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相士在末世》 于神仙 公园里,绿色的草坪上,一个白衣老者在悠闲着打着太极拳,脚下穿着手工做的千层底的棉布鞋,绸缎的对襟衣裤,腰间系着一块白玉。 只见老者在草坪上步履轻盈,拳风之间柔中带刚,衣袂翩翩,动作行如流水,加上下巴下面那雪白的胡须,与仍有光泽的皮肤, 鹤发童颜啊,见到人无不说有仙人之资。 “儿子,这好像就是那位老神仙。”不远处,停着三辆黑色的悍马车,中间的一辆车坐着一个老妇人,此时这一手拿着一张照片,和窗外的人正在对比,在确定没有找差人之后,一脸的高兴。 “娘打听过很多人了,都说这位老神仙算的对极了,上一次你三姑姑家的大媳妇就找他算过,她可是结婚四年连生三胎,都是丫头,就从老先生哪儿求了一道符,可真是神了,放到了枕头下不到两个月,就要怀上了,你猜怎么样?” 身边的彪形大汉愁着一张脸,粗声粗气的说:“今天检查,还真是个儿子,您说多神不是。您下面是不是要说这个?娘,我的亲娘啊,您就饶了您儿子我吧,我真不信这些,这些都是蒙人的。” 老太太啪的一掌拍在了大汉的脑子上,“蒙人的?你倒是给我蒙出一个孙子来啊。你媳妇三年,连个蛋都没下,偏偏你护的跟个宝贝似的,娘也不是不通情理非要让你换个媳妇,现在不是就是给她弄个符吗?你连这儿都不依?” 老太太嚎上了,“咱们家三代单传啊,眼看就要绝后了,我哪有脸去见你死去的爹啊。” 大汉看着前座小弟憋笑憋的脸都红好了,顿时大汉的脸更黑了,“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要您别闹了。” 于纯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悍马车,这可是悍马啊,还是一块三辆,这主儿肯定有钱,这是单大生意啊,于纯慢悠悠的打完太极拳,漂亮的一收势。 时间刚刚好,远处的车门刚好打开。 于纯转头就要走,——这叫欲擒故纵。 “可是——,可是老神仙吗?”在车上的老太太刚下地,只看见了于纯的背影,垫着小脚一溜的小跑,在于纯背后颤巍巍的喊。 真是有些于心不忍,都这么大年纪了。 于心不忍跪于心不忍,生意还是要做的。 于纯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老先生,您留步。”生前伸出两个足有于纯两个胳膊粗的手臂,拦住了于纯的去路。 在前面挡住道的两个男人,足足比于纯的小身板高了整整一个头,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黑色的墨镜,一个人脸上居然还有一道蜈蚣似的伤疤。 这是碰上硬茬子了,于纯的小心肝颤了颤,多年走江湖卖艺的经验稳定住了心神。 于纯拂拂下巴上的白胡须,“各位有何贵干?” ——见到黑社会都面不改色,果然是老神仙的风范。 走到近前看着于纯一副波澜不惊,本来就是怀着一个虔诚的心前来的老太太,对于纯更加的虔诚,老神仙就是老神仙啊。 “您可是于老神仙啊?” “鄙人正是姓于,可不敢当老神仙三个字啊。”于纯状若无意的看着老太太手腕一样,干瘦的腕上一抹迷人的翠色。 那是老坑种翡翠啊,发财了,这下真的要发财了,于纯在心中狂喊。 好一头送上门来的肥羊啊。 看他于纯自己怎么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的让他们把自己的裤子都双手奉上。 “我可找老神仙好几天,您记不记得您前几个月给一三十多岁的女的,算过一卦,那是我外甥媳妇。” 于纯当然记得,三个月前一个面色憔碎的夫人,来找他求子,你说,他有不是他丈夫,你找他求哪门子啊,那生出来也不是他丈夫的种不是? 他本想找个什么“富贵在天“一类的话,把她打发走算了。 没想到,他一把脉,居然把到了滑脉,他算命的本事是虚的,他的医术可是实打实的。 当即他铁口直断,直截了当的说,“一个月之内必有喜讯。” 到时候生男生女,就看天意了。 反正生男生女,都是喜讯嘛。 看这位老太太一说,想必那位夫人已经得偿所愿。 于纯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那位夫人想必已经喜得贵子吧。” “老神仙,您可真神啊。”老太太死死的抓住于纯的手,不顾儿子更加臭的脸色,“我就被她介绍来的,您帮了他也一定要帮帮我啊。” 老太太哇的一声又哭了,还抓着于纯手去擦眼泪。 当儿子见于纯还在占自己娘便宜,大汉上前一步,把两人分开。 “老太太,您看这时间——,咱就直接进正题吧,您想问什么?”这钱可不好赚啊,于纯是看出来了,还是尽快把他们打发走好了。” “我就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啊,老太太本想直接开口,转念一想还是先测测这位老神仙是不是有真本事再说,这花钱事小,自己的这颗心脏可是经不起折腾,别满怀希望,到时候再失望,那才是绝望呢。 “那先看看手相。”老太太伸出双手。 于纯在问出生辰八字之后,装模作样的掐着一算,半响在老太太期待的眼中说道, ——您今年六十有三, 废话,你生辰八字都给了,我还不知道你多少岁。 ——幼年富贵, 不富贵,你能裹小脚。 ——长大之后,命运坎坷。 那年月,没有几个命运不坎坷。 ——父在母先亡 父在/母先亡,父在母先/亡,怎么说怎么对,反正不可能是同时咽气的。 ——好不容易嫁了人,丈夫又比自己早走一步 丈夫要没死,你脖子上戴着一男士项链,何必用这种方式寄托哀思 ——一生只有一子 要不然这么急着抱孙子 ——幸好前世积德,得以晚年安享富贵 看您这穿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老太太急忙打开自己随身带的一个布包,整整的十沓子钱,一把塞到了于纯怀着。 于纯不食烟火的姿态险些破功。 哈哈,这可是十万块钱,有了这十万,够他舒舒服服的过个一年半载的了。 阿弥陀佛,三清始祖在上,怨不得今天,自己养的喜鹊叫的格外精神。 合该自己发比横财。 于纯双手一背,抬头望天,装出是金钱如粪土的样子,云淡风轻的说,“这可使不得啊。” 老太太非常上道,接着于纯的话就说,“知道老神仙不喜欢这些俗物,但是老神仙身在凡间,毕竟还要生活,这些钱就当我的一点心意,要是以后我家媳妇怀上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以后还有重谢。” 不管是男是女?那就好办了,和完老太太儿子和媳妇的生辰八字,瞄了一眼像铁塔一般站在旁边的三位大汉,都是一脸的凶神恶煞,又是一副黑社会的打扮。 于纯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哎,我看老人家求孙心切,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只是要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一句话,说的老太太忐忑不安,一脸紧张的说,“老神仙,您尽管实话实说吧,我今天要的就是实话。” “那我就给您实话了,原本您上辈子做了不少好事,合该好人有好报,晚年享福,只是您命犯小人,您的儿子呢,我也不怕您打我,你儿子这命格本来就不是多子多孙的命格,要是平时造桥铺路,积善行德,孩子还能有个一两个,只是——” 看您儿子这一副穷神恶煞的样子,想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缺德事想必没少做。 于纯看了一眼老太太,又看了一眼作势撸起袖子,要揍他的大汉。 只听啪的一声,老太太一巴掌拍他儿子脸上了,“不许对老神仙无理。” 转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老神仙不能看着我家断子绝孙啊,不管怎么说,您给想想办法吧。” 咳咳,戏演的到火候了。 “哎,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您老想想办法,虽说有些损我的道行,但是谁叫咱俩有缘呢,回家我立刻开坛做法,让送子娘娘开开恩,给您家送个一男半女。” 老太太知道这是老神仙答应了,但是还是有点不满意,“那您能给我个准信不,我到底什么才能抱上孙子啊?” 于纯斩钉截铁,不斩钉截铁,钱拿不到手不是,只要给钱,就是她儿媳妇是一男人,他都敢说肯定能生,到时候说错了换个地方就是。 “最晚三个月,您孙子一准的在您儿媳妇的肚子里。” “你的意思是说,我媳妇三个月怀上?”老太太的儿子一直默不吭声,听到这儿,插了一句话。 于纯郑重的点点头,只是怎么他的话里怎么阴森森的。 高兴过头了? 想必是一直久盼无子,期望太大,就怕失望。 于纯正要说几句话,坚定一下雇主对自己的信心,就见,一个碗大的拳头,嗖的一声,朝自己而来。 正中于纯鼻梁,于纯的鼻血顿时如同汩汩流水的小泉。 “你你——”于纯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罪魁祸首”,“你怎么能打人呢?” “打的就是这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被于纯断言三个月就能怀上孩儿的人的丈夫,一声大吼,简直就是振聋发聩,“你他妈的说,我媳妇三个月就能怀上,那你他妈的告诉我,一个男人他妈的怎么怀孕?” 于纯顿时石化。 ※※※※※※※※※※※※※※※※※※※※ 没忍住,又开了一坑。 新文,好坏大家吱一声啊。 乌龟壳 于纯捂着被揍成猪头的脸,一瘸一拐的上楼,一边爬楼地一边咒骂。 丫丫个呸的,你说,你一同性恋,你娶什么媳妇,你就是娶媳妇,也娶一女的。 当然,这是个人私事,你就是娶一人妖,于纯他也懒得管。 问题是,你不能把人妖的生辰八字给他,问他这个人妖什么时候能生孩子吧? 这不是坑人吗? 于纯绝对是不会承认自己坑人的,充其量他是利用自己的一张嘴,为群众们排忧解难,安定人心。 举例来说,某某大妈:哎呦,老神仙,我儿子是个海员,这次他跑外国航线,安不安全啊,他不会被索马里海盗给绑票了吧,我是整天的心神不宁。 于纯答:您儿子看着相貌,额宽脸圆,富贵不敢说,但是绝对是长寿的命啊,平安终老不是问题。 回头这位大妈就能睡个好觉。 他也是善意的谎言不是? 至于他收一些报酬这点也不过分吧,再说也是人家主动给的啊,你不收人家都给你跪那儿了,他多心软的一个人啊,总不能看见人直挺挺的跪晕在自己面前吧。 他这叫利人利己,于纯为自己坑蒙拐骗的行为下了一个定论。 最可恶的就是那个死同性恋。 居然还敢揍他,幸好那个死同性恋脑子不灵光,他妈就在跟前,居然说自己媳妇是男的,惊得老太太回过神来,立马心脏病发作,那个死同性恋这下没工夫揍自己了。 于纯赶紧趁着他们抢救老太太的功夫,一溜烟的跑了。 就是这样,鼻血也流了,腿也瘸了,门牙还被打掉了三颗。 于纯身上的装束都没有换,就瘸着腿,回到了住的地方,他得赶紧跑啊,x市是不能呆了,万一那个老太太没撑过来翘辫子了,估计他儿子能把他生吃了。 他这是刚在这一块打开名声啊,就要走了,这都怪那个死同性恋。 “呸,小爷诅咒世界上所有的同性恋都得艾滋病。”于纯吐出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竖起中指,“去死吧,同性恋。” 爬呀爬啊,于纯拖着一条伤腿终于爬上了这座楼的最顶层,也就是三楼。 进了门,于纯先找了一块镜子照了一下,镜子里的人,鼻孔里塞着卫生纸,卫生纸隐隐透着血红,脸颊到嘴角青了一片。 于纯张开嘴,门牙少了三个,上边两颗,下边一颗,说话都漏风啊。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一分钱没捞到。 这下赔本赔大了。 于纯唉声叹气的换下自己这身行头,把脸上粘上的白胡子揭了,又拿来了特制的药水,给自己洗了个头发,换了身衣服。 只不过三分钟,再也没有人把三分钟之前的老神仙和三分钟之后的于纯,联系起来了。老神仙的的白头发变成了于纯的黑发,老神仙的白胡须变成了于纯光滑的下巴,老神仙那飘逸的唐装变成了于纯的大裤衩。 这可太神奇不是? 于纯小时候看见师傅在自己跟前变脸,也是觉得非常的神奇。 没想到长大了之后,才发现千年传下来的易容术已经落伍了。 千年之前的易容术还是易容术,而千年之前的化妆术,已经成了换脸术。 这太坑爹了,不是? 想到这,于纯不禁想起那个死老头,也就是他的师傅。 于纯是个孤儿,他是被他师傅抚养长大的,记事起就跟着他的师父走江湖给人算卦谋生,卦金养活师徒俩,他的这一身“骗术”也来自于他的师傅。 据他师傅说,他乃是麻衣神相的第五十代传人,可不是什么泥腿子出生的江湖骗子。 在于纯看来这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混饭吃嘛。有时候师父这个麻衣神相的第五十代传人,还不如人家江湖骗子混的好呢。 ——拼祖宗,人家老百姓不买账啊。 后来他师傅死了,麻衣神相据说的传人的信物就教到了于纯手里。 秘籍?对不起。麻衣神相的秘籍代代以口相传。 ——所以,一代吃一点,到了他们这一代,什么都没有了。 金银财宝? 老师摸着于纯的脑袋说,小宝啊,你要知道,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啊。 最后,满怀期待等着接受师门重宝的于纯,只得到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乌龟壳。 拿火烧,拿刀劈,拿水泡,一轮折腾下,除了知道乌龟壳坚硬无比外,于纯什么都没有弄明白。 就婴儿拳头大小,做个护心镜都嫌不顶用。 于纯手里拿着小乌龟壳,倒是挺漂亮的,在灯光之下,有着玉质一般的光泽,流光溢彩,要比于纯在今天算卦的老太太身上看到的翡翠要漂亮的多。 要不是师傅临终之下,几遍的嘱咐他,师门遗命——不准把这个龟壳卖掉,于纯在穷困潦倒的时候,早就忍不住把这个东西送进当铺了。 “师傅啊,你真是坏心眼,八成你也曾经动过这个龟壳的主意,自己没动成,也不让你徒弟我如愿,你把那师门遗命带到棺材底下,不就得了嘛,反正我也没有准备收徒弟,估计麻衣神相到第五十一代就到头了。” 于纯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小龟壳,咳咳,一阵喉咙发痒,一口混有血水的唾沫喷了出来,好巧的是,正好有一点溅到了于纯手里的乌龟壳上。 于纯感觉手里的龟壳轻微的震动了一下,绝对不是自己的手再抖,他顿时激动,一口一口的唾沫接连碰到了龟壳上,在唾沫的浇灌之下,龟壳震动的更加厉害了。 比龟壳震动的更加厉害的是于纯,眼看着,这芝麻就要开门了。 等着这么多年,见到了希望,既然唾沫有用,迫不及待之下,于纯作势就要把龟壳塞到自己嘴里。 刚到嘴边,于纯手里的龟壳猛然一个大震动,他手一松,龟壳脱手而去,啪的一声贴到了他的鼻梁上。 于纯直觉鼻梁一痛,一股热流冲掉了鼻孔的卫生纸,用手一摸,毫无血迹,只是鼻梁越发的疼痛,紧接着脑子一阵发黑。 你这破龟壳,属吸血鬼的吧。 这是于纯陷入黑暗前,唯一的一个念头。 ※※※※※※※※※※※※※※※※※※※※ 求鲜花,求掌声,求收藏,求养肥,什么都求啊 异能 于纯晕了一天加上一夜,他是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的,于纯坐起身,发现自己坐在了地板上,头隐隐作痛,愣了半天神,才想来来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被师门祖传的信物,给吸血了。 于纯摸摸自己鼻子,他感觉自己虚弱的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对医术还是有点研究的,一下子也就明白了,自己这是失血过多引起的症状。 他抬头看看四周,没有发现那造成自己这般惨状的乌龟壳。 虽说自己不止一次的要把它卖掉,可是那是在没有发现乌龟壳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从晕倒前看,这个传承了几百年的乌龟壳还真不是个凡物。 一个乌龟壳能把一个大活人弄晕,本身就透着不同寻常。 于纯在地板上撅着屁股寻找,企图在屋里的某个犄角旮旯找到那个乌龟壳,本来就够烦的了,门口还有人使劲的敲门。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快点开门。”屋外使劲的嚎叫。 “你傻逼啊,敲了这么半天,都没人开门,不是没人,就是屋里的人不愿开门,这么明白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真是一傻逼。”嚎的于纯脑子都疼了。 于纯使劲力气大吼一声,“滚。” 于纯以为他的声音很大,其实失血过多,又在地板上睡了一夜,发了低烧,现在的他的身体很虚弱,自己以为很大的声音,比平常的声音还要低上一点。 隔着门板,屋外的人都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不过听清楚屋里有人了,这一下了,门外的人叫的更起劲了,“快点开门啊。” “操。”于纯骂了一声,看来是不给他开门,他都能把自己的头嚎炸了。 无奈之下,于纯只好起身扶着墙慢慢的走到门边,想要把屋外的人打发走。 “哎,哥们,终于开门了,你在屋里干什么呢?” 还没等门全部打开,只打开了一条缝,屋外的人就在门缝之间挤了进来。 于纯险些被推在地,扶着门喘着气,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头短发被染成了栗色,皮肤略白,下身穿着牛仔裤,上身穿着白衬衫。 于纯住的地方附近有一所大学,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所大学的学生了。 即使是附近的大学生,于纯也没有打算留客。 他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 于纯本想是立即请这位小伙子离开,当他望过去的一刹那,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他心中猛然的一跳。 眼前这位小伙子的身体周围,居然萦绕着一圈薄薄的白色之气。 对相术一知半解的于纯,也知道自古相传,厉害的相士可望“气”判断人的气运,历史有多有记载,最广为所知的就是刘邦,史记上记载——刘邦之气,为五彩。 不过这些也都是传说而已。 如今见到这种奇景,还是被自己这个不入流的算卦先生看到,这也太—— ——太令人惊喜了。 简直是喜从天降啊,于纯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王宏被于纯的的反应吓了一跳,这才看见于纯毫无血色的脸,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吱声的怨气,立刻消散了。 人家都病的站不住,还给你开门,怨气变成了愧疚。 他赶紧上前一步,把于纯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 没想到两个人一接触,再见到王宏周围的白气之后,又发生了令于纯不了思议的事情。 这是什么? 脑子一阵晕眩,于纯发现自己久寻不见的乌龟壳出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只不过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乌龟壳已经不是乌龟壳了,而是变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乌龟,豆大脑袋,米粒般的小爪子,玉质一般的龟壳。 于纯凝神细看,乌□□顶上出现了字。 “王宏,生于1990年,xx省x人,三岁丧夫,十一岁丧母,兄弟一人,姐2人,18岁考上惠安大雪,死于2013年2月3日。 看着出现在脑海里的字,于纯傻眼了,连忙放开王宏手。 “你叫什么名字啊?”于纯慢慢的起身,问。 “我叫王宏,在惠安大学读大三。”王宏挺爽朗的说道,反正一个名字而已,又是自己跑到人家家里来的,“就住在一楼。” 剩下的不用问了,王宏说出的话已经能证明自己脑海里字的真实性了。 看来这就是那只乌龟壳的功劳了。 因缘巧合之下吸了自己的血,所以认主了。 怪不得自己师门祖上麻衣神相这么大的名声,敢情是靠了这只乌龟做了弊啊,那是个人就能成神相。 不定是传到哪辈儿,吸血认主的方法失传了,搞到这一堂堂这个麻衣神相的第五十一代传人,快混到大街上要饭了。 不过,还是便宜了自己。 得了这么一块大馅饼,于纯顿时眉开眼笑了,加上考虑到面前打扰自己的这个人就要快死了, 于纯瞅着王宏就和蔼多了。 ——满身萦绕白气,小乌龟又说死于2013年2月3日,今天2月1日,也就是说算上今天,王宏还有三天可活。 是个短命鬼啊。 于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脸上越发和蔼可亲了。 看的王宏心中松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住在一楼,这几天老天爷也不知道怎么了,接连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雨,咱们这地势又比较低洼,水都倒灌进去了一楼,我家现在全都是水,家具床都被水泡了,根本就住不了了,二楼的人也都没在家,所以我只好到你们家了,你能让我在这儿住上几天吗?几天就好,等水一退,我立刻就走。” “好啊,好啊,来吧,来。”于纯笑容不变,连连点头,点头点到半截,耳朵里的话入了脑子,“你说外面在下雨?” “当然,都下了两天两夜了,你不知道?”王宏愕然,“你听着声音,多大的雨啊。” 不用放轻呼吸,都能听到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真是太迟钝了? 于纯来到窗前,透过玻璃看去,屋外都是一片汪洋,积水的深度目测至少有一米,豆大的雨滴像水泼一样,有生以来,于纯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雨,“你说下了两天两夜了?那几天几号。” “2月2号啊。”王宏看着于纯都是“你过糊涂”的眼神。 原来我不是晕了一天一夜,而是晕了两天两夜,那这哥们明天就会死了,于纯看王宏更同情了,本着救人胜过七级浮屠的精神,于纯说,“哎,哥们,有句话不过你信不信,你明天最好哪都不去,老实的呆在家里。” 王宏苦笑,“这外边水都这么深了,雨又还在接着下,我就是想出去去,我也出不去啊。” “那就好啊。”希望能救你一命吧。 ※※※※※※※※※※※※※※※※※※※※ 大家撒把花吧,看在我码字码了三个小时的份上 人渣与死人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让于纯悔不当初,后悔他一时心软,看在王宏快死的份上,让王宏住进来他的家里,因为住进来的不是一人,而是一窝。 和王宏一起租房的人,一共有三个,两男一女,也同是惠安大学的学生,既然王宏已经住不得一楼的房子了,同样的房子,那三个人也住不得了。 一开始王宏来于纯这的时候,那三个人还在学校。 等于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多了三个人。 那三个人未经主人的允许就已经当堂入室,居然还没把自己当外人,住着他的屋子,看着他的电视,喝着他的红茶,吃着他的水果,磕着他的瓜子。 屋里一片狼藉。 瓜子皮,水果皮,还有满地板的鞋印子和水渍。 两个男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糟践于纯品味,从茶杯的庸俗,批评到窗帘低廉的花色,再到猜测屋子的某处是不是存在着肮脏的蟑螂。 ——你不喜欢,可以滚啊。 剩下的王宏和另一个女孩一声不吭,默默把拿着一块抹布,擦拭地板。 “喂,白玲,再去给我洗个苹果。”其中一个大爷翘着二郎腿,把吃的只剩下一个核儿的苹果扔到女孩的脚下,对女孩的态度就像是对一个佣人的语气。 白玲张张嘴巴,话到了嘴边,又闭上了,她看不起这些富家少爷,但是她的生活却依从着他们。 明面上,他们是一起租房子的大学同学,实际上她和王宏都是这两个的佣人,这两个人每个月都给他们钱,没有这钱,他们根本就读不起大学。 白玲没有资格反抗,她进了厨房,在冰箱里拿了一个苹果,洗干净,毕恭毕敬的送到了这位富家少爷的手里。 于纯一觉醒来,从卧室里出来,就发现自己家,多了这三个“客人”,他看了一眼躲在角落的王宏。 王宏的眼睛不敢与他对视,这件事是他做的理亏,他已经是被人收留进来的了,实在是没有资格再擅自做主,收留其他的人。 “对不起啊,于哥。”王宏低下了头。 在于纯睡午觉之前,两个人已经交换了姓名,于纯今年23岁,两个人同岁,于纯比王宏大了两个多月,王宏直接就和于纯叫于哥了。 “怎么回事?他们什么人啊?为什么在我家啊?”两个小时没见,于纯发现王宏周遭的白气又浓了一层,看来是离死亡又进了一步,于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于纯明白,王宏死亡的命运还是没有改变。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的错误,人总会容易原谅,于纯的口气没有先前的那么生硬了,“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家吧。” “真是对不起啊,于哥,三个人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一起租房子的,他们刚从学校回来,没有地方住,真是拜托了于哥,您收留我们几天吧。”王宏双手合起,面带恳求,看来是平常没有求过人,面皮子很薄,几句话被他说的结结巴巴的,脸色涨红。 “那看看你们把我房子弄成什么样子了?”于纯踢了一下脚下的香蕉皮,“对不起,这种客人我不欢迎,要是你的话可以留在我家,还有那位女孩。“ 于纯注意到,那个女孩在他进来后,就一直扫地,拖地,“你们可以留下,但是这两个人,他们必须离开。” 他看着脚丫子始终翘在自己茶几上的两个人。 “操,你叫谁滚啊?”想叫他们走?易初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脚踢开了面前的茶几,茶几撞到了前面的电视,发出了哐啷一声巨响,玻璃的茶几和电视全都摔倒了地上,碎了。 于纯的脸更难看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滚。” “王八蛋,别给脸不要脸啊,就你这种破房子,平时请我来我都不来,今天来是我给你面子。”易初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揍于纯。 这王八蛋居然不讲理? 好吧,讲理讲不通,讲拳头于纯也不会输。 于纯同样撸起袖子,就要开打。 “别啊,于哥。”王宏上前拦住于纯,“对不起啊,于哥,都是我不好,于哥要是生气就揍我好了。” 王宏一脸乞求。 那边,易初也被身边拦了下来。 “这毕竟是别人家。”易许小声的说了一句自己的弟弟,转个脸来,又对于纯说,“真是对不起这位朋友,这件事是我们理亏,不管怎么说,大家相聚在一起,也是有缘。 大家交个朋友怎么样?我叫易许,这是我弟弟易初,先前王宏也说了,我们家一楼都被水泡了,所以来才来这儿,于哥,是叫于哥吧?于哥行个方便吧,大不了我们给钱,一个晚上一千块,怎么样?” 看着拦在身边的王宏,周身都是越来越浓的白气,于纯简直就是把王宏的话当做死人的遗言来看了,“那我希望——” 话说这,于纯又是一愣,他先前明明看到易许兄弟的“气”是紫红色的,有着“紫红色气”人,祖上必有阴德,荫及子孙,平安富贵,怎么一眨眼,“紫红气”已经被“白气”所取代,“白气”还在慢慢的蚕食着“紫红气”,就这于纯一愣神的功夫,两个人的周围已经都变成了“白气”。 好了,这下就是这两兄弟把自己的房子拆了,于纯也不会计较了,谁会跟死人计较啊。 再说,这房子也不是自己的,是自己租的,还有半个月就要到期了。 这下平白赚了一千块钱,正好够他买张飞机票。 等雨一停,他就会离开去别的城市,找个好地方,开始他幸福富贵的“神相”生活。 “好吧,那我希望你们明天离开。” 于纯接过易许递过来的一千块钱,又春风满面起来了,看的王宏送了一口气。 于纯和王宏来到于纯的卧室。 王宏关好门上好锁,压低了声音说,“于哥,我还真怕你把他们得罪狠了。” “怎么,他们来头不小?”紫红色的气,受到的荫庇不小,恐怕亲人的势力很大,不过就是势力很大都有什么用啊,马上就要变死人了。 于纯看他们不顺眼,自然不会像提醒王宏似的提醒他们,他没这义务,这也告诉人们,相士是不能得罪的。 况且就是告诉他们也没用,见王宏周围越来越浓的白气,于纯知道,他的一句话并不能改变什么,除非他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彻底改变王宏的命格,要不然王宏是躲不过死亡的。 “岂止是来头大啊,易许和易初的爸爸就是咱们市的首富,叔叔是警察局的局长,据说他们的姑父也是市里的副市长,要是来头大也就算了,这兄弟俩心狠手辣。” 王宏苦笑,说道,“一年前,易许酒醉开车压死了人,是易许闯的红灯,被易许撞到的人是个孩子,刚上小学,人家走的是人行道,按理说易许酒醉驾驶,过错应该全在他的身上,没想到他们家势力大,愣给整成了人家小孩闯红灯,不仅一分钱没赔偿,人家家长不服要上告,还被他们家整的家破人亡。” 怕于纯不以为意,王宏继续说道,“我们学校里,一直谣传,说是有人在车祸现场亲眼见到,说是那个孩子第一次被撞倒的时候,并没有死,在车轮底下蹬了几下腿,是易许倒了一下车,又在那个小孩身上压了过去,那个小孩才死了。” 于纯在脑中模拟了一下那时的画面,顿时打了一个冷战,“就没有管,这是草菅人命啊。” “事情闹到最后,易许屁事都没有,继续过他的逍遥日子,只是可怜那失去孩子的一家人,有理都没出伸冤,没办法,易家一手遮天,平民百姓哪什么跟他们斗啊,出事的第一天,证据都被人家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所以老天来收他们了,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你还和他们走这么进儿?”于纯疑惑。 “我不是一开始不知道吗?等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而且——”王宏低下头,“而且,我需要钱,我父母都死了,叔叔不愿意供我上大学,一年的学费加上生活费,要将近两万,兼职打工根本就不够,在易许他们这儿,我就是给他们当个跟班,他们给的钱多,其平时在打一点零工,就能支持我读完大学了。” “于哥,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于纯站起来,拍了一下王宏的肩膀,“说什么呢,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你都能完成学业,我佩服你都来不及。” “不过,按理说易许他们这两个人这么有钱,干嘛住在这种地方,还纡尊降贵的和你们一起住,就是想体会平民生活,也没有这么来的吧?”于纯问。 王宏看着于纯欲言又止。 于纯这纯粹是好奇心,既然王宏不想说,他也没在逼问,就当有钱人家的怪癖好了,有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晚上的时候,大概是感激他收留他们的好意,于纯得到了一碗补血的食物——大枣黄豆汤,用的材料都是于纯自己家的东西,但是把角落里的东西弄成美味的食物,于纯还是对白玲说了一声谢谢。 当然这里“感激他的人”是王宏和白玲,至于易许和易初,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恨不得见到他就把他吃了。 于纯也很讨厌看到那两张死人脸,在知道这两个人是个冷血的人渣之后,他就恨不得把他们踢出门去,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于纯都觉得恶心。 这是什么样的人渣,才能做出把一个孩子活活碾死在车轮子里的行为啊。 说他们是人渣,简直就是侮辱人渣这个词,连畜生都不如。 于纯端着自己的大枣黄豆汤,一碗米饭,一碗菜就去了自己房间。 ※※※※※※※※※※※※※※※※※※※※ 当当当,下集小攻就要出场。 大家撒花欢迎。 丧尸 隔壁的大床吱呀吱呀的响动,于纯知道自己的床质量不咋样,屋子隔音也不咋样,但还是第一次感触这么深。 “好弟弟,哥哥伺候的你舒服吧?” “啊……,哥哥,你轻点……不要……用力。” “宝贝,你是要我用力,还是要我不要用力啊,你不说明白,哥可不知道怎么做。” 一阵摩擦声。 “弟弟,可是越来越大胆,居然自己做了上来,既然这样——” 深重的吮吸声,粗重的喘息,以及噼里啪啦的肉体相撞的声音。 操他妈的,简直比仓井老师的成人教育都来得激烈。 听着声音,于纯要是说自己不知道隔壁那哥俩在干什么,他都觉得自己在装纯。 怪不得,人家放着自己家的大屋不住,偏偏出来租了一小破房子,敢情人家是在避人耳目啊,就是不知道,人家是亲兄弟呢,还是假兄弟。 要是真的是亲生兄弟,那口味也太重了不是? 听了一场活春宫,于纯都感觉自己的小弟弟蠢蠢欲动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他的身体真虚着呢。 于纯灌下床头的一杯凉水,压下血液沸腾的滚动。 可没想到,隔壁居然没完没了了。 “好哥哥……我……不行了,你……你……轻点。” “嘴上说的不行,下面的小嘴可吸我吸得很紧啊,哥哥知道,弟弟在床上最喜欢口是心非了,嘴巴说着要我轻点,心里面其实是要我重点。” 又是一阵猛烈地撞击声。 这觉没法睡了,于纯掀起被子,哐啷一脚踹到了墙壁上,扯着嗓门喊,“你们消停点,你们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说完话,隔壁果然没有动静了。 于纯心满意足的上床,打算继续会周公。 “咚咚。”轻轻地敲门声。 “于哥,是我,王宏。” 于纯起身开门,经此一次,就是在看到下一秒就死的人,他还是保持他的铁石心肠吧,他的小心肝实在是折腾不起啊。 于纯打开门,屋外的人是王宏和白玲。 “什么事啊?饶人清梦,很缺德的。 于纯本来就要起床气,接二连三的被吵醒,语气之差可想而知,连门也没有让他们进来,倚在门板上,就问面前这两个深更半夜跑他房门外的人。 “对不起啊,于哥。” 你除了会说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啊,你知道对不起我,你就别做对不起我的事儿啊。 于纯翻了个白眼,“快点说,说完我赶紧去睡。” “那个——”王宏支支吾吾的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在于纯耐心耗尽之前,旁边一直当木头人的白玲开口了,“是易少让我们来的。” “目的?”于纯打了个哈切。 “易少说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个柳下惠,他说如果你留下我,他给我五万块,留下王宏,给王宏七万块,如果你把我们都留下,他一人给我们十万块。” 也是就说,于纯的吊样子惹恼了那位二少爷,他终于想到办法整一下于纯,就是指使王宏和白玲撕下于纯的伪面具,好好的嘲弄他一下,最好是让于纯和他们玩了3/p,丑态尽露,看看于纯还有什么脸说他们不害臊。 “那你们就来了?”于纯看着白玲王宏两人有些鄙夷。 在这种目光下,王宏感到了羞愧,他拽拽白玲的袖子,小声的说,“我们走吧,于哥不是这种人。” “于哥,我知道您不是这种人,但是我想告诉您,我今年读大二,我和王宏不一样,他父母都死了,一了百了,他只要照顾好自己就没什么事儿,我不一样,我还有一个母亲,一个弟弟,母亲瘫痪在床,弟弟才七岁,这五万块钱,能够我们活上两年了。” 所以你可怜? 所以你需要这笔钱? 所以我就要被□□? 这是什么逻辑啊。 而且看这位小姐的样子,事情完了之后,他就从被□□的受害人,变成了穷凶极恶的加害人了。 “这样最于哥并没有什么损失,相反的是于哥占了便宜。”白玲的话就像是谈论一个买卖,不同的是她就是那个物品。 看吧,于纯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是不自愿的,十个人九个人会选择认为是那个人女人,而不是那个男人。 听白玲这么一说,于纯直接炸了,“如果哥乐意,那是哥嫖你,现在哥不乐意,那是哥嫖你吗?那是你嫖哥。现在我终于知道,可怜之人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先前我看你被那两个人指使的团团转,还有点可怜你们。 看你们这个样子,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说你们喜欢找人嫖,怎么不去卖啊,起码那样你情我愿。” 于纯用了“你们”二字,显然是把王宏也骂了进去。 “好了,你的对不起我也听够了。”于纯挥手打断王宏的话,“现在哥忍够了,管你们什么时候死啊,再忍下去,哥都比你们先死了。”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我家,一对死同性恋,一对喜欢被上,你们四个都给我滚,别弄脏小爷的房子。” 于纯说的声音大,估计隔壁上床上的正起劲的哥俩也听见了,于纯就是要让他们听见,要是平常遇见这种有权有势的子弟,平民百姓的于纯,忍忍也就过去,可现在不一样,于纯拥有了那种奇特的能力,无形之间让他的底气很足,再加上知道易许他们快死了,想必也没有时间去找他麻烦,于纯也就不忍了。 于纯上前就要把他们轰走,想到了那搁在抽屉的一千块钱,转身回卧室拿了出来,直接扔在白玲的怀里,“和你们主子赶紧滚。” 白玲一张一张的拾起地上的百元纸币,“你会后悔的,你不该得罪易少他们的。” 于纯被白玲的语气乐了,“我已经得罪——”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隔壁的房间传来,“弟弟,你——” 声音戛然而止。 站在外边的于纯三人,骤然变色。 发出惨叫的人,虽说有些失声,但是在这个屋里,能发出惨叫的人不做第二人想。 “是……,是大少。”王宏脸色发白的哆哆嗦嗦的说。 “我们去看看,要是大少和二少出了什么事,易家不会放过我们的。”白玲的脸色也是发白,但是还能保持镇定。 只是她嘴里要说着要去看看,脚下却一步没动。 于纯只是感到自己真是倒霉,不过也是自找的,明明知道这两个人快完蛋了,还留下他们,谁能想到他们完蛋的这么快啊,他现在只是祈祷,那两个混蛋的人,没有真的完蛋,要不然他家就成了命案现场了,他也会被请去警察局喝茶。 不幸中的大幸,就是还有两个倒霉鬼陪着。 这时候,于纯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以为充其量也就是有人□□或者入室抢劫之类的。 王宏率先移动了脚步,来到易许的房门前。 还没等王宏开始敲门,三人在门口就听见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是人在咀嚼硬物的,于纯低下头看着门缝,红色的液体汩汩的流了出来,伴随了血腥味。 “啊——,是血。”白玲发出了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就像是某种事情的信号,顿时整个楼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救命啊。” “爸爸,妈妈。” “杀人了。” “有人吃人了。” 在寂静的夜空里,声音听得格外清楚。 砰地一声,易许他们卧室的门板,没有打开,却伸出来一张血迹斑斑的手,大拇指上还挂着一截新鲜的肠子,王宏离得门板比较近,一下子就被那只一拳就在门板上捅了窟窿的手,抓住了脖子,卡拉一下,就被扭断了,王宏立时就断了气。 “有怪物啊。”白玲被吓得直翻白眼。 于纯看着这情景,不管是怪物杀人也好,还是人杀人也好,就这种级别的打斗,十个于纯也不够格啊。 于纯撒腿朝门外跑。 见于纯跑,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白玲也跟在了后面,白玲出门外的时候,听见后头的响动,下意识的回头一看,那个怪物已经破门而出,长着易初的脸,眼神呆滞,满嘴血红,光裸的身子,也都被鲜血覆盖,此时正拿着王宏的一条腿在啃咬。 