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魂》 第1章 相遇 入秋了,天气却依然闷热,还有三天才开学,想想这是大学旅程的第一天,心里还有点莫名的小激动。手里的行李和后背沉重的双肩包已经压的我喘不上气,如果还不快点找到寝室冲个凉水澡在熬10分钟中暑是一定的了。 围着操场远处那一排排的宿舍也不知道那个才是b座,看着学哥学姐们三五成群的经过,是不是该找个人问问呢?恩,最好能找个漂亮点的学姐,没准还能开启一段美满的姻缘。嘿嘿,想想都觉得挺美。 离我不远处正好走来两个女生,左边的那个长发飘逸,一席蓝白相间的裙摆犹如一尊青花瓷,端庄典雅。右边的那个一头淡黄色的短发,精神奕奕,活泼俏皮。 “两位学姐——”我加快两步跑到她们身边:“我是大一新生,这边寝室楼有点多,请问哪个是b座403?” 她们俩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相视一笑,青花瓷指了指远处一栋5层的暗红色建筑:“学弟,那个就是b座,挺远的。要不我们帮你把行李拿过去吧。” 其实我心里清楚自己是没有二两肉,体质单薄了一点,但是在怎么说也是身高1米78的汉子,咱哪能让女人伸手帮忙,自尊心大大的受到打击啊。 “谢谢两位学姐,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挥别两位美女,加快脚步,就想着能马上把这些赘人的行李扔掉。 刚才离的远没注意,到了b座跟前才发现这楼可不是一般的年头啊。1、2楼的窗外都布满了爬墙虎,搞不好这寝室的年龄比自己都大。 403、403、403一边爬楼梯一边在心里呐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熬到头了。 “哐!————”我一脚踹开了寝室的门。可能是太突然,里面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事情看着我。 尴尬的对视三秒,我才缓过来:“对···对···对不起,太累了,实在拿不动了。” 环视了一下寝室,只有靠近窗户边的床铺上面还没有东西。 “我来帮你吧。”说话间一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生接过了我手中的行李。 哎呀妈呀!灌了两瓶矿泉水才缓过来点,刚才真的是只剩半条命喽。 终于可以好好看看这个即将生活四年的集体宿舍了,其实房间真的好简单,四个柜子四张床,上面睡觉下面有书桌,可以放电脑图书什么的。 “这···这怎么没有卫生间?”我很诧异。 一个身高有点矮长得胖嘟嘟的男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我们这是老寝室,厕所和洗手间都是公共的,在楼梯右边走廊的尽头,离我们挺远。” 眼镜也走了过来:“哎——看到远处那几个高层没,那是e、f、g,那些寝室才有独立卫生间,像咱们a、b、c、d的条件就差远了。” “啧——”我是不是应该私下找导员给调换个房间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这个人个子比我还要高半头,古铜色的皮肤,头戴棒球帽,耳朵上挂着一副很炫的耳麦。 他进门直奔我就过来了,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我们认识吗?”也许是他的气场太强,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是从嗓子眼里爬出来的。 “楼下有俩个女生找你。”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也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我这人本来就有点神经质,思想总是爱天马行空的跳跃。 “行啊你!刚来第一天就有女生上门,这可是个好兆头啊。”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似笑非笑的调侃我。 我这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来学校还都不认识,谁会来找我呢? 小胖推了推我:“正好我也下楼,我们一起吧。” 往楼下走的过程中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他叫董佛宝,黑龙江人。那个眼镜叫刘启明,是本地人。最后进来的那个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他是第一个来的,启明和佛宝来了以后他就出去了。 我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自己,我叫张遥,也是本地人。 刚到一楼远远的就看见俩个女生站在那里,原来是青花瓷和小黄毛。 “hi~~学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找你肯定是有事情啦,你现在有空没?跟我们去趟女寝呗,帮我们修点东西。” 刚见一面就求人办事,这可能就是高中女生和大学女生的区别吧,换种想法这会不会是一种搭讪手法呢?不管是啥不跟着去肯定以后就没下文了。 “有空,有空,正好两位学姐帮我介绍介绍大学里的建筑。” 说着话我们三个人就走到了操场边,原来我住的b座南边就是e座,那栋楼是去年初新建好的。高15层带电梯带中央空调带独立卫生间,简直是宾馆级的待遇。不过这新三栋都是女寝,反观我们这帮男生住得就跟难民营一样。 后来我们又相互介绍了一下,原来那个青花瓷叫李文静,小黄毛叫王赛男,她们都是大三广告设计专业的。没想到竟然和我是一个专业,看来这还真是正牌师姐。 她们和另外俩个女生住在7楼北面的寝室,从窗外刚好能看到我住的那间屋子,但是由于高度差所以只能勉强看到窗台。 “小张,快过来看看,这里怎么弄。”听见文静在洗手间的喊声,我赶快走了过去。 原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女生就喜欢大惊小怪。这无非也就是洗手台的下水堵塞了。 我把水池里的水掏干净,又将下面的弯头拧开,要了一个铁衣架,掰成个钩子型,开始把里面的杂物往外面掏。 一开始是一些头发丝,抓在手里就感觉汗毛直立,非常的不舒服。这时候衣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用力也拽不上来。 两位师姐还在身后看着,虽说很不情愿,但是也不能撂挑子走人吧。 把心一横,直接伸手就往下水道里掏,当碰到那一团东西的瞬间,真的差点吐出来,黑黑的密密麻麻相互交织的如拳头般大小的头发。 “咦——真恶心,赶快扔了!”文静一脸厌恶的看着我手里东西。 “学姐,不是我说你们,下次不要在洗手池里洗头了好吗,要不过不了多久还得堵。”说完我抬手就要把那团头发扔了,忽然感觉不太对,这东西的质量似乎有点超重。 我用两个拇指拨弄开头发丝,里面竟然露出了一节白色的东西,原来是一根小手指长短的骨头。哎呀我真是无奈了:“你们吃完的鸡骨头也往这里扔?” 文静和赛男都摇摇头,表示绝对不是她们干的。 我把工具都收好,在她们的千恩万谢后还被要走了手机号。 这一天过的真累,现在只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行李也懒得收拾了。把床铺铺好,倒头就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晃我的腿。 “嗨——嗨——起来了,过会没早点了。”听着这声音闷沉沉的一定是对面床的那位。 “唉~~唉~~~知道了,谢谢你啊~~”说着我努力的揉揉眼睛。 因为还有两天开学,所以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收拾好行李和同学们搞好关系。这种即没作业又没人逼着学习的假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过上。 等我穿好衣服准备下楼的时候那家伙早就不见了,本来还想打声招呼认识一下的。 “走啊!一起去食堂啊。”眼镜端着饭缸看着我。 “我也去!我也去,等我一会啊,一会我跟你们讲个有意思的事。”小胖子忙把裤子蹬上,拖拉着鞋子跟着我们出了寝室。 “什么有意思的事?快说说。”我这人好奇心很重,一听哪里有故事,那准能端着茶水听半天。 小胖子梭罗了一口二米粥,举着花卷神秘兮兮的把脑袋探了过来。 “昨个晚上,我遇到一老乡,大二的,我们就没事闲扯皮,聊的挺投缘,后来他跟我说,新盖的女寝闹鬼~~” “得、得、得,讲鬼故事晚上我们寝室闭了灯,我给你们将几个狠的,保准你们三天睡不着觉。”眼镜一脸不削的收拾碗筷准备撤了。 “你看你!人家都不让对别人讲,说是学校现在明令禁止谈这个事情。” “我想听,我想听,给我讲讲。”我拽了拽小胖的胳膊,示意他接着说。 “哼,不说了,等晚上关了灯在给你们讲。”说完小胖也站起身走了。 “喂!不带这么玩的!你这不是掉我胃口吗!”最讨厌这种话说一半的事,没准我整天都得合计他到底要说什么。 吃过了早饭,闲来无事就在校园里遛遛弯,不知不觉走到了篮球馆。 “啪、啪、啪!”篮球落地的声音里夹杂着“吱——吱——”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 我走到替补席,近距离的观看场上的情况,原来对面床的那位也在里面,看他连续晃过两人,一个三步灌篮一气呵成,打的还真是不错。看台上传来不少女生的掌声和笑声。 我正在看他,忽然发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忙低下头假装系鞋带。 “递瓶水。” “啊?!”一抬头他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哦。”我慌忙的从旁边给他摸了一瓶矿泉水。他一边拿着毛巾擦汗一边坐到我旁边。 “你也是广告设计专业的吗?”为了打破沉默,随便找了个话题。 “嗯,我们寝室的都是,你不知道吗?” “哦,是吗,昨天太忙都没来得及问,呵呵。”傻笑了两声都不知道还要往下说什么。 “对了,我还没介绍我自己,我叫张遥。” “我知道。”说完他站起身跑向了球场。 他知道?他知道!我一下子没缓过来,他知道我叫啥,我不知道他叫啥啊!哎呀跟这样的人没有共同语言,绝对是怪咖。 整理了一上午,下午又去电脑城备了一套上好的机器。这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但是游戏不能断。想我高三这一年浪费了多少好时光,现在已经迈进了大学的门槛,游戏也该捡回来了。 也许是玩得太过投入,忽略的时间的概念,等我再一抬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咦?难道寝室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吗?小胖,眼镜还有怪咖都去哪了?过了10点宿舍的大门就要上锁了。大半夜的不会就留我一个人吧。不管了,他们爱回不回,反正我也该洗洗睡了。 端着脸盆和牙具,我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说来也有点奇怪,这个时间正是大家打打闹闹或者轮扑克的当口。怎么走廊里静悄悄的,好像大家都睡着了。我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嗒——嗒——嗒——”一连串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我感觉脸盆里的牙具都开始有些抖动了,‘啥也不是,啥都没有,别害怕····’我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自我催眠了。 “干啥呢!吓我一跳!”一个穿着大裤衩子和拖鞋的男生从楼梯口跑了过来,转身进了405寝室。 哎呀妈呀,虚惊一场,都怪小胖子白天说了一半的话,脑子也是打游戏时间太长了有点不灵光了。 洗脸的功夫,走廊里熙熙攘攘的声音越来越多。看来大家都在外面乘凉来着吧。等我回到寝室那三个家伙也回来了。 “张遥,你怎么没去礼堂啊?”小胖诧异的看着我。 “去礼堂干什么?” “你不知道啊!以为你看通知了呢,晚上搞得什么迎新生活动呗。” “我去!还有这事?我说怎么满走廊都没人。”害怕这事还是别和他们说了,免得被笑话。 我看了看怪咖,心说这家伙白天看见我都没和我说晚上有活动的事,真不够意思。 他只是背冲着我,听着耳机看着手里的书。似乎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说什么他也不关心。 10点多寝室都熄了灯,我趴在床上正好能看见那家伙还在书桌前。 小胖耐不住寂寞敲了敲我床头上的铁杆:“唉!白天我没说完的女寝的事,还想听吗?” 其实我心里是有一点抵触的,怕听多了这样的故事晚上去厕所会害怕,但是好奇心又泛滥。 “听、听、你讲吧。”我把头扭过来看着他。 小胖眯着眼睛神情紧张的看着我:“听说女寝那边一到半夜就会听到婴儿的哭声,老师和舍管大妈都找了好几个月了就是不知道哪个房间传出来的。” “真的假的?养猫养狗我都听说过,难道还有在寝室里养孩子的?”眼镜也被这个话题吸引接了句话。 “哪那么简单,你们知道不?去年,就我们南边那个e座还有个女生跳楼了呢,就是在有孩子哭后没多久。” “啊?!!这么凶。难怪学校要封锁消息,我要是报考前知道有这事我都不能来了。”眼镜似乎很相信鬼神这一说。 我也来了兴致坐起身子说:“你们看我分析的有道理没,去年有这么个女生,未婚先孕,在寝室生了个孩子。咱不管孩子怎么处理了,可能是埋了或者扔了。然后突然寝室就开始有婴儿哭,那个女生受不了心理压力所以选择跳楼。至于这个哭声,很可能是了解事情的人用播发器搞出来的,就为了报复她。” “哎呀!高人啊!”小胖一拍大腿涣然大悟的感觉“要不我说,我就觉得你是咱们寝室最有侦探头脑的。” “那不对啊,那个女生都跳楼了为什么还要接着放婴儿的哭声。”眼镜看着我,等我给出解释呢。 “我分析啊,这个女生精神也不太正常,肯定是为那个孩子鸣不平。或者可能是给孩子他爸听呗,没准孩他爸就在我们b座。” “有道理,有道理。”小胖频频点头。 眼镜从上铺探出头看着怪咖:“嘿!嘿!东阳、东阳!你怎么看这个事儿?” 恩?眼镜怎么知道那家伙的名字,还是他故意不告诉我的。 “他听耳麦呢,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我示意眼镜别叫他了。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们没事别往女寝那边去。” 哎呀!这怪咖竟然听到我们的谈话了,难道他戴个耳麦就为了装酷。这家伙没毛病吧,大半夜的在这糊弄鬼呢吗。 “佛宝、你知道跳楼那女生大几的吗?” “嘿!你算问对人了,跳楼的时候我那老乡就在跟前呢,看得真真的。这女生的姿色还算小有名气。叫什么来着,我想想,我想想。” “对对对,叫李文静。” 听到这三个字我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空白的记忆里突然闪现了一个想法,也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吧,李文静这样的名字也很普通,不一定是一个人。在说我见到那个身边还有个赛男呢,哪有鬼大白天出来还带同伴的。 “那、那、那小胖我们昨天下楼,你看到门口的那两个女生了吗?” 佛宝看着我紧张的样子也有点害怕了:“没呀,哪有什么女生啊,你到一楼门口站那就不走了,我以为你等什么人,我就自己走了。” “我去!不可能吧,我昨天遇到俩个女生,其中一个就叫李文静,我还去她们寝室给她们修水管,她们还要了我手机号。” 话音刚落,我枕头旁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嗡嗡的震动声让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我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面赫然的写着三个字‘刘启明’。 “靠!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耍我!”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不带这么吓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小胖笑的前仰后合,铁床都跟着颤动。眼镜捂着被子遮着脸,也一抖一抖的。“你们俩个差不多可以了。”东阳扭过头看了一眼佛宝他们。 “咣!咣!咣!大半夜的还不睡叫唤什么!”门外查寝的老师敲了几下门。 虽然心有不平,但是能博他们一乐就算了吧,毕竟还要在一起生活四年,难道真的翻脸吗。 我们几个又从新趴好,东阳也回到自己的床上。 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小胖幽幽的来了一句:“婴儿哭和跳楼是真的,那个女生叫许小丽。”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的前半段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后来,我走在空旷的走廊里,远处站着一个女生,她背对着我,不论我怎么跑都到不了她的身边,真的是好累的一个梦。 第2章 窥视 平淡的度过了两个星期,同学之间也都熟络了起来。当然我和小胖还是最合得来,他也比较宅,也是游戏控。做朋友的关键不就是爱好差不多,性格差不多,经济差不多。可能这三大定律也只限于男生,女生就要复杂的多了,颜值啊、男友啊、追求者的数量啊诸如此类都可划入交朋友的条件里。 眼镜这个人呢,我归纳了一下,我们的思想方向不太一样。他是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知书达理,博古通今的那种高人。但是在一起相处的久了又会发现这家伙骨子里还带点邪行,尤其是打量女孩的时候,眼镜下似乎隐藏着另外一张脸。 怪咖东阳的评价就是运动控,很少在寝室里待着,有事没事就爱出去疯。这才刚开学几天,就有2个晚上没回寝室住了。有时挺正常个人,有时就会神神叨叨的,真是不枉费怪咖的称号。 要说女寝闹鬼这事儿,其实我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哪个学校没点怪意乱神的故事。但是那天晚上梦里的场景却总是浮现在眼前。 看了一眼电脑右下方的时间,又到了午夜时分。爱玩游戏就这点不好,总是感觉半夜玩的时候比较顺,也许是‘小学生们’都睡着了吧。 寝室的几位大神也都睡了,小胖是陪我到最后的一位,熬到10点半也挺不住了。我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准备睡觉前再去趟厕所。 也许是太过于安静,开门的声音都觉得刺耳。我尽量蹑手蹑脚的往走廊尽头走生怕吵醒其他寝室的人。不过要说一点都不怕那似乎是骗人的,真希望这时候也能有个和自己一样去厕所的同学。唉!要是刚才在屋里拿个饮料瓶子解决了不就没这么多事。现在回去如果被他们三个看见一定会被笑话。既来之者安之,三五分钟就回来了,别胡思乱想了。 顺利的解决完,我走到水池边准备洗洗手,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下窗外,借着月光隐约感觉女寝的一扇窗子旁站着个人影。因为离的比较远,天色暗我也不是十分肯定,没准是谁挂的衣服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影子总让我感觉不自在,好像它一直盯着我看,搞的我心里毛毛的。莫非这么晚了还有女生不睡觉偷窥男寝这边?越想越害怕,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加快了脚步往寝室走,拖鞋发出的噼啪声在走廊里回响。 也许是走太快了,我能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像是在敲小鼓。来到寝室门口,用力一推,门竟然没动?我又使了些力气,还是推不开··· 我出门的时候把门带上了吗?不反锁的话我也应该可以在外面打开呀。难道是里面的人把门锁上了?我是不是应该把他们都敲醒呢?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搭在里我的肩膀上。 “啊!谁?”我猛的转过身。 一个硕大的黑影挡在我的面前,借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勉强看清他的脸。 “哎呀我去,你啥时候出来的?这门怎么打不开了。” 东阳一脸错愕的看着我:“我刚出来上厕所,你拽404的门干什么?” “嗯??404的门?”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刚才太紧张了,竟然走错了寝室。 “你来得正好,那我陪你去厕所。” “我不用你陪,你赶快回去吧。” “别介啊,我跟你一起给你壮胆。” “嗤,我一个大老爷们上厕所还用你给我壮胆?!” 他虽然不情愿我也是连推带拽的把他往洗手间领,趁着他去厕所,我又走到窗户前仔细的看了看刚才的那间女寝。 那扇窗户边那个人影依然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喂!你干嘛呢?大半夜的看女寝,意图不轨啊。”东阳一边洗手一边调侃我。 “你、你也来看看,对面四楼那个寝室,是不是有个人在看这边。” 东阳走到我的身后,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得了吧你,哪有什么人,这大半夜的别疑神疑鬼的好吗。” “怎么没有,就是那间···”我揉了揉眼睛,怎么可能?刚刚那个房间里明明站着一个人,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别磨叽了,赶快回去睡觉吧。还想吓唬我?你还太嫩。” 他根本没理我,自顾自的嘟囔着往回走了。虽不情愿我还是跟着他出了洗手间。 到底是什么人?还是压根不是人?那东西绝对是在往男寝这边看,看什么呢? 浑浑噩噩的回到寝室就睡下了,睡梦中总是感觉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小胖穿好衣服准备去食堂了,眼镜和怪咖可能已经走了,他们的床铺都很整齐,看来我又是最后一个起来的人。 “唉!唉!董佛宝,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吧,我很快的。” 随便扯了两件衣服,脸也不洗牙也不刷了,端着饭盆子就跟着小胖往外走。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诧异:“咋的?寝室里有鬼啊?怎么都不收拾收拾就往外面跑?看你平时挺立正个人,今天跟丢了魂似的呢?” 我也没顾着搭理他,只是将他往外面推:“我就是饿了,赶快去食堂吧,走吧,走吧。” 我们打好了早饭,东阳和眼镜还没吃完,我们四个就凑了一桌。 喝了两口粥我其实也没什么食欲,就想和他们说说昨天晚上的怪事,让他们帮着分析分析。 “我跟你们说个事,你们别害怕。” 大家都停下手里的碗筷,愣愣的看着我。 “我昨天半夜真的遇到不寻常的事情了,东阳知道吧,就是女寝4楼那边大半夜有人往我们男寝这边看,太tm吓人了。” 东阳连忙摇摇头:“我可没看见啊,你让我看那寝室根本就没人,就你自己胡思乱想。” “怎么没人?关键就是我看的时候有人,你看的时候就没人了,你说这吓人不?” 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这好办啊,小遥,你不是知道是哪个窗户吗,你一会去女寝那边看看,省得你老惦记这事,在把自己吓出毛病就不好了。” 小胖点点头:“行了,一会我陪你走一趟吧,你赶紧把饭吃了,趁着还没上课呢,今天有那个挺有名气的潘教授的课,在大教室,听说不是我们这个专业都抢着去听。” “怎么呢?他的课就教的那么好?” “这你就不懂了吧,教的咋样我不知道,我又没听过,但是听说人长的那可以数一数二的偶像级别。35岁,沉着稳重,关键是还没有女朋友,那给这帮大一的小妹妹们迷的是神魂颠倒。当然了有美女的地方,你是知道的,嘿嘿····” “得了,得了,人家美女看帅哥,我们跟着看美女,把我们整的也太寒酸了。一个老爷们能好看到哪去?”我真是不屑和这些老帮菜争颜值。 “你不惦记是你的事儿,我可不在这跟你们墨迹,我先走一步。”眼镜说完站起身拾掇拾掇就急冲冲的离开了。 “这家伙!一听就美女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东阳,你先去帮我们俩个占座吧,要不一会真没地了。”小胖虽然没眼镜那么露骨,但是也能感觉到有些急躁。 吃过了早饭,我和小胖来到了b座南边的女寝e座。刚到门口就被舍管大妈给拦下来了,想进门登记不说还得有里面的女同学带领才行。想我上次进去的时候确实是文静学姐和大妈打过招呼才给放行的。 “咋整?大妈也不让我们上去啊!”小胖满脸愁容的看着我。 我也没辙了,干在门口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如果能遇到认识的女生就好了。 想着曹操,曹操就来了,远处一小撮女生里面有个头顶黄毛的看着特诈眼。 “赛男姐!赛男姐!”我赶忙招呼她。 “哟!学弟来女寝干嘛呀?找女朋友啊!这么快就处上了?” “没、没,我就是想上去找个人,你帮我登下记呗,要不大妈不让过。” 王赛男很豪爽的拽着我就往里面走,到了大妈那点个头笑了笑便进去了,小胖在后面也溜溜的跟了过去。 “唉?大妈怎么拦我们拦的那么严,到你这点个头就好使?” “毕竟在这里混了几年了,难道一个看门大妈都搞不定吗,没事就给她带点特产水果什么的,关系打好了,什么事都好办。” “恩,恩,有道理,看来没事我也得贿赂贿赂看门的大爷。” 我们三个人走进电梯,赛男看了看楼层键:“你们这是要去几楼啊?” “4楼”我简单的回答她。 “4楼?你们去4楼干什么?有你们认识的人吗?据我所知4楼住的都是大四的女生。” “唉!你别管了,这家伙估计是撞邪了,非说4楼北面有个寝室里有人不睡觉,总是往我们那边看。这不?来看看到底是谁嘛。”小胖有点无奈的按了4楼的电梯键。 “啊?!”王赛男非常惊愕的喊出了声。 她看着不像是个胆小的人,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我和小胖也吓了一跳。 “你···你们别吓唬人啊!这4楼北面可没有一间寝室是住人的。” “你说真的?”小胖心里也有点突突。 “我骗你们干什么,去年我们这届的本来住4楼,后来出了一档子事,大家就都搬走了。你们没听说吗?许小丽。” 赛男说话的功夫电梯门已经开了,我率先走出去,既然来了我总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吧。要不估计以后我睡觉都不能安生。 他们俩个也跟着我往走廊西面走,赛男不再说话,突然变得很安静,似乎是在等着我揭晓答案。我心中估计着窗户对应的寝室房间,走过了几扇门以后停在了北面的412门前。 “好像是这个寝室。”我看了看赛男,很明显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确定是这间?”她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完了!完了!看来你真的撞邪了,这间就是小丽以前住的寝室。自从她跳楼以后,大家都搬走了,现在这里就放些杂物破烂什么的。” “是人、是鬼我也得看个明白吧。”说完我便按下了门上的把手,可能是没人住的缘故,门并没有上锁。 伴随着一股土灰扑面而来的是种难闻的腐臭味。 “咳!咳!咳!这什么味啊?”小胖一边扒拉着眼前的灰尘,一边捂着口鼻。 我也是强忍着一阵阵的反呕,掐着鼻子往屋里走。王赛男和小胖都没有想进去的意思,站在门口眯缝着眼睛看着我。 其实这间寝室除了灰大点,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四张空荡荡的床铺,下面摆着几个纸壳箱子。我走向窗边,看了看远处的男寝,心中确信那个人影肯定就在这个窗户边站过。但是窗边布满了厚厚的灰,地上除了我的脚印都再没有其他痕迹了。 难道真的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自认为自己是无神论者,但是这么怪异的事情竟然让我碰到一定是有原因的。 “布隆、布隆”床下的一个纸箱竟然动了两下。 我去!这屋子里还有活物?!! 三步斌做两步,一把就拽出了那个有问题的箱子,我还真不信了,这大白天的还能闹鬼不成。 “你干啥呢?”小胖站在门口看我在屋里忙叨,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也没有去理会他,箱子挪动的瞬间,伴随着“吱吱吱吱”几声,3只硕大的老鼠从底下的破洞跑了出来。 我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新寝室里还能有这么多老鼠,还是那么大个的,估计在混几年就该成精了吧。 它们可能也没想到老家突然被外来人打扰了,四处逃窜,其中有两只奔着小胖和赛男就去了。 本来就心虚,这下更是害怕了,王赛男一边往外跑一边嗷、嗷叫唤。在怎么说她也是女生,虽然打扮上中性了点。 小胖更厉害了,这时候也考虑不到什么体重的问题,这家伙顺着门边,一跃窜上了门梁,双脚夹着门框,吊在半空。 另一只老鼠可能没睡醒,还有点蒙圈,冲出来以后直接闯到了我的腿上。我下意识的反应飞起一脚,“嗖———啪!”,它应该是已光的速度撞上了对面的墙,估计早已一命呜呼了。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可能也就是十几秒的事。小胖看老鼠都跑出去了才敢下来。 “我说你身手不错嘛,练过轻功咋的?”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埋汰埋汰他,省的老取笑我胆子小。 “你管我!本大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耗子。我妈给我找人算过命,就说这耗子克我,碰到准没好。”小胖说着从门梁上跳了下来:“我说你这身手也不错嘛,‘足球小将’啊?!”他看了看墙上的一滩血渍。 “我的反应速度快着呢,处时间长了你会崇拜哥的。”我低下头打开了那个纸箱。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呛得我眼泪直流。 “我靠!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只见箱子里都是一撮一撮的黑毛,毛的下面都连着腐肉,偶有白骨显露出来。 “这···这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吗?”我看了看旁边的小胖。 小胖看着里面的东西,紧皱双眉,脸色青得慎人。 “别碰里面的东西,我们赶紧回去。” “怎么呢?这还有什么讲究吗?”他这么严肃,搞的我满脑子问号。 小胖拽着我就往外面走,边走边说:“这箱子里的是一只死猫,而且还是只黑猫,刚才跑出去的那三只耗子平时就是吃这猫的腐肉活着。” “哦。那怎么了?它们饿了吃啥都正常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鼠吃猫是要出大事的!这楼里一定出了怨灵,千万别再来了,搞不好缠上我们那就真的麻烦了。” “哦~~还有这么多讲究,反正我是不信,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唉~~我老家那边老话可多了,宁可信其有总没错的,快走吧。” 我们两个连电梯都没等,直接走楼梯就出去了。我心里虽然不相信什么鬼神,但是遇到这样的事,还真是没个好解释,为什么我就一直那么坚信那个房间里有人看我呢?如果不在意当没那么回事不就不会碰到那只死猫了吗?纠结、矛盾、混乱搅得我思绪难平。 第3章 红线 清晨的混沌刚刚告一段落,虽然疑点重重,但是自己却完全没有头绪。 我和小胖一路小跑的赶往主教学楼的大教室,离得还很远就听到人声吵杂,像极了早市场的喧闹。 “这人可真不少,跟开演唱会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把明星请来上课了呢。”小胖本来就爱凑热闹,这下性子更旺了,带着我跑得飞快。 我虽然好奇心强,但是那个什么教授的对我来说影响太小,我又不是天真小妹妹,没必要迷恋他。 距离教室越近,走廊里的人越多,小胖拽得我也是东磕西碰,刮到了好多人,我一边道歉一边往前跑啊,都没敢停下来看他们的脸。对!最好也别让他们看到我的脸,免得尴尬。 在冲破了四五层人群以后,我的脚下不知被谁绊了一下,踉跄的瞬间小胖那家伙竟然脱手了。由于重心不稳加上惯性,我只觉得自己两脚腾空竟然tm的飞了起来。 在这短短的数秒钟,我的大脑飞速旋转,各种可能性在脑海中闪现。 第一种可能我来一个大马趴,周围人都跟看猴似得看我,讥讽嘲笑在所难免。 第二种可能以我自身的功力,来个前滚翻360度顺势站起,以体操结束动作收尾,赢得大家的一片喝彩。但是现在前面这么多人,我一滚难免会撞到他们,结果可能是我像保留球一样撂倒一片。 这··这··这可怎么办?真没辙了,趴就趴吧,反正刚开学没几天大家也不是很熟,慢慢得都不会记得我的。想到这里我两眼一闭等着亲吻大地了。 唉?这怎么不疼呢?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拦在了我的胸前,周围也变得异常的安静。什么情况?我低头看了一眼,竟然是旁边的人伸手把我挡了下来。我们俩个贴得太近了,其实还可以这么说,这人是把我抱住了。哎呀我去!我这是要火啊!这年头在学校里传出点男女搞对象的事儿没几个人注意,可要是传出男男的事,那连添油带加醋跳进什么河也洗不清了。关键是,对于以后找对象都有影响。 我蹭得往后一跳,离开那人身边,还没看清对方是什么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咆哮:“是不是你绊的我?!是不是?!” “小同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看你要摔了好心扶了你一把,你怎么还怪我呢?” 周围的同学都开始窃窃私语‘唉唉唉,潘教授啊!’‘真的真的,好帅啊!’‘哇、哇、哇,快点拿手机。’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是真真儿的。得嘞,看来那黑猫真不是盖的,倒霉的事全让我碰上了。这下可好,把教授得罪了,以后还怎么混?学分还怎么拿?论文还能写了吗?奖学金更别惦记了! “我···我···我也没看到,刚才就是有人绊了我一下,我差点摔了,吓一跳还没回过神,以为是你绊的我,对不起啊,潘教授。”我也没敢抬头看他的脸,低着头一顿道歉。 我估计他正以生气愤怒的目光瞪着我,随后就是劈头盖脸、狂轰乱炸似得谴责。 “行了,同学,下次小心点。别在走廊里跑,你看多危险,没受伤就好。” 他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瞬间让我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真幸运遇到这么好的老师。等我再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簇拥的人海之中。 后来等了很久我才挤进教室,东阳他们早就给我占好了座位,不过可能去得太晚,这已经是大教室最后两排的位置。小胖给他一顿埋怨,说漂亮姑娘都在前几排,这么远还看个毛啊。我是懒得搭理他们,他们吵他们的,我睡我的,本来昨天晚上睡眠就不足,正好现在补补。 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梦里正打游戏呢,追着对方小残血一顿跑啊,切瓜宰菜眼看就要超神了。 “唉!唉!张遥,醒醒!” 这谁啊?这么不讲究,把我百年不遇的好梦给扰了。感觉有人在推晃我的身体,我勉强把眼睛睁开个缝隙。 因为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所以半张脸已经粘在上面了,哈喇子也淌了一片。我赶忙坐起身,用手在嘴边划拉了一把。 “干嘛?”我看了看身旁的东阳。 “你看你睡的,都快成阴阳脸了。”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条手绢给我。 一个大男人谁用这玩意,我伸手把他挡了下来:“别整着没用的,叫我干啥啊?”我起床气都犯了。 他看了看我又把手绢揣回兜里,轻声的跟我说:“小胖刚才和我说了你们在女寝遇到的事儿,快让我看看你中招没有?” 什么中招没?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也没等我回答,一把拽过我的胳膊,非常仔细的观察。 “怎的?大师,你还要给我看看手相吗?” 东阳并没有理会我,表情十分的严肃,我隐约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不再贫嘴。 “你看看你的手臂”说着他把我的左手拉到面前。 顺着他的目光,我仔细观察,才发现在手掌下方最中间的位置竟然有1厘米长的红线。 “这是什么?”我惊讶的看着他。 “这条红线首起大陵穴,顺着二白、臂中延伸,如果爬到了手臂中间的曲泽····” 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这种表情,双眉紧锁面色凝重。 “然后呢?是不是会死啊?” “就是不死你这半条胳膊也保不住了。” “你别吓唬我啊!我早上还没看见这东西,我估计就是有点炎症,吃点消炎药就能好。”我心说他又不是医生,肯定又跟上次似的逗我玩呢。 “如果我和你说,你也许不会相信,你这是中了一种毒,也可以说是一种诅咒。” “别和我扯犊子,我还真不信,我发现你和小胖都挺怪的,怎么话里话外都是鬼啊魂啊的。” 他看着我,频频摇头,嘴唇微动像是在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我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这条红线吧,你说它不疼不痒,听东阳那么一说,心里还总觉得是个事儿。要不下课了去医务室看看?没准医生看了抹点药膏就好了。 午后的太阳炙热的烘烤着每一片土地,吃过午饭我便躺在图书馆旁的长椅上休息,想到下午的课,我也无心去上了。 抬起左手不由得叹息,耳边又回荡起那个二百五校医的话‘你这就是运动过量,下次尽量用右手,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叫运动过量?我tm又不是左撇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气愤规气愤,但是事实是这条红线真如东阳的乌鸦嘴预言的一样,已经大概有2厘米长了。按照这个速度,估计到明天就能长到手臂中间。 到那时会不会涉及到是保胳膊还是保命这样的结果,想想都觉得害怕。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冲动非去看什么女寝不就没这事了,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弄那个破盒子。人有句老话说的好啊,不作死就不会死。 “你叫张遥是吗?”一个沉闷的男声在我头顶的方向传来。 “啊,是啊。”我急忙坐起身,看看是谁在叫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面前的这个人,个子不高,1米7左右,头发和眉毛全是银白色的,就连睫毛也是,肤色更是白的慎人。你说他是欧洲人吧,五官却不像。 这么特殊的人我是绝对没见过的,更加谈不上认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张遥就好办了,有人派我来救你的。” “什么?救我?···”话还没说完我就觉得两眼一抹黑,失去了知觉。 第4章 鬼眼 迷糊、恶心难受,不知道那家伙给我使了什么妖法,怎么说晕就晕了呢?勉强把眼睛睁开了缝,只觉得四周是漆黑一片。 这儿是什么地方?现在几点了?我这是被寻仇还是被绑架?要说是寻仇我也没跟谁结怨,看我不顺眼打一顿就得了。要说是绑架,我也不是富二代,光靠父母那点基本工资也没多钱啊。不对,不对,那家伙最后说的是有人要救我。 脑子渐渐清醒点了,环视四周,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只能确定自己在一间屋子里,手脚都被绑在了木头凳子上,嘴也被胶带封着。 努力的扭动两下,希望手脚可以松动点,毕竟只要能有一只手出来,就可以脱身了。看来那家伙给我捆的挺结实,手都勒疼了也拽不出来。 “呜呜···呜呜呜···”喊两嗓子试试吧,外一有人能听见呢。 “嘘----在动就我不客气了。”说着一个凉飕飕的东西就搭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去他娘的!这家伙怎么在我后面呢?我刚才怎么没看见,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呜呜---”我轻轻的发出声音以示求饶,这家伙太阴了,还是保命要紧。 他的脸离我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的频率。 “你仔细听我说,我带你来这不是要害你,是有人要我出手救你。你胳膊上那东西最多还能让你再活6个小时,所以我们时间不多了,听清楚了吗?” 哦~~这家伙原来还是个正面人物,是要来救我滴,不是寻仇也不是绑架滴。这世上哪有这么救人的?还弄晕我,还把我捆上,还还还不让我说话。你等着,你等我能动的,让你尝尝本大爷的旋风腿法。不过眼下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吧,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轻轻的点点头,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东西不见了,手脚上的绳子也被一一松开。腾出一只手,我赶忙把嘴上面的胶带也扯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的脑子里全是问号,到是想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别出声,快来了。” “谁快来了?” “嘘-----” 我努力的观察四周的环境,除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味。这是····呀哈!这是我早上来的那间女寝啊!我怎么回这了?这家伙想干什么? “嘎—嘎----嘎----”房间的一脚隐约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声。 “这、这房间里还有孩子?” “别出声!你仔细听。” 仔细听?我都快把耳朵竖起来了,听着感觉还是婴儿的啼哭声。 “这大半夜的孩子在地上是要着凉的。”说着我便顺着声音走过去。 说是迟那时快,那家伙一把就我把拽了回来。 “你疯了吗?!就是这东西给你下的咒,你还往跟前送,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 他这一句话把我整的有点蒙圈,我回头诧异的看着他。 只见这家伙表情异常严肃的瞪着墙角,黑暗的空间里只有那双眼眸泛着一丝寒光。 远处的角落里突然翻滚出一团团黑烟,气味也变的异常难闻,我有种要窒息的感觉。一对青绿色的光亮出现在黑烟当中,好像一双洞彻万物的鬼眼死死的盯着我。 “这···这是什么啊??”我一边颤颤巍巍的说,身子一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绑了我的那家伙站在我身后一把扶住我的肩膀:“别怕!我来对付它。”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手搭住的那一刻,我竟然真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也许是他话语中的坚定给了我一种力量。 他纵身一跃,跳到我的身前,双手往后背一插,瞬间在腰间摸出两把弯刀,双手合十将两把刀交叉挡在身前,双腿一用力,脚下一蹬飞身冲向黑烟之中。 想我张遥活了18年,哪见过这场面呀,刀光剑影的这些好像只在书里看过。我有心想跑,却发现腿根本不听使唤,想大声喊叫,嘴却怎么也张不开。难道自己是被点穴了?我就觉得头发根发麻,除了脑子是自己的,这身上的其它部件都失灵了。 “快跑!”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吓了我一跳。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原来刚才并不是被点了穴,中了咒,而是自己被惊吓到,所以动不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那团黑烟已经到了眼前,那双青绿色的鬼眼死死的瞪着我,像似要把我吞掉。 我刚想张嘴喊,一把白森森的刀锋在我面前直劈下来,刀尖离我的脸也就几毫米的距离。那团黑烟也伴随着一声惨叫被分成了两半。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转亮,黑烟散去,白发人站在我面前,双手将腰刀別在背后。 “你小子命还挺大,这两个石头你留着玩吧。”说着他蹲在身子在地上一堆腐肉里扒拉出两个青绿色的石头。 “这不是那只黑猫的尸体吗?怎么跑这来了?” “哼!这家伙怨气太重了,估计生前是被人打死的,你听到的那个也不是孩子哭,那是猫叫声,只是叫得比较凄惨。” “那你的意思,这家伙是个妖怪?”我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这样的事,一时半刻我也很难接受和理解这些东西。 白发人把两个石头拿在手中站了起来,对我似笑非笑的摇摇头:“你不明白吗?建国以后中国就没有妖怪了,这只能算一种邪恶的能量。”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头“精神也是一种能量。” 我听的也是一头雾水,刚想追问,他伸手把石头放在了我的手中:“你别烦我了,以后有什么事问那个让我救你的人吧,我又不是老师没义务给你解释这些东西。” 说完他转身奔着门就去了:“喂!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救我的啊?!” 白发人转身看了看我:“你不用着急,他很快就会来找你,我们的事你最好别和其他人提,不然人家当你精神病。” 我还想问很多事情,他却已经开门离开了。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两颗石头,真是不知道怎么办,这一夜似乎打破了我长久以来所有的观点和想法。我从没见过什么超自然的现象,平淡的活了这么久,突然整这么一出,以后我可怎么办?我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思考问题了吗?鬼啊、神啊、外星人啊,是不是都存在啊?我想这些问题早晚得把自己给逼疯了。 恍恍惚惚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女寝,不知道看门大娘看到我没?等我在缓回点意识时自己已经走到了足球场上。 “张遥!张遥!————” 好像身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慢慢的转过身,看见东阳一脸焦急的冲我跑来。 “你大半夜的跑哪去了?!你手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他不提手的事我都给忘记了,这么长时间了,我是不是得考虑砍胳膊了。 东阳拽过我的手臂,把袖子撸了上去。 “咦?怎么没有了?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东阳诧异的看着我。 我能说吗?我好想说,好想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可是他会相信吗?还是会觉得我是精神病。我看我还是选择不说吧,毕竟我的遭遇不是谁都能理解的,那个白头发的人我一定的找到他,把事都问明白了。 “哦,我昨天太累了就在图书馆门口的椅子上睡着了。”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他一下吧。 对我给的答案东阳好像并不满意,但是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在外面睡一宿挺冷的,你把衣服披上吧。”说着他把自己的运动外套脱下来搭在我的身上。 “喂喂喂!我们这样不好吧。”在这大操场上,周围已经有开始晨练的同学经过了,让人看见自己的脸还往哪搁。 “别墨迹,有那功夫你赶快回寝室在眯一觉。”说着这家伙拽着我就往寝室走。他不说我还没感觉到,原来折腾一宿自己确实是累坏了,眼皮子也开始不停的打架。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睡着的时候身子忽冷忽热,喉咙里也是干的厉害。 “水····水···”艰难的从嗓子眼里发出两声微弱的声音,感觉这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清。 “你醒了?我给你倒点热水去。” 我侧过头,发现东阳坐在对面的床上直勾勾的看着我。这家伙怎么了?怎么和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不大一样了? 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拿着水壶跑出了寝室,心里瞬间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关系就是普通的室友加同学,没想到他竟然这个够意思,什么叫兄弟?什么叫哥们?看来这个家伙以后自己得拿真心交啊。 正在我感慨万分的时候,小胖从电脑桌前推出椅子向上看了看我。 “呦,你醒了,我说那家伙怎么出去了呢?” “我睡了多久了?你怎么还在寝室?”我的声音哑得自己都听不出来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大半夜跑哪疯去了?东阳那家伙找你找了一宿。你白天在这睡觉,他愣是一步没离,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你,都给我吓完了。” “啊?我睡了一天了啊。咳、咳、咳。”嗓子好难受啊,恐怕要说不出话了吧。 “得了,你可别说话了,一会赶快喝点水吧。” 迷迷糊糊的有熬了一夜,感觉中间东阳喂我吃了两次药,不过烧却一直没怎么退。 “张遥、张遥”感觉有人晃了我两下,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憔悴的脸望着我。 “张遥,天亮了,我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吧,你这样挺着也不行,吃了退烧药都没用,赶快去医院吧。” 啊?要给我爸妈打电话了吗?不行啊,这点小病折腾他们干什么呢,感觉自己这身子骨再挺挺就能熬过去了。 “别、别打电话,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我都这么大了不能老让他们操心。”说完我用手肘撑起床铺准备坐起来,也许起来就没那么难受了,脑子也能清醒点。 “你别起来,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上食堂打点粥,快趴下吧,把被子盖好了。”说着他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小胖接过东阳手中的饭缸:“你别去了,你这一宿也没怎么睡,我去吧。” 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就湿了,想想自己好像很多年都没哭过了,此时此刻也不知是身体难受的想哭还是心里难受的想哭。 “你怎么还哭了?挺大个人了,有点男人样行不行?”东阳又爬上梯子看看我烧退了没。 “没事,就是有点难受。”说着我用被角擦了擦脸。 喝过小胖带回来的二米粥,精神确实好了一些,又在寝室窝了一个白天烧才完全退下去。我也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得了这么一场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吓的丢了魂?谁知道呢?也许只是普通的感冒吧。 起点中文网www.18wenku.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5章 美女 刚入冬的天气凉了许多,离我大病初愈已经有段日子了,中间回过一次家,把在学校生病的事情和爸妈轻描淡写的讲了几句,反正病已经好了,他们只是怪我不应该瞒着他们。后来又多给了我200块钱生活费,说是应该请宿舍的同学吃顿饭,毕竟人家照顾你那么长时间,想想也是,感觉亏欠他们挺多的。 星期天的下午,我自己一个在寝室正收拾老妈给我带的几件新毛衫,耳边依稀回荡着临走时她的嘱咐“你也老大不小了,长得也不磕碜,穿得体面些,在大学物色个女朋友,有空带家来让我和你爸高兴高兴。” 哎~~其实他们不说我自己也想啊,但是谁让自己眼睛长在头顶上了,一般般的看不上,看上的都不是一般般。眼瞅着眼镜前后已经换了两届女朋友了,小胖也在追其他系的女生,现在只剩下自己和东阳还在单着。 自己正胡思乱想,身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寝室这几个家伙进门可是从来不敲的,难道是送快递的? “进来吧,门开着呢!” 我回过头,发现门口竟然站着一个女孩子,看容貌也就十五、六。齐头帘,娃娃脸,眉清目秀,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白色翻毛小披肩。 好清纯的女孩,有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你找谁?”我赶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嗯~~~~”她的声音也是娇滴滴“请问东阳哥哥是住在这个寝室吗?” “哦~~你找他啊,他还没回来呢,这就是他的床。”说着我指了指旁边。 “太好了,那我能在这等他吗?” “可以啊,你进来吧,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回来。” “不用不用,他知道我来了可能就不回来了,嘻嘻。” 这个女孩一笑起来更加可爱,我被迷得一愣一愣的,难道东阳那家伙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萝莉,怪不得他不在大学找,金屋藏娇啊!!! “你和他是····”想问明白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要是她回答的是妹妹就完美了。 “哦,我是她的未婚妻,我叫丁晓柔。” 噗!噗!噗!我的一口老血啊!差点没喷出来!你要是说女朋友我都还可以接受,你整个未婚妻是什么意思啊!才多大个小丫头片子,就私定终身了?东阳也真不是盖得,该不会都领证了吧,这家伙到法定年龄了吗?不会是拐带未成年少女吧。 “呵·呵呵···那···那我还是赶快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吧。” “真的不用了,我给他收拾收拾床铺,我猜他快回来了,谢谢你呀,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 这小姑娘也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里里外外洗洗涮涮,干起活来比我们这些老爷们麻利得多了。 过了没多久眼镜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大袋子从她女朋友那掏来的小食品。 “这神马情况啊?咱们寝室进贼了吗?怎么干净的都慎的慌啊?” “嘘——”我用手放在嘴边示意他别乱说话“东阳的媳妇来了,现在在洗手间投拖布呢。” “啊?真的吗?他还有女朋友啊?我还以为他是gay,前阵子还替你捏了把冷汗,看他照顾你那状态还以为看上你了呢。” “去去去!说什么呢你,小胖还照顾我来着呢,别把人都往歪了想。” “那女的怎么样?漂亮不?” 我犹豫了一下要怎么形容丁晓柔呢:“嗯,绝对算美女,但是就是有种还没长成的感觉。” “没长成是什么意思?”一提到美女,刘启明的眼镜下都开始放光了。 “哎呀,一会她进来你不就看到了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我们说话间丁晓柔提着拖布就回来了,小小的身子和拖布杆一比差不了多少。 我看到刘启明见到她的那一刻,足足呆了10秒,看来这家伙也被震到了。 “哎、哎、哎,这怎么能让你干活呢?来我们寝室你就是客人,来来来你快坐着歇会,这地我来拖就行了。”眼镜一把拽过晓柔手中的拖布。 看来讨女孩欢心这块我是真的自愧不如啊,她都来那么长时间了,我也没和她说上两句半。就傻乎乎的看着她自己在那忙,连把手都没伸。 丁晓柔坐在了东阳的电脑桌前,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 “你们都是他的同学吗?” 我刚想回答,眼镜提着拖布挡在我的面前:“是,我们都是一个系的。” “哦,那他在这过的好吗?” “挺好的,挺好的,他没事就愿意去体育馆打打篮球。” 丁晓柔微微低下头,脸上掠过一丝哀伤的神情,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这样的地方。” 她这话声音虽小,但我还是听进去了。虽然搞不懂什么意思,但是这中间肯定有事。 傍晚时分,东阳和佛宝一起回的寝室,刚进屋看见丁晓柔的瞬间,东阳脸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吼,说实话我从没看他发这么大脾气。那气势把我们三个都吓得不行了,都怕他一冲动会对丁晓柔动手。 刘启明心思细,赶忙拦在他们中间,推着东阳的肩膀往门外面退。 “谁tm让你来的!滚!有多远滚多远!听到没!” 丁晓柔也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呜呜呜----” 东阳体格子本来就壮,启明哪拦得住他呀,他三步两步就走到丁晓柔的面前,像提落小鸡崽似的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此时此刻就我离他们俩个最近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孩子被欺负啊,咱先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男的对女的动手那就是不对。 因为刚才的一阵吵杂,门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其他寝室看热闹的人,大家七嘴八舌的声音让环境变的更加混乱。 我也是头脑发热,一把拽住东阳的衣领,罩着他脸就给了一拳,虽然明知道出手并没使出全力,不过他还是被突如其来的一下打蒙了,拉着丁晓柔的手也顺势松开了。 “东阳!东阳!你伤哪了?让我看看。” 东阳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脸颊,可能是他根本就没防备我,也没想到我会出手。 “走!你赶快走!我不想看见你!”他并没有怪我打他,这很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把怨气都发泄在了晓柔身上。 丁晓柔一边委屈的抹着眼泪一边说:“那我先回去了,等你不生气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说着她那小小的身子推开门外一层层的人群跑了出去。 这入冬了天黑的早,她一个女孩子上哪去啊?外一碰到坏人可怎么办?不行,她现在本来就情绪激动,不能让她一个人走。没再多想,拽了一件外套我就跟着跑了出去。 “张遥!你给我回来!” 只听到身后传来东阳的喊声,我也没去理会,这家伙不喊自己女朋友,喊我是几个意思?! 出了校园,我又追着她跑了两条街,估计是真跑不动了,她蹲在路边的一颗树下抽泣着。 “这大晚上的你瞎跑什么啊?被车撞了怎么办?”说着我把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这画面差点把我给萌化了。 “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在这有人了?” 我坐下身子,和她保持一个高度:“怎么可能,我用性命保证,东阳在大学绝对没交女朋友。” “真的吗?” “当然了,我们一个寝室这么久,他要是有点风吹草动,我们肯定知道。” “那你说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温哥华大学不去,跑到这小地方念书啊?” 丁晓柔的一句话把我给问愣了,那家伙那么厉害啊?国外的大学不念,在这念专科。 “那他高考考了多少分啊?”现在仔细想想我对东阳的了解还真是不多,他从来不和我们提他家里的情况,只是有空时闲聊些学校里的事。 “他去年高考就过了700分,本来家里都找好关系保送温哥华的大学,可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非要复读一年,他爷爷以为是他觉得自己没考好才要重修的,谁知道今年竟然自己报了这么个学校。” 这家伙脑壳是不是烧坏了啊,要是我能考700多分,不出国那也是要进京的啊。要不怎么说聪明人脑子都不太正常呢。 “难怪半个学期了从没看他回过家,也没给家里打过电话。” “嗯,家里人因为这事气坏了,都快和他断绝关系了,我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劝他回去。” “晓柔,你放心,这事我和他说,没准他能听我两句。” 她看到我想帮忙,眼睛里充满了感激,这小表情弄得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张遥!张遥!————” 唉呀,刚和美女聊两句,东阳那个不开眼的就追来了。 “哎、哎、你说归说别动手啊。”我站起身挡在他们中间。 “我知道,我刚才太冲动了,晓柔,对不起啊,那个你先回去吧,我们两个人的事我过后给你打电话。” “东阳,我知道我不该突然就来找你,但是爷爷他挺想你的,你有空回去看看他吧。”说着晓柔的眼眶又开始湿润了。 “别别别,你看你一说话怎么就掉眼泪呢。”我这人最抗不住女人的泪水,关键还是美女的泪水。 我拿出纸巾想给她擦擦脸上的眼泪,可是又觉得不妥,毕竟人家男朋友在身边呢,我这算哪一出。放在空中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丁晓柔看了看我尴尬的脸接过我手中的纸,轻柔的道了一句谢谢,转身离开了。 我拍了拍东阳:“你就这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啊?” “没事,她习惯了。” 夜已经黑的彻底,突然间才发现也许你身边的人你并不了解,这种隔离的感觉让我心头一凉。 第6章 火锅 今个晚上的403真的是热闹非凡,归其原因竟然是一顿锅子。下午上着课,佛宝就嚷着饿得不行了,说是晚上必须得吃点肉开开荤。后来大家合计了一下觉得在寝室里吃火锅最划算,自己买点菜,买点羊肉片用电磁炉烧点水一煮吃得挺好挺好的。 东阳说他今晚没时间,天天神神叨叨的,我们也没多问。下了课以后,我们三个人去市场买了100多块钱的菜和一箱啤酒,当然这些都是我出的钱,毕竟上次爸妈嘱咐我要回报各位舍友的。虽然这次东阳没赶上,下次有机会在单请他吧。 到了晚上啊,我们这锅底一起,羊肉片子的膻味一出,就把左邻右舍的财狼虎豹都给引来了,我是生怕这帮家伙的哈喇子淌我锅里去。 隔壁404的老蔡鼻子最好使,这家伙第一个来的所以坐上了最里圈的位置。 “赶快的,把门反锁了,要不一会儿我们寝室都得跑过来,我看你们这肉也不见得够啊。”老蔡一边掰筷子一边在锅里划拉。 眼镜看了看他,一呲牙不情愿的起身:“我看你来了这肉也不一定够。” 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锁上,门就被推开了,原来402的兄弟在门前过也被勾过来了。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没出10分钟这帮脸大的就把我们寝室给占满了。 看着人越来越多,小胖急了:“各位!我说各位!这是咱们寝室私人聚会啊,大家都各回各屋各找各妈吧。这顿是张遥同学出钱请我和刘启明吃的,跟你们关系都不大。” “别啊,这都在这瞅着呢,你总得一人给一口吧。” “是啊是啊,要没看见也就算了,咱们都进屋了,能说走就走吗,咋滴不得整一杯。” “来来来,你去把那个起子拿过来!” “啊呀妈呀,你别推我啊!” 我就觉得这小小的一间寝室跟炸了锅似的,乱糟糟乱糟糟的让人喘不上气。 这个时候还是老蔡最有气势,一拍桌子嗷唠一声站了起来:“你们再不走我就关火了啊!” “你凭什么撵我们走啊,你也不是403的人。” “用你们管啊!我和张遥什么关系,人家也请我了知道不,看见没我坐的可是正座,明白啥是正座吗!”老蔡一边往外面撵人一边和他们理论。 大家虽然都不情愿,但是屋子里这么多人,估计自己也摊不上两口,慢慢的人也就都散了。 看人都走光了,老蔡赶紧把房门反锁上。抹着汗嬉皮笑脸的又坐回他的位置。 “你看我这没功劳也有苦劳了吧,应该算我一个是不?”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算是默许了。 “哎~~我说你们寝室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咋没在呢?好像他也总不搁屋待着,这都开学半年了没瞅见过他几次。” 眼镜端起酒瓶子给老蔡倒了一杯,接话道:“你说东阳啊?他可神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中情局办事呢。” “得得得!瞧你们这点出息,还一个寝室的呢,后天是东阳大哥的生日知道不?”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小胖的床上面传来。 “哎呀我说‘娘娘’你咋猫那了,我刚才撵人的时候咋把你给漏了呢。” 我站起身顺着老蔡的目光看去,原来也是404寝的男生,叫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听大家都喊他‘娘娘’,也许是他说话就有股娘娘腔的劲,反正他也不反驳,有时还总以本宫自居。这可谓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啊。 “嗯---那个娘娘要不你也下来吃点。”既然都关起门了,反正也不差他一双筷子,让他在上面看着也不好。 “谢谢你啊,我就不下去了,本来看你们寝室人多,合计过来看看东阳大哥在没,这火锅我就不吃了,本宫只吃素。” 他这两句半一出,我差点没被嘴里的金针菇卡着。这家伙是不是精神上有点问题啊?不吃火锅上我们寝室晃什么?一听他这说话的语气,我身上就一激灵。 “你说后天是东阳的生日?你怎么知道的?”老蔡早已经熟悉他说话的调调。 “这还能难倒我啊,**室的钥匙那是唾手可得。”娘娘坐在上铺双腿交叉悠晃着,脸上还掠过一丝娇羞的神色。恶心得我有点反胃,看来这锅子也吃不好了,顺势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们知道吗?东阳大哥后天过完生日就20了。” “啊?!他怎么比我们大那么多?”小胖听了也挺意外。 我想了想,其实说说也没什么吧:“他是复读生,考了两次高考,肯定比我们大。” “唉?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眼镜也跟着好奇的问。 没想到一顿火锅竟然变成了东阳的身份调查研讨会。 “我不是上次追那个丁晓柔去了吗,她告诉我的。这家伙的高考成绩,说出来吓死你们!”几杯啤酒下肚,我的嘴也开始不听使唤了,想到什么就往外漏什么。 大家都瞪直了眼睛看着我,停在火锅上面的筷子如果不是被徐徐上升的蒸汽所包围,时间就像是瞬间定格了一样。 我神秘兮兮的探着头,压低了声音:“这家伙两次高考都在700以上。” 话音刚落,周围的环境又像是回到了正常的气氛下。 “扯呢吧,考700多分上我们这来啊?!!” “就是就是,你肯定听差了,应该是600多分。” 看着大家的不信任,我有点急了:“你们怎么还不信呢?是他女朋友亲口说的,人家家里连去那个···那什么地方来着的大学都订好了。哦哦对了,温哥华!温哥华!的大学听到没!” “我信!我相信你说的!”娘娘在上铺看着我,眼神里充满肯定:“我看过东阳大哥的档案,这家伙绝对不一般。你们知道他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现在可能就只剩下我还对东阳的背景感兴趣了。 “他家里是做房地产的,在北京!而且是位列前十的房地产大亨。” “不能吧,照你这么说,那他得老有钱了,富二代啊----!!”老蔡这人就见不得有钱人,这家伙仇富心里十分严重。 “哼!你爱信不信,反正后天是他生日你们有啥表示没?”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感觉脑子里面嗡嗡响,他们说的话也没听清,就是合计着东阳这家伙的背景。 有钱、高分、有漂亮女朋友,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赶上了呢?然后呢,这家伙跑我门这小地方打发日子,装什么清高?也不知道哪来的醋坛子让我给打翻了。脑子里就剩下羡慕嫉妒恨,人家对我的好都扔后脑勺了。 “过!过!过什么过!人家那么有钱,能看上咱送的破烂?!”说着我一拍大腿,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想出去外面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 “你大黑天的往哪去啊!你喝多了,赶快上床趴会儿。”眼镜伸手把我给拽住。 “我没事!没事!没喝多,都别拦着我。” 老蔡也跟着把我往床边上推:“你快歇会吧,睡一觉就好了。” “都别碰我!那个丁晓柔,多tm漂亮啊!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东阳那样!跟tm要吃人似的。”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也许是酒精无限放大了我心底里的一丝东西吧。 “当!当!当!开门!”屋外传来了东阳低沉的声音。 “我靠!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张遥咋办?他俩还不得干起来啊!” “要不老蔡你把张遥先弄你们屋去吧,让他睡一会醒醒酒。” “我看行,娘娘你快下来搭把手。” 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忙活着,我也没闲着,直接走到门边就把锁给打开了。 东阳笔直的站在门外,这家伙肤色本来就不白,一看见我脸更黑了。 “哎?大家快来看看,我们寝室的富二代回来了。” “说啥呢?赶快去我们屋,走走走。”说着我就感觉自己被什么架空了,原来是老蔡和娘娘一人一边抬着我就往外面走。 “干什么呢你们!谁让你们灌他喝酒的?!”东阳劈头盖脸的给大伙一顿臭骂。 我心里合计,不就是年纪大点吗,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 “我乐意喝,关兄弟们什么事?你凭什么指手画脚?你算哪根葱哪根蒜?有钱了不起啊?分高了不起啊?还是有个漂亮女朋友你就比别人高一头啊!” 唉—这些话也许真的是酒后才能说出来,向我平时多理性一个人啊,怎么喝点啤酒就开始满嘴跑火车呢!丢人丢到家了。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因为脑海中最后一个画面是东阳的拳头在我脸上划过。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除了头疼的厉害,就是左边脸也疼得厉害。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正好报了我上次打他一拳的仇,反正这就算扯平了吧。 “你醒了?” 那家伙怎么也没去上课?他正端着一本书坐在上铺看。 “哎呦呦----我怎么浑身都疼?尤其是脸。” “昨天你喝多了,在那胡言乱语,我就轻轻打了你一下,没事的敷点冰就不疼了。”说着他下了床去找冰袋。 还轻轻打?轻轻打能给我打断片?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一般见识。 又旷了一天的课,不知道这学期要重修几科啊!!! 第7章 生日 今天就是东阳20岁生日,有恰逢周六,我本来还怪他昨天打我那一拳,所以不想给他准备礼物。但是后来小胖又告诉我,打完我东阳也很后悔,照顾了我半宿。思来想去感觉还是应该给他买点啥,毕竟前阵子有病也麻烦人家照顾了。 买点啥呀?男生送男生,还不能搞的太暧昧。买贵的吧,买完后半个月我就可以喝西北风了,买便宜的吧,好像又拿不出手。要不我直接给他卡里打200块钱?是不是又太俗气了显得没诚意。 在这人头攒动的步行街上来来回回走了两遍,还是拿不定主意。 这家伙喜欢点什么呢?欧,对了,他喜欢打篮球,要不买双球鞋吧,耐克、乔丹、阿迪逛了一圈专卖店,我灰溜溜的走了出来。随随便便一双看上眼的都要千八百块,仰天长叹这物价实在是高的离谱。 “哎!张遥!你怎么在这呢?” 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一回身看见李文静和王赛男了。 “学姐们今天也逛街来了啊,真巧啊,这么多人还能遇上。” “要不怎么说我们有缘呢,我就发现我老能碰到你。”李文静走到我身边挽起我的胳膊“正好一会儿你还能帮我们拿东西。” 想想我大好的周末在寝室打打游戏多好,现在可到好,跑这来被抓了壮丁。不过和她们在一起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她们可以给点意见,200块钱买点什么礼物送东阳好呢。 王赛男的意见是200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是太少,干脆买个蛋糕吃了吧。 李文静觉得生日礼物还是留下点纪念,吃完了以后也看不见了,要不买双皮手套也挺好,反正天越来越冷,以后也能用上。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文静的方案可行,200块钱买双普通的皮手套应该差不多。不可否认女生在这方面就是比男的想得细致,也许自己真的得快点找个女朋友了。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浮现出丁晓柔的脸,看来想把她忘了也挺难。 半晚时分,拖着我疲累的残身终于是回到了学校,刚进寝室就看见老蔡和娘娘又跑我们这串门子来了。 “张遥,你可回来了,现在就差你最后拍板钉钉了。” 一屋子人都看着我,我赶忙把装着手套的盒子藏到背后。 “我··我拍什么板啊?” “哦,娘娘说了,今天东阳过生日他做东请大家去迪吧玩,现在就差你表态了,东阳说你去他就去,你不去他就不去。”老蔡那猴急的样,碰到这种免费白来的事他最积极。 “你说你过生日听我意见是啥意思?你去我肯定跟着啊。”我瞅着坐在电脑桌前一言不发的东阳。 我又环视了一下大家的脸:“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就去呗。” “得了!就等你这句话呢!”老蔡乐得直蹦高。 娘娘也特高兴:“快扶本宫,起驾!” “啧!”小胖和眼镜一人一边搀扶他就出了门。 北方的冬天,街上早早的就没什么人了,我们一行六人都挤在了东阳的科鲁兹里,我还好点占了个副驾驶的座,后面那四位被挤得鬼哭狼嚎跟杀猪似的。 细想想我还是第一次坐东阳的车,我们寝室这4个人也就他有车有票。 “冷吗?”他一边开车一边不经意间说了一句。 “不冷,这车里有他们四个还能冷?” 身后传来了七嘴八舌的声音“你摸哪呢?!!” “我靠,谁踩我脚上了。” “胖子你给我往那边挤挤!” 我和东阳坐在前面就像是在享受一次旅行,后面的那几位像是在地狱煎熬,这鲜明的反差让我觉得很好笑。 “你笑什么?”他好奇的问我。 “没什么。”怕被后面那几位看到我幸灾乐祸的脸,便望向了窗外。 忽然一片晶莹剔透的初雪落在了我面前的窗上。 “下雪了?” “嗯?真的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吧。” 后面也没什么声音了,大家都在看着外面纷纷飘落的雪花。 又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我们要去的迪吧,后座的那四位如释重负,下车以后都开始伸胳膊伸腿活动筋骨。 “我说回去的时候还是让胖子坐前面吧。这家伙太占地方了。”老蔡呲牙咧嘴的说。 “回去的时候你们打车走吧,我明天还有事,不回学校。”东阳锁好车跟我们往屋里走。 “你说你一天怎么总搞的那么神秘呢?”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 东**本没想回答他。 迪吧里光线昏暗人头攒动,震耳欲聋的音乐搞得我头疼欲裂,各种颜色的彩灯闪啊闪的我晕晕乎乎的。我想叫住前面的人,才发现自己已经迷失在舞池当中。身边几个穿着暴露的美女看见我一个人傻站在她们旁边,纷纷抛来媚眼,贴着我上下齐扭。我也不会跳舞啊,要不是东阳生日我也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就在这尴尬的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也没看清前面这人的样子,就被他拽着拖出了舞池,来到了吧台前面人也稀少了很多,音乐的干扰也小了很多。拉我的那人松了手坐在高脚椅上转过身面对着我。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这人的感觉有点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但是却又说不上他是谁,还是等他先开口吧。 “你怎么跑这来玩了?” 恩,他这话一出看来我们真的是认识,只是后面我怎么接呢?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哦,我··我有个朋友过生日,所以陪他过来玩玩。” “这样啊,我刚才也没看见你和他们在一起,要不在这先陪我喝两杯吧。”男人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梨涡。 刚才总在想他的身份,他这一笑我才注意到,这家伙长得还挺帅,年纪比我要大些,眉眼间的神色要成熟许多。 “张遥!张遥!”人群之中传来东阳的声音。 “这呢!这呢!”救星来了,终于不用再继续这种尴尬的对话了。 “你跑哪去了?大家都坐好了才发现你没跟过来。”一丝埋怨浮现在东阳脸上。 “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看不见你们了,这的人也太多了。” 东阳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我身后坐着的男人:“潘教授?” ‘潘教授??’难怪我瞅着他眼熟,原来上次他就扶过我一把,只是当时人多匆忙我也没看清他的正脸。 潘教授点点头:“出了校门别叫我潘教授了,显得我多老啊。出来玩大家就是朋友,叫我潘震就行了。” “行,那震哥要不和我们一起坐吧,那边还有几个同学。”东阳客气的让了一下他。 潘震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你们过去玩吧,我等个朋友。” 离开吧台我和东阳走到舞场外围的一处半开放式的包厢里。老蔡和眼镜已经开始赌上骰子拼酒了,娘娘看我们回来赶忙把东阳拉到身边。 “大寿星!快坐下、快坐下,一会儿蛋糕就来了。” 看着娘娘献媚的那劲,老蔡不自在的调侃起来:“我说娘娘,东阳过生日你可下了血本了吧?是不是下个学期的学费都让你霍霍没了?” 娘娘白了他一眼:“用你管?!又没让你拿,喝你的得了,废话那么多,本宫有钱,任性!” 眼镜一边晃骰子一边摇头说:“关键是你这大手笔,动机不纯那。哎我说东阳,看他这么成心,要不你就从了他吧。” 东阳皱着眉,脸上明显的不悦:“都说什么呢!既然是我过生日,今天的钱我自己出。”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哎哎哎———我说,我还没送你礼物呢,差点就忘了。”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了那副皮手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看看戴着合适不,不行可以拿回去换。” 东阳接过我手中的皮手套试了一下正正好好。伸手握拳来回好几次,注视着双手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丝感动。难道是我的错觉?一双手套而已,应该不至于吧。 “别光看张遥的,这是我的礼物。”说着小胖也拿出一个盒子。 “还有我的。”眼镜也准备了一个。 老蔡抓抓头发,有点为难的说:“东阳,你是了解我的,知道老蔡我对钱看得很重,所以礼物···来我给你个拥抱吧。”说着他上前抱了东阳一下。 “行了行了,你赶快坐下吧。”说着娘娘把老蔡从东阳身边推开了。 “我订的蛋糕也来了,我们赶快吹蜡烛吧。”娘娘拍着手高兴的说。 两个迪吧的工作人员用小车推上来一个3层的生日大蛋糕。 “我靠,你可真是狠啊,这也不是结婚用得着弄这么大的吗?”