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NP】莱瑟公主》 1. 弗尔格罗王族,是被光明神眷顾的人类,他们被赋予沐浴圣光的权利,弗尔格罗王都的光明神殿是最接近神祗的地方,是所有光明神信徒的归属朝圣之地,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莱瑟萝妮尔公主是神谕的传话人,这是在她出生时就被决定的事情,由光明神殿的守护巨龙契沙图亲自传达了光明神的旨意,她一生到死都会是神殿的圣女。 幼小的莱瑟萝妮尔公主不会理解圣光是什么意思,但她必须信仰圣光。 她的眼睛被献祭给了光明神,以示她自愿的“忠诚”,这并不是历来的圣女应该做的事情。 其实圣光的力量会给她远超于普通人类的视力,只不过这仅限于蕴含无限圣光之力的神殿里,一旦离开了光明神赐福的地方,她和盲人无异。 好在那个时候她刚出生不久,疼痛之类的事情很快就会忘掉,并且会习惯不在神殿时周身的黑暗。 弗尔格罗王族的公主被光明神钦定为圣女其实并不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可是莱瑟萝妮尔公主作为一个婴孩被选为神殿的圣女,还是头一次,并且神殿对她格外关注,甚至连契沙图都宣称愿意成为她以后入职牧师的名誉导师。 萝妮尔的童年对诸事懵懂,每天只往来于神殿和王宫,她最熟悉的人甚至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她的侍女和教导她的契沙图。 直到她十五岁后的某一天,她的马车在回王宫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拦路商人。 萝妮尔听侍女塔莉描述着那个举止非常怪异的人。 那人穿着棕布斗篷,戴着兜帽,身上缠满了绷带,他想给萝妮尔推销他鱼缸里的鱼。 萝妮尔已经离开了神殿,无法看见他的模样,但她知道最近城中的集市有过严重的火灾,塔莉说街上还能看到一些裹缠着绷带还在做生意的商贩。 “可怜的人。” 萝妮尔从小被教导着对所有事物都应抱有怜悯之心,她不觉得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冒犯,反而她认为这样能够直接地帮助那些人。 于是她买下了他捧在手里的小鱼缸,还有里面的鱼。 虽然只有一条,但似乎是一条很稀有的鱼。 塔莉说这条鱼的鱼鳞是紫黑色的,眼睛赤红,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鱼。 “是吗?那再给他一些钱。”萝妮尔嘱咐着塔莉。 鱼缸被塔莉交到了萝妮尔的手中,她捧着小鱼缸,隔着器皿能够感受到里面水的温度,传来冰凉的寒意。 那条鱼似乎很安静,她甚至都没能听到鱼尾摆动拍打水面的响声。 塔莉又进了马车,告诉萝妮尔说那个人并不想收下多于要价的钱。 萝妮尔示意塔莉掀开马车的绒布。 高贵美丽的公主在马车之上俯视着仰望她的卑微商人,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但塔莉会为她引导方向。 “祝福你。”萝妮尔对他所在的方向微笑。 快要落下的夕阳金辉洒在马车里,神殿朴素的白色教袍没有让她的美丽失色,只会显出和她容貌相匹配的纯洁,黑色的长发在余晖中有淡淡的金色光芒,声音稚嫩但却无比虔诚,阖着的眼睛让她的神色看起来无比端庄而宁静,这是王城里所有人都爱戴着的莱瑟萝妮尔公主。 那人凝视着萝妮尔,然后低头将手放到心口,道:“光明神也庇佑着您。” 有些喑哑的低沉男声,一字一顿地小心翼翼地回应着萝妮尔的祝福。 厚重的绒布被塔莉重新放下来,马车在一阵沸起的尘土中很快走远。 …… 第二天,萝妮尔回到了光明神殿,与契沙图说起她有了这样的一条鱼来作为她的伙伴。 契沙图作为光明神殿的守护巨龙,同时也是圣骑士团的骑士长,他平时很忙,但还是会倾听萝妮尔对他絮絮叨叨的诸多无聊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活过了足够漫长的时间,也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教养一个人类的孩子,也许是因为神殿和骑士的教条。 反正他对萝妮尔始终有足够的耐心。 萝妮尔趴伏在他办公的桌边,双手撑着下颌,看着契沙图用羽毛笔快速写着一些潦草的文字,她并没有分心去努力辨认他在写着什么,因为她在向契沙图请求着一件事,她专注地看着契沙图的脸,即使她习惯性地阖着眼睑,但她想要让自己看起来足够真诚。 “大人,我想将霍尔带到神殿来,可以吗?“ 买回来的当天晚上,萝妮尔就给那条鱼取名为霍尔,在圣光魔法术语里是黑夜的意思。 她没有见过夜晚是什么模样,也许塔莉口中的紫黑色就是晚上的天空应该有的颜色。 少女的脸庞有着柔和的轮廓,但她的眼角有天生的微微上挑的弧度,带着些许不符合她气质的媚意,如果她能睁开眼睛,一定会愈发楚楚动人。 但现在她忸怩祈求着的问询已经可以让人心软不已。 “殿下,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契沙图简短地回道,放下了手中的笔,没有完全拒绝她,似乎是因为他现在有时间能和萝妮尔好好争论一下这个问题。 萝妮尔看着契沙图的侧脸,他的下颌处有陈旧的褐色伤痕,一直延伸到他被长发遮掩的颈后,萝妮尔无聊的时候会想那道疤究竟会有多长。 不是萝妮尔在肖想一些奇怪的事情,她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如此接近契沙图,还能将伤痕留在这种致命的地方。 拉长的深深痕迹显示出那段经历可能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但这并不影响他英俊的容貌,龙族能够按照自己的审美变幻自己的化形,他和人类的渊源已经能让他的容貌诱惑很多人类的女性沉沦。 而那道伤疤,大概是对他意义重大的一件事,至少让他觉得这是应该被展示出来的荣耀。 契沙图随时都会穿着沉重的银色圣殿铠甲,他总是那么一丝不苟,会考量到神殿的方方面面。 或许萝妮尔是个意外,她还是个孩子,不会明白也不会那么严格地去遵守所有的规则,总要犯错才会成长,但也需要适时的纠正。 所以契沙图的拒绝在萝妮尔的意料之中,她也从来没在神殿里见过活着的鱼。 但她要尝试着说服他,塔莉说霍尔的眼睛像夜晚里的太阳,虽然这个描述听起来很奇怪,但她言之凿凿地说了好几遍,这让萝妮尔想要看看霍尔到底是什么模样。 只能将那条鱼带来神殿,这样她才能看清霍尔鱼鳞和眼睛的颜色,才能和塔莉辩论说夜晚不会出现太阳,更不会有这种可能。 2. “为什么呢?尊敬的契沙图大人,霍尔不会捣乱,它只会乖乖地待在鱼缸里,唯一出格的事情只会是吐几个泡泡而已。” 萝妮尔从来没有尝试过忤逆契沙图的任何要求,可是他将话说得还有周旋的余地,那么她也顺杆而上,向他保证着一条鱼不会给神殿带来任何影响。 契沙图将视线落到了她稚嫩的面孔上,她在手舞足蹈地描绘着那个小鱼缸,和里面那条鱼吐泡泡的模样。 说完还轻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睫毛颤动着,非常忐忑不安。 “殿下,这次只是一条鱼,那么下次是什么呢?”契沙图温声和她解释着,“神殿不允许有不确定事件的开端。” “您是公主,又是圣女,您必须认识到您的任性会影响神殿的威严。” 他的每句话都有着骑士对待公主应有的敬意和劝勉,萝妮尔找不到任何一句歪理来反驳他。 萝妮尔一直都很尊敬他,虽然他不属于弗尔格罗王室,只服从于光明神的教条,手中有着掌控圣骑士团的权利,又有极深造诣的圣光魔法,但他却时刻谦逊又克己。 可是萝妮尔正处在她的叛逆期,契沙图不会理解这个时候的女孩子可能会为了某些事情不回头。 更何况他的那些大道理早就被萝妮尔听得烦腻了。 “哦,好的,大人。” 萝妮尔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在他开始说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左耳进右耳出了。 这回应在契沙图听来沮丧无比,但至少听起来她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教。 他伸手摸了摸了下颌处的疤痕,似乎思考了一下,但金色的眸子始终却始终看着他眼前的小公主。 她的确和平时不一样了,只是因为一条鱼而已。 契沙图不确定这对于她的牧师之路来说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他已经习惯事事都先考虑到光明神和神殿的利益。 但同时他现在的心绪有些杂乱,他不会承认这只是因为萝妮尔看起来不开心。 更确切地说,他宁愿想着这点微不足道的烦恼是由于萝妮尔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还感到委屈。 就他的身份说来,契沙图应该纠正犯错的萝妮尔,或者在她将要犯错的时候及时提点她。 可他没再坚持说着他信口拈来的那些措辞了。 契沙图伸出手,想要抚摸萝妮尔柔软的发顶。 他没有思考为什么想要这样做,他只知道她喜欢这样的鼓励。 每次在学会新的咒术后,只要这样摸一摸她的头发,她都会笑得很开心。 契沙图将这件事记得很牢固,也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场。 他记得萝妮尔会仰头看着他笑,会露出她的虎牙,她在风中的发丝偶尔还会缠上他的手腕,他甚至还记得她在换牙的时候也喜欢这样笑,只不过会缺几颗牙而已。 宽大的手掌带着它的主人应有的力道,要碰到近在咫尺的萝妮尔非常容易,可萝妮尔没有丝毫防备,她的头发被揉乱了,甚至还朝后踉跄了半步。 她根本没有预料到一本正经拒绝了她的契沙图会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她。 如果是平时的想要这种奖励的萝妮尔,她会很开心。 可现在只会让她更加不安,因为她在想着要不要得寸进尺,她潜意识觉得这件事还能再商量商量。 她太想告诉塔莉说夜晚不会有太阳了,只要把霍尔拿到神殿里来就能赢了这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争论。 或许冷静之后的萝妮尔会意识到为了这种事情去尝试反抗契沙图是一件愚蠢的事,但现在头脑发热的她只会去下意识地利用契沙图对她隐晦的纵容。 萝妮尔用双手握住在她头顶的手掌,慢慢将它拿下来。 契沙图没有看到本应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她甚至对此兴致不高,他不明所以,只好僵硬着随她握着他的手。 萝妮尔似乎想用他的手做挡箭牌,半张脸躲在那后面,然后说道: “不会有别的东西了……契沙图大人,我只有霍尔。” 萝妮尔额边的卷发俏皮地刮到了他的手背,带来微弱的痒意,但又很快消失,就像是萝妮尔此刻大胆的试探一样。 听到这句话的契沙图却皱了皱眉,他没有考虑到只是一晚没见到萝妮尔,她就有了义无反顾的勇气。 还是因为那条鱼。 她的一切是神殿和王族赋予的,和那条鱼没有半分关系。 他应该感谢那条鱼教会了萝妮尔在上战场前应该有的英勇吗? 契沙图明明知道萝妮尔没有蔑视神殿的意思,但却忍受不了在他的教育下,萝妮尔会有因为一条鱼而放弃信仰的苗头。 她说她只有霍尔? 他断定这是萝妮尔任性而又不负责任的发言。 契沙图将她额边的碎发拨到她的耳后,他希望她能领悟到她的言行需要像她的头发一样规整起来,温热的手触碰到萝妮尔发烫的耳尖,然后他手抽了回来。 她并没有意识到,逾矩和挑战契沙图的权威会让她兴奋。 耳尖微热隐隐地说明了这一点,可此时的萝妮尔和契沙图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而萝妮尔这边,她看见他皱眉就只想着这件事已经被她搞砸了。 