐隐发痛。 另一只手从她的臀上移,一路滑到秋婉的乳上,握了满手。隔着滑滑的布料,陈言之时轻时重的揉捏。女人的身材到底怎么样,很容易看出来,旗袍贴身,根本没有藏的余地。秋婉前凸后翘,屁股和胸都有,他陈言之早就发现了。此前他总想秋婉长着那么粗鄙的一张嘴,是白瞎了这副身子,今日么……他的手一会儿推,一会儿按,一会儿揉,把秋婉揉成了一汪水。 她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呼吸有声,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叫。 “啊……嗯……嗯……” 媚得很。 秋婉小幅的扭动着身体,把陈言之裤裆里的一团磨得越来越涨。他猛地坐起来,两人掉了个个,秋婉被他压在身下,迷惘的看着他,唇被陈言之吃得染上口水,亮晶晶的。 陈言之双眼泛红,抓着秋婉的双襟一扯,那盘扣挨个掉落,露出她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陈言之的呼吸也粗重了,大概平素里脱衣服十分有心得,很快就把秋婉的旗袍剥下来。他俯身,把秋婉的胸罩向上推,两只浑圆的奶跳出来。陈言之手握一只,嘴里吃一只,舌尖在乳尖打着转,一会儿舔弄一会儿吸。 他另一只手向下,顺着她的脊背,一路摸到臀上,再到她腿间,指头一探,那里已经出了水。秋婉的脚骤然绷直,嘴里叫得更大声。 陈言之轻啄她的嘴,身下的手在她珍珠上按捏,秋婉只觉得自己像一块带着高温的冰,温度从脚尖向上爬,把她渐渐吞没。 喘息声被陈言之堵在嘴里,敏感的乳头抵在他的衣料上,酥麻又涨。 陈言之伸出一指,插进了她湿淋淋的穴口,缓缓抽送起来, “嗯……” 秋婉大声呻吟,陈言之动作两下,又加了一根手指。层层穴肉箍住他的手指往里吸,上面的那只手再度附上秋婉的胸,粗暴的揉捏。 整个屋里都是秋婉的呻吟声,陈言之拽下自己的裤子,把内裤塞到她嘴里。 “五小姐,叫得这么大声,想让方圆十里都知道你在我床上吗。” 身体的快感让秋婉难以承受,她呜咽扭头。陈言之胯下的那一根已经挺立许久,他抓起秋婉一只无处安放的手往那贴,软的碰到硬的,陈言之发出一声低哑的哼声。 陈言之握着她的手在鸡巴上上上下下的撸动,喘着粗气在她耳边问:“亲自检查的感觉怎么样?” 秋婉自然是回答不了他。 因他手指的撤离,体内翻涌着越来越强烈的空虚,她难耐的磨着双腿,陈言之含弄着她的耳垂,邪里邪气的说:“别急,别急。”秋婉难耐,手指也跟着蜷缩,正好刮在他那根暗红的东西上,陈言之被她激得又是一声闷哼,甩掉她的手,自己扶着涨红的鸡巴抵上她的穴口,打转了两圈,猛地插了进去。 两个人都长吟一声。 陈言之掰开她双腿,缠到自己身上,两人贴合得更加紧密,他的东西埋在她身体里,给了一点适应的时间,才缓缓的运动起来。 一对圆挺的奶被他撞得前摆后摇,交合的声音从两人身下传出,穴口在规律的撞击之下磨出一圈白沫。 秋婉闭着眼睛哼哼唧唧,陈言之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另一只配合着肏干的节奏,在她的两只奶上轮番着重重捏揉。撞了一会儿,陈言之放在她腰上的手下移,在她珍珠上重重一按,秋婉猛地睁开眼,大叫一声,两条腿打着摆,花穴突然收紧,陈言之被她猛然吸得“嘶”了一声,差点没有控制住,他一巴掌甩在她的屁股上,“别咬这么紧。”手却不停,变着角度刺激她下身充血的核。 秋婉呜呜咽咽,吸得越发的紧,不一会儿,吼间一声闷叫,泄在他的手上和鸡巴上。 陈言之抽出她嘴里的内裤,把沾了她东西的手指送进去,身下重重的一磨。 “舔了。” 先穿裤子(微H) 秋婉一双眼睛氤氲缭绕,陈言之的手在她嘴里搅弄,弄出大片的口水,她不得不吞下去。陈言之把手抽出来,在她脸上拍了拍,“真乖。” 他把秋婉拉起来,沙发不够宽,秋婉和一条腿半挂在他身上,不住的往下滑,鸡巴也顺着滑出来一截。陈言之托着她光裸的臀,换了个坐的姿势,他在下,秋婉在上。鸡巴整根没入,陈言之舒坦的长叹了一口气。 他抱着秋婉的腰肢,一下一下的往上颠,秋婉的手一会儿放在沙发靠背上,一会儿抵着他的胸膛,陈言之拉着她的手放到她胸上,引导她自己揉捏,另一只被冷落的奶,他低头吃了进去,红色的奶尖在他嘴里吞吐,全身上下几处的快感一起淹没了她,秋婉彻底失了智,顺着身体的感受错落有致的叫。 陈言之被她叫得下腹发紧,加快了挺送的速度,秋婉承受不住,身子软软的往下坠,沙发上不好施展,他把秋婉抱起来,抵在墙上,抬起她的一条腿,暗红的一截在她穴口里快速的进进出出。 秋婉半仰着头,大口的喘气,间或叫两声。 陈言之挺动得越来越快,末了,精关一松,浇洒在她温热的穴里。他没有抽出自己的东西,白色的液体顺着两人交合处渗透出来,高潮的那一刻,两人都猛地滞了一口气,然后剧烈的喘息。他钳着秋婉的下巴吻上去,秋婉任他勾着自己的舌头吸舔。 直到那一股激颤慢慢过去,陈言之才打横抱着她上楼。 次日秋婉醒来,身上酸疼得厉害,转头就是陈言之的脸,她差点脱口叫一声“颜知”。房间里的西洋摆饰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是什么时代。 小腹上戳着一个东西,她才彻底清醒,弄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全身不着寸缕,陈言之的手半搭在她的胸上。 秋婉大惊,立刻向旁边一滚,却正好把唯一的薄被卷走,陈言之光不溜秋的现在床上,身下翘着一根紫红的棒子。 “五小姐情绪这么激烈,莫非是昨天亲自检测不满意?”陈言之在她卷铺盖的时候就醒了,睁开惺忪的眼,调笑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么“袒胸露鸡”的不合适。 他的手轻巧一钻,穿到被子底下,正好握住秋婉的大腿,再上去一点点就是腿根,那里是没有任何布料遮挡的。秋婉心里着急,反射性的挣扎起来,正好把他的手送到穴口。陈言之的手从她穴口里挤进去,捏住她那粒珍珠捻动。 秋婉哼了一声,忙伸手下去捏住他作乱的手,“你停下!” 这么一挣扎,压住被子的身体放松,陈言之趁机掀开被子,从背后贴了过来。胯下粗长的一根磨在秋婉的屁股上,他再稍稍的一挤弄,便陷到秋婉股间。 陈言之吸她的耳垂,下身往上挺动两下。 放在她花穴里的手,熟门熟路的找到那个洞口,就要往幽径里钻。 秋婉给了他一肘,紧接着一个翻身坐到他身上,握住他双手举到头顶,俯下头时,面色不怎么友善,“我说让你停下。” 陈言之动了动,手竟然无法挣开。惊讶一闪而过,随即笑意盈盈的眼里又多了几分兴味。 林五小姐比他想象中有意思得多。 秋婉母亲在她很小时便和丈夫离异,为了她也一直没有再嫁。但家里没有一个男人,对秋婉的保护总显得有些不够,所以给秋婉报了搏击班,她从小练习,身手本来是不差的。 陈言之被她拿捏住,倒是十分想得开,换了一个更舒坦的姿势,享受似的笑眯了眼睛。这贱里贱气的表情,让秋婉胸中闷了一口气,好似她重重挥出一拳,却是捶在一团棉花上。 “变态。”秋婉骂道。 陈言之不置可否,用行动告诉她什么才是真的变态。他抬起上半身,叼住她的一只奶色情的吸了一口,故意弄出啧啧的声音,秋婉的耳根立刻就红了,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陈言之用舌头顶了一下被打的半张脸,却也不生气,重新躺回去,笑着把自己的臀往上顶,挺立起来的鸡巴擦过秋婉的屁股。 秋婉脸色一变,扬手又要打,但被陈言之眼疾手快的给止在半空。 两人的手在半空中较着劲,陈言之把不要脸发挥得淋漓尽致,他说:“五小姐,你都不知道你这样打我有多迷人,还没有人敢不穿衣服来教训我。”说着胯又挺动两下。 差一点,肉棒就顺着她的穴口滑了进去。 秋婉立刻意识到,比不要脸,自己是比不过他的。她向左翻过去,把被子甩在陈言之身上,恨恨的绕了两圈,这才下地。陈言之上下打量着她的裸体,那上面都是他弄出来的青紫痕迹,他愉悦的吹了一声口哨。 秋婉快速瞧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 陈言之在后面悠悠道:“五小姐,我们昨天在楼下做的,你一点也不记得了?”他继续描述,“在沙发上,你扭着腰,非要把衣服脱个干净,捧着自己的奶求我舔……” 秋婉抓起一只枕头甩在他脸上,打开衣柜,随手扯了一件衣服,快速穿上。陈言之只把脸上的枕头扭开了,眼睛依旧黏在秋婉身上。 昨天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他就想过,今天一早会是什么情形—— 不外乎是一阵因贞洁失去的痛呼哭啼。 那个时候,他就会充分发挥他的渣男本色—— “唉,五小姐,是你往我身上爬的呀,你忘了?” “你也知道我在外面名声不好,对你负责怕是拉低了你的身份。” “这事情嚷嚷出去,我不要紧,名声早就臭了,但我就怕你一个女孩子承受不住。你那个六叔,听说是铁血手腕。”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放心,我一定会烂在肚子里。” 别说整个社会,就是林家,也不会允许有一个如此不自爱的女人丢家门的脸。明明知道秋婉要承担的是什么风险,但他就是要把秋婉的美好给撕碎,当然,他不会负责。 舔她的奶不是变态,他的这种想法才是真的变态。 陈言之好整以暇的枕着双臂,等待秋婉彻底崩溃的那一刻。心跳得欢快,他已经等不及了。 林秋婉套上了他的衣服,又套了一条裤子,方才下楼去。 不一会儿再上来,手里拿着一件皱巴巴的旗袍。 “起来给我找件衣服。”她没在他衣柜里看到女人的衣服,但她直接这里一定会有。 陈言之从缠绕的被子里慢腾腾的挣扎出来,大喇喇的走到衣柜前,胯间的红色东西在秋婉视线里不羁的跳跃。秋婉忍无可忍,把手上的旗袍砸过去,“先穿裤子!” 受罚的绝不应该是我 过程颇为曲折,陈言之威胁不成,反倒被秋婉威胁。 “我给林家打电话说被你强奸了,你说我六叔信你还是信我?” 屋里没有女人衣服,陈言之让佣人去裁缝店现买了一件旗袍回来。 一个时辰之后,秋婉穿戴整齐,内裤沾了不知他们两谁的液体,硬邦邦的和皮肤摩擦着,很不舒服。 秋婉让陈言之送她回去。 两人上了车,陈言之还久久不能从秋婉给他带的震惊里回过神来,下楼前,她说,“你爽了我,我也爽了你,咱们谁也不欠谁。” 原来这种事情,还有这么个说法。他摸着下巴,看身旁半阖着眼的秋婉,只是不知道她下一次想爽他是什么时候? 按照秋婉的要求,陈言之让车在隔林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来,然后人模狗样的下车,假意的要再关心一番。 秋婉非常清楚陈言之并没有强来,你情我愿的,所以这事不用再提。她假意配合他演了一出,想到昨天出去的目的,又想起他昨天在楼下介绍时说“我同学”,于是直接问:“我想上学,你知道要怎么操作吗?” 陈言之捏着她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别有意味的说:“有求于我?” 秋婉说:“我自己去打听。” 陈言之拉住她的手腕,“走得这么急做什么?我又没说不告诉你。” 秋婉看他,等他说一个子丑寅某来。陈言之的嘴在她脸上虚虚的印了一下,“晚上打电话给我,我就告诉你。” …… 一路到家,有惊无险。秋婉还不太清楚,在这个年代,一个小姐夜不归宿,是不是很严重的情形,但藏着总是保险。 进屋后,她先洗了个澡,给自己全身上下清理了一遍。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所以几乎不在外面喝酒,昨天在陈言之家里,喝酒只是一个挡其他人过来找她搭话的幌子,在这城里,她真怕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跟她说,“你还记不记得……”“哎秋婉……” 为了真实,她浅酌了两口,自觉这酒的度数不高,加之心里藏着事,便多喝了几口,然后就……她狠狠揉了揉太阳穴,果然酒这东西,她还是少沾为妙。 才弄完,莫倩丽就进来了,看到她搭在椅背上的旗袍,“什么时候做了这么一身?” 秋婉胡乱说,“前段时间。” 她以为莫倩丽来,还是为了那件事情,谁料并不是。 “你爸下午回来,今天全家一起吃饭,你打理打理,饭桌上机灵点,不会说话就少说话。”说完想了想,说:“除了喊人都别说话。” 她爸? 秋婉才想起来自己是还有个名义上的爹,只不过他常年在外经商,一年中有大半年不在家。不过究竟是在外头搞生意,还是搞女人,这事情很值得嚼一嚼。 “我知道了。”她点头。 事情说完了,莫倩丽却还盯着她没走,秋婉不解,问:“还有事情吗?” 莫倩丽提着嘴角,脸色嘲讽又轻蔑,“你在外面怎么放浪我不管,但要是让林家人知道了,丢了我的脸,你可别怪我不顾念母子之情。” 说完逃瘟似的大步走了。 这话说得重。 秋婉一惊,跑去镜子前才看到脖子上一处暗红的吻痕。她在心里骂了几遍狗东西,骂完之后她陡然愣住,接着没忍住骂出了声。 那男人根本没有做安全措施! 秋婉的脑袋嗡嗡直响,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绪。她不能怀孕,且不说未婚生子,她会面对的是什么,只要她在这个时候生孩子,她的人生基本就算是完了。 自己的前路还是一片渺茫,她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负好责任? 孩子会拖累她,她也照顾不了孩子。 越想越心惊,脑门上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秋婉大步走出去,她现在就要给那狗东西打电话! 进来的小惠和她撞到一起,见她眉头紧皱的样子,吃惊不小,“小姐,你去哪儿?着急成这样。” “打电话。” “可不是这条路啊。” 秋婉走得急,没听到小惠在后面的唤声。 急匆匆的走过一条又一条长廊,被风一吹,她猛然清醒:去哪儿打电话?毫无头绪的原地转了两个圈,她听到有人叫她,“秋婉小姐?” 叫完恨不争气似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忙改口,“五小姐。” 一张年轻的面孔,还有些面熟。 那小伙说:“我叫小福,是六爷身边的。” 噢……秋婉想起来了,那个晚上她可忘不了。 “你是找我们六爷吗?”小福对她印象不坏,热情的问,刚巧一声门响,有人走出来,他转头过去,小跑两步,“六爷,秋……五小姐过来找您。” 秋婉吓得睁大了眼睛。 小福是林静山身边的人,想来应该是十分稳妥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稳妥! 若不是林静山的眼看了过来,秋婉是要打算跑走的。她颇为尴尬的扯出一个笑,“六叔。” 林静山穿着一身灰色西服,身子笔挺,不用加皮草,就有黑帮大哥的气势。他眉骨突出,眼眶下凹,看人的时候总有种审视感,让人倍感压迫。 “我不找你,是小福弄错了。”秋婉笑笑,后退两步,准备溜。她十万个不愿意用热脸来贴林静山的冷屁股,冷脸贴也不行。 “慢着。”林静山冷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生生把秋婉的脚钉在了原地。 一瞬间,大脑里掠过很多种想法,真实身份被他发现,还是昨天的事情被他知晓了? 秋婉转过身去,暗暗的吸了一口气,“有什么事情吗?” 小福自动消失了,林静山站在原地不动,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秋婉只得往前走,离他近了一点。 “昨天晚上在哪?”他问。 秋婉眼皮重重一跳,竟然有些不敢看他,“参加一个朋友的活动。”她尽量如常的说。 林静山久久没有说话,在秋婉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说:“管好自己,不要给林家蒙羞。” 蒙羞蒙羞。做个爱就是蒙羞? 对陈言之的气蓦地被林静山的话勾了出来,秋婉把这口气强压下去,“我知道。” 但到底还是没完全压住,她继续道:“如果真蒙了羞,我会以死谢罪。”她刻意把罪字说得很重,以表示自己的反抗。 死。 林静山蓦然想起她在街上说的话—— “噢,那你动作最好快点。” “要是我先自杀,那你可就来不及了。” 林静山冷声道:“父母给你生命,你视之如儿戏?” 给她生命?秋婉不屑的一扯嘴角。林二爷在莫倩丽身体里撒种的时候怕是脑子里只有一个“爽”字,而对于莫倩丽来说,林秋婉绝不会是一个惊喜。秋婉在屋子里搜刮林秋婉的存款时,看到一个极旧的本子,上面记载了她和莫倩丽进林家之前的生活。 当然是苦。 莫倩丽之所以对林秋婉态度这么差,秋婉猜测,是因为她嫌弃这个孩子拖累了她,所以才把对困苦生活的恨都倾注在林秋婉身上。 秋婉觉得不忿。 “六叔,我是被迫出生的,他们没有问过我的意愿就把我生了下来。要说我真做了什么脏事坏事,第一个应该受罚的,绝不应该是我。” 等着双龙入洞是不是(微H) 到底还是落个不欢而散。 往回走的路上,秋婉后悔不迭,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林静山,她怎么能往枪口上撞? 回到自己院子,小惠小跑过来,“小姐,电话打了吗?” 秋婉一拍脑袋,天大的事情,被林静山两句话一搅,她就忘了。 “现在去。” “您可别再走错了。”看她精神不在状态,小惠干脆一路把她送了过去。电话旁边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看到秋婉过来,露出一个笑。 电话,秋婉已经看到了,可她想起一个很要紧的事情来——这种老式电话,她不会用。 两双眼睛都盯着她,秋婉轻咳一声,把袖子里陈言之塞给她的纸条递给小惠,“拨。”男人斜着眼,看清了上面的号码。 “五小姐,这么快就想我了?”陈言之贱兮兮的声音在那端响起时,秋婉蓦地松了一口气,难得他竟然不是在外面胡搞,而是在家。 “有事情,麻烦你来林家找我一下。”秋婉尽量简洁。 她做好了要和陈言之纠缠一会儿的准备,没有料到他竟然答应得十分的爽快。 好在陈言之此人虽然看起来十分的不靠谱,但做起事来还有两分值得肯定之处,秋婉和他在早晨下车的地方见面,陈言之从车里出来,笑容还是如出一辙的不走心。 秋婉深吸一口气,左右看了看,这地方几乎没人,她示意陈言之跟她一起走到一颗大树下,才开口:“你有避孕药吗?” 陈言之的笑容凝固了一瞬,怎么也想不到她大胆到这个程度,而后两手一摊,“没有。” 秋婉恨不得一脚踢废他的胯间,又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去给我买。”她知道洋货店有这东西——有次好奇,在网上查过,印象很深。 陈言之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秋婉也看不出他的态度。两人对峙了一会儿,秋婉忍住火气说:“既然你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就不要随便撒种,让女人来收拾残局。就算我可以收拾,可我暂时也不具备当个好母亲的资格。” 陈言之的笑容淡了些,“资格?”真是稀奇,头一回听人说做父母还需要什么资格。 秋婉的火气快压不住了,“孩子的出生身不由己,如果没有做好给他幸福生活的准备就把他生下来,是要让他活受罪?别跟我说生下来我养的屁话,孩子要的是爱,不是钱。” 顿了顿,她下结论:“你给不了他爱,我也给不了。” 陈言之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看着秋婉,像是第一次认识她。秋婉猜不准他是在生气,还是别的什么。未等她问,陈言之低声说,“你在这里等我。” 秋婉在后面嘱咐,“去洋货店!” 等到手足发僵,陈言之才回来,见他从驾驶座下来,秋婉有些惊异,她记得他来时是有司机的。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之间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陈言之把药递到她手里,跟她说服用事项,秋婉看了一眼外壳,全是英文,“我知道了,谢谢。”心定了,声音也软了不少,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她不能做得太难看。 昨天听大家叫“陈少”,估计也是个富贵人物,她得罪不起。 回家吞了两颗药,她窝在床上睡了一会儿。梦里,她妈熬了一锅排骨粉藕汤,敲门叫她别看电脑了,先喝汤,秋婉伸手去抓妈妈的手,蓦地手一空,往下直坠,她睁开眼,入眼是木质的横梁。 敲门的是小惠。 “小姐,现在该过去前厅啦!” 秋婉用手背遮住眼睛,不一会儿手和脸都染上了潮气。 她磨蹭了一会儿,跟在林小霜屁股后面进了前厅,她暗暗记着林小霜叫的每一个人,跟着叫了一遍。 林静山和林二爷、林老爷子在书房里说话,虽然林二爷的能力不甚出众,但一张嘴会说漂亮话,这也就能解释为何他面相虚浮却仍能够在外面骗到不少女人。 上菜的时候,几个爷终于上桌,林小霜甜甜的叫了一声爸,秋婉也跟着叫。林二爷让人把礼物拿上来分给众人,一时间桌上惊叹声、感谢声连连,秋婉得到一个项链,不知道是个什么材质,她看了一眼把盒子合上,营业性的露出一个笑容,“谢谢爸,我很喜欢。” 林二爷于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应付她:“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秋婉延续着笑意低下头,一扯嘴角,那假意的笑变成一个嘲讽的笑。她看到了,林二爷刚进来时根本没有认出她来。 收拾好心情抬头,正与林静山的目光撞到一起,秋婉心里一惊,这似乎已经成为她见到林静山的条件反射。在她移开目光之前,林静山先收回了那打量的视线。 要尽快离开林家去上学! 陈言之颇讲信用,再次得到秋婉的电话之后,把女校相关事情都告诉了她。 一切都已齐备,就只差人点头交学费了。 秋婉思来想去,觉得自己那个便宜爹林二爷是最佳选择,第一,他这么花天酒地的玩,足以说明不缺钱;第二,他的精力都在女人身上,应该比较好说话。 于是第二天,秋婉一早上去找他。 走到院子里,她没有看到人,屋门半敞着,她在脑子里把说辞过了一遍,走近了抬手正要敲门,就听到一阵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秋婉从门缝里悄悄看去,脸的确立刻热了。 莫倩丽大张着腿,头发散乱的披在身上,衣服堆在腰间,一个光裸的男人站在她身前耸动着屁股,不难看出两人在干什么。莫倩丽放肆的叫,两人交合处发出啪啪的响声。 “啊……你是要草死我,快点,再快点,嗯……” 秋婉离开之前,那男人正把莫倩丽翻了个面,从后面猛插进去,桌子都被他撞得跟地面摩擦出声响。他抓着莫倩丽的头发往后扯,另一只手在莫倩丽屁股上打一下,再揉几下,如此反复。 嘴里喘着气骂道,“又流水了,怎么这么不经草?二爷的那根东西还没进来呢。”说着又甩她一巴掌,骂道,“骚货,就盼着二爷回来,让我们双龙入洞是不是?” 秋婉看了一场活春宫,脑子一片空白,她小心的后退,原路走到院外,没多远,正遇到只穿着内衫的林二爷。 “爸。” 林二爷看到秋婉先是一怔,很快露出笑容。 “秋婉,怎么这么早出来了?” 秋婉心里翻天倒海,强压住说:“我来找爸商量一件事情,本想起早一点更有诚意,没有考虑到爸昨天刚回来应该多休息。我就不进去了,免得打扰您休息,我中午再来。” 一根不够吃(H) 林二爷盯着秋婉扭动的屁股,直到她在转角处消失,才走回屋内,点了一支烟在床上坐下,撑着膝盖看莫倩丽被插得发出声声浪叫。他年龄已高,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身体大不如从前,或许也是以前玩得太狠,所以气血亏损。 他看了一会儿,莫倩丽挺着自己的奶往干她的男人嘴里送,却又扭过头来看林二爷。那眼睛真能勾人,不然十几年前,他也不会想着法子把她弄上床,不过跟他一样,到底也是老了,敷了一脸的粉,那细纹还是掩盖不住。 秋婉倒是正好的年纪,也有点莫倩丽年轻时候的风情。 林二爷嗓子发干,胯下软绵绵的东西有抬头之势,他低头看了一眼,抬手撸了几下,把烟丢在床下,走到干得热火朝天的两人身边。那男人很熟悉似的,把莫倩丽从桌子上抱了下来,鸡巴还插在莫倩丽甬道内,这么一动,顶得更深,她一声尖叫,后穴被林二爷的鸡巴干满了。 前面的壮年男人一抬头,就显出额头上的一道疤,林二爷插进来之后,他就开始耸动,带得莫倩丽前后两个穴在两根鸡巴上磨。 莫倩丽身上的骨头仿佛被人抽走了,软绵绵的倒在林二爷肩膀上,伸着舌头要去舔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抚慰自己被冷落的奶。 这副骚样看得林二爷火气猛蹿,摆动着臀,狠狠往她屁股上撞,卵袋打在她屁股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撞了十来下,林二爷射到她屁眼里,软塌塌的鸡巴滑了出来。他喘了一口粗气,在椅子上坐下,壮年男人很有眼色的从莫倩丽体内抽出来,把她翻了个面。莫倩丽在林二爷腿间跪下,还没跪好,嘴已经把他那一条肉虫含了进去,舌尖在他马眼上打圈,然后舔着柱身,再把两颗卵蛋轮流吸进嘴里。 穴里空虚得紧,她摆着臀含了一会儿扭头说,“快干我。” 林二爷仰着头享受她的口活,没有出声,那壮年便把鸡巴又插进去,插得莫倩丽一声满足的闷叫。这口气叫到一半,林二爷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狠狠往下按,她嘴里立刻也满了。 过了十来分钟,莫倩丽跪伏在地上,只有被人插的份儿。林二爷大敞着腿,看着莫倩丽被插得像母狗一样,突然咧嘴一笑,他让壮年把莫倩丽拉起来,莫倩丽两条腿快分成了一个“一”,穴口落在林二爷眼里,她渴望的看着他,希望他能伸手揉一揉。 林二爷掰开她的阴唇,看着那根健壮的鸡巴进进出出,他在两人结合处摸了一把,把汁液抹在莫倩丽的奶子上,扯住她的乳头往外拉。 莫倩丽又疼又爽,林二爷俯首,吃起她的穴来。 不论怎么动,胯下的东西也挺不起来了。林二爷又点了根烟,有些烦躁,他捏着莫倩丽的脸,用一种体贴的笑,说:“才一根,是不是不够吃啊?” 莫倩丽“嗯嗯啊啊”的叫,林二爷拍了一声手掌,从后面走出一个穿着麻布衫短打的年轻人,一手兜着掉了一半的粗布裤子,另一只手在胯间上上下下。 莫倩丽看到他那根鸡巴,一口淫水喷了出来。 “邓阿、王良,你们给我好好的伺候夫人。” 王良得到林二爷的首肯,上来就摸莫倩丽的奶,他是个粗使下人,手上厚茧满布,摸得莫倩丽兴奋的打颤。林二爷第一次这么搞她,哄了好长时候,莫倩丽觉得他们玷污了她的身份说什么也不让。有一回林二爷把她灌醉了,绑着她让两个人轮番的干她,后来她竟然也尝出趣味来,林二爷不在家的时候,她不知把人勾上床多少回。 虽然他们皮糙肉厚,可那根东西比林二爷的好用多了。 莫倩丽一迭声的叫,原来王良的手上下都在作乱,右手在下面快速的拨动她的阴蒂,偶尔重重一捻,莫倩丽一个激颤,又喷出一汪水。 “该我爽了。”王良急吼吼的说,一脚把裤子踹飞,压着莫倩丽的头,就要把鸡巴往她嘴里塞。 林二爷指挥他们:“去床上。” 两人把莫倩丽弄到床上,王良先让她给自己舔,林家的二夫人给他舔鸡巴,光是说说就让他有莫名的满足。莫倩丽上面的嘴吃了一根,下面的嘴也吃了一根,两根一起有节奏的耸动,她的“嗯啊”之声都被鸡巴堵在嘴里。 林二爷站在床边看,胯下终于慢慢硬起来,邓阿把莫倩丽拉起来,把前穴让给林二爷,去捅她的后穴。王良的鸡巴在莫倩丽嘴里发出“啵”的一声响,等到她下面两个洞都被堵上,他站起身,把她的头往自己鸡巴上掰,又顶了进去。 林二爷操着莫倩丽,手怜惜的把她黏在脸上的头发往后拨。他深深看着她殷红的变了形的嘴,另一张更年轻的脸出现在脑海中。 受不了你折腾 秋婉一个人用过了午饭,出去时正好在前厅遇到林二爷,她赶紧走上前去——他那个院子,秋婉是再也不想进了。 “爸,”这个字,对着林二爷这张颇有些肾虚的脸,实在是很难叫得出口。林二爷见是她,抬手过来拉,被秋婉下意识躲开。滑腻的皮肤一触即离,林二爷笑了一下,语气伤感,“女儿长这么大了,果然不再和爹亲了。” 秋婉不理会,说:“爸,这段时间在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回来后一定听人说了。”她半低头,做出一副悔过的样子来,“以前是我太不懂事,现在我想通了,不想在家里做一个鼠目寸光的小姐,我想出去上学。” 她既紧张又期待的样子取悦了林二爷,刚刚摸到她手臂的指尖悄悄捻动两下。 秋婉再接再厉,“过去我的行为举止不体面,给您和妈丢了丑。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了,我想让你们以我为豪。我向朋友打听过了,城东的女校正在招生,我符合条件。” 她再加料,“本来我想去问六叔,但您刚好回来了。我们是一家人,我是您女儿,这事儿也不大,您一向对我很好,我想您不会不答应的,是吗?” 林二爷原本思虑的是她上学就意味着离家,被她一恭维,立刻点头,上学也不全是寄宿制嘛,她跑不远的。 “谢谢爸。” 事情比想象中来得容易,林二爷又拖着她讲了一会儿话才放她走。秋婉原本就不想在家里多待 ,第二天就去了学校,林二爷自然没有心思亲自到场给她办理,只给陪同的下人吩咐,不要寄宿。 有了钱,秋婉做起事来比小厮有经验得多,她走得风风火火,小厮提着箱子在后面急追,等终于找到她时,秋婉打发他,“你回去吧。”便直接在学校寝室里住下了。只两天时间,她就住进了学校的寝室里。寝室是单间,不大,放了她一个箱子,就只剩一桌一椅的地方。 但也比林家那宽敞的地方让她感到安心。 日子忙了起来,秋婉用半个月的时间一心一意的体会这个时代生活,半月之后,她找到一家报社,问她们需不需要英文翻译,她知道有的报纸会直接翻译外国的新闻。她的历史烂得一塌糊涂,唯一能拿出手的只有大学四年苦学的英文了,好在算得上是一门技能。 “稀有”就有市场。 秋婉才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子印刷的墨水味。 门向两边敞开,里面并排摆着6张长桌,每张桌子上都堆着一迭报纸,后头坐着一个真伏案忙碌的人,不难想象他们抬起来的样子——应该是戴着一水儿的酒瓶底。 这家报社离林家很有点距离,秋婉很是中意。 女秘书长着一张教课主任般古板的脸,她问秋婉找谁,声音平直,也古板得很。秋婉把推荐信递出去,说我来应聘。信是她找老师写的,流利的答出他出的题,这推荐信就顺利到手。 “老沉,英文版面来人了。”女秘书扬手把推荐信递到最里边一个位子里。 从报纸里头抬起一张满是胡茬的脸,两条又浓又粗的眉毛横在眼睛上面,出乎意料,他没有戴眼镜,看着也并不很老,至少不到“老沉”的地步。那人单手撑开纸,几秒钟看完,而后朝秋婉看过来。 眼睛狭长,秋婉走过去,看清了,他是单眼皮。 她视线下落,看到立在他位子上的名牌,上书“沉隽开”叁个字。 沉隽开不知从哪儿捏了一根烟出来,正要点燃,旁边的一个戴着眼睛的男人道,“哎哎,带着姑娘去外面吸去。” 沉隽开皱了下眉,看了秋婉一眼,说,“跟我来。”他在外面把烟点燃,咬在嘴里吸了一口,隔着薄薄的烟雾看她。秋婉立刻把早已准备好的“作品”递上去。 “这是我翻译的一些文章和新闻,您看看。” 沉隽开伸手接过去,她准备了一迭,可谓是相当充分。沉隽开一手拿着那一迭,另一手一张一张抽了看,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他抬眸,眼睛眯着,“留洋回来的?”说话时嘴里的烟头忽上忽下。 秋婉摇头,“家里给请了老师。” 这么说沉隽开就明白了,多半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这年头,能请得起老师的人并不多。他审视着她,“还在上学?” 秋婉不能说自己刚入学,怕对方不满意,于是只点头。 沉隽开又说,“干这个很苦,或许只是几个字,就要来回的对。” 秋婉立刻摆手,“没关系的,我有思想准备,只要钱——”她立刻住口,但还是被沉隽开听了去,“你缺钱?”他打量着她一身的穿着,似乎要从上面找出几个真金白银出来。 秋婉咬牙点头,“是。” 沉隽开嗯了一声,“没课时就过来,有没有问题?” 秋婉摇头,“没问题。” 沉隽开给了她一迭报纸让她看看,然后打发她回去。 剩下的半根烟抽完,秋婉最后一抹影子刚好从门口消失不见。沉隽开走回屋里,旁边戴眼镜的柳良骥看到他手中的纸,要过去看,惊奇的说,“这一手英文字写得不错啊!”又评,“就是汉字写得不怎么好,怎么还涂了几处?” 沉隽开斜睨他一眼,把那迭稿子夺回来,伸出食指掸了掸,“你部门那个过来了吗?” 柳良骥不吭声了,过了半晌又道:“你等着吧,娇滴滴的小姑娘受不了你折腾,一准儿半月里就走。” 沉隽开哼他一声,让他等着看。 秋婉回到学校,心情很飞扬。林静山从车里向外看她,头发拉直了也剪短了,白色衬衣,黑色裙,脸清清淡淡,那飞扬跋扈的粗俗之气彻底不见了。 他吩咐司机把车往前开了一点,赶上秋婉的时候,他道:“上车。” 这一声没有引起秋婉的注意力,司机小心翼翼的踩着油门,林静山叫她,“秋婉。”终于把她给定住。 他怎么来了?! 年轻的肉体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养了一个小婊子 秋婉站在林二爷的院子外面发愣,她还记得那天来这里时看到的听到的,这几乎让她没有办法直视莫倩丽。在外头踱了几分钟,还是一闭眼进去了。 莫倩丽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个精致的酒杯,秋婉感到奇怪,外面热闹得跟什么似的,她怎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回忆起那天激烈的景象,“妈”字实在是叫不出来,秋婉问她:“您操办了这么大一个寿宴,怎么舍得呆在这里?” 莫倩丽盯着酒杯在发愣,听到她的声音才抬头,又过了两秒,才露出一个笑,朝她招手,“秋婉,来,你去学校之后,我们很久没见了。听二爷说你明天一早上又要走?” 提到“二爷”时,有种别样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秋婉来不及捕捉。 秋婉点头,“是的。” 莫倩丽倾身过来拉她的手,不知是不是曲肘握杯太久,她的手指有些僵硬,抓在秋婉腕子上,有些疼。 “前面太吵了,吵得我头疼。”她说,“我们两个正好在这里说说话。” “您要和我聊什么?” 秋婉在她对面坐下,借着摆正桌上酒杯的功夫把手抽了回来。 莫倩丽提起青花瓷的酒壶,提高倒了一杯推到秋婉面前,“以前总不允许你喝酒,转眼间你就长大了,今天是个大日子,来。” 清澈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秋婉闻到桂花的香味,她不由得想起她亲妈每年都做的桂花酿,微微走了一下身,她摇头,“以前是我不懂事,您教导得很对,我现在对酒已经不大好奇了。” 莫倩丽盯着她,似乎是在评断她话里的真诚度,她的眼睛细长向上挑,嘴唇也薄,一副尖刻相,盯着人看时总给人一种找茬的感觉。看了一会儿,她唇角一挑,笑开,“以前你总喜欢和我抢酒喝,但我怕你喝多出事,所以一直禁止。现在允许了,你却没有兴趣了,怎么总是事与愿违。” 她皱眉,眉心一下出现几条深深的痕,喃喃重复道,“总是事与愿违啊。”说完一仰头,把半杯酒倒进嘴里。 喝完跟她说起以前的苦日子来,“你那时候,这么点大,”她抬高手比了比,“刚刚够得着我的腰,听到我被一个男人骂,冲上去就死死咬住他的大腿,被他敲头敲得砰砰直响也不松口,被人掐着脖子提起来,还在叫着‘给我妈道歉’!” 秋婉试着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不禁笑了,那种既心酸又温暖的感觉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小学时候有几个孩子笑话她妈脸上的一道疤,她也是怒发冲冠,跑过去就是一顿不要命的厮打。 莫倩丽盯着手里的酒杯,仿佛已经陷入那久远的回忆里去了,忽的,她笑了一声出来。 “秋婉,我们以前很亲密的,没有人像我那么爱你。” 她举起手里的酒杯,在秋婉面前的杯子上轻轻的碰了一下,又是半杯直接入口。 秋婉抓到那个关键词——从前,那么后来呢? 桂花的香味又不依不饶的攀上来,鼻尖被勾得发痒,这是秋婉第二次这么想念妈妈。如果有机会,她想告诉她自己现在过得很好,一切都慢慢走上正轨,她不会辜负妈妈对自己的教育,会做一个独立的、坚强的人。 她不发一言的举起酒杯,和莫倩丽已经空了的杯子碰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 莫倩丽笑得更深了。 抿了叁口,秋婉控停下来把酒杯推远,她想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试探着问:“您找我……是六叔那件事?” 莫倩丽的目光一闪,笑容淡了不少,看向秋婉的目光变得有些冷,“不是。”余光看到屋外的一片衣角,换了个话题道,“只是突然想找你说说话,日子过得太快了。” 秋婉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另一重意思,但她没有林秋婉的记忆,无法参透,而且脑袋也不允许她想太多,才抿了叁口酒,她已经上了头,昏昏沉沉的,看着桌上的酒杯都有了重影。 门“吱呀”一声响,好像是关上了。 “你怎么把人弄昏了?”林二爷看着倒在桌子上的秋婉,有些不满。人事不省的,他跟干个死人有什么区别? 莫倩丽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搁,脸上笑容却不褪,“秋婉虽然脑子不大灵光,但性子烈。”她瞟了一眼林二爷,“第一次,你也不想弄个血溅当场吧?” 林二爷在她身边坐下,把人拉到怀里,手不安分的在她胸前摸了一把,笑着说:“是是,都听夫人的。” 莫倩丽享受着男人的片刻温情,“我们母女两个都跟了你,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林二爷视线从秋婉嫩白的一截脖子上收回来,匆匆看向莫倩丽,“当然了!咱俩的女儿生得这么水灵,我哪儿还有心思在外头。明天我就让人把那房子退了,至于那女人,爱去哪去哪。以后每月的开销当然也是放在夫人手中,但凭夫人做主。” 瞧着他不断往秋婉身上跑的视线,莫倩丽轻推一把,从他怀里起身,腰肢扭得水蛇一样,“我就不打扰你办事了。不过……办完立刻抽身,她这里,”莫倩丽点了点脑袋,“还需要我这个当妈的来疏通。” 林二爷笑呵呵道:“当然当然。” 这事原本不用冒这么大风险在林家办,无奈他今天一看到秋婉就忍不住了。 莫倩丽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秋婉,视线再转到林二爷身上,她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抬脚跨出去把门仔细掩好——掩了好几次,都没有对上,她这才发现,双手正在发颤。 半晌,她重重把门一推,终于严丝合缝关得紧紧的。 手背上的青筋爆出来,她抖着手使劲儿往下按。她已经老了,拴不住那个男人了,就算不惜作贱自己满足他的趣味,也留不住他。才几天,他就在外面租了一个小楼养了一个小婊子。 吴府的大太太经常过来跟她倒苦水,说家里那个怎么不归家,把钱大把大把往外花,后来她不来了,莫倩丽从别处得知是男人在外头养人欠了钱,把她的嫁妆都拿了去。 她莫倩丽不能成为第二个吴太太。 而她的机会又来了——正巧林二爷把主意打到秋婉身上。秋婉听她的话,好控制。一个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婊子和听话的秋婉,谁都知道怎么选择。 “秋婉,怪不得妈,这就是你的命。”她低低重复一遍。 里面传来肉体着地的声音,她的心踏实了,好像又空了。 去杀了那两个禽兽 “你他妈的!”林二爷低吼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刚刚被秋婉狠狠扇了一巴掌,现在疼得厉害。 他扑上前去抓秋婉的手,男人喜欢性子烈的,但若烈到这个程度,那只让人恼火。 秋婉眼睛瞪得大大的,莫倩丽给她酒里下了迷药,虽然只抿了叁小口,但还是有影响。刚刚头昏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倒在桌子上要缓一会儿,就听到莫倩丽和林二爷拐她上床的一番话。 这是个什么世道?当妈的把女儿往爹床上送。 林二爷虽然老,但毕竟是个男人,她原本想等到莫倩丽离开之后再找机会动手,可没有想到林二爷饥渴成那样,上来就扒她的衣服,手直往她胸口里伸。 门打开又关上,莫倩丽进来了,她先看脸上几条青痕的林二爷,再看靠墙而立的秋婉,很快冷静下来,今天必须让林二爷把秋婉给办了,破了身子,她就是再怎么不愿,也嚷不出口了。 莫倩丽向林二爷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别动,向前两步温声道:“秋婉——” 秋婉嫌恶的看着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挥舞着手里的瓷片,“你让开!” 莫倩丽开始跟她哭惨,说自己过去带她是如何辛苦艰难,说现在的生活多么来之不易,最后说,“秋婉,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找一个疼惜自己的男人,你这个性子嫁出去还不是受罪的份?二爷待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杆秤,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 秋婉冷冷看着她,一个字也不说,目前她亟需保持体力。 莫倩丽以为一番表演起了作用,再接再厉说二爷的种种好,末了,又夹枪带棒的威胁她。 林二爷在桌旁坐下,翻开衣服看了一眼早已经软下去的鸡巴,心里烦躁得很,自己养的女儿,搞起来这么费劲。 药性越来越强,秋婉猛掐手心保持清醒,莫倩丽还在喋喋不休,放在背后的手却悄悄勾了勾手指。一阵晕眩传来,秋婉正要使劲甩头,林二爷和莫倩丽一起扑了过来,一人抓住她一条胳膊,秋婉又是抓又是扭又是蹬,把场面搞得非常混乱。突的,她的脸挨了一巴掌。 秋婉愣住,不只是她,林二爷也愣了,看向扬手的莫倩丽。 “以前又不是没勾引过男人,在这装贞洁烈妇给谁看!”莫倩丽的五官挤在一起,像一张丑陋的鬼脸。 林二爷会意,唱起了白脸,看着秋婉脸上几条红痕,也的确有些心疼,改抓为扶,柔声安慰她。秋婉像是被打蒙了,一点也不反抗,林二爷心里一喜,扶她到桌子边坐下。 秋婉垂着头,手腕轻轻一扭把林二爷的手挣开,侧着身子转向一边。这是个受气撒娇的样子,林二爷和莫倩丽对视一眼,彼此都放下心来,看来她是给一巴掌打得服了软。 莫倩丽趁热打铁,过来道歉安抚她。 秋婉扭开,只看林二爷,“我不想看见她。” 林二爷色欲昏心,只道自己接下来一定顺利,便摆手让莫倩丽离开。秋婉半垂着头,视线牢牢盯住她,看着她把门推出一条小缝。门越推越开,莫倩丽走出去,一只手搭在门上,正要准备转身关门,听到林二爷一声大叫,紧接着她被撞得脚步凌乱,失去重心,定身再看,只看到林二爷匆匆追出去的背影。 该死!后院一个人也没有。 耳边只有呜呜的风声,秋婉快跑不动了,她听到林二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踏在她的心上,每一声都让她心惊肉跳。脑子乱哄哄的,她只管往前冲,蓦地撞上一堵人墙,她猛地抬头,陡然松了一口气。 林静山的腰被她死死扣住,她整个身体几乎都贴在他身上。他听见她喘着气哀求,“六叔,救我。” 林静山再进屋的时候,秋婉正在用手理头发,他屋子不知燃了什么香,把她干呕的味道彻底驱散,刚刚漱了口,身体上好过了一些,但精神上并没有起色。 秋婉蹲坐在林静山床前,身上裹着他的薄被。 一个小时了,她在脑海里把林二爷和莫倩丽来来回回杀了几十次。 林静山叼了一根烟,坐在桌子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回头时又看到她送的丝绒盒子。 “这事情捅到老爷子那里去,你也讨不了好。”林静山说得十分冷静,听在秋婉耳里就是无情。 “所以呢?”秋婉抬头,巴掌大的小脸,瘦削极了,她的嗓子发哑,“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林静山走过去,“秋婉——” 他的话被秋婉猛的起身给打断,“我差点就被他强奸?你告诉我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一颗泪从她眼睛里滑落下来,她死死盯着他,“六叔,如果你的女儿被人谋划强奸,你会因为她侥幸逃脱就不追究了?” 她继续问,“如果今天被人强奸的是林小霜呢?” 林静山皱眉。 秋婉冷笑一声,把被子狠狠掼到地上,一抹眼睛往外疾走。 林静山拉住她,声音是一贯的沉,“干什么去?” “去杀了他们。”秋婉平铺直叙,转头看向林静山的眼睛猩红,“我要去杀了那两个禽兽!” 任她怎么挣扎,林静山的手始终紧紧的箍住她,秋婉挣不脱,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对林静山又捶又打。这点力气林静山不放在眼里,任她发泄了一会儿,抓着她的两只手臂把人往里带,秋婉被动跟着他,半路又突然发作,林静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两人一起滚在床上。 