老蔡看到这蛋糕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是啊,这么大的蛋糕得花多少钱,看来娘娘是真心喜欢东阳,真爱啊——光是一个丁晓柔就够可以的了,这回又被迷上个男生,他除了长得壮点,气质好点也没什么啊。 一想到丁晓柔,我这醋意又开始泛滥了。后来直到聚会结束,我的情绪也再没缓过来。临近午夜大家都准备撤了,合计着先找个网吧对付半宿,因为这个点回学校肯定是进不去了。 走之前我准备去洗手间方便一下,没想到这一去又让我碰到了怪事。 第8章 电梯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外面已是灯火通明的大堂。自己也不确定刚才到底停到了哪层,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离开这里,找到有人的地方就安全了。 我伸出手把潘教授搀扶起来,这家伙只是被我踩了几脚看来也没受什么重伤。 “张遥?张遥!!你跑哪去了?刚才上楼找了你两遍了。”小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后面还跟着启明和老蔡。 他们一看到我这造型惊得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你这是咋了?这谁啊?”三个人凑到近边一看“我去!这不是潘教授吗?” 启明推了推镜架邪恶的笑了笑:“你这家伙,在电梯里待那么长时间是不是趁人之危把教授办了。” 听他说话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滚犊子!你见过办事把衣服扯这样的吗!快点把他弄走,倒霉就倒他身上了。” 小胖和老蔡赶忙走上前搭了把手把潘震从我身上架走。他们这时才看见我手臂上的伤口。 “我靠!你跟别人打起来了啊?怎么还受伤了呢!”启明抬起我的胳膊仔细看了看受伤的地方。 “没啥事,就是皮外伤,东阳呢?”我觉得胳膊还能动,应该也是没伤到骨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能关心起别人。 “东阳上楼找你去了,啧啧啧··这家伙要是看到你这样还不心疼死。”启明这人就是这点不太好嘴贱得很,好好的话非得让他给说出点故事。 不过有些时候有些事他好像看得是比我们透彻些。东阳见到我的那一刻又开始抓狂了,我说我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擦破点皮回去上点药包上就好了。可这家伙根本也没听进去,拉着我非要去医院。我也真是拗不过他,上了车这家伙才算安静点。 我说:“你老是这么紧张我,大家都快误会了,这样不太好吧。” 他只是专注的开着车,眉头紧皱,一语不发。 刚刚下过雪的路面像似结了一层薄冰,他这车速已经快达到120了。 “喂喂喂!你慢点呗,我刚死里逃生,你别再给我送进去了!” 我话刚说完就后悔了,这家伙竟然踩了刹车,亏得是后半夜马路上根本就没什么人。他的科鲁兹在路中央转了两个360才停下。 我的小心脏啊,扑通扑通的都跳到嗓子眼了。 “你干嘛啊!你疯了啊!”我赶忙解开安全带想快点离开车厢。东阳没有看我一把抓过安全带又重新给扣了回去。 低沉的有些恐怖的对我说:“别下车,我慢点开。” “唉~~~那你慢点啊~~” 我是打心底里怕了他了,这家伙真是疯子,我正常人的思维根本理解不了。 重新发动车子,这次开的平稳了许多。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明知道他会问,可是我还没编好理由,实话实说估计他也不能信,我说我摔了?看这身碎布条子也不像吧。要不我说我让猫挠了?那得多大只猫能给我挠这样。 “这·····”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别骗我,你遇到的肯定不是正常事儿。”东阳的声音冷静的出奇,仿佛他看到了我的遭遇一样。 “你怎么知道?” “你别问了,说你遇到的事情。” “嗯,我就是被困在电梯里,然后门也不知道在哪层开了,后来又遇到个半残的女鬼,和她打了一仗,最后就变这样了。”我简单的说了两句,他爱信不信吧,反正确实就是这样。 听完了我的解释,东阳狠狠的拍了两下方向盘,我也猜不出他气打哪来的,是生气我遇到女鬼还是生气女鬼没弄死我。 “你记着,以后晚上别在自己待着了,听到没!” “唉,知道了。”没敢回嘴,毕竟现在这状态还是顺着他点好,其实我想说在电梯里我也不是一个人啊。 来到医院的急诊室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医生又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这时我才想起不知道胸口有没有被挠破了。脱下外套发现里面的衣服除了有几个窟窿还真没伤到皮肉。那家伙突然停手难道是良心发现?我在胸口的位置摸了一圈,又摸了摸外套。 ‘咦?有东西。’两个鼓鼓囊囊的硬块在上衣里怀的口袋里。把它们掏出来放在手中我才明白,原来真的不是自己命大,是这两颗青绿色的鬼眼石救了自个儿一命。 脑子里一下回忆起上次遇到的那个白头发的家伙,看来他真是我的救星啊,要不是他自己死两次了吧。 此时东边的天际开始微微泛起白光,晨曦的雾气笼罩着大地。经过这么一顿折腾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坐在东阳的车里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校园门口,我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身上还盖着东阳的外衣。他没在车里而是坐在车头上不知道再给什么人打电话,看表情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因为他情绪激动的似乎又在骂人。 我还是离他远点吧,他别犯病在把我打了。我悄悄的打开车门溜下去,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我回寝室了。他还没来得及撂下电话,我便冲冲忙忙的跑进了校园。 后来的三四天我都再没见过他,听说是家里有事跟学校请了假。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还会回来吗?为什么会感觉那么失落呢?我不会是想他了吧。 不敢再往下去想,拼命的晃了几下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今天已经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我应该打起精神准备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过个小长假。经历了这么多我也好想回到父母身边,也许人这一辈子没准什么时候突然就不在了,有时间还是应该多陪陪家人。 正在我感叹人生的时候寝室门外传来了几响敲门声。 “谁啊?进来吧!”小胖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嘟囔着“咋还来文明人了,还知道敲门了。” 我也没什么心思搭理,自顾自的在床上整理被褥,估摸着来的就是搞推销或者送快递的。门被推开了老半天也没动静,我心合计怎么没人说话呢?扒着床边探出头往下看。 一张俊俏的脸也在下面正抬头望着我,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我身体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唉呀——好几天了我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潘教授正以一种似怒非怒的神情看着我。 “潘··潘教授··你怎么来了?” “我来和你谈谈,你穿好衣服我在楼下等你。”撂下话他头也没回的就走出了寝室。 哎,最烦这种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这是要批评我那还是要表扬我那。不管是啥结果自己都得接着吧,要是他问起那天晚上的事我还得编个好点的理由。最烦骗人了,因为撒谎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 走到了寝室楼外,潘教授正坐在石台上等着我。好家伙这么冷的天他就穿个衬衫在那得瑟,要不怎么说装b遭雷劈呢,看他那小样过两天就得感冒。 这家伙该不会是为了泡妞才穿成这样的吧,我脑子里又浮现出他在迪吧卫生间里的那一幕,不知道他还记得多少,会不会因为我撞见他干龌蹉的事情而让我退学啊?还是先听听他什么意思吧。 他抬起头看见我走过来,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 “张遥同学,我们谈谈吧。”他又四下张望了一下来往的同学“这人太多,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安静点的地方?这家伙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不能不能,这众目睽睽之下都看见我跟他走了,他绝对没那么傻。我咽了咽因紧张分泌的唾液。 “那好吧,去哪啊?教授你看你穿这么少,要不把我这外套披上。” “不用了。”他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跟着他走。 一路无话,我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学院的大门。当我们走到了路边停靠的一辆淡黄色跑车旁停了下来。这车····该不会是他的吧····。果不其然,他拿出钥匙打开车门低头钻进了驾驶室。 我被这阵势惊得有点不知所措,这位虽说是教授也不至于能开得起这么好的车吧。虽然对车不是很了解,但是光从外观来看应该也是在百八十万。 “上车啊!”他探过身子把副驾驶的门从里面给推开。 说实话我有些犹豫,脑子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我上了这车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就那么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最后我还是决定上车吧,毕竟也得给人家一个解释。 伴随着车子的轰鸣声,我离学院越来越远。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快速路上,我们沉默了许久后还是他先开的口。 “最近学校里有很多不好的传闻不知道你听到没?” “什么传闻?”我这人本来脑子就不太灵光,对于学校里的那些八卦事关心的少。 潘教授一边开车一边点了棵烟叼在嘴里,他用眼角看了看我:“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介意什么?又不是在我车里。 然后他继续说:“这些事我本来是不应该怪你,但是你也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哦~~你说的是那天··的事情。”一要说谎我这舌头就开始打结了。 我话还没说完,潘震一把拽开了衬衫的衣领,胸前的三颗扣子瞬间被弹飞了。他用手指了指胸前的几处淤青问我:“你可以先解释一下这些伤是怎么弄的吗?” 我表情严肃而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他身上的淤青。没想到这家伙30好几皮肤保养的这么好,雪白的肌肤和那几处暗紫色的淤痕形成很大的反差。如果现在告诉他是我把他踩成这样的,他会不会打我一顿那。 “你··你那天喝多了,我扶你下楼你没站稳所以摔下去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看着脚下说。 “哦?是吗?我的衣服坏成那个样了也是摔的吗?” “啊——是呀,摔的老惨了。”我深表同情的点点头。 “我是在搓衣板上滚下来的吧,你知道现在学校里都怎么传的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说我被男人干了!!!”潘震怒气冲冲的朝我一顿吼。 我诧异的看着他,一时之间还没反映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潘教授,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解释!你就说你干没干吧!” 这家伙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脾气像女人似的,就不能冷静的听我好好说吗,虽然我说的也不是真的,但起码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好听的多了吧。 “我发誓!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我一眼,可能是看出了我的诚意,表现的不再那么激动。 “好吧,我信你一次,看你也不像是那种不良少年。” 我心中暗暗长叹了一声,现在我也不期望他能感激我救他一命的恩情,只求他也能快点忘了这些事情就好了。 第9章 解释 解释我是解释了,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他的问题了。看着车外快速闪过的树木,我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带着我上了高速公路。 “潘教授,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他嘴里吐着烟圈平静的说:“说实话我对你的解释不太满意,所以现在想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该不会是想把我扔到深山老林里挖个坑埋了吧。冷静,冷静,这种一对一的情况我也不见得能输,还是先用缓兵之计吧,能用语言解决的事情最好不要动用武力。 “那个潘教授,你看你受伤了我也有责任,要不我们一起去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这样也能还我一个清白。” 他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张遥,你说你怎么这么单纯呢。” 我单纯?这话里有话啊,难道他知道我是骗他的? 这时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在后面响起,我赶忙回头查看。 一辆熟悉的白色科鲁兹突然出现在我侧面的车道里。东阳、是东阳的车子。 我们平行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两排车道里,东阳摇下车窗,像是在对我喊着什么,可是我却根本听不见。我在门上胡乱的按着,也不知道怎么把我这边的窗户摇下去。 “喂、喂、喂你快点停下啊!东阳啊,东阳在外面。”好几天都没看见他,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再见他,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想念脑子里乱作一团。 “这是高速能说停就停吗?”潘教授略过我看着对面的东阳,他拿起电话晃了晃,示意东阳接电话。 “喂——怎么?还是被你发现了,放了他?你知道不可能。我还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你有本事就抢回去。” 说完他撂下电话,深踩了一脚油门,轰鸣之后东阳的科鲁兹已经被甩在后面。 刚才他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我还分析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是眼下再这么走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干脆跳车吧。不行不行,这是高速公路,先不论他现在已经开到了170,哪怕只有70我这小命也不一定能保住。 我又看了看后视镜,东阳的车早就没了踪影,是呀,这两个车差太多了,看来他也是有心无力吧。 “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会害你的,只是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我谨慎的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已经跟你家里打过招呼了,你现在只要配合我,三天以后我就会把你安全的送回来。” 他虽然说得好像合情合理,但是怎么觉得我都像似被绑架了呢。 现在我对这个潘教授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你真的是教授吗?” 他把手里的烟掐灭了平静的说:“怎么?我看着不像吗?” “嗯,大学的教授不太能干出这样的事吧,还有那天在迪吧里。”说着我脑子里又回想起洗手间里嗯嗯啊啊的喘息声。 “哈哈,看来你还不完全是只小白兔嘛。确实!你没来这个学院之前我都不是个教书的。” “那这么说,你是冲着我来的?”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专心的开着车。 “那天电梯里的事情你还记得吗?”现在我也搞不清他到底知道多少,怎么突然之间我身边的人都变得神秘莫测了。 “电梯?你不是说我从楼上摔下去了吗?跟电梯有什么关系。” 哦,那这么看来他那天是真的断片了,这样也好,说多了别在把我当精神病。 “没事,没事,我记错了。明天就是新年我能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吗?我不回去怕他们担心。” “不用了,我已经以学院有考察跟他们通过电话了。他们听到很高兴,让你注意安全。” 好嘛,这家伙把我后路都给堵上了,还有什么借口可以下车或者打电话报警呢? “我要去厕所!下个服务区停下。” 他看了我一眼,在座位下面摸出一个空饮料瓶子“给,拿这个解决吧。” 靠!要不要做的这么绝啊!算了感觉他也不像是能杀人放火的恶人,我就看看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滴。 后来一路上我没有在搭理他,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欣赏着蓝天白云相交的美景。 车子行驶了大约4个多小时才离开高速公路,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建筑和人群,我的心开始有点底了。 “快到了,一会儿你先去休息,晚上我们有个简单的家庭聚会。”说着他又点了一支烟,看来开了这么久的车他也累坏了。 “哦。”我不想在和他多说话。什么家庭聚会把我带这么远来,跟我有毛关系?反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车子又开出去40公里,道路两旁失去了城镇的喧闹,四周除了冠茂的树木再难看见其他人影。这时早已过了晌午,我的肚子饿得乱叫。 “还得开多久啊?” 我话刚说完车子就驶离了主路下了一条更小的便道。这跑车底盘本来就低,一会别再磕漏了,荒郊野外的手机连个信号都木有啊。 路走着走着就变了样子,越来越宽越来越敞亮,两边除了修剪整齐的树木每隔一段路上还会有非常典雅的复古式街灯。 黄色的跑车停到了一扇高耸的铁栏门前,我猜想一会儿是不是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在里面把门拉开。但是后来证实是我想多了,铁门上面四五个监控探头朝着我们晃动了几下门就自己开了。 当我们进入到大门内,我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别有洞天。我趴在车窗上像个傻小子进城似得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各种美景。 远处一徐微风掠过湖面,阳光折色下的碧波如繁星璀璨闪着耀眼的光芒。 湖的中央有一座人工修建的白玉凉亭,它没有被任何道路连接,只是静静的独自屹立在那里。我有些吃惊的在想谁能到那个亭子上面去,如果想上去是不是得自己划船。 在湖得另一面,一座庞大的西欧式建筑风格古堡映入眼帘,看来那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 “有钱人真会玩。”我带点讽刺的调侃,像他们这种夸夸子弟非我们凡人能理解的。跑这么远这么偏僻的地方搞这么大工程,这得花多少钱。 “你先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可能会搞的很晚。”潘震把车子停在城堡正门前的广场上,一边下车一边说。 搞什么?还搞的很晚,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我现在甚至不想从副驾驶上下来。 他似乎猜出了我的顾虑:“你想什么呢?!今天晚上跨年你忘了啊!” 哦,对了,明天就是新年了,怎么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我为我脑子里龌蹉的想法感到惭愧,低着头灰溜溜的下了车。 他简单吩咐了两个管家模样的人把我领进了屋里,进入城堡的内部,眼前叹为观止的装璜让我震惊不已。金黄色纹路的天然大理石地面上映色出屋顶悬吊着的巨大水晶挂灯,二十米开外正对着门的位置是一个向着两侧盘旋的楼梯,它的扶手与围栏是由金属打造,那种反着刺眼的光芒,该不会是用纯金制作的吧。 此刻我像是站在了一副完美的艺术作品当中,那种让心灵震颤的冲动让我根本无法自拔。 “先生、先生,您的下午茶已经准备好了,请这边走。”一个管家的话终于使我恢复了理智。 “哦,好的。”一提吃的我才感觉肚子已经饿的瘪瘪的了。穿过正厅侧面的一扇巨大木雕门,进入的是一间主打白色绚调的房间。一张铺着洁白餐布的长桌四周是一圈同款式餐椅。桌面上交叉摆放着各种新鲜的水果和花卉,我看着通红通红的苹果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如果我拿起一个咬一口啃掉快塑料那得多尴尬。 一位年轻些的服务生走到我身边帮我拽出了一个椅子,我便顺势坐下。没多大功夫又从里屋走出两个女仆装扮的人端着餐盘过来。这时候我是真的饿得不行了,从早上到现在一路奔波连口水都没喝上。现在他们就是放只整牛在我眼前,我都能给它吞喽。 餐盘打开,里面只是一些制作精美的西式糕点,我心想这点东西够干嘛的?反正不管了,先吃着在说吧。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修养,甩开腮帮子一顿胡吃海塞。 一边吃我一边想,自己又不是他们请来的贵宾,说的不好听就是潘震虏来的肉票,我管你们怎么看我。 “来来来,这个味的蛋糕在给我来两个,橙汁再给我倒一杯!你们这儿又牛排吗?这些东西根本就吃不饱嘛!” 一个管家走上前一边倒果汁一边说:“对不起先生,牛排要到晚餐时才有。” “这什么玩意!光吃蛋糕也太淡了,我这都快反胃了。”看着他们很纠结的表情我就想笑“要不这样吧,你去让他们给我下两袋方便面,涡两个鸡蛋哦。” 我刚说完,身后站着的那两个端盘子的小姑娘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肩膀一颤一颤的。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管家的老练,他依旧不带任何表情的回答我:“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方便面,如果您需要,我可以让他们给你做意式肉面。” “哎呀,行啊行啊,啥面都行,主要是做的口重些。”我摆摆手让他赶快下去弄。 一顿风卷残云过后我酒足饭饱蹬着两条腿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困意来袭。 “啊——哈——”我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 管家又走到我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先生,您困了吧,请随我去2楼的客房休息吧。” “恩,恩”我趁着自己还能走赶快找个床吧,要不一会儿还不得睡地上。 我跟着他来到了城堡的2楼,刚上去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左边相隔不远就是一扇门,右边是通透的落地窗,窗外可以欣赏到来时看见的那个静湖。 我迷迷糊糊的朝着湖中心的亭子望了一眼,突然发现那亭子里好像站着两个人。亭子周围并没有船,难道那两个家伙是游过去的吗?好奇心使我停下脚步,驻足细看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是有两个人好像在谈话。从衣着上看应该是两个男人,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其中一个人的站姿有点似曾相识,尤其是他的发色,似乎非常浅。 “先生、先生,请您到这间客房休息。” 我回头看了一眼管家,他正在打开房门,等我再次回头看凉亭时上面已经没了人影。哎~~真是神了啊,难道我又碰上那东西了,这大白天的不太可能吧。也许只是自己太累所以眼花了。 我晃着脑袋进了客房,看到大床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有些瘫软,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倒头便睡。 第10章 绑架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潘震已经昏倒在我怀里。东阳手里握着一根木棍气喘嘘嘘的站在他身后。 “东阳??你···你打他了?”我诧异的看着他。 “快跟我走,一会被发现就走不了了。” 我赶忙把潘震搀扶着放到了沙发上,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我还有点担心:“他没事吧,不能给打死了吧。” “放心吧,没事,我下手知道轻重。”说着他拉起我就往后花园跑。 我们还没出走廊就被两个黑衣保安发现了。我看东阳的架势就是要上去干仗,我一把拽住他:“我来,我来,有话好好说。” 说着我走向保安:“各位,我是你们老板请来的客人,聚会我也参加了现在我和我这位朋友要回去,麻烦你们让让。” 两个保安对望了一眼,慢慢的把手中的警棍放到腰间:“张先生,您可以独自去后花园,但是这位先生现在必须离开这里,这是老板吩咐的,请您见谅。” “唉~~你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也得回家看看爸妈不是吗,正好我这朋友在这,让他送我就不用麻烦你们老板了。” “对不起了张先生,我们老板吩咐过不允许这位先生靠近您。”说着两个保安走近我的身边,一边一个掐住我的肩膀,反手一掰,我的双手就被他们控制住了。 “哎哎?~~好说好商量不行是不是?非得动手是不是?” 气死我啦,这臭毛病给你们惯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说着我抬起一脚朝着左边保安的肚子狠狠来了一下,他没防备,身子往后一倒,抓着我的手就松开了。刚刚腾出的手也没闲着,挥起一拳就给右边这位来了个乌眼青。跟着我又连踹了他们几腿,一边踹还一边说:“我让你看着我!我让你们不许我回家!” 东阳看我情绪控制不住了,赶忙拉住我:“我们快离开这,要不一会儿人就多了。” “噢,对对”我这人就是一打架就停不下来,肾上腺素激增导致的后遗症。 我们跑到后花园还是被堵住了,前面四五个彪形大汉,后面三个手持警棍的保安。 “咋办?这么多人干不过啊!”看见这阵势我也是有些虚了。 东阳紧紧的抓了抓我的手:“放心吧,有我呢,我对付前面的,你对付后面的。”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心安了不少,想这家伙在学校的时候运动就杠杠的,功夫应该也很了得。 我们背靠着背,摆出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我这边的三个保安拿着警棍冲着我就来了,我一个健步上去飞起一脚罩着其中一个人的脸踢了过去,还没落下时另一只脚侧着提到了另一个人的前胸。 我心合计老子这七八年的截拳道是白练的吗,今个就让你们瞧瞧马王爷有几只眼。我左一拳右一腿,虽比不上李小龙,但是这快如闪电的身形也没挨着几下打。 正当我玩得很嗨皮的时候才想起东阳,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得了空看了他一眼,噗!——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家伙已经被两个大汉架起来,另一个猛劲捶他。 我靠!人家是来救我的,现在被打成这样,我顿时火冒三丈。 这边那三个保安我也不管了,飞也是的跑到了东阳那边,罩着东阳身边的大汉腿肚上就踹,他这一跪下,东阳就趴在地上。 这时七八个人已经把我围了起来,我头脑发热管不了那么多了,想把东阳扶起来,但是如果不把这人都打趴下,估计我们也是跑不了。 我活动活动手脚,晃了晃脖子,朝着他们招招手。瞬间他们都冲了上来。 哎~~要不说故事里都是骗人的呢,我看电视里一个挑20几个也没问题,除了近身的几个上手,远处的都会摩拳擦掌自己比划。但是现实是,我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身上挨了好几下,疼得都站不起来,只能抱着头任凭他们踢。 “别打啦!——”远处传来的一声厉喝让他们都停了手。我抬起护着头的手臂瞄了一眼,只见潘震一手扶着后脑勺,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 “干嘛啊!大过年的,都削的鼻青脸肿的好看啊!!” 我拍拍身上的土,把倒在一旁的东阳搀扶起来。这家伙也清醒点了,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迹。 “对不起,连累你了。” “说什么呢你!你现在是来救我,把你弄成这样是我应该说对不起吧。”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小人吗? “行了行了,你俩别在这惺惺相惜啦,怎么没人跟我说对不起呢,我现在脑袋疼的厉害!”潘震说着又揉了揉脑后勺“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就三天,你就在我这待不了了?” “那要是东阳没来接我,我就在这待着了,你让我走我也走不回去,那他都来了我当然得跟着他回去。”我才是受害者好吧,怎么让他一说好像还是我做得不对了。 “行!你想走可以,他打我那下也可以不算,你们走了总得有个人陪我。”说着潘震一把从身后拽出来一个女人,他用手臂勒在女人脖子上,脸搭在她的肩上。 丁晓柔!!哎呀!咋把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潘震嬉皮笑脸的冲着东阳说:“怎么办?兄弟还是女人?你选一个吧。” 我和东阳对视一眼,他轻轻的把一串钥匙塞到我的手中,低语道:“你先走,他不会伤害我和晓柔的。”我看了看手中的车钥匙,为难的说:“东··东阳,我不会开车啊。” “还没有决定吗?”说着潘震邪邪的看着我,话却是对着东阳说:“那就没办法了,小美女今天晚上就陪我喽。” 说完他顺着丁晓柔微微颤抖的脸庞伸出舌头添了一遍,在耳边停下用牙齿轻轻撕咬她的耳垂。 “呜~~~呜~~~”晓柔已经被吓的哭不出声,只有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流下,厚厚的妆低卸下了大半,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喂!你别碰她!”这家伙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这是故意在气我“你让他们两个走,我就在这待着,你把手给我放开!!” 东阳在旁边紧紧抓了一下我的胳膊,冲着我摇摇头。干嘛啊?!现在你女朋友在人家手里,你不去管,还有心思管我啊?你说你心咋那么大呢! “你快点把晓柔带走吧,别让她一个女孩子掺和到这里面。我在这没事的,你放心回去吧。” 东阳纠结的看看我又看看晓柔:“张遥,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离手腕上有纹身的人远一点,听到了吗?” 他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是啥意思呢?看着保安把他和晓柔送出大门我也没搞明白。 此时午夜的钟声已经敲响,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心底里有种莫名的激动。 “哎、新年快乐!”不知什么时候潘震站在了我的身后。 “恩,你也新年快乐!”其实我和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有些看不惯他为人处事的态度。 他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啊!好疼! “唉呀,唉呀,别碰我。”冷静下来我才发现自己浑身哪哪都疼,看来刚才被打的不轻,虽然没什么外伤,但是估计淤青浮肿在所难免。 潘震也吓了一跳:“快点跟我进屋,我找个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处理就行,没啥大事,肿两天就下去了。” “你说你,你跑什么玩意,不跑不就没事了。”他一脸埋怨的看着我说。 “哦~~那你这么说你绑架我还是我不对了呗。” 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份,推推搡搡的回了客房。 这家伙坚持说不让他看我身上的伤,他晚上就赖着不走了。我也真是熬不过他,这都几点了?本来打了一架就累得不行,他还在这跟我软磨硬泡。 “看看看,看完你可赶紧走吧。”说着我把外衣一件件脱下,光个膀子站在镜子前一看我也有点迷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快没个好地方了。 “你看你,我就说找个医生看看吧,你就不听,深吸气,看看有没有什么内伤。” 我反复呼吸了几次感觉还行,应该没大问题。 潘震坚持要给我上些活血去淤的药才行,我累得懒得搭理他。 他脱下外套只穿了一件衬衫,手里拎着药箱走到我身边,开始处理我后背的伤。 手臂在面前挥来挥去,不经意间我才注意到,这家伙的手腕子上好像有个纹身。 但是这一晃一过的我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图案,难道这就是东阳提醒我的事情吗? “唉?潘震,你手腕子上纹的是什么东西?” 他听我这么一说突然愣住了:“哦,哦你说这个啊,没事瞎弄的。” “我看着挺好看的。”说着我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他还没来得及抽回去就被我拽到了眼前。 在他的手腕内侧有几条黑线道,两行短一行长,有点像超市里的条形码。我觉得自己肯定见过这东西,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喂!你干嘛啊!”说着潘震赶忙收拾好东西灰溜溜的跑了。 那这么看来他是不想让我看见这个纹身,这件事一定和他绑架我有关系。 脑子越想越乱,头越想越大,昏昏厄厄的就睡着了。 第11章 宴会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总之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没有能动的地方。昨天晚上感觉还行啊,也没那么疼,怎么现在疼成这样了。 因为后背的伤比较多,所以我只能反趴着躺在床上,昨天那个神采奕奕的大背头现在已经像草一样窝在我的脑袋上,啊~~好想洗个澡啊,但是现在我连上洗手间的勇气都没有。 老狐狸管家推着餐车进到我的房间:“张先生,老板说您醒了以后就在房间用餐吧。一会等您能走动了我在叫两个人搀扶您去浴室。” 哎呀我去,我这个造型是不是让人误会了:“我能起来,可不用麻烦你们了,我就是后背疼。”说着我咬牙切齿的爬了起来,疼!我也得挺着。呜呜呜~~~在心里哭哭就好了。 吃过了早饭洗过了澡,感觉精神头好多了。这一天我也没见到潘震那家伙的影子,看来他是有意要躲着我吧。无聊的在庭院里转悠,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跟哑巴一样,问什么他们也不回答。 到了晚餐,一张若大的桌子摆满美食却只有我独自享用。有钱人就是牛奔,也不管浪费不浪费。要是这时候寝室里的那帮家伙都在该有多好,老蔡一定会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牛排一边愤世嫉俗的谴责唾弃资本家的罪恶行径。小胖呢?小胖会把好吃的都先划拉到自己碗里,然后一边吃一边听着我们闲侃。眼镜会端着红酒慢慢品尝,绅士的坐在那里。东阳一定会坐在我身边拉着我不让我喝酒,娘娘坐在东阳的旁边给他夹好吃的。 “呵呵··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想着仿佛身临其中,自己竟然不自觉的傻笑出来。 “张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管家的一句话打破了我幻想,突然发现只有自己坐在这冰冷的餐桌前,心里不免有些落寞。 “没事,我吃饱了。”说完我站起身准备回到客房休息。反正还有两天就回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潘震应该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再说了,开学我没回学校报到,导员也会问,到时候爸妈就会来找我。 午夜时分,我睡的正香,忽然感觉胸口闷的晃,潘震那家伙不会是又骑到我身上了吧?这还有完没完了?我睁开眼睛,发现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咦?没人啊?那胸口为什么会闷,我试着动了动身体,浑身上下像是被捆上了一样。 “喂!!——”我大喊一声,耳朵里竟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哑了还是聋了?我拼劲全力去想去动一下手指都不可能,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瘫了? 现在好像只有眼珠子还能转,我四下打量发现自己确实就是躺在客房的床上,冷静的思考了一会,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试着发松身体,放松精神,心中默默的想:我要坐起来,我要坐起来。 果然没那么害怕还是有用处的,恍惚间自己真的坐起来了。 呼~~叹了口气,虽然耳朵里还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是起码现在能动了。我尝试着下了床,两脚着地,发现自己轻了许多。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出去找个人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一路上我晃晃悠悠的前行,眼里的景物时而扭曲时而清晰。走了好一会才遇到一个女服务生,我加快了脚步走到她的面前。 “你好,我想问下···”我话还没说完,她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喂!你当我是透明的吗?怎么这么没礼貌! 后来来来往往的又遇到很多人,我才明白他们真的看不见我,甚至连镜子里也没有自己的影子。 那我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难道我是在做梦,还是我现在已经变成鬼魂了?接下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身影从我面前的走廊穿过。 咦?是个白头发的人,是救我的那个家伙吗?反正现在也没人能看见我,我就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是谁。 他走得并不快,我追了几步就赶上了,离的近了仔细看他的相貌,果然就是在学院里带着两把弯刀救我的那个白发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呢?他说是有人派他去保护我,是谁呢?难道是潘震? 我跟着他走到了后花园,穿过了几重灌木,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隐藏着一扇破旧的铁门。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我也紧随其后跟着进去。 虽说视线有些模糊摇晃不定,但是身体轻的却像失重一样也没有倒下,进到了门里是一排向下旋转的石阶,我飘飘悠悠跟着下了两三层的样子,到里楼梯底部竟然是一条昏暗的长廊,一眼望去根本不见尽头。他这是要去哪?都说古时候有钱人家里都会有什么机关暗道,看来还真是不假,现代的有钱人也兴这个,这走廊不会是通向什么藏宝库吧。 走啊走啊,我也记不清到底走了多久,反正身体也没感觉出来累。眼前的白发人突然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我加紧几步跟了上去,原来走廊的尽头又是一个旋转的楼梯直通地上。为什么要建这么一个地道呢?上面又是什么地方?我脑子里全是问号。 我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当走到顶端的时候为眼前的场景震惊不已。原来我一直走的长廊竟然是在湖下,现在我身处的位置正是湖中心的白玉亭。哦~~难怪没有船人也能到这个地方。 白发人正和另一个男人在交谈,可是当下我连自己说话都听不见,更别说听他们的谈话了。 那男人背对着我,我想走近看看他是谁,刚靠近一点,他猛地转过身。果然是潘震,正如我心中想的那样,看来他和白头发的人早就认识。但是让我奇怪的是,他竟然正对着我的方向,似乎是能看见我一样。 “潘震、潘震!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冲着他喊了一句。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紧锁着眉头仿佛听到了我的声音。 我见他抬起右手,用左手在上面划拉了几下,好像是写了什么字,我刚想凑到前面去看,他迅速的抬起右手罩着我的脑门就拍了过来。 “啊!——”大喊一声,我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身上尽然汗流浃背,浑身都湿透了。我靠!我这是做了个梦吗?吓死宝宝了。我用手一直揉搓胸口的位置,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猛灌了几杯白水才好些。坐在床边开始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有些记得有些却模糊了,看来真是自己做了个噩梦,最近总遇到不寻常的事,只怪自己白天老瞎合计。 这么一折腾,我也没了睡意,外面天还没亮,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我就这样呆呆傻傻的站在窗户前望着外面漆黑的景色,慢慢的一缕晨曦扫过地平线,万事万物都开始变的清晰起来,多希望自己心中的种种谜团也可以这样变得透彻。 吃过了早餐我又多要了杯咖啡,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没睡好,再不提提神一会儿就该困了。 “那个潘震回来了吗?”我试探性的问站在一旁的管家。 “哦,老板还没有回来,张先生有什么事情要传达吗?” “没回来?”那这么看我昨天晚上确实是在做梦了?“请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白头发,白眉毛的人。” “也没有这样的人,先生。”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 “这样啊~~”看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估计要是有这个人他也不能告诉我吧。 现在不如自己去后花园看看,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做梦。我独自一个人,背着手,迈着方步溜达着,像是欣赏着庭院里的花卉,有一步没一步的靠着昨晚残存的记忆走着。 绕过几重枝繁叶茂的灌木,一扇铁门映入眼帘。这种时候往往都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本以为只是在梦里见过的事物突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怎么办?要不要下去,外一里面和梦里见到的地方一样,那怎么解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正在我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谁?!”这种分神的时候最怕被别人打扰,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潘震改了往日嘻皮笑脸的模样,严肃的跟我说。 “你怎么回来了?”我很好奇他昨晚到底在不在这。 潘震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掳着我一边走一边低声的说:“你听过被鬼压吗?” 我晃了晃脑袋。 “哎~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我都怀疑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救的我。”说着他抬起一只手使劲往我头上转了转。 “啊呀呀~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现在小命都没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那么说他昨晚真的看见我了。 “你也不用太惊讶,其实有些普通人会遇到被鬼压这种事,但是只要拼命活动头或者手就能摆脱。” 我有些心安的点点头。 “你点什么头啊?你那种就已经不是被鬼压了,你那叫离魂,就是说的魂魄和身体不在一起了。” 我又惊恐的看着他:“你是说···我那样会死吗?” “非常危险,如果那种状态下你不能完全回到身体里,不死也得傻了。” “瞎扯呢吧,哪有那么玄乎的事儿”我可不是三岁小毛孩子,怎么能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潘震瞪了我一眼,明显是生气了。他伸出手从衣兜里掏出两个亮晶晶的东西。 “这个,给你一个,带在右手食指上,什么时候也别摘下来。” 我接过他递来的东西一看,咦?这不是我的那个青绿色的鬼眼石吗。什么时候跑到他那去的?现在它已经被镶嵌在一个藏银上面做成了戒指。 “这个··怎么跑你那去了?”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又露出了平日那副嘴脸,嬉笑着说:“我上次趴你身上顺来的,我找人把它们打成了一对。以后如果你在遇到离魂的事情只要用大手指按在鬼眼石上就能醒过来了。” “真的假的?那另一只你给谁?”我看着他手中攥着的戒指问。 “这个我自己留着了,其实它还有别的用处,现在不告诉你。” “我才不和你带一对,让人看见我脸还往哪搁,要不你就把那个也给我。” “啧啧啧,瞧你那样,是不是想把另一只给小美女啊,人家不一定能收啊。”潘震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我被他说的脸上一红一白的:“你管我给谁呢?反正不和你戴一样的,那这个我也不要了!”说着我把手里的戒指扔给他。 “你看你脸多酸,我答应你平时不戴,用的着的时候在戴行了吗?” 我也不想再跟他计较,说多了像两口子吵架似的。拿回戒指戴在了右手的食指上,没想到尺寸竟然刚刚好。 我和潘震一路顺着后花园往回走,忽然脑子里闪现出个想法。 “唉?你说我昨天晚上是离魂,那就不是做梦了,那我见到的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吗?” 潘震看了看我点点头:“你除了有视力和行动力,其实是听不到也感觉不到的对吗?” “恩,那我昨天看见的那个白头发的人是谁?”潘震见我问他昨晚那人有些犹豫,但还是坦然回答了:“那个人是我的一位朋友,也可以说是一个帮手,他叫连影。” “那上次在学校··”我还没问完,潘震打断了我的话:“上次是我叫他去帮你的,你也不用感激我,我本身的动机也不纯。其他的你就别在问了,我也不能告诉你太多。”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是他既然不想说,我也没理由死皮赖脸的追问。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自己慢慢调查吧。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反正多在我吃了睡,睡了吃之后过去了。潘震如约在开学的前一天把我送回了学校,我们没再提起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初始。我依旧是那个大一新生,他还是做他的偶像教授。我们虽不再有多的交集,但是每每遇到他总会有意无意的多看我几眼。 东阳见我平安的回来了,也没在多问,我到是想找个时间和他谈谈那个纹身的事情,但是他却没给我什么机会,总是避免和我单独待着。 咱们这种小人物过了一把有钱人的生活,还真倒是像做了一场美梦,我想把这个梦和寝室里的这帮哥们分享,估计得被他们笑死。不过佛宝和启明问起了我手上的戒指,我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是过年家里长辈送的。说完就后悔了,好像被潘震那家伙无形中占了便宜。 第12章 新年 寒冬的清晨,寝室里有了一丝凉意,看来昨晚的暖气又没给好好烧。我拽了拽被角,给自己包裹的更严实些,大家好像都醒着但是谁也没勇气离开这暖实的被窝。 “可算要放假了,要不再在这待两天俺就冻成冰疙瘩了。”小胖蒙着被子躲在里面抱怨。 想起他好像已经买好了回家的车票,不知道什么时间的,到时候我得帮他提提行李送送他:“哎,佛宝,你订得哪天的火车?” 他钻出被窝反趴过来看着我:“后天中午的,我跟学校请了假提前两天走,要不火车上人太多。” “行,那到时候我送你。我和启明家离的都近,不像你和东阳回去一趟不容易。”我披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对面床的东阳,他正趴在床上写着什么东西。 “东阳,你今年开车回去还是坐火车回去?” 他放下笔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我过年不回去了。” “啊?——为什么啊?”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诧异的坐了起来。 东阳只是轻声叙述,像是一种无奈的自语:“家里也没什么人,回不回去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这是过春节,家里人不是应该都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吗。你要说暑假不回去那就算了,再说学校也没人,到时候你住哪啊?”真为这家伙的智商着急。 “我订好了一家快捷酒店,对付个40来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哎呀!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真有问题,哪个父母能受得了自己的孩子大过年不回家,自己孤零零的住酒店。娘娘说他们家很有钱的嘛,那有钱不得是大家族,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一堆一堆的。他现在给我的感觉怎么跟孤儿院里的孩子似的。 “你这事儿跟你爸妈说了??他们同意了?”我咋不信天下间哪个父母能这么狠心呢。 “他们住在国外不过春节,你别为我操心了。”说着东阳穿起衣裤准备下床了。 “你干嘛去啊?” 他抬头看了看我们,个个裹得像个佛像似的,带着少许讥笑的语气说:“就我体格好,我再不下楼打早饭还能指望你们去吗?” “够哥们义气!”我们三个齐刷刷的举起大拇指。 坐在床上吃过了早饭,天也大亮,室内暖和了不少。小胖和眼镜都出了门,现在只剩下东阳和我单独待在寝室里。他坐在电脑前看着网页,我心不在焉的玩了一会儿游戏,感觉他过年不回家这事还是不妥。 “东阳。”我转过身叫他。 “恩~~”他背对着我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 “唉!你转过来?我跟你说话呢!” 他放下鼠标慢慢悠悠的回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被他这么对视,我还有点怂了:“其实、其实你上次帮我,我一直都没机会跟你说谢谢。” “不用谢我,我什么也没帮上,最后还害的你也受伤了。”他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不!不!你能去找我,我真的是···哎、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谢谢你。”我疑虑了一下,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问他:“还有就是你怎么知道纹身的事?那个潘震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我脸色变得十分为难:“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很多事情我还在调查,等我有能力把问题都解决了再告诉你吧,现在如果让你知道了,可能会对你造成负担。” 他这么说看来是不想解释了,发现他有时和潘震还挺像,反正对我的问题回答的态度就是:打死我也不说!算了,强扭的瓜也不甜。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行了,你不说就算了,那你得答应我个事儿。” 东阳疑惑的看着我,猜不出我后面的话。 “要是今年寒假真没办法回家了,那就去我家住吧,也别一个人住酒店。” “那怎么行?不去、不去。”他慌张的摆了摆手。 “怎么不行!我家虽然不大,但是还有一间书房,我爸妈人可好了,我一会儿给他们打个电话,这事就听我的吧。” 东阳架不住我死磨硬泡的功夫,最后还是妥协了,后来我和爸妈商量了一下他们也非常支持。 转眼又过了两天,操场上来来往往的同学少了很多,假期将至大伙的心也散了。我提着小胖的两大包衣服傻呼呼的站在宿舍楼前,这家伙丢三落四的秉性就是改不了,已经回去两趟了还没拿全东西。 “你这是要上哪去啊?”潘震溜溜达达的从我身边经过。 “不去哪,送个同学去火车站。”毕竟是在校园里还是得给这家伙点面子。 “这个时候不好打出租车吧,要不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我们自己想办法。”想着要坐他那个黄色跑车我腿肚子都攥筋,别再个我拉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潘教授?潘教授!你有车啊?”小胖好像听到了他的话,拖着拉杆箱背着登山包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我皱着眉头瞪着他:“佛宝、董佛宝、你是不是把寝室搬空了?你哪来这么多东西?” “哎呀~我跟你说我褥子都没拿,实在是拿不了了,你知道我这半年多少衣服没洗了,不得拿回家让俺娘给洗洗啊。” “你真行!”我看了看潘震:“潘教授也不用你费心了,你那小庙容不下这么大的佛。” 想他那小跑车装我们三个人还勉强,这么多行李就得往车顶上搁了吧。 潘震摇摇头看着我们跟逃难似的阵仗:“走吧,我帮你拎点,我那还有一辆车,应该能装下。” 这家伙!让我说他什么好,有钱了不起啊,估计也不是正道来的。再说这学校怎么不查他呢?哪个大学教授这么能得瑟。算了,反正东西是太沉了,有他送也好,省得给我累吐血喽。 话说他的这辆车我还是蛮喜欢的,一辆路虎suv,比那跑车爷们多了,男人嘛就因该开这种车。把行李都装好了,我围着车子转了两圈,爱不释手的摸了摸。 “你喜欢?”潘震看出了我的心思:“我送你一辆,怎么样?”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刚想答应,但是一看他的表情似乎又不是在说玩笑。 “得了吧,我以后赚了钱自己买。” 潘震站在车旁咣的一声把车门重重的关上:“那如果没有以后了呢?!你现在就能得到,为什么不要?” 我不明白他哪来的这么大的气,他情绪转变的太快我接受不了啊。 他就那么看着我似乎在流露一种情绪,但是我却没有办法读懂。他缓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说你怎么这么蠢呢?上车吧。一会儿赶不上火车了。” 一路上我们两个没在说话,只有小胖坐在后面嘴不停闲的说着故乡的事情,是啊,那么久没回家了一定非常兴奋。 年关将至火车站里送行的人已经布满了站台,看着小胖在车窗里向我挥手,突然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但是这个时候我只能想着提醒他注意钱财,毕竟车上人太杂。他那丢三落四的脑袋还真是让人捏了把汗。 随着一声鸣笛,火车渐渐动了起来,站台上的人们也加紧告别,我才想起还有一句没来得及嘱咐他的话,我跟着移动的车厢拍打着窗户。 “佛宝!佛宝!——记得到家了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啊!————” 我看见他那胖乎乎的脸上竟然挂着两行泪水,对着我拼命的点着头。其实大家都知道再过40多天我们又会在一起,但是这种离别的场面还是让人无法释怀。 看着逐渐远去的火车,我的泪水也没能坚守在眼眶里,是无忌惮的流淌出来。 “没想到你还挺多情的吗?”潘震一边递给我纸巾一边说。 这家伙最讨厌,人家正在这伤感,他却在这讥讽嘲笑。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头也不回的自顾自的走了。 “喂!喂!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又生气了呢?”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送你回学校吧。” “不用!我自己坐车。” “别生气,这的车也不好坐,都是人,出租车都是宰客的,还是坐我的车吧。”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行我就走回去。”反正就是不想搭理他。 “唉?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那我动手了啊!”他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要不是在站前警察多我真想胖揍他一顿,但是也多亏了他,我很快就从伤感的心情中走了出来。 最后还是没拗过他,被他掳到了车上。 “我总觉得你这就是个黑车,上车准没好事。”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看来你还是挺了解我的。”说着他发动车子坏笑着说。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又要干嘛啊?你··你··你在给我送那么远的地方我可跳车了啊!!!” 他点了棵烟,深吸了一口朝着我吐了个烟圈:“放心吧,这次不会,就是想请你吃个饭。” “别别别!吃饭这站前啥都有,你可别开车了我害怕。”我慌乱的看着路两旁:“停那,你看那有家兰州拉面,前面还有肯德基。” “你想吃兰州拉面啊,兰州拉面那我们就得去兰州吃啊!” “恩??~~”这什么理论啊?吃兰州拉面就要去兰州,那后面的那家肯德基是不是要去美国吃啊!“你停车,我不去!”说着我把安全带给解开了,我要下车!我这人再笨也不能在一个坑里掉两回吧。他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跳下去,反正现在速度也不快。 他这次到是乖,开到前面的乘降站靠边停下了,我扣着把手却发现打不开车门。他突然靠近我的身前,面对面贴着我,夹着烟的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 “其实吧,我这人挺自恋的,谁让你长得还有那么点像我呢。” 呕~~我差点没吐出来,伸手把他往外推:“你知不知道骚扰学生是不对的,你是老师!” 他被推走的瞬间把我的安全带也拽了出来,重新扣好了。 “无所谓,活着嘛开心就好了,干什么老计较那么多,就像你喜欢那个小美女为什么不告诉人家呢?” “说什么呢,她是东阳的女朋友,我是那种撬兄弟媳妇的人吗?” “东阳承认过吗?” “那到没有,但是晓柔明显是把他当男朋友看的。” 潘震叼着烟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东阳不会喜欢那个小丫头的,能不能追到得看你自己本事。” 我狐疑的看着他,猜想他怎么能知道东阳的心思呢。 第13章 离魂 车子在市内的繁华路段绕了两圈,看样子这家伙确实没想给我往远了拉,稍微安心了些。 最后潘震把车子停在了一栋怀古风情的建筑前,这栋小楼只有三层,红棕色的外墙搭配着圆顶白窗,简洁清晰。如果不说会让人误以为是谁家的私人别墅坐落在此。 “这是什么地方?”我跟着他下了车。 “哦,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私人会馆,里边挺好的。”他说着走到我旁边,搭着我的肩膀往里面走。 我推搡着他,因为不习惯让他贴这么近:“你离我远点!” “唉?搭一下怎么了?你还害羞啊?”说着他靠得更近了。 我们就这样拉拉扯扯的进了门。 一位主管模样的人走到了我们面前,彬彬有礼的说:“潘先生,实在对不起,您已经被我们老板拉入黑名单了。所以今天就请您回去吧。” 本来还嘻皮笑脸的潘震马上就露出了气愤的神情:“怎么滴?岳离那家伙还没消气呢?你让她出来,我当面和她谈。” “对不起,岳老板今天还没过来。”主管抬手示意让我们离开。 哈!哈!哈!让潘震这家伙狂,今天也挨掘了吧,活该!看来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他不顺眼。 “哎?你别碰我啊!”潘震环视了一下四周,走到一处监控探头下面,冲着上面喊:“岳离!我知道你看着呢!给你三分钟,你再不下来我就把你那点破事都给你抖落出来!”说完他回过头向我招了招手:“张遥,你来,我给你讲讲我这个叫岳离的朋友。哎呀!说起她她可老惨了···” “把你狗嘴给我闭上!”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咆哮,这声音充满雌性却沉稳和浑厚。 远处从走廊的尽头走来一位身材矮小,也就在一米六左右的女人。她梳着整齐的短发,穿着笔挺修身的黑色西服,年纪也就在30岁上下,嫣然一副女强人的姿态。 潘震嬉笑着走到她身边:“还没到三分钟你就出现了,也不让我多讲讲你的光辉历史。” 那女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抬起一手正劈在潘震的肩膀上。 “哎哎哎啊!~~疼、疼~~”潘震用另一只手扶着胳膊瘫坐在地上嗷嗷叫唤。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还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潘震的一条胳膊好像被卸了,只用一掌?这真的可能吗? “大姐··唔··我错了,都掉环了,你快给我安上去吧。” 岳离低着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安回去可以,上次你从我这带走的那两个女孩怎么算?” “算!算!算!大姐!大哥!兄弟,你快给我弄回去吧,太疼了。”本来他被收拾我应该高兴,可是看他呲牙咧嘴,满头大汗痛苦不堪的表情,我浑身也开始不自在。 “这位大姐,要不你先帮他安好吧。”我自己也没想到竟然能开口给潘震求情。 “你是谁?” “哦,我是··我是潘教授的学生。” 岳离惊讶的看着我:“潘教授?”然后又指了指满地打滚的潘震:“他啊??”我茫然的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震啊,你越来越会玩了,就你那秉性还当老师?” 潘震在地上躺着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咬着牙:“别说了,快给我···” 他话还没说完,岳离蹲下身子两个手臂一拧一推‘嘎巴’,就把潘震的胳膊给接好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绝对是个练家子。和她说话可得小心点,惹不起啊~~~ 潘震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想抱怨又不敢深说:“你说你,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在不在这,我就是赌赌运气,正好想带我朋友吃饭,就来你这看看。” 岳离上下大量了我一下,又看了眼潘震:“难道他是···” 潘震赶忙打断她的话:“恩,是是,他是张遥。”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在多问,叫来服务员给我们领到包间。 饭菜上的很快,色香味俱全,绝不是我吃过的任何一种菜系里的做法。反正我也不认识什么鲍参翅肚,好吃就行了呗。 潘震一边吃还一边抱怨:“上她这蹭顿饭多不容易,遭多大罪,我们可得都吃回来,吃完带你泡汤子,她这水可好了。” “啊?不去,吃完天都黑了,我还得回学校呢。” “回去干嘛?在这住一宿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听他说话这感觉就像是在老色鬼哄骗小女孩。 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我吃完了,谢谢你请我,反正在市内,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别介啊,我让岳离把门都锁了,今天她这不招待别人就我们俩多好啊。” 我一听,砰的推开凳子站了起来:“你有完没完啊?你说吃饭就把我带这来了,现在吃完了还不让我走!你想咋滴啊?” “你别多想,来来,坐下。我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带你来这放松放松,你看你一天老围着那个学校转,和外面的世界接触的太少了,这对你以后工作也没好处。你现在多看看多走走,积累些经验嘛。” 我被他这唐僧咒又给忽悠住了,感觉他说得还有那么点道理。 在更衣室换好浴衣我就开始后悔了,怎么脑子那么笨呢,他说啥自己都听。现在走也来不及了,越想越气,撅着嘴皱着眉一脸懊恼的进了温泉室。 这房间里的蒸汽不少,鹅卵石地面,脚踩上很舒服。人工修建的水池旁有几株热带植被,池子不小20平左右,温泉水清澈透底。 我脱下浴袍踏脚迈进水中,水温刚好,40度左右的样子,我坐在池底水位正好没到胸前。哇!~~真的好舒服,我闭着眼睛让身体完全躺在水中。 “舒服吧,你看我没骗你,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好呢?”潘震的声音打破了我游离的状态。 “你干嘛来这啊?没别的池子了?”我一脸厌恶的看着他。只见他手中端着托盘也坐到了池子里。 “我和你说,这泡温泉就得喝点日本的清酒,促进血液流通,泡完更舒服。” “我不喝!我酒量不行。”自己那半斤八两还是清楚的,上次那两瓶啤酒灌完都挨了东阳一拳,这次可不能再喝了。关键这家伙在身边更危险。 “没事、没事,这酒度数不高。”说着他倒了两小盅:“你先尝尝,不好喝就算了。” 我怀疑的看着他,慢慢接过了他手中的酒杯,放在嘴里轻轻泯了一下,果然不像白酒那么烈。 他见我喝了一点,抬手将自己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啧啊——舒服!”他用毛巾搭在眼睛上,头枕着水池旁:“我跟你说,温泉还真不是岳离这最好的东西,她这的小姑娘,哎————” “得得得,你可别说了,越说越恶心。”我一脸厌恶的看着他。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欢女爱的事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对,我是不懂,你··你··那什么过的女人比我吃得饭都多,说好听叫多情,说难听还不就是乱交。” 潘震坐直了身子把脸上的手巾拿走惊讶的看着我:“我发现你越来越了解我了,来我得敬你一杯。”说着端着酒壶又倒满了两盅。 也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已经有些微醉了,竟然上了酒瘾,不自觉的一小壶酒便见了底。我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如果是往常肯定不愿意和潘震说这么多。 “你说你和东阳怎么都那么奇怪,是不是瞒着我很多事情啊??其实吧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怎么老愿意缠着我呢?” 他看着我笑了笑:“你真是不能喝啊!这酒本来就没几度,我也没想灌你,你说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我只觉浑身发烫的厉害,温泉水一定是加速了酒的吸收吧:“我喝醉了吗?好像是有点晕了,那我出去凉快凉快吧。”说着我扶着水池边站了起来,劲有点使猛了,突然离开水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摔了。潘震起身想要扶我,我忙摆摆手:“不用,我还可以。”看来这时候我脑子还挺清醒,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状态下还是离那家伙远点吧。慌忙的披上浴袍,迷迷糊糊的找了个躺椅赶紧趴下。 潘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来了,他穿好浴袍拿着一条手巾搭在我的脸上:“赶快醒醒酒吧,我可不喜欢趁人之危。” 我懒得搭理他,现在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睛都睁不开了。 恍惚间自己好像被人架着进了卧室,睡倒在床上,似乎还做了一个断断续续的美梦。梦里丁晓柔的脸就在我面前,那么温柔那么可爱。用手轻抚她,她竟然也没有躲,还主动吻了我。这是多好的一个梦啊!嘿嘿,光是想想就心潮澎湃。 清晨刺眼的光照得我十分难受,这都几点了?揉了揉我朦胧的睡眼,刚想起身才发现胸前竟然搭着一只胳膊。嗯??谁的手??我顺着手臂寻找她的主人,一个女人竟然躺在我怀里。 “你谁啊??!!”我慌张的从床下坐起来,被子掀开的瞬间,我的脸更没地搁了,她竟然还没穿衣服? 女人似乎被我吵醒了,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自顾自的捡起地上的衣物逐一穿上。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呆掉了,大脑也停止了运转。 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穿戴整齐,才发现这个女人长得非常漂亮,娇小的脸蛋大波浪的中长发垂在两侧,精致的五官搭配得毫无瑕疵,这在我们大学也能够得上校花级的了,关键她还是素颜。 “你··我··”我脸上臊得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她看了看我,只是淡淡一笑,摇摇头便走出了卧室。 这什么意思呀?完全搞不懂啊。我慌慌张张的穿好衣物一屁股呆坐在床边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是做了呢?还是没做呢?想得我把头发都拽掉了一把。 潘震那个挨千刀的竟然还敢来找我。 “怎么样?爽吗?”看他那一脸坏笑的样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两步冲到他面前,罩着他的脸就挥起一拳,他身子往后一闪轻松就躲了过去,我手还没落下就被他抓个正着。 “干嘛生那么大的气,你说你又不是小女孩被人糟蹋了,老爷们出来花天酒地那都是早晚的事。” “滚犊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我做人是有道德底线的!”说着我拽回自己的手,一把将他甩开。 “我没征求你意见,是我不对,我跟你说对不起总行了吧。”潘震抓着我的手臂前后摇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乞求着父母的原谅。 看他这个样我就更想揍他,再次甩开他,撂下一句狠话我头也不回的走了:“以后我张遥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是你生的!!” 身后传来潘震呼喊:“你等等我啊!我送你回去!” 我心理合计,谁用你送,东阳说的真没错,离潘震远点就没这么多事了,我再坐他一次车估计命都得搭里头。 第14章 送别 一路跟丢了魂似的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寝室,东阳坐在电脑前看着网页,眼镜忙里忙外的收拾着他的衣物。见我回来了,眼镜打趣得说:“张遥,你真厉害!送佛宝送到现在,你说你手机也打不通,昨晚上我和东阳还合计你是不是送行李没下了火车给你拉黑龙江去了。” 我低着头没敢看他们,心里想要是真跟佛宝走了就好了。东阳似乎察觉了我的异常,回头看了看。躲闪着他审视的目光,匆忙往上铺爬。 “你给我站住!”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我差点没从梯子上脱手。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拽了下来。望着他愤怒的眼神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破绽。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他这么一问,眼镜也跟着凑过来看:“呦~~不简单啊,被种草莓了。” 种草莓?什么是种草莓?我疑惑的看着他们。眼镜屁颠屁颠的给我拿了个镜子。这么一看我也吓了一跳,脖子上竟然有两个被亲的红色印记。 望着他们等我解释的眼神,我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交了女朋友。” 眼镜噗哧就乐了:“张遥,你真不会撒谎,我们在一起住小半年了,你交没交女朋友我们还不知道嘛,你要说你搞**那还比较合理,但就你那性格,我看也够呛。”说着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你不会是被人强迫的吧?哎呀!想想还挺刺激,哈哈哈——” “别笑了!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对于眼镜的那种嘲笑来讲东阳的严肃才是更可怕的。 “别问了,我是成年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没必要给你们解释。”说着我推开他们准备出去躲躲,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草草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潘震。看他的名字我都恨不得把手机摔了,不行!手机是爸妈花钱买的,挺贵的还是算了吧。我只是把电话挂断,关机算了。 “谁打的?”东阳像极了发现妻子偷腥的老公,满脸的怒颜。我本来自己就委屈,没人安慰也就算了,被他这么一问更生气。 “干嘛啊?关你屁事!你也总不回寝室,启明!你怎么不问他啊?老揪着我你算老几?”虽然心里知道自己说的都是气话,但是如果再不发泄我想我也快疯了。 东阳一把抓起我的衣领,挥起的拳头想落却没有落下。眼镜赶忙上来劝架,推开我们:“别介,别动手都消消气,大家都是成年人打架伤和气。我得说说,张遥你出去玩那都很正常,给我们来个电话就好了,要不大伙担心你。东阳你也是的,人家有人家的人身自由,又不是你媳妇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吵过了、骂过了、发泄过了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睡没睡不知道,睡了的话跟谁睡的也不知道。想着想着眼眶便有些湿润了。东阳看我要哭,也不再那么生气了:“张遥、张遥,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唉?你别哭啊!你遇到什么事了你说啊!哥们为你出头。”眼镜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只是低着头晃了晃:“我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昨天晚上喝多了。” 一听这话东阳又要发火:“谁让你喝酒的?!!”眼镜赶快拦住了他:“你别说他了,他现在也难受,一会儿想不开了怎么办。”转过身又看看我:“你是不是说昨天晚上干没干那事自己不记得了?” 我看着他点点头。 “这好办,你是不是从来没做过?”眼镜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我又点了点头。 他伸手在我的后腰处按了按,这些地方感觉到疼了吗? “好像没有。”我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哎呀!那就放心吧,没事了,虚惊一场。肯定是你喝太多了没做成。” 听他这么一说我安心不少:“启明,你还学过中医吗?你怎么知道的?” 眼镜一听噗哧乐了:“等你交女朋友就知道了,东阳你也安心吧,人家守身如玉呢。”东阳皱着眉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是为了他好,怕他被别人骗了。” 我们正说话间,传来了敲门声。402的同学探着脑袋往屋里看:“张遥,潘教授刚才在楼下让我给你捎给档案袋,给!”说着他把一个黄皮纸袋扔了进来。 东阳反应最快一把接在了手中,袋口被细绳缠着,他看了看我,我没反对,他便把袋子打开了。 看着他掏出来的东西我感觉我的头快炸了,里面竟然有100多张照片,全部都是我和昨晚那女人亲热的画面。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魔鬼吗?我倒了八辈子霉能遇上这么一位。 “我弄死他得了!”我火冒三丈气势汹汹的就要冲出门去。东阳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别去!这事看来是他故意给你设的套,就是让你去找他。” 我冷静的想了想似乎他说的挺有道理,眼镜在一旁拿着照片挨个欣赏:“哎我说,这女主角真漂亮啊,张遥你可真没吃亏,能占这么大便宜的好事我怎么遇不上呢?” 我白了他一眼,将他手中的相片都抢了回来:“启明,这事你可别给我传出去啊!”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咱们可是兄弟我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吗,你说也真是的啊,谁能想到潘教授还能干这事?” “什么教授?那家伙就是个骗子!混蛋!”我气得把手中的相片都给撕成了碎片。 正在这时东阳的手机响了,他皱着眉接了电话:“喂,你想干什么?不行!那你等会。” 他把手机话筒的位置用手捂住,轻声对我说:“潘震的电话,让你接。”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问题也总是要解决。我接过东阳手中的电话:“喂?” “照片收到了吗?”电话里传来潘震涣散的声音,似乎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面对他此时的我没有了愤怒,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丝恐惧,也许我是真的被这个家伙搞怕了,他所做的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来解释。 “恩,收到了,你想干什么?”我的平静也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干什么?我还没想好,你希望我拿着这些照片让你干什么呢?