在灯光之下,白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得这么清楚,只是就这么一眼,她心头巨震,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情况,一下子被绊倒。 白玲被绊倒了不要紧,问题是她前面还有一个撒腿逃跑的于纯。 于纯正好跑到楼梯口,白玲上前一扑,于纯感觉到后背一个大力袭来,没有提防之下,就这么滚下了楼梯。 一轮轱辘之下,于纯“顺畅”的从三楼滚到了二楼。 要是这时候碰上以丧尸,于纯早就上西天了,幸好这时候的丧尸,不是还是自家里,就是嘴边还有食物,没有出来觅食。 于纯现在没有心思庆祝自己的幸运,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倒霉了,他的脚一阵钻心的疼痛,好像是骨折了。 他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站起来,一个没站稳,就要栽倒。 同时,左侧的安全门打开了。 吱的一声,于纯应声而倒,顺势倒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的胸膛就像是铁一般,于纯撞在男人的身上,鼻子发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 我给大家来了柔情铁汉怎样? 纪纲 纪纲出生在古武术的世家。 古武术,在现代人的眼中颇为神秘,人们一谈到古武术,想到的无非就是少林武当。 但是,即使见到少林武僧把一根棍子舞的虎虎生风,人们惊奇之余,心里也明白,真正的古武术,已经失传了。 其实古武术和相术,都是华国特有的文化,并且都是世代相传,父传子子传孙,只限于家族之中,但是随着热武器和科技的发展,古武术渐渐地没落了,只存在于人们的记忆里,和某个角落。 纪纲就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了——古武术家庭,也许纪纲家曾经显赫过,但随着古武术的没落,纪纲家也就随着没落了。到了纪纲爸爸的那一辈,也就是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充其量也就是身体比普通人强一点。 但是到了纪纲这儿,和他爸爸的平庸不同,纪纲悟性极高,痴迷武学,通过琢磨家族流传下来的的书籍,居然给他练出了名堂。 和平时代,想要亲身体验那种战斗的氛围,也只有选择军队了。 在遭遇到瓶颈之后,纪纲就参了军,在军中,纪纲如鱼得水,随着杀戮的渐渐增多,纪纲的武艺也越发的厉害。 只是老天爷总是喜欢玩弄人,纪纲的弟弟在一次交通意外中,成了植物人,肇事的司机虽愿意负责,但是生活也不富裕,没车没房,开的车子也是租的,倾家荡产加上借贷也就赔给纪家十五万块钱。 纪家不差钱,可是当时纪纲的父母已经去世,纪辰成了植物人,躺在了医院里,作为他唯一的亲人,纪纲没有权利在选择那种刀尖上跳舞的生活了。 纪纲退伍,脱下了军装,在周围的惋惜之中,离开了部队。 两年年之后,在医院的精心护理之下,纪辰幸运的醒了过来,只是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再后来,他的弟弟领了一个男人回来,他居然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把自己的弟弟嫁出去,幸好那个叫东方的人对弟弟还挺不错的。 纪纲自从看到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居然蹲在地上,给他弟弟洗脚的时候,他心里的那一点芥蒂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要对他弟弟好,男人就男人吧。 纪纲也不相信,一个女人柔弱的肩膀,能支撑起永远也站不起来的弟弟的一生。 相比起来,男人比女人更加的适合,前提是他们能过一辈子的话。 男人和男人的一辈子,要远比男人和女人的一辈子要困难的多。 幸好还有自己在,就是两个人分开,纪纲也能照顾好自己的弟弟一辈子。 纪纲抱着这样的期望,生活的很努力,努力地朝着自己的武学目标开始前进。 近些日子,纪纲很是高兴,作为一个武痴,令他高兴地无非就是自己的武功,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最近纪纲练气功来,可谓是一日千里,有一股非常舒服的气汹涌的向他的身体里涌来,开始就像是吃饭吃撑了,纪纲全身涨得难受,等慢慢的吸收进去,只不过三天,他甚至已经到了内气外发的境界。 在楼里从四面八方传出惨叫的时候,纪纲练功完后正在看电视,看的电影非常的应景——生化危机,所以当有人尖叫“吃人啦”的时候,纪纲还以为是电视里发出的声音。 等弄明白不是配音之后,纪纲就想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刚打开门,就人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两只手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脖子,“救命啊,快来救人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纪纲的眉目不自觉的紧皱,怀里的人双脚都勾住自己的腰,爬到了自己身上。 “发生什么事儿了?”纪纲问。 “这种情况还问什么啊。”不管是不是自己救命恩人,挂在纪纲身上的于纯,使劲的锤了一下纪纲的后背,“快点进屋啊,那怪物追出来了。” 站在门口,于纯看着那钢制的安全门,应该能挡住那个怪物的,他想。 两人进了屋,安全门紧紧地闭合,上好锁,于纯终于松了一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纪纲把于纯放到沙发上,“我刚才听见有人在喊丧尸?” 于纯摸摸自己的脚,发出一声痛叫,好像是骨折了,这下子惨了,跑都跑不了了,于纯抬头看了一眼纪纲,没有看到纪纲的长相,纪纲的脸笼罩了一片紫气之中,紫气东来,大吉大利,逢凶化吉,万事皆春。 重要的他不是短命之人。 于纯看了一眼自己骨折的脚,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旁边的纪纲,他伸出手,碰到纪纲的肌肤,半天脑中却什么都没有出现,没有像上次王宏一样,出现纪纲的生平。 不是大贵就是大恶。 大贵者,贵不可言。 大恶者,煞气缠身。 就是有大道行的人,也只能看出些许征兆。 于纯握住纪纲的手,握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在纪纲怪异的眼神,无奈的悻悻放开。 你喜欢男人,纪纲想问,但明显这不是时候,纪纲现在只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也是他把于纯带进家里的目的。 纪纲无奈的问了第三遍,“外面出了什么事?我听见好几声的惨叫声。” 这下,于纯听见了,他堆满了笑容,朝着电视里上演的生化危机一指。 “生化危机?” 于纯摇了摇头,哭着一张脸,纠正道:“是世界末日。” 纪纲倒吸一口凉气,掀起窗帘,看着楼下摇摇晃晃的丧尸,是个男丧尸,少了一条胳膊,应该是被咬伤而变成的丧尸,此时正在僵硬的移动着寻找食物。 纪纲赶紧放下窗帘,也不知道丧尸有没有视觉,他好像看到那只丧尸朝着边看了一眼。 这边纪纲往窗外看去,于纯靠在沙发上拿起了电话。 “干嘛?” “遇见这种事当然是报警啊。”一会儿,于纯又把电话放下了,脸哭丧的更厉害了,“110都占线了,看来真的要世界末日了。” 这时候,电视里突然发出了一声警报声,画面从恶心的丧尸脸变成了一个青春美丽的面孔,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播,用一种熟悉悦耳的声音说“插播一条紧急消息,今天晚间,我国出现了一种新型的传染病毒,感染者力大无比,具有强烈的攻击性,政府希望民众保持镇定的心态,尽量躲在家中,不要发出声音,等待政府的救援。” 于纯换了换其他的台,都是在报道这一条新闻,“我们怎么办?” 纪纲拿起车钥匙,正要进屋找点东西,闻言说:“不是我们怎么办,是你要怎么办,我救了你一命已经尽了人道主义的精神了,下面就靠你自己了。” “喂。”听着意思,就是分道扬镳了,于纯一激动,牵动了自己的左脚,“你是不是人啊,我脚骨折了,你放我在这儿,简直就是让我等死。” 纪纲摇了摇头,指着电视里的美人脸,“不是让你等死,是让你等待救援。” “你听电视里在放屁啊,看过生化危机,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现在不跑,晚了就跑不了了。” 这病传染啊,一个咬两个,两个咬死个,这传播的速度都快赶上光速,只要有人,就会传染,不用多长时间,城市就会变成丧尸的天下了。 于纯还记得,自己就要靠面前的这个人把自己带出去了,要是他跑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百天之后,他没饿死,也被丧尸分尸了。 纪纲看了于纯小胳膊小腿,大腿还没他胳膊粗呢,又伤了脚,要是带他走,简直就是累赘中的累赘,还不如扛一袋大米呢。 况且—— “等一下。”于纯见救命稻草就要转身走了,他一下子跳到了纪纲的背上,“你不能走啊,英雄,带上我吧,我保证我真的有用。” 纪纲的冷眼的一撇,让于纯哆嗦了一下,真是煞气重重啊。 “放手。” 反正他不能放手,眼见着纪纲就要把自己扯下来,于纯一口咬在了纪纲的后背上,“呜呜呜。” 于纯咬的使劲,用硬力车的话,恐怕都能把纪纲的一块肉弄下来。 纪纲看着于纯眼里的泪花,就像一个绝望的小仓鼠一样,心一软,“你把嘴巴松开吧,我答应带你走,不过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纪纲的松动,终于让于纯松了口。 肉还真是硬,嘴巴发酸的很,于纯揉了揉腮帮子,露出得逞的神色,他就知道这个人明冷心软,而且现在情况并没有太恶劣,远远到不了见死不救的地步。 至于到以后就说不准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更有用,只要自己一直有用,他就不会丢下自己。 于纯是打定主意了,就是满地打滚也要死赖着这颗大树,起码在自己的脚好之前,这个靠山可是唯一的靠山了。 像这种本领强人又傻的人,要碰上第二个,可太不容易了。 ——现在你就乐吧,有你哭的时候。 ※※※※※※※※※※※※※※※※※※※※ 写歪了没? 今天有点赶 跑吧 于纯的脚,确实骨折了,脱下袜子,足踝处已经肿胀的非常厉害了,经过一番跳上跳下的折腾,足踝显得更加恐怖了,足足肿的想发起来的白面馒头。 纪纲的眉毛已经皱的快夹死苍蝇了,“看着情况,保守的估计一个月内是走不路了。” 也就是一个月内,于纯倒要靠人背着,背着走路,背着逃跑,背着打丧尸。 于纯自己也懂医术,情知纪纲说的不错,还有些留情,自己的脚脖子弄成这样,一个半月内能跑,就偷着了吧。 纪纲放下于纯的脚,去厨房找了两块木板,回过身来要找了一块手帕。 于纯的脚被纪纲捏在手里,这是要正骨了,于纯一方面是怕痛,一方面是怕自己被丢下,眼泪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砸在了自己的手面上。 于纯可不觉得自己这么个大男人哭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能达到目的就好。 “你不会丢下我对吧?”再接再厉,于纯哭哭啼啼的说。 “放心吧,我都答应了。”纪纲替于纯擦擦眼泪,把一块手帕塞到了于纯的口里,“忍着一点吧,声音会引来的丧尸的。” 纪纲的手很稳,在军队之中,这种简单的治疗还是懂得,毕竟每次任务都是有军医随行的,简单的一些外伤处理和正骨,比起一般的医生也不遑多让。 一声卡拉的脆响,纪纲把扭曲的骨头归为,用布条把木头固定在于纯的腿上,防止骨头错位。 脚下一痛,于纯的眼泪就像瀑布一样,哗啦的一声流了下来,鼻涕也流了一脸。 这下子不是装的,他是真疼啊,他这边哭着,纪纲那边居然还笑,你缺不缺德啊。 “不装了?”纪纲发出几声闷笑。 “这次不是装的。”于纯直接把鼻涕抹在了纪纲家的沙发上,反正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于纯哭够了,纪纲见他还穿着睡衣,底下居然还露出了白皙的小腿,这不用丧尸给他一爪子,就是摔一跤,都能碰破皮,流血,继而引来丧尸。 回屋找了几件自己的厚衣服,纪纲扔给于纯,“把衣服换上吧,衣服厚点好歹能有点用,免得被丧尸抓伤,衣服有点大,凑合着穿吧。,现在怎么赶时间,就不去你家拿衣服了。” 拿什么衣服,他们家还有一个吃人的丧尸,不过吃了两个人可能也吃饱了,最好没吃饱,把那个造成自己瘸了一腿的白玲,一块吃了得了。 想想就觉得解气。 衣服不是大,而是很大,纪纲的上衣可以给于纯当裙子穿了,裤子挽起几个弯,就像是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于纯身上,风顺着领口就能钻进来,真是没有安全感。现在也没什么好挑的了,总比自己的一身薄薄的睡衣来的有安全感。 于纯穿衣服的功夫,纪纲给自己同在一个城市的弟弟打通了电话,纪纲的弟弟纪辰目前正和他的同性恋人东方住在一起,电话又是晚上,一般这种情况之下,接电话都是纪辰的男人东方,纪纲没想到,这次接电话居然是自己的弟弟。 “哥,你们那边是不是也出事了?我刚才看了新闻,说是出现了一种传染病,东方身边的小胡突然起来见人就咬,黑子已经被他咬伤了。”纪辰的声音里,没有睡意惺忪的,反而有些沙哑,电话里隐约还能听见惨叫声。 “好,我长话短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就不能用了,你听清楚我下面说的话,第一,先把那些咬伤的人捆起来,关一个屋里去。第二,你呆在你们家里不要动,也不要到这边来找我,你们那边是近郊,又是别墅区,你们那边比较安全,我去你那边,记住了千万不要来找我,免得咱们走差了。” “我知道了,哥你放心,东方在我这边,门也很结实。” 纪纲放下电话,把家里已经有点用的的东西打包了,无非就是一些吃的,单身的男人的家里总不会有太多的东西,也就是一些方便面面包之类的,现在于纯不能走路,纪纲要背着他,纪纲看着一眼有一百多斤两的于纯,又看了一眼一麻袋的方便面,果断的把麻袋踢到了一边。 “不带走我们吃什么啊?”于纯傻眼了,这可是要末世了,没吃的他们就是跑出去,饿死是迟早的事情。 “我们拿不了这么多东西,至于吃的,到时候再抢就是了。”纪纲的话说的非常容易,就像把强东西说的像喝水一样简单。 “要不,我先把这些吃的弄吃上去,再来接你,你看怎样?”纪纲凉凉的说了一句。 那怎么行,到时候你溜之大吉,我去哪儿再找一个愿意带着一个残废跑的傻逼啊。 于纯猛摇头,“那咱们走吧。” 不过于纯实在是怕饿肚子的滋味,多的拿不了,拿上几袋子面条,装上几块熟肉还是行的,把吃的塞进背包里,背包都已经塞满了,见于纯还要把方便面装到袋子里,挂到自己的脖子上,纪纲终于无语了,把袋子从于纯的脖子上拿下来,“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的人饿肚子的,再说了,你拿不了这么多的东西。” 在于纯瞪大的眼睛中,纪纲在一放置在角落的平常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复合弓,还有一把黑色的铁制□□。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谁家里没事回放着这种杀伤性的武器,弩的威力于纯不知道,但是据说一把复合弓一击可以放到一头大象。 他不会是个军火贩子吧。 “别这样看着我,我这些是合法的,复合弓和弩是我在军演上拿到的奖品,完全的合法,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曾经是个军人吧。”纪纲说着,把于纯从沙发上抱下来,从沙发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黑盒子,打开一看,是满箱子的箭,“不过这些,碳钢头不是合法的,这些是我私下里弄来的。复合弓就配了十只箭,退伍的时候,还都收走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可惜个屁啊。把箭收走了,你弄来这些,要是不收走,非得你胆子,你哪天说不定弄个核弹头玩玩。 你的上司还真是了解你啊。 这下子,方便面是拿不了了,背包里的东西还被拿下去了一半,放进了那五十多只的箭和折叠起来的复合弓。 纪纲把□□放到于纯手里,“里面装的是钢珠,我改装过了,威力比□□差不到哪去,你会你看见丧尸不要害怕,就当玩游戏就好了,远处的丧尸你负责,我负责身边。” 纪纲手里只拿了一根削尖儿了的钢管,“这东西,用好了比□□有用,它不用子弹啊。” 于纯背着背包,一手拿着□□趴到了纪纲的背上,纪纲背着于纯,拿着钢管,就这样,两人打开了隔绝外界的安全门。 楼道里充满着呛人的血腥味,就像屠宰场一样,地上墙壁上满目的鲜红让人看得晕眩,偶尔在路上还能看见人的残肢断手,血淋淋的内脏,白森森的骨头。 于纯的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才能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要是吐了,肯定会被扔下去吧,于纯知道,现在的世道,没有会没有回报的帮助自己,自己顾自己还顾不过来的,谁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别人,也只有这位傻大个吧,要了换了自己,自己肯定是先顾着自己。 于纯趴在纪纲宽阔的背上,心里暗示下,以前只在电影院了看到的血腥场面,渐渐地让自己习惯了,他紧紧的握着手里的□□,警惕的看着四周。 二楼里没有什么动静,大概是都上楼下去觅食了,或者是吃饱了睡了,于纯由衷的希望的后者,可是他的直觉悲哀的告诉他是前者,其实这也不是直觉,因为在楼梯口处,已经有一个黑黑的阴影,在灯光的投射一下,已经隐隐的看见轮廓。 纪纲背着于纯站在原地,一只丧尸摇摇晃晃扑了过来,半边嘴唇已经没有,露出挂着肉末的白牙。 他好像是认识他? 是住在他对门的一个警察,他还有一个妻子,他的妻子还怀着孕,据说下个月就要生产了。 纪纲没有避开,手里拿个一米多长的钢管快速的向前刺了一下,正中了头部,又在丧尸的头部使劲的轮了两下钢管,在于纯还没有哀叹完,这个男人的前生是多么的幸福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变成的丧尸,已经倒地了。 纪纲拔出钢管,利落的身手,根本就像是背上还有一个人的。 人还是刚变成的丧尸,钢管砸在丧尸的脑子上,还能看见白白的血浆,纪纲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让看的清清楚楚的于纯不禁哀叹:他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做靠山,这杀人的态度就是是在血海里冲出世间的。 不过,好人没长寿,祸害遗千年,这个靠山应该比金刚石还要硬吧。 丧尸刚刚变异,变异的人数的不是很多,被丧尸咬的人,只要没有剩下脑袋,是不能变成丧尸的,纪纲和于纯从二楼走道底下的停车场,一路杀了过去,总共杀了三四只丧尸,每次都是一击不即中,没有半分的犹豫偏差,看的于纯一双眼睛简直变成了星星眼。 这哥们练过吧? 一定要撒泼打滚的赖着,一定要撒泼打滚的赖着啊,于纯的脑中就只剩下这几个字了。 目光炯炯,看的纪纲好笑摸了摸于纯的头发,带他出来,应该不吃亏吧。 纪纲打开车门把于纯放在副座上,“我们要先去我弟弟家,然后尽快出城,去人稀少的农村,那里人比较少,丧尸也少,耕地也比较多,情况要比城里好得多。” 纪纲发动车子,出了底下停车场。 “我们最好走后门。”于纯他们住的这个小区比较大,一共有两个门,一个门在北,一个门再南,前门是北门,后门就是南门,前门离他们比较远,后门离他们比较远。 现在他们正走到了分叉口,往左边是前门,往右边是后门。 现在体现他能力他的时候终于到了,于纯决定要借此机会,展示一下他的价值,让这颗大靠山充分的拜倒在自己“神相”的魅力之下,迷得他神魂颠倒,最后就是就是他把自己裤兜子的那二两肉丢了,都不会把他于纯丢下。 纪纲扭动方向盘,直接拐到了右边南门的方向,也就是于纯所说的后门的方向。 于纯:???? 不应该是,剧本不是这样的,应该是纪纲先问自己问什么走后门,自己在一脸高人摸样的告诉他:我是谁啊,我是相士,相士就是要未卜先知啊,我掐指一算,走这条路才是大吉大利,北门则凶多吉少。 最好是在自己的百般劝说之下,这个傻逼还是执意选择北门,然后被北门的一圈丧尸围攻,费尽牛力,杀出重围,最后深深的拜服在自己脚丫子底下。 这才是剧本。 编剧写的剧本挺好,坑爹的是,演员不按照剧本演啊。 偏偏演员还挺大牌的,编剧于纯只好亲自上场,“你怎么知道走后门啊,后门可比前门远。” 纪纲奇怪的看了于纯一眼,“不是你让我走后门的吗?” 于纯挠墙,我怎么看不出你这么听话啊,你耍人啊。 纪纲玩够了,说:“你刚才在车库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吗,车库里的车少了很多,聪明的不止我们一个,估计现在活着的人都往外跑了,我们的动作还是比较慢的。前门方便,后门偏远,后门平常就没有什么人走,人们再一乱,大部分的人惯性的都往前门去了,人一多,丧尸也多,万一再把前门堵上。比起来,还是后门虽然远,但是要比前门要安全很多。” “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他不是这么想的,于纯悲愤的摇了摇头,他的脑子还没有拐这么多弯儿。 他该怎么和一个无神论者解释,丧尸身上的阴气,而活人身上无论是倒霉的还是不倒霉的“气”都是活气这一点? 而又怎么让一个无神论者相信,自己这么远的就能从天空中,看到前门那浓重阴气? 最重的是,他还有什么证据,让一个无神论者相信,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相士啊。 他有用啊,于纯简直想切开纪纲的脑子,在他的小脑里写下这一句话。 ※※※※※※※※※※※※※※※※※※※※ 按时撒花的同学都是好同学 乌龟活了 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也没有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身边的人突然的变色发青发白或者发黑,心脏停摆,然后就像是一只疯狗一样,疯狂的攻击活人,把人杀死,把人撕裂,喝人的鲜血,吃人的尸体,好像那么只有一瞬间,世界就翻天覆地了。 在无数影视作品和快餐小说的影响下,丧尸的普及率已经很高了,差不多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在人们在丧尸口下逃生之后,人们都一窝蜂的冲到了外面。 去超市,去粮站,去商场,每个人都知道没有吃的人是活不下去,每个人尽可量的囤积食物,然后驾车,逃离城市。 杀人抢劫,丧尸攻击着人,人攻击着丧尸,四处都是尖叫声,这座城市已经毫无秩序可言了。 “咱们得赶紧的出城,这些人现在光顾着抢东西了,等他们抢够了吃的,一定会一窝蜂的出城,到时候路一定会堵住的。”于纯的脸贴着车窗玻璃,往外看,想起这个城市每天上班的高峰期,那一堵就堵上两个小时的路况,就头皮发麻,那还是人们遵守秩序的情况下呢,现在人们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是逃命啊,到时候恐怕恨不得从人家的车上轧过去。 于纯也没有时间去考虑,他出了城会不会饿肚子的情况了,人要是死了,当然是不会饿肚子了,考虑会不会肚子,那是人还没死的情况下啊。 陷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了,早晚是死路一条。 于纯神经的似的嘟嘟囔囔,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天空,“咱们换路,前面好像聚集了很多人,应该是塞车了。” 见纪纲还没有下路,于纯脚下用力踹了他一脚,“看什么看,没见过算命的啊,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脱了光了给你看全身都没有关系。” 沉默片刻,纪纲果断的打了方向盘,“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对,我还是个瘸腿的蚂蚱,你跑了我都跑不了,你就听我的吧。” 在他们拐进小巷子的时候,纪纲从后视镜了已经看到了有掉头的车了。 他怎么知道,开车的纪纲分出神来,观察着旁边的于纯,发现于纯已经在看着天空了。 纪纲只看到了外表,却没有看清楚“内在”,这不怪纪纲,就是纪纲的眼睛堪比雷达,但他也不是x光啊,没有办法透过于纯的头壳,看见于纯脑子中的情景。 于纯的脑中已经出现了一只罗盘,别问他罗盘是怎么出现的,逃命的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个啊,总之,罗盘已经在他的脑子里了,他知道对自己有好处就行了。 “走左边,右边是死路。” “拐弯,那边修路呢。” 纪纲开车在于纯的指导下,一路上没有遇见堵车的情况,看见丧尸就压过去,一路上倒也平稳,就在纪纲以为自己遇到了神仙,车子的墙面居然是堵墙。 看来自己也傻了,这是什么神仙啊,这明明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撞过去。”于纯一手指着前面的那堵厚实的墙说。 那是墙啊,你以为是豆腐块,你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碰,就撞上去。 纪纲想掉头,却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车子后面已经跟了一串的丧尸。 “那要死一起死吧,哥就陪你赌一回了。”纪纲手握方向盘,把车向后倒了一点,猛的踩在油门上。 别说废话了,于纯怕纪纲没有胆量,中途刹车,他挪了挪身子,那只健康的脚丫子,直接上了纪纲踩着油门的脚上。 两人的脚下一同使力,车子撞在墙上,震了一震,几声砖头砸在车面上的声音,挡风玻璃被砸酥了,之后,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居然是一大片的空地。 地面之上,都是碎砖头的,偶尔有几道竖起的摇摇晃晃的墙,墙壁之上有红色的油漆写得大大地“拆“子。 看来一块快“完全拆迁“了的地皮。 “这应该是xx区,前几个月,这边为了拆迁闹得很热闹的,这边的住户抗议了半天,没想到胳膊终究没扭大腿,还是被开发商拆了。”不过拜那一阵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所赐,纪纲终于知道了,他们在小巷里七拐八拐,又撞倒了一堵墙,到底把他们弄到哪儿来了。 “过了xx区,前面就有一条土道,那里经过的人少,应该不会堵住,在那条土道上开个十几分钟,就能到我弟弟那儿了。”纪纲说道。 那就是危险解除了,于纯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好像有人在跳舞似的,一蹦一蹦的疼,看来用罗盘是个体力活啊,此时于纯脑子里的已经不是罗盘了,而是又恢复成了玉色的小乌龟。 刚才在危险之中,于纯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罗盘,和这只小乌龟的大小倒是差不多,再仔细想想,颜色好像也差不多。 古代人们用罗盘卜卦看风水,在远一点,人们用龟壳占卜,龟壳和罗盘,算起来都是相士的用具。 罗盘不会是龟壳变得吧,于纯陷入了思索,越想越觉得是,于纯试图在脑子里,让罗盘快出来,结果只换来了自己的脑子更疼了。 于纯倚在座背上,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看的纪纲莫名的有些心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按说他不是什么心软的人,把脚扭伤了的陌生人带进家中,那是常理。 在丧尸遍地走,人只能为己的情况下,把一个人带在身边,那就是明显的和自己的性子不符。 更别说,当时于纯的脚已经骨折,根本就没有办法自己走路了,带上他,就是一个累赘,可是即使这样,自己在于纯的眼泪之中,还是心软了,把背着带到了车上,还准备把他带到弟弟那里。 虽说之后的事情,证明纪纲是捡到一个宝了,但是还是不能抹杀纪纲之前的心软。 现在,见到于纯蔫头耷拉脑儿的样子,纪纲心中居然涌起了久违的心疼,“把头靠在我肩上吧,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于纯的头靠到纪纲的肩膀,还没有一秒,就立即离开了,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在靠近,这不是依靠脑中的罗盘,而是一种感觉,他感觉到随着那个东西越来越近,自己满身的疲惫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 “好像有什么东西追过来了。”于纯对纪纲说。 纪纲看了一眼后视镜,之前跟在他们身后的丧尸已经被他们甩开了,镜子里慢慢出现了一个身影,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应该说是八九岁的小丧尸。 小丧尸身上裹着一块红色的破布,披散着头发,圆圆嘟嘟的脸蛋,在生前应该是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与他们之前看到的丧尸不同,这个小丧尸有着红红的眼睛,尖利的牙齿,四肢着地,动作敏捷,就像一个猎豹一样快速的奔跑,和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近。 这个与众不同的丧尸,让车里的两个人都有了压迫感。 “你来开车。”纪纲说了一声,快速的送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复合弓,打开窗户,弓弦上箭,此时那个小丧尸离他们不到一百米了。 纪纲瞄准小丧尸的头部,发出了一箭,小丧尸快速的向前一跳,碳钢头擦着小丧尸的身体,钉在了地上。 妈的,一开始老子大意了,原来丧尸还会跳啊,不就是会跑吗,打移动的靶子,老子也不是没打过,纪纲暗中骂到。 想纪纲在全军的中的箭术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然这把做为奖品的复合弓也到不了,纪纲的手中。 纪纲一下子上了三只箭,三箭齐发,一前一中一后,三箭成品字形的向小丧尸射了过去,小丧尸躲过了第一箭,却没有躲过第二箭和第三箭,被射中了胸部和脑子。 于纯见丧尸死了,就踩了刹车把车停了下来,他想要下车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自己这么舒服。 “你不是不舒服吗?”纪纲伸手拦住于纯,“我看看就好了,顺便把箭收回来,箭是用一支少一支了。” “那个丧尸身上应该有什么古怪。”于纯也没有在坚持,他也是实在累了,不想要动弹。 纪纲戴上了手套,拿了一把刀下了车,于纯在车上,看到纪纲用到把丧尸的身体抛开了,然后再丧尸的脑子里,找到了一个蓝色的晶体。 “这应该就是晶核了。”纪纲把晶核用水洗干净,放进了于纯的手心里,“我们之前杀了丧尸,也在丧尸的脑中找过,不过没有看到,现在看在,恐怕是那个丧尸的级别不高的关系。” 于纯把蓝色的晶核攥在手心里,感到手里一阵的凉意,就像在吸毒一样,全身轻飘飘了起来,这应该是就是自己感觉到的东西了。 “是不是很舒服?”纪纲看着于纯渐渐没有疲惫的心情,心里也放松了很多,“这应该就是传说中能提供天地元气的东西了。” “你知道?”于纯奇怪的看了一眼纪纲,“那你为什么还有给我?” 难道真是傻逼? 纪纲没有回答于纯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给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给了他以后,纪纲发现自己并不后悔,“我们习武的人,对天地之间的元气总是比常人要来的敏感,前几天我武功大进,可能就是因为天地之间的元气,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变厚了的缘故。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恐怕这些丧尸的出现,也跟天气元气有些某些关系。” 那好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吧,既然纪纲他不要这颗晶核,于纯既然知道这颗晶核对自己大有好处,他好不推辞的就攥到了自己的手里,紧紧地握住,好吧,根据这位傻大个子——把这么好的东西让给自己,于纯决定还是不和他叫傻逼了——所说,这个晶核汇集了天地元气,不管是不是天地元气,但绝对是个好东西。 于纯把晶核握在手里的时间越长,精神越好,渐渐的他惊奇的发现,自己脑中的那只乌龟,从龟壳变成的乌龟,他一直以为那是一只死乌龟的乌龟,居然睁开了眼睛。 ※※※※※※※※※※※※※※※※※※※※ 修真世界拉开了序幕。 我一直以为,丧尸的存在是不合理的,那是西方的东西,相比起来,中国的僵尸有文化多了。 乌龟空间 没有感觉的,于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他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人闭眼前,是在车里,等自己的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 是人就会觉得,这片在野外再也寻常不过的情景,是很奇怪的。 于纯揉着额头坐起身来,头顶上没有太阳,但是,确实白天。 看来是阴天了。 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一米多的水潭,深潭中央有着一个泉眼,从泉眼之中涌着活水,汩汩的冒着,但是这半径有十几米的水潭,在泉眼不断着往外冒水的情况下,半径没有增加,深度也没有增加。 于纯伸手进去,水温适宜,水潭的底部有着光滑的触觉,不知道是铺了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水潭是人工做的。 于纯环顾四周,脚下有着枯黄的草,远处还有几棵大树,不过叶子快掉光了,但是视线之内却没有人,当然更没有那个说要把自己带出来的傻大个子。 看来自己被抛之荒野了。 于纯也没有可责怪纪纲的,自己知道的情况,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累赘,人家能把自己带出来就不错了,再说了人家也只是答应把自己带出市区。 可不,他现在确实是出了市区了,人家也没有食言啊。 果然,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 不过连一块面包都不留给自己就太过分了,车子不留下,于纯可以理解,人家自己的嘛,又只有一辆,当然是留给自己了,不过自己背上那一背包的食物,那可是自己千辛万苦,从家里背到现在的。 真是缺德啊。 于纯感叹一声人心不古,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靠自己的两条腿了。 就要起身,发现自己还在水中的手指一疼,好像被什么咬住了。 他急忙把手拿回来,跟着他手出水面的居然还有一只碧绿的小乌龟。 一看小乌龟的样子,于纯就气炸了,就和上次吸了他好几百,好几千cc的血的那只破乌龟,长的一个样子,那只死乌龟吸了自己的血,就跑到自己的脑子里去,闹得自己没有办法,那也就算了。 可这只不知是哪儿死乌龟,和那只破乌龟长的一个样子,妈的,居然吸血的臭脾气都一样,于纯都能看见小乌龟的喉咙一吞一咽。 没有办法那只脑中的破乌龟,还没有办法你吗? 于纯使劲拽拽小乌龟,乌龟牙已经嵌进他的肉里了,扯得于纯的手指更疼了。 看来要样吸血龟自己松开了,松开之后,正好做个乌龟汤,被吸取的血恰好回到自己的身体了,还能塞塞牙缝。 于纯抡起挂在自己手指上的小乌龟,使劲的在地上捶,乌龟就是不松口。 “妈的,还是不松口是吧。”于纯把乌龟举到眼前,居然发现在小乌龟的眼睛里看到嘲弄。 丫的,这已经不是一只乌龟的问题了,这是自己的尊严的问题。 于纯咬牙切齿的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乌龟和被乌龟咬的那只手指一同放到坑里,埋好土,压实了,“这下,你要是在不松口,哥就跟你叫哥了,甭说叫哥了,叫爷都成。” 他发现自己简直是太聪明了,于纯得意的哼着小调,把自己手指拿了出来,在旁边找了一根棍子回来,发现小乌龟居然自己从土地刨除了。 看来属性的小老鼠。 “自己出来倒好了,省的哥动手了,虽然块头不大,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你就为了哥的肚子做了贡献吧。”于纯举起棍子,就想给把小乌龟变成死乌龟。 “丫丫个呸的,你敢跟小爷动手。”一个孩童的声音在只有一人一龟的草地上响起。 于纯傻眼了,看了看周围,掏了掏耳朵,“看来是哥幻听了,还是赶紧的得活,省的一会儿有丧尸来了就完了。” 他早就发现方圆百米之内根本就没有丧尸,这也是他在这儿和一只乌龟磨叽的原因。 不仅没有丧尸连个活人都没有,放心之余,对纪纲更咬牙切齿了,你说你费劲给他找这么一个地方,你就不能捎带着把他带走吗?亏得他自恋的以为,经过刚才他的“神仙指路”,就是不能证明自己是神仙,起码也证明自己有点用处不是。 到头来,还是把自己扔了,于纯他以自己“神相”的身份,诅咒他性/无能,阳/痿,早/泄,不/举,外加祝愿他早日得梅/毒,烂掉他的小/鸡/鸡。 于纯摇摇头甩开脑中的念头,还是把储备粮食拿到手吧,估计应该有一两肉吧。 他抡起棍子,这时候,那个童音又想起来了,比之前多了几分急切,“呜呜,你不要杀我,小爷我和你叫爷还不行吗?” 杀你?貌似,他现在要杀的只有一个吧。 于纯蹲下身,“刚才是你说话?” 小乌龟的脑袋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呜呜,就是我啊,爷不要杀小爷啊。” 在经过龟壳变乌龟之后,于纯的神经已经很大了,一会儿就和这只会讲话的小乌龟聊了起来,但是现在貌似,玩笑更大了。 “你说……”于纯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夹在手中的小乌龟,“你刚才说,你就前几天那只龟壳。” “是也不是。”小乌龟摇摇自己的绿豆脑袋,想要卖一下官,眼角余光瞟了一下,看到于纯始终握在手心里的棍子,呜呜,不说就要被打吧。 念头放弃,小乌龟老老实实的回答,“那是我褪下的壳儿,那是一个媒介,只有有人灵力十足的鲜血,滴到龟壳身上,等龟壳吃饱了喝足了,我的能量吸收好了,就能把人带到这里。” 吸饱了自己的血,龟壳变死乌龟。 吸了一个晶核,死乌龟变活乌龟。 等等,什么叫“把人带到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野外吗?难道是你把弄这里来的?”最后一句问话,于纯说的阴森森。 小乌龟郁闷了,“你不喜欢啊,这可是送给你一个独立的空间啊。” “独立的空间?”于纯眨眨眼睛,“是说这是我的随身空间。” 他以为乌龟使了什么妖法,把自己从“纪保镖”身边弄走了,带到了这儿里,所以他才那么气愤,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把上的靠山。 要是自己来到的不是什么野外,而是一个随身空间。 