林静山被她压在身下,脸上一拳距离就是秋婉通红的眼睛,她的双手都被抓着,扭来扭去也挣不脱,最后卸了力气伏在林静山身上,耸动着肩膀哭了起来。 林静山的胸膛很快就染了湿意,他望着帐顶,直到秋婉没了动静,才低眸。 秋婉的手小得不经握,他松开一只手,拨了一下她的头发,人没有动。 林静山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撑着床,翻身将秋婉平放在床上。她的眼睛红了一圈,嘴唇泛白,一副可怜相。手掌里的腰肢又细又软,他把她脸上糊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理了理,慢慢的抽出了手。 想不想做? 秋婉瞪着眼睛发愣,林静山走进来,淡声说:“醒了就起来。”他说完就走了出去,但只是在外间,并没有出屋子。鼻尖缠绕的是熟悉的味道,她在林静山这里睡了一晚上。 她恶意的多躺了几分钟才起来,出去见到林静山正展开一张报纸看,那一瞬间的轮廓像极了她被打那天的样子。 听到她的脚步声,林静山把手里的报纸收了收,朝一旁示意,“漱口吃饭。”桌子上摆着两人份的早点,秋婉坐下,不发一言,拿着筷子往肚子里填东西。 林静山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放下报纸,吃饭吃得一点响声也无。 “六叔,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等他用完饭,秋婉十分冷静的说。她知道林静山昨天既然已经出口表态,她再怎么央求也无济于事了,不如另找出路。 莫倩丽一宿没有睡,林静山把人接走,一晚上都没有放回来,难道是要管的意思?林二爷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扰他清梦,很是不耐烦,“就算是六弟当家,我还是他二哥,况且我们家的家事,他也说不上话。你睡不着就起,我再躺会。” 见莫倩丽不语也不动,继续说:“六弟和秋婉关系也不热络,犯不着为了她跟我起冲突。”他哼了两声,“老爷子那身体经不住刺激,林静山心疼他,不会让事情闹上去,只会息事宁人。” 这些道理莫倩丽怎么会不懂?他林二爷是林老爷子捧在手里的儿子,而她莫倩丽只不过是妾室上位顶了一个缺才得来的林二太太,根本谈不上地位,如果林静山要找事,林二爷大可把担子往她身上一搁,让她当个替死鬼。 “再说了,秋婉胡说,他就信?”林二爷往里翻了个身。 莫倩丽顿时通透了,对呀!林静山又没亲眼所见,秋婉说话向来夸张得很,十句有九句是假,林静山会信她?慢慢放了心,她依着林二爷,两人又睡了一个钟头。 林静山陪着秋婉进来时,他们正在吃早餐。见到秋婉身后站着的林静山,莫倩丽手腕子一抖,把一勺粥全撒在桌上。林二爷笑呵呵的对秋婉招手,“秋婉,昨晚怎么没回来?害得我和你妈好找,一家人增进增进感情,倒把你吓成那样。”他又转向林静山,“连累六弟也跟着受惊,六弟,秋婉不懂事,大惊小怪让你见笑了,还麻烦你大早上把她送回来,真是辛苦,改天当哥哥的好好谢谢你。” 林静山淡淡“嗯”了一声,好似听不懂他话里赶人的意思,对秋婉说:“去吧。” 秋婉冷冷看着他们,“外面说还是里面说?”林静山既然陪她过来,就说明他已经信她,他在这里等他,就表示他虽然不亲自过问,但也不会完全闭着眼。 莫倩丽过来拉秋婉的手,被她一扬手挥开,门被人心虚的掩上,但又不想显得太心虚,故而只掩到一半。秋婉让他帮的忙只不过是陪她过来走一趟,他知道她要自己壮势,也的确有些心软,所以同意狐假虎威,他更好奇的是,秋婉回来做什么。 林二爷虽然从商不行,但一张嘴把林老爷子糊弄得团团转,老爷子才过高寿,身体每况愈下,经不得一点刺激,所以他怎么也不会惊动他,换言之,林二爷不能动。 他原以为秋婉醒了之后还要在闹上一番,不过她的冷静实在是意料之外。 她这个人,自从被他打了一顿板子之后,意料之外得太多了,正想着,余光里秋婉皙白的一截小腿跨出来,视线上移,看到她手里捏着一沓纸币。 莫倩丽拉着她的手腕,嘴唇快速张合,还在苦苦劝说。 秋婉反怒为笑,“女人最重要的是找个靠得住的男人?你一生都在靠男人,靠住了吗?” “做了那么肮脏的事情,你们还有脸自称父母?” 莫倩丽的脸红白交替,对上林静山的目光,又生生挤出一个笑来,林二爷无奈的说:“这丫头就是脾气大,管不了啦。”恶心得让秋婉想吐。 她大步把两个畜生甩在身后,回房拿了东西便走,毫无留恋。 “过去只是为了这个?”林静山看着她往包里装钱的动作问。 秋婉的手顿了一下,把包合上,这才抬头,笑容略有些刺目,“差点被亲爹强奸,不能伸冤,至少要点精神损失吧?” 林静山没有说话,两人走到大门口,秋婉叫他止步,恭恭敬敬的给他弯了个腰,带着情绪,“多谢六叔陪我走一趟。”她看了一眼雄壮的门扉,说,“以后林二爷不是我爹,莫倩丽不是我妈,林家也不是我家了。” 不等林静山的回答,她对他点了个头,一矮身进了车。 林静山回房,狠抽了几根烟,才把心里那点烦闷给压下去,他心知秋婉恨上了他。小福进来,看到他手背上的几条红痕,惊道:“六爷,您的手是怎么了?” 林静山摆手让他出去,昨晚上秋婉受了梦魇,一直在挣扎,闹了半宿。 莫倩丽坐在桌前生闷气,林二爷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抓起一顶帽子戴在头上,“小女孩的话也值得你信?她只要还在这城里,难道还逃得出我们的手掌心?” 这块肉,他还真就吃定了。 …… 回学校之后,秋婉去了报社两次,一开始的确是有些吃力,沉隽开对她要求极为严格,一个句子翻来覆去改几遍是常有的事情,习惯了他的风格之后,秋婉才缓了一口气。 忙到请陈言之吃饭当天,她刚踏出房门,一个同学过来说有个女人在外面找她。秋婉让她形容一下长相,心里有了底。她躲在一个柱子后面往外看,来的果然是莫倩丽,穿得规规矩矩,身后几个壮硕的汉子分散站在周围,但视线总时不时交汇在莫倩丽身前。 秋婉暗自心惊,偷偷从后门出去,绕了好大一截,才到前头和陈言之约定的地方。陈言之已到,秋婉叫了一声“陈少”,一瞥校门口,半低着头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陈言之也跟着钻进来,不等秋婉开口,便让司机往相反的方向开,走了一段,彻底把学校甩在后面,他才问:“躲谁?” “亲爹和亲妈。”秋婉冷笑。 陈言之看她眉头深锁,起了怜惜之意,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他们怎么你了?”话中替她出头的意思,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秋婉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里。 “想不想做?” 先吃肉菜(H) 司机被陈言之请了出去,他和秋婉坐到了前头。 “去哪儿?”他这时突然有了绅士风度,还要问一问秋婉的意见,秋婉晃晃头说随便。陈言之把车开出了飞的速度,秋婉望着窗外的景色发愣,行人浪潮一般的飞速往后退,之后就是大片大片的绿。 她做梦都会梦到林二爷那张老脸,迫于情势,她不得不放弃追究,莫倩丽还想把她绑回去再送到林二爷床上? 陈言之把车停到山脚,刚要问她这里怎么样,秋婉已经欺身压了过来,饱满的唇压上他的,舌头滑过他的齿列。陈言之被她的主动弄得愣了一会儿,很快反客为主,扣着她的后脑勺深吻,秋婉的舌头和他的纠缠在一起,像是打架一样的互相较劲,你追我赶,你缠我绕。晶亮的银丝从两人相接的口齿里扯下来,陈言之托着秋婉的屁股把她抱到自己身上。 小小的空间里只身下两人激烈的喘息。上一次秋婉醉了,陈言之担起来所有主动的工作,这次她醒着,他才知道五小姐是这么火热的一个主。 她的火热让他兴奋。 秋婉穿着学校里的制服,白衬衣,深蓝接近黑色的半裙,陈言之把她的裙摆扯出来,在她滑嫩的屁股上揉了两把,接着去扯她的内裤,秋婉跪在他两侧,由他动作,双手仍然捧着他的脸和他交换口水。 她的下身已经光洁,裙子底下什么都没有,陈言之从她的脚开始慢慢的往上抚摸,引起秋婉身体一阵颤抖,他的手指每到一处,就把那一处的皮肤都给碰得软了、热了。 在这样的抚摸之中,他的下身也起了变化,裤裆处鼓起大大的一包,形状极为可观,他们的体位,使得秋婉的穴口正坐在陈言之的东西上,她抓着座椅靠背,前后摆动着,穴口在他裤裆上前前后后的磨。他裤子的布料滑,研磨之下又有点颗粒感,秋婉喟叹着,仰高了脖子极慢极慢的轻叫。 陈言之停了手,看秋婉风骚的在他身上扭摆得快活。秋婉自己玩了一会儿,低头看他,陈言之脸上两侧已经绷起点点青筋,看起来忍得有些辛苦。她低头去啄他的唇,但不深入,只是碰了一下,陈言之再追,她就离开了。 那饱满的唇来到他的耳边,含住他的耳垂轻轻舔舐,陈言之下身猛地一耸,秋婉一声长吟,喘着气对他说,“干我。” 那两个字像是打开阀门的钥匙,陈言之脑袋突突直跳,他解开皮带,放出胯下的那根巨物,不知从哪里摸了一个安全套,快速套上。秋婉伸下手去,软软的手握住它,抬臀慢慢的往下坐。她上身是还算整齐的白衬衫,下身却一丝不挂,看起来又纯又骚。她半扭着身子,低头看自己一点一点把陈言之的鸡巴吃进去,嘴里不时“啊”出声来。 陈言之双眼泛红,他玩过不少女人,但那些矜持的小姐们在床上也矜持得厉害,等着男人插进去才会咬着唇叫上一两声,今天秋婉的这一出实在打破了他以往的认知。 甬道已经完全被撑满,还剩一截露在外面,陈言之受不了她慢慢吞吞的动作,抓住她的屁股狠狠往上一顶,整根插了进去。秋婉叫出一声,陈言之不断往上顶,叫她脱掉衣服。 秋婉配合的去解纽扣,只是被陈言之颠得上上下下,手抓不住扣子,来来去去几回,一颗也没有解开,陈言之又顶了十几下,放慢了动作,拍她雪白的臀叫她自己动,双手扯着她的衣襟向两边一扯,扣子纷纷扬扬撒了一地,那对乳呈现在眼前。秋婉仰着头,胸前两团肉随着她的起伏微微的晃动。 陈言之先把她奶罩推高,嘴里叼了一只,舌尖划过那一点凸起,才绕到后面解扣子。秋婉玩她的鸡巴,他玩秋婉的奶,一边捏一边吸,终于秋婉先支持不住,身体往前倾,两只奶几乎压在陈言之脸上,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呜呜咽咽的,“我没力气了,你动……啊——” 陈言之往里一个深顶,瞬间让她失了声。 车里的空间狭小,陈言之在她一点红梅上一舔,说:“宝贝,我们去外面。” 秋婉在车里干过,但从没有在外面的经历,纵然知道这里是无人来的地方,但被陈言之抱着走到车外,阳光和空气直接拍打到身体上,她还是本能产生一种被人窥伺的紧张感,下身不觉将陈言之咬得紧了些,他被夹出一声闷哼,把秋婉放在车头上,挺臀使劲往她穴里凿,秋婉被插得吟出破碎的声音,调子惊动林间的鸟,纷纷拍动翅膀飞开。 陈言之的频率越来越快,秋婉叫得越来越急促,终于他猛地一个贯入,两人齐齐啊了一声。陈言之上去寻她的唇,两人舌头在空中交缠,手却捏住奶尖,轻轻的捻,秋婉吟哦出声,感觉体内的东西又有抬头之势。 她轻推了陈言之一把,“回去吧,饿了。” 陈言之的目光陡然深邃,在她耳边道,“先吃肉菜。” 他把上衣脱了垫在草地上让她跪下,秋婉稍一抬头,就见到那怒张的龟头。陈言之摸着她的发,慢慢的把她前压,秋婉抬头看他,慢慢张开了粉色的唇。她不是没有和颜知玩过,此时含起来动作娴熟,殷红的舌头拖住龟头底部往上舔舐,陈言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舌头顺着那勾缝慢慢的滑,然后把他的一根都吞了进去,嘴唇包住鸡巴,被撑出一个“O”形,秋婉握着他的鸡巴,头前前后后的摆动吸舔,两颊都凹陷下去。她温暖的口腔和灵动的舌头伺候得陈言之生理和心理都达到双重满足。 陈言之被她含弄一会儿,在她嘴里释放出来。白浊从嘴角溢出,秋婉吐出他的东西,快步走到一旁弯腰直吐。射在她嘴里是情不自禁,陈言之感到些许歉意,过去顺她的背,等她吐完,才把她打横抱起放到车里,刚刚亲手脱掉的衣服,他再一件一件给她穿上,秋婉乖得很,任他摆弄。 陈言之的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沾满了草屑,抖也抖不干净。他勉强穿上,发动车子,扭头问秋婉,“先去我那里?” 秋婉疲惫的“嗯”了一声,她现在只想要一张床。 喷水给我看(H) 饭没吃上,陈言之把车开到小楼时,秋婉已经彻底睡晕了过去。他熄了火去看她,手指把她的头发扒拉两下,闷笑了一声。 把人往家里带第二次的,也就她一个了。 秋婉这一觉睡得可真长,陈言之在楼下安排好了晚饭,上来发现她还没有醒。 一个人吃饭没有什么意思,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手伸过去揽住秋婉的腰,往自己身边一贴,埋在她的肩窝里深深的嗅了一口。 她用的是什么香啊…… 秋婉无意识的搂住他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这动作给陈言之无限满足,好像在这一张床上,自己就是她的依靠。 玩了一会儿她的手和胳膊,被她感染,他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秋婉醒来的时候,屋里黑得跟第一天的夜不相上下,身边躺着一具散发着热量的身体,和她相拥着,中间没有任何阻挡。 她推了推,想拉开一点距离。 落在她腰上的手慢慢的上滑,抚上她胸前的柔软,大拇指按在她胸前顶端的红梅上,轻轻的磨,耳垂被湿滑的口腔包裹,然后才响起陈言之半醒带着鼻音的声音,“醒了?” 他从她的耳朵向下吻,每一次落下都发出不小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是让人脸红心跳。秋婉推他,他就顺势抓住她的手翻了个身,骑到她身上,胯下的棒子甩到秋婉的大腿内侧。 这会儿秋婉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光线,甚至能够从一抹黑里看清陈言之额头上的碎发,不是梳得油光发亮的叁七分了,一头乱毛,跟平日里的骚包形象相去甚远。 陈言之压低上身,啄她的眼睛,惹得秋婉一阵轻笑,她有些恍惚,因为她和颜知偶尔也会这么在床上玩。 胸前传来一阵轻微的痛意,是陈言之对她走神的惩罚。 “颜知啊。”秋婉低低叹了一声,叫得陈言之心里一动。他俯下身和她接吻,把她舌头勾出来和她交缠。 这会儿秋婉乖了好多,不似在车里那样激烈奔放,她温柔的回应,主动圈住他的脖子,舌头和身体都软得让陈言之的心神荡漾,两人的口津相交,发出阵阵水泽声。 陈言之一路往下,毛毛躁躁的头发在她的下巴、喉咙、胸前、腹部扫过,最后停留在她腿间。 她的双腿被一双有力的手拉开,敞开的穴肉毫无准备,被一条湿滑的舌头给裹住,秋婉仰头低吟一声,陈言之的舌头灵动有力,一会儿卷绕,一会儿刺戳,吃穴的声音和秋婉的吟哦夹杂在一起,满室的旖旎。 念头不知是怎么产生的,她想看陈言之吃她的样子,脑子里想,身体已经开始行动,她一边媚叫,一边撑着床起来靠在床头,陈言之跟着她的动作往前拱,舌头一刻不停的刷着她粉嫩的贝肉。 秋婉大张着腿,摆成了一个“M”,“M”的谷底被陈言之吃得直冒汁水,她伸手下去摸陈言之乱糟糟的头发。 陈言之猛地一吸,弄得她大口大口喘息,那快感夹杂着越来越强烈的尿意,秋婉紧缩着臀,十个脚趾都蜷缩在一起,她央求陈言之起来。 陈言之从她腿间抬头,恶劣的一笑,说:“小婉,喷水给我看。” 秋婉推他,但他又俯下去,下身再次落入陈言之的口,珍珠被他吸舔着,秋婉的身体颤抖着,时不时猛烈的一抖,她挺着奶,已经快要忍到极限。 陈言之加快舌尖刷扫的速度,她的身体重重一颤,花瓣汁液横流。 陈言之撑起来啄她的唇,把她的味道渡给她尝。下面那张嘴才被他玩出了水,上面的嘴又立刻被搅弄得津液不断。 他的手划过充血的珍珠,顺着滑腻的洞口插了进去,秋婉哼声,眼睛却睁着看向陈言之。 被她看着,他觉得全身都快爆开,又加了两指进去,快速抽插,看着秋婉慢慢崩溃,眼神迷离,这才猛地抽出,把自己的硬挺肏了进去。 秋婉全身热得像是发烧,身体像水中小舟,被陈言之撞得摆来摆去。 陈言之趴在他耳边,让她听自己的喘息,把她半闭的眼睛抚开,问她:“小婉,喜不喜欢?嗯?喜不喜欢?” 秋婉沉溺在肉体的快乐中,只是哼哼唧唧的叫。 陈言之的功夫的确了得,就这么一个体位,他也把秋婉插得死去活来,差点爽得去了半条命。 年轻男人的体力也很了得,他释放之后,秋婉以为已经结束,没想到他把她翻了个面,托起她的肚子让她跪好,啪啪两巴掌甩在她白嫩的屁股上,秋婉整颤抖得更加厉害,开始是疼,后来是爽。 这一小爽还没有退去,他又干了进来,深深的干。戳到最里面的一处软柔,秋婉一个哆嗦,头无力的抵着被子,软软的叫,“不要了颜知,我受不了了。” 陈言之偏偏次次都往那个地方撞,两个卵袋重重的拍在秋婉的屁股上,弄出一阵臀肉的波浪。秋婉的声音变了调,带着哭腔“啊啊嗯嗯”的叫。 陈言之搂着她的腰防止她倒下去,硬挺的鸡巴继续猛干,秋婉的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在他又抽送几下之后,两人一起喷了出来,他把手伸到前面,快速拨弄那充血的珍珠帮她延续高潮。 秋婉失神的半睁着眼睛,身体一抖一抖。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陈言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睡吧。” 秋婉两眼一闭再次昏了过去。 请吃饭还是没有请成,第二天秋婉没有课,但要去报社,急匆匆起来,陈言之提着一件紫色的旗袍过来正要邀功,她一把夺过,说了声谢谢,也不避讳,当着他的面赤身裸体的穿衣服。 只是一个盘扣半天扣不上,急得她差点掉眼泪。陈言之看得好笑,走过去帮她扣上,秋婉大喜之下,踮脚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谢谢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了,请你的饭留到下次。” 陈言之摸着唇角发愣,等到底下传来佣人说话的声音,他小跑下楼,已经没了秋婉的影子。 私奔? 莫倩丽和林二爷堵人没有堵到,消停了几天,又过几日,秋婉从外面进校,竟然看到林二爷在和她的老师说话。 她赶紧离开,在外面荡了很久才回去,才到寝室,住在旁边的同学过来跟她说早些时候秦老师叫她过去一趟。 秋婉关上了门就开始冷笑,看来学校也不安全了。本来求学只是她逃离林家的一个幌子,而现在,幌子也到了不得不弃的时候。 第二天她就着手开始找房子。 地方好定,离报社越近越好。她的态度好,估摸着沉隽开对她应该也算满意,这份工作有望从兼职的变成全职的。 看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找到中意的房子,一是因为她逼着自己多看几家,对比才知道价格,二是因为,房子好价格又漂亮的房子还没有出现。到报社的时候,腿都快要抬不起来,前台的秘书吴小姐见到她,叫了一声,“你干什么去了?脚出血了不知道?” 秋婉低头一看,脚尖果然一片红色,都已经凝固了,她笑了笑,“现在的房子可真难找啊。” 吴秘书问她找什么样的,秋婉掰着指头说,“便宜、采光好、干净 。” “我帮你留意,你赶紧去处理一下脚,后面柜子里有急救箱。” 秋婉跟她道了声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桌面上放了好几张英文报纸,她拿起来开始看。一只古铜色的大手横过来把报纸压下去,“不处理?”沉隽开瞥了一眼她的脚。 秋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前面,吴秘书没有听到,她这才小声说,“血都干了,用不着处理。” 沉隽开看她一眼,抽回手,没再说什么。秋婉很快进入状态,其实这工作对她来说,唯一的难处在于行文风格,她以前专业是英文,出学校后的工作也正是翻译。 下班的时候,沉隽开拍了一张纸条在她位子上,她捡起来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秋婉立刻反应过来,抬头要道谢,但沉隽开那人手长脚长,步子又大,早已经在院里去了,于是干脆收了声。 把剩下的一点工作弄完,她提着包,叫了一个车。 地名虽然不甚熟悉,但离报社不远,车夫拉了十分钟不到,告诉她“到了”。是一处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宅子,门口干干净净,什么东西也没堆。已近傍晚,门关着,从门缝里洒出点火光来,秋婉上前抓住铜环敲门。 她听到里面迟缓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打开半扇门,问:“谁呀?” 秋婉一笑,柔声说,“有个朋友介绍我来这里租房。”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让出一个位置来,“进来吧。” 里面统共叁间房,收拾得干净,秋婉问了租金,竟然比她上午看的最便宜的一间还便宜。她没有多犹豫,立刻就定了下来。 刚出门,她遇到趿拉着一双草鞋的沉隽开,穿着一条洗得泛白的裤子,一手提了一条鱼一只鸡,一手抓着一把葱和其他菜,嘴里叼着一根烟。 “今天就来了?”他看起来并不特别吃惊。 秋婉说是,见他没有多说几句的兴致,只跟他道了声谢,他“嗯”了一声,擦着她的肩膀过去,往前走了几米向左拐进门内,消失了。 屋里已经坐了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见沉隽开进来,纷纷上前接东西。 “老周准备把房子租出去了?”尹征问。 沉隽开在盆子里洗鱼,搞得水花四溅,“嗯,老早想通了,他准备回乡下老家去,只是放不下房子,生怕来住的人不珍惜,所以才拖到现在。” “找到了?我刚看到一个女人进去了。” 女人?沉隽开回想起秋婉那张学生样的脸,噢,她今天穿了旗袍是跟往常不大一样,有点风情。 “嗯。报社里的一个小孩。”他回。 …… “什么?你不读了?”秦平成惊诧的看着一头短发理得整整齐齐的秋婉。 “怎么突然不读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秦平成努力挽留她,她是个好苗子,一个老师一生最得意就是教出几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学生,他看得出来,秋婉有这个资质。 林静山前几天还跟他打招呼让他多照应点,家里如果真出了事情怎么没跟他提? 秋婉不想跟他细说,模模糊糊道:“是有事,秦老师,我需要走什么手续吗?” 这已经是铁了心半分余地都不留了。秦平成随便扯了几个文件说要上面领导盖章,让她待会儿过来。秋婉道了声谢回寝室收拾东西,东西也不多,几件衣服而已,两个箱子都没有装满。 她提着箱子再来找秦平成,却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一身的黑,站在阴影里,只留出一个线条锋利的下颌。 她刚要退,林静山把她喊住,“秋婉。” 秋婉咬着唇转身,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六叔”。 秦平成往外走,“静山你好好和秋婉说说。”门在她身后关上,林静山漆黑的眼睛看着她,掐灭手里的烟,道:“恨我?” “不敢。”声音僵硬得连秋婉自己都不信。 林静山在桌面上点了两下,“那你跟我说说退学是怎么回事?” 他一副大家长的样子,秋婉恨不得抡着手里的行李箱朝他打过去,“不想读了。” “原因。”他瞟了一眼秋婉手里的箱子,轻哼一声,“跟陈言之私奔?” 秋婉看着他,用一种嘲讽的目光,她就知道这些狗男人以为女人都离不了他们,不读书也扯得到这个上面去。 “六叔您找我有事吗?”秋婉问。 林静山的目光陡然变得幽深,秋婉对他的敌意都快溢出这屋子了,他久久的凝视着她,被打板子之后她可是一直怕着他,什么时候又变了? 秋婉烦不胜烦,朝他弯了个腰,“辛苦六叔跑一趟,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她一秒钟也不想再看到林静山,扭开门,才踏出一步,手腕被人狠狠的握住。 刀片 秋婉抬眼瞪着林静山,她今天不想对他低头。 “坐下。” 秋婉不动,林静山很快失了耐心,钳着她的手往里走,步调还是很文雅,一点也看不出在气头上。 秋婉被她按住,肩膀上像是压了一座山,她扭来扭去也挣不开。 “凭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安静的问。 林静山皱眉。 秋婉很克制,“我为什么走?很简单。因为林二爷那个禽兽又来学校堵我。六叔,你说我是等着被他上,还是逃?” 林静山松了点力道,“婉婉——” 秋婉用力拂开他的手,走到门边提起箱子,纤细的身躯一转,就彻底消失在眼前。 秋婉主动跟沉隽开要求增加工作量,她不敢说自己已经没读书了,怕报社对这方面有硬性要求,沉隽开倒没多问,但活儿是给她安排得多了一点。 不用上学,她的时间陡然就空了起来,除了晒太阳看书,竟然找不到第二项可以做的事情。幸好陈言之过来了,他怎么找来报社的,秋婉不清楚,但出来看到他时心情很好却是真的。 总算把欠的饭请了,吃完陈言之载着她转了一圈,才送她回家。下车之后,两人又在门口聊了一会儿才分开,陈言之许诺明天过来接她去参加一个舞会。他不知道她跟家里发生了什么,但很清楚她的顾虑,说这个舞会是专为年轻人开的,潜台词是林二爷和莫倩丽不会出现。 秋婉花了不短的时间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第二天陈言之来接她,刚走到舞池边上,握着她的腰肢就滑了进去。 她没有跳过舞,不过并不怯场,陈言之昨天就信誓旦旦要把她教会,她等着老师发功。陈言之极有耐心的带着她,先让她踩在自己脚背上,每走一步就跟她解说怎么跳。 林静山进来时,他们两个已经在舞池里跳了有一会儿了,秋婉总要低头看脚的动作,陈言之偏把她的下巴抬起来,两个人闹来闹去,小动作不断,很是晃人的眼睛。 陈小姐瞟到林静山的视线,向着秋婉把手一扬,“五小姐!” 秋婉对于“五小姐”叁个字并不是特别熟悉,因而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有人在叫她,陈小姐掩口对林静山说,“五小姐几时和陈少玩到了一处,看起来热络得很呢。” 她换了个称呼,叫,“秋婉小姐。” 秋婉这才转头,第一眼就看到一身肃黑的林静山,脚下乱了步子,差点踩在陈言之脚上。 “休息会儿?嗯?”陈言之极自然的在她唇角吻了一下,抬手替她把鬓边的发丝往后拨了拨。 他搂着秋婉的腰出来,像是才看到林静山,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笑,“六爷。” 林静山看向秋婉,今天的这身旗袍,叉开到了大腿处,行走间一双笔直白嫩的双腿抓人眼球,腰肢收得盈盈一握。脸上两点淡淡的红晕,整个人容光焕发的样子。 看来她出了林家,过得很不错。 秋婉叫了一声六叔,对陈小姐笑了笑,“我们就不打扰了。”陈小姐看看她,又看看林静山,蓦地一笑,“六爷,咱们去跳舞。” 林静山让她自己去,他找了一个沙发坐下来,目光在人群里搜寻,终于在窗边看到了那两人身影——单从外貌上看,的确是很相配的一对。 把手里的打火机转到第六圈时,陈言之被旁边一个朋友叫走了,秋婉落了单。既然是舞会,目的除了娱乐,就是交际,他眼看着几个青年上来和她搭讪,转来转去,到第叁个人时,他起身大步踏过去,挡住一个青年正欲落在秋婉肩上的手。 来者不善,青年溜之。 秋婉抬眼看了林静山一眼,又低头去看面前那株白色的花,后颈弯出一个雅致的弧度,林静山刚要和她说话,旁边走过来几个高谈阔论的男男女女,他注视着秋婉那截细长的脖子,等到人过去,再开口,身旁又陡然跑过来一个尖叫的孩子。 “跟我出来。”林静山拉住她的手腕出去。 在这里挣扎很不好看,且他走得并不快,只是把她的手腕扣得特别紧,秋婉一声不吭的跟着,门一开,夏日的晚风拍打在她身上。 小福见他们出来,赶紧过来开车门,林静山摆手让他去旁边呆着,拉开副驾驶的门,把秋婉塞了进去。“砰砰”两声,车门关上,秋婉说:“我还没有和言之打招呼。” “带会儿送你回来。” 林静山开了一段,把车停到一个安静的巷子前。 街道是安静的,车里也安静得很,秋婉甚至能听到外面不知何处的蛐蛐声。 过了好一会儿,林静山才开口,“婉婉,离陈言之远一点。” 秋婉点头,“嗯。还有吗?” 一抹昏黄的灯光正好照在林静山脸上,秋婉瞥过去,他的眼像是闪着危险的幽光。林二爷那件事出来之后,秋婉已经放飞自我了,在林静山面前再也没了什么顾忌,但此时看到他的目光,还是心中一跳。 “六叔,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回去吧。”她放软了一点语气。 林静山望着前面,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秋婉等了一会儿,“那我先回了。”说的时候,她已经把车门打开,一只脚跨了出去。 脖子上突然横来一只手臂,用力箍住了她,秋婉被迫扯着往后退,斜前方传来林静山的声音,“放开她。” 秋婉听到身后人的冷笑,几个青年壮汉从阴影里跳出来,也不废话,直接对林静山围了上去。身后的人看他拳拳到肉的挥打,用秋婉牵制他,“六爷,您要不再掂量掂量,这小美人的脸蛋可就不保了。” 他这话说完,林静山一点儿也没有主动挨打的意思,反而砸出一阵不小的动静。 那人见口头吓唬不了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来,冰冷的刀片贴到秋婉的脸上,慢慢的划了下去…… 你混蛋 “你们怎么做的情报?”秋婉冷笑。 刀片一顿,险险停在秋婉的左颊上,男人问,“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太差劲,我是林静山最讨厌的人,你们竟然用仇人来威胁他?”后面的人已经分心,就是这时,她快速伸出一个勾拳打在身后人的脸上,另一只手揪住他一截指头往后撇,脱离了他的掣肘。 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秋婉匆匆一瞥,看清来的有四个人。 竟然还有后援!她来不及去看林静山,已经有两个朝她缠了上来,刚刚被他打过的男人尤其愤怒。 她被人从后面抱住,双手被压得死死的,被打的男人从前面冷笑着过来,她一蹬地,身子腾空,送给他两脚。解决了一个,还有两个,她不敢缠斗,在力量上她是绝对劣势,况且今天的衣服也不是为打架准备的。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一只手压得她起不了身的林静山,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没有把对方解决掉。秋婉卯足了力气,左突右击,暂时放倒了叁个,朝前面看过去,吓得她一身冷汗,一把大刀正朝地上的林静山砍下去。 大脑瞬间紧绷到极限,秋婉对着举刀的人直冲过去,他们大约觉得林静山已经被制住,翻不起大浪,举刀的这个尤为瘦小,秋婉一拳砸到他眼上,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蹲在林静山旁边的几个人站起来,虽然生气,但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嬉皮笑脸的朝她围过来。秋婉迅速朝地上看了一眼,林静山半张脸上都是血,不知道是谁的。他闭着眼,似乎是昏过去了。 先前被放倒的几个也爬了起来,秋婉看着晃动的肌肉,前所未有的头疼。 动起手来,她很快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后背发凉,一个女人落在他们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她清楚得很——他们现在的动作已经足够下流,手都往她胸上和腿间招呼,几声裂帛声,不知他们撕了哪里。就在她的胸差点落入对方之手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面前的人,倒了几个,另外几个敏捷的往旁边躲开。 “上来。” 林静山的声音,竟然还很镇定。 秋婉一脚蹬开朝她抓过来的一只手,冲上车,门关紧,车飞了出去。 林静山问她:“受伤没有?” “没有。” 这就是他们在车里唯一的对话。 她跟着林静山进了一幢小洋楼,周叔听到开门声迎过来,“六爷,老爷让人做了您喜欢吃的……您这是怎么了!” 秋婉第一次知道这个头发白了一半的老人这么中气十足,他很有经验的安排医生去了,林静山看起来很疲惫,脚步缓慢,坐到沙发里就没有再起来。 他看了秋婉一眼,她身上的旗袍已经不成样子,皱皱巴巴,破损了几处,叉口快被撕到大腿根,头发凌乱。他脸色暗沉,叫人带秋婉上去整理。 周叔安排完过去看林静山,脸上怒气难掩,“是姓刘的人?” 林静山点头。 “这两天老爷正叨念着,说您大病初愈,应该在家多休息,没想到才出来,就碰到那群狗崽子。”周叔把狗崽子咬出狠意,“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 “抓活的。” 周叔说是,又匆匆离去。再回来时,医生已经在处理林静山的伤口了。 “这事瞒着父亲不要让他知道。”林静山闭着眼说,“秋婉……也不要让林二爷知晓。” “……是 。” “多休息,这两天不可有剧烈运动了。”秋婉收拾好走到楼梯口,正听到医生嘱咐。她不欲多听,转身回去,等到人都走了才下楼。 林静山半弓着躺在沙发里,外套脱了,只穿了一件带血的白衬衣,额头上两道血痂,看起来像一头刚争完地盘的雄狮。听到她的脚步声,他缓缓抬眼。 “六叔,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林静山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没有回答她,等她脚步往外走动了一步时,他才说,“今天在这里住。”声音比平常哑。 秋婉想了想,点头,现在出去可能是不大安全。 “六叔,借你电话用一下。” 她当着林静山的面,在电话机上转了几下,接的是陈言之家的佣人,她说陈先生还没有回来,秋婉让她替自己转告一声,她晚上有事先走了,让他别担心。 “六叔,你早点休息吧。”讲完电话,她不打算在客厅和林静山多呆。 林静山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弯腰点燃一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一根烟吸完,他上楼敲响了秋婉所在客房的门。 他提着一个医药箱,秋婉摇头说:“我没受伤,六叔你还是——”林静山抬眸看她的脸,一只手撑开房门,往前进了一步。 秋婉嘴角礼貌性的挂着一个淡笑,“六叔,真的不用。” 恰此时,外面一个怯怯弱弱的声音说,“刚刚,刚刚有位姓陈的先生打电话,约小姐明天,”感受到林静山的目光,她的头低得越厉害,“明天见。” “我知道了,谢谢。”秋婉扬起一个笑脸。 林静山的脸愈发的沉,“下去。” 仆人忙不迭的离开,秋婉把门往外推,“六叔,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林静山拉住她的手,往里进两步,把药箱放在一旁的桌上,指腹抹上她脸上的一道泛白的伤口,“听话,上药。” 秋婉冷笑,对林静山的积压了许久的气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刚刚打人不行,现在对付她却是有力的很,对别人都仁慈,就是对她最强硬,她恨死了被推着走。 她盯着林静山,手握成拳朝他胸口送,被林静山半道截住,两只手都受了牵制,她用脚狠踢,林静山受了她一脚之后,用一只手捏住她两只手腕,空出手来提起她作乱的那条腿。 他扯得秋婉只得往前伏在他身上以防止掉下去。 这个姿势维持了一会儿,林静山松开她。 才松手,她又袭了过来,林静山下巴被她打了一拳。 “婉婉。”他眼里浮动着幽光,快准狠的握住她的手腕,逼着她倒退到床上,一条腿压着床单,扯下来一块布,把秋婉的手举到头上绑住。 “林静山你混蛋!”秋婉气极,这回连六叔也不叫了。 亵玩(H) 显然秋婉不大会骂人,翻来覆去也就是“混蛋”两字,林静山绑了她,不紧不慢的回到门边把药箱提过来,拿棉签沾了药水往她脸上抹。 他抹得很小心,只是秋婉拒不配合,扭来扭去,棉签几次差点戳到她伤口上。 林静山给了她大腿一巴掌,“别动。” 秋婉冷笑,“早干嘛去了?为什么不让医生给我看?现在又来装好心。” 林静山淡声道,“既然收拾好了,为什么非等着医生走了才下楼?” 林静山堵人的话终归是厉害的,秋婉敌他不过,选择闭嘴。脸上的伤口擦完,林静山替她松手,一面检查手臂,一面问她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秋婉二话不说,得到自由的手又是一巴掌朝他扇过去——依然叫林静山给截住了。 她另一只自由的手过来帮忙,林静山握住她两只手腕往上压在床上,膝盖压住她的腿,形成绝对的压制。 “闹够了没?”他的脸就在上方,那线条越发凌厉。 秋婉喘了几口气,“我救了你一命,打你几巴掌算是轻的。” 林静山看着她因为怒气而有些发红的眼睛,大拇指的指腹不由得在她手腕上摩挲了两下。 秋婉骂他“变态”,又骂他“该管的事视而不见,不该管的上赶着管” 。 “谁说我没管?”林静山的手上移到她眼角,那里有颗小小的痣,他的拇指重重抚过。 秋婉扭头避开他的手,冷笑两声,“你管过?请你出去,我明天要早起,今天累了要休息。”她的一条腿扭出了自由,朝上往林静山的后颈踢过去。 林静山翻身靠在床头,兜着她的腰往上一提,秋婉被迫靠在他身上。林静山把那截布料捡起来,低头慢条斯理的把她的手腕重新绑住。 “你干什么!” 林静山轻巧的握住她被缚的手,另一只手来到她脸上,他低头,两人离得极近。 秋婉终于从爆裂的情绪里生出一丝不安来。 “婉婉,我怎么没管过?”林静山黑沉的眼睛看着她,手指从她的眉眼往下轻抚,他慢慢的说,“你不姓林对不对?” 秋婉猛地睁大眼睛,全身都在叫嚣着: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我不懂六叔的意思。”秋婉迎上他的目光,头皮一阵发麻,刚刚的狂躁的情绪蓦地在他一句不重不轻的话里冷却下来。 林静山的眸子黑得要将人吸进去,秋婉快要顶不住,他却先移开了视线,秋婉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整个脸都烧上了。 他公馆里没有女人衣服,佣人把她自称是最好的一件旗袍找给了她,但她身量要比佣人的高、长,这旗袍穿在她身上原本就有些紧绷,刚刚她只顾着反抗林静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胸前的盘扣给绷掉了。 斜襟敞开,露出里面起伏的白色乳肉。 林静山落在她脸上的手慢慢下移,秋婉大惊,往旁边翻身,用背对着他,胸口在她大腿上挺了一下,生疼。 她真是有些慌张了,今天的发展严重超过了她的预期。 “六叔,我明天还要早起,今天很累了,想休息。” 林静山的目光一暗,“见陈言之?” 秋婉一愣,不知他为何会联想到这个上面来,否认说:“不是。” 这片刻的停顿让林静山失去信任,他“嗯”了一声,双手有力的将秋婉掰过来。 林静山的目光是平淡的、没有波动的,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件什么物品,秋婉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一丝情欲,但他的动作却又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手从她的下巴向下滑,滑到脖子、滑到锁骨…… “六叔!”秋婉的声音在抖,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静山。 林静山看着她,手并未停下,从裸露的乳肉上慢慢的划过,一直向下。 “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她喊出最后的底牌,“我是你侄女!” 林静山的手停在她的大腿上。 秋婉抓住机会赶紧接着道,“六叔,你是林家的大家长,不会做不理智的事情。” 林静山似乎是勾了一下嘴角,他说,“我们是不是叔侄,你最清楚。”底下的手从她衣摆里探进去一路向上,最后覆上中间一块薄薄的布料。 秋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受制于人,她哀求他,“六叔,我救了你一命,你放过我好不好?” 林静山从没有见过她这么可怜的样子,泪盈于睫,湿漉漉的散发着水汽。 他怜惜她,却没有想过停下。 林静山低头在她眼角轻轻一吻,声音喑哑,他说:“晚了。” 布料被勾下,他的手指探了进去。秋婉的身体向上一弹,哼了一声。 她死死咬住唇,盯着林静山的眼里盛满了恨意。 就是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才吸引人,多像个尖着爪子的小野猫啊。 而他林静山就是喜欢刺激。 房间里安静得很,林静山用极为冷静的态度探她的穴,秋婉的身体很快败下阵来,那脆弱的花核落入他的手里,被他轻揉慢捻,他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敏感点,并且加快速度刺激起来。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秋婉的脸,他看着她眼里的恨意慢慢夹糅了其他的东西,他看着雾水蒙蒙的眼,感受着她的身体在他手下颤抖。 秋婉把唇咬出了血腥味,林静山衣着完好,却把她按在床上亵玩,这让她感到耻辱。身体的愉悦和心理的疲累冲撞在一起,她的大脑完全空了。 林静山紧盯着她脸上的变化,底下的手极有技巧的翻动拨捻。秋婉身体的颤抖一阵高似一阵,终于呜的一声,在他手里泄了出来。 眼角滑过两行泪,她背过脸去,对自己即将遭受的命运采取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 林静山抽出手,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敞开的斜襟也给她仔细合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把秋婉的脸掰过来,上面已经泪痕遍布。 林静山给她抹去,手上是她身体的味道,秋婉紧绷的弦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哭到昏了过去。 林静山把她的手解开,打横将她抱起来,走进自己的房间。 剪开 林静山睡得很沉,沉到他醒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秋婉给缚住了。 姿势和他昨天对她做的一模一样。 他一点也不紧张,刚醒来,姿态和神情具是慵懒。 “婉婉,你想做什么?” 秋婉身上罩了一件他的衬衫,以挡住裸露的前胸。她站在床前,俯身看着他冷冷笑道,“林静山,我们今天把话说开。” 林静山摇了摇手,“这么谈?” “委屈你?”秋婉带着情绪问,他再委屈能比她委屈?她昨天遭受的是什么! “那倒不是。” “我想要的很简单,我救了你,我要你报答我。” “你想让换我一个保证?”林静山淡淡开口。 秋婉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条件。第一,我要钱,第二,我要你保证以后不再管我。” 后面的条件暂且不提,林静山问她:“要多少?” 秋婉说出一个数字,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可以。” “第二个条件,”秋婉提醒他,“六叔表个态吧。” 林静山打量着她,像是又从她身上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他眯缝了一下眼睛,说:“昨天的事情……” 秋婉快速打断他,“昨天六叔受到袭击头脑不清做了不理智的事情,我不计较。我只希望以后和六叔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林静山慢慢吐出两个字,“可以。”又道,“把我的手从床上解开,我叫人拿钱。” 秋婉为了保险,先把他的手绕了一圈,再把他绑到了床头。 她看了他一眼,上前弯腰解绳子。 她想再加固一下心理攻势,“六叔,我叫你一声,从心里还是把你当我的亲人,我——林静山!” 她不知道林静山会把这么狡诈的一面用在她身上,不知道他是怎么挣脱手上的束缚的,秋婉身体一转,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他的目光描绘着秋婉的五官,不由得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情感。 这张脸长得和林秋婉一模一样,但行事作风却又完全不同,当然,就是这种不同才吸引了他。 秋婉学得乖了,她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她静静的躺着,在林静山的手抚上她脸颊的时候,躬身上膝,顶到林静山的肚子上。 昨天他这里染血最多,一定是受了不小的伤。 这一撞,是用了狠力的,林静山闷哼一声,脸上立刻浮起白色,秋婉趁势补他一脚,从床上蹿起来,但她的手还被他牢牢握住,受了不小的牵制。 一早上,两人过起了招,昨天她还有所保留,不想做得太狠,今天则是次次都下狠手。