哦,对了,记得早上你走的时候不是说再和我说话就是我生的吗。哈哈··哈哈哈···” 他的话让我的心充满寒意,我才只有18岁,未来本应是一片光明,现在却被人威胁。如果我的一生注定活在别人的控制里,那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你是想逼死我吗?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我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突然电话那头也变得出奇的安静。 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电话那端传来了忙音。我不清楚刚才说的是不是气话,只是觉得这个坎似乎迈不过去了。 东阳接过我手里的电话,他不知道潘震最后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张遥,你振作点,那家伙最后怎么说的?” 我看着他异常紧张的神情,只是微微摇摇头。 “你别这样啊,张遥!!你现在这样我们害怕!”眼镜双手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晃了晃。 “启明!你看着他,千万别让他出去,我去找潘震!”东阳从床上拽了件外套,风风火火的出了寝室。 眼镜看了看我无奈的摇摇头推着我坐在了椅子上:“张遥,你看你平时多开朗个人,今天怎么就想不开呢,你看是有这么多照片,那他传出去对他能有什么好处?我们先不说这女的名声怎么样,这模样也绝对配得上你。你想想啊,如果这照片里真是个歪疤劣枣的那你想不开还有情可原。” 我白了他一眼,因为这不是我想听的解释。这事又没摊在他的身上,他当然不会觉得问题有多严重。如果照片在学校里传开,那我以后的名声怎么办?还怎么在这里混?再说,如果让丁晓柔知道她会怎么想?虽然是兄弟媳妇,但是也不应该给人留一个这样的印象吧。越想越头疼,越想越是觉得没希望了。啊!!啊!!!————我干脆把那个家伙弄死,自己再自杀算了。 我不知道东阳找潘震谈什么,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眼镜看我不说话自己拿着條掃把地上的碎照片收拾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我躺在上铺的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屋顶的白墙,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我是傻了吗?还是疯了? 寝室的门被推开,东阳拖着疲累的脚步声磕磕绊绊的回来了。眼镜的一声惊呼吓了我一跳:“东阳!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肿了?” 听他这么说我把自己的那点事忘脑后勺,匆匆忙忙下了床。“咋滴了?快让我看看?”我把东阳拽到身边。 只见他嘴角和眼眶都有些淤肿,身上也都是泥土,似乎是和别人打架了:“你和潘震动手了?”我诧异的看着他。 他拿着毛巾擦了擦脸,点点头。 看他现在这造型一定是被打了啊!“你找他打架,你怎么刚才不说啊!就你那两下子能干过他嘛!咱俩一起削他多好啊!!哎呀,你说你气死我了!” 东阳无奈的摇摇头:“我一开始去也没想和他打架,他越说我越生气就动手了,没想到他旁边还躲着个帮手。” “怎么滴,还两个打一个啊!” “没有,潘震就撂下一句,说让你自己找他,然后他就走了,我是被他那个帮手打了几下。” 我听得直跺脚,想埋怨他,又觉得人家是为了帮自己才被打的,这话怎么也不能说。 我想说‘你说你白长这么大个了,体格这么好,也不学点防身的功夫,一天天的光打篮球,你以为你是柯南没事能变个球出来啊!拿球就能把人撂倒啊!’ “我给你擦点红药水吧,别感染了。”我叹着气去衣柜里给他找药箱。 “张遥,你别忙了,我没事!都是皮外伤,贴个创可贴就行。” 我拿着酒精棉给他脸上消毒:“明天我带你去我家,反正放假了,学校没什么人,他愿意传照片也没人看,过了寒假兴许他就把这事忘了。” “咳咳!咳咳咳!”眼镜穿好羽绒服戴好帽子手套准备出门了:“我觉得自己在这儿太亮,你们慢慢聊,晚上不用等我了。” 我懒得搭理他,把手中的创可贴撕开按在东阳的嘴角:“那种家伙,咱惹不起就躲着呗,反正我也想通了,他爱怎么拙就怎么拙,咱不搭他那茬,慢慢他就觉得没意思了。” 听我这么说东阳的表情凝重了许多:“张遥,对不起,如果我本事再大点,你就不用怕他了。都是我不好!” “你扯什么玩意呢!我这么大的人了还用你护着啊?你已经够意思了!”说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己的事儿还得自己抗,指望着爸妈、朋友能替自己出头,那自个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有些事想通了也就不再那么纠结了,最糟糕的结果无非也就是我离开这个城市,都这么大了出去闯荡一番也挺好。 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 第15章 醉酒 清晨我和东阳在寝室里泡了两袋方便面对付一口,行李收拾整齐,准备着一会儿就动身回家了。虽说在同一个城市,但是学校在市郊平时也很少回去。这是大学生活的第一个寒假,想着回去就能每天吃到妈妈做的饭菜也挺幸福。 我们两个行李都不多,一人一个拉杆箱加个双肩包就搞定了。东阳开着车,一路上我兴奋得给他介绍家里的情况。 “我爸妈人可好了,都是老实人,他们在一个厂子工作,我爸是设计员,妈妈是财务。都是工薪阶层所以我家房子也不大,三室两厅90多平。小是小了点,但是我妈收拾的挺干净,你别嫌弃啊。” 东阳一边看着路一边回答我:“怎么会?我得谢谢你收留我,正好我也挺想见见你父母。我也不能空手去吧,后备箱里有我准备了点东西,一会儿下车帮我拿上楼。” “你还买东西了?你啥时候买的?你说你去我家还带什么东西啊!我们本来就是同学没那个必要。” “唉~~初次见面看望长辈这是应该的,再说还要在你家住那么多天,这事你别管了。” 拗不过他,估计一会儿爸妈还少不了给我一顿埋怨。 车子刚开进小区的院子里,远远的就看见爸妈站在楼道那迎着我们了。 我下了车飞奔着跑过去:“你说你们大冷天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就在家里等着呗,我还能走错了啊!” “你看你说的,你这不是有同学要来嘛,怕你们拿的行李多。”老爸冲着正在下车的东阳挥了挥手。 “你们快进屋吧,我们能拿了也没什么重的东西。” 爸妈也没搭理我,自顾自的走向东阳。 “是张遥的同学吧,上次听他说了,有病了还麻烦你照顾,多好的孩子。”老妈抓着人家的胳膊爱不释手。 老爸也没闲着打开后座车门开始往外拽行李:“你别搁外面站着,快带小同学回家里坐,这些东西我和小遥拿就行了。” “嗯?~~~”你们真是我亲爹妈,我竖着两个大拇指表示非常赞。 东阳嘛,我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他哪能让我爸拿东西上楼呢,最后折腾了两次我们才把所有东西都捣撤到屋里。 关键是他送的那些礼物,红酒就红酒呗非得装木头箱子里面,沉得要死。 我们脱了鞋进屋,老妈把爸推进厨房做饭自己拉着东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扯闲嗑。 “你叫东阳是吧,多大了?家哪的啊?处对象没啊?” 我赶忙坐在他们中间:“妈!妈!··您看您别在这查户口了,我让你把书房腾出来,整理好了吗?” “哎呀!你别挡着我,我跟东阳好好唠唠,你把东阳的行李搬到南卧室吧,我和你爸睡书房就行了。” 东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阿姨,那怎么行呢,本来到您这住就够添麻烦的了,我就睡书房吧,要不我还是住宾馆吧。”说着他就要往外面走。 “别介别介,我和你叔都怕书房地方太小你住不下,要不你先去看看。” “行,妈我带他过去吧。不行的话我住书房,我比他矮点。” “恩,恩,去吧。” 北面的书房确实小了些,有张大书桌还有个书柜,放一张1*1.9的床就没什么站人的地方了。 “你还是住我那屋吧,比这大不少,就是东西多点。” 东阳朝我笑了笑:“不用了,这挺好的,我晚上还能在桌子上写写字,再说有这么多书,够我看的了。” “那你喜欢就行,我去帮你把行李拿过来。”东阳和我一起出了书房:“这边是你的房间吗?我进去看看行吗?” “行啊,你别给我翻烂了就行,东西多换个地方就找不到了。”我随手推开了书房边上我房间的门。 东阳带着审视的表情进了屋,如果我不是在这住了18年,也许会以为这家伙是带着我在欣赏某个博物馆。对于我放在桌子上的每一个摆件,每一本书甚至是每一张纸他都会细心观察。 “我房间是不是太乱了?我妈老想给我这些东西扔了,说我是捡破烂的,可我就是舍不得扔。” 东阳看着我堆在墙角的四个整理箱,都快摞到屋顶了:“这些··都是玩具吗?” 我挠挠头:“嘿嘿,小时候喜欢的玩具都留着呢,没事拿出来再看看还挺怀念。” 他看着我轻声嘀咕了一句:“我也喜欢留小时候的玩具。” “是吗!那看来我俩都是念旧的人啊!要不哪天你带点去学校,我们看看谁的好。” “好啊,张遥,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 “有,你等会啊,都在我妈那边呢,她不让我保管,说早晚得让我弄丢了。” 老妈听说东阳要看相片这可来了兴致,坐在沙发中间,让我和东阳一人一边,听她一张张讲。 说实话这些照片我也很多年没看过了,偶尔翻出来欣赏一下还是蛮有意思的。只是开始照的那几年自己太小没什么印象了。 妈妈把老影集翻开第一页,上面的我大概2岁多的样子,妈妈抱着我背景是影楼里的一幅河边垂柳图。 妈妈指着相片里的我说:“你看那个时候的你多胖,哪像现在瘦得跟个火柴棍似的。” 我不服气回嘴道:“妈,你别说我了,你看你的脸那画得都什么啊。” “臭小子你懂什么,那个时候照相就流行这么画,在当时那就是美。” “阿姨说的对,那时候和现在的审美观不同。”东阳附和着我妈的话说。唉~~~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嘴变这么甜了,净捡我妈爱听的说。 我用藐视的眼神看着他。 第二张照片就是我3岁时的了,我一个人站在凉亭里,表情极为不满,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这是你爸第一次买了相机,带你去公园玩,让你笑你就是不笑。” “看,这就叫个性,3岁看到老,我这倔脾气绝对是祖传的。” 又看了好几页我才对照片里的内容有点印象:“妈,我怎么没看见我2岁之前的相片啊?” 老妈把手中的相册放到东阳腿上:“那时候你还小照得不多,有一次收拾屋子就给当破烂扔了。东阳你自己看啊,我帮你叔做菜去。” “你看你还老说怕我把东西弄丢,你自己就这么不小心。” 东阳拿着相册坐到我身边,拽了拽我的胳膊,让我给他介绍里面的事情。 “这是我上小学时候照的,你看我那个时候多土,我妈倒是把校服洗的挺干净,我爸特意给我订了两套,每天都能穿新洗好的。” 东阳仔细看着每一张相片,耳边听着我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不知不觉老爸已经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菜肴:“你俩别看了,赶快洗洗手过来吃饭吧!要不一会儿都凉了。” 我是饿坏了,猴急得跑到桌子前拿起一片酱牛肉扔在嘴里:“嗯、嗯、嗯,好吃,这是我妈乎的吧。” 老妈正在摆碗筷,一下拍掉了再要偷拿的手:“你快让同学坐下,你等会再吃。” 我回过头对着东阳无奈的喊:“你快点呗,你不过来我妈不让我吃。” 这家伙倒好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看了一眼桌上的10多个菜:“叔叔,阿姨,别忙了,这菜够多了。” “我那还有一个汤炖着,你们都先坐下吃。”老爸在厨房里面探着头看着我们说。 “老张,你也快过来吧,你不坐那孩子们能动筷吗。” “行,行,那我把火关小点。” 说着我们一家人和东阳围着餐桌坐好了,开饭前东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水粉色的方盒。 “阿姨,我也不知道您平时喷什么香水,您试试这个。” 我妈有些埋怨的看着我:“你说你!让同学来怎么还让人家带东西,你们都是学生,父母功你们上学就挺不容易了,怎么还乱花钱呢!” 我又把埋怨的目光转向东阳:“你看你!我说不让你买东西吧,你偏不听,现在让我被说了吧。” 还是老爸来打的圆场:“诶~~老婆你别说孩子们了,都是一点心意,你就收着吧。” 老妈有些为难但还是收了礼物。 饭桌上我们又起了一瓶东阳带的红酒,我是没品出来什么名堂,就觉得又苦又涩。老爸似乎还懂点,说我们把好东西都糟蹋了,这红酒得醒一醒才能喝。我说那么费劲干嘛,干脆兑雪碧得了,我妈肯定能爱喝。 东阳没怎么说话只是在一旁吃着盘子里被我妈夹得如小山高的各种菜。 我说:“妈!你可别在给他添菜了。你看东阳那盘子里多的,他啥时候能吃完。他这人实惠,别撑个好歹的。” 听我这么说我妈终于放过了他,开始往我盘子里夹了。 老爸一边喝着酒一边和东阳唠嗑:“东阳啊,小遥在学校里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张遥他性格挺好的,朋友也很多。”东阳看了一眼我。 “是吗,那就好,他上初中那会可不让人省心了,总是打架惹事。现在大了到是稳当点了。” 我妈也跟着说:“可不是,我那时都想要是这孩子学坏了可怎么办。那给我愁的,天天晚上都失眠。我都不敢想他还能自己考上大学,我合计他要是不进少管所那就是万幸。” 东阳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真没看出来,过去你还当过不良少年。” “去去去!少埋汰我,谁没有点年少轻狂的时候,我都奔20的人了,咱能不能不翻旧账。” “行了,老婆别说了,当着同学给你娃留点面子,他好不容树立的那点高大形象都让你毁了。”我深情的望了眼老爸,心里说还是您懂我。 老妈会意的看看所有人“哦,这个不能说是吧。东阳那我跟你说说他上小学那会偷苞米的事,他那次啊···” 我一撂筷子站起身,不吃了! 身后留下了老爸数落老妈的声音“你看不让你说,你怎么还说呢?孩子整生气了吧。” “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就是唠唠家常。” ······ 我到不是真生气,只是当着东阳的面总是被揭底,实在是太尴尬了,我又不能反驳什么,因为那些确实都是自己的过去。 第16章 照片 转眼间东阳在我家已经住了快一个月,平日里他就喜欢躺在床上看书,我就坐他边上玩游戏。到了吃饭的点,老妈就把饭菜都端我们跟前。这种极限宅的日子都开始让我们有些发福,不过今个我们可都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准备过大年了。 早早的8点开始就不停的有祝福短信进来,我都来不及看,一会儿一个大多是同学发来的,这么看我从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正经认识不少人啊。东阳那家伙更酷,大过年的直接关了手机。他这做的也太绝了,我想劝劝可是他根本也不听。 老妈拿回来一些彩灯和福字让我们去挂,这才缓和了些气氛。 东阳站在两个凳子搭成的梯子上挂彩灯,我在下面扶着:“你往那边粘,这边一会儿就挂不下,弄完你别下来啊,还有两个灯笼呢。” 东阳在上面无奈的摇着头:“我胳膊都举酸了,要不灯笼你来吧。” “别,谁让你个子比我高呢,你要不来往年这活才都是我的,你能者多劳吧。” “行了,你赶快去开门吧。” “有人敲门吗?我怎么没听见,你这家伙是狗耳朵啊?” “是啊,你快去吧!” 我抬头望着他:“那你也下来吧,我不扶你摔了咋办。” 我们说话间,老妈似乎也听到了敲门声,嘀咕着去开门:“这大过年的是谁啊?” 我回过头对东阳说:“你继续粘吧,我妈开门去了。” “张遥!张遥!你看谁来了??”老妈激动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东阳也从椅子上蹦了下来,跟着我去门口看看。 “潘老师!您别脱鞋了直接进来吧,没事!没事!” 老妈的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心就一惊,怎么滴?这家伙还追到家了?果不其然,看他那一脸假正经的模样就让我生气。我刚想发飙,东阳在身后拽了拽我的衣袖。我们四目相对,他轻轻摇摇头,我也会意的点点头。 毕竟这是在老妈面前,该装还得装,我想潘震心里也有数。 “张遥妈妈,大过年的来家访真是不好意思,学生太多时间安排不开。”潘震换好了拖鞋,进屋便拉着我妈的手说:“您年长我几岁,我又是张遥的老师,那我就叫您大姐了行吗?” 这家伙还真不外道,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套近乎的?也亏得他颜值高点还挂了个教授的头衔,要是一般人兴许会怀疑他是不是做保险或是搞推销的。 “哦,对了,大过年的我也不能空着手登门,给您和大哥带了些薄礼,东西少您别见怪。”说着潘震将门口摆放的两瓶白酒和水果拎了进来。 老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是啊!先不论都上大学了为什么还有家访这一说,就关系层面来讲也应该是我们送礼给人家。想我从小学到高中年年都是爸妈给老师随着礼还得陪着笑。没办法,老妈也不知道我和潘震的关系,演戏演全套。 我面露紧张的推着潘震:“潘教授!怎么能让您破费呢!这不行,我们不能收您的礼。” 他把东西全塞进我怀里:“客气什么!再说也不是给你的,这是送你爸妈的,赶紧拿屋去!” 我又和他撕扒了一会儿,虽然表面看着像是互相谦让,可我更有意把他往门外推。我心想这就是我妈在跟前,要不然我一脚把你踹出去。 潘震看我不想让他进屋,冲着我妈喊了一句:“对了!大姐,我还给您带了些张遥在学校的‘照片!’。” 我一听照片两个字顿时停了手。 老妈倒是挺高兴,也不管礼物什么的了,拉着潘震进了客厅:“哎呀是吗,太好了,我也不知道儿子在学校什么样,开学那会我和他爸都要送他过去,他说啥也不让,非要自己去。” 我紧张得直冒冷汗,这家伙不会把那些照片带来给我妈看吧,这大过年的爸妈要是看到,估计我最后的享年就定在18岁了。 我赶紧把东西都放好跟了过去。 潘震进屋看到了东阳:“哟,这不是东阳吗?你过年没回家怎么跑张遥这来了?” 东阳虽然微笑着回答,但是脸色却不好看:“我父母都在国外,没法和家人一起过年,张遥不希望我在宾馆住所以邀请我来他家。” 潘震一脸欣慰的点点头看着我妈:“大姐,你看张遥这孩子多善良,您养了个好儿子啊!我跟你说,现在这孩子都很自私,能替别人着想的可不多~~” “潘老师您可别夸他,一会儿他该不知道北了,老师您坐着我先给您拿点水果去。”老妈开心得笑着去了厨房。 哼!老妈不在我和东阳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我们一人一边给潘震夹在中间。 “说吧,你来我们家什么目的?”我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这说什么话,当初我让你来找我,你偏不来,那我就屈尊降贵的来找你呗。”说着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大腿。 “你别碰我!我告诉你!你敢把照片拿出来别说我翻脸,今天过年咱们有什么事明天算!” “那不好吧,我答应你妈妈看照片,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你说你刚才让我直接进来多好,那可能我就忘记照片的事情了。” 我发现这家伙口才真是了得啊!总能把问题推到我身上来。 “行!你狠,你说吧,你想要啥?” 潘震看着我笑而不语,他转过头对东阳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我还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老妈端着果盘走进客厅:“来来来,大伙吃水果啊!这冬天啊北方的水果差,大家凑合着吃点吧。” 潘震连忙站起身接过老妈手中的盘子:“大姐别忙了,快坐下,咱们唠唠嗑。” 我妈笑着答应,又低头看了看我:“张遥!那边去!给我让个地!” “唉~~唉~~”虽无奈也只能灰溜溜的腾出位置。我想和东阳单独聊聊商量对策,可又不敢留下潘疯子和我妈在这。矛盾、纠结、紧张,我只觉得手心冰凉头顶冒汗。 老妈拿了一块削好的苹果递给潘震:“潘老师吃一块吧,这烟台的苹果还是挺甜的,东阳你自己拿!” 潘震到也不客气接过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连连点头:“恩,确实好吃。对了,东阳家是北京的吧,那边也吃烟台的水果吗?” 东阳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不常回去,不太清楚。” “是吗?现在的年轻人哪关心什么好吃什么赖吃,都是送到跟前,有得吃就吃。” “潘老师,你说得太对了,这张遥在家天天就玩游戏,我就差把饭直接送到嘴里。东阳这孩子好,人家知道看书,你说都是孩子我们这个怎么光知道玩呢?”老妈对我是一顿埋怨。 “妈!大过年的咱能不说这些不?我爸呢?咋还没回来?”我委屈的看着她。 “你爸去市场在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潘教授,那个张遥在学校的照片呢?” 唉呀~~她怎么没忘了这茬事。我对潘震呲着嘴拼命摇头。南无阿弥陀佛,你可千万别拿出来啊!!!! “哦,大姐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在这儿呢。”说着潘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 看着老妈接了去过,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完、完!这可怎么办,要不我抢过来吞了得了。不行,太多了点吧,要是把自己噎死就不划算了。 “妈!你听我解释···”我腿一软差点跪下。 “张遥!你怎么、怎么没穿我上次给你带的那套衣服啊!”老妈埋怨的说着:“你看你,平时不在家这头发也没人管了,多长了!都能扎辫子了!” 听老妈这话,这照片莫非并不是我想的那些照片?我连忙拽了几张看看。原来潘震给我妈看的确实是我平时在学校里的一些生活照,但是我怎么都没什么印象,难道是有人偷拍的吗? 我疑惑的看着东阳,又看了一眼潘震,这家伙就是故意来吓唬我的吗?还是暗指我还有把柄在他手里,想威胁我做什么事情? 东阳也拿了几张相片翻看着,我想他心里应该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大姐!张遥还有几张相片,可惜这次来的匆忙没带过来,等下次有机会再拿给您看。”潘震暗示性的看了我一眼。 我真想蹦过去掐死他。 “张遥、东阳,我手机前几天丢了,你们的电话我平时也没记住,我再加下,你们把号码告诉我吧。”潘震拿出新手机准备记录。 “哎呀,潘老师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那手机也挺贵吧?”我妈倒是挺替他操心的,她如果看见潘震开着什么车来的,不知道还会不会为他担心钱的问题。 “还行,那也是个老爷机,现在正好换个新的,但是没电话就是不方便,您看我今天来要是能提前通知一声就好了。”潘震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我虽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他没了我的号码我反到挺高兴,省得他没事总骚扰我:“我手机这两天也不好使,你先不用记,等修好了再告诉你吧。” “哦,东阳的呢?”潘震望着东阳的神情之中似乎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难道是我多心了吗? 东阳看我避了潘震,自己就不便再找理由:“我的手机号是:138794xxxxx。” 潘震一边低头输入一边放慢语气的问:“哎呀,东阳!你看我这总是叫你名字,都忘记你姓什么了?这通讯录得写全称啊!” 东阳好像突然石化了一样,就那样直勾勾的坐着没了反应。 我随口便说:“哎呀!东阳他当然姓····”我的脑子突然也断了线。是啊,长久以来我都很习惯的和大家一样叫他东阳,但是谁也没在意过他姓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东阳的身上,他回过神看着我们,有些犹豫,但还是压低着声音说出了口:“我姓徐。” 原来是姓徐啊~这也没什么啊?气氛搞得这么怪异,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复姓或者皇姓,像什么叶赫那拉啊那种。 “啪嗒!——”不知道为什么老妈手中的苹果掉到了地上。 “没事!没事!手滑了。”说着她弯下腰在地上捡起了滚落的苹果。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的手抖得厉害。 老妈拿着脏了的苹果要去厨房洗洗竟再也没有出来。 过了不多久老爸回来了,他和潘震寒暄了几句,非要留人家吃饭。这大过年的不比往日,我说潘教授也要回去和家人吃团圆饭,老爸才不再勉强。 这一年的大年夜虽然家里多了个人,却比往年都要安静,我不清楚原因,只是觉得爸爸、妈妈和东阳中间似乎隔阂了许多。 第17章 回家 冬季的操场被几场大雪披上了银装,本就是假期少有人走动,平坦的雪地上几乎没什么脚印。记得小时候每当雪天过后自己都喜欢在这样的地上踩出各种形状。 此时远处操场的正中,一个人矗立在那里,似乎已经等了我很久很久。 我缓慢的朝着他前行,脚下“嘎吱、嘎吱”踏雪的声音异常动听。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他,潘震今天穿了一件黑貂皮外套,寒风掠过,翻起高领上的绒毛在他的脸庞随风舞动,没想到我竟也会为他的气场所惊叹。 “你怎么这么慢?我脚都冻僵了。” 我心想这家伙怎么不是哑巴,他不说话光看个外表还可圈可点,这一张嘴就漏了底,神马形象都毁了。 我低头看了看他的鞋:“你冷你穿雪地棉啊!谁让你穿这么薄的皮鞋,活该你挨冻。” “别说了,快离开这吧,上我车上暖和暖和。”说着他拉起我的胳膊就往校门口那边走。 “别拽我!”我一把将他的手甩掉:“我告诉你,潘震!打死我也不会上你的车了!” 他回过头看着我嘴角微微一笑:“你怎么总喜欢把话说得那么绝呢?” “你管不着!要么你就在这弄死我,反正不上你的车。”我耿耿着脖子誓死不屈的说。 “好啊~~~”说着潘震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照片,在手中划出一个扇型:“怎么样?现在可以和我走了吗?” 照片、照片又是照片,这家伙就会用这招威胁我。 我气愤不已一把将他手中的照片夺了过来,撕扯了两下抛向空中。碎片随着风在我们四周飞舞:“我不在乎,你也不用老拿这个当筹码,你愿意传就传,大不了这个大学我不念了。” 他的表情很平淡,似乎我的话他早已料到:“那不知道这张照片你在乎吗?”说着他又掏出一张相片。 我看了一眼便觉得两眼一摸黑,差点昏过去:“你··你···” 我被他气的胸口阵阵刺痛。 这张相片还是那天在会馆拍的,主人公还是我,但是配角竟然变成了潘震,他躺在我身边摆出了一个v的手势,我却跟个死猪似的全然不知。 “别生气、别生气,这张照片是我私人珍藏,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轻易拿出去的,你放心吧。”说着他又将照片放回到口袋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气的想乐:“你说你怎么这么幼稚?这张照片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吧,不知道传出去咱们俩谁倒霉?” “哎呀,我服了你了,我们有这功夫都到车上了,这样吧,我发誓今天绝不把车开走,总行了吧!”我看着他那焦急的样就不想动弹:“那你先帮我把这些刮飞的照片捡回来啊!外一谁手欠给拼回去了怎么办!” 潘震瞪着眼睛看着我:“走吧,我找人过来捡。” 我信不过他,这又不是他的版权,自己事情还是自己收拾干净了妥当,我哈着腰一张张把雪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 潘震一把将我拽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我前后摇晃了几下差点坐雪地里,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干嘛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两根手指放在嘴边打了个响哨,这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异常响亮,弹在四周的楼宇间传回阵阵回音。 很快在操场的外围便出现了四、五名黑衣人,这家伙是把他家里的那些保镖都带来了吗?我在学校的那些照片该不会也是他们拍的吧。 潘震指了指地面,拉着我就走。 “我说你不用和他们交代一下吗?” “他们自己会处理的,你别操心了。” 我们一路走到校门口的停车场,没想到他依然开的suv。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潘震上车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然后他把鞋子袜子都脱了。我看到他的脚已经被冻的红红的,心中不免有些内疚。 “没事吧?你拿手搓搓,活活血就好了。” 他有些埋怨的看了我一眼:“行了,你不是问那个戒指的事吗?” 哦,对了,他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不是啊!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能在我脑子里说话。” “那不还是戒指的事嘛,你看你怎么这么呆呢?那我问你你知道双胞胎为什么会有心灵感应。” 我完全没搞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其实在某些双胞胎之间是存在一种无形的感应,那也是一种能量。像我们俩带的这对戒指其实也存在这种能量。”他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食指上也和我同样带着那只戒指。 我恍然大悟:“你是说,你通过这个戒指就能在我脑子里说话了?” 他点了点头。 这么神奇的事情我还是第一碰到,这么说要是人手一个那不是就能省去手机了吗?如果这个东西开发出来移动和联通会不会抱在一起哭死。 “哎?那我也能通过这个在你脑子里说话吗?”我兴奋的看着他。 “不能。” “为什么?” “控制这种能量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哎呀,我这脚怎么又疼又刺挠。”说着他拼命的搓着脚心。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气凉了半截,瞟了一眼他脚的状况,悠悠的说:“你脚冻伤了,去药房买点药涂一下吧。” “我这样怎么去啊!脚肿成这样鞋都穿不进去了。”他表情痛苦的望着我。 “让我去啊?”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他朝我点点头。 “我不去!药房离着挺远呢,再说我现在困的要死。”我断然拒绝他,但是看他痛苦的样,我又有点心软:“这样吧,那我回来你把怎么用这个戒指的方法交给我。” 他无奈的摇摇头:“我跟你说,我就是教你怎么用,以你的能力也绝对不可能成功。” “没试怎么知道不行呢?现在不行兴许哪天就行了,你要是答应教我,那我就去给你买药去。” 他看着我许久,勉强点头答应了。 我是一路小跑带哈欠的把冻伤药膏给他买回来,涂上了药似乎真的让他缓和了不少。 他盘着腿坐在驾驶座位上,面朝着我,屏气凝神,缓缓抬起右手,将戒指举到了额头中央。 ‘现在你看到了吗?这完全是靠非常强大的意识才能操控的东西,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潘震并没有张嘴,这些声音是直接传到我耳中的。 我惊讶的看着他,因为我从没想过这种类似特异功能的场面能在我眼前真的发生。 “我··?那如果普通人做不到,你又是什么人?”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绪里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 潘震放下手,低着头略有所思,平静的声音和以往我认识的那个家伙判若两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教你的原因,因为你一旦看到我使用这种能力,无形之中对我就会产生畏惧。”说着他又将右手伸到我的面前:“就像你上次问我的这个纹身一样,我只能告诉你所有手腕上带这种纹身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这几条横线是八卦图里的一部分。” 我认真的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纹身,果然是八卦,我就说我一定是那里见过这种画。但是如今眼前的这个人却让我更加好奇。他话里的意思是像他这样有特异功能的人还有许多?他该不会是外星人吧,我看《黑衣人》里外星人都会乔装成地球人。又或者他是妖怪?不能不能,上次见他手下那个叫连影的斩妖除魔也挺厉害,莫非他们都是妖怪?哎呀,越想脑子越乱。 潘震似乎看出我又在胡思乱想:“你别合计了,就你这脑袋想得肯定没一个对的。有些事情我也没办法跟你说得太明白,因为这不只关系到我一个人。”说着他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脑门。 “你不想说就算了,那我问你点别的事。”昨天晚上发生那恐怖的一幕我也不知能和谁说,既然潘震不是普通人,那他应该是最能理解的。 我简单的将昨晚的事情和他叙述了一遍,他只是认真的听着没做任何反应。 他从衣兜里掏出烟盒甩出一颗烟,叼在嘴里引燃略有所思的看了看窗外,过了稍许转过头:“张遥,你在寝室搬出来吧,我给你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先住着。” 我眯着一只眼睛充满怀疑的看着他:“搬出来?和你住?”我心想算了吧!那我不被鬼吓死也得被你吓死。 潘震摇摇头:“你就是不和我住你只要搬出来我也可以找人保护你。” “那你说它们怎么好像都是故意找上我的呢?我感觉别人都没遇到这种事。”与其让人保护,还不如找到解决的方法。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现在我也不太清楚,它们是不是故意的,还是你无意的卷进一些事情里面了。我再帮你查查,你就听我的先搬出来,你对我不放心我就让连影保护你。” 我身子往后靠了靠摆摆手:“真的不用了,我对他也不放心,上次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给我弄晕的。” 又和潘震交谈了几句,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的靠在车座上竟然睡着了。没想到在这个家伙身边自己还能睡踏实,看来我真的是太困了。 第18章 姓氏 一觉醒来,感觉自己精神了许多。潘震的车子依然停在校门外,他果然遵守了诺言。我从副驾驶上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貂皮外套。潘震躺在驾驶座上似乎还没睡醒,我轻轻的把衣服搭在他的身上,悄悄下了车关好门。 此时大概快近中午,佛宝前几天打电话说坐今天下午的火车返校,我准备吃口饭一会儿就去车站等他。 虽说早已过了十五,但是还未出正月,所以春运的余热并没有完全退去。如今的站台里多是一些等着返校的芊芊学子,我避开人群躲在一根石柱边站着。 远远的望着这些形形色色的过客,仿佛又将那日送站时的场景带到了眼前。 我暗自感概,时间过的好快,我追赶火车哭着和佛宝送别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但却是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的时间了,如今我站在这里已是等着他的归来。 火车伴着轰鸣声缓缓驶入站台,接站的人们都簇拥着靠近车厢,我没有上前,因为以我对佛宝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很快下来的。 果然当站台上的人们一一散去这家伙才不紧不慢的拎着大皮箱出现在车门旁。 “张遥!张遥!哎呀!我可想死你了!”看见我来了,佛宝显得异常兴奋。乘务员帮着他把行李都从车厢上扔了下来,看着这些堆如小山的东西我头就大。 “佛宝,你上次把寝室搬空了,这次是不是又把你家搬空了?”我心想上回好死不死的还蹭到潘震的车子,这次光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如何能移动这‘大山’。 “哎呀你别提了,还不是都为了给你们带点家乡的特产,你看这一麻袋子都是俺娘亲自种的地瓜,老甜了。” 我掐了掐额头,没办法,这都是人家父母一番心意。不知道一会出站过秤超重这部分要交多少钱。 我把行李抗在肩上,另一只手拖着皮箱跟佛宝抱怨说:“下次这些货物你不行就发快递吧,兴许比你到的还快,你看我们现在多狼狈。” 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张遥,还是你脑子够用啊!” 此时我也真的是无奈了。 快到半晚我们两个才回到学校,经过操场时我意外的发现早上还厚厚的积雪竟荡然无存。想那潘震的手下应该也累得够呛吧,跟着这样的主子,也挺倒霉的。 回到寝室看见刘启明也返校了,老蔡搬回404,人一多我们寝又变得热闹起来。 启明端着茶水坐在上铺看着我和佛宝在下面收拾行李。 我抬头看着他:“我说你不下来搭把手啊?佛宝大老远从黑龙江带特产给咱们,你也不帮忙收拾一下。” 启明推了推眼镜,吹了几口茶水,悠悠的说:“你看我这茶刚泡好,我喝完就下去。” 我和佛宝对视一眼摇摇头。 “对了,你们下午没在,我给你们讲个新鲜事吧。你们猜谁回来了?” 我和佛宝忙的焦头烂额都没接他的话,启明自顾自的接着说:“那个去年,不对不对,应该是前年跳楼的那个许小丽回来了。” 我和佛宝一听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诧异的看着他。 “活着回来的?还是···”我好奇的问。 “那不废话吗,当然是活着回来的,谁说跳楼就一定能摔死,听说她只是腿折了,休学一年养好了人家就回来上学了。” “我天啊!闹这么大事学校还敢让她回来?那不得开除学籍什么的。” “哈哈!谁敢开除她?都不怕死的人你敢惹啊?她要是活不爽了,分分钟带你一块走。”听启明这么一说,我后背直冒凉风。这年头真是胆子大的怕不要命的啊,以后看见这个许小丽可得躲着点走。 “那她搬回来住哪里呀?谁敢和她一个寝室。” “这个更狠了,听说她找导员要求搬回她以前住的那个412,自己一个人住。” 我瞪着眼睛看了看窗户外面又看了看刘启明:“对面那栋?离洗手间不远的那个?” 他撇着嘴点点头。 我略有所思的走向窗边,望着不远处的女寝e座,不知道这个许小丽和那黑猫有没有关系,如果没关系我有没有必要提醒她不要一个人住那间屋子,毕竟那里出了很怪异的事 情。我要不要去找潘震问问呢?似乎他手下那个叫连影的了解一些。可是脑子里一闪而过潘震的那副捉摸不定的面孔我又打了退堂鼓,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晚上我们三个在寝室对付着吃了一口泡面便都纷纷准备睡了。佛宝是真累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现在有些惧怕黑夜,不晓得上次那家伙还会不会来。我坐在电脑前随便翻看着网页,脑子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正在此时手机突然亮了一下,传来了一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 我在校门南口的咖啡店等你,速来。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也没有署名,我看了看发信人的号码也没见过。这是谁呢?会不会发错了,这么晚约人出去一定是有什么事。我按着号码拨回去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 我起身看看佛宝和启明,他们已经睡熟,我也不方便再让他们起来陪我出去了。 穿好外套我悄悄关上房门,一路思考到底是什么人发的信息,我现在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潘震那家伙,因为他要找我可以用鬼眼戒指传信,难道是东阳?应该也不是,他的号码我有,而且他也完全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 临近三月天,北方初春的寒风吹的彻骨,我把外套裹得更紧些,小跑着往校门口去。 这个时间咖啡厅里已经没什么客人,我推开玻璃门,感觉一股暖风迎面扑来。屋里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环视一圈,不知道是谁给我发的信息。 在座的几位客人都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又恢复往常,唯独坐在昏暗角落里的一个人始终没有把目光移开。 我慢慢的走过去,离的近了些我才看清她的容貌。 这是一个女人,年纪不大和我相仿,梳着齐头帘扎着马尾辫,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暗,只觉得她的面色并不好有些蜡黄。 我上前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你好,请问是你给我发的短信吗?” 她依然注视着我,似乎也在打量我的身份。她没露什么表情,语气平静:“你就是张遥?” 我点点头,心中不免生疑,她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还会约我出来? 看到我的回答,她也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坐吧,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我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这种陌生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呃~~~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她拿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了我一眼:“我们确实不认识,但是也许你听到过我的名字,我叫许小丽。” 对于她的话我感到有些震惊,她怎么会知道我?她来找我又是为什么? 从我的表情她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你好奇我为什么找你?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对付守魂兽的。” “什么?什么守魂兽?”她说的我干脆听不懂。 她也很意外我的回答:“你···你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 我摇摇头看着她,仿佛我们之间的对话是处在两个世界里一般。 “从你进门我就发现你手中戴的戒指,那颗鬼眼石就是它精髓所在。” 我抬起右手把戒指放在面前:“你说的是这个?” “是的,但是应该还有一颗,也在你那里吗?” “没有,在一个朋友那里,为什么你对这个东西这么了解?”我满脑子问号希望她能给我解释解释,也许一连串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也能就此得到答案。 “看来你只是个外行人,但是你有什么本事收得了它呢?”许小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了我许多她想知道的事情。 “唉唉,我说咱倆能不能交换下信息啊!你回答我一个,我回答你一个。”突然有种感觉,我们怎么像是接头的地下党,她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还得坐在一起聊些性命忧关的话题。 她盯着我沉默了片刻:“不必了,你想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忙着追问。 “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把这两个鬼眼石都给我就行。” 听她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中的戒指,眼前坐着的这个女人越来越难捉摸:“这个东西我暂时没办法答应给你,毕竟另一个也不在我手里。” “那这样吧,你先把这一个给我,然后告诉另一个在谁那,我们的交易也算完成。” 我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呢?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了。”和这女人说话磨磨唧唧的,坐了老半天啥也没问出来,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等等!那··还是先按照你说的规矩来吧,我们互相提问。” 看她蛮有诚意的样子,我又重新坐到椅子上,招呼服务员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也许我们谈论的话题要持续很久吧。 第19章 耳语 已经临近午夜,咖啡厅里除了我和对面的女人已经没有其他客人。虽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店铺,但是此时店员也都到后厨眯着去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我们抓紧时间吧,你先问。”喝了咖啡我还是有些抵不住困意,毕竟两个晚上都没睡好,只有白天在潘震车子上睡得那几个小时根本不顶什么用。 许小丽点点头:“你是怎么发现412里秘密的?” 于是我把在寝室楼公共卫生间里有人窥视我的事情,以及后来我如何去女寝查探的事情都和她叙述了一遍。 我给的答案她似乎都能接受,然后便到我发问,思考了半天,问题太多都不知从何说起。 “呃~~你为什么跳楼?”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但是凭着感觉,就这样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这个问题出得似乎也让她始料未及,良久她竟然哈哈笑出声来:“张遥,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我只是傻乎乎的看着她完全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你出的这道题,我要是认真的回答,那么我所知道的事情就都要告诉你了,如果我敷衍你,你也一定听得出来。” 我抬起手示意她停下:“你快说吧,别磨叽。”不管她是不是忽悠我,我就捡有用的听呗,她随便编个理由我也听不出来。 她见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也就不再废话。 “这个事情要从新建的这栋女寝e座说起,几年前这楼还没建起来,刚属于施工的初期阶段,因为是高层建筑,所以地基要打得很深。我爸爸是工地里的一个小包工头,再一次土地测量时,无意中发现一块古代玉石板,因为体积太大所以没办法搬走。了解这件事情的几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向上级汇报,于是他们在建筑这栋楼的时候私下做了一个暗道。楼快建成的时候,我爸和几个兄弟准备再次下去看看··”说到这里,许小丽的表情变得十分悲伤。 我没有插嘴,感觉后面她要说的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他们就此消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考进这所大学,想要调查整件事情,按照爸爸那时候留下来的地图我也找到了暗道。当我进去以后才发现玉石板已经碎了,里面是空的,还可以继续往里面走。但是没走出去多远我无意间碰到了什么机关。”她看了看我的右手:“就把你手中带着的那个守魂兽放出来了。后来它一直追着我不放,我们斗的时间太长了,恍惚间我才从楼上掉了下去。” 听她说完事情的经过,我瘫坐在椅子上,本来我就是想得到个答案,但是如今发现我的问题却变得更多了。 “那···”我刚想接着询问,她打断了我的话:“现在该我问你了。” 我坐直了身子,继续听她的问题。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鬼眼石的?” 看来她也开始学我,把问题归结在最后的点上,那前面的事情就都要解释清楚。 于是我把手中长红线以及后来被连影救了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原来还有这样的高手。”她喃喃自语的说道。 “好了,现在到我了,你为什么会知道守魂兽?”对于这个问题我心中略有想法,也许这个许小丽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也许她和潘震很像都懂一些特异功能,要不她怎么会执意要这两个鬼眼石呢。 “这个问题按道理我应该回答你,但是这关系到我家族的秘密,所以我只能简单的和你说一下,我爸爸并不是简单的包工头,他和他那帮兄弟都是挑特定的工程才做,即使不赚钱也会去,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想了想,分析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难道···是盗墓的?” 她会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我从小就被灌输了很多这方面的事情,至于守魂兽我也是第一碰到,这种超自然的东西只有在我爷爷的笔记里有简单的介绍。” “那你接着问我吧。” 许小丽笑着站起身:“不用了,在你这里我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接下来就是要找到你说得那个白头发的人,看来后面的事情只有他能帮我。” 她离开桌子往外走,我见她的行动似乎有些不便,竟是一条腿有些跛了。 此时我脑中才回想起启明说的话,许小丽坠楼以后腿被摔折,没想到亲眼见到会是这么严重。我想作为一个女儿能为父亲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足够了,即使他爸爸现在能够活着回来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怎么想。 我们虽是同龄人,境遇却差得这么多,心底不知是对她的敬佩还是同情。 我披着外套跟着她出了咖啡厅:“许小丽!你等我一下!” 她本来走得就不快,回头看见我靠近便停下了脚步:“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此时此刻我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强和决绝。“你··没想过要放弃吗?” 她微微一笑,而后又转为严肃的神情:“如果是你的家人你会放弃吗?”她的一句问话让我伫立了很久,我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既然你决定要去做,那我可以帮你吗?” “为什么?”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我应该这样做,也许我们能认识也是一种缘分吧。” “谢谢你!但是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你可能还不明白,这种事情的危险性,如果你因为我把命搭进去了我怎么跟你的家人交代。” 听她这么说我才意识到自己思想的幼稚,我有一种为人挺身而出的冲动却没有一颗为父母着想的心。 我仰望天空,看着繁星点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挺有道理,但是我想人这辈子如果总是畏畏缩缩的活着也是挺没意思个事儿,既然决定帮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坚定的表情也让她触动,借着月光我似乎看见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光芒。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一起计划接下来的事情,但是我丑话说前头,如果遇到危险你必须听我的安排。” 我点点头同意了她的建议,毕竟我是个门外汉,本来是想帮忙别到最后给人家扯了后腿。 “那现在我们去哪?这么晚寝室也回不去了。”这个天这个时间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我的身体就已经冻透了。 她环视了下四周:“要不我们去网吧吧,那也许还有位置,先对付一宿明天早上再说。” 我有心找个快捷酒店,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自己太累了,如果在网吧坐一宿,估计明天也缓不回来乏。 “我有一个建议,你听听先别生气,真没别的意思。”我有些犹豫但还是接着说了:“我们去前面那个快捷酒店住一晚,我出钱,当然是开两个房间,你看行吗?因为我实在是太困了。” “走吧,那就别在这站着了。”她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拉着我便往酒店的方向走。 到了吧台办理手续,她竟然只要求开一个标准间,虽说是两张床,但是我和她才第一次见面,这是不是有些太冒失了。 “我说我们还是开两个房间吧,毕竟男女住一起不太好。” 她皱着眉头看着我:“现在都已经是后半夜了,你开那么多房间干什么?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替你爸妈省点不行吗!” 她说的义正言辞,我没有理由拒绝,既然她这么相信我的为人,那我也不能辜负她的情义。 到了房间我们没再多说什么,躺在自己的床上也都是合衣而睡。 没想到这一觉竟然会睡得如此安稳,似乎连梦都没有做。 第20章 异人 ‘张遥!你这家伙又跑哪疯去了?’ 大脑中突如其来的一句瞬间让我从睡梦中惊醒:“潘震!!——”他就不能让我安生!非得给我折磨成神经衰弱是不是! 我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并没睡在寝室里,望着不远处另一张床上躺着的女人,我的思绪才慢慢将昨晚发生的事情重新整合。哦,对了,许小丽。看着她依然恬静的熟睡,我摸出枕头下面的手机蹑手蹑脚的走向卫生间。 拨通了潘震的电话,我气就不打一出来:“喂!你又干什么啊?我警告你,你别没事就往我脑子里传话!”要不是自己的身体总是不听使唤,我早就把这破烂戒指扔了。 电话那端传来他轻浮的声音:“怎么滴,惹小遥遥生气了?我这不是看你都快中午了还没回寝室所以着急了吗,怕你出什么意外。” 中午了吗?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果然已经11点30分了。这宾馆的窗帘就是严实,遮的阳光一点也没进来,我还当现在是早晨呢。 “正好,我找你也有事情。你能联系一下那个叫连影的朋友吗?”想着要帮许小丽的事情,虽不想求着潘震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找他啊~~~”潘震犹豫了片刻:“找他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什么事情。” “跟你也没关系,你就说帮不帮吧?”我不想让他知道太多,这家伙的脾气我还没摸透,谁知道他会是一个什么态度,外一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让连影帮忙怎么办。 他听我话说的坚决,呵呵傻笑了几声:“跟你说实话吧,他现在就在我身边,但是我不会让他单独和你见面,你要是真心想找他那就来我家,地址我一会发给你。”说完他把电话挂断了。 这···难道又是一个圈套?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整我。可是转念一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事离了潘震确实我也没别的办法了。 此时手机里传来了他家的住址,离学校还不算太远。 我在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回到卧室发现许小丽已经起来了。 “你醒了?”不知道刚才我在里面的话她听到多少。 “恩。”她看了我一眼,重新把头发梳了一遍。 “那我下去把房间退了,我一会还要去见个朋友,有什么消息我晚上联系你吧。”我没有告诉她我要去见连影,因为这事成不成还不一定,如果连影不准备帮忙,那她不是空欢喜一场嘛。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默许。 我们两个一路无话出了宾馆便各奔东西,我坐了两站公交车就到了潘震住的小区。 这是一栋将近30层的住宅,他住在25层,没想到这家伙在这还有个窝。也是,他在这边教书也不可能总往大别墅那边跑。 这楼里的保安还挺严,等了10多分钟我才到他家门口,让我意外的是给我开门的竟然就是连影。 “潘震呢?”我跟着他往屋子里面走。 “他洗澡呢,你先坐这等会吧。”说着他给我让到客厅的沙发边。 这家伙明知道我会过来,大中午的洗什么澡?不过此时只有我和连影要不要跟他说一下帮忙的事情。 “呃···”我还没开始说,他突然站起身:“我去给震送衣服。”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是不是有意躲着我的。 现在只剩下我独自坐在这里,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客厅还挺敞亮,远处竟然还有楼梯,莫非这还是一座复式结构的住宅?如今这么大平米的高层已经不多见了。 反过来一想也是,这家伙那么有钱他就是买个三五层自己砸掉楼板改成楼梯也不是没可能。 屋子里整体的装修风格到还是一般,都是些现代化的电器和欧式家具,没像别墅那边搞得那么奢华。 正在我欣赏着他的几个小摆件时,潘震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穿着暗红色珊瑚绒的浴袍,头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脚下穿着双拖鞋踢里踏拉的走到我身边:“看什么呢?喜欢的都可以拿走。” 我皱了皱眉,重新坐到沙发上:“我发现你真不拿我当外人,你看你就不能把衣服都穿好了出来吗?” 他把头上的毛巾抓了抓,搭在脖子上,甩了甩发丝上的水:“我在自己家里还不能随便点吗?再说了我们俩都是一起洗过澡的人,还怕你看啊!” 我一想也是,都是男人和他计较那么多干嘛,还是快办正事吧。 潘震坐到了侧面的沙发,两条腿放在了茶几上,拿了一颗烟叼在嘴里。 这时连影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两杯水,放到了茶几上。 我看着他,他并没有坐下,只是像个保镖一样站在了潘震的身旁。 潘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连影,微微一笑:“说吧,你让他帮你什么事?” 我坐直了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毕竟是开口求人,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一五一十的将经过叙述了一遍,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反应。连影至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好像我说的事情跟他没关系,倒是潘震越听脸色越难看。 等我把话都说完了,潘震放下了茶几上的腿,将手中的烟掐灭,摇着头说:“不行!这事肯定不行!” 我心想他多半是担心连影的安危所以不同意这个事情,毕竟他们是朋友关系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 我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我来找你也没觉得你一定会帮我,算了吧,就当我没说过,我在想想别的办法。”说着我一拍大腿起身准备离开。 见我要走,潘震也站了起来伸手又把我拽倒在沙发上:“你想什么办法啊?我说的这个事情不行,是你绝对不能掺和,既然你想帮那个女的,那我可以叫连影在带几个人跟她去看看。但是你!你记住,你绝对不能去,听明白了吗?” 哦~~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啊。没想到他还挺为我着想的,但是既然是我牵的线,哪有不跟着的道理呀。 “不行,我得跟着,不是我这人好趣,但是外一连影发生什么危险我也得帮忙啊,毕竟人是我找去的。” 潘震听完一巴掌拍我头上,虽然不疼但还是吓了我一跳:“你干嘛啊?!”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你··我真没法说你!”看着潘震气急败坏的样子搞得我一头雾水。 “连影还用的着你保护吗!你去反倒是连累他。” 我又不知道他有多大能耐,那多一个人总是好的吧,反正我主意已决,不管怎么说这浑水我都是要趟了。 我再次站起身,脸上不再有什么犹豫的神情,断然的说:“这次不管你帮不帮我,我都会去。” 看我话里没有了转回的余地,潘震长叹了一声:“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让连影帮你,但是你也得答应让我跟着去,因为只有你们两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连影站在一旁却笑出了声:“呵呵,这回好,我的两条腿都被你们拖住了。” 我和潘震不约而同的翻了他一眼。 午后我便给许小丽打过去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并没有我想的那样高兴,只是约了我半晚时分在学校的篮球馆见面。 明天就正式开学了,吃过晚饭学校操场上三五成群的同学结伴过往。我早早等在篮球馆的门口,如今三月的天已经不再黑的那么快了。 远远的我看见许小丽跛着脚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她虽然戴着鸭舌帽,但是经过她身边的同学还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那是一种令人寒冷,令人厌恶的眼神,就像无数利剑一般扎在她的身上。 我轻跑几步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肩膀笑着说:“你怎么才过来啊?我都等你半天了。吃饭没?没吃我们出去吃。” 不知道我的到来有没有帮她抵挡一点那种无形的攻击,但是略过她的帽檐我似乎看到了她嘴角微微触动的笑容。 “走吧,我们还是去那家咖啡厅,那比较安静。” “行啊,我觉得那家环境还不错,就是咖啡豆品质差了点。”我们结伴而行,我知道她腿脚不太方便所以故意放慢了自己的步伐。一路上只有我在说单口相声,她没回几句,只是那么听着也不喜也不悲,仿佛我和她身处的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在咖啡厅坐好,我们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她将帽子摘下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我片刻,她才开口说话:“我不建议你带那么多人去,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牵扯进去太多人,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最后就定下了只有我们四个人去,你我连影和潘震。” 她疑惑的看着我:“怎么还有潘教授?连影就是你说的那个白头发的人是吗?” 我朝她摆了摆手:“你别问了,要说起来话更长,你只要知道他们都是我朋友就行了。”我可不想跟她解释我和潘震的那些破事。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我的意思是只有我和那个叫连影的进去,你和潘教授就别去了。” “那怎么行!外一你们出了事怎么办,就让我不管了?把你们都扔里面?” 听了我的话许小丽沉默了很久,她不时搓着手中的咖啡杯。 “我也能理解你的处境,既然是这样,那我回去就准备四套装备,我们定在三天后走一趟吧。” 不知道这将是一趟什么样的旅程,我心中有稍许的期待,但是更多的却是紧张和不安。 第21章 会面 开学后的这三天,我都没什么精神读书,寝室里的这几个哥们都以为我是假期综合症,状态没调整过来而已,不过只有我自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电脑桌前,望着远处窗外的一抹红霞,思量着晚间的行动能不能顺利进行。 “唉!想什么呢,都愣神了?”东阳拍了拍我的肩膀递到我手中一瓶咖啡。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作为相交甚好的朋友对他的隐瞒让我觉得愧疚不以。 “东阳,我···”到了嗓子眼的话又让我咽了回去,我怎么说呢?我说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情没和你商量?恐怕他知道了只会更加为我担心,如果今夜我能全身而退回来之后我一定会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的。 “怎么了?你看你怎么话说一半,有什么事吗?”他似乎也感觉到我异常的神色。 我笑着回答:“没什么,我就是一会要下楼去小卖店买点吃的,你需不需要我带点东西上来。” “哦,是这样啊,那不用了,我也没什么要带的。” 佛宝和启明洗漱完毕也相继回到寝室,我披了一件黑色外套准备出门。站在寝室的门口身后传来他们闲聊的笑声,我没敢回头去看他们一眼,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晚上我可能不回来,约了几个哥们去网吧包宿,你们不用给我留门了。” 迅速的逃离寝室,耳后只听传来东阳的咆哮:“大半夜跑哪玩去?张遥!你回来!——” 晚上9点此时已经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我站在篮球馆的门口,漆黑一片的操场上隐约有两个身影向我走来。 一高一矮看那走路的姿态应该就是潘震和连影了。连影穿着全套的黑色夜行衣,黑色帽子遮挡住了银色的头发。潘震穿得就随便多了,还是白天上课时的那套西服。 走到我的身边,潘震看了一眼四周:“那女的还没来啊?” 我摇摇头:“在等会吧,她走的比较慢。” 黑暗之中潘震点燃了一根烟。 “喂!你赶快把烟掐了,一会有人看见我们就麻烦了。” 潘震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不以为意的说:“你怕什么啊?我就是老师,还能有人管得了我们啊!” 和这家伙混时间长了,总见他没个正行的样子我都快把他的身份忘记了。 闲谈了一会儿,远处许小丽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子走了过来。我跑上前搭了把手,满脸疑惑的询问:“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啊!”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走到我们三个人的中间打量了一下所有人,然后将箱子放倒,从里面拿出四个背包。 “这些东西是我们下去要用的,大家千万别弄丢了,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所以我先讲好,谁想退出随时都可以。” 我蹲下身子打开其中的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很多东西像个工具袋,绳子、手电,登山镐、水杯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 “你哪搞这么多东西,太厉害了。” 连影和潘震就没我这么好奇,潘震走到许小丽跟前,表情并不友善:“装备还挺专业,但是就你这个状态还要去是不是活够了?”说着他低头看了看她的腿。 听他这么说我赶忙站起身:“潘震!你说什么呢?她这不是为了找她爸爸嘛,你体谅体谅人家不行吗?” 他白了我一眼不再说什么,连影拿起两个袋子背在肩上。我们四个人借着月色一路走到女寝e座的楼前。 许小丽走在前头,我们三个跟在她的后面,在一楼墙角的一处小铁门前她停了下来。 “这里面下去就地下一层了。”说着她用钥匙打开了铁门。 我跟着她往里面走,喃喃自语的说:“我没听说这女寝还有负一层啊?” 潘震在后来拍了拍我的头:“没点常识,有电梯的房子下面都会多一层电梯井。” 哦~~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进到楼的内部里面漆黑一片,许小丽在背包里拿出强光手电,我也学着她做。走了没多远就有楼梯通到下面,地上都是尘土,看来平时极少有人来这里。 “小心点脚底下。”许小丽的声音很轻。 我四下晃动着手电,心想还好人多,如果只有我自己在这一定会害怕,因为周围全都是破烂,地上偶尔还会经过几只体型硕大的耗子。 我们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行,再穿过电梯井没多远的位置,许小丽停在了一块空场处。我看着她从背包里拽出一把撬棍,别在地上石板中的缝隙里。 “我来吧。”看着她吃力的动作,我准备上前帮忙。连影一伸手将我挡下:“还是我去吧。” 有了他的帮忙石板很快撬了出来,我凑到近前去看,原来在板子下面有一个洞,不是很宽,将吧容得下一个人的身体。但是这洞挖得却很深,我用手电照了照,足有二十多米。 “这下面?”我朝着许小丽指了指洞口。 “恩,这里只是我爸爸当年挖的暗道,还没有到真正危险的地方,你确定要去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都到这了还回什么头,赶紧的吧,还不知道里面啥情况呢。”见我主意已定,她不再多说什么,拿出一根绳子系在楼体的柱子上。 连影拽了拽绳子确定绑结实了,他第一滑下去,紧接着是小丽,然后是我,最后是潘震。 到了底部,我才看出来原来在这个洞的侧面还有一条横向的地道,高度也就在1米5左右,我们都得哈着腰往里面前行。 因为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又没有什么参照物,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在地道里大约又走了10多分钟,正当我觉得腰已经疼的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小丽身形一闪突然不见了。我抬起手电向前晃动了几下,看见连影正站在地道口向我伸手,加紧步伐,抓住他的手借劲一下窜了出去。 “哎呀我的天啊!这谁研究的?再挖高点能死啊?”我双手掐腰,晃动了几圈。许小丽坐在地上从背包里取出水杯喝了几口,看来她也累坏了。 连影最后把潘震拽出来也找个地方坐下。 “可惜了我这么好的衣服,早知道路这么不好走,我提前找人修一修多好。”潘震一脸埋怨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行了吧,都到这了,别整那些没用得了。”我走到一块破碎的石板前,借着手电光细细观察了一下。 石板很厚,如果不是人为的破坏,估计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里面的秘密。它的上面原本是刻着一些文字和图画,从残缺的部分来看,字我是根本就没见过,图呢?也只剩下一个边角,似乎是一尊佛像的底座。 “这个大石头如果没坏的话应该能值不少钱吧,你看这上面的土,估计年头就不短。”我掐着下巴略有所思的点评着。 听了我的话连影也起身过来看看,他用手轻轻扫去石板文字上面的土。我见他眉头一皱,心想难道他看得懂上面的字? “唉??连影你认识这些字吗?”我好奇的问他。 他没有回答我,径直走向潘震,到他耳边窃窃私语。 “喂!我们四个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有什么直说呗,搞那么神秘是几个意思啊!” 潘震听了连影的话,表情也变了,思考了一会,他低沉着声音说:“张遥,我看这里还是别进了。” 他这话一出,许小丽有些坐不住了:“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进去可以,但是你得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潘震无奈的看了看连影,示意让他说。 “都告诉他们?”连影诧异的看着他。 “没事,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 连影看了看我和许小丽,清了清嗓子:“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石板,并不是什么古墓的入口,这是一个很古老民族祭祀的地方。” “哦,那有什么问题吗?” 连影看着我接着说:“关键在于这个种族并不是一般的民族,他们会使用很多失传已久的能力,在你们看来那都是超自然的力量,所以我不建议你们继续走下去,至于许小丽的父亲,活着的可能性应该没有了。” 听完了连影的话,许小丽并没有表现的很激动,她只是很平静的说:“我知道你这话的意思,其实我心里也明白,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能把他的尸骨带回来。所谓入土为安,这也是我当女儿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哎~~多孝顺的一个孩子啊~~好像在我的生命里第一出现这样的女孩。本应在如花般的年纪里享受美好的人生,却过多的承受着命运带来的冲击。 我也不知道能为她做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非得进去吗?”连影最后一次尝试劝我。 我没有一点犹豫,冲着他点点头。 他又望着站在一旁的潘震:“那好吧,既然这样,我走在最前面,你们务必要听我的指挥,千万别乱碰任何东西。” 我们四个人终于要踏进这个神秘的洞窟之中了,不知道未来的路上到底会遇见什么波折,只希望我们都能平安归来。 第22章 信任 刚踏进石板内部的密道,我就感觉周身上下被一团阴冷的潮气包围着,不过是一门之隔空气怎么会差这么多? 我拽了拽肩上的背包,双手交叉搓了搓胳膊:“你们觉没觉的这里面好冷啊。” 潘震走在我身后,加快了脚步走到我身边,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嬉笑着说:“看你这小身子骨,一点阴风都吃不住,还学别人逞能。” “去去去!离我远点!不爱搭理你!”跟他在一起什么紧张气氛都被搅合没了。 连影无奈的回头看着我们:“你们俩还行不行了?都闭嘴吧,你们当这是旅游呢?严肃点!” “嘘~~~”许小丽停下脚步做了一个让大家止声的动作:“前面有动静~~”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在地道的前面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轻微的声音。 “是不是有地下水啊?”我想这个时候要是有东阳在就好了,毕竟那家伙的耳朵最好使。 许小丽用手电往远处晃了晃:“再往前走就会到一个密室,我上次下来就是在那里把守魂兽放出来的,但是上次来这里面可没有动静。” 潘震的表情严肃了许多,一改刚才那总顽劣的态度:“连影,你先过去看一眼吧。” “知道了。”连影没有多说一句,双手往后腰处一伸手,拽出了两把泛着寒光的白刃。看到它们让我想起去年在女寝发生的一幕,依旧是那两把弯刀,不知道此刃有什么说道,竟然能驱鬼降魔。 许小丽走到他的身边,也留意了几眼他手中的刀:“我跟你一起过去吧,你拿着武器不方便照明。” 连影并没有阻挠,点点头两人便向着更深处走去。 我有些焦急的看着潘震:“要不我们两个也过去吧。” “不行!我们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大,外一真的有什么,连影动起手可能会伤到我们。” 我听他说的挺有道理,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里面依然没有传来打斗的声音,看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震!——张遥!——你们过来吧!——”连影的喊声从密道的尽头传了过来。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过去吧。”我和潘震一起往里面走。 边走我边用手电照射着墙壁两侧,连影说这里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民族祭祀用的地方,但是我却感觉这周围的土墙貌似没那么老,如果说是上千年的东西不会就在地下20多米深的地方吧?脑子里虽然有疑问,但是眼下也不是求证的最好时机,还是等等再说。 我们也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出密道,眼前是一个四下见方的屋子,不是很大也就在20平米左右。 进到屋子中间我才找到声音的来源,在一面墙壁上有一副壁画,上面是一只麒麟身形的妖怪,头骨硕大,鳞羽交替,栩栩如生,唯一不足的是怪兽的眼睛,竟然是两个空洞。 在这两个洞孔中有透明的液体流出来,滴到了地面的凹槽里。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如此安静的空间里变得异常清脆。 “这···这画上面的该不会就是你说的守魂兽吧。” “就是它,你和潘教授手上带的戒指就是它的眼睛。”许小丽看着我们说:“上次我也就是走到这里,用手摸了这壁画,唉~~~”一声叹息,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 只是一副墙上的画就这么厉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我对它的好奇更重了几分。 连影走了过来也看了一眼壁画:“这不过是防止外人擅闯的看门狗,恐怕再往里面走才是重头戏。” “行了吧,你别吓坏小孩子,这就是一些后裔照葫芦画瓢盖的小把戏,哪你说的那么玄乎。找到门了吗?”潘震说的倒是轻松,似乎这家伙根本没把这放在眼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听了他们的话许小丽也颇为震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但是也不是什么恶人,最多算个地痞流氓。” 潘震看了看表:“都别在这磨嘴皮子了,一会儿天亮了,我今天还有一堂大课呢,迟到了你们负责啊!” 连影拿着弯刀走到壁画旁的墙边,用刀在上面刻出一个长方形的门,用力一推,石门的一侧正了过来。 我冲着他竖起大拇指,高人呐,要是我自己在这待上几天也不见得能发现那墙上的秘密。 看见门开了,许小丽耐不住性子准备先进去。 “你等下!”连影一把将她拽住:“这狗跑了,估计主人应该也醒了,我们还是小心点吧。” “哎?你不是说这是祭祀用的地方吗?怎么还会守得这么严。”我好奇的追问。 “笨蛋!”潘震说着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头:“正是因为是祭祀的地方才会设计很多机关,向古墓那种无非是把自己埋了不被别人发现破坏,而这种就不同了,这关乎信仰宗教,精神层面的东西。” “哦,还有这么多说道。”我了然的点点头。 我们四个前后脚走进了石门内部,这是一间更大的屋子,比刚才那间要大出去三、四倍的样子,除了我们这边有门,另外三面还各有一个耳室。 我的天啊!这么大的地方,不知道上面正对着哪里,如果哪天这地宫塌了可怎么办? 我们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用手电照着四周的环境,墙壁上到是没什么,不过我无意晃到顶棚才发现上面竟然有彩色的壁画。 “唉?你们看上面是什么?” 大家也顺着我的光束抬头向上面张望。 潘震略有所思的说:“这画的好像是祭祀的过程,你看那边,有一个人拿着家禽准备献祭。”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一步一步,刚开始还是一些鸡鹅,后来变成了牛羊,再后来竟然变成了成年男子。