她的身体因为契沙图的触碰而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就好像很久以前她在咒术考试里面做小动作被抓包了一样。 见风使舵,她从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天赋,但明显她不想去重复地誊抄那些神殿教条来作为这件事的惩罚。 “契沙图大人,我错了……“ 她很快将道歉脱口而出,抓住他抽回去的手,以至于这道歉听起来像是哀求。 萝妮尔低着头,但不放手。 良久,契沙图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知道错了么?“ 萝妮尔看见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就知道适时的示弱对他是奏效的,她一边跑出房间,一边道:“真的,我不会把霍尔带过来的,您是我永远最尊敬最挚爱的老师。“ 只要是能让契沙图的心情好起来,至少让他不要再惦记这件事了,不管是什么甜言蜜语,萝妮尔大方地全都抖了出来。 她的话没说完,人已经像风一样跑没了影。 空气里只残留着淡淡的花香味,那是萝妮尔身上的味道。 契沙图又摸了摸那道伤痕,拿起羽毛笔准备写些什么,才想起今天要批办的公文都处理完了,又将羽毛笔放下,再次叹了口气。 3. 萝妮尔安稳地度过了这一天,和料想中的一样,契沙图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 可她还是不甘心,以至于今天她没有听塔莉的睡前故事,直接让她吹熄了蜡烛放下帷帐。 塔莉知道最近的小公主喜怒无常,年轻的贵族女孩子到这个年纪都是这样,甚至萝妮尔公主比她们要好应付许多。 比如今晚萝妮尔说她要抱着鱼缸睡觉,塔莉只是劝了她几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萝妮尔久久不能入睡,她走下床,摸索着走到了放置鱼缸的桌前,敲了敲鱼缸。 “睡着了吗?霍尔。” 她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然后听到了水花扬起的声音,她知道霍尔还醒着,又也许是她刚才将睡着的鱼吵醒了。 “契沙图不同意我带你去神殿,因为那是个严肃的地方,只有板着脸的人才能去,可爱的霍尔不被允许去那里。” 萝妮尔随意胡诌着,谁叫她一想起契沙图的脸就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 她的手顺着鱼缸的轮廓移动着,将手指伸到了水面。 “霍尔,美丽的公主现在允许你亲吻她的手背。” 萝妮尔想起塔莉给她说的那些故事,有礼貌的王子会俯下身亲吻公主戴着丝绒手套的手背。 塔莉不会陪她玩这种游戏,要是听到她说出这种话,说不定会大叫一声然后拉住她,再念念叨叨那些麻烦的礼仪伦章一整天。 但年轻的女孩总是会幻想未来的丈夫会是什么模样。 她说完又意识到霍尔只是一条鱼,萝妮尔又加了一句:“霍尔可不许咬我。” 这是她一个人的扮演游戏,萝妮尔玩得正开心,她幻想着英俊的王子会和她同乘一匹白马,她们在王都外的花田里漫步。 直到她幻想中王子的脸变成了契沙图,再变成了友好邻邦的光铸德莱尼,他们似乎比人类更热衷圣光的力量,很多狂热者甚至不允许中立的存在,一想起他们头上的羊角和膝盖以下的羊蹄就让萝妮尔的幻想瞬间破灭。 所以,事实就是她甚至没有可供幻想的男性对象。 还有,她的手指被咬了。 “咝——霍尔,不是让你别咬我来着。” 萝妮尔抱怨了一句,赶紧将手指抽了回来,放到嘴边吮吸着,她尝到了血液的味道。 在她的下一句抱怨还没能说出口时,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是幻觉吗? 不,这并不是耳朵所听到的声音,似乎是越过耳朵,将声音直接传递到了她的脑海中。 这种感觉就像平常萝妮尔一个人默默腹诽神殿训练用的法术权杖太重了一样,只不过多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而已。 虽然是简单的形容,但在萝妮尔听来,惊悚的程度能和塔莉半夜讲的鬼故事相提并论。 他说:“我一直注视着你,公主。” 语速缓慢,几乎是一字一顿,而且声音非常低沉,仿佛来自深海,又仿佛来自深渊。 这种声音只能让萝妮尔联想到怪物,比如误入地下洞穴被腐化了的双头食人魔之类的,在故事里他们残暴至极,会撕扯小动物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村民,把断臂残肢扔得到处都是,血腥无比。 “你……你是谁?” 萝妮尔说出的只字片语泄露着她的胆怯,颤抖着几乎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才发现周围一片漆黑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这如同低语般的声音就在她的脑中,她的身旁说不定还站着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巨大怪物。 她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没有上过与兽人部落对抗的战场,更没有用她的神圣魔法进行过任何一次实战演习,事实上她离真正的牧师还遥远得很,作为王族的公主和神殿的圣女,萝妮尔理应被过度保护,所以现在霎那间的恐惧足够占据她的所有,没法反抗。 “塔莉……塔莉你在吗?” 萝妮尔蹲下身来,捂住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地唤着塔莉的名字。 周围安静得出奇,听不见一点点声音,塔莉没有急冲冲跑进房间安抚受惊的她,这个声音的主人也没有回复她,连夜风敲打窗户的细微响声都听不见了。 低语……对,这应该是契沙图以前提过的邪恶的低语。 圣光会照亮一切的黑暗,从此不会再有阴影。 作为神殿的圣女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退缩。 萝妮尔安慰着自己,圣光庇佑着她,阴影之下的生物会被圣光审判,它们的邪恶会被圣光灼烧。 “净化……伟大的光明神……” 萝妮尔尝试着吟诵咒语,可她控制不住自己打颤的牙齿,渗出的几滴眼泪沾湿了她紧闭着的眼睛,哆嗦着吐出几个词。 也许是对方觉得她的一举一动太过愚蠢了,终于又说了一句话:“圣光早已背叛了你。” 听到这句话,萝妮尔觉得好受多了。 对方并不打算吃掉她,或者是绑走她再肢解掉她的身体,一切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恐怖。 似乎和所有教典故事里的邪恶反派一样,对方想让她背弃信仰,背叛神殿,背叛圣光,然后再唆使她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愚蠢目的。 萝妮尔对神殿和光明神的忠诚是坚定不移的,她始终相信这一点,像是宣告一般,她决绝地对那声音说道:“圣光是我的信仰,也是我的归宿。” 她的声音终于不再颤抖了,她有了底气,站起身来,双手在胸前交迭,她一直都牢记着侍奉光明神是她穷其一生的事业,她因被光明神选中而感到骄傲。 仅仅只是这些潦草的说辞,萝妮尔的信仰不会有任何撼动。 “公主,那为什么光明神不让你看见神殿以外的东西呢?你现在为什么看不见我呢?” 那个声音很平静,缓缓地叙述着他想让萝妮尔听到的语句,似乎并不在意萝妮尔的信仰是否坚定。 萝妮尔愣了一会儿。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离开神殿就堕入黑暗于她而言已经是早已经习惯了的事情。 是啊,为什么呢? 塔莉没有告诉过她,契沙图也没有提起过。 这像是一个缺口,她需要得到答案。 就像今天,为什么霍尔不被允许进神殿呢?为什么她就不被允许看见霍尔呢? 萝妮尔不会承认她还对此事介怀,她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 甚至大胆一点想,为什么她不被允许看见神殿以外的所有呢? 萝妮尔已经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问契沙图,他知道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这种小事一定很好解释。 “住口。” 萝妮尔的眼睛紧闭着,双手也紧捂着耳朵,至少现在她不想再听这个声音多说一句话。 4. 像是陷入了泥沼,萝妮尔无法呼吸,挣扎只会让她愈发陷落。 她的呵斥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对方很明显掌握着整局的节奏,即使看不见他,他还口口声声叫着公主,萝妮尔也能感受到他的居高临下和蔑视。 “纳克苏萨斯,你们信奉的光明神,是罪人。” 萝妮尔使劲摇头,对方不信仰光明神却直呼他的名讳,再加以侮辱性的谣言,愤懑几乎让她要怒吼出声,但作为公主的自觉让她只是克制性地反驳道:“亵渎神明的人才是真正的罪人。” “他可以随意剥夺公主可以看到的世界,同样也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纳克苏萨斯就是一个虚伪的人。” 幽暗中,萝妮尔眼前的黑暗里似乎有一簇光,这不同于她每日她进入神殿时感受到的光辉,那是温暖包容的,可现在的这点光亮就仿佛是在寒冷绝望的冰雪天里给你递过来的快要燃尽的蜡烛。 她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房间,放下来的厚重的床帏,插着一株茉莉的花瓶,她眼前的鱼缸,霍尔正睁着它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它身体的颜色快要和黑暗融为一体,房间里因为吹灭了蜡烛而昏暗不堪,浓重的夜色里淡淡的月光让一切还能清晰可见。 既是意外又像是意料之中,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只是普通的夜晚,可萝妮尔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走上了某条不归路。 她不记得自己做错过什么,她不想要这样的惩罚。 看见霍尔的愿望达成了,可萝妮尔早就把这种事情抛到脑后了。 “不……不是的,光明神赶走了阴影,他曾拯救了所有人。” 萝妮尔僵持着将手交迭放在胸前的姿势,她依旧相信着光明神以前的丰功伟绩,在她看来这就是事实,可她却无法压制住内心里的那点关于自身的矛盾。 “看着我的眼睛,公主。” 萝妮尔听着他的话语疑惑着,因为这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一动不动的鱼忽然就跳出了鱼缸,在她的梳妆台上挣扎着跳动了几下,鱼鳃翕动着,看着就像是快要缺水而亡。 萝妮尔见状吓了一跳,赶紧捧住那条滑腻腻的鱼,想把它送回鱼缸里。 但她在触碰到它的时候,只觉得被它赤红色的眼睛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 的确像刺眼的太阳,萝妮尔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塔莉的对于霍尔的评价。 鱼鳃还在翕动着,鱼尾甩了几下,并没有挣扎,一张一合的鱼嘴好像真的能说出几句话来。 头脑里一片空白,萝妮尔无法思考。 她捧着霍尔,和它对视着,风从小窗处漏了进来,凉凉的夜风能激起一阵寒颤,可萝妮尔对此毫无感觉。 直到那滑腻的触感从她的手臂攀升到脖颈时,萝妮尔才从晃神里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而此时此刻在她手里的哪里还是条鱼。 