林静山应对得从容不迫,刚刚被袭是他不备,现在阻截起她来,还是游刃有余。 两人从床边缠打到门边,林静山对于她身手的兴趣终于慢慢淡去,被其他东西所替代。 早上,是男人的兴奋期。 他故技重施,扯了一件衣服绑住她的手,秋婉预备再踢,被他拿住腿。他扣住秋婉的腰肢,狠狠往身上一带,秋婉被迫贴到他身上,胸前两团挤压得变了形。 林静山翻身把她压到墙上,他换了个姿势,把秋婉的手向上举,因而秋婉不得不挺高了上半身,胸脯高耸,抵在他的胸膛上。 “六叔,别忘了你刚刚答应过我什么!” 林静山把她嘴角的发丝拂开,“婉婉,一次要两样,未免太过贪心。”刚刚的一番动作似乎把他点燃了,他眼睛里闪动着光,有了起伏。 “我不要钱,我要你的承诺!”秋婉急急的说。 “我只给得出钱。” 林静山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这张嘴总是说一些让他不太开心的话,现在最好不要出声。 秋婉紧闭口舌,林静山掐了一下她的腰,她吃痛,嘴便张开,林静山闯了进来。他不急,却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将秋婉迎战的舌头逼得节节败退。秋婉要咬他,被他发现意图捏住了双颊。 林静山的身体起了变化,秋婉感受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上她的腹部。她急得要往后退,无奈退无可退。 林静山单手把她上身的衬衫扯开,上面的动作,让他放松了对她双腿的压制,秋婉得空再高抬腿往他腿间顶,林静山虽然闪避及时护住了重要部位,但大腿还是受了袭。 “这么野?嗯?” 秋婉憋着一股子劲,被绑住的手往他身上砸,两人又缠起来,搞到床边,林静山把她放倒,用她之前的法子,把她的手绑在床头,从衣柜里扯出两条裤子,分别把秋婉的两条腿绑在床脚。 这下,她终于搅不起风浪了。 这一战刚刚结束,门被敲响,是佣人送早餐上来,昨天周叔离开前特意交代她,如果他不下楼,就把早餐送上去。 秋婉看向门外,衡量着出声叫救命的可行性,林静山把左臂的衣袖向上挽了两道,瞥了她一眼,“你大可以试试。” 他去开门,把早饭领进来,再吩咐佣人去后院,上午别上楼。 盘子上搁了一杯牛奶,林静山问她饿不饿,秋婉不理他。他喝了一口,俯身掐着秋婉双颊,给她送了进去。 秋婉不配合,白色的牛奶从唇角流淌下来,看得林静山的眼神转暗,湿润的舌头舔上她的嘴角,秋婉大叫,“你变态!” 林静山抚她的嘴角,磨到发红才放手,“婉婉,留着点力气。” 他起身把餐盘拿开,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把剪刀。 秋婉预感到他要做什么,呼吸急促,四肢挣动。 冰冷的刀背贴上了她的大腿,秋婉被陡然的凉意刺激得颤抖了两下。她再挣扎,林静山低着头专注者手上的动作,只说“别乱动,婉婉。” 刀口一路向上,划到秋婉胸口,他聚精会神的看着剪刀把秋婉白瓷一样的身体释放出来,衣服被他推到两边,秋婉身上还剩一个乳罩和一条内裤。 “六叔!我求你了。” 林静山把剪刀插进她胸衣的肩带下,往上一挑,秋婉听到布料划开的声音,还有林静山的声音,“太晚了。” 剪刀被他随意丢在地上,秋婉闭上眼睛,光是在脑海里想象她此刻的样子,她就受不了。 昨天晚上,在那条巷子里,就该让那一刀落在林静山身上。 —— 六叔这个禽兽让我卡文啊啊啊啊啊啊!!! ps:感谢一直在看的小可爱!!!! 自己骑(H) 林静山把她的脸掰过来,逼她与自己正面相对。 秋婉紧闭双眼,林静山并不着急,他往下慢慢的抚摸,达到她胸前时,包住一团,慢慢的揉弄,秋婉的雪白的胸肉在他手里变幻着各种形状,染上一层被揉弄的红色。 身体的触感是如此清晰,秋婉痛恨自己这个时候还感受到快乐,又痛恨林静山故意慢慢的弄她,她睁开眼,潮红一片:“你要做就快点!” 最后的“点”字因为林静山陡然插进了她的穴而走了调。 林静山的大拇指按住他的小豆子,食指和中指在穴口打着圈,待到那里流出滑腻的液体,他就两指一起送了进去。 “啊……林静山!” 秋婉开始骂他,骂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话音无数次被林静山的抽插给截断、搅得破碎。到后来,她没有力气骂了,只有喘息的份儿,身体在林静山的手下染上一层淡淡粉色,豆子充血挺立着。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身体和理智是分离的,现在理智已经开始被肉体的感觉慢慢掩盖。身体偶尔随着林静山的动作弹跳,有好几次,她觉得自己要到达那个点了,呼吸急促,但林静山却没有继续刺激,而是移开。 他喜欢控制,极富有技巧的拨动揉捻抽插,让她的身体因自己颤抖战栗。 但他不给秋婉一个痛快。 他要秋婉在他手下哭出来。 林静山覆到秋婉身上,胯下早已经高高支起,胀痛得厉害,他带着秋婉的手往下把自己的东西释放出来,秋婉柔柔的手一碰上他的肉棒,那东西就狠狠的颤动了两下。 林静山的黑眸倏地转深,插她的手指加快了动作,他嘶哑着嗓子问她,“想不想要?” 秋婉的眼睛抖动着,固执的不睁开,林静山震动她花核旁的一个点,加速拨捻,秋婉的眼睛抖得越来越厉害,身体也颤抖不止,她无意识的向上挺胯,希望能够得到更重的刺激。 一声低吟即将破喉而出,林静山的手指放慢了速度。 秋婉睁开眼,比刚刚红得多,眼角流出两滴泪水,她恶狠狠的盯着林静山,却因为身体的欢愉痛苦交织而减弱了这狠意。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副样子是多么勾人,林静山胯下的东西又涨大一圈。 “你这个禽兽!你混……啊!” 林静山的手猛地加重,在高频的拨动下,把她送上高峰。 秋婉软做一团,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人全部抽走,她双目失神,大口大口的喘息,身体因为高潮无法自控的一跳一跳。林静山解开她的手脚,把她拉起来,抓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衣服,在耳边诱惑她,“婉婉,替我脱掉。” 他的肉根就抵在她的穴口上,时不时的相碰。 秋婉任由林静山抓着她的手,消极的顺从着他。他要干就干,要她做什么,想都别想。 她软软的向下坠,林静山揽住她,她就整个贴在了他的身上。秋婉是热的,林静山穿着丝质睡衣,凉得很。她贴上去,又受了刺激,身体愈发的软。 她的下巴搁在林静山的肩窝处,呼出的气息一下一下拂在他的脖子和耳朵上。 林静山忍得脸上青筋爆出,秋婉不配合,他也干得了。 秋婉的穴口已经够湿润,他兜住她的屁股把她往上抬,另一只扶着自己的家伙对着秋婉流着津液的洞口慢慢的插了进去。 那里又热又紧,箍得厉害,林静山长长吐了一口气。 他的手从后背往上,按住秋婉的脑袋往下按,逼她看二人相连的下体。 “禽兽!”秋婉举手打他,但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轻易被他握住。 林静山极有耐心的往里头顶,他的动作很慢,慢慢的磨,似乎是要好好感受这个第一次进入的甬道。空闲的手从秋婉大腿内侧上滑至秋婉的跃动的胸前,包住一个慢慢的揉。 先揉白花花的乳肉,再揉她顶端的红缨。 他盯着秋婉的脸,看她散发着攻击意味的眼神渐渐涣散、两颊染上潮红,这才低头吻了吻她唇角,继而来到她的耳边,在那截细白的颈上流连一阵。 秋婉喃喃的叫着“禽兽”,林静山猛地一顶,把她喃喃之声撞得破碎,他说:“婉婉,禽兽也是这么肏的。” 秋婉哼叫一声,似痛苦似欢愉。 林静山专对付她的敏感点,龟头把她体内的层层褶皱撑开,顶上一处软肉,他变着角度的刺戳,让秋婉在情欲深渊里沉沉浮浮。 她被林静山干得上下颠簸,已经彻底失去抵抗的力量和精力,嘴巴里发出压抑的呜声。 林静山非要把她的眼睛弄开,她不睁,他就用舌头去吸舔,秋婉被迫睁开,头又被往下按,林静山的声音比平常少了一丝冷静,他说:“好好看我是怎么干你的。” 秋婉看着肉红色的一根在她下身进进出出,血肉被插得外翻,两人的黑色毛发摩擦在一起,他往外抽开,秋婉看到那上面沾着的白沫。白色一闪,他又重重干了进来。 秋婉发出泣音。 林静山不顾医嘱大干的后果颇为严重,腹部的伤口撕裂,血从伤口处渗出来,他的肉根还插在秋婉的洞里,不舍得就这样从那紧致温暖的地方抽离。 他抱着秋婉起身躺到沙发里,找了件衣服随意把腹部的血擦去,一只手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握着秋婉的肩膀,“婉婉,”他推着她的身体前后移动,“自己骑。” 秋婉看到他腹部的血,混杂的思绪汇聚成一个想法——要让他痛。 她已经被插得七荤八素,动机很明确,方式却不大对——强烈的动机给了她力气,她抵着林静山的肩膀,前后大力摇晃起来。 林静山仰头喘息,奖励般的抚摸她的头发。 她骑得很好,腹部的伤口也被扯出切切实实的疼,林静山从旁边桌上摸了一根烟,颤着手点上。 秋婉骑得越来越快,他喘息着,狠眯着眼睛吸了一口。 舔我(微H) 秋婉骑他骑到了高潮,动作猛然停滞,她的穴抖动着紧缩,林静山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秋婉伏在他身上,屁股后撅,林静山还硬着,他喘着气把秋婉往上拉了一截,才高潮过的穴还敏感得很,这一拉让体内的鸡巴在重重一戳,秋婉叫出声来。 “啊……” 腹部有更多的血流了出来,林静山屏住呼吸,看着秋婉失神的脸,吸了一口烟,堵上她的唇,把烟给她渡过去。秋婉眼角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林静山不放过她,掐着她的下巴和她唇舌交缠。 透明的津液顺着唇角淌下,牵出长长的银丝。林静山松开手,秋婉趴在他裸露的胸口上,唇角正好磨蹭到林静山胸前的一粒凸起上。 林静山夹着烟的手一抖,差点把烟抖到她身上去。 他把秋婉的脸抬起来,黑如深潭的眸子暗流涌动,他抚着她的唇角,另外四指微微用力向下按,“婉婉,舔我。” 高潮之后,秋婉是彻底失神了,她听懂了那个“舔”字,伸出一截小舌。 林静山耐心的引导她舔自己的胸前两粒凸起,秋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专心致志的舔弄起来。 林静山半仰着头,一只手夹着烟伸出去,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眯着眼睛感受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秋婉没有借力的地方,身体慢慢往下滑,她自食其力的往上攀附了一下,小穴把林静山搅出一声闷叫,手上一阵灼热,他才发现烟已经快燃到尽头。 他仰着脸把烟叼进嘴里,两只手伸下去握住秋婉的臀瓣用力挤压揉捏,或是往上抬,或是朝下按,以让她的穴给他的鸡巴带来刺激。 烟头燃尽,他起身把秋婉抱到床上,让她趴着,然后抱着她的臀大力肏干。 干了近十下,他掰开秋婉的屁股,露出含着他鸡巴的肉缝,那里流着汁、起着白沫。 他双眼猩红,喘息粗重,又是狠狠几下猛肏,射出一股浓精。 疲软的肉根从穴里滑出来,林静山抱着她躺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再点了根烟,端了一盆水进来。 秋婉已经昏了过去,安静又乖巧。林静山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眉眼,视线下移。 他把她的腿打开,露出那泥泞不堪的地方,洞口还没有完全合上,白浊的精液从里面慢慢流出来,太阳穴重重一跳,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她下面那张嘴。 下身又有抬头的趋势,他猛地起身,走到窗边对着满目阳光猛抽了两口烟,再回来,心无旁骛的清理秋婉的下体。 …… 自那次以后,陈言之再约她去什么舞会,秋婉都拒绝了。 林静山变得前所未有的危险,她一定要想方设法的避开他。 救林静山的报酬她并没有拿到手,那天下午她醒来时,林静山不在,佣人说他抓住了什么人,但具体也说不清。 除了搞她的穴搞得厉害,其他地方,林静山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记。秋婉穿上林静山给她放在床边的衣服,忽悠了佣人,一个人从公馆离开。 她想要那笔钱,得到之后就可以彻底离开这座城市,中国这么大,她随便去一个地方,都能和林静山永生不见。 但这笔钱很不好拿。 更重要的是,她在报社还没有扎稳根基,不敢乱动。林二爷的那笔钱够她生活几个月,但如果无以为继,那就麻烦大了。 这时代不比21世纪,犯罪成本低,她惨一点,很容易被盯上,单挑她不怕,她怕的是一个完整的犯罪系统或是集体犯罪。 比如林静山出事那次。 林静山叁个字划过心头,她感到无比的烦躁。 沉隽开敲了敲她的桌面,示意她跟自己出去,作为上司,他明显察觉到秋婉自从脸上多了一道疤之后,情绪有些不大对劲。太阳照得沉隽开眯起眼睛,他问:“最近是怎么回事?” 当时他们问她脸是怎么回事,她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秋婉抬头看沉隽开,他是性格极为冷清的男人,不轻易和人成为朋友,但也正是这种疏离,让秋婉对他有莫名的信任。大脑还在犹豫,嘴已经问出了口,“沉老师,你认识其他地方的报社吗?” “在这里不快活?”沉隽开的眼睛眯得更细长。 秋婉摆手,“不是的,你很好,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只是,只是不想在这城里呆下去了。” 沉隽开打量着她,眉头蹙起,“你一个人出去?” 秋婉点点头,“嗯。” 沉隽开还没有回答,前门传来老板殷切的声音,“六爷,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场所……都是本地有名的编辑,我们报纸的销量是全城第一啊!家家必看!绝对非常有前景……” 秋婉眉心一跳,匆匆对沉隽开说,“我去一下厕所。” 她忙不迭的跑开,林静山进来,正看见一截一晃而过的衣角。 沉隽开打量着这位林六爷,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他对于这类人并没有什么兴趣。 林静山是为了投资过来的,林家在他手下,不再满足于财米油盐的经营,他的手伸得更广。文化产业,他考察过很久,是个不错的行业,笔杆子左右风向、人心,有很广的发展前景。 秋婉张着耳朵细听外头的声音,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境况——有朝一日,她竟然会被林静山逼得躲进厕所里! 吴秘书进来,见她并没有蹲坑,而是一脸心事重重的靠墙站立,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小年轻纾解压力的方式竟然是在厕所闻味么? 她顾不得讶异,扯掉裤子纾解。 厕所里臭味弥漫,秋婉被熏得胃液上涌,她在心里把林静山骂了个几十遍,大脑开始缺氧。 吴秘书纾解完,安抚的拍拍她肩膀,“秋婉,事情总会过去的,别多想。” 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来,“对了,老板让你赶紧出去,报社的人都要到齐。”她压低声音,“老板把报社里每一个人都贴了一遍金,记住,在那位林先生面前,你要说自己是留洋回来的剑桥学生。” 秋婉心都凉了,“林先生知道我?” 吴秘书笑了笑,“当然!老板把每个人都向他介绍了一遍,不会落下你的。” 秋婉:我谢谢他。 用舌头抵开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晚上找你 捱到最后一天,秋婉不得不去林静山的公司。 林静山早给秘书吩咐过,是以她一过去,就被带到他办公室。办公室里无人,秋婉找了张椅子坐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一板一眼、和林静山气质如出一辙的地方。 林静山推门进来,正见到她坐得规规矩矩的样子,背脊挺得笔直,侧面看去,身体薄薄一片。 秋婉站起来,略微犹豫了一下,叫:“林先生。” 林静山脚步一顿,转身把门关上。 轻轻一声“咔哒”,秋婉眉心重重一跳,胸腔里的心脏也差点跳出来。 林静山瞥了她一眼,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把一沓纸递给她,“今天的工作。” 秋婉暗暗舒了口气,这才感到背脊有凉意,刚刚竟然被他关门的动作吓出一身冷汗。 她上前接过,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她眼睛一阵晕眩。 “具体内容是什么?” 林静山说:“翻译。” 他继续解释,“有一位外国友人想做丝绸生意,现在有几家公司在一起竞争,这份资料翻译成洋文,要简洁明了,重点突出,重要的是准确。重点部分已经标示,还有不懂的问我。” 秋婉翻了翻,“我的工位在哪里?” 林静山看她,似有不解,秋婉愣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我在哪里坐?” “这里面随便你坐。” 秋婉说:“这不太合适,我还是……” 林静山抬头,“你一周工作多久?” “五个小时。” 林静山微抬下巴,“外面没有多余的位置,更何况这是家族企业,你来又有什么问题?” 秋婉动了动唇,在林静山的目光下,把那点疑问压下去,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把家族企业和她扯上关系?林静山明知道她不是林秋婉不是吗?不怀疑她的动机,也不向她追究林秋婉的去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盯着纸看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进入工作状态。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只有笔划过纸片和纸张翻页的声音。林静山交迭着腿,靠在椅背上,抬眼向前看去,秋婉低着头,五官线条柔和。 一张相同的脸,完全相反的特质,她身上,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他不急,可以慢慢来。 临近傍晚,秋婉抬头看了一次墙上的钟表,这才发现五个小时早已过了。她转了转脖子,离林静山最远的地方是沙发,没有桌子,这一下午真是累死了。 再稍一转头,就碰到林静山的目光。 秋婉表情一滞,起身把今天的翻译完的纸放在他面前。在报社,她要英翻中,难的是繁体字不会写;现在中翻英,联系句意繁体字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速度快很多。 林静山仔仔细细把她递交的几张纸看了一遍,起身似乎漫不经心的说,“在剑桥呆过几年?” 秋婉:“……林先生,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那就是没去过。 林静山没有继续问,把外套搭在臂弯里,像聊天一样自然的说:“今天谈生意,你跟着。” 秋婉说:“今天的五小时已经到了。” 林静山走到她身边,低头,“生意场上可学的东西多,不去?” 秋婉有些心动,看到林静山作势要走,连忙说:“去。” 才下车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这并非一个正式会谈。不知道是谁的私人住宅,叁层楼的小洋楼,到门口,就已经听到里面热闹的声响。 客厅里或坐或站,摆满了人,秋婉脑子里立刻蹦出沙龙两个字。 既然是学东西,她就一刻不离的跟着林静山,面皮上挂着一个微笑,他们说两句话,就在脑子里即刻分析。才一个小时,她已经感到疲累了,林静山让她去一边休息。 找了一个角落,还没喘上一口气,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转头,就看到多日未见的陈言之。 不晓得去干了什么,额头上新添了两道疤,比原来多了点硬汉气息。 他伸手把她手里的果汁接过去,低头尝了一口,不甚满意的摇了一下头,敲敲手里的玻璃杯,“还是这东西有劲。”又道,“跟着六爷来的?” 秋婉点头,眉眼都是笑意。 看到陈言之,她的确很高兴。 陈言之不来找她的时候,她也的确想过他,也不是对爱人的企盼——她不至于和他睡了两次,就产生一种两人有固定男女关系的想法。成年男女的性事,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解决生理需要,你情我愿的,用不着上升到这么严重的高度。 她想的是他这张脸。 时间真是强大的武器,她在这地方过得越来越有条理,也离原本的世界越来越遥远,有一个早上她醒来,突然记不起妈妈的脸。 那一刻真是慌张。 陈言之是唯一肉眼可见、让她记得自己来处的人,对她来说,他就是联通两个时代的通道。 所以有时候,她很想见到他。 这一处地方避人耳目,秋婉不禁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你额头怎么弄的?” 陈言之笑得没心没肺,不大在意的摸了一下,顺势抓住她的手,“不是什么大事,有没有想我?” 他看进秋婉的眼里去,对她看自己的目光感到十分满足。 别人的场合,到底还是有所顾忌,轻轻揉了一下,他便放开。 “言之,到处不见你,原是来会佳人了。”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与林静山并肩过来,那人手里夹着一根雪茄烟,眼尾上挑,生得一副好相貌,只是笑容让人感觉不大舒服。 陈言之笑容淡了一点,“大哥误会了,这是正经朋友。” 陈鸿轩并不是真的与这个弟弟搭话,他转向秋婉,“五小姐。” 秋婉淡笑,“陈先生。”这个称谓总归是没错的。 林静山瞥了她一眼,四人一同出去,陈言之在后面悄悄拉秋婉的手,低声说:“我晚上找你去。” 这个场合、这个做法,搞得像奸夫淫妇偷情似的。 刺激。 秋婉用气声说,“行啊。”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又又又卡文了,恨不得掀桌大骂,这一章感觉不是很好== 依旧是,谢谢不离不弃的小可爱们5555 没穿内衣?(H) 林静山把秋婉送到家门口,两人一路无话,下车时秋婉也没什么话好说,只道:“六叔再见。” “砰、砰”一前一后两声车门关上的声音,秋婉错愕转头,看着下车的林静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还有事吗?” 林静山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看了秋婉几秒钟,说:“进去吧。” 秋婉没跟他客气,立刻进去,“顺手”把门锁上。 林静山的车走了没多久,陈言之就过来了,刚刚在旁边兜了好一圈才等着这尊瘟神离开。把车停下,他反倒不急着敲门了,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和头发,又敲了一根烟出来,刚要点燃又放下——他要保持清新的口气。 对着黑暗的长街走了会神,他从副驾驶上拿起一枝红色玫瑰下了车。 很显然,秋婉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但在心里,究竟把她置于一个什么位置,他还没有理清楚。 唯一很明确的是,和秋婉在一起,他很开心。 门打开,一只纤白的手把那一枝红色接了过去,“花我喜欢。” “那人你喜不喜欢?”陈言之跨进来,把门掩上,本想给她一个又长又热的湿吻,这妮子却只顾着花了。 秋婉在屋里转来转去找东西插花,她的东西真是少得可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可用的瓶子。陈言之跟在她身后,无言的陪着她找,视线在她臀线上流连。 最后她用一个喝水的瓷杯装了点水插起来了,放到窗台上,后退两步看了看,笑盈盈的说:“还不错。” 陈言之握住她的手臂,用了巧劲,秋婉转半圈撞到他身上。他的手不安分,直接摸向她浑圆的两瓣屁股。 “一直在等我?” 秋婉被他摸出了感觉,声音娇滴滴的,“是呀。” 陈言之把她的衣服下摆提起来,大手伸进去。她穿的是睡衣,松松垮垮的,好摸得很。 他的嗓音哑了一些,“没穿内衣?”手指摸到滑腻的乳肉,秋婉低叫一声。 她推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去里面。” 人没动。 “去房间……啊……” 陈言之的手钻进她的裤子里往下摸,圆挺的臀部绷出一个弧度,顺着着弧度往下,是一条窄窄细细温温热热的肉缝,他的手指从缝里插进去,挤开两瓣阴唇,停留在洞口——那里已经有点湿润了。 “你不是在外面准备了椅子吗?”陈言之把她抱起来,秋婉的双腿主动盘住他的腰。“我们就在院子里做好不好?” 她刚刚在院子里看月亮,搬了一把躺椅出来。 “不结实吧……啊……” 陈言之已经带着她坐了下去。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他显得急切又有耐心。秋婉还没有坐实,就被他扒了裤子,岔开腿坐在他腿上,上衣的衣摆掉下来,正好盖住屁股。 陈言之有意先让她爽一爽,憋着气没把自己东西放出来,而是先吃她的奶,秋婉挺着身子,把奶往他嘴里送,半眯着眼睛长长短短的“嗯……”着。 衣服宽松老往下掉,一开始她自己撩着,陈言之吃得越来越起劲,她也上了头,手提不稳,直接落下去,把陈言之的一颗脑袋罩在了里头。 一个成年男人罩在她胸口吃奶,秋婉感觉到莫大的刺激,下身吐出一股水来。 陈言之还在卖力的吸舔,先是把她的乳肉大口吃进去,弄得那地方红艳艳的一片,然后再吐出舌头,舔她挺立起来的乳尖。秋婉身体仿佛过了电,一股一股的麻从大脑散开,她忍不住拉着他一只手往下,“言之,摸我。” 陈言之的手伸进去,丛林里已经湿润得不像话,他刚刚吃奶的耐心陡然就荡然一空。躺椅的靠背太低了,他靠腹肌撑着上半身,抬手解皮带,解了两下没解开,直接拉开拉链,把已经肿胀不堪的肉棍放了出来。 火热的东西拍打在秋婉大腿内侧,烫得她一个哆嗦,她觉得身体发酸。 陈言之吸着气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套,飞快的撕开套上。在秋婉体内的酸意越来越浓时,他提枪冲了进来。 冲到底之后,他没有马上退开,而是晃动着秋婉的腰,让那根东西在她体内乱撞,秋婉咬着唇,呜呜的哼。这屋子与沉隽开家只有一墙之隔,她生怕闹出大动静让他听了去。 陈言之也不大好过,颊边出了几滴汗,这张椅子不大方便他施展。竹子制成的椅子,虽然铺了一层衣服,但在他和秋婉的肉体厮磨下,早已经乱成一小团。现在他一动,背就痛。 鸡巴爽着,后背发痛,两种感觉夹击,让他头昏脑涨。偏偏秋婉不满他停住不动,自己晃动着腰肢前前后后磨了起来,温热的肉壁包裹着他的命根子,爽得他长长的喟叹了一声,直起来一半的身子又躺回去,在椅背上重重硌了一下。 “嘶——” 他吸了口气,叫秋婉宝贝,让她先起来,“我们去屋里。” 秋婉听他的话,扶着椅背慢慢起身,她的穴紧,起身时还他的鸡巴牢牢夹着,随着她的动作吊得笔直。陈言之看着自己的东西退得越来越长,随后“啵”的一声,弹了出来。 秋婉起了身,但没有退开,两条光溜的腿还是岔开的姿势,衣服撩起一半,露出半个圆球。她中途退出来,觉得空虚得很,伸手下去撑开阴唇,摸了一把被晾了许久的阴蒂。 粉色的肉唇在陈言之面前展开,他看得双眼发直,脑子里的一根弦也“咔”的一下断了,不顾背疼一挺身站起来,骂了句“真他妈骚”,抬起秋婉一条腿就肏了进去。 还是需要借力的地方才干得爽,他把秋婉抱起来,鸡巴随着他急迫的步伐在秋婉洞里一上一下,爽得她仰颈长吟。 刚沾上床,陈言之就抓住她的腰前后耸动起来,秋婉的两只奶被他撞得在胸前晃荡,荡出一圈又一圈的乳波,看得陈言之欲望大涨,一味猛干,插得秋婉“啊啊”的叫唤。 “啪啪”干了几十下,他放慢动作,俯下身去照顾秋婉被冷落的奶,再往上吸她饱满的唇。 他慢慢磨着往里顶,和她口舌分开时,他才发现秋婉一只手伸到下面在自摸。 白嫩的手指离他插入她洞里的鸡巴只有一点点距离,充血的红色豆粒在她指尖翻转。 “宝贝儿,你怎么……嗯……这么骚呢。” 陈言之喘着粗气从床上下来,站到床边,托着秋婉的屁股,把她的腿架到肩上,大力往里凿。 他对准了一个点反复的磨,秋婉的身子颤抖起来,肉壁突然收紧,夹得他一声闷哼。 夹紧一点(H-) 大概真是荒得久了,两人泄了一次,衣服都还没有脱完。 抱着休息了一会儿,陈言之把她碍事的上衣给脱掉,秋婉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里。她也给陈言之脱衣服,衬衣扣子不好解,她动作慢,也亏得刚刚让他插了一回,不然陈言之急性起来,把自己衣服撕了都有可能。 衣服脱掉,秋婉看到他身上一条新疤,大概有两叁寸长,还结着痂。秋婉摸上去,手指顺着疤痕下移。 陈言之“嘶”了一声,秋婉抬头看他,“还疼?” 陈言之捉着她的手吻,从掌心往上吻到肩头,再向下吻到她发红的奶尖上,张嘴嘬了一口。 抬起头他才勾着嘴角说,“哪能呢,被你摸出感觉来了宝贝。”活脱脱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引导秋婉脱他裤子,“不信你再摸摸。” 秋婉把他裤子解开,手贴着他的胸口往下慢慢的抚摸,手指擦过他黑色的毛发,终于握住翘起来的肉根,陈言之叹了一声。 秋婉抬起身,两只奶软绵绵的挤压在他胸口上,她轻轻的说:“是这么摸吗?” 陈言之真是被她撩拨得要疯了,也不要她摸了,直接拉开她的手撞了进去。 “是不是刚刚干得还不够?”他狠狠的往里凿,从下体相连处摸出水润润的一片滑腻,擦到秋婉颊边,“你看看,都是你的水。宝贝儿,你你怎么这么骚呢,啊?” 许久没处发泄的精力全都积攒到床上,秋婉被他颠得死去活来,最后昏昏沉沉的躺在他臂弯里。 陈言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你什么时候和六爷关系这么好了?他还亲自送你回来。不是说这地方只有我知道吗?” 秋婉不由得想到和林静山的那场性事,往被子里钻了钻,没答话。 陈言之有意要问个清楚明白,男人最懂男人,他觉得林静山看秋婉的目光不像是长辈看晚辈,更像是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 这想法当然不对,甚至荒唐,但他没法不想。 在秋婉胸上流连的手又滑下去,顺着先前的湿滑浅浅的刺戳。秋婉被她弄出感觉,“嗯嗯啊啊”哼了两声,娇声说:“还睡不睡了啊。” 陈言之晓得哪里是她最脆弱的地方,按住那一块嫩肉快速的抖动手指,“说不说?嗯?” “嗯……他来找报社合作,嗯……碰巧……碰巧遇到了我。啊!” “真不来了,你不累啊?” 陈言之侧着身子从她后面插了进来,顶得秋婉身子往上蹿,他把枕头提了提,“宝贝你累了就先睡,我自己来。” 秋婉无意识的哼哼着,爽过之后,酣睡过去。 第二天,她是被陈言之搞醒的。床咿咿呀呀的响,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一根肉红色的东西在她下巴不远处,翕张的马眼流出液体,她两只奶被陈言之握变了形,贴在一起夹着他粗壮的物件。 秋婉全身光裸,两只大奶任他玩弄,肉欲满满,然而刚醒的表情却又是懵懵懂懂,清纯里带着一股子骚劲儿,正是让男人上头。 陈言之红着眼睛,加快速度摩擦,秋婉苏醒过来,有了知觉。 “疼啊陈言之。”她软软的叫,“你插我下面嘛。” 陈言之喘着粗气,放慢了动作,“套用完了。” “噢。”秋婉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让他插的话了。“我用手帮你好不好?胸真的疼。你是半个月没开荤,攒到我这里一起了吗?” 乳交不能给秋婉带来快感,她说话非常有条理。 陈言之翻身下来,让她侧躺着,从后面插进她的腿根缝隙,“就干你一个,不喜欢吗?嗯……夹紧一点宝贝,再紧一点。” 他的鸡巴在秋婉贝肉上磨来蹭去,磨得她也起了感觉,又不能叫陈言之插进来,只好咬着唇忍着希望他快点释放。 陈言之插来插去没个完,她忍了又忍,终于意志力敌不过欲望,伸手下去自食其力摸穴。注意力转换了地方,腿就松了,陈言之气得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宝贝儿,再夹紧一点嗯?让我出来,待会儿我给你舔。” “舔”字用了气音,色气满满。秋婉身体一震,手已经被他强势握住往下带,“你摸摸它。” 肉柱前端滑滑的,秋婉的食指尖在他马眼上打着圈。陈言之提了一口气,压着她的腿猛冲了十几下,在她手里释放出来。 他把秋婉掰过来平躺着,往下缩了一点距离,翻身上去,舌头先在秋婉肚脐眼上舔了一圈,再向下,手指掰开两片粉嫩的阴唇,舌头对着那颗挺立起来的小豆豆刷了上去,秋婉猛地绷直了脚背,脖子后仰,呼吸不稳。 早上的性质褪去,太阳已经晒了好一会儿了。 秋婉洗漱完,陈言之还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大喇喇的展示着他的身体,胯间的东西支棱着脑袋。 秋婉别开眼,看向他胸口的那道疤,“这是被哪个小姐的情人给砍了吗?”她开玩笑的问。 陈言之低头看了一眼,嘴角笑意深深,“我亲爱的大哥。” “什么?”秋婉愣了一下,“什么!” 昨天晚上他哥不是还对他笑得灿烂吗?虽然看起来不像兄友弟恭,但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 陈言之把手搁在脑后,看向横插房梁的屋顶。 他大哥陈鸿轩在美国镀了一层金,回来变本加厉的对付他,在老头子面前怒斥他不长进不学好,儿子和娘一少一老,把他喷得体无完肤,减了他每月的花销,又塞给他一个职位。 职位上不得台面暂且不提,他当初走上浪荡公子这个路数,不正是被陈鸿轩母子给逼的吗?但凡他露出一点才能,得老头子一点夸,他和母亲就得受苦,他年轻体壮不在乎这点皮肉痛,可母亲这个年纪本应该是安享晚年的。 所以他只能无所事事,成为一个废人,才叫陈鸿轩满意。 现在陈鸿轩又用这一点来搞他,这才叫他气愤。 那职位,说好听是个经理,其实没有什么实权,底下都是陈鸿轩的人,对他冷嘲热讽,天天给他捅乱子,甚而趁乱对他动手。 —— 看书的小可爱们怎么这么暖呢!!! 你有几个女人 陈言之说完那一句便不再吭声,秋婉知道等不到他的下文,也不再问。 “走的时候帮我锁门。”留下这一句,她去报社。 这天之后,陈言之来找她的频率变高了,来了也就是那档子事,两人从屋里搞到屋外头,陈言之充分发挥创新精神,开发了许多新姿势。 秋婉和他在身体上很契合,有一点足以证明:陈言之每次来身上总带有一些新伤,脸上没有,全在肚子上、背上、腿上,但他们还是可以不顾疼痛干个爽。 干完之后他就在床上“嘶嘶”的喊痛,挺腰让秋婉给他含一含。 伤是怎么来的,陈言之从不主动提起,秋婉后面再问过两次,他插科打诨过去,秋婉就不再问,只是在家里备了一些擦伤口的药和医用棉签。 陈言之往她这里跑得越来越勤快,也用得上。 他自己的公馆倒是有许久没回了。 公司里有的是人让他受罪,他虽没蠢到不敢还手的地步,但陈鸿轩以他母亲为牵制压着,他总归是不能真的翻身。 受了罪不敢让母亲看到,怕她心疼,回公馆又太冷清,便来秋婉这里求点温暖。 有一回他把自己为什么来的原因讲给她听,秋婉笑着问:“你怕你妈心疼,不怕我也心疼吗?” 陈言之翻身压在她身上,手指抚着她眼角,认真的看着她,问:“那你心不心疼?” 秋婉勾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下巴,用肢体语言回答。陈言之不依不饶追着她问,秋婉指尖在他身上的疤痕上划来划去,感受到陈言之炯炯目光一直看着她,她才烧着脸小声说:“心疼的。” 说完抬头看他,晶亮的眼睛刺得陈言之一愣。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飘荡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个支点。他低头深深的吻她,吻得她发出沉重的喘息。 他们并不张扬,除了在屋里厮混,没怎么出去晃荡过。林静山应该不知道她和陈言之的事情,秋婉和他前前后后几次见面,他都没有再提别和陈言之混在一起的话。 林静山去报社两叁次之后,合作敲定下来,老板一张脸笑成了菊花,要请全员一起吃饭,林静山也来出席。 秋婉的第一笔报酬已经拿到,因几次在办公室里与他相安无事,她对林静山的态度也和缓起来,饭后和其他人一样,主动和他道别,林静山让她等一等。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沉隽开上完厕所回来,问她走不走。 “我还有一会儿,沉老师你先走吧。” 沉隽开点了个头,出去时正碰到进来的林静山。 他朝对方微微颔首,擦身而过。 “六叔,是有什么事吗?”秋婉问,她一个多月没回林家,没听说有什么,应该不是跟林家有关。 林静山坐下来,慢慢的饮了一口茶,才说:“听说陈言之在外养了几个女朋友,他一下班就没影,连着一个月不着家,鸿轩找不到人,知道你是他的正经朋友,所以托我问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秋婉摸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淡笑着反问:“我怎么会知道?” 林静山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起身,说:“送你回去。” 秋婉下车进了屋,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 陈言之在外面还有其他女人?还没确立关系前,她便跟他说过,如果两人保持长期关系,就不能在外乱搞。 是有几回,她在他身上闻到过脂粉气,言之说是参加了一个什么会,里面有女人,挨身就染上了。 他说,她就信。 秋婉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来来去去想林静山的话,又跟着想陈言之的各种举动。一个月没回家?他最勤快也是隔天来自己这,其他时候去了哪里? 搁在从前她不会想那么多,但现在他们对待这段关系的态度不一样了,标准自然也要变。 瞎想了一会儿,她笑自己多心、闲的。和陈言之的感情,难道就因为林静山两句话给搅乱了? 陈言之推门进来,把手里提的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诱人的食物香气传出来。 “带了你喜欢吃的糯米圆子。” 秋婉撑起上半身和他接吻,虽然灯光昏暗,分开时,她还是在他白色衣领上见到一个暗红的唇印。 她愣了愣,重新躺回去,“我吃过了。” 陈言之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再陪我吃点?”说着搬过来一个小桌子开始摆盘,边摆边偏头看她,“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早?平常不是天黑了才吃吗?” “六叔和老板合作达成了,老板高兴大宴全场。”秋婉淡淡的说。 陈言之顿了一下,“那得恭喜。” 天热,他把衬衫的袖子挽上去,露出里面两道血痕。 秋婉顿时没了脾气,先给他上药。陈言之故意叫得夸张,享受似的看她微恼的表情。 晚上他做得格外的狠,几乎把秋婉身子给撞碎。 “晚上为什么生气?宝贝儿,说话。告诉我为什么。” 他说一句顶一下,秋婉向后仰长了脖子,颤着身子呜咽着让他轻点。 陈言之搂着她的腰和肩膀,把她抬起来,逼她看着自己,下身减缓了节奏,慢慢的抽送,“晚上为什么生气?” 秋婉眼神涣散,找不到一个焦点,饱满的红唇微张,溢出低低的呻吟。陈言之最受不了她这个模样,腰部发力,把穴口插得汁水四溅。 秋婉的呻吟变得短促起来,随之两人齐齐发出一声低叫。 陈言之没有退出来,他喜欢这个温热的甬道,也喜欢和秋婉紧密相连。他垂头密密麻麻的吻她,“宝贝儿,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你有几个女人?”秋婉喘着气说。 空气静谧一瞬。 陈言之答:“就你一个。”说完低头把她的口堵住,不让她再有开口的机会。 偷花贼(H-) “老板,你放心,这事情交给我准办得成,上次那个生意他不是到现在还没谈拢吗?这件事我一定再接再厉,让他找到门也进不去。” 陈鸿轩点点头,架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亮光一闪,“叫他来见我,我有新的任务给他。” 胖子点头如捣蒜,“成,成,嘿嘿……” 陈言之进来,头发依旧是抹得发亮,看起来精神气十足。 陈鸿轩勾起嘴角,把一个文件隔空丢给他,“和王老板的合作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还没有谈拢?” 陈言之笑不在意的笑笑,“是还差点,送的女人他不喜欢,大哥得多给我拨点钱款,我才能周转得动。” “家里的钱可不是大水冲来的,每一笔都需用在刀刃上。父亲已经向我多次询问过你的情况,”他斜眼看陈言之,“你表现什么样,自己清楚得很,还和下属动手,哼。” “这个李老板,父亲跟他有旧交,好说话,你去谈谈。要还谈不成,你这经理的位置我也保不住。”陈鸿轩笑着说。 他惯会笑里藏刀,不然老头子也不至于事事都听他的。 陈言之握紧拳,也笑:“大哥若是无事,晚上不如去北园饭店看看。” 陈鸿轩皱眉,“你以为谁都像你不学无术……” “林六爷也在,”陈言之轻飘飘的打断他,“同行的还有一位报社老板,大哥不妨去看看好戏。” 陈鸿轩蓦地抬头。 陈言之松松领带,摇着步子走出去。 陈家早年间做粮油生意发家,后来老头子兴致大起搞报社,他于这一途可以说是毫无经验,两年就赔了大把钱进去,后头一直靠其他生意的钱苦撑。 偏偏他不愿放弃,催着让大儿子陈鸿轩接手。陈鸿轩对文化事业没兴趣,但没想到随便搞搞竟然有了点起色,但也只起了一点,便一直悬着。 他急于找个人合作,林静山对这方面流露过兴趣,但在他旁敲侧击下,并没有答应接手。 拒绝了他,转身又和报社老板吃饭,他什么意思? 陈鸿轩早早去了北园饭店,天色渐黑时,林静山和一位挺着肚子的男人走进来,见到他,林静山脚步一滞,但随即和他打招呼,“鸿轩,也来吃饭?” 又问:“一个人?不如和我们一起。”再对身旁的人放低一点音量,“齐老板不介意吧?” 齐老板自然不能说不愿意。 叁个人坐了一桌,林静山为两人介绍,“这位是《新报》的老板,姓齐,这位是我的朋友,陈氏商行的老板。” 陈鸿轩装作讶异,“六爷怎么会和齐老板一起吃饭?” 齐老板笑呵呵道:“六爷和我……”林静山的目光横过来,他猛然觉得自己不该抢着说话,于是消了音。 林静山接着说:“我来找齐老板探讨文章。” “是,是。”齐老板跟着附和。 一顿饭吃出他一身冷汗,临走时,他问林静山,“六爷,您投资这事是不是……” “不用刻意隐瞒,”林静山猜出他的话,“但也不必大肆宣扬。” “那刚刚陈先生……” “他不会找你的。” 陈鸿轩坐在这堵人,就说明他已知晓,他那个性格,就算只听到一点风声,也会在心里坐实想法。 他刚刚在席间说探讨文章不过是要让面子上好看一点。 小福替他打开车门,林静山坐进去,眉心聚拢,显出两条淡淡痕迹。 陈鸿轩不是一个大肚量的人,被他拒绝多次,如今知道他投资另一家报社,恐怕已生隔阂,上次请他帮忙与海外公司牵线搭桥的事情极有可能会搁浅。 往海外发展是大势,他早就想和国外商业集团合作。商业合作靠实力,更靠关系,林家在本地小有势力,关系网十分局限。所以他盯上了陈鸿轩——他的性子,留洋势必熟识不少人,其中一个外国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但如今…… 难道不得不走那条道? …… 叁天过去了,陈言之没有过来找秋婉。她从不一个人去他的公馆,也就谈不上过去找他,给公馆打过一个电话,那边说少爷不在,她便没有再打。 没有手机就是这点烦躁,在这时代要找一个人难如登天。 难道是去情人家了? 这个念头蹦出来好几次,秋晚暗自心惊,什么时候到了陈言之不来找她,她就惴惴不安的程度了? 爱上他了? 她把这个问题反复咀嚼了几个来回,给了肯定答案。 第五天晚上,陈言之过来了,神情是秋婉从没见过的憔悴,眼下大片乌青,脸瘦了一圈。 看到她惊愕的表情,陈言之笑笑,手从背后伸出来,递给她一枝带着露水的玫瑰。 “在别人门口偷的?”秋婉笑着问,这条路走多了,她知道街口那家种了这个。 她接过去,不浪费他的好意,在鼻尖闻了闻,嗔道:“你这个偷花贼。” 偷花贼弯腰一把将她抱起,还没有走到房门口,已经开始急不可耐的扯她衣服,边扯边同她接吻,吸得她双唇发麻。 “今天……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啊……”她才倒在床上,陈言之的手指已经从她内裤边缘探进去,拨开两片肉唇,在花核上揉搓。那里溢出的水还不够多,陈言之握着肉茎在穴口打了个圈便顶了进去。 温热的肉壁被龟头强势破开,一路到底。 秋婉没想到他进来得这么急,烫得身体一缩,将他牢牢绞住,陈言之闷哼一声,低下头吻她,吻到她喘不过气来,下移吃她的奶。乳尖被他灵巧的舌头舔得颤颤巍巍的挺立起来,另一只被他握在手里揉捏成各种形状。 穴里流出更多液体,足够润滑,陈言之把她的腿往上折,开始快速抽动。卵蛋拍打在她的屁股上,满室都是“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秋婉被他撞得流出更多淫液,床单很快湿了一片。 “啊……嗯……怎么……嗯……这么……猛……啊……” 秋婉的话语断断续续的,陈言之狠狠的撞击,把她送上高峰,才抱她起来,“猛一点干你才爽,你不喜欢吗?” 高潮的穴口一抽一抽的紧缩,夹得他喟叹出声,“宝贝,你喜不喜欢?”他注视着秋婉的脸,缓缓往里顶动,准确碰到一处软肉。 小幅度的撞了撞,秋婉发出一声高亢的叫。 “言之,停一下。”秋婉哆哆嗦嗦拉住他的手腕,带着泣音,“停一下,让我……缓一缓,我要……嗯啊!” 陈言之知道她说的不行是什么意思,反而继续加快速度抽送。 秋婉绷紧了腹部,下体还是喷出了一股淡黄色的尿水。 一具焦尸(H--) 陈言之挨了秋婉软绵绵的一脚,便顺势抓住她的小腿往上摸,一直到抚到脸上,伸出舌头与她玩追逐的游戏。又接着吻她的眼角、眉毛、额头、鼻尖,唇角……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让秋婉的注意力得到了转移。她觉得陈言之今天既急切又极尽温柔。他一遍又一遍的吻她,像是要在她全身都留下自己的印记。 脸吻遍了,就往下移,舌头在乳尖上打转,秋婉胸前两团饱满的形状,每一寸都被他舔过、吸吮过。 温热的唇一路向下,秋婉来不及阻止,他舌头一刮,把那粒充血的珠儿嘬进了嘴里。 “哦……”秋婉抓紧身下的床单,不自觉的将腰抬了起来。 陈言之托着她的臀,极有耐心的细细舔弄,好似这地方是他第一次来,要极尽所能的温柔对待。 呻吟声断断续续的响起,偶尔伴随着秋婉长长的吸气声。 陈言之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下身胀痛无比,但他隐忍着,只在舔她的间隙伸手下去抓了两下。灵巧的舌尖在滑嫩的穴口里刺戳,又返上来刷着花核两边的沟渠。 身下人的敏感点,他早已经掌握得明明白白,玩弄了一会儿便顶住一点来回扫刷。 秋婉穴口泥泞一片,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水和陈言之的口水混在在一起,渲染出大片大片的潮气。 潮得她想哭。 被子被她揪成了一团,腹部突然剧烈颤抖,陈言之用舌头再给她送了一个高潮。 从她腿间抬头,他看到一张失神微张的红唇,俯首轻啄了一下小珍珠,才撑起身体细细看秋婉脸上的表情。 陈言之把黏在她脸上的发丝抚到耳后,低头纠缠她湿滑的舌头,等她这波情潮慢慢平息。 待到秋婉的喘息渐渐缓和下来,他才扶着自己的硬物,一挺臀送了进去。 秋婉想同他更亲近一些,抬手攀住他的脖子,和他交颈缠绵。陈言之却把她重新压下去,胳膊撑在她脑侧,从上方深望着她。 四目相对,秋婉他的撞击中说:“我爱你。” 陈言之褐色的瞳孔猛缩,咬牙冲刺两下,低吼一声,射了出来。他翻身倒在旁边,把秋婉搂过来,手臂微微颤抖,“小婉,你故意说的是不是?”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秋婉渡上一层柔和的光,不止眼睛,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不是故意,是真心。”秋婉目光认真。 陈言之想做出一个油滑的笑来,扯了几下嘴角却没有成功。秋婉还望着他,他只好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让她睁不了眼睛。 “你不应该说点什么吗?”秋婉小声说,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才说两句话,困意就朝她袭来。 陈言之没有说话,但他手臂的力道和颤意让秋婉懂得了他的答案。 秋婉的心飘了起来,眼皮却千斤重似的直往下坠。 “你伤口还没擦药呢。”她咕隆了一句,动了动,肩膀被人按着,后背有个力道有节奏的轻拍。 “睡吧,小婉。”陈言之的声音很低很低。 “早上叫我。”今天这么累,明天说不准要睡死过去。 等到她的意识已经到了梦境那一头,陈言之的声音才低低的响起,“好。”还有一句更低的“我爱你。” 像是怕被人发现的呢喃。 秋婉被陈言之叫醒时,离上班只有半小时不到,她急得蹦来跳去的穿衣服、洗漱,陈言之懒懒躺在床上看她,脸上挂着一个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笑。 秋婉花了十五分钟搞定一切,抓起钥匙匆匆出门,扶着门框调整鞋带时,陈言之在后面叫她。 “小婉。” 她一抬头就被陈言之拉到怀里,撞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陈言之看了她几秒钟,重重吻了一下她的唇角,然后替她推开门,“去吧。” 秋婉笑着走出去,“走时记得锁门啊。” 陈言之靠着门框,垂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他在心里计算,叁分钟后,两步跨出去,正看那一抹俏丽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 当天傍晚,秋婉披着红色的晚霞回来,隔了几米远就看到那把方方正正悬在门上的铜锁,像是有人郑重扶正了一样。 秋婉以为陈言之晚上会来,毕竟昨天那么缱绻,按照常理应该会好好温存一夜。 结果他没来。 第二天,她到报社才把椅子坐热,吴秘书就过来敲她的桌子,神色颇为严肃,“你家里人找,今天休息一天,我跟沉隽开说。” 秋婉慢慢走出去,见到小福那张已经有些陌生的脸,暗暗舒了一口气——她以为是林二爷和莫倩丽找来了。 “五小姐。”小福叫她,人不在林家,他反而叫得顺溜了,“六爷在车上等。” 这一早,林静山找她做什么? 秋婉跟着小福走到车边,扶着后座的门问:“有什么事情吗六叔?”她没打算上车。 林静山看了她一眼,用惯有的平淡口吻说:“是陈言之。” …… 小洋楼已经被烧成一片漆黑,再看不到原本的颜色,秋婉手脚发凉,呆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他人呢?” “没了。”林静山直截了当的给出答案。 秋婉睁大了眼睛去看面前的楼,有人进进出出,她想,陈言之应该是在里面的。 怎么能说没了呢? 她得去找找。 林静山胸口堵得慌,一把拉住她,将她紧紧禁锢在身旁,“警员都来过了婉婉。” 他转了个身,秋婉看到陈鸿轩被几个人簇拥着过来,一个警员朝他走过去,声音严肃而响亮,“陈先生,找遍了,只找到一具男性尸体,初步断定就是陈小公子。” 陈鸿轩淡淡嗯了一声,连一眼也没看那晦气的洋楼,意气风发的离开了。 秋婉半身靠在林静山身上,六神无主。脑子闹哄哄的,她听到旁边两声女人的啼哭,转头看过去,两个娇艳的妙龄女郎正在抹眼泪。 心里猛地生出一股怒火,“你们哭什么!”话也带了狠劲。 那两人被她打断,大有不满,恨恨的别了她一眼,斥道:“你相好的死了不哭吗?” 这话不异于一道晴天霹雳,秋婉一阵头晕,弯腰干呕两声,整个人全靠林静山搂着才没倒下去。 林静山扶着她往外走,“先回家。” “不!”秋婉紧紧抓住林静山的手腕,“我要亲眼看到他。” 林静山今天很顺着他,她说要看,就带她去。 一具焦尸孤零零的躺在砂石黄土上,一截焦黑的手臂从白色被单下伸出来,秋婉怔怔的看着,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搅了一下。她吸了口气,抬手狠狠抹了一把眼睛,一步一步踏过去。 亲手揭开白布,那不成人样的尸体呈现在眼前。 秋婉又哭又笑,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折一条命 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秋婉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林静山的房间。 她撑起身来,旁边传来一道偏冷的声音,“醒了?感觉怎么样?” 秋婉低低的应了声“还好”,房间只开了半扇窗帘,正午的阳光争先恐后的泼进来,秋婉发了一会儿怔,下床穿鞋。 “六叔,我先回去了。” 林静山看着她耷拉下去的嘴角,道:“不想知道事情怎么发生的?” 秋婉身子一僵,没有走,也没有回头。她睁着眼睛看向角落里的一张椅子,生怕一眨眼,就要在林静山面前落下泪来。 这个人一直在反对她和陈言之,她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看见。 林静山给了她几秒时间,开口:“陈言之的母亲叁天之前去世了。” 他看了秋婉僵硬的背脊一会儿,继续说:“火是从陈言之房间里烧起来的,排除他杀可能。” 秋婉紧绷着身体,艰难的吐出两口气,说:“能不能让小福送我一下?” 小福不在,林静山亲自开车。 秋婉把车窗升上去,紧缩在座椅和车窗的夹角里。大夏天的,她竟然觉得冷。 林静山没道理用陈言之自杀来骗她,但她无论如何想不通陈言之为何要用这种方式对待母亲的离去。 他不应该是这么怯懦的人,以自己的死亡面对至亲的死亡。 车在停下,秋婉走到门口,从包里摸钥匙。门上的那把铜锁歪斜着,在阳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这不得不让她想起昨天早上的情形——在这门口,陈言之给了她一个吻。 或许那就是离别吻? 她叫他记得关门,秋婉难以想象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把一把锁摆得端端正正。 秋婉的手微微的发着抖,好不容易掏出钥匙,却半天插不进锁眼里,再一个用力,钥匙“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林静山俯身捡起来,替她打开了门。 秋婉进屋就倒在了床上,也不管林静山的去留。 不能接受。 实在不能接受。 她失去的不仅是爱人,通往那回不去的家乡的桥梁,也轰然断裂。 林静山坐在一张椅子上,看向床上肩膀耸动的秋婉,嘴角绷出一个不甚柔和的线条。 床上压抑的抽泣声一直在持续,他起身,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打了一盆水进来。秋婉被他强硬的翻过来,温热的毛巾覆在她脸上。林静山换了两回水,坐在床边拧着眉给秋婉擦脸,轻轻的,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脸上都是潮湿的水气而不是泪痕。 然后把枕头拉过来塞到她脑袋下面,又起身把窗帘拉上。 秋婉不吵不闹,任他摆弄。 房间里暗了下来,她瞪着眼睛看半隐在黑暗里的横梁,突然听到林静山放轻的声音,“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她把这话当救命符,是啊,也许一切都是梦,也许再一睁眼她就能看到妈妈了。 她总不能一直失去。 林静山坐在床沿上,看秋婉的眉眼。等她睡着,他轻柔的把她被毛巾打湿发硬的头发拨了拨。 接连几天,秋婉回来,都看到林静山的车停在她门口,他也不向秋婉要求什么,也不问她现在感受如何。如果来得早,便在车里等,来得晚,就敲门。 他每次来必定带着晚饭,秋婉和他在院子里默默吃完便回自己房间去,也不管收拾的事情,第二天晚上再摆饭菜时,桌子依然是干净的。 林静山不知什么时候收拾出了另外一间,就在那里住下。 秋婉没有精力管他,随他来去,等到她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慢慢抽身,恍然发现她已经和林静山朝夕相处十来天了。 她让他回去。 林静山在这住下是为了照顾她,于情她都承不起这个情,于理……没有这个理。 林静山四两拨千斤的挡回去,“父亲前两天提到了你,你不回林家可以,但也不能在我眼皮子下出事。不然我无法交代。” 秋婉说:“我已经没事了。” 林静山静静看着她,他的目光是打量、是探究,秋婉经不起他探究,谈判便输了。 一月之后,林静山来的次数减少。 才回到公馆,他的心腹之一温逸奇过来了,屋里的女佣人对上他的目光,自觉的退了出去。门关上,温逸奇才开口,“六爷,查到陈言之的踪迹了。” 林静山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继续说。” 温逸奇袖口上黏着几块黄黑的印子,眼下乌黑,看起来颇为疲惫。这是林静山第二次交给他找人的任务,第一个林秋婉,他找了近两个月,却没有丝毫动静,所以这一个陈言之,他翻遍一座城也得查出点什么来。 昼夜的工作总算见了成效,也亏得他年少时候跑的地方多,在各地都有些朋友,谁能想到,一把火烧成黑炭的陈少公子不仅活得好好的,还一路北上,穿起了军服。 “我这个朋友说一群新兵中,就属他最有狠劲儿。”如今说起来,温逸奇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若不是他亲眼去确认过,真的很难相信那半身都是血口子、晒得黑了几层的人,是从前养尊处优的陈少公子。 “这么说他前途很不错?”林静山搭起一条腿。 温逸奇顿了顿道:“那倒不一定,他一个小兵,出头没有好处。李吴两军交战,正缺勇武的壮丁。战场上枪子不长眼,随时都有丢命的可能。我去时,他已出军过一次,一身的伤也是那时候弄的,听说差点把一条命折进去。” 林静山沉吟着点了个头。 “需不需找人盯着?” 林静山抬头,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来,温逸奇上前弯腰给他支火,点完又立刻退回去。 林静山瞥了他一眼,温逸奇当然知道军里的人没法盯,问这一句不过是隐晦的问他要如何处置陈言之这个人。 让他活,还是让他死。 林静山吹了一口白烟,“不用。” 温逸奇点头,“那陈爷那边?”他指的是陈鸿轩,这人不知怎么会盯上他,竟然知道他出去的事情。 陈言之的整件事情,外界都传是这位少爷无法接受母亲离去,所以才想不通自焚而亡。只有少数几个知道,那不过是陈鸿轩顺着看客的猜想,抹饰出来的一个假象。 陈言之的母亲就是他弄死的,个中细节不得而知,但两兄弟势同水火的梁子是结下了。 陈鸿轩这个人行事狠绝,陈言之被他压了这么多年,逼到这个地步自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温逸奇私下猜想六爷查人是为了给陈鸿轩送一份礼,作为筹码谈合作,现下看来并不是。 上头的人想什么,尤其是六爷这样的人,确实不是他们能轻易看穿的。 不过就算六爷要陈言之的命,也无须他亲自动手,陈鸿轩顺藤摸瓜,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他。况且那军营,也是随时可以要人命的地方。 温逸奇觉得陈言之是真悬。 我能信你吗 秋婉的整体状态还是不大好,尽管会说会笑,但少了生气。林静山的强势在这时显露无疑,有一天他开车过来,带秋婉去爬山。 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秋婉也不想说话,山又长又陡,两个人闷着劲往上爬,十几分钟就见了汗,到山顶时,秋婉后背的汗已经干过好几遍了。 山顶有供人休息的凉亭,秋婉和林静山坐进去。风从各个方向吹过来,这一处地势高,周围群山环绕,让人心中块垒皆无。 爬山的人也不少,他们坐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又到了几波,山顶一时间热闹起来。他们旁边坐着两个女人,穿得很讲究,走进来时秋婉不经意看过一眼,涂脂抹粉,收拾得很用心。 应该是坐着轿子上来的。 两个女人的兴致十分不错,好一顿叽叽喳喳,秋婉起先没怎么注意,直到她听到陈言之的名字。 这个名字让她狠狠震了一下,她无法自控的转过头去,陡然间记起来,这两人正是那天在焦黑的小楼前哭哭啼啼的女郎。 那两人已经讨论得浑然忘我,其中一个说:“姐姐跟我说找人要找半脚入土的,这话果然不错。”她摇了摇手腕上的玉镯子,“他送的这些东西也就不怕再收回去了。” 另一个张开五指,同意道:“是啊,我现在这个十分小气,你看我戴的戒指,还是陈少那时送的。”说毕不禁有些怅惘,“他要是还在多好啊。” 秋婉的脸浮出一层白色,手指用力地掐进了肉里。 她想起陈言之衣领上的那枚吻痕,又想起问他有几个女人时他的回答。 “就你一个。” 背叛的痛、失去的痛,同一时间纠缠着她,秋婉觉得喘不过气,匆匆站起来,脚下一个趔趄,被林静山眼疾手快的扶在怀里。 等他们走远,凉亭里的两个女人才大胆的看过去。 “你说让我们来这的究竟是哪位老板?” “不知道,管他呢!这钱赚得多容易,只不过说几句话。陈少走了,日子真是难熬。走走,咱们再四处逛逛,赏赏景。” 秋婉没有把林静山推开,她难受得很,痛苦又委屈。陈言之以那种方式离开了她,却留给她一个背叛的爱情。 现实已经毁了,连回忆也无法幸免。 出事的那天,她看到这两个女人,还没有把她们和陈言之联系在一起,后来她得知起火之前陈言之把所有佣人都遣散了,伤心之下,忘了这两个女人。 今天她才明白自己为之痛苦的爱情掺和着欺骗。 秋婉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流,林静山抱着她,慢慢的顺她已经齐肩的头发,不远处就是翻涌的白色云海,他的眸色深沉。 等到她渐渐平息,林静山捧起她的脸,用指腹一点一点把她脸上为其他男人哭泣的泪痕给擦掉。 “婉婉,忘掉他。” 那天之后,秋婉又萎靡了几天,直到一天早晨,她突然想明白。 不值得。 她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走进林静山办公室时身姿笔挺,林静山把一个信封交给她,很有点厚度。 “上个月的薪资。” 上个月她因为陈言之的事情状态不好,也没有来拿钱。 秋婉接过去,没有清点,直接放进包里,“谢谢六叔。” 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不是强撑出来的,林静山还没有回过神来,秋婉已经自动拿起桌上的一沓纸,在另一头坐下,只留给他一个尖尖的下巴。 “父亲昨日提到了你。” 秋婉“嗯”了一声,抬起头。 “你得回去一趟。”林静山直截了当的说。 秋婉这才想起来,她脱离林家,是单方面对林静山宣布的。 她可以回,但风险…… “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林静山补充,两人都知道他话中的“他们”是指林二爷和莫倩丽。 秋婉点头,“好。”又问,“今天吗?” 林静山看似传话,但她却无拒绝的余地。他最近虽然对她多加照顾,变得贴心起来,但秋婉不确定他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她唯一明确的是,在他父亲和自己中间,他一定会选择前者。 所以她得去。 她和林静山一起从车里出来,门口的周叔着实愣了愣。最后一次见秋婉还是在林静山被暗算的时候,那时他看她身上带血却神情镇定,心里就暗自吃惊,如今再看,他在心里暗暗感叹,五小姐终于长大了。 现在这个样,舒服! 只是六爷什么时候和五小姐走得这么近了? 秋婉没有回自己的院子,直接跟着林静山一起进了前厅,林二爷和莫倩丽都在,见到他们两个一起进来,俱是吃惊。秋婉看向主位上的老人,恭恭敬敬叫了一声爷爷,没有和名义上的父母打招呼。 席间秋婉说自己学业繁忙,所以不能得空经常回来,大家倒没多说什么,林小霜的婚事渐渐成了整桌的谈资。 原来已有不少人上门提亲,林二爷看好一人,要她去和那位青年会个面。林家的女人多,对她的事情也是十分上心,林小霜说了一个“不”字,立刻就有好几张嘴把她的话堵回去。 说得她越来越急,失了仪态大叫道:“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视线碰到林静山平静的目光,她突然偃旗息鼓。 “怪不得跟你选的都不满意,原来早已有意中人,那人是谁?哪家的公子?” “小霜跟我们说道说道。” 林小霜被问得急红了眼睛,咬唇偷看林静山一眼,跑了出去。 留下一桌人哈哈大笑。 秋婉皱起眉头,逼人结婚与逼人吃屎无异,让她极为反感。这种厌恶甚至把林小霜喜欢林静山带来的讶异给压了下去。 一个受害者跑了出去,她们又将焦点移到她身上,秋婉淡笑,“学业未成,不敢做他想。” 她无趣的反应总算让满桌情绪亢奋的“红娘”消停下来。 吃完饭,秋婉借口说明天早上有课,今天要走,林静山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她等一会儿,说待会儿顺便载她。 莫倩丽在他们两人中间来回打量着,手里的帕子几乎扭成了一条绳。林静山平常要和老爷子单独说会儿话,今天不知怎么也一直没动静,起身竟然是直接要走了。 她找不到机会和秋婉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出了门。 天已经很黑了,几点繁星悬在头上,他们刚走到车边,林小霜跑了出来,“六叔!” 她的唇抹了一层偏粉的红,看起来很漂亮。秋婉绕到另一边车门,给他们留空间。她可以不看,却不能不听。 林小霜说:“六叔,我不想成婚。” 林静山的回答中规中矩,“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跟你爸谈一谈。” 林小霜沉默了一会儿,秋婉猜她应该是个忐忑又期待的表情。 她憋了一会儿,“我”了好几次,最后说,“六叔再见。” 车门打开,林静山坐进来,“今天去我那儿住。” 他跟秋婉说完,吩咐司机往公馆开。 秋婉皱眉正要拒绝,林静山看着她认真说:“婉婉,我会尊重你。” 林静山是旧社会里的强权形象,尊重二字从他嘴巴里吐出来,让秋婉有一瞬间的惊愕。 “我能信你吗?”她问。 林静山的目光很有重量,“当然。” —— 很感谢大家的珠珠~喜欢看各位小可爱的留言!无论是表扬还是看文的想法。 本渣渣觉得hin幸福。 最后我还有一句话想说 “你不投,我不投,作者怎么能解愁。” over,谢谢大家hhhhhh 想占有 林静山吩咐人收拾房间,女佣见是秋婉,问:“林先生,还是上次那一间吗?” “靠里的那间。” 离他房间最远,秋婉会最有安全感。 秋婉不打算和他多呆,佣人前脚上楼,她后脚也跟了上去。林静山抚摸着打火机,直到佣人下来,他才慢慢踱步上了楼。 门被敲响时,秋婉正在迭衣服,佣人给她拿来一套睡衣和一条崭新的旗袍,俱是面料不俗,不知林静山什么时候备下的。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没有去开门,也没有发出声音,门外同样是一片安静,林静山总是很有耐心。 她做了几次心理建设,几次回想他在车上对她说“尊重”时的神情,随后慢慢走过去开了门。 他果然还在。 门打开只能容纳一人的缝隙,她向前探头,“六叔,有事吗?” 林静山还没有换衣服,穿着黑色的西服,背影笔挺,他闻声转过来,幽深的眸子看向她,“婉婉,有些事情不明说,我觉得你始终不明白。” 秋婉的心颤了一下,竟然有些发慌。 她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抢在林静山前头说,“你喜欢我?”林静山对她做的事,她当然不可能没有感觉,只是她不能肯定,林静山对她,到底是占有欲,还是真感情。 林静山盯着她清明的眼,缓缓点头,“不错,我喜欢你。”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无法让人怀疑这话语的分量。 秋婉舔了一下唇,“六叔,我觉得你……对我是占有欲。” 林静山离她有叁四步距离,始终没有动过,他说要尊重,就要让她放下心防,信任自己,即使听到秋婉否认他的感情,他也只是微微蹙眉,“婉婉,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占有。” 疯狂的想。 “可我们不……” 林静山打断她的话,“我告诉你不是在逼你下决定,而是要你不再视而不见或是装作不懂。” 秋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睡吧。”他的目光从她饱满的唇上掠过,伸手把她往里轻轻推了一下,替她关上门。 回到卧室,他找到烟盒,敲出一根烟,点燃站在窗边抽,抽了五根,胯下的肿胀感才终于消退。 他很想要她,但还不到时候,陈言之已经不足为惧,他不能再走错棋惊到她。 剖白之后,林静山没有很激进的行为,但他无孔不入的渗入进秋婉的生活里。 他把尊重分得很清,在某些意志上,他从来不越红线,但在有些方面,他又显得强势,这种强势,并不让人讨厌。譬如天气渐冷,他认为秋婉的被子不够保暖,就私自给她换成天鹅绒的。 其实按照他的标准,秋婉屋子里的东西都不合格,可他没有急切地一夜之间给她全换掉。 他了解秋婉的性格,这样做会给她带来压力,所以他先从小的入手,一次只增换一样东西。今天是两只陶瓷杯子,明日是两个花瓶,后日是窗帘布…… 既能常常见到秋婉,又能让她感觉到自己流水般不眠不息的情意。 他要的就是一个细水长流。 秋婉来公司的那天,他总会想出各种名目带她出去,今天他邀请她去看戏。秋婉妈妈是个戏剧迷,她耳濡目染的也听过一些,因此没有拒绝,反而有些期待。 林静山包了一个包厢,秋婉比较放松,靠在桌子上撑着下巴听得很认真。但听过和懂有很大区别,她向林静山请教了几句,又怕一直问会打扰他,就不再开口,林静山便主动给她讲解。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让秋婉产生一种他很温柔的感觉。 听完戏出来,他们遇到了林静山几个生意上的伙伴,林静山带秋婉去各个场合,他们已经很认得,所以见到两人并不吃惊。 才说几句,旁边传来一声娇娇的“六叔”,一群人转过头去,秋婉看到林小霜和一个男青年并肩而立,她回身对他说了几句,走过来,看看林静山,又看看秋婉,脸上的震惊之色难掩。 “六叔,你……你们怎么会一起来听戏?” “五小姐跟着六爷做生意,二小姐不知吗?”旁边一人说。 林小霜咬了咬唇,露出一个得体的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在戏台碰到六叔,早知道,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他们一家人谈话,其他人便都识趣的散开了。 林小霜把秋婉拉到后面,小声问:“你不是在上学吗?” 秋婉淡定的撒谎,“学校的课业没有之前繁重,我央求六叔学点技术傍身,每星期来一次。” 林小霜拧着衣服,嘴角向下撇,往外走了一会儿,她偏头看秋婉——容色清丽,身姿优雅,比之以前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变化……是六叔给她带来的吗? 林小霜压不住事,问:“你怎么变了?” 秋婉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好笑,反问她:“为什么不变呢?” 林小霜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她讷讷的说:“鸦片烟是我放在你房间的。” 秋婉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刚过来时身上那顿板子是拜她所赐。 “我知道。”秋婉说,在林小霜惊愕的目光里,她继续问:“为什么?” 林小霜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因为你以前总是给六叔惹麻烦,我要教训教训你。”说起来似乎还有些气,然而说完之后,她便又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说,“你现在这样挺好的。”又用蚊子嗡嗡一样的声音嘀咕,“又不好。” 秋婉假装没有听到她后面那句话。 她知道为什么“不好”,林小霜毫不掩饰的说出来,让她觉得有些可爱。 “今天过得不开心?”林小霜一进门,莫倩丽就迎上来。 “秋婉在六叔身边做事。”林小霜闷闷不乐的说,心情一差,她也没有精力跟莫倩丽叫板了。 莫倩丽精神一振,“每天都去?” “不是。”林小霜把头埋进胳膊里,“每个星期五下午。”可这也让她很羡慕,六叔什么时候对秋婉这么好了?比对她还要好。 她走后没多久,莫倩丽叫进来一个男人,对他耳语几句。那男人嘿嘿笑着点头,手不规矩的伸向莫倩丽的裙底,用粗粝的舌头去舔她的唇。莫倩丽被他弄得娇喘连连,使劲儿拍了他一下。 “这事情得快些办。” 养着你们母女俩(H---) 今天林静山有事,吩咐了一个司机送秋婉回去。天气凉了,黑得越来越早,秋婉出了公司大门,左右张望找司机的影子,心里想着回去之后要把沉隽开给她的书看完。 沉隽开这几日不知为何对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给书的时候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她没看到司机,也没看到车,便往前多走了两步,一只手从旁边横过来掩住她的口,没挣扎两下,秋婉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环境还算不错。想想也是,莫倩丽身娇体贵,为了自己也不会找个漏风漏雨的地方。 她这次学乖了,不仅把她弄晕,还趁她晕倒的时候,把她手脚都绑在椅子上,断绝她逃跑的可能。 莫倩丽坐在不远处的一张圆桌旁悠闲的喝茶,见她醒来,慢悠悠的道:“早就跟你说别跑,这不,最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掌心。” 秋婉恨得咬牙,但知此时激怒她没有好处,深吸了两口气,楚楚可怜的说:“我想不通,妈你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莫倩丽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多少。秋婉注意到,她时不时向外看,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妈,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对我这么狠心呢?”秋婉继续说,“我手脚都疼,你能不能帮我松一点点?” 莫倩丽不为所动,定定的看着秋婉的脸,在她又叫一声妈时,笑容彻底消失了,“秋婉,这声妈你大可以不叫,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回想到往事,她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你不过是我从街上捡来的,大冬天的躺在马路上就快要咽气,我一时心软把你带回了家。” “可就是因为你!”她的目光陡然变得狠绝,“就是因为照顾你,我发现青儿发烧时已经晚了。你活着,她死了。” 莫倩丽把脸上一颗泪抹干净,“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又为你丢了一个女儿,这份恩情,是时候该还给我了。” “妈……” “别叫我妈!你睡上林静山的床活得多快活,把我留在家里受二爷的羞辱。当初让你查的事情,你也忘得一干二净!和林静山睡了几次?”她走上前,突然把秋婉的衣服扯开,神经质的检查她的脖子和胸脯。 “莫倩丽!” “这声音倒是不错。”一个长脸男人突然出现在门口,拍了几下巴掌。 “秋婉,当年你在我身下叫唤时可比现在乖多了,如今还得我和你妈费了好一番功夫,真是不让人省心。”他的视线落到秋婉裸露的前胸,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色欲和贪婪。 莫倩丽往前挡了一下,脸色不大好看,“赵良,你别忘了人是要送给二爷的。” 赵良搂住她的腰,放荡的在她胸上抓了抓,“我知道,她看着诱人嘛,你摸摸,我都硬了,快先让我弄弄。” 莫倩丽没想到他会在秋婉面前和自己求欢,还是看秋婉看硬的,有些挂不住,回想到从前秋婉在她床上和赵良乱搞,不禁怒从中来,转身给了秋婉一巴掌。 “贱人!” 她这一生也就遇到赵良这一个死心塌地把她捧在手上的男人,可偏偏秋婉勾引他!当年赵良突然失踪,她查到林静山身上,让秋婉前去查明,但这个贱货睡上了林静山的床,却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如今赵良好不容易回来,一看到秋婉就又失了神,那她跑前跑后算什么? 秋婉挨了一巴掌,用舌头顶了顶腮。 她没想到莫倩丽和林秋婉这对母女竟然还有男人上的牵连,那么,让莫倩丽给自己松绑,是铁定没戏了。 她突然想起在林秋婉日记本上看到的一页,一个名字上画满了大大的红叉,反反复复写着“去死”。 那名字就是刚刚莫倩丽喊的“赵良”。 她抬头,正和赵良色眯眯的视线撞到一块,她嘴里叫唤着,“妈,你刚刚打得我好痛,我的手和脚也好痛。”眼睛却水蒙蒙的看着赵良。 赵良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只觉得口感干舌燥,下体发胀,但终究念及身边还有一个莫倩丽,于是转过头去,走到门边张望,念不住的念叨:“二爷怎么还不来?” “东西收拾好了吗?”见他这个急切的样子,莫倩丽消了不少气,语气也柔和起来。 赵良愣了一下,随后说:“当然,我东西少,好收拾。”他走过来,把莫倩丽抱在怀里又亲又摸,彻底让她消了气。 “车票呢?”莫倩丽又问,靠在他肩上,“你可别忘了,把秋婉交给二爷,你带我回山西去。” 赵良抬眼正看到进来的林二爷,呵呵笑道,“不会忘不会忘。” 秋婉恨不得上去撕了这两人,竟然是把她给卖了! 林二爷进得门来,立刻转身把门给关上,他脸色蜡黄,比秋婉上一回见萎靡了不少。但那一张纵欲过度的脸看到椅子上的秋婉时,顿时有了光彩,油腻腻的。 让人泛恶心。 莫倩丽站起身,笑盈盈的说:“二爷,人我们可是给你带过来了,那东西?” 林二爷眼睛一个劲的盯着秋婉,像是在他眼里,秋婉此时已经不着寸缕了似的。他满脸都是笑意,对赵良使了一个眼色,说:“钱少不了,别这么急着走,咱们今天先玩玩。” 话音刚落,莫倩丽的衣服被赵良从后面撕破,屁股上覆上一只手,紧接着一根鸡巴从后面插进了她的穴里。 赵良“哦”的叫了一声,忍住没有动,舔了舔唇,先看二爷,再看秋婉,“二爷不是说要母女一起吗?您可得快点,我快忍不住了。” “赵良你干什么!”莫倩丽惊叫,身后的男人往前挺动,手把衣服往下扯,露出两只大奶,一通乱揉,立刻把她的叫声化成浪荡的呻吟。 “这宅子你可喜欢?二爷批给我了,以后专门养着你们母女俩。” 莫倩丽喘息着说:“不……” 后面的话被下身的鸡巴撞散。 林二爷得到莫大的刺激,搓了搓手掌,迫不及待的走到秋婉身边,把她脚上的绳子解开。 这死东西虽然老,可手劲儿却大,秋婉一脚还没有踢出去,就被他猛地朝两边分开。 秋婉挣扎得厉害,旗袍搭在腿前,他试了几次,不得前行,有些怒,转头对已经干起来的两人喊,“等会儿在肏,过来把她重新绑着。” 赵良不情不愿的从莫倩丽穴里退出来,带出一汪水。他挺着胯下那根东西走过来,和林二爷一人抓住秋婉的一只脚,分别绑在两只椅子腿上。林二爷嘿嘿笑着把秋婉的旗袍翻上去,他肖想了许久的部位在眼前露了出来。 他吞了一口口水,迫不及待的朝前凑过去,甚至闻到了这块肥美土地的芬芳气息。 牵手 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吓得赵良握着莫倩丽两只奶的手一抖,插在莫倩丽穴里的鸡巴也软着滑了出来。莫倩丽已经被插爽了,外面的声音没有让她慌张,反而赵良惊吓之下力道突然加重,让她嗔怒的叫了一声。 林二爷皱了皱眉,只差一点他就要摸上秋婉的内裤,生生被打断实在不爽。他回头吩咐赵良,“你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宅子是他和二爷商量之后找的,他自信这地方没人找得到,于是裸着身子往外去,才走到房门口,门被一股大力踹开,直接拍在他身上,赵良倒地哀嚎出声。 紧接着是莫倩丽的一声惊叫。 秋婉看到来人,视线陡然模糊,声音哽咽,“六叔。” 林静山的脸阴沉得吓人,看到秋婉裸露在外的两只腿,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脸上浮出杀气。他对后面做了个手势,快步走过去,一脚踢翻林二爷,把秋婉的衣服拉下来,脱下衣服罩在她身上,把人解开之后抱在怀里,才对外面的人说:“进来。” 七八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往屋里一站,莫倩丽惊叫连连,她的衣服被撕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东西遮身。 赵良哀嚎着从地上爬起来,正对上林静山的冰冷的目光,他抖了抖。 林静山眯了眯眼,“是你?当年拐卖幼女妇女卖给窑子被我发现,我的人找到时说你死了,原来是假死。” 赵良双腿哆嗦,“六、六爷,我金盆洗手了!” 林静山不再和他说话,抱着秋婉往外走,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莫倩丽的一声悲鸣。本来已经钻到桌底的她,不顾在这么多男人面前敞胸露乳,冲到赵良身边对他又踢又抓。 “失踪前一天你说带我去个地方,是想把我卖到窑子里去是不是!如果不是被林静山发现,我就会被卖进去接客是不是!” 莫倩丽的指尖又尖又长,赵良不堪忍受,等到林静山出去,怒吼一声,“不是没卖成吗!” 一个人跟着林静山出来,问:“六爷,他们……” “处理了。”林静山的声音极冷。 “等一下。”秋婉从他怀里下来,背靠着林静山,把他的外套穿好,系上扣子,朝两边看了看,捡起一根棍子往里走。 那人道:“六爷,这……” 林静山盯着她的背影说:“随她。” 秋婉径直走到林二爷身边,举起棍子朝他腿上狠狠砸了两下,不够解气,再砸几下,林二爷哀嚎一声接着一声,痛晕了过去。 她再走到还在厮打的莫倩丽赵良两人身边,林静山的人极有眼力的将他们拉开。秋婉先砸赵良四五棍,最后一棍砸到他命根子上,痛得他叫天叫地。 她从没有这么恨过,眼圈发红,棍子断在地上,她随手操起桌子上的瓷瓶砸在他头上,“我草你妈的,叫你强奸林秋婉!” 林秋婉做事不被人喜欢,咋咋呼呼又敏感多疑,跟她被这个人渣强奸有关吗?秋婉觉得是有的。 赵良脸上挂满了血,莫倩丽已经呆了,眼睛发直没有生气。 秋婉喘着气看她,抬手甩了她一巴掌,“这是还给你的。” 打完之后,她腿脚发虚,往后踉跄几下,落进林静山的怀里,心里难受得要命,她抓着林静山的衣襟落了几滴泪,失去了意识。 这次的打击很大, 林静山给她请了假,让她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 秋婉总算慢慢缓和,但一想到林二爷亦或是莫倩丽的脸和名字,她就觉得恶心。 过了几天,她重新去报社上班,沉隽开对她的态度越发冷淡。 秋婉觉得沉隽开现在是在对她使用冷暴力,这让她很不舒服,尤其是莫倩丽那件事对她的影响还没有去,所以整日脸色不好,发白,连吴秘书都跑过来问了两次。 “沉老师,我能不能跟你谈谈?”第二天,她实在难以忍受,在下班之后,对他说。 沉隽开看到她的脸色,没有拒绝。 “我是不是工作上做错了什么?”她直接问。 沉隽开顿了顿,有些惊诧于她的直接,说:“我只希望你对自己的工作负责,不要因为和老板有关系就放松自己。” 秋婉愣了一下,她和报社老板并没有关系。 随后她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林静山,于是坚决摇头,“沉老师,我只会在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请假。” 沉隽开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起身时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走了。 秋婉叹了一口气,从报社里出来,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林静山的车。其实他不用在这等,报社离她家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就能到。 但林静山在这一点上非常坚持,秋婉怕被报社的人看见,他就停在拐角处。 下了车,他掏出钥匙开门。 那把铜锁林静山看着扎眼,老早就给她换了,给钥匙的时候全交给她,后来他来的次数多,秋婉不好总让他在外面等,就把钥匙给了他一把。 林静山让秋婉先进去,返身从车里提出一个食盒,在桌上摆开。 吃完饭,秋婉躺在院子里看星星。林静山坐到她旁边,拉起她的手。秋婉以为他又来看伤势,笑着说,“没什么事了。”那天砸赵良时被瓷片划开了手,她不怎么在意,在现代,顶多贴个创可贴就完事了。 但林静山很当回事,亲自给她上药换药,好像她被砍了一道多大多深的口子。 好几天过去,那道“伤”早就结痂了,其实没有必要再看。 手上传来温热,她等了又等,没有等到药水抹上来。秋婉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被林静山包在手心里,她抬头,就落进林静山深沉的目光中。 她轻轻挣了一下,他没有松手。 他的目光里还含着一些其他的东西,秋婉的脸被烫到了,转头看天。 视线很快被挡住,额头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睁开,又是漫天繁星。 有点凉,她想。 林静山的声音有些低,“天冷了,回去睡吧。” 他松开手,秋婉立刻站起来往屋里走。 门在他背后关上,林静山摸了一下唇,在那张还有秋婉体温的椅子上躺了下去。 —— 六叔为什么要这么重视秋婉的“伤”呢?啊这个心机boy 5555,六叔终于要吃肉了!!! 脱掉(H) 林静山说要带她出去散散心,看到一路的红色喜字,秋婉才知道这心散得有多喜庆。 是个富贵人家,不过林静山结识的人物,非富即贵,也就不足为奇。秋婉跟他进去,里面已经很热闹,多数人不认识秋婉,见他破天荒带着一个女人来吃喜酒,多少有些惊奇,林静山淡淡解释,“带林家小辈出来见见场面。” 这话完全是瞎说,但从他嘴里吐出来,莫名的很能叫人信服。 秋婉跟着他坐下,不多一会儿,听到外面的敲锣打鼓声,她伸着脖子往外看,老式的婚礼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当然是好奇的。 锣鼓喧天,林静山附在她耳边问:“想不想出去看?” 秋婉觉得耳朵痒痒的,歪了一下头,脑袋和林静山的轻轻碰了一下,她没有注意,神情兴奋,“想去!” 林静山起身带她出去,他其实对这场面不感兴趣,但看她性质卓然,觉得这事也有了一点乐趣。 新郎官穿着一身红色长袍,手里握着一个大红绣球,双眼一动不动盯着刚停下来的花轿。一只纤纤素手把帘子掀开,隔着厚重的喜服,秋婉也读到新娘子的娇羞意味。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秋婉受到感染,情不自禁跟着叫了两声。 林静山偏头看她,不由得把那盖着火红盖头的人换成了另一个……他的心猛然一动。 秋婉全程都很兴奋,还真应了林静山那句话:“见见场面”。 吃完酒席,他们便离开。 秋婉喝了两小口酒,车子一颠簸,发起困来,不多时倒在林静山肩膀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她动了动,发现手被人握住,顺着看过去,林静山竟然在她床前趴着睡着了。 窗帘拉上,房间里很昏暗,秋婉分不清现在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她悄悄把手往外撤了一点,林静山立刻就醒了。 他和别人不一样,没有睡和醒的过渡期,那一双眼睛在昏暗中绽着光芒,秋婉觉得这既是一双震慑力十足的眼,又是一双深情眼,但凡里面有点感情,被看的人都很难不掉入他的漩涡。 “六叔,我想去漱个口。” 林静山说“嗯”,起身给她让出位子,秋婉在他注视下下床穿鞋,站起来时崴了一下,林静山上前把她扶住,一直把她送到盥洗室门口,秋婉进去,觉得脸火辣辣的。 出来时林静山竟然还倚在墙边,“六叔,你不去休息吗?” 林静山倚在黑暗里,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还有水。”声音有点哑。 “啊?” 他从暗处踏出来,伸出大拇指在她唇角擦了一下,他突然离得这么近,又摸她的脸,秋婉有些紧张,一紧张就舔了一下唇角——正好舔到他拇指上。 林静山呼吸蓦地粗重起来。 秋婉后知后觉,尴尬的笑了两声,“你是说我嘴角有水……唔——” 林静山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猛地吻了下来。动作很突然,但并不激烈,他甚至没有伸出舌头,只是和她唇对唇贴了一会儿。 然后他抬起头,额头抵着秋婉的,与她对视,呼吸沉沉。 秋婉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心砰砰直跳,她磕磕绊绊的叫他,“六、六六六叔。”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有预感。 所以更加紧张。 在性事上,她并不保守,但在林静山面前,她好像突然变成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 林静山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低低的答,“嗯?” 