这到底是祭拜什么东西啊!太恐怖了,一幅幅画就那么血淋淋的摆在眼前。 我的手电光刚要照到最后一张画时,突然在我们左边的耳室里传来一阵响动。 大家的神情都变得有些紧张。 “谁在那?!”我喊了一嗓子。 “hihi····hihihi···”诡异的笑声从里面传出。 我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遇到谁了:“我靠!怎么又是她?”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连影疑惑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前几天,这家伙爬我床上去说想要我的命,让我给捶了一顿,没想到她原来在这躲着呢。” 潘震听了我的话,四下看了看:“你们别大意了,这地方应该没有别的出口,我估计它是从守魂兽的眼睛里溜出去一部分,它本尊在这估计没那么好对付。” 我们说话间,笑声突然消失了,一团黑影紧贴地面迅速窜到了我们待的房间。 速度快到我们四个用手电根本捕捉不到它确切的位置。光束在黑暗的房间里左右闪烁,我们背靠着背站到一起,以防止它突然袭击。 正当我们几个人寻找它的踪迹之时,我忽然感觉脚下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脖子,我赶忙低头查看,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一股力量硬生生的拽倒了。 我的身体重重摔到地上,只觉得头晕眼花,差点喷出一口血来。慌乱中我伸手想去抓任何能让我不被拖走的东西,但是一顿划拉,还是为时已晚。我耳边最后听到的就是潘震的惊吼。 完啦!完啦!这下我估计是要废啦!上次把这家伙好一顿打,今天自己送上门了,它还不得报仇啊。 我的意识有点恢复了,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并不是那么黑,刚才慌乱中手电早就甩飞了,现在我眼睛还能看到东西,就说明这里有光啊。 我缓缓的坐起身子,刚才那一下摔得真的不轻,前胸后背都疼的厉害。我寻找着光亮的来源,原来在我身后有一尊佛像,坐落在石台上,佛像本身不是很高,大约也就是一米多。佛像的脚下有一排凹槽,里面燃着蓝色的火光。 我动了一下身子,发现屁股下面被什么东西隔的难受,我低头察看,自己竟然坐在了金银珠宝堆成的小山上。 我的天啊!我仔细的看了看四周,这么多好东西,我可从来没见过,这···这···这随便抓一把都够我赚大半辈子了吧。 看见这么多财宝我心里哪还有什么恐惧,全被它们迷得忘乎所以了,看来我张遥也是个世俗之人呐~~ 我把身上的双肩包摘了下来,把里面的东西都倒空,大把大把的将金饰往兜子里面塞。 ‘张遥!张遥!你在哪呢?’ 脑子里突然传来潘震的声音,让我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哎!我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好要帮人的吗?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子。 此时潘震一定是急坏了,可是我也不会用这个戒指,怎么才能快点找到他们呢? 我站起身准备四下寻找出口,可是我刚一回身,却发现那家伙就站在我的身后,撕裂开的血盆大口里露出参差不齐的兽牙,看着我一阵诡笑。 第23章 准备 这家伙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吓得我倒退了几步,一个没留神被脚下的饰品绊倒了。 它一步步向我靠近,我坐在宝藏堆成的小山上随手抓起东西就朝着它扔了过去。什么金酒杯,金盘子,反正是拿什么扔什么,这时候只管能活命就行。扔了两下,突然拽到一个大件,我也没来得及多看,反正肯定是个大家伙。 女鬼眼看就走到我跟前了,可是我却还没拿到能抵挡的武器。 “呃~~啊!~~~”顺着我声嘶力竭的一声怒吼,拼劲全力拉出了埋在宝藏里的大东西,向她砸了过去。 东西拍在它头上的时候我也吓蒙了,此时我才注意到我手中握着得竟然是一条人的胳膊。 “啊!”看见我手中抓着的一只腐烂不堪的人手,我慌忙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从小到大我都没接触过死人,头些年奶奶去世的时候,我也就是在殡仪馆远远的瞻仰了一下遗容。可现在我竟然拿着人肢体的一部分,这场面的冲击对我来说实在不小。 看着脚下那半只残臂,我久久不能从恐惧中摆脱出来,以至于忘记了对面那家伙。 当它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拖走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反抗,可是以我的力量根本就无法挣脱,只觉得头皮疼的厉害。我呲着牙,低着头被它硬生生拽出去10多米,借着眼角的余光我发现它似乎要把我带到佛像前。 被它重重的一甩,我的身子扑倒在了地上,瞬间吃了一脸土。 “咳咳!咳咳···”我被呛的不停咳漱,弓起身体慢慢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佛像的近前,虽没回头也感觉到了那女鬼就站在我身后。 我心想它这是不是就要把我献祭了?好吧,如果今天难逃一死,我也得知道自己是为谁做了贡献。我抬起头仔细打量着佛像。 一米多高的佛像完全是石刻的,既不是观音也不是佛主,上面竟然雕刻着一个孩子的脸,她面态安详,微闭双目,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这里到底供奉的是什么东西?我还没机会思考更多,就感觉有一只冰冷枯竭的手按在我的头顶,根根坚硬如石的骨刺已经戳到了头皮。 好疼!心中不免一惊,看来它这次真的来收我的命了。在这临终的最后一瞥我又看了看眼前的石佛,那孩子的脸···竟然发生了变化。 怎么可能?她刚才明明是闭着眼睛的,现在却已经睁开了,并且明显还是在注视着我。虽然是石头做的眼珠,但是却又充满灵性。 难道是自己产生什么幻觉了?与此同时抓在我头上的手也松开了。它这是不准备杀我了吗? “张遥!——”一声喊叫在我身后传来。我刚一回头一道白光瞬间从我面前闪过。弯刀从站在我后面的女鬼身体里飞了出来,直接钉在了佛像的腿上。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还来不急多想,只见远处连影手中握着另一把弯刀屹立在那里。 伴随着女鬼刺耳的尖叫,她似疯了般猛朝着连影冲了过去,可是还没出去几步,她身上被弯刀穿透的伤口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吞噬了她的整个身体,一阵灰烟过去,消散在空气中了无踪迹。 “连···连影···”惊魂过后我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连影几步跑到我的身边,一把将我搀扶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情绪有些焦急:“张遥,你受伤没?” “没事没事,你怎么找到这的?潘震和许小丽呢?” 见我真的没什么大事,他才有些心安,语气平和了些:“哎,我们看你被抓走了,到处找你,震用戒子联系你可是也得不到你的回应,后来我在上面发现了暗门,就跳下来找你了,他们两个还在上面等着呢。” 刚才昏迷的那会没想到自己已经被拖到了另一层里,怪不得他们这么久才找过来,此时我回过头又看了看石像,那孩子的眼睛就如我一开始见到她时一样,依旧是闭着的。 连影走上前,用手拔出了石像腿部的弯刀,一股透明如胶状的液体顺着石缝倾流而下。 “这是什么?”我走近观察,用手指轻轻蘸了一点,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如果这是红色的那就更像是血,因为气味里还带了稍许的血腥味。 连影摇摇头,看来他也不清楚。 “哦,对了,咱们过去叫他们下来吧,我在这里发现了尸体,不知道和许小丽有关系没。”说着我指了指远处那一堆金银珠宝堆成的小山。 潘震再次看见我露出了一点笑模样:“没想到你小子命还挺大,下次这么玩命的事你可别往身上揽了,人的好运气不会一直都在。” “行了,现在不是没事么,你们快跟我来看看,这有老多好东西了。”说着我带着他们往宝藏那边走去。 连影这时已经在里面拽出了两具尸体,其中一个少了一条胳膊。 许小丽加紧脚步跑上前去仔细的翻看尸体身上的衣物:“不是···不是···都不是。” 我和潘震也走到跟前,我发现尸体的表情都恐怖至极,想必是死亡的瞬间让他们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影站起身指着他们的头骨说:“你们看这里。” 原来每一个骷髅头上面都有五个深深的窟窿。 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刚才那家伙的杰作了,如果连影在来晚点估计我也是这样的结局。 我站得离他们远了些,不是因为我不想上去帮忙,实在是对尸体还有些忌讳,看着连影他们又拉出了三具,我都不敢想象这件事情后面怎么处理。 死了这么多人,需不需要报警,报警以后怎么说?说他们是死于女鬼的九阴白骨爪?这话谁能相信。 “爸··爸爸···唔···”突然许小丽跪倒在一具刚拉出来的尸体身边,泪如泉涌,她的脸紧紧的贴在尸体的胸前,像个依偎在父亲怀里的孩子,就那样轻声哭诉着那些还未来得及告诉爸爸的话。 我们三个大男人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谁也没有上去劝她,也许我们心中都清楚,她太需要释放,释放那种背负了太久太久的情绪。 缓了一会儿,她自己慢慢站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从背包里拽出一个大黑袋子,看来她是有备而来,她清楚自己会带着什么回去。 我们也走到她身边搭了把手,只见许小丽轻轻解开尸体上的衣领,从里面拽出一根链子,慢慢将它解了下来放在手中。 链子的一端还挂着吊坠,借着幽暗的光线,隐约能看到上面雕刻着的花纹。 “这是什么?”我颇为好奇的问。 她将项链擦拭了一下,递到我的手中。 “这是我们家历代留下来的象征,也代表我们在这一行的地位。也许···也许还有更深的意义。” 我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坠子,一个圆形如同怀表般大小的银饰,上面刻着怪异的图案,凹陷的地方已经有些发黑,但是凸显的地方却泛着银光。我颠在手中试了试,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实心的银疙瘩。 潘震凑到我旁边拿走了项链,一边看一边说:“我看这链子没什么,估计是你们家祖上都希望自己能入土为安,所以弄这么个东西,外一自己有什么不测,后辈也要来把尸体带回去吧。” 我一听这话推了他一把,这家伙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专捡人家不爱听的说。 许小丽看了我们一眼竟也没有反驳,似乎她也认可这种说法。 “我来帮你吧。”连影蹲下身子帮她把尸体抬到袋子里,潘震还了项链,察看起地上的宝物,他没拿任何一件只是来回翻看似乎是想在里面寻找什么东西。 他们各忙各的,而我却对石像的变化无法释怀。独自回到它的身边上下打量。难道刚才那一瞬间真的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吗?我用手摸了摸石像的腿,发现竟然不是凉的。 这东西难道还会自己发热吗?我又试了试,好像温度越来越高。石像表面的颜色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已经由灰色转为了暗红色。它腿部刚刚还流淌着的透明液体也变了颜色,现在看来更像是血液。 “潘震!——”我慌忙的后退了几步:“你快看看,这石像怎么了?” 就在这时潘震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我,我却发现这石像已然裂了缝隙,似乎马上就要炸开了。 当下这紧要的关头我已无法再去思考任何事情,一个转身跑出两步飞身就将潘震扑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随着我耳畔传来的轰鸣声和沙石飞滚的浓烟,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第24章 出发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没了疼痛没了意识,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很急促,很焦虑。 “张遥··张遥··”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原来是潘震那张讨人厌的脸,他为什么又贴得我这么近。 不行了,好累啊~~~我想让自己清醒些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张遥!你别睡啊!你醒醒!你醒醒!····” “震!你别晃他了,我们赶快给他抬出去吧!” 我的耳朵里依稀还能听到他们说的话,只是我没力气做任何回应。 恍惚间感觉有人把我背了起来,他走得很快,呼吸的频率也很快,我在背上都觉得自己快上不来气了。 “你···你慢点吧···我还没死呢··” 潘震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张遥!你千万别睡,在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出去了。” 原来是这家伙在背着我跑啊,没想到这家伙体力还挺好,让他以前老欺负我,这回我也算报仇了吧。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辆正在行驶的车里,我的头枕在一个人的腿上,身体反趴着。 “我们这是要去哪?”我的声音很轻,头脑还不是十分清醒。 一双手似乎在抚摸着我的头发:“没事的··没事的快到医院了。” 这是潘震吗?是他的声音,我听得出来,可是语气却变得那么哀伤,难道是我伤的很重吗?不会啊,我不觉得身体有多疼,就是头晕了些。 “别··别去医院,我不能去医院。”说着我努力用手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 不行,真的不行,如果我去了医院,那么爸妈就会知道这件事。不管我伤成什么样,他们都会为我担心。 “张遥!你伤的不轻,不去医院肯定不行!”车座前面传来连影的声音。 “不行··我··不能让爸妈知道··我不去医院。”话说道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背真的开始疼了,尤其是在自己呼吸的时候。我用反手向着自己的后背摸了一把,竟然是黏糊糊的。这是我的血吗? “别动!你的后背··被碎石刮开了,上面还有些烫伤。”潘震的话从头顶传来:“连影,你开车把我们送回家,然后你再把岳离带过去。” “震!你··”连影还没来得及接着说就被潘震打断了:“别废话了!快点去!” 我感觉车子似乎调了头,而且速度更快了。 一路上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好像潘震一直背着我进了他家。 再醒来是因为后背上蛰裂的疼痛“啊!——————” 我用尽全力握紧拳头咬紧牙关,但是这种疼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体验过的。 “再坚持一下,快好了。”说着潘震蹲在床边抓起我的手,我看着他的脸,他是那么伤心,那么难过,那么内疚。 “你干嘛啊?一点··一点都不像你了。”我强忍着疼痛从嘴角挤出一句话。 “你··你为什么又救我一次?为什么总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自言自语。 我心想什么救不救的,当时那场面谁在我身边我都会冲上去的,要是有时间给我思考,我还兴许真就不管你了。 “行了!后背我给他缝好了,但是烫伤没办法,一定会留下伤疤。”岳离的声音在我后面传来:“对了,这个人伤成这样你怎么跟乾交代?哼!我估计过两天他就能过来。” 潘震突然站了起来:“你别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好吧,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那我走了,明天我让小颖来换药。他的注射液你看着点,别都睡着了。” 我只听到了岳离离开时的关门声。 此时我的脑子里还在回想她当时说的话,谁是乾?我受伤了为什么要给他交代? “张遥,你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潘震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头附近。 我有心跟他交代很多事情,但是也不知是药的作用还是真的累了,慢慢的竟然睡着了。 我这一躺就是三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就靠营养液维持着,中间到是有人来给我换过药,但是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人,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来的。 但凡我醒过来都能看见潘震那家伙坐在我旁边不是看手机就是睡觉。 “我要喝水。”我侧过头看着他说。 “你等会我给你拿。”说着他放下手中的电话走出了房间。 不知道我消失的这三天外面怎么样了,爸妈会不会知道了,我拿过他放在床边的电话打开看了看。打电话给爸妈探探口风?不行,外一他们本来不知道一听我的声音该怀疑了。打电话回寝室问问? 我随意的点开网页看了一眼新闻,没想到本地新闻里竟然有这么一条:本市市郊的广告传媒大学12日晚发生地陷,所幸无人员伤亡。 我的天啊!怎么会闹这么大!这··这都上新闻了,那爸妈肯定会去学校找我的。 我有心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气。 “你干嘛?!”潘震进门看见我的姿势一把将我扶住。 “干嘛?我得回家啊!这新闻都登出来了,我爸妈找不到我肯定得老着急了。” “你快躺下吧,那边的事情我都给你解决好了,别操心了。”潘震说的很轻松,可我不认为这事能那么好过去。 “那你怎么解决的?”我从新趴好了听他说。 “在新闻没出来之前我就给他们打电话说学校组织带几个同学去外地的大学进行学术交流,当然你也在名单里面。然后我又在学校里给你请了病假,这样就两边都堵上了。你放心在这养病吧。”说着潘震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来这三天他也累坏了,胡子也没刮,头发也没整理,脸色憔悴了许多。 “这事还没完呢。”门外传来了连影的声音,说着话他就进来了:“震,我是真没辄了,徐东阳跟疯了似的满世界找他呢。” 潘震眉头紧锁,无奈的摇摇头:“我怎么把他忘了呢。” “他要是还没看见张遥,估计事就包不住了。” “不行的话就把他带来吧,他早晚能知道这件事。” 我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也插不上什么嘴,毕竟我现在就是个废人,要是能动,我就自己在东阳眼前晃一圈,让他看个全身,他也就心安了。 中午我躺在床上喝了点粥,觉得后背没那么疼了,所以想坐起来试试,但还是被潘震阻止了。 “张遥!——”东阳的一声惊呼吓得我差点把手中的水杯扔了。 “你怎么了?啊?让我看看···”他不由分说的掀开了盖在我后背上的毯子。 “我没···”我话刚出口还没说完,随着一声闷响潘震跌坐在了地上。 “别打架!别打架,跟潘震没关系。”我着急得想坐起来。潘震没理会东阳的拳头,只是默默的帮我把毯子再次盖好。 “东阳!我说话不好使是不?咳咳··咳咳咳···”我急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听我这么护着潘震,他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理智不再动手。 “到底怎么回事?走得时候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伤成这样了?” 我想我要是不跟他说实话,他也未必会信,告诉他前因后果应该也没什么,毕竟这事真的不怪潘震,还不是我执意要帮人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于是我简单扼要的和他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他虽然表情凝重但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激动了。 “我说学校的操场怎么无缘无故就塌了呢,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 “在操场塌的吗?还好,我以为要是哪个寝室楼下面就完了,那后来怎么处理的?”我急切的想知道后面的事情。 “还能怎么处理,老规矩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昨天就给回填了。” “这样啊~~许小丽怎么样了?好几天也没听到她的消息。” 潘震揉了揉面颊,坐到椅子上:“她没事,这几天应该是处理她父亲安葬的事。” “潘震,你跟我出来一下。”东阳站起身离开了房间,潘震看了我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背着我要谈什么?我很好奇,越是听不到的话才越应该听听。 我勉强撑起身体,后背缝合的撕裂感让我浑身发抖,咬着牙缓慢的坐了起来。躺得太久头晕的厉害,手里尽量扶着东西,晃晃悠悠的往门口蹭。 刚走到虚掩着的房门旁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现在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我想对你们来说也没什么用了吧。你们放过他,从他的生活里消失吧。” 好一会没有声音。 然后传来了潘震很严肃的声音,我听不出一点他平时那顽劣的情绪在里面:“我没有办法回答你,我也希望他能摆脱,但是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你告诉我你能决定什么?你不是也不希望他死吗!”东阳话里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又是一阵沉默··· “我会尽我的能力帮他,但是··我也希望你有准备,因为这样的事情很久以前就发生过,结果····” 他们两个谈话虽然没提我的名字,那我也能听出来说的就是我。不希望我死是怎么回事?潘震是要来害我的人吗?那他应该早就能成功了,我都栽到这家伙手里多少回了。 东阳应该是那个一直想救我的人,但是我却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第25章 离队 在潘震的家这一修养就是小半个月,期间给爸妈打了一遍电话报平安。 转眼间已是四月的天,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户上洗涤了冬季留下的陈雪。 身上的伤此时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有时后背还会痒的厉害,我斜躺在客厅的贵妃椅上看着电视,手里捧着连影昨天晚上捎来的爆米花。 今天潘震在学院那边忙得很,东阳则是每天下午必到,所以难得早上屋子里能变得安静些。 正当我独自一个人享受着大好的光景时,门上的对讲机却响了。我连拖鞋都没穿,赤着脚就跑了过去,点开可视对讲,发现站在楼下的竟然是岳离。她身后还跟着个人但是一直低着头,我也没看到正脸。 “岳姐来了啊?”我亲切的称呼她,最近和她接触多了发现这人除了功夫好,医术好对我也挺好的。 “开门吧,我上来看看你的伤。” 我没多想便开了楼下的门。 站在门口迎着她们进来我才看清那个跟在岳离身后的人,这··这不是上次在会馆里的那个睡在我身边的女人吗? 岳离看着我呆若木鸡的表情笑了笑:“怎么这快就把人家忘了?她是小颖,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上次震那家伙和你开玩笑我才让她过去,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 这让我怎么不往心里去,我第一次和女孩子躺那么近,而且那些照片都快成了我梦魇里的一部分。如今再次看到她的脸,我只觉得羞愧难当。 “呃···那··那进屋吧。”说着我红着脸低着头匆匆走进客厅。 身后传来了岳离的笑声:“你怎么这时候了还不好意思,你刚受伤那会不都是小颖过来给你换的药嘛。” “是吗?我那时候可能脑子不大清醒,没注意到,麻烦小颖小姐了。” 她们见我磨不开面子相视一笑,坐在了沙发上。 “对了张遥,最近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岳离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好多了,就是有时候挺刺挠的,可能是长肉了吧。” “这样啊,那你转过去让我看看。”说着她凑到我的身边。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颖,心里犯了嘀咕,这样不太好吧。虽然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是她们两个毕竟是女人,在客厅里扒我衣服看,我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不了。 “还是等潘震或者连影回来了再说吧。”我有些别扭的把身子往后蹭了蹭。 “哈··哈哈···”岳离笑的很张扬:“难怪震那家伙舍不得你死,张遥你怎么这么可爱呢。”说着她伸手在我脸颊上掐了一把。 “岳姐···别···”我吓得赶紧站起身。 小颖就坐在沙发上捂着嘴在那偷着乐。 岳离看着我收起了笑模样,表情严肃了许多:“你要不想让我一掌把你劈晕就赶快过来。” “哎、哎。”对于这位大姐我还是比较忌惮的,也许是上次她卸了潘震胳膊给我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岳离坐到我身后,把我的睡衣撩起,察看了一下伤口。 “恢复得挺快,好的差不多了,小颖,接下来的你处理吧。” 我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她们:“处理什么?” “是!”小颖拿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子站起身,她们根本没想给我解释。 凭直觉这就不是什么好事,我慌忙逃离了她们附近:“你们要干什么?喂、喂!你们别过来啊!” 岳离根本没搭理我这茬,两步走到我近前,一伸手就把我一只胳膊控制住了。她虽然身子不高又是女人可手上的力气着实不小,掐的我的手腕已经有些发麻了。 “岳姐,大姐,我们有话好好说呗,你可千万别动手。”我疼的就快跪地上了。 “你说你老跑什么?我让小颖来给你后面做个效果,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我一听更迷糊了:“什么效果?已经伤那样了就不要再碰了好吗?” “行了!你别跟我废话了,我们时间不多,你上卧室的床上趴好。” “别介啊,你到底要干啥啊?·····”我是被岳离硬生生拽到卧室里的。 “你趴好别乱动,有一点疼,挺着点,小颖的手法很好的。”说着她一把将我甩到床上,拽下了我的睡衣。 我反身躺在床上,看着小颖在旁边从黑皮箱里拿出工具,我才有点搞清楚她们要做什么了。 “岳··岳姐,你要给我纹身吗?” “是啊,有个爱臭美的人拜托我的,你以为我愿意来嘛。”岳离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我。 “谁啊?潘震吗?那他怎么没和我商量一下。”我感觉后背有点刺痛,身子轻颤了一下。 岳离从兜里拿出一支烟引燃塞到了我的嘴里,自己也点了一根。 “咳咳··咳咳···”我试着吸了一口,但马上就被呛得直咳嗽:“岳姐,我不会吸烟。” “哦,这样啊。你再试试吧,它可以分散点你的注意力,纹身没办法打麻醉,要不效果就会很差。” 我又试着吸了两口,果然不像开始那么难以接受了。 “岳姐,我这后背有纹身我回家怎么跟我爸妈说啊。”我为难的看着她。 “哈··哈哈··你说你是后背有纹身他们接受不了还是你后背全是伤疤他们接受不了。” 是啊~~即使没有纹身,爸妈早晚能发现我受过伤,到时候一样没法解释。 “你说的是,那你还没回答我谁是爱臭美的人?” “那当然是乾了,就他事多,可算让他瞎了六十多年,要不这家伙越来越老看着自己满脸褶子还不得天天让我给他抻皮。” 岳离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根本理解不了。 “岳姐,谁是乾?” 她看着我感到有些意外:“你··你不知道卦魂的秘密吗?我以为你在震身边这么久他早就告诉你了。” 唉?~~有门啊!岳离似乎是个大嘴巴,也许我真的可以在她这弄明白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如果我说潘震什么都没告诉我,那她肯定不能再说了。 “哦,他和我说了,像他右手上的纹身是八卦图的一部分,还有好几个人手上也有。”我像是了解很多事一样接茬和她聊。 她还真没多想,竟然接着和我说:“对嘛,我也觉得他不可能瞒着你的,不管结果怎么样,你也是当事人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处境。” 说着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放在我面前,只见她手腕处有着和潘震极为相似的纹身。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我们八个人都是卦魂里的一部分。” 完了,完了,她说的这些我更听不明白了,我怎么接呢? 没想到她说完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张遥,你是个挺好的孩子,可惜了···反正不管结果怎么样,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保持中立的。” “什么事情上?”我急着想知道所有答案。 “潘震没跟你说,我也不能说,其实再过不了多久乾就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就都明白了。”说着岳离站起身,脸色颇为无奈:“我们这种人早就该下地狱,可惜却连死的机会都没留给我们~~” 我的这个笨脑袋实在是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所有的线索就像是拼图的碎片一般杂乱无章,我也不清楚最后到底要拼凑的是一副怎样的图画。 “离,已经纹好了。”小颖在我身后停了手,原来不自不觉聊了这么久,倒是也没感觉出太疼。 岳离走到我身后察看:“不错,小颖的手艺真是一流,一点也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 我也好奇现在自己的后背变成什么样子了,可是扭着脖子也看不到什么。 “你别着急,我让小颖搬两个镜子你再看,这个过两天消肿效果就更好了,现在还是太红了。”说着岳离伸手把我扶了起来。 走到两面镜子中间我才看清自己身后的纹身,这个叫小颖的女孩真的有巧夺天工的手法。后背上原本缝合的伤疤和七八个烫伤的痕迹被她用一副寒梅绽放完全遮盖住了。大的疤痕变成了树的枝干,梅花则是用烫伤的痕迹修补而成。 纹得太过自然,让我误以为后背上挂着的是一副名画。 “行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小颖我们回去吧,我可不想一会儿被潘震堵上。” 我看着小颖收拾工具,也帮着她归整了几个,不经意手碰到了她的手。 看着她微红的面颊,我也有些不知所措。其实我心底还是蛮在意那天早上什么也没穿的她躺在我身边的样子。 “怎么?不想让她走啊?”岳离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没··没···” 她又看了看小颖:“你想留下来陪他吗?” 我还没等小颖的回答,赶快打断她们的话:“别别别!我送送你们吧。” 我可怕外一她说要留下来陪我,那我怎么跟她在这一间屋子里待着。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先不说她有没有想法,我也不敢保证自己没想法。 岳离看我下了逐客令,无奈的笑了笑:“你就是太老实了,乾可不是这个样子,哎···不说了····走了····” 为什么今天她话里话外都会把我和乾扯到一起,看来问题的关键就在他了,我期盼着答案揭晓的时刻。 第26章 爆炸 傍晚时分潘震带着东阳和连影一起赶了回来,我依旧如早晨般躺在贵妃椅上看电视,唯一不同的是手中挂了吊瓶,这是岳离临走时给扎上的,说是怕伤口发炎。 他们回来这会儿正好快滴完了,潘震进屋看到吊瓶感到有些奇怪。 “张遥,白天谁来了?” “哦,岳姐来了。”我还在注视着电视,随意回了他一句。 “她来了说你的后背还需要消炎吗?”三个人前后脚的都走到我的身边。 “唉~~你别挡着我看电视啊!”说着我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潘震,接着说:“不是,她带小颖来的给我后背纹了个画。” “啊?!——” “啊?!——” “啊?!——”三个人竟然不约而同的惊呼,东阳拽着我的胳膊一下子将我翻了过来,连影上手就把我后背的衣服撩开来看。 沉默了片刻,还是潘震先开的口:“谁让她这么干的?” 我坐起身把衣服都整理好,缓缓的回答他:“她说是一个非常爱臭美的人,你心里清楚是谁吧。” 我看着潘震倒退了几步,表情十分憔悴,连影走上前一把将他扶稳。 “我没事··没事··”说着他推开连影,步履蹒跚的往楼上走去。 东阳看着他走远的背景自言自语的说:“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还关心你的生死,没想到·····” “可不是嘛,我自己都不关心,你们谁也不愿意告诉我怎么回事,如果哪天真来个意外,自己怎么没的都不知道。”说完我把电视的音量调大,不想再听他们说话了。 东阳见我有些生气也不再和我多说,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跟我一起看节目。 就这样大家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突然楼上传来东西砸在地面的声音,噼里啪啦!唏哩哗啦! 这是怎么了?潘震在楼上准备拆房子了吗?我和东阳莫名其妙的相视一觑。还是连影反应最快,飞野似的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几步便跑上了楼。 “滚!————”潘震声嘶力竭的嘶吼吓了我一跳,紧随着是一声瓷器破碎的响动。 我和东阳赶忙从沙发上起来,往楼上走。 到了上面我着实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什么书柜摆台,花瓶玉器无一幸免。 “你干嘛呢?”我看着远处呆坐在一堆洋酒瓶中两眼放空的潘震。 东阳走到连影身边,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我见他用右手按着左边的肩膀,兴许是刚才潘震扔东西砸到他了吧。 我慢慢的向潘震靠近,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还有喝多的一面,看来酒品也不咋地。 “别闹了啊!我和你说好东西都让你砸坏了,你要是扔我我可跟你急。” 潘震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忽然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些迷离,摇晃着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些:“张遥~~张遥你过来!” 我回头看了看东阳和连影,他们示意让我过去。 “哎、哎”我说着走到潘震的身边蹲下身子听他继续说。 “张遥啊~~~我对不起你,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啊~~~” “恩恩,没事··没事··我原谅你了,都不怪你啊。”我听不出他要说什么,只是凭着感觉安慰他,没办法喝多的人你就得顺毛梳,捡他爱听的来吧。 他耷拉着脑袋嘟囔着说:“你不懂!你不懂!乾他根本不听我的!他不想放过你,你···你知道吗?你出了我的这个门,他就要把你带走了····” “没事的,他不听你的我就和他说,没准能听我的呢,你别瞎操心了。”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遥!!!你怎么还不明白!!他带你走你就再也回不来了!永远也回不来啦!!”他突然抬起头拼命的抓着我的双肩,眼睛里布满血丝。 看来我真的在震的心中拥有一席之地,不管他以前如何对我,但是此时此刻我眼中的他是那么真实、那么有情有义。 “你别再为我担心了,我自个的事情自个能解决,放心吧!”说完我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送到里屋的客房。 他始终没有松开紧紧握着的我的手,也许他觉得一旦放开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我让连影过来替换我,自己则和东阳下了楼。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了片刻,还是我先开的口。 “潘震话都说到这份上,估计我也躲不了多长时间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东阳身子向后靠,头枕着沙发背,仰头长叹了一声。 “我知道这事瞒不了你多久,但是希望你知道的越晚越好,不管是谁如果知道自己就快死了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我现在也能感觉到,是那个叫乾的想让我死,对不对?” 东阳看了看我点点头:“具体的事情我不是非常了解,只是知道,潘震并不是普通的人,当然还有那个乾,他们在这个世上已经活了很久很久,而他们可以不死的原因就是通过一种灵魂的转移。” “灵魂的转移?”我诧异他所说的这种事情是不是真的,迄今为止我确实看到了一些超自然的现象,但是他说的似乎更加诡异更加离谱。 “是的,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我相信他们真的可以做到,那个叫乾的人需要的就是你的身体,而你···在我们看来你没有死,可能只是性格记忆发生了改变,但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已经不再是你了。” “你等等··那我的灵魂去哪了?” 东阳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只是变成孤魂野鬼吧。” 哦~~我恍然大悟,他这么一说就能解释得通以前很多我听不懂的话。难怪我受伤东阳说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如果我残了或者废了那乾也许就会放过我。还有最初潘震说让连影救我也不是为了我的话,看来那个时候他还抱着为了乾而保护我的态度。 但是为什么他现在就变了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出手救过他两次这样简单的原因吗? 好吧!现在就算问题得到了答案,但我还是有很多迷惑的地方,为什么是我?我怎么和他们扯上的关系呢? “东阳!你老实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我?” 见我突然问了这样一句,东阳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没有做任何的回答。 “好吧,既然这个问题你不想说,那么你告诉我,这些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我··我不能说。”说着他慌忙的站起身,匆匆得躲开了我。 行!!躲着我是吧,那我想我就没必要躲了,反正早晚是自己的事,我就会会这个叫乾的人,看他怎么能把我的灵魂逼出去。 人啊一再气头上就有点不管不顾的意思了,我也没想考虑那么多,蹬了一条牛仔裤穿个长袖t恤便出了门。潘震不是说我出了这个门就保不了我了嘛,我到是想看看外面到底是谁在等着我! 夜已经黑的彻底,刚刚经历过一场春雨的土壤里散发着青草的芳香。真的是许久没有离开屋子,我劲情的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 园区小路上昏黄的街灯照射到湿滑的地面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我只顾着欣赏眼前的景致,却没注意到周遭的变化。 耳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我警觉,我猛然回头看见两个黑衣人正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 “你!你们干什么?”我后退了两步刚想跑,另一边又出来两个黑衣大汉。 虽然觉得这几天身体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但是要一口气对付四个人还是有点勉强。 “你们别伤了他,控制住就可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远处的路灯下传来。 借着微弱的光,我只能看清那人的身形,应该是个年轻人,身高和我差不多。 四个大汉听了他的话迅速向我靠近,我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扯着嗓子大喊:“保安!保安!!有抢劫的!!————” “哈··你还挺有意思,还知道喊人?可惜啊,这个小区三天前就被我们控制了,现在谁也不能来帮你啦。”说着那年轻人推开两个黑衣人走了过来。 离的近了些我才看清他的容貌,是一个年长我几岁的男人,眉眼有些清秀,却还故意留着两撇小胡子。 我试探性的问他:“你就是乾?” “怎么可能?我还这么年轻,乾已经很老了,你应该见过他的,就上次过新年的时候,你不是还让他摸你的脸了嘛。”他面带笑容的看着我说。 “哦,原来是他~~我还以为他是潘震的爷爷。” “那是他们骗你的,乾眼睛瞎了很多年就等着用你的身体重见光明了,所以着急让震带你过去。” “哼,那你又是谁?”我冷笑着问他,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脱身。 “我啊!我是周兑,最近因为你震和乾闹得很不愉快,但是早晚都会过去的,毕竟我们太了解彼此了,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你忘记很多伤心的事或者人,当乾成为你以后,慢慢的震就会习惯了。” “是吗?那你怎么确定我能乖乖听话跟你走呢?”说完我抬手就给了身边大汉一拳。他没防备,刚有心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呵,还挺能打?那让你再玩会。”说着兑往外走了几步,离远了看着我和几个大汉周旋。 我左一拳右一腿,身形虽然还灵分,但是体力明显大不如前,这可能跟我后背的伤还没完全好有关系。 我弓着腰身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淌。 “怎么样了?累了吗?”兑双手插在裤兜里悠哉悠哉的走到我身边,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左手的食指在上面比划了几下,似乎在写什么字。 “其实也没什么痛苦的,起码你父母不会觉得你死了,乾会照顾他们的,说到底你记得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吧。”说完他抬起右手面向我的脸,我只感觉他手腕上的纹身越来越亮,恍惚间我便失去了意识。 第27章 受伤 慢慢的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刺眼的光照得我禁闭双目不愿睁开。 “哎!哎!醒醒吧!”有人在跟我说话,并且还在我的脸上扇了几巴掌。 我晃了晃头微微把眼睛睁开个缝隙,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就蹲在我的面前。 哦~~对了,他是兑,思绪逐渐恢复,刚刚能想起一些昏迷以前的事情。那我现在是被抓到了吗?应该是吧,我这是在哪?潘震和东阳还能找到我吗? 我避开周兑的脸观察了一下现在的处境。 这是一个不小的房间,装修的很雅致,淡黄色的壁纸搭配柔和的吊顶灯感觉有些像宾馆的风格。 和我对手的那四个彪形大汉也在,他们靠着墙整齐的排成一行。 “你在找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哪了?”兑用手掐住我的脸让我只能看着他。 我什么都没说,反正现在已经落在他们手中变成待宰的羔羊,问与不问都没有意义。 “呵!你还来脾气了?算啦~~看在你也活不长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乾~~应该快到了。”说着他看了看手表,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双手被捆在了身后,脚也被绑在了椅子腿上。 这种情况下我还有逃走的可能吗?要是这四个大汉都不再倒是还可以试试。不行啦!如果现在还不想办法的话,估计人都到齐了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呃··呃····”我表情痛苦的拼命晃动椅子,这种夸张得跟中了砒霜似的演技让我自己都汗颜。 “嗨!你干什么呢!”一个大汉两步就跑到我身边察看我的状况。 我没理会他继续表演着,并且加重了戏份。 “哎呀!这小子不会是要抽了吧。”另外三个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你快扒开他的嘴!别让他咬了舌头。” “把他从凳子上解下来!” ···· 好嘞!我就等这句呢,我打不过你们四个我还跑不过你们四个嘛,正当我准备迎接着成功的降临,门···却开了! “你们干什么呢?!”周兑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一个老者走进了房间,身后跟着更多的保镖。 “老板,这小子突然抽了,我们就过来看看。” 周兑不慌不忙的走到我的旁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手上一着力我便有些吃不消了。 “疼!!疼···疼···”我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他松开了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张遥··没想到你花样还挺多,我再过来一会儿你是不是就准备跑了?” “不跑难道在这等死吗?”我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说的好啊!”老者被他身后的保镖推到了我的近前。 “张遥,你还记得我吗?” 我看着面前满头银发,虽神采奕奕但却禁闭双眼的老人,心里已经知晓他是谁了。 “你是乾,对吗?” “哦?看来你都知道了···知道了也好··总比做个糊涂鬼要好,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我尽量都会为你完成的。” 怎么滴?这是让我交代遗言的环节了吗?我才18岁,离19岁的生日还差两个月,我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这就准备接手了?难道我九年义务教育和灰暗的高中生涯都是在给他念的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如果这么死了那是要比窦娥还冤~~~ “我的心愿就是你们放了我,能做到吗?” 老人笑着摇摇头:“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兑!把我推得近些。” 我有心想躲但是无奈被捆着根本动不了。只见那乾伸出右手,腕处的卦纹清晰可辨。他抬起有些苍老的左手微微颤抖的在右手手心处写着字。 字写完了,他抬起头表情凝重的看着我:“张遥,对不起了!”说完他将整个右手掌心按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抬着眼看着自己头上的一只大手,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情。 慢慢的随着时间久了我才感觉到不对劲,头开始越来越疼,胀得厉害,像是出现了幻像,一些我从没见过的场景事物如同照片般出现在眼前。 “啊!——啊!————”现在只有拼命的嘶喊才能缓解我头痛欲裂的痛苦。 我看见了山看见了海看见了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看见了幽暗的山洞,看见了一幅遁地旋转的八卦图。 太多了,太多了,我在承受着另一个人的记忆。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我的头已经快要炸了,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慢,似乎心脏的跳动也慢了下来。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震会忘了我吧,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我最先想到的竟然是他。 忽然想起他送我的戒指,不知道现在我有没有能和他耳语的能力。手虽然绑在后面但是拇指还是能动的,就像我遇到离魂时一样,我用手按了一下鬼眼戒指。 刹那间一道白光在脑中闪现,一股强劲的外力在我和乾之间形成,把我们都弹倒在地。身下的椅子也被‘咔嚓’一声压碎了,还好是木质的,如果是金属的估计就都得插到我的身体里了。 远处的乾伤得也不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轮椅飞出去好几米,人也重重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他这老骨头架子估计这一下就要够呛了,正所谓什么来着···对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看来张遥我今天命不该绝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刚才的场面惊得不知所措,兑看着受伤的乾神情里更是充满着惊恐,忽然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我脑子里突然有个不好的想法,这些人该不会是系在一个根绳上的蚂蚱吧,如果乾死了,那么震和离是不是都会陪葬。 我慌忙把身上的绳子松开,跑到乾的身边。 “喂!老头子!乾!乾!你先别死!你··你快告诉我你死了是不是震也活不了了?!!” 乾已经快失去意识了,他躺在我的怀里,嘴里不停的流着血,吱吱唔唔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怎么会是这样呢?我从没想过要害人,也没想过要害震,难道这些人就这样因为我而要死了吗?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你还能关心震?你说!你身上到底戴着什么?”兑一只手按着胸口瘫坐在地上。 我被他一问才反应过来,把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你说的应该是这个东西吧。” 他看着我手中的戒指,仰天长笑了几声:“没想到啊,我怎么这么大意,害了兄弟们!”说着他低下头痛哭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更凉了,不知道震现在怎么样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撇下这的人和事飞奔着往潘震的家跑。 出了宾馆我也有些慌了,午夜的街路已少有车子经过,更何况我身上连半个子都没有,想打电话手机也没揣。光凭我的这两条腿估计天亮才能到潘震的家。 正在我为难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我回过头看见一辆黑色的奔驰就停在我旁边。 “上车!” 我看见漆黑车窗后面的一张熟悉的面孔,清素的脸庞和柔顺的卷发:“小颖?你怎么在这呢?” “快上车吧,这里不安全。”她焦急的朝我摆手,似乎在担心什么。 “哦、哦好的。”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你怎么会在这呢?”我惊讶她为什么不早不晚正好出现在这里。 “我是一路跟着你过来的,其实白天从震的家出来我就一直没离开过。” “为什么?难道你知道他们会把我带走?” “不知道,是离让我那么做的,她说就是这一两天了。” “这样啊~~那岳姐现在怎么样了?她伤的重吗?” 我的话一出小颖感到更为惊讶:“离··离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个叫乾的可能被我伤了,然后我看见兑也倒下了,所以我想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连系,所以····” 小颖看着我的表情十分难过,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说这几天她怎么都很奇怪,好像是在交代一些她无法再去做的事情了。唔····唔·····” “那··那什么··你别再哭了,我们赶快回去看看怎么样了吧。”我最不会安慰哭鼻子的女生,回想上次丁晓柔在我面前痛哭的场景还让我揪心不已。 车子开的很快,我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脑子里开始整理这件事的所有细节。 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是我最深的印象,它在旋转不停的旋转,如果说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这八个人都和它有关,那么这个图又在哪里呢?我想知道答案,但是谁又能告诉我。如果再过几天因为乾死了,剩下的7个人都死了,估计这些就会成为永恒的秘密。 岳离是个聪明人,她一定是发现了我手上的戒指,她对我说她选择中立,即没告诉我要用这戒指也没告诉乾要防着这戒指。 震呢?他是怎么想的?和离一样把选择的权利交给我了吗?也许这个关乎生死的问题实在太难了,如果是我,我也说不好会怎么做。 车子已经驶进了潘震的小区,我匆匆告别了小颖便往楼上跑。 此时此刻已不愿再去多想,我只想知道震还好吗? 第28章 纹身 电梯在25层打开,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潘震的房门大开着,我心急如焚一边喊着他们的名字一边冲进屋内。 “潘震!!连影!!——”不管我怎么喊回答我的都只是空空的回声。我跑上二楼看见房间里跟我离开时一样混乱,书柜东倒西歪地上满是碎片,推开里屋客房的门,我希望潘震依然躺在床上,连影坐在他身边照顾他。但是没了,一切都没了,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缓缓的走到床边,被角下的一抹鲜血是那样灼眼,我心中一惊,一把将被子掀起。 血···全都是血···这一定是震吐的血。 我已经没有办法理解我现在的想法了,只觉得自己像疯了一样,拼命的嚎叫。 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对结局的心灰意冷,就这样趴在震躺过的床边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都已快近中午,我找了个背包装了几件平时穿的衣服告别了潘震的家。 车子行人都在我左右擦肩而过,我似丢了魂一般支配着身体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站在寝室的门口,呆呆的注视着房门,熟悉而又陌生,我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做回曾经的张遥。 缓缓的推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佛宝那家伙坐在电脑前疯狂的点着鼠标,启明则坐在他的身后端着茶水观摩。 他们似乎发现有人进来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张··张遥?” “我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请病假了吗?好利索了?”佛宝扔下手里的鼠标匆忙跑到我的面前。 “恩··恩··已经好了。”我只是有些尴尬的傻站着,对于他的热情我竟不知所措。 佛宝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安慰的说:“行了!兄弟,病好了就行,都不是啥大事。你刚请假那会儿我还想着去你家看看你,结果东阳拦着说什么也不让我们打电话,现在看着你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 “是啊,快把东西都放好吧。”启明说着解下了我后背上的双肩包。 我有些木纳的被他们按在自己的椅子上,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着我的病况。 我虽然想像个没事人一样和他们谈话,但是心里却终究是迈不过那道坎。 “没事··没事了··都挺好的···”下意识的敷衍,他们可能也发现了。 “行了、行了,张遥还挺乏的,让他再歇会吧。”启明拉着还在不停说话的佛宝出了寝室。 突然的安静让我的思绪再次回到潘震的家,那些熟悉的面孔真的就从我的世界里永远的消失了吗?不行!我不能去想,我也不敢去想,我不能让自己静下来!我坐在椅子上拼命的用手去揪着自己的头发。 学校周边的一家小饭馆里,环境很差,菜也不好吃,但是好在酒是真的。这已经是我启开的第四瓶啤酒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从前喝一点就会醉得不行不行的了,可是现在想把自己灌醉却那么难。 老板娘没事就往我桌上那一盘子炸花生米和拌花菜上看一眼,也许她也在揣测这个独自灌酒的年轻人到底是遇到什么难心事了? 其实我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讨厌的人,讨厌的事似乎都解决了,我张遥如今还好好的活着那不就是好事嘛,现在无非也就是后背多个纹身,也没什么啊,现在的年轻人谁没点自己的个性,大不了以后不在公共澡堂子洗澡了呗,夏天不打篮球,不在寝室光膀子···md!还真麻烦啊! 我用头重重的朝着桌子磕了几下,老板娘吓得躲到了柜台里探出半张脸来看我。 “看什么看!结账!”扔了一张50的,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现在脑子还好使,但是身体却有点不听指挥了,脚下跟踩了棉花一样。 “张遥!——”谁?谁叫我?我四下寻找,哦~~原来在小饭馆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东!阳!~~徐东阳!~~~”我跌跌撞撞的走到他的身边:“你··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死了吗?”我知道我的脑子有点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你说什么呢?张遥!你清醒点!”说着他一把将我架了起来。 “你这么长时间跑哪去啦!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找你,要不是回寝室佛宝告诉我你回来了,我还不知道要去哪找你呢?!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喝酒?” 他的话就像苍蝇在我耳边不停的盘旋,我觉得自己都要吐了,胃里翻腾的要命。 出了小饭馆的门我赶紧找个一棵大树,扶着树就开始往外倒我胃里的那些黄汤:“呕~~~呕~~~~” 东阳在后面一直给我捶着背,嘴里还不停的埋怨:“你喝这么多干嘛,本来就不能喝,你这样多伤身体!” 吐干净了,心里也舒坦了,好像那些让我放不下的东西也随之排出了体外。 “没事了··我好多了···”说着我站直了身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污渍。 也许是看我清醒一些了,东阳也不再那么紧张,语气平和了许多:“你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呵··呵呵···没什么,我见到乾了,我把他伤了,估计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了。”我苦笑着回答他。 “真的吗?”我的回答让东阳很意外,他可能没料想到我还能逃出来吧。 我只是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太好了!”东阳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我们··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对了,张遥!你想去哪?”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高兴,这事说到底也是我自己的事,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我救的是他的命一样。 “你想喝酒?没事,我陪你喝,我们找个好地方···”东阳一边拽着我走一边嘀咕着。 “我不想喝了,要不你带我兜兜风吧。” 东阳回过头看着没什么表情的我:“行,你说了算。” 白色的科鲁兹穿梭在城市的各条街道,速度并不快,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张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东阳边开车边问我话。 沉默···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此刻我不想说也不想听,我想把一切都忘了,原来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车子行驶过一片繁华的路段,无意中眼前闪过了那栋三层的暗红色小楼。 “岳姐····” 看着一片漆黑的窗檐,我知道里面应该是没有人了。 “东阳···” “嗯?” “你说他们活了多久?” “震吗?” “恩。” “好像有2000多年了吧··” “那么久了啊~~”没想到活这么久的人会折在我手里,是我太厉害了,还是他们已经活够了呢。 “我们回学校吧,我累了。” “好” 我就这样情绪低落着持续了一个星期,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便穿好运动服到楼下晨跑。这个时间操场上的人很少,偶尔有几个晨读的同学经过。 跑了两圈,发现场外似乎有人一直在注视着我,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向那人的近前跑去,离得没那么远了才认出她是谁。 “许小丽?”我加紧几步跑到她的身边。 “张遥,好久不见了,你的伤怎么样了?”说着她递到我手中一瓶水。 “已经没事了,都好了,你怎么样?” “恩,我把我爸爸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你受伤了以后我一直也找不到你,那天··为什么会发生爆炸呢?”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说不好,那个石像为什么能炸,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听我这么说她也会意的点点头:“看你伤得那么重,我也担心了很久,尤其是潘教授,一路背着你往外跑,自己也摔了好几次。”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现在我不想再听到他的事情,因为我想快点忘记所有关于他的记忆。我这样是不是太无情了?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血?我讨厌我自己,讨厌现在的我。 我们两个走的很慢,就围着操场漫不经心的聊着,远处校门方向7、8个黑衣模样的人跑进学校里。我现在已经无法用端正的态度看着装全黑的人了,潜意识里他们就不是好人,或者对我来讲不是友善的。 “这什么人?学校也不拦着点?在这上学还有没有点安全感了?”我抱怨着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们往寝室方向跑去了。 “是啊!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许小丽也好奇这些人的举动。 过了没多久,远处的宿舍楼那边发生了响动,似乎是有人打了起来。 我和许小丽相视一觑朝着混乱的源头走去,准备看看热闹。 “张遥!!张遥!!————”一个人由远至近飞奔着向我冲来。 我看清了那是东阳,他怎么了? 我只听到他一声怒吼:“快!——跑!————” 得嘞,看来这帮人是奔着我来的,我领会了东阳的意思,转过头撒腿就跑。 我就发现我真的是流年不利,刚躲过一茬怎么又来一茬,跑吧,为了活命我也得拼啊! 东阳跑得比我快多了,很快就把我撵上。 我呵斥带喘的一边跑一边问他:“这··这是··咋滴了?” “快··快跑吧··他们··是来找你的··” “往··往哪里跑啊?···” 我们说话的功夫已经跑到校门口了,四辆黑色的奔驰车就停在外面把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徐先生和张先生,徐总请两位过去一趟,有事要谈。”一个带着墨镜全身黑的男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呲着嘴小声的对东阳说:“打吗?” 他看了我一眼从嘴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打不过。” 这个功夫后面的那7、8个人也赶了上来,看来这次我又躲不过了,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在等着我。 第29章 出门 我和东阳被带进了不同的车子里,这帮黑衣人与其说是请我们走倒不如说是绑我们走。 鄙人被夹在奔驰后座的中间位置,像个奥利奥似的,板板正正想跑都难。 我朝着车后挡风玻璃向外看去,另外几辆奔驰依次跟在后面犹如婚车的车队一般。 “呃····我们这是要参加婚礼吗?”我调侃着身边的一个黑衣人,看他那呆板的表情我就想笑,啥玩意啊!面瘫呐! 这位干脆没理我这茬,犹如一尊蜡像端坐在那里。不知道此时自己是怎么了,脑子里竟然闪现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黑衣人的脸,自己也往他身边凑了凑。我明白了,我一定是学坏了,受到那家伙的影响,学得越来越不正经。 当我的脸就快贴到他的脸时,脖子根一疼,好像有人在后面拍了我一掌,力道太重,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我没事闲着撩扯他们干什么呢?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车子竟然还没有停,这是要把我往哪里拉? 我的头一直枕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肩膀上,脖子也不知是被打的那下弄疼的还是有些落枕了。 “你们能不能给句明白话?要把我带哪儿去?”我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从学校开出来都好几个小时了,我早饭还没吃,厕所还没去,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北京。”黑衣人终于开口啦! 我靠!去北京?!头没梳脸没洗,我怎么见主席他老人家啊!从小到大都没去过北京,不算潘震拐我出来那次我连辽宁省都没出过。 “那··那还得多久啊?我要上厕所。” 黑衣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从腰间拽出了一个对讲机:“1号车上的客人要在下个服务区站脚,2号、3号、4号车听到请回答!” 对讲机里传来三个“收到!”的回音。 这还不错,我以为他们要跟震那家伙似的从哪给我掏出个破瓶子我就跟他们拼了,看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呐! 不知怎的,潘震那张总是坏笑的脸又出现在了脑海中,我似乎都能闻到他指尖那种淡淡的烟草味。啊~~这一定是那次他骑在我身上掐着我的嘴时闻到的。 “唉?你们谁抽烟吗?”我看了看两边的黑衣人。 他们都摇摇头,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哥倒是扔过来一盒。 “谢谢啊~~”说着我点了一根,这烟比上次岳姐放到我嘴里那支要冲,但是我却没被呛到,似乎自己也喜欢上了这种被烟雾笼罩的感觉。 车子很快驶进了休息站,我下了车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东阳坐的车子很快也跟了上来,他想往我这边走却被两个黑衣人挡住了。 我向他挥挥手,示意他不用担心,我没什么事。 去过了厕所买了两个面包我又在黑衣人的监管下回到了车上。 重新行驶回高速路大约又开了2个多小时,车队终于到达了目的的——北京! 我不明白请我们的人为什么弄这么大阵仗,但是心里也猜出八九,来北京、叫徐总的人,哼哼··一定跟东阳有关系,想来和我也有关系。 车子穿梭在水泥森林般的城市里,心中感慨首都真的是比我生活的家乡繁华很多。 我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望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惊叹建筑师们的鬼斧神工。 “哎··哎!哎呀我去!那是大裤衩吗?!”我使劲拍着黑衣人的大腿。 他没理会我一把将我的手挪开。 “我就在电视里看过,没想到今天还能看见真的。”我觉得自己也有点可笑,都被绑架了还有心思在这欣赏大裤衩。 车子在城市里又行进了半个小时,最后停在繁华路段上一栋超过50层的建筑前面。 我被两个黑衣人架着进了电梯,东阳跟在后面,但是他的周围却没有黑衣人。 电梯钮被按在了45层,我回过头看着满脸黑线的东阳:“哎、你别告诉我这楼是你家的啊!”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似乎有什么事正困扰着他。 电梯停了,门缓缓向着两侧拉开,对面不远处一张偌大的前台里坐着两个美女。 我们走到近前,她们慌忙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向着东阳鞠躬:“徐先生,下午好!” 东阳看都没看她们径直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架着我的两个黑衣人没跟过去,带着我在前台进行登记。 “这位是张遥,徐总要找的人。” “恩,好的,我打电话确认一下。”美女拿起电话向里面通报了一声:“你们可以进去了。” 我们三人也朝着走廊里面走,到了尽头有一处大转角,扭过身便看见有两个保安模样的人守护着一扇金漆雕阑端庄古雅的大门。 看我们走了过来,两个保安一人手持一侧将门向内推开。 我还没进屋就听里面传来阵阵咆哮声,似乎是有人非常气愤的再训斥另一个人。 迈步刚进到屋内身后的大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一路跟着我来的那两个黑衣小伙伴也没进来。 突然只剩下我一个人心里不免有些毛毛的,环顾四周,都是一些红木家具,百十来平的房间里正对面放着两张高大上的太师椅,对着它们左右两侧还各有一排客人用的桌椅。倚在墙边的古董架上摆放着十分别致的玉雕石刻。 刚才那声音似乎是在这屋子后面的房间传来,我走到一扇木门旁将耳朵贴在上面听里面的动静。 我刚竖起耳朵,门就被打开了,我颇为尴尬的看着对面来人。 这是一个气势汹汹的老头,花白的头发,浓密的剑眉,炯炯有神的双目,笔直的腰板,这··这··这绝对不是一般的老头。 “大··大爷··”我倒退了两步,底气都被压榨没了。 东阳跟在他身后向我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我闭嘴。哦~~原来如此,刚才东阳一定是被他骂了老半天了吧。 老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平和了许多,但也没什么笑模样:“张遥是吧。” “恩、恩。”我赶忙点头答应。 “这边坐吧。”说着他指了指客人坐的红木椅子。 “好的。”其实我无辜被绑来不是应该兴师问罪的嘛,怎么现在大气都不敢喘了?我挺了挺背清了清嗓子,大步流星的坐到椅子上。 东阳也随我过去准备坐下,屁股还没沾到椅子边,老头嗷唠一声呵斥,吓得我也站了起来。 “谁让你坐啦!给我一边站着!现在是有客人在,要不然我让你跪在祖宗牌位前!” 我听这话就跟拍古装剧一样,什么还祖宗牌位还干出来了?东阳倒是听话,一声没吭走到我身后站得直直的。 “张先生,请坐吧。”老头抬手示意我坐下。 我心中暗想,这老头一定是东阳的长辈,难道是他爷爷?要不他应该不会这么听话的。 “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徐东阳的爷爷。” “徐爷爷好!” “恩、恩,我今天找人把你从那么远带来,实在是因为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徐爷爷你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往日总是被东阳照顾,现在人家长辈开口了我怎么能推脱呢。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太好了,我们还要再等一位客人,估计一会儿就到了。对了,你父母还好吧?”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我爸妈的情况,愣了片刻才回答:“啊~~都很好~~都很好。” 徐爷爷点点头,不再多言。 此时房间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一头银发时,我的脑中瞬间变得空白了,连··连影?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似乎也很意外我为什么在这儿,但是他并没有询问,而是径直走向东阳的爷爷。 老人站起身,竟笑脸相迎:“麻烦连先生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来!来!来!请上座。” 连影到也没客气直接坐到了主位的太师椅上:“徐总!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就不需要小孩子们听了吧。”说着他瞟了我一眼。 什么意思啊?要把我和东阳支走啊?我大老远来的听听还不行了? “我不走啊~~我刚进来,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走不动了。”我斜着身子往椅子上一靠,爱咋咋地吧,要不他们就找人把我抬出去,反正我是不动了。 徐爷爷看着我也是一脸无奈:“这··和张遥还是关系的,要不就让他听着吧。” “好吧,事情紧急,既然你们徐家不避讳,那我就直说了。”连影表情十分严肃,想来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难道是因为震? “‘老爷子’让你们徐家再出一个人选。” 徐爷爷对连影的话感到意外:“再出一个?这不是有现成的吗?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这次我保证不会再出任何问题。” “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吗?‘老爷子’这次要换人!” 徐爷爷无奈的摇摇头:“没有了··真的没有··在我族下已经没有适龄的了。” “不够年纪的也可以,你快点去找一个吧。”连影有些不耐烦,用手按了按皱着的眉头。 “明白了,连先生您稍等,我去查查。”徐爷爷站起身匆忙向着里屋走去。 我耳朵里听这他们的话,但是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 “连影···震··他怎么样了?” “没事,放心吧。”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安慰我才这么说的。但是看他的状态,问题一定是还没有解决。 这时我才想起他和徐爷爷的对话,虽然里面没有一句指向我,但是我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他们嘴里的那个不能用的人选呢? 唉?不对啊!如果我也是人选,那我会不会也是他们徐家族里的一个啊?还是他们也可以提供其他姓氏的人。这么狗血的剧情怎么可能出现在我张遥的生活里。 我心里想着都嗤之以鼻。 第30章 牵连 “哎!东阳····你爷爷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扭过头看着身后脸色极差的徐东阳,这家伙本来肤色就不白,现在更黑了。 他就那么看着我似乎很难启齿,什么意思啊?难道让我猜对了,别tm逗了:“哎!问你话呢?你爷爷刚才说什么把人带来了,这次不能出错了,是说我呢吗??” 我们俩就这么僵着,我瞪着他,他也不做任何解释。 连影拍了拍太师椅上的扶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也别去追究,你还觉得自己身上的事少嘛!” 我想了想他说的话,好像确实很有道理,做个傻子往往活得倒也开心。回想潘震因我受伤这件事情,自责内疚折磨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最后还不是什么忙也帮不上,连当面说句感谢的话都做不到。 “恩~~那我不再问了,连影···你能带我跟震说一句话吗?” 连影注视着我,房间里的空气好像都凝结了一般。 “我想告诉他,谢谢他。哦,对了,还有岳离,也谢谢她,帮了我那么多次,要不是大家我可能真的就不再了···” 连影摇摇头,长叹一声:“张遥,你好好活着吧,你的命来之不易,以后我们这些人不会再出现到你的生活里了,这也是震最后为你争取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总有人要为这一切承担后果。” 我还来不及分析他话里的意思,里屋的门就开了,徐爷爷拿着一份档案袋走了出来。 “连先生,您看一眼这个可以吗?”说着他把手中的材料递给了连影。 简单翻看了几张,连影点点头:“可以了,就是他吧,那我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说着他站起身,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他这一走我突然有种感觉,他们真的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好想叫住他,让他可以带我去看看震,但是我却始终开不了口。 徐爷爷重新坐回到太师椅上,脸色又变得严肃无情。 “东阳!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不是也该按照我给你铺的路走了。” 沉默了片刻,东阳才压低着声音回到:“爷爷,让我把张遥先送回去吧,再给我点时间。” 徐爷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东阳:“好吧,那就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既然他都来了,你就带着他在北京好好玩玩吧。” 说完徐爷爷起身迈步回到里屋。 这就完了?给我从那么远带过来这就完了?这都是什么事儿? “东阳,我不是有意埋汰你,但是你爷爷真怪···”我回过头看着徐东阳说,此时他的脸色好看多了,没刚才那么紧张。 他走到我身边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吃点好的!” “哎呀我去!真的嘛?我跟你说我都饿瘪茄子了,吃啥?吃啥?北京烤鸭好啊~~~”说着我哈喇子都淌出来了。 “好啊,那就吃全聚德的烤鸭!” “还有啥别的好吃的?” “那可多了,不敢说让你尝遍满汉全席,但是只要你叫得出名字的都能吃到。” “真的假的?吹呢吧!” ····· 我们两个谈笑风生的出了门。 电梯刚在一楼停稳,门才开了个缝隙,一个身影匆忙的跑了进来,结结实实的撞到我怀中。 呃···谁呀?··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呜呜····我都有心想哭了。 “丁晓柔?你··你怎么在这呢?”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撞击,她还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东阳。 “东阳哥哥!!!东阳哥哥你真的回来啦?”说着她一下子离开我的怀抱,挽起东阳的胳膊。 哎!说到底也是人家的女朋友,我自知无趣,低垂着头先行离开了电梯。 “张遥!你等会!”说着东阳紧跟着我也出来了,丁晓柔没有放手的意思,也被拖了出来。 我回过头看着他们,心中的醋味难以言表。 她还是那么完美像个小鸟依人,穿着水粉色的套装,可爱的齐头帘,稚嫩的娃娃脸,多看几眼都觉得心潮澎湃。 “丁晓柔!你赶紧回家!”东阳那严厉的表情还真不像男朋友,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忽然想起潘震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他说东阳不会喜欢晓柔,难道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我有没有机会呢? “东阳哥哥,你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大家都挺想你的,所以他们让我来请你过去。”晓柔仰着头眨着萌萌的大眼睛说道。 “那你去告诉他们,我明天就回去,让他们别费心思了。” “东阳哥哥,他们都订好位置了,你就去看看吧,要不然他们该不高兴了。”她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 啥意思呀?让我劝他啊!那··那必须得劝! “东阳,要不我们就去一趟吧,反正都是吃,有人请客更好了。”我只好跟着打圆场。 东阳皱着眉看了看我:“我发现你怎么老帮着她说话呢?” 我慌忙辩解道:“没!没!没!我对事不对人,你看你过年也没回家,朋友找你那都是正常的,应该给人家点面子。”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过去坐坐,你要是觉得闷了就告诉我。” “行了!走吧!”我心想要是丁晓柔全程陪同我才不会闷呢。 我们三个人坐着徐家的车子一路飞驰,最可笑的是东阳坐到了副驾驶,而把我和晓柔扔到了后排座。 尴尬、脸红、呼吸困难、心跳加速都让我占全了,可算熬到饭店,如果时间再长点也许自己能昏死过去。 下了车东阳走到我身边,仔细的看着我的脸:“张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摇着头:“没事!可能有点晕车,一会就好了。” 我们正说着话,从饭店的大厅里面呼呼啦啦的走出来20多号人。 他们各各都是穿戴不凡的年轻人,气宇眉眼间流露出一种狂妄不羁的性情。 “徐少!见你一次太不容易了。”一个似乎是领头人的家伙走到东阳近前,非常亲密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此刻又有三两个人也围了过去,就此把我和东阳冲散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饭店,我只得走在后面像极了混饭局的跟班。 在一间百十来平极具奢华的大包间里,仅有一张大圆桌,此桌足能容纳30人,中间自动旋转的桌台上已经摆放了一尊高半米的素雕,全部由蔬食果鲜拼刻而成。 最顶端的凤凰栩栩如生,下面配有百鸟相随,好一尊立体的百鸟朝凤图!我只顾着呆呆的欣赏却没注意周围的人都已落了坐。 “唉~唉~坐下吧。”我被身旁一个不认识的人拽着坐了下来。 此时才发现东阳和丁晓柔早已被众人让到了远处的主位上,而我竟然坐到了离门口最近的角落里。我的左右是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大。 刚才和我说话的这人坐在我左边,他消瘦的脸上长着一只独特的鹰钩鼻子,这让我联想到了西游记里的卯日星君。 “你也是来凑热闹的吧。”他看着我嬉笑着说:“看你这身打扮,怎么能穿着运动服来呢?跟你说再怎么不济来这种场合也得装的体面点。”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确实和其他人差了太多,倒是东阳虽然与我穿得半斤八两,但是人家在正位上一座,似乎穿什么都是那么得合乎情理。 差距啊~~~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向我这样的小人物就是披上龙袍也不像皇上。 “我就是来噌饭的,穿啥都一样。”我不以为意的说。 “你还挺实在!我就喜欢这样的,其实在这桌子边坐得超过一半都是来噌饭的,你看他。”说着卯日星君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在抽烟的胖子:“他是xx市长的侄子,还有那边那个长的挺好看的那个,那是g通信董事长的小儿子。这些人其实都是小角色,上不了台面。” 我诧异得看着他:“喂!你不会是说这些人都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吧?” 卯日星君撇着嘴点点头。 “那你爹是干什么的?”我好奇的问。 “哎~~~我爸去年刚坐上区长的位置。” 我心想:那也不错了,大小也是个官,但是区长的儿子都和我混一起了,那东阳身边的那几位得是什么后台呢? “东阳家这么有钱吗?为什么大家都捧着他呢?” “谁?你说徐少啊?”卯日星君瞪着眼睛看我,这么一看他倒更像是公鸡成精了。 我强憋着笑点点头。 “我的天啊!你跟谁混进来的啊?他们徐家的地位在京儿谁不知道,那是通天的能耐!不管是改朝换代还是动荡战乱,你放心保准伤不到他们徐家的人。”卯日星君说的神乎其神,我听得到还欢乐,这位祖上不会是天桥卖艺说书的吧。 “这不太可能吧,再怎么说像是八年抗战,*******这样的事件,有钱的大家族怎么可能躲过去呢?” “你看我说你还不信,听说那些年人家举家都搬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反正等风头过了才回来的。” “这么神奇?” “就这么神奇,你还别不信邪,很多人都传他们徐家是得到佛祖的庇佑。” “哦哦哦,这样啊!”我是实在没法再听下去了,兴许一会就能聊到如来佛祖的话题。扯得太远了,还越说越玄乎,这谁能信! 唉?不对、不对,如果不是如来佛祖而是其他人呢?比如像震那样的人,活了2000多年的人也许可以做到,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徐爷爷那么尊敬连影。如果他们之间存在一种交易那么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我恍然大悟呆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飞速的旋转回忆着整件事情的细节。是的···我猜的应该没错。 第31章 心痛 从早到晚奔波了一天,真的好累,感觉此一日比一年了。我坐在副驾驶上哈欠连天,东阳也好不了多少边开车边灌咖啡。 “张遥,你陪我说说话吧,这晚上在高速上跑我要是睡着就完了。” “嗯,好啊~~”说着我坐直了身子,拿起刚才他放下的咖啡也喝了一口。 “今年暑假你也赶快报个驾校学车,你看要是你也会开我们俩不就能换着开了嘛,现在就可我一个人累!”东阳有些抱怨着说。 “学了有什么用?我爸妈说还是先攒钱买房子吧,毕竟只有车子是娶不到媳妇的。哎~~~我也想开车啊~~”哪个男人不想拥有一辆自己的座驾,这就好比古时候人都喜欢良驹一样,但也不是咱们平常百姓能奢望的东西。 “那没事,你把票先考了,我的那个科鲁兹你就先开着吧。” “我去!你说真的啊?!”听东阳这么说我来了精神头,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真的,没开玩笑。”他严肃的表情看着也不像开玩笑,哎呀!我这心里美的呀,别提多高兴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好吧。 “不行··外一给你车刮了碰了咋办?还是别介了。” “那些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相信你的技术,你自己也得有信心,对了,那你准备毕业了做什么?” “我啊?哎····还没想好··估计也就是进一家广告公司做个设计什么的吧。”对于未来我真的没考虑那么远,先把大学混完再说吧。 “恩···要不你来北京吧,总比你现在生活的地方有发展。” 一想到北京,我脑子里又浮现出那饭桌周围坐着的人们,我想自己到啥时候也混不到他们中间,还是本本分分生活在父母身边好些吧。 “还有好几年呢,到那时候再说吧。”我看着车窗外被黑暗笼罩着的世界,希望自己的人生不是这般就好。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了三个多小时,但是却还没到路程的一半,毕竟是夜间开的要比白天慢很多,我们俩最后决定还是先在休息站睡觉吧,等天亮了在走。 东阳将车子停在了一个不是很大的服务区,一排红顶白墙的房子后面就靠着山,这个时间只有公厕门口的灯还亮着。 我跟着东阳走到小宾馆的玻璃门前,里面漆黑一片,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一阵山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东··东阳··要不我们还是上车吧。” “怎么?害怕了?”他略显嘲笑的看着我。 “不是!我就是感觉不太好,咱们还是去下个服务区吧。”我拽了拽他的胳膊。 他向着空荡荡的四周环视了一圈,点点头:“走吧,估计这个宾馆没什么人可能已经荒废了。” “嗷!————” 山里突然传来的一声嚎叫,吓了我一跳。 “你听到没?这怎么还有狼吗?”我惊恐的看着东阳。 “不能吧,可能是风声,我们快走吧。”他似乎也听到了刚才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 我凭借自己强烈的第五感、第六感、第七感···,察觉到了那大山里的动静,真的是有东西过来了,而且速度远比我们要快得多。 “快快快!有狼!——”我在后面推着东阳往前跑,他听我这么说也吓坏了,百米冲刺的劲头都用上了。 我边跑边回头看,从那一排房子后面蹭的窜出一个黑影,看体型像是狗,但是速度却比狗快。 我和东阳慌忙的跳上了车,把门都关好才松了口气。他把车头灯全都打开,照向那动物。 我们俩都屏气凝神的注视着前方,不过远光灯照射的范围内什么也没有。 “什么玩意啊?”我捅了捅东阳的胳膊。 “没看清,是狗吗?” “不知道··” 我们俩还在这猜测到底是个什么动物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庞然大物落到了前机箱盖子上面。 “啊!——————”我惊恐的尖叫着,因为我从没见过这么特殊的狗,也可能不是狗,通体漆黑、身上光滑无毛只在四肢的位置上有长毛,尖脸立耳,褐色的瞳孔里透漏着寒光。 “快开车!!”我一喊东阳才反应过来,赶紧启动车子,看车子动了,那家伙一下跳到了地面上,冲着我们“嗷——”的叫了几声。 重新行驶回高速路上我的心才平静一些:“哎呀妈呀!吓死宝宝了~~刚才那是狗吗?” 东阳呼着气想来也是被刚才那阵势吓得不轻:“应该是吧,可能是山里人养的狗,也不拴好了,这要是把人咬了怎么办。” 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险一幕搅合得我们俩都没了困意,继续往学校的方向赶。 天刚朦朦亮的时候我们才进入市内,马路上只有环卫大爷大娘们的身影,望着东阳认真开车的神情,我是自叹不如啊,因为此时我已经困得就快断片了。 “哎哎!张遥别睡啊!马上就到地方了。”东阳腾出一只手晃了晃我的腿。 “啊··啊···到了吗?”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街边熟悉的店铺,确实是快到了。 浑浑噩噩的跟着东阳晃回了寝室,佛宝和启明还呼呼蒙头大睡呢,我是啥也没脱,爬上床就睡死过去了。 我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反正最后是饿醒的,活动活动胳膊腿,准备换个姿势接着睡,瞟了一眼对面床铺上的东阳,这家伙也没起呢。 “张遥!你醒了吗?”床下面传来佛宝的声音。 “嗯···”我哼了一声。 “那你下来吃口饭吧,我晚上给你们打的饭再不吃就凉了。” 一听说有吃的,我又不想睡了,毕竟饿着肚子也睡不踏实。拖着疲乏的身子爬下梯子,看着桌子上的饭缸,心里一阵酸楚。 “佛宝,谢谢你啊~~” 董佛宝停下键盘上的手回头看了看我:“说啥呢!赶快吃吧,一会凉透了。你···你这是啥打扮啊?”他略感惊讶的说。 “啊?”听他这么说我才发现自己下身穿着运动裤,上身竟然穿着白衬衫黑西服,诶??我衣服呢?我去!我衣服还在北京呢···· “那件运动服埋汰了,随便借了一件先凑合着穿吧。”说完我坐在电脑前吃起了佛宝给我留的饭。 “你慢点吃,喝点水,也不知道你和东阳上哪疯去了,回来睡了这么长时间。”佛宝一边专注着玩游戏一边询问我。 呵··呵呵··我心中暗自苦笑,怎么和他说啊,没法说。 “我们昨天去网吧了,打了一宿游戏,所以才累这样。”瞎找个理由对付一下吧。 “你们去网吧不带着我?那我昨天晚上上线怎么没看见你啊?”佛宝用怀疑的眼神瞟了我一下。 我心想不好,要穿帮,谎话圆不回来了。 “我们玩的新游戏,前几天不是刚公测个新网游嘛。”东阳从上铺缓缓下来,解了我的围。 “哦~~这样啊~~那也没想着我,你们真不够意思啊!你也快吃吧,我也给你带饭了。”佛宝似乎有些生气,狂敲了几下鼠标。 我跟东阳使了个眼神,他会意的点点头。 我站起身走到佛宝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周末我们唱k去吧,怎么样?” “跟我有啥关系!”他都没回头还在注视着显示器。 “怎么没关系?兄弟们都得去,把老蔡和娘娘都叫来,大伙儿在一块热闹热闹,咱们都多长时间没聚餐了。” “为啥聚啊?” “恩····”我正在考虑东阳端着饭缸走了过来:“为了庆祝张遥同学的病好了,怎么样?” 这时佛宝才转过身:“行吧,张遥得场大病我们都没去看,现在好了是应该聚聚,钱就我们几个兄弟摊了。” “别!别!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应该是我出。” “别挣了,这次我做东,下次是张遥的,然后佛宝的,轮着来。”东阳打断了我们的纷争。 “好吧,那就这么定。” 我们正说着话,刘启明开门进了屋,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哎!你们都醒了?你们白天没下楼可不知道,外面老血腥了。” “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保安今天跟疯了一样,满学院里抓野狗,抓到就是一棍子打死,太残忍,给那帮女生吓得嗷嗷哭。”说着他摘下眼镜在手里擦了擦。 “咋能这样呢?那也太不是人了!野狗赶出去就完了呗,怎么就非得弄死!”佛宝听了也气愤不已。 “听说是前几天有女生被野狗吓到了,反应到校领导那里最后就做出这么个决定。”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条生命,难道就没人拦着吗?”东阳也皱着眉头问。 “大多是看热闹的,有几个同学上去劝说,都被保安给拦住了。” 哎···我们还都是学生,面对这样的事也是有心无力。 后来我们又跟启明说了要出去玩的事情,他心情还能好些了,说着要带女朋友去。 夜晚大家都各自上床就寝,我当然又是最后一个入睡的人,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掠过的一丝不安始终困扰着我。 第32章 怀疑 今天是周末,大家起的比平时都要晚,天已经大亮可走廊里却还是很安静。 楼外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这校园本该有的宁静。 “咋滴了?”佛宝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和东阳相视一觑也爬了起来。想必外面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大家都简单披了件衣服准备出门看热闹。 这时走廊里的人也多了起来,噼啪作响的拖鞋声不绝于耳,我刚出寝室的门就被人群簇拥着往前赶。 这帮人也真是的,十分钟之前还都猫在被窝里,这听到点动静就都跟地震了似得往外面疯跑。 到了操场上我更是被眼前的场面所惊呆,熙熙攘攘的同学们都向着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里走去。 佛宝和东阳赶到了我的身边:“张遥!你怎么不等等我们,出了门就没影了。” 我一脸无奈的说:“我也不想啊,我是被推出来的。眼镜呢?哪去了?” 佛宝摇摇头:“不知道啊,可能找他女朋友去了吧。” 我们三个人跟着人流也走到了小树林,但是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严严实实,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最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办法只好向着前面的同学打听,前面的同学再向着前面的问。 “同学们!让一下!警察办案!”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在我们身后高喊。 大家回过头纷纷向两侧挤了挤,硬是开出一条道路,我看这有门啊!我拽着东阳和佛宝紧跟着警察就混进了前排。 到了最前面还是被一排警戒线挡住了,不过那也能看清里面的情况,只见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躺在地上,头和肩下面有大片的血迹。几个警察围着他不是拍照片就是收集东西,想必人是早已经死了。 “这回估计咱们学校又要上头条了。”我轻声的跟佛宝说。 “可不是嘛,你说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不会是遭了报应吧。” 我听佛宝这么说有些紧张:“嘘~~别瞎说!人都死了积点口德。” 此时学校的老师和领导也纷纷赶了过来,配合着其他保安开始疏散人群。学校广播室的大喇叭也在不停的重复着让大家赶快回到各自寝室的话。 人群逐渐散去,我们三个也被驱逐了,路上大家讨论的都是关于这件保安被杀的事件。 “你们说这能是学生下的手吗?”我疑惑的问他们。 “应该不会,也许是外面人混到学校里干的吧。”东阳猜测到。 “哼!这可难说,兴许是狗干的呢?他们昨天杀了那么多生,天理循环,不好说啊~~”佛宝摇着头说。 “哎··看警察几天能破了这案子吧,不知道学校会不会停课。” “那还真不好说,案子要是破了还行,外一这个杀人狂魔还在学校里怎么办?” 我们一路讨论着回了寝室,刚进屋就看见启明搂着一个女生坐在电脑前看电影。 “你们回来了?外面什么情况。”他回过头看着我们。 “哎~~别提了,一个保安被人弄死在小树林里,来了三四辆警车。”佛宝答了他的话。 “这位是···”我仔细看了看坐在启明身边的女生,穿了件灰上衣,侧脸看着有点胖,装没少摸,睫毛拉的老长。 启明赶忙站起身,那女生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位是我的女友,罗佳怡。”说着他又指了指我们:“这是东阳,我们寝室里的老大哥,年纪最大。这个胖子是佛宝,这个瘦子是张遥。” 我们点点头寒暄了几句算是认识了,不大功夫隔壁的老蔡和娘娘也过来了,启明又介绍了一圈。大家坐到一起谈论起早上的事情,快进中午的时候准备先出去吃个饭再找玩的地方。 在学校周边一间不大的小餐馆里,我们七个人开了个包间,东阳点菜的功夫我和饭店的小服务员闲聊了几句。 “你听说我们学校保安被杀那事儿吗?”我颇为神秘的看着她。 “那哪能不知道啊~~早上警车就是打我们门前过的,刚才还有三个警察在我们家吃的午饭,他们说得话我都听见了。”小服务员这么一说我们都来了兴趣,东阳也放下手中的菜牌听她说。 “他们说什么了?”我好奇的追问着。 小服务员低下头神秘兮兮的说:“跟你们说了可别往外传啊。” 我们也都配合着点点头。 “他们说那个保安不是被人弄死的,怀疑是被什么动物咬死的~~~” “不可能吧!”我是不太相信这种说法。 “你看!你看!我早就说了,肯定是报应!头天打死狗,第二天就死人,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佛宝拍着桌子激动的说。 “你们要是喜欢打听这个事情,那过两天我回家问问我爸就知道了。”一直少言寡语的罗佳怡轻声慢调的来了一句。 “哦!看我忘记说了,佳怡的爸爸在市局里工作,所以··你们懂的。”启明飞了个眼神。 我心想这女生虽然长的一般般,没想到还有个当公务员的爹,哎~~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中午饭也就那么回事,点了几个简单的菜,大家对付着吃了一口,东阳的意思是晚上去找个好地方挥霍一把。他的底子我还是了解的,经历了北京的阵势就知道在我们这就算吃破天对他来讲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席间大伙儿安排了一下下午的行程,我们最后是这么计划的,吃过午饭,我们七个人开两台车,东阳的q7和他的科鲁兹,当然除了他老蔡也是有票的,所以科鲁兹归他驾驶了。然后我们准备一路向东,去距离市区最近的仙弈山踏青钓鱼。到了傍晚我们在驱车赶回市内找个大馆子胡吃海塞一顿,最后去ktv嗨皮一宿。 这计划倒是挺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一一实现。 吃过了午饭到了分车的时候,大家就闹得不可开交,娘娘和眼镜都都嚷着要坐q7,娘娘的心事我懂,可是启明说要带他女朋友感受一下豪车,那我说你们三个一起坐就行了。可东阳却非得带着我,让我坐副驾驶。 最后磨叽了半个小时才搞定,我和娘娘带着佛宝坐东阳的车,启明跟他女朋友坐老蔡的科鲁兹。 路上娘娘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看着我是一百个不愿意,如果眼睛可以杀死人,估计我都死一万次了。 “别···别···娘娘你可别在这么瞪着我了,我心肌缺血。”我无奈的捂着半张脸说。 “怎么滴?你还怕瞅啊?本宫看你那是抬举你!”说着他的兰花指都怼到我脸上了:“你说我怎么就没防着你呢?你个小没良心的··” 我听他说话都快哭了:“东阳,你可快让我去后座吧,我真受不了了。” 东阳开着车调侃着说:“行了,都别闹了,一会儿就到,你们看入春了这山里头景致就是不一样。” 果真如此,路两旁一排排柳树都已经长出了嫩叶,地面上清油的小草被微风拂过,是那么的生机盎然。这种万物复苏的景象也许只在北方体现的尤为明显。 车子驶进了山涧之中,周围被群山环抱显得我们是那般渺小。我仰着头注视着山中飞驰而过的树木,忽然眼前一亮,难道是我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重新捕捉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物体。 “东··东···东阳··”我的声音有些发颤,因为我也不确定刚才到底看到的是什么。 他转过头瞄了我一眼:“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不确定,但是好像我看见山里跑过去一个东西。” “张遥!你看见什么了?我也在往外面看怎么没看到?”佛宝在我后面拍打了一下座椅。 “是吗?那可能是我眼花了。”我想这也不太可能,从高速回来那都多远的路程了,那狗再疯也不可能跟到这里。大家都没当回事,我也就别太认真了。 又开了十几分钟,前后两辆车都停靠在一个人工湖边上,这里有几个出租鱼竿的生意人,杆子还挺便宜5元钱,不过钓上来鱼是要另收费的,一斤10元。 想想倒是不贵,因为我们都没钓过鱼短时间也不能有什么收获。 大家最后每人拿了一杆坐在湖边的小板凳上准备边聊天边钓鱼。 湖对面不远处还坐着一个中年大叔,看样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鱼上钩了。 老蔡在不远处高喊一声:“看我的!——”说着把手中的鱼竿甩出去老远,这也就是鱼线短了点,再长点估计都能钓到对面那位大叔了。 我们剩下的几个人都没扔那么远,挂上鱼饵随便甩了一下便都坐着等着。可是说来也怪,除了老蔡那杆,其他人的杆刚下水就都钓上了鱼,我们各个兴奋的不知所措。 “快!快!不行了~~这好大一条啊!”看着手中的鱼竿已经被抻的变了形,我倒退着往岸上走。 娘娘更逗看有大鱼直接把鱼竿给扔了,还是出租鱼竿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在水中给捞了出来。启明最惨不光要拽自己的杆还要帮着女朋友拉,只有老蔡没动静所以他也出手帮着他们俩。 这也太快了,我们屁股还没坐热怎么就钓到了六条鱼,虽是心生怀疑,但是也说不明白里面的门道。 眼看着这刚钓上来活蹦乱跳的鱼被出租鱼竿的生意人一一摔死放到了称上。 “19斤半,你们看好啊!”说着他指了指电子秤上的数字。 “老板,你这有问题吧,我们七个人一起下的杆怎么可能马上都钓到鱼呢?”我充满疑惑的问。 “小伙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再说你那不是还有一个没钓到鱼的嘛,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控制鱼上不上钩吧。”生意人边说边按着手中的计算器:“230元,你们还钓不?不钓我收杆了。” 我们七个人给老板围在中间理论,话越说越猛脾气越吵越大。 “都别吵了!给你200就这么算了吧。”说着东阳从钱夹里掏出了两张毛爷爷。 我一把抢了过来:“不行!这事怎么能算了呢?他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对!对!这就不是钱的事儿!”佛宝也在旁边吆喝。 这时远处的几个租杆人也走了过来,看阵势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第33章 饭局 在这景致秀美春意盎然的小湖边竟然出现了如此不和谐的画面。 罗佳怡和娘娘已经跑回了车里,剩下我们五个大男人和几个租鱼竿的争吵不休,不知何时对面钓鱼的大叔走了过来。 “你们不要再吵了!我的鱼都被吓跑了!”说着他站到了两方中间:“卖鱼的!你差不多就可以了,欺负几个小孩子干什么呢?你看看他们还都是学生,你们平时骗骗那些有钱人就算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有四十出头,头发不短遮着半张脸,嘴边满是胡茬,露着的一只眼睛非常深邃。 “老头!你怎么说话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骗人了!”生意人指着大叔的鼻子喊。 中年大叔不急也不恼,慢条斯理的说:“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天还没亮你们就往这水里倒鱼,小孩子不懂,看不见你们在水里埋的网,难道还需要我把网拽上来吗?” “你!···你别多管闲事!这湖是我们承包的,你钓鱼没收你钱就算便宜你了,你还那么多事!”说完生意人出手推了大叔的肩膀一下。 我看不下去了,人家明明就是在帮咱们,现在对方先动的手,那还能饶了他们。 我伸手就耗住了生意人的脖领子。 “你干什么!打架是不是?!” “对!打你怎么滴!你们这帮大骗子还有理了?”说完我挥起一拳照着生意人的脸就去了。 没想到站在中间的大叔一把接住了我的拳头,啪的一声便把我的力道化解了。 “小同学!遇事记得别冲动,能沟通的千万别动手。” 东阳也上前拽下了我抓在生意人衣领上的手:“张遥!别生气,不就是两百块钱的事嘛,就当掉地上让狗捡走了。” “拉倒吧~你可别侮辱狗了,狗才不骗人呢!” “你们骂谁狗呢!!”生意人看我们怯了场,他到是更来劲。 “放心吧!没人骂你是狗,说的是你还不如狗呢~~” “小兔崽子!找削呢是不!”说完生意人回身开始找家伙,随手抄起一个板凳朝着我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我心里合计着,小样!你还知道拿武器了,小爷我就等着你先动手,只要拿的不是片刀,啥我也不放在眼里。 他走到我跟前抡起凳子便砸,一阵风声到我眼前呼啸而过,刚想抬手往上挡,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落下。 这过程太突然,大家都没回过神,只见生意人的凳子停在了半空中,大叔高举着手稳稳的接住了。 “我都说了别动手,你怎么不听呢?”大叔还是那一脸淡然的说。 不知不觉我们这一闹竟然过了几个钟头,天色已经逐渐昏暗。山里的气温本就不比城市,大家也实在是耗不起。 “这样吧,天也凉了,让小同学都回家吧,他们的鱼钱我出了。”大叔说着在裤兜里摸出两张褶褶巴巴的钱。 “不行!不行!”还没等我说话东阳就给拦着下来:“钱我们出得起,不能让您拿,我们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 正在大家还在争议这个事情的功夫,漆黑的山林之中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 “啥玩意啊?”大家都有点慌了,四下察看着。 “走!走!赶快走!”生意人一把抢走了大叔手里的钱,带着几个同伙撒腿就跑。 “我靠!这还改明抢了是不!”我想都没想紧跟着追了过去。 东阳在后面边跑边喊:“张遥!你给我回来!别追了!——” 那大叔似乎也跟了上来:“小同学!———别追了!————” 跑出去大概能有一公里我就有点后悔了,山道太黑,按照东阳的速度他早就应该追上我,估计现在已经跟丢了。刚才还隐约能看见那几个骗子的背影,可是如今自己的周围只有树木再难见其它东西了。 眼睛失去了作用,耳朵却变得异常灵敏,山林里咕咕的鸟叫声和树叶被风吹过的声响都变得那么清晰。 我不是怕,只是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环境,朝着我跑来的方向大声喊:“东阳!——” 除了自己的回音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传回来,这怎么可能呢?即使跑得有了偏差,也不会听不见喊声的,我又试着喊了几次,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好吧,我承认现在确实有些害怕了。我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但是山里竟然一点信号都没有,所以现在它只能用来当手电使了。 我一边照着脚下的路一边往来时的方向走。 “小同学,找到那几个卖鱼人了吗?”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大叔?···”我兴奋的跑过去:“太好了,刚才我还想迷路了怎么办,没想到让我遇见你了。” 大叔那深邃的眼神看着我,表情淡漠:“我也觉得很巧啊,本来还想再等几天身体恢复的好些再去看你,没想到你自己倒是跑来见我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停住了脚步,他什么意思?难道他认识我? “你··你是谁?”我警惕的问。 “哦~~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林坤。” 听这名字我就打怵,连影不是说他们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吗?这怎么又来一个。 “你要干什么?震说过你们不会再骚扰我了。”我一边向后挪动脚步一边试探性的说。 “哈哈··震的话你也信?即使我不来,过几天乾也会来找你的,他那人最记仇。”坤不紧不慢的缓缓向我走来。 “乾的伤好了吗?”我不关心他,但是我想知道震的情况。 “你是想问震吧,放心吧,你看我就知道了,乾已经完成了转换,虽然不满意也总比死了强。” 即便被坤看穿了心思但是听他这么说,我心底里的大石头终于算是落了地。自己总觉得欠了震太大的人情,如果他因我而死,我未来的人生只能生活在自责和内疚之中了。 “既然这样,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林坤望着我笑了笑:“你不用怕我,我也并不是什么坏人,我不过是好奇想来认识一下你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害得我虚惊一场,我刚放松紧张的情绪,身后不远处传来“嗷————”的一声嚎叫。这声音应该不超过三米,也就是说那家伙就在我后面。 我颤颤巍巍的想回头确认,对面的坤表情异常凝重:“别动!千万别回头看。” “它···它··是不是··就在我后面··”我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开始打颤,要不是手还扶着树,我一定会坐到地上。 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天它蹦到东阳车前的景象,光滑漆黑的表皮,凶恶的眼神。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活着。”坤似乎在跟那家伙说话,难道这个他也认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张遥,你不要乱动,夜奎一般不伤人。”说着他朝我后面招了招手。 “这东西叫夜奎吗?这也是狗的一种?”我感觉腿肚子被它蹭了一下,混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它可不是狗,夜奎是有灵性的生物,白天轻易不现身。” “这么厉害!那他为什么总跟着我啊?!”我已经感觉到这家伙在舔我的手指头了。 “你说什么!”林坤诧异的看着我:“你说它是跟着你来的?” 我还是挺紧张,僵硬的点点头:“前两天我在高速上就碰到它了,没想到它能追到这。你···你能不让他舔我吗?” 坤往我身边走了几步,夜奎蹭的一下就窜到我的身前,挡在了我和坤中间。 “呼~~呼~~~”它嘴里发出一种我从没听过的低吼声,感觉这就不是一种友善的警告。 坤抬起一只手想要抚摸它的头,但却被它一下躲开了。 “不管怎么说,我曾经也是你的主人,你就这么绝情吗?” 夜奎并没有理会他,转过身围着我转了两圈,头在我的手边蹭了几下。 坤诧异的看着它,深邃的眼眸里竟然闪过一丝光亮,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啊——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我也知道他是谁了,缘起缘落,皆有定数,天道轮回,终归同路。” “大叔!你说啥?”我看这家伙也没有要咬我的意思,心情平静许多,林坤也不知道抽什么疯还在这吟上诗了。 “没什么,只是对往事的一点怀念,夜奎可能是很喜欢你,你就留在身边吧,没准还能保护你。” 他说的倒轻松,也不想想我往哪养?学校才屠完狗,我要是弄去这么大一只,不得把我开除了。家里更不行,爸妈还没退休谁能照顾这家伙。 “不行不行,我没地方养狗。” 坤无奈的摇摇头:“跟你说了这不是狗,是灵物,白天它一般不会出现,晚上它自己也会找黑暗的地方待着。” “是吗?那他吃啥?”这么大的狗要是上顿肉下顿肉我可供不起,我自己还没达到这样的生活水平呢。 “我没记错它应该是吃素的。”坤沉思着点头说。 “这还差不多,几颗白菜钱我还是能出的起的,那我先试着养养吧,要是真不行,你可赶快领走啊。”我低下头看了看腿旁边的夜奎,其实这家伙还是蛮酷的。它似乎也能听懂我话里的意思,更加亲近的撞了撞我的腿。我抬起手轻轻抚摸了几下它的头,它竟然闭起眼睛十分享受的哼哼了两声。 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坤:“大叔,我们到这都老半天了,怎么没听到东阳的动静?” “哎呀,这附近让我设了阵,所以一般人走不进来。人活的时间长了,脑子就不够用了。”说着他双掌合十,嘴里嘀咕了几句。 “开!”随着他大吼一声,双手分开,我感觉一股气波逐渐散开。 难怪我刚才怎么喊都没人答我,原来是他搞的鬼,兴许他还会点别的妖法,不知道能不能交我几招简单的,拿着当魔术使也行啊。 第34章 强吻 我跟着坤一路往山下走,夜奎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但我想既然是灵物应该是走不丢吧,毕竟它都能从那么远跟着我回来。 我加紧几步走得离坤近了些:“大叔··你刚才说的什么阵法?我看着挺有意思的你给我讲讲呗。” 他回过头用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你想学吗?” “恩,恩”我点了几下头:“看着挺酷的,好学吗?” 他转过身继续走,但是话没停:“你要是真想学我就好好教你,但是你也得拜我为师。” 听他这么说我好想笑,但是又觉得不好:“大叔··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流行拜师这种说法啊!” “怎么不流行,你别看我年纪大,就以为我老了,你看现在不是还有很多名人当师傅吗··什么赵家班,郭家班,成家班的,平时我最关注的就是新闻。” 我还真是小看这个林坤了,也许他只是表面看起来像大叔,骨子里跟震和离都差不多。 “厉害啊!那我也没拜过师,应该走什么样的流程吗?” 我们说着话已经走到的山下,此时已经隐隐听到东阳呼喊我的声音。 “东阳!————”我向着远方高声喊道。 坤站在我身边轻声的说:“我的事情别和他说,过几天我会叫你大师兄去学校联系你。” 呃···怎么还有大师兄? “等会!那我排第几啊?”我惊恐的看着大叔的脸。 “我门下现在就一个徒弟,你来就排第二了。行了,我先走了。”说完他匆忙的跑进山里消失在夜色之中。 哎呀~~那我看还是不学了吧,这二师弟听起来多别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猪八戒。等过几天先看看那个大师兄啥状态吧,要是长得跟孙猴子似的我就不拜了。 没过多久东阳顺着我的声音找了过来。 “张遥!你跑哪去了?”他气喘吁吁的走到我身边,想必一定是累坏了。我知道他是因为担心所以才发的脾气。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迷路了,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只好低着头不停的道歉。 看我认错态度诚恳,东阳也没再继续发飙,平复一下心态:“行了,下次可别在干这么危险的事情,那几个人跑就跑了,那点小钱不值得去追,等有机会再看见那个大叔我们把钱还他就行了。” “恩,恩,好的。”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暗想,那还真的是有机会,要是东阳知道这些‘怪人’还纠缠我不知道会怎么想,一定又是暴跳如雷吧。 我们结伴回到车上,又是遭到一阵炮轰,没办法谁让自己冲动了呢。 大家没了再去玩的兴致,所以决定趁着天还不算晚回学校吧。我被娘娘戳着后背指责了一路,东阳和佛宝也不帮我,谁让自己理亏只能受着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到了学校门口,车子还未停稳大家就对眼前红蓝交替闪烁的警灯感到十分意外。 “怎么警察还没走吗?”佛宝扒着车窗往外看。 “应该不会,也许是已经抓到罪犯了吧···”东阳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看看情况。 我也跟着下了车,看着校门口还簇拥着很多同学,心里猜不出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警察真的能这么神勇的在一天时间里就破案吗? 后车的三个人也下来了,罗佳怡似乎发现警车附近有认识的人,兴奋的小跑了过去,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也都跟了上去。 “王叔~~”她呼唤着一位靠在警车旁低头看手机的中年男人。 听到呼喊中年警察抬头察看:“哟!这不是小佳怡吗?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上学啊!王叔!”说着她已经走到了警察的身前。 中年警察拍拍头,无奈的说道:“你看我这脑袋,怎么忘了呢?他们是····”说完他看了一眼我们这群学生。 “他们都是我朋友,王叔··我们都在这里上学,您能跟我们说说里面又出什么事了吗?” 中年警察纠结的看了看我们每个人的脸,又望了望校门深处,低声的说:“冲着我跟罗队的关系我也应该提醒你,但是你可千万别往外面说。” “王叔我们懂的,您说说吧。”罗佳怡点头答应。 我们也跟着附和:“当然!我们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中年警察又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傍晚六点多学校里又发生一起保安被袭击事件。” “啊?——”大家同时诧异的惊呼出来。 “嘘~~~”中年警察示意让大家别出声:“不过这次这个保安并没有遇害,他被袭击的时候恰巧有两个同学经过,所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哎呀!那是不是抓到凶手了?”我好奇的追问。 中年警察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还没有,但是可以肯定他还没有离开校园内部。所以现在也不建议你们进去了,因为警队还没有撤出来,一部分同学被安排到了宿舍内部,没回去的只能在外面住了。” “怎么这样啊?”佛宝有些急了。这也没办法,如果案子不破学校一直封闭,像我这样家离的近的还好说,让他们这些家远的怎么办? “没事没事,应该很快就能破案吧,我们继续听王叔说。”我拍了拍佛宝的肩膀安慰他说。 “不一定···这个案子有些奇,现在谁也不好说。”王警官苦着一张脸接着说:“本来早晨那起案件已经初步定义成动物袭击伤人,但是晚上的那两个同学目击的凶手却是一个成年男性。” ···怎么会这样?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搞糊涂了,按道理法医不应该会出现这么大的错误。但是像我这样的学生对破案了解得少之又少,所以也不便插嘴询问。 我们又和王警官简单聊了几句,大家就准备撤了。可是佛宝、老蔡、东阳这样家不在本地的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最后我决定收留佛宝和东阳去我家暂住几日,老蔡跟着启明混几天,于是大家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东阳的车子里我提前给我妈去了电话,简单说学校这边出了点状况,让同学们尽量不住在学校里,说多了我也怕她担心。然后又嘱咐佛宝千千万不要提起我前阵子得病那茬,他要是说漏了嘴估计我就要废了,还有不管我妈说啥,佛宝都要回答是。 他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还是应允了。 到了家都已接近十点,妈妈早已准备好了热汤面等着我们,其实晚上就没吃东西,我们三个狼吞虎咽的吃了满满一锅的面条。 爸妈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学校里的事情,我解释说就是有人看不惯保安所以打击报复,学校怕有同学受伤所以暂时让大家先回家,他们也没再多问。 准备睡觉了,东阳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了书房,所以佛宝只能跟我睡。 我一边打地铺一边跟坐在我床边玩手机的佛宝说:“你快睡觉吧,一会儿我铺好就闭灯了。” “干嘛啊?等你铺好了我就下去睡。” “你别跟我争,你是客人我怎么能让你睡地上呢?”我边抖落着被子边说。 “咱俩啥关系啊!甭跟我客气,你客气我反倒不好意思住了。”说着他放下手机看着我。 哎~~也是,当初让东阳住我这屋他不也是没同意嘛。大家都是哥们不应该太外道。 “好吧,那你要是觉得地上凉一定得告诉我啊!”说完我也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了。 “张遥····” “干嘛?”我背冲着佛宝换上了睡衣。 “你后背的那是啥?” 我抬起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我怎么又忘了?也许我有必要贴个大创可贴在后背上,这样就不会总是让别人发现我的这点秘密了。 我穿好衣服转过身,轻声的跟佛宝说:“你可千万别给我说出去,尤其是在我爸妈的面前。” “那你弄这个干啥?你··你参加黑社会了?”佛宝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什么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看着好看弄的。” “哦~~~我明白了,难怪你不让我跟你妈提你前阵子得病的事情,原来是弄这个去了是不?”他恍然大悟般的点头说着。 算了,他这么想就这么想吧,我也不能给他解释这其中的原委。 “恩,对对,所以你千万别给我说漏了。”我敷衍着他回到。 佛宝充满期待的看着我:“不说也行,那你让我仔细看看呗,刚才就那么一闪我也没看清楚。” 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更是为了封他的口,我有些不情愿的爬到床上,让他仔细观摩了一番。 佛宝厚厚的大手掌在我后背来回摸了几下感叹道:“哇!———张遥!你这纹身不一般啊!还采用的3d技术?我怎么能摸出立体感呢?” 我脑袋埋在枕头里,想着受伤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告诉他,要不问题只会越来越多:“恩,新技术,要不你也弄一个?” “我?算了吧,我要是纹那就得画一片树林了。”佛宝傻笑着回答我。 正谈笑着,东阳推门进来了,愣愣的看着我们这怪异的造型,佛宝一把将我身上的衣服拉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呢?”东阳困惑的看着我们。 佛宝还不知道东阳已经知道我后背的秘密所以有些紧张的说:“没事,我给张遥挠后背呢!” 东阳没怀疑了然的点点头:“哦,我明天得回学校拿点东西,问你们有什么要带的吗?” “那我们明天都过去,看看学校准备怎么安排这事。”我转过头看着东阳说。 “好吧。” 定好了明天的安排,大家都各自睡下了,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脑子里浮现出两个人的脸,一个是丁晓柔另一个是潘震,不知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过得是否还好。 下意识的抬起右手上面的鬼眼戒指放在额头中间,模仿着震那时候的样子,脑中想了一句一直没能当面问他的话:‘震,你还好吗?’ 我知道他根本不会听见,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第35章 回程 清晨天刚蒙蒙亮,枕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我揉着眼睛尽量快速让大脑恢复正常状态。地上的佛宝似乎也被惊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电话那端传来了老蔡略显焦急的声音:“张遥吗?” “嗯”我轻声答道。 “哎呀!你快起来吧!我刚才在刘启明这听说学校那边把凶手抓到了!” “抓到了?”听到这样的回答我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脑子也瞬间清醒:“凶手啥样的啊?” 电话里老蔡的语气倒是放慢了:“你别着急,我们回学校聊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哦,哦,好的···”我耳朵边夹着电话,拽了条裤子就往腿上穿,另一只脚踹了踹地上的佛宝。 “喂!小胖子!赶快起来吧,我们回学校看看!” “啊~~~知道了~~”我见他虽然嘴里说着话,但是身体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一把掀了他身上盖着的被子。 “揭老营喽!”说完我推开门就出去了,估计十有八九他得被我扇呼的那阵风给冻醒。 “东阳!东阳!”我呼喊着推开了书房的门,没想到东阳早已经起来了,此时他正坐在书桌前写着字。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他合上手中的笔记本,那是一本很小的黑皮本,他总是随身带着,没事的时候便会拿出来记点东西。我也曾经好奇过那本子里的秘密,但是偷看这么猥琐的事情我还是很难做出来。 “找我?”他抬起头看着我,也许是没料到我能这么早过来。 “恩,走吧,刚才老蔡来电话说学校那边已经把人抓到了,没危险我们就回去吧。” “这么快?”东阳的表情里带着一丝怀疑,其实我也有所怀疑,但是既然是警方那边传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吧。 跟爸爸妈妈简单告别我们三个又开着q7奔回了学校。没想到这起保安遇袭的案子竟然把我们折腾成这个样子,匆匆赶回寝室发现启明和老蔡先我们一步回来了。 “哎呀!累死陛下了···”说着我一屁股瘫软的坐到椅子上:“赶快说吧,凶手到底啥样滴啊?” 老蔡看了一眼我慢条斯理的回答:“人家罗佳怡一大早上就给我们来信了,说着后半夜在学校外围抓到的罪犯。” “外围?那凶手又溜达回来了?还是准备继续作案?”我好奇的追问。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老蔡一个人的身上。 这家伙还挺能耍,做出了柯南的招牌动作,用手摆出了一个手枪形指着我说:“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我白了他一眼叫到:“别卖关子了!” “哎,张遥你有点耐心好不好,这样可以充分的调动大家的神秘感···”老蔡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启明也看不下去了,以非常快节奏的语速简单扼要的说了一句:“凌晨3点警察在校区外抓到一个流浪乞讨人员,初步认定是凶手,因为他前天跟受害的两个保安都起过争执,算是有作案动机吧。” “哦~~”我们了然的点点头,只有老蔡被这突如其来的结果惊呆了:“我靠!你们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不是我说你,你跟着娘娘混时间长了就快混成太监的节奏了。” “行了!既然凶手抓到了,估计明天就能正常上课。”东阳不再听我们瞎侃,独自爬回到床上。 “这就完了?那还没解释为什么一开始说是动物咬死的保安。”我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又来了。 这回老蔡便聪明了,赶在了启明之前说:“第一个死了的 保安好像真的是被咬死的,那就是被乞丐咬死的呗。” “咬死?”我咋那么不信呢?人的牙也不是动物的牙,能有那么厉害的咬合力吗?更何况是两个成年人,那得疯成什么样才能快速的把人咬死··· “反正最后的结论就是这样,哎··我也回寝室了,早饭还没吃呢。”说完老蔡谢过了启明便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侦探的脑袋瓜子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怀疑归怀疑,又跟我没啥关系,操那心干什么呢。 晃了晃头转回身准备打一天游戏,好久没玩,手都开始生了。 “佛宝!玩游戏不?” “玩!玩!你等我一下再开局啊!”说着他赶忙坐好开机。 我跟他这玩上就入了迷,中午要不是东阳还想着我们,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我们就准备把饭都戒了。 到了下午实在是坐的有些疲乏才决定停手,看着显示器里最后一把遇到的对手当中竟然有个狼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呢?我心里不停的琢磨着,最后一局也是草草了事。 啊!!!!夜奎!!我怎么把它忘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它跑哪去了? “我去!我忘了点事情,出去一趟啊~”说完我赶快起身出了寝室。 怎么办?这大白天的我上哪找它呢?对了!我还是先买点吃的贿赂一下它吧。 我一路小跑出了学校,菜市场离我们这真的不近,毕竟学生都是不开火的,得跑到小区周边才能遇到卖菜的商贩。 等我拎着两颗白菜赶回学校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校园里基本没有同学走动,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大家心里不免有些发毛,所以能不出来劲量都不出来。从前情侣们十分钟爱的小树林,也在死了人以后便得阴森恐怖。 不过眼下我还没找到夜奎,天既然黑了,我想它应该能出现了吧。我朝着黑暗的角落轻声呼唤:“夜~~奎~~” 它这是在呢?还是没在呢?我手里拎着两颗白菜像个傻子似得满操场乱转,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出事的小树林旁,一阵微风拂过,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血腥的气味。 我不自觉的向着保安倒下的位置瞄了一眼,只见黑暗中一个人影蹲在地上用手划拉着什么。 是警察吗?应该不会,要是需要调查起码得开个手电吧。 难到是谁在拉大号?我去!那可够极品的了,有厕所不用,在这刚死过人的小树林里蹲着。 我躲在一棵比较粗狂的树后面悄悄观察他的举动。他蹲了一会儿功夫站了起来,身材十分瘦弱,个子不高,耷拉着双肩,低着头。看状态不像是个正常人,有几分像猴有几分像丧尸,忽忽悠悠的在那里来回晃。 我见情况不太妙,还是三十六计先走为上吧,往后迈步准备撤了。谁知道刚落脚就踩到矿泉水瓶子上了,喀嚓嚓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心中暗骂了一句:谁这么没公德心乱扔东西! 我扒着树再次看看那家伙,看他有没有发现我。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吓死我。 我刚探出个头就看到面前一张褶皱的人脸,这并不是老年人的皱纹,而是像极了沙皮狗似得纹络。五官已经基本纠结在了一起,唯一明显的只有嘴和里面露出来的两颗獠牙。 “妈呀!”我吓得腿肚子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这是什么乖乖?太tm难看了。 我也不确定他有没有眼睛,能不能看见我,但是眼下还是先跑吧,我看他的两颗牙就不是白给的。想必那保安一定是被这家伙咬死的,还什么凶手被抓了。这哪里是抓到凶手的样子,谎报军情害死人!! 我不敢转身跑,怕他一把拽住我,如果后背冲着他感觉会更加危险。我一步步的向后退,他也跟着走了过来,也不知道他动起来是快是慢,我只好试探着加快速度。 他似乎察觉出的我的用意,停在了原地,身子慢慢下蹲。看来他是有心要放我走咯,这还差不多,我与他也算是萍水相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应该不会加害我的。 长呼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了,突然感觉脚下的地一颤。伴随着一阵狂风卷起的沙土,怪物已经结结实实的扑到我的身上。晕死了~~敢情这家伙蹲下竟然是一种进攻模式,我砰的一声被他推倒在地上。他的两只手已经掐到了我的咽喉处,现在我就是想呼喊也来不及了。 “呃··呃···”我被掐的上不来气,只好拼命用手往下扒他的手指头。此刻我却忽略他更重要的攻击武器,只见他张着大嘴露出来的獠牙足有十厘米长。奔着我的脖子就准备下口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挥舞着拳头便往他那一堆褶褶巴巴的脸上打去。 没成想我的手竟然就完完全全的凹陷到他的脸中,难道这家伙没有脑子吗?想想都觉得恶心。我迅速的收回手,使劲往外掰他的胳膊,希望可以尽快挣脱他的束缚。 但是伴随着呼吸越来越不顺畅,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开始缺氧了,头沉的要命视力也越发的模糊。就在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蹿到了那家伙的旁边,朝着他的脖子咔嚓就是一口。 因为离得很近所以我看的清楚,那是夜奎的脸,它十分凶残的咬住那家伙的脖子,硬生生的把他从我身上拖走了。 对于这种动物之间的厮杀,如果是被咬住喉咙那应该就算是必杀性的攻击了。怪物没怎么反抗,短短几秒就没了动静。也许他到死都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没的··· 我用手撑着地勉强坐了起来,看着不远处夜奎晃动的几下头,可能是确认被攻击的目标是否已经死干净了,才松开口跑到我的身边。 “谢谢你啊~~要是没有你估计我就完了。”我的声音十分沙哑,估计是刚才被掐的。我抬起手摸了摸它的头,内心感动不已。 我伸手在地上捡起那两颗白菜,抖搂了一下上面的土,掰下几片叶子递给夜奎,它很兴奋的看着我,又看了看菜,愉快的吃了起来。 “你说以后我要找你怎么办呐~”我用手摸着它漆黑的背部自言自语的说着,它并没有理会我继续低头吃着。 “哎~~还有这个家伙的尸体怎么处理?~~要是放到天亮估计学校又要炸锅了。”我按着头一筹莫展。 第36章 踏青 缓了一会儿,我从地上爬起来,还好这个时间没什么同学,我让夜奎守在这儿,自己去找点顺手的家伙准备把尸体埋了。 在经过食堂附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把生了锈的破铁锹,我偷偷摸摸趁着夜黑风高,回到小树林深处刨了个坑就把那尸体给处理了。 经过这么一顿折腾就已过了几个小时,此刻我浑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浸透,喘着粗气靠在一棵红松下休息。 我疲惫的抬起头仰望天空,透过茂密的枝叶可以看见点点繁星,深蓝色的夜空注视着久了便有种被渐渐吞噬的错觉。我低下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夜奎,这家伙已经把两颗白菜啃成梆子。 突然它停下了动作,耳朵竖得老高,似乎在非常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看到它变得紧张,我也跟着警惕起来,难道刚才那怪物还有同伙? 我一翻身快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环视着四周。不过仅凭一点点月光实在是不足以看清周围的环境。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再距离我20米开外的地方有一点点火光闪现,随即又消失了。 “谁在那?!”我高喊了一声。 一个非常小的红点晃晃悠悠的由远至近向我飘来,这···是什么? 此时夜奎早已摆出了一种进攻的姿态,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看到它这样,我也做好了准备战斗的架势,想必对方一定是来者不善。 在红点距离我还有10多米的时候,我隐约已经看出了它的轮廓,那应该是个身材十分矮小的人,也就在1米4左右,发出的红点是他嘴里叼着的烟头。 “你···”我刚说出一个你字,后面的是谁还没出口,夜奎却冷不防的向那人冲了上去。 我的天啊!它的攻击性那么强可千万别把人给咬死了,我惊呼一声:“别去!——” 但是太晚了,等我想去阻止的时候,夜奎已经扑到那人身上。 我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耳朵里听着一阵痛苦的哀嚎声过后,一个黑影便飞出去老远,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人影依然站在那里,那么说··飞出去的是夜奎?我来不及多想,迅速跑了过去。 果然!夜奎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通黑的身体不停的抽搐着,我跪着仔细察看它的状况,没有一点外伤。 “夜奎··你怎么了?伤哪了?”我抱起它的头,让它枕到我的腿上,用手抚摸着它身上的各处关节,看看是不是哪被摔断了。 “你不用看了,它哪也没受伤。”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我赶忙回过头,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12、3岁的男孩,小平头大眼睛,身材消瘦但是人很精神。他抬起夹着烟的手指了指我:“张遥!不认识我了吗?” 我诧异的看着他,摇摇头。 “哼!哼哼!”他撇着嘴发出一串讥讽的嘲笑:“我虽然没见过你的样子,但是光凭我摸过你的脸就能找到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你是乾?”不过眼前这个小屁孩实在是很难跟那个年老眼瞎坐着轮椅的老头联想到一起。 “恩~~还算你聪明,那你也应该猜出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吧。”说着他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 我想如果我遇到的是一般的小孩,看到他这副德行,一定会上前一把将他嘴里的烟拽出来,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然后指着鼻子训斥他一顿。 但是眼前的这家伙跟天山童姥似得,我还是少得罪吧。 “你找我报仇我能理解,但你能答应我别伤害夜奎吗?”说着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它颤抖的身躯。 “没问题!那你也得答应跟我走。”乾说的很轻松,似乎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 “跟你上哪?我不能离开太久,要不然没办法跟我爸妈交代。” “还交代?好啊!你不跟我走也可以,我一会就去你家拍死你爸妈,这样你就不用交代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吧。” 听他这么说我的火蹭的一下就蹿上来了,他怎么我都行,但是绝对不能威胁我爸妈的命:“你什么意思?!告诉你我不怕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 说着我站起身,足比他高出去一大截,气势上就压倒他。 “哈··你还来劲了!行,看看你骨头硬还是嘴硬?”说着他往后撤了一步,右手握拳抬到面前,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家伙一定是要使用什么妖法了,但是此时想跑却是来不及了。只见他拳头里夹带着红光在我眼前一晃,我浑身上下顿时被熊熊火焰包围了起来。 “啊!——啊!——”我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吓得拼命大叫,我眼见着自己的双手双臂全都在燃烧着,那种灼心的痛让我生不如死,我在地上拼命的翻滚,希望可以让火赶快熄灭。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我的手指被烧成焦炭,里面的白骨因为高温扭曲变了形。我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忍受着这种地狱之火的侵蚀,我甚至都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烤肉烧焦味。 “呃啊啊啊!!!”我不敢相信这一切,原来我的命就是这么的脆弱,人家轻轻一抬手就足矣送我上西天。 在地上苦痛的滚了一阵子,疼也疼了,焦也焦了我怎么tm的还没死呢?赶快给爷来一个痛快吧!—— “乾!差不多就得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传来,火焰之外我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我艰难的抬起就快缩成一团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那人的裤腿。 眼前模糊的人影似乎蹲了下来,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凭感觉猜想他是谁,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停有火苗从口中蹿出。 他好像听到了我想说的话,竟然不顾忌我身上燃烧着的大火一把将我搂在怀中。 他用手轻轻摸着我的头发,好熟悉的感觉。 “张遥··安静一点,不要怕,我要你认真的想,身上真的有火吗?” 有火吗?有火吗?真的有火吗?难道没有吗?我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安静的闭上双眼,不再挣扎,放空一切感觉,不管是疼痛还是气味。 一瞬间似乎什么都不在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和一个男人搂在一起。 我并没有马上推开他,只是轻声的问了一句:“震···是你吗?” 他倒是先把我放开了,果然是震的脸:“你小子不是想我了吗?” “行了吧!你俩别在这叙旧了,他这事就想这么算了?”乾扭着头皱着眉说。 潘震一把将我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转身走到夜奎的旁边,用手在它身上按了两下,夜奎一骨碌身快速站了起来,好像一直折磨它的痛苦瞬间消失了。 它抖了抖身上的土,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面对着乾,它没有丁点惧怕依旧发出威胁的低吼。 “干嘛?还想咬我啊!我···”乾恶狠狠的抬起手,刚想出招,震两步走到他的面前,挡在了中间。 “差不多行了,非要我跟你翻脸吗?” 乾被气得直跺脚,用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潘震:“行!你们···我也不怕跟你翻脸,你不是想护着他嘛!没问题!就一个条件,让张遥帮我把七宗剑搞来。” 震一听突然脸色大变:“你还惦记那东西?你自己眼睛怎么瞎的你忘了?!” “没忘啊!所以这回我自己不去了,让他去!反正他的命也是捡来的,现在他多喘一口气那都是我赐给他的。”乾的态度非常坚决,本来就稚嫩的脸,现在到更像是一个叛逆期的孩子。 震也是一点也没有让步的意思:“告诉你欧阳乾!这事肯定没商量,你要是真想得,我舍命给你拿。” “哈··哈哈哈··开玩笑,你舍命那我怎么办?就让他自己去反正我们八个人谁也不能跟着。” 潘震被气的直翻白眼:“你··你··那你不如现在就杀了他吧!你看看他,连你的一点幻术都破不了,你还指望他能闯九阵八图?” “别的我不管!你跟‘老爷子’保了他的命,你可没保他爸妈的命,他要还有点孝心不想给他们收尸,那就得照我说的办。”乾撇着嘴一脸不屑的说。 这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我爸妈身上了,这个小兔崽子要不是我干不过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哎呀~我要不是看你现在这个样,我真是···非得揍你一顿才解气!”震紧握的拳头咔咔作响。 “潘震!你第一天认识我的吗?反正跟我说什么都没用,张遥必须去!” 我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他们中间,此刻我倒是平静了。 “我去!只要别伤害我爸妈就行。” 潘震诧异的看着我:“张遥,你清醒一下吧!你知道他让你去哪,你就答应啊!” 我微微一笑:“无所谓~~就像乾说的,我现在还活着应该都是赚来的,既然他觉得我欠了他的,那我就还给他。” 还没等我慷慨激昂的做完决定,震一抬手就拍在了我的头顶上:“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要是死了,我们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那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乾占了你的身体,起码还算留个全尸。” “哼!可不是···现在把我搞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还得过多少年才能够泡妞的标准!!都怪你!”说着乾狠狠的瞪着我。 “乾!现在我们两个谈谈吧,是不是我帮你这次你就不会再纠缠我和我的家人了。”我低着头看着他的脸。 “那是当然,只要你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咱俩这事就是结了。” 震在旁边没有再上来阻止,我不清楚他此刻想法,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 第37章 夜奎 我不知道乾为我选了一条什么样的路,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握能顺利的走完这条路,但是既然没得选,那就勇敢的面对吧。 我想人生也不是所有事都能自己做主的,起码不背信原则、不伤天害理就可以了,至于自己的安危也只能听天由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死于意外,我猜他们也没想到生命竟然会如此短暂。 “哎~~~”我长叹一声:“回吧,都挺晚了,至于去哪什么时候去,乾你定好了就通知我一声~”说完我走到夜奎身边摸了摸它的头,它会意的转过身跑进了黑暗的小树林,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这么晚了你回哪去?”震看着一脸茫然的我。 “无所谓··就是折腾的太累了,随便找个地方~”我是身体累,心更累。 “你看你!刚才答应乾那劲头哪去了?三分钟都没到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震说得一点都没错,我这人就是想得太多,往往有时候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我勉强挤出个笑模样:“呵呵··真的是累了,刚才在地上滚那么长时间呢。” “行了吧你,愿意装就让你再装会,乾!那我带张遥走了,有事去老地方找我吧。” 乾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此时这小树林里只剩下了我和震两个人,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太担心,我会想办法的。跟我回家,前两天我让连影过去把那边重新收拾了一下。” “哦,好的。”现在只要有个能让我有个睡觉的地方,去哪里都行。 那小区本来离得学校就不远,震开着车我们很快就到了高层住宅。一阵子没人住,房间却比从前还要规整干净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掉着土渣子的衣服,还是没忍心往沙发上面坐:“震,我先去洗一下吧,要不连影过来该怪我把他收拾干净的地方弄脏了。” 潘震上下看了我一眼,咧着嘴说:“你快去吧~~衣服就别拿出来了,直接扔垃圾桶里。” 我也懒得理他,这么好的衣服又没破为什么要扔呢?无奈的晃晃头,走进了浴室。 冲洗过头发以后我便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浴缸里,憋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头也浸到水中,眼睛隔着水看着外面,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虽然无法呼吸,却感受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 我在想那些被水淹死的人最后是不是跟我现在体验得差不多,自己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去到另一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完全陌生的地方,远离自己曾经所爱的一切。 我就这样想着··想着···头变得越来越沉,视力也越来越模糊··· 啊!!!阳光!!好刺眼!是谁??惊扰了我的梦··· 我反趴着陷在松软的大床里,头深深的埋在枕头中间,眼睛由于受到了强烈的光照根本无法睁开。 将头扭向另一边,一张熟悉的脸就躺在我的面前,竟然靠得那么近~~我似乎都能感受他呼出的气吹在我脸上。 “啊!————啊啊啊!!!潘震!!你tm的怎么跟我睡一张床上!!”我惊呼着爬了起来。 “恩~~这个也是我想问的。”连影的声音在床脚那边传来,他一边捡着地上的衣裤一边说。 不对,不对,我脑子有点乱,到底怎么回事? 被我一顿乱吼潘震也醒了,他略显气愤的拽了拽身上的被子,转到了另一侧,懒洋洋的说:“张遥~你又欠我一条命啊!~~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就淹死在浴缸里了。” “啊?你是说我在浴缸里睡着了?”我也惊讶自己怎么会干出这么蠢的事情。 潘震可能也是没了困意,一把掀了被子坐了起来:“是啊!给你搬出来费了多大的劲,还给我弄的浑身都是水,你可到好,睡得跟猪一样!” 听震这么说我也感觉有点对不住他:“那··谢谢你啊··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麻烦下次就别干傻事!你的命是我给的,你最好给有悠着点用!”说着潘震披好睡衣踏拉着拖鞋跟着连影一起离开了房间。 哎···说到底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床头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没有声音,但是却显示已经有电话进来了。 我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原来是东阳的号码。 想也没想的便接听了:“喂?” 我只说了一个字而已,对面就传来了狂轰乱炸一般的咆哮声:“张遥!你大半夜干什么去了!我给你打了多少遍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这一大早的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都这么凶!最可恨的是我还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对不起,我手机静音了没听见。”我就跟个受气包似的不停给人家道歉,道歉,再道歉。 东阳也许是听出了我颓废的声音,语气平静了一些:“你没事就行,现在在哪呢?我马上去接你。” “我···呃···”看着自己现在的状态和所处的地方,好像还不能实话告诉他:“恩~~我在家呢,我昨天晚上想我妈了所以回家住的。” “你回家了?”电话那端传来东阳并不信任的言语:“你不是前天才看见你妈妈吗?” 哦!对了,我把这事忘了,但是谎话既然已经说出去前一半,那么后一半说什么也得给圆回来。 “啊!是啊!就是因为前天看见,所以更想她了。” “哦~~是吗?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我有些不耐烦,他怎么比我妈还啰嗦呢:“干嘛,我准备在家住几天,下星期吧!下星期回去。” 东阳一听我的话有些急了:“张遥!你还想不想毕业了?你耽误了多少课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知道,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用您操心,没什么事我挂了。”他一天管我跟管儿子似得,我也真是受够了。 关了手机,我呆呆的靠在床边思考着,这个大学上不上都无所谓了吧,活多久都不一定的事,还谈什么人生谈什么理想。 “张遥,你准备窝在床上躺一天是吗?”连影推开门走了进来:“我给你和震带了早点,赶快去吃吧。” “哦~~”我穿好睡袍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潘震已经换好了便服坐在餐椅上,一手拿着报纸认真的看着,另一只手里则举着杯牛奶不时的喝上一口。 我走到餐桌前拿起一片刚烤好的面包,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咳!”我故意发出点动静引起他的注意。 但他却只是透过报纸的上沿,抬眼瞟了我一下。 “潘震,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要跟我说明白的事情吗?”我满怀期待的注视着他。 他侧过身子抖搂了一下手中的报纸:“什么事?” 我真为他的态度捉急,难到他不觉得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乾给我的任务吗? “什么事?当然是拿那个什么剑的事情!什么阵啊图啊的,还有我得去哪找这个东西?” 潘震抬头看了看我,将手中的报纸放在桌上。端正的坐直了身子,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张遥,你问的这些我跟你说不说都没有意义,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着头看着他。 “因为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你去了就死定了。” 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去不去那都是后面的事儿,我现在听听也不会死。” 此时连影收拾好了房间也走了过来,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上。 我和他对视一眼:“看我干什么?我也想听。” “这些事情你也不知道吗?”我诧异的看着他,本以为他们这些人之间应该不会有秘密,原来还有连影没听说过的事。 “开玩笑,那是六十年前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哦~~我了然的点点头。 “好吧,既然你们都想听,我就说说,但是细节我并不清楚,因为当时参与这件事的人,现在只有两个还活着了。” 听他这么说,就是除了乾还有一个人去过那地方。 “我说的时候都别插嘴,最后提问,我上课时也是这么讲的。”说着震摆出了一副老师的姿态。 “行了,行了,你快说吧,这儿也不是大学的讲堂,你可别卖关子了。”我有些不耐烦的催他。 “吭!这是个事情的开始是关于一把剑,当年成吉思汗在位最鼎盛的时期,曾经得到过一把叫做七宗的剑,但是他从未佩戴过,欧阳乾在六十年前才打探到这把剑的下落,所以他带着很多人去了外蒙,希望能得到它,结果···” “结果他就瞎了六十年?那这么说他二十多岁去的喽。” 潘震皱了皱眉头:“怎么可能?他去的时候已经快180岁了。” 我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靠!180?怎么可能?” 连影在旁边拽了拽我:“坐下吧!他们老化的速度要比我们普通人慢很多。” 哦~对对,他们本来也不是正常人,但是一个人的身体真的可以坚持那么久吗? “那···那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多久了?”我慢慢的重新做回到椅子上。 震抬起头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应该有70年左右了吧,不算上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生长的那18年。” 我实在无法想象,眼前的这个家伙在我看起来是个只有35岁左右的人,但其实已经以这个样子活了快一个世纪了。 算了吧,别纠结了,要是按他的灵魂算,那他应该跟西安的兵马俑同龄了。 “那乾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呢?”我想了解一下细节还是有必要的,也可以防止自己受伤。 “这个具体的我可不清楚,那得问参与过这件事情的人,听他自己说是中了什么阵法。”潘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事情的梗概,看来细则我还得亲自问问乾了。 第38章 再次 潘震、我还有连影聊过了关于寻找宝剑的事情,接下来就到了更麻烦的问题上,我要如何摆脱现在的处境。 我需要时间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但是却不能被周围的人发现,不管是家里还是学校,我都需要一个‘正当理由’让大家接受我不在的事实。 “震,我要是真想去,你说有办法不让我爸妈和学校知道这事吗?” 潘震惊讶的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所说的话:“你脑子让门挤过吗?你没看到乾是什么样的人吗?他那么大本事都把自己搞残废了,你还想去?”说着他将手中的报纸卷在一起重重的在桌子敲打了两下。 好吧!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是我也不想啊!要是有的选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 “那是我想去的吗!你觉得乾能放过我吗?”我也有些急了,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 震看着我不再言语,沉默了数分钟,还是他先开的口:“好吧,我是这么计划的,跟你父母说,学院准备送你出国做交流生。跟你同寝室的同学也得这么说,要不然很容易就穿帮。” 这到真是个好办法,我十分佩服潘震的应变能力,活了二千多年的人真不是白给的,脑子就是转的快。 “那··东阳怎么办?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想起他我就头痛,这家伙对于我的事情太过于在意,反倒成为了我的负担。 “他···”震思索了一下:“那我就给他安排点别的事情,让他没有时间顾及你。” 哦~对了,想到了他们这帮人和东阳爷爷的关系,看来想整他还是很轻松的。 “啪啪啪!”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响亮的拍门声。我们三个互望一眼,猜想着门外来的会是谁呢? 震站起身走了过去,快要接近门口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声闷吼:“连影!赶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还没容我多想,连影一个健步冲了过去,规整了一下衣着毕恭毕敬的将房门打开。 这来的是什么人?难道是他爹?不会也走进来一个白毛吧。我趴在餐桌子上探出半个身子往门外张望。 “哈哈哈!小潘子也在家啊!” 听这声音好熟悉啊,难道是···大叔? “坤,你怎么跑这来了?”震转身走了回来:“,张遥你还没见过他吧?” 我离开桌子走到他身边,侧着头轻声低语了一句:“见过了··” 震瞪着眼睛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认识坤的,我怎么不知道?” “啊呀!这不是我的小徒弟嘛!是你师兄把你找来的吧~~”说着坤已经进了屋里,拍了两下我的肩膀便朝着餐桌走去,他随意的捡了块我刚咬过的面包放到了嘴里嚼了起来。 “谁?谁是师兄?”我被他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唉?你不知道啊!连影!你过来!”说着坤向他招招手:“张遥以后就是你师弟了,别总欺负人家,以后多照顾一下他。” 连影也被这个意外惊到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师傅!您不用再考虑一下吗?张遥资质并不好,恐怕也学不成什么。” “不用说了!这个事已经定了。唉?我说小潘子,你上次不是说藏了一瓶好酒嘛,放哪了?”说着他开始翻找每一个柜子。 “师傅···”连影走到大叔身边,拽住了他的手:“师傅,你别找了,上次震生气的时候已经把酒都喝完了。” “什么?!!”坤的脸先是由惊恐逐渐转向了愤怒,潘震走到他的面前,平静的说:“酒我可以再给你找,但是坤,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你这个小徒弟的命吧。” “什么情况?快跟我说说。”大叔不再提酒的事情,拽着震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我和连影也跟着走了过去。 震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你还记得上次陪乾去外蒙的事情吗?” “记得啊!乾的眼睛都瞎了我能忘吗。”大叔表情凝重的说。 震看了我一眼,抬起夹着烟的手指着我点了两下:“乾用他爸妈的命逼着他去一次。” 坤听完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乾怎么还惦记那把剑呢!他好玩意已经够多了,怎么还不知道收手。张遥!这事你没答应他吧?” 我望着大叔的脸微微的点了点头。 “唉~~呀!”说着他朝着大腿上重重拍了两下,一屁股坐回到沙发里:“你!你!你说你怎么能答应他呢?那两口子又不是你亲爹亲妈,死就死了呗!···” “师傅!!” “林坤!!” 连影和潘震几乎是同一时间喊了出来,客厅里顿时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像是被瞬间定格了一般,只有墙上挂着的西式钟表还在滴答滴答的晃动着。 我不是傻子,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会有人这么直截了当的告诉我这个事实,其实早在北京那回心中便有了怀疑。我想让自己可以活的简单点,就没再去追问,可是如今坤赤裸裸的把话挑明了,该面对的早晚都得面对。 “你们也不用瞒着我,既然说到这份上就让我听个明白吧。”我开口打破了沉默的画面。 他们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震开的口:“张遥,这件事我们瞒着你,是怕你接受不了,但如果你现在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就把整件事情告诉你。” “你说吧,我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接受得了。”说完我从震的烟盒里甩出一支烟,放到嘴里点燃,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微微颤抖的手。 “好吧,其实你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徐东旭,在你两岁那年,你亲生父母把你和东阳从国外带回北京,本来是想和徐家长辈一起过春节。但是你爷爷看到你之后,派人偷偷把你拐走送到了这里,东阳是唯一目击到你被带走的人,可是那年他才3岁半,我想在他的脑子里永远也忘不了那时的场景吧。”震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爷爷?是上次在北京的那个老人吗?”我继续追问。 连影点点头接话道:“就是他。” “那··那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啊?” “这说来就远了,那得从2200年前说起,你知道当年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术的事情吗?” “那不是传说嘛,难道是真的?”我看这扯得是有点远啊,要从2200年说到现在吗? “那件事确实是真的,因为我们八个人就参与了,那年赢政指派了一个叫徐福的术士前往东海寻找长生术,我们带着五百童男童女在海上漂泊了很久,后来无意当中发现了一座荒岛,当时的统领巫应天带着我们八个人还有徐福登上了岛,在那里我们找到了一个身嵌地下的巨大八卦图,巫统领似乎对它非常了解,他说这就是秦始皇要找的东西,现在我们这些人都可以长生不死了,但是唯一的条件是必须有个人做出牺牲,这个人虽然不会马上死,但是他的子孙后代有一部分要成为人祭。当然最后就是徐福成为了这件事的牺牲品,从那以后徐家出生的第二个儿子便会被我们利用,作为好处我们也要关照徐家的其他族人,让他们可以衣食无忧免除伤害的一直生存下去。说白了我们身上一直流的也都是徐家人的血。” 我安静的听着震的叙述,像是在听一个故事,不过我心知他们既然活生生的坐在我身边,那么这就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而已。 震看了看我的反应继续说:“张遥,你也别想太多,当年你爷爷把你送走也是为了你父母着想,如果你在他们身边一直生活,到了18岁突然消失,恐怕他们很难接受。” 我无奈的笑了笑:“那他怎么没为了我现在的父母想想,替人家养大一个孩子,最后却没了,谁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最起码我亲生爸妈身边还有东阳,少了我他们还能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我爸妈呢?”说着我的心便揪了起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会儿。 大叔靠了过来拍了拍我:“小徒弟,你也别太难过,能为父母着想是好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后要做的事情跟送死有什么区别,到那时你在没了,他们能接受吗?我觉得如果让他们选,他们一定会放弃自己让你有活着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不是!我去也不一定就会死,我相信我的命很硬,不会轻易挂的。”牺牲别人成全自己,这种事我张遥绝对做不出来,结果什么样那都是后话,不试试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哎~~~”他们三个同时叹了口气。 “既然你这么执着,那我就想想办法吧。今天开始你就别去上学,看来有些东西咱们只能速成了。”说完大叔站起身离开了客厅。 我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连影也摇着头站起身,无奈的说:“张遥,你苦日子要来了···” “没事没事!别听连影在这吓唬你,老坤那套教法还行,比岳离的舒服多了。”震似乎是在给我一种安慰,但是我听完怎么觉得心里更加发毛了呢。 第39章 袭击 听过了关于我身世的秘密,突然之间很多事情似乎都变得透彻了,明白了为什么东阳总是那么关心我,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他不说也许是想让我可以活得轻松点。 还有春节那次在家里妈妈听到了东阳姓氏以后的反应,全都说得通了,原来真相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即使知道他们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又能怎么样呢?在我心中他们永远都是我爸妈,没人可以取代。 我叫张遥一直如此,徐东旭已经在我两岁的那年走丢了,永远—— 我也不会告诉东阳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吧。他继续做他北京的阔少,我继续做我平凡的小角色。 不知不觉眼前的烟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没有人想来打扰我的沉思,或许他们知道我真的需要一个人安静的想想。 我再次打开烟盒却发现里面早已空了,不清楚自己从什么开始对它有了依赖,现在只要心里有事便会不经意的去寻找它。 “张遥···别抽了,你跟我们不同,还是为了你的肺子早点戒了吧。”说着潘震靠近我坐下。 我看着他微微苦笑了一下:“你活了这么久,难道就没遇到点堵心的事儿吗?” “怎么没有!那可多了,但是其实人往往是活得越久很多东西就越容易放下,不管多喜爱,多珍惜到最后都会离开,那种经历要无数次的发生,你觉得承受这些的人还会有感情吗?” “有,我相信你还有。” “哈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也许再过多少年,我的这个坏毛病都改不了了。”震笑得很开心,但在我听起来却是那么悲凉。 “你们俩在这谈什么心呢?时间不多了!张遥,你跟我过来!”大叔风风火火的走向我们。 我乖乖的站起身,走出去两步,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震,他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跟着大叔上个二楼,这里有一间潘震平时健身专用的房间,连影早已在里面收拾器材,让屋子可以更加宽敞。 “师傅,你看这样行吗?”此时他苍白的脸上,以及银白色的发丝上都结满了晶莹的汗珠。 “行了,别搬了,地方够用了。”说着大叔带着我站在空场中间。 面对着面,我们相互看着对方,注视的时间久了,我开始觉得浑身难受,不自觉的躲避他的目光。 “张遥!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大叔的表情十分严肃,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我似乎看见了自己胆怯的身影。 “我···我说不好,我只是感觉到了恐惧。”我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里冒着冷汗。 大叔的声音很沉:“我没有对你造成伤害,所以恐惧是源自你内心的想法,说白了就是你的精神在提醒你的身体应该害怕了。” “哦~~我明白了,可是···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现在我要开始教你操控自己的精神力,从而达能够影响别人思想的力量。” 虽然我看他说的煞有其事,但是感觉自己想学到他说的程度似乎不太可能。 “精神力等同于你的灵魂,是铸就你认知万物的根本,即使你死了,灵魂依然存在,它将以另外一种方式寄存到次元空间。” “次元空间??那里有天堂和地狱吗?”我对他说的东西倒是感到十分好奇,因为从小我就被人死了到底会去哪里这样的问题进行过无数遐想。 “根本就不存在天堂和地狱。”大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在那个空间里,你到底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灵魂,不管你活着的时候多么伪善也好,奸诈也罢,一旦脱离肉体,灵魂便会赤裸裸的暴露你的本性。” “我懂了!所以生前做好事的人因为心地善良死了以后灵魂看到的就是美好的景色,反过来坏人不管活着的时候再怎么能装,但是死了以后灵魂就会被自己的恶念带入恐怖的地方,是不是?” 大叔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徒弟,你还是挺聪明的嘛。好了!接下来我们看看你的灵魂有多大的本事吧。”说完我看着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左手在上面点画了几下,随即手腕处的八卦纹身由黑逐渐变亮,最后发出了刺眼的红光。 他这套动作我太熟悉不过了,乾要把他的灵魂打到我身体里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喂!喂!喂!大叔!你要干嘛?!” “师傅!张遥带着戒指···”连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惊呼了一声。 此刻我也突然想起了鬼眼戒指,抬起手看了看。 “原来就是这个小东西伤了乾吗?”大叔往戒子上瞟了一眼,不屑的说:“他的那点功底都拌饭吃没了!” 语闭他也根本没理会什么戒指不戒指的,抬起右手朝着我的面门便拍了过来,在距离我的脸还有那么几毫米的位置停住了。 我瞬间感觉到一阵风从耳旁两侧呼啸而过,本能的闭上眼睛,脑子里突然被一片空白笼罩。 我这是怎么了?勉强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只有刺眼的白光,难道这儿就是坤说的次元空间? “大叔!——连影!——”我四下张望着呼喊他们的名字,对了我可以用戒指试试吧?刚想按下去,突然又想起了上次震被牵连受伤,不行~不行~我不能冲动,还是应该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再说。 “小徒弟——感觉怎么样?”大叔的声音忽然从各个方向传来。 “大叔!我这是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你!——” “我已经把你的身体和灵魂分离开了,现在你要试着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 什么?他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剩个魂了吗?我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挺好的,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又用左手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哎呀呀呀!还是挺疼的。 好吧,既然这是一个考验,那我就应该认真的面对。 首先我得看看这地方到底有多大?甩开两条腿便开始拼命的跑起来,奔跑!继续奔跑!无尽的白光背后始终看不见终点。 我靠!这个地方没头啊!我累得虚脱,无力的瘫坐下。 不对、不对,我这么蛮干肯定不对,大叔既然说我现在只剩灵魂了,那就应该用精神层面的观点去分析逃出去的方法。 我盘好腿,挺直了身子,屏气凝神,思考着··· 不晓得我的身体现在什么样了?是在那个房间里站着呢?还是已经堆了躺在地上呢?我怎么才能回去呢? 也许···我的灵魂和身体还在一起,只是被分到了不同的空间里。 哎~~如果这里有一扇门就好了,我可以轻松的打开房门走回到现实的世界里。 门?对!就是门!我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张遥啊~张遥你说你怎么那么笨呢?如果说真的有办法出去,那一定是靠自己的精神力量来创造出路。 我闭上眼睛开始集中自己的精神,脑子里刻画着潘震家大门的样子。凭借着对那扇门的记忆,颜色、花纹、把手、全部细节,在这个空间里我要造出了一扇一模一样的门。 我睁开双眼,着实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只见潘震房间的大门孤零零的矗立在白光之中,我围着它前后转了两圈,确信这真的是他家的门。 我将手搭在把手上面,犹豫着要不要打开,不知道这后面会是什么样的地方。 想归想,终究还是要做的,轻轻的按下把手,门开了一道缝,透过这条缝隙我看见房间里的所有陈设。 好厉害!我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走进了屋内,回头看了一眼门,它依然是锁好闭合的状态。 这么看来我现在就是一个灵魂在飘荡了?感觉和睡觉时离魂有点像,但是视线已经不再扭曲,看事物都是真真切切的。 客厅的电视里传来了对话的声音,看来我的耳朵也好使了,不知道现在震能不能看见我? 我向着客厅走去,震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咳!”我试着发出一点声音吸引他,但是他却无动于衷,似乎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哎!潘震!我叫你那!”我离他已经非常近了,可是他依然没有察觉。 我伸出手准备逗逗他,想他以前老是喜欢作弄我,现在可算有了报仇的机会。 抬起手加了点力道朝着他的头就打了一下,‘嗖——’我眼见着自己的手从他的头上穿了过去。 哎呀我去!这也太扯了,原来自己根本没办法碰到他。 我又试着在他面前摆出各种动作,但是都没什么用处,好像自己变成了隐形人一样。 还是别扯犊子了,赶快找回我的身体吧。 我又来到二楼的健身房,连影正坐在门口的器材上擦着他的两把弯刀,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也没什么反应。 是呀~~要是震都看不见,他更难发现我了,不知道大叔能力怎么样? 我走进屋,在我刚才站着的位置上躺着一个人,瞅着好眼熟,我走到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的脸。 这不是我吗?原来没了灵魂这肉身真的就跟死人差不多,脸色那么难看,自己差点都没认出来。 “大叔!大叔!!我怎么回到身体里去?”我朝着不远处的坤大声喊叫。 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神色有些紧张:“大徒弟!他好像已经回来了!” 连影听他这么说赶紧站起身:“师傅···不可能吧,这也太快了,我那时候三天才出来的。” “你别说话,让我仔细看看。”说完坤闭上眼睛,抬右手在面前划过:“张遥!你别动,我已经看到你了,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做。” “行,你说吧。”我确信他真的能看见我,虽然他没睁眼睛,但是对着我的方向没有丝毫偏差。 “现在你要躺到自己的身上,一定要小心点,手脚的位置都要保证一致。” 我慢慢的按照他说的做,待我完全和自己的身体结合到一起,才发现我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他。 “不行啊,回不去啊?”我有些急了。 “别慌,你躺好就可以了。”说着大叔走到我身边,连影也靠了过来。 我看着坤双手合十,嘴中默念着什么,突然双手分开,向下同时按下,在我身体的上方砸出一股气流。 我感觉自己被投入了无尽的深渊,持续的坠落感让我猛然惊醒。 “啊!——”我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第40章 威胁 “小徒弟!没想到啊!资质不错嘛。”说着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连影疑惑的看着我的脸:“这不可能,根本说不通,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肯定没有这么强的能力。” 我从地上爬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好,和以前是一样的。 “走吧,小徒弟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们三个人一起下楼回到了客厅里,震见我们走下来感到非常意外:“完事了?” “是啊~~我也感到奇怪哪~张遥绝对是学玄阵术的奇才。” 我摸着自己的头,被大叔捧得有些脸红。 “快跟我们讲讲经过吧。”他们三个人都充满好奇的等着我的回答,我也只好一五一十把经过叙述了一遍。 大叔掐着下巴思考着,摇了摇头:“怎么会是这样?你说你的精神力足以凭空创造出一扇门,直通这间屋子?” 我点了点头。 “你哪来的这么大力量?”连影也忙着追问我。 “我哪知道?我就是那么想了然后就做了,然后就出来了。你们都比我懂,还问我原因?” 只有震什么都没说,站起身走到了窗边,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家都停止了议论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们还记得张遥曾经被乾用过灵魂转移的事情吧,我猜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强制的注入了大量的精神力,所以如今的张遥已经不能算是个普通人了。” 原来如此!听他这么讲,就说得通了,看来我在乾那里不光得到了他的记忆、人格竟然还有一部分能力。 “那我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应该是有一些吧,你要知道乾他自己也不是很强,给你一部分那就更少了,但是我相信操控鬼眼戒指应该没问题,因为前几天我确实听到了你的声音,那时我还以为只是幻觉,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你能使用它。” 我看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想起了那天晚上躺在家里的床上跟震说的话,尴尬的要命,因为我也没想到自己的话他真的能听见。 “恩~小徒弟!没准你还真能活着回来,有了乾的底子我们先学点皮毛,后面还得靠你自己磨练。” “大叔你说了算。” “好!”坤站起身指了指连影:“大徒弟!今天大伙都累了,你赶快去准备点好酒,我可得多喝两瓶。” 连影看了看他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了厨房。 当大家一一离开,此时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震两个人,他还站在窗前望着远方。 “张遥··其实从我决定救你开始就希望你能做一个平凡的人,走完平凡的一生,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把你扯进来。” 我离开沙发走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欣赏同样的景色。 “我也一直都想谢谢你,不管将来是什么样,我觉得都是自己应该面对的,人生如果总是风平浪静,哪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我希望等到自己老的那一天可以把这些经历都写下来,留给我的孩子看。”我意味深长的说着。 “哈··哈哈···傻瓜!谁会给你生孩子··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想的还挺远。”震笑得很夸张,完全是在取笑我。 “怎么没有!”我推了他一把,就讨厌他这种老没正形的态度:“看着吧,我一定能把丁晓柔拿下。” 潘震被我推得一趔趄,没站稳还不忘调侃我:“真不是我说你,就你那泡妞的手段要能追到那个小美女,我···呃··我把那辆路虎送你。” 我皱着眉略带不满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啊!就是说我没你手腕高明呗?车我就不要了,送我也没用,难道让我推着走吗。如果我要是追到了,你答应给我洗一个月衣服就行。” 想他平日里跟个大爷似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嘚找点机会使唤使唤他。 “行啊!你要是成了,我给你当一个月佣人,想让我干什么都行。”他还拍着胸脯保证。 我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忘了跟你说了,我已经亲过她了,而且是强吻哦~~” “真的假的!?”震听了我的话根本无法相信,也许一直以来我在他眼中都是那种乖宝宝的形象吧。 “不相信可以问东阳,他都看见了。”说完我帅气的转身离开,留下他自个在那胡猜吧。 在这高层公寓里又住了两日,我有些吃不消了,坤的酒量实在是惊人,而且是顿顿必喝,震还好说毕竟人家都算得上是平辈,不喝也就算了,难为我跟连影两天加一块清醒的时间不超过4个小时。 我看着墙上的挂钟离午饭还有一个小时,连影那个背信弃义的家伙早饭都没吃就跑出去了,我要趁着现在腿还能走路赶快也找点借口出去。 “震——震——潘震!”我看着他在我面前经过赶快叫住了他。 “什么事?”他回过头看着堆坐在沙发里我。 “没别的事我一会儿回学校了,老不去也不行,你说是不是?” “恩,你是得回去一趟,等会我开车送你,正好有一些手续要办。” “什么手续?” “出国的手续,我已经给你申请完了,现在就差你签字,还有通知你爸妈。”他说的很淡定,可我听着却感到意外。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办好了?你们本事是不是也太大了?” 震向我走了过来,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张遥,你要理解一句老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只有办不成事的人。学着点吧,你的路还长着呢。” 多么市侩的说法啊~我虽然不认同,但是却又无法反驳。 “那我准备去哪个国家交流?” “我给你办理的是韩国的大学,这样不太远,时间短,只申请两个月左右,你父母也不会太担心。” “挺好,这样最好了。” 午后我和潘震一起回了学校,操场上依旧走着过往的同学,我夹杂在他们中间,想着自己也曾经和他们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脑子里会想晚上吃什么?喜欢的人会和自己在一起吗?未来找个什么样的工作?甚至是以后的房价会不会降这样世俗的问题。 但是如今我却已经有别于他们了,起码比他们了解得更多,知道得更多,要面对的也必然更多。 回到寝室,屋里并没有人,看来大家都去上课了。我给爸妈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出国的事情,他们听了都很高兴,尤其是妈妈,想着儿子总于有出息了,竟然在电话里就哭了起来。 撂下电话,我的心里非常堵得慌,不知道这样骗他们,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怪我。长久以来我都是一个受益者,从来没给予过他们任何回报。他们却无怨无悔的为我付出着,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来报答他们对我的这份情。 我拿出行李箱,正准备装了几件平时穿的衣服,佛宝和老蔡前后脚的进了屋。 “张遥?你怎么才回来?”佛宝诧异的问。 我一边叠衣服一边跟他们说:“没事!回家住了两天,学校有什么事吗?” “我们都看到通知了,去韩国做交流的名单里有你的名字,你可真行啊!跟潘教授走的近就是有好处。”老蔡的话里明显醋意十足。 “说啥呢?我兄弟可不是那样的人!你可别埋汰张遥,要不我可跟你急!”佛宝看不过去怼了老蔡一下。 “没事、没事,我知道老蔡跟我开玩笑呢,再说也没多长时间,两个月就回来了,我不在了你们可别想我。” “放心吧!想你了我就看看你相片,没事的时候亲两口。”老蔡打趣的说着。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恶不恶心?有时间我就给你们打电话,你可别因为长途费贵不接。” “你还是往我手机上打吧,啥时候我都能接。老蔡可说不准。”佛宝蹲在地上帮我收拾行李。 “行,怎么没看见启明和东阳回来?” “启明跟她女朋友出去玩了,东阳家里好像出什么事,前两天急急忙忙的就走了。对了!他临走还让我转告你,说等你回来给他打电话。” “哦~这样啊。”我把行李箱关好,站了起来。 佛宝看了看我,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 “张遥你是不是跟东阳闹别扭了?怎么感觉你们俩都怪怪的,你把他手机屏蔽了吗?为啥还要让我传话呢?” “没有的事!”我笑着回答他:“可能是前几天手机摔坏了,所以他找不到我,你别瞎合计,我们寝室多和谐啊,放心吧,等我回来就都好了。” “真的吗?我总感觉你去韩国这事也不靠谱,咋来的这么突然呢?” 看来我的说法还是让他不能信服,没办法,只能是一味的敷衍了事了。 “老蔡!等我回来你想让我带点什么礼物?” “够意思!你看着来点带韩国特色的吧,我也没去过,但是听说那边美女挺多。” “拉倒吧~~都是整过的好不,那你也敢要?”佛宝呲鼻的说着。 “怎么滴,好看就行,谁还管是怎么来的,你想身边站着那么一个大美女,那得多提气。”说着他还比划出一个线条来。 “行了行了,你们可别讨论这个问题了。再漂亮我也带不回这样的特产,还是整点现实的东西吧。” “现实的···那你给我带点化妆品吧,我们班女生不少找人代购呢,你弄点回来给我成本价,我转手添点钱就卖了。” 我和佛宝都被老蔡的idea佩服的不行不行的了。 收拾好所有行李,我又把床铺规整好,电脑桌也仔细的擦拭了一遍,看着我满眼的不舍,佛宝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放心吧,俺保证你不再的时候没人碰你的宝贝。” 我笑着看着他,点点头:“那我走了,跟启明说一声,我就不等他了。” 说完我拉好行李箱,佛宝和老蔡跟着我出了寝室,我一再的说不用他们送了,但是他们却还是陪着我一路走到校区外,一直看着我坐着出租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虽说是半路兄弟,但是我在他们这里真的感受到了温暖,我想不管将来的路有多远,我的心里还是会永远记得他们。 第41章 了解 匆匆的离开了学校,接下来就是处理家里的事情,一些手续还没办下来,所以暂时还得回到震的家住几日。 我带着行李敲开房间的大门,发现潘震已经先我一步回来了。 “张遥!你看谁来了!”说着他侧着头示意客厅里面有我认识的人在。 “谁啊?”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把行李箱放到门口,脱了鞋走进客厅。 “许小丽?!”我惊讶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感觉她和震那些人不应该是一路人。 “hi~~张遥~~好久不见。”说着她站起身和我打了声招呼。 “你好!呃···你来这···”我吱吱唔唔的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了。 潘震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过去坐着说吧,连影和坤都出去了,我给你们弄点喝的。” “哦,好啊。”说着我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看着许小丽,她没多大变化,扎着马尾辫,穿着咖啡色的外套。 还是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其实是潘教授找我过来的,下午他跟我谈了一个行动计划,我挺感兴趣,所以也准备参加。” “什么计划?” 此时潘震端着两杯果汁回来了:“就是外蒙那事啊,我们还能有什么别的计划。”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这些话,他们是不是真的疯了!我就先不说许小丽是个女人,她那腿脚能去嘛?都是些玩命的事情,要是没人逼着我,我才不会管,她冲着什么理由要趟这混水呢? 我皱着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估计她也猜出了我的顾虑。 “放心吧,我有分寸,绝对不会拖你后退的,再说我想去也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不用想太多。” “是啊!她说得对,不可能只让你们俩个人去,我们计划是由张遥、许小丽、连影还有岳颖带着我们在国内找的最顶尖的雇佣兵一起完成这项任务。” “啥?还要弄这么多人?”我本以为他们只把我一个人带去,扔在里面就算了,能不能出来就看天意,但是现在听震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更恐怖了。 “当然!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闯过九阵八图吗?眼前我们得先组织好一个队伍,你看···”说着潘震在桌子拿出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写起字来。 “我们先说连影,他外功不错,所以由他带领一半雇佣兵打头阵,后面让小丽带着你在中段,最后让小颖带另一半雇佣兵垫底,她在离那边学了几年医,处理个简单的伤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拿起他排兵布阵画好的图仔细的看了看:“我觉得这里面少一个人啊!” “少谁?”震不解的问我。 我轻挑眉半开玩笑的说:“少adc啊!” “什么玩意?” 此时只有许小丽捂着嘴在那里偷着乐。 “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震看了看她。 “嗯~~”许小丽点点头:“张遥说的是游戏里的术语,在那个游戏中就是五人一个团队,adc属于攻击非常强的输出,其实他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罢了。” 震略显气愤的瞪了我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你也没说错,我是给你少带了一位,我们准备把夜奎也送进去,兴许它能帮上点忙。” “震啊!我的意思是谁也不带,就我一个人去吧,如果真的很多人跟着我冒险进去,到时候有什么···意外··我···” 潘震还没有回答我,许小丽却先开了口:“张遥!你不用担心这些,我想每个人去都有自己的目的,当然我也不是凭白无故的想帮你,大家都不是傻子,没好处谁也不会去。” 真的是这样吗?我看了一眼潘震,他默许的点点头。那好吧,既然是这样,我想我也不用顾及太多,最后能保证大家都平安回来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这是你去韩国的机票,明天下午一点的,到时候给你爸妈看一眼。还有这些护照,签证,都收好了。明天你只要进了登机门就可以,然后我会在那里等你。”我看着震把证件一一摆在桌子上,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要开始了,不管以前怎么想着这些事情,但都没成为现实,如今一切都准备妥当,我明白终于到该面对的时候了。 次日中午,我早已坐在了桃园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里,看着来往接送机的旅客们,让我想起了放假时火车站了的场景,心情似乎没那么澎湃。 我略显苦笑的注视着眼前的人们,他们穿得都很体面,应该不是去旅游就是去探亲的吧,所以和那些离别返乡的人们情感上的出发点就不同,没了依依不舍、没了难以忘怀。 “小遥!——”老爸的声音在我后面传来,我赶紧回头寻找。 “这呢!这呢!”我站起身向着他们挥了挥手。 老妈提着大包小裹的朝着我走来,嘴里还不时的埋怨着:“你说你今天就走,怎么昨天晚上不回家住呢!我跟你爸也不知道你东西准备好没,怕你忘了,把能想到的都带来了,你赶快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我把她手中的袋子都接了过来放到了椅子上,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妈~别忙了,我都带好了。” 她愣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而后又变得焦急起来:“什么带好了?你把行李打开让我看看,我知道你还差什么!” “行了吧!你儿子也老大不小了,别啥事都操心。”老爸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哎~呀!你不懂!别碰我!”说着老妈有些生气的甩开了爸爸的手。 我一下子将她搂在了怀中,强忍着的泪水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流淌了出来:“妈~~妈~~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傻孩子!你哭什么?整得我也想哭了,本来昨天晚上都和你爸说好了的,谁也不能哭,你看你···”说着她拿出手绢给我擦了擦脸。 “对!小遥啊!出门在外多注意安全,怕你在韩国吃不惯,这里给你带点你妈刚乎好的咸菜。”老爸说着把他手里的瓶瓶罐罐递了过来。 “爸~~好像韩国咸菜做的也不错。” “那不一样,妈妈做的比他们的好吃,快到点了吧,我们送你进去。”说着她拿起我身边的行李箱,和老爸两个人护送着我走到了登机检票口。 “走吧~~我们看着你进去,记得下了飞机给我们来个电话。” “恩,你们也回去吧,平时多注意身体。”我不忍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安检门,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我一手拽着行李箱另一只手里拎着妈妈做的咸菜,穿过登机长廊便看见潘震正依着墙站在那里。 “好好告别了吗?”他向我走来。 “恩” “走吧!我们后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我跟着震顺着另一条路走到了停机台,一架小型直升飞机正等着我们。 我拉开了后面舱门,此时许小丽和夜奎早已坐到了位置上。 夜奎看见我变得很兴奋,我跳上飞机,摸了摸它的头。 它会意的坐好不再乱动。 潘震坐到了前舱,我和许小丽相视而坐,空间不大,我们俩的腿几乎碰到了一起。 飞机起飞时摇晃的很厉害,我从小到大也没体验过飞行,没想到第一次竟然就是做直升机。我清楚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很快,但是在女生面前还是应该保有临危不惧的形象。 “咳!”我看着舱外越来越小的景物,随便找个话题:“飞得还挺高。” “恩”她也跟着向外看了看。 本来机舱里螺旋桨的声音就吵得厉害,我也不知道要跟她谈什么,只好尴尬的一直看着窗外。 过了不久,飞机便开始往下落,我怎么感觉树木与湖泊的景色越发的熟悉。 唉?那湖中间有个亭子,我去!潘震那家伙又把我带他别墅这边来了。 飞机稳稳的停在了城堡正面的空场上,几个管家彬彬有礼的迎接我们的到来。 我看着许小丽先下去,自己才开始动身,夜奎跳下飞机便快速的跑进了森林里。 这家伙!也不知道等等我,怎么总喜欢神出鬼没的。 “张遥!还记得这吗?”潘震笑嘻嘻的走到我身边,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怎么又犯病了!别老往我身上贴。”说着我一把将他推开。 “我也说不好,一回到这儿我就感觉特亲切,本性就藏不住了。”说着干脆从后面把我搂了起来。 “你这家伙···”我是真的生气,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也好意思,那许小丽笑得都快岔气了。 我抬起手肘就给了他一杵子,他反应还算快,身子向后一躲闪开了。 “唉?想打架是吗?来来!我看看你功夫怎么样?”震说着把外衣脱了扔向远处,一个管家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捡了起来。 行!认识他这么久了,我也没跟他比划过,今天应该较个高下,省得他没事总熊我。 我也把外衣脱下,许小丽走到我身边接了过去。 活动活动肩骨和脖筋,又压了压手指,拉开架势准备和震好好比试一下。 第42章 身世 “啊!————” 我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惊醒,慌忙的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张遥?我这是在哪?”丁晓柔惊呼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你醒了?”我按了按额头,思考着怎么跟她解释这个事情:“呃~~其实··我有个朋友跟我开个玩笑,他知道我喜欢你,所以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 “你在说什么那!那··那这是什么地方啊?”晓柔匆忙下地,走到窗户旁,甩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这里我认识,那个花园,不是新年那晚东阳哥哥带我走的地方吗?”说着她用手指了指楼下的花丛迷宫。 我站起身走到她的后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是的,就是那,你又回来了。”我抬起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转了过来。 低着头看着她可爱的小脸,轻声说:“晓柔,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你牵扯进来,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张遥哥哥···”她躲避着我的目光,羞涩着说。 “别!你可千万别叫我哥,你还是叫东阳哥哥吧,我还想继续追你呢。” “讨厌~~”说着她用力把我推开,捂着脸跑了出去。 小女生的心思啊~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对我有点好感了。 吃过了早餐,我独自走在湖边,看着碧波荡漾的水面,心境开朗了许多。 坐在石子路旁的木质长椅上,竟然像个老人一般开始思考起人生。 “想什么呢?”潘震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我没有回头,依然欣赏着眼前的风景:“我在想,我活了这么久到底做过哪些有意义的事儿。” “呦呵!你才活多久,就开始反思人生了?”说着他绕到前面坐在我身边:“人生、人生,你都还没有生人,谈什么人生。” 我好奇的注视着他:“那么说你有孩子了?” 他只是点了点头,神情里带着几分哀伤。 我不想再继续追问,因为我差不多已经猜到了结局,震活了这么久,他的孩子却不能,也许那样的分别对他来讲太过于残酷。 “你们在聊什么?”不远处又传来许小丽的声音。 我不过是想静静的独自欣赏美景,这一个一个的怎么都凑过来了。 她的身边还跟着丁晓柔,她们两个倒是亲近的快。 “没聊什么!”我笑着回答她。 “这不是小美女嘛,还记得我吗?”说着震朝着晓柔挥了挥手。 晓柔的脸瞬间就变得煞白,抓着许小丽的胳膊躲到了她身后。 我一脸埋怨的看着震:“你看你,上次把人家都吓坏了。” “小姑娘胆子太小,要是小丽肯定不能怕。”我瞪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向晓柔她们。 “你别怕,他不是什么坏人,以前也是跟你开玩笑呢,来!我刚学会一个新魔术给你看看。”说着我把晓柔拉到了身边。 震和小丽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四个人围在一起,我哈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放到手中。 “那···大家都不要眨眼,看好了。”说着我屏气凝神,集中全部精神到掌心。 石子慢慢的随着我的意念缓缓上升,到达了一定高度突然又落了下去。 “哇!!张遥哥···张遥!你怎么做到的?”晓柔兴奋得像个小麻雀,拍着手欢快的跳着。 许小丽和震都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们两个没看到?”我有些困惑的问他们。 他们只是摇摇头。 晓柔拿起我手中的石子,跑到一边模仿着我的样子做了起来。 我轻叹了一声:“看来我的功力只能影响她,连小丽都不能受影响。” 许小丽看了一眼开心的晓柔,轻声的说:“你是说她看到了我们没看到的东西?” “恩,这是我前几天刚在大叔那学来的,我们都知道石子没动,所以我影响的只是大家的思维而已,让她看见石子飘了起来。” “那也很厉害了,普通人是做不到的吧。”许小丽略感惊讶的望着我。 “不错了,再多练练应该能进步很快。”潘震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先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带着你小女友好好玩吧。” “恩,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输了别赖账。” “放心吧,忘不了,要是成了,等你回来我一定遵守诺言!”震一边说着一边向着远方走去。 “什么约定?”晓柔走近我的身边好奇的追问。 “哼!这个可有意思了,潘震说我要是能追到你就给我当一个月的佣人,免费使用随叫随到,怎么样?想报仇吗?” “哈·哈哈···”许小丽捂着嘴笑得很开心:“完了··这次潘教授死定了。” “真的吗?”晓柔不敢相信我说的话,怀疑的问。 “当然了,他应该算守信用的人,跟我合作吧。” “恩!谁让他上次欺负我,太好了终于可以报仇了。”晓柔高兴的拉着我的胳膊继续问着石子的秘密。 当然我并没有告诉她,因为我不想让她感觉我是个怪人,还是留给她一个好印象吧。 晚饭过后大家都聚集在潘震的书房里,坤站在大书桌的正对面,连影、许小丽、岳颖还有我都围站在左右,震和岳离端坐在不远处的红绒木雕椅里。 “吭!”坤清了清嗓子:“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开始这次行动了,走之前必须先跟你们讲讲里面的情况,让大家都做好心里准备。” 所有人都仔细的听着,顿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在60多年前,我和乾一起去过那个荒无人烟的戈壁,我们带了很多人,当时我并没觉得那是多复杂的地方,但是真正的走到地宫之中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说着坤拿起手中的酒瓶猛灌了一口,指着书桌正中央的一张地图接着说道:“就是这里,我们刚走进第三个房间的时候,带着的人基本就已经死光了。”接着他又点了点旁边:“这里就是让乾瞎了的地方。你们看这张图的排列。” 我低着头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这··为什么这么整齐,好像九宫格。” “确实!张遥这么一说倒是真的有点像。”连影也点头赞同道。 “你们能发现也不奇怪,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叫它九阵八图的原因,其实它有真正的名字,叫天刃冢。你们现在看到的九个房间只是第一层,在它下面还有八个房间,可以这么说每一间里面都有致命的机关。我不知道最后乾要的那把剑在哪里,但是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你们得到。” 听完了大叔的介绍,在场每个人的心似乎都沉重了许多。 “大家也不用灰心,毕竟是有前人探过路,所以说还是有些经验可以借鉴。上面我们进过的四个房间,里面都布了奇怪的阵法,会影响人的基本感官,就拿乾去的那间来说,到了里面切记不能睁眼,不论碰到什么都得摸黑找出口,因为一旦没能遵守规矩···” 大家似乎都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会意的点点头。 “大叔!”我还是有些没明白的地方,举手提问。 他看着我笑了笑:“小徒弟,需要问什么?” “你说你们只去了上层四间,那你怎么知道下面一定是八个房间。” “你问得好,其实这张图我之所以能画出来,完全是靠它。”说着坤伸出右手,放在大家面前,我眼见着一团红色的光渐渐形成,最后演变成一只挥动翅膀虚幻的飞蛾。 “这是什么?”我看着它飞向空中,如精灵般盘旋在我们头顶。 “这就是我灵魂的分体,它可以代替我穿越现实的障碍,看见一些肉眼无法侦辨的事物,不过它也有自己的局限性。”说着坤伸出手将飞蛾带入掌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通过它我画出了地宫的整体,但是并不知道机关的细节,所以你们去的话还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明白吗?” “知道了。” “明白。” 大家异口同声的答道。 震站起身靠近我们:“你们的装备和武器我都安排好了,现在已经到了乌兰巴托,明天清晨我们就会赶往机场,所以大家都养好精神准备出发吧。” 众人一一散去,书房里只剩下我和大叔,他小心翼翼的把地图折好,装在了一个牛皮包里交到我的手中。 “小徒弟···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我还来不及教你更多的东西,就让你去冒险···”大叔颇为无奈的说着。 “没事!我觉得自己可以,再说还有那么多朋友陪着,肯定能好好的回来,放心吧!”不想让他过于为我担心,所以我保持着一个平静的心态,即使心里再怎么没底,还是应该尽可能的隐藏。 他轻拍了两下我的肩膀:“你这个人就是想的太多,有什么别老掖着藏着,说出来大家也不会觉得你怎么样,再说这种事你也没经历过,怕都是正常的。” “我不知道,也许只是有些担心···会过去的··”我收好地图,跟坤道了晚安便走出了书房。 他们真的觉得我可以吗?应该不会,因为我也不相信自己能做到,不过是无法选择罢了,我不求自己可以活着回来,只希望陪我进去的人都可以走出来。 第43章 成长 清晨的曙光刚刚划破地表,参加行动的全员都已聚集到了城堡外的空场。算上帮忙拿行李的管家佣人,乌压压的一大片。 “你们这也不是去度假!都轻装上阵,岳颖我说你呢!就带你手里的那个箱子就行了,后面那四个我给你收在客房。”潘震扯着嗓子像极了导游呼前忙后的来回跑着。 “大家听我说!!安静!”震站到花坛上,高出半个身子:“一会儿我们准备上车,听我分配!一号车我带着张遥还有岳颖,二号车跟在我后面,坤带着连影和小丽,三号车离带着行李和夜奎,都听见了吧!”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在最后面?让我带着行李就算了,那只狗是怎么回事?”离的愤怒惹得大家欢笑,化解了行动前的紧张的氛围。 震从花坛上跳了下来,安慰岳姐:“别、别、我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但是你自己也知道,当了女人是不是逻辑性不强了,所以为了大家安全考虑,你还是在最后面开车吧。万一!我说万一啊,你要是翻车了,我相信夜奎绝对能够逃出来。” 岳离眯起眼睛,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抬腿就朝震的肩膀踹了过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跌出去老远。 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她的动作如疾风般迅速。 岳离不屑的哼了一声,看看我:“张遥!看见没!一样的腿法,不一样的效果,知道原因吗?” 我连忙摇摇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掌握好速度和力量,他就不是你的对手了。”说完离帅气的转身登上了自己的车。 震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嘴里嘟囔着:“早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我就不惹她了,哎~~” 我走到他身边:“肩膀没事吧,我看那一下挺重的。” “哈哈··小遥遥也知道关心我了?没事,她有分寸。” 大家分三辆车坐好,潘震打头阵开在最前面,他时不时的晃动一下刚才受伤的肩膀。 我坐在旁边看着,叹道:“可惜我不会开,要不就让你歇着了。” “你有心就行,等你平安回来我亲自教你。” “我有点受不了了,你们俩能少说点吗?”岳颖在后座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一边说。 “行~~大美女发话,我们不说了,张遥!帮我点根烟。” 我从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盒里拿出了烟和打火机,叼在嘴边引燃一支,刚想递给震,后座的小颖一把抢了过去。 “这么小的空间不要再抽了!”说着她将整根烟扔出了窗外。 震气得拍了一下方向盘:“真不应该让你坐我的车,要不你一会儿下去把连影换上来吧。” “我不去,我不喜欢许小丽,跟她坐一起好闷,我喜欢跟着张遥。”说着她还往前面靠了靠。 “不是,我发现你怎么一不在岳离的身边就变得这么放荡了呢?你平时也不这样啊!” 就在他们欢快的互相调侃对方的同时,车子已经到达了一处荒废很久的军事基地。 我看着车外杂草丛生,土灰色的建筑都被枯枝乱叶遮挡得看不出轮廓。 “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奇的问。 “一会儿我们还要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花钱雇来的,所以你也不用有太多顾虑。”震开着车穿过陡峭的破路,最后行驶到了一片空场上停了下来。 后面大叔和岳姐的车相继停稳,突然从远处的树丛里猛的窜出一辆迷彩越野车,夹杂着灰尘土砾快速的向着我们驶来。 “呸——这么埋汰就不能文明点嘛。”震说着赶快把车窗都关好。 待外面能看清点人了,我们才从车上下去。 眼前站着四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各各穿着墨绿色的野战服,脸上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身上鼓鼓囊囊的小包里也不知道都装得什么。 一个带头模样的大个子向我们走来:“你好!请问哪位是潘先生?” 震朝着他挥了挥手。 那人点了点头,脸上好像被定了型,丁点表情都没有。 “我的代号是豺狼,后面三个是我的兄弟,豹子、秃鹰和猎狗,潘先生打的头款我们已经收到,任务也基本明确,尾款请在我们回来后付清。” 恩~~真好,连名字都不说,都是绰号以后怎么叫,猎狗猎狗秃鹰叫你!哎···会不会变成动物世界呐。 震看了看他们几个:“你们的武器用不用我们准备。” “不用雇主提供这些,我们都自己配备。” 震点点头:“还挺专业,那么等飞机来就可以走了。” 没有等待很久,一家小型客机停在了废弃的旧跑道上,虽然这地方很久没人使用,但是明显有被修缮过的痕迹。 又要坐飞机了?我发现自己最近的经历似乎比18年累计起来的还要多。 大家放好行李,都在机舱里找到了位置坐好,我们只有十多个人对于这种承载50几人的客机来说,空位置还剩下很多。 我独自走到机尾靠窗的座位,看着外面机翼上的发动机叶片开始缓慢转动,我清楚真的要开始了,不知道前面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飞机在空中没有飞行很长的时间,我看一眼前舱上的电子钟,大约只有两小时三十分左右。 这次降落的地点倒是正规了许多,有很多大型客机起飞降落。 飞机还没有完全停稳,震就站起身回头跟我们说:“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蒙古国最大的成吉思汗国际机场,因为大家的护照手续有很多问题,所以我们就不要走正规通道出去了,请下了飞机务必跟在我的身后,不要掉队!” 所有人都开始将自己的行李带好,飞机刚停稳,就出现四五辆越野车等在舱门外。我拎着行李箱登上了其中一辆车,看着几个黑衣人在飞机后舱搬出了四个大木箱子,抬到了另一辆车里。 夜奎也从机舱后面跳了出来,我赶紧打开车门让它到我身边,这种离家几千公里的感觉,让我并不舒服,心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用手摸着夜奎的头,它背挺得很直,表情严肃的坐着看着前方。 潘震从车的另一侧打开门跳了上来:“走吧!我们先去酒店。” 车队很快驶离了机场,沿途一望无际的草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车子飞驰在公路上,很快我们便到达了乌兰巴托市中心,这里不似北京的喧闹,也没有我生活着的城市繁华,它有着另外一种独特的美,那是一种异国的味道。 街边行走的人们可以说跟我们没有太大区别,很难分辨他们到底是中国人还是蒙古人。 “那是有河吗?”我指着远方的一座大桥说。 “恩~那是蒙古国的母亲河,应该是叫图拉河吧~现在这个季节正好已经开化了。”震似乎对这里很了解,给我当起了向导:“在外蒙尽量不要穿黑色的衣服,因为他们认为黑色是不吉利的。”说着他拍了拍前排的开车的大哥和副驾驶的黑衣人:“乾没跟你们说吗?” 司机拉黑着脸摇摇头。 车队开到了河边一栋高层建筑下依次停好,大家都下了车,我跟着震先一步进入大堂,虽然门外的字我不认识,但是这里的装璜明显就是一家高档酒店。 漂亮的女服务生用标准的中文和震进行沟通,不时还会有几个老外跟着插话,她竟然都能应对,想我和她年纪上也差不太多,但是人家却熟练得掌握着多国语言,看来这就是差距。 “走吧,乾已经把房间安排完了,这是你和小丽的。”说着他把房卡交给了岳颖。 “还有坤,这是你跟连影的。岳离和夜奎的,豺狼虎豹两个房间自己分吧。” “我不想跟她住一起!” “你让我跟狗住一起?” 小颖和岳离同时喊了出来,许小丽看了看她们,走上前拿走了岳离手中的房卡:“我跟夜奎住一间,我很喜欢它。” 潘震看了看她们几个:“那你们自己决定就行了,张遥!你跟我走。” “我跟你一间?我不去!”说着我拉着行李箱往后站了站。 “别废话,你要不跟我住,我就让乾陪你,他对折磨你可感兴趣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蔫了,想起上次被乾整那一下子还记忆犹新。 总之他俩都不是善人,既然躲不开,那就挑个别太狠的吧。 我跟着震坐电梯直达23层,走到我们的房间,里面还算宽敞,可是为什么只有一张大床呢··· 我来回走了两圈,好像地毯不错,毛挺长也比较干净,不行晚上我就睡地上吧。 震也许是因为一路奔波加上前后张罗,扔下行李便倒在了床上。 “张遥~~~”他无精打采的呼唤着我。 “干嘛?”我收拾着箱子,头也不抬的回他。 “你帮我按按肩膀,真的挺疼。”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早上被离伤的那下,竟然到现在还没好? “让我看看吧。”说着我走到床边,他就跟个全身瘫痪似得一动不动,没办法,我只好帮他把衣服拽开。 后面看没什么问题,搬起他的肩膀一下子将身子翻了过来。 “我去!你这儿都紫了!”我看着他肩胛骨附近一大片的淤青惊呼。 震抬起头也瞄了一眼,又重重的躺了回去:“离这家伙!下手也太狠了。” “你等会儿,我去帮你找点药。”说着我准备起身出去。 震一把将我拽住:“算啦~~不抹也死不了,你别忙了,好好休息,下午乾就会过来。” 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呃···” “想说什么?” “我拿个被子睡地上,你受伤我就不和你挤了。” 震看着我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手臂用力一代,我的整个身子扑倒在床上。 刚想用手撑起身子,他的腿已经死死的把我压在了下面。 “你在这跟我装什么腼腆?在我家该睡也睡过了,现在就不好意思了?” “哎——呀!你松开!没跟你闹,真是怕碰到你肩膀。”我慌忙的挣脱他的束缚。 “算了!你不想跟我睡那就睡地上吧,晚上踩了你可别叫唤。”他说着松开了腿,往床中间窜了窜,侧过身子将被子盖好不再理我。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轻声的把行李都收拾好,在地上铺了一层被子,躺在上面还挺舒服。 拿出手机给佛宝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我一切都很好,不用挂念。 不知道此刻东阳在哪里,是不是已经回北京被他爷爷训斥着··· 第44章 离开 “叮咚——”门口来一阵急促的按铃声。我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 我也没问外面的是谁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乾?”看着眼前的男孩我的脑子总于清醒了些。他看到开门的是我可能也有点意外,推开我径直走进房间。 将门关好我也跟着他回到客房内,他没理我走到床边察看震的状态。 “他肩膀疼,让他多睡一会儿。” 乾抬眼瞪了我一下:“你懂个屁!他不能离开国内太久。”说着他伸手摸了摸震的头。 此时我才发现确实不太对劲,他好像已经处在半昏迷之中:“他怎么了?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受过很重的伤,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留在这里就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乾的语气很平静,稚嫩的脸上却挂着不安。 “那你赶快把他送回去!”看这情况我也急了。 乾站起身颇为无奈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吗?震他说要跟你活着一起回去,如果你不能出来,他···就在一直等你。” “你开什么玩笑呢?!你赶紧的吧~~麻溜给他送回去!他这个样子我更分心。再说他要是死在这里,你不也活不了了吗!” “我想他这么做是希望张遥你能清楚,你的命对于你和他都很重要,别轻易放弃。”乾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震:“我们本来就和一般人不同,即使是十年二十年他依然会这么躺着。你没有见过坎吧~他已经放弃自己沉睡了四百多年。” “行了!我明白了,那我们明天赶快出发,等我回来带着他一起回去就可以了吧。”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震的事情别和其他人说,免得让他们担心。”乾说完离开了房间。 我靠近震的身边坐下,慢慢将他的身子放平,被子盖好。看着他熟睡的脸,都不知道怎么说他。 “你说你是不是傻?为了我值得吗···” 我就这样靠在他身边度过了一夜。 次日清晨,大家整齐装备,驾驶四辆动力强劲的越野车准备出发。 临行前我偷偷找到乾,告诉他要照顾好潘震,他只让我放心的去吧。 大叔和岳姐也跟着我们走,他们准备在外围提供后勤保障,乾派了一个中年男人跟着,防止大叔和岳姐同我一起下到地宫去。 最前面开道的两辆车是雇佣来的那帮人,连影和我还有许小丽坐在第三辆车里,最后是大叔他们,那辆车里人最多,当然还有夜奎。 我沿途看着窗外的风景,刚开始还觉得无限的草原让我心境豁然,但是随着时间越久,便觉得有些乏味。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我有些好奇。 “你还以为自己在国内呢,这是外蒙,整个国家一半的人都住在乌兰巴托,你想想吧··上哪看人去。”连影开着车跟我闲聊。 “我们这样还得开多久才能到?” “两天吧,1000多公里。”他说得平淡,我听得迷糊。 “啥?那么远?怎么不做飞机,火车也行吧。” “你别合计了,要是有我们还用开车?就这个最快最方便,在开出去两百公里就连公路也没有了。” “真好——我们就可以草上飞了呗。”我把安全重新拽了拽。 “对呐,一会儿我们离前面那两台车远点,外一他们车上的炸药颠爆了,别连累咱们。” 我越听连影说话越觉得害怕,这帮家伙到底靠不靠谱? 车子就这样在草原上一路狂飙,中途停过两次歇歇脚。到了傍晚时分,大家才准备找个地方安营扎寨。 在这荒凉凉的大草原上,风确实要比城市里猛烈的多,连影拿着固定帐篷的铆钉使劲往地里砸,许小丽将帆布抖开,一阵大风刮过,差点脱了手,我赶忙上前帮她拉住布头。 “我来吧!” 我和连影搭配着把帐篷架好,速度还算挺快,他又忙着帮岳姐小颖她们去了。 我和许小丽进到篷子里铺好睡袋,挂好气灯。 “你一会儿去岳离那边吗?”我看着她的背影说。 “不了,好像小颖不太喜欢我,就在你们这里睡吧。”说着她把自己的睡袋也打开铺到了角落里。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来这?”我放下手中的东西,坐下和她说。 她的手顿了一下,继续整理起自己的行李。 “张遥,你不用有太多负担,我不是冲着你对我的恩情来的,是震答应我,只要能完成这次行动,就会让离把我的腿治好,我也希望自己以后可以做个健全的人。” 我了解她的难处,但是用命做筹码真的值得吗? “你听我一句,到了地方别跟着我了,如果我能回来一定让岳姐给你治腿,如果我回不来,你起码还可以活着。”我觉得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许小丽转过身看着我:“张遥~你不用提我操心,我可能现在是行动不方便,但并不代表我没用,而且你也并不了解我。” 我叹了口气,不再与她争辩,女人还是太难理解。 连影扑落着身上的灰土走进来:“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我把车子开到帐篷前面挡着点,希望晚上别太冷。” 夜深了,大家都躺在自己的睡袋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还有夜奎偶尔的嚎叫声。也许只有它最喜欢这种环境,可以狂肆的奔跑无拘无束。 好冷——即使睡在保温层里我还是被冻醒了,扭过头看了一眼连影和小丽,他们倒还睡的安稳。看来自己真不是干这行的料,连个女人都不如。 我把睡袋打开,从里面钻了出去。穿好冲锋衣,离开了帐篷。 外面风好像小了许多,但是空气里还是透着凉意。我见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人坐在一堆篝火边,似乎在独自发呆。 我靠近他的身后,听到了响动那人也回过头看我。 呃···他是雇佣兵里的一个人,我忘记了他的代号,什么鹰还是狗的。 “你好。”我朝他挥了挥手。 他没有说话向着火堆里添了一根木材。 我坐在他对面,中间隔着篝火,看着眼前炽热的火光,便觉得身体暖了很多,不知道这算不算心理作用。 “里面挺冷。”我随便找个话题,希望可以缓解尴尬。 “恩。”他只是哼了一声。 “那个···你多大?”我还没死心继续跟他说。 这次他干脆就没搭理我。 “猎狗!你去睡吧——”从帐篷里又出来一个雇佣兵。 哦~~原来人家是在这站岗呢,我还当跟我一样被冻醒才出来的,专业的果然是不同。 刚跑出来的这个应该是四个人里年纪最轻的,脸上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稚气。 坐着的大兵站起身,看了我一眼,跟他的同伴说:“你把嘴管住了,别什么都说!” 他这什么意思?切!我还懒得听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换了岗,新来的这个看猎狗进了帐篷,探个脖子小声跟我说:“你别生气,他就那样~” “哦~那你叫什么?” 他嘿嘿傻笑了一下:“我叫强子代号是豹子,你呢?” 看他这人倒是还比较容易相处,我也就不再拉着脸说话:“我叫张遥,我看你应该不大吧。” “我16。”说着他用木棍往火力扒拉了几下。 “你才16?”我诧异的看着他:“你··你怎么这么小就干这个了?” “我哥,刚才那个就是我哥,他们都是一个部队的,转业以后就干起这行,老家穷,爸妈也希望我能跟着他多赚点。” “那你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吗?” “知道——去年我跟着他们还去了一趟云南,那回也挺险,差点把命搭上。”他嘴上说得很轻松,可在我听起来却很沉重。 上学的年纪却干着玩命的行当,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你们这一票能赚多少钱?” 强子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思索了好一会儿:“大哥没说得太具体,反正不少,回家盖几间大瓦房肯定没问题。” 我身子向后一倾倒在了草地上,头顶的繁星似乎可以触手可得。眼睛虽然望着它们,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聚集到一起,有为父母的,有为治病的,还有为了钱的。这样的一支队伍真的可以完成任务吗? 我有些想家了,想妈妈做的饭菜,还有自己房间里的那些小摆设。 我又想起了寝室,那台自己花大价钱搬过去的电脑,还有佛宝,东阳··· “你看什么呢?”强子走到我身边。 “看星星。” “我也喜欢看星星,以前在老家的山上,星星比这还漂亮。”说着他也躺下跟我一起望着夜空。 “你老家哪里的?” “黑龙江的。” “是吗?我寝室有个哥们也是那的。” “是呀!那他是哪块儿的。” 我和强子聊起了他的家乡,我的学校,还有他去云南那次冒险。 一直到天蒙蒙亮,他的朋友都起来,我们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小睡了一会儿。 我突然有种感觉,这次行动真的不能让大家陪着,也许自己应该想个办法阻止他们才行。 第45章 送行 第二天的车程没那么赶,接近正午我们便穿过了扎布汗省的中部,一路向西,草原慢慢的变成了戈壁,绿与黄交替的景色,如诗画般美丽。 我拿出手机,不停的拍摄着窗外的风景,但是似乎每一张都无法捕捉我眼中的世界。 迎着风我探出半个身子在车外,望着远处的环山,河流,把自己完全融入到大自然的怀中。 连影在车里拽了我一把:“别疯了~一会儿就给你吹感冒喽。” 许小丽在后面抿着嘴偷笑。 “笑什么?你们呐····不懂得欣赏。”我无奈的摇摇头。 “快到了。”连影表情有些沉重的说,抬起手给我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孤山:“应该就是那里。”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座高山,看不出什么特别。 眼瞅着它就在眼前,但是车子开出去2个小时才到山脚下。这山上没什么树木,都是乱石土砾,光秃秃的也没有山道可以往上走。 所有人都下了车,四个雇佣兵把木箱抬了下来,我好奇的走到近前看看。 晕死——只见强子撬开的一个箱子里装满了炸药,虽然是用杂草和泡沫隔着,那也够慎得慌,这真是一路上的颠簸咋没炸呢? 大家都凑了过来,我打趣的说:“我看乾叫我来真是多余,让他们把山都炸平就完事,什么机关阵法的统统炸飞,在去里面再找剑就行了呗。” 大叔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肩膀:“小徒弟,你赶上好时候了,60年前我来那次要是有这么多好东西,估计也就破了这个地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走吧,我们离远点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让他们先炸着。”大叔带着我们找了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开始重新支起帐篷。 连影带着强子他们上了山,过了挺长时间远处传来爆炸的巨响。 “开始了啊——”我端着小丽刚给我煮的面条一边吃一边往山上张望。“你说他们搞这么大动静,不会引起人家国家的注意吗?”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管?地广人稀,咱们就是把这山平了也不会有人来。”大叔喝了一口面汤看看我:“估计他们炸开几个房间还可能,但是想完全翻开···你还是做好下去的准备吧。”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看着眼前的折叠桌晃动了几下,知道里面一定又开始新的爆破,应该是到内部了,因为声音传回来的很小。 小颖在帐篷门口收拾着她的双肩包。 “你背的什么?”我好奇的问她。 “都是些治疗的药物,以防外一。”说着她拿出皮套把半长的卷发扎了起来。 看着她表情如此认真,我继续追问:“小颖··你和岳姐是什么关系?” “关系?”她停下手里的活回头看着我:“我不知道,我从出生就跟着她。” “那你就从来不好奇,没问问你的身世?” “没有,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如果想告诉我早晚都会说,我只要好好跟着离就行了。” 我觉得自己心就挺宽,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 突然从远处的山上风风火火的跑下来几个人影,我站起身看过去:“回来了?” 连影跑在最前面,似乎很慌张,后面跟着三个人。 “我靠!怎么少了一个?”我赶忙跑向他们。 “张遥!快点拿家伙!——”连影冲着我高声喊道。 什么家伙?他说啥呢?我又转回身往帐篷跑。 “怎么了?”此时女人们也都听到响动出来察看。 我只是凭感觉知道出事了,但是自己从来没应对过紧急事件,脑子里早就乱做了一团。 上山的人跑了下来,连影灌了一瓶水,看着那几个雇佣兵:“怎么办?人是你们带来的,还管吗?” 我没找到连影嘴里说的‘家伙’,只好傻傻的杵在那,唉?强子人呢? “强子呢?”我疑惑的询问他们。 连影看了我一眼:“他们里面有个人被卷下去了。” “你说强子掉到里面了?”我瞪大眼睛环视着所有人。 那几个雇佣兵默许的点点头。 “我靠!那你们还在等什么哪?赶快下去救人吧!”现在我似乎成了那个最关心强子的人,这帮人怎么回事··那个叫猎狗的不是强子他哥吗? 连影拽了拽我,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不是失足掉下去的,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他们如果不想救我们就别管闲事。” 我困惑的看着他:“那你喊着让我拿什么家伙?不是准备让我去的吗?” “不是!我看那东西力量太大,怕它会跟上来,所以让你做好准备。” “别整没用的,时间就是生命,赶快的,你们去不去?”我看着那几个大兵。 猎狗朝着我点点头:“谢谢你。” 我摆了摆手,岳颖和许小丽赶忙回到帐篷里拽出各自的背包穿戴好。 大叔神色凝重的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两把沉甸甸的小弯刀:“拿好了,这个和你师兄的那个都出自同一把双钺,不是一般的东西,千万别离身。” “放心吧,师傅——”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师傅,以前不叫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也许再不叫就没机会了。 豺狼他们几个重新整合了装备,跟着我和连影一行人再次返回了山里。 打开头顶的照明灯,看着脚下的坡地,不时的还会被突起的石头绊到。 肩上的背包是岳离帮着收拾的,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足有40斤往上。 “连影!——”我喊了一声走在最前面的人。 他回过头:“叫我干什么?” “别太赶,后面还两个女生,再说许小丽···”我不想说她拖后腿,只好把话打住。 他让那几个大兵先往前走,跟我一起照顾岳颖和小丽。 我强行拽下小丽身上的背包,挎在自己的胸前。又往前走了20分钟,已经累得有些虚脱。 “别逞能,给我吧——”说着连影帮我摘下一个背包,我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不少。 就这样我们交替着承担负重,终于熬到半山腰。 远处的土坡上躺着一块巨型石板,它的旁边有个刚炸出来的洞口,先到的三人已经蹲在那里察看里面的动静。 “里面什么情况?”我焦急的问他们之中带头的豺狼。 “下面那层我们应该是炸开三、四个房间了,本来想试试再往下面炸一层,没想到一股气流冲上来就把豹子卷下去了。” 我拿出远光灯往里面照了照,除了一层烟雾什么也看不清。 “给!用这个。”猎狗递给我一根黄色棒子。 “这是什么?” 他没给我解释,直接掰了一下扔进洞口。说来也神奇,那棒子被掰过以后发出刺眼的白光,所经之处清晰可变。 所有人都集中精神观察里面的情况。 “不对啊——怎么没看到二层的裂口。” “要不再送一根?” “别浪费,我们下去看看。” 我听着他们商量对策并没有说话。 豺狼布好了一根绳子,动作利落的滑下去,秃鹰跟着第二个下去,紧接着是猎狗。 等了不多时,下面传来声音:“安全!你们下来吗?——” “好的!——”我高声回答他们。 连影先跳下去,岳颖和小丽被我缓慢的送下去以后,自己最后收尾。 到了洞底,空气中残留的灰土呛得我无法睁眼。 “连影——”我用强光手电胡乱的照射着。 “赶快戴上!”一个人塞了东西在我手中,我低头察看原来是透明的防风镜。 把镜子戴好视线清楚了许多,原来刚才在我身边的是许小丽:“他们人呢?” “应该在前面。”她说着拉起我的胳膊往前走。 刚出去没几步,后面传来砰的一声,我们俩都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 卷起的土灰散尽原来是夜奎从洞口上跳了下来。 我怎么把它忘了?想必它是一路跟着我们从营地跑过来的。 “后面怎么了?”远处有束灯光向我们跑来。 “是连影吗?——没事!”我朝他喊着。 连影跑到我们近前,看了一眼:“原来是夜奎,我还以为张遥从上面掉下来了···” “我有那么笨嘛~前面怎么样?” “没找到最后爆破的那个口子,现在不好说他们的人再哪掉下去的。” 我们跟着连影一直走,途中的残垣断壁证明他们已经开过的房间。 “炸了四个?”我打开大叔给我的牛皮包,将里面的地图拿了出来。 “没···应该算三个半,再往前你就看见了。” 越往前走空气中的灰尘越淡,能见度得到了提升,视野便开阔了。 不远处一堆聚集的灯光,把四周点亮。我看着手中的地图,数算着我们确切的方位。 “你们炸开的应该是最东面的三间,最后的半间是向南边,我说的对不对?” “对。”雇佣兵大哥走到面前。 “现在怎么办?没找到下层的入口,我们是往前走,还是继续用炸药。”连影向他寻求意见。 我没有听他们商量的结果,独自走到剩下的半间房屋里。黄土堆砌的墙看起来并不坚固,上面也没什么特殊的图案。我走到仅剩下的完整墙壁上摸了摸,用手使劲扣了一块土下来,手指用力便碾碎成了粉末。 “别动!”许小丽抓住我的手往后拽了一把。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神色紧张,示意我往墙上看。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刚才扣土的地方,黄泥墙壁之中竟然镶嵌了一只人眼。 第46章 比试 “靠!那是什么东西?”我用手电仔细照了一下墙壁,确定那真的是一只眼球。 听到我的喊叫大家都凑了过来,没有人说话,因为彼此都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连影走到墙边,拽出自己的弯刀,用刀背在上面刮了几下,随着黄土渣的掉落,一只、两只、开始有更多的眼珠子出现在土层之中。 