霍尔的鱼身像是腐烂了一般,化成一滩水,却没有往地面滴落,而是流向了萝妮尔,缠绕着她纤细的手臂,直至箍住她的脖颈,黏黏的液体附在她身上,像是没有实体的触须。 霍尔赤红的眼睛却还在萝妮尔的手里,原本生长在两侧的眼睛现在平摊在她的掌心,狭长的竖瞳偶尔会随着它自己的视线来回移动,而湿润着裹缠她鱼皮上不知什么时候长出鳞甲,像是王宫花园里蔷薇花茎上的小刺,扎进了萝妮尔的皮肤,刺痛感让她回过神来。 “啊……好痛!” 细密的疼痛感让萝妮尔惊呼出声,她才发现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诡异方向发展了。 她咬着自己的下唇,试着唤对方:“霍尔?” 萝妮尔只唤了一声,对方没有回应她,很明显它不喜欢这个名字。 但似乎它会照顾她的感受,那些刺入皮肤的冰凉鳞甲,被它收了起来,萝妮尔身上只剩下了那些让人恶心的滑腻感。 她沉默了良久,对方也静默着等待她,像是一个有礼貌的绅士,在顾虑女士的想法。 反复拷问过自己后,萝妮尔再次出声:“抱歉先生,您可以杀死我,但我不会背叛神殿,更不会背叛伟大的光明神。” 他的情绪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什么波动,语速永远都是那么的不骄不躁,而且带着低沉的音调,仿佛在劝阻萝妮尔不要做出错误的抉择: “不,可爱的公主,你不需要背叛谁,你只需要拿回你自己的东西。” “可爱的公主,这不是交易,你更不是我的仆从,我只是在让你知道真相。” 萝妮尔咬住下唇,勉强将视线从那赤红的双目移到窗外的夜空,她知道这一定会是一个阴谋,可似乎对方总能抓住她的弱点:“什么意思?” “拿回你的眼睛,拿回你自己的世界,这本来就是你的。” “可爱的公主,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可以问问契沙图,他知道你的眼睛在哪里。” 萝妮尔的手颤抖了。 它还加了一句话:“纳克苏萨斯的走狗是不会把眼睛还给你的,聪明的公主只需要一点点帮助。” 萝妮尔的牙齿在她的下唇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她自己都快麻木了,只能靠本能去维护神殿,维护一直教导她的契沙图:“不…….请不要侮辱骑士长大人,也不要再侮辱高贵的光明神了。” “.…..求你。” 可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她甚至现在都想冲到光明神殿,询问一切关于她眼睛的事情。 “可爱的公主,你有大把时间思考,我随时都欢迎你来寻求帮助。” “甚至如果你想看到契沙图匍匐在你的脚边,卑劣如此只为渴求你的一个吻,我也可以做到。” 至此,它的音调终于有了起伏,多了些嘲笑,但更多的是兴奋。 “但是公主,请你牢记一点,我可没有多少耐心陪你玩游戏。” …… 萝妮尔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答应,但是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视野一如往常黑暗,塔莉在服侍着她穿上神殿的教袍。 想起昨夜里那些鳞甲扎进皮肤的感觉,不知道塔莉看见那些痕迹没有,萝妮尔心慌地打落了她的手。 “殿下?” “霍尔还在吗?” 塔莉叹了一口气:“殿下您天天都问,活着活着,我可是好好照顾着您的宝贝呢。” “我身上有没有伤痕……?” “哎?殿下您什么时候受伤了吗?” 萝妮尔摇了摇头,但记忆没有骗她,她不会相信那只是个梦。 5. “塔莉,我的眼睛,是一出生的时候就看不见么?” 去往神殿的路上,马车摇摇晃晃,开过集市的时候吵吵嚷嚷,和现在萝妮尔的心情一模一样。 “嗯……抱歉殿下,我不知道,只听说过您出生时就极具天赋,神殿的牧师来过好多次呢。” 萝妮尔很明显心不在焉,没有理会塔莉的回答,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塔莉的直觉告诉她,萝妮尔有正在烦恼的事情,可她并不打算说出来。 萝妮尔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以前的圣女呢?她们呢?” 塔莉一时没有弄明白萝妮尔在问什么,一头雾水,顿了顿,又想了想,还是向萝妮尔确认道:“她们都是很优秀的牧师,在王国与兽人的战争里表现得非常出色,您以后也一定会是一名出色的牧师。不过……您到底想知道什么?” 这些事情萝妮尔当然知道,她把她们都当成自己的榜样,一旦有某个神圣魔法学不会的时候都会在神殿看着她们的画像。 她也知道,以前神殿的圣女都是从神殿的侍女牧师里面选的,她们大多经历过很多场战争,擅长安抚人民救治伤员,能够很好地代表神殿的光辉形象,但没有一个是像萝妮尔这样从零开始的。 所以萝妮尔算是个努力的学生,唯恐辜负了光明神落在她身上的特殊的优待。 “她们的眼睛呢?她们离开了神殿也看不见吗?” 塔莉皱了皱眉,思索了半天:“没有听过这样的传闻,也许等您成为了真正的牧师,踏出神殿也能看见呢。” 萝妮尔再次沉默,塔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没法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的回答。 塔莉只是在心里感叹萝妮尔是真的长大了,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开始上午的训练前,萝妮尔像往常一样在光明神像面前做着祷告,只不过在说完最后一句祷言后,她静默地跪了几秒。 请宽恕我,伟大的光明神。 请惩罚我,伟大的光明神。 请制止我,伟大的光明神。 但我从未想过背弃圣光,请您原谅卑微如尘埃一般的莱瑟萝妮尔。 萝妮尔没有勇气将这些话说出口,她知道质疑已经是一种罪恶,但她已经停不下来,只能在这里乞求饶恕。 昨晚的记忆仿佛还是梦,但只要周围一安静下来,萝妮尔的脑中就会回放那些低语,她控制不了,甚至在祷告的时候她几乎都要压抑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萝妮尔觉得自己是懦弱的,就算光明神拿走了她的眼睛,又如何呢? 她的整个人生都可以献祭给圣光,一双眼睛又如何呢? 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无法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模棱两可的猜测。 萝妮尔的预感告诉她,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事,她的自私和事情的真相只会给她和神殿带来无尽的麻烦。 她使劲摇了摇头,拿起训练用的法术权杖,才有了实感。 随着咒语的念出,她的手中还有闪耀的圣光,她依旧被光明神庇护着。 “殿下。” 契沙图在远处唤她。 萝妮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还没有走到神殿中庭的训练场,意料之外的偶遇把她吓了一跳,权杖脱手滚落在地。 这在以前不算什么,契沙图和圣骑士团的晨练时间取决于最后的训话,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比萝妮尔更早到达训练场。 “贵安,契沙图大人。”萝妮尔向契沙图行礼,躬下身去,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柄黑木权杖,仿佛她不快点捡起来就会泄露了什么秘密一样。 可契沙图却先她一步将权杖捡起,递到她的手中。 萝妮尔低着头接过,僵硬无比,她根本就不会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 “殿下,昨晚睡得好吗?” 契沙图的声音从萝妮尔头顶处传来,看似普通的问候,让警觉的萝妮尔开始想象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毕竟他一直都是那么敏锐,邪恶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快点问出来,她心底的愧疚感和罪恶感在催促着她,可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另一句话。 “嗯……没有做梦。” 她现在很想交迭双手,然后反复咏颂光明神的祷言,这样才能让她冷静下来,可事实是她绝对不能再弄掉手中的权杖了,她只能用双手紧紧握着它。 契沙图的视线让萝妮尔如芒在背,她今天一定很奇怪,他已经察觉到了。 萝妮尔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仰起头,问道:“大人,您知道我的眼睛在哪里吗?” 契沙图没有对她这种无头无尾的问题表露出任何惊愕。 似乎他知道总有一天萝妮尔会问出来,甚至是更加激烈的质问。 契沙图下颌边带有伤痕的皮肤紧绷着,导致他平时本来就很严肃的面容看起来冷酷至极,仿佛说出的话也因此而公正而不掺杂任何私情。 “知道。” “那能还给我吗?” “绝无可能。” “哦,好的,感谢您。” 对话的内容和昨天他们讨论霍尔时相差无几,可契沙图的拒绝已经是完完全全在警告萝妮尔不要对此抱有任何幻想。 这还是第一次,萝妮尔只见过他对别人这样严厉地说话。 当然他也告诉了她答案,他完美地回答了她的每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想知道。 但萝妮尔的心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甚至她还能平和地问契沙图:“大人,今天还是学习真言术吗?” 她执拗着仰着头看着他,虽然没有像平常一样调皮地撇嘴,但契沙图知道她这是一副不服输的赌气模样。 “是的,殿下。” “那我去中庭等您过来。” 萝妮尔拿着权杖跑开了,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她只是难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不想再思考太多。 契沙图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白色的裙裾消失在走廊里的时候,他才开始向中庭的方向走去。 目前还不可以,殿下。 他想着要是当时这样和她说就好了。 但比这个更重要的是,他必须知道她见到了谁。 一直在他的羽翼下乖乖的小公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相信了别人。 这让他稍微有点心烦。 6. 萝妮尔在中庭角落的树下坐着。 那恼人的权杖被她扔在地上,还踹了一脚。 她一直抬手擦拭着源源不断的眼泪,视野被泪水模糊着,但萝妮尔也不想被契沙图和其他人发现她在啜泣,也时不时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身影在附近。 直到她收拾好心情,捡起了权杖,他都还没有来到庭院。 契沙图没有错,他只是在维护神殿,她不该抱着那种心态质问他。 更何况,她听信了低语,理应受到惩罚,身为圣女是严重的失职。 她应该把霍尔交给神殿,萝妮尔此刻认真地在考虑这件事。 可是,可是。 可是还有许多事情她是不被允许知道的。 心底还是委屈,萝妮尔依旧很难过。 “殿下,请允许我为刚刚的话向您道歉。” 听到声音的萝妮尔错愕地抬起头。 她的脸上残留着斑斑的泪痕,还有被她的手背擦红的眼角,不管她怎么掩饰,只会让她看起来更可怜。 而看着萝妮尔的契沙图,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变得温柔了许多。 