秋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林静山的指尖若有若无的碰她的脸,像是在描摹她脸上的线条,碰得秋婉的小心肝一阵细细的颤。 “现,现在几点了啊?”她不敢看林静山的眼睛,只好盯着他滚动的喉结。 “不知道。”他的气息拂在脸上。 秋婉觉得自己被烫到了,不然脸不会这么热。 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那里面流露出浓浓的情欲,林静山压根就没有打算忍。 秋婉觉得口干舌燥。 林静山捧住她的脸,两人的眼睛不过毫厘之远,秋婉的唇被他摩挲了两下,然后听见他喑哑的声音: “婉婉,我要你。” 秋婉结结巴巴,“什……什么?” 没有利落的拒绝就是同意。 林静山欺身而上,秋婉被她压得后退两步,后背和墙面贴得严严实实,他的唇舌同时向她袭来,手摸着她的小臂一路往上,最后在墙面上与她十指相扣。 他的口气清冽,秋婉被他吸舔得呼吸紊乱、溃不成军,只能虚虚的回应着他,他搅动得狠了,秋婉不可抑制的溢出两声轻弱的呻吟。 吻到她直往下坠,林静山才放过她,抵着她的额头和她一起交换着不平静的呼吸。 他的喘粗重压抑,她的喘轻柔娇媚。 两人的视线碰到一块,秋婉勾了勾唇角。这就是最强的春药,林静山再次向她压下来,这次吻得很绵长,空气静谧,秋婉听到他们唾液交换的声音,全身都开始发烫。 林静山似乎很喜欢她的唇,吻了一遍又一遍,弄得红润润的,才将她打横抱起来。 林静山走得很快,但很稳,秋婉搂着他的脖子任凭自己的脸发烧,她有些恼自己青涩的反应,明明该是个老司机的。 屁股沾上柔软的床,林静山让她靠在床头,把她的手拉过来,双眼炯炯的看着她,“婉婉,给我解开。” 这次,他要看着她出于自愿解开他的衣服、接受他成为她的男人。 秋婉吸了口气,在他炽热的目光下,颤着手弄了半天给他解开了第一颗纽扣。解第二颗时,他偏头开始吻她的下巴、她细长的脖颈。他吻得很慢,舌尖偶尔还打个转,火热的唇烫得秋婉哆哆嗦嗦,要分出一半精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叫出声来。 终于,纽扣解完了,林静山在她耳侧流连,粗重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廓,他说:“脱掉。” 他的声线低,敞着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又吐着充满情欲的气息在她耳边说话,不知有多欲。 秋婉知道自己湿了。 她再吸气,又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的衣服脱下。她的手刚碰到他赤裸的胸膛,林静山手贴着她胸脯两侧向上一提,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秋婉微张着唇喘气,很快,湿滑的舌头游了进来。 衣服的斜襟被扯开,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覆上了她的乳。 好硬。 好软。 秋婉短促的“嗯”了一声,挺了挺胸,把自己送到他手上。 干什么打我(H+) 林静山一边同她唇舌交缠,一边把她剥开。 这衣服贴得委实紧,拉了几下,仍然纹丝不动,他便两手齐上,用力一撕,如愿把秋婉两条藕节似的胳膊彻底解放出来。 秋婉坐在他腿上,衣服便堆迭在腰间,她的上身已经完全裸露,林静山的手抚了个遍,像是要留下自己的印记,然后才回到她颤颤巍巍的双乳上揉捏。 粉嫩的乳尖在他手掌下慢慢挺立,两人的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重。 林静山的唇慢慢下移,秋婉勾着他的脖子,不由得把上身挺直,方便林静山吃她的奶。 他吃得慢条斯理,不是嘬在嘴里狠吸,实则更像是吻,舌尖抵住一块乳肉,同时温热的口腔包裹下来。 两只乳被他吻了个遍,两颗坚挺的奶头才终于受到他口腔的宠爱。 秋婉跪在他一条腿的两侧,随着他的动作向前摆动着身体,想要他吃得更多更深。 她仰着脖子,闭着眼睛慢慢的吸气——上身不着寸缕,下身还很整齐,看起来更加淫糜。 林静山终于玩够了她奶,手下滑至腰间,辗转滑到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 秋婉还沉醉在他的嘴带来的快感里,昏昏沉沉没有反应,林静山加重了一点力道拍在她凸翘起来的屁股上,惹得秋婉提着嗓子“啊”了一声。 她低头,眼里都是浸满了情欲的雾气。 “六叔,你干什么打我?” 声音也跟平常不同,每个字都像带着一把钩子。 勾人魂。 这副模样让林静山想到第一回弄她的滋味,额边的筋突突直跳,他眯着眼,极力忍耐着让她跪伏在床上的冲动, “起来,脱衣服。” 秋婉抬臀,身体自然向前倾,胸前的柔软触到林静山坚硬的胸膛之上,让他拽她衣服的手狠狠一抖。 这会儿到了床上被他又摸又舔,秋婉终于放得开了,脸贴着林静山的面颊轻轻磨蹭,唇似有若无的在他皮肤上点火。 “六叔……你今天没抽烟吗?” 声音娇媚得不像话。 林静山沉沉的“嗯”了一声,他几天都没抽,为的就是这一刻。他加快手上的动作,连着内裤一起往下扯。 秋婉还在他脖子、耳朵边蹭,喘息声让与她紧贴的男性躯体绷得又紧又硬。 下面更硬。 秋婉浑然不觉,还自认为很配合的先曲起一条腿,以让另一条腿上挂着的衣服滑下去。 另一条还没有曲起来,林静山包住她白嫩的两瓣屁股往身上用力一搂,她光裸的下身隔着一层滑滑的布料坐到了林静山胯下鼓起来的那一包肉上。 阴核正被拉链顶到,又凉又硬,刺激得秋婉长长吸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是快感。 她搂着林静山的脖子,款款摆动起自己的腰肢,林静山本想让她给自己脱裤子,到底再也忍不住,闷哼一声,“刷”的拉下拉链,一根大家伙弹跳出来,拍到秋婉的肉核上。 秋婉“啊”的喘了一口气,紧接着停住了呼吸——林静山在她阴户上摸了两下,直接插了进来。 林静山喜欢看着她自己玩,这副浪荡又性感的样子看得他欲血贲张。但不可抑制的想到她在陈言之身下也是同样的孟浪,不禁妒意横生。 秋婉已经有许久没有做过,甬道很紧,林静山蓬勃的、带着妒忌的欲望艰难前行,插到无法继续,还有半截留在外面。 “婉婉,放松点。” 他进了个半截,一半充实一半空虚,秋婉也难受得很,于是趴在他胸膛上,慢慢把臀往前摆。 她低下头去看,林静山肉红色的肉根还有一小截在外头,秋婉吸了一口气,松开一只手放到自己屁股上,施力往前推。 还有一只胳膊搭在林静山的肩上,因为手往后的关系,她的上半身挺起来,胸前两个奶团子随着动作荡出一圈一圈不规则的波,晃了林静山的眼。 林静山怕伤了她,用尽力气克制住往前一杆进洞的想法,在她肉核上揉捏了几下,秋婉闭着眼睛直哼哼,随后甬道传来一点痛意,林静山彻底占有了她。 两人一起喟叹出声。 林静山埋在她身体里没有马上动作,俯首叼住面前晃晃悠悠勾引他的奶子,舌尖打着圈的疼爱。 他是怜惜她,秋婉却自己动了起来。 那东西的确是大,她移动得困难,等到肉穴里产了更多的水,动作才顺畅一些。 林静山享受被她骑的感觉,但今天他已经忍了很久,不想再忍受她磨磨蹭蹭的套弄,于是把她压下去。 秋婉的背还没有沾到床,穴里的那根活物突然往后一退,随即又强势的入了进来。 她大张着腿,好更轻松的容纳身上的男人。 “六叔,轻……轻点……” 床上的男人是叫不听的,更何况这件事,他已经忍了太久。 林静山非但没有轻一点,反而因为那声又娇又媚的“六叔”而干得更狠。 秋婉被他撞得直往上蹿,林静山分出一点精神,在她的头要撞到床头时,握着她两瓣屁股往下一拖,正好把已经吐出一半的肉棒吃进去。 吃得又满又深。 “嗯啊——” 林静山换着姿势插她,一会儿把她的腿曲起来,一会儿把她的腿搭在肩上——这个姿势可以让他把两个人的性器看得一清二楚。 他盯着秋婉身下,那张红红的嘴被他撑得圆圆的,还淌着晶亮的口水。 秋婉“哦哦啊啊”的不成调子,林静山找到她一处软肉,在龟头的屡次冲撞下,秋婉绷着身子抖了起来。 高潮。 林静山没有抽出来,只是放缓了速度,但刚刚高潮完的肉穴经不起一点触碰,秋婉扭着屁股要躲开他烫人的家伙,反而让体内的鸡巴一阵乱戳。 “六叔,你……停一下,停一下。”秋婉带着哭音说。 林静山这回放过了她,俯身,手一路往上慢慢抚摸到她的脸,口舌掠夺她的唇。 秋婉的喘息全数被他吃进嘴里,偶尔溢出来一两声。 林静山还忍着没有射,在她撩人的喘息里,下身突然又快速挺动起来。 秋婉攀着他的肩膀,咬着唇深深的呼吸,实在难忍,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六叔,你什么时候出来……啊——啊——” “叫我。” “六叔。” “再叫。” 秋婉觉得自己快失魂了,下身也快要不受自己控制,她一边呻吟一边连连的叫他。 “六叔……啊啊……六、六叔……啊……” 林静山还在往她身体里凿,“叫我的名字。” 秋婉被他肏出几滴眼泪,这时候不得不从,娇滴滴的叫:“……林静山……嗯……林静山……你快点射出来嘛……六叔……我求你了……” 林静山狠狠顶弄两下,动作骤停,子子孙孙喷涌而出。 秋婉大口大口的喘息,林静山在她身旁卧下来,亲了亲她的眉眼。 “先让你休息一下。” 大佬的女人(H) 秋婉还处在高潮的余韵中,只听到林静山说的“休息”两字,脑袋靠着他的肩膀,慢慢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感到自己体内有异动,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身侧传来男人的喘息。 林静山的肉棒从身后挤入,抽插之间摩擦着她的臀缝。 龟头正好磨到她的点,秋婉哼哼两声,反手去摸林静山的手臂,“六叔……嗯……你还不睡吗?” 林静山见她醒来,把她往旁边一推,秋婉趴在了床上。空落落的感觉刚起,那抽身的肉根一下子进入,插得秋婉爽得“啊”了一声。 她是彻底清醒了。 趴着有些难受,她塌腰撅起屁股,双手撑在脸侧,承受林静山的撞击。 圆挺的两瓣屁股,平躺着是一种风景,这样在他面前不设防的翘起来,又是另外一种淫乱的美,林静山的呼吸急促了,借着月光看过去,浑圆屁股下是一截盈盈一握的蜂腰,依稀还能看到两只大奶险险坠着,被他撞得摇摇晃晃。 他被这副好风景看得眼热,一只手从她的屁股摸下去,握住摇晃不止的丰盈,俯身从她仰长的脖颈处开始吸吮,顺延着她的脊骨一路往下。 距离上次欣赏这副躯体已经过去很久,今天他不想这么早放过她。 爱抚、亲吻、操弄,叁者交错进行,让秋婉仿若身在云端,身子轻飘飘的忽高忽低。她忍不住转头看背后的林静山,他在床上办事时,和床下一样,话并不多,面容即使沾染了情欲的气息,也依然是冷厉的样子,只不过比平常淡了一些。 这种人物是她少女时期对着电视常常冒星星眼的,即使工作后,看到这样的影视角色,也要捧着脸叹一句真帅。 她也跟风发过一些“哥哥操我”的弹幕,但你能真的想象和大佬做爱的情景吗? 这和想象大佬上厕所一样,非常有壁垒。 而现在,大佬竟然跪在她身后闷哼着肏她的穴。 她很兴奋。 林静山察觉到她的目光,凑上去咬了一口她的下唇,紧接着把津液渡过去,秋婉勾着他的舌头吸,因为兴奋的缘故,吸得卖力又动情,臀也前后摆动迎合着身后男人的抽插。 林静山的眼神晦暗,把肉棒“啵”的一声抽出来,搂起秋婉换了个姿势——他在下,秋婉在上。 秋婉跪在他腰间两侧,后臀有一根烫人的东西微微晃着。林静山正要说自己吃,她已经一手握着他坚挺的鸡巴,一手撑开自己的肉穴,慢慢坐了下去。 坚硬被软嫩的肉壁包裹,秋婉闭着眼睛长长的吐气,直到洞口被填满,她才睁开眼睛。林静山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她,手摊在两侧,一副任她玩弄的样子。 她臀部发力向上抬了一点距离,在肉根抽离出一半时又坐了下去,肉体的碰撞声和她的呻吟声纠缠着送到林静山耳朵里,他哑着嗓子拍了一下她的腿,“再快点。” 秋婉有些不满,他干她的时候,她也没出过什么要求啊,但还是依着他快起快落了几下,一对奶子在林静山眼前弹跳乱晃。她很快就有些乏力,速度再慢下来,用双手捧着自己的奶子慢慢的揉。 试了几次,她知道自己的点在哪里了,便掌握着下坐的角度套弄,速度虽然不快,但也很有乐趣。 林静山觉得自己现在很需要一支烟。 他允许她再玩两分钟,深吸一口气之后,突然出手把她拉下来,然后顺势一滚,把娇软的躯体压在身下。 鸡巴因为他突然且剧烈的动作在穴里重重一搅,秋婉抱着林静山的背叫出声来。 乳被吃进温热的嘴里,他吃得又快又急,发了一股子狠劲,同先前的慢条斯理相去甚远。 秋婉下身又流出一股淫水,林静山托起她的臀,大力往里顶动,流出来的水被他捣得四溅,撒在秋婉的大腿内侧。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开始滋生,秋婉失神的喊:“六叔,再重一点……啊……啊……” “婉婉,你愿不愿……”秋婉觉得大脑有嗡鸣,林静山后面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也没有力气再问,不多时靠在林静山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兰妈做了叁遍早饭,还是不见六爷从房间里出来,她不敢上楼喊,又不敢离开,只好在餐厅里等。 她是新招进来做事的,之前那位听说已经在这里做了好几年,不知为什么被辞退。 她又想起昨日和六爷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秋小姐,不知怎么也没有下来吃早饭。 秋小姐是被林静山干醒的,卧室里弥漫着精液和淫水的气息,只要有人打开房门吸口气就能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 “六叔……你……不累吗嗯……” 林静山站在床下,抓着她两条腿抽插。 秋婉用力收缩肉穴,想让林静山快点射出来。两片阴唇已被他干肿了,可偏偏又能被他磨出水来,地上湿了一片,都是从她水帘洞里淌下去的汁液。 有一点痛,更夹杂着爽。 她的努力换来了成效,林静山急速冲刺几下,终于射了出来。他喘息着抽出肉棒,却没有放开秋婉的双腿,盯着被他撑圆的洞口,那地方一时间无法闭合,白色的精液从里面流淌而下,滴在地上的淫水上。 他伸出一指,扣弄进去。 秋婉的身子一弹,“林静山!” 扣到没有精液再流出,林静山才放过她。 一个上午在床上折腾过去,幸好今天不用去报社。秋婉清理完身体,托林静山给自己拿一件干净的衣服,他正对着镜子扣衣衫,闻言走到衣柜前,手指划拨一下,从里面挑出一件递给她。 墨绿的料子,一看就是崭新的。 秋婉看过去,只见柜子里挂了一排女人的衣服。 心里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林静山见她发着呆,提醒她,“不换?” 他没有回避的意思,扣完了衣衫便倚在墙边看她。 当着他的面换衣服?秋婉总有些不大自然。但房间里没有卫生间,跑出去换衣服又显得有些做作。 她只好硬着头皮把睡衣脱掉,身上斑斑点点都是他留下的痕迹,看得林静山的呼吸猛地一滞。 背后那两道视线灼人,秋婉的双耳烫得厉害。终于把旗袍穿上身,一只手从后方伸出揽住了她的腰。 她看向镜子,在上面和林静山的沉沉的目光碰上。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脸上写着“沉熟稳重有城府”几个大字,秋婉站在他身边,显得小巧玲珑,像大佬的女人。 含住了他(H) 林静山做事很细心,公馆的佣人里里外外都换了,连周叔也没有再来过,彻底把这地方与林家隔绝开来。 两人在饭桌上相对而坐,秋婉吃了几口粥,想着怎么开口说那件事。 纵然林静山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但仍然不能免俗的拥有多数男人的通病——做爱不带套。 秋婉在床上被他干得死去活来仿若腾云驾雾般的爽,但底线还是需要把持住。 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而吃避孕药有害健康。她不能因为干她的是个大佬就甘愿回回被内射,然后一个人承担后果。 这一点也不感天动地,甚至有些愚蠢。 只是林静山长她十来岁,又有强硬的气场,她说这话题还有些压力——虽然是十分正当的要求。 林静山见她蹙眉搅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有事?” 秋婉严肃的点点头,“六叔,我需要你买两样东西。”一旦开了口,后面就顺畅起来,她说,“一盒避孕药,我今天吃,一盒安全套,你以后用。” 林静山的手似乎僵了一下,沉默着点头。 秋婉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这事情当初跟陈言之说起来时是那么容易,哪像现在这样反复打腹稿。 陈言之……秋婉觉得自己的心被撞了一下,随后低头继续喝粥。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林静山没有了胃口,盯着她额前的碎发,突然问:“不喜欢孩子?” 秋婉摇头,“不啊,我很喜欢长得好看的、乖的……”她跟他描述那种天使般的孩子,接触到男人冷静的目光,突然一惊。 林静山这人话少,不会无缘无故和人闲聊,他问她喜不喜欢孩子,岂不是…… 秋婉面不改色继续把天使般的孩子一顿夸,然后收尾,“我不想生孩子,所以喜欢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她自觉说得自然又表明了态度,喝了一口粥,她偷看林静山的表情,后者看不出喜怒,甚至温和的问她要不要再添一碗稀饭。 这话题两人日后没再提起过,于秋婉来说,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于林静山来说……秋婉不知道,应该不至于不能接受,他行事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异常。买来的两盒安全套因他需要去外地,还没有开封。 星期五她照例去林静山公司,惊讶的发现林小霜也在。 林小霜见到她有些尴尬,之前诬陷秋婉吸鸦片的事情还横在心里。但眉宇里又是藏不住的开心,她今天找林静山提了一下,现在就在他公司了! “恭喜你小霜,成为一名职业女性。”秋婉上去和她打招呼。 这个招呼破了冰,林小霜把秋婉拉到一旁,问她有没有见过爸,知不知道他这次为何出去得那么急,都没给家里说一声。 “还把莫……你妈带上了。” 秋婉淡淡“噢”了一声,“我不知道。” 她这才知道原来林静山是这么跟家里交代的,林二爷莫倩丽那样的人死不足惜,林静山的处理让她很感激。 和林小霜说完,秋婉象征性敲了一下林静山的办公室,推门而入。她还在想刚刚林小霜说的事儿,低头进低头关门,门合上的瞬间,手腕突然被抓住,她一个旋身落到一个人的怀里。 惊呼声被林静山的唇堵住,秋婉看清是他,惊喜得眸子发亮,主动搂上他的脖子。 她还以为他没有回来呢。 秋婉的一颗心跳得欢脱,先是惊的,后是喜的。臀被一只手拖住,她忘记自己里面穿的是开叉的旗袍,顺势往上一跳,把两条腿盘在林静山身上,捧着他的脸和他接吻。 林静山把手伸进她的大衣兜住那圆翘的屁股,稍稍往下,就摸到光裸的大腿。 津液交换得很急促,两人亲着亲着,跌进沙发里。 林静山是两个小时前回来的,回去看了一眼老爹,便立刻来了公司,方才听到她的脚步声到了门边又离开,文件上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 这个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林静山像是要把她吃进去,齿列、上下颚都留下他的气息。秋婉被他稳得情迷意乱,最后一丝清明用来止住林静山探进她胸口的手。 “六叔,这里不行。”外面就是办公室,好多双耳朵呢! 他们贴得很紧密,秋婉自然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那地方早就硬了。 林静山把头抵在她肩窝里喘气,没有违逆她的意愿继续,他不愧是一个冷静的人,秋婉的身体不敢乱动,但心疼他,忍不住歪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男人的身体骤然绷紧,秋婉甚至感到自己的腿被他那东西弹跳着顶了一下。林静山说,“婉婉,别乱动。”声音有些危险。 秋婉哪里都不敢动了,连呼吸都放得很轻,过了好一会儿,那地方不硬了,秋婉叫他“六叔,六叔?” 没反应。 她又在他肩上拍了拍,还是没反应。 秋婉艰难的侧过头,耸起肩膀把他的脸往上顶,发现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缓,竟然是睡着了。 她无言,看到他眼睛下一圈淡淡的黑色,知道他是累极,又心疼。怕撑着起来把他弄醒,只好平躺着又坚持了一会儿,最后全身都快麻了,才不得不小心翼翼推开他起身。 又怕把他推醒,又怕把他推到地上,愣是弄出一身汗。 林静山到底还是醒了。 秋婉指指沙发,“六叔,你在这儿睡一会儿吧。” 林静双眼清明,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随后侧身躺倒在沙发上。 到了晚上,在床上被插得摇晃不止时,秋婉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办公室补眠了。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一下班林静山就拖着她走,林小霜在后面追着也要他送,他都没顾得上理。进了屋,他屏退佣人,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衣物除尽,秋婉也湿透了,耻毛上挂着亮晶晶的淫水,林静山勃发的欲望在穴口滑动两下,正要插进去,秋婉喘息着握住了他的肉棒,“六叔……套子……套子在楼上。” 林静山额边暴起青筋,秋婉握住他要命的地方,不但不放,大拇指反而在马眼上打转。 林静山闷哼一声,看秋婉的眼神都变得幽暗。 她看他实在忍得辛苦,于是在他耳边开口道:“六叔,我先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她把林静山往上推得靠在沙发上,随后下地跪坐在他腿间。 他的性器第一次离自己的脸这么近,秋婉抬头看了一眼林静山,似娇似媚,一只手握住柱身上下滑动,一只手兜住他两颗卵蛋温柔挤捏。林静山眯缝着眼睛,看到秋婉把自己的头发别到耳后,随后红唇微张,低头含住了他。 —— 啊~6的肉真是写得停不下来啊~ 6多吃了陈·惨惨那份,只能以后自己吃的自己还(不关作者事,摊手) ps:我喜欢大家的留言very much!看得合不拢嘴!当然也喜欢珠珠(疯狂暗示) 吞下(H) 林静山猛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慢慢攒出一点红色。 他盯着秋婉,看她伏在自己腿间,把粗壮的东西一点一点吃了进去。 温热的口腔、她的舌头、牙齿、还有她全身光裸蹲在他胯间的姿势…… 林静山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住。 他的家伙很长,秋婉吃得有些费力,不过她也没有打算第一口就吃个全,感觉已经无法再前进时,便小心收了牙齿,由慢至快的前后摆动自己的脑袋。 她决意要让他好好释放出来,想让他舒服,便用上了所有技巧,小嘴吃着,手也没有停下,摸来抚去,让林静山的嘴里溢出压抑成气音的呻吟。 这种声音无疑鼓励了秋婉,她抬头看林静山的脸,想看他如何在她的嘴里变得意乱情迷,想欣赏他闭着眼睛欲仙欲死的样。然而她对上的是林静山火热的视线。 他深深的望着她,仿佛要把她现在做的事情一秒一秒都用眼睛刻画在心里。 秋婉心头一热,肉穴不觉吐出一口水来,她扭动身体,磨了磨双腿,忍住悸动把注意力放到嘴上来。 吃了一会儿,她的小嘴已经有些发痛,林静山却还没有释放的迹象,她吐出来,那东西依旧气宇昂昂的翘得老高。 秋婉瞥了林静山一眼,似怒似嗔的抱怨:“六叔,你什么时候射啊?”她在床上很少说骚话,但看林静山脱光了衣服还这么正经的样子,就很想让他破功。 说完她看着林静山,伸出粉红的舌,在肉棒的尖端极慢的舔了一下,挑逗意味十足。 和男人搞女人一样,女人撩男人也很有征服感。更何况是林静山这种不驯的男人,从来只有他掌控别人的份。所以她想要他失神,要他撕破平常冷静的面皮。 那东西不受控制的弹跳了一下,林静山的瞳孔猛缩,“婉婉。”声音压抑得厉害。 他处在失控的边缘,秋婉不再捉弄他,俯下头握着肉棒从头到尾的舔,尤其是龟头的冠状沟,她舔得极为用力细致,听到上方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她握住肉棒上下滑动,口腔则去照顾那两个没有进过嘴的卵蛋。 她几乎将一整个含了进去,用唇和舌头挤压着它摇来动去。 吃完了一个,她再去吃另外一个,细腻的脸颊偶尔和被她舔湿的肉棒贴在一起,他们已经说不清,是她嘴里都是他的味道,还是他的胯间都是她的味道。 体液和唾液交缠,当她再把肉棒含在嘴里时,林静山明显狠狠颤抖了一下,秋婉想把它全部吃下去,但它实在是太长了,只得用手来抚慰剩下半截含不住的,加快速度。 林静山爱死了她这副骚样,咬着牙叫了一声,“婉婉,你吐出来。”他已经无法忍住了。 秋婉闻言,停止了动作,但没有退出来,而是含住尖端,舌头飞快的在龟头上打转。 “婉婉。” 秋婉抬头看他,看他腹部绷出几条明显的肌肉痕迹,伸出一只手摸了上去。 林静山闷哼了一声,死死盯着她,在她嘴里释放了出来。 秋婉咽得很困难,精液又多又浓,出来得又急,有一些没有来得及吞下去的从她嘴角溢出来,形成一幅极为淫糜的画面。 林静山将她拉了上去,还没有射完的精液在地上喷出斑斑点点,他不管不顾的吻上秋婉的唇,那里面还有他刚刚喷出来的东西。 秋婉起了坏心思,没有立刻把嘴里的东西吞进去,而是在林静山的舌头伸进来时,渡到了他的嘴里。 林静山吻她吻得疯狂,那精液在两人嘴里不住的交换,最后不知是谁吞了下去,亦或是,他们都吞了下去。 吻到她气喘吁吁身体软得不成样子,林静山才松开,双手还捧着她的脸,和她离得极近的对视。似乎很难压住狂涌的情动,他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他看到秋婉带着笑意的眼。 “六叔,自己的东西好吃吗?”秋婉勾着他的脖子,往前凑了一点距离,在他嘴角舔了一下。 脸上的手不觉用了点力,秋婉假意“嘶”了一声,“疼呀六叔。” 林静山猛地站起来,吓得秋婉下意识往前搂紧了他。 “婉婉,待会儿有你受的。”林静山抱着她上楼,一脚踹开房门,套子门边的一个立柜里,林静山把她放在上面坐着,低头翻出一个套子撕开。 “扶着。”他把她正面抱下来,等不及去床上再要她,现在就要插进去。秋婉很合作的握住他的坚挺,又分开下面的两片唇,两人都低着头,看性器慢慢的结合在一起。 两人的耻毛贴到了一块,秋婉被入了个满,她咬着唇,重新攀住林静山的肩膀,仰着脖子放浪的叫了一声。 “啊——” 抱着做速度总不能很快,林静山插了几回,把她抵到墙上,秋婉的双腿紧紧盘住他的腰,迎接一波又一波的撞击。 她今天很想讲点骚话,媚眼如丝的看着林静山,一边叫一边说:“六叔……你怎么……这么啊……这么大啊……每次都干得嗯……啊……干得好深……” 你们会结婚吗 这还是她首次在床上这么放得开,听着她娇媚的声音,林静山突然觉得死在她身上,倒是个不错的死法。 秋婉喊了两声就又仰起脖子呻吟,他伸手垫在她脑后,使了一点力气,逼她低下头来看着他,“婉婉,看着我再说一遍。” 秋婉俯下头,与他的脸颊相贴,唇舌四处游移,最后落在他的耳上,含住他的耳垂,又舔他的耳廓,最后才说,“六叔,你干我干得好深啊——” 这句话末尾本应该是一个上挑的语气词,被林静山蓦然的狠狠一撞变成一声刺激又满足的惊叫。 她的话无疑再给他的斗志加了一把火,秋婉被插得双腿发软,林静山才把战地换到床上,掐着她的腰用力的顶弄,把她的话音和呻吟都搞得破碎。 最后秋婉撑着床头承受背后猛烈的撞击,不久就在自己的呻吟中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她原以为按照林静山的性子,今天应该到此为止了,没想到他却把她搂起来,不重不轻的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声音发着狠,“撑着。” 秋婉委屈的回头看他,故意晃动含着他鸡巴的屁股,“六叔,你快点嘛。” 林静山握住她的腰用力往后一拖,本已经满根没入的肉棒往里戳得更深。 “嗯……” 她已经自己撑着床,林静山改为握住她的屁股,两个大拇指顺着后穴的肉缝慢慢的往下滑。明明他的手很细腻,可秋婉却有一种粗粝感,被他摸得抖了起来,嘴里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呜呜咽咽的求他射出来,林静山还是没有如了他的意。 酣战半夜,秋婉不知道自己是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最后一丝清明消失之前,她想,六叔真是老当益壮啊。 得亏她每周也只有星期五星期六两天在他这里住,林静山提了一回说可以安排司机接送,秋婉没同意,他便也没有再提起。 可她不来,他就过去。小别之后的热情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都还没有消退。 林静山看她每天裹得严实,也越来越不顾忌,喜欢在她身上弄出一些痕迹,有时候他们吃完饭看书打发时间,林静山就摩挲着她颈上的吻痕看入了神。 两个人好上,是很难憋得住的,眼睛不会骗人。 这天,林小霜把秋婉拉到外面,红着眼眶问,“你……什么时候和六叔在一起的?” 秋婉一惊,看她表情不像是在炸她,又怕是她是没有真凭实据瞎猜,所以下意识否认,“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流言?” 林小霜恨恨的别她一眼:“六叔都给我说了。” 秋婉这回是彻底惊了,他连公馆的人都换了,就是为了和林家保持距离,怎么能又跟林小霜说呢?这不是埋一个炸弹吗? 林小霜恨得跺脚,“你们什么时候?”又道,“我答应过不会乱说的。” 秋婉只对她后一句话做出反应:“噢。” “你们会结婚吗?” 秋婉眉心微蹙,“你怎么会这么问?”结婚,这事儿太远了,远到她压根就没往这处想过。就算她是从林家出来了,但身上还顶着一个林姓,她和林静山的感情见不得光。 更遑论结婚。 林小霜不依不饶的问:“会不会?” “这个你问六叔去。” “那你呢?你想和六叔结婚吗?” 林小霜像是点了炮仗,一个问题紧跟着一个。 秋婉不想直接回答她,略微沉吟了一下,“六叔跟我们不是有血缘关系吗?” 林小霜处在情绪崩坏的境况里,飞快的否认,“没有,六叔他不是……”她突然噤了声,看向秋婉,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你还不知道?” 秋婉正要再说点什么,林静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小霜。” 林小霜抹了一下眼睛,吸了吸鼻子,小跑着过去了,林静山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回头看了一眼秋婉,不甘不愿的走了进去。 林静山的目光落在秋婉身上,秋婉朝他走过去,左右看了一眼,叫了声“六叔”,她想问他为什么要跟林小霜说这个事,但想想地方不对,又忍住没问。 林静山目光有些冷,秋婉跟着他一路走进办公室,坐下之后,他低头摩挲着打火机,突然问:“婉婉,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这话他问过一次,只不过那次她没有听见就睡了过去。 秋婉错愕的抬头看他,知道刚刚的对话他一定是听见了,于是说,“六叔,我的身份很尴尬。” 她没说拒绝或同意,只是表明了问题所在。 林静山不言,淡淡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她在床上热情似火,可一下了床,把什么事都看得很清,从前他欣赏她的冷静,现在却有些恼。 而视线里,秋婉已经低下头继续做翻译工作,笔杆子动个不停,似乎他刚刚的问题并不能给她带来多大的情绪波动。 林静山眯着眼睛,突然起身到秋婉身边去,“工作快完了吗?” 秋婉点点头。 他没有多说话,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手上多了一块毛巾,进来时把门从里面上了锁。 林静山耐心的等着。 过了几分钟,秋婉伸了个腰,把几张纸放到他面前,“做完了,六叔你看看。”林静山一眼也没看,只是瞧着她,“婉婉,过来。” 秋婉狐疑的走过去,他把她拉到腿上坐着,又把那块毛巾递给她,“咬着。” “为什么啊?” 林静山放到她手上,手从她旗袍底下伸进去,拽下内裤就开始逗弄她花穴里的核。 秋婉的身体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一声惊呼差点出口,她喘了一口气,才结结巴巴的说,“六、六六叔,外面好多人呢。” 林静山垂着眼眸,“嗯”了一声,似乎只专注于弄她的穴。这地方刺激,没两下秋婉就出了水,她没有缓和的机会,一声拉链的轻响,林静山已经闯了进来。 秋婉闷哼一声,连忙咬住毛巾。 她不明白林静山怎么突然起了在办公室里要她的心思。 —— 6的意思是,会叫就多叫几声 被吸引的理由 刺激是真刺激,秋婉很快就湿得不成样子,底下的小嘴翕张,不断流出滑腻的淫液,方便了林静山入她。 他比平常粗暴许多,不亲她也不揉她,把人放在办公桌上,抓着两条细长的腿一味猛干,每一次都顶得很深。 秋婉仰着身体,向后撑在桌子上,即使这样还是被他插得颠来倒去,有要倒下去的危险,两条细胳膊撑得很是辛苦。 她看向林静山,眼睛里盈满了水汽,看起来楚楚可怜,后者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秋婉这一分神,手一松,承受不住他的顶弄,睁大了眼睛往桌子上倒。 林静山手快的把她搂起来,秋婉想去亲亲他,可嘴里咬着一个玩意儿,只能想想。她就盯着林静山的眼看,希望他能读懂自己的心思。可对视没一会儿,林静山把她翻了个面,让她趴在桌上,从后面插了进来。 动作的粗暴带来新的刺激,秋婉被他撞得已经丢了叁魂七魄,意识摇摇摆摆,她感觉自己快要到那个点,正到关键时刻,有人在外面敲了两声门。 秋婉猛地一惊,花穴剧烈收缩,搅得林静山一声闷哼。 他俯身下来,吻她修长的脖颈,“婉婉,放松点。”这是这场性爱里,他第一次说话。 秋婉放松不下来,外面那人敲了两下门,似乎是在凝神静听,过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六爷?” 秋婉几乎屏住了呼吸,而林静山却还在继续抽插动作,只不过因为她的紧致,速度比刚刚慢了一些。 引发这场情事的负面情绪,此时已经消退不少,他怕硬来把她磨破了皮,手伸到前头去弄她的核。 林静山已经很熟悉她的点,才弄了两下,秋婉为了忍住突然降临的快感,全身紧绷,把穴缩得更厉害。 林静山这才觉得自己是搞错了,把手提上来,去摸秋婉的奶,虽被衣衫包裹着,但也很有分量。 门外再无动静,那人似乎走开了。秋婉被他又摸又亲,终于放松下来。 林静山一秒也没有浪费,他微微后退,再猛烈的冲撞进来。 最后在她身体里释放。 事毕,林静山从后面搂着她,抽掉她嘴里的毛巾同她接吻,吻得很温柔,然后他说,“对不起,婉婉。” 话说得有些僵硬,他林静山何曾给人道过歉? 责备他不带套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秋婉已经想明白林静山突然的“性起”是因为什么,可这事她无法表态。 就算她是一个可以与他结婚的身份,她也没有想过,所以也不能贸然给出一个回答。 她很明白自己为何从没有想过结婚成家。 在这里成了家、扎了根,就一点回去的机会都没有了,她舍不得亲手掐断那一点点微弱的念想。 原本她以为林静山说结婚不过是随口一提,情侣之间说这个很正常,也分认真和玩笑,她以为他是情浓蜜意一时起意,可今天这情况让她明白,林静山是认真的。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六叔,你怎么……告诉小霜了呀?” 林静山给她仔细擦拭,再帮她把衣服理整齐,才看着她道,“小霜来与我表明心意,这个法子最有效,你说呢?” 他问这话只不过是想要她一个态度。 秋婉笑着点点头,“也是。不过小霜说你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是什么意思啊?” 林静山搂着她坐下,“我非林家亲生。”说起这话时似乎陷入了回忆,“我母亲本是父亲一妾室,生产时小孩才出生就去了,为保家中地位,便从我亲生父母手中买下了我。” “至今没有被发现?” 这个问题让林静山微微翘了一下嘴角,“当然发现了,但那时两个哥哥不成气候,家业每况愈下,老爷子看我可用,便没有追究。” 秋婉犹豫了一会儿,“那你母亲呢?” “病逝。” 秋婉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林老爷子要对她大肆惩罚。 “那你亲生父母呢?” “那天晚上就离开了,后我得知身世,多番打听找到他们,只余父亲一人在世,不久也病逝。” 秋婉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忍不住温柔的摸了又摸。 “那你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林静山把下巴搁在秋婉肩窝里,声音传出来有些闷,“8岁。” 秋婉的心抽了一下,8岁的孩子当接班人来养,会被剥夺多少东西,她很清楚,因在学校时她看过一些心理学书籍和案例,可她的清楚也并不能让她完全体会亲历者的痛。 所以她更心疼他。 “六叔,你以后有我呀。” 林静山抱紧了她。 8岁被发现时,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到头了,他名义上的母亲披头散发跪在老爷子面前,磕破了头、哭得声音嘶哑,求一条生路。他们没有被赶出去,可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得到老爷子的一眼。 老爷子在外头让他学的东西,他回去休息时,她疯了一样不允许他睡觉,逼着他继续学,唯一目的是为博得老爷子的欢心,消除她心中会被赶走、惩罚的不安。 这折磨持续数年,她死的时候,林静山觉得很解脱。 从小他看到依附男人的女人生活在怎样一种境况里,看到这种境况又给孩子带来什么样的命运。被母亲当工具,他恨,心里的空缺,怎么也补不回来。 所以他才被秋婉所吸引,在极短的时间里深陷进去。 她是那么与众不同,她独立、有主意有思想,她像一块从天上掉下来的顽石,砸到他这一潭死水里,激起不平静的涟漪。 林二爷回来了 “六叔,”回到公馆之后,秋婉实在好奇,忍不住把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不好奇我的来历吗?” 不说喜欢一个人会好奇对方的一切,就光她不是林秋婉这一条,他也应该有许多问题才对。 可这都多久过去了,他还未提过一个字。 “六爷!”林静山还没回答,突然推门蹿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温逸奇。 林静山生意上的人,秋婉很少接触,她见对方似乎有要事要谈,主动说:“我先去楼上了。”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温逸奇才低声谨慎的说,“是陈少的事情。” 林静山拿烟的手猛地顿住,下意识朝楼上瞥了一眼。 温逸奇要说的不过是两句话的事,他走后,林静山却在沙发上沉默着坐了很久。前段时间,温逸奇说陈言之在一场战事中失踪多日,估计难以生还。而这次带来的消息是,他不仅生还,且还升了个不小的官衔。 他打算荣归吗? 见林静山脸色沉重,秋婉以为是生意上出了什么事情,她帮不上忙,干脆不上去打扰,只给他泡了一盏茶。 关于身世的话题自然是没有再谈,其实她很好奇,又怕他真的问,终于还是后者占了上风,她就没有再问他。 第二天,林静山破天荒让秋婉在家休息,自己回了一趟林家找周叔。 “给西北吴大帅递个拜帖。” “是那件事?”周叔神色严肃。 林静山点点头,“越快越好。” 消息很快传回来,说吴大帅目前不在西北,因母亲去世回了东北老家。 林静山只有等,本已到年末,这一等就等到了新年年关。可没有谁是踩着过年的点上门拜见的,只好再推迟到元宵之后。 新年的气氛早就开始了,古诗云“每逢佳节倍思亲”,秋婉还是头一回体会这种感觉。因为父母离婚早,从很小开始,她的独立生活能力就比同龄的孩子强很多,不止是生活技巧上的,还有情感上的。 小学就开始寄读,一周回一趟家,上高中是在市里,一个月回一次,后来变成一个季度回一次,再后来,上了大学,半年才回家一趟。 分别,对她来说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就算是在高中没有手机,一周只能打一次打电话回去时,她也没这么想念过家。不知道给妈买的新鞋子,她今年拿出来穿了没有。 因为这一点思念之情,她跟着林静山一起踏进林家的大门时,也没了那么多抵触情绪,看着挂了一排的红色灯笼,反而觉得有些亲切意味。 她和林静山并肩而行,把来迎接的周叔看得小愣一下,愣完之后又在心里暗嘲自己真是老眼昏花了,竟然以为是六爷带了位夫人回来。 原来是好久未见的五小姐,真真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不由得又在心里感叹。 厅堂里已经坐了好些人,秋婉踏进去就听到“结婚”两个字,看到林小霜脸上着急的神情,就知道这是一大家子都在操心她嫁人的事。 “秋婉!”林小霜见她如见救星,赶紧把她叫过去转移火力。 秋婉随她们说,磨破了嘴皮子,她也是淡淡几句,“暂时没有这个考虑。”“您说得是,以后再看吧。” 她急不起来,叁姑六婆就都觉得无趣,搞没了一群人的快乐,秋婉很有成就感,借着喝茶掩饰笑意,抬头时正好和林静山的目光碰在一起,她得意的挑了挑眉。 直到她转头和林小霜交谈起来结束这眉目传情,林静山才不慌不忙移开视线。 林小霜人不坏,接触多了,秋婉反而觉得她挺有意思,没有什么城府,近乎于一个直肠子,但又有小女孩的扭捏,正主林秋婉虽比小霜要小,但秋婉是把她当妹妹看的。 如果她们中间不是横着一个林家和一个林静山,秋婉倒是很乐意和她交交朋友。 讲了几句,外面突然喧哗起来,一个佣人跑进来向主位上的林老爷子报告,“二爷回来了!” 秋婉身体顿时僵住,她看向林静山,后者眉头微皱,安抚性的看了她一眼。 “爹!”林二爷大步跨进来,脸上挂着笑意,身体肥了一圈,看上去过得很不错。 一圈人寒暄过后,他招来一人分发礼物,林小霜见亲爹回来很是高兴,笑成了一朵花,拉着秋婉去接礼物,她知道父亲每回带回来的东西都不会很差的。 秋婉坐着不动,紧抿着唇,藏在衣服里的手被气得发抖。 林二爷笑呵呵的看着她,把一个精巧的盒子递到她面前来,仿佛从前那些肮脏事他没干过一样。 “秋婉,这是你妈和我一起挑的镯子,她第一次随我到外面,没想到竟身染重病,一去不复回,这也算是她留给你的最后一点念想了。” 众人都很快乐时,一点小小的不快乐久容易变得很突出,不多时,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林二爷伸着手,大有她不接就不收回的意思。 “先摆桌开饭吧。”林静山出声,周叔立刻安排起来,把这紧张的气氛打乱,大家张罗着收拾东西和桌子,林二爷只好把手缩回去。 秋婉面若寒霜,眼睛发红,她盯着林二爷那张老脸,突然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林小霜以为她是因为听到莫倩丽的死才这么大反应,这也勾起她的伤心事,所以非常能理解,她拍了拍林二爷的手,柔声安慰道,“爸,秋婉一定是太伤心了,让她在外面待一会儿。” 娇嫩的触感让林二爷心神一荡,他敷衍的点了个头。 秋婉走得飞快,几乎赶得上小跑了,她心里有股火,这火突突得她难受极了,如果不走几步发泄出来,她怕自己当场和林二爷厮打起来。 这个人渣竟然还没有死! 六叔竟然骗了她! 脑袋嗡嗡直响,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一路“蹬蹬蹬蹬”的,恨不得把脚下的路给跺穿。手腕突然被拉住,她不回头也知道那人是林静山。 “婉婉。”林静山的声音较之平常,显出一点着急来。 秋婉深吸一口气,回身与他相对,“六叔,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现在很生气,不想看到你。” 林静山的唇绷出一条直线,没有松手,“婉婉,父亲年事已高,他承受不起失子之痛……” “第二回了!”秋婉激动的打断他的话,“六叔,这是你第二回放了他。第一回,他在学校堵我,找人迷晕我差点上了我!这一回,他还会做什么?!” “有我在,他不会再……” “上一次呢?上一次你在不在?”秋婉抬手擦了一下眼睛,紧紧盯着他,“六叔, 你做不了保证。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他的命,在我们那里,强奸犯也只是坐几年牢而已。我气,是因为你给了我错误的信息!你让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可他又晃到我面前来恶心我,这我无法接受,我接受不了!” “婉婉……” 秋婉推开他,仰头把眼泪逼回去,“你让我静静。” “六爷,要开席了。”