那简直就是……,就是太令人疯狂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每天都看到馅饼往别人头上砸,现在终于砸到他头上了。 于纯和小乌龟详细的说一顿“随身空间”的描述,巴巴的看着小乌龟,就像是这只前一刻他恨不得顿成汤,喝进肚子里的小乌龟,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亮,“你说的独立的空间,是不是就是我说的随身空间啊。” 于纯的话换来了小乌龟的鄙夷,“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就是没有常识也要懂得掩饰,你说的那是空间,空间指的是储物空间,咱这可不是什么储物空间。” 小乌龟顿了顿,一脸的傲然,“咱这是缩小型的独立位面,储物空间可以装活人吗?储物空间可以种药材?储物空间能出来一颗树吗?储物空间……,总之,咱们这个地方储物空间不能做的,咱们都能做,和外界是一样的,千万不把咱们这儿跟储物空间那么低等的东西混为一谈。” 于纯在小乌龟的话里,总结出来了一个重点,那就是这个地方就是传说中的储物空间。 聊胜于无的空间 小乌龟啰嗦了一大堆,于纯在小乌龟的话里,只总结出来了一个重点,那就是这个地方就是传说中的储物空间。 “那我这里的种的粮食能一天当十天长吗?”于纯这是得陇望蜀了, 他想起以前用来打发时间的,随身带着xx,空间xx,随身xx,那时候他就非常的羡慕文中的猪脚,更加的嫉妒他们拥有的那个神奇的空间,那个空间简直种什么都能长什么,一个小麦和韭菜都分不清的农业白痴,靠着逆天的空间,都能将吃剩下的桃核儿,楞种出一个蟠桃园来。 这能力? 岂是用牛逼这两个字就能形容的。 “这也可以,不过现在不行。”小乌龟的傲然劲儿没有,先是羞愧,又转而理直气壮的的看着于纯,“这都要怪你,是你修炼的程度不够,你要是是个金丹期的修者,甭说一天当十天长了,一天当一百天长都行了,你现在刚跨到炼气的门槛,能进来进了就不错了。” 于纯看了一眼脚底下,枯黄的小草,远处飘飘洒洒的干枯落叶,树上还在的几颗叶子,就像是秃子头上的头虱,不费吹灰之力,他就能数的一清二楚。 明显的营养的不良啊,就像□□旱摧残了一年半载似的,是人就是知道缺乏滋润了,这种情况下,甭说是“一天能当十天长了”,他洒下一把豆子去,能收碗豆腐脑,就不错了。 “我什么时候到了炼气期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是练气期?”于纯认清楚情况之后,凌乱了。 小乌龟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它忘了眼前的这位新主人,是个连修真都没有的普通人,看来它必须要给新主人普及一下常识了,“修者把按修炼程度不同分为,炼气—筑基—开光—胎息—辟谷—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渡劫,随便说一句,你现在就是处在修者的最底层。至于你问什么会踏入炼气期,这就不能不说,你的运气的真是好啊,明明资质一般,偏偏的老天爷看你顺眼,让你的血无意之中溅到了我的龟壳身上, ——那是你吸得。 再然后又让你碰上了一个僵尸的结晶,让你一下子就跨入了炼气期,我前几任主人就没有你的好运气了。” 在空间指导手册的说明之下,于纯终于闹明白了事情的头尾。 自己能进入修真的门槛,一部分原因就是有潜在的天分,另一部分就是因为自己恰逢其会,赶上“天地元气”盛宴。 再说小乌龟的来历,据说历史太久远,他也不太清楚,他有记忆的第一任主人就是于纯的祖师爷,创立了麻衣神相的麻衣道人,麻衣道人也是无意之中得到了这个“异宝”,也走狗屎运的用血激活了龟壳,这血也是有讲究的,要有修行者天分人的血,麻衣道人虽然使乌龟壳变成了死乌龟,但是还是缺乏一点运气,终生也没有到达炼气期,也就无法把死乌龟变成活乌龟了,跟没有来到过“乌龟空间”。 提起小乌龟的第一任主人,小乌龟很有些遗憾,“道人也算的上是惊采绝艳,只不过生不逢时,那时候天地元气,日渐枯竭,没有灵气,人就是再怎么努力修炼也无济于事。” 小乌龟对他的前任主人抱屈,对他的现任主人这事羡慕,“这次天地元气因为某种原因,一时之间大涨,那是运气,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遇,这才是真正的好时代,这是属于修真者的时代。” 于纯翻了个白眼,“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时代,外面丧尸满地的跑,一不小心,死了全尸都捞不着。” 小乌龟恨铁不成钢,一下像一只兔子一样,从于纯的手掌心了跳到了于纯的头顶,小爪子使劲的在他都上刨,弄得他头皮生疼,“咱要的就是丧尸,不对,被你绕进去,那东西不是丧尸,那东西应该是僵尸,吃了可大补啊,要是你找到一个僵尸王吃了进去,你恐怕会从炼气期窜到金丹期。” 管他金丹不金丹呢,于纯还是那句话,命都没有了,他还要金丹干什么,反正这个地方挺安全的,他就呆在这儿好了,无聊的时候出去逛逛,最好找个看着顺眼的美女,在这就安家了。 小乌龟好像看见了于纯的想法,坏笑的打破了于纯的妄想,“我可告诉你啊,你现在的修为太低,这个被隔离出来的位面,又与你相连的在一起,你的修为直接影响着这个空间,这里的植物的一切,就是吸收着你的身上的养分而活,你的修为强,则这个空间强,你的修为要是弱的跟个小鸡崽子似的,那就准备在这里吃草根吧。” 于纯颓废了,就是空间也必须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的原则啊,那他还搞什么。 小乌龟又说了一句话,直接给了于纯沉重的打击,“忘了说一句,你现在连这里的草根都吃不了,因为你现在不是人啊。” 于纯一把把小乌龟从自己头上耗了下来,带下了自己一缕头发,“什么叫做我不是人?” “你现在只是神念进来了,用通俗一点的话说,就是你的鬼魂进来了。” 感情这空间对自己而言就是一鸡肋啊,他要是在外遇到了危险了,那对不起,你该死还要去死,等到你死够了,你的灵魂不用不用上天堂,也不用下地狱,直接进空间,但是那和上天堂下地狱都什么区别啊,都是去死啊。 于纯呆了,那不是没辙了,“要是我死了怎么办?” 被于纯拿着棍子恐吓过,对于纯现在的情景,小乌龟幸灾乐祸了,事不关己的说了一句,“你可以去夺舍啊。” “夺舍你个头啊,哥现在对自己的壳子很满意。”于纯使劲的摇了摇手里的小乌龟,“快点给我换一个,我要一个能让我进来的空间。” 你以为空间是大白菜,还是商场里打折的拖鞋,由得你挑三拣四,换来换去。 无奈形式比人强,小乌龟放心满肚子的牢骚,“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的,你只要进补就好了,吃丧尸,吃晶核,吃馒头,你只要吃就好了。” 小乌龟掰着自己的小爪子算了一下,“要是吃馒头,你吃上555年,你就能跳过炼气期,到达筑基期,那时候你人就可以进来空间了,要是你再吃上5555年,你就可以到达开光期了,等你在吃上55555,你就可以………,最后,等到你一直吃够555555555555555,你就可以成仙了。” 怪不得,自己是第一个进入这个狗屁空间的“鬼魂”,先不说吃了,你能活到555年再说吧,于纯哀嚎了一声,还不如不给他这个空间呢,虽说这个空间能保命,但是现在看得到吃不到,这才让人最难受啊,人绝望的时候,就能狠下心一了百了,要是前面有个肉馒头吊着你,你只能一直一直……去追。 不过,有也比没有好啊,大不了他当他没有不就得了,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活的很痛快了 “好吧我去打丧尸。”于纯算是看透了,他不就是希望自己去找晶核嘛。 “最好找点厉害的僵尸,晶核等级才高啊。”小乌龟喜滋滋的说道,他终于不用饿肚子了,可怜的他,都饿了多上年了,小乌龟本质上就是一个寄生虫啊。 对这一句话,于纯直接无视了,僵尸的等级越高,代表危险越高,她就是不要这个空间,也不能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掉吧,他的目标是活到九十九,长生不老,有可,没有也可。 他的人生目标一直就是 ——活着要痛快。 ※※※※※※※※※※※※※※※※※※※※ 谢谢水墨清烟仍的地雷,这可是这篇文,我得到的第一颗地雷,非常的感谢。 也感谢给我支持的亲们,你们都是我的动力啊 故人 于纯为自己的鸡肋空间悲哀了一阵,他就把自己的空间抛之脑后了,这个空间对自己来说,有了无疑会对自己更好,没有也不能把自己咋滴,他加上纪纲也该能在末日里活下去。 他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打丧尸吧。就自己的小身板,对付一下普通丧尸还可以,要是遭遇先前那种已经形成的晶核的丧尸,那无疑就是找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还是就这么赖赖的活着好了,至于晶核,有缘再说吧。 于纯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终于发现魂魄进空间的好处了,至少他的身体能在外面被带着跑啊。 摸摸自己身下柔软的床,于纯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鼻子之间,汗腥味夹杂着烟草的味道,他动了动身子,一把又被人按了回去,抱着自己的人嘀咕了一声,“快睡。” 是哪个大个子的声音? 现在他们应该到达了目的地了,这里就是大个子的弟弟的家了。 于纯感觉自己的腹中没有饥饿之感,口腔里残留着一个蔬菜粥的味道。 他好像是叫纪纲吧。 没有被丢下。 于纯这是第一次正视这个男人,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没有信任过这个男人,他只是想要扒着他,靠着他保命,却从来都没有对这个人抱有多大的希望。 人之初,性本恶,连一个人的亲生母亲都可以丢下自己的孩子,于纯对人性已经没有期待了。 他只是试一试而已,没想到萍水相逢,一个陌生人会救下自己这个陌生人。 他遵守了诺言,出城之后也没有丢下他,居然还给昏迷的自己喂了粥。 他应该是个好人吧,迷迷糊糊的于纯给纪纲下了这么一个评语。 纪纲有严格的生物钟,天蒙蒙亮,他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与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不自觉的有了一点微笑,利索的刷牙洗脸,把于纯弄醒。 “现在天还没有亮呢?”于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作势又爬回了床上,要知道他大部分时间,是睡到自然醒了,现在他是明显没有搞清楚情况。 纪纲直接拽着于纯的衣领把他领了起来,拎到了半空中,想到了他的那一只伤腿,把他放在地上的动作换了一下方向,把于纯抱在了怀里,“一会儿有点事你要你帮帮忙?” 于纯恩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迷迷糊糊的被抱下了楼,眼睛半睁半开,两只眼睛开了一条的细缝。 屋里面大概有四个人,应该都是旧相识,一个坐在轮椅上,看起来非常瘦弱斯文的男孩,一个在厨房来来回回端饭,皮肤白皙,长发及腰的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非常不好惹的男子,厨房有着乒乓的声音,厨房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哎吆,是不是小纪他们下来了。”厨房里的声音。 屋里的一个男人开口,“妈,是大哥他们下来了。” 前一个声音听起来蛮熟悉,第二个声音也听熟悉的,不仅声音熟悉,人也挺熟悉,于纯睁大眼睛,就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怎么了?”纪纲把于纯放到餐桌前,于纯扭着他胸前的衣服就是不放手。 于纯欲哭无泪,哥们,你把我放哪儿不好啊,你把我放到那个黑社会的旁边,他前一天刚把自己揍了一顿,他损失了三颗牙齿,半条伤腿,几块青肿的皮肤,以及他造成了自己被吸掉了半身的血。 最后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他的小乌龟,那是他人品好,这点绝对不能归在他的身上。 旁边的这一个人赫然就是,识破自己骗术,自己断言他媳妇三个月必有身孕,结果他的媳妇居然是个男的,他在他妈暴露了自己的性向,他暴露了他是个骗子,他倒霉,他更倒霉。 现在他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形象相差甚远,问题是,哥有阴影啊,就是明知道他认不出现在的自己,他也有阴影啊。 纪纲一句话,把所有的目光都引到了于纯的身上,在这样下去,会露陷的,人的容貌可以改变,声音却有迹可循的。 于纯干笑几声。 “应该是来的时候被丧尸吓坏了。”一声悦耳,轻灵的声音替于纯解了围。 声音好听,人更美,可是是个残废,做到轮椅上的男孩,推着轮椅来到于纯身边。 东方虎立刻就把移动身子,推着纪辰。 一会儿,厨房的里的人都到齐了,在于纯的猜想之中,屋子做饭的就是自己见到的那个算命的老太太。 那个残废的男孩,就是纪纲的弟弟纪辰。 东方虎,那个揍了自己的男子,就是——嗯,纪辰的丈夫,纪纲的妹夫,不过老太太坚决不肯承认这一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有一个男儿媳。 那个年轻的女子,是东方虎用来糊弄他妈,假装他一段的老婆的,两个人纯属是雇佣关系,幸运的在丧尸爆发的时候,她呆在了东方虎的家里,幸存了下来。 假装了一段时间的老太太的儿媳妇,倒是出处感情来了,老太太坚决认为,这个姑娘就是自己的儿媳妇,现在成天就把人往东方虎的怀里送,平时对赵熙云和颜悦色,对纪辰则视如无睹。 ——老人的通病吧,没有老人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找个一个男人当媳妇,特别是于纯亲眼看到,这位老太太是多麽的渴望有一个孙子。 婆媳关系啊,真是一个大难题,能难倒一个地不怕的男人。 纪纲在老太太和纪辰的身上指了指,朝于纯隐晦的使了个眼色,看来这就纪纲要他帮的忙了。 要了人家当“保镖“,回报人家也是应该的。 于纯吃了饭,就借口洗碗跟着老太太去了厨房。 于纯最拿手的就是哄人了,几句话就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的,只是,一说到纪辰,老太太的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了,“小纯啊,不是我老婆子不开通,只是,哎,要是我有四五个儿子,虎子他喜欢男人也就喜欢了,可是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东方家就指着他传宗接代,现在又是这样一个世道,人随时都会没命,纪辰他连路都走不了,这不是给我儿子拖后腿吗?” 说的也是,人家说的在理,可惜他于纯不站东方虎那边啊,他是纪辰的“娘家人”。 看来老太太不是不能接受一个男媳妇,他不能接受的是不能有一个孙子,况且,他儿子选的媳妇又是一个纯拖后腿的,这种情况下,换于纯是东方虎的妈,他也不答应啊。 于纯拿出自己“吃饭的本领”,摆出一副神棍的嘴脸,抓着老太太的手,“不瞒奶奶说,其实,我们家祖上是麻衣神相,祖传下来一套相面的绝活,要不给您看看?” 现在街上算卦的,十个人有是十一个人说自己得了麻衣神相的真传。 老太太狐疑的看了于纯一眼,“真的还是假的啊,我前几天才被骗了一次,现在啊,是个算命的九个是骗子。” 天地良心,他就是十个了那一个真的。 好吧,那个前几天的骗子是他,不过他现在可不是骗子了。 “瞧奶奶说的,您在大街上找算卦的,人家要你钱的,我又不要奶奶什么,怎么会骗您呢。”于纯掰开老太太的手掌,“我给您说,信不信在您啊,我要是说您什么幼年富贵,中年坎坷,晚年享福,您一定会说我是在您家里看出来。” 可不是吗,住着小别墅,有点眼力劲儿的都能看成来,老太太没有开口,但是浑身都散发着这种意味。 看来被骗了一次都长心眼了,于纯说:“要不然我给你算算您与父母的缘分?” 这下更直接了,老太太直接说,“父在母先亡,我都找人查过了,这是江湖算命的常用来忽悠人的一句话,万金油。” 这买卖是越来越难做了,于纯替那些江湖骗子哀叹一声,“哪能着,我不说这个。” 于纯想一个下,实际上看了一遍脑中出现的那老太太的生平,“奶奶,我就说了,你的本名叫王二丫,之后才改的名叫做王西华,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老太太还是不信,“不会是纪辰告诉你的吧?”纪辰那边自然是自己的儿子告诉的。 既然知道他知道她曾经叫做王二丫,那么他再知道什么都不奇怪了,这就是给熟人看相的坏处,天地可鉴,这真是他看出来的啊。 看来必须要找出一些连东方虎都不知道的事情了,于纯脑中的文字向下翻去,他的脑中不可能连人上几趟厕所都显示出来,它显示的只是一个人一生的重大事件和重大转折,不过,这样也够了,于纯终于找出来一件事是老太太终于不会告诉东方虎的。 “奶奶年轻的时候,肯定长的十分的漂亮吧?”于纯嘻嘻一笑,没想到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还有些风流韵事。 老太太顿时来劲了,“不是我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当年我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枝花,提亲的时候差点没有踏破我家的门槛。” 于纯贼兮兮的,“有不少的棒小伙子追奶奶吧,可惜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居然敢抛弃——” 六十几岁的老太太一下在就捂住了于纯的嘴,那利落的身手,根本就看不出人家走路都颤巍巍的,“嘘——” 于纯眨眨眼睛,看了一眼门口,嘴巴被放开了,“嘘——” “你怎么会知道的?”老太太东张西望的小声说。 于纯昂着小脖子,“当然是我算到了,这下子您相信我真是相士了吧。” 于纯相信,老太太就是把自己小时收尿了几回裤子的事,告诉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其实,说起来也简单,无非老太太的行为思想太超前了,在他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上一辈,居然搞起了自己恋爱,父母不同意,那就绝食,本来小两口,商量好了要私奔的,没想到,在他们要私奔的前一天,男方居然把新媳妇娶进了门。 仗着那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要不然估计老太太就丢大人了。 自由恋爱无疾而终之后,老太太才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东方虎的父亲,东方虎的父亲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可见老太太把这件事瞒的有多紧,这件事是她一辈子的耻辱啊。 没想到居然被一小辈看出来了,老太太老脸羞红。 “对不起啊,奶奶,人家不是故意说的,我要是不说,您不是不信不是?您要是不信我,那我下面说的话,您不是更不信,万一要是害死东方——”于纯捂住嘴,装出一副说露嘴的样子。 老太太的年纪到了,身体好着呢,耳朵也灵,听得清清楚楚,“你说什么?是不是有人要害我儿子?” 老太太声音一大,眼泪也流了出来。 于纯也觉得自己缺德了起来,他干嘛骗人家老太太呢,不过咱也是不得已为之,人们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他这算是做善事的。 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其实吧,奶奶,我刚才就看出来了,您这儿子运道极强,可是他命中又带有一点的“阴”,要是处理不好,轻则潦倒一生,重则命都保不住,咱们也不是外人,天机也不怕泄露,我知道您想要抱孙子,我也不怕得罪您,您儿子这辈子最好不要碰女人,女人属阴性,碰了没有好处,要不然怎么都说女人是祸水呢,更别说,您儿子生来就有那么一点‘阴’气,就是和女儿走近点,都有血光之灾。” “你说我儿子这辈子只能碰男人了?”老太太将信将疑,他会是为了纪辰骗他吧,“那我孙子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看您是要孙子还是要儿子了。 于纯不怕她不信,自顾鬼神之说就少有完全不信的,大部分都是在两可之间,自己又在老太太的身上,亲自证明自己的本事,由不得老太太不信。 就是怀疑自己后半段是骗她的,只要她信了前半段,她敢拿她儿子赌吗? 前半段可是货真价实的。 断人子孙更甚于刨人祖坟。 虽说自己这么是真够缺德,可是谁让自己的屁股坐在人家纪纲这边着 ※※※※※※※※※※※※※※※※※※※※ 前几天有些事,根本就没有时间上网。 明天恢复更新。 跑还是不跑? 圆满完成任务,于纯喊来纪纲把自己抱出去,厨房里留下老太太一个人,老太来受到的打击是比较大,不过于纯有信心,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孙子,大多人都会选择自己的儿子,毕竟儿子才是从自己肠子里爬出来的,孙子总是要隔上一层。 十月怀胎,和亲手养育的感情,并不是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孙子,能比拟的。 “解决了?”纪纲在于纯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 “那是啊。”于纯在纪纲的怀里踢了踢,自己受伤的脚,他总觉得自己的脚腕处,好像在愈合,大概是错觉吧,不可能愈合的速度,他都能感觉得到,“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就放心吧,保准老太太以后拿着擀面棍子把你妹夫身边的女人赶走,然后能把你弟弟一天三炷香的供起来。” 纪纲吐出一口气,事情终于解决了。 他前天早晨到的时候,就发觉了,东方虎的亲娘对自己的弟弟那视如无睹的态度,摆明了就反对儿子和纪辰在一起,东方虎又是个孝子,更令人担心的是,他们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在虎视眈眈,加上老太太的支持,甭用东方虎移情别恋,就这样就够纪辰受得了。 万一,让赵熙云逮住点空子,占了阿虎的便宜,纪纲都可以想象,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弟弟,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可是老太太又护着这个赵熙云,根本就不让赵熙云走,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必须要让老太太彻底的接受,他儿子以后会跟男人生活的事实,要不然他们就是解决了赵熙云,又有张熙云,以阿虎的条件,会有很多的女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防不胜防,就只能切除根源。 恰好这时,简直就是命运的安排,“于纯”从天而降,作为末世前以“忽悠人”为生的“算卦先生”,忽悠一个封建的老太太,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了东方虎的难题,并且绝对的没有后遗症。 看来封建迷信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的,异常反感“命数”之类的东方虎,受到自己大舅哥的信号后,如是感叹。 “您喝茶。”东方虎亲手捧了一杯茶端到了于纯的面前,他不仅“劳苦功高”,而且人家有本事啊,东方虎并不是相信于纯又“相士”的真本领,他是觉得他有制住他“要命的亲娘”的本事,等他亲娘再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于纯上去,保准一个顶他们俩,以后麻烦人家的时候还多着呢。 真有眼力劲儿啊,于纯喝着东方虎亲手递过来的茶,怎么这么香呢。 你这个暴力狂,你也有今天啊,打他的时候多嚣张的,于纯真想看到当他知道,那位“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和他是同一个人的样子。 想想就觉得十分的舒爽。 不过他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他现在的“靠山”就是纪纲了,貌似人家的关系是大舅哥和妹夫的关系,人家比咱的铁啊。 要不然他非要让他尝尝双面胶的味道。 放过他,真是太可惜了。 现在要逃命了,于纯只得放下这些“恩怨”。 “我们要往哪儿去?反正这座城市是不能待了,咱们还要尽快,现在才是丧尸爆发的第二天,”于纯开口,人都来齐了,商量商量怎么跑吧,“丧尸的数量会越来越多的,很快的这里就会成为丧尸的天下。” 以于纯的想法,跑是肯定要跑的,问题是他们要往哪儿跑? 他们要找一个丧尸比较少,安全系数比较高的地方,要是没有目标的胡乱去走,没准他一头撞上,丧尸高密集的地区,到时候就欲哭无泪了,再加上一路上的可能会遇到的丧尸,动乱,食物,交通等问题,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还不如在这儿呢,起码这里地处郊外,环境偏僻,住的人也少。 幸亏于纯通过望气之术,能判断至少他们要往北跑,至于具体跑到哪儿,到时候再说吧,反正x市不能待了,他在这里都能闻见这座城市被丧尸笼罩的味道。 可惜别人闻不到。 “哥哥,要是情况不恶化的话,咱们这里还能坚持一两个月,c区是个独立的别墅区,外面都有围墙的,只要把区里面的丧尸解决干净,等待一下政府的救援也是可行的。”纪辰缓缓的开口。 纪辰的话的可行性是建立在政府会救援的情况下,实际上他并没有看昨天晚上插播的新闻,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场灾难,是全国性质的,救援,国家根本就顾不过来所有的城市。 东方虎给纪辰解释了一下,大家有陷入了沉默。 “电视新闻里有没有公布避难所?” 于纯跳着脚打开电视,屏幕都是雪花。 “没有的,电视从昨天开始就再也收不到信号了,手机也一样。”东方虎把一个手机拿出了,拨了一个号码,根本就拨不通。 于纯和纪纲对视了一样,这可够快的,这满打满算,丧尸爆发到现在的时间,不会超过四十八小时,这四十八个小时之内,居然手机和电视信号都没有了,信号断了的原因有两个,第一,设备遭到了大方面的破坏,第二就是,设备完好,但是有什么隔绝了信号,也是就有什么隔绝了电磁。 该不会又是什么天地元气吧。 于纯抬头,电灯还亮着呢,这电没有停,看来这信号没有的原因,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天地元气,你个死罪魁祸首。 “不是我乌鸦嘴,估计这电力供应也快——”于纯‘完’字还没有说完,电灯呼啦的,就黑了。 于纯干笑,“这可不是我嘴巴说坏的。” “真是个乌鸦嘴。”一直沉默旁听的赵熙云小声的说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的人都能听见。 管你什么事儿啊,小姐,看来是老太太把你宠坏了,这又不是你家,人家主人都没有发话。 纪纲他们说说就说了,于纯也不会在意,人家可以说,但是并不代表,什么人都能爬到于纯头上去。 她这么一弄,让于纯暗中给她在“老太太”使得绊子,使得更加的心安理得了,看着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干的什么事儿啊,一个好好地小姑娘,不学好,不好好的搞自己对象,偏偏去搞人家的对象,不用饥渴到这种程度吧。 就东方虎和纪辰这种情况,稍微自爱一点的就知道不要搅和到人家中间去,东方虎也肯定和赵熙云说明情况了,就这样,还死赖着不走。 ——小姑娘没啥企图?拯救陷入搞基世界的伟大情操?还是无言婉拒老人的强留? 当他于纯的眼睛瞎了吗? 这样子长得也不错啊,于纯朝着赵熙云以龇牙,“不喜欢乌鸦嘴,您可以走啊,我相信绝对没有人拦着您的。” 确实没有拦着,老太太已经被解决了,剩下的人,多恨不得把这个“祸害”,打包弄走。 于纯寻思着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脸皮稍微薄一点,可能一抬头一跺脚,开门就走了,就是脸皮在厚一点,至少眼圈会红一点吧,然后哭哭啼啼的去找她的靠山“老太太”去做主,没想到人家不愧是立志要当小三的,人家假装,没听见。 纪纲把于纯的头扭过去,回归正题,“还有一个问题,丧尸发生的比较突然,经历的时间也很短,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咱们这儿到底是轻度感染区,还是重点感染区,要是重度感染区的话,咱们跑,当然是没说的,但是要是轻度感染区的话,政府救援的可能性就会比较大,在这儿建立避难所的可能性也很大。” “咱们现在日子也过的下去,要是咱们出去,满世界的寻找避难所,到时候x市恰恰就成了避难所,咱们到时候哭死也是自找的。”东方虎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说。 ——他妈的,真是烦啊。 于纯知道他还有一点没说,现在不算这个可以丢弃的赵熙云,一二三四五,他们五个人,一个老太太,两个腿脚残废,平时走路还需要人扛着走呢,纪纲和东方虎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保不被他们拖累。 但是现在不走不成啊,可惜明白人没有决策权。 好吧,就是没有决策权,他也有参与权,否则的话,他只能自己单腿跳着和他们各走各的,或者留下来,打丧尸。 于纯举手发言:“我觉的吧,咱们应该走,尽快离开,不管你们信不信,x完蛋定了,不想陪葬的,赶紧跑路吧。” 听于纯这么一说,东方虎挑了挑眉,“有根据么?我们不能凭你这么一张嘴,就决定离开的,风险也太大了。” 赵熙云作为比于纯还没有地位的人,这次明显的保持了沉默。 于纯看出来了,武力决定一切,他们这一伙人,其实做决定的还是纪纲和东方虎,只要搞定这两个人,其他的就可以忽略不计。 东方虎本身就对着玄乎又玄的占卜算卦,抵触很深,大概是在老太太的阴影之下,受到了影响。比起他来,纪纲还好容易搞定点,起码他是真的见到过自己的本事的。 实际上,纪纲对于于纯一路预测,让他们顺利出城的本事,也是惊叹不己,当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纪纲不信。 于纯说“他们要走的话”,让他本能的相信,就像于纯之前所说的,他们现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没有理由把他们往沟里带。 回视于纯看过来的眼神,纪纲说,“你的话我信,咱们离开这里。” 一锤定音。 目标A市 纪纲一向稳重,有担当,言出必行,是个能靠得住的人,东方虎和纪辰在一起三年,和纪纲认识也有三年了,对纪纲的了解也很深,他知道如果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纪纲是绝对不会说出,要他们离开的话。 要知道现在看来,他们这里并不是人口密集的城市,而是接近于农村的近郊,这里又是个独立的地区,离开的风险要远远大于留下来的风险。 关键还是在这个大舅哥带来的人,难道是姘头?他记得他们是睡在一间房的?是枕边风吹的自己这位大舅哥成了绕指柔? “这位哥们,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东方虎上下打量于纯,看起来不像,穿着气质,都很大众化。 于纯已经知道这位看起来像黑道大哥一样的东方虎,其实真混过黑道,只不过已经上岸了,现在做的是房地产,他指了指手边苹果,“先弄个苹果。” 纪辰好脾气的拿起水果刀,于纯赶紧夺下来,他可用不起这位爷,就是不看人家哥哥的份上,他也不忍心让一残疾人为自己服务啊。 于纯拿着苹果,一口咬了半个,“这是我算出来的,先前我是个算命先生来着。” “我当时什么啊,原来是跳大神的?”东方虎用那种“真是糟糕”的眼神看着于纯。 “喂喂,我说东方虎你是什么眼神啊,你信不信我把你底子都掀了,你十四岁打□□,十五岁找了一个送上门的小姑娘破了处,二十岁,还和夜总会的舞女鬼混了几年。”于纯吐出口里的苹果,“要不然我再给你说说,你一共和多少个女人发生过关系?” “我比较想知道。”纪辰拿起水果刀,手拿刀尖,嗖的一声,水果刀定在了他们面前的木质茶几上,只剩刀柄露了出来。 “入木三分,原来您还是个练家子啊。”于纯啪啪鼓起掌来,他都可以看见东方虎头顶上的汗珠了,让你揍我,我让你后院起火。 “好了,老实点吧。”纪纲揉了揉于纯的头顶,转头对着东方虎说,“你也不要当小纯是个走江湖的,草莽之间,多奇人,民间之内,多异事,总是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之处,小纯,应该是有真本事的。” 不用纪纲在强调一遍,在做的看东方虎的反应就知道,于纯说的不差,于纯真是个奇人。 既然奇人说,他们要走,那他们就走吧。 决定了要离开,就要选择方向,北上,是个很好的选择。 “我的老家在a市,我娘也一直住在哪里,前一阵才搬到这里和我们一起住的,在a我还有一个妹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想,我们先去a市,如果a市情况恶劣的话,我们接上我妹妹一家,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可以在a市定居。”东方虎说。 虽说昨晚已经打过电话了,不过东方虎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妹妹,现在通信中断,更不可能知道那边的情况,他只能祈求上苍了。 听说他们要求a市,赵熙云露出掩饰不住的喜色,她家就是在a市啊,她在x市是上研究生的,本来是想趁着业余的时间,打点工,赚外快的,经人介绍碰上了想要雇佣一个女的,假扮一段媳妇的东方虎。 赵熙云长得漂亮,气质不错,学历又高,东方虎自认为,他娘就是再挑剔,也挑不出毛病来,这才选了赵熙云,打算在他娘来x市的这一段时间,糊弄一下。 没想到眼光不好,碰上一个没有职业道德的。 赵熙云一开始是看在东方虎给的钱多的份上,等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东方虎是个大老粗,但是架不住人家有钱,人家做的事房地产,什么最赚钱啊,赵熙云不知道,她却知道房地产就是不是最赚钱的,也绝对是最赚钱的生意之一。 不管人家做的是什么,东方虎绝对有钱。 在这一点上,年龄不是差距,大不了玩夕阳恋,就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嫁给快进棺材的老头子,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再说,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你装模作样的跟老头子好好的过上个一年半载,那老头子的财产不都是你的了吗? 对于,这一点,赵熙云很是遗憾,东方虎才比她大9岁,他要是大上49岁,自己就省事多了。 人家的老婆,也构不成障碍啊。 现在小三被扶正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再说更妙的是,他的老婆居然是个男的,打败一个年老色衰的正房,她都信心满满,更别说,一个年来色衰连正房都不算的男宠,在赵熙云看来,她动动手指头,就能让纪辰落马。 她后面可还有东方虎的亲娘支持着呢。 老太太成天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寻死腻活的想要让东方虎和纪辰了断,东方虎顾忌到老太太刚发了心绞痛,也不敢太放肆。 只要在加把劲,纪辰就从这个家里滚蛋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没有等到赵熙云加把火上去,丧尸爆发了。 她也不敢鼓动老太太,就怕东方虎怒极了,他什么都不用做,找个空子,弄个丧尸进了,就能解决她了。 末世来了,钱也没用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要嫁给东方虎,她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要保命了,她不能让东方虎他们讨厌他,所以她彻底成了一个鹌鹑,就是希望不要被赶走。 “原来东方大哥也是a市人,认识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大家是老乡。”赵熙云露出一丝笑容,柔柔的,怯怯的,就像一只无辜的小兔子,格外的令人怜惜。 真是——,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可惜于纯的喜好不是这个类型的,他喜欢的是那种巾帼须眉的英姿飒爽,他打了一个哆嗦,偏头,正好看见老太太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老太太的眼角隐约有着泪光,看来是为了注定没有的孙子,哭过了,在厨房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想通了,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就是看见他孙子,要是儿子没有,她和她孙子,也活不下去啊,而且现在,大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干嘛还有把小孩子拖到世上来受罪。 人想通,对着纪辰也没有先前的冷硬了,纪辰送过来的茶,也端起来喝了。 看来是真的是接受纪辰了。 告诉老太太他们要去a市找她的女儿,老太太没有异议。 “去吧,就是要死,一家人也死在一起,没有看见你妹妹,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老太太看了一眼于纯,“小纯是有本事的人,既然小纯说走,咱们走就没错。” 全部的人都没有异议,老天爷很给面子,几天的阴雨天气之后,今天晴空万里,透过落地窗,就能看见霞光。 丧尸惧怕阳光,白天赶路真是好时候,纪纲和东方虎去收拾行李了,把自己家扫荡一遍,他们又出去寻找,这个别墅区里,还有不少在丧尸的洗礼之下,全家无一幸免的,他们目标就是这些人家。 “我去做些馒头,当做干粮路上吃。”两个男人走了,这就准备要启程了,成败在此一举,赵熙云知道她不能被丢下来,她一个连五十斤东西都拿不住的女人,被丢下,那代表死路一条,赵熙云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不好意思开口让自己离开。 “来闺女,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放开让赵熙云成为他儿媳妇的念头,她可不愿意平白无故的带上一个人上路,他们这就够麻烦的,五个人之中,三个人都没有战斗力,就靠着自己儿子和纪辰,他们都是至亲,剩下的不是至亲的于纯,人家是个活神仙,就赵熙云,纯粹是添乱的。 这个乱还是自己惹出来的,要不是她强留赵熙云,赵熙云早就离开,自己惹下的自己收拾,甭说自己儿子不愿意带着赵熙云了,就是他儿子愿意,她也不愿意。 她是亲眼看见过丧尸的,一爪子下去,划破一点皮肤,人就没有了,多带上一个人,自己儿子就多顾着一个人,她可不希望,自己儿子就因为多顾着一个人,把自己儿子赔进去。 她是打定主意了,赵熙云绝对不能跟他们一起走。 老太太把赵熙云拉着坐在沙发上,“闺女,我就跟你直说吧,以前是老婆子糊涂,一直把你看做我儿媳妇,你三番几次的要走,我都死拽着,闹得你跟我儿子都不痛快。