或许是他以前在萝妮尔面前一直是一个伟岸权威的形象,萝妮尔坚信他不会犯错,更不会向任何人道歉。 萝妮尔躲在他高大的身躯所创造出来的阴影里,契沙图展示着只有她看到的那一面,说着只对她才会说的话。 “不,大人,我……” 在卖乖讨巧的时候,萝妮尔还能伶牙俐齿,而现在她想说的好几句话,到了嘴边就成了结结巴巴的几个词。 可最终,萝妮尔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扑到契沙图的怀中,泪水比刚刚更加汹涌,一味地重复着道歉:“对不起,契沙图大人,对不起——” 契沙图的手在萝妮尔扑过来的一瞬间从他佩剑的剑柄处移开了,却不知道将手放在哪里。 这本不合礼数,萝妮尔可以胡来,但他不可以。 他应该在萝妮尔做出行动前就制止她,理应如此。 可他现在却犹豫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应该亡羊补牢。 事实却是他都不敢触碰萝妮尔。 回想起他抱着萝妮尔的时光,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她还在学习走路,喜欢在神殿的喷泉边玩,看着“哗啦啦”的水洒落在周围的草坪上,还会笑得停不下来。 但稍不注意会就会跌倒,塔莉和一群侍女们就会马上围上去。 人类的成长可真快,稍不注意就变了个样子,但同时他们的生命也非常短暂。 这个认知让他在萝妮尔可怜的恸哭声中找回了一些理智。 契沙图手落到了萝妮尔的肩,因为他发现身穿的银色铠甲将萝妮尔的鼻子撞得通红,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来将她推开。 可萝妮尔此时却低低地说着,带着嗡嗡的软糯鼻音:“大人,请您代表神殿惩罚我,莱瑟萝妮尔是罪人。” 契沙图还是选择了纵容着萝妮尔,一只手搭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不过比上次更轻柔一点。 “没关系的,殿下。” 萝妮尔的脸贴着契沙图冰凉的铠甲,将他浑厚的声音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温柔里仿佛还多了几分缱绻。 从来没有以这种亲近的形式与契沙图交谈的萝妮尔,蓦然脸红了。 心忐忑着,跳动着,她怕自己急切悦动的心跳声被契沙图听见,后退了一小步。 “殿下,关于您的眼睛,光明神曾预言过。” 这时契沙图开始说起萝妮尔之前很关心的事,可现在她只是庆幸契沙图没有发现她的小情绪。 “他说您的眼睛既是钥匙,也是阴影的最后筹码。” 萝妮尔听不明白:“阴影?是指以前的暗影之神埃奥隆吗?” 神殿的教典里面有对光明神功绩的礼赞,数次提到了他对暗影的打击和镇服,是他把所有人从暗影的笼罩下拯救了出来,萝妮尔对阴影的唯一联想就只能想到那位狂妄的神。 契沙图只是在给萝妮尔复述着他从光明神那里听到的一切,纳克苏萨斯总有自己的想法,他的预言都会成真,契沙图不会去揣度光明神的用意,也不会去违抗他的命令。 对于萝妮尔的问题,契沙图只是摇了摇头,他不确定阴影是否与那位沉睡了万年的大人物有关系,但他唯一知道的是:“我的职责是守护公主不去滥用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光明神选择将您的眼睛剥离,是为了保护您,所以在您足够成熟之前,恐怕光明神不会允许您拿回自己的眼睛。” 契沙图耐心地在和萝妮尔解释着,和刚刚在前厅那样决绝严厉的他判若两人。 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萝妮尔不得而知。 但是对于她的眼睛,如果真的和这则预言有关,那么契沙图的看法没有错,她现在的圣光魔法还不够格去成为一个牧师,当然她无法去控制更强大的力量,萝妮尔才是应该羞愧的那个人。 “衷心地感谢您,请您宽恕萝妮尔的无知和莽撞。” 萝妮尔郑重地向契沙图道歉,她也已经打算坦白霍尔的事。 那条鱼的确是个神奇的存在,它能让她短暂地恢复视觉,或许它有能与圣光媲美的法力,又知道关于她和神殿的一切,萝妮尔猜测它和那所谓的阴影有关,把它交给契沙图是绝对不会出错的选择。 “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出声,然后却是无尽的沉默。 “…….“ “殿下?您还好吗?“ 萝妮尔才意识到她无法说出话来,她无法说出有关那条鱼的一切。 “没什么,大人,只是想要再次谢谢您。“ 契沙图已经转过身去,轻咳了一声:“殿下,今天的训练和以前一样繁重,再不开始就晚了。“ 萝妮尔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很安心。 他告诉了她所知道的一切,他对她没有任何欺瞒,他永远会是她最崇拜的那个人。 没关系,她既然说不出来,将功补过,她会直接把罪犯交给神殿。 突然萝妮尔打了个寒颤,昨夜身上被鳞甲刺痛过的地方好像在隐隐作痛,只是一瞬间的灼烧感,快得让萝妮尔觉得只是错觉。 7. 萝妮尔的心情很快阴转晴,不仅仅是因为她从契沙图那里得到了答案,而且今天的训练也非常圆满。 契沙图毫不吝啬地夸赞她的每一点进步,她只当他的心情也非常不错。 所以当最后契沙图说起对她的惩罚的时候,萝妮尔也没有那么沮丧,她知道不会严重到哪里去。 萝妮尔要做的只是简单的神殿忏悔室的代班工作,她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接替忏悔室侍女的位置,来神殿忏悔的人会在忏悔室吐露他们的心声,萝妮尔要做的就是倾听,再给他们给予建议和祝福。 这已经很轻松了,和罚抄比起来,萝妮尔觉得契沙图似乎变得宽容许多。 她虽然说不了霍尔的那些事情,但她能感觉到契沙图已经了解她见过什么人,甚至都不需要询问她。 也许这才是原因。 契沙图总是那么可靠。 嗯……这算包庇吗? 大概吧,萝妮尔开心地想着。 …… 塔莉觉得今天的萝妮尔变得更奇怪了。 她不愿意再听那些催眠的故事,还对鱼缸里的霍尔施加了一道禁锢魔法,但是却让她把鱼缸带走。 不是昨夜还要抱着睡,今早还惦记着,现在就彻底厌倦了? 塔莉没有问为什么,她只当萝妮尔是真正进入了她的叛逆期。 不过塔莉想起今天她听来的小道消息,对萝妮尔道:“殿下,关于结婚的事,您怎么想的?” 萝妮尔一听见这个话题马上就坐起身来,慌张地问道:“嗯?你知道什么?有人来求婚了吗?” 塔莉思索了一阵,斟酌了一下,回道:“倒也不是。” “只是王后在和德莱尼的王室通信,她的侍女告诉我说,德莱尼的王子可能会来拜访我们。” “这与我结婚有什么关系?” “来的人会是奥德瑞格王子,是光铸德莱尼的大主教,我觉得只有这种身份的人才能和公主相配。” 说起奥德瑞格,他大概是萝妮尔的另一个偶像,当然这种崇拜也只是仅限于他的天赋和事迹,他比萝妮尔大不了多少,但早就是一名出色的圣骑士,经历了多场战斗,并且已经出任了大主教的位置。 萝妮尔望尘莫及,她甚至一度怀疑他们所有人议论的圣光天赋是在欺骗她。 “他们长得和人类一点都不像,头上的角有那么——长。” 萝妮尔比划着,恨不得将手伸长到天花板上。 她对未来丈夫的幻想还仅限于外貌,要是连这点都满足不了,她还不如幻想契沙图呢。 他的确是一条龙,虽然萝妮尔没有见过他变成龙的样子,但至少他的人形已经满足了萝妮尔的所有要求。 更别说契沙图还一直包容她,了解她所有的坏脾气。 但这不可能的,他一定会板着脸纠正她这种错误的肖想,然后再通知王室说公主需要一个配偶。 对,他绝对会用配偶这个词。 上次萝妮尔偶然听见他拒绝求爱的女孩时,就是这样说的:“我不需要配偶。” 其实是很滑稽的一幕,萝妮尔几乎要笑出声来,但塔莉的声音打断了她:“啊,那弗尔格罗的贵族里有殿下中意的吗?” “我还不想结婚。” 萝妮尔说着,耳根却开始烫起来。 塔莉嘟囔着:“订婚也可以啊。” “订婚也不要,不要德莱尼。” “万一那奥德瑞格王子来了,公主肯定会被安排和他见面的,您是圣女又是公主,他是主教又是王子,怎么都逃不过吧?” “塔莉的话也太多了。” “哦,那晚安殿下。” 塔莉话没说尽兴就喜欢忘记事情,她忘记把鱼缸带走了。 因为萝妮尔听见了鱼尾摆动而制造出来水花声。 她想再把塔莉叫进来,可已经迟了,昨夜的压迫感瞬间袭来,萝妮尔放松的心被一下子攥紧,仿佛她已经坠入深海,不能呼吸,也不能求救,更无任何生还可能。 “公主,看来你已经决定好了。” “我只会是光明神和神殿的忠诚拥护者。” 萝妮尔笑着说道,她不相信这条鱼还有别的东西能让她动摇。 “似乎你忘记了,我说过我没有多少耐心。” 它说着好似威胁的话,可萝妮尔早有觉悟:“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把你交给神殿。” “那真是可怕。” 它应景地附和着萝妮尔的说词,但并没有丝毫恐惧,他的语调甚至在有几分嘲笑萝妮尔的愚蠢。 萝妮尔沉默着,她不打算回应他的挑衅,她明白这毫无意义。 周围又再次沉寂了下来,听不见一点点声音,但萝妮尔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熟悉的滑腻感攀上了萝妮尔的脚踝,像一只手一样,将她从床上拉扯了下来。 而那些尖刺鳞甲像昨夜一样死死地钉入她脚踝处薄薄的皮肤,不留情面,不允许她挣扎,也不允许她逃跑。 萝妮尔此时无比清醒,疼痛感让她闷哼了一声,然后熟稔的吟诵着咒术,她使用了驱散魔法,强烈的光亮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 她不会坐以待毙,随时准备着与之战斗。 身上被人触碰的感觉消失了,血液从伤口处渗出,有一些还滴落到了地毯上,萝妮尔看不见,她只能用她的睡裙胡乱擦拭着,液体划过皮肤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 四周还是安静的,萝妮尔并没有放下心来,她并不相信简单的驱散魔法能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她更愿意想象它还在某处暗暗蛰伏着,找到机会就会再次袭击她。 “我改变主意了,可爱的公主,你血液的味道让我兴奋起来了。” 它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是那缓慢的语速,但却向萝妮尔宣告着它疯狂的行径。 “啊——” 伴随着萝妮尔的惊叫,她的身体瞬间腾入空中,四肢重新被束缚起来。 无数的尖刺穿透了她的皮肤,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渗落。 她的视野里渐渐地有了光亮。 萝妮尔见到了熟悉的眼睛。 狭长的竖瞳,太阳一般炽热的颜色,像是熬过了凌冽寒冬的夜晚,见到了还和黑暗混为一体的朝阳。 绝望里诞生的希望,是多么难以割舍。 似是着了魔一般,萝妮尔只是叹道:“太美了……” 她甚至还想伸出双手拥抱它,可遗憾的是,萝妮尔的手腕被缠住,动不了一分一毫。 萝妮尔苍白的脸带着沉迷的微笑,和它对视着。 “是啊,公主,我们的灵魂如此相似,你也是我眼中最美丽的存在。”—— 友情提醒:追-更:zpo18.com (woo18.vip) 8.(微微H,但可能会引起不适)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9. 它将萝妮尔温柔地放到羊绒地毯上。 如果它刚刚也能这样体贴,萝妮尔便不会像现在这样,简直能用惨烈来形容。 渗着血的伤口,七零八落的睡裙布片,嘴角还残留着白色的液体和透明的津液,只有鼻翼轻轻地翕动,说明她还活着。 但萝妮尔看起来已经支离破碎。 契沙图单膝跪地,将萝妮尔抱起,让她的头靠着他的肩。 而他的另一只手早已拔出圣剑。 他有绝对的自信,只要萝妮尔在他这里,对方绝对不可能再碰到她一分一毫。 “好久不见。” 它显然认识契沙图,坦然地和他打招呼。 诡异的眼睛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契沙图身上,看了一眼他怀中的萝妮尔。 “嘘……先不要急着指责我,我不想让公主听到我的名字。” “毕竟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毫无优雅可言。” 契沙图站起身来,昏迷的萝妮尔乖巧地靠在他的臂弯里,对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无所知,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他紧握着剑柄,骨节泛白,契沙图难得也有讽刺别人的一天:“您的优雅早就没落了,埃奥隆大人,您的这幅模样还能被称作神吗?” “该死,都让你别叫我,这具躯体实在是太蠢了。” “我就知道你把纳克苏萨斯伪善的那一套学到了极致,你和他一样,只会算计我。” 契沙图没有理会它的一通毫无根据的谩骂。 他走上前,毫不犹豫地将圣剑刺入了其中一只眼睛。 契沙图将这泄愤的动作做得如此正义凛然。 而那些喷溅出的液体则被他侧身挡住,一点都没有溅射到萝妮尔身上。 赤红的眼睛终于开始黯淡了下来,但它没打算闭上它的嘴。 “纳克苏萨斯可没允许你冒犯我,在做公主的骑士之前,不如先想想自己怎么做好一条狗。” 埃奥隆依旧优哉游哉地说着恶毒的话,丝毫不在意这是否会激怒契沙图。 契沙图则用同样的方式刺穿了另一只眼睛,大概他想以此来警告它不要继续挑衅。 对方似乎已经打算舍弃这具身体,根本不在乎契沙图的任何攻势。 “没关系,我既然能到这里来,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埃奥隆继续说着,它只是很喜欢放出鱼钩,等着猎物自己咬住不放。 利落的契沙图在拔出他的圣剑时,终于有了一丝迟疑。 “不可能。”他直截了当地反驳。 “人心可以变得那么快,乌恩诺花了数万年抛弃掉他的骄傲又有何不可。” 埃奥隆仿佛知道所有人的弱点与秘密,一旦稍站上风就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最沉重的打击。 契沙图手中的圣剑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我将欢迎他莅临神殿。” 契沙图说完这句话,圣光便开始净化一切,邪恶之物只会剩下一撮一吹而散的灰烬。 风从房间里半开的小窗处漏了进来,带走了仅剩的一些痕迹和气味。 而埃奥隆最后的一句话,也随着它躯体的消失而渐渐散去:“照顾好可爱的公主,我想她会有一点小麻烦……” 萝妮尔的房间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那贵重的羊绒地毯上遗留了几滴干涸的血迹,装着那条鱼的鱼缸已经空空如也。 …… 契沙图使用奥术传送回了光明神殿,他必须将萝妮尔一起带回来。 在神殿的日子让他习惯了圣光的力量,这让他几乎快忘记了最初他成为法师时的经历。 毕竟都是几万年前的事了。 乌恩诺这个名字,对于所有的法师都不会陌生。 他作为暗影之神埃奥隆的守护巨龙,被学习奥术的人们称作“典法者”,拥有无尽的奥术能量,定义且创造了许多魔法派系。 而他消失之后留下的魔网足够法师们在非战斗的状态下补满法力,这让他在法师的入门课里备受赞誉。 所以到现在有很多法师都是埃奥隆和乌恩诺的狂热追信者,他们相信只要能找到埃奥隆消失时留下的神迹,或者找到乌恩诺的巢穴,就会拥有无穷的力量,能让一个学徒瞬间成为魔导师。 而在神殿的教典里,关于埃奥隆和乌恩诺却像是另一个故事。 极具智慧的巨龙乌恩诺被埃奥隆用力量加以笼络,并使其堕落,然后与埃奥隆同流合污,最终被乌恩诺被光明神禁锢在黑沼泽,一个无人的腐烂之地,沉寂了数万年。 而对于契沙图而言,乌恩诺只是他的哥哥。 光明神宣判了乌恩诺的结局,他没有任何异议。 回到神殿后,契沙图将萝妮尔放置在他的床上。 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空气中,萝妮尔面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手腕和脚踝有明显的红色勒痕,混杂着半干的血痂,残破的裙子裸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肤,都是想要抚摸而强行撕烂的杰作。 今夜没有月光,可契沙图的视力让他在黑暗中也能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应该早点察觉,那么萝妮尔就不用被如此凌辱,被放大的愧疚感和骗不了自己的心痛感让他把所有错误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起初他觉得这和埃奥隆残存的信徒有关,但他想不到那位自大的神会允许自己的力量存在于一个丑陋的塑形软泥怪身上。 埃奥隆说萝妮尔会有麻烦。 而乌恩诺似乎也脱离了禁制。 契沙图控制不了对自己的责难,但他却无法找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光明神啊,您到底想做什么呢? 契沙图将双手放到萝妮尔的身体上方,没有多加确认萝妮尔身上是否有更多的伤,他只是选择了闭上眼睛,不再去触碰萝妮尔。 淡淡的、温暖的光芒笼罩着萝妮尔,高阶的圣疗术能够让她的伤口很快结痂,少受许多痛苦。 治疗结束后,契沙图将手很快抽离,仿佛就这样把手放在她的身体上方的动作对现在脆弱的萝妮尔也不啻于一种冒犯。 他又把薄薄的绒毯盖在她的身上,这才睁开了眼睛,然后在床边放上了神殿的备用教袍。 他知道萝妮尔很快会醒来,但这里是神殿,萝妮尔能看清楚他的一切神情。 契沙图走出了他的房间。 寂寞的身影靠着墙壁,契沙图看着夜晚空旷的神殿,巨大的彩绘玻璃外是无尽的黑夜,没人会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似乎他又想让别人知道,于是轻轻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即使他知道她不会听见。 “萝妮尔……” 10. 契沙图听见房间内微弱的响动,一切都再次安静下来后,他敲了敲门,萝妮尔任何没有回应。 他推门走了进去。 萝妮尔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正看着窗外,她柔顺的黑发散开在床单上,衬得她单薄的身影愈发瘦小,换下来的教袍也整齐地迭好,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听见他推门的声音,萝妮尔侧身,看向他。 她睁开了眼睛,赤红色的虹膜,和埃奥隆的一样,是具有侵略性的颜色,但在萝妮尔惨白的脸上显得并不张扬,可这颜色本身的艳丽和萝妮尔的容貌一起只会相得益彰。 眼底蕴着水光,眨一眨眼好像就快要落泪,这双眼睛仿佛天生就蛊惑性和欺骗性,让所有看到她的人觉得她无辜又单纯。 光明神的选择大概是对的,没有谁比萝妮尔更适合做神殿的圣女了,身穿白色教袍的她端庄又虔诚,弗尔格罗主城里甚至还有一批信徒宣称只信奉萝妮尔,只维护她的正义与尊严。 萝妮尔只是看着契沙图,然后屈起膝盖,环抱着自己的腿,她的手腕和脚踝还剩一些被束缚过的红褐色的痕迹,醒目却又带着孱弱的美感。 这是矛盾的,纯洁的萝妮尔不应该被玷污,可已经被指染的萝妮尔大抵会诱人对她一再进行凌虐。 她会无助,会哭泣,会绝望,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看到的只会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将是一种奇妙的满足。 萝妮尔坐在床上微微歪着头,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契沙图的评判。 “殿下,感觉好些了吗?” 契沙图却什么都没问,这一刻他大概忘记了神殿,忘记了光明神,看到的只有眼前的萝妮尔。 甚至想要拥住她。 人类都是这样脆弱,他得看好她,这种失误不允许再犯第二次。 萝妮尔和他的关系被光明神的命令维系着,他必须守护她,这是第一要务。 “契沙图大人,萝妮尔这次…是真的有罪了,对吧?” 她看起来很平静但略微失神,声音喑哑,而且她身上还有明显的伤痕,虽然看起来好了很多,但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怜惜。 “殿下,这不是您的错。” “……谢谢。” 契沙图的宽慰听起来像是敷衍,他只是不知道怎样安抚现在的萝妮尔。 他甚至还有点紧张,萝妮尔的淡然让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而且她似乎并不想多说话,或者不想和他说话,契沙图只能向她说晚安,可萝妮尔却跳下床来,踉踉跄跄赶了几步,勉强稳住身子站在他面前。 她的双手合在一起,拇指交迭,时不时扭捏地搓动。 萝妮尔有话要对他说,但明显很不安,瘦削的肩轻轻颤动着。 她在想什么? 他希望萝妮尔在想让他陪在她身边,这样他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留下来。 “殿下,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如果您愿意的话。” 身为龙的骄傲让他只能把话说到这里,他不可能告诉萝妮尔他内心最隐秘的想法。 萝妮尔听见了,但是她却低下头,沉默着。 然后她伸出了手。 她的手搭在了契沙图习惯用剑的那只手上,此刻他依旧用那只手握着剑柄,好像任何时刻都是这样。 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就能发现萝妮尔在触碰他的时候,他的手用力收紧,但又僵硬地不知如何反应。 “契沙图大人,如果萝妮尔变得奇怪了,您会介意吗?” “不……我的意思是,不要告诉别人,好吗?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能信任的只有您了。” 她低着头,额前的几簇卷发遮住了她的所有表情,慢慢诉说着,但惶惶不安的她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可能只有最后一句话是真实的,萝妮尔在请求一向公正的契沙图帮助她瞒天过海,就算这极有可能会损害神殿的利益。 或许将她在城中心的广场施以火刑,再让所有信徒簇拥着围观,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萝妮尔看着她的手和契沙图的手迭在一起,他并没有抽离或者制止她,即使这算不上牵手,但这让她在某一瞬间感受到契沙图是可能因为她本身而从光明神向她偏倚的。 她知道自己在妄想,可要是想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她真的可能会失去一切。 萝妮尔也知道那个怪物对她做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但她不知道这会将她的命运引向何处。 至少它和神殿是对立的,光明神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圣女和邪恶沾上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信仰与否真的不重要了,它是对的,它从一开始就不在乎这个问题。 “殿下,请听我说。“ 契沙图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将她的手翻过来反握住,包裹着她,和她平视着,继续道:“光明神庇佑着您,他会引导您的未来,无需苛责自己。“ 他试着让萝妮尔再吟诵出真言术,没有权杖的萝妮尔手中依旧有着淡淡的光芒。 