周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秋婉连呼了几口气,抬脚就走。 西式婚礼更适合 有天大的不快和怒火,她也不能在年夜饭上缺席。 秋婉红着一双眼睛进来,大家皆以为她为亡母伤心,都心照不宣的只捡着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来谈。 亡母,这还真是给了她一个好理由。 吃完饭还要守岁,她连和林二爷在同一间房里呼吸空气都觉得恶心,自然不会多待,其他人此时更是不会勉强,连她名义上的爷爷都叫她回屋去休息。 林静山被林老爷子拉着讲话脱不了身,招来小福,让他偷偷跟着。 秋婉回了自己院子,把门上了锁,又抵了几把椅子,才转身扑到床上。 从没有一个年是过得这么憋屈的,心里堵得厉害,在厅堂里看到林二爷那张嬉笑着的丑脸,她真恨不得抓着一把刀上去捅个对穿。 林静山抽身过来时,只看到紧闭的门扉,他在外面院子里抽完了一根烟,才转身就见到大摇大摆往这里来的林二爷。 “二哥。”林静山站在原地不动,脸色却比刚刚暗沉不少,“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林二爷笑笑,一脸无可奈何,“明天回来是吗?可我今天特别想家啊。你一句话就把我送到南边,老头子身边没个嘘寒问暖的人,他也很想我这个亲生儿子啊。” 林静山冷眼看着他,“别再打秋婉的主意。” “怎么着?再把我打得半死不活送走一次?”林二爷放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我的女儿我管,你少多管闲事,不过是林家养的一条狗,吠来吠去没完没了。” 那次几乎在他手里去了半条命,这笔债他时刻记着! 原本被他打了一回他是该越来越怕这个六弟的,可谁能想到他在路上遇到一个人,得知林静山几年前去过他们村子,再顺藤摸瓜,他才知原来林静山并非是老头子的亲儿子。 林老头子向来最注重传承,他一个外姓人当家,说好听点其实只是替林家打工罢了,到头来,整个林家的产业还不是要物归原主?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被蒙在鼓里,受他的气,林二爷就心里有火。 既然这家以后不归林静山管到底,那他也就不担心自己以后那份家产没着落。 他还怕个屁啊! “等我侄子景洪从国外回来,这林家还有你吠的地儿?” 林静山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林二爷,“二哥,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做不做是你的事,至于后果能不能承受,那也是你的事。我对你手软是看在父亲面子上,但人都有个度,这面子要不要,随你。” 顿了顿,他继续说,“事不过叁,下一次我绝不手下留情。” 纵然知道他不可能继承林家,但对上他那双眼睛,林二爷多少还是有些压力,僵持了一分钟,他掉头走了。 林静山回看了一眼秋婉的房间,在石桌旁边坐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上悬着一轮月亮,让人想到“花好月圆”四个字。 秋婉一整晚没出来,林静山在外面安静的陪她守了岁,又坐了一会儿。小惠回来时吓了一跳,“六、六爷,您怎么在这?小姐她……” 林静山起身,“没什么,你们休息。” 出去之后,他吩咐周叔找几个人守在秋婉院子外面,除了他谁也不能进去,安排完才回屋,在桌前坐着,久久没有睡意。 都说叁十而立,到了这个年纪,要搞一番事业。但他年少时就开始跟着老爷子做生意,早早的当起了家,到了叁十多的年纪,反而没有一股要做大事的冲劲。掌管林家,一开始是少年的一腔斗志,后来是出于对林老爷子栽培养育的报答。 可自那次去过婚礼以来,他在心里反复想象秋婉盖着盖头的样子,或者像她这么有思想的人,西式婚礼才更适合一些。 她的皮肤白,穿白色、红色都是极美的。 他很清楚,从那时起,自己想要的,是一个家。 近来的事情搅得他有些心神不宁,又抽了几根烟,他把还没休息的周叔叫了进来。 “景洪什么时候回来?” 周叔不知他这问题是何意,使劲儿想了想才回:“3月份。” 他看到林静山的眉头很快皱了起来,似乎是觉得回来得太早。 熟料林静山默了一会儿说,“有没有办法回来得更早些?” “这……我去联系景洪少爷打听打听。” 林静山“嗯”了一声。 第二天吃了早饭,他在旁做主张同意秋婉出去“静静”,他都开了口,自然没有人反对。林静山想带她回公馆,那里有佣人,屋里有生气些。可秋婉还生他的气,不仅不想见到他,更不想呆在他的家里,所以执意要回自己家。 她可以溜,林静山却走不得,送完了她又赶回林家,临走时嘱咐了几句,说晚上过来看她。 秋婉倒在床上,迷糊着睡了过去,到了傍晚,空中稀稀拉拉响起鞭炮声响来,她拥着被子,靠着窗户看外面的烟花。 看到桌子上放置的两本书,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办。既然叫沉隽开一声老师,房子也是他帮忙找的,她也该过去拜个年。于是便从床上下来,对着镜子小小收拾了一下,踏出了门。 门敲了两下就开了,沉隽开抱着手臂看她,秋婉笑了一下,把两本新书递过去,“沉老师,给你拜年了。” 沉隽开没有拒绝,接过去看了看,也没道谢,直接问,“上次说的那件事还不需不需要?” 秋婉一下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知道他是说让他帮忙打听外地报社的事情,于是问,“有地方了?”沉隽开这人要么不说,提起就是一定有。 沉隽开果然点头,“有个朋友在南京一家报社,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引荐。” “我需要的时候找你帮忙,成吗?”秋婉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不想把路说死。 沉隽开点头,毫不拖泥带水,秋晚见他样子似乎是要出去,也不再多打扰,走了出来。今天心情不好,她一路低着头,回过神时,人已经快要杵到一辆军车上。 她被自己惊得后退两步,刚站稳,听见两声略显轻浮的笑。 那声音让她猛地顿住。 慢了一步 是她记忆中的人,却又不是。 脸黑了,骚气的分头变成了利索的毛光,脸上的轮廓也比从前更加硬朗。 秋婉站着不动,像是看呆了。 陈言之心里乱成一片,朝思暮想的人到了跟前,他竟然有些不敢上前。 他吸了口气,往前两步,拿着手里那枝枯玫瑰在她面前晃了两下,他本想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再调笑一句,“看痴啦?” 可看到秋婉脸上清流似的泪,突然就笑不下去了。 “小婉。”他一伸手把她捞进了怀里。 是熟悉的气味,她还是那么软,陈言之不由得更用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秋婉任他抱着,喃喃问,“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说着,大颗大颗热泪撒在他的军服上,僵硬的衣服立刻被烫得发软。 陈言之偏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不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秋婉的哭声一直很隐忍,双肩抖动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心绪平静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他。 陈言之拢住她的肩膀,“小婉……”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慌张。 秋婉抹了抹眼睛,手臂伸得笔直抵在他胸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风寒冷,陈言之低头看到她被吹红的手,咬牙主动后退了一点,“我不上前,你把手缩回去。” 缩回去也还是在风里,陈言之打开车门,从里面拿了一件狐裘递给她。 秋婉不动,等他的答案。他对她无可奈何,只好强行披在她身上,在她发作之前立刻后退,再跟她说自己死而复生的过程。 “我母亲是被陈鸿轩杀的。”应该还是发现了陈鸿轩在公司对他做的事情,他非常了解母亲,她说不出重话,在陈鸿轩面前更是不敢说狠话,所以她一定是哀求陈鸿轩对自己好一点。 可还是惹恼了陈鸿轩,不然她不会落得那样一个被水泡得看不出样貌的下场。 她一生很爱惜自己的容貌。 他甘愿忍受陈鸿轩的压迫,一切都是因为母亲,他想用自己的忍让换来她安享晚年。陈鸿轩把他最后的底线抹除了,老头子没主意全听陈鸿轩一张嘴,所以他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 拼也只拼得砍陈鸿轩一刀,虽然老头子及时赶到把两人分开,但他们都知道,除非死一个,不然这事永远不会了结。 让陈鸿轩死,很有困难,他身边时刻站着五六个人保护安全。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他并不打算白白赔掉一条命,要玩,就要玩个大的,陈鸿轩这条命他必须拿到手。 很久之前他就看明白,从商的搞不赢从军的,所以他要北上。陈鸿轩势必不会给他机会,他只好用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可从军哪有这么简单?那是要命的活计,拼了命,也许能攀得高,更可能的是,根本没命往上爬。 他的命一向不大好,但他必须赌一把。 那么秋婉呢?他不能给她一个不确定的希望,让她一日一日无望的守,他的母亲在那间院子里坐了近十年,就为了等一个男人,他不想他的宝贝这样。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的死了?”秋婉红着眼眶问。 陈言之抬手想帮她把眼泪擦掉,却被她避开,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一瞬间哑然,有好多话想说,最后出口也只是叁个字,“对不起。” 内心深处,他又感到庆幸,庆幸她还在,庆幸她还会为自己掉眼泪。 沉默了很久,秋婉才开口,“陈鸿轩为什么……” “上一辈的事。他以为他母亲的死是我母亲造成的。”照说过了这么多年,再大的怒火也该慢慢平息,可陈鸿轩不知在国外染了什么东西,性格比以前更加暴戾。 秋婉立刻明白,又是老子的风流债,让儿子来背后果。 现在她只剩下一个疑问,“她们呢?” 陈言之愣住,反问道:“哪个她们?” 他的惊讶很真,不似作假,秋婉看了一会儿,突然提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你出事的那天,有两个女人在你家门口为你哭。” 陈言之恍然,“原来你知道了。”比之刚才,语气竟然轻松了一点,“她们是我找的幌子。” 陈鸿轩喜欢慢慢的玩人,刀刀致命又不给个痛快。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有了一段十分认真的感情,一定会被他利用。秋婉是林家的人,陈鸿轩会有所顾忌吗?他不确定,只要有一点不确定,他就要做到万无一失。 陈言之竖起叁根手指头,“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 秋婉相信他,慢慢点了个头,“我知道了。” 陈言之僵住,只是……知道了?他往前小心的踏了一步,把手里的玫瑰花递过去,“送给你的。”颜色已经变为暗红,看着不是特别美丽。 那是他初到军营后偷来的一支,先前每日插在花瓶里,后来水也养不活了,有人告诉他要实在喜欢,可以倒吊着做成干花。 寒冬腊月,没有新鲜的花。但他知道,秋婉一定不会嫌弃。 秋婉看着花,再上移与他对视,往后小小的退了一步,这一步让陈言之心里咯噔一下,他蓦地慌了起来,紧着往前跟了一步,“小婉。” 一只手臂突然横到两人中间,纹丝不动的将他挡住。 “陈少爷。” 林静山宽阔的背脊把秋婉半挡在身后,陈言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现在无意和林静山打机锋,一心只想和秋婉好好说话,“小婉,你是不是还有所怀疑,我都可以解释。” 秋婉从林静山身后走出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这场景让陈言之觉得刺目。 察觉到秋婉的动静,林静山下意识的往右边挪了一步,想再次挡住她,长久以来的担忧变成了现实,他不确定秋婉的选择。 秋婉说,“言之,你做的选择都没有错,我很理解,隐瞒是为了我好,找幌子也是为了我好。但对于我来说,隐瞒也造成伤害,更造成误会。现在误会解除,我很感激,因为我以前没有爱错过人。” 林静山压制着不平稳的呼吸,低头看她,只听她继续说,“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的感情,言之,我祝愿你一切顺利。” 她说完便转身,门“咿呀”一响,人消失在视野里。 “别再来打扰她。”林静山说,跟着进屋,门在陈言之眼前合上,把他和秋婉的世界隔绝。 他坐回车里,把手里的花丢在副驾驶上,跟了他一路依然没有缺一片花瓣,刚刚不知在哪儿碰了一下,磕得稀碎。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结果,可总有侥幸,觉得有朝一日他凯旋,还有一个人在原地等他。 …… 还是慢了一步。 出事 事关秋婉,林静山顿了顿,“她如何?” 林二爷把嘴里的烟吐掉,觉得成功将他威胁住,摆起了谱,“先把我松开。” 林静山皱眉,摇了摇手指让人松手,林二爷呼哧呼哧喘着气翘起二郎腿来,“让你的人先出去。” 林静山照做,林二爷却瞅准了他会被秋婉牵制住,要求一项接着一项,他显然还不相信林静山会要他的命,所以当对面的男人面色沉静的站起来时,他还以为这一仗自己胜了。咧了咧嘴刚要说几句不好听的话来刺一刺他,就见林静山一摆手腕,而后立在门边的两个青年面无表情的走了上来,他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送林二爷上了西天,林静山没有立刻回到公馆,而是找了间茶楼——小霜现在未必愿意看到他,秋婉也是。 坐了不多一会儿,他听见旁边有喧闹声,转头看到近来风头正盛的陈言之。 陈鸿轩已经被他摆平,具体陈家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他的春风得意在脸上一览无余,那一张面皮看起来还是年轻帅气,但里面掺了一抹狠意。 林静山转回目光,从前他不放在眼里的人,现在变得有些危险。 陈言之不请自来在他面前坐下,“六爷。” 林静山掀起眼皮算作回应。 陈言之并不觉得尴尬,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笑意吟吟的问,“小婉什么时候回家?” 林静山面色渐冷,说,“婉婉什么时候回家都与你无关。” 陈言之挑了一下眉,也不恼,依旧笑着,“六爷不必对我这么有敌意,毕竟以后我还得叫你您一声六叔呢。至于这关系……您何不回家问问林老爷?” 他放下茶杯,心满意足的离开。 林静山回了趟林家,才知道他几天前过来同林二爷见了面,不仅二人见了面,更与老爷子见了面,而他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提亲。 陈言之如今在北边李大帅手下做事,短时间内就得到重用,回来时带着一队兵,得足了风头,不知多少人上来巴结。林老爷子心里也有这个想法,眼看现在天下形势越来越乱,与军方打好关系,就如傍上一条大船。 而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林家和陈家,虽然往来较少,但也不是没有交情,只是要重新捡起来,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一直在犹豫中。 没有想到陈言之破天荒直接上门来拜访,直说想娶秋婉。 两家一联姻,这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也不用再想破了脑袋往姓陈的家里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秋婉的妈莫倩丽死了,那么就由林二爷做主,在林老爷子面前,直接敲定了这门婚事。 他临死前威胁林静山,就是把这门婚事拿在手上。 “父亲,这门婚事不可。”林静山放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捏紧,他的婉婉,谁也别想抢走。 林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微微扬眉,这个儿子从十几岁开始就是不显山露水的样子,年未到二十时,他就已经看不透他了。 “你且说说原因。” “如今北边李吴两军交战厉害,李昌辉虽大胜几场,但他孤立无援,前后都是虎狼之辈,后继乏力,陈言之是他的得力干将,我们同陈家联姻,是福是祸还是未定数。”他压低了一点声音,“若是真翻了船,那可几辈子也起不来。” 林老爷子被他说得后背冒汗,他年纪已高,多年不在商场上厮杀,对商政一套已经有些生疏,看事情越来越乐观。过年期间热闹,儿孙绕膝,他心情好,加之陈言之军衔又高前途无量,是以他一口答应了提亲,就连对方说因元宵之后就要即刻起身北上,所以要在这之前把婚礼给办了,他也满口答应。 现在被林静山一提醒也觉出一些不妥来,可…… “静山呐,陈二少爷做事雷厉风行,已经把日子给定好了,现在也没有后悔的余地。要是出尔反尔,林家往后的日子也难啊。”林老爷子叹了口气,安慰自己,也是安慰林静山,“时局多变,他们在北边争,也不一定波及到这里。你和秋婉走得近,让她赶紧回家准备准备。” 林静山额边鼓起一条青筋,答了声“是”。 临走时,老爷子叫住他,“这两天看到你二哥了吗?这人也老大不小了,一天到晚连个影也见不着。秋婉的母亲没了,这个做父亲的必须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准备婚事。” 林静山顿了顿,垂目道,“二哥生性如此,去年年后不是一时兴起就和朋友去了云南吗?我对他的事情一向不问,如果他不回,约莫又是出去了。” 林老爷连连叹气,子又嘱咐他把秋婉带回来,林静山说“好”,一出厅堂,立刻往自己院子里去,叫来周叔,让他联系吴新荣。等人到了门口,他又把周叔叫住。 “先搁一搁。” 他在书桌前出了很久的神,回公馆时天已经黑得彻底,下了车,林静山不由得往楼上看了一眼,里面亮着灯,秋婉还没有睡。 她呢?她会怎么选? 林小霜一整天都窝在床上,不知道哭了多少场,秋婉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可没用。 林静山披着夜风走进来时,她刚把林小霜哄得睡着,下来喝口水顺顺气。两人的视线相交,秋婉一时语塞。林静山不在时,她想了很多,他有苦衷,在对父亲的孝和对她的爱中试图平衡,这事情真能怪他吗? 怪不着。 真要怪,只能怪这个时代没有相应的制度。 只是她一想到如果早点解决林二爷,林小霜就不用遭受这个苦,心里就不快活。可一看到林静山略显疲惫的脸,她就什么疙瘩都没有了。 秋婉走上去,无声的抱住他,林静山闻着她颈间的香味,沉沉的叫了她一声,“婉婉。” “嗯?” “陈言之上门求亲了。”他慢慢抬起头,直视着她的双眼。 秋婉愣在原地,有些发懵。 林静山伸出手指抚了抚她的脸颊,“婚期都定好了,七天后。”他停顿了一下,问,“你愿意吗?” 最初的惊愕过去,秋婉睁大眼睛看着他,“六叔,你不会……” 林静山知道她要问什么,把她搂进怀里,“我有办法,婉婉,你信不信我?” ——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猪猪! 有的留言我简直要看笑抽过去了。 感谢大家在这么多书里看到我的书并愿意继续看下去,thanks again~ 提亲 第二天,林静山才刚起来就接到周叔的电话,说西北吴新荣来电,他将直接过来拜访林家和秋婉。 林静山眼眸微沉,“他怎么知道的?” 周叔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不是六爷亲自去电说的吗?这话他不好问,只好说,“那这……” 其实他也知道,吴新荣是一方大帅,说要来他们还能有什么法子挡吗? 林静山坐在电话旁边抽了两根烟,给吴新荣拨了一个电话过去,邀他过来之后先来公馆。 这条路是他一直在考虑的,但吴新荣这个人,让他很不放心把秋婉交出去,之前被陈言之升官的消息弄得慌了神,才让周叔联系,好在当时吴新荣回东北,这面没见成。 昨天他也慌,他不能放秋婉和陈言之走,但相比之下,吴新荣更危险,他不能一时发昏为避陈言之把秋婉推进一个火坑。 信息怎么会露出去的? 这事只有周叔一个人知道…… 林家那边,陈言之又上门一次,明着说是看望林老爷子,可是个人都看得出,他是要见秋婉。从来没有过这种事,聘礼下了,婚期定了,但新娘子不见踪影。 林静山遭了两回催,秋婉就在旁边,听到林老爷子对他唠唠叨叨,便主动和他商量先回林家。她是极不愿意回的,但不想林静山夹在她和老爷子之间这么为难,他不是说有办法吗?那么去两天也不要紧。 她还想当面找陈言之说清楚。 等了一天,陈言之没有来,她记得以前那个号码,拨过去找他,当天下午,两人就在林家外头见了面。 陈言之很明白,秋婉不在林家里面和他见面,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今天外面没有太阳,风吹得厉害,他示意秋婉上车说,开出去一段,车在一条河边停下。 秋婉说,“言之,你应该很明白我,我不喜欢被人强迫。” 陈言之默了一会儿道:“小婉,你难不成真要和林静山在一起?他是什么身份?你六叔!你们两真能过到一起去?” “能不能过到一起是我的事情,言之,我不需要你替我想。” 秋婉看着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喜欢见到这张脸,“我很高兴你没有事,可我们的路已经走到头了。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应该在这里和我耗时间。” 陈言之有些烦躁,掏出一包烟,但没有打开,拇指在上面来来去去的划,“我高兴。” 这么说就是没得谈,秋婉咬了下唇角,对他说,“六叔不会……唔……” 陈言之倾身过来,一只手握住她的肩,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吻了上来。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唇,此刻终于能够再尝甘甜。 初时的怔愣过去,秋婉推他,动作激烈,却被他轻巧的把两只手腕拿住,上面那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向他靠近。 秋婉又要反抗,又被他长驱直入的吻弄得喘不过气,不一会儿,身体就软了。陈言之给了她一口喘气的时间,稍稍抬头看她被自己弄得红润的唇,太阳穴突突的跳。一股热流向下腹涌去,他也狠狠喘了一口气。 “言之!”秋婉睁大眼睛看着他,得了点力气的手再次推拒起来。 那手挠啊挠,只把陈言之的心挠得发痒,欲望吞噬了理智,明知她会生气,他还是低头再次夺取她的唇舌。 她实在是扭动得太厉害,他打翻车前放着的一个礼盒,从里面抽出一条丝巾把她的手腕绑在头顶。 “陈……”秋婉大惊失色,陈言之再次低头,把她的话都堵在口中。 秋婉拒不配合,可他现在两只手都自由,轻易就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紧闭的牙关打开,他伸舌进去纠缠。 他本只是想吻一吻她,可吻到两人气喘吁吁,他被点起了火。手不受控制的往下包住她的乳,秋婉吼间溢出一声轻吟,陈言之犹如受到鼓励,开始隔着衣服揉奶。 秋婉抬腿想踢他,被他的手压住,接着,那手翻开她的旗袍,顺着光裸的大腿一路向上,把她的内裤拨到一边,便插进了温暖的花穴里。 秋婉身体僵住,紧随着是激烈的扭动。 陈言之把手拿出来,伸到她眼前让她看指尖缠绕的水丝,“宝贝,你湿了。” “你为我流水了,小婉,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他把手指伸进嘴里舔了一下,又去吻她的唇。 “言之!”秋婉厉声喊他,“放开我,不要让我恨你。” 陈言之眼中的情欲被她冷硬的表情冻僵,身下的火突然灭了。他打开车门出去吸了一根烟,再进来,一言不发的把她手解开,衣服也帮她理好。 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林家门口。 秋婉正要下车,陈言之拉住了她的手腕,他不说话,也不看她,只是紧紧握着她,像小孩子不舍得玩伴的离开。 秋婉暗叹一口气,柔声道,“言之,没有我,你也取得了不起的成就,你一定会找到另一份幸福。” “小婉,我的幸福就在你身上。”陈言之转过头来,眼睛是红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在情场纵横时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一个女人装在心里,装得这么的深,深到把她拿出来,都要带起一片模糊的血肉。 他下车替她打开车门,眼睛被风一吹,红得更加厉害。 “小婉,林静山阻止不了我。” 为什么喜欢她,在战壕前打得只剩下一发子弹时,他想过。 她在床上大胆热情,在床下却又冷静理智,最致命的一点,她始终在用真心待他。 他没有力气再去找一个交付真心的人,她刚刚好,不,她是最好,非她不可。骗她是他错,可重来一次,他还是要骗。 这是他的真心,他交付了真心,就不收回。 婚礼前两天,小惠把做好的吉服拿过来给秋婉过目,在她叽哩哇啦称赞这礼服有多好看时,林静山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他的目光在那大红色的嫁衣上掠过,落在秋婉身上。 小惠已经自觉的退了下去,林静山上前搂住她,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他说:“跟我回一趟家。” 两人在半小时之后到达公馆,推开门,秋婉看到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留着一个寸头,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张脸轮廓分明,即使坐着也身姿笔挺,有股迫人的气场。旁边的女人烫着一头卷发,发丝尖尖里都是风情,皮肤白皙,是朵富贵花。 长得有些熟悉。 听到门口的响声,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他们打量的视线太过直接,秋婉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那富贵花在沙发上两起两落,终于克制不住,冲过来抱住了她。 她极力的克制,可哭泣的声音还是溢了出来,她摸秋婉的脸,又从肩头顺着臂膀滑下来,像是一个妈妈看孩子长得怎么样。 妈妈?! 秋婉懵了,不由得看林静山,他伸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拍了一下。 “好了,珊蓉,坐下说。”吴新荣沉声说。 秋婉听他们讲事由,仿佛在听评说故事一样。林秋婉是吴新荣和唐珊蓉的亲生女儿,当时有人想对付吴新荣,便把主意打在孩子身上,偷了林秋婉。可路上不知出了什么叉子,这人一路逃回去,到了却发现孩子不见了,连着找了一年,也没有找到。 至于怎么确认秋婉就是他们的女儿,一则,容貌实在是像;二则,亲生女儿耳后有五颗连成一线的痣,唐珊蓉刚刚看了,秋婉有。 秋婉在心里吐槽,她耳后有痣自己都不知道,这巧合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刚死了爹妈,又来一对爹妈,看来她在这里是注定了不缺父母啊…… 吴新荣是个很沉默寡言的父亲,对秋婉的表示是多看她几眼,也没有其他什么话,但他很急,当天就要过去林家拜见,然后把秋婉带走。 秋婉悬着一颗心,他们在西北,若是跟着走,那这边怎么办?然而一路上都没有找到时机和林静山说话,他既然安排了这次见面,就应该是知道这个结果的。 虽然也说不上在此处打了根基,可说到走,秋婉又觉得空落落的。 林静山呢?他要她走吗? 林老爷子听说西北的吴新荣过来拜访,差点惊得摔在地上,刚泡好的茶也来不及喝,整了衣服马上出去。 到了厅堂,看到立在那一对夫妻旁边的秋婉,他又觉得奇怪,视线瞟到几人身后的一排军装,心里咯噔一下。 吴新荣行了个大礼,道多谢林家帮他育儿,没让老爷子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又一摆手,让后头的人捧着托盘挨个把礼送上来。 林秋婉改姓吴,林家和陈家的这场婚事自然就做不成,更何况,李昌辉和吴新荣还是死对头,这婚更是没有结的可能。 林老爷子傍上了吴军这条大船,心里几多欣喜几多忧,他给陈言之去了电,讲明事情原因。 陈言之立刻赶到,吴新荣夫妇两个还在,双方算打了个照面,也是消解他心里的怀疑。看到真人,陈言之就知道林老爷子没有诓人。 他知道事情是真,也不多纠缠,只是要和秋婉说两句话。 “你要和他们一起走?”他的眉头蹙得很深,一开始他就没有把结婚这事想得很简单,只是没有想到林静山搬出来的手段会是如此直接的切断他的路。 秋婉没有作声,只点了一下头,她自己都还是一团乱。 陈言之说,“吴家是一个大家,关系错综复杂,内部还有争端,你过去要小心点。” 秋婉又点头。 陈言之短促的笑了一下,上前一步抱住她,但很快就放开,“在你爸面前多给我美言两句,让他在战场上放我一马。”这当然是玩笑话,秋婉却不知怎么眼睛开始发酸。 陈言之嬉笑的表情淡去,抬手认真的把她脸上的泪水抹去,声音很低,“宝贝,这泪是为我流的吗?你不说话,我就当做是。”他忍不住又再抱了她一下,这次很久都没有放开,甚至偏头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 “小婉,我会来找你的,你逃不掉。”他说。 逃不掉 在家里等了两天,西北那边终于回信,吴新荣将直接过来。 林家那边,陈言之又上门一次,明着说是看望林老爷子,可是个人都看得出,他是要见秋婉。从来没有过这种事,聘礼下了,婚期定了,但新娘子不见踪影。 林静山遭了两回催,秋婉就在旁边,听到林老爷子对他唠唠叨叨,便主动和他商量先回林家。她是极不愿意回的,但不想林静山夹在她和老爷子之间这么为难,他不是说有办法吗?那么去两天也不要紧。 她还想当面找陈言之说清楚。 等了一天,陈言之没有来,她记得以前那个号码,拨过去找他,当天下午,两人就在林家外头见了面。 陈言之很明白,秋婉不在林家里面和他见面,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今天外面没有太阳,风吹得厉害,他示意秋婉上车说,开出去一段,车在一条河边停下。 秋婉说,“言之,你应该很明白我,我不喜欢被人强迫。” 陈言之默了一会儿道:“小婉,你难不成真要和林静山在一起?他是什么身份?你六叔!你们两真能过到一起去?” “能不能过到一起是我的事情,言之,我不需要你替我想。” 秋婉看着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喜欢见到这张脸,“我很高兴你没有事,可我们的路已经走到头了。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应该在这里和我耗时间。” 陈言之有些烦躁,掏出一包烟,但没有打开,拇指在上面来来去去的划,“我高兴。” 这么说就是没得谈,秋婉咬了下唇角,对他说,“六叔不会……唔……” 陈言之倾身过来,一只手握住她的肩,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吻了上来。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唇,此刻终于能够再尝甘甜。 初时的怔愣过去,秋婉推他,动作激烈,却被他轻巧的把两只手腕拿住,上面那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向他靠近。 秋婉又要反抗,又被他长驱直入的吻弄得喘不过气,不一会儿,身体就软了。陈言之给了她一口喘气的时间,稍稍抬头看她被自己弄得红润的唇,太阳穴突突的跳。一股热流向下腹涌去,他也狠狠喘了一口气。 “言之!”秋婉睁大眼睛看着他,得了点力气的手再次推拒起来。 那手挠啊挠,只把陈言之的心挠得发痒,欲望吞噬了理智,明知她会生气,他还是低头再次夺取她的唇舌。 她实在是扭动得太厉害,他打翻车前放着的一个礼盒,从里面抽出一条丝巾把她的手腕绑在头顶。 “陈……”秋婉大惊失色,陈言之再次低头,把她的话都堵在口中。 秋婉拒不配合,可他现在两只手都自由,轻易就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紧闭的牙关打开,他伸舌进去纠缠。 他本只是想吻一吻她,可吻到两人气喘吁吁,他被点起了火。手不受控制的往下包住她的乳,秋婉吼间溢出一声轻吟,陈言之犹如受到鼓励,开始隔着衣服揉奶。 秋婉抬腿想踢他,被他的手压住,接着,那手翻开她的旗袍,顺着光裸的大腿一路向上,把她的内裤拨到一边,便插进了温暖的花穴里。 秋婉身体僵住,紧随着是激烈的扭动。 陈言之把手拿出来,伸到她眼前让她看指尖缠绕的水丝,“宝贝,你湿了。” “你为我流水了,小婉,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他把手指伸进嘴里舔了一下,又去吻她的唇。 “言之!”秋婉厉声喊他,“放开我,不要让我恨你。” 陈言之眼中的情欲被她冷硬的表情冻僵,身下的火突然灭了。他打开车门出去吸了一根烟,再进来,一言不发的把她手解开,衣服也帮她理好。 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林家门口。 秋婉正要下车,陈言之拉住了她的手腕,他不说话,也不看她,只是紧紧握着她,像小孩子不舍得玩伴的离开。 秋婉暗叹一口气,柔声道,“言之,没有我,你也取得了不起的成就,你一定会找到另一份幸福。” “小婉,我的幸福就在你身上。”陈言之转过头来,眼睛是红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在情场纵横时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一个女人装在心里,装得这么的深,深到把她拿出来,都要带起一片模糊的血肉。 他下车替她打开车门,眼睛被风一吹,红得更加厉害。 “小婉,林静山阻止不了我。” 为什么喜欢她,在战壕前打得只剩下一发子弹时,他想过。 她在床上大胆热情,在床下却又冷静理智,最致命的一点,她始终在用真心待他。 他没有力气再去找一个交付真心的人,她刚刚好,不,她是最好,非她不可。骗她是他错,可重来一次,他还是要骗。 这是他的真心,他交付了真心,就不收回。 婚礼前两天,小惠把做好的吉服拿过来给秋婉过目,在她叽哩哇啦称赞这礼服有多好看时,林静山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他的目光在那大红色的嫁衣上掠过,落在秋婉身上。 小惠已经自觉的退了下去,林静山上前搂住她,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他说:“跟我回一趟家。” 两人在半小时之后到达公馆,推开门,秋婉看到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留着一个寸头,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张脸轮廓分明,即使坐着也身姿笔挺,有股迫人的气场。旁边的女人烫着一头卷发,发丝尖尖里都是风情,皮肤白皙,是朵富贵花。 长得有些熟悉。 听到门口的响声,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他们打量的视线太过直接,秋婉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那富贵花在沙发上两起两落,终于克制不住,冲过来抱住了她。 她极力的克制,可哭泣的声音还是溢了出来,她摸秋婉的脸,又从肩头顺着臂膀滑下来,像是一个妈妈看孩子长得怎么样。 妈妈?! 秋婉懵了,不由得看林静山,他伸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拍了一下。 “好了,珊蓉,坐下说。”吴新荣沉声说。 秋婉听他们讲事由,仿佛在听评说故事一样。林秋婉是吴新荣和唐珊蓉的亲生女儿,当时有人想对付吴新荣,便把主意打在孩子身上,偷了林秋婉。可路上不知出了什么叉子,这人一路逃回去,到了却发现孩子不见了,连着找了一年,也没有找到。 至于怎么确认秋婉就是他们的女儿,一则,容貌实在是像;二则,亲生女儿耳后有五颗连成一线的痣,唐珊蓉刚刚看了,秋婉有。 秋婉在心里吐槽,她耳后有痣自己都不知道,这巧合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刚死了爹妈,又来一对爹妈,看来她在这里是注定了不缺父母啊…… 吴新荣是个很沉默寡言的父亲,对秋婉的表示是多看她几眼,也没有其他什么话,但他很急,当天就要过去林家拜见,然后把秋婉带走。 秋婉悬着一颗心,他们在西北,若是跟着走,那这边怎么办?然而一路上都没有找到时机和林静山说话,他既然安排了这次见面,就应该是知道这个结果的。 虽然也说不上在此处打了根基,可说到走,秋婉又觉得空落落的。 林静山呢?他要她走吗? 林老爷子听说西北的吴新荣过来拜访,差点惊得摔在地上,刚泡好的茶也来不及喝,整了衣服马上出去。 到了厅堂,看到立在那一对夫妻旁边的秋婉,他又觉得奇怪,视线瞟到几人身后的一排军装,心里咯噔一下。 吴新荣行了个大礼,道多谢林家帮他育儿,没让老爷子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又一摆手,让后头的人捧着托盘挨个把礼送上来。 林秋婉改姓吴,林家和陈家的这场婚事自然就做不成,更何况,李昌辉和吴新荣还是死对头,这婚更是没有结的可能。 林老爷子傍上了吴军这条大船,心里几多欣喜几多忧,他给陈言之去了电,讲明事情原因。 陈言之立刻赶到,吴新荣夫妇两个还在,双方算打了个照面,也是消解他心里的怀疑。看到真人,陈言之就知道林老爷子没有诓人。 他知道事情是真,也不多纠缠,只是要和秋婉说两句话。 “你要和他们一起走?”他的眉头蹙得很深,一开始他就没有把结婚这事想得很简单,只是没有想到林静山搬出来的手段会是如此直接的切断他的路。 秋婉没有作声,只点了一下头,她自己都还是一团乱。 陈言之说,“吴家是一个大家,关系错综复杂,内部还有争端,你过去要小心点。” 秋婉又点头。 陈言之短促的笑了一下,上前一步抱住她,但很快就放开,“在你爸面前多给我美言两句,让他在战场上放我一马。”这当然是玩笑话,秋婉却不知怎么眼睛开始发酸。 陈言之嬉笑的表情淡去,抬手认真的把她脸上的泪水抹去,声音很低,“宝贝,这泪是为我流的吗?你不说话,我就当做是。”他忍不住又再抱了她一下,这次很久都没有放开,甚至偏头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 “小婉,我会来找你的,你逃不掉。”他说。 含弄 吴新荣来得及也走得急,留给秋婉的时间不多。她没有什么行李要收拾,只是要跟报社打声招呼,还要和林小霜解释解释。她精神受到重创,其实身边正缺一个同性的朋友。 报社还没有开张,跟老板说的事就交给林静山,秋婉只单独找了沉隽开。 他听完反应倒是不大,如他一贯的作风,不过他说了和陈言之一样的话,让她小心。秋婉把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都抄下来,她总觉得不踏实,南京的那个报社,她一直放在心上。 沉隽开听她问起,干脆把朋友的联系方式告诉她。 看完他,秋婉回到家里,把当时从林二爷那里诈来的钱、从林静山那里得来的钱和在报社的工资都仔细装好,放在箱子最下层。 这就是她的退路。 对于林静山的这一步棋,秋婉说不好是个什么感觉,她一向崇尚自由,这一招不外乎于让她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其实林家和陈家的婚事,她若要逃避,还有一条路可走——逃。 这对于林家来说,当然是一个打击,陈言之也许会用一些手段施加压力,但那不关她的事,林家如何,她不放在心上。 可林静山在这里,她就走不了。 这条路,其实是最好的一条路,也许她真得了一个温暖的家庭呢?那也许是个福。 言之……言之……唉。 晚间的时候,秋婉收拾出两个箱子,她立在门口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院子,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有那么的壮观,但是她来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居所,里面承载着她的成长,真要走,还有些舍不得。 林静山接过她手中的箱子,放到汽车里,沉默的站在她身边,过了一会儿,他说,“房子给你留着。” 秋婉回头看他,摇了摇头,“六叔,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再回到这里。” 所以房子留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静山拉过她的手,“婉婉,你怪我吗?” 秋婉沉默一会儿,“六叔,唔——” 她没有来得及说,林静山一个凶猛的吻向她袭了过来。 他吻得是那么热烈,秋婉被他压得连连后退到院里,林静山把门从身后一脚踹上,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手迫不及待的落在她的前胸,扣子没两下就被他解开,秋婉心里空落落的,她也亟需一场性爱,她需要发泄。 这几天他们心里都各有事,因为林小霜在家里住下,所以一直没有做过,此时有了紧绷的情绪,两人仿佛干柴碰到烈火,一点就燃。 秋婉很快就被他剥光,大手一把覆住她胸前的柔软,林静山揉捏得很用力,上面唇舌交缠,吃得啧啧有声。揉捏了两下,他的手便径直往下,探入她的花穴。 秋婉挺了挺腰,情绪激烈时特别敏感,没两下,就被他揉出了水。林静山的身下早已紧绷得不像话, 但他不急着插入秋婉的穴,而是从她的唇慢慢往下流连。 两颗颤颤巍巍挺立起来的粉色乳尖被他轮流吸在嘴里舔弄,大片乳肉也被他吃进嘴里,秋婉把手插进他的发间抚摸着、按压着,只盼望他吃得更多。 两个乳尖被他含弄得闪着水光,林静山再往下,舌头在她肚脐眼里打了个转,很快就来到她的穴口,那里已经泛滥成灾,小口翕张,吐露着晶亮的水,又似乎在渴望什么东西插进去。 林静山俯首,把整个穴都含在了嘴里,阴蒂被他的舌头来回刷动。 “啊——!”秋婉挺身叫了一声,婉转撩人。淫液不断从下面的小口里流出,被林静山吃进嘴里。 秋婉被他舔得全身发软发酸,阴蒂被他弄了一会儿,他的舌头移开,来到那桃源洞口,伸进去,模仿性交的动作开始抽插起来。 “啊……嗯……六叔……啊……”秋婉扭着头发泄身上的积聚的快感,她想要林静山入得更深,又怕承受不住,挺腰又下落,扭来扭去,嘴里断断续续的淫叫。 她那里像是生了一股活泉,汁水源源不断,林静山从她洞口里退出来,改为舔弄她的阴唇,偶尔擦过阴蒂,弄得秋婉一阵一阵的颤抖。 粗粝的感觉就在她最私密的地方,林静山,她的六叔,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在舔她的穴,秋婉在脑海里想象自己下体现在是怎么一副情景,脑海里的画面跟着林静山唇舌一起变换,她受了更多的刺激,脚趾突然蜷缩起来,忍耐着即将爆发的情欲。 “六叔……啊……你……你起来……我要到了……”秋婉喘着气说。 林静山闻言舔得更用力,那力道几乎把她穴里嫩肉的褶皱给推平。 秋婉不由得往上抬腰,一股花液顺着洞口慢慢流出来。 林静山抬起头,看着她失神的脸慢慢解开衣服,胯下早已肿胀不堪,他扶着肉棒在秋婉肉唇处磨了磨,待到她的淫液沾到肉棒上,把龟头涂得水淋淋,他挺身进入了她。 他的东西又粗又大,刚刚才高潮的小穴经不起磨,秋婉连着发出声声拉长的呻吟。 林静山握着她腿,向两边掰开,几乎成了一个“一”字,他一下一下撞击在她身上,次次整根没入,那架势,恨不得把两颗蛋也塞到她的洞里。 “慢……慢一点啊……六叔……”秋婉两条腿颤抖不已,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喷了,但林静山没有停下的意思,埋在她身体里的鸡巴狠狠的顶弄,戳到最里面的软肉。 