现在我也想通了,强扭瓜的不甜,现今也不是老辈儿,儿子不愿意,老人强拧着让小两口一块过,牛不喝水咱不能强摁头啊。” 于纯和纪辰在旁边听的感觉这老太太真是厉害,这话说的,让人家赵熙云还怎么说,难道说,以前我是装的,我不是真心要走,我对您儿子一往情深,离开他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坚决的不离开您儿子半步。 老太太接着说,“总之,错都是我的错,我也想明白了,没有孙子就没有孙子吧,我们断子绝孙就断吧,要是让我儿子一辈子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虎子子孙满堂,活着还有什么乐趣了。纪辰,也是好人家的孩子,性子也好,跟着我们虎子,虎子也不吃亏,今个,我老婆子就认下这个媳妇了。” 意思就是,你和我们没关系了。 赵熙云眼眶里的眼泪涌了出来,这次她是真的害怕,看老太太的架势,这是要和她撇清关系,下一步就是开口,让她离开,可是她怎么离开啊,外面都是丧尸,“妈——” “噗——”于纯正在喝水,听着这一声九转十八弯的“妈”,一口水就喷了出来,谁是您妈啊,这真叫顺口了,敢情这位小姐太入戏了。 “这位大姐,您继续,继续啊。”于纯摆摆手,“要不然咱们撤,这老太太厉害着呢,估计一个人就能搞定。” 于纯趴在的纪辰耳边,小声的建议。 纪辰瞟了一眼于纯的腿,“我倒是没有问题,不过你行吗?” 这可是骨折的第二天。 “当然,我觉得是你大哥误诊了,我的脚也就是拉着筋儿。”于纯睁着眼说瞎话,他是真的发现自己的腿没有多大事儿,至于怎么会好的这么快,他还是去问一下小乌龟好了。 纪辰推着自己轮椅,于纯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两个人进了厨房,把冰箱里的肉食拿了出来,放进了一口大锅了,放上水,加上盐。 肉食才顶饿啊,他们开着一辆车,五个人,估计车里留不下多少装食物的空间,索性就拿一些有分量的。 于纯躲在门口听墙角,他明目张胆的露出一个脑袋,还朝着老太太挥挥手,给老太太加油。 “妈,我知道我不应该在叫您妈,可是您就看在这么长时间,我叫了您这么多声妈的份上,您救救我,我不会添乱的,我也可以不吃东西,我家在a市,你们也要去a市,您就当顺风,把我搭上吧,我可以给你们做饭,给你们洗衣服,给你们站岗,我也可以杀丧尸的。”赵熙云声泪俱下。 老太太看的有些不忍,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人非草木,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啊,她一辈子就是杀只鸡,都会为那只鸡上一炷香,更况且,这是把一个人往火坑里推啊。 赵熙云发现了老太太的不忍心,再接再厉,“妈,我给你跪下了,您就救救我吧,您要是不要我,我还不如找个刀自己摸脖子呢,起码那样死的还痛快点,不至于被丧尸咬死。” 老太太扶起赵熙云,叹了一口气。 赵熙云以为老太太答应让她一起走,脸上的高兴劲还没有来得及收敛,就被打入了地狱。 “我们是不可能带你走的。”老太太坚定的摇了摇头,“这不是举手之劳的问题,你知道,老婆子我,小辰,小纯,还有我儿子和纪纲,这加起来就有5个人,一辆车内,能勉强的挤进去五个人,但是绝的做不了六个人的。 我这里倒有一个折中的方案,你自己开着一辆车跟在我们后面,你觉得的呢?” “可是我不会开车啊。”赵熙云情急之下,手哆哆嗦嗦的抓住老太太的手,“阿虎和纪纲应该都会开车的,要不然咱们开两辆车走?” “呸,她想得倒美,她以为她谁啊。”于纯在厨房差一点跳脚。 开一辆车和两辆车,区别那是一个用油多,一个用油少吗。那是分散兵力,本来兵力就不多了,用得着为了你再把他们打散了,走散了,那是轻的,到时候因为另一车的人救援不及,他们再死上一个人,这完全是赔本的买卖,他们没有理由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估计这种情况就是搁自己身上,被丢下的几率都有五成。 老太太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知道,赵熙云不能给她儿子找麻烦,他们顾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能顾其他人吗? 老太太掰开像一根救命稻草抓住自己的手,“闺女,不是我老婆子铁石心肠,我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就把我们所有人都赔上去,我记得你跟我提过,在x市你有一个姨妈,我能做到最多的就是,把你送到你姨妈家。” 反正她姨妈家是在他们要走的路上,就当是积德了,以后各安天命吧。 路上 于纯他们启程的时候,本来要留下的赵熙云还是跟随他们上路了。 当然不是把她塞在他们后车厢里。 再说了后车厢里,都是他们吃的,加上饮用水和汽油,根本就没有空余的地方,连他们脚下都是食物。后车厢,赵熙云愿意进去,他们也不愿意让她进去。 赵熙云是跟他们上路,但是一起上路,却不是同一辆车。 于纯回头看了一眼后头的车,后头的车里做了三个人,里面包括赵熙云,另外两个人是纪纲他们外出搜寻食时,碰到的。那两个人是小区的保安,也是打着收集物资出逃的打算,在一栋无人的别墅,四个人碰到了一起。 他们用一把□□,换了他们一辆车,他们不赔,留下一辆车也是无用,要不是这个小区里的越野车少,那两个男人又急于逃命,估计他们也不会交换。 他们带上了赵熙云,却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她的运气倒是挺好的。”于纯的口气了,满是惋惜,他现在还能想起那一双怨毒的眼睛。 反正她就是看赵熙云不顺眼。 纪辰一直在摆弄手里的复合弓,作为纪纲的弟弟,纪辰也是家学渊源,手脚也会上几招,也曾学习过箭术,自己还差点想要进国家队着,只是他还没进去,他的腿就废了,他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摸弓了,要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浪费箭,他早就拿外面游荡的丧尸练练手了。 他恋恋不舍的把复合弓放在自己的膝上,闻言一笑,“你对赵小姐的意见,倒是比我还大。” 他可从来没对赵熙云红过脸过,哪怕他对自己的伴侣虎视眈眈,垂涎三尺。 他只是把她当客人而已,他对自己有信心,对东方虎也有信心,充其量就是在背后下个绊子而已。 只不过这种行为,被赵熙云认为是对她的藐视,对她的侮辱。 坐在他们中间的老太太向左拍拍纪辰,想有右看看于纯,“怎么着也是一条人命,老天有好生之德。” “不是啊,奶奶,人家也不是盼着她去死。”按说,于纯平辈论交,应该和东方虎的娘就阿姨,这叫奶奶生生把自己叫小了一辈儿,不过,当于纯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叫顺口了,他23,老太太65,他叫一声奶奶也不吃亏,这一声奶奶,这叫的老太太把他疼到心坎里去了。 于纯可不想为了一个赵熙云,破坏自己在老太太心目中的形象,“奶奶,我是觉得吧,那两个男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人,一双小眼睛,看着就色迷迷的,估计这赵小姐跟他们走,还不如去她姨妈家呢。” 前座的东方虎笑了笑,“你以为她傻得没有看出来吗?人家是自愿的好不好?” 要不是有点姿色,那两个男人也不见的带赵熙云走,她也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她如果自爱就不会使尽手段想要勾引东方虎,而且一个女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除了出卖自己的身体,她也没有别的能打动人的。 等找到一个不求回报,带她走的人,到时候她还活没活着,都是问题。 为了活下去,出卖身体并不算是错。 于纯抬头望天,“就怕赵熙云悲惨的时候,怪我们见死不救。” 万一得势也要怪他们见死不救,“见死不救”不带她去a市,“见死不救”任她被居心不良的人带走。 要是放在心眼大的人身上,人家能理解,救你不是义务,不救你是权利。赵熙云从哪方面看,都是心眼小的人,她不会记得恩,当绝对会记得仇。 “你看出来的?”东方虎说道。 他们一路上对于纯的本领信服不已,走了一天,在于纯的指引下,他们没有碰到成群的丧尸,也没有遇到道路不通的情况,一路顺利,他们知道可能他们是真的碰上“半仙”了。 只要于纯开口,说赵熙云在未来会对他们带来威胁,他们就会掉转头,干掉赵熙云。虽说为了她将来会做但现在没有做的事情,杀掉一个生命,毫无道理,这个末世,还有谁讲道理呢?他们不能为了讲道理就洗干净脖子,等着人的来干掉他们吧,不是他们先不讲2道理,就是赵熙云先不讲道理。 只不过这个半仙吃的有点多,一路上就没有停下嘴巴过。 不知道占卜也是一种体力活吗? 于纯撕开一袋酱牛肉,车里紧闭,他也不用担心气味会引来丧尸,“这个我没算出来,我要提醒你们啊,我是半仙不是神仙,医者不能自已,相士从来也没有为自己卜卦的,因为卜不出来,只要和自身有关系,就算不出来。” 于纯拿着酱牛肉的手在空中化了一个圈,“对不住,现在你们都和我有关系了。” 纪辰说:“也就是说我们的事,你算不出来了?” 于纯点头又摇头,“也不是,我能算出你们的凶吉,但是在详细具体的见算不出来了,就是生死,而不是固定不变的。”因为相士是能逆天的。 没有人问于纯,他们死亡的时间,要是一个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死,恐怕他的余生不是活在恐惧了,挥霍时间,就是活在充裕里,还是挥霍时间。 于纯对赵熙云的事情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他只是出于对人心的黑暗的考虑。 “一个女人在末世能翻起什么乱子啊。”纪纲一边开着车说,“咱们总不能为了以后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杀人吧。” 要是遇到一个他们“见死不救”的,他们就去杀,他们可能要把一路上碰见的所有人都杀了。 就怕你阴沟里翻船,于纯只知道暂时赵熙云是不会死,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与他们有交集。 现在只能说,他们问心无愧,剩下的该咋办咋办。 他们谈论赵熙云的时候,后面的赵熙云也在说着他们。 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一个叫王军,一个叫做谢则,都是退伍之后,找到了保安的工作,他们还是那个小区保安的头头。 但是还是一个小保安,要是以前赵熙云连一眼都不会看这种人,可是现在对着摸在自己胸口的大手,只能笑脸相对。 “老谢,这娘们的胸可真大,又香又软。”王军凑近赵熙云的胸口,手伸了进去。 赵熙云脸都僵硬了,现在这王军的胆子还没有放开,随着时间,一旦他知道没有人管他,王军不管她愿不愿意,就会立刻占有她,她必须想个方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到了a市她就不用怕了。 “王哥,你们你们就没奇怪,咱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碰见大股的丧尸?咱们走的路就是一条土桥,都没有断?”赵熙云说道。 谢则和王军都看过来了,同声的问:“你知道?”事情是有点奇怪,一路上他们他们碰到最多的丧尸数量也没有超过四十,他们之前以为,是路比较偏远的关系,莫非,还有内情不成? 赵熙云笑了笑,“前面的人里有个算命的,算的很准的,我觉得应该就是他算出来的。” “哎呀,小宝贝。”王军把赵熙云搂在怀里,“我还以为什么呢,亏你还是一个大学生,居然还信这个,我们哥们俩连高中都没上完,都知道这种东西信不得的。” 谢则看着前面的车,“你不说他们本来就是a市的人吗?没准人家就是认识路而已,至于遇到的丧尸少,是他们的运气,也是我们的运气。” 他可不想惹上纪纲他们,他是见过的,纪纲杀丧尸跟杀鸡似的,看着他们一伙人老弱病残,但是不用纪纲出手,另一个男人就能把他们解决了。 他对他们的武器早就垂涎三尺了,要不是看他们不好惹,他早就抢了,那车也是好东西啊。 “不是啊,王哥。”赵熙云摇了摇头,把之前于纯给东方虎算命的事说了出来,“他都算对了。” 这下,王军直接笑出来了,“这话我也会说,那个男人没有几个女人,你要是找这样的大仙,我们村子里这种仙人,一抓一大把,还有仙姑呢。” 赵熙云真是没办法了,这种事情要不是当事人,谁能信啊,就是她亲眼见到都是半信半疑的,只当于纯有什么厉害的窍门。 赵熙云只是想诳他们去找纪纲他们麻烦,最好这个王军被纪纲他们弄死。 一路上,没有太多的丧尸,大部分直接撞过去就行了,赵熙云也仔细观察了,好色的是这个王军,谢则只是看着不阻止,也不加入,偶尔王军要霸王硬上弓的时候,谢则也会阻止一下。要是王军死了,她就安全了。 可惜,还是没有把谢则骗过去。 他们庆幸自己的好运气,经常回来的戏码,又来了。 “你们坐稳了,前面有丧尸。” 于纯抬头一看,前方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十几只丧尸。 避免大家都北上会造成的道路阻塞,他们选择的都是小路,远方还能看见山村,这些丧尸应该就是附近的农民,只是现在的样子,半点没有了人的样子,腿胳膊少腿,肚子半开,肠子露了出来,有的半个脑子头没有了,白花花的脑浆,看着非常的渗人。 “居然有一个没有眼珠子的。”于纯熟练的扶好身边的老太太,“现在不用猜了,丧尸应该没有视力的,它们靠的是味觉和听力。” ——好吧,这点大家现在都知道了。 他们开的是越野车,地盘高,玻璃还是防弹的,还是东方虎以前做黑道大哥时,结交的路子,才弄到了这种防御系数高的车,车皮都是加厚的。 纪纲一个加速,在丧尸的空隙中撞了过去,一路上撞到了几个丧尸,丧尸的爪子抓在车体上,发出尖锐的声音,就像是钢制刀具划在铁面上的声音,丧尸的爪子的硬度已经能比铁逊色不了多少了,可是人类却没有进化,如果不只靠工具,论单人作战的话,徒手的人类根本就不是丧尸的对手。 “主要是被丧尸划上一点,人就会变成丧尸,人近距离的靠近丧尸,既要防备自己的全身,又要和丧尸战斗,根本就施展不看,一身的本领能用出来三四分就不错了。”纪纲甩开丧尸,把车速放缓,“让你们练练手,省的倒是碰见丧尸的时候,手忙脚乱的,这人见过血,和没有见过血的可不一样,这时候趁着我们在旁边,你们顺顺手。” 他们甩开的丧尸,大部分扑向了后面赵熙云他们的那辆车,只有他们的后面只有五六只。 后两侧的车窗户已经打开了,于纯和纪辰对视了一样,“谁先来?” 只能用□□练练手,复合弓的箭头只有50只,这是用一只少一只,而且对付普通的丧尸,□□就可以了,威力更大的复合弓用在这里,是浪费。 现在□□在于纯手里,当然是他先来,以前他吃只鱼,都是别人杀了,他去吃,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还亲手杀一个——,不管他们是不是人,它们还是会动的。 他不杀它,它就要杀他们,于纯将近一百米的距离,开了一发,打在了丧尸的头部。 “准头不错啊,是不是也经常去俱乐部连连身手。” “不是,我本来是想打它旁边的那一个的。”结果打到了左边的那一只,于纯不好意思的看了纪辰,又打了几下,连丧尸的边都没有挨到。 他就是毫无武力的小废柴啊,于纯又一次认清了自己的本质。 纪辰没有理会于纯哀怨的脸,一发一个,利落的把后面缀着的丧尸解决了。 于纯看出来了,纪纲这是给他留面子,其实他口中的他们就只是“他”而已吧。 路遇 太平时期,如果走高速的话,从x市到a市不过是三个小时的时间,只是现在,于纯他们选择了乡间小路,一路上路途颠簸,丧尸少,车辆少,但是却千真万确的拉长了路途。 他们走了一天,不过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天黑之前,顾忌丧尸在黑夜里优势,他们在黑暗中的劣势,而且丧尸通常会在夜晚出没,他们在前面的一个小村庄停了下来。 小村庄,完全的破败了,有的大门紧闭,有的大门大开,散落的玻璃碎渣,浸入泥土的暗黑血迹,偶尔会见到的白色的骨头。 整座小村宁静的可怕,没有犬吠,没有鸡叫,没有人,只能听见风吹动树叶带来的沙沙声音,就像是一座没有生命的孤村。 “大家小心一点,小心丧尸,也要小心活着的人,估计会有幸存的村民的。”这么一个大的村子,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死了,或者都跑了,这才是丧尸爆发的第四天而已。丧尸不可怕,可怕的是多变得人心。 纪纲说完话,小心的开着车,他没敢进入小村的深处,只在路边找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二层小楼,院子的门是敞开的,门还是好的,“就在这过夜吧。” 把车开进院子里,东方虎打开车门,先下了车,进去屋里查看了一下,回来,“没有问题,屋里没有,也没有丧尸,很安全。” 于纯在众人啧啧称奇中的,他的脚已经在早晨宣布痊愈了,他扶着老太太下车,下地就闻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什么味?” 纪纲把大门从里面锁上,“是肉腐烂发出的味儿。” 三个人四处找了找,院里只有血迹,没有尸体,一会儿,把纪辰抱进屋里的东方虎出来了,手上裹着塑料袋,拿着一个腐烂的半个小孩身体,小孩的胸口到头部已经没有了,应该是在睡梦之中被人杀死的,他的身上没有穿衣服,没有鞋。 东方虎隔着墙头就把尸体扔了出去。 这座小院是典型的农家小院,在杂物房里还有好几袋子的小麦,于纯他们是最先到小村的一批人,小院还没有被搜刮过,保存的很完整,客房和卧房的床铺很整洁,开了窗户,散了一下味道。 “看起来不错。”于纯去了厨房看了一下,手里拿着几个西红柿,“厨房里还有点土豆和卷心菜,煤气罐也能用,看来怎么今天能吃一顿热乎饭了。” 纪纲闻言点点头,“做点汤好了,我去看看有没有地窖,虎子你留下,如果有事儿话就喊。” 他们点点头,老太太进了厨房去做饭,于纯弄好了两个土豆,被老太太赶了出去。 等没过了多久纪纲回来了,他在地窖里发现了很多的大米,他拿了一些出来,做了一锅米饭。 老太太的饭菜也上桌了,农家的院子里有着封闭的储水井,不用担心水源被污染的问题,这个院子里有些大米,喷香的米饭,土豆丝,西红柿汤,炒卷心菜,还为做了两个肉菜,把他们带来的肉用酱炒了一下,做了一个京酱肉丝。 他们吃面包火腿,一路上吃腻了,难得的一顿家常菜,吃的他们把盘子差点吞进去,连一向饭量小的于纯和纪辰也吃了两碗半。 吃晚饭,大家关好门窗,分成两个屋就睡了。 于纯刚睡着,就感觉自己的鼻子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以为是蚊子,他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杀龟了。”简直就是鬼哭狼嚎。 “听你叫着那么惨。我还以为□□了呢。”睁开眼睛,视线不是农村小院里那白色的天花板了,而是一片绿色。 于纯把爬到自己脸上的小乌龟拿在手心里,看着它在空中不安的动动爪子,“哎,小乌龟啊,咱俩熟归熟,但是我还是有人权的,我可不愿意,等我在床上睡着觉,醒了就被别人做主,换了一个地方,小心哪天哥被你惹急了,真的把你炖了乌龟汤,补补身子,现在哥的身在可正虚着呢。” 小乌龟打了一个哆嗦,“不是啊,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想要告诉你。” 于纯打了个哈切,“有屁快放,哥这是好不容易睡个安生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早死也是死,晚也是死,小乌龟心一横眼一闭,张口就说,“先前我忘了告诉你了,这个空间虽然在脱离炼气期之前,是不能进活物的,但是死物可以进。” “欧,”于纯发出了一个单音,“不是你告诉我,在炼气期,我只能把自己的魂魄弄进来?” “那个,人家是说,你不可以在这儿种粮食。”在于纯的目光的鄙视之下,小乌龟硬着头皮,“你也知道我睡了大概有三百年,有些东西记得不太清楚了,有时候,呵呵呵,就能想起来。”也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 。 “原来是老年痴呆啊。”于纯一巴掌把小乌龟挥到了泉水了,“你怎么不等老子饿死的时候在想来了啊。”做了鬼,也能咬死你。 于纯回到外面,小心翼翼的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了下来,瞄了一眼,好像纪纲睡得挺熟的。 既然知道自己的空间能存东西,于纯就把打算浪费,这院子了好东西可多着呢,几袋子面粉,满地窖的大米,可不是正好便宜自己。 想到这里,于纯简直能一把那只老年痴呆的小乌龟给一口吞了,这差点给他误了大事,看来有空的时候,他还有严刑逼供,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让它给忘了。 于纯蹑手蹑脚的出门,没有发现自己在转身的一瞬,床上的纪纲睁开了眼睛。 几乎所有能用的都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面粉大米他们已经装在车上,明天一早他们就会直接起程,现在毫无顾忌,不怕搬空让人起怀疑,令人于纯惊喜的是,他居然好找到一只煤气罐,当然不是厨房里的那一只,是院子的主人备用的。 厨房的煤气罐他可没敢动,明天他们还要做饭呢,要是明天一早,没了,怕纪纲他们以为见鬼了呢。 回到大床上,刚睡了一小会,于纯又被弄醒了。 “该死的死乌龟,你有完没完啊。” “什么死乌龟啊,是我,纪纲。”纪纲放下于纯的手,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刚才就被来一耳刮子了。 “对不起啊,纪哥,刚才我做了一噩梦。” 在太阳升起,他们吃完早饭,开了大门,将要启程的时候,有一群陌生的人走了进来。 大约有十几个人,都是正是壮年的男子,黝黑的皮肤,粗壮的胳膊,他们穿着破旧的衣服,手里拿着削尖的铁棍,看着他们一脸的警惕。 有没有搞错啊,是你们找上门来的吧,要警惕也是我们吧。 纪纲他们的武器也对着门外的人,于纯看了他们中间的一个人有些眼熟,“纪哥,最左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我在屋里看到过他的照片,这些人估计都是村里的幸存下来的村民,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最后一句话,于纯说的笃定。 现在就怕大家都误会了,一旦一人动手,那就是你死我活了。 一个明显是领头的人,把手里的棍子扔到地上,双手举起,先前走了一步,表示自己的无害,带着笑容对他们说,“几位兄弟啊,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这里的村民。” 纪纲见情况,敌强我弱,他没有放下防备,却也是笑着说:“这位大哥,我们也是路经此地,见到这里没有人,就住了一晚,也不知道这里有主人,我们这里有点食物,将当时住宿费了。就请大哥收下,把门让开,我们这就走如何?” 汉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住啊,兄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村子空房子多着呢,要住对多久,兄弟随便,再说我们不缺吃的。” 在汉子的示意下,旁边的人把几个箱子扔了中间,箱子打开了,是方便面、火腿,和肉罐头,居然还有不少的水果罐头。 “兄弟,我们是有事相求,这些是谢礼,“汉子搓搓说,堆满笑,“我看兄弟是从外面逃来,经过我们我们村来的,不知道兄弟这是要上哪去? 不瞒兄弟说,我们村里现在活着的人,还剩下一百多号人,大家商量着要找个安全地方,可是这电话不通,电视不通,录音机也不通,我们想跑也不知道往哪跑,这是想求着兄弟给指条明路,好让我们有个奔的地方啊。” 这个汉子是这个村子的村长,素来很有威望,在丧尸爆发后,把幸存的人员组织到了一起,他们村子两千多人,遭难了大半,剩下的不到三百人,这是这三百人在未来的路上却有了分歧。 郑余认为没有明确的方向,与其没头苍蝇的瞎撞,还不如在村子里呆着呢,反正食物不少,有吃有喝的,撑个一年半载,等时局稳定了,政府发布了避难所,他们在出去不迟,他们找了一间大大的屋子,白天囤积粮食,晚上悟不出户,倒也平平安安的过了几天。 也有另一部分人与他已经相反,他们认为留在村子里是坐以待毙,不如去碰碰运气,结果他们走了。 留下的村里的人,老老少少加起来,有了不到一百人。 纪纲他们是第一个来到这个村子的人,村长郑余说服了所有的人,带着十几个年强力壮的村子男人,来到了纪纲他们的小院,就是想要从纪纲他们的口里问出,政府避难所的位置。 明白了来者的意图,纪纲明显的放松下来,“对不住啊,大哥,可能让你白跑一趟了,我们也不知道避难所的位置,我们这是去寻亲的。” “呵呵,我知道兄弟肯定是嫌东西少吧,那我再加点。”郑余一挥手,又有两袋白面被扔到了中间,“这下兄弟该说了吧。” 看着样子,就是纪纲他们说他们不知道政府避难所的位置,这个汉子肯定会以为他们不愿意,要是在起了冲突就不好了,纪纲当下就说:“我也不愿意骗大哥,我们要是想要东西,这院子里就有不少的吃的。” 说到这,纪纲有意无意的看了于纯一眼。 “那些也是我们村的。”有人嚷嚷起来的了。 纪纲挥挥手,大声的说道,“我说出这些,是想要让大家明白,我们并不是贪图东西,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避难所的位置,要是想蒙大哥,我随便说个地方就行了,但是我们是真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告诉大哥,我们这是要去a市。” 郑余的眼睛闪了闪,“那我们也去a市。” 当然不用怕你们蒙我。 纪纲他们出了村子,就见村口停着几十辆汽车,见他们出来中间就让开了一条路。 这是要跟着他们是吗? 要跟就跟吧,遇见麻烦就自己顾自己好了。 坦白 于纯他们保持着不慢不快的速度前进,后面跟着村庄里的老老小小,不到一百的人里,青壮年只有不到四分之一,连女人都拿起了武器。 剩下有老人和孩子,从年近半百,到留着鼻涕的小毛孩子,居然还有几个孕妇,以及襁褓里的婴孩,他们扶老携幼,拖家带口,为了避免幼小的孩子的哭泣会引来丧尸,母亲忍着泪水,把手巾塞进孩子的嘴巴里。 甚至有的时候,太小的孩子会喘不过气来,憋的脸通红的几近窒息,母亲们也只能为孩子们找个空闲的时间,松开他一下。 虽然有些残忍,但是这种行为却很明智。 一个小孩子尖锐的哭声,就是一个潘多拉盒,估计到时候所有的孩子都会哭起来,声音绝对能引来丧尸。 于纯他们可不希望,他们前面走,后面小孩哇哇一哭,然后他们的屁股后面,紧跟着一圈丧尸。 一路行来,他对这些有些大局观的村民,敬服不已,他们团结相互帮助,努力地支撑的彼此活下来,于纯不知道,随着局势的恶化,生活条件的越加恶劣,人自私的劣根性,是不是会在他们的身上出现,但是现在的他们,却让于纯感觉到一种久违的人情味。 后来他在村长郑余的口里知道了,他们这样组成一个集体,无非就是因为,一个人根本就活不下去。 一家人有一个能战斗的男人,却有着四五个需要保护的家人,他们集中在一起,男人保护孩子老人,女人们打理琐事,站岗放哨,这样轮流下来,生存的几率反而大了一点。 他们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死死地抱成了一团,抱不成一团的,在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村庄。 但是却无损于于纯这一瞬间的感动。 下午三点的时候,他们进入了x市的范围,在这之后,他们进入大路,因为只有一条大路能通向a市。 他们上了公路,见到的的车辆渐渐多了,再走了一段时间,他们移动变得艰难起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堵车的准备,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并且堵的这么严实,一个小时他们移动了不到百米。 前面黑压压的车队,已经看不见劲头了。 幸好这边没有人烟和村落,要不然大量的人员聚集,散发出的味道,就像海洋里的血腥味,丧尸和鲨鱼一样,闻着血腥味,就会蜂拥而至。 但是,也没有知道,丧尸什么时候会出现。 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堵车,还是堵车的问题啊。 大范围的迁移,没有组织人,没有领头人,不堵车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现在,他们只能尽量把车靠后,靠边,怕万一堵车,把他们堵在中间。 “估计情况不妙啊,人越聚愈多,寸步难行只是时间问题了。”纪辰降下玻璃,他们左边已经有车了,前面密密麻麻,后面的车辆也持续不断进来,大家都碰在一起了。 几米宽的小路,已经被人们在田地里,压出了几十米宽,还在不断的拓展。 东方虎一直让自己的车在队伍的边缘,这时候他们已经和村人走散了,哪怕只是总是向右,后退,也不是办法啊。 “这样下去不行,再有三四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到时候要是在野外碰见丧尸就麻烦了。”纪纲皱着眉头说到“我下去看看,和前面的人打听了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虎子你开车注意一下,往边上开,不要让别的车,把我们堵起来,到时候跑都跑不了了。” “知道了大哥。”东方虎应了一声,然后把车里的一个白色垫子扔到了车顶,“估计大哥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再这个位置,这样能让咱们的车显眼一点,大哥找我们的时候也方便。” 他们一直在往边上靠,等队伍要胖了一圈,他们想右退了三个车身,纪纲回来了。 纪纲上了车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坏消息就是前面的大路已经彻底堵死了,人过去都费劲,我没有走到最前头就退了回来。 不过,我和人打听过了,那些人有确切的消息,a市被列为国内的大型避难所了,政府组织的避难所,至今好像有六个,a市是咱们省唯一的一个。这些都是奔着a市去的,听说那里挺安全的,有军队,在政府的控制之下,这下子虎子的妹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闻言,老太太和东方虎露出了一点高兴的神色,估计他们也没有多大把握,能在a市,找到自己女儿(妹妹)一家,就是他们还活着,也有可以去别的地方避难了。a市成为避难所的消息,无疑增加了他们一家人团聚的的希望。 他们一家子可以相聚吧,这不再是一句心里暗示,而是将成为事实。 知道前面的路是彻底走不通了,他们直接右拐,离开了队伍。 他们一直走到,大队伍看的模糊的时候,他们有再次转弯,开着车往前走。 在他们与队伍最前面的成一条直线的候,终于,他们知道,为什么不是太多的车辆在在无限制的“乡间田地”,居然造成了城市上班高峰一样的路况。 那是因为前面有一座桥。 那是因为,桥断了。 于纯连日子依靠自己的占卜术,给他们带来的顺畅,终于,到头了。 他们没有的选择,这条路,是这个方向通往a市的唯一一条路。 连接中间,年近失修的几十米多宽的桥,在中间中间断了一个十米多宽的大洞,把桥一分两半,也阻断了人们奔向避难所的希望。 而且,近日全省连日暴雨,使得平常不足半人深的小河,变成了水波荡漾的“小江”。 他们在不远处,能看见和他们一起困在河对岸的人们,犹若困兽,奋起一搏,在离桥远的地方,踩着油门,箭一样的冲上桥去,企图飞跃,却像下饺子一样,在桥中间的大洞中,掉了下去,扑通的一声,河水只打了一个旋儿,连人和车就沉了。 看得人心都沉到了谷底。 “实在不行,咱们就只能抛下车,下水,游到河对岸了。”东方虎建议到。 纪辰摇了摇头,“这里离a市市区,至少还有一百公里,在这儿咱们没有前面有村庄,先不提咱们能不能在村庄里找到车了,最好的情况,咱们至少要徒步走上五个小时,才能到达最近的村庄,当然,如果25公里有村庄的话。 最坏的情况,咱们就只能靠着两条腿,走到a市了,那咱们要不眠不休的走上二十个小时。” 老太太头摇的比纪辰还要厉害,“那行不通,再有两个小时,就要天黑了。” 有车遇见大量丧尸还能跑,要是没有车,遇见大量的丧尸,就只有等死的份了,特别是在野外,没有遮蔽物,丧尸虽然行动比人类迟缓,但是迟缓也是有限,比如同样的一百米,人类跑上13秒,丧尸可能用上17秒。 人类会疲惫,但丧尸不会,没有车,人总会被丧尸追上的,他们的生命,不能全部放在“绝对不会碰见五个以上的丧尸”身上。 弃车,那是输多赢少的赌博,车是绝对丢不得的。 “其实如果桥那边的人,让开,我冒险试一试的话,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让咱们的车飞过去,现在说这些也没用,那些人不可能把路让开的。” 东方虎苦笑,“现在咱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弃车。第二,咱们掉头,沿着这条河走,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桥,兜个圈子,去a市。” 这条河通向哪里,有多长,东方虎不知道,但是作为从这里长大的人,他却知道,至少在他三十年的印象了,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路能通向a市了。 不是,还有第三条路。 于纯坐在后座吸着手指,每当他遇到难以决定,他就会去做这个动作,他现在的内心很矛盾,他们走到了困境,而眼前的困境只要自己说出一句话就能解决。 问题是他不想啊,也不能。 说出他空间的秘密,不是被人当成小白鼠一样,为全人类的进一步发展做出卓越的贡献,就是被当做一件奇货可居的物件,被人据为己有,从此身不由己。 矛盾的是,他们现在绑在一条船上,他们要是死了,他可能也要陪葬,然后不情愿的换个壳子。 等等等,换个壳子? 这么说,他和小乌龟绑定不是人身绑定,而是魂魄绑定,哪一天要是自己遇见不顺心的,自己一抹脖子,狠下了来一撞墙,闭眼,就能找个壳子,重新开始他美好的人生。 这可真给力啊,比整容还带劲儿。 到时候谁还认识他是于纯啊。 纪纲在后视镜里,看着于纯的脸变换不停,矛盾,不舍,恐惧,豁然大悟,到最后的如释重负,从这一张脸上他就能猜到于纯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知道他的秘密,他不知道于纯是瞧不起他,还是太瞧得起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个特种兵,在半夜起床出门的时候,居然还想要瞒过他,要是自己连身边人下床都不知道,他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特别是现在危机四伏,他睡觉都是睁着一只眼的。 在于纯动作的一刹那,他就醒了。在于纯下楼之后,他也跟了下去,他亲眼看到,在他面前于纯让面粉大米凭空消失。 一开始他怀疑自己在梦游,在于纯睡下他又去确认了一遍。 最后,他知道了于纯的秘密——于纯有了只存在玄幻世界的储存空间。 储存空间,他无意想要说破于纯的秘密,只要于纯不说出来,他永远会保守这个秘密,他能理解身有“宝物”人的恐惧,人心要比黑暗还要肮脏。 于纯只要沉默,他就会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眼前事情。 看着于纯张开嘴,耳朵了听着——“纪哥,我有事情跟你说,你能跟我下车下吗?”——这句话,纪纲心里一震,他知道于纯做出了选择,他相信自己,那么他纪纲,一生也不会负他。 于纯说出话,感觉如释重负,他宁愿冒一回险,他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纪纲救过他,可以说他救了他一命,在知道没有回报的情况下,把他带出了城市。 他相信纪纲不会辜负他的信任,退一步说,就是他看错人了,那就把自己的壳子赔给他吧。 又见空间 在东方虎他们不解的眼神中,纪纲和于纯下了车,两人刚关上车门,回头,就见不远有了四个人向他们走了过来,三男一女,三个男人隐隐的把女人围在中间。 离他们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黑色的限量路虎,于纯看着那辆车简直就要流口水了,那辆车自今年上市前,他就一直肖想着,他最喜欢的就是它如同豹子一般王者的气质,霸气的可以震人心魄。 只是这辆车售价高昂,足以让他吃上一辈子了,他以前没有能力,只能在车展上过过瘾,等他有能力的时候,哈哈,对不住,现在拳头大了才是老大。 四个人一同走过来,他们年岁相当,气质相仿,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透露出非富即贵的气息。于纯真是对这种人没有多大的好感,一来是因为他被打扰了,他好不容易酝酿出“坦白的勇气”,就快跑了。 二来就是,作为被压迫的劳苦大众,他仇富啊。 他就是仇富,他还宰富,一般的人,他算卦收费是按照正常的标准,遇见那种阔太太,大老板,肥官员,他收的的贵宾标准,只是那些傻子挺乐意给就是。 正所谓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人家有钱的要的就是这款儿。 “他们是跟在咱们后面过来的。”纪纲说,“看样子几个人是学生。” 不过不是不同的学生,他们之间有一种居高留下气质,与他看到的易家两位少爷倒是挺像的,他们不会是碰到了一群高干子弟吧,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于纯在心里嘀嘀咕咕的,。 不过,现在谁怕谁啊,丧尸可不看你,是不是高干子弟,谁的命也只有一条啊。 于纯点了点头,他现在判读对他们有没有恶意的标准,就是看看他们的身边的“命气”,要是一伙人都是“白气”,那很大的可能性他们要对他们做出攻击了。 反之,一伙人要是中间一个人身上都没有“白气”,那么于纯就可以认为他们肯定不会对他们做出攻击,起码暂时不会,他们就是再厉害,于纯不相信纪纲连一个人都解决不了。 前者是个可能性的命题,后者却是个绝对的命题,于纯对前者有很深的戒备,对后者有很小的戒备。 他们走进了,于纯和纪纲都有些惊讶,看来他们四个人实力应该不错。 他们四个人和末日前没有什么两样,精神饱满,衣服上很干净,没有杀丧尸留下的血迹,男人脸上只有微微的青茬子。 他们相互看了对方一样,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女人,脸上同时出现异色。 女人梳着马尾辫,脸色红润,身上白色的衣服很干净,她走进,于纯居然发现在这个丧尸遍地走,人们吃饭都要冒着生命危险的现在,她居然还画着妆,画着睫毛,涂着眼影,嘴唇上有着放光的润唇膏的痕迹,再细看居然还有腮红。 轻轻地淡妆,如此的与现在,格格不入。 能把自己保持成这样,恐怕这个女人不是有本事就是有靠得人有本事,不过,看三个男人隐隐以女人护在中间的行为的情况,应该是前者。 “你们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惠芝,旁白的人是谢元,陈辉,王强,我们都是g大的学生。”女人的笑容很甜,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但是却隐藏着骄傲,如同立在云端。 看的纪纲和于纯非常的不舒服,“你好,小姐。” 没有礼尚往来的说出自己的名字,纪纲的意味很明显,他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牵扯,他对这种被人宠坏了的,明显有着公主病倾向的人,一向缺乏耐心和好感。而且,在他和于纯即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还来打断他们,纪纲没有指着她的鼻子说送客,修养已经够好了。 