光明神没有抛弃她。 萝妮尔看着那微微刺眼的光,眼泪从眼角滑下。 “契沙图大人,萝妮尔真的不会背叛光明神,绝对不会背叛神殿。“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向契沙图说着她对神殿的忠诚。 萝妮尔冰凉的手还没有变得暖热,就像萝妮尔得到了他的安慰却依旧惊慌一样,契沙图没有放开萝妮尔的手,牵着她再次走到床边。 “殿下,您需要好好休息。“ 萝妮尔听话地坐在床沿。 没有继续牵着的必要了,契沙图慢慢地松开手,但同时他也看着萝妮尔的所有反应,确保她没有因此而再次变得无措和难过。 萝妮尔一言不发,顺从地接受着一切。 “晚安,殿下。“ 萝妮尔的手突然攥紧了一小块床单,在契沙图转身过去的时候,她闭上眼,不顾一切地向那个正在离去的背影请求道:“契沙图大人,您能抱抱……萝妮尔吗?“ 契沙图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次面向萝妮尔,只是道:“殿下,好好睡一觉,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他背对着萝妮尔,想着她应该会乖乖地答应下来,可他没有再听到她甜腻细软、又带了点被侵犯后的沙哑的声音。 而萝妮尔只是漠然地看着契沙图离开了他的房间。 她并没有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而冷静下来。 她的确不知道那条鱼对她做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她比以前更想靠近契沙图。 不如说,是她感受到了契沙图的力量,他体内所拥有的澎湃的魔力。 身体有点发烫,一想到魔力充盈身体的感觉竟然会让她禁不住颤抖起来。 这很奇怪,萝妮尔并不是个法师,她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奥术,靠信仰神祗而获得的力量的萝妮尔不应该去崇拜魔力。 可身体的怪异早就不是萝妮尔此刻关注的问题了。 要知道契沙图并没有答应她帮她保守秘密,那么她要将他变成共犯。 这很危险,萝妮尔警告自己。 不知道是什么使萝妮尔催生了这个想法,反正她已经决定孤注一掷。 萝妮尔抚上自己的眼角,她还没能好好适应思考时眼珠转动的感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疯掉了—— 追-更:po18info.com (woo18.vip) 11. 契沙图在房间外守着,只是一夜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并不漫长。 直到清晨时,他的副官在晨训前找到他,说王宫那边在询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公主是否安全,是否需要王都治安官的介入。 “光明神对圣女有新的神谕,这和王族无关。” 没人会质疑契沙图的话,副官很快和王宫那边派来的人交接,塔莉被指使过来照顾萝妮尔。 当然也没有人会想到契沙图会为了萝妮尔说了谎话。 恐怕萝妮尔自己都不会相信,毕竟她才刚刚想好怎样才能把契沙图拉下水。 可契沙图一开始就这样替她考虑好了。 …… 萝妮尔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大概契沙图房间里温馨熟悉的感觉让她觉得暂时安全了下来,即使她醒来的时候,见到的是守在旁边的塔莉。 “殿下,哦!您的眼睛?!” 萝妮尔的头还是有些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她换下来的教袍,但是已经不见了。 被塔莉一惊一乍的声音震到清醒,萝妮尔虚弱地朝她笑了笑。 “这就是光明神的赐福吗?天啊,殿下,您真是太美了。” 萝妮尔充耳不闻,她不想再去思考多余的东西,塔莉怎么想都随她去吧。 “王后一开始还担心您闯了什么祸,才使得圣骑士长大人出面,原来只是赐福而已。” “为什么赐福要在晚上啊?好奇怪。” “殿下,您还好吗?看起来像是生病了一样。” 塔莉不停地在她耳边念叨着,萝妮尔时不时回应一句,看起来并不像得到了赐福的高兴模样。 她不知道塔莉得到的消息是什么,但终归是不用她再多加解释,省了不少事。 这是契沙图默许的吗?还是王室和神殿为了掩盖她这个污点,暂时创造出的平和假象。 太累了,萝妮尔闭上眼。 只要光明神没有抛弃她,契沙图没有宣判她的悲惨结局,她就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还拥有一切。 塔莉絮絮叨叨了许多事情,但在说起这一件的时候,她再次唤了一声萝妮尔,怕她没放在心上。 “殿下,奥德瑞格王子会在仲夏火焰节的时候过来问候王室,并拜访光明神殿。” 仲夏火焰节是一个轻松明快的节日,象征着一年之中最火热的季节即将到来。 人们会在城市里到处点燃篝火,每堆篝火边都会有一个护火者,他们会确保篝火在节日期间一直熊熊燃烧,还有很多商人会售卖一些烟火小玩意儿来活跃节日气氛,甚至有些法师还会召唤一些火焰元素,让它们像烟花一样在空中绽放,要小心你看到的烟火可能是活着的元素们。 弗尔格罗主城的中心广场会有最大的篝火,足够十几个人围起来跳舞,神殿的牧师们也会在篝火燃烧起来的时候提前为篝火施加祝福和光环,萝妮尔已经参加过很多次,她也是祷言牧师的其中一员,虽然她还算不上真正的牧师。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每个篝火边都有免费的彩带可以拿,这样就可以凭借着彩带参加午夜的篝火舞会,人们会在篝火边跳舞的时候交换彩带,祝福刚刚认识的彼此。 当然,神殿在火焰节期间会休假,萝妮尔每年都会和塔莉出门去玩个尽兴,只不过以往还算小孩子的萝妮尔不被允许参加满是成人又掺杂暧昧情愫的舞会。 “殿下,您听见了吗?” “嗯,让那些贵族去招待他不就好了么?反正他们也会硬凑上去的。” “王后希望您陪他参加王都的火焰节,只是今早您不在王宫里,王后让我来告知您。” “…….母亲希望我嫁给他?” 塔莉小心留意着萝妮尔的表情,她看上去郁郁不安,依旧对德莱尼本身提不起任何兴趣,她回道:“王后的确中意奥德瑞格王子,您是神殿的圣女,就算嫁给光铸德莱尼的王室,您还是会留在弗尔格罗,情况也不算很糟,您还是自由的,不是吗?” “王后不希望您远嫁,又不希望您屈身下嫁给弗尔格罗的贵族,大概真的没有人比奥德瑞格王子更适合您了吧……” 塔莉的确是在为萝妮尔考虑,如果她真的嫁给了奥德瑞格,每年仅仅只需要在休假的时候去维持那表面的夫妻关系,其它任何时候萝妮尔都还是弗尔格罗的公主,神殿的圣女,这对于没有什么感情的联姻来说应该是最轻松的形式了。 而且德莱尼的首都维迪卡尔离王都又不是很远,王后已经替萝妮尔盘算好了。 “哦,是吗?我知道了。” 萝妮尔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没有像以前那样激烈地反对,但看起来也不像坦然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这已经不是她可以决定的事情了。 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或许她还可以任性地撒娇,请求王后不要让她那么早出嫁,她还能等一个她真心爱上的人。 而现在的事实是,契沙图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萝妮尔甚至能够隐约猜到自己可能连做圣女的资格都没有了,她只是在等将这一切不堪刺破的那个时候,她的罪孽会无所遁形。 这和她以前所在乎的德莱尼的外貌无关,她只是不想连累奥德瑞格,更不想和光铸德莱尼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他们也信仰圣光,而且更加极端,所以绝对不会容忍萝妮尔。 萝妮尔现在只想逃跑,放弃她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就这样逃走才是最好的。 熟悉的灼烧感窜过萝妮尔的身体,依旧像是错觉的那么一瞬间,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萝妮尔回忆起了她靠近契沙图时,感受到的强大的魔力。 这仿佛是某种致命的诱惑,萝妮尔止不住地想象身体被魔力充盈的感觉。 她是在什么时候经历过的呢? …… 萝妮尔没有忘记,当然她想忘也忘不了,就是那一晚那条鱼的触手在她嘴中射出液体的那个时候。 她耻于承认,但却又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可能迷上了那种感觉。 跑什么呢?没有那个必要。 天啊,这实在是糟透了。 12. 塔莉已经开始习惯了萝妮尔的心不在焉。 甚至在她说起霍尔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殿下,霍尔不见了哦?” “.…” 塔莉虚惊一场,她以为萝妮尔会崩溃大哭,毕竟她好久没见过萝妮尔那么在乎一样东西了。 可是没有。 她眼前的萝妮尔,异常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塔莉皱着眉,她实在是不想看见萝妮尔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平常的萝妮尔噘嘴耍赖好不活泼,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萝妮尔在忧愁着什么。 而且最近王宫里也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大家都在积极地准备月底的火焰节,她都找不到什么趣闻来哄哄萝妮尔。 塔莉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突然想起一件事,凑近萝妮尔,然后压低了声音:“殿下,我听说德莱尼的下面……都挺大的。” 萝妮尔显然听见了,脸马上红了起来,用被子捂住头,闷闷道:“塔莉,你在说什么呢。” “殿下也该知道这些事了吧,同龄的贵族小姐们都有私养的男伴,有些不是还偏爱德莱尼么?” 这些事情萝妮尔略有耳闻,因为弗尔格罗主要信仰圣光,所以也有很多德莱尼移居到这里,人类和德莱尼通婚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萝妮尔是神殿的圣女,她可以有心爱的人,可以结婚,光明神当然会祝福真心相爱的人。 她同时又是弗尔格罗的公主,她能有表面平稳的政治婚姻,但她也能豢养很多情夫男宠,这是她作为公主的权利,只要一切肮脏污秽不拿到明面上来说,贵女们的私生活可以无限淫乱。 但几乎没有例外,神殿的圣女都洁身自好,信仰让她们牢记着侍奉光明神的使命,也有很多圣女终身不嫁,萝妮尔曾经也只想过嫁给心爱的人而已。 此时的萝妮尔终于像个正常的少女了,她从薄毯里探出头来,乱掉的几根卷发贴着她还有些微红的脸颊,眼眸的颜色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能睁开眼睛的她灵动了许多,倒是可爱得紧。 塔莉看见打起精神来的萝妮尔,讪笑了几声,她本来也不想用这种馊主意来哄萝妮尔的。 “殿下,该起床了吧,圣骑士长大人还在等着您呢,训练可不轻松,您不是还得去忏悔室代班来着?” “唔……知道了。” 萝妮尔坐起身来,瞄着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的四肢,面色还是沉了沉,她对塔莉道:“塔莉,近期我不想回王宫。” “遵从您的命令,殿下。” …… 萝妮尔的日常没有变,只不过最近她会到后殿的光明之泉旁边发呆。 