只要一低头,他就能看到自己的阳具是怎么肏进她的身体里的,她的小洞也真是贪心,不仅包裹着他,还绞着他,不放他出来。 秋婉来得很快,大叫一声,一股花液淋在他的龟头上。 他的肉棒粗长,把她的水都堵在洞里,但随着他抽插的动作,还是被他的肉根带了出来。 林静山摸两人的结合处,沾了一手的水,而后他把水涂在秋婉的奶头上,再俯身含住。 —— 前两天的一并补齐,久等啦 命运转折 秋婉踩着床,将半个身体都挺起来,手胡乱抓着床单,揉出一圈的褶皱。 林静山这回久久不射,在她穴里持续冲刺,秋婉脑子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了,只有在他的身下浮浮沉沉。 她“嗯嗯啊啊”叫了很有一些时候,林静山才终于射了出来,一翻身躺在旁边,把被子拉上来,拥着她平复喘息。 秋婉的脸贴着他赤裸的胸膛,鼻子里进进出出全是两人体液的气息。她搂住林静山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眯了一会儿,说,“真不想过去,北边冷得要命。”她轻声嘀咕,“又没有暖气。” 后面的话林静山没有听到,他问:“那你想去哪儿?” “南边吧,厦门就很好。”秋婉来了劲,“每天起来能看到海,空气清新,还不用熬冬天。” 林静山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沉声说,“等我去接你,我们就在厦门安家。” 说到家,秋婉就有些恍惚。她似乎已经开始接受和他一起成立一个家庭了。 “箱子里我放了一张纸条,上面有联系方式和电话。如果有事,你去那里找一个姓郑的大夫。电话尽量不要打,找他时注意隐蔽。” 秋婉“嗯”了一声,轻轻笑着说,“你可要快点来,要不然,我就自己跑路。” 话音刚落,林静山的臂膀陡然一紧,他翻身把秋婉压在身下,伸出手指仔细描摹她的五官。 秋婉被他看得身子骨都酥麻,还湿润着的穴口抵上一个硬物。 林静山和她眼对眼,说了一句话,“婉婉,别丢下我。” 秋婉愣住,胸腔里升起热流。 这是一句脆弱的话,却由林静山这样的坚韧的男人说出口,她觉得自己有些头晕。 林静山的物件挤开她的穴口,慢慢插了进来。他的动作十分缓慢,看秋婉在他的动作里变得眼神迷离。 秋婉尽量打开双腿容纳他,肉柱抵到无法再进去,她长呼一口气。 太满了,好胀。 口口相接,林静山就着这个深度,上下左右轻轻的研磨了几下,身体里的肉棍变换着角度刺戳,产生一股让人发麻的电流。 “啊……”秋婉难耐的抓住他的胳膊,她不想他动,又想他狠狠的动。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了。 “你的答案,婉婉,你还没有给我答案。”林静山缓缓的往外抽,龟头卡在穴口时,又沉腹往里推进。 秋婉张开眼睛,里面水雾弥漫,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林静山额边的青筋跳了两跳。 秋婉勾住他的脖子,忍着体内的酸胀,轻声说,“我要和你在一起的六叔,嗯……啊——!” 最后一个字出口,林静山突然加快速度往里一捣,秋婉上身狠狠的一弹,两只乳贴到男人的胸膛上。 林静山把她搂着坐起来,抓住她的两瓣屁股一边揉捏,一边上下抬高放低。秋婉的奶尖在和他胸膛的摩擦下挺立得更厉害,她嘴里“啊啊呜呜”的叫着,快感迅速在体内积聚。 这个男人只是一句话就轻易勾出她汹涌的情潮。 她伸出一只手揉奶,又低下头在林静山的侧颈上吮吸。 还不够,她还想要更多。 明日就要走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 答应这个决定的时候,理智上她接受,没有想到在临别之际,感情上会有这么大的波动。 秋婉勾着林静山的脖子,向后仰着头,手还在胸上变换着力度揉捏。 “六叔,快一点,再肏我狠一点……六叔……六叔……林静山……啊……” 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让林静山加快了速度,他发了狠,这一次做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恨不得贯穿了她。秋婉随着他的手摆动臀部,或许是情绪太到位,或许是林静山很用力,在如常的性交动作里,她很快再次达到高潮。 湿淋淋的穴口没有规律的收缩,夹得林静山的鸡巴发痛。秋婉颤抖着伏在林静山身上,等待体内那波高潮慢慢散开。 林静山体谅她,忍着鸡巴的胀意,没有再动作,静静的埋在她体内,低头捧住她的脸,勾住她的舌头吮吸。 大量腻滑的体液顺着两人交合处溢出来,身下的床单上被打湿了大片,林静山的大腿上沾满了她的水。 两分钟,一个舌吻结束,让人心颤的高潮也终于消散,但插着她的东西还硬挺着。 秋婉弓着腰,伸出舌头舔林静山胸前的两粒突起,随着她弯腰的动作,下体内的鸡巴滑出一截再戳在细嫩的肉壁上。她呜咽了一声,喘着气舔得更加动情。 林静山抚着她的发,在她牙齿磕到乳尖时骤然屏住呼吸,把她提起来抵在抵在墙上,从后面插了进去。 秋婉上半身贴着冰冷的墙面,刺激得她一抖身体,只听见颈后林静山的一声闷哼,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抽插。 “啪啪啪……”卵蛋撞击在雪白发红的臀瓣上,屋里除了秋婉的呻吟就是这拍打声。 这姿势更方便林静山插她,动作比刚刚快了一倍,秋婉被干得没有力气,腰不能自控的往下塌,林静山双手握住,不让她倒下。 秋婉向后靠在他的肩上,被他颠得奶子乱跳,头发湿了,贴在她的唇上,更添淫糜味道。 她伸出一截舌头,要去舔林静山的喉结。 那截丁香小舌在林静山眼下晃啊晃,他觉得这真是个妖精,再也忍不住,一个挺腰埋在她深处,精关大开。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湿的,林静山找了床头的一个角,把秋婉圈在怀里温存了一会儿,等到两人的喘息都平复,才下床穿衣服。 屋里没有热水,他找了一块干毛巾给秋婉擦拭,又去外头箱子里重新拿了一件衣服进来,非要亲手给她穿。 秋婉靠在他身上,任他动作,时不时出声提点两句。她想起刚上床时,在他面前穿衣服都害羞,现在已经可以让他穿衣服都很自然了。 这就是时间。 厦门安家?她虽然没有想过结婚,但想想两人一起窝在房子里看海,竟也觉得很幸福。 想到即将开启的新旅程,她又沉了心思。 唐珊蓉在她面前激动到流泪,是发自真心实意,她看得出来。 但她这一次去,真的能感受到温暖的父爱母爱么?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她没有想到命运转折竟然这么快,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ps: 第50章和51章修改了一点内容,建议大家重新看一下。 因为之前六叔为不让秋婉和小陈结婚让吴新荣过来人女,这个决定太草率,逻辑上有些薄弱。吴新荣比陈言之狠多了,六叔这么爱秋婉,又很会权衡利弊,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所以就是这个逻辑修改了一下下) 卖女 吴新荣不愧是西北的大帅,住着一栋带庭院的大宅,宅子内全是新式装修,洋气得很。 秋婉在这里住了叁天,才将将把基本环境弄个大概,晚上唐珊蓉就上楼来送一套新衣服,说明天是专门为她开的一个宴,庆祝吴新荣大女儿吴秋婉失而复得,一家人重聚首。 本来这宴会在吴新荣计划中没有这么快,在来的火车上,秋婉听见他们略略谈起过,不知为何突然提前了好几天。 既然“父母”已经决定,她是说不上话的。秋婉接了衣服,第二天就穿上,在宴会里十分浓重的亮了相。 虽然前一天晚上,唐珊蓉为看效果,已让秋婉在她面前试穿过,但今天秋婉的妆发都重新弄过,比之于昨天更显得惊艳。 秋婉和她视线相接,唐珊蓉温柔的笑了笑,但看着远处一群人,却又眉头微蹙。 那一群人正是吴新荣专门请过来的。 今天的宴会,多数是吴新荣的亲朋和部下,只有这么几个人是例外,但他们却最重要。 秋婉能看出来,因为吴新荣拿着酒杯,一直在同他们说话,脸上的笑容不是面对下属时那种带有威严的笑,而是对待同一阶级的笑。 见秋婉出来,他看过来,面上神色与唐珊蓉有些差别,上面写的是满意。 吴新荣的一双儿女吴旭和吴秀颖也都在,他们在秋婉之后出生,对她自然是一点印象和感情也没有的。此刻他们站在不远处,看她的表情很值得玩味。 想来他们都很清楚她的命运是什么了。 秋婉的样貌和性格,对于吴新荣来说,都十分合适。之所以这么早定了宴会,一是因为秋婉知礼节,不用花时间刻意找人再教,二是,正巧北边的那位姓董的大帅正好陪老婆回此地娘家,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董曾琪在李昌辉北边占了大片地方,虽然与李昌辉的不可相比,却也不可小觑,如果他吴新荣能和董曾琪结盟,一北一西进攻李昌辉,不说一定胜,但李昌辉的胜算至少能低个叁成。 可如今李昌辉和他争得火热,南北两个军阀一直作壁上观,置身事外。 但谁也知道,人心贪婪,天下相争,若非力量持恒,否者这天平总有被打翻的一天。 吴李两个势力最大,现在相争,董曾琪可以歇口气,可若是这仗有一天不打了呢?眼光放长远些,他必须要做些计较。 吴新荣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董曾琪膝下有一子,身体不是很好,门当户对的姑娘都看不上他,几年过去了,一直单着。董曾琪急着想传代,但门第思想严重,又不想妥协找一个门第比他们低的,所以这婚事一直悬着。 吴新荣早就打听清楚,这位董少爷因为身体差自小遭受一些挫折,所以心思十分沉静,喜欢的也正是话少恬静的这一类型。 吴秀颖被一家人宠着长大,性格骄纵,嫁给他不合适,当然更关键的不是合适与否,是他舍不得。 养在家里十几年的娇滴滴的女儿,怎么能随便就给一个病秧子?他们不舍得吴秀颖吃这个苦,但又想结这门亲。 秋婉出现得正是时候。 是个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唐珊蓉的女儿,用不着疑心是他随便找的一个人冠了一个名头。 瞧她的性格,也正好合适。 一句话,她各方面都合适,是最佳人选。 林家给他养了女儿,他已经给了很丰厚的谢礼,况且,还答应给对方一份与军方合作的合同,这合同可是长久的生意,种种加起来,就算是买一个女儿,也是绰绰有余。 这次宴会就是要显示出他对秋婉这个女儿足够的重视,这样董曾琪才会更有面子,更愿意接受这门亲。 所以这个宴,说是为秋婉所设,倒不如说是转为董曾琪所开。 姓董的少爷董鸿云今天也在。 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有些事情不用明说,大家也心知肚明,吴新荣刻意把秋婉带到董曾琪面前介绍,又给两个年轻人留下私人空间接触。 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沉默了好些时候,董鸿云不说话,秋婉也不说话。21世纪上任新岗位也要一个星期来过渡呢,吴新荣只给她叁天,真是够急的。 来时路上,她抱着一丝侥幸想,也许他们找她是因为真的出于想念和亲情,现在还是妥妥被打脸。 她顾着发怔,董鸿云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好几遍,她都不知。 “吴小姐。”董鸿云摩挲了很久的酒杯,才出声。 秋婉偏头看他,愣了一下,这个人很瘦,眼圈深凹下去,显露出一股病态,从他看她的眼神里,秋婉更是看到一丝变态。 “你长得很合我胃口,我会娶你的。”他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小学课本上描写的土地主,精明又狠,让人很不舒服。 他的话更是轻佻。 秋婉以不变应万变,微微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第二天,董曾琪就带着儿子董鸿云和一堆礼物郑重上门来,当然是谈亲事。 你情我愿,这事情哪有不成的? 人走后,吴新荣乐得嘴都合不拢。吴秀颖跑过去邀功,“爸,还是我告诉你这个便宜姐姐在哪儿的,你要怎么感谢我?” 吴新荣故意要逗一逗她,“没让你嫁给那个病秧子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你还要什么谢?” 吴秀颖瞪他,“你上次答应给我买的钻石我一直没有见到呢!爸!” “好了好了,等这事定了,送你去国外玩,你不是一直想去吗?这事你的确是个大功臣,爸爸必须奖励。” 楼下是父女情深,楼上秋婉正躺在床上养神。 小睡了一觉起来,她先去厕所用冷水搓了搓眼睛,然后去楼下找唐珊蓉。 唐珊蓉一看见她两只红眼睛,就知道她是刚哭过的,眉心微蹙,面露不忍。毕竟是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她疼过的,刚接回来就送人,她做不到和吴新荣一样眉都不皱一下,但不忍又能怎么办? “秋婉,别担心,你过去不会受欺负的。”她柔声安慰。 秋婉耸动两下肩膀,一行清泪掉下来,小声的说,“妈,我不想嫁。这是我的家乡,我还没怎么熟呢,就要走,我舍不得。” 她说得动情,唐珊蓉也跟着心抽,虽然婚期还没定,但她知道,一定不会很迟,她说,“秋婉,妈这段时间多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 秋婉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呜呜的哭了一会儿,才说,“谢谢妈。” 少了盼头 大概吴新荣也怕这块到嘴的肥肉跑了,对她虽然没有很明显的看守,但还是有一些限制,譬如她房间里没有电话,如要打,必须去楼下,那里有人,如果她打了什么电话,马上就会传到吴新荣耳朵里。 徐新荣识人多,自然看得出来秋婉不是那种好骗的小女孩,所以对她看得很紧,但昨天在唐珊蓉房里看到她小声的哭,又觉得女人果然还是脆弱得很,所以也允许唐珊蓉带她出去。 但第二天秋婉得了感冒,一直躺在床上,便没有出。下午十分,等来了决定好的婚期——就在十五日之后。 第叁天,秋婉只是有些咳嗽,但因婚期太近,她急着出去看看,也不管是不是在病中了,便去找唐珊蓉。 唐珊蓉担心她,但自己也是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里走过来的,所以也体谅她现在的心情,又想着正好出去给她抓一副治嗓子的中药,也就没有坚持要她在屋里休息,让军官开了一辆车,两人一同出去。 上车,唐珊蓉先吩咐去一个药房,秋婉咳了两声,奇道,“最有名的不是惠济堂吗?我听说里面有几位医生鼎鼎有名,一位姓范,一位姓裴,似乎还有一位姓郑,听说他出了一个什么美容的方子。” “上次有个朋友要过来,我让他帮忙带一副方子,没想到后来她临时有事又没来。”语气颇为遗憾。 唐珊蓉听到美容方子忍不住笑,心道秋婉虽看起来冷静沉着,但到底还是个小女孩样子,便又吩咐司机转道去惠济堂,惠济堂在本地也算有名,只不过他们家一向是和另一家合作的,让司机过去是惯性使然。 到了药铺,唐珊蓉先抓治咳嗽的药,秋婉在一边好奇的打量,默了一会儿,推推唐珊蓉,让她帮忙问是不是有个郑大夫对美容很在行。 这种依赖让唐珊蓉很是受用,便开口打听,她其实没有听过什么美容很厉害的大夫,但秋婉这么上心,她也乐意帮她问问。 有人朝里喊了一声老郑,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视线在秋婉身上一瞥而过,站到两人面前来,“我就是。” 秋婉捏着衣角,低头小声说自己要成亲了,想更好看一点…… 唐珊蓉看这位郑大夫似乎经常遇到这种要求,因为他立刻表示明白,写了一张方子递给秋婉,说有美白功效。唐珊蓉也有些心痒,抓药时要了两人份。 出来之后,秋婉又不好意思的表示她还听说这里有一家裁缝店很知名,想去找一位姓陈的师傅做几件衣服,这是小要求,唐珊蓉当然答应。到了地方,秋婉让唐珊蓉量一量,又让她说吴新荣、吴旭、吴秀颖的身高尺寸,她想给他们都做一件衣服,当做是见面礼。 一趟下来,唐珊蓉觉得她懂事得让人心疼。回去之后在吴新荣面前说了一遍,言语之间都是温柔,吴秀颖有些嫉妒,“哼”了一声,“妈你得把她看好了,说不准她想跑呢!” 唐珊蓉说不会,只有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才会表现出那样强装开心又忍不住露出委屈的样子。 吴秀颖说,“反正你得看紧点,她很有可能想逃跑的!” “你怎么知道?” 吴秀颖眼珠一转,神秘的说,“我的线人告诉我的。” 唐珊蓉笑笑,看到她这么娇俏的样子,又想到秋婉的懂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懂事的秋婉正在喝药,当着佣人的面捏着鼻子把一碗喝光,苦得她眼泪汪汪的。没病装病,真是受罪。 她接着让人送来一个箱子,当着佣人的面把美容药装了进去,显得很珍重,等人走后,又把留在外面的一包打开弄乱做出使用了的样子,才躺在床上。 写着婚期的纸条已经交给郑医生,接下来就看六叔了,不知这时间够不够他按原定的计划进行。 不紧张是假的,吴新荣毕竟是军阀,还是独占西北一方的军阀,她入了这个虎口,脱身怎会容易? 临走前林静山把事情原委对她说了个明白,吴新荣会知道秋婉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是有人提供了消息。 她相信林静山,他说没有,那么就一定不会是他说的。但林家还有谁会知道她和这遥远的西北军阀有关系?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头绪,思绪便飘到了别处。 六叔现在在干什么?小霜的心理阴影好些了吗?还有言之,他说要找她,是怎么个找法? 当晚,林静山接到了郑医生的消息,事情比他想的更加棘手,给他准备的时间非常有限。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叫人开车去林家。 他来找林老爷子,交一迭账本和其他的文件合同。 林老爷子望着桌上的东西,叹了好几口气,“静山,真决定了?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差五年,你……” 林静山点点头,“父亲,和吴新荣的合同已经签好,这算是我在离开林家之前送给景洪的一份礼。景洪回来得迟,我留了几个人在公司,都是多年培养出来的心腹,让他放心用。” 留在林家和林老爷子吃了一顿饭,吩咐小福买车票,他才回公馆。 从前秋婉在报社上班,一个星期有好几天不在这里,房子空的,他也能住得惯。现在跟那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人不在,但他走进去,就是觉得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呢?少了盼头。 等五天十天,她都不会再过来。 推开门,兰妈匆匆走上来,绞着手指说,“林先生,这,林小姐又喝了酒……” 林静山沉了脸色,上楼推开房门,一股浓厚的酒气扑面而来,林小霜靠床坐着,脚边摆着两瓶红酒,一瓶已经空了。 “六叔。”林小霜脸上沾着泪,看起来好生可怜。 林静山上前握住双肩把她提起来,她醉得站不住,一团泥似的往下坠。 他只好把她打横抱起来,走到另一间客房,把她放在床上。 林小霜嘴里声声叫着“六叔”,勾着他的脖子不放他走,她穿的是个系带的睡衣,蹭来蹭去,衣带解开,露出大片嫩白的肌肤,胸脯上挺着两点红蕊。 林静山要起身,她便勾着他的脖子跟着往上挂,软绵绵的两只奶贴在林静山冷硬的衣料上。 “六叔。”她的声音发颤。 ps:人物形象上,女主是接受的传统婚姻观念教育,一次爱一个人这样,所以有了六叔,怎么还能答应小陈呢(小陈就只好委屈下)(当然这既然是个np文,后头小陈还是要肉体爱情双丰收呀) pps:大家的留言我都看了,呜呜呜呜留言是我动力!!年底了叁次元好忙,留言回一个浏览器转半天我就放弃了。统一感谢大家的猪猪和留言~ ppps:不管你们对人物有什么样的理解,但都说明你们在认真看这个故事,感谢你们的投入。 pppps:猜北上是为沉老师留位置的那个小可爱,你怎么看透我的!(但是沉老师注定木有出场机会了,不然叁个人轮流来,何年马月才能4p啊==);那个“六万”cp名字,取得真是太合适了! 林小霜的行动 林静山别开眼睛,伸长手把被子扯过来,不由分说便往林小霜身上一裹,把她平放在床上。 “小霜,我明日送你回家。”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林小霜的手脚都被被子束缚住,一时间竟然抽不出来手拉林静山的衣服,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六叔,你从前很喜欢我的,你是不是因为我被……”她呜咽了两声,“你嫌弃我?” 林静山皱了皱眉,秋婉的事情他还没有安排妥当,此刻十分不想应付这个场面。 “小霜,之前我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我对你,是长辈对晚辈的欣赏,不是男女情爱。除非你自甘堕落,德行尽失,其他事情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态度。你在我这里呆着没好处,早点休息。” 屋子暗下来,林静山才踏出房间一步,腰却突然被一双柔软的手抱住。 “六叔,秋婉是吴新荣的女儿,你和她不可能了。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比秋婉更爱你的,我比她更爱你的六叔。”林小霜几乎是全裸贴在他身上,身前的男人一动不动,她喜道,“六叔……” 一只大手准确无误的握住她的肩头往里一推,紧接着是一声“砰”的关门声。 林静山沉沉的声音从门的那一头传过来,“小霜,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纵使喜欢一个人,也不必如此放低身段。喜欢人不是错,但你喜欢错了人。” 脚步声离去,林小霜退回到床边,跌坐下去。放低身段?她都不要女孩子的颜面了,脱光了衣服站到他面前,他都不要看她一眼。 她爬上床,心里的空虚越扩越大。 林静山说一不二,第二天吃完饭,就让人上楼收拾她的东西,把她送到家门口,他便走了,头都没有回一下。 车子很快消失在视野里,林小霜望了一会儿,抿紧唇,来到电话旁边,在拨号盘上转了几下,拨出一个电话过去。 “老地方。”接通之后,她只说了这叁个字。 叫人把东西拿进屋里,她一转身又出去了。 温逸奇赶到时,林小霜正靠在床上出神,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动也没动,只是说,“怎么这么慢?”语气很不耐烦。 温逸奇好脾气的笑笑,放轻手脚,把提着的一个小箱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端出几碟菜,“小霜,过来吃点东西,刚刚让厨子做出来的,就是你最喜欢的那家叁吉楼。” 林小霜终于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你过来是吃饭的?”她反问。 温逸奇还想再劝,她把衣服一扯,很迅疾的脱了下来,内衣也一把抓下来丢到一边,温逸奇喉头上下一动,眼睛发直,他立刻偏头,耳朵尖已经红了。 林小霜捡起一件衣服丢在他身上,“你到底是来干我的还是来吃饭的!你不干就出去给我找个男人去!” 温逸奇丝毫没被她的话激怒,吸了口气走到床边,虽然她的裸体已经看过几次,但每次看,他还是有种亵渎她的感觉,她是林家小姐,他不过是六爷一个手下而已。 他久久没有动作,林小霜起身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乳上,覆在上面带着他揉捏。 一股酥麻从后背升起直传大脑,温逸奇眸色一暗,覆在林小霜身上,一边揉奶,一边吻她的脸颊——唇,她是从不让他吻的。 温逸奇吻得很小心,好像生怕力度太大把她吻坏了似的。 他来时刚漱过口,若不是急着去酒楼打包饭菜,他还想先洗个澡。可林小霜不管他这些小心思,只觉得他亲个没完没了让人心烦,恨恨的把他的裤子扯下去,拿着他的胯下早已经发硬的鸡巴往自己穴里塞。 “干我,温逸奇,狠狠的干我。” 温逸奇最受不了她叫他,整个身体似乎都充血了,发热发胀,他代替她的手扶着自己的东西缓缓的插进细嫩的肉穴里。 粗大的棒身把贝肉挤开,一路撑开滑滑的肉壁,插到最里边。 林小霜此刻才终于卸去在他面前的冷漠,眼睛里、脸上都染上浓重欲色。 “干我,速度快一点,啊——” 两人相连的下体传来“啪啪”的响声,林小霜满足的呻吟,在身体耸动中,她觉得心里的空虚终于被填上了。 高潮的刹那,她感到无与伦比的充实,可仅仅两分钟,那情潮褪去,心里的洞却越来越大。 还是填不上,为什么此刻干她的人不是六叔? 林小霜朝里翻了个身默默流泪,温逸奇紧盯着她光洁的背和臀部的曲线,握着胯下的肉棒来回套弄,终于,在他不可控制的叫出一声“小霜”时射了出来。 躺下喘了几口气,他起身拿了块干净的毛巾过来,轻轻握住林小霜的肩头,正要微微加点力气,放在被子上藕节似的手突然抬起,“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 “你干完了还在这里做什么!” 温逸奇脸上瞬间浮现几个红色的指印,他没有在意,把手里的毛巾往前递了递,低声说,“擦一擦吧,舒服点。” 林小霜叫他来,他就知道她是在六爷那边受了挫。但他不在乎,只要她愿意来接近他,他就高兴,不论原因。 毛巾在半空悬了好久,温逸奇悄悄叹了口气,把毛巾放在她手上,“那你自己擦一擦。” 他坐在床边上看她,虽然林小霜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盖上了被子,他甚至连个完整的后脑勺都看不见,但他还是看得很入迷。 “小霜,我这两日要跟着六爷——”察觉到自己提到了谁,温逸奇立刻打住,硬生生转了个弯,“我有事要去北边一趟,你……想不想要什么礼物?” 后面一个问句,他问得十分小心。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林小霜的一个字。看了眼时间,他必须得走了,只好起身,快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回答。 他心里有酸楚,小霜为了进六爷的公馆,不惜丢弃名节假装被林二爷强了也不在乎,而他只不过想讨她一句话。 凡是有六爷在的场合,她都是十足的小女儿姿态,娇滴滴的,而所有的冷漠都留给了他。 该抱怨吗?温逸奇觉得不,她愿意看他一眼已经很幸福了,他要知足。 门关上,无声无息。 过了很久,林小霜才从床上起来,慢慢收拾完,她突然想到温逸奇说了一半又转向的话,连起来就是,他要跟着六爷去北边。 六叔想把秋婉从军阀手里捞出来吗?不然她看不出他们还有什么机会能在一起。 可秋婉两次差点被林二爷强了,六叔都没动人,而她被强,林二爷就被杀,难道不能说明六叔很在乎她吗?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只有这次他们无法在一起,她就可以站在他身边了。 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两个准备 军阀打仗是不讲情面的,秋婉和董曾琪的婚期才确定没几天,一直处于对峙状态的李吴两军,突然有了新的动向。李昌辉从南边突袭,吃掉吴新荣的一个镇。 吴新荣被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家里好事将近,在情感上他比以往更加乐观,所以增派援手,一鼓作气,经过几天的交战,不仅把丢失的镇夺了回来,又往前挺进,占了李军的一个村。 两边再次对峙。 住在大宅里面的人,却没有一丝紧张气息,各处都是即将办一场吉事的喜庆味道,秋婉房间里已经放好了一身大红色的吉服,迭得方方正正,她动都没有动过。 说来也是好笑,她来这里,既不缺便宜父母,也不缺对象,这才多久,她已经有了两身婚服了。 白天,她还是照常出去,到处逛逛,偶尔去一次惠济堂,唐珊蓉知道她爱美,爱在脸上倒腾,也就随她去。 越是到后面几天,对她的看守越来越严密,她一个人出去时,身后总要站着两个军官,连去厕所,他们都要守在门外,秋婉动过自己逃跑的心思,可惜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吴新荣家还真是一个准进不准出的地。 第叁次来惠济堂,郑医生在,耐心听了她的一堆要求,抓了一副药给她,说:“回去之后拆开,今天熬药服用即可。” 秋婉点头,接过要絮絮叨叨问了一堆注意事项,身后两个人估计都有些替郑医生崩溃,她这才“噢”了一声,转身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时,神色赧然的抓了个人小声问,“你们厕所在哪里?” 身后两个人跟着他去了后院,秋婉已经见惯不惯,看了标志,抬脚进到女厕,走到很里边,她还是不放心,回头看了眼外面,才压低声音道,“言之,你来这干什么?” 陈言之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不由分说先上来抱住秋婉,有人在外面,秋婉不敢用力挣扎,推了推他,陈言之声音嘶哑,说,“别动宝贝,一会儿,就一会儿。” 大概一分钟,他放开秋婉,靠着墙喘了口气。两人进到最里面,那地方有一个隔断,陈言之神色严肃,开门见山,“小婉,董曾琪你不能嫁,他那个人很危险。” 说着他往后靠在墙上,手捂住腰嘶了一声,秋婉朝他腰上看过去,那地方被他捂得紧,看不出来什么。 “你怎么了?” 陈言之摆了摆手,说,“小事。” 秋婉自然不信,蛮力把他衣服撩开,看到被白纱裹起来的侧腰上,已经渗出了不少血迹。 “怎么搞的?”她问,突然想起来李吴两军的交战,又沉默了。 她有些气,“伤成这样,谁让你过来的?”说完紧抿着唇,张着手,看那伤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是医生,手里更没有药材,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陈言之把她的手拨在一边,把衣服放下来,“不用你操心这个,你好好记住我的话,董曾琪你不能嫁,收拾好东西,不要太多,成亲当天我来接你走。” “六叔会来接我的。” “秋婉,我不管他是不是会来接你,我这边会做打算。军阀不好糊弄,危急时刻存在,你要是落在董曾琪……”提到这名字,他的声音染上狠厉,“就出不来了。我和林静山,谁先到,你跟谁走,其他不论,离开最重要。安全之后,你想去找谁找谁。” 他推了她一把,“出去吧,外头人在等着你。” 秋婉咬唇说,“那你的伤……”她不傻,他带伤来这,肯定是冒了风险的。 陈言之弓着腰,推她的手突然改为拉,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做了个口形,“走吧。” 门口已经来人了。 秋婉整理好表情,微低着头,慢慢走了出去。 回到“包围区”,唐珊蓉照例问她去了些什么地方,其实她不用问,那两个军官一定会仔仔细细把秋婉做了什么都报告给她。 回到房间,秋婉把药拆了,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来。 今天郑医生刻意说“回去拆开”,她就知道是六叔有回信了。 纸条上寥寥几个字,没有细说六叔做了什么安排,只说已快完备,让她安心等待。 一个两个都说来接她,可不知具体计划,实在是心慌得很。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她把纸条撕成碎片又分别裹在不同的垃圾里,这才慢悠悠的捣腾起屋里的东西来。要说吴新荣夫妇最不缺的就是钱,为了让她嫁出去,嫁妆当然是少不了的,就是她现在的穿着首饰也少不了。 首饰就放在显眼的地方,用一个红木盒子装着。 凡是她要带走的东西,都明晃晃放在显眼的地方,就等着那一天到来时被塞进秋婉带来的那只箱子里。 时间本来已经不多,在紧张的等待之中,大婚的日子来了。 一早上起来,她就被几个丫鬟弄着描眉画唇,头发箍得紧紧的差点把整个头皮都掀起来,还不能吃东西,弄得她一肚子火气。 直到一切弄好,她们把那身吉服打开,要给她穿上。 秋婉早想通,六叔和言之如果来,也不会是一早上喜宴还没开始的时候来,因为这时还不够乱,风险大。所以她没有任何扭捏的穿上了,再没其他事,她打发丫鬟们出去。 她静静坐着,仿佛能听到时间流动的声音,“哒——哒——哒——”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渐渐热闹起来,门被轻轻推开,真实的“哒哒哒”声传来。 秋婉的心砰砰直跳,欣喜的转过头去。 突变 “换衣服,跟我走。”陈言之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进来,他把门掩上,站在秋婉前头,那男人则自觉站在墙角。 秋婉立刻把身上的喜服脱下来递给陈言之,他再转手递给男人,两个人的衣服调转,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因子。 “紧张什么,我保证你安全。”陈言之轻笑一声,替她把弄了几次都没扣上的纽扣扣好,又帮着她松头发。 迅速弄完,秋婉背上已经出汗,一头黑发全被收进军帽里,眉眼被微微遮住,不细看发现不了什么端倪。秋婉打开柜门要去提箱子,陈言之从后面按住她的手,“先放着,现在拿不方便,晚点我帮你带出去。” 秋婉点点头,当机立断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银色的东西捏在手里。 陈言之看得清楚,那是一个打火机。 他同身后已经换好衣服的“新娘”点了个头,开了一条门缝向外边看了一眼,勾勾手指让秋婉跟上。 不知他找了什么法子,那些丫鬟都已被支开。 下楼遇到一个管家,陈言之沉声说,“我们已经替董少爷看过, 新娘子状态很好。” 他声音威严,那管事的不敢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走出门,正巧唐珊蓉从外面进来,两人擦身而过,秋婉屏住了呼吸。 陈言之则向她行了个礼,“夫人。” 唐珊蓉笑笑,她知道董家是怕人跑了,或者是说,怕他们联姻有诈。虽然心里头不大舒服,但对方也是谨慎起见,也就一笑,让两人走了。 这一路上,陈言之神色自若的穿过拥挤的人群,带着她从正门出去,坐上一辆军车。 直到彻底驶离,秋婉提起来的心才放回原处。 若在平时,陈言之一定会抓紧时间跟她多说几句话,但他今天很沉默,足可见他也处在高度紧张状态。 到半路,车停下。陈言之捧着她的脸,把她帽子往上掀开一点,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凉的吻。 “小婉,你跟小李走,我把事情办完就来找你。这段时间不要去任何地方,尤其是你之前常去之处,以防他们认出你,向吴新荣报告。一旦你被发现抓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秋婉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头,陈言之没有多余的话,跳上另一辆车,掉头回去。 秋婉跟着小李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落,七弯八绕的,她对这地方本来就不熟悉,现在更是不知已经到了何处。她心里总是隐隐有不安,担忧言之,也担忧林静山。 小李是个闷嘴葫芦,问他叁句话,他才说一句,而且关键的东西,绝不松口。 秋婉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突然想明白她人不能去惠济堂,但可以打个电话过去。小院里没有电话,她央求小李带她出去,磨破了嘴皮子,小李都没有同意。 她又换了个方向,让小李出去帮她打电话,她在这里等。 差点跪下,这回小李总算是答应了,出门之前再叁确认她不会乱走。 秋婉走近屋把门关上,说,“你走时把大门锁上,我难道还能出去?” 小李一想也是,果真把大门锁上了。 他出去了约莫半个小时,回来时告诉她是郑医生接的电话,表示已经知晓,会立刻通知林静山,如两天不能联系便先回公馆,她去找他。 秋婉这才完全的松了口气。 电话那头的温逸奇也松了口气,对走进来的男人说,“刚替您接了个电话,是要什么求子的方子,不知您这有没有。” …… 没多久,院门被敲响,小李走出去与人耳语几句,突然面露狠厉,他嘱咐秋婉千万不要乱走,随即从屋里拿了几把枪别在腰间走了出去。 吴新荣府里,楼上楼下张灯结彩,很是热闹,陆续还有客人在往里进,几位乡绅老爷踏进门,突然愣了愣,交头接耳问到,“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好像是……枪声?” “砰砰砰”几声传来,里面骤然传来声声尖叫。 几位乡绅顷刻间白了脸色,互相对望一眼,刚刚没有听错,果然是枪声。那头已经有人在往外跑,他们也忙不迭的回身离开。 楼梯上沾着几片血迹,吴新荣不愧是称霸一方的军阀头子,被打伤了右臂,还能冷静的和人谈判。 陈言之笔直的站在他跟前,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枪口的热气,“归顺李大帅,这是唯一可谈的条件。”他知道吴新荣在打什么主意,一周前的那场仗,让吴新荣把大部分军力都拨往他处,不然怎么会又收复失地还占据李军地盘呢? 他现在想拖延时间等那边的支援,稳定是等不到。李昌辉发动进攻难道就是为了被夺一个村子? 他招手让人把吴秀颖和吴旭压上来,吴新荣胜稳操胜券的面色有了一丝崩裂。 “爸!”吴秀颖看到他手臂上的枪伤,叫嚣着要陈言之的命。 吴新荣放慢了语调,“我们谈事,不要牵涉孩子。” 陈言之笑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谈可以,只有那一个条件,其他不谈。让我猜猜,吴大帅您现在是在等人?自己的兵太远,等不到,那是等董鸿云?” 被他说中,吴新荣面色僵硬一瞬,随即却又放松下来。 这老东西很会控制表情。 “吴大帅似乎对董家很有信心嘛。” 屋外传来脚步声,陈言之抬手打了个招呼,“董少。” 来的正是董曾琪。 李昌辉知道吴新荣在打董鸿云的主意,所以一早就和他结了盟。吴新荣要和董家联姻,那是白白送给李昌辉一个机会。婚礼大家都放松,就是最佳动手时机,在吴新荣自给儿地盘上把他包饺子,直接将军。 陈言之往董曾琪背后看了看,奇怪董鸿云怎么没来,正想着,眼角瞟到董曾琪的手慢慢抬了起来。 那是一瞬间的直觉,陈言之大吼一声“后退”,然而还是迟了一步,枪声响起,他感受到熟悉的疼痛。 —— 好兴奋,快要完结了!!不会超过15w字 枪杀新娘 门被推开,几个人走进来,秋婉一眼看到他们衣服上的血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看清楚他们扶着那人的脸,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她两叁步跑上前去,嘴唇止不住的哆嗦,“言之怎么了?为什不去医院?!” 陈言之胸口氤氲着一团血,衣服破了个洞,秋婉大脑宕机,也知道这是枪伤。 所以她才怕。 没有人理她,两个人把陈言之小心的放在床上,小李把一个金属托盘放在床边,拿起一把剪刀剪开他的衣服,被血染红的胸膛敞开,秋婉看到小李换了个细长的手术刀和医用镊子。 刀尖闪着寒芒,秋婉呼吸停滞,在刀尖触到皮肤的那一刻,她扭过头闭紧了眼睛。 光是看,她都能感觉到钻心的痛意。 她紧贴着墙面,以免自己倒在地上,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当”的一声响,粗糙的取弹工作终于结束了。 秋婉放任自己滑坐在地上,满头大汗。 几个男人的脸色都很差,他们也或多或少受了伤,这次行动,过来的弟兄折了大半,把陈言之抢出来实属不易。 原来董鸿云早就和南边的那位军阀结了盟,之后又假意和李昌辉结盟,两人合谋再顺水推舟和吴新荣联姻,本质上,他利用了李昌辉和吴新荣两个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昌辉是螳螂,吴新荣是蝉,而相比之下最不起眼的董鸿云,才是雀。 李昌辉本意是在婚礼上和董鸿云一起对吴新荣动手,把他彻底做掉。可董鸿云临场反水,挽救吴新荣于水火之中,做出和他同一战线的假象,为的就是让吴新荣和李昌辉狗咬狗,他和南边那位坐收渔翁之利。 而秋婉逃走,吴新荣正好有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这理由不仅可以用来给董鸿云一个交代,还可以激起民愤。 ——当天中午,吴新荣以李昌辉蓄意扰乱婚事、枪杀爱女秋婉为由发出战书,两方大战在即。 本来军阀之争,老百姓都已经习惯,可在婚礼上枪杀一位新娘子,把一个俏生生的无辜女人当做牺牲品,这可太过了,加上吴军的一通宣传,民众对李军的愤怒立刻高涨到极致。 “……秋婉小姐才和吴大帅分离十多年,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就立刻成了人枪下亡魂,还是在自己婚礼上……” 说的人摇头叹气,听的人是怒气冲天。 林静山抓住一个穿着军服的人,力道之大差点把那人的胳膊卸下来。 “哎!你……”那人高声嚷叫着,回头看到林静山暗沉得似是要杀人的脸,顿时卡主。 “秋婉……不在了?” 秋婉是什么情况,只有吴新荣和身边几个将领知道,他们这些下面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上传下达,他们十分忠诚,自然不会往其他方面想,所以说出口格外具有可信度,甚至还会自己加戏。 这人以为林静山也是为自家小姐的遭遇感到气愤,连声的叹气,“我亲眼所见,楼梯上全是血迹,花一样的小姐呀……唉……” 旁边的男人一个趔趄扶住墙壁。 他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看到气愤的,但气愤成这样的,还没见过。 “六爷……” 温逸奇慢慢走到林静山旁边,叫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们的人呢?”林静山的声音嘶哑,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都回来了,里面突然起乱子,防守严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冬天的日头一点也不大,林静山站在大街上,突然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发热,他捂住胸口,喘息不匀。 没过多久,一个人行色匆匆走上来,看了一眼林静山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六爷,刚刚林家来电话,说……说老爷子身体……不行了。景洪少爷还没有回来,家里不知该怎么办。” 林静山低着头,背脊微微弯曲。 这是温逸奇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六爷,仿佛……快要承受不住了。 第一次是在六爷得知亲生父亲死去时。 那之后已经过去好几年,六爷越来越老练,为人处世密不透风,外人看不透他一星半点。 温逸奇以为他再也不会在六爷身上看到这种名为“脆弱”的东西。 气氛陷入沉默,林静山突然弓起腰,嘴边溢出两点血丝。 温逸奇大惊,“六爷!” 林静山竖起手掌,整个人又像是一杆青竹那样笔直。周边是人来人往,他坚毅的背影看起来十分苍凉。 温逸奇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但嘴巴开开合合几次,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记得小霜在电话里求他,那是她第一次叫他“逸奇”,“我没有害人性命,我只要六叔相信秋婉已经死了。逸奇,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温逸奇盯着林静山的背,只觉得胸口里泛出一阵一阵的苦,原来为了爱做出不伤人命的背叛,也会这么难受。 对不起,六爷,对不起。 他只能在心里悄声说。 …… 趁着群情激奋,吴新荣立刻对李昌辉开战。 小李几个被派出来执行这次暗杀吴新荣的任务,说明军衔并不低,两军开战,他们必须要赶回去,而陈言之因为伤口感染,不得同行。 小李把秋婉叫出去,把一个糊了鲜血的箱子交到她手里,秋婉认出来是她收拾好要带走的那个,随后,他又抽出几张纸币给秋婉,麻烦他代为照顾好陈哥。 陈言之还在昏睡中,秋婉站在一下子空下来的院子里,突然感到无所适从。 没有更多忧愁迷茫的时间,因为陈言之开始发烧,小李离开之前留下了消炎的药,没有退烧药,她和陈言之,一个是吴新荣逃跑之女,一个是李昌辉的手下,都是敏感人物,不能出去,秋婉只能打来一盆盆冷水,给他做物理降温。 烧到半夜终于止住,然而人还是昏迷不醒。一向不信佛的她,竟然也坐在床边对着窗户一遍又一遍的许愿。 他已经离开过一次,她遭受不住他真的在眼前消失。 熬到小李离开后的第二天,陈言之还没有醒。秋婉心里怕啊,如果还不醒,就算是枪伤可以挨过去,他也得饿死。