徐惠芝只是瘪瘪嘴,没有不高兴,她身边的的一个男人却勃然色变,脸上恼怒一闪而过,他觉得自己与他们说话是自降升价,偏偏那边不感到受宠若惊,跟过分的,还给了自己一个软钉子。 只是现在还不易翻脸,男人压下自己的恼怒,“兄弟们,大家出门在外,交个朋友如何,走到这儿的人都是要去a市的,大家以后一个城市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面留分情吧。”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纪纲开口,“对不住,交个朋友就不必了,我们正要回头去别的避难所,就此告辞了。” 他们看出来了,他们有求于他们,不管是求什么,他们都不准备帮忙了,他们现在就是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车子收进空间,然后游过去,在天黑之前,还能到达a市。 男人听见纪纲的话,压不住自己的脾气,指着纪纲的鼻子就骂,“你他妈,你嚣张个头啊,你以为你是谁啊,趁着小爷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就识相接着,不要敬酒不要吃罚酒啊。” “不要动手,陈大哥。”徐慧芝拦在了中间,“陈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嘛,我相信只要咱们说明白,这位先生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们当然会见死不救的,他还想要找人救他们自己呢,对于浪费他们时间的这群人,于纯牙都痒痒了。 至于,见死不救的原因啊,小爷他仇富,不行吗? 谢元拍拍陈辉的肩膀,“正事要紧。” 他对纪纲低头道歉:“对不住啊,兄弟,我这个兄弟一向脾气暴。” “没关系。”纪纲保持微笑,露出自己森森的白牙齿,“下次我会帮他妈教育他一下的。” “你——”陈辉要不是被王强拉着,他早就扑过去了。 “好了我直说好了,现在大家都被困在这边,估计你们,也只有放弃车,才能度过这条河,不要跟我说你们要改道去别的避难所,你们知不知道别的避难所在哪里是一个问题,能不能顺利到达另一个避难所也是一个问题,a市就近在咫尺,何必舍近求远呢?”谢元显得非常有自信。 纪纲笑了笑,“我承认,你说的非常有道理,现在问题是,不是我们不愿意去a市,而是我们根本就去不了a市。” 他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来找你们,就是因为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谢元有了重新掌控局势的轻松,“我有办法让我们连人带车都渡过河,如果顺利的话,晚上我们就可以在a市睡一觉了。” 于纯注意到谢元用的词是“我们”,而且是人和车都过去,除非他有和自己一样的空间能力。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差一点让于纯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见他们对他说的话抱有怀疑,谢元径自对着徐慧芝说,“慧慧,表现一下你的能力。” 徐慧芝点点头,跑了几步,手一挥,在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那辆黑色的悍马车,就在空中消失了。 于纯不觉得这一种能力有多么的不可思议,毕竟自己就有这方面的能力,只是当这一幕又别人施展开来,那犹如变魔术一般震撼,还是让自己目瞪口呆。 看着两人惊奇的样子,谢元几个人都笑了笑,他们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们也不会把徐慧芝空间的秘密说出来,这个是他们的杀手锏,也是他们能顺利到达这里的依靠。 从s市走到a市,他们一行人十个人就剩下了他们四个,要不是有徐惠芝空间囤积的物资和武器,恐怕他们一个人都到不了这里。 他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希望就在眼前了,他们实在是不想在经历丧尸的屠杀,还要被一条断桥隔绝在希望之外。 他们要活着。 为了尽快到达a市,他们不介意暴露秘密,他们就是知道这个秘密,以他们的身份有何须惧怕他们,只要政府还在,他们的家族还在,他们就还有凌驾于一切的特权。 他们并不相信,徐慧芝的神奇能力是一种偶然,这更像是人类的一种进化,身为华国中的上层,他们知道一些被普通民众不知道的秘密,比如说,人类在一定的情况下,可以超越极限的抬起千斤重物,有的人可以听见人的心声,有的人置身火焰,却被火所灼伤。 现在,徐惠芝因为不知道的原因也进化了,既然能进化第一个,那么也能进化第二个,能进化第一批,那么第二批也不会太远。所以他们认为,空间的秘密,只是暂时的秘密,用不多久,就会为人所知。 最重的,有空间的并不是他们啊,他们为什么为了保有别人的秘密,放弃自己求生的机会。 综合考虑,除了于纯这种非正常的手段得来的空间,他的心里有鬼之外,其他的人只把空间当成异能的一种。 其实吧,自己也可以冒充异能的,只是还是让这个缺心眼的姑娘当出头鸟吧,于纯打着自己的算盘。 原来是和于纯有着一样的空间啊,纪纲看到徐慧芝的行为,在心中说了一句,怪不得他们说可以把他们人和车都弄到对岸去,这是打着和他们一样的注意,不过新的疑问又来了,他开口问:“那你们怎么不自己过去,还要找我们?” 谢元他们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们几个不会游泳。” 在游泳池还可以噗咚两下,要是进去河水湍急的江河,就有点危险了。更况且,最关键人物的徐惠芝,空间里有他们所有的物资,她是个完完全全的旱鸭子,她的空间不能放活物,他们又完全不可能带人一个人游到对岸去,所以他们只能找一个会游泳,大家相互合作,彼此都有好处。 “现在唯一的问题,你们会游泳,是吧??”谢元说道。 “那个,这个我们可以保证,我们绝对会游泳。”于纯一开始还能保持严肃的态度,终于还是没有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四个人实在是太悲催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就好像有个人一个饿极了的,就快饿死的时候,突然有人出请他吃饭,结果材料准备好了,大厨请了,手洗干净了,菜上来了,刚准备吃,突然发现自己满口的牙都没了。 到达A市 两伙人达成了协议,尽管他们彼此都不是非要选择对方不可。 谢元他们这边完全可以选择,在逃亡的车队里重新找个合伙人,毕竟世界上会游泳的人很多,但是拥有空间的却可能只有徐慧芝一个人,起码暂时,他们的面前只有这么唯一的一个人。 他们认为他的高姿态很有道理。 而于纯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对两方的合作抱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他们也有空间,大不了一拍两散。 所以当陈辉露出一种“我们是你们的救命恩人”的嘴脸的时候,于纯相当的嗤之以鼻。 这还指不定是谁求着谁呢,两伙人各自持着彼此的底牌,半步不相让。 不是于纯他们不愿意息事宁人,实在是他们提出来的问题太过分了。 “我觉得,还是请纪先生和东方先生先把我们带到对岸去。”谢元双手抱胸,“要是几位答应的话,我谢元绝对不会亏待几位,我这里另有重谢,比如一把两把□□怎么样。” 谢元胜券在握的说到,这可是两把□□啊,关键的时候能保下几条性命,在末世里,武器的重要程度,连食物都比不上,因为只要有武器,你可以抢来所有你需要的东西。 他们手里的枪也是只有十几把而已,丧尸爆发的时候他们正在一所俱乐部里玩枪,所以尽管丧尸来得突然,他们的伤亡并不大,丧尸可不会开枪。 之后他们立即就给家里打了电话,那时候情势还没有那么恶劣,一群高官联手就给g市的子弟派了几架直升飞机。 他们在原地的等待的时候,徐慧芝进化了,她有了空间异能,傻丫头毫无心眼,就这么大大磊磊的说了出来。听到这个消息的他们欣喜若狂,本以为他们迟早也会拥有各种各样的异能,最终,却发现有异能只有徐慧芝一个人。 失望过后,他们把所有的物资都给了徐慧芝,枪支,弹药,食物。衣服,车辆,汽油。 之后,他们和徐慧芝上了同一架飞机,满以为第二天就能到达安全的地方,没想到,飞机只在空中开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在半空之中,所有的导航系统都坏了,他们在空中不辨方向,耗尽了飞机内所有的油,,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强制着陆,放弃飞机。 幸好在徐慧芝的空间他们放了不少的好车。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远在g市,却和与住在a市相邻的x的于纯他们,同时到达这里的原因。 谢元的提议遭到了纪纲的拒绝,他不傻,自然是知道他这么提议的原因,“谢兄弟,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你这么提议的原因无非就是,怕水流湍急,我们体力有限,怕所有的人不会都安全的到对岸。” 纪纲说的明白,谢元自然不好在装傻,在于纯“你当我们傻子啊”的眼神中,坦然的点了点头。 此时东方虎已经下车了,往河里扔了一个石头,“你们的担心倒不是毫无道理,水深至少有三十米,宽度五十米,加上水的流速。说实话,我们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把所有的人都安全的送到对岸去。” 纪纲接着说道:“但是我们也不可能先把你们送过去,谁的命也是命,在你们看来,你们的命比我们金贵,在我们看来,我们的命也比你们的命金贵。 大家节省一点时间,我直接说了,公平点,一次一个人过去,徐小姐最后一个人过去,你们要是答应那就这么办,要是不答应,你们还是另找一个合伙人吧。” 于纯耸耸肩,“快点给吧,这天可就要黑了,其实吧,你们不信任我们的能力,我们也不信任你们,要是你们上岸就跑了,我们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也是让徐慧芝留在最后的原因。 他拍了一下纪纲的衣袖,“要不然咱们还是和他们是拆伙吧,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纪纲咧着嘴笑了笑,他知道于纯的意思,也只有了解于纯秘密的人,才能真正的懂得于纯的意思,。 很感动,于纯能和分享自己的大秘密。 只是越感动,他越到为于纯着想,他能保守这个秘密,并不代表别的人也能保守这个秘密。前路莫测,人都口杂,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说溜了嘴,露出了马脚,或者“万不得已”的说出来。 对于纪纲他们给出的否定答案,陈辉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置信,他脾气是有些冲,但是绝对不是傻,傻得那几个在一路上不是变成了丧尸,就是被丧尸吞进肚子去了,眼前的形式明明是他们占了上风,没有这些人,他们大不了重新找人,要是没有了自己,估计对方真的要掉头了,更何况他们还给他们两把枪。 “你们不会是想敲竹杠吧。”陈辉想了想说,“最多再能送你们五十发子弹。” 谢元叹了一口气,“哎,你们真不答应?” 于纯三人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一副遗憾的表情,于纯以为他们下一秒掉头就走。 “好吧好吧。”谢元举起手来,“好吧,我们投降,就按照你们说的办,我开始只是想撞撞运气而已。” 他们答应,他们就捡个便宜,他们要是不答应,那就退一步好了。 于纯对天翻了一个白眼。 事实证明,谢元他们的担心绝对是杞人忧天,不知道东方虎是怎么样的,反正作为最后一趟被带走的唯二人员,他被纪纲拖住胸前,感觉纪纲的气息一点都没有凌乱,动作也还很有力了,就是在来回游个十七八次,也没有什么问题。 敢感情他先前的坚持,不是怕造成他们这边的伤亡,而是就是怕那四个人过河拆桥而已。 天刚刚擦黑的时候,他们到达了a市,只是在他们来的方向上,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没有人过来了,途中没有村庄,其他的人又被一条断桥阻断。 即使这样,在a市城外,其他的三个方向也陆续的有很多的人赶了过来,但是,所有的人被新修建出来的高高围墙阻隔起来了 一开始来投奔a市的人都是附近的居民,很少,政府还有能力挨个的检查的身体,安排住所,甚至有的抽血化验,一个小时之内,就能确认有没有感染丧尸病毒。 但是随着听到a市成为避难所的人们越来越多,人群蜂拥而至,政府抽调了大量的人手维持治安,又不能挨个的检查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没有感染,a市的领导人找个一个取巧的办法,他们在城外用油漆白灰花了很多的圆圈,一个圆圈里二十个人。 被丧尸的咬伤的人,视个人体质而定,会在四个小时到二十个小时以内,被丧尸同化。 圆圈里的二十人,只要不出圈子,在城墙的检查人员的眼皮子底下,度过二十个小时,就可以安全进入a市了。 但是不得不提的是,无论哪个年代,无论是有着皇亲国戚的古代,还是提倡人人平等的现在,特权都是不无不在的。 “小兄弟,怎么后会有期啊,在a市里惹了麻烦就报哥的名字。”陈辉嚣张的冲着于纯挥了挥手,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一行四个人都进了城。 人家去抽血化验去了,不用陪他们在这里蹲圈圈了。 去他妈的,他就说自己仇富,是仇的非常有道理吧。 要是早知道这样话,他还不如就是把他们仍河边上呢。 哪里会找这么一个坏痞子气他,气得他肝儿都疼了。 据说陈辉的老爸,就是a是的副市长,现在还是a市的管理高层,没想到,世界都末世了,人都变丧尸了,居然,这儿还是一拼爹的时代。 于纯蹲在自己后座上,一口咬在自己酱猪蹄子上了,他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还是把自己撑死得了。 老太太看着于纯气胀的样子,只能劝道:“小纯,咱比上不足,比下还有余呢,想想和那边那么多的人,还不是在那边等死,说不定今晚来了丧尸,命就交代在那儿了。 再说了,咱们要学会感激,谢元那伙人对咱们有恩,要不是人家把咱们弄过来,咱们能到a市吗?人家对咱们有救命之恩。” 于纯郁闷的调调头。 得得得,于纯他和老太太说不明白,他不能说自己就是不用谢元他们,他照样能到a市,他也不能说他就是小心眼,他就是看不惯自己在这里吹冷风,他们进城吃香的喝辣的。 人生而平等啊???? 好吧,这句话连牙牙学语的小朋友都知道不能信。 不过,说到,和对岸的那些人? 于纯放下手中的酱猪蹄子,“纪哥,刚才你没有和那些工作人员提一下那条桥断了吗?那边的人现在还不是很多,估计等再过个几天,人会越聚越多的,早晚会出事的。” “我根本就没提,要是他们知道咱们是在南边过来的,咱们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咱们开车来的,一路上又没有村庄。”纪纲打开车窗户,外面的天已经全部都黑了,幸亏温度不会很低,要不然在露天,人是受不了的。 听到他们谈论这个话题,纪辰摇了摇头:“咱们说了也没用,以现在的情况,政府根本就没有条件对那所大桥进行维修,充其量就是在和对岸准备车辆,就按照三万人算吧,这工程也够浩大的,而a市只是一座中型城市,它的常驻人口,不会超过百万。 再加上驻扎过来的军队,附近迁过来的难民,六天之内四方而来的人,哪怕只有两百万,电力,水利,吃的,用的,住的,一天下来的数目,就是一个天文数字,a市也没有粮食储备,你们认为a是能负担的了吗? 如果你们是a市的当权者,你们在时局不稳的情况下,会希望更多的人口涌向a市吗? 如果你们是a市的人,希望有更多的人分享a市有限的资源吗?” “你认为——”于纯小心翼翼的看着纪辰,“政府是故意不去理会那座断桥,任河对岸的人自生自灭?” 纪辰没有点头,只用那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于纯一眼,“那你认为,咱们过来的时候,a市的管理人员对咱们的态度,是欢迎的态度吗?” 不是,他们用赶牲口的方式把他们赶到了划进的圈里,不给吃的,不给喝的,有抗议的人,就会被城墙上的狙击手击毙,他们用不耐烦的嫌恶眼神,表示着他们不欢迎外来人的姿态。 a市里越来越多的人口,已经让a市不堪重荷了。 他们是不是任河对岸的人自生自灭,于纯不知道?a市不欢迎他们。于纯可以确认。 行贿 a市城外,陆续有人赶过来聚集在城下,也有人观察期满陆续的被放进了市里,但是城外的人数并不见减少,反而以小幅度的趋势在慢慢增加,a市的工作人员的态度越来越恶劣,说话的语气了再也不掩饰的焦躁和厌恶。 人们只能忍气吞声,唯一的期盼着早日能进入a市,最后又成为对外来人怒目相向的a市人。 a市没有提供吃的的帐篷,却提供了饮用水,二十个小时之内,每人一瓶矿泉水,送来水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人,脾气很好,看着他们不像是一吞垃圾,也不是很欢迎,但是越到小孩子的时候会给个勉强的微笑。 给于纯他们的水,于纯他们没有拿,工作人员看着他们的后车厢,看着车子,想必却这几瓶水吧。 工作人员痛快的把水收了起来,虽然要上交一半,但是还是能剩下两瓶的,“你们有什么就问吧?” 无功不受禄,他拿了报酬,就要付出代价,这也是他们出城的外快之一,要不然谁会冒着生命的危险,跑到外面来。 “您就给我们讲讲城里的情况吧。”纪纲又给了工作人员半包烟,这才是真正的贿赂,另外给,只不过希望,工作人员能讲得详细一点,而不是随意找点东西敷衍他们。 半包烟下去,效果立竿见影,工作人员的笑容立马真诚多了,他把烟放在鼻尖嗅了嗅,仔细的装进裤子里。 丧尸出现之前,他就是烟民啊,一天要抽一包烟的,现在他已经没有闻到烟草味儿了,就是到了手的香烟,他也舍不得抽,现在的香烟可是个奢侈品,半包香烟可以换的足够他们一家五口三天口粮。 他已经决定戒烟了。 “你们也不要怪我们对你们态度恶劣,说句实话,没有一个a市人会欢迎外来人的,只要你们进了市里,不到一天,你们的态度就和我们一样,城里的物资很紧张。” “那也不能不给吃的啊,很多人走到这里,什么都没有了,死了那么多人,本因为到了避难所,就是到了安全的的地方。结果呢?什么都没有。 不给我们吃的,不让我们进城,这些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总不能把我们放在野外吧,两个遮蔽物都没有,这晚上要是来了丧尸,可怎么办啊?你们是不是故意让丧尸杀死我们啊?”一个妇女,小声的嘀咕,换来了大家认同目光。 周围的人都在竖起耳朵在听,尽量让自己不出圈子的情况下,听清楚工作人员的话。 工作人员对着周围敌视的目光苦笑了一下,“我还不是和你们呆在这里,要说你们呆在这里还有些因由,但是我们呢?要是政府不管你们,我们就不会再这儿了。 你们来一批人,我们也要派到城外一批人,这几天,下来了一共100多人,被感染,被变成的丧尸抓伤的,六天之内,就有45人,偏偏没有说我们一句好。”要不是他们手中拿着枪,恐怕早就被愤怒的人们分尸了。 “小兄弟啊,刚才是姐姐说错了,说起来咱们都是老百姓,咱们要是怨就应该怨那些当官的。”刚才说话的妇女,想要上前,工作人员却向后退了一步,谁知道这位有没有被丧尸抓伤过啊。 工作人员对着众人摇了摇头,“能赶到a市的人,也都是在丧尸堆了杀出来的,谁都有几分本事,要是可以的话,那些当官的也想让更多的人进入a市,这样就有更多的人保护a市,a市就更安全了。 问题是a市就那么大的地方,吃的喝的就那么一点,吃的还要好一点。” 工作人员摇了摇手中的矿泉水,“最大的问题,是水,科研人员已经做过实验,水如果被感染的话,人喝了被感染后的水,也是会变成的丧尸,所以现在只能喝密封的饮用水,城里的留下的饮用水已经不多了,只能实行限水措施,一人二十四小时内,无论老少,都是两瓶水。” 周围拿着矿泉水的手,紧紧的握紧了,也就说他们这里每人拿到一瓶水,a市的人就少喝一瓶水,怪不得他们不受欢迎。 工作人员在周围的沉默之中离开了。 纪纲他们回到了车里,“你们说,科研人员拿什么做的实验,来证明水是可以被感染的?” 于纯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是人吧?” 纪辰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做人体试验。” 说到了,他们相顾骇然,既然不是人体试验,那么就是动物实验了,那说明——,那说明动物是可以感染到丧尸病毒了。 他们一路没有碰到丧尸动物,一直以为丧尸病毒只是在人类身上起作用,现在看来,他们没有碰到丧尸动物的原因是,只是他们的运气够好而已。 而动物也有可能变成丧尸,人被咬伤也会变成丧尸,病毒还能通过水源传播,于纯不知道以后的世界会不会变成丧尸的世界。 不过按照小乌龟的话说,丧尸可以看做是进化失败的产物,也许情况还没有那么恶劣。 “我刚才为明天算了一卦,咱们明天乌云罩顶。”于纯一声打破了平静。 顿时所有的人都回过神来了,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他们没有力气管,起码他们要顾着自己先变成什么样子? “怎么说?”纪纲和东方虎在前座回过头来,“看出什么来了?今晚丧尸会来?” “你们丧尸是我家养的啊?我只能说咱们附近没有变成丧尸的丧尸,至于会不会有远处的丧尸跑过来猎食,我就不能确定了。”于纯觉得自己的“望气”之术,不如改名就做“丧尸雷达扫描仪”更好。 于纯指了指窗外,刚才和工作人员抗议的那位妇女,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身边还有两个男人,他们坐在一起警惕的望着四周,以防有人突然变成丧尸暴起而攻,他们只提防别人,却没有提防自己身边的人。 “那个孩子——”于纯的眼神里有些悲哀,那个孩子还那么小,什么都没有开始,就要逝去了。 但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也只有自己这种旁观的人,才能有这种想法,那位母亲,恐怕,希望哪怕自己的孩子活着哭,也不希望他解脱的死。 “那个孩子快死了。”于纯轻轻的说了一声。 一个在避难所外的孩子,就要死了,而于纯只说“这个孩子”会死,那么就是隐晦的说,这个孩子已经被感染了,变成丧尸之后,自然不算是活着了。 “有把握吗?”纪纲也望着那个孩子,孩子正窝在母亲的怀里,乖巧啃着一块米饼,唇红齿白,眼睛很有精神,实在是不像是被感染的样子。 纪纲也知道自己话是多此一举,但是他还是想问,因为这个答案对他们有很大的影响,要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在二十小时之内,有变成丧尸的,他们就被再隔离二十个小时,这还要排除在击毙丧尸,城墙的狙击手误伤的风险。 “我们最好尽快进城。”于纯说的话,他们都明白,进城的方法无非就是老手段,人性中永远都无法鄙弃的,千百年来长盛不衰的的方法——行贿。 去掉经过隔离时间,直接行贿工作人员,进行抽血检测。 行贿这种方法虽然毫无新意,但是胜在简单有效。 在这种时候,也应该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普通的人是轮不到验血的,但是有权有势的子弟可以,就像是谢元他们,但是满a市又有多少的高干子弟,验血一天之内怎么着也能验个一百人,难道一天之内能有一百个高干子弟到达a市? a市,只不过是暗地里叫卖验血的名额而已。 于纯开了一个头,纪辰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咱们有四袋大米,两袋白面,三箱方便面,半箱水果罐头,两箱子牛肉,还有一些水和青菜。” 他们是左面吃的,右边是吃的,后面和脚底下还是吃的,就连于纯屁股底下,都放着一袋面粉,要不然哪能搁下这么多东西呢。 估计会被挂下一层皮吧。 意见统一以后,纪纲以要水的名义叫来了那位之前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开始以为他们这是把“行贿给他的那几瓶水”要回去,脸色相当的难看,待听到他们是想让他牵头找门路,去花大价钱去验血的时候,顿时笑得春光满面,他也是可以抽成的啊。 “你们真是找对人了,兄弟心眼可真是活泛啊。”这种事,怕激起民愤,他们只能暗示,却不能摆到台面上来,就只能靠明白人自己找上门来了,这样从上到下都能吃个饱,你好我好大家到好,只要不惹出事来,上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是害怕传染,工作人员高兴的简直想要给纪纲个拥抱,听到纪纲说他们有多少东西之后,就更高兴。 纪纲他们一行人的离开在,众人中间引起了混乱,显然明白人不止纪纲他们一个,工作人员熟练的招呼的拔出了枪,枪口对准人:“看什么看,这几人身上有伤口,现在发烧了,我们怀疑他们有被丧尸咬伤的重大嫌疑,需要去另一个地方进行隔离,你们是想他们变成丧尸以后,先把你们撕了啊。” 众人齐齐后退,这种事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纪纲他们顺利的来到了临近a市城墙的一座小楼,一个中年男子应了过来,“我是b队的队长,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咱们这儿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一个人二百斤粮食,你们一共5个人,也就是一千斤粮食,考虑到你们不可能带着这么多粮食上路,你们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抵债,水果罐头啦,方便面啦,要是还不够不够的话,也可以通融一下。” 看着架势,他们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们,还要记住他们一份情。 这可真够黑的。 队长看着他们皱着眉头,诉苦道:“兄弟,不是我们收的狠,这从上到下都需要打点,这半夜验血的人,开门的人,打点上下的人,光是上面的人,我们就要孝敬进去一半,底下的人再分分,基本上每个人拿不了仨花俩枣的。 你看,你们老的老,不方便的——咳咳,这早点进城,不也安全不是。” 纪辰的眼睛黯淡了下来,东方虎的拳头紧紧握拳。 这是肉在人家的砧板上,不管人家是不是在宰他们,这人在屋檐下,必须要低头。 纪纲点点头:“就按照这么办好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城?” 队长搓搓手,“咱们马上就能验血,只不过这不是普通的测血型,时间要稍微长一点,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后就能知道结果。” 没有感染,自然就能京城。要是感染了,人就只能永远的留下了。 交易达成了。 临近验血前,于纯对着那位笑呵呵的队长说,“我们那一队里,好像有一个人被感染了,好像在发烧。” 队长的脸色顿时凝住了,“你说真的?这可不是看玩笑。” 于纯不知道如果那个小孩变成丧尸,会咬伤多少人,就是城墙上的狙击手反映再迅速,离得最近的那几个人也不能幸免,他只知道他会变成丧尸,却不能肯定会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发烧的症状,现在他只能说那个孩子在发烧,希望能引起工作人员的重视,然后期盼等工作人员去的时候,那个孩子是真的在发烧。 至于结果,尽人事听天命吧。 于纯信誓旦旦的说:“我刚才路过的时候,千真万确的看见那个小孩脸烧得通红,眼珠子都红了,要不然我们怎么大半夜的,就拿出所有的家底来验血啊。就是怕那个小孩变成丧尸把我们给染上了。” 他边说边点头,“我觉得吧,你最好去派人看看,要是那个小孩还在发烧呢,就立马隔离,要是现在不烧了呢,以防万一,也最好验验血,这早点确定,你们也放心啊,省的你们不小心,这一传十十传百,别把你们也感染上。” “那我们却派人看看。”队长不确定的说,这可是个大问题啊,特别是最后一句,可是说到他的软肋上了。 回家1 人类是种卑劣的动物,从远古的刀耕火种,到现在宇宙飞天,人类的发展史其实就是一个压迫史,一个压迫与被压迫的历史。 只要人活着,就必须在压迫和被压迫中选择一种。 人类的世界有既定的规则,当不能推翻的时候,就能选择活在夹缝里,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着强者的规则。 有些规则并不是公平的,尽管看不惯,却没有丝毫的话语权,既然没有改变能力,就只能去顺从,让自己过得更好。 于纯看着身后的a市大门在在他们进来以后,就紧紧关闭。 除了半袋大米,他们用自己所带所有食物换了“验血的特权”,然后安全的在一个半小时后,进了城。 他对他们行贿的行为并不羞愧,他们有什么好羞愧了,就是因为他们靠着“卑劣的手段”,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还是因为他们这样做,对于还在城外隔离的人并不公平? 他们只是行贿而已,又不是受贿。相比起来,受贿的人更加卑劣,他们制定了规则,而他们遵守规则。 于纯的心很自私,他只做自己能做的,做不给自己带来后患的,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行使自己的“良心”。 比如只是提醒工作人员那个小孩可能会发烧而已,至于其他的,他做不了更多了。 于纯是个相士,他相信天命,却也知道天命有时候是肯定不变,有些天命却有些变数,那个小孩的死亡已经无法改变,他只能替他周围的人留下一线,至于,他们能不能逃脱天命,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折腾来折腾去,他们进去a市的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多了,半夜里路上没有行人,四周很安静。 “天亮还早呢,要不然咱们先去你们家,等天亮了再去看你妹妹?”纪纲对着东方虎建议到。 折腾了这么久,加上他们一路上时刻都要戒备着,神经绷的紧,进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每个人都希望好好的休息一下。 就是强壮的东方虎都希望自己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再说,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在乎在多等一晚,纪纲说的话,东方虎当然没有意见。 看着他们所有人的看了过来,老太太叹了口气,“老婆子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吗?我情急归情急,这一夜还是能等的了得,他们先回家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一夜而已,死的人活不了,活的人死不了。 话尽管这么说,老太太明显的坐立不安,她的女儿就和她在一个城市,这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做母亲的哪还有心思睡得着觉啊。 于纯张张嘴,手却被旁白呢的纪辰捏了一把,纪辰对他做了闭嘴的手势。 显然纪辰是知道于纯想要说什么,无非就宽慰老太太的话。这话别人可以说,唯独于纯不可说,在老太太的心里,于纯早已经是个活神仙般的存在,他的话不是宽慰,而是保证,是事实,是铁板钉钉的说老太太的女儿在世界上活的好好的。 这要是老太太的女儿活着还好说,那皆大欢喜。 但是要是老太太的女儿没了,这先喜后悲,老太太厥过去都是轻的,要是患上老人家迁怒的通病,估计所有的罪过都会算在于纯的都上。 而于纯有把握保证老太太的女儿还活着吗?他当然没有把握,要是有把握的话,他早就说了,何必让老太太提心吊胆的一路着。 还是那句话,他是半仙,不是神仙。 甭看老太太一路对于纯慈眉善目的,把他当亲儿子似的,于纯自己心里知道,他毕竟不是人家的亲儿子,自己在老太太的心目中连纪纲的一半的一半都比不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于纯心里门清,刚才想要开口宽慰一下,只不过自己神棍的职业惯性而言,他忘记了这位老太太可不是他之前的顾客,说好了就好,说不好就跑,这可是要付责任了。 于纯的嘴巴就像一只蚌一样,任凭老太太长吁短叹,就是不张嘴。 东方虎对于a市的环境还算熟悉,开着车一路顺畅的来到了自己母亲住的小区,小区是去年建的,楼中楼的格局,因为老人都喜欢脚踏实地,他就买了一楼的一套房,附赠一个小花园,可以让老太太没事的时候种种花草。 他的妹妹住在这个小区的不远处,正好方便照顾老太太,老太太也不愿意远离家乡,东方虎呕不过他,只能由着老太太。 但是他的娘的年纪实在大了,今年,他的妹妹又怀了孕无力照顾,老太太要不情愿找保姆,正才搬到了x市。 老太太住的地方是一栋四层的小楼,因为在市中心,又不是高层建筑,价钱相当的昂贵。 一套房子的价钱足以在郊区买上一栋别墅,地产商走的就是高阶层的价位,打出的旗号就是在老年人量身打造的,物业一流,绿化一流,服务一流,你要是愿意出钱的,你也可以租一块菜地,享受一下自给自足的乐趣,当然,收费也一流。 只是这座相当漂亮的小楼,已经面部全非了。 丧尸只是爆发了六天,此时整个城市都大变样了,电每天只供应半个小时,夜深人静,只能靠着月亮来找路,在他们车灯的照耀下,能看到,楼房的窗户都被木板封住了,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估计还没有被丧尸扔下进去,里面人恐怕已经被热死。 这种事情实在是多此一举,如果a市里出现丧尸的话,第一时间就是要跑,这种木板子能不能挡住丧尸一爪子,还是另说。 能挡住逃跑的人,那是绝对的。用木板子把窗户钉起来,这纯粹是为了加强人的安全感而已,认真谈论起来,毫无用处。 这群人堵了窗户不算,连大门居然都堵了起来,两侧焊上了厚厚的铁板,中间只留下了一个可以侧着身通过的小门,小门居然还锁着。 好吧,半夜了,人家睡觉锁着门也是应该的。 只是,你们防的是丧尸啊,还是小偷啊。小偷吧,防不住,要是来的是丧尸,正好“关门吃人”,里面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真是没有离谱,只有更离谱。 于纯对着那个小门摇了摇头,东方虎已经开始砸门了,发了声,以免被里面的误认为是丧尸,“有没人啊,我们是这里的住户,现在要回家,有人的话吱个声,再不给开门我们直接砸门了啊。” 东方虎喊了几嗓子,只能听见里面有碎碎的动静声,看来人有人醒了,却不准备给他们开门了。 “没办法,谁让咱们晚上回来了呢,里面的警惕性很高。”东方虎摊开手,“不行就把门弄开吧,反正这门留着碍手碍脚的。” 东方虎这话时说给里面的人听得,威胁也是,最后通牒也是。 他们等了几分钟,在他们耐心将要耗尽的时候, 里面传来一个男声:“你说你们是这里的住户,那你说你们住几楼啊?我们这里可没有空房里啦。” 什么叫没有空房子啦,难道自己的房子长腿跑了,还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住进他东方虎的房子里?东方虎顿时杀气腾腾的。 “我来吧,他们都不认识你。”老太太拦住东方虎,隔着门板向屋里喊道:“我们住在一楼,和xx大学的田教授住在对门,你让她认认我,看我是不是住在这里的人。” “不用认了,老姐姐的声音我熟悉的很,确实是老姐姐回来了。” 老太太也听出来了,说话的这可不就是田教授,他们经常一起去遛弯的。 既然是住在同一栋楼里的人,门立刻就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三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铁棍,里面有老太太熟悉的田教授,还有一个田教授的儿子,还有一个人,老太太从来没有见过。 田教授出门一看,不光是她熟悉的老太太,还有四个男人,顿时一怔,片刻又恢复了过来,“老姐姐,我记得您只有一个儿子,这些人是——?” 老太太呵呵笑了,“哎,有一个是我儿子,其它的人是我外甥,放心了,我们都被医生验血了,没有感染。” 田教授的儿子看着自己的母亲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不管人家感没感染,就冲着几个男人,和男人手里拿的武器,他们就必须让人家进来。 相比起来田教授母子,另外的一个人就没有那么情愿了,“咱们这个小区每天提供的粮食可是定量的,只分给小区的原住民,这外来的人口应该去城北的流民区,你们可不能全部都进来啊,这没道理。” 没等于纯他们说话,田教授就把那个人说的哑口无言了:“小于说的有道理,要不然咱们把你丈母娘一家也弄流民区?” 人家只是多出三个人,你家可是生生的来了六口,每天拿的食物就你家最多,大家不是也没说什么嘛。感情就许你占大家便宜,不许别人占便宜了。 在于纯他们的嗤笑中,那个人脸色涨红,反驳:“我这不是为了大家好吗?” 这楼上楼下的,田教授也不想把关系弄太僵,语重心长的说:“这谁家没有几个投奔的亲戚啊,你家有,我家也有,计较的那么多,大家就甭过日子了。” 尽管对外人来不放心,不过这毕竟是住在“同一楼”的老邻居,田教授把门锁好,“对了,老姐姐忘了告诉您一声了,您闺女一家现在住在这儿,您留我这儿的钥匙,我就给您闺女啦。” ※※※※※※※※※※※※※※※※※※※※ 关于加更的问题,心有余力不足啊。 某人顶着锅盖,遁走。 为了牙齿 真真是意外之喜啊,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啊。 满心的都是自己的女儿,老太太迈着自己的三寸金莲,一溜的小跑,飞快的就跑到了自己的家门前,不顾自己急促的呼吸,“啪啪啪”的用手掌敲起门来,“雨雨,我的闺女,你快开门,你娘回来了。” “是谁啊?” 怎么声音挺陌生的,是个女的,不是自己闺女,也不是亲家母,老太太边疑惑边情急的回答:“我是这家的主人,我闺女是东方薇雨,你谁啊,怎么住在我家?”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重点是这个在自己家的女孩子,老太太和东方虎谁也不认识啊。 女孩子打开门,身后有一个男人小跑着过来,“妈,是您吗?太好了,您没事,大哥也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大家都平安无事。” 东方虎抱着纪辰,看着自己的妹婿,又瞟了一眼站在妹婿萧瑞身后的那个女孩子,这是谁啊,他和萧瑞的妹妹见过几面,萧瑞的妹妹长得可不是这个样子?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拽着他东方虎妹婿的袖子。 这一男一女同处一室,这亲密的态度,东方虎自己就是个男人,他本能的往男人的下半身去想,男人好色是天性,只不过有的人管得住自己,有的人管不住自己。 他拳头捏的嘎嘎响,这个王八蛋要是敢对不起自己妹妹试试。 再说自己妹妹这半天都没出来,难道自己妹妹出事了?他立时面色铁青,推门就要闯了进来,“我妹妹呢?” “雨雨,正在睡觉,我去叫醒她,对了大哥,雨雨生了,是个男孩。”提起自己的三个宝贝儿子,萧瑞简直笑的合不拢嘴。 萧瑞后知后觉的发现大舅子铁青的脸,更后知后觉的顺着大舅子的视线,发现自己袖子被人拽住了,尴尬的抽回袖子,心里也有点说大舅子小题大做,“大哥,这是我们妹妹萧萧的小姑子,今年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呢。” 进了门,于纯才看见屋里沙发上还坐着四个人,他在路上已经听到了东方虎说过他妹妹一家,还在世上的,东方虎的妹妹有一个婆婆,一个结了婚的小姑子。 这沙发上,有两个老太太,一对年轻的男女,另外给他们开门的小姑娘。 