她会赶走塔莉,因为萝妮尔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蕴含着圣光之力的泉水,环绕着整个神殿,泉眼在后殿的小庭院里,平日里只有侍女会过来打扫,很少会有人来这里。 而在神殿正前方汇流了所有的泉水,工匠们借此造了一座华丽的喷泉,人们更喜欢聚集在那里。 光明之泉里还有很多喜欢干净敞亮的微小光沫元素。 萝妮尔坐在水池边,用手扬了扬泉水,那些光沫元素便附着在她的手上,一点一点闪闪亮亮的,稍微驱赶一下就会全部跑掉。 这是她的新发现,萝妮尔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亲和元素。 这一般是法师们的天赋,就比如水元素是他们的好伙伴,强大的法师可以通过水元素来召唤灾难性的暴风雪,也可以在沙漠里用水元素制造一杯清凉解渴的水。 兽人部落里的萨满也会借助元素的力量,晴朗天空里突然出现的雷云,防御力极强的巨人土元素,都是响应他们的召唤而诞生的杰作。 萝妮尔看着那些小小的光亮出了神,清澈的水面倒影出的是那晚萝妮尔在梦中见过的自己。 看起来并不陌生,她也拥有了眼睛,但萝妮尔绝对不会感谢那条鱼。 现在的萝妮尔不会做出那些诡异的动作,也不会娇娇俏俏地发出悦耳的笑声。 但萝妮尔知道,她要做的事情只会比这些更出格,一旦迈出那一步,就没有退路。 没有时间了,奥德瑞格这个月末就会到达王都,她得在那之前确保她的一切秘密都能好好地被保守着。 萝妮尔的那个梦像是预言一样,她再一次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站起来,在光明之泉滑滑的边缘试探着,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让自己跌入水中。 就算是被光明神庇护着的水源,也依然会没入鼻腔,快速地压迫着呼吸的空间,窒息的感觉瞬间淹没了萝妮尔。 萝妮尔真的有那么一刻在想,要是这样死了就好了。 但是不会的。 “萝妮尔——” 她听见了契沙图在叫她的名字,在水面以下的她听得模模糊糊。 萝妮尔还没来得及疑惑,为什么契沙图要这样唤她,这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她从来没有听过契沙图叫她的名字,她很确定对此毫无印象。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契沙图已经站在泉水里,单手将她抱出水面,萝妮尔的教袍在水面飘着,像绽开的白色风信子。 萝妮尔偏过头猛地咳嗽了几声,呛到的喉咙连带着呛红了她的脸,还震掉了她满头的光沫元素。 下次还是好好学习游泳吧,她现在这幅模样对男人来说一定毫无吸引力,她现在有点后悔了。 黄昏的凉风有一阵没一阵地吹着,吹得萝妮尔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她的肌肤。 她才发现咳嗽几声后依旧很难呼吸,因为她的胸口紧贴着契沙图的铠甲。 契沙图将她抱得太紧了,他有力的臂膀像是禁锢着她的铁栅栏,一分一毫都挪动不了。 萝妮尔难耐地想动一动,用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还没有从溺水的致命感里缓过神来。 “殿下,您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您是如何自戕的?” 冷漠的声音激起萝妮尔的一阵寒颤,她想契沙图大概是真的生气了。 他的反问让萝妮尔知道他现在连训诫她的耐心都没有了。 一切都得完蛋,萝妮尔已经完完全全后悔,她就不适合做这种事,都怪那个梦—— 追-更:po18bl.vip (ωoо1⒏ υip) 13. 萝妮尔低着头,一声不吭,她还真不知道发怒的契沙图会是什么样子。 她也没那个胆子去迎上他的视线,他的压迫感让萝妮尔觉得和窒息没什么区别。 发梢的水珠一颗一颗顺着她发丝的弧度滴下去,再落回水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就像是沙漏倒转过来开始计时,萝妮尔也不知道等待着她的究竟会是什么。 她的胸口因为用气呼吸还在起起伏伏,但她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声小下去,她不想说话,所以也不想任何小细节泄露她的心思。 “看着我,殿下。” 契沙图终于再度开了口,他强硬地命令着萝妮尔,但声音却被他压低了下去,听起来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喑涩意味。 萝妮尔当然不会听话,既然已经走了夜路,她就已经敲定要一路黑到底。 “契沙图大人,难受……” 萝妮尔开始慢慢地试探,稍稍挣扎了一下,然后她轻声喃喃了一句。 这好像起到了反效果。 本来单手抱着她的契沙图,另一只手从他的剑柄移开,变成了双手环抱着萝妮尔,现在更是一动都不能动了。 “殿下,请您不要伤害自己。” 他似乎觉得厉声严词只会让萝妮尔更加受伤,于是改变了他一贯的风格,按捺下他的心痛和怒火,只为了在这一刻稍稍安抚她。 所以他是真的在请求萝妮尔。 可是萝妮尔没有细心地去探究他话语里的情绪,因为她在考量着更加让她兴奋的事情。 她勉强将她的手挣脱出来,搭在他的肩上,然后脸贴着自己的手背,仿佛这样就和契沙图的距离更近了一样。 “殿下?” 她的任何动作都会引起契沙图的警觉,他试图和萝妮尔正常交谈,可萝妮尔给他的只有沉默。 所以他只能愈发担心她。 而萝妮尔依旧在试探,她不想太过着急,甚至有点过于小心翼翼。 她就像一头懵懂的雏鹿,在灰狼的领地里引诱它们老练的狼王。 本身就是猎物,她毫无胜算,只是在死透之前寄希望于她的小聪明,让契沙图能够稍微对她展现他的怜悯。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女性魅力在哪里,但是至少现在契沙图的态度软化下来了。 她用余光看着契沙图的脖颈,他的喉结时不时滑动一下,萝妮尔觉得自己现在既冷静至极,却又兴奋至极。 她想直接咬破那淡青色的血管,这样她才能直接品尝到他体内的魔力。 萝妮尔呼出一口长长的叹息,轻声道:“契沙图大人……” 她的气音听起来柔弱又婉转,似是将这声呼唤传到了他心尖。 萝妮尔离他实在是太近了,她说话时的气息温度,她身上的花香味,让契沙图意识到他们现在的氛围早就逾越了他和萝妮尔之间的界限,暧昧混杂,模糊不清。 只是他太在乎萝妮尔的安危,甚至想着只要萝妮尔能开心,只要她不再伤害自己,萝妮尔做什么都可以,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契沙图稍稍放松了对萝妮尔的箝制,他在萝妮尔散下的迷雾里找回了一些理智和方向。 但契沙图没有想到的是,萝妮尔的目标是他。 此时萝妮尔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她的指甲不小心刮过他下颌处的陈旧伤痕。 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够触碰的地方,被萝妮尔施加了一点小小的刺激。 这带来一些痒意,契沙图感到有点难耐,有点热渴。 似曾相识的感觉。 让契沙图回忆起了在他成为光明神的守护巨龙前,偶尔难以启齿的发情期。 这个认知让他在萝妮尔面前无地自容,只想快点将萝妮尔安置好。 萝妮尔凝视着他,猩红的眼底跃动着某种汹涌的情绪,道:“不要……” 原本想要直接将萝妮尔抱上岸的契沙图迟疑了几秒。 不要……什么? 他已经在想萝妮尔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她会如何看待他。 可萝妮尔却抢在他行动之前吻上了他的唇。 她原本只是想闭上眼,轻轻地落下一个吻,然后快速逃离,她还在一步一步地照着她想好的计划实施着。 但契沙图拥抱着萝妮尔的手却不自控地收紧了,一个看起来像绒毛飘过般虚幻浅浮的吻,变成了更加灼热的存在。 萝妮尔睁大了眼睛,这简直难以置信。 她看到了正在凝视着她的契沙图,和以前一样,萝妮尔根本不可能窥探到他的任何想法,甚至她依然认为他很冷静,不为所动。 可他鎏金般的眼眸里只有她,他们又正在接吻,这让萝妮尔觉得非常矛盾。 心虚的萝妮尔又马上闭上了眼睛。 束在她腰际的手缓慢移动到了萝妮尔的后颈,像是在描绘着她身体的曲线,掌心的温度隔着湿透的薄布料烧灼着她的皮肤,似是要将她融化。 “殿下,为什么?” 唇与唇的简单相贴很快结束,契沙图在这间隙里追问她,萝妮尔满脑子都是在想着如何收场,她真的已经将她所有的勇气都用光了。 心里想的很美好,但她现在真的只想挣脱然后逃跑。 但契沙图的手控着萝妮尔的后颈,他最了解萝妮尔了,她逃不掉的。 萝妮尔最多只能将视线移开,但这只会徒增她的居心不良。 “为什么?” 他还在问。 萝妮尔看着他眨了眨眼,快速想了想,说什么甜言蜜语之类的事情她一向最拿手了。 她也了解契沙图。 大概吧? “萝妮尔喜欢您,契沙图大人。” 不给他细想的时间,萝妮尔又再次吻上他的唇,似是要证明自己话里的真意。 还伸出了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她只是觉得这应该能讨好他,但懵懂的她并不知道这只会在暧昧里加重欲望的部分。 萝妮尔的表白就像是打开魔盒的钥匙,谁都控制不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只能任凭身体的欲望随波逐流,刺激却又欲罢不能。 萝妮尔的舌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被勾住了。 甚至契沙图还在这一瞬间里拿了主动权—— 追-更:rouwenwu.de (woo18.vip) 14. 萝妮尔的唇被吮吸着,她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伸出的舌尖也任由契沙图囫囵衔食。 脑中一片空白。 萝妮尔疑惑着,他们在做什么? 哦,圣光在上,光明神在上,本来是要做什么来着? 契沙图追逐着萝妮尔想要退缩的小舌,他粗糙的舌苔划过她的牙齿,如旋风过境,想要品尝她嘴里每一个地方的味道。 非常霸道,他仿佛知道萝妮尔只会一味地逃避,所以时时刻刻紧逼着,强迫她的舌随时都和他交缠着。 萝妮尔从来没有如此亲密地接触过一个异性,第一次深吻就让她学会换气也太难为她了。 “唔……” 萝妮尔从喉咙里闷哼出一声,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袭来,她松开了环在契沙图颈上的双手,本能地推搡着,她只是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像是直视过了炫目的圣光,一阵晃神。 感官上的印记让她牢牢记住了契沙图嘴唇的形状,他舌头的温度,他身上味道。 萝妮尔感觉自己好似还在神殿里一样,契沙图身上的味道像是神殿里的熏香,让她感到宁静安馨,但是又带着自有的独特之处。 她找不到她曾经嗅闻过的任何一样东西来形容她的感受,但她无法自抑地沉溺于此。 契沙图在萝妮尔快要彻底失神之前松开了她。 “殿下,希望您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 他的声音再次温柔了下来,虽然是在让萝妮尔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但一点规劝的意思都没有。 契沙图凝视着萝妮尔大口大口呼吸的模样。 通红的脸,不知道是因为憋气还是羞赧,湿润的眼角还挂着没有滴下来的泪,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 下次? 是指不要再跳光明之泉,还是不要再向他表白,还是不要再自作主张地吻上他的唇? 萝妮尔不明白。 契沙图也不明白。 