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对着陈言之这张泛白的、没有生气的脸说了多少话,乞求的、威胁的……说到最后口干舌燥了,这个男人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秋婉侧卧在他身边,蜷起身体,喃喃自语,“言之,你还不睁眼我就撑不下去了,真的。” 实在是太困倦了,她一天一夜没怎么合过眼,这一躺竟然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浅,感觉到脸上有异样就立刻睁开了眼睛。 与陈言之黝黑的眼睛对上,她咧着干枯的唇一笑,眼泪就掉了下来。 遗照 陈言之醒了,但还得好好养几天才能勉强恢复一些。 幸好小李走之前把吃的准备得很充足,两人不需要出去,在家里躲了好几天。 秋婉想去惠济堂看看,被陈言之拦住,“现在出去很危险,吴新荣既然已经宣布你死亡,如果发现你还活着,什么下场你可清楚?现在吴新荣在前方和李昌辉打仗,但后门很快就会失火。我们在这里再躲几天,等到大乱起来,再出去。” “后门失火?”秋婉不解。 “等到吴新荣在前线疲乏,董鸿云就会在这里放火烧老营了。” 秋婉知道利害关系,只好等。 但她心里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林静山,虽然已经通过小李让郑医生代为转告,说如果两日之内无法取得联系便回公馆聚首,但两人没有正式联系上,她总是觉得不安。 可不安也得等着。 等到外面如陈言之所料乱起来时,他的元气也恢复了一些。 秋婉斟酌着问他什么打算,是不是要回李昌辉那边,陈言之目光深沉的看着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小婉,你还不明白吗?” 他握住秋婉的手,因枪伤而瘦削下去的脸很英气也很严肃,“以前我听母亲说,人在生死关头,脑子里会走马灯一样浮现他最在意的人和事。以前我在鬼门关走了很多趟,每一次,每一次,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人,都是你。” 他很短促的笑了一下,“以前的很多次,我醒来了,看到的是帐篷,这一次,我看到的是你。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以前的很多次,我对自己说不能再冒险了,说不定真有一回我走马灯之后就再也醒不来了呢?可那时我必须向上爬,陈鸿轩在家等着我,我要再见你,只能坐上更高的位置,拥有把陈鸿轩铲除的能力。” “现在他已不是威胁,这一次鬼门关,我也走够了。”陈言之捉住她的手吻了一下,“我不想,再体验生离死别。” 秋婉有些慌张,“可我,我……六叔……” “难道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不是真心?”陈言之盯着她,轻声问。 “我说了什么?”秋婉有些茫然,那几天他醒不过来,她哭了说,说了又哭,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我那时候虽然醒不过来,但我听得到声音。”陈言之柔声说,“你说只要我醒来,就再也不会离开我,就会陪在我身边。” 秋婉闭了闭眼睛,“可六叔还在等我,我不能……” 陈言之步步紧逼,“小婉,那我呢?你心里没我,怎么说得出那些话?你对我有感情,感情是撇不开的。我对打仗没有兴趣,对功名利禄也没有兴趣,小婉,我只想要你。” 他说着,俯首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这吻一触即离,不会给她很大的压力。 秋婉难受极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劈成了两半,一半装的是林静山,一半装的是陈言之。她心里有言之吗?有的,他在昏迷的时刻,她感到很害怕,那种害怕分离的撕裂的痛,至今也忘不掉。 可她要背弃六叔吗?不,她做不到。 看到她面上的痛苦纠结,陈言之不再逼她,搂住她,轻拍着背,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你是不是坚持要回去找他?” 秋婉默默点了点头。 陈言之握着她的手用了点力气,“我和你一起。” …… 出了车站,秋婉叫了两部人力车。车行到一半,她几乎不敢相信眼中所见:街道破败,原本的街道说不上多干净,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垃圾满地,不少人似乎正在搬迁。 李吴两军交战,董鸿云在吴新荣大本营点火,南方的军阀也加入,打得激烈,天下大乱。 上面争权夺势,苦的是平民百姓。 秋婉从没有想过,她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会有亲眼看到这战乱场景的一天,虽没有近距离接触炮火,但也是触目惊心。 六叔应该还好吧? 车子在林静山的公馆前停下,秋婉望着紧闭的门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陈言之静静站在她身旁,末了,还是他先上前敲了敲门,但敲了半天没有人来开门。 秋婉当机立断,“去林家。” 再到林家门口,也是大门紧闭的样子。秋婉深吸一口气上前敲门,过了很久,才有一个老人家开了门,这人秋婉不认识,对方先说话了,“你谁呀?” 秋婉怔了怔,说,“我找林静山林六爷。” 那人道,“六爷早就不在了,林家一家也搬走了。” “什么?”秋婉愣在原地,心头发慌,“您说的不在是……” “死了呀。”老人叹了口气,“军阀找林家要钱充当军资,不知怎么起了矛盾,那些人拿枪的,枪子儿不长眼呐……” 老人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秋婉已经听不到,脑子嗡嗡直响,响得她头疼。 陈言之上前一步扶住她,没有说话,静静的给她依靠。 秋婉茫然四顾,突然觉得天塌了也不过如此。 “小婉……”陈言之轻声叫她。 秋婉嗓子发堵,什么话也说不出,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地面,砸了几颗眼泪珠子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透露出一股疲惫,“我想回公馆看看。” 也许是因为第二次遇到这种事,也许是因为前几天才陪言之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时,她的手很平稳。 屋里里还是原来的陈设,只不过空了,一点人气也无。秋婉直接上二楼卧室,才进门就被钉住——柜子上放着一张林静山的肖像,黑白的,遗照。 她来这里是要找找林静山有没有给她留什么,可看到这张照片她找不下去了。 陈言之站在外面,听到泣声动了动,但还是忍住没有进去。秋婉需要在这里和林静山做一个告别,最后一刻,他还是不要打搅了,毕竟他对她的爱,是真的。 秋婉呆站了很久,从包里掏出一个银色打火机放在照片前面。 “六叔,东西留给你,去了那边才有东西点烟。” 她撑着精神在屋里找了找,没有找到半点留给她的东西。 心头涌起巨大的悲伤,秋婉走出去,脚下一软,倒在陈言之身上。 “言之,我要去南方,不要再呆在这里,也不要再回来了。” 找到了 夏日的气息很浓郁,到处都是拉长了的蝉鸣,叫得令人心烦。 毒日当头,茶馆里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在这靠海的一片区域,早晚的海风凉爽可以解暑,但正午的却带着热气,来喝茶的人无不是皱着眉扯着衣襟来回晃动,唯有坐在窗边的一个男人,在这燥热的天气里,静得出奇。 他也穿的是一身凉爽的粗布麻衫,但店伙计却对他不敢怠慢。 因为这人穿着虽不出彩,但那气势却慑人得很,叫人不能与平常百姓联系起来。 茶馆里人来人往,店伙计见的人多了,但像这一位这样望一眼都让人打个颤的,一只手都数得出来。晌午过后,最忙的时段已经过去,他正好有机会打量窗边的那位客人。 这是他第二天来这,看着很是面生,话不多,今天和昨天一样,只说一句“一壶茶”,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外面,店伙计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入眼只有一片碧蓝的海。 可他已经在这里坐着看了两个小时,似乎能从那海里看出朵花儿来。 店伙计闲不住,看他不像是本乡人,正想上去给他推荐几处美景,门口却来了两位熟客,他只好笑迎了上去。 这两位熟客是本地的汉子,嗓门大,爱唠嗑,人少时听着也是个乐趣,店伙计上了茶,便坐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等着。 说了会家里长短,又开始说女人,胸啊腰啊,一边说一边呵呵的笑,无外乎是男人那点子爱好。 一壶茶喝尽,店伙计有眼色的上去忙换了一壶,再坐下时他们已经换了个话题。 一人问,“你家那小子最近学得怎么样?听说新来的老师教得很好?” 另一人拍了一下膝头,“还真不错,这个老师对付学生很有一套,而且会的东西也多,连洋文也会!我儿子回来跟我说什么‘哈罗’,有模有样的。” 那人道,“我正说服我老婆把孩子转过去呢,虽然是离得远一点,多学点东西也好。这老师我记得姓什么来着?” 许是声音太大,店伙计余光看到窗边那位客人把茶杯放在桌上,起了身。 “姓秋!” 一嗓子吼出来,那客人突然定住了。 “秋婉嘛!你这个烂屁记性,我儿子回来时嘴里尽是……” “哐当”一声巨响,那两个客人和店伙计都睁大了眼睛看过去,窗边那位客人许是走得太急,脚绊住了桌子腿,茶壶和茶杯摔在地上,茶水留了一地。 然而没有谁敢上前说什么,因为那位客人眼睛发红,气息不稳,像是十分生气,又像是……店伙计也说不出来,反正看着很激动。 “你刚刚说的秋婉,住在哪里?”那位客人问。 得了一个答案,他抽出一张纸币放在桌上,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背影轻晃了一下。 …… 最后一个孩子离开,秋婉才收拾书本,走出办公室锁门。来这里任教已经四个月,竟然很快就融入了老师的角色。 这里虽然整体发展程度不如内陆,但胜在清静。 言之早上在她耳边反复提醒,让她放学之后早点回去,他新学会了一个菜,要大展身手。 他自以为藏得很好,殊不知她连食材都看到了。 秋婉盘算着去买点酒,正好配他那条鱼。红的没有,白的太辣,就用米酒将就下。 她教书,言之从商,日子也算过得平淡有趣。好歹陈家是几代经商,言之耳濡目染又聪明,来这里之后很快就找到了挣钱的路子,且做得有声有色。 当时他们来时,言之身无分文,两人全靠她箱子里的放的纸币过活,现在么,他又给全填上了。 夏天黑得迟,太阳挂在海平面上,水天相接处是一片橙红的晚霞。 秋婉放慢步调,慢慢感受海风。 走了几百米,她突然顿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全身僵硬,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那个人影还在。 “婉婉。” 记忆里熟悉的声音响起,立在不远处的男人几步跨上来,一把搂紧了她。 是真的,不是她的幻觉。 秋婉的肩膀剧烈抖动,回抱他,喊出破碎的音节,“六……六叔……” 林静山将她搂得很紧,生怕她消失了似的,一遍一遍的叫她,“婉婉,婉婉……”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四个月,终于,找到你了。 …… 过了很久,秋婉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的问,“六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相 回想起来,林静山还是心头一颤。 那天他刚得知秋婉的死讯,紧接着林家又传来林老爷子危在旦夕的信息,电话是周叔打来的,不会有假,所以他不得不立刻赶回林家处理家事。 回去才两天,炮火突然攻了进来,林老爷子本就体虚,在这战乱环境中怕是不久就要殒命,所以他做主先回乡下修养。 几个姐姐为表孝心,也要跟着一起去,最后一家都要走,只留下几个人照看宅院。 在乡下让林老爷子安顿下来,他要再度北上,秋婉是死了,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只有一座墓,他也要亲眼看看。 林小霜不让他走,说景洪还未回来,整个家需要他。 但林静山对这个侄女已经没有太多感情,因为他已知道,把秋婉真实身份透露给吴新荣的就是她。 知道秋婉不是林秋婉的,只有寥寥几个人,他稍加试探,林小霜就直接承认了。 她偷听到他和周叔的对话,转念想只要秋婉重回吴新荣之女的身份,林静山和她就没可能了。 她和吴秀颖在一个女校上过课,两人是同学,把秋婉的身份捅破,不过是一通电话的事。 只是她想不到林静山竟然动了要去劫人的心思。 她知道阻止林静山前去找秋婉只是权宜之计,让他彻底死心才能永绝后患。 怎么绝? 只有死。 连上天都在帮她,想的计策还没有完全用上,吴新荣直接宣布秋婉被枪杀,让她死了个“彻底”。 可这还不够,秋婉还没死心呢。 她打给郑医生的电话被温逸奇截住,两人回公馆聚首的消息落在林小霜手里。所以她放了遗照在林静山公馆里,又暗中把照看林家的人换掉,耳提面命,如有女人来问林静山,就说他不在了。 一切都很完美,可她万万没想到林静山这么固执,要去秋婉墓前送一束花。 去也可以,林小霜相信吴新荣会做戏做全套,给秋婉一个墓。 等看到墓碑,还怕六叔不死心吗? 林静山的东西都在公馆里,启程之前他回去一趟,便看到那个银色的打火机。 他就知道秋婉还活着。 黑白似遗照的相片十分古怪,林静山抚着打火机,枯坐半宿,叫来温逸奇——这个跟随他多年的副手,稍稍一诈,他便跪在地上和盘托出。 温逸奇看着六爷越来越憔悴,心里的折磨也日渐加剧,心理防线低到不能再低。 可他知道的很有限,只能把那通公馆相聚的电话告诉他,秋婉去哪儿了?谁救的她?他一概不知。 秋婉认识的人不多,谁能有本事把她从吴新荣家带出来,林静山心里有底。 温逸奇急着赎罪,找人打听陈言之的去向。 而林静山再去找林小霜。 不夸张的说,前一刻,林小霜还在为整个计划暗中欣喜,她等了这么久,也终于能够拥有他了不是吗?可美梦终归是梦。 她坦诚一切,自己和陈言之联系上,让他救秋婉之后就悄悄离开。可她还是不放心呐,陈言之被秋婉说得心软了怎么办,所以又让温逸奇注意,阻截到了那通关键的电话。 但陈言之是否活着,秋婉在哪儿,她也不知。 不是撒谎,是真的不知。 温逸奇急着想赎罪,找朋友打听得知陈言之受了伤一直没有回到李军中,不知生死如何。 这个信息透露出,秋婉也不在李军里。 林静山在公馆呆了两天,彻夜不眠,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 他要在这么宏大的地方上找一个人,不异于大海捞针。 去哪儿找?陈言之还活着吗?如果只剩她一个人,会不会受什么欺负? 她会去哪儿? 他想起那场对话。 “真不想过去,北边冷得要命,又没有暖气。” 那时候他问,“你想去哪儿?” 她说的是,“南边吧,厦门就很好。” 厦门。 没有他们的地方 饭桌上的氛围有些压抑,秋婉默默扒饭,余光瞄着硬要坐到她旁边的陈言之和对面的林静山。两个男人久久沉默着,陈言之一杯接一杯的喝水,筷子都没有拾起来过。 秋婉真怕他们打起来。 可转念一想,他们并没有打架的理由。六叔的死,言之是不知道的,他没有参与到林小霜的假死计划当中。 秋婉想得脑子痛,几口吃完,看看旁边又看看对面,说,“我出去透透风。” “去吧。” “嗯。”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秋婉灰溜溜的逃走了。 陈言之点了根烟,喷出一口白色烟雾,“我不知道你还活着。” 林静山向后靠在椅背上,一点下巴,“我知道。” 陈言之觉得胸腔里压了一块巨石,搬不开挪不动,郁闷极了。 林静山也沉默,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困局,也许可以解,但很艰难。同是两颗真心,难道能相互贬低么? 大门开着,顺着外面的天光,秋婉看到两个男人嘴唇张合的频率很低,也就是说,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话。 直到暮色四合,陈言之出来叫她,脸色不是很好,但对上她时还是努力调整了一番,“小婉,别吹风了,进屋吧。” 秋婉看着他,正要张口,陈言之立刻说,“六叔今天先住在这里,你先去洗澡。” 林静山坐在客厅里,他的目光直接、炙热,秋婉移开目光,咬咬唇,快步走到里面。 洗澡花了比平常多了一倍的时间,外面明明是两个漂亮男人,她却仿佛置身于修罗场,出来之后,她对着空气含糊的说了一声“你们洗吧”就进了房间,把门关上,她飞扑在床上,乱蹬乱弹。 六叔和言之,两个不同风格的男人,哪一个都是男人中的顶配,和他们谈恋爱,多幸福啊? 老话说多多益善,可见并不总是对的,她现在被夹在中间,难受得很。 客厅里,陈言之说,“六叔,你先去洗。”想到刚刚秋婉进来看了林静山好几眼,陈言之就有些泛酸,所以连言语刺激这么幼稚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对于他刻意叫“六叔”,林静山没有过激反应,他坐着没动,语气平淡的说,“你先。” 陈言之跟他较了会劲,暗骂一声进了厕所。 他知道林静山在打什么主意。 快速洗完澡出来,他在林静山的目光里走到秋婉房门前,在毛巾的掩护下推了一下门。 竟然从里面锁上了! 他知道林静山还在看,咬了咬牙,轻轻敲了敲门,柔声道,“宝贝,今天怎么忘记等我一起睡啦?” 等了几秒钟,门打开一条缝,陈言之对秋婉笑着挤了进去,用脚把门踢上。 门外,林静山盯着那道合上的房门,唇线绷得越发的紧。 秋婉懵了一下,问,“你是要拿什么东西吗?”言之会偶尔来她房间拿些什么书啊、笔啊的小东西,她已经习惯了。 陈言之作势在她书桌上慢悠悠的翻,“我找本书,你休息,别管我。” “噢……” 秋婉躺回床上,拿了本书盖在脸上,等了好一会儿,她拿开书,看见陈言之坐在书桌前,还在翻,动作漫不经心的。 秋婉已经靠得有些睡意了,问他,“还没找到?” 陈言之抖了一下手,翻得快了一些,明显是心里在想其他事被她突然出声惊醒了,“啊?嗯嗯!你先睡吧别管我。” 秋婉起身推他出去,“不行,你在这儿打扰我睡觉,开着灯我睡不着。” “那我给你把灯关了。” 秋婉奇怪,“灯关了,你还怎么找东西?” 陈言之还是被她推了出去。 来到厦门,在别人眼里,他们是一对,但两人实则还没有发生过关系,秋婉需要时间,陈言之就给。偶尔实在是忍得辛苦,就自己动手。 再次和林静山对上视线,陈言之有些恼怒,他不能和秋婉同房睡,不异于告诉林静山秋婉心里一直放不下他。 他“咳咳”两声,“六叔,你房间在楼上,被褥都是干净的。”又嘀咕着说,“小婉真是,怕把皮肤病过给我,非要分开睡,唉!”他摇摇头,放大了一点声音,“对我太体贴。” 想他从前在万花丛中过时,谎话是张口就来,今天在林静山面前胡诌一句,不知怎么脸竟然有些挂不住,正经的说了句“早点休息”,赶紧回房把门关上了。 昏暗灯光中,林静山绷紧的表情的松了松。 心里有事,睡得不是很踏实,秋婉起得很早,才把门打开一条缝,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两个男人起得比她更早,而且似乎正在争执。 “我来带她走。”这声音低沉,是六叔的。 “小婉和我已经定了。”这是言之。 …… 秋婉靠着房门,脑子里乱得很,她知道自己不该逃避,毕竟自己是关键人物,可这个决定怎么做得出来? 她匆匆洗漱完,拎着包就出去了,不顾陈言之在后面的喊声,“今天没课啊!” 今天是没课,可呆在家里,她真的坐立难安,她生怕他们问,“你选谁?” 垂头耷脑的晃了好久,一双赤脚挡住她的路,秋婉抬头,看清面前站的是一位僧人。 他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而后道,“施主不是此间人。” 秋婉朦胧的心绪突然一震,睁大眼睛,既惊讶又激动,“您知道我可以怎么回去吗?” “没有一定之法,但也不无可能。” 秋婉交握双手,上前一步,“请您告诉我!” 僧人顿了顿,“施主在这里已没有挂念吗?” 秋婉被他问得一愣,讷讷道,“……也许我走了更好。” “如果施主想好,可来静山山脚寻我。” “不能现在……”秋婉急切的说。 “婉婉。” “六叔?”秋婉转过身,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挡住后方离开的和尚。 林静山似乎对此没有兴趣,把伞撑开罩在她头上,掏出一方帕子,极为自然的在她额头上拭了拭。 秋婉舔了舔唇,“六叔……” “先回去再说。” 两人离开,旁边草丛里钻出一个陈言之,向着僧人离开的方向快速追过去。 回到家,林静山先倒了一杯水给她,等她喝完,才开口,“婉婉,你是怎么想的?” 来了,终于来了。 秋婉的心抖了抖,耷拉成一张苦瓜脸,张口几次,才说,“六叔,我不能跟你们任何一个人走,又丢下另一个。我……”她突然觉得委屈,“我可能就是花心吧,我……我觉得你们俩在一起最合适!” 她猛地站起来,把椅子带倒在地上,“砰”的一声响。 不等林静山有所反应,再一声“砰”,她的房门关上了。 …… 等到海风变凉,陈言之才回来。 两个男人对望一眼,很有默契的走出去几百米,才开口。 林静山:“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言之点了根烟放在嘴里,狠吸了一口,才说,“真的。” 她真的可以去另一个没有他们的地方。 —— 辣鸡作者完结之前先不看评论了== 谢谢一直看到现在的盆友们,下一章差不多可以上肉了(终于) 硬了 秋婉在床上趴着趴着睡着了,睡梦中,一个看不清脸的人问她选择离开还是留下,她答离开,身子便立刻腾空飞起,越飞越高,地上不知何时奔过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叫她,她睁大眼睛努力想看清他们的面孔,面孔越来越清晰了,可突然间,眼前血红一片,他们倒了下去。 她心里发急,努力挣开向上的力量往下坠,可挣不开啊! 她用力的扭,又叫又抓。 “咚”的一声,什么情景都没了,手臂上传来轻微真实的痛感。 “小婉你没事吧?你——”陈言之开门冲进来,看到那两节藕断似的光裸的长腿,突然消了音。秋婉是在睡梦中把衣服扯了上去,此刻裙摆堪堪遮住屁股。 秋婉摇摇头,“没事。” 但也没起来,地板很凉快,身体还没有从睡眠状态里完全苏醒,浑身发软,她有些不想动。 空气仿佛静止了,陈言之看得有些入神也没有动,毕竟他已经素了很久很久很久。 屋外的风吹过来,正好把她屁股上碍事的衣服吹得鼓起来一点,白色延长,再往里就是销魂处……可风不得劲,吹也吹不起来,他还没看实,衣服又落下了,但这不妨碍他在脑海里描摹臀部的曲线。 秋婉清醒了一点,扭头看他,“你怎么还不出……” 腿上突然覆上来一只温热的手掌,一直往上滑到她的臀峰,五指用力一抓,秋婉“呀”了一声,猫叫似的,勾人得很。 叫完她彻底清醒了,蹬了一脚,压低声音道,“言之你干什么!” 陈言之握住她踹过来的脚,不轻不重的揉捏,动作有些色情。 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地板舒服吗?” 秋婉愣了一下,顺着话答道,“……还行,就是有点硬。”她抽了抽脚,撑着地板起身,之前几个月他从来不越矩,所以纵使被吓到,也没有很放在心上,“我现在就起来了,你放开。” 陈言之递给她一只手拉她起来,等她一站立,便改为搂腰,力道之大,让她以一种绝对亲密的姿态和他贴在一起,而后他的视线往下停留在秋婉的胸口——她睡觉不规矩,有时候热了无意识就把衣服解了,现在这地方露出大片光滑雪白的肌肤,正让他看到一条不算浅的沟。 他喉头微动,“你说你怎么就晒不黑呢?嗯?”声音小,也哑,“嗯”字从吼间发出,带着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秋婉有些慌了,伸手想把领口掩住,指尖刚碰到衣服,手腕被陈言之抓住。 不等她开口,他低声唤,“小婉……宝贝……” 他那颗剃了板寸的头抵在她额上,坚硬的毛发戳得秋婉的心一跳一跳的,她也是魔怔了,竟然忘记反抗,反而顺着“嗯”了一声。 陈言之偏头在她下巴沿上无声的香了一口。 这个一触即离的吻惊得秋婉脑子都麻了,赶紧说,“言之,你先放开。”门还开着,要是六叔突然出现……那画面她不敢想。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侧颈上、嘴角上,陈言之握着她不安分的手,把她抵在书桌上,身体强势的挤进她的腿间。 “言之,言之!”秋婉急了。 陈言之不管她,舌尖从她的锁骨滑下去,将这一条湿润的路行进到乳罩的蕾丝边边上,以齿换舌,咬住往下一扯,一只带着温度的白嫩的乳弹跳出来,压在他的额上、眼上。 陈言之不退反进,贴紧她的乳肉下缘,色情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仰头往上,一口含住红色的乳尖吞吐起来。 秋婉全身仿佛过了电,颤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轻吟。 情欲袭来,但理智还在,她被拉扯于两个端点之间,一端叫她放纵沉沦,一端警告她从这场突发的情事里抽身。 慌乱酥麻之中,似有脚步声响起,秋婉背后阵阵发凉,一迭声的叫“言之”。陈言之换了个手,单手控制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把她裙摆撩起来,顺着大腿内侧抚摸上去,把内裤挤到一边,钻进肉唇中,拈住凸起的小肉核,捻动起来。 秋婉煎熬不已,“言之,先关门好不好,先关门!”该死的,他从军之后,身体素质加强,她也挣不脱了。 陈言之终于抬起头来,呼吸粗重,眼中是浓郁的欲望。 他在秋婉唇角轻咬了一口,“宝贝,嘘——说好了今天你属于我。” “关门,先关门唔——” 他低头,把这张不听话的嘴巴堵住,舌头在里面横扫竖搅,同时底下的手加快拨弄的速度,更变换着刺激的角度。 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秋婉久未有性事,身体敏感,下面已经溢出一些水液,滴在陈言之的手上,方便他并拢两指往甬道里送进去,那里很紧,两根手指前行困难。 “宝贝,放松点,让我进去。”陈言之气喘吁吁的说,秋婉被他摸到全身发软,正要听话的放松,眼角余光看到门边的林静山,重重一惊,全身绷紧,陈言之“嘶”了一声,抽出带着水泽的手指在她屁股上捏了一下,紧接着又去逗弄已经苏醒挺立的花核。 慌乱在一瞬间达到极值,热意袭上脸颊,秋婉想避开——身体和眼神都避开,可身体被陈言之禁锢住,视线……视线像是被黏住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半个屁股悬在书桌上,裙摆被掀到大腿以上,穴里挤着一只抽送的手,上身露着一只奶轻微的晃来晃去,上面还闪着被舔过之后的水光。 秋婉都要哭了,想开口叫他,恰在此时,陈言之的指尖刮到她肉唇内壁的一处地方,一股酥麻从穴口散开,那声“六叔”变成一声无法控制的呻吟。 在一个男人面前,被另一个男人插得吐汁呻吟,羞耻感爆发,她的眼眶里立刻盈满了泪水。 林静山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呼吸加快,身体里血液奔涌,胯下蓬勃的欲望胀痛不已。他从没想过会和另一个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这感觉很奇妙。 他嫉妒,但不愤怒,并且还硬了。 —— 2020年啦!祝大家如愿达成新的人生目标~ (明年把昨天欠的补上嘻嘻) 三人行 秋婉难堪的闭上眼睛,可不得不承认,难堪的同时,她还有异样的快感。 这快感又让她更加难堪。 陈言之早知道林静山来了,但他们有过约定,所以此刻他把重点都放在秋婉身上,这具身体他想了很久了。见秋婉已经软得无力再反抗,他缩回一只手解开裤子,撕开一只套子迅速戴上,在秋婉穴口摸了一把水抹在肉棒上,龟头抵着花唇探了探,一挺身刺了进去。 秋婉向后仰起脖子,“啊——” 林静山走进去,男女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在耳边回响着,他眼底的欲色也更加浓重,他揽住秋婉的肩,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说,“哭什么?我们都陪在你身边,不好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秋婉迷茫的张开眼睛看他,林静山却不说话了,指尖描摹着她面部的线条,一路往下,慢条斯理的解开最后一颗扣紧的纽扣,像是照顾一件名贵瓷器一样,把她的衣服拨开,手探进去,和秋婉嫩滑的肌肤相贴着往下滑动,衣服在手的挤压之下慢慢下落,堆积在腰间。 两只白乳都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的五指张开,覆了上去。 手感软极了,初时,林静山还能忍住冲动,揉弄得细致缓慢,可在秋婉的目光里,在她的喘息里,他难以自持的加大力度,之间捏住乳头捻动,再抓住乳肉,让那耀眼的白从指间溢出来。 他充分感受着她的软。 “六叔……” 秋婉的声音颤抖着,林静山把视线从她的胸上移开,对她说,“婉婉,张唇。” 红唇微启,林静山含住她的唇瓣,舌头闯了进去,他的情欲早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两人口唇相接,津液交换,不一会儿就发出粗重的喘息。 陈言之看着他们两人,眼睛发红,从他的角度,正能看到秋婉微张的唇里,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他们吻得激烈,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嘴角边滑落,慢慢拉长成一条透明的线。 他全身燥热,胯下的动作愈发的猛,粗大的棒身摩擦着秋婉的内壁,每一次摩擦都引起秋婉身体的一丝轻颤,而现在,这颤抖越来越明显,再抽插几下,她像是痉挛一样抖起来,小穴越收越紧,把陈言之的肉棒缠住。 两个男人都知道,她快要到了。 林静山放过她的舌头,娇软的身躯无力的靠在他身上,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在他耳边响起。 配合着陈言之的顶弄,他揉奶的动作也在加快。 “嗯……嗯……啊……” 声音柔媚,加之她眼睫挂着的一滴泪珠,让人更想狠狠的欺负。 秋婉脑中仿佛烟花绽放,“啊——” 一股热汁浇洒在陈言之的龟头上,顺着两人性器结合处慢慢渗出来,再从秋婉大腿上一路淌下去。她的肉穴和腹部没有规律的抽动着,陈言之看着眼前糜烂风景,狠吸一口气,绷紧了腹部和臀部,才忍住没有释放出来。 两只白生生的奶已经被林静山揉出粉色,他低头,含住一颗挺立起来的乳果,舌尖变着角度的刷动。 秋婉抱着他的脑袋,五指插入发间,指头蜷起又伸直,如此反复。 绵软的乳肉被肆意吮吸,陈言之看得喉咙发干,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打掉林静山的手,把另一个挺立的乳尖吃进了嘴里。 秋婉快要疯了,两个男人一起吃奶的情景深深刺激了她,撑在书桌上的手早已经没有力气,身体软绵绵的直往下落。 林静山拍了一下陈言之,“去床上。” 陈言之把他挤开,双手抖着秋婉的屁股,将她抱了起来。 粗长的性器还插在她的体内,每走一步,那肉棍子就在她体内没有章法的刺戳,秋婉“啊啊嗯嗯”的叫着,偏偏陈言之性急,走得快,颠来颠去,秋婉爽得留下几滴泪,稍稍回神时,身体已经落在床单上。 肉棒从穴里滑出来一截,秋婉低头,看到那一截油光水滑的,沾的全是她的水。她伸手摸了一下,陈言之闷哼一声, 林静山靠坐在床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把她的手拉上来放在早已经鼓起来的胯间,说,“婉婉,摸我的。” 那声音低哑而富有磁性,秋婉还在回味中,手被带着摸到一根发热的肉棒子。 在她指尖触到时,那棒子立刻兴奋的颤抖了几下。 林静山嘴角泄出一丝呻吟,抚着她头发说,“动一动,婉婉。” 秋婉握住她的鸡巴,正要上下套弄,冷不防下身陈言之一记深顶。 “啊——!” 她发出一声尖叫,手狠狠一抖,指尖正好戳到马眼上,林静山的眼睛立刻红了,抓住她的手动了起来。 两条纤细笔直的手这全落在陈言之手里,他抓着腿盘在自己腰上,次次深顶,同时按压她肿胀起来的阴蒂。 快感迅速集聚,手受制于林静山,脚受制于陈言之,只能哼叫着扭动身体,两只乳晃来晃去,晃得陈言之喉咙干渴不已,迅速顶弄十来下,秋婉的呻吟都变了调子,他才精关一松,射了出来。 两人都在急促的喘息,陈言之暂作休息,爬上去舔奶吸奶,又去搅弄她的唇舌。 放纵,彻底的放纵,秋婉在他身下发热吟叫就是最好的春药,大肆搅弄一番,和林静山一样吸得她流出口水,陈言之才满意的喘息离开。 他看了一眼林静山,对秋婉说,“宝贝,我们换个姿势。” 秋婉被她拉起来,林静山的肉棒一时间就落了空,直直的往上翘着,他看着陈言之,带红的目光阴沉。 陈言之挑了挑眉,把秋婉翻了个面,让她跪趴着。秋婉刚刚才被他弄得高潮了一次,腿脚都是软的,跪也跪不住,屁股和腰一块儿往下塌,陈言之扶住她的臀,任由她的腰塌下去。 圆润的两瓣臀高高翘起,他伸手掰开,流水的密处就半露在眼前,他伸出一只手指,紧贴着臀缝滑下去,秋婉的臀颤抖着往旁边倒,陈言之在那雪白的臀肉上扇了一巴掌,“撑住。” 力道不重,但也有些痛感,秋婉体内流窜出一丝麻,水流得更多。 他低头细看流水处,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嫩肉上,他们以前不是没用过这个姿势,可那时是两个人,现在……她抬头去看林静山,鼻尖却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舔一舔它。”林静山说。 秋婉伸出舌头,先舔了舔挂着液体的马眼,舌尖打转,林静山全身立刻绷紧了,嘶哑道,“婉婉,含住它。” 在秋婉用温暖的口腔将林静山的鸡巴包裹住时,她的穴口也落入了陈言之的唇里。 三人行(下) 大舌在秋婉流水的穴口刺探,秋婉嘴里堵着林静山的东西,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她被陈言之刺激得失神,舔弄的动作不觉停了下来。 她能停,林静山却忍不住了,扶住她的后颈,上下抬胯,在她嘴里冲撞起来。 他知道秋婉已经很久没有过性事,一来就是两个人,他理应节制温柔一点,可这理智的想法在秋婉含住他时就已经摇摇欲坠,在她的舌头用力舔了几下之后,理智更是飞灰湮灭。 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要她。 秋婉被他撞得摇来晃去,眼角流出几滴泪水。 陈言之抬起头,低吼着说,“你别把小婉弄疼了!” 林静山瞟了他一眼,低头对秋婉说,“婉婉,舌头动一动……唔……就是这样……” 他一点也不压制自己的喘息,陈言之低骂了一声“操”,掰开秋婉的屁股,挺胯将坚硬的鸡巴又送了进去。 秋婉被他撞得前摆后摇,根本不用自己出力气套弄林静山的性器,她还是伸出舌头卖力的舔弄,只是动作被身后的撞击弄得破碎,好几次牙齿磕在鸡巴上,上方就传来林静山混合着快感的一声“嘶——” 林静山的东西很粗,没多久秋婉的嘴就开始发酸,林静山大概也知道,不想把她欺负得狠了,抓着她含不住的下半截套弄,没多久便抽出,对着她被床挤压到侧面的半个浑圆射了出来。 见他们已经完事,陈言之把秋婉拉起来,一只手揽住她平坦的小腹,一只手握住她弹跳的奶子,咬着她的耳朵吹气,身下却是没停,遭出秋婉一声又一声猫叫似的轻哼。 再一次全根没入,他没往外抽,而是扭动胯部,让那根东西在她体内戳动。 “小婉,喜欢我们这样弄你吗?” 这问题本不用问,看她的反应就能得到结果,但他就是听到秋婉的回答,她咬唇不说,他就在她耳边和侧颈落下密密麻麻的吻,下面的鸡巴还在缓慢的研磨。 “喜不喜欢?嗯?小婉,宝贝,以后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干你……” 他在刻意摩擦秋婉的穴口处的肉壁,加之言语上的刺激,秋婉的身体开始发颤,小腹绷紧了。 陈言之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继续的她耳边说话,“听到我们一起干你就兴奋了?小婉真是骚啊……” 后面他也说不出骚话了,秋婉把他夹得紧紧的,他额头出了一层的汗,再加快速度冲刺,没多久,两人一起叫着泄了出来。 林静山过来半搂着她,等到喘息慢慢平复,他对陈言之说,“你休息会儿,我带秋婉去洗澡。” 说完弯腰把秋婉抱起来,走出了房间。 陈言之低骂一句老男人,这下秋婉又会觉得他体贴了,他靠着墙踢了被子一脚,看到满床的狼藉,突然嘿嘿傻笑起来。 这下小婉不会再走了吧? 算他们自私,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那和尚说机会渺茫,但不是没有,秋婉这性子,要是打定主意,一定会等那个机会,要是真的等到,他们就再也别想见到她。 只要稳住她的心,在她眼中,机会渺茫就等同于没有,那么,他们就可以松口气了。 那和尚也是轴!给银子跪求他撒谎都不肯,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 得,那就他们自己想办法。 他在脑子里想着和秋婉的美好未来,那边林静山已经把人抱出来了,路过秋婉门前,步子都没停顿一下,陈言之预感不妙,抖着疲软的兄弟追出去,“小婉今天是我的!” 林静山点点头,“我抱她去你房间休息。”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还是先去洗洗吧。” 看他真的进了自己的房,陈言之才放心的去了厕所,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匆匆忙忙洗完推门一看,床上根本就是空的! 他骂了一声,几步跨到楼上,敲林静山的房门,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推也推不开。 “林静山你这老匹夫!”明明说好他忍得最久,秋婉第一天是他的! 他在门口想着词的骂林静山,又不想言语太粗鄙让秋婉听了去,搜肠刮肚的找雅词来骂,骂了一会儿,发现整个屋只有他的声音最响亮,屋里头根本没有声音。 秋婉睡了? 想了想,他不甘愿的转身下了楼。 而屋内的人根本没有睡,林静山给她洗澡又把自己洗硬了,此刻正插进她的腿间进出,他知道秋婉今天累积,下面的一张嘴都被干得发肿,所以只好在用她的双腿解渴。 精壮的胸膛一下一下撞在秋婉光裸的背上,但撞了半天,还是硬挺着出不来。 “六叔……你快点……”秋婉小声催他。 身后的林静山闷哼了几声,把她扳过来,拉着她的手往下走,那东西温度灼人,秋婉紧贴着他,握住棒身来回套弄,一只手不够,她加了另一只去揉捏林静山的两个囊袋。 林静山压低声音长长的“嗯”了一声,喘息变得急促,秋婉加快手上的动作,嘴巴去舔他胸前的一粒凸起,软软的舌头刷在林静山坚实的身上,他猛地一震,龟头跳了两下,一股热精喷洒出来。 找东西给秋婉擦干净手和腹部,他才长舒一口气搂着她睡觉。 “婉婉,这样也挺好的,你说呢?” 秋婉埋在他的脖子边,低低的“嗯”一声。 “那不走了好不好?”林静山又问。 秋婉愣了一下,就说今天这一出怎么这么突然,原来他们知道了。 久久得不到答案,林静山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借着窗外的月光,秋婉看到他深情款款的眼睛。 “……我想去问问……”问问回去的机会是什么。 林静山轻吻她的鼻尖和唇角,说,“知道真相是你的自由,但不要抛弃我,”顿了顿,加了两个字,“和他。” 终章 次日醒来,艳阳高照,林静山睡了四个月来最好的一觉。 身边就躺着他日思夜想的人,他细细的看她的脸,用目光描摹五官,秋婉睁开眼睛就落在他温柔的目光里。 “六叔……早。” 林静山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早。” 呼吸交缠,他的目光已经变了,抵在秋婉腹部上的东西跳了跳。 “婉婉……”林静山埋在她的颈边说,“今天该我了。” 秋婉的脸染上绯色,“我用手……” “不。”说完他低头吞下她胸前还没苏醒的一枚红果,在他的舔弄之下,乳尖很快挺立起来。 秋婉抱着他的头,挺了挺上身,林静山用手代替口来揉捏,唇舌一路向下,留下湿滑的口水痕迹,终于来到那窄窄的细缝前。 他收回手,拨开两片阴唇,舌尖舔了上去。 身体经受刺激,秋婉下意识扭动了一下,呻吟出声,“哦……六叔……” 林静山埋在她的腿间,舌头刷过细嫩的皮肤,在她凸起的阴蒂上开始打圈,阴蒂最是受不住刺激,才几下,秋婉的下身就口吐蜜液,一直流到臀缝里,她伸手下去,摸到一手的湿滑。 林静山握住她的手,抬头把手指逐个含在嘴里,直到把上面的水都舔到口中,再低头吸吮穴口的水。 秋婉耳听着啧啧的舔弄之声,难耐的挺胯,娇声说,“六叔,你进来……啊……” 林静山伸出舌尖在她穴口里探索一番,这才起身握住肿胀翘起的鸡巴,正要在抵上那张口水直流的嘴,秋婉突然合拢了双腿,“不行,套子……” 男人猛吸好几口气,从床上下来开始翻箱子,秋婉本想问他怎么还会带这东西,但看到林静山额边凸起的青筋,就闭了嘴。 他忍得很辛苦。 林静山是很爱整洁的一个人,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了,身下叫嚣着要进入一个温暖的甬道,他翻得飞快,衣服丢在地板上,终于在箱底找到一盒。 那还是他们以前用过的。 撕开套上只用了十多秒,秋婉跪在床上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他,身下立刻被贯满。 屋内很快响起肉体撞击之声,林静山干得猛烈,没几下,她就大声呻吟着在他肏干下达到高潮。 门被砸得“哐哐”响,陈言之在外面大叫让林静山开门。 林静山把秋婉抱起来,这姿势插得深,身体悬空,他又托着她的臀往上耸了一下,秋婉当即就“啊”的叫出声来。 走到门边,林静山却不是来开门,他把她抵在门上,抓着两瓣臀狠狠的往里入。两人虽然很久没有做过,但他还记得秋婉的敏感区,试探几次就已确定,随即便对着那一处地方猛攻。 他要秋婉叫出来,叫给门外的陈言之听。 秋婉承受不住他的攻势,咬着唇控制叫声,虽然昨天才叁人行,但此时阳光满房,总还有些羞耻。 林静山偏不如她的意,次次顶弄她的G点,咬着她耳朵命令,“叫出来,婉婉,叫。” “啊……六……六叔……你慢点……啊——!” 高潮来得很快,她搂着林静山痉挛起来,穴口收缩剧烈,林静山继续抽插,磨得秋婉声音变调,从呻吟变成了尖叫。 “六叔……你停下,我要……啊啊唔——” 唇被林静山喘息着堵住,他停止挺胯,埋在她身体里射了精,结合处,一股水流顺着腿滴在地上。 秋婉耳朵爆红,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热。 她被干到潮吹了。 吃上早饭时已经快中午了,陈言之怕秋婉饿着,饭老早就做好了。看到林静山抱着秋婉进厕所,又抱着她出来,心里恨恨的。 有种养着一颗娇嫩的小白菜给别人肏的感觉,不止,他还养着这个肏小白菜的老东西。 吃饭时他倒是没有吃醋折腾秋婉,只是在她盛饭时暗暗对林静山放狠话,“你再这样霸着她,等你老了,我和小婉天天在你病床前做,让你看得到吃不到。” 林静山道,“这么说我在年龄上吃亏不少,为了公平,现在理应我多占着婉婉一些,毕竟以后只有看的份,你说呢?” …… 陈言之在军中历练这么久,早就成熟不少,但对上万事不急又滑头的林静山,总忍不住想和他来一架。 但要真把他干翻了,秋婉天天衣不解带,或者解开衣服,都是在林静山房里床前,吃亏的还是自己。 一身奔涌的热血在秋婉一句话中冷却下来,她说要去找那个和尚。 去时是中午,回来已经是晚霞满天,陈言之在家门口转了好几圈,才看到路口的人影。 他拔腿飞奔,一下冲到秋婉面前,“小婉,你……你……” 秋婉抬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亲了一口,笑着说,“不走了。”僧人说那机会要等到一个什么天象,四百年才有一回,上一次,还是在叁百年前呢…… 他说的那个机会,就是保不齐这天象会提前出现,可他又说了,可能性微末。 陈言之抱着她转了个圈,再急急忙忙往屋里走。 “言之,你放我下来。” “不放,我们两个单独庆祝一下。” 他刻意把“单独”两个字咬得很重。 秋婉看到林静山嘴角翘起的一丝轻松的弧度,再看陈言之英气的眉眼。 有钱有房,还有两个如花美眷,这生活不糟不是吗? —— 感谢一直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 一路写下来,创作者本人也知道故事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剧情、节奏等,谢谢你们抽出宝贵的时间,在这本书上短暂停留。 特别感谢在评论里给我肯定和默默送猪的读者,有几位的ID已经很眼熟了,你们真的是创作者的动力。 这是我的第一本完结书,po的读者都很nice,下个故事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