连影退了几步到我身边:“张遥!你看看这个房间后面是不是乾去过的那间?” 我赶忙拿出地图进行比对:“是、真的是···” “这间还是炸掉吧,恐怕我们闯不过去。”连影皱着眉摇摇头。 “应该不行··我们剩下的炸药最多只能拆了这面墙。”豺狼一边翻看着背包一边说。 “还是找入口吧,大叔跟我讲过,这间只要不睁眼睛就没问题。”我觉得这不算什么困难的事。 “你别掉以轻心,要是那么容易乾怎么可能瞎?” 连影的谨慎也并不是没道理,我从背包里拽出一块黑布,卷了几折:“小丽,帮我绑在眼睛上,我看能不能看到东西。” 她疑惑的看着我:“你真的要去?” “别说了,强子还不知道在哪呢,赶快吧——” 连影伸手在背包里也掏出一条布:“我跟你一起进去!” 他还没来得及绑在眼睛上就被强子哥夺了下来:“你们去一个,我们去一个,这样公平点。” 连影看了看他们,点点头:“那我先把门找出来。”说着他又走到墙边,把整面墙清理出来便发现最右侧有一块半人高的位置是干净的,看来门应该就在这里。 我和猎狗戴好布条遮住了双眼,连影拉着我们走到土墙边:“感觉不对劲赶快出来。” “行了~~知道。”我手扶着墙用力推,感觉忽悠一下,身子向前倾,腿脚快倒了两步,似乎已经进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强子哥!强子哥!你进来了吗?”我眼睛看不见,只能完全靠听力。 “来了!”在我左手边不远的地方传来他的声音。 “我们先走到一起,然后沿着墙边找出口。” “行,你往我这边来!”他向我喊道。 我听着他声音的方向走去,但是出去五、六米了还是没摸到他人。 “你在哪呢?”我又问了一遍。 “这边!”突然他的声音从我的右后方传来。 “我去!你刚才不是在这边吗?怎么跑那去了!”我困惑得回过头,继续往声音的方向摸索。 估计到了地方可依旧没碰到他,我有些急了:“你跟我这玩藏猫猫呢是不?” “小遥?你在这干什么?”老爸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边。 “爸——?”我抓住眼睛上的布条,刚要拽下,突然觉得不对劲。 不是、这不可能,爸爸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从刚才自己听到的都是幻觉? “你是谁?”我有些紧张,因为不清楚到底遇到了什么。 “张遥!是我!”震的声音也出现在面前。 我从腰间抽出大叔送我的短刀,在眼前划了两下,便不再有人跟我说话。 我小心的往前摸着,希望可以快点找到出口。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怪异的身影。什么东西?我晃了晃头。 又来了一下,这次脑子里的画面变得更加清楚。是团黑雾,有几分像人,头上眼睛的位置冒着蓝光。 这到底是什么乖乖?我相信自己从来没见过它,那如果不是我,怎么会出现在记忆里? 难道是乾?对!就是他!一定是他。他或许是看到这家伙之后才瞎的? 完了···我现在没有眼睛,怎么对付它?我将手中的刀握紧,左右挥舞着往前走。 “你别过来!我知道你是啥!告诉你我的刀可不是白给的!!”哦··对了,这刀确实是白给的。算了~~ “你好像很怕我?”一个我从没听到过的声音出现了,似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怕你个球!”我把手里的刀攥得更紧。 “是吗···我独自守在这里很久了,既然你不怕我就不要离开,永远陪着我。”怪异的声音里竟然掺杂着感情。 有得谈?那就好,既然能交流问题就好办多了,能用语言解决的事尽量别动手。关键是我看不见它,真打起来太吃亏。 我放下挡在身前的弯刀,挺了挺腰板:“你还不算坏,为什么夺别人的眼睛?” 怪声又开口了:“我也想离开,但是有东西把我困在这里。” “什么东西?” “你愿意帮我?” 我也不太确定应不应该帮它,外一这家伙骗我,害我触动什么机关怎么办。想起刚才它模仿我爸和潘震的声音必是想让我看到它。 “你先说说,我听听。” “你随我来···”它的声音向远处飘了。 我摸索着走过去,往前上了二十几步,指尖突然触碰到一根石柱。 “这是什么?”我用手仔细摸着,上面似乎刻画着图案。柱子很高,我踮起脚也没摸到顶。 四层声音的怪物在我身边说:“这是巫族的困兽钉,一共五枚,如果你能把它拔出来,我便放你走。” “你先等会儿,那你怎么不找以前来过的人,我觉得他们比我本事大多了。” “能来这里的人大多心术不正,我能观人之本心。”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当个好人还是有必要的。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对了?只有我自己进来的吗?是不是还有一个黑大个。” “你是说那位找兄弟的人?”怪物的声音从我左边飘向右边。 “对对对!你别伤害他,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你说得太晚,他刚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我,我也只是学了他弟弟说话而已。” 听它这么说我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别害他!” “你只要帮我破了阵,他的眼睛便可恢复。” “行!我试试!”我展开双臂搂住面前的石柱,集中浑身力气在腰间,拼劲全部力量向上抬。 “呃~~啊!!”好像只有胳膊往上跑,柱子还是纹丝未动。 “这东西插到地里多深?整不动啊!”我又抱住试了试:“那个黑大个在哪呢?你把他带过来,俩人兴许能拔出来。” “不行!他杀人太多,不能碰这石钉。” 没想到这东西讲究还挺多,可是光让我一个人出力要拔五根,好像没可能吧。 不能硬干应该想点办法,我围着柱子转了一圈,像个盲人一样摸着上面的花纹:“这是字吗?”我好奇的问。 “不错,是巫族的文字。” 我曾经听大叔跟我提起过,玄阵术之中,属阵法更为深奥,但是万变不离其中,不管是何种阵法都是需要能力的支撑。 既然这个困兽阵已经在此处这么久,那也一定有它力量的来源。 “有人要进来··”怪声忽得向远方飘去。 “别、别、你别伤害他们!连影!——别进来,我没事!——就快搞定了!” 这玩意到底怎么弄?我不能在这里耗着,如果时间长了,外面的人肯定担心。 我身子向上一跳,双腿夹住石柱,因为上面并不平整,所以没滑下来,两只手努力的握住它,腿上继续用力,一点点,我的身体开始向上移动。 没有眼睛真是太麻烦,如果可以看一眼这阵到底是什么构造,应该不难破。 等等··那家伙为什么要夺别人眼睛?眼睛和阵会不会本身就存在关联。 “喂!————你先过来,我问你点事。” “你知道怎么破解了是吗?”怪声在我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精神紧张手便松了,身体整个又滑回地面。 “你别吓唬我,离我远点。”我无奈的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进来的人都会瞎,都是你害得吗?” “最开始并不是,因为只要人看见我的身形,自然就会被夺去双目,后来我就把这当成了一种乐趣,喜欢看到人们为了想听到的声音主动寻找我。” 我点点头:“看来我找到答案了,你这面墙壁里有眼珠子吗?” “什么眼珠?”他困惑的问我。 看来它白在这里待那么久,我也懒得跟它解释,伸手往前一边走一边摸。 到了墙边我用弯刀把上面的土抠掉,寻找了一会儿,果然让我摸到一个眼球,圆圆的凉冰冰,像个玻璃珠子。 我右手握着刀犹豫了,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用刀尖扎进墙壁的眼睛里‘噗哧’一股液体流到我的手上,另外喷射出的一些溅到脸上。 我用袖子抹撤了一把脸,继续抠下一个。实在是太多了,等我找完这四面墙,估计强子的命早就没了。 我把两把刀全部插到墙上,自己侧着身子,一路跑过去,刮开墙壁的声音和眼珠爆裂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咔··咔··咔···”远处传来东西破裂的声音。 “怎么了?”我急着询问。 “石钉上有裂纹出现。”怪异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兴奋,忽远忽近,很难琢磨它的具体位置。 看来我误打误撞还真破了这阵法,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脚下的地都在颤动。 突然轰塌的碎石在我身边不停掉落,没有藏身之处,我只好用手护着头,蹲在地上。 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声音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自由了!自由了!——” 它笑得太猖狂,跟刚才和我说话时完全不同,我不会是闯祸了吧? 第47章 筹划 人呐——有时往往就是被自己困在原地,想必这妖物也是如此,不停的伤害不停的束缚。 刮起的强风夹带着石子吹打在脸上很疼。 “我要走了··我会遵守约定,张遥···不要再往前走——”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卷在风中被吹到了天上。 听着它远去的声音,我摘下戴在眼睛上的布条,重新获得视力,面前的景物让我惊呆。 只见黄土墙围成宽阔的房间里5根高耸的石柱已经断裂崩开。墙壁上都是我用弯刀刮开的痕迹,血水跟泥土混合着流淌得到处都是。 远处地上躺着一个人,我边跑过去边高声呼喊外面的人:“连影!——小丽!——敢快进来!” 他们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推开土门一个个跌了进来。 “这怎么了?”连影用强光手电照射着已经漏了天的顶棚。 “别管那个,快救人!”我轻轻将地上的黑大个扶起来。 岳颖加紧几步跑过来,快速把肩包摘下从里面拿出急救袋:“让我看看!” 她解开强子哥的衣领,摸摸脖子上的动脉,又翻开眼皮看了一下:“应该没大问题,只是短暂昏迷。” 听她这么说我紧张的情绪稍微平复些:“你看看他眼睛有什么问题没?” “从外表看不出,得等他醒了再说。” “好吧,那麻烦你在这照顾他。”说着我站起身,把强子哥的头枕在自己的背包上。 “刚才发生什么事?”连影、许小丽还有剩下的两个雇佣兵围在我左右。 我叹了口气走向一根石柱,认真看上面的字符:“我说不清楚,好像是把什么东西放走了··” 这群人里只有连影能懂点上面的字,我示意让他看看。 他观察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行,太复杂,这就是师傅来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 许小丽拿起相机咔咔连续拍下多张照片:“回去再研究,找找还有其它出口吗?” 我们几个分散开顺着墙边仔细寻找。 “醒了!”岳颖的喊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怎么样?”我看强子哥从地上坐了起来,接过小颖手中的水杯猛灌了两口。 “猎狗!受伤没?”带头的豺狼两步跑过去。 “没事!刚才听到强子跟我说话,我就把眼布摘了,看到一团黑烟,后来就啥也不知道了。”说着他晃晃头。 我见他眼睛没事就放心了。 “你在这休息,小颖你陪着他,我们继续找强子。” 猎狗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谢谢···”他本来就不善于言表,从他望着我的眼睛里,我知道他把找弟弟的希望寄托到了我的身上。 我拍了拍他黑实的大手,点点头。 转回身跟着大家继续寻找下一个房间的门。 “张遥——”许小丽蹲在一面墙角喊我。 我急忙跑到她身边:“发现什么了?” 她用手指着地上的黄土:“你看这里。” 我也蹲下身子,顺着她给的方向细细观察,只见墙角深处被一层白色覆盖,我伸手蘸了一点,非常凉。 “这是···冰?”我困惑的看着她。 “好像是,我摸着这面墙的温度也别其它墙要低。” 我们说话间连影和豺狼他们也走了过来。 “这后面可能温度极低,我们过去吗?”我们围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连影看了大家一眼:“现在我们主要目的是救人,所以我建议分开行动,这样能节约时间。” 我表示赞同,眼下不是找什么剑的问题,强子还不知道啥状况,能不能把人救出来才是关键。 我拿出地图铺在空地上,指给他们看:“我们现在已经算是破了五间,按照道理,有冰的这边有一间,那边还应该有一间上层最中心位置的。” 连影看了看两个方向:“那我们这么办吧,豺狼你们进这边,我和张遥,小丽去中间的,谁先找到人就赶快回到这里集合。” 最后大家也是照这个计划执行的,我跟在连影后面往中央房间的墙边走。 这墙就太普通不过了,即没眼睛也没寒气,我们三个抠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入口。豺狼和秃鹰已经进到另一间屋子里,我也是有些着急了。 挥起一拳重重的敲在墙壁上。嗡——嗡——伴随着耳朵里传来的一阵轰鸣,我眼见着土墙发生了轻微的颤动。 一股不知从哪里卷起的风迅速向我们聚来,连影拽着我们赶快往外跑,嘴里还喊着:“那个人就是被这风带走的!” 听他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加快了速度,我和连影还好,毕竟腿脚都利索,但是许小丽就没那么幸运,见她没跟上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半个身子已经被卷在风中。 没有片刻迟疑,赶紧跑回去抓住她的手。 连影在身后大喊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头,只是高声呼唤他:“连影!——照顾好小颖他们,别担心!我抓住她了!——” “放手!”眼前的许小丽表情非常痛苦,我看不见她腿上到底怎么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放手就连你也丢了。”我憨笑着看着她。 “张遥··快松开吧··再不放手你也会被卷走。”她的眼神里充满坚决,但是我却没想过放弃。 风越聚越大,渐渐的将我们两个人完全吞噬。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张遥··张遥···”我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唤我的名字,睁开眼睛许小丽的脸就在面前。 “这是哪?”我按着头从地上坐起来。 她神色紧张,声音很轻:“嘘——” 看她这样我也变得警觉起来:“怎么了?” “你看上面。”说着她用手指了指头顶。 我抬起头环视了一下上空,我勒个去!一个个像极了茧蛹的东西吊在半空中。 这是啥呀?不会都是人吧···但我估计那也只能是人了。 我看了一眼许小丽说:“是人吗?” “恩,我觉得也是,小心点吧。” 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起来,利用手中的光源一直照过去,竟然有数不清的裹尸悬挂在头顶。 “这得死多少人··”越看我越觉得头皮发麻,脑子开始胡乱猜想,要是这些东西都掉下来怎么办?他们又是怎么挂上去的? “别动!”许小丽一伸手将我挡住了,她低头看了眼脚下,原来就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地面上标记着一条红线,如果我再迈开两步必定会越过去。 我们两人相视一眼,顺着红线的边沿走,最后发现它竟然标记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小丽身上的相机还在,她开始按动快门尽量把图片拍摄下来。 “这种图案你见过吗?”我跟在她身后询问。 “没有,但是我爷爷的日记里曾经记载过一段类似的话,描写他年轻时去过的一个墓地,里面就是把尸体挂在空中的。” “那他写那个地方在哪了吗?” “应该是在四川阿垻州附近,他日记里说这不是普通人殉葬方式,因为没有什么大价值的东西,所以他很快就离开那个古墓。” 差着十万八千里的两个地方能有关联吗?我想不明白。 我们围着墙边来回走了两遍,除了头上的尸体以及地上的图案没发现其他异常的东西。 “你说强子会不会也被卷到这个房间里?”我想连影说就是那风刮过之后人就不见了,那他很可能也在这里出现过。 “也许吧。”许小丽有些疲惫靠着墙边坐下,我走到她身边也坐了下来。 “歇会儿,我也有点累了。”说着我将背包里的面包和水拿出来给她一部分。 她摇摇头没有接,手伸向衣领,拽出了那个一直佩戴的银项链。 我一边吃一边看着她:“还戴着呢?你想继承你们家族的···传统?”我想说祖业,但感觉又不太妥当。 “等我把腿治好,也许会吧。”她嘴里说着简单,但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干点啥不好,竟然想去做刨坟掘墓的事。 “你就没考虑过当个普通人?”我好奇的问她。 “普通跟我太遥远了,从我出生就意味着不平凡,所以普通人的生活没办法留住我,也许自己的血液里流淌的就不是安定的因素。” 我有那么一点点能理解她的想法,因为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冲动,但是真要迈出去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挺佩服你的,真的。我觉得你遇到的那些事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撇着嘴晃晃头。 “呵呵···我们彼此彼此吧。” “哈哈··哈哈,确实有点像。” 我们两个坐在一起看着对方傻笑着。忽然她看着我的眼神变了,瞪大的眼睛,惊恐的望着我。 “怎··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别回头!我说跑就赶快跑。”她抓起我的手,非常冰冷。 我想知道身后到底有什么,但还是听了她的话没回头看。 “跑!——” 她拉着我拼命的奔跑,可是她的腿成了最大的负担,没出去多远我便跑在了前面。小丽拉着我的手突然放开,并且在我身后用力的推了一把。 我一个趔趄差点跌倒,等我再回过头看时,一股浓烟已经将她完全包围,仅剩下那只推开我的手。 “许小丽!——” 几秒钟之前还坐在一起谈笑的人,就这样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愣了片刻,我摸出腰上的弯刀,奋不顾身的向她冲了过去。 第48章 行动 在浓烟之中我摸索着抓到了她的手,另一只则拿着弯刀的手不停的在空中挥舞。我不清楚自己要坎什么,只是希望这么做能有点用处。 “小丽!许小丽!——你说话啊!——”我拼命的呼喊着。 没有回答,我想用力将她拽到自己身边,却发现根本拉不动。 她的手就在我眼前一点点的变成了土灰色,我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开始发生变化。 我这是怎么了?我努力向着小丽身边移动,但是腿上向灌了铅一样。等我完全看清她,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她如同一尊雕塑矗立着,惊恐的表情记录下最后的画面。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知道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和她变得一样。 我不想自己死的时候看起来太吓人,所以尽量保持镇定。抬起两只还没有完全石化的手臂将许小丽搂在怀中。 好吧··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这么做了就让以后发现尸体的人以为我俩是一对吧,这样是不是你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我感觉到了脸在慢慢便硬,嘴已经无法动了,然后是鼻子,最后到了眼睛。 可我的呼吸还是没有停止,只是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了无比坚硬的茧里。这么说,小丽现在是不是也和我是一样的? 动不了···不管我怎么用力还是动不了,想点什么办法呢?要是我能有大叔那两下子就好了,没准能把自己的魂放出去。不管了!先试试再说。 我集中全部精神,尽量放空自己。想让灵魂脱离身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以我的能力看来是不可能了。 正当我尝试着各种方法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体似乎晃动了一下,我把许小丽抱得很紧,所以她也应该能感觉到。 身体忽悠的又来了一下,这回动作大了,我敢肯定现在是头朝下脚朝上在半空中晃荡,原来我也会被吊在上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只觉得头越来越疼,好像全身的血都往脑子里聚集,我一定会被空死。 咦?脚感觉不对?拴着我们的东西承受不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开始逐渐下滑。 伴随着‘啪’的一声,我感觉自己从半空往下坠落,速度非常快,完了!完了!我这是要摔死的节奏。 不敢再想,也没时间想,因为此刻我已经到了地面。 “咣当!”我怀抱着许小丽结结实实的大头朝下摔了下来。 ‘嗡~~嗡~嗡~’脑震荡了,不过还好,这次没晕。 随着咔咔破裂的声音,我身上的硬茧竟然开了。等手指可以活动自由,我赶快帮小丽抠她身上的壳。 先把脸扒开,发现她还活着,只是刚才那一下可能摔晕了。 我两只手加快速度,好像剥鸡蛋壳,一片片将身上的东西拿掉。等我清理的差不多,她也恢复了意识。 “这些是什么?”她看着一地的碎片。 “别问了,可能是我们脱得皮,我想我知道强子在哪了。”说完我迅速站起身,拿起手电往上面照射。 “在哪呢?”她也加入到寻找之中。 “看着比较新的,我们得快点,吊太长时间,找到怕也救不回来了。” 我们两个一起在密室里仔细的寻找,不敢和她离得太远,怕刚才那团烟雾再次回来。 “张遥!你看这边!”说着我顺着她的光线看上去,半空中吊着的石茧确实比其他的看起来要新很多。我绕道正面又看了看他的脸,像,真像,这应该就是强子。 我焦急的向左右察看,没有梯子,没有能踏的东西怎么上去救他。 “张遥!你踩我。”说着许小丽哈下腰,让我蹬着她的后背。 “开什么玩笑?我们俩站直了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够着。再说你还是个女人,要踩也是让你踩我。” “我有办法了~你把手垫到膝盖上,托我一下,我腿没有以前的速度,但是应该还能跳起来一些。”说着她一下子将我别在腰里的弯刀拽了出来。 “能行吗?”我困惑的看着她。 “行不行也得试试,快站好。”说着她推了我一把。 我摆好姿势,看着她从5米开外的地方跑了过来,速度不算太快。踏上我手的时候,我用力向上托,亏得她体重比较轻,我这一下足能带上去一米多。 她在空中的一瞬间,刀便脱了手,朝着石茧的悬挂处飞去。 “噹··踉··踉··” “哐当!” 弯刀和石茧同时落了地。 我朝着她竖起大拇指,真的是好刀法。 我们两个协力将地上的石茧搬正,找到上面磕破的地方,逐一扒开。 强子的这个外壳明显要比我们的硬很多,也许是随着时间越长石化的越厉害。 等完全把头清理干净,我和小丽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强子的脸色真的是难看至极,古铜色的皮肤透着因充血涨红的脸。 “还活着吗?”我看小丽用手摸了摸强子的脉搏。 她点了点头,叹气说:“虽然还跳动,但是看情况不太妙。” 她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不过好在还活着。 “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带着他出去。”又一个难题摆在我们面前,找到了强子我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我们这哪里像是寻宝,没组织没计划,跟个没头苍蝇似得到处乱撞。关键是还没有大神一样存在的领队,我突然有点想震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还好好的躺在床上等我回去。 许小丽并没像我这么颓废,她在不远处研究起地上的奇怪图案。 “张遥——你说这地上画的会不会是什么阵法。” “也许吧~”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还能破解吗?刚才那个困兽阵不过是自己误打误撞弄坏的,好运气不可能永远跟着我。 我叹了口气继续把强子身上的硬壳往下扒,抠到裤腿上的口袋时,发现里面鼓鼓囊囊,伸手将东西掏了出来。 “小丽!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我举起来让她看。 我见她眼神一亮,知道有戏。 她接过我手中的铁噶哒仔细看了一会儿,兴奋的说:“太好了,有了这个我们估计能把一面墙炸开。” “那还等什么,赶快吧!”我把地上的强子扶起来搭在肩膀上,许小丽犹豫了一下看着我:“张遥,你还记得我们在哪个方向来的吗?” 听到她这么说我也懵了,我是被风卷进来的,怎么可能知道是哪面墙。 “要不我们赌一把?有一半的机会,一开始炸掉的房间跟眼珠子的都破了,只要能去到这两间就算出去了。”我等着许小丽给意见,她考虑一会儿,点点头。 我开始启用我的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最后选了一面我认为最有可能的墙。 许小丽拉开引线甩手扔了过去,伴随着一阵轰鸣,墙上破了个大洞。 我拍了拍头上的土,从地上爬起来,灰尘还未散尽,一个人影便出现洞口处。 “张遥!——”是连影的声音。 “哎——这呢!——”我向他呼唤,看来这次真的运气不错。 我和连影一边一个架着强子出了中间的密室,小丽跟在后面。 岳颖和猎狗看我们出来了赶快上前:“强子!强子!你醒醒!” 岳颖一把拦着他:“你别晃,让我看看。”她一边检查一边询问我们情况。 我告诉她强子一直被倒吊着才弄成这样的,她皱了皱眉。 “情况不好吗?”我焦急的问。 “不好说,我怕他有脑出血。”岳颖翻开强子的眼皮看了看。 “不会的!我弟以前在部队训练过这些,坚持半天不成问题。”我从没听猎狗说过这么长一句话,看来他表面冷淡,其实还是挺关心弟弟的。 “这能跟训练一样吗?如果他呼吸不畅呢!必须马上送到医院!”岳颖也开始发脾气,这样的环境下大家都不可能理智的处理问题了。 “那两个人出来了吗?” “还没有。”猎狗的声音很沉。 我思前想后,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行了!这件事按理说应该是我带头,毕竟乾非要我来大家才跟来的,所以现在都听我的吧。”我看了看岳颖和小丽:“你们两个跟着连影和猎狗把强子带回去,到了营地赶快开车往最近的医院送。” 小丽诧异的看着我:“那你呢?” “我在这等他们两个,放心吧!要是他们再过几个小时没出来,我就回营地找你们,到时候在商量对策。” “不行!你自己在这太危险!”连影第一个就站出来反对。 “你们能不能听听指挥,你说我在这有什么危险?你们别耽误时间了,时间就是生命!”说着我开始给他们收拾东西,把装备一一扔到他们手中。 他们四个拗不过我,最后都让我赶出了地宫,我独自回到露天的房间,看着冰冷墙上的暗门,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进去的两个人怎么样了。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我们就得不偿失,救一个折两个。 我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进去,如果他们在里面像强子一样等待着有人营救,而我却一直站在门外,那不是白搭了他们两条命。 这帮花钱雇来的祖宗,就不能自己办成点事情吗?如果都能平安活着回去,我坐地得让震把钱要回来! 第49章 戈壁行(一) 我站在墙边,把手扶在上面,温度很低。这么厚的墙已经到达这个程度,不知道里面啥情况。 “张遥···张遥···”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空灵的呼唤。 “谁?!!!”猛地回身,发现除了我自己谁也没有。 “张遥····张遥···”又来了?我左右察看,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咋办?现在我是去找那两个人,还是寻找这声音。思考再三决定先去看看那两位怎么样了吧。我摸着厚重的土门,用力推开,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这间密室果真不同,在里面只要有微弱的光就可以点亮周围的一切。因为所有的地方都结了厚厚的冰,那种折射的光很美,棱镜般的冰面如同宝石般璀璨。 “豺狼!秃鹰!你们在吗?——”空空的回声传荡在四周。 越往里面走温度越低,我已经看到身上结出的一层薄冰。用手拍打了几下,将它们全部抖落。 嘴里吐出的哈气在睫毛上凝结成了霜,我想在这里坚持不了多久,一定会被冻死的。 我转身往回走,希望可以出去暖暖身子。当我再次回到墙边时才发现这门在里面根本推不动。 我狠狠在墙上捶了几下,只怪自己太冲动,现在好了,谁又能来救我呢? 我蹲在身子缩成了一团,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能变冰棍了。 正在我懊恼不以的时候,墙上的门突然动了一下,渐渐的开了缝隙。 哪位大神这么有先见之明来救我,我激动的赶紧站起身跑上前去。 夜奎的脸钻进我的怀中,一见是它,我都差点哭出来。 “好宝宝!谢谢你还想着我。”我搂着它赶紧出了冰室,到了外面缓和好一会才将体温恢复。 我看着夜奎,它就趴在我手边,很安静。 “我以为你跟着大家回去了···” 它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回答我的话。 我不自觉的长叹一声,如果你能说话该多好。 “张遥!——张遥!”这次喊我的不是那空灵之声,而是真真切切的呼唤。 抬起强光手电向黑暗之中照射,只见远方两个黑影逐渐向我靠近。 这是谁回来了?跑在最前面的白毛我一眼便认出来。 “连影?”我站起身迎向他。 “小徒弟!我也来了!”说着他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 “大··大叔?不是不让你下来的吗,那个乾派来的人呢?”我惊讶的看着他。 “啊~~那个你别管了,我不跟下来能放心吗?你看看你们救回去一个弄丢两。” “强子怎么样了?”我颇感焦急的问。 连影一边蹲在地上翻找背包一边回答:“离检查过,说问题不大,下了针灸养养就能好。他们几个还要跟回来,都被我师傅拦住了,说人太多反而坏事。” 我赞同他的说法点点头。 “大叔,我刚才进那房间,里面全是冰,这么长时间他们都没出来估计够呛。” 坤走到墙边看了看,声音很沉:“这是固冰阵,破阵很容易,难就难在温度太低,走不到阵眼。” 听他这么说让我的信心大增,果然还是师傅厉害,起码人家能叫出个名字,像我们这帮凡人来这样的地方可真算得上是自己找死。 “大叔!那边还有一间,我和小丽都进去过。” 坤转回身走向我,深邃的眼眸里透过一丝无奈:“你们几个能出来应该算是奇迹,我看了小丽拍的照片,最中间的是裹尸阵,每隔一段时间阵眼启动一次。” “这都是谁tm弄的?几百年了吧,古时候谁有这么大本事那不都能当皇帝了。”我郁闷的看看四周,无法理解这种太过于玄妙的力量。 大叔摸了摸我的头:“你还太年轻,这世界本来就充满很多深奥无法理解的东西,即使我活了2000多年还在不断的学习。”他望向不远处的一根石柱说:“这应该是巫族后裔给**哈赤建造的收藏室。不管是阵室还是图室都应该是一种防护措施。” 我了然的点点头:“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还是先去救人吧。” “恩,进去吧,我有办法。” 我把夜奎放在外面,防止再出不去,它还能开门救我们。我和连影跟在坤的身后再次进入冰室。 大叔往前走了几步将我们拉在身边,在右手掌心画了几笔,嘴中默念着什么,忽的举起手掌,一道白光闪过。 我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变化。 “别动,师傅这是摆阵呢。”连影轻声说道。 只见大叔屏气凝神,眉头紧锁,深邃的目光之中透着赤色光芒。 “呼!——”的一声。 在我们三个外围不到半米远的地方竟然燃起了火苗,它们好像被一层罩子格挡住,所以并不会伤害到我们。 “这个好!”跟着大叔让我对这次任务增加了很多信心,这就好比一直处在逆境突然有人拽了你一把,我的情绪也变得有些亢奋。 “小徒弟,好好跟着我,以后这些都教给你。”大叔眯起眼睛笑着说。 “师傅!那我呢?”连影不免有些憋屈。 “你啊~~你还是跟离多学学外功吧,灵性还是有点差。” 说着话我们三个人就来到了密室的中央,一根半米高的冰封座台上面摆放着一颗水晶球。 如果没有着层层蠕动的火焰,我想我一定会伸手去拿它。 “好美···师傅!这个我们能带走吗?”没想到连影也非常中意这颗水晶球。 大叔摇摇头,看了看:“不是我打击你们,这个可不是一般的水晶,这叫冰晶,估计得有万年以上。我们三个离开火阵马上就能冻成冰人,你还想拿走它?” “这么厉害?”我就那样看着它,似乎已经被深深的吸引进去了。 “别瞅了!越美丽越危险,记住为师说的话!” “师傅!快看!”连影说着指了指水晶球后面不远处。 透过火光我也看了过去,只见两个人站在哪里,呆立不动的保持着前进的姿势。 “我去!”我惊呼一声:“大叔···还··还有救吗?” 坤带着我和连影走向他们,仔细的观察了片刻,无奈的摇摇头:“不行了~~触碰即碎,他们现在是完全冰封的状态,没有救的价值了,就让他们这么站着吧。” “啊~?”我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大叔!你一定有办法的,不是吗?难度高没关系,只要有希望就好,我··我不能就把他们扔在这里!” “小徒弟!想开点吧,他们就是拿命换钱的人,今天死在这儿或者明天死在那儿都是一样的,我们回去给他们家里人多补偿一些就可以了。” “是啊~张遥,别为这事纠结了,我们还有我们要走的路。” 他们说得也许都对,但是我还是放不下,这些人因为我才来到这里,最后却永远留在这里,那让我怎么去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即使以后可以给他们的家人补偿,但是死了的人又能得到什么?我还不起! “大叔!我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吧!”我祈求着坤能给我最后一丝希望也好。 大叔看看我一把搂了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轻声在耳旁说:“接受也是一种成长,你应该看清现实,不要总活在幻想里,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会消失,不管你多在意,没了就是没了。” “可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那你想看到什么?他们已经死了,如果你还是无法走出来,最后可能会失去更多人,难道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拼命的晃着头。 大叔松开手,抓着我的肩膀按了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是的,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虽然无奈,但必须接受。 我站在冰封的豺狼和秃鹰面前很久,我们接触时间不长,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大家既然走到一起也应该算是一种缘分,今日他们死在这里,我也没能为他们做什么。 从裤兜里掏出了三根烟,点燃,依次立在地上,深深的鞠三个躬,以示对他们的愧疚之情。 整理好情绪,对大叔说:“然后我们怎么办?回营地还是接着走?” “我们先离开这个密室出去再说。” 出了冰室,大叔便解了自己设的阵,我们三个坐到地上商量着接下来的方向。 “大叔!你说这下层的入口在哪里?” “小徒弟,你先把地图拿出来,我看看。” 我把牛皮袋子打开将地图摊在地上,大叔沉思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入口应该就在裹尸阵的房间里。” “不可能,那里面我去过,根本没看到有什么门。”我肯定的回答他。 “那是你根本没找到开门的方式,跟我走吧。”说着他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自信满满的走在前面。 我真是闹不懂,乾为啥要找我?他有这么好用的大叔就够了,非得搭上我们这群小白,弄不好命就没了,图啥呢? 我和连影跟在坤的身后再次进入中间的密室,大叔向着上面看了看,走到我身边:“把那两把弯刀给我。” “哦、哦。”我赶忙从腰间把它们拔了出来,递到大叔手中。 “大徒弟,我说开始,你也把刀子飞出去,我们要让上面的石茧同时掉下来,听见没!” “好的,师傅!”连影也抽出了弯刀。 都掉下来?我赶忙躲到墙边站好。 只听大叔高喊一声:“开始!”随后四道白光在空中飞舞起来。 “哐!哐!哐!”不计其数的石茧从上面落下,砸到地面使之震颤不停。卷起的灰土让我睁不开眼睛,我躲闪到墙角。随着声音越来越多,一声巨响过后,逐渐恢复了宁静。 “大叔!连影!——”我一边驱散着眼前的烟雾一边向前走着,希望可以赶快找到他们。 “张遥!——”是连影的声音。 我加快了脚步,继续搜索他的位置。 “别走了!!!!”我刚想停下,就知道已经晚了,一脚踏空,身体瞬间坠落。 第50章 戈壁行(二) 身体不断的坠落、坠落,呼啸的风在耳旁刮过,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摔到地上的瞬间,自己一定会变成肉饼。 “啊!————”我一边高喊一边将身体翻转过来。这是万丈深渊吗?眼前唯有无尽的黑暗,我张开双臂,感受着风,感受着自由落体带来的刺激。 呼啸的风里夹杂着一声空灵的呼唤:“张遥·····” “你是谁!?——”我大声喊道! 没有回音,我身下的黑暗之中出现了一点白光,难道是要到头了?这下彻底完蛋了,我一定会死的很惨。 随着坠落,白光变得越来越大,等我完全接近时,它的面积已经覆盖我整个视野。我闭上眼睛不愿再看,等待着身体和它碰撞的一刻。 “呼————”跟追着风我的身体没有停下来,睁开眼睛,竟然被自己身处的场景所惊呆。 我坠到了空中,周围是刺眼的白光,云朵从我手边掠过。我伸手出努力的够到一片,非常轻柔,转眼消散在掌心之中。 我是死了吗?这是我死后看到的地方吗?看来我还算是个好人,没让我掉到十八层地狱。 这里的重力似乎少了许多,我不再快速下降,有了一种飘的感觉,我穿过层层的云希望可以看到地面。 我像只鸟在空中翱翔着,忽然一阵风吹过,身体又开始加快速度坠落。 这一次它将我带入黑暗的夜空,飘荡在繁星之中,渐渐忘记了自我。 山涧、海洋、火山··· 我穿越了所有未曾到过的地方,未曾看过的美景。对于每一个空间我都深深的留恋,永远无法忘怀。 最终我掉到了一个岩洞里,没有摔的很痛,像是被人轻轻用手放下的一样。 我背包里的手电还在,照射了一圈根本没看到尽头。 “大叔!连影!——”我高喊了几声,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见,现在又剩下我一个人了,心里有些慌。 “呲————”四周突然响起引线燃烧的声音,我紧张的来回晃动手电,找寻声音的出处。 没过几秒,哄的一下整个岩洞亮了起来,地面上的勾缝里燃起蓝色的光。 这种火我看着非常熟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哦~~是学校下面地宫里佛像周围的那火吧。没想到在数千公里外的地方竟然有同样的装置,这个种族还真是厉害。 洞里一亮起来,我便不再那么紧张。环视着洞中全貌,远处一座精雕细琢的石台上矗立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英勇武士。 这雕塑一看就是刻画的**哈赤,因为此前在乌兰巴托的街道上我见过类似的。 我快步跑到他的近前,转了两圈也没看到剑的踪影。乾··这家伙!不是被人玩了吧?我扣着底座上的花纹,没准上面有什么机关暗门也说不定。 “张遥····”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还有完没完了?有事说事,没事老骚扰我干什么!! 我回头望去,远处正对着**哈赤的方向有一尊石像站在那里。 好奇心驱使我过去察看,走得近了些,不自觉的手心开始冒汗,这家伙怎么越看越像学校地下的那尊炸了佛像。 自己的后背都是拜他所赐,要是再来那么一下的话··· 我咽了咽因紧张分泌的口水,小心翼翼的接近他。 依旧是那张平和的脸孔,微微闭起的眼、似笑非笑的嘴角,这尊孩童的石像一直是我脑海里一段未解开的谜团。 我走到他的身边驻足察看,发现他与学校下面的那尊还是有区别的。 这尊石像并没有把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而是呈现了托举状,似乎是在进献什么东西。 莫非剑在他的手中? “张遥····”这次声音再次响起,我愕然了。 因为我终于知道一直以来到底是谁在呼唤我:“你···你能说话?”我诧异的看着石像说。 光、蓝色的火光变得越来越旺,面前的石像也渐渐由土灰色转变成了亮眼的白。 一个虚幻飘渺的身影从石像之中走了出来。 我去!这!!这是显灵了吗?我吓得倒退几步,离他更远了些。 我并不清楚他是善或是恶,但光看他的容貌不过个没有表情的孩童而已。 他慢慢向我飘来,睁开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这让我感到浑身难受。 “你··你别过来了!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他好像能听到我的话,停止了前行:“张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 这空灵的声音离得近了听,感觉就是不太一样,似乎是个小女孩发出来的。 “你是女的吗?”我好奇的询问白光笼罩的人影。 “可以这样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看她好像也没想伤害我,心里平复了些:“我是来拿七宗剑的。” “你要它做什么?” 她的问题还不少,但是在人家这里拿东西,总得解释清楚吧。 “那个什么~~我有个朋友想要我是帮他拿的。” “你说谎···”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情绪,我听出来了。 “好吧··你别生气,是一个叫乾的人让我来拿的,应该算不上是朋友。” 她转回身走到自己的石像旁,从托举的手中拿下一个东西。 “张遥···如果不是你真心想用这把剑,那你将无法把它从这里带走··” “我用??我不会用这种东西,再说都什么年代了,也不流行使用管制刀具了。”我慌忙的摆摆手。 这事闹的,明明是被威胁着做的事情,到最后变成给自己淘宝贝,乾知道还不得掐死我。等等··不对,如果这显灵的石像真的不给我怎么办?那我爸妈···· “你看这样行吗?我把剑带走,给乾看看,他外一不喜欢我再给您送回来。” 虚无的人影飘向我的身边,离得越来越近,我便看清了她的模样。 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和石像上刻的有点像,但是更真实一些。这是她的灵魂吧,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就···· 她抬起头看着我,脸上依旧没任何表情:“张遥··剑你可以拿走,但是你需要明白,带走它就有你必须担负起的责任,不管你是否接受,都将会成为你今后生存的意义。” “生存的意义?”她说的我理解不了,什么责任、意义,感觉都离自己太远,我现在的意义就是活着就好,爸妈好,兄弟好,晓柔好,身边的人都好就够了。 “恩~~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感谢你能把剑给我,它对我确实很重要。” 她似乎冲我笑了笑,微微翘起的嘴角和石像上的表情还是蛮像的。 接过她递给我的东西,我认真的看了看,瞪大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真的是七宗剑?”我双手托着一把巨大的剑柄,重量倒是挺沉,可是这没剑身的玩意有什么用呢? “你不用怀疑,它确实是七宗剑,剑身你已经看到了··” 听她这么说我把脸贴在剑柄附近又认真的看了看,确实是什么都没有,难道这是一把灵剑,肉眼看不见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 “仇恨、贪婪、嫉妒、傲慢、懒惰、色欲、欺诈是七宗罪行,你刚刚穿越而来的七个空间就是它的剑身。” “这不太可能吧~~那些天空、海洋什么的,也太大了,我怎么能把它们弄走?” 她看着我微笑的点点头:“你只要带走剑柄,剑身自然就会出现。但是你要切记,你虽然暂时通过了考验,不代表今后也如此,人的心是最善变的。这七宗罪行你要谨记不可犯,否者后果会非常严重。” “这么多讲究?”我把剑柄握在手里,翻看了两遍并没看出什么门道。 “对了,我还有挺多事想问你。”我看了看面前的小女孩:“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你只要将剑带走,我们还会再见。”说完她转身回到石像旁,一点点退了进去。 光渐渐淡了,四周的蓝火也恢复了平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我走回到石像边,她依旧矗立在那,没有丝丝改变。 是我的幻觉吗?我举起手中握着的剑柄,看来不是。 她说剑身就在里面,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又检查了一遍,还是没鼓弄明白。 不过这剑柄也确实重的出奇,一般的剑来说都应该是一体的,难道这个是断开的?我用右手紧握中间的勾线,把它高高举在空中。 这场景让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动画片,我要不要大声喊出:请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 我也深深被自己这样二b的想法折服。把手甩了下来,伴随着一连串‘咔咔咔’的响动。我低头再看手中的七宗剑。 环环相扣的剑身已经出现,剑尖直指地面。 原来这是一把带有机关的巧剑,剑身共七段,每段上面都刻有奇怪的符号。全部的剑身都隐藏在剑柄之中,即是柄又是鞘,在古代这应该算的上是高深的设计了。 剑的整体完全呈现出来之后,剑柄中间的勾线处便可扭转,剑身再次藏回。 行了!剑也找着了,爸妈的命也保住了,我可算了结了乾的恩怨,估摸着以后该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了吧~~哎呀!想想还是蛮开心的。 “张遥!!张遥!!”一连串焦急的呼唤从远方传来。 “哎、哎!这呢!!”我赶忙朝着声音的来源奔去。 连影和大叔一前一后从秘洞口跑了出来。 “张遥!你小子掉哪去了?我和师傅找了这么多天,以为你挂了呢!!”看来连影真的是找我找的有些急了。 “我···我就是直接掉下来的··嗯?你先等会儿,你说找了我多久?”我诧异的注视着他们,等待着答案。 第51章 戈壁行(三) 大叔走到我身边,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小徒弟,你自己觉得你到这里多久了?” “我?”盘算了一下:“应该能有大半天了。” 连影拍了拍我的肩膀,点点头:“好样的!我跟师傅找你大半个月,你小子在这才过半天!” “你说过了多久?”我无法相信他说的话,因为我觉得太不可思议,那么长的时间我去哪了? “小徒弟,你先别慌,告诉我你来这的经过。”还是大叔沉得住气。 于是我把从空中掉下来之后遇到的经历叙述了一遍。 “那我明白了,你是掉进另一层空间里,所以无法跟现在的时间吻合,只推迟了半个月你还算好的。” 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原来我认为一瞬间的事情,竟然过了这么长时间。 “大叔,那我们是不是得赶快回营地。” “是啊!再过几天找不到你,我们就想放弃了,你都不知道我们来回下地宫多少次,岳离光开车送吃的就跑了三趟。”连影一脸抱怨的说。 “小徒弟,你剑拿到了吗?” “拿到了。”我把手中的剑柄递给了大叔,他握在手中看了看,又还给了我:“回去以后把他交给乾,就不要再趟混水了,这剑不是凡物,也许乾是想利用它做什么事情。” 我只是希望他能信守承诺今后不再纠缠我和我的家人,至于他想干什么那不是我该操心的。 “大叔!你认识那个东西吗?”说着我给坤指了指远处的石像。 他望过去,点点头:“这个说来话长,回程的路上讲给你听吧。” 离开了岩洞,一路向外走去,途中经过许多画着特殊花纹的房间,连影告诉我这些都是这大半个月他和大叔一一攻破的密室。每一间墙上的图案都会给人造成幻象、错觉,如今它们都被破解不会再构成威胁。 我不知道自己消失的时间里他们是怎么度过的,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的担忧是出自真心。 踏出地宫的那一刻,朝霞正迎着地平线缓缓升起,矗立在半山坡上,望着远方的戈壁沐浴在晨光之中,渐渐变成了金黄色。 我返回营地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时,她们都为之震惊,也许是因为太长的等待,让她们对我的生还不抱什么希望了。 许小丽看到我的那一刻,哭得像个孩子。我总以为经历过风浪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失去一些情感,没想到在她心里我竟是这么重要的存在。 岳颖喜极而泣的拥到我的怀中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离是最沉稳的,只是远远的望着我、微笑着··· 回程的车子已由来时的四两变成两辆,强子和他哥可能早已返回了国内,失去另外两个同伴的他们今后还会选择这样的生存方式吗,我不得而知,只愿他们一切安好吧。 我和大叔带着夜奎坐在连影开的车里,另外三个女人带着乾派来的监视者坐在另一辆车中。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奔驰在空旷的戈壁上,扬起的尘土跟随我们一路向前。 坐在车里我把剑柄用绒布包裹好,放进自己的背包之中,大叔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回头看着我。 “小徒弟,你说这剑是石像里走出来的人给你的?”他似乎对我的这种说法表示怀疑。 “真的!她还说什么要让我背负责任,生存的意义之类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你可能摊上大事了···”大叔略有所思的摇摇头。 “什么大事?大叔你别吓唬我啊!”我这刚想过幸福平静的生活,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我也不是很确定,小徒弟你不是问我石像是谁嘛,我跟你讲讲她的故事吧。” 我连点了几下头,聚精会神的听着。 “这要从3000多年前的一个民族说起,他们是一个特殊的部族,长久以来隐居在山野之中,他们拥有自己的信仰,崇拜圣灵,他们称自己为巫族。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他们拥有一种普通人没有的力量。巫族的文字更加深奥,包含玄学、道学以及阵术。小徒弟,你是不是看见过我们在手掌写了一些东西,之后便可以施展异能,就是这个原因。” “哦~~那个石像难道就是他们崇拜的圣灵?” “是的,不过在我们存在的这2000多年间重没见她显灵。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出现能引起她的注意。” 这世间搞不明白的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我可能也算不上最怪的,既来之则安之吧,大叔都弄不明白我就别白费力气了。 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不敢想象自己竟然来到这个国度近一个月的时间。仿佛所有事情就发生在昨天,又或是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去之路漫长,回之路短暂,同样的距离,心境不同,感觉亦不同。 两天后车队再次踏进乌兰巴托市内,回到当初出发时的宾馆,乾早已迎在门外。 他稚嫩笑容里隐藏着的无限欲望,眼神之中流露出的老练,使我无法认可这个人,即便外表还是个男孩,也无法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下了车,还没走到他的近前,远远的我将手中的背包甩给他,没什么交流,答应他的事情既然已经办到,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我头也没回的跑进宾馆直奔震住的房间。 打开门,屋里异常的安静,半掩的窗帘遮住了一些阳光。我静静的走到床边,他似乎还在处于沉睡之中,平稳的呼吸着,就如我当初离开时一样。 我轻轻的坐在他身边,注视了很久。喃喃自语的说着:“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遵守约定回来了,你是不是也该醒过来~~” 没有反应,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个坏家伙,想不到也有安静下来的时候。回忆起他曾经捉弄我的那些事,我不禁笑了笑,拿出手机躺在他身边也拍了张照片,模仿他的姿势摆出个v。 因为我担心震的情况,所以大家没有在乌兰巴托停留几日。搭上返程的航班,我同震坐着相邻的位置。 离得故乡越来越近时,他似乎有了一点感觉,我见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两下。 “潘震···潘震···”我靠在身边轻呼他的名字,他的眉头跟着颤了一下,好像真的要醒了。 “张遥··?”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恩!你可算醒了!”我笑着拍拍他。 “这是哪?”震似乎还没找回状态,环视着四周。 “我们马上到家了!”我兴奋的指了指了窗外。 “到家了···?”他有些困惑的看着我,眼神突然清醒了些:“你是说你已经找到剑了?” 我冲他笑着点点头。 他伸展一下手脚,长叹一声:“啊!——这一觉睡得好累——下次再不能走这么远了。” 我好奇的戳戳他:“你这是咋整的?我看大叔、岳姐都挺好的,为什么你到外蒙就昏过去了?” 他把座椅调正,直了直身子,语气里带着无奈:“哎··那是200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了,万事终归逃不出一个情字,简单的说就是为了一个人受了一身伤。” “没想到你还挺重情···那你最多能走多远?” 震仰头思考了一会儿:“如果围绕东海那座岛画个圆,还是能去很多地方的,比如韩国日本,少半个中国没问题。” “那也不错。”我嘴上说着安慰他的话,可是心里不免为他难过,即使活得再久又能怎样?像只困在笼中的鸟,飞不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小遥遥,来给我讲讲经过,我挺想听的。”震侧着身子满怀期待的注视着我。 我也转过身面对着他,跟他细细道出这段奇异的旅程。 当我们回到山中别墅时,潘震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管家佣人忙碌着帮我们把行李搬入房间。城堡前的空场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丁晓柔穿着米黄色的小套装站在台阶尽头兴奋得向我们招手。 我下了车呆呆的望着她,心想她不会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吧~~ “这小美女还赖上这儿了····”震站在我身边无奈的叹着气。 “她爸妈不管她吗?”我真是纳了闷了,她父母是怎么当的,这么漂亮的女儿就放心扔外面让她自己乱跑? “嘿、你说对了,你别看她姓丁,在她爸妈眼里从她出生就被钉上了徐家人的姓。” 我愕然的看着震,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么和你说吧,除非徐东阳不要她,不然的话···她注定是徐家的儿媳妇,明白了没?”说着震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都什么年代了还讲包办婚姻!这种陋习··可耻!!” “哎哎哎,你别激动,这也不是我立的规矩,消消气,再说你哥不是表态拒婚了嘛。”震拍拍我的肩膀。 “谁哥?徐东阳是徐东阳,我叫张遥,没任何关系,ok?”我有些生气震把我的身世赤*裸*裸的表明,甩下他放在我肩头上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城堡走去。 经过晓柔身边时,我驻足了。 她看着我很欢快,像只雀跃的小鸟:“张遥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望着她萌萌的大眼睛,刚才的气愤消散殆尽:“小傻瓜,我不是说过不许叫哥哥的吗~~怎么又忘了。” 她惊讶的小表情让我有种亲她的冲动。 我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的说:“还记得我和潘震的赌约吗?” 她笑着点点头。 好了,我们有了默契。震!等着接招吧! 第52章 戈壁行(四) 今天的晚餐似乎变得不怎么和谐,桌上的火药味明显盖过了饭菜的香气。 丁晓柔拿着手中的叉子来回扎着盘子里的食物。 “没胃口吗?”我轻声在她耳畔询问。 “哗啦!——”坐在桌对面的岳颖将酒杯碰到了地上。 “小颖,怎么这么不小心?”岳离将洒在桌上的酒擦干。 “我不吃了!”说着她站起身,将身上的餐布重重的甩下。 怎么回事,昨天大家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全变了味? 我莫名其妙的环视了所有人,大家似乎都没什么心情看我。 坐在另一侧的震用手指在桌子下面戳了戳我,一只手挡着脸,小声的跟我说:“你千万别说话··” 这跟我有毛关系?好像他话里的意思全是因为我饭桌才搞得这么紧张。 “咳。”我站起身想劝劝小颖留下来吃点再走。 “你咳什么咳!有病吃药!”我被小颖突然来的一句话差点噎着,她怎么了?为什么火气这么大·· “啪!”身旁的晓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改往日我心目中那个温柔娇小的个性:“张遥是我男朋友!还用不到你来管!” “哼··哼哼···我跟他躺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说着小颖甩出一沓照片扔到了餐桌中间。 我和震几乎是同时跳起来的,一人划拉一边赶快把相片藏好。 “不想让她知道是吗?我有的是!”说着小颖一扬手,数十张照片从空中缓缓飘下。 完了!我觉得我的人生再次跌入低谷··· 大叔、连影、许小丽、丁晓柔每个人手中都握着我跟小颖在一起的那些不堪的照片。 “张遥!——————”晓柔声嘶力竭的喊叫,吓得我浑身发冷,我不明白她小小的身体里哪来这么大的力量。 “你听我解···”我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把照片狠狠的甩在我的脸上。 两个肇事者几乎同时离开餐厅,只留下我茫然的站在那里。 潘震看着照片拽了拽我的衣袖:“哎··哎··这张不错。” “掐死你得了!”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伸手拽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我也跟着跌了过去。 两只手紧锁他的喉咙,这件事如果不是他搞出来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后果。 看着身子低下震渐渐涨红的脸,我突然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他似乎也得到了解放,摊开双臂躺在地上。 “都起来吧~”大叔走到我们身边,把我拽了起来:“都是一些儿女情长的小事,闹闹就得了,别太往心里去。” “敢情那不是他女朋友,震!你去给晓柔解释明白!要不咋俩没完!”我撂下狠话愤愤的离开。 出了城堡我沿着湖边的小路独自漫步,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早上还美的跟个什么似得,晚上就被人打了脸。 “张遥——”一声呼唤在身后传来。 回过头望着渐渐向我跑来的身影:“小丽?你也吃完了?” 她看着我微笑着:“恩··你还生震的气?” 我摇摇头和她一起走在小路上:“没有,就是气自己,竟干蠢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小颖为什么把照片当着大家的面给丁晓柔看。” “为什么?”我不了解女人的心思。 “哎··这得从昨天晚上你喝醉了说起,当时是我、岳颖、晓柔三个人给你送回房间的。大家约定好谁也不许留下,晓柔是第一个离开的,没想到···” “你们还有这样的约定??”我真不敢想女人之间的承诺一旦被破坏,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所以早上丁晓柔出了你的门···你应该明白小颖为什么会生气了吧。”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你是说小颖也喜欢我?” 她抬起手敲了敲我的额头:“你的木头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窍!” 我木吗?我怎么不觉得,但是小颖喜欢我的事,我是真的没察觉。 “对了,我听震说你快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我摆摆手,算了吧,你们几个女人好好的比啥都强。 夜越是深,湖水越是清凉,一阵微风拂过水面吹在脸上使得人精神一震。 我驻足望着湖中央的白玉亭,似乎只有它耐得住孤单寂寞。 过了许久心情算是平静下来,回到晓柔的客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噹噹!”我伸手敲了两下房门。 没人回应,估计还是不想原谅我,只好站在门外解释一下吧。 “晓柔,对不起。那个照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誓!绝对没和岳颖有那种关系。” 还是没有回应。 “我··我这人嘴笨,不会说甜言蜜语哄你开心,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一直都是···” 眼前的房门依旧是紧闭着的。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先消消气··”带着无奈我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夜未眠,睁着眼睛等天亮,管家敲门进屋我也没去理会。 “张先生,丁小姐马上就要离···” 听到前半句我便立刻起身往外跑,即使速度再快当我赶到停车场时还是晚了一步。 眼看着晓柔坐的车子驶离别墅范围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丁晓柔!————” 我的呼喊并没有挽留住她的离去··· 懊恼、气愤让自己无处发泄,对着身边的树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忽然身后出现的两只手臂将我捆住,诧异的回过头,发现潘震正站在我后面控制住了我的身体。 “你干什么?!”我一边努力的挣脱他,一边生气的喊道。 他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语气平静:“我怕你情绪太激动伤了自己。” “滚犊子!你赶快给我松开,要不我就让你当这棵树!” “啧啧啧···几天没比划,你就忘了谁厉害了··”说着他松开手往前推了我一把。 由于身体的惯性,我往前冲了几步,差点摔倒。转身快步向震跑了回来,挥起一拳奔着他的脸就去了。 因为是偷袭,速度也不慢,所以这家伙并没有完全躲开,等他下意识的向后撤时,拳头还是磕到嘴角。 震被我打得一趔趄,往地上吐了一口嘴里流出的血。 我看他低着头,有些后悔下手是不是重了,只见他嘴角竟然微微上扬,似乎是在笑。 这笑太过于恐怖,里面好像藏着很大的怨气,我有些胆怯的后退几步。 潘震抹了一把嘴边的血渍,站直了身子。 此刻他的眼神更是让我不寒而栗,我只能联想到一种动物来形容他——狼! “喂··喂···震···你··”我是绵羊体质,这种情况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我也不再跟他沟通,转身就跑。 远远的看见城堡门口,连影站在那里,赶忙过去寻求庇护。 大口的喘着粗气来到他身边。 “张遥!你一大早跑哪疯去了?!我正找你呢~~” 我紧张的回过头看看,发现震还没追上来,心情才平复了一些。 “晓柔走了,我本来想追她,还是晚一步。” “哎!现在不要管她的事··昨天晚上刚得到的消息,东阳已经搭今早的航班去韩国找你了!” “嗯~~?”我惊讶的看着他:“你们不是说已经安排好,不让他有时间管我的吗?现在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要么你就在他出现在韩国以前先到那边的学校,要么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连影,你派人把他接过来吧。”潘震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只觉得后背发凉,头发根都立了起来。 “哦~好的。唉?震!你嘴怎么了?”连影上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潘震没说话只是拿眼角扫了我一下,便离开我们径直走向城堡内。 “你打的?”连影看看我。 我没回答只是点点头。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长叹一声:“你小子要倒霉了··一看震就是真生气,你自求多福吧~~”说完他也离开去处理东阳的事情。 看来是自己的霉运又回来了,才两天功夫我得罪了多少人··要不干脆找个地方挖个坑先躲躲? 一连三天我都没敢走出客房,吃住都在屋里,过上了与世隔绝的日子。好怀念寝室里的那台电脑,如果有它在我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我的思绪。 “谁?——” “张遥!——开门!”门外传来沉闷而又熟悉的声音。 东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我不慌不忙的走到门口扭动把手,刚刚开了缝隙,伴随着一阵强风,东阳将门猛地推开,打到我身上直接将我弹倒在地。 “我去!你干什么!”我摔得有点蒙,用手揉着起了包的额头。 “张··张遥··你没事吧?”这意外也让他始料未及,匆忙蹲下察看我的伤势。 “没事!你找我干什么?”我的语气并不友善,自从我缕清和他的关系,以及他爷爷对我做的那些事,便对他产生了排斥。 东阳似乎想起一些事情,表情严肃紧锁眉头:“张遥,你不是说不会再和那些人联系了吗?为什么用出国当借口住到这里?” 我看着他古铜色的脸庞,有些无奈的说:“我答应过你不再来了吗?我亲口保证过?再说,那也不是我主动找的他们,你觉得乾会放过我,让我过平静的日子?你太不了解他们了···” 听我这么说他好像有些激动,用拳头拼命捶了几下地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力帮你!” 我拍拍他站起身:“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别给自己太大负担,后天过完生日我就准备回家了,你要愿意就留下来,不愿意···”后面的话我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不会走的。”他就那么一直注视着我。 东阳并不知道我已经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他眼神里流露出那种大哥的感觉使我的心为之一颤。 第53章 戈壁行(五) 时间就这样在我的东躲西藏中又过了两天,前前后后我已经有一周没见到潘震那家伙了,估计他气也该消了吧,更何况今天还是我19岁生日。 想想这一年我的经历也真是堪称传奇,从9月份去大学报到,遇鬼、受伤、逃命、探险···怎么活过来的,自己都觉得意外。 过程里有那么多人出手相帮,像是偶然却又有着难以割舍的关联。也许这就叫做命运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不过是走我该走的路,做我该做的事。 我起身走到试衣镜前,穿好管家刚刚送来的休闲套装,不知道这身衣服是谁替我选的,正合适又不板身,和西服比起来这种服装才是我的菜。 简单的收拾几下,我便只身前往楼下的大厅。 曾经高雅气派,极尽奢华的城堡正厅,如今已被布置的如同过圣诞节一般,彩条拉链悬挂四处,我一边下着旋转楼梯一边惊讶的环视着五颜六色的墙壁。 我勒个去!这tm是谁的idea,我有心转身上楼再不下来了。 “小徒弟!!你可出关了!你过生日看为师给你布置得咋样?” “大叔!这都是你弄的?”我加快脚步走到他身旁。 “那可不,我亲自指挥,你大师兄还说我搞的土气,说你不能喜欢,你凭心而论怎么样吧。”坤似乎是很满意他的杰作,我心里虽然不喜欢,但也不想伤了他的热情。 “呵呵··挺··挺好的···”我只好傻笑着说。 见我出来,大家也都陆续的从四面八方的房间走了过来。 “张遥,看你一眼不容易啊~~这几天躲屋里反思什么呢?”岳姐笑着拍拍我。 小颖也靠近我身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我脸颊轻轻摸了一把,语气有些妩媚:“要是那女人不要你,来找我吧~~” “咳咳咳!!”我躲闪着往后退了几步。 “行了,你别再吓唬他,这家伙再躲两天该得自闭症了。”连影把岳颖从我身边拉走,我才算松口气。 许小丽和东阳也走到我身边,他们看起来都很高兴。 管家安排好晚餐我们一行人便移动到了餐厅,大家落了坐,我依旧没看到潘震的身影。 他应该不会突然蹿出来弄死我吧~~~ 伴随着突然熄灭的灯饰,一个燃着蜡烛的三层大蛋糕被推了进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张遥生日快乐!~”大叔唱得很欢快,还配合着拍着手。 其他人都是小声附和。 等他们都唱完歌,**站起身:“我先声明,你们如果把我按在这个蛋糕里,我真的会翻脸!” “小徒弟,你放心吧,我们没那么幼稚。” 恩~我心想做这些还不够幼稚嘛,我是19岁又不是9岁。许了愿望,切了蛋糕,大家开始陆续给我送礼物。 “张遥,生日快乐!”说着连影递给我一个盒子。 我高兴的接了过来:“是什么?可以看吗?” “打开吧~~你知道这附近也买不到什么东西,快递都送不到这,所以我把自己的一条没用过的皮带送你吧。” 我拆开包装,拿着皮带试了试,挺好看:“谢谢啊!” 岳离送的男士香水,许小丽亲手打了一条围巾,东阳把科鲁兹的车钥匙送我了,我一再拒绝,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小颖更是奇异竟然送我一条男士内裤,我红着脸也只好收下。 “小徒弟,师傅也没啥可送你的东西,但是我在乾那里把这剑给要过来了。”说着大叔把七宗剑放到了桌上。 “这个我可不能收!”我惊的赶紧摆摆手。 “哎!这东西既然选择了你,估计也躲不掉,拿着吧,防个身也好。”大叔把剑推到我面前。 “我··我想这次回去就过平静的生活了,不想再掺和这些事,所以···”我看着眼前的七宗剑说道。 这时餐厅的门被推开,潘震有些微醉的走了进来,环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径直向我晃来。 “小遥遥~~生日快乐!”说着他甩了一张黑卡在桌子上。 我拿在手里看了看,原来是一张银行卡。 “没什么~~没什么能送你的东西,拿着随便花~~”说着他一把搂在我肩头,朝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家伙疯了吧~~拿钱打发我就不说了,怎么还搞得这么暧昧。 “喂喂!震你喝多了!”大叔赶快走到我们旁边把他从我身上拉开。 震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说:“密码是你生日~” “我··我有点想家了,东··东阳你车开来了吗?”此刻我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浑身冰冷。 “开了。” “太好了,一会儿赶快送我回学校吧。” “正好也把我送回去。”许小丽朝我挥挥手。 我看着她点点头。 “还有我···”潘震斜躺在远处餐桌上也举起手:“我跟学校请的假马上到期了~~” 我呆呆的望着他,本来就是想躲他,他还偏要跟着来。 连影小声的比划着说:“你们先撤,过两天我再送他回去。” “你说的话我可听见了~~连影!你想把我自己留下对不对?”震眼神迷离的嘟囔着。 他的酒品实在不敢恭维,回想他上次差点把高层的那套公寓给拆了,我就心有余悸。 “震··要不你出去走走,醒醒酒吧~~”我轻声劝他离开。 “好啊!——”说着他手扶桌子撑起身体,有些摇晃的往门外走,刚走出去几步突然回过头:“张遥!你过来陪我啊~~” “我?我就不去了,让··让连影陪你··” 他抬手指着我:“你麻利点!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环视周围所有的人,他们的表情似乎都在暗示我不要去,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震这家伙固执的很,要是不跟着恐怕他也不能放我走。 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应该没事,我也挺大个人,没理由见他总跟耗子遇到猫一样。 “那行吧,我就陪你溜达一会儿。”说着我站起身,同他一起离开了餐厅。 他走在前面不远处,我和他保持距离的跟着。这一次他并没有带我在湖边转而是去了城堡后侧的花园。 远离了灯火辉煌的建筑,黑暗里的夜空更加璀璨,加之身旁的花丛散发出的淡淡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震回过头脸色微红,酒意未散:“张遥,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没什么··”加快两步走得与他近了些:“那天早上真对不起,就是在气头上,过后我也反思自己的问题了,我跟你道个歉。” 他望着我笑了笑,露出嘴边的两个梨窝:“算了··今天你过生日,别提那些事了。我带你去个不错的地方。” 看他是真的没再生我的气,心中的忐忑终于消散。 “去哪?”我好奇的问。 “你就跟我来吧!哪那么多废话!”说完他两步走到我身边抓起我的胳膊拽着我加快速度。 一路紧跟着他,走到了曾经离魂时经过的地道,他似乎要带着我去到湖中心的白玉亭。 走了挺长时间我们俩才登上亭子,如今近距离的欣赏,果然另有一番景致。 四面环湖,独赏镜月,微风拂面,涟漪阑珊。 我背手轻叹一声:“真的很美···这是你想到的吗?” 清凉的风好像让震有些酒醒,他手扶着石亭立柱拍了两下:“这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位故友的想法。” “哦~~那他也挺有才。” “确实是,如果他能一直活到现在的话,应该也能有一番作为。”他看着远方的湖面,似乎有些伤感。想必震的这个朋友应该是很久以前认识的人。 “对了,我带你去看看更好的地方。”说着他带我走到亭子的另一侧,这边地面上竟然还有一个入口。 “这里通向什么地方?” “跟我走吧,绝对是你没见过的。” 我走在他身后下了旋转的石阶,从中间的立柱一眼向下望去深不见底。 越是往里面走身体越是感觉寒冷,转的我头晕眼花,腿肚子开始转筋,才到了最下面。 这是什么?西游记里的无底洞吗?要是搁在古时候看到震这帮人没准还就当妖怪看了。 我观察四周的岩石,应该都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一面石门严丝合缝的紧闭着。 潘震右手推在石门上,手腕处的纹身逐渐变红,门开始慢慢向外移动。 透过里面微弱的光线,我望向石门之内,一间宽阔的大厅里摆放着别致的装饰物。 我不自觉的被眼前的事物所吸引,缓缓走了进去。 玉屏风、寿山石、珊瑚台、紫晶扇这里似乎是一个收藏室,放着的是虽是死物,留下的确像某段记忆。 震走到它们中间逐一摸了摸:“它们都不是这里最珍贵的,你看上面。” 我抬起头才注意到,原来这房中的光源就来自头顶。一层钢化玻璃将屋顶和湖水隔开,几盏投射灯打在水中,连同里面的鱼虾水草都照得清清楚楚。 这让我回忆起前些年去过的海洋馆,里面的玻璃长廊似乎也是这种设计。 “厉害!这个是你弄的?” “嗯··大概有十年了,以前也想过,但是实现起来比较困难。”他走到我身边拍了一下我的头:“你要是能像我活这么久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会给你带来惊喜,很久很久以前人们幻想的生活,过了许多年以后便会成为现实。每个时代都是一圈,只有当你跳出这个圈才能公平的看待所有真相。” 我并不能全部理解他说的话,但是看他这么认真的感慨,有些不自觉的被吸引了。 教授果然不是白当的,难怪他的课那么多人喜欢听,即博学又帅气,我要是女生也得为他疯狂。 “震··你为什么不交个女朋友?”关于他的私生活我从没过问过,不是不好奇,只是初次见面时给我的印象——是个很乱*交的人。 但是接触的久了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也许对于我来说他的性格太难揣摩,我简单的脑细胞追不上他的节奏。 “女朋友?呵呵··女人太麻烦,她们想得太多,我这么神秘的身份对她们来讲就是神,而且我也没必要为一个女人放弃整片森林。”震说得很轻浮,看来我还是没看错,这家伙就是个花花公子。 ps:潘震与徐凌川的故事请关注作者后续耽美小说《卦魂外传之震篇》 第54章 戈壁行(六) 在湖底的收藏室欣赏了一段时间,无意当中发现一面墙上摆放着各种书册卷宗。 我随意翻开一本,里面是用毛笔纵向写着的书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嘉靖六年,吾遇一人,名曰:康立为。为之友,后其病···) “这是···一本日记?”我困惑的看着震。 “恩”说着他往后退了几步,仰望着整面墙壁上的书:“这些全部都是!是我所有的回忆。” “那以后我的事情也会出现在这里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有些难过,也许将来自己也会和他日记里提到的朋友一样,简单几句一带而过。 “我想如果我没死的话,应该会吧···” 我们两个人的谈话似乎变得越来越沉重:“唉~~别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带你去后面看看!” “还有后面?”我也调整了一下情绪。 只见潘震拉动书架上的一本厚书“嘎啦啦——”一面石墙竟然扭动打开一个通道。 我跟着他往前走,穿过一段长廊,忽然眼前变得豁然开朗。 灯火阑珊的巨大石室,左右两侧对称着八间木质棕漆大门。 这石室更像是一个庭院,有植物有水井,有长椅有石台。 震指着远处的一扇木门说道:“曾经有那么几年,你的爷爷和他父亲就住在那间屋子。”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只是微微一笑:“你不用惊讶,时局动荡,保护徐家人是我们的责任。你也不需要记恨,他不过是牺牲自己的家人,还我们一个人情罢了。” “难道为了报答别人,就可以送人去死吗?”我不能认同这种做法。 “那你得怎么看··什么才是对你最重要的,打个比方说:徐东阳和丁晓柔都处在危险里,你只能救一个,没别的办法了,你选择谁?” “我!····”我突然愣住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出选择。 “不会选是吗?但是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终究会做出决定的。” 因为一个问题,我郁闷了,后来我的脑子里始终被它所困扰。我不是一个果断的人,更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所以我实在难以衡量他们两个在我心中的地位。 沿着另一条路我们走出了隐藏在地下的避难所。 从湖畔另一侧的山林里窜出来,已是午夜时分,潘震走在前面回头看看我:“张遥,你想今天回去吗?” “恩,有点想家了。” “那你早上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说坐下午的航班回国,上午我去给你准备准备。” “麻烦你了。”我说着道谢的话,却发现自己一直都是个麻烦制造机,希望这次回去,生活就能回归平淡吧。 潘震几步走到我身边,一伸手跨在我的肩头:“别说这些没用的,回去以后每个星期到我公寓报道一次,陪我住两晚就算报答我啦~~~” “一边去!”我用力推开他:“为人师表,请注意点自己的言行!” “我本来就是冒牌的,现在辞了也可以。” “哎呦喂~~那你可赶快的吧,还我们一个洁净的校园。” 我们两个互相调侃着回了城堡,到客房便蒙头大睡,把前段时间欠的觉补一补。 清晨我拿起手机给爸妈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今天下午做飞机回国,他们听了十分高兴,说着一定会去机场接我。