一个萧老太太,东方虎的妹妹的婆婆。 一个杨老太太,东方虎的妹妹的小姑子萧萧的婆婆,以及小姑子的丈夫,小姑子的小姑子。 感情,这全家都搬到东方虎家住来了,加上他们这新到的几个人,这屋里已经住下的和将要住下的,足足有13个人,于纯打量一下周围,面积应该有170平,按照四室算吧,算上那个小婴孩,正好一个房间里三个人,他已经做好几天睡地板的准备了。 大家相互介绍完,于纯猜的全中,不仅如此,东方虎的家已经被当成他们的家来住了。 知道自己女儿不但无事,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老太太是一身的轻松,拦住想要把自己闺女叫醒的女婿,“让她睡吧,幸好这房间有隔音,没有吵醒了,这算算日子,雨雨还在坐月子呢,我外孙才七个半月就早产了,没事吧?” 说起东方薇雨的早产,其实就是被吓得,这听见丧尸出现,情绪敏感的孕妇自然是承受不住,不过幸好,老天保佑,a市的出现丧尸的程度不大,得到了及时的控制,东方薇雨早产的时候,还可以上到医院,母子平安。 孕妇受惊早产,月子期间又担心自己在x市的娘和大哥,这几天就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她娘他哥,被丧尸一口一口的吞下肚子里,加上现在营养不足,整体状况是直线下降,今晚是好不容易睡沉了,萧瑞自然不希望把东方薇雨叫起来,听见岳母说不用叫起来了,自己也送了一口气。 大家续完旧,老太太就看着自己的房子住了这里多人,面色就有些不好看,自己女儿一家也就算了,怎么亲家母的女儿也住进来了,老太太的面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亲家母,我记的您家不是有房子吗?” “哎。”萧老太太唉声叹气的,“雨雨生下孩子来,连口鱼汤都没喝到,奶也没有,孩子瘦的跟个竹竿子似的,没有办法了,我们就只能把我们家的房子给卖了,换了几箱子奶粉,要不然我孙子就要生生的饿死了,这也怪我没本事,连住在郊区的女儿过来,我都没地方给她住。” 一涉及到自己的女人,老太太心中一惊,什么都不顾了,“那现在的奶粉还够不够,要不然咱们再把这栋房子卖掉?” 萧老太太顿时心中一松,“那倒不用,只不过我们一家恐怕要打扰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你的孙子不也是我的外孙,大家住在一起起也好相互照应啊。”老太太连连点头,自己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自己女儿的孩子,不姓东方,但是也流着东方家的血脉,要是女儿再生一个,把孩子过继到东方家也不错啊。 于纯他们在一旁看得郁闷非常,他们还没有插句话呢,就尘埃落定了。 老太太是关心则乱,于纯可以用自己的脑袋以及脑子里的小乌龟担保,老太太现在恐怕只注意到自己的女婿一家,而没有想到自己亲家的女婿一家。 看盯着他们一副外来者的眼神,要是不是清楚的知道这是谁家,他还以为他们走差门了呢。 不过这也不是自己家,相比起那些人,于纯更是和老太太毫无关系,他只和纪纲有些关系,只是到底他和纪纲是什么关系呢?合作者?同伴?一起来a市的搭车的? 只能想清楚这些,他才能知道的自己前路在哪里。 和纪纲分道扬镳?纪纲是不可能和自己的弟弟纪辰分开的,纪辰后面连着东方虎,东方虎后面跟着她妹妹,她妹妹后面跟着一家子,于纯可不想和这么多人混在一起,这要是一群大老爷们他还能考虑一下,但是他们不是老人,就是女人,还有一婴孩。 于纯承认自己就是一个俗人,他不是一个无私奉献的人。 他可以接受自己托人家后腿,却不愿意接受被人家拖后腿,他怕被连累,怕饿,怕死,他也不想自己明天睡到了沙发上,不想自己朝厨房看一眼的时候,被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 他需要有一个的家,一个自己的家。 不过自己想去人家厨房,确实是不安好心就是了。 因为,他闻到了厨房里散发了一个非常舒服的味道,那是晶核的味道,在经过第一次把晶核握在手里之后,他全身的器官都已经记住了那种味道,散发着曼陀罗一般的幽香,可以让人迷醉。 晶核,是自己的突破炼气期的关键,早一日突破了炼气期,他就早一日可以在空间里种植粮食蔬菜,这可是个大问题。在这个大前提下,自己偷一点别人的东西,于纯还是非常的乐意亏损自己的小节的。 他用舌头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缺了牙齿的牙龈,光秃秃的,说话都漏风,他已经是成年人,为了自己的牙齿,为了自己不换上金灿灿的假牙,于纯决定做一会儿小偷了,他已经非常的确认,他们家的厨房里绝对有晶核。 只是为什么纪纲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自己搂在怀里呢?他又不是抱枕,于纯咬牙数数,估摸着半个小时后,纪纲应该陷入沉睡了之后,他冒险在纪纲的怀里脱开。 他实在是被晶核的味道勾搭的太猴急了,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慢慢地子纪纲怀里爬了出来,先前爬了一段,直起身踮起脚,来到了厨房,他直觉的打开了冰箱,因为a市已经限电了,冰箱已经没有了保鲜的功能,只能放置一下杂物。 于纯在冰箱的最下一层,找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有六颗晶核,红色的,蓝色的,还有一颗白色的,在黑暗的厨房里却闪着柔和的光芒,比于纯笑弯了的眼睛还要亮。 这下真的发财了。 于纯口里含着一颗,左右手里各拿着一颗,随着晶核的光芒黯淡,他感觉自己的丹田有一股细细的热流在涌动,牙龈也在发痒,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放下手中的失去光芒,变成一块死石头的晶核,于纯摸摸自己的牙齿,还是光秃秃的牙龈。 怎么还不长牙齿呢?于纯在自己脑中想到。 紧接着脑中想起了小乌龟的声音:‘笨蛋,你一下长出来还不疼死你,这叫循序渐进,而不是揠苗助长。’ 脑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差点让于纯从原地跳起来,他还是在厨房,而不是又被小乌龟不打招呼的弄进空间,于纯力图让自己脑中的声音表达出自己恼怒:‘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小乌龟的影像出现在里于纯的脑中,一副鼻孔朝天的臭屁摸样:‘我不是人,你迟早要习惯我的存在的,随时随地的存在。’ 说完话,又留着哈喇子露出谄媚的笑脸:‘快点,快点把剩下的晶核也吸收了。’ 看小乌龟急了,于纯倒是不急了,他假意说:‘做人不要做的太过分儿,好歹跟人家留一点啊。’ ‘留个屁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小乌龟在于纯脑中跳脚。 这句话哥喜欢,这也是哥的座右铭,不过现在哥不能告诉你。 于纯从一个小偷立马变成了一个正人君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是哥的原则。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比我都着急,要不然哥就只能坚持哥的原则了。’ ‘你大爷的。’小乌龟竖起了一只爪子,准眼又蔫了,‘反正你早晚要知道的,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其实和你的目的一样,你吸收晶核可以增加修为,你就可以自由的进出空间,我也一样啊,你进不来,我也出不去啊。 不知道是不是于纯的幻觉,他居然在脑中看到了小乌龟,吧唧吧唧的点点泪,他问了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喂,好像乌龟是不能流泪的,你真的是乌龟?’ ‘人家一个人,被丢在空间里——’小乌龟没有理睬于纯,继续诉说的这自己的悲惨的囚禁生涯,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头,‘被丢在空间里足足九百八十一年,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人家要喝血,人家要吃肉。’ 小乌龟有撒泼打滚的趋势,于纯果断的把小乌龟踢出自己的脑中,他利落的把晶核扔到了自己嘴里,小乌龟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肉都到嘴边了,他可能吐出来,那他就不叫于纯了,他叫愚蠢。 东方虎把自己的牙敲下来了,自己拿他家几颗晶核,弥补自己的身体伤害和精神损失,于纯觉得这合情合理,至于这是不是东方虎的晶核,于纯自动忽略了,反正房子是东方虎的,就当是那群人给东方虎的房租吧。 于纯把晶核扔到了下水道了,毁尸灭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爬到沙发上,继续睡觉。 在于纯在睡梦中,吧唧嘴的时候,离他们住的地方正在发生一件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可以说让悲催世界更加雪上加霜。 a市研究所。 曾经谢元提过,在丧尸出现之前,世界有出现过“超人类”,只不过那些“超人类”只是昙花一现,“超众的能力”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但是也给人类变成超人带来了可能性。 科学家探索人类密码,企图开启人类进化之路的脚步从未停止过。 但是在丧尸没有出现之前,科学家们不是走进了岔路口,就是进入死胡同,成功之日遥遥无期,有的人在有生之年,对于成功已经绝望了。 没想到,席卷全人类的丧尸病毒,又让他们看见了曙光。 丧尸病毒,传染性强,只要感染到一丁点就能致命,生命力强,只要高达5千度的高温才能杀死它们。 在所有的人惧怕这种病毒的时候,有的科学家却在中间看到了人类的进化之路,因为伴随了丧尸的出现,能控制自然力量,操纵金木水火土的异能者出现了,近些天,他们居然发现了一个罕见的空间异能者。 进化的异能者数量稀少,与丧尸同时出现的偶然性,让科学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丧尸病毒也许可以促使人类进化,只不过承受住丧尸病毒的进化了,没有承受住丧尸病毒成为了另一种生物——丧尸,这样就同时出现了异能者和丧尸,还有大部分对丧尸病毒没有这么敏感的正常人,身体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设想出来了,于是紧接着他们开始了各种实验。 他们一开始在小白鼠身上注射低浓度的丧尸病毒,有百分之三十的小白鼠死亡,加大浓度以后,又有三分之一的小白鼠死亡,浓度一点一点的增加,最后五千多只小白鼠,除了变成丧尸的小白鼠被杀死,只剩下了一只体重增加三倍的“巨型鼠”,没有变成丧尸,也没有进化。 这让研究所的所有的科学家都非常的兴奋,认为人类的进化之路已经近在眼前了。 他们决定就在今天把提纯的高浓度丧尸病毒注射给“巨型鼠”,不管“巨型鼠”成不成功,他们都要开始人体试验了,毕竟人的身体和老鼠的身体,差异太大。 他们做好了准备,一百多个拿着□□的军人站在外围,应付突发的情况,隔着防弹玻璃,科学家们聚精会神的盯着密封室里,一个穿了防护服的科学家拿着粗大的针管,缓慢的把丧尸病毒推进了“巨型鼠”的身体里。 各项数据都没有变化,穿着防护服的科学家朝着围观的科学家们摇摇头,然后在院长的示意下,都拿起了另一个针管。 “巨型鼠”的眼睛一瞬间的发红,穿着防护服的科学家和它离得最近,和“巨型鼠”四目相对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妙了,还没有等他发出警告,检测的机器就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他死亡的最后一眼,只看到了一道凝结成实体的风刃,在“巨型鼠”的口中喷了出来。 他们也许是人类的罪人,他轰然倒地。 密封室里被穿着防护服的科学家的鲜血染出了一片血红,防弹玻璃那边的科学家顿时尖叫,“打开毒气。” 科学家们立时按下手中的按钮。 只是,太迟了。 进化的“巨型鼠”眼里有着嘲讽和仇恨,他快速吐出风刃打碎,那面号称最强的□□也打不破的防弹玻璃。 他要报仇,他快速的飞窜起来,警戒的士兵只能捕捉到老鼠的残影,他们顾不得四周都是自己人,四处开枪,没有一枪打在“巨型鼠”身上。 一面倒的屠杀,等赶到的人们拿着武器,走进血腥味呛人的实验室的时候,满眼之间都是血色,残手断臂,血淋淋的内脏以及被啃食干净的白骨。 “巨型鼠”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个黑黑的看不见尽头的地洞。 它跑了。 ※※※※※※※※※※※※※※※※※※※※ 5000字啊, 挑明 要是知道在离他不到几条街的a市研究所里,居然出现了一只能使用风刃,并且有着一定智慧的“异能鼠”,于纯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包袱款款,有多远跑多远。 可惜他不知道,他一觉睡得香甜,睡梦之中还梦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烤乳猪,他张嘴就往喷香的猪蹄子上面咬了过去。 一下就被人拍醒了,睁开眼,就看见纪纲放大的脸。 “呜呜呜(还我的烤乳猪)……”于纯呜呜半天,发现自己口里不是什么烤乳猪,而是纪纲的一根手指。 纪纲面无表情的把手指从于纯的口里拿出来,一排小牙印的手指在于纯面前晃了晃,“牙口够好的啊,居然都咬的的流血了。” 于纯低头检讨,“我以为是烤乳猪来着。” 他很久没吃烤的香喷喷的肉了,他可是纯的食肉动物,想到这,于纯的肚子发出咕咕叫的声音。 纪纲发出一阵闷笑身,直接起身,然后把于纯拽起来,“好了,知道你胃口大,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睡在客厅里,隔壁厨房里的动静当然能听得到,乒乓乒乓的声音与其说是做饭,不如说是叫于纯起床。 至于吗,于纯揉了揉眼角,他要是厨房里的那位,要是不忿他睡懒觉,就是一杯水泼过去,也不会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纪纲双手捏住于纯的下巴,“来张嘴,我看看你的牙,三颗门牙好像长出来的。” 于纯昨天还光秃秃的牙龈上,已经出现了三个锃亮的小白牙。 其实他早就料到了,在于纯蹑手蹑脚的从他身上爬出来,进厨房把六颗晶核变成石头的时候,他全程都看在眼里。 他吸收了一颗晶核,他的骨折的脚三天就完好如初,他亲手包扎的,自然知道于纯是货真价实的骨折,昨天他吸收了六个晶核,要是长不出三颗牙齿,纪纲只能说晶核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以前他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自然乐意装傻。可是,现在他不想这样一直下去了,装作若无其事的下去,因为他发现好像喜欢这个认识只有一个星期的人了,也许是一见钟情,他对于纯有好感,希望保护他不受到伤害,对他有着欲望,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可不是爱心泛滥的救世主,也不是见人就发情的滥交狂,除了爱情,他想不出他对于纯还有什么感情。 所以他不想再装下去了。 于纯知道自己一夜之间长出了三颗牙齿,这确实是瞒不住了,甭说自己是一停止发育的成年人,就是搁在一换牙期间的小盆友身上,也很令人惊奇了,至于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直接跳过惊奇,成神奇了。 “那个因为我天生愈合能力就比较强。”于纯郑重其事的说道,这是腿骨折那次,蒙纪纲的藉口,至于蒙没蒙住,他们之间心知肚明。 至于纪纲这次还愿不愿意让他蒙住,于纯没有把握,试试看吧,蒙不住再说。 这个借口可真是蹩脚,纪纲无语了,看着于纯忐忑的脸,把于纯一把抱在胸前,“好吧,这个理由我愿意接受。” 他特意在“愿意”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不知是这两个字,还是头靠在纪纲肩膀上的关系,于纯面红耳赤。 在纪纲越来越热烈的目光之中,于纯假装如无其事的尿遁而逃,可惜厕所比较少,人比较多,不一会儿就被纪纲揪了出来。 吃早饭的时候,纪纲对于纯心思再也不加掩饰了,看着眼神,在坐的所有人就都知道纪纲的心思了,都在看着他们两个人,纪纲不怕看,东方虎他们看他,纪纲继续看于纯,他坦荡的样子,好像东方虎他们少见多怪。 之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于纯的身上,于纯险些一头扎进自己米粥里。 老实说,和之前男女的主流,同性恋备受鄙薄相比,现在不同,丧尸出现了,所有人的生命都受到威胁,男人在现在就是代表生命有了更多的保障,比起需要男人保护的柔弱女人,选择伴侣的时候,男人更倾向于找同性,并肩作战,相互帮忙,彼此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又不用担心有孩子,现在有了孩子才是能害死人呢。 基于战力的考虑,除了坚决的异性恋,男人找男人在丧尸出现之后,已经很常见了。 现在人们也不闲的没事了,成眼睛天盯别人着说八卦,自己顾自己还顾不过来着,谁还有有闲心顾着别人找男人还是找女人呢。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于这种行为视若无睹,比如东方薇雨的小姑子的小姑子杨溪,以及有着传统观念的杨曦的母亲杨老太太。 杨溪今年是十八岁,只是个大孩子,但是并不代表她的心思想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她是个世故的人,在丧尸爆发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考虑到了自己的未来,她是个女人,天生的弱势,她有一个哥哥,但是如果那个哥哥结婚了的话,那么她顺理成章就被放到了第二位或者第三位。 她清楚明白的很,她哥哥是不可能管她一辈子的,能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只有她的丈夫,她需要一个强壮的男人成为他的保护者。 明白了自己的未来之后,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她嫂子萧萧的哥哥萧瑞,至于他的妻子,一个没有自己娘家人在身边,有刚刚生育后的的女人,也许不用她出手,她自己就能把她弄到天堂。 只是她没有想到,东方薇雨的亲人居然从远在x市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并且东方虎还是一个同性恋。 接着她又把目标转移到纪纲身上,他强大,带给女人安全感,最重要的是他未婚,条件比她的第一个目标萧瑞还要好,结果—— 纪纲又看上了同是男人的于纯,在她眼前眉来眼去,这一个两个都去搞同性恋了,让她一个女人怎么办? 情况未明,杨溪不动声色的看着餐桌上,除了她亲哥哥以外的三个男人,至于于纯和纪辰在她眼中已经不是男人了,两个同性恋,一个异性恋,比起喜欢男人的男人,她认为还是喜欢女人的异性恋的萧瑞,好容易搞定一点,起码她需要搞定的只有男人本身,而不需要扭正男人的性/向。 “大家吃饭,吃饭。” 于纯好久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了,就是纪纲的那仿佛把自己吃进去的眼神,有没有影响自己的食欲,他喜欢自己归他喜欢自己,自己喜不喜欢,就看自己的了,喜欢了一起鬼混,不喜欢就桥归桥路归路,起码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讨厌他。 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自己肚子,肚子里饥肠辘辘,觉得白粥配咸菜格外的香甜,忍不住他就去盛第二碗,站起来,拿起勺子,发现除了他们原拨的一圈人,东方虎妹妹那一家子的表情相当的不自然,杨溪的表情还含蓄点,两位老太太的脸色眼见得于纯端着碗站起来,脸色刷的一声就下来了。 “我是不是吃太多了?”于纯眨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直接地问道。 要是有人回答“是”,他立马就不吃了,然后以此为借口,自己去找一个能吃得饱的地方,他真是不在乎一碗粥,他的空间里有够他吃上五年以上的大米。 就是去死他也要做个饱死鬼,而且貌似,他现在死的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除非世界上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否则他可以不停的换壳子,迫不得已,还可以玩鬼修。 屋里一阵无声。 “一个外人居然还吃这么多?”不知是谁小声的嘀咕了一下。 于纯顿时就乐了,这位姐姐太配合了。 他还没有乐完,东方虎和纪纲同时把碗大力的放在了桌上,发出了砰地一声。 “小纯,想吃多少吃多少,这是咱们带来的米。”纪纲刺溜刺溜的把自己碗里的粥,倒进嘴里,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碗,同时接过于纯的碗,拿起勺子,一大勺子下去,把碗盛满,他摸摸于纯的肚子,“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你早说啊,害得我不敢吃饭。”于纯状若无人的与纪纲耳语,这位大哥真是太给力,冲着他这么撑着他,他给他加上十分。 于纯适可而止,纪纲暴怒,东方虎就要掀桌了,纪辰的脸色也不好看。 纪纲也就算了,他喜欢自己嘛,为了自己也是应该,至于东方虎他们与他本来是无亲无故的,犯不着为了他一个外人,和萧杨两家,弄得太难看,毕竟连着东方虎的亲妹妹呢。 他还是快走吧,这不是他的家。 纪纲也腻歪了,萧杨就没有一个省油灯,排斥他们的态度相当的明显,他相信东方虎能照顾好他的弟弟,他也是时候带着于纯告辞了,吃完早饭他就以找房子的借口,拉着于纯出了东方家。 所有的人都没有阻止,连客气的推辞的都没有,东方虎和纪辰自然知道他们住的不痛快,要不是顾忌太多,他们也想搬出去住,至于其他的人,包括老太太都希望他们搬出去,无缘无故,谁希望自家“有限的”的资源被外人占用。 只有有着小聪明的杨溪对着亲人的短视有些无语,他们是男人啊,一下子出去了两个有着战斗力的男人,和家人以为a市安全的不同,她知道事情还远没有结束,此时让纪纲他们离开,无疑是他们的损失。 他们自己纪纲他们的累赘,而不是纪纲他们是他们自己的负累,她的心里非常明白。 发财了 a市之中,,面临着生命威胁,人们整日的陷入惶恐之中,如同惊弓之鸟,大部分的行业都陷入了瘫痪之中都缩进笼子一般的房子里,已经没有人愿意去上班了。 或者说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支付人上班的报酬了,纸币已经成了废纸,贵重金属也成了只能闪闪发光的装饰,人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吃的喝的,偏偏人们最需要的东西,是a市里最短缺的东西。 除了政府和军队之外,各行各业都已经停止运转。 街上的人很多,大部分人是无家可归的逃难者,他们拖儿带女,面色都是暗黄和麻木。 “我刚才打听过来了,东城好像有个交易市场,咱们去那边找个房子。”纪纲开着车说。 于纯坐在副驾驶座上,摆弄着手里的□□,以后就要靠自己了,他还不想丢掉跟了自己二十年的壳子,去用别人的壳子,那么就只有继续努力。 “你拿什么买房子啊,不要告诉我你要拿钱买?”收钱给你房子的不是智障就是个傻逼,想要拿钱买房子的,也比前者好不到哪去,于纯要“搬出来的计划”,根本就没有要搭上纪纲的准备,他准备拿空间里的大米来换房子。 只不过,看纪纲自信满满,他比较好奇纪纲哪里来的自信。 “现在钱有什么,用来擦屁股吗?”纪纲一笑,“再说我也没有钱,我只有银行卡。” 纪纲在车上摸出一把的红红绿绿银行卡,堆到了于纯面前。 顿时,于纯的脸比银行卡都绿了,“钱还能擦屁股呢,这东西连擦屁股都没有用,那我们怎么买房子啊,把车卖了?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那你想用什么买房子呢?”纪纲反问,这起码自己还有点“财产”,于纯可是“什么都没有”,可谓是身无分文。 于纯噎住了。 车停在了a市现在唯一的一个交易市场,里面人流涌动,男男女女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脱离了外面成群的丧尸,这里就像以前的农贸市场。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车里。 纪纲在等于纯开口,于纯在琢磨自己怎么开口,好在在他们之前还有一个拥有“空间”的徐惠芝作为范例,只说是空间异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于纯抬头,他想理直气壮的把自己隐瞒下的空间告诉纪纲,自己什么时候有空间的,在他们在那个村子过夜的时候就有了。为什么当时不告诉他,废话,他又不缺心眼,就是现在告诉他,他都觉得自己的良心大大的好。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理直气壮,在纪纲的注视下,却要吞吞吐吐起来,眼神闪烁就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来。 呸,什么叫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啊。 于纯开头结结巴巴,后面越说越流畅,“就是这样,我发现自己有空间之后,就把地窖里所有的粮食大全都装进去了,算算应该有不到五万斤吧。” 他们住的那家应该是个种粮大户,还没有等他们把大米卖出去,丧尸就爆发了,接着就便宜了于纯,在大米的数目上,于纯没有掺假,压根就没有必要,纪纲也去过地窖,瞒也瞒不住。 窗纸捅破了,于纯心里舒服了,他这一辈子除了欠了养育之恩的师傅,只有纪纲对自己没有条件对自己好,好吧,他现在知道原来是有条件的,他垂涎自己的肉体。 但是他无法否认,纪纲对自己很好。 于纯自生下来到现在的经历,都让他相信一句话,人性本恶,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除了天生的血缘。所以,如果纪纲第一次不救自己的,他也不会怨恨,当他被老太太含蓄的“扫地出门”的时候,他也不会怨恨。 大家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对自己有恩的“陌生人”只有师傅和纪纲,所以他们不再是陌生人了,纪纲现在还不能和自己的师傅相提并论,于是他没有横盘脱出,于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你不在乎我,那么我也不在乎你。 看来于纯是个柔情又冷情的人,纪纲叹了一口气,为了他看上的人下了一个结论。 纪纲深谙天底下没有包住的火的纸,不得不把打开车窗说亮话,“小纯,你知道我是特种兵出身吧?我曾经去h国丛林里捉拿过毒枭,也曾经和恐怖组织交过手,毫不夸张的说,我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就是旁边的人哪怕翻一个身,我都会知道。” 他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纪纲不认为,以于纯的聪明,他瞒住太长的时间,既然秘密总有一天要保不住,与其被动的等于纯自己发现,他还不如说出来呢。 而今天刚刚好。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于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纪纲,少顷,“奇怪的,我居然不觉得吃惊,我就说嘛,睡得跟死猪似的特种兵也太逊了,你装的够好的啊?” “彼此彼此。”纪纲装了,于纯也装了,那么大家扯平了。 “那么,我去地窖的时候总觉得背后后人,是你吧?”他疑神疑鬼的以为见鬼了呢。 纪纲点点头。 于纯在空间拿出大米塞进背包里,他和纪纲一人背着一个背包。 两人走进了市场里,这里交易的物品五花八门,有毛巾,毯子,帐篷,食物,衣物,药材,菜刀,卖东西的人只在面前铺上一层纸,或者一层布,把东西放在上面就叫卖着,都是以物易物的,没有拿钱买的。 最后欢迎的无疑就是食物武器,次之就是各种日用品,再次之的居然就是皮肉生意了,最无人问津的是一些崭新的电器。 其中皮肉生意,成本最小,还可以无限循环,做这个生意的的人最多,他们走了一会儿,已经有三个人过来了,于纯对这种行为不做评价,只是,当他看到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拦住他们的时候,他却迈不动脚脚步了,也阻止了纪纲驱逐他们的动作。 女人应该很漂亮,虽然现在她瘦的两颊凹陷,浑身又撒发着一股难闻的气温,但是也能看出她很漂亮,她的孩子也没漂亮,深邃的五官,应该是个混血儿,面色比女人好一点,看来被照顾的很好,此时正狠狠的看着于纯他们,就像是一只小狼一样。 身为一个被抛弃的孤儿,于纯对于爱护自己孩子的母亲,没有抵抗能力,为了她可敬的母母爱,他愿意帮这位可敬的母亲一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女人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摊开手心,“你们需要这个嘛?只需要五个馒头而已。” 手心赫然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晶体,距离离得太近了,晶核散发的气味如此的勾人,况且,价钱如此的便宜,于纯伸手把晶核抓在手里,“我要了——” 于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一个男人出声打断了,“小兄弟,你不要被那娘们骗了,就这破晶核,现在白给都没有人要,这娘们就看你是个外来人不知道情况,才蒙你呢,别说五个馒头了,三个馒头一个晶核,我给你找一大堆来。” 还有什么能形容于纯现在的幸福心情啊?这就是天上掉下了一特大馅饼,就是六个晶核都能让于纯乐呵一个月了,这“一堆”晶核啊,于纯已经看到无数的晶核向着自己飞过来,他现在是在人间吗,这是在天堂。 于纯的眼睛就是一聚光灯,而推销晶核的女人,瞬时间眼神黯淡起来了,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去走那条路了。 纪纲示意于纯收敛一点,无奈短时间内于纯的脑子是清醒不过来了,他拉住那个男人:“大哥,我们确实刚到a市的,不了解a市的情况,要不然你给我们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啊。” 讲清楚你们还能买晶核啊,他才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男人闭口不言。 一想,纪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是怕他们了解情况后,买卖就做不成了,这想法纯属多余,不提晶核对自己也有吸引力,就看于纯对着晶核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们是不可能反悔的,就是这男人想要反悔,于纯都不会愿意的。 纪纲直接就给男人吃了个定心丸,“要不然咱们先交易,之后您在给我们说说晶核的事。” 男人顿时就兴奋起来了,这晶核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受无数末世流小说的影响,大家以为以后晶核就是代替的货币了,一窝蜂的去收集晶核,一开始只有厉害的丧尸的脑子里才有晶核,晶核的价格很高,到了后来,每个丧尸的体内都出现了晶核,晶核泛滥开来,异能者也出现了,异能者能吸收自己属性的晶核,但是需要晶核的数量却没有那么庞大。 而且晶核对普通人却没有什么用了,慢慢的市面上的晶核原来越多,价值越来越小,已经没有愿意用晶核交易了。 高阶的还要好一点,这最低阶的,真值不了一个馒头,当然白给还是有人要的,这三个馒头已经是天价了。 男人手里也砸在手里一批晶核,丢了自己不肯,换东西人家不肯,这是好不容碰见一傻子,他搓着手:“您要多少啊?什么价钱?三个馒头?” 于纯瞬间就清醒过来了,“那怎么可能呢,一个半馒头一个晶核,我们就出这价码,爱干不干?” 看男人情急的样子,于纯就知道现在绝对的属于“买方市场”。 男人咬牙,这钱多人傻有好骗的可不容易碰到了,再说这可是一锤子买卖,等这两个傻人知道晶核的价值以后,他货物既出概不退还,而且他完全可以去用更低的价格去收购其他人的晶核,没准还能赚一笔呢,“您要多少?” “多多益善。” ※※※※※※※※※※※※※※※※※※※※ 我今天看了一些末日预言,太阳耀斑,日冕物质抛射,天体相撞。 丧尸,是最温和的方式了。 要是真末日了,杂活啊? 一步到位 为了怕防止别人告诉于纯他们晶核的价值之后,买卖泡汤,男人直接把他们领到了自己的摊子前,当场交易,于纯他们用了十斤面粉换了六十九颗晶核,相当的划算。 于纯看着堆在面前闪闪发亮的晶核,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乌龟说,现在是百年难遇的时代,属于修者的时代,只要有晶核,他的修为就能没有限制的蹭蹭的往上窜。 兴奋的同时,于纯捶足顿胸,他们这一路上,杀了不少的丧尸,怎么就缺心眼的没去看看丧尸的脑袋里有没有晶核啊,他悔啊,弄得自己见到六颗晶核,就像捡到金元宝似的,丢人啊。 交易皆大欢喜,男人得了十斤面粉并不满足,他让老婆看着他们,为了于纯一句“多多益善”,自己直接一溜烟的去收购晶核去了。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男人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于纯却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也就是现在,人们还没有发现晶核真正的价值,他才能以接近白捡的价格,换取晶核,也是因为异能者出现的人数太少的关系,造成晶核供大于求,晶核价值直线下跌。 不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晶核对自己是多多益善,粮食自己多得是,要保险,他只要留下一年的口粮就可以了,于纯和纪纲对视一眼,同时在男人的摊位前喊起来:“收购晶核啊,一斤面粉10颗晶核啊。” 于纯他们和男人交易的动作不大,周围人也没有注意到,现在于纯他们喊得声音也不大,他们只要保证周围人听见就可以啦,不出所料,在于纯他们喊出这一嗓子之后,附近只要听见的,就露出一副狂喜的表情,然后一拥而上向于纯他们这边过来了。 “我这里有二十颗。” “我这边有五十颗。” “去你们,就你们这三瓜两枣跟要饭的似的,老子这里有一百五十颗,快点让我过去。” …… “大家讲点道理啊,买主是我男人找来的,应该先买我男人的。”男人彪悍的老婆高声叫嚷,在群众力量的面前,早已经被挤到了墙角。 市场上的消息传得飞快,不得不说现在粮食最金贵,而晶核不能吃不能穿,只要你能杀丧尸,你就能得到晶核,而且不是你不杀丧尸,丧尸就不会杀你的,晶核只是人们保自己命时,得到的副产品。 人们都非常乐意拿晶核换粮食,于纯他们又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吃螃蟹”的人少,“螃蟹”很多,就像于纯先前说的,这是完全的买方市场,还没有等男人回来,市场之中,所有人都知道了用粮食换晶核的“傻子二人组”。 所有人拿着晶核一窝蜂的向于纯他们这边跑过来,要是于纯心再狠一点的话,就是他把价格压到一斤面粉二十颗晶核的话,也会有人交易的。 一斤面粉,能做十二个馒头,于纯觉得他总不能心太黑了吧,十个晶核就是十只丧尸,说不定这十颗晶核就会有一条人命,他总不能趴在人身上吸血吧,哪怕他知道拿着晶核的人不一定是,亲自在丧尸身上取晶核的人。 如果他没有有能力的话,只能自己顾自己,于纯不介意压榨一下,但是现在他有能力,他有五万斤的粮食,也许过不久之后,他就有个一个随身的良田,源源不断的粮食,那么,他也愿意让自己的心稍微的柔软一下。 最终,因为人越来越多,于纯把收购价格定在了一斤面粉十五颗晶核的位置,饶是这样,在耗尽了于纯两百斤面粉之后,为了留下点面粉,让自己换一下口味,于纯不得不动用了大米,大米比面粉容易食用,所以他一开始选择了面粉做交易,但是,总是一种食物会腻的。 晶核收购,一直进行到了中午,于纯他们收获丰厚,将近一万颗晶核,让两个人都笑容满面,特别是于纯,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原本找房子的目的让于纯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就是找不着房子,他们也不虚此行了,睡马路他也高兴。 于纯把晶核都放进背包里,拎了一下,对着纪纲说,“挺沉的,但是沉的也挺舒服的。” “都给我吧。”纪纲直接把包拿到了自己手上,“中午了,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 “等一下。” 拦住他们的母子,还没有离开,第一次拦住他们的时候,被男人打断了,然后截胡了,于纯他们交易的时候,母子俩一直就缩在墙角,女人的手里还攥着晶核。 此时,听他们要走,情急之下,就出声把他们叫住了。 女人领着小男孩,像刚才一样,在于纯他们面前摊开手,“这晶核,你们还要吗?只要给我一两面粉就可以了。” 一两面粉一个晶核,比刚才于纯他们收购晶核的的价格还要高。 要是换了一个人,于纯理睬他才有鬼呢,偏偏是一个母亲,还是非常爱自己的孩子的母亲,不管怎么说,母爱值得尊重,他找了一个口袋,把最后一点米都给了女人,大概有一斤多左右。 “给我吧。”于纯把米已经交给了女人,却发现女人把手心的晶核又攥紧了,另一手的还紧紧攥着装米的口袋。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钱拿了,结果货人家也不愿意给了,这有没有职业道德啊? 立时,于纯就气了乐,他就是再尊重母亲,面前的女人是圣母姆利亚玛利亚转世,他也不会这么算了的,“这位大姐,咱们可是双方自愿买卖,我看你带着孩子,原本一两的大米,我给一斤,你现在是要大米,又不愿意给我晶核,要是你舍不得晶核也行,那你把我大米还我,我立刻就走,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难得发一次善心,就遭遇到这些,怪不得人们都说好人不容易做呢,根本就是做不得。他现在肚子还咕咕叫呢,没有精力和女人磨叽了 “对比起。”女人抬头,眼眶红红的,慢慢的又把手心摊开了,“晶核你拿走吧,谢谢您的大米。” 这才对嘛,于纯拿起女人手里的晶核,不提防那个小男孩突然冲了出来,一口咬在了于纯的手腕上,于纯手腕一疼,手里的晶核立刻松手,然后小男孩手脚麻利的把于纯掉在地上的晶核,放到了嘴巴里。 “我看看,怎么都出血了。”一个女人,一个小孩,纪纲一时也没有注意,等回过神,于纯的手上已经被咬了一个牙印,明明连伤口都算不上,纪纲却觉得自己心都揪起来了,这就是爱人的滋味吧。 纪纲看着那个嘴巴鼓鼓囊囊的小男孩,还没有自己腿高呢,这真是打不得碰不得,只能吃个哑巴亏了,他舔干净于纯手腕上的血迹,在与于纯怪异的眼神中,“这是消毒。” “你说我招谁惹谁啊,我吃饱了撑的,去可怜人家母子干嘛,现在谁可怜我啊。”于纯忽略被纪纲舔的手腕,看着咬了自己的小兔崽子,被他母亲伸出手指进入嘴里,想要把晶核弄出来。 “小杰,你快吐出来啊。”女人都快哭了,样子不像是假装的,这样让于纯的心里舒服了一点,起码这个女人不是故意要骗自己。 只见,小男孩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咕噜,就把晶核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哇的一声哭起来了,“妈妈,为什么要把晶核给他们,那是爸爸,那是从爸爸身体里拿出来的,它就是爸爸,我宁愿饿死,也不要妈妈把爸爸卖掉。” 女人和小男孩,是a市的人,丈夫是个大学教授,在丧尸爆发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一个也没有变成丧尸,a市又成了避难所,原本以为他们逃过了一劫。 一天,突然不知是怎么的,丈夫就浑身发热,丈夫没有接触丧尸,也没有被丧尸划伤,她以为只是普通的受凉发烧而已。 要是被人知道他的丈夫发烧了,周围的人是不会确认他是不是丧尸,就会把弄死,那时候电话不通,她把丈夫捆起来藏在卧室里,自己带着孩子去防控中心。 没想到只有一个小时,她丈夫就变成了丧尸,吃了一个人,把一个人变成了丧尸,他也死在了周围人的手里,家里的所有的东西也被被丈夫杀死的家属,拿空了。 在她百般哀求之下,才拿到了他们从丈夫脑中取出的晶核,这是她丈夫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家里的食物都被拿走了,他们只靠着政府一天三碗的米汤,撑了六天,昨天连米汤都没有了,并且以后都不会有了,要不是是在没有办法了,她也不会把晶核卖掉。 两母子抱头痛哭,于纯和纪纲面色尴尬的站在旁边,原本他们有理的事怎么变成他们没理啊,他们可不知道这个晶核对于两母子的意义,只不过是他们出价,他们买而已,他们强取豪夺了吗?是他们找上门的好不好? 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米,于纯也不想要回来了,晶核就是没被小男孩吞进肚子里,他也不敢要啊,人家都说这晶核是他爸爸啦,要了,难保不成了人家的“杀父仇人”,晶核到处都有,他何必执着这一颗,他真是只是看母子俩可怜而已,他现在也不缺这一颗晶核。 尽管知道怪不得面前的这对母子,于纯依旧觉得憋屈。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做好事了,自己要是再做好事,就让纪纲狠狠的抽自己。 “你就没算到自己今天出师不利?”纪纲嘲笑。 “我只算到了自己今天红星高照。”于纯悲愤的摇了摇头。 纪纲颠了颠自己的背包,里面满满的晶核,“也没算错,好了,快走吧,咱们今天最好找到房子,实在不行的话,只能住车里了。” 女人和男孩也哭完了,正好听见纪纲这一句话,“两位要找房子吗?我家里还空着一间房,你们去看看吧,一天给一两面粉就可以。” 女人的语气充满哀求,连小男孩都倔强的低下了头,“求求你们了,我和妈妈就要饿死了。” 其实刚才的事怪不得女人,也怪不得男孩,一个忍痛把丈夫的化身拿出来交换食物,一个舍不得自己的父亲,只是阴错阳差,被于纯碰上了。 于纯能理解,而且他们确实需要房子,只要确定住一起的人不是快要死的人,他就不会介意,价钱也比买房子要合算的多,而且一时之间,要买到房子也是件难事,“那好吧,我们去看看。” 女人的家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二室一厅,房子虽然空荡荡的,但是有床有被子,地段也不错,挨着马路,女人表示愿意把主卧室让于纯他们住,他们当下就拍板,决定住在下了。 于纯四脚朝天的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发出一声舒服的□□,“这里可比东方家舒服多了。” “来。”纪纲把于纯拉起来,“我刚才看见你拉着人家小盆友的手,转眼就笑嘻嘻的答应住下了,给我讲讲,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跟看见小鸡子的黄鼠狼似的。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于纯把头靠在纪纲身上,笑着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才是大发现啊,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三次,第一是碰见你的时候,你是个修武者,第二次是碰见徐惠芝的时候,她是个空间异能者,这个小男孩是我碰到的第三个什么都看不见的人了。” 望气,于纯能看见人的气运,摸骨,于纯能看见人的过去。 人都有“气运”,而摸骨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摸的出来的,只有修行者才会什么都摸不出来。 “你是说,那个小男孩应该是一个异能者。”纪纲摸摸于纯的脑袋瓜,“不对啊,只要是异能者,无论是什么异能,政府都会给出非常优厚的待遇,他们母子根本就没有理由,在这里忍饥挨饿,直接去告诉政府,他们是异能者,政府会把他们供起来的。” “啪”于纯打了一个响指,“你说的点子上了,不过纪哥,你忽略了一点,政府除了会把他们供起来,还有可能把他们切片。但是不是每个异能者都会被切片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异能者投向政府,普通的异能者充其量就是被抽点血,拍个片子什么的。” 纪纲抚摸着于纯的后背,有些心猿意马,对于自己的亲近,于纯并没有抗拒,看来于纯也有点喜欢自己,边一心二用的说:“你是说,小杰是个稀有能力的异能者。” 稀有到,他的母亲肯定,只要政府知道了小杰的异能,就一定会把小杰当成小白鼠一样的研究,所有她宁愿忍饥挨饿,也不愿意去暴露,小杰是异能者的秘密。 净化 无时无刻,随时随地,都能有晶核吸收,于纯感觉自己身在天堂,好像瘾君子吸着□□,每次手中拿着晶核,看着晶核亮丽的光彩,慢慢的暗淡无光,自己的修为,芝麻开花节节高,加上那种不劳而获的感觉,真的会上瘾的。 现在他连睡觉之前,都在嘴巴里含着两颗晶核,等他睡着的时候,纪纲会把嘴里的晶核拿出来,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在睡梦之中,把晶核吞了。不过,就是吞了,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像咬了他一口的小屁孩小杰,再催吐出来。 于纯吸收晶核的速度,非常的迅速,只需要三分钟的时间,他就是可以完全吸收一枚晶核,也不用担心吃撑了,据小乌龟说,多于的能量会被储存在空间里,然后慢慢渗透到于纯的体内,这也是“乌龟空间”逆天的地方,有了它,修真者不用担心,自己修为不稳,被自己反噬的隐忧。 比起于纯这边的进度良好,纪纲那边却陷入了麻烦,他花费一天的时间,只不过让晶核的光芒稍微黯淡了一些。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修行者,大批的收购晶核了。”纪纲放下握在手里一天的晶核。 他和于纯不同,全神贯注之下,于纯吸收一枚晶核是三分钟,他至少要需要三十个小时,于纯哪怕是看着小说哼着歌,他也能吸收晶核,区别无非就是快慢的问题,而他这不一样,他需要运转内力,一点一点的把里面的能力吸出来,晶核里面的能量,对于于纯来说是同性相吸,对于纪纲来说只异性相斥。 至少三十个消失才能吸收一个晶核,也怪得不得没有异能者大笔的收购晶核。 对于于纯吸收晶核的速度,纪纲真是有些嫉妒了。 于纯也颇为不好意思,他吐出嘴巴里的晶核,咳嗽了一声,“纪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晶核不见到都是固体,我只是假设啊,如果晶核的最中央有一些液体,而最外层只是一层壳儿,咱们不如试试看看能不能把外面的壳弄破?那样吸收起来绝对快?” 于纯的话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如果他的的假设是正确的话,纪纲按耐住心中的狂喜,“有什么根据啊?你能肯定吗? 于纯摇了摇头。 “我都说了是假设,但是并不是胡乱猜测,纪哥你有没有注意到无论是各种颜色的晶核,中央的部分的颜色总是最深,还有啊,”于纯拿起一颗吸收完毕的晶核,和一个没有吸收的晶核,接着说,“同一颗晶核,吸收前和吸收后,它们的重量有细微的差别,但是体积没有发生改变,减少的那一部分,如果是气体的话,重量应该非常的细微才对,根据这些猜测,晶核中间有液体的可能性很大。” “那就试试吧。”晶核之中存在液体的可能性是很大,但是纪纲不认为他们能破坏得了晶核的外层,原因很简单,如果晶核外层那么容易被破坏的话,a市研究所的那些科学家,早就传出消息了,他了不信那些疯狂的科学家,连人都大卸八块,他们不会尝试着把晶核碾成粉?现在都没有听到消息,无非就是没有做到而已。 有着优良的实验室,仪器,材料,都没有做到的科学家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凭借一把菜刀难道就能做到? 开什么国际玩笑。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前景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纪纲还是决定试一试,拿了菜刀磨了两个小时,依旧没有在晶核上留下那么一丁点的伤痕,估计就是魔酸都腐蚀不了晶核的表面。 其实,对于纪纲的白工,于纯还是有心里准备的,要是晶核那么容易被破坏外皮,拿出晶核液,外面的晶核价格早就上天了,一般的手段是弄不开晶核的,他靠得从来也不是“一般”的手段,他现在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找小乌龟,没有问题,去逼问小乌龟的问题,谁让这个王八蛋得了老年痴呆症呢。 非要他威逼利诱的才一点一点倒豆子似的,把该说的说出来。 威逼利诱的效果是显著的,于纯在小乌龟泪眼汪汪之中,剪掉了一个它瞬间暴长的指甲,“这东西真能戳破晶核的表皮,看着怎么这么脆弱啊。” “这要一物降一物,还有,你可答应我了,三天之内一定要吸收五千颗晶核,到达筑基期,我三天后一定要出去吃肉,吃肉,吃肉。”小乌龟抽抽嗒嗒的就像个小姑娘似的。 见到于纯只是敷衍的点了一下头,小乌龟顿时暴怒了,一下子从于纯的手心蹦到于纯的头顶,“我告诉你你于纯,要是你敢骗我,我就诅咒你这个见色忘友的混蛋,烂掉小鸡/鸡。” 好恶毒的诅咒啊,于纯发现挺纯的小乌龟,越来越像流氓的趋势发展了,他赶紧拿着小乌龟剪下来的指甲闪人。 指甲只有十厘米,跟一根针一样细,还是透明的,而且非常的柔软,他真不相信这东西真有用,要不是小乌龟一向信誉良好,他都想问问它,它是不是蒙他啊? 蒙没蒙他一会儿就知道了 没有破坏晶核的外皮,纪纲只是沮丧了一会儿,就重新振作了,其实就是三十个小时吸收一枚晶核的速度,比起他之前自行修炼的速度,都要快上几倍,尽管没有于纯的速度快,纪纲也能满足了,只是恰恰有了于纯的比较,纪纲才有些失落,他一直把自己放在于纯保护者的位置,要是有一天于纯比自己还要厉害的时候,他站哪啊? 说白了,纪纲只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于纯出来,看见纪纲的时候,纪纲正闭着眼睛盘膝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晶核。 他没有打扰他,径自拿起小乌龟的指甲,准对了晶核,他不知怎么形容两个相接处的瞬间,就像是火遇上了冰,前一刻拿钢质刀具都弄不开的晶核外皮,在碰到小乌龟指甲的一刹那,瞬间就融化了。 “我靠,纪哥,你快看,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不可思议的神奇,让于纯就推了纪纲一下,然后把穿了一个空的晶核塞到了纪纲的嘴巴里。 “这是?”纪纲感觉嘴里有了一股舒服的液体,瞬间弥漫全身,就像是回到了母体,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滑了进去,通过肠子,给他丹田带来了一股热热的气流。 纪纲把嘴里的晶核拿了出来,看着晶核中间那个微小的细孔,晶核里面的液体没有全部流出来,但是也做够纪纲激动的了,哪怕只有一滴,也比自己慢慢靠内力吸收要强的多,他把于纯手里的乌龟指甲拿过来,在一颗晶核之上轻松就捅了一个洞。 激动过后,纪纲什么都没有问,没有问手里能破坏掉晶核外皮的是什么东西,也没有问于纯从哪了得到了,他只抱着于纯,两人交换了一下彼此的口水,“谢谢你,小纯。” 纪纲没有追问,让于纯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找好理由,如果问的话,他就会说那根指甲针是自己的师门祖传下来的宝贝,追根究底下来也没错啊,小乌龟确实他师门传下来的,既然是小乌龟身上的部件,那当然也是师门祖传下来的。 他只不过故意忽略了重点而已,现在纪纲不问,是最好了。 晶核里面的液体只占了晶核不到五分之一,在液体被吸食之后,晶核外皮的还是保持着晶核原来的色彩,只是稍微暗了一些,这也可能是为什么大多数人没有发现晶核里面会有液体的的原因,或者说有的人怀疑了,却没有办法破坏晶核外皮,证实这个猜测。 两天之内,于纯吸收了三千多颗晶核,纪纲食用晶核的液体,于纯吸收晶核外皮的能量,因为纪纲怕根基不稳,在吞食三百多了晶核液之后,在了没有动晶核,而三百多颗的晶核液让纪纲的速度,力度,以及肉体的强度,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甚至他现在可以轻松的把一把菜刀掰断。 而于纯在第三天的晚上,终于做到小乌龟的要求,他突破了炼气期,到达了筑基期。 次日一觉醒来,外面的空气冷的让人打寒战,于纯和纪纲有灵气护身,已经脱了了普通人的范畴,当然不惧寒气,问题是昨天的气温还只有十几度,只不过过了十个小时,气温就骤降到了零下不知多少度了,而现在只不过是十月份而已,他们这里还是南方。 这太不寻常了。 两人下了床,来到窗前,外面一片雪白,天空之中,还有鹅毛般的雪花落了下来,在这样的天气之下,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 而且现在没有电,空调不能用,供暖也根本不可能,他们本来也决定在冬天来之前,退出城市,去容易取暖的农村,因为最起码农村可以砍柴生火,没有想到在本该是秋天的十月份,气温就降到了与冬天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温度。 他们最要就是要撤离城市了,这里能取暖的东西太少了。 于纯把晶核塞进空间里,被子也塞进去了,他正要考虑要不要把床也塞进去的时候,敲门声想响起了。 床也不用塞了,人家主人来了。 纪纲打开门,柳真和儿子小杰围着被子走了进来,母子半夜就被冻醒,发现了外边正在下雪,把所有的被子都盖在身上,也冷得直打冷颤,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就被隔壁的动静弄醒了,柳真稍微一想,就知道纪纲他们要离开这里。 这几天有了于纯给的粮食,柳真母子过的还算可以,这下他们要走,不说他们迟早会被冻死,只有于纯他们一走,在冻死之前,他们先要被饿死,柳真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她知道留在这里迟早都是要死的,跟于纯他们走,也许还有一条活路。 “你们要去哪里?”柳真抱着自己的儿子说。 母子都冻得脸色苍白,嘴唇紫紫的,流着鼻涕。 “嗯。”于纯嗯了一声就不在开口了,他怕自己会心软,他检查所有的东西,幸亏他之前让柳真为他们去市场买了很多的衣服,冬天夏天的都有,还有几件羽绒服。 柳真站在屋里一动不动,“能带我们走吗?” 纪纲摇了摇头,穿上于纯递过来的羽绒服套上,“不能,我们带不了这么多人,我们还要去接我弟弟。” 听他们这么一说,小杰拉拉母亲的衣角,向她点了点头,“妈妈告诉他们,与其投向政府,被政府当做小白鼠,我宁愿选择相信他们,如果我们没用,是没有人愿意带我们离开这里的。” 于纯他们住在这几天,从没有让他们饿一顿肚子,而不是按照房租只给他们一天一两面粉,一天他和妈妈吃了不下五两,他们还有帮助弱小的心,就凭这一点,小杰和柳真都愿意相信,他们是个好人,愿意赌一把。 柳真点头,把自己儿子小杰放到地下,身上裹着的被子也落在地上,她身上穿着几层的单衣,从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你干什么?”见柳真拿出刀来,纪纲立即把于纯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柳真。 “我还能做什么,我要是能打得过你们,我又何必求你们带我们母子走呢。”柳真笑了,在于纯他们看疯子一样的眼神中,举起手水果刀,使劲的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下,顿时血流涌注,一块肉皮落在了地上。 ——柳真在自己的胳膊上生生的割下一块肉来。 于纯都替牙疼,看柳真的动作,他已经能猜到小杰的异能是什么了。 果然,柳真把受伤胳膊放到小杰的面前,小杰的双手附在伤口上,发出柔和的白光,半刻过后,柳真的胳膊光滑如初,而地上还留着她割下来的那一口皮肉。 柳真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扶着墙对他们说,“现在,你们可以带我们走吗?” 小杰的能力的是疗伤,而且能刺激细胞再生,于纯想起了纪辰,他的双腿,就是因为车祸造成后遗症,应该,可能,小杰能让纪辰重新的站起来,哪怕是有万分的希望,他要试一试,纪辰才二十五岁而已,没有想依靠别人一辈子。 于纯看向纪纲,就是为了纪辰,纪纲也会毫不犹豫的带走的柳真母子,只是他觉得,关于小杰的异能,柳真肯定还有所保留,小杰要是单单只有疗伤的异能,柳真不会这么顾忌政府,她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告诉他们的。 见他们久久不语,柳真以为他们犹豫,毕竟小杰的异能说有用,是有用,说没有用,那也是没有用。当遇到人类造成的伤口的时候,疗伤的异能会有大用处,而遇到丧尸造成的伤口的时候,疗伤的异能毫无用处。 而普通的伤口,人借助药物是可以治疗,和无处不在的丧尸相比,又有多少人死在普通的伤口之下?人们畏惧的是丧尸。 他们母子,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孩子,纯粹是浪费食物,占据空间,需要人保护的累赘,为了不知道用得着用不着的疗伤能力,带上他们很不划算。 他们考虑和犹豫,却让柳真放心了下来,要是他们一开始就爽快的答应,她一定会怀疑,是不是等到遇到危险的时候,于纯他们就把自己母子对下,他们越认真的考虑,就越代表着他们是真心想要接受他们为伙伴。 柳真放心了,于纯他们犹豫也让柳真下定了决心,“估计您们也疑心了,如果小杰只有疗伤异能,为什么我不带他去政府的异能者部门,那是因为小杰不单单只有疗伤的异能,他真正的能力是 ——净化。” 变异老鼠 净化? 突兀的两个字,炸开在于纯纪纲的耳边,炸的他们一愣一愣的,柳真的意思,不是他们想的意思吧? 要知道丧尸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它的传染性,只要沾上一点病毒,人就会被同化成丧尸,人越来越少,丧尸越来越多,然后越来越多的丧尸,制造更多的丧尸。 有多少人,只要被丧尸划破一点皮肤,就被宣告了死亡的命运,又有多少人,把自己的枪口对准自己变成丧尸亲人。 丧尸病毒,不可解,这是人们的共识。 如果有一天,人们找到能解决丧尸病毒的办法,那么丧尸将不再可怕。 从这点看,如果小杰真的能净化丧尸的话,小杰是个无价之宝。 “你的意思是说,小杰能净化丧尸吗?这怎么可能?”纪纲问的很急,净化,这也太逆天了。 于纯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吧,不过要是小杰的异能是净化的话,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柳真宁愿饿死,也不去投靠政府,不被切片才有鬼呢。 一直深藏在自己心中的这个秘密,就像是一块大石头积压在自己的心里,柳真从不敢对第二个人启齿,她睡梦之中,她都要紧紧的把自己儿子抱在怀里,她从不让自己的儿子,离开的自己的视线。 她怕啊,她怕有一天,政府发现喜小杰净化的秘密,就把他抓走,锁在铁笼子里,然后每天的抽血,各种残忍的实验。 也许他们会把他的肚子刨开,把他的脑子打开,抽尽他的骨髓,碾碎他的皮肤。 柳真了解人们对于丧尸的恐惧,自然也就知道小杰的能力是多么的宝贵,只要小杰被发现,谁会顾忌他是个孩子,只有九岁,就放过他呢。 人们为了得到安全的药物,进行各种动物实验,难道对动物不残忍吗?但是这种残忍,对着大多数人有益处的时候,人们是绝对不会考虑,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残忍。 人是一种自私的动物。 恐怕为了得到净化的秘密,全世界所有的人都会鼓着掌,欢欣鼓舞的看见,小杰被放在血淋淋的解剖台上。 历史上也许会感念小杰的伟大,可是作为母亲,她只想要小杰活着。 现在,秘密终于被她说出来了,她为他们母子找了一个合作者,他们保护他们,他们防止他们变成丧尸,互利互惠。 自己背负的重量太沉重了,说出秘密的柳真浑身的轻松,恢复到了原本的从容。 失血让头晕眩,小杰也因为使用异能脸色有些苍白,柳真干脆拉着小杰,做到了床上,说:“你们很惊讶吧,我开始知道的时候,比你们更惊讶,小杰异能确实是疗伤和净化,他可以净化丧尸,不要奇怪为什么他有这种能力,为什么我的丈夫还是变成了丧尸,因为他进化出这种能力的时候,我的丈夫已经死了。” 要不然,我们还是一家三□□在这个世上。 在她丈夫变成了丧尸的那一天,也许是亲眼见到自己的爸爸死在自己的面前,小杰当场就晕了过去,一夜之后醒来,就进化了,小杰成了一名异能者,令人讽刺的是,小杰的异能居然是疗伤和净化。 净化啊,在他爸爸变成了丧尸只有十二个小时之后,小杰居然有了拯救他爸爸的能力。 柳真哭的肝肠寸断,也不能让时间倒退回去,只是差了十几个小时,她的丈夫再也回不来了。 “对不起妈妈,都怪我,要是我早一天进化的话,爸爸就不会死了。”小杰紧紧握住挂在自己胸前的晶核,眼泪哗啦的就掉了下来。 柳真把小杰抱在怀里,替他擦了擦眼泪,“对不起,是妈妈说错话了,记不记得妈妈告诉你的话,你的异能是爸爸带给你的,你爸爸希望你保护妈妈,不要让妈妈变成丧尸,他要我们都活着。” “那你们怎么知道小杰的异能是净化的呢。”纪纲问道,“这疗伤好确认,但是净化,除非你们碰见丧尸,否则你们应该是不会知道小杰还有净化异能的。” 难道你们碰见了丧尸? 在a市,这不可能吧。 就是你们碰见了丧尸,然后把丧尸净化了,那恐怕你们现在只能在研究所里了,也不可能让他们碰到。 当然不可能,他们唯一碰见的丧尸只有柳真的丈夫。 “其实,我们从来没有机会证实,小杰是不是真的能净化丧尸。”柳真知道他们有可能就是伙伴了,欺瞒对他们没有好处,她谎言早晚都会被捅破的。 柳真实话实说,“你们知道我的丈夫变成了丧尸吧,他变成丧尸的时候,就在这个房间,他死之前,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了血迹,丧尸如果还有血的话,血的颜色的是墨绿色的,而小杰能把墨绿色的血,重新变成人类的暗红色。” 这就证明,小杰是可以净化丧尸病毒的,能净化丧尸病毒,就能净化丧尸,也就能医治被丧尸抓伤的人了。 “这么说,一切都是推测啦。”于纯看着柳真,笑了笑,引得小杰朝他龇了龇牙。 “当然。“柳真毫不避讳的坦言相告,“除非你们现在给我们找来,一个感染丧尸病毒的人,或者一个丧尸,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像证实小杰的疗伤异能一样,证实给你们看,而且,据我估计,小杰的能力并不是太高,不是可以无限制的使用,用完一次能力,要休息三天。” 话说清楚了,要不要带我们走,由你们决定。 就是小杰没有净化能力,单凭他有可能治好纪辰的腿,于纯他们也会把他们带走。 纪纲把纪辰情况告诉柳真,柳真没有思考就答应了,她没有保证能治好纪辰的双腿,她只能保证尽力而为,但是双方都知道,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交易达成了。 既然是同伴了,于纯也就不顾及的把自己的“空间异能”表现出来。 一来空间异能虽说是稀少,但也就不是绝无仅有了。据于纯所知在a市已经发现了三个,想必多他一个也不会多吧。 二来朝夕相处,于纯不认为他能瞒住柳真自己的空间的秘密。 三来于纯愿意相信,柳真是个有分寸的人,也不是多嘴的人。 于纯他们把柳真家的所有的东西都仍进了空间,大床,衣柜,地毯,锅碗瓢勺,连他们家的窗帘都被拽了下来,虽然柳真屋子里看的空荡荡的,认真收拾来来,也有很多的东西,不管有用没有的,他们都没有放过。 等于纯他们下楼的时候,柳真家里除了地板,什么都没有了,至于之后有没有人怀疑,于纯不管了。怀疑,那就让那个怀疑的人去怀疑吧。 他们开着车走在街上,街上一片宁静,视野之内都是白色,路边用来绿化的植物也都冻死了。在大雪的覆盖之下,政府没有能力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一夜之间冻死冻病,老人和孩子首当其冲。 偶尔路上见到的几个人,都会把警惕而凶狠的目光盯着于纯他们,见他们不好惹,又走开了。他们拿着棍子和刀,在厚厚的雪地里翻看寻找,一会儿扒拉出一个冻僵了的人,然后一阵欢呼,顷刻之间,不管是是已经冻死的人还是冻僵了的人,连同衣服都被扒走了,几乎每隔几米都会有一个埋在雪地里的人,楼底下和桥洞里,人更是成片的变成了尸体。 逃难到a市的人,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在这场突如其来的严寒之下,没有衣物御寒,没有地方烤火,也没有食物充饥,一夜间,几乎都没命了。 一路之上,不时发生斗殴,抢劫,杀人,昨天还井然有序的a市,成了一个混乱之城。 “a市已经变成了一个凶地。”于纯抬头望天,慌乱的说道,“纪哥,刚才咱们一路上看到了的人,有一百左右,他们都会死的。” 不仅他们遇到的人身上有着黑色的死气,连a市的上空都有着黑气,于纯已经突破了炼气期,已经过了相人的最底层,堪舆他只学会了皮毛,但是a市太明显了,死人,死地,压抑几乎让于纯窒息。 a是已经沦为了大凶之地。 大凶之地,进入着凶多吉少。 于纯拽了拽纪纲的衣袖,皱着眉头说:“一天之内,一天之内咱们必须离开a市。” 如果可能的话,于纯希望他们现在就转道走人,越快离开a市越好,但是纪纲的弟弟纪辰还在东方家,东方家里还有一群的人,而且是一个连一个,不是老人就是女人,于纯想起来头都疼了。 纪纲的表现要比于纯冷静,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大凶之地,但是他比于纯多了几年的阅历,以及在沙场之上得来的直觉,他从一出门开始,他看到了一座混乱的城市,没有一个警察,没有一个军人,没有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他立刻就感觉到了异样。 政府放任城市的慌乱,自然是因为政府要撤离了,那么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事,政府应付不了了。 政府都要跑了,他们当然也要跑。 纪纲加快速度,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由小及大,由远及近的,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像是在底下发出来的声音,越来越近,吱吱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 “啊——,是老鼠。”后座的母子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快跑。”于纯高声喊道。 话音刚落,后边下水道的盖子砰地一声被顶了起来,一片灰色的乌云在下水道的出口处,像喷泉一样喷薄而出,无数只老鼠前赴后继的在从下水道里跑了出来,然后向四边飞快的扩散,老鼠鼻子嗅了嗅,闻着味道,居然就朝附近的人身上跑去。 无数的老鼠在人的身上的噬咬,人满地打滚,只发出了一阵凄惨的惨叫声,就发不出声音的在原地痉挛,片刻过后,只剩下了带着血丝的白骨。 这些老鼠比平常的老鼠大上一辈,有着尖尖的牙齿,尖锐的指甲,皮毛看起来十分的光滑,眼睛居然是兔子的红色。它们快速的奔跑跳跃之下,居然达到了半米。凶狠,健壮,这种老鼠,人们全力之下,能对付一两只,遇上五只以上的老鼠,就只要跑的份。 吱吱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纪纲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后面追来了一群灰色的老鼠,尽管追不上他们的车,却一直紧追不舍。 “我要吃肉,快放出去吃肉。”车后的老鼠吱吱,还有一只小乌龟在于纯的脑子里嚎叫,于纯简直就要崩溃了。 “别了吵了,外面哪有肉?”于纯在自己的脑中大吼。 “老鼠的肉也是肉。”小乌龟在于纯的脑袋里撒泼打滚。 于纯不在乎小乌龟去吃老鼠肉,他在乎的是不能在三双眼睛的眼皮子的底下,把小乌龟放出来,“闭嘴,时机不合适。” “吃肉,吃肉,吃肉……”小乌龟嗷嗷的嚎叫。 于纯果断的切断自己和小乌龟的精神联系。 “找点什么味道浓烈的东西,老鼠是靠味觉捕捉食物的。”柳真在后座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大声的对于纯说到。 于纯空间里乱七不糟的东西一大堆,他哪知道有没有什么味道浓烈的东西啊,他能记得只有醋而已,他从空间里拿出仅有两瓶醋,也不管浪不浪费,一瓶扔给后面的柳真,然后直接泼了半瓶在纪纲身上。 顿时,车里都是浓醋为了,于纯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有着醋味的遮盖,不一会儿他们左拐右拐的就甩开了变异老鼠。 走还是不走? 老太太在于纯纪纲走了以后,心里越纳闷越不是滋味。 其实,相比起来自己亲家一家,和自己亲家的亲家一家,老太太还是比较乐意和于纯他们住在一起,没有别的原因,就凭于纯他们是两个男人,而且她心里也明白,如果不出事还好,这要是一出了事,于纯他们要远比萧老太太他们要靠得住。 萧老太太的性子一向有些自私,恐怕要是一出事,她就会先顾着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女儿孙子。 先儿子,再女儿,再孙子,这次序是绝对不会乱的,再有余力的话,就再管她的女婿,然后才是老太太的女儿,到了最后,才是老太太。 这也是人之常情,儿子女儿是自己的,媳妇女婿是别人家的,只要儿子女儿还在,媳妇女婿总是会有的,孙子也是会有的。 人总是有亲疏远近之分,同样从肚皮里爬出来的孩子,有时候父母还有所偏爱呢,更别说从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萧老太太的想法,老太太能理解,换成她自己,生命危急之刻,她先要顾的,也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老太太从来就没有指望过,萧老太太会在他们遭难的时候,搭上一把手。 就是太了解这一点,老太太才在于纯他们和萧老太太他们之间,选择了萧老太太他们,她选择的不是萧老太太一家,她选择的是自己的女儿,留下萧老太太一家,就等于留下了自己的女儿,她要留下女儿,就必须要萧老太太一家——在现在哪家人都不会再分开。 事情一环套一环,留下自己的女婿一家,萧老太太又留下了自己的女婿一家,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杨老太太的女儿还没有结婚,要不然说不定还要加上一家。 “妈,您这事办的糊涂的。” 在老太太和东方虎到了a市之后,东方薇雨有了撑腰的,不用看萧老太太的脸色,老太太又把家里的好吃的都给了东方薇雨,营养上去了,身体自然也就好了,此时东方薇雨拿着奶瓶,给自己儿子喂奶,边劝自己的母亲。 东方薇雨的心里敞亮,她坚信每个女人的靠山都是自己娘家,这不,她以前吃碗白粥,吃完政府发给自己的那一份,丈夫把他的让给自己,萧老太太还会讥讽几句,臭着一张脸,等她母兄一到,就是自己把一锅粥全吃完,她什么都不敢说。 “妈,你怎么分不清轻重啊,咱们家本来男人就少,纪纲和于纯,两个大小伙子,您怎么让他们走了。”东方薇雨朝着隔壁指指,那边是杨老太太一家,“房子住不开,要我让选择,就让他们滚蛋。” 东方薇雨早就看不惯自己小姑子一家了,这凭什么在自己白住,这是她家。之前还给自己脸色看,特别是杨溪,对着自己的丈夫假装无知少女,勾引她的丈夫。 老太太瘪嘴,把自己的外孙接过来放到床上,“我这不是为了你。” 东方薇雨没有说破,她其实心知肚明,家里房间是不够,但是挤挤还是能住的开,老太太没有留于纯他们,一方面是为了自己,更大的一方面是因为于纯纪纲没有本地户口,不能在政府那里领救济粮。 白住无所谓,但是不能白吃,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已经有别的地区被停止发放救济粮的时候,就在于纯他们离开的第二天,a市政府再也没有拿出一粒的粮食。 老太太当然已经后悔了,她只是一时拉不下面子而已。一家子老老少少,就三个男人,纪辰连女人都比不上,女人起码自己可以跑,她没有安全感啊,之前他们来a市的路上多好啊,两个男人护着她一个。 “妈,哥哥好像知道纪纲他们住在哪里,要不然让哥哥把纪纲他们再叫回来。”就是不知道纪纲他们还会不会回来,一方战斗力强,一方战斗力弱,强的自然不想和弱的一方合二为一,更况且,他们是相当于被赶出去了,就是为了面子,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回来,更别说,人家现在过得不错了。 想到这,东方薇雨不禁有些埋怨自己的母亲,就是纪纲他们走的时候,你做做样子,说几句挽留的话也好啊。 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纪纲舍不得纪辰了。 “我看这天气反常的厉害,从来就没有秋天下雪的道理,今天造成看到满地的白雪,吓了一跳,幸亏家里有不少的衣服,要不非要冻死不可。”东方薇雨穿着羽绒服,为自己儿子裹裹身上的襁褓,又盖了一件毯子上去,她搓搓冰冷的手指,“我怕就要出事。” “咱们还是赶快把纪纲他们请回来吧,要不然等到有危险的时候,我哥可保护不了咱们这么多人。”看老太太还是犹豫不决,东方薇雨又说了一句。 “不是吧,这里可是政府开的避难所,能有什么危险啊。”老太太的大惊,她就是笃定a市已经安全了,才“过河拆桥”的,“现在只不过是下了一场雪而已。” “是有反常必有妖,那可说不……”定。 话音未落。 “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怪物,有怪物啊。” “老鼠,那是老鼠。” 屋外传来令人齿冷的惨叫着。 老太太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外孙的女儿,强自镇定下来。 “老鼠?”老太太凑近被水泥板糊住的仅仅留下一个透气小口的窗户,往外看去,正好与一个变异鼠血红的眼睛撞在一起。 变异鼠显然是发现她了,嗖的一声的,向她扑了过来,透气孔开得不大,只有两指宽,比平常两倍的变异鼠是进不来,只能对着透气孔吱吱的叫唤,用爪子和牙齿撕咬水泥板。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立刻拿了一块布把透气孔堵了起来,“走,赶紧抱着孩子去找你哥。” 危急时刻,老太太和东方薇雨都分得清轻重,现在找东方薇雨的丈夫萧瑞,还不如找自己大哥呢,不是东方薇雨不相萧瑞爱自己,但是她更相信萧瑞一定爱他妈和她妹。 聪明的女儿才来不问自己的丈夫,我和你妈同时掉水了,你先救哪一个? 因为这个问题,不到他们真的掉下水的时候,是无解的。 东方薇雨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赌这个答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落水的时候,保证,有一个一定会救自己的人站在河边上。 东方薇雨抱着孩子跑出门的时候,东方虎抱着纪辰也急匆匆的下楼,后面跟着萧老太太一家,显然谁也不是聋子,在听到外面人的惨叫的时候,就知道一定发什么事了。 大家都汇集到客厅。 “到底是怎么了?”萧老太太被儿子萧瑞从里面房间拉了出来,因为不是临窗户的位置,装修时隔音又弄得不错,萧老太太没有听到惨叫声,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妈,我听见有人尖叫说有老鼠来着。”萧瑞脸色不好看,他也没有真正的见过外面的肆虐的变异鼠,他在听见第一声惨叫的时候,就下意识认为不好了,第一时间就奔向他母亲的房间。 萧瑞当时在客厅,东方薇雨的卧室在一楼,萧老太太的卧室在二楼。 自己的丈夫没有第一时刻去找自己和儿子,却去了更远的地方去找自己的婆婆,尽管有心理准备,东方薇雨的心里还是充满苦涩。 萧瑞这时才看见东方薇雨难看的脸色,“是不吓着了,放心我会保护你和儿子,来,我抱一会儿儿子吧。” 得了吧,靠你,自己就是九命猫妖都没命了,东方薇雨这么想着,却脸色平静,“儿子我抱着就好。” 话说着,东方薇雨抱着儿子离东方虎更近了,这时候,还是自己的哥哥靠得住。 “我看到了,是老鼠,比平常的老鼠大两倍,跳起来能有半米,眼睛是红色的,长着尖牙,指甲也很锋利。”老太太会想刚才的一幕,依旧心有余悸,但是她毕竟见过丧尸,看见过丧尸吃人,也见过丧尸被他们在车底下碾成碎片,尽管害怕,她还能克制。 可是其他的人不同,a市是避难所,丧尸出现的时候,他们就被保护起来了,他们只听过丧尸,还没见过丧尸,他们没有见过血腥,除了吃的差一点,担惊受怕之外,他们的生活和丧尸出现之前,没有变化。 “啊——”两位老太太发出一声尖叫,萧芸杨溪在沙发上哆哆嗦嗦的缩成了一团。 东方虎没有理会,“看外面人发出的尖叫声,这些老鼠应该在攻击人,它们应该会吃人。”东方虎真是受够了这两家了,所以他故意出言吓他们,但是他说的也是实话。 东方虎放下纪辰,在纪辰手里塞了几把水果刀,“保护自己。”然后把家里的透气孔都堵了起来,然后又搬来大型的家具,堵住了窗户。 他干完的时候,于纯他们正好走到他们家门口。 门“怦怦”的响起来,萧老太太吓得更厉害了,她大声地说道,“不要开门,老鼠会跑进来的。” 东方虎没有理会,要是不认识他当然不会开门,要是来的是纪纲他们,就是他们跟着一群老鼠他也会开门的,他径自站起身。 “虎子快开门。”门外的纪纲敲门敲得很大声。 门一打开,纪纲进来看着纪辰平安无事,才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快进来。”这次,老太太对于纯他们的态度非常的欢迎,她甚至把她偷偷藏起来的,准备给自己女儿的,一点纯净水拿了出来。 水源已经受到了污染,于纯自然也知道现在能喝的水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尽管他不缺,他依然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笑盈盈对老太太道谢,“谢谢,奶奶。” 老太太也高兴了,觉得于纯性子好,没有给她脸色看,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让他们出门找房子的事,是自己理亏,她已经做好了赔礼道歉的准备,这样就便宜的揭过去了,是再好不过的事。 萧老太太可没有老太太的好态度,她只知道于纯又回来吃他们,住他们的了,而且还带了一个女人还孩子,萧老太太看着后面跟进来,站在角落的柳真母子,面色不善,“我说,纪纲,这两位不会也要住在这里吧。” 萧老太太的女儿萧芸直截了当的说:“这可不行,这里没有这么多的地方,也没有多余的粮食,让这么多白吃白住的闲人。” 萧芸指桑骂槐。 ——还真把这儿当他们家了,于纯暗中翻了一个白眼。 柳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发言权,忍气不语。 听见萧芸这么说,老太太不高兴了,她觉得是自己的好脾气把这一家子都惯坏了,她这个主人都没发话呢,她一个外人倒先嚷嚷起来了,而且老太太下意识的也知道,a市可能不是她想象之中的安全,她正努力的弥补和纪纲他们之间的裂痕,自然不想,让萧老太太一家得罪纪纲他们带来的人,要是纪纲他们一气之下,一走了之,他们怎么办啊。 老太太立刻横了萧芸一眼,“小芸,这是我家。”你这个外人就不要开口了。 萧芸不依:“话可不是这么说,他们住的确实不是我们家,但是他们要是住进了,吃的粮食里,可有我们家的一份儿。” 杨溪恨不得堵住自己嫂子的嘴,只要纪纲他们住这里,别说带两个人来,就是带三个人来,无非就是吃点粮食而已,他们的粮食也不多了,吃能吃多少了。 政府也不发粮了,等粮食吃完了,是你去弄粮食,还是我去弄,还不是这几个大老爷们去外面找粮食,到时候就是你吃人家的了。 是你吃人家的时间长啊,还是人家吃你的时间长。 怕自己嫂子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杨溪赶紧的说道:“大家相互匀一下,还能匀不出两个人的饭来啊,纪大哥,你们要住多久都没有问题。” 萧芸还想要说什么,被自己的婆婆萧老太太瞪了一眼。 于纯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这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们不住这儿。” 不住这儿? 萧老太太一家,除了杨溪都露出了喜色,东方虎和纪辰面无表情,而老太太和东方薇雨,着急了起来。 老太太拉住于纯的手,“小纯,你是不是还在怪奶奶啊,奶奶给你道歉,你搬过来,大家也相互照应啊。” 于纯在心里嗤笑,恐怕只有他照顾别人的份,没有别人照顾他的份,对于老太太前一次的行为,他的心里还是起了疙瘩。 纪纲显然不想再这儿在浪费时间了,“我们来,不是要搬回来住的,我们这是要离开a市,虎子你跟小纯去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就走。” 东方虎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问他们为什么要离开a市,也没有问为什么要于纯和他一起去收拾东西,抬起屁股就进屋了。 于纯也跟在后面,他自然知道纪纲让他来的用意,因为这次他们的人太多,车里没有放东西的空间,自然要把所有的物资都放进自己的空间里,纪纲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空间的事不用瞒着东方虎了。 他们对纪纲的决定没有异议,但是其他的人可有意见,在他们看来,做出这个决定的纪纲纯粹就是疯了,a市虽然有点乱,又出现了什么变异老鼠,但是只要躲在屋子里,还是很安全的,他们还是坚定,困难只是暂时的。 a市避难所,有军队,有政府,只不过是老鼠而已,这里有老鼠,难道外面没有老鼠,外面还比这里多一样呢,外面有丧尸。 “你说,让我们离开a市?我们不同意,你纯碎是疯了?想让我们都去死吗?”开口的萧老太太,他的儿子,女婿,亲家,也是一旁点头,一脸的赞同。 纪纲懒的解释了,“我没说让你们一起走,我只是来接我弟弟的。”至于你们,谁管啊,你们想要一起走,我还不带呢,你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 这篇文,大概,可能,也许,在后天或者大后天就要入v了。 抛夫 现在, 在众人的就有一个问题,纪纲他们要走,他们跟不跟? 要离开a市,老太太也有些不情愿, 老鼠a市有,难道别的地方就没有吗?如果老鼠已经变异的话,去那里都不安全, a市起码是避难所,他们有住的地方,只是要对付老鼠,而不像外面, 要同时对付老鼠和丧尸。 a市的情况还没有让人活不下去的地步, 而未知的外界,让老太太更加的恐惧。 只是自己的儿子已经决定要走了,老太太不相信纪纲, 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但是她相信于纯,她见过于纯的本领,起码哪里丧尸会多, 他从来都没有说错过,哪里会死人, 他也没有说错过, 既然于纯说要离开, 那么她就离开a市, 准没错。 老太太唯一的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他们带不了所有的人走,就是能带走,老太太也不愿意,而且他们也不愿意跟自己走,老太太还没有傻到,拿出证据,去说服他们的地步。 说出于纯是个算命奇准的活神仙? 到时候他们要是相信,要跟他们一起走,难道要他们都带走吗? 这可是不同于住在同一座房子里,那是要一起逃命的,他们要把保护的力量分给他们,把吃的分给他们,把住的分给他们。 她要做的。只是说服的自己的女儿。 “雨雨你带着孩子,跟我和你哥走吧?”老太太没有提东方薇雨的丈夫,自然就是让东方薇雨抛夫,只带着孩子跟他们离开。 没有等东方薇雨说话,萧老太太就嚷嚷起来了,“反正我们要呆在a市,亲家母你们要走我们管不着,东方薇雨你要走,也可以,但是要带走我孙子,那不可能,我孙子姓萧,不姓东方。” 东方薇雨的丈夫萧瑞也急了,“雨雨,不管怎么说,咱们总要一家呆在一起吧?” 一家呆在一起吗? 东方薇雨抱着孩子笑了笑,她知道母亲是想要和哥哥他们一起离开a市的,要是自己坚持不走,估计母亲也会留下来,而哥哥可能会把他们捆起来带走,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离开a市,但是就像萧瑞说的“一家人总要呆在一起”。 可惜,萧老太太,萧瑞,萧芸是一家,她和自己的母亲,哥哥才是一家。 “对不起,萧瑞,你们要不要离开,我也管不着,但是我要和我妈一起走,带着孩子一起走。不过,你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我的孩子。”东方薇雨坚定地说道。 “你怎么能走呢,我是你的丈夫,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听见东方薇雨说要走,萧瑞情急上前,想要把东方薇雨抓住。 纪纲见状,把东方薇雨母子护在了身后,“大老爷们,还想对女人孩子动手吗?”这还要不要脸啊。 “纪大哥,您让开吧。”东方薇雨把睡着了的孩子交给自己的母亲抱着,在纪纲身后走了出来,对着自己的丈夫说,“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你刚才说你会保护我和孩子,那么我问问你,如果我和母亲同时遇难,你救哪一个?” 随即,东方薇雨嗤笑一下,“这个问题不用问了,听见外面有人惨叫,你第一时间不是跑到近在咫尺的我们母子这里,而是跑去二楼找你的母亲,我还有好说的,我还有什么能指望你的吗?” 她可以忘记,在她早产生下儿子,坐月子的时候,她只能吃政府发给自己的那一份救济粮,所以她消瘦的不成样子。 好吧,她消瘦,她营养不良,谁让她是刚生下孩子? 但是又有谁看在她是刚生下孩子,还在做月子的份上,给自己多一点吃的? 丈夫一开始给了,在婆婆的咒骂之下,也给的越来越少。 丈夫“孝顺”,婆婆“冷漠”, 东方薇雨都可以接受。 但是丈夫的孝顺,不能建立在有一天他们母子会丧命的前提之下,她不能改变自己的丈夫,所以她只能改变自己。 “我十月怀胎才把他生下来,我是她亲妈,难道他不应该先顾我吗?”萧老太太指着东方薇雨的鼻子咒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啊,居然离间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 东方薇雨拦住自己的母亲,不在乎的笑了笑,“我知道您是他妈,所以我把您的儿子还给您,反正媳妇死了,可以再娶,儿子死了,可以再生,亲妈只有一个。 儿子保护母亲,没有人会说个一个不字,但是萧瑞,你要保护你妈,我不拦着,我要跟着我妈,你又凭什么拦着?” 萧瑞哑然,颓然摊在了沙发上,他无话可说,他无法做出保证在第一时间去顾及东方薇雨母子,他确实无法反驳妻子的每一句话。把母亲放在第一位,他没有错,妻子要走,也没有错。 而此时东方虎收拾完行李已经下楼了,大部分的东西都装在于纯的空间里,东方虎的手里只拿着一个装着几件衣服的背包,装装样子而已。 其他人看到他们只拿了这么一点东西,也很满意,他们不知道,二楼几乎被于纯他们搬空了,该拿的于纯他们都拿了。 下楼听见东方薇雨这么说,东方虎满意的点点头,用不着他用强硬的手段,带走自己的妹妹了,“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东方薇雨点点头,“哥,记得把厨房里的奶粉都拿出来带走。” 她回头对着萧老太太说:“妈我应该能拿吧,我记得被您用五箱奶粉换给您大哥的房子,好像有我一半,反正我们就要走了,我家这房子归您了,我把奶粉都拿走您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你个老虔婆。”老太太觉得自己被骗了,她说怎么一套市中心的房子,居然才换了五箱子奶粉,难道奶粉是金子磨得不成,她以为是买家看自己女儿急需奶粉,坐地起价而已,没想到居然是内部交易。 “雨雨你真的要带着孩子离开我吗?”萧瑞抓着自己的头,“总不能让爸爸和儿子分……” 挥手打断萧瑞的话,东方薇雨断然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要走,孩子要走,如果我们都还活着的话,你们父子总会有相见的一天。” 说完,东方薇雨看了站在一旁的杨溪一眼,“说不定,等你有了新欢,给你重新生下一个孩子,你还会嫌我们母子碍眼呢。” 杨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盼着我死,给你挪地方嘛,现在我走,称你的心,如你的意了。 杨溪一缩,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的,如果她知道有一天,她需要靠着东方薇雨和萧瑞的关系,才能让人保护他们一家,她一定不会缠着萧瑞,故意气东方薇雨,搞得东方薇雨和萧瑞感情破裂。但是她没有想到东方薇雨会做的这么绝,只要自己的和儿子,丈夫踹到一边去。 她一直不发一言,打得算盘就是东方薇雨舍弃不了萧瑞,然后他们一大家不就也被纪纲他们带着走了吗? 以前的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反正她不能呆在a市里等死,她要一起走,深知道自己的嫂子和母亲根本就讲不通,自己的大哥虽然话不多,但是有的事情心里还是明白的。 杨溪走到他哥杨承的面前,“哥,咱们也必须离开,不说别的,咱们的粮食根本就坚持不了几天,外面又都是老鼠,咱们能躲几天。躲了一天,躲不了两天,咱们早晚都要出去的,现在只不过是秋天,就已经下雪了,等到冬天的时候,城市没有电,没有供暖,没有柴火,就是冻都能把咱们冻死。“ “是啊,我们冬天怎么办?”杨溪的一番话说得杨承动摇了,“要不然咱们还是一起走吧?” 杨老太太和萧芸都不同意,“现在咱们不能走,现在只是秋天而已,天气一时反常也是有的,寒冷的天气一定不会持续多久,等到冬天如果还没有供电供暖的话,咱们再走也不迟啊。” 反正她们坚定的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等政府腾出手的时候,第一时间照顾的还不是她们这些避难所的里的人。 这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简直是太蠢了。 杨承犹疑不决,杨溪急得跳脚,她大声的嚷道:“妈,哥,嫂子,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里是城市,城市里什么最多?车最多,人最多,你们就不怕,大量的车把路全都堵上吗,a市可是修了城墙的,就两个门,一旦门被堵上,你们到时候在想跑,往哪儿去跑?怎么跑,靠两条腿吗?” 一席话,说的萧杨两家,目瞪口呆,如梦初醒,可不是嘛,人口多有人口多的好处,比如政府救济的时候,一般会优选人口密集的城市,但是人口多也有人口多的坏处,比如,逃跑的时候,人越多,逃出去的机会越小。 杨溪终于说服了所有的人,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醋味和香水的味道。她看见,东方虎他们正在往自己的身上倒醋,喷香水,她在纪纲他们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他们的身上的醋味,她以为只是不小心洒上去了,现在看来应该是特意的。 她突然想到,老鼠嗅觉灵敏,难道这样就能让老鼠不要发现她们? “给我们留点啊。” 杨溪向东方薇雨拿着的香水瓶扑了过去。 可惜她发现的太晚了,于纯在屋里只找到了半瓶醋,两个半瓶的香水,已经全被东方虎一家和纪辰撒到身上了,一点也没有留下。 杨溪拿着空瓶了,喃喃自语,“你们也太狠了,一点也不留给我们。” 剩下的萧杨两家也一同用指责的目光看着于纯他们,要不是知道来硬的,打不过他们,估计早就去扒他们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了。 于纯可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他可没有去他们的房间,他们房间里的香水应该还在,如果他们的房间有的话。 再说,于纯可不觉得萧杨两家在搬进东方家的时候,会随身带着香水,这个房子大部分的东西应该是属于东方家的,于纯拿的心安理得。 香水喷了,行李收拾了,于纯他们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纪纲背起纪辰,东方虎保护自己母亲妹妹外甥,于纯,柳真,小杰负责保护自己。 见他们开门就要走,萧杨两家慌了,“你们要丢下我们不管?” 别说纪纲打一开始就不想带他们走,看了他们的嘴脸之后,他也一点也不想带他们走,“我一开始就说了,我只是来带走我弟弟的。”爹死,娘还嫁人,这世上,还是个人顾个人吧。 萧老太太奈何不了纪纲,她转头对东方虎说:“好,他不管我们,东方虎你呢,我可是你妹妹的婆婆。” 东方虎翻了个白眼,“您现在知道您是我妹妹的婆婆了,好吧,那么我现代表我妹妹宣布,她已经与你儿子离婚了。”离婚,我说了就算。 萧芸气急败坏,“反正你们不能丢下我们,要走一起走。” 她上前拉住老太太,你要能丢下你娘,那你们就走吧。 事到如今,杨溪明眼看着,估计让纪纲他们主动带走他们的可能性不高,只能另辟蹊径,反正要把他们丢下,那是休想。 杨溪也不是脸皮厚,因为她知道他们一直呆在a市,半点也不了解外面充满丧尸的世界,而纪纲他们是从x市一路杀回a市的,这没有点本事能从x市活着回到a是吗? 杨溪现在就认准了一点,她要和纪纲他们一起走,死皮赖脸也要跟,她招呼萧老太太和杨老太太,“您二老拦住他们,我们去收拾东西。” 杨溪杨承萧瑞萧芸都四散而去,去收拾行李了,打算跟在他们的后面。 硬的不行来软的,拖延时间而已,杨老太太挡住大门,低声下气的祈求,“咱们一起走吧,好歹有个照应啊。” 萧老太太抱住老太太的大腿,“亲家母,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这是六条人命啊,你看清楚,我是你外孙的奶奶,萧瑞是你的女婿,你外孙的亲爸爸。” 这是赖上他们了? 他们没有这么多时间浪费了,他们需要尽快出城。 “老太太,别说我们不尊老爱幼,你要是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纪辰在纪纲背上把玩着明晃晃的水果刀,看杨老太太一脸的“你还能把我杀了”的不以为然,纪辰手起刀落,随着“噌“的一声,飞射的水果刀贴着杨老太太的脸面,钉在门板上。 看着只离自己只有几毫米的水果刀,杨老太太吓得摊在地上,她相信,他是真敢杀人,反正现在杀人也不用坐牢了。 纪辰的行为,震慑的其他人一动不动,连老太太和东方薇雨都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一向温温柔柔脾气温和的纪辰,出手这么的狠辣。不过效果很好,和萧老太太这群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用拳头说话,,纪辰这么一出手,相信再也没有人敢拦着他们了,这不连萧老太太也松手了。 “大家一会儿小心一点,慢一点没有关系,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会引来老鼠的。”东方虎把杨老太太弄到一边去,把纪辰的水果刀从门板上拔了下来,交还给纪辰,打开了防盗门。 纪纲背着纪辰在前面领路,身后的柳真领着自己的儿子,中间是东方薇雨一手抱着自己的儿子,一手捂住自己儿子的嘴巴,于纯扶着小脚的老太太,最后跟着的是背着大包的东方虎垫后。 出了门,于纯在包里翻了翻,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几把刀,笑嘻嘻在每个人手里塞了一把刀,这是他从东方家和柳真家里拿出来的,菜刀,水果刀,剔骨刀,包括小杰在内,除了纪辰手里有三把,正好人手一把。 至于为什么在屋里的时候没给,于纯敢跟任何人打赌,要是知道自己把屋里的刀具,拿走了这么多,萧杨两家非要跟他拼了不可,不过,他也留下了两把刀给他们。 老鼠王的报复1 大家都没有说话, 步伐很轻的跟在纪纲身后。 他们住在一楼,车就停在了门口,也就一分钟的时间,应该很安全, 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几个女的还是有些紧张,老太太和柳真还要好一点, 只不过,一个个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个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而东方薇雨抱着自己的儿子, 几乎贴到了东方虎的身子, 眼睛注意看着自己的脚下,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在他们将要走到楼口的时候,“吱吱”的响声突然响起。 “啊, 救命啊, 有老鼠。” 回头,他们发现居然萧杨两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他们的后面, 可能他们前脚出门,他们后脚就跟来了, 此时发出尖叫声的就是萧芸, 本来是只有一只老鼠发现了她, 这一尖叫, 又从二楼跑出来四五只。 第一次看到异能鼠的东方薇雨,脸色吓得煞白,腿脚发软。 “不要管后面往前跑。”纪纲率先背着纪辰跑在了前面领路,东方虎一手拽着自己的妹妹,一手拉着老太太,于纯没有任何负担名列第二,跑在最后变成了柳真母子。 柳真拉着自己儿子,快速奔跑,萧芸一路尖叫的领着萧杨两家从他们后面跑了过来,后边跟着六只变异老鼠。 “救命啊,救命。”居然边跑边喊,也不怕引来更多的丧尸,于纯不知道是佩服他们“如此大无畏”的精神,还是钦佩他们“以身饲鼠”的奉献情操,他们这一叫,附近有多少的老鼠会朝着他们跑过来啊,有多少的人因此获救啊,看,又有三只老鼠被他们吸引过来了。 怪不得,他们死的那么快呢,这里面就三个活人,叫得越欢死得越快。 他们要死了,告诉他们小心?对不起,于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义务,就是说出来,人家估计也不信,没准还说自己诅咒他们呢。 “哎呀——”小杰脚下踩到了一个矿泉水瓶,一下了摔倒在地,拉着小杰的柳真也被带倒了。 要是别人于纯还不想管,问题那是柳真母子,重点是小杰,他还要靠他医好纪辰的双腿,小杰是不能死的。 电光火花之间,于纯立刻转头,扶起柳真母子。 可是就这一会儿的时间,萧杨两家已经据他们不到几步了,看见他们就像看到救世主,后面九只老鼠穷追不舍,张牙舞爪的跟着他们。 “快上车。”纪纲已经把车开到了楼梯出口,车门打开,就对着那个狭隘的出口。 柳真眼睛顿时发亮,她和于纯一人架着小杰一边,飞快的向车门跑了过去。 小杰首先进了车了,再来是柳真,等于纯半边身都进了车里的时候,被跑在前面的萧芸一把抱住了大腿。 ——你们就怎么这么喜欢抱人大腿啊,于纯踢了萧芸两脚,无奈,现在于纯就是萧芸的救命稻草,后面萧杨两家的其他人,已经传来了惨叫声,显然老鼠已经被他们拖住了,而且就要轮到她了,这时候更不能放手了。 萧芸死死的抓住于纯的大腿,企图把于纯拽出车来,“求求你,救救我,让我进去吧。” 还没有等于纯反应,柳真伸出脚来,用力的踹在了萧芸的脸上,一下子就把萧芸鼻子踹出了血来,同时萧芸被踹了出去。 “干得好。”于纯立刻关好车门,纪纲一踩油门,把萧杨两家甩在了后面,一会儿连他们的惨叫声都听不到了,除非于纯的眼睛瞎了,要不然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两家人了,起码对于萧芸,杨老太太,杨承而言,今天就是的死期。 “哇哇——”东方薇雨儿子终于哭了,早在萧芸那一声的尖叫,孩子就被吵醒了,只不过东方薇雨一直捂着孩子的嘴,孩子没有哭出来声来。现在安全了,东方薇雨发现孩子已经憋气的脸色涨红,立刻就放下手来,没有想到孩子的哭声这么的嘹亮,一下子连前座的纪纲和东方虎都看了过来。 东方薇雨看着自己可怜的儿子,就想起了她的丈夫,不知道她的丈夫是死是活。生儿方知母恩,换位思考,如果自己的儿子长大之后,娶了媳妇,就把自己的媳妇排在自己母亲的前面,做母亲的都会心碎。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黑白分明,更多的时候,只是立场问题,媳妇和婆婆,本来就是天敌。 “孩子……,不能呼吸了。”东方薇雨找出一个奶嘴塞到孩子嘴里,孩子立刻就吐了出来,嚎啕大哭。 其实现在才哭,已经够给面子的了。 “应该没有关系,让他哭吧。”车发动的声音,也能引来老鼠,加上孩子的哭声,只不过多引起几只而已,“有老鼠撞过去就行了。” 幸亏路上的行人发出的声音更大,老鼠追在他们的后面,见追不到他们又被更近的人吸引过去,街上不时传来,“救命的凄惨叫声”,路面上有着的红色的血迹,还着这被啃食的白骨,让人触目惊心,他们隔着窗户也能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味。 “估计这些老鼠大部分都应该去了房子里了,街上的老鼠不会太多。”老鼠能顺着城市的下水道进入城市,自然也能顺着下水道,进入人们住的地方,对于躲在房间里的人来说,是场噩梦,对于被吸引了大部分火力的于纯他们来说,确实是幸运。希望他们能和东方虎一样,在第一时间就堵住了下水道。 此时,老太太也想起来了,他们在自己家里带出来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几袋子奶粉,和一天的口粮,她并不知道于纯空间里藏了大量的粮食,一时之间,不仅为了以后的粮食发愁,埋怨的看着自家“大方”的儿子一眼。 东方虎苦笑,他还是和于纯商量一下,把空间的事告诉他妈,瞒不住的。 纪辰坐在前座的东方虎腿上,后座坐着六个人,婴孩忽略不计,小杰也坐在她妈妈身上,但是四张屁股还是很挤,他们不能分散,那只要去找另一辆更大的车才行,不过,他们现在没有时间,先要抓紧时间出城才是要紧。 “咱们走哪边?”a市修城墙的时候,修了两个城门,相隔不远,纪纲这是问于纯他们要从哪个门出去。 于纯看着窗外,看来他真的要改名叫丧尸扫描仪了,“随便,反正那两个方向不能去,那边有丧尸过来了,大量的丧尸。” 真是挺奇怪的,丧尸那边居然有不少的人。 人?于纯傻眼了,看着回过头看过来的纪辰,“我说,我说的不能去的那两个方向不会就是,城门的方向吧?” 纪辰吐出心中的郁气,没有恭喜语气的恭喜于纯,“恭喜你,你答对了。”奖品就是一堆丧尸。 没有人问于纯确不确定,没有人会拿这种问题开玩笑,只有不了解情况的东方薇雨,奇怪的看了于纯一眼,既奇怪为什么于纯在这里,就能断定城门那边有丧尸,又奇怪为什么连同自己母亲在内,都对于纯这么信服。 丧尸进攻a市了,堵住门,a市的城墙修到了三米,以前是防止丧尸进来的,现在正好让里面人也出不来了。 “不知道,那些当兵的干什么吃的,一个大门都守不住?”东方薇雨愤愤不平的说道,在母亲的抚摸之下,孩子终于止哭了,正睁着黑溜溜的眼睛。 城墙围着,大门不通,老太太有些慌乱了,“要不然咱们去大门那边看看,也许丧尸不多呢?” 丧尸要是不多,那些丧尸能越过军人的防守线吗?当然,也不排除,军人已经撤离了。 于纯摇了摇头,“保守估计,那边丧尸的数量绝对会在一万只以上。” “咱们不走城门那边。”不走城门,为今之计,除了在城墙上找炸药炸一窟窿之外,“城墙只有三米而已,咱们翻墙,找炸药太麻烦了。” 三米而已?他们这里,恐怕只有纪纲和东方虎能翻过去。 于纯按照直觉指了一个方向给纪纲,“往那边走吧。” 反正往哪边走都一样,都是城墙,只希望那边的城墙能稍微低一点。 老鼠王的报复2 纪纲正要拐弯, 路上突然冲出一个人来,背着一个大大的口袋,大喊“救命”。 不同于其他人,后面追的是老鼠, 这个人后面追的是拿着铁棍和菜刀的人,后面的人挥舞着自己手里的武器,边跑边喊,“把吃的交出来, 饶你一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被追赶的人当然不会把他活命的粮食交出来,后面的人穷凶极恶的追赶, 慌不择路的跑到中央, 只听见刺耳的刹车声,被迎面而来的一辆军车撞到了空中,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下一片嫣红,几只老鼠立刻聚拢过来。 面粉撒了一地, 后面追赶的人拎着口袋就不见踪影了。 从于纯的角度,他轻易的就能看见,开着军车皮卡的是一个军人, 而且皮卡的后面也有不少的军人, 军车上有着丧尸墨绿色的“汁液”, 算上他们来的方向, 于纯有九成的把握, 他们是和城门丧尸交手失败之后,退下了的。 既然城里的军队还没有完全撤离,他们就一定会想办法出城,跟着他们走就好了。 于纯和纪纲对视一眼,跟在那辆皮卡的后面。皮卡里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只不过没有理会。他们穿过市中心,来到了a市的边沿,在接近城墙的一条街道上,被人拦了下来,前面设了关卡,有军人在外围拿着枪警戒。 于纯他们放眼望去,前面几乎已经是一个军营了,里面人都穿着军装,只有少部分的人是平民装束。 他们跟随的皮卡,在掏出了一个证件之后,顺利通过了关卡,到了军营之内。 车上下来一圈全副武装的军人,他们从头到脚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露出的眼睛还带着一副宽大的眼睛,身上的衣服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在阳光之下,有着银灰色的光泽,他们的打扮就像是,以前于纯在电视上看到的,防辐射服。 领头的军人下车,就向跟了他们一路的于纯他们看来,看到纪纲的时候,微微张开了嘴巴,然后越过关卡,朝他们走了过来,来到他们跟前,敲了敲他们的汽车玻璃,做了一个手势。 应该没有什么恶意,纪纲打开窗户,“有事儿?” 军人张张嘴巴,看了纪纲的脸片刻,他挠了挠自己的短发,“你不是s市4523区的那个纪纲吗?我应该没有认错吧。” 纪纲愣了,看着面前这一张陌生的脸,他是军人,他曾经也是军人,但是他不记得自己的军人生涯里,认识这么一个人啊,他的记忆力向来不错,“对不起,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军人怪叫一声,“我是王辉,xx年咱们两个军区,玩丛林对战,被你俘获的那个xx区的队长,居然都不记得我了。” 被他俘虏的多了。 这么一提,王辉这个名字倒是有印象,不过对这张脸,纪纲没有印象。也不奇怪,丛林对战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一脸的油彩,能看清楚鼻子在哪儿就不错了,谁还能看清楚对方的脸呢。 而王辉败在纪纲的手上,实在是太狼狈了,才在比赛结束的时候,找了纪纲的照片,也才会隔了这么久,看到纪纲的时候,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不是在t市当兵的吗?怎么跑a市来了。”当时可是s市和t市的两个军区在pk,这一点绝对没有错的,难道王辉“临阵逃脱”? 王辉耸耸肩,“我是在t市服役没错,但是我是a市人,我老婆我孩子都在a市呢,保家卫国,咱可以把小家先放下,但是和保护那些官老爷相比,我当然先顾自己老婆孩子了。” 他摊开手,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丧尸一出现的时候,t市的情况就控制不住了,那些当官的第一时间就下令要我们保护他们离开,他们有老婆孩子,难道我们当兵的就没有吗?凭什么就让我们去放弃自己的家去保护他们啊,我和几个a市的战友一商量,我们抢了一辆飞机,就飞回a市了。” 王辉的这种情况,在每个部队都有,当兵的在前方浴血奋战,就是为了要保护后方的亲人,后方至少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而不是在知道他们的家人随时都快死的情况下,去保护什么政治要人。 a市之所以成为避难所,要说a市有多么多么的重要,不可放弃,那不见得。在周围的城市之中,军队也不是离a市最近的,a市地理位置有,规模有,条件也有,丧尸的出现的数量也不多,但是a市成为避难所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这只部队之中,几乎有六分之一的军人,来自a市或者周围地区。 毕竟不是所有的军人都是纯碎的军人,军人也是人。 既然是“熟人”了,有些话就能问了,东方虎说话比较直接,“那你们这是准备要跑?” “按官场上说的话,我们这是要进行战略性转移。”王辉还没有说完,就自己笑了起来,“我还是喜欢咱们爷们的说话方式,够直接,我们就是要跑,纪纲你也不是外人,估计你们也知道,两个城门里聚集了很多的丧尸,有两万只都不止,我们这是要用炸药在城墙上炸出一个口子来,a市不能再待了。” 看纪纲他们没有冲着城门去,反而跟着他们一路到了这里,王辉就知道,纪纲他们肯定知道城门的情况。 “丧尸有多少?一万?两万?三万?你们这只队伍应该也有一万人吧,有枪支有弹药,见了这么一点丧尸你们就要跑。” 一万军队,再号召一下a市的适龄男人,这么多人依靠城墙对付没有智力的丧尸,不至于要丢城逃跑吧,至于异能鼠,那又不是丧尸鼠。 “城门呢,你们这一群人怎么把城门丢了,让丧尸攻了进来?”你们难道是废物吗? 面对纪纲的接连的问题和于纯他们“轻视”的眼神,王辉终于炸了,要是能抵抗的话,谁愿意丢下自己的家乡,和身后的人民,他也是一个军人,也有军人的荣誉感。 王辉看看了周围,没人。 “这本来是是属于机密的,但是我认为在a市里的每个人都有权知道。城门那边的丧尸数量只有不到两万,这个问题不大,问题是——”王辉压低声音,“那群科学家前一阵子观察那些出现的异能者,认为人类可以在某种条件下进化,不知怎么搞得,异能人没弄出来,反而弄出来一个异能鼠。” 异能鼠? “那些异能鼠不会就是那些科学家弄出来的吧?”于纯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每一个人都被上天下了进化的因子,现在不能进化,遇到一定的机会,也会进化,当然也有人一辈子都会进化不了,但是进化不了,也不能“揠苗助长”啊,苗没长,草长了。 “那倒不是,科学家可没有能力一下子弄出这么多异能鼠。”王辉摇摇头,继而苦笑,“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宁愿,这些异能鼠是那些科学家弄出来的。” 人为弄出的,要比自然进化成异能鼠,要好得多,起码前者杀一只少一只,而后者只会越来越多。 王辉竖起一根手指,非常的气愤,“那些科学家就弄出来了一只,一只比自然进化的异能鼠胖两倍的巨型鼠,妈的,他们给这些老鼠找了一个能统领他们的老鼠王,居然还是一个记仇的,有脑子的老鼠王,居然还让那只老鼠王跑了。” 结果记仇的老鼠王来报仇来了。 有脑子的老鼠王带着自己无数的小弟,用他们锋利的牙齿,不仅把赶来a市的,城门外的人们屠杀完了,还用他们锋利的牙齿叼着人类的断肢,一夜之间引来了无数的丧尸。 那群该死的老鼠更是从内而外,把城门毁了,那可是生铁做的,难道那些老鼠的牙齿是钛合金做的吗? 王辉不知道,那群老鼠的王,只用了一个风刃,就把最强狙击枪也打不破的防弹玻璃弄成了碎片。 “那群该死的老鼠把a市四周弄得血味弥漫,无数的丧尸闻着腥气,蜂拥而来,再不跑,等着咱们的是什么?”等着丧尸围城,老鼠里应外合的打洞。王辉恨不得把那些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给一口吞了 不是他们太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啊,什么都不怕,就怕有文化,这策略实施的,老鼠王的脑子都赶上人的脑子了,怪来怪去,还不要怪那些老鼠王的“制造者”,而且老鼠王只在暗处指挥,让他们擒贼擒王的机会都没有。 老鼠王已经认准了a市了,除了跑,还能怎么办? 于纯哀叹,这还真不能怪王辉他们,碰上会打洞的老鼠谁也没有办法,特别是老鼠的指挥者还是一个有智慧的统领的时候。 “对了,纪纲,我虽然离开了t市的军队,但是回到a市之后又加入了a市的部队,给的待遇不错,这次撤退也允许带着家人一起走,你们这儿老的老小的小,你们就是闯出去,也要去别的安全区,不如加入军队,军队了有枪,异能者也有,比你们独自上路要安全,再说,咱们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王辉虽然是纪纲的手上败将,但是输得心服口服,自然不愿意纪纲浪费自己的能力,所以苦心的劝道。 纪纲知道王辉的好意,而且说起来,他们的负担是挺大的,不要说汽油的问题,他们拥挤的问题,就说孩子,这么一个小婴孩,一哭就能把丧尸引来,还必须需要精心的照料,还有纪辰,他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小杰治好纪辰的双腿。 “你们觉得怎么样?”纪纲征求大家的意见。 东方薇雨和老太太举双手赞成,和这么多军人呆在一起,多有安全感啊。 柳真犹豫了一下,她有顾虑,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了,纪纲他们都同意,难不成自己母子独自启程,“我们也接受。” 剩下的于纯几个人更没有什么意见了。 一人参军,只给三个人份的物资,也就是说一个参军,只有两个家人能被军队负责吃住,和受到保护。他们中间,纪纲和东方虎肯定要加入军队,剩下的想要加入,人家军队也不要啊,不算于纯,老太太,东方薇雨母子,柳真母子,纪辰,六个人。 “那没有名额的人怎么办?”于纯说道。 “没有名额的也可以跟着,但是只能在最后面,军队的外围,军队不会提供吃住,不会保护他们。”言下之意,他们是死是活,军队不会管了。 王辉无可奈何爱莫能助,他只有妻子和孩子,名额刚刚够,也帮不到纪纲他们。 不是制度定的太残酷,而是家属太多,一个军人后面多的能有七八个亲人,军队要是都管,管不过来啊。 “你们连婴孩都算吗?还有小孩?”东方薇雨抱着孩子说道,她这孩子这么小,坐火车都不打票的。 王辉苦笑,“从某种方面,小孩比大人还要麻烦呢,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我们要去另一个省的军区基地,那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路能进去,比一马平川的城市要安全,路上我们要走上至少十天,孩子要喝奶粉吧?生病了,也需要婴孩药物,需要医生,这可比大人麻烦多了。” 东方薇雨不在说话了,他们的奶粉估计只能坚持四五天,孩子太小了,别的食物东西根本就消化不了。 “还有啊,你们要是跟着军队走,是有固定的客车的,没有多余的汽油提供。”自己开车是不行的,王辉又说了一句。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跟着军队走,有三个人会被排除在外,什么都没有保障的,自己开着车跟在军队后面,要是于纯自己的话,他还能试一试,吃的自己有,自己找汽油,也没有问题,睡觉的时候直接钻空间里,死了换壳子,他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但是他照顾不好别人。 好吧,装了一回空间异能者,也不介意再装第二回,除了老太太和东方薇雨,纪纲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是空间异能者,空间异能者只不过是异能者的一种,自己藏着掖着,才令人起疑,反正自己一口咬定自己是空间异能者,谁还能证明自己是个身有异宝的修者呢。 空间异能者,又不用自己去前沿拼命,越到危险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就要赶紧带着自己跑路,没办法,谁让物资都装在他身上呢。 这么想着,于纯倒觉得暴露自己是位空间异能者的好处,实在是挺多的,说不定他的地位立马就上去了。 果然,当于纯说出自己是名空间异能者,并自愿加入军队的时候,王辉的表现恨不得在于纯的脸上亲上一口。 “你怎么不早说,不过现在说也不晚。”王辉对着于纯这个宝贝喜笑颜开,于纯还真是个宝贝,特别是军队大举撤离,许多物资来不及带走的现在,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啊。 王辉一把把于纯从车了拉出来,“你的空间容量有多大?” 他唯一见过空间异能者徐惠芝,她的空间容量据说有不到500立方的空间,那么—— “大概有300立方吧。”于纯说完,王辉脸色正常,看来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连让于纯证明一下都没有,王辉急急忙忙的把他们领进了军营,然后立刻带着一队士兵,带着于纯去拉原本已经被他们放弃的物资了。 被放弃的物资,不是非常急需必须的,但是也是人们需要的。 他们来到了一个煤场,厂里堆着大批的煤块,“天气越来越冷,我们不是不知道这些媒有用,但是我们首先选择的就是粮食,军队里现在加上你,有五名空间异能者,粮食,药物,弹药,御寒物资,蔬菜,肉食,盐类,饮用水,我们只能优先选择这些东西。不过幸好你来了,来的还挺是时候的。” 纪纲也跟来了,看着于纯就要往自己的空间里装东西,阻止了,然后皱着眉头对王辉说,“装进空间里的东西,你们总要过个数吧?” 空间这个东西,除了拥有者之外,谁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还有多少东西。到时候,装进空间里的是一百吨,外面的非说是一千吨,于纯就是长八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对啊,再装之前,咱们必须说清楚啊,要不然咱们过过数?”于纯可不想被人认为自己“贪污”了,吃力不讨好。 “过数,怎么过数啊?”王辉对着这至少一千吨的媒苦笑,他们哪有这时间去过数啊,之前放在空间异能者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就是怕空间异能者私藏,他们私藏太容易了。 于纯他们顾虑的也很正确,出了事嘴巴说不清楚的,而且于纯他们现在“你不过数,就不装”的姿态,也很坚定。 “好吧,这里的媒保守估计至少有一千吨,咱们不过数,到了基地,你们只要交出九百五十吨,你们看行不行?”王辉咬牙说道。 纪纲向于纯点点头,于纯开口说道,“口说无凭,咱们白纸黑字写上。” “依你。”谁让现在这位是爷呢,没有这位爷,他们一吨媒也弄不走,王辉找了纸笔,写好过数的时候就是九百五十吨,然后每个在场的士兵签好字,按好手印,交个于纯。 于纯终于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