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爬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我将大家送我礼物一一放在行李箱中,剩下最后两件我放在手中看了很久,右手是七宗剑,说实话它让我变得特别,因为对于它而言我或许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想归于平静,可骨子里那种对力量的渴望却又使我无法自拔。人呐!根本就是个矛盾的载体,看不穿、摸不透纠结着度过一生。 左手握着震给我的银行卡,我知道自己并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但是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金钱也是一个人的物质需求。我并不想挥霍它们,只是希望真正用得到的时候不必被它们所困扰。 待我把一切都规整完毕,连影敲门进到我的房间。他身后拖着一个拉杆箱。 “张遥,这些你一会到机场的时候都带出去!”他略显疲惫的说。 “这什么?” “都是韩国的纪念品,给你爸妈,还有学校的那些人带的。” “你想得还挺周全。”我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朝我摆摆手:“都是震安排的,他去给你准备机票,估计快回来了。” 连影说话间,震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把一沓整件扔到床上:“张遥,这些东西你都收好,下午我们直接进入登记口,从里面出来时,你得表现的像个刚回国高兴的样子。” 我拿起床上的证件翻看了一下:“这里怎么还有个驾照?” “哦~都是**,我就顺带帮你拿了一个。”震一边喝着水一边说着。 其它证件是假的也就算了,给我弄个假的驾驶证,我还真能用嘛?我把小黑本扔给他:“这个不用,等今年暑假我自己去学。” “等你暑假我亲自教你,我不还差你一个月赌约没实现吗,当教练就算扯平了。这个驾照你收好,还有,这里没一个证*件是假的。” 我愕然的看着他,这帮人呐,是不是得有人管管了,无法无天的处理事情,这样真的好吗? 吃过早饭,我们一行人和岳离、大叔、小颖挥别之后便驱车驶离了城堡。 我们五个人坐在东阳的q7里还是蛮挤的,连影开着车,许小丽是女生,所以让她坐了副驾驶,震、我还有东阳坐在最后排。 车上没什么动静我便和东阳闲聊了几句:“你前阵子回北京因为什么事情?”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那边生意出了问题,爷爷给我招回去的。” “哦~~”我了然的点点头,看了一眼左边的震,心说这都是你搞的鬼吧。 东阳接着说:“爷爷年纪大啦···” 我有些好奇,东阳不过是个孙子,轮也轮不到他来接手家族的生意:“那··那你父亲不从国外回来照看生意吗?” 我从他的表情看出了一丝无奈:“他们不会回来的,我想可能永远也不想回来。” “是吗?”我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因为我知道他们是谁,虽然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他们的样子,但是他们既然选择永远不再踏上这片土地,必是对失去我这件事情无法忘怀。 车子行驶了四个多小时才抵达了机场,我拿着大包小裹进入检票口,等待着飞机落地的信息。 东阳和许小丽都没有走,他们准备在外面假装接机。我透过深色的玻璃偶尔看一眼外面的动静,接机口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发现了爸妈的身影,他们还是老样子穿着朴素,只是和离别时有些伤感的情绪转为了喜悦的神色。 我心中琢磨着一会儿见面时要说的话,生怕哪句说错穿了帮。 看着停机坪那边走过来的人群,我拎起两个行李箱跟在他们中间一起往外走。 见到他们的那一刻我笑着挥挥手,老妈激动的抹着眼泪,也许是对我牵挂太久,老爸也被传染的红了眼圈。 东阳和许小丽上前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我赶紧将妈妈抱住,安慰她:“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怎么还哭了~” 她一边拍打着我的后背一边说:“傻孩子,我这是笑的,你长这么大都没出过远门,没想到一出门就是国外,爸妈能不担心嘛,平安回来就好~~” “行了!小遥坐飞机怪累的,赶紧带孩子回家歇歇。”老爸拍拍妈的肩膀。 老妈破涕为笑的看看大家,忽然将目光停在许小丽的身上:“这位是··” “哦~我忘了介绍,这是我大学里的学姐许小丽。” 老妈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往机场外走的路上,妈妈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儿子,这个许小丽跟你什么关系?” 我楞了一下,有些木纳:“没什么关系,充其量算是朋友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她好像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自言自语的说着:“儿子,不是我说话难听,这个女孩你可能不能跟她处对象。” “妈~~你说到哪去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妈似乎又开启了八卦模式,我身边要是有异性出现必然成为被怀疑的目标。 “这女孩···你看她的脸色就不好看,蜡黄蜡黄的,而且腿脚还不灵便,咱们长得哪也不差,可不能选这样的,听到没!” “其实···妈···”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不该把晓柔的事情说给她:“其实我真交了一个女朋友。” “啊?————”老妈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很难相信我的话。 “等一会儿上车再跟你和爸说。”我憨笑得看着她。 老妈已经迫不及待了,拉着我一阵风般的往前赶。 我们把行李放好,许小丽便自行离开,不再继续跟我们走。东阳开着车子,我和老妈坐在后面,她看起来有些紧张,一直抓着我的手臂。 我拿出手机,给她翻找了几张丁晓柔的照片。她拿在手里一边看一边笑着点头:“好看、好看,这女孩叫什么?” “叫丁晓柔,才18,比我小一岁。” 东阳听到了我的话,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可能他也有些感到意外吧。 老妈继续翻着手机相册,突然莫名其妙的望着我:“这个男的···是潘教授吧。” 我一听赶快把手机夺了回来,我勒个去!上次震昏迷的时候拍的相片还在里面,这让我妈看到了····· “不是,都是朋友瞎闹着玩照的,呵呵~~呵呵,我还是跟你聊聊丁晓柔吧。”我赶快岔开话题,估计和潘震比起来我妈还是更关心晓柔的事情。 “好啊,你快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老妈激动的等着我介绍情史。 “我们···”我靠、靠、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能说这是东阳未婚妻,让我撬来的吗?关键是他还坐在前面竖耳朵听着呢!我好想抽自己一嘴巴。 没办法,只好打开谎言模式,说两句我还偷偷瞟一眼正在开车的东阳,希望这家伙千万别笑场。 第55章 戈壁行(七) 没过多久我们便回到了家,爸妈一再挽留东阳去屋里坐坐,但他还是拒绝了。看着车子渐渐远离,心底不知为何泛出一沫苦味,明明相知,却不相认。 老爸帮着我将行李都拉到家里,我把连影带来的拉杆箱打开。说实话这里面的礼物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上面还都是韩文,到底哪个是送给爸妈的我也有些叫不准。 “呃····这个··”我把一个花花绿绿的盒子放在手中来回翻看,希望可以在包装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老妈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儿子,这些不都是你买的吗?” “啊、啊是啊,但是买得太多,回来就记不住了。” “记不住就别想了,快回屋里躺会儿,我跟你爸做点你爱吃的。”老妈边说边把我往房间送。 看着她微笑着将房门缓缓关上,我如释重负般的躺在自己的小床里。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熟悉的天花板还有妈妈洗过的被罩残留的香味,都很怀念。呆呆的就那样傻躺了一阵子,开始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 七宗剑——我打开箱子第一眼看到就是它。慢慢的将剑柄握在手中,用力一抖手腕“咔咔咔”剑身随即弹了出来。 我坐到床上,把它搭在腿上,拽了一块湿纸巾擦了擦剑柄上的灰。真是一把漂亮的剑,上面的花纹开始被我擦的越发光亮,这是什么材质的?灰白的颜色应该不是青铜器,也不是铁,更不可能是银,因为银制品相对比较软。锻造这把剑的材料应该是十分硬朗的金属。 揣摩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将剑身收了把剑柄藏到了枕头下面,准备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呃~~~我这是在哪儿?我睁开眼睛发现熟悉的天花板不见了,一阵风吹在脸上十分真实的感觉。 猛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的四周竟然是一望无际的绿草,它们跟随着风自由摆动。天空中没有太阳却依然明亮,这里也许不属于世界任何一个角落。 我在梦里··· 既然这不是一个恐怖的噩梦,那我就应该好好享受一下,毕竟在现实中遇到个这么美又没有人的景点还是挺困难的。 我站起身同脚下的小草一样跟随着风奔跑起来:“哇!——哦!——我——是——张——遥!——” 喊声在辽阔的空间里不断回荡,我有些疲惫的躺在草地上,闭起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忽然觉得面前的光被遮挡住了,睁开眼睛发现一个身影正站在我的头顶。 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吗?”她的声音很甜美,像个小女孩。我坐起身回过头,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 “是你?”眼前是一个11、2岁的小姑娘,身上已不像从前我遇到她时那样,如今换上了一席白色长裙。被包裹在头巾里的长发现在也盘在脑后,可以洞彻万物的眼睛给人带来稍许不安。 她微笑着点点头:“我叫图雅。” “哦~~那你怎么到我梦里来的?”我从地上站起来面对着她,似乎比她高太多,我便单膝跪地和她保持差不多的高度。 “张遥~~这里不是你的梦,是我带你进入七宗剑的空间里。” 原来如此,我说这里怎么感觉有那么点熟,也许自己曾经就掉到过这一层,只是速度太快没有留意到。 “图雅,你是那个什么圣灵吗?”我对她的身份还是挺好奇的,感觉这小女孩绝对不一般。 她把长裙整理好,坐到了我的身边,似乎要叙述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我从没想成为谁的圣灵,不过是有些民族盲目的崇拜而已。大约三千年以前,我曾给一个古老的部族预言,让他们躲避了灭族之灾,从那以后这个民族就示我为圣灵。在他们越来越近乎疯狂的祭拜、杀戮中,我看到了毁灭与死亡。” “那你既然是他们的神,你应该有办法阻止不是吗?” 图雅很无奈的摇摇头:“他们相信的不再是我,而是他们心中自己的神,即使明明做着错误的事情,他们依然相信这就是神的旨意。”她的神情变得有些悲伤:“我无法看着更多的人因我而死,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弥补我当年犯下的错误,决定亲手毁掉这个种族。” 我诧异的看着她,因为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孩子能做出屠杀的事情。 “经过了很多年,这个部族早已强大,我只灭掉一半人的时候,他们之中的一个勇者偷走了我力量的来源,通过它勇者了解很多秘密,并且还开启了长生之地。” 听她讲到这里我好像能和震他们联系到了一起,她说的勇者是不是震之前提到的那个叫巫应天的人。 “那么你把剑交给我···不会是让我继续替你杀人吧?” 她微笑着说:“我并不喜欢杀戮,只是在我的眼中可以预见到一些事情。”她站起身,伸出右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草地瞬间消失不见,我们站在了城市的街道里,一阵风吹过,刮起地上的报纸卷到我的脚下。 这里似乎变成里一座荒城,没有人们经过,到处都布满了垃圾。 我跟在图雅身后沿着破烂的街路一直前行,眼前突然窜出一个带着鸭舌帽躲躲藏藏的男人,我们在他眼中似乎变成了透明人,他自顾自的翻找着垃圾堆里的食物。 忽然黑暗的街巷里又窜出两个身影,他们像猩猩一样四肢前行,经过我身边时我看清了他们的脸。那是一张仅有嘴和尖牙的脸,沙皮狗似得皮肤纠结在一起,看不到眼睛鼻子。 这家伙我见过的!那是···学校小树林里的怪物,后来被夜奎咬死,我还给他埋起来了。 眼看着他们奔向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我赶忙上去阻止。 突然我又回到了青草地,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觉。图雅站在我的身边,望着远方:“你看到的这些在过不久便会成为现实,巫族后裔拥有太过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会挣脱他们的控制,最后成为毁灭人类的根源。” 听她这么说我变得不免有些紧张,因为刚才的场面实在是让我接受不了。我自认为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与祖国共成长的大好青年,突然给我看那么灰暗的未来,就跟科幻片似的让我怎么消化?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那是因为你习惯于现在平静的生活,可是你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吗?你看这些草,它们都在跟随风,人类也是如此,多数人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不会想为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那不应该这样吗?难道要逆风而行,草终归是草,只做其中的一株也没什么不好。” 图雅一抬手,一道火光跟着风扑向了小草,非常快的速度便席卷了大片草地:“如果是这样呢?你作为普通的一株小草有能力拯救其它同伴吗?” 她缓缓的将手放下,火也逐渐熄灭,但是燃烧过的草地就那样赤裸裸的呈现焦黑状。 “张遥,你要明白,懂得越多了解越多,责任就越大。如果你甘愿当平凡的人,我也不勉强你。” 是当一株草还是当一个可以保护草的人,我思考了很久,19年的人生里似乎自己也没定义什么目标,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好像都是被人推着走,也许现在是到我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我想好了!我愿意成为那个可以改变未来的人。” 图雅看着我点点头:“我知道你会答应的,但是要成为主宰一切的人你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我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也是有原则的,你要是让我杀人我可不能做。” “现在我只需要你成长,当你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真正帮···” 我看着图雅的脸渐渐消失,耳边传来老妈的呼唤:“儿子!——来来起来,饭做好了,吃完再睡。” “啊?哦~~~”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刚刚的梦依旧清晰的记在脑子里,就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我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走出房间。 “儿子!你怎么还这么困?都睡快两个小时了,我看这饭菜再不吃就凉了,才叫你的。”老妈拉着我往前走。 “啊~~~可能是时差没倒过来吧~”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去韩国还要倒时差?不是跟我们时间差不多吗?”老妈也被我说的直迷糊。 我坐到餐桌旁,拿起筷子夹了两片肉放在嘴里:“恩~好吃,好吃。” “来!挺长时间也没跟儿子喝两杯了。”说着老爸拿出啤酒起开。 “我来!我来!”我赶忙站起身给爸爸妈妈把酒都斟满。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不知有多自豪,想必是感叹这个儿子终于长大了吧。 “小遥,下次回家把你女朋友也带来,让你妈看个真人。” 我一边吃着一边点头。 “对了妈,我的名字是谁给我取得?老爸一叫我小遥小遥就跟小妖似得。” “这孩子瞎说啥!你名字就是我取的,妈是希望你将来可以逍遥自在的生活。” “哦。原来是这样啊!寓意也挺好的,哈哈····”我憨笑的看着他们。 心底又想起另一个名字,不知道东旭又是谁替我取的呢? 第56章 归程之路 一连数日我都没有提出返校的意思,爸妈倒是也没催促,可能是猜我想家了吧。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开始迷恋剑中的世界。 每天晚上不到八点就准备睡觉,老妈一劲问我怎么不玩游戏,我跟她说我戒了,她竟然还不相信。 我喜欢和图雅聊天,她是一个智者,我曾问过她来之何处,但是她却没有告诉我答案。她将巫族使用的文字一一传授给我,告诉我他们的用处以及里面包含的力量。 我跟她描述了乾坤震离的事情,她说以我现在的能力即便学会巫文也无法使用得像他们一样,因为他们的精神力实在积累了太久,所以我得学会善用七宗剑才可能和他们抗衡。 于是我又跟着图雅学了三天剑法,醒来以后胳膊腿都还是疼的厉害。 最后老妈终于熬不住了一天三番五次的问我啥时候回学校。我想想也该回去看看,再过半个月就放暑假,大家的礼物还都没送过去,太不够意思了。 清晨打辆出租车便匆匆告别爸妈,我把剑柄放在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如今我对它似乎产生了一种更深的感情。 操场上走着来来往往的同学,打饭的打饭,打球的打球,就跟我第一次踏进这所校门时差不多。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只是···这一次··· 为什么我周围多了一些注视的目光,大家似乎都在我背后窃窃私语。 我感到莫名,却又无法询问,加快脚步迅速回到寝室。 一开门佛宝就蹦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哎呀张遥!你终于回来啦!” 启明也从上铺下来帮我把手里的行李放好:“听东阳说你好几天前就应该回国了,怎么现在才出现?” “哦~~比较想家,所以在家里多住了几天。你们都挺好的?对了,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说着我把行李箱打开,把送给大家的东西拿出来。 “行啊!张遥,我发现你去一趟韩国真的变化太大,你看你现在穿的衣服···这什么牌子的?”说着佛宝一把拽过我的衣领翻看里面的标签。 启明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对、不对,来!张遥你站好!” 我倍感无奈的站起身,启明围着我转了一圈:“你绝对不光是衣服的问题,我觉得你整个人都不对了。” “呵呵··”我笑着问:“哪不对,我听听。” “虽然衣服是高档货,但是你的眼神肯定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张遥,你说!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事情了?” 佛宝一把拉住启明:“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泡到韩国妞了?” “我都不会说韩语拿什么泡,打手势啊!”我两只手来回比划了一下。 “啊!”佛宝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做了微整形,快让我看看,我听班里那些女生天天叨咕开眼角,隆鼻什么的。” “去去去!滚蛋!我一老爷们用得着吗?啥也没变,你们别乱合计。”我把地上的东西收拾收拾,看了一眼对面床铺:“东阳呢?” “他啊~~早上还在,估计是打球去了。”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今天在外面走怎么那么多人看我?” 佛宝拿着我送给他的化妆品往脸上抹了一把:“哎呀!你今日不同往日!出国回来的交流生,校内网里的校草评选已经进入三甲了~~” “谁这么无聊!”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第一是谁?” 佛宝的脸跟涂了白灰似得转过头看着我:“那还能有谁?必须是潘教授。” “他又不是学生,哪有资格参加评选,真是瞎搞。” 佛宝长叹一声:“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人家粉丝团强大,上到学生会主席,下到保洁大妈,实力相差悬殊啊~~” “张遥!——”启明的一声高呼吓了我一跳。 “干嘛?” “你身上这件外套的牌子是菲利普.普兰?”他惊讶的看着我。 “咋滴啦咋滴啦?”佛宝赶快走到启明身边看着他的电脑:“我去··我去!一万多呐!张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中500万了?” “哪有···高仿、高仿的!”我赶快抢过他们的鼠标把网页关了,这要是让他们再把我裤子,内衣的牌子都扒出来,估计他们就该我把我生吞活剥了。 ‘小遥遥~~刚才看到你回来了,到我办公室。’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一愣,这个家伙,老毛病又犯了。 跟佛宝和启明打了声招呼我便匆匆赶往教学楼,细想一下我这一年还真没整么正经上课,哪哪都不认识。 随便拦下一位同学,打听到潘震办公室的位置。 走到五楼一间门上标有他名字房间,我抬手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推开门,震正坐在宽敞的写字桌后面摆弄着电脑。 “咳··”我清了清嗓子,两步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找我什么事?” 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呦呵!没事不能找你吗?翅膀硬了是吧~” 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我也有些生气:“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去了。” “唉~唉~唉,真有事,晚上跟我去趟公寓,有人想见你。” “谁想见我?” “你猜?!”震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脑子里第一浮现的是丁晓柔,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她要是找我应该会通过东阳,绝对不能找震联系我。难道会是他? “是你们总提的那个叫‘老爷子’的人吗?”我平静的看着震。倒是把他搞得很意外:“张遥,几天不见我发现你变聪明了,看来你这智商不容小觑。” “哼!”我冷笑一声:“这个老爷子就是巫应天对吧,巫族的一代首领。” 潘震沉默了许久··· “你是在哪里了解这些的?”对于我突然的变化可能给他造成了一些困扰,不可否认我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不是所有事情都掌握在他们手中。我也可以成为让他们摸不透猜不着的人物。 我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向前倾,小声的告诉他:“我已经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张遥了,而且我了解的东西早就出乎你的想象。” 震欲言又止,眉头紧锁了一下。 我接着说:“正好我也有事想找他问问,那就晚上见,下课后我会再来找你的。”说完我潇洒的转身离开,留下震在那里自己琢磨吧。 一个人的变化,是从心底里产生的,即使外表还和当初一样,但是眼神、气质却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我漫步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偶尔看一眼楼梯拐角处的镜子。迎面一个女同学捂着脸羞涩的向我跑来,将一张纸塞在我手中。 我木纳的看着她渐渐逃离的背影,打开手中的纸。上面写着短短的两段话:我想和你交朋友,电话:158421xxxx。 呵呵···我是要开始走好运了吗?主动有女生约我,不错呦~~虽然我心里只有丁晓柔,但是这种被人追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一路走去,带着众星捧月的目光我越发觉得自己的气场在逐渐增强。 来到操场,远远的看见东阳手里夹着个篮球往寝室走。我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在他身后突然拍了下肩膀:“嗨!”他竟然没被我吓到,平静的回头看我一眼。 “刚回来?” “是啊,你这么早就去打球?”我没话找话的跟他说着,这让我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似乎是只要我的生活没出什么问题,这家伙就是这个德性。 “你好像挺开心。”他看了我一眼说道。 “是呀、是呀,你也看出来了?”说着我把刚才接到的纸递给他看:“看到没!已经开始有人给我留电话。” 他没有接,声音有些沉闷:“张遥,别飘了。再我看来你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你准备就把晓柔放那不管了吗?” “怎么可能!!我一直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让我怎么办?”说起晓柔的事我也着急。 东阳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这是她的地址,你回来之后她就跟过来了。” “我去!你怎么不早说!!!”我把地址握在手中撰得紧紧的,生怕不小心会遗失它。 风一般的跑出校门,拦下出租车,急忙赶往她住的酒店。 “晓柔!丁晓柔!开门!”我边狂点着门铃边呼喊着她,收拾客房的服务生用异样眼光看着我。 我有心想告诉他,我真不是来抓奸的!! “咔嚓!”房门缓缓的打开,迎面站着一个赤*裸上身,身材高大的肌肉男,头发上滴下的水珠说明他刚才或许正在洗澡。 我一米七八的个头看他还得仰着脖子:“呃··不好意思,我可能敲错门了。” 男人说话的声音更是粗狂:“你不是找晓柔吗?” “啊、啊、是啊~~”他嘴里说出晓柔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她这么快就劈腿了?而且还找了个傻大个! 男人把门让开,给我留一个可以过去的通道。我怀着无比不安的心情往里面走。 这是一间套房,我在客厅里没看到晓柔的身影,继续向里面走,到了卧室···我彻底傻了眼。 晓柔还躺在大床上呼呼睡着,被子下露出的半个裸背让我的心如万剑穿过一般,都快成蜂窝煤了。 “晓··晓柔···”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把被子盖好,忽然感觉自己头上刚刚生成的主角光环瞬间变得翠绿翠绿。 丁晓柔有点醒了,睁开眼睛看了一下。 “张遥~~我是在做梦吗?”说着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我脸颊上摸了摸。 我看看倚在门口的男人,他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似乎是在看热闹。 第57章 女人战争 晓柔的手从我的脸慢慢滑向后颈,一用力把我整个身体都带到了床上,脸和脸基本已经贴到一起。 “咳咳!”我被勒得有些上不来气。 一把大手抓在我的肩头将我拽了起来,高个男人好像不太高兴,我被倒着提出了卧室。 到了客厅他手上用力一甩我便栽倒在沙发里,我去你大爷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一个小三还敢这么造次。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脱下外衣,准备跟他来个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决。 他看出我的意图,用手缕了一下头上的水,抖了抖双臂,活动活动颈部,一用力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好啊!比块是吧?这年月不秀一下就跟谁没有似的。我三两下也把上衣都脱干净了,啪啪照着肱二头肌猛拍了两下。 恩~~好像是比他的小那么几圈。 他看着我笑了笑,在我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我指着他的鼻子说:“来吧!咱俩今天就得有一个人趴下!” 他还真没惯我毛病,动起手来,几回合我就知道自己根本干不过他。踢在他身上的那几脚,不疼不痒。拳头戳在他身上跟打墙上没区别。 找到一个好机会,我双手抓到了他的一只手臂,准备来个一本,转身,肩部用力,起! 靠!他的手臂直接在我脖子上勒了过去。他没起来,我却要断气了。我用两个手指使劲抠着他树干粗壮的胳膊,觉得他要是想让我死那就是一下的事。 “你就是晓柔的男朋友?”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嘴里勉强挤出几个字:“晓柔是··我的··” “她还没说会原谅你。”说着他手臂上的力道重了些。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要死了··· “哥!你们干什么呢?”晓柔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 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我如释重负的跪在地上。 “张遥!你没事吧~~哥!你打他干嘛?”晓柔把我搀扶到沙发上。 “我没想动手,是他非要跟我比划比划,我就陪他玩玩,没事吧?”说着他走到我身边拍拍我肩膀。 我摆摆手,拿起水杯灌了两口,算是活过来了。 我看着晓柔,她依旧那么可爱,头发虽有些凌乱却显得非常自然,粉嘟嘟的脸上挂着刚睡醒时的倦意。 “他···”我指了指肌肉男。 晓柔笑嘻嘻的说:“他是我哥,叫丁晓刚。” “呵···呵呵···你父母名字起的··挺好!”我看看晓刚又看看晓柔,估计他们爸妈也挺郁闷,哥哥一米九往上,膀大腰圆,妹妹一米六都不够,遗传基因真是门神秘的科学。 我拉起晓柔的手放到腿上:“对不起,那个事情,不管原因是什么我都该向你道歉,如果我早告诉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她抿着小嘴想了很久:“我想我早就原谅你,要不然听说你回家我也不会跟着过来了。” 见我们两个和好,晓刚穿好衣裤准备出门,他也是知道自己待在这里亮度太大。 久别胜新婚,虽然我们也谈不上久别,但是因为第一次的宿醉,哎~~遗憾太多,所以这一次···· (严打进行中··此处只能省略276字) 中午在酒店睡了一觉,醒来精神许多,我给晓柔将被子盖好,轻声在她耳边说:“我下午要出去办点事,晚上可能会晚点过来。” “嗯~”她似乎还没有完全醒,我不再打扰她穿好衣物离开了酒店。 我给潘震播了电话:“喂!我直接去公寓,你不用送我了。” 电话那端他似乎正在上课:“你别自己去!等我送你过去!” “没事,你好好上课吧。”说着我把电话撂了,打一辆出租车便向公寓驶去。 说白了我不想让震掺和到这事里,就现在我的立场而言,跟那个巫应天其实是对立的。我拍了拍斜跨包里的七宗剑,希望不必到了非使用它的地步。 敲响了公寓的房门,给我开门的是连影,看到我让他感到很意外。 “你怎么来了,震呢?” 我推开他走进屋内,简单的说着:“他还在上课,我先过来看看,人呢?” “谁?···老头子?”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楼梯。 我点点头加快步伐,三两下跨上了楼梯。 走到健身房外,我听到里面传来咣咣咣器材运动的声音。推开门,看到不远处的综合训练器上坐着一个人,他背冲着我,正在做开合运动,身后的蝴蝶肌十分完美的展现出来。 我发现今天我怎么竟遇猛男···难道冥冥之中暗示我也该是时候锻炼一下自己了? “咳··”我发出一点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又做了一组动作他才停下,拿起搭在一旁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眼这个人,迈步走到他的对面。 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男人,灰白的短发,两道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阔鼻厚唇,刚毅的脸上布满花白的胡茬。 怎么看都觉得他的容貌不像是近代人。 “你就是巫应天?”虽然心中已猜出他的身份,但我潜意识里对他并不友善。 他看我一眼站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穿好。那是一件纯白色的唐装,宽松随意,一上身变完全遮挡住他强健的肌肉。 简单整理衣襟,昂首挺胸,气度不凡。 “你想必知道我是谁,何须再问!” 听他一说话,我脑袋疼,因为这让我想起了中学语文老师每每念叨的文言文:“你能说普通话吗?” 他思索了一会儿:“我简短截说,请你不要参与巫族的事情。”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我跟你讲,我真没心思管你们事,但是谁一开始找上我的?又是谁非逼着我去天刃冢找剑的?你自己看看,一路走过来是我自愿的吗?现在想让我停下来、放手吧,你觉得可能吗?” 巫应天的脸色并不好看,也许我说的话不和他的意:“我不让乾杀你,不是我仁慈,而是不希望震难过。我不愿看到另一个自甘堕落放弃自己的坎出现。” “哦~~那照你的意思我还得感谢你不杀之恩呗。”我话中带刺讥讽他。 他随手抓了一把身边观赏树的叶子,摊开五指,叶片从中纷纷落下:“看到了吗?你的命还有你家人的命就和它们没有区别。数个月后树依然会长出新的叶子代替你们。待到那时你早已化作黄土,消散殆尽。” 恐吓我是不?我张遥还是当初那个啥也不懂,任麻不会的傻小子了吗? 我在手中快速的写了几个巫文,口中念着图雅教给我的秘术。一道金雷勾地火,立刻将巫应天团团包围。 他没慌,用手在火上轻轻一掠:“张遥,看来我是低估你了。” 我们说话间,震和连影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们倍感惊讶。 “张遥!你们干什么呢?!”震冲我吼道。 “你们出去,这是我和张遥之间的事情。” 我和巫应天的战争似乎一触即发,紧张感渲染到房间的每个角落。震表情凝重,两步上前准备扑灭巫应天周围的火。 “别过来!” “别去!” 没想到我竟然和他一起出声阻止。 在距离火苗不到半米的距离震停了下来。巫应天看着他:“千万别碰,这是巫术中最高段的金火,一般人的身体碰到即刻成灰。” “哼!看来你懂的也挺多,刚才你碰过不是没变成灰吗?” 震走向我,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变得陌生了,这让我的心突然感觉一痛。 “巫大哥是起卦人,而长生卦的造诣就是肉身不死,所以你的火伤不了他。” “我也没想把他怎么滴,就是看不惯他嚣张跋扈的样!”我抬右手抽回地上的金火,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震的床上,他坐在旁边的椅子里看着手机。这一幕让我回想起被炸受伤那次,他也是这样陪着我。 “我刚才怎么了?”我的头还有些晕,声音也十分沙哑。 他放下手机,把脸凑到我面前,用手抚摸了一下我的额头,长叹一声:“张遥··我不知道你在哪学的巫术,希望你以后别再用了,如果你持续这样···” “会怎么样?”我好奇的追问他。 “等你精神力被耗尽就没办法支撑这个身体,那时你可能会变成一个只有思维的植物人。”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悲伤,好像我马上就要成为那样了。 “你别吓唬我,如果后果这么严重,图雅不可能不告诉我的。”我从床上坐起来,来回晃晃脑袋,让自己快速清醒一些。 “谁是图雅?”他点了一支烟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他:“你上次不是说让我戒了吗?后来我可真没抽,你问图雅的事情,不是我不想说,是她不让我说。” 潘震眯缝着眼睛,深吸了一口烟:“从你回来我就发现不大对劲,原来是遇到高人了~~行!不说是吧?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就忘了我是谁!”说着他把烟往地上一扔,掐着我的胳膊,用力一带,直接把我翻倒按倒在床里。 “我靠!你干什么?!”肩膀被拧得太疼,手上的烟一下掉到了后背上:“啊!——烫、烫、烫着了!” 震也没想到,他赶忙把我身上的烟头扔到地上,撩起衣服看了看:“没事,就是有点红,抹点药就好了。”说完“啪!”的拍了一把,松开抓着我的手,站起身。 这个家伙,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要不怎么遇到他总赶上倒霉事。 第58章 我的生日 巫应天走了,或许是他觉得我根本就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我确实是太弱了,即使学会再多的巫术,没有强大的力量支撑也都不过是昙花一现。 如今的我,相比普通人已经变得不再普通,可是跟强者比起来却又什么都不是,一个半吊子能有什么作为? 还是回到晓柔身边做个称职的男朋友比较实际。 就这样一连两个星期我都和她泡在一起,除了我在学校上课的时间,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她哥很识相的搬走了,临别时千叮咛万嘱咐把妹妹托付到我手中。说实话我从没见那么man的一个男人红着眼眶跟我说话,也许每个当哥哥的心中都藏着一个肩负神圣使命的小天使,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们——你是哥。 转眼间已入七月,到了放暑假的时候,佛宝一再的盛情邀请我们去他家乡玩玩。 我想这一大夏天的往北边走走也好,就当避暑了呗,待半个月就回来。东阳也要跟着去,于是娘娘也要跟着,老蔡嫌火车票贵说死不去,启明人家要陪女朋友。 跟爸妈打声招呼,他们都挺高兴,说:儿子大了也是该到处走走、看看,长长见识啦。 潘震那家伙最磨叽,他也想跟着,无奈佛宝家乡已经快接近中国最北端,早就跳出了他的安全区。我也不想下了火车拖着个昏迷的震到处走,所以非常干脆拒绝他的要求。 到了出发的那天,大家在火车站集合,我拉着两个皮箱,背着沉重的双肩包,斜跨着单反相机,裤带上面还系着腰包。 “哎呀我去!张遥~~你这是要干啥呀?”佛宝上前帮我把双肩包摘了下来。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回过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丁晓柔,她倒是悠哉悠哉漫步着。 “这不是东阳媳妇吗?”佛宝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娘娘闻言,摇摆着腰身走了过来,鄙视的说:“呦~~就是这个小妖精那,也不怎么滴嘛,看着吧,他俩准没戏!” 我叹了口气:“确实没戏,因为她是我媳妇。” 佛宝和娘娘错愕的表情夸张至极,我仿佛从他们的眼神里读懂了他们的对话。 佛宝:张遥把老大媳妇撬了? 娘娘:哎呦~~张遥干的好! 佛宝:不知道老大知道这事不?一会儿干起来咋办,火车站警察可不少。 娘娘:那我拉着东阳,你带着张遥跑呗。 娘娘抿着嘴笑出了声:“以前呀~我总觉得张遥是我最大的敌人,没想到今天你还把我的二号敌人也带走了,快让本宫抱一下。” 我手里拿着东西还没来得及躲他,就被搂了个结实。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地方,无数双诡异的眼神向我们投来。 “你快放开!”箱子我也不要了,扔在地上赶快用手把他推开。 晓柔已经走到我身边,萌萌的眼睛突然变得犀利:“她是谁?” 我赶忙辩解道:“男的!男的!没不正当关系,隔壁寝室的哥们。” 晓柔上下打量一下娘娘:“男的?怎么还喷香奈儿?” “哎呀~妹子!你挺识货,跟这帮臭男人住一起这么长时间,他们谁也没发现我的香水味。” 晓柔也许是发现了他的喉结,惊恐的看着我。 我只好暗示性的点点头。 东阳过来叫大家赶快过去检票。这次踏上离家的火车,心情大不一样,没了使命没了任务,身边只有晓柔和朋友们的陪伴,更像是一场旅行。 如今的火车早已没有了当初绿皮车发出的那种“库呲呲——咔呲呲——”以及拉响汽笛的声音,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带我去百十公里外的二姨家,当我第一次乘坐火车时那种奇妙的交响乐给我留下了很难忘的记忆。 我坐在卧铺最下层靠窗边的位置,望着铁轨旁的小树一一掠过,伴随着火车的提速越来越难以看清它们的样子。 大伙儿的卧铺刚好在一个隔间里,东阳已经爬到最上层歇着去了,晓柔和娘娘坐在我对面聊着当下最流行的化妆品和包包。我还有佛宝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她们,似乎我们不是从同一个世界里走出来的人。 “娘娘?认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全名叫啥?” 被我这样一问,他愣住了,随即向我抛个媚眼:“怎么?张遥,你是想上本宫的凤塌吗?” 佛宝“呕!”了两下,朝我摆摆手:“你还是让他正常的聊香水吧,别打断女人之间的谈话。” 我也觉得胃中一阵反酸,可不敢再随便和他对话了。 “你们什么意思啊?一帮没家教的臭男人!”说着娘娘的兰花指挨个点向我们:“你们可给我记住本宫的大名,我叫聂婉玲。” “啊??——你妈给你取的?”我惊恐的看着他,猜想着他妈为啥能给儿子取这么女性化的名字。 “你可拉到吧,我听老蔡说过,你的名字可不叫这个,叫···”佛宝掐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哦~~对对,叫聂峰,是不是?!” 东阳从上铺探下头看着我们,好奇的问:“聂风不是《风云》里的人物吗?娘娘你真叫这名字?” “讨厌!那是我爸给我起的名字,我根本就不喜欢,我喜欢自己的取的,东阳你说聂婉玲还是比较适合我吧。” 我深深的长叹一声:“造化弄人啊——”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手中拎着黑色的皮包走到我们旁边。 “不好意思,小同肖们,帮俺看看这票是这噶哒的不?”中年人的乡音很重。 佛宝接过他手中的票看了一眼,点点头:“大叔,就是这儿的,最上面那个就是你的床。” “好好!谢谢小同肖。”说着他把黑皮包扔了上去,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娘娘和晓柔,憨笑了两声:“俺在这下铺坐一会子成不?” 我和佛宝对视一眼,佛宝往我这边窜了窜,给中年人让了个位置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到没见外一屁股坐了下来,伴随着咔嚓几声他又迅速的站了起来。 “哎呀妈呀,这事儿整的,咋把它给忘了呢?”只见他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已被压扁了的茶叶蛋,酱油汁滴滴答答的淌了一地。 娘娘和晓柔惊恐的钻到了床铺里面,生怕这些水会溅到她们身上。 男人抖搂抖搂裤腿,另一枚鸡蛋顺着脚踝掉了出来。 “俺就记得买的是三个嘛,俺说咋还少了一个?” 我真是后悔啊!为啥当初不多买一张票,那样就不会碰到这么奇葩的大叔了。 我和佛宝拿着纸巾把地上都擦了一遍,递给中年人几张,让他也把腿擦擦。 全部收拾干净,我和佛宝无奈的坐下休息。男人蹲在地上开始剥起茶蛋来。 也许是多了陌生人的出现,刚刚车厢里愉快的气氛不见了,大家都开始摆弄起自己的手机。 “小同肖,来!给你!”男人说着递给我一个黑黑的发扁的茶叶蛋。 我连忙摆手:“不用了,大叔,你自己吃吧,我们都不饿。” 他挨个让了一下都没人接,便自己吃了起来,三个茶蛋分分钟就消失了。 我看他“唲噶”的打起嗝来,赶紧拧开一瓶水给他。 他吧哒吧哒嘴里残留的蛋黄,看了看我们所有人。 “小同肖们,这是要去哪噶哒呀?” 大家都没吱声,晓柔和娘娘干脆坐在床上互相抹起了指甲。 佛宝还是挺爱聊天的,见我们都没说,他回道:“我们是去塔河的,大叔你呢?” “哎呀~咱们挺近乎,俺是去加格达奇。你们这是去山里玩还是回家啊?” 佛宝一看都是老乡,就聊得更热乎了:“俺回家,正好带同学去山里转转,他们都在城市里长大,没见过那么多树。” “嗯、嗯,正好,俺给你们讲讲俺年轻时进山时出的那玄乎事。” 一听有人要讲故事,大家都好奇的凑了过来,就连上铺的东阳也探下身子看着我们。 中年男人清了清喉咙开始叙述起他的故事: 大约是二十年前,当时我还是个毛头小子,跟着我爹住在大兴安岭外围的小村子里。每年刚入冬都会进山打些野兔狍子留到过年时开开荤。就是那年冬天,我跟着爹一直往林子里走,两天啥也没遇到,眼看剩下的吃得不多,可我爹还不死心,想继续找。到了那一天的傍晚我们竟然遇到了东北虎,我长这么大从来也没见过它,因为村子里的老人常说大兴安岭里的虎已经杀没了。 后来我就和我爹跑散了,没吃没喝的在大山里走了三天,饿急了就抓把地上的雪充饥,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迷迷糊糊的走,最后还掉到山沟沟里。我估摸着是活不成了,没想到后来让我遇到了更怪异的事。 有那么一群一米多高的小矮人给我救了,他们还给我吃的,跟我说话,到现在也记不清到底在那里住了多少天,因为当我离开那以后,发现跟他们说过的话都想不起来了,就像是做了一个梦。 又过了挺长时间我走出大山,我爹早就以为我死了,都下了一口空棺材,没成想我还能活着回家。村里人都说我是遇到了山神,一直保佑着我。 大叔说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沉思了很久。 我觉得他说的到像是我小时候看过的某本童话故事,或许真的就是他做过的一个梦吧。 第59章 重回故土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刚见面时的陌生、抵触,随着沟通、交流慢慢的拉近距离,熟络起来之后大家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一路上变得不再无聊,大伙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打着扑克,东阳那个比较闷的人也被我们带了下来。 六个小时之后到达了哈尔滨,在这里我们并没有多做停留,和大叔匆匆挥别,我们便换乘另一辆列车,去往佛宝的家乡塔河。 没想到这一次的火车我差点就坐吐了,1000公里的路程行驶了20多个小时。我真搞不明白佛宝是怎么走出来的,更加感慨中国的版图实在是···大。 下了火车,我觉得自己的鞋子穿起来很不舒服,反复穿了脱,脱了穿几次,佛宝在我身后拍拍我:“别看了,是你的鞋子,脚肿了吧。” 听他这么说我再看看脚,果然,一按凹进去一大块。 “张遥~~我走不了路了怎么办?”晓柔在我身后勒住我的脖子,我手里还拎着她的两箱子行李,她这一下差点给我带倒。 东阳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箱子,无奈的摇摇头。 “没事!大家不要担心,出了站就好了,我爸已经开车来接我们了。”佛宝安慰着大家说。 有车就好办,我把晓柔背了起来,跟着大部队往站外走。 当我看到站前不远处等候的那辆红色三轮蹦蹦,我就后悔不应该带着晓柔来,咱们这帮老爷们还好说,啥条件都能待,可是她身娇体贵的公主命哪受得了这个。 佛宝跟骑在三轮车上的大叔挥挥手,回头跟我们说:“那是我爹。” 我们赶忙走上前打招呼:“叔叔好!——” 佛宝爹忙下车帮我们把行李都抬到后面的斗里:“小同学跟我家大宝都是好朋友,到这儿就跟到自个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知道了叔叔。”我们答应着也坐到了后面,这车开起来就是爽!呼呼的风在脑袋瓜子上吹。晓柔睁不开眼睛趴在我怀里偷笑。她这一笑带着我也跟着刺挠,这劲可别提多难受了。 三轮车行驶在并不平坦的土路上,颠得我屁股根疼,望着远方的环山,景色和空气都还不错,应该属于原生态吧。 “佛宝··你们这里走出去多少大学生了?”刚开口我就吃了一嘴灰。 佛宝还没回答我,他爹在前面听到了,大声的喊:“小同学,俺真不是吹啊!咱们三房子村就出过五个大学生,这里就有俺家大宝子一个,你说他争气不!——” 那还真的是不简单,这样的条件下能供出个大学生,想必他父母也没少吃苦。 “大宝子!——小同学在俺们这住,你可以带他们去山里走走!还有那个十八站遗迹啥的,不行往漠河看看兴许能碰上极光!” 佛宝笑着看我们:“我爹说的没错,这边大伙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咱们回家住两天在订个行程。” 车子很快驶进了佛宝住的村子里,坑洼的路面和红砖搭建的平房与一般的村庄很像。 在一扇黑漆栏杆的大铁门前,三轮车终于停了下来。院内的大黄狗嗷嗷嗷的狂叫着,似乎我们这群陌生人打扰了它平静的生活。 “大黄!回去!”佛宝爹朝着狗厉声叫道。 大黄狗低着头摇晃着尾巴钻进自己的窝里,斜着小眼神偷瞄我们。 “这狗真不错!”我边称赞边把行李从车子上拿下来。晓柔和娘娘撇着嘴表情扭曲的厉害,颤颤巍巍的走到一旁的石台上坐下休息。 看到她这样我不免有些心疼,本来是想带着她海阔天空的飞一把,没想到却成了上山下乡的累一把。哎!——只怪自己太年轻,经验不足啊~~ “佛宝,你家这有洗澡的地方没?”我现在一甩头就能飞出去几块小石头。 佛宝带着我们往屋里进,他家有两间大瓦房,应该算的上村里数一数二的豪宅了。 “哎呀,有是有,但是热水来的慢,要是让晓柔洗还够,我们几个去我家后面的河里洗吧,现在这天河水不凉,我小时候老在那玩。” “我靠!野浴啊?这个我喜欢——”从小到大在城市里长大的我,最多是去过露天泳池,还真没试过河里洗澡。 “哎呀~你们真讨厌!那本宫怎么办?要不我留下来跟晓柔在这洗吧。”娘娘扭捏着说。 “我还当你是男同学呢,你看我这眼神是不够用了。”佛宝爹摇着头说。 “别听聂峰扯犊子!他就是男的,一会儿跟我们去河边。”我看向东阳一眼:“东阳也下河,你不去看别后悔啊!” 娘娘惊讶的捂着嘴:“呀!那我还真得去,我帮你们看衣服。” 放好行李我们几个男的人手一条毛巾跟着佛宝出了门,穿过几条小土路又绕过几间民房,出了村子不多远就看到一条很宽的河,水质清澈见底。 佛宝第一个脱干净衣服,跑到河边往身上撩了点水:“凉快!——你们快过来啊!” “大家裤子就别脱了,有伤风化,擦擦膀子得了。”我一边说一边也把上衣脱了下来。 我看着一脸茫然的娘娘:“别说话!别问我后背的事,我没加入黑社会,还有回去别给我乱说!” 东阳笑着看我,也跟着佛宝下到河里。 “我去~~这么凉的水,你说能洗澡?”我拖着腿一步步往河里迈。 “你看你那小体格子就是不行,东阳人家怎么没吵吵冷呢?”佛宝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哎对,你俩一个胖一个壮,我拿哪块跟你们比?”说完我撩起一把水泼向他们。 “张遥!——”他们俩像是找到了攻击目标,都开始往我身上扬水。 瞬间我们三个就扭在了一块,凉不凉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我早就被他们整个拖到了河里。 傍晚时分我们才回到岸上,玩也玩累了,闹也闹够了,几个人才想着往家走。 到了佛宝家,刚进屋就看见他妈妈在大铁锅前炒着菜,灶台上还摆满了丰盛的佳肴。 我是真饿了,馋的只流哈喇子。 “注意点形象!”东阳见我眼珠子都快掉到盘子里的赶忙推推我。 “大伙儿快进屋!——”佛宝妈拉开木门把我们都让进去:“这外面烟大,别把你们呛喽,赶快上炕坐。老头子,你先招呼大伙吃!” 这也许就是地道的乡情,没半点做做,全都是真诚与实在。比起上次去北京,招待东阳那一桌子生猛海鲜来,我更容易接受现在这种感觉。 晓柔也没客气,早早的坐到了土炕上最暖和的位置,盘着腿等着饭菜上桌:“张遥~你快来,这床是热的,好舒服,以后我们也买一个好吗?” “这丫头真会说话,你们城里孩子没见过乡下东西吧~瞅啥都好奇。”佛宝妈把几盘菜摆好。 我一看,好家伙都是硬菜啊!肘子、猪蹄、炖大鹅···佛宝爹见我眼睛发直赶快夹了半个蹄子到我饭碗里:“看给同学饿的,赶快先啃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碗里暗红色筋道的肥猪爪,实在是顾不得那么多,都说要当自己家,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遥~~”东阳有些埋怨的瞪了我一眼,我却毫不留情的无视他,把猪蹄掰成两半给了晓柔最大的那块。 没过多久,佛宝妈把菜都弄好也上了饭桌,这时大家才开始动筷。 对饮了几杯啤酒,饭桌上热闹了起来,佛宝妈是个很健谈的人,村里村外大事小情几乎无一不知。 “小伙子们,你们知道董佛宝这名字咋来的吗?”大娘神秘兮兮的看着我们说。 我们摇摇头,佛宝显得不太耐烦:“妈~~你看你又提陈年烂谷子的事,咱能不能不家里一来人就唠那段。” “大娘,说说吧,我们想听。”我就喜欢听长辈揭他们老底,因为这也是我妈最爱干的事情。 “你看,你同学都等着呢,那我就说说。”大娘喝了一杯面前的啤酒,接着说:“佛宝刚出生那会不叫现在这名,叫董旱雷,因为生他的时候天上刚好打了一个旱雷,所以他爹就想到这么个名字。他一岁半时得过一场大病,在我们这乡下基本就没救了,我就满村子跑啊,让大伙想办法。后来村里的陈瞎子看我可怜给我指了条道,叫我去山上的石佛求命,一路上必须三拜九叩才能灵。” 大娘说着眼眶红了起来,抬起衣袖抹了一把。 “妈~~你看你,一说这段就哭,我不想让你老想过去的事。”佛宝的眼睛也变得湿润起来。 “让妈说完!那天啊~下着很大的雨,俺一步一磕头往山上爬,腿都跪出血,脑袋也破了皮。但是真的神了,等俺回来的时候,孩儿他爹抱着佛宝站在村口正等着俺呢···” “他的病完全好了?”我好奇的问。 “是那~你们说邪门不?后来陈瞎子就给他改了名字叫佛宝,说是佛主保佑才活下来的孩子。”大娘说到这里便眉开眼笑了:“俗话讲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俺家佛宝这不大学都考上了,真是给老董家争了气。” “是、是、是,都是你的功劳,赶快再喝两杯。”佛宝爹拿着酒瓶给大娘杯子里斟满酒。 没想到佛宝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背后竟还有如此奇遇,即使是再平凡的人都能讲出几段故事,将来的某一天我经历的这些事情也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吧。 第60章 圣灵入梦 吃过了丰盛的晚宴,大家酒足饭饱的躺在一张大炕上聊着天。 “明天我们去哪玩?”娘娘好奇的问佛宝。 “你们想上哪,我琢磨咱们一开始别走太远,往后时间还长,先可近边的来。”佛宝坐起身倚在墙上说。 我闭着眼睛用手揉搓着肚子,帮助里面的食物快速消化:“要不我们先去那个山上看看佛像得了,对佛宝来说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我看行,那佛像进山里不太远的地方,又没危险,下午就能回来。”佛宝赞同我的想法。 就这样大家愉快的决定了明天的安排,晚上我和晓柔去了另一间屋子睡,炕上铺着厚实的大花被,感觉也没那么硬。 我拍打两下枕头把它放在炕稍,有些为难的看着晓柔:“对不起,把你带这么远,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觉得还好呀~~这里很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她钻到被窝里,露出半张小脸望着我。 “是吗?你不怪我就好。”说着我也钻了进去:“真是舒服~你说天也不冷我们还盖这么厚的被子会不会热坏了?” “热了就夹着,凉了再盖上,在家我也喜欢这么睡。”晓柔躲在被子里一条腿搭在我身上,胳膊紧紧搂在我胸前。 我用右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猫:“你说等过几天我们回去,带你去我家看看好吗?我爸妈都看过你照片,吵了好几次要见你本人。” “去你家?”晓柔抬起头,眨眨眼睛看着我。 “恩···” “那也得去我家看看吧,你只见过我哥哥,我爸妈都不认识你呢。” “好啊!见家长好!等我大学毕业了咱们就结婚,你说好不好?”我有点兴奋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一道白影从我们脚下的窗外晃过,我和晓柔都看见了,吓了一跳。 “谁?!——”我刚忙爬起身打开窗户。 只见黑暗中一个人影拿着手电正往前走,听到有人说话他回过头看看我。 “张遥!你还没睡呢?” “东··东阳?你干什么去?”我奇怪他大半夜不睡觉往外面跑什么。 “我上厕所,你们也赶快睡吧,这里蚊子多不行点些蚊香。” “哦~~”我答应着把窗户都关上了,拉好窗帘重新躺到晓柔身边:“你晚上要是去厕所一定得叫我,我看外面挺黑的,这边都是旱厕比较危险。” “恩”她似乎已经有些睡着了,呓语着回答我,这样的远行对她来说太过劳累了吧。 清晨天还没大亮,村里的鸡便开始蠢蠢欲动,刚开始只有一两只,慢慢的接二连三的都打起鸣来。 晓柔被吵得睡不好,完全猫到了被子里。 我借着一点光把衣服裤子穿好,拉开屋门向院中走去。此时佛宝妈已经开始在猪圈附近收拾起来。 “大娘?你怎么起这么早?”我掐着腰扭扭胯活动一下身体。 她回过头看着我笑着说:“乡下人都起的早,同学没睡好吧。” “睡得挺好,我觉得这大山里的空气真不错,一呼吸肺子都舒服,比城市里强多了。”说着我深深提了一口气。 “是呢,你们城里的孩子就应该多往咋们这噶哒走走,人呐,老在哪待长了都腻歪。大宝还老说你们学校多多好,放假也不愿意往家来。” 我傻笑了两声,没敢告诉她,佛宝那哪是不想回来,他是放不下他的游戏产业,如果这边也通光纤的话,我猜早就回来了。 我运动了一会儿,大家也都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大娘回屋给我们张罗早饭。 晓柔洗漱完换了一套蓝白格半长裙,小白鞋一穿,小挎包一带。恩~~跟这民风纯朴的乡间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晓柔,你这身衣服真漂亮!”娘娘围着她转了两圈,酸溜溜的说着。 “这套是去年在法国买的,一直没穿,我还有套粉白格的要不给你试试?” “讨厌!你知道我们俩不穿一个size的。”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咱能不能吃完在讨论这些,胃里太空呕不出来。” 东阳和佛宝早就躲进屋里,就连门口的大黄狗也夹着尾巴藏远远的。 娘娘朝着我一顿白眼翻来,我混身哆嗦着急忙跑进屋内。 不多会儿,所有人都坐在大圆桌四周,看着上面丰盛的早餐,碴子粥、大鹅蛋、小咸菜、大馒头··· “大娘忙了一早上,我们给您添麻烦了。”我都不好意思动筷子。 “别客气,大家赶快吃,一会儿凉了还得热。” 对于佛宝家盛情款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报,拿钱怕伤感情,不拿?这白吃白喝的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咋办。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院里传来一个声音:“董家媳妇在呢吗?” 佛宝妈赶快出去招呼:“呦~~陈瞎子你今天咋想着过来了?” “听说你家来趄,我过来瞅瞅。” 佛宝妈搀扶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个子不高的中年人进到屋内。 “干爹!”佛宝走上前帮着他妈把人送上炕。 这个叫陈瞎子的人果真眼睛有问题,他的两个眼窝深深的凹陷,似乎已经没有了眼球。 大娘看看我们笑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这儿十里八村出了名的陈大仙。天天找他算命的人都踢破多少门槛子,今天正好都给你们摸摸面相。” 我对大娘说得这些并没什么兴趣,说到底无非也就是个瞎子算命,在乡下可能还流行这个,到了城里基本也没谁信了。 “来来,聂峰你先来!你别说话,看看干爹咋说?”佛宝倒是对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挺上心。 娘娘虽不情愿还是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陈瞎子把手中的木拐依在墙边,伸手摸了摸娘娘的脸。 频频点头:“好、好,上庭饱满,头圆额平,眉带桃花···”往鼻子以下摸的时候,他犹豫了,皱了皱眉:“可惜啦··却生得男儿身,要是投在满清,绝是入得了宫苑之容啊!” “呀!真是神了?大仙你怎么知道我是满族人?”娘娘听陈瞎子评说的很高兴,眼睛都开始放光。 晓柔也赶快凑了过去,想要体验一把。 此时大家都吃完了早饭,围坐在炕里,等着陈瞎子算命。我抱着娱乐的态度盘腿坐在远处,听着他们唠嗑。 第61章 重返校园 没想到这个乡下算命的陈瞎子本事还真挺大,经他手摸过的人,八九不离十的都说得很准。我还是抱着观望的态度,没上前让他摸。 怎么说呢?如果他是有真本事,摸出我点什么秘密,那就不好了。不过要是有人提前通风给他说过我们几个人的背景,那他在描述我的时候也许就会出现纰漏,到时大家都发现了,邻里邻居的也不好让人下不来台。 全都算完了,他点了一只旱烟抽了两口:“佛宝他娘,这屋子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我没摸过?” “啊~~~啊!是啊,你看我怎么还给漏了一个,来同学你也让陈大仙看看。” 我赶忙摆摆手:“我就不用了,我这模样也没啥奇特的,不像东阳和晓柔都是大富大贵的命。” “这位同学不能这么说,有些人是带着前世福,出生即受益,还有些人是后生财,先苦后甜。来!你来让我摸摸看吧。”说着陈瞎子摸索着往我这边走来。 我看这还躲不过了,他愿意摸就摸吧,估计也说不出什么离谱的话。 他有些弯曲的手指十分粗糙,在我脸上摸了足有十分钟,一言不发。大家都由刚开始轻松的心态,慢慢转变成了疑惑。 “陈大仙···”佛宝妈也有些紧张,拉了拉他的胳膊。 “嘘——”陈瞎子表情凝重,频频摇头:“奇··真是奇··这位同学的相貌,绝非凡命,即短又长,短则魂飞散,长则肉不死。” 我这一听,赶忙将陈瞎子的嘴给捂上了:“大师!大师!我们单聊吧···” 在场的这些人里除了东阳,其他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就连丁晓柔也不是十分清楚这里面的事。 我架着陈瞎子出了屋去到偏房里坐下。 “小同学,你不用害怕,我说的这些他们是听不懂的。” “是,是,但是我能听懂,既然你能说出这些,看来你确实是有真本事的,所以我也想听听你细说。” 陈瞎子笑了笑坐到炕里:“人这一辈子的命数是天定的,逆天转命不是不可能,但是后果很难推测。本该你来承担的事转嫁到他人身上,福兮祸兮,难料难料。” “大师,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无能为力,你说我今后要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 陈瞎子有些无奈侧耳听着我说的话:“不好说。你既然已经跳出五行命理,只凭本心的活着就可以了。将来之事,束天不晓。” 我勒个去!他这牛b吹大了吧,就是说我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呗:“大师,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变成孙悟空了?” “呵呵···小同学你说笑了··你离孙猴子可差得远,人家是金刚不坏之身,天石铸造,你还是凡身肉体,说没就没。”陈瞎子掐了掐下巴,略有所思:“我的意思是你命运坎坷,将来会是个什么结局天都不知。” “这样啊··那也挺好。” 我和陈瞎子又聊了一会儿,问起了他这算命的本事是怎么学到的,他只简单解释说,幼年遭遇意外,不幸两只眼球都没能保住,但是天无绝人之路,从那以后心境却变得更加清澈。少年时曾有位道长途径村落,传授了他一套摸相的本领。 快近正午,我们几个人才离开村子,背了点水和面包,准备去山里转转。 佛宝一路显得很兴奋,跟我们介绍这介绍那,满满的都是他童年对家乡的回忆。 “看到那边的林子没!我小时候第一次进山就跟我爹在里面打到了野兔。”佛宝指向远方的大山深处。 “厉害··我活这么大只在动物世界里看过野兔,现在山里还有吗?”我走到佛宝身边同行。 “现在啊?那可挺难了,进山的人越来越多,想看野生动物就得往里面走。”佛宝说着长叹一声。 东阳也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加入到谈话的队伍当中:“大兴安岭现在还有无人区吗?” “国界线这边应该是没有,但也不好说,那么大片林子,谁能保证全走遍了。”佛宝站住回头看着远处的娘娘和晓柔。他们俩慢悠悠的边散步边聊天:“我说!一会儿进山,你们可跟上了,这边不像森林公园,没太多人,走丢了可不好找!” 他们俩一听拉着手一路小跑的跟了上来。 我好气又好笑的把晓柔拽到自己身边:“这是我媳妇,你离她远点。” 娘娘一愣,躲着脚兰花指就快戳到我鼻尖上:“晓柔是我姐妹,你个臭男人懂什么?” “恩、恩、我不懂,你先把你身上多出来那块去了,你俩睡一被窝我都不管。” “你!你····”我看给娘娘气够呛,赶紧搂着晓柔往前走。 “以后别老跟着他混,我都吃醋了。”说完我轻轻吻了晓柔额头。 她羞涩的低下头,脸颊微微泛红:“嗯。” 走走停停2个多小时,我们才真正算是进了山,沿路虽然都是石头砌成的台阶,但是高低不平,坑坑洼洼。 “这工程也太糙了···”我扶着晓柔一点点往上走,生怕她摔了。 “唉,这都是村里长辈自己修的,有的走就不错了,我小时候进山还全是土路呢。” “那还得走多远?不行我们在这先歇一会。”我见娘娘在下面都有点跟不上了。 佛宝抬头往山上望去:“照我们这速度还得一个小时吧,那就先休息吧。” 说着我们几个人找了块干净点的石阶坐了下来。 在这山林里侧耳倾听能够感受到许多生灵的存在,我叫不上它们的名字,甚至都没见过它们的踪迹。 有鸟,有虫,有小动物,也许是松鼠或者狐狸?我想凭借声音找寻它们,但是发现却没那么简单。 越往山上走路越发陡峭,我现在不担心上不去,而是担心下不来。石阶的宽度仅能容下一个人前行,一侧是树木,另一侧是二三十米的陡坡,虽然不是悬崖峭壁,但是往下望去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佛宝!你带我们来的这里是不是太危险了?”我向前方喊去,因为中间隔着东阳和晓柔。 东阳在前面拉着晓柔,我在后面扶着她,生怕她踩不稳跌下去。 “这危险啥?我十来岁的时候都敢闭眼睛往上走。”佛宝回过头笑着看我。 “赶上你在这长大的了,我们哪爬过这种山,还不知道一会怎么下来呢。” “这么陡不行就退着下,能稳当点。”东阳在前面说。 “恩,这个办法好。” 我心底里有些埋怨佛宝,怪他不该带我们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如果只是我和东阳还好说,关键是晓柔,害她跟着遭罪了。 第62章 初次交手 山涧丛林万物魂,孤寺佛台观众生。 当我踏上最后一步石阶,来到半山上的平台时,一座久经风露残破不堪的石庙映入眼帘。 如果不是有人修了这样一条山路,我想能找到这地方的人会更少。 石庙很小,一眼望去就能看到端坐在里面的佛像。 此时晓柔已经累得有些腿软,我搀扶她坐下休息。佛宝只身走进庙内,上了三柱高香,跪在佛像前三拜九叩。 我想对他来说,这尊佛就好似他的救命恩人吧。 佛宝走出来我跟着进去看了看,这是一尊大日如来正身像。因为年久失修金身早已掉漆,灰尘蛛网悬在四处。 我双手合十简单参拜了一下,转身刚要离开,突然耳中传来一阵鸣音。我抬手拍了拍耳朵,刺耳的嘈杂变成了僧侣诵经念佛的梵呗之声。 我警惕的观察四周,庙外其他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种声音,走回到佛像附近,诵经声逐渐增强。 “张遥!你还在里面干嘛呢?”佛宝在庙门外招呼我。 虽然心生疑惑,可是跟我来的这几位都是普通人,说了他们也不懂,我只好离开了佛像。 说来也怪,出了石庙的范围耳朵里再没听到念经声。 歇了一会儿,大家把带来的吃的都消灭掉,减轻负重,这样下山的时候也能少些累赘。 “咱们下山吧,天要黑了,山里冷不说还不安全。”佛宝把背包跨上,站起身。 我坐在晓柔身边,关切的询问她:“能下去吗?” 她望着我表情有些痛苦:“张遥~~我脚疼。”我赶忙把她鞋子脱了,只见她脚踝处已经被鞋子磨得出血。 “你脚这样了怎么不早说?”我又气又恼的看着她。 “刚开始我觉得没什么事,可是在这休息一会我才发现已经这么严重了。”她说着眼泪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别哭!千万别哭,没事,没事,有我呢。” 看晓柔哭了,东阳也走到近前,察看一下伤势,摇摇头:“她这样想下山太难,如果背着又太危险。” “这么滴吧!我腿脚快先下山,到村里找几个叔,他们肯定能把她弄下去。”佛宝信誓旦旦的说。 “他们怎么弄?”我好奇的问。 “哎呀!那你别管了,头些年山里打了一只野猪都能抗回去,还整不了她吗?” “你说谁是猪?”晓柔气得直瞪佛宝。 “那我也跟你下去。”娘娘走到他身边。 就这样我和东阳陪着晓柔等待着佛宝带村民回来。 我拿出一张面巾纸先给她的脚简单包扎一下,看着她因疼痛紧锁的眉头,揪心不已。 “下了山,我明天就带你回去,咱不在这边玩了,好吗?” 她强忍泪水微笑着点点头。 正在我们聊着天的时候,不远处的山林之中传来几声树枝折断的声音。 我和东阳相视一眼,小声说道:“有砍柴的?” “不知道。” 我们三个都不是山里人,也不知道砍柴是个什么动静,但是现在听到的这个更像是在破坏树木。 “咔嚓!哐当!”声音由远至近,等他完全呈现在我们眼前时,心中只剩下震惊。 一只巨大的棕熊从树木中间走了出来,它厚实的皮毛随着前行抖动,熊掌踏出的每一步都能扬起沙土。 当它看见我们三个呆坐在一起时,停下了脚步。 我们不敢说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这样足足对视了很久。 晓柔抓着我的手越发的冰冷,再这么下去我真怕她扛不住。 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东阳,晓柔听我的,我说跑你们赶快往山上去。” 东阳也小声的回我:“不行,要留也是我留下,你跟晓柔跑。” “你听我的吧,一只熊我还是能干过的。”说完我慢慢站起身。 熊发现了我的动作,变得警惕起来。 “张遥!——”东阳和晓柔几乎同时在后面喊我,但是此刻我已经冲到了棕熊面前。 口中默念了几句巫术,抬起右手打出一道红光。 棕熊站起身足有2米多高,挥舞熊掌准备向我拍来。 呼啸的掌风在我面前刮过,就差那么几厘米变碰触到脸颊上。 红光已然布满它的全身,它好像被定身了一样站立在那。 东阳和晓柔可能没料到我现在有这么大本事,就那样傻看着。 我朝他们大声吼道:“你们快走!我坚持不了多久,快点!” 这时他们才回过神,东阳拉着晓柔赶紧往山上跑去。 至从上次和姓巫的那个比划过以后,我再也没敢使用过巫术,怕向震说的到时候收不回来。但是眼下真的是没办法,为了晓柔和东阳的安全,不能用也得用了。 这种定身术要远比金火消耗的少,我想在坚持个三五分钟应该没问题。 随着时间越长,我发现熊的眼珠开始转动,看来力量不够封不住了。我回头向山里望去,早不见他们的身影。 慢慢退步,当和棕熊拉开一定距离之后,我也转身朝着林中跑。 “东阳!——晓柔——”我不敢喊得太大声,怕把那熊再给招来。 我一边抓着树干往上爬,一边想:佛宝不是说这山里安全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熊,这离村子也不是很远,熊要是进了村可怎么办?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屁嘛信号都没有,我靠!现在就是用鬼眼戒指联系震也来不及,更何况这还不在他的服务区。 “张遥~~” “张遥~~” 东阳和晓柔的呼喊从远方传来,我加紧脚步跑了过去。在几棵参天的落地松旁边逗留了很久也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 “张遥~~~”隐约又传来东阳的喊声:“我们在下面!” 我赶忙跑到山涧附近往下看。 看到他们俩身处的环境,我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了。 刚才他们应该是跑得太急,所以没看到前面没路,滚下山的,但是好在这里树木多,给他们拦在了半当腰。 晓柔在左边,抓着一棵不大的小树,一只脚也搭到了岩石上,还算稳当,但是明显额头和腿都刮破了。 东阳在右边,只有一只胳膊抓住树干,身体完全悬挂在空中,他这样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如果真的掉下去····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时在湖底地宫里震对我说的话,这家伙的乌鸦嘴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是救东阳还是晓柔,我能做出选择吗? 第63章 出发北上 此时两个小矮人离开了小屋,我把腿放到地上,半窝着身子,想站起来有些困难,远处的小门我也打量了一下,估计自己得爬出去。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功夫,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矮人,他好像是个上了年纪的长者,花白的胡须快拖到地上。手中握着一根和他身高差不多的矮树枝。 他走到我近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身后跟上的另外两个人搬了一把小椅子给他坐。 “年轻人,你叫什么?”老者竟会说普通话,这让我感到很意外。 “呃····我叫张遥。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姑娘,穿个蓝白格的裙子。”我突然想到晓柔,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被图雅救活了。 老者点点头:“你朋友伤很重,我们已经为她治疗。” 我急忙站起身,脑袋‘噹’的一下又磕在屋顶上,只觉得眼里冒金星:“不行!我得赶快看看她。” “年轻人不要急,放心~她在治疗,不会有事。”老者安慰我说。 他站起身把放在床边的七宗剑拿了起来:“年轻人,你在哪里得到的?” 哦~原来他们是想问我剑的事情,我想了想,告诉他们应该也没事吧,毕竟人家还在全力营救晓柔呢。 于是我把去外蒙寻剑的事情简单将给他们听,老者频频点头。 都说完了,我觉得自己的疑问还很多便向老者请教:“请问?我现在在哪里?” 他站起身往外走,到了屋外朝我招招手,示意让我出去看。 我果然是半爬着出了那道门的,站在空旷的平地上,我终于是把腰直起来了,当我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的小矮房时,傻傻的呆站了很久。 老者拄着手杖站在我身边,跟我的腿差不多高:“这里是德亚。” 德亚?我只听说过德玛西亚,“这里还是地球吗?”我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是懵b的状态。 “年轻人,这里不过是隐藏在茂密森林中的一个部落,人类之所以很难踏入,是因为有很多保护,迷惑了他们的眼睛。” “哦~~你的意思是我还没有离开大兴安岭的范围?” 老者笑了笑。 “那你们是什么人?我觉得···你们这身高?”我没有嘲笑他们的意思,只是觉得他们和正常人有很大的区别。 我们说话间,一群更小的小人从四周向我们跑来,他们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对我指指点点。 老者拿着手杖在地上猛敲了几下,口中大声呵斥:“阿啦枯达,里勾!” 见小小人都跑远了,才无奈的跟我说:“十分抱歉,部落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类来过,所以孩子们都很好奇。”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火车上遇到的大叔,他年轻时的遭遇会不会就和这里有关。 老者带我走到了一间草顶土墙房的旁边,门上只挂着一条草帘,他拿着手杖轻轻撩开一边让我往里面看。 只见晓柔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周围布满破碎的蛋壳,里面粘稠的液体挂满她的全身。 我看了一眼差点吐了出来,惊恐的望着老者:“你们把她怎么了?” “不要害怕,我们是在为她治疗,壳里的液体能很快恢复她的伤病。” 我半信半疑的再次撩开门帘,果然她腿和额头之前受的伤已经消失不见。 “这··太神奇了?这是什么动物的蛋?”能治疗百病的蛋壳,看来我回去的时候应该向他们要几片。 “这不是什么动物的蛋,而是德亚族人出生时的外壳。” 老者仰头看了看我:“你也早点休息吧,你的朋友还需要几天才能恢复。” 我还没完全从他的话中走出来,刚才那句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不是哺乳动物的后代? 知道晓柔有救了,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不知道东阳和佛宝能不能找到这里,为我们担心是在所难免了吧。 这一觉我睡得很好,主要原因是我没选择睡在床上,因为实在是太短,所以只能在地上找个位置。其次是身心俱疲,再不休息自己也快熬不住了。 山里的清晨,夹带这各种动物的鸣叫,我睁开眼睛,头顶的草棚已然可以照射进一些阳光。住在这里的小矮人如果遇到下雨天可怎么办?没想到此刻我还有闲空操心这些事情。 我得去看看晓柔怎么样了?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身上破碎的t恤衫,希望外面不要有太多人在吧。 刚爬出门,一个看起来是中年女性的矮人递到我面前一沓东西。见我接了过来,她笑着转身跑开。 我把手里的东西抖搂开,原来是一件类似于衣服的手工制品,原料或许是某种植物,奇特的染制图画十分绚丽。 我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套上这件衣服,一切都很好,也没有很扎人的感觉,只是··号码小了一些,刚到我肚脐往上的位置。 行吧!就当坎肩穿,都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了,还讲什么好看赖看。 我走到昨天晓柔待的那间屋子,拉开门帘,里面只剩下数不清的蛋壳。 晓柔呢?我紧张的察看四周,不远处一个矮人向我招手。 我赶快跑了过去,推开他旁边的房门,只见晓柔安静的躺在屋里的床上,脸颊红润了许多。 “晓柔···”我猫腰进入屋内,坐在她的身边。 从被子下拉出她纤细的手,上面好滑,而且非常有弹性,就像刚出生婴儿的皮肤。 脸上的伤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她就这样安静的沉睡着,等待着魔咒被破解的那一刻。 我慢慢低下身子,准备亲吻她粉红色的嘴唇。 “咳咳!”门口传来的两声干咳,打断了我的动作。 只见老者拄着手杖正在门口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出了草房。 “年轻人不要急,你朋友的伤还没恢复,我带你在村子里走走吧。” 我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 “老人家你昨天说那是你们的蛋壳,那你们就不是人类了吧。”我对他们的身份还是挺感兴趣。 “是啊,但是说到起源,我们可要比人类更久。” “啊?不会吧!那要是地球上先有的你们,怎么现在会是人类统治地球的呢?”我不大相信他说的话,自我感觉他们应该就是一群外星人,没准时机成熟便会攻打地球的那种。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说着老者带我向着远方的一块岩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