明明是萝妮尔在向他表白,为什么她一副惊讶又慌乱的表情? 明明是萝妮尔在诱惑着他,为什么她还能看起来这样纯净又无辜? 再想下去是没有结果的,他只想再亲吻一次萝妮尔。 不。 到此为止了。 萝妮尔还年轻,不会喜欢上他这种活了这么久的老古董的。 成天只会把光明神和神殿挂在嘴边,他自己知道这很无趣,他也过了很冲动和不顾一切的年纪,所以他得提醒自己,萝妮尔只是崇拜他而已。 契沙图很快就能冷静下来,他早就习惯了时常让理性占据上风的情况,但他不否认萝妮尔激起了他隐秘的渴望。 发情期的感受鞭笞着他,提醒着他的身体被萝妮尔吸引着,但他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 只要痛苦的是他就好。 他无尽的生命里有再多的痛苦都可以随着时间泯灭,可萝妮尔短暂的人生只需要肆意开心到底。 契沙图将萝妮尔抱上岸,她似乎还在失神,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她微肿的嘴唇。 他移开自己的目光,很快卸下自己滴水的铠甲,将干燥的里衣脱下披在萝妮尔身上。 萝妮尔刚刚轻微的颤抖没有逃过他的注意力。 风吹起来了,带走了白日晴天里仅剩的热意,也吹散了刚刚浓烈的暧昧氛围。 他背对着萝妮尔坐下,在萝妮尔面前赤裸着上身实在是有失风度。 契沙图就想这样把铠甲套回去,虽然有些潮湿,但他并不介意这些。 但是一双柔软的手制止了他。 原本应该坐在不远处的萝妮尔,此时却将手搭到了他的肩上。 萝妮尔纤细的手从他下颌处的伤痕开始抚摸,指尖的触碰描绘着他伤痕的形状,这道伤疤一直延续到他的腰椎处,像是一道褐色的深沟,横贯了他的整个脊背。 她曾无数次想象过这伤痕究竟有多长,今天终于看到了。 契沙图没有呵斥她突然的触碰。 要知道萝妮尔也很擅长得寸进尺。 萝妮尔似乎又贴近了一些,用手轻轻地将契沙图的金发拨开,吻住他的耳廓,啮咬了一下他的耳尖,低声道:“契沙图大人,萝妮尔……” “是认真的哦。” “萝妮尔很喜欢您,契沙图大人。” “契沙图大人,您听见了吗?” “萝妮尔很喜欢您,您可以让我说无数次,直到您满意为止。” “您还觉得萝妮尔是在开玩笑吗?” 萝妮尔正在撩拨着的手被制住了,她觉得自己手腕快要被捏断了。 没关系的,失控就好了。 反正萝妮尔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说谎,好像她已经与她说出的话共情了起来,只希望契沙图赶紧回应她的爱语。 她也没有错过她刚刚碰到他紧绷的皮肤时,感受到的那些跃动着的强大魔力。 萝妮尔太贪心了,契沙图的信任,他的身体,他的力量,她都想要。 已经坏透了。 光明神啊,如果您觉得萝妮尔有罪,就请制止萝妮尔的疯狂吧。 这是她对自己的最后的警告。 但仅仅是警告而已,她不会清醒的,萝妮尔的身体以及她的欲望现在已经主宰了她的一切。 “殿下。” 契沙图微微侧过头,看到近在咫尺的萝妮尔,她深红的眼眸里饱含情感,看起来深情无比,平常那个蹦蹦跳跳又冒冒失失的小姑娘怎么可以一下子变得这般惑人。 喉结再次滑动了一下,他道:“您实在是太狡猾了。” 契沙图的声音也开始粗韧低沉起来,把话说得点到即止,因为他在忍耐。 他盯着萝妮尔,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而萝妮尔没再重复她的那些充满了蛊惑性的表白,她吻上了他的眼角。 这是她的回应。 轻飘飘的吻,像幼小的动物痒痒地抓挠着手心,勾得人只想一再地进行爱抚。 “殿下,您真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萝妮尔此时看清了他面上的情绪,她第一次见到了这样的契沙图。 金色的眼眸里装着满满的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他看起来极度危险,虚张声势的萝妮尔几乎就要落荒而逃。 但她的身体早就背叛了她。 她将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带着契沙图体温的里衣掀开。 然后拉开了教袍的衣领,露出半边圆润的肩头和胸脯的奶色肌肤。 皮肤上的水痕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所有的一切都在催生着已经很旺盛的暧昧情欲。 她拉着契沙图的手,让他触碰若隐若现的乳房。 萝妮尔笑道:“契沙图大人,您不要吗?” 15.(微H) 这里是最接近萝妮尔心脏的地方。 的确在急速跳动着,她其实很紧张。 但同时这也是女性特有的柔软之处,可以随意蹂躏,就算感到痛苦也会发出好听的娇鸣。 契沙图没有动,有薄茧的手像是一张砂纸一样贴着萝妮尔细腻的皮肤。 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的他依然还能平稳地问萝妮尔:“殿下,这样做的话,您会快乐吗?” 他还是没能隐藏好他话语里面的一丝急切,道:“我只是希望您不会后悔。” 契沙图再叁确认,只是为了能让自己的愧疚少一点,说服自己萝妮尔也许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但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想要占有萝妮尔欲念。 这是卑劣的,萝妮尔不知道她崇拜的男人对她有可怕的情欲,在利用着她的微弱好感攫取她的美好。 萝妮尔闭上了眼睛,睫毛在她樱粉色的脸上颤动着。 “嗯……” 她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不是拒绝也不是默许。 萝妮尔张了张嘴,似是还有没说完的话。 契沙图看着她的嘴唇,红肿的嘴唇泛着被吸吮过后的淫靡光泽,实在是太美了。 是啊,他看着成她长成了现在这幅迷人的模样。 她的情话就像是在提醒他收获饱满的果实。 抗拒不了了的。 等待的几秒钟像是一场持续好几天的祷告仪式。 契沙图被萝妮尔折磨着,他遵守着对公主的礼仪,坚守着光明神的命令。 但他已经开始在想着撕破这一切。 他甚至在想,萝妮尔就这样玩弄他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他就可以惩罚她,尽情亲吻她,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将她的一切抗议拒绝都变成呜咽和娇吟。 契沙图的冷静只是一层薄薄的纱巾,而且已经快要遮不住那表面之下的涌动的爱欲。 只等萝妮尔用她的惹人怜爱的嘴唇轻轻扯破,她会拥有她想要的一切。 但是萝妮尔却松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 刹那间的怅然若失充盈着他的心。 契沙图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萝妮尔已经赢了,她在这场游戏里面是大获全胜。 他清楚地意识到现在是将一切扳回正轨的最好时机。 可是他的视线还在追随着她的身影,她裸露着的半边乳房还在钓着他的欲望。 他还不想结束。 他潜意识里的一点点贪婪再加上满满的爱意,只会让萝妮尔更加肆无忌惮而已。 聪明的她已经意识到,现在占了上风的是她。 萝妮尔从他的背后走到他的身前。 躬身用双手捧着他的脸。 轻声道:“求您……” “抱一抱萝妮尔吧。” 她看着契沙图眼底闪过一瞬间的失望,心里泛起微妙的快感。 这只是一个恶作剧般的小报复而已,她还记着那天晚上她被契沙图拒绝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他不愿意抱她。 但萝妮尔作为女性,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该给予奖赏的时候可不能吝啬。 尤其是对男人。 于是她又接着说道:“哦不,契沙图大人,您对萝妮尔做什么都可以。” “相信您会让萝妮尔快乐。” “所以萝妮尔不会后……呀——” 萝妮尔还没能把最后一个词说完。 她的视野像她的梦里的那样颠倒,失去重心的感觉让她惊呼出声。 只不过她没有被抱起来,而是被契沙图压倒,他俯身下来,一片阴影随着他的身形而至,将萝妮尔完全笼罩在他的控制之下。 契沙图强硬地扣住她的后脑勺,狂风暴雨般的吻落了下来,她恍恍惚惚间甚至听到了牙齿碰撞的声音。 好像玩得太过了。 他现在连让她喘息的时间都不愿施舍给她。 即使有这样的空隙,他也会一边吻着她的脖颈,一边叫她的名字。 “萝妮尔。” “萝妮尔。” “萝妮尔。”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里终于混杂了他自己的欲望,带着轻不可闻的喘息,似是要将在萝妮尔这里受过的折磨和煎熬一并全部发泄出去。 她的名字是什么奇怪的法术咒语吗? 萝妮尔觉得自己好热,双腿间的濡湿感让她觉得有些陌生,现在并不是月事的时间。 她羞耻地想要交迭自己的双腿。 但是她做不到。 仿佛契沙图一开始就知道萝妮尔想法,在压倒她的那一刻就强行将她的双腿分开,膝盖顶入腿间的缝隙,教袍的裙摆快被拉到腿根处,露出雪白的双腿。 她的黑发凌乱地散在神殿白色的地砖上,和契沙图垂落的金色长发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了。 有了危机感的萝妮尔伸出双手推了推纹丝不动的男人。 而契沙图只是有耐心地捏住她的手指,然后再慢慢打开,与她十指交迭,再将她的手拉到头顶,这样的萝妮尔就连简单的推搡都做不到了。 她有点害怕。 但在契沙图亲吻到她的锁骨时,她又情不自禁地挺腰迎合他亲吻的频率。 他当然不会错过萝妮尔可爱的身体反应。 契沙图将这视作来自萝妮尔的甜美鼓励,他用嘴扯开了萝妮尔领口的系带,就像是拆礼物一样,将萝妮尔诱人的身体从那些碍眼的衣服中剥离出来。 萝妮尔紧闭着眼睛,但她能感受到契沙图的视线,这让她的羞耻心快要蹦出胸口,急切的呼吸让她的胸起起伏伏又带了些微弱的晃动幅度。 这让契沙图想起萝妮尔以前的下午茶时光,她总喜欢吃的牛奶布丁,上面还会用一小颗红色的野树莓做点缀。 他甚至觉得就这样咬上一口也绝对会是甜丝丝的。 “不要看了……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细如蚊呐的请求起不到任何作用,她发烫的脸已经将这烘热的温度传遍了全身,明明是求饶和抗议,但听起来像是在催促契沙图不要停下对她的爱抚。 “那您想要什么?” 契沙图学着萝妮尔啮咬起她的耳朵来,说出的话全部吹入她敏感的耳朵,粗糙的舌苔舔了舔着她的耳廓,萝妮尔身体开始禁不住颤抖起来。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待萝妮尔回答。 而是直接用手指捏住了她那像小树莓的乳头,轻轻地揉搓了两下。 “这样吗?” 然后又让带着茧的手心覆上整个乳房,只要稍稍用力,乳肉会从他的指缝里露出鼓起的弧度。 看来平时萝妮尔的宽大教袍隐去了许多风光,不过现在全部都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还是这样?” 萝妮尔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她觉得似乎这样就能骗过契沙图,莫名其妙的胜负心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让萝妮尔把那些呻吟生生咽下。 “看看您这幅可怜的模样。” 契沙图用拇指压下她带着齿痕的下唇,然后叩开她的唇,让她湿润的口腔包裹着他手指。 稍稍动作,他的手指就能带出不少湿滑的液体。 契沙图眯了眯眼。 “萝妮尔,可以么?” 萝妮尔并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做爱,可以么?” 于是他再问了一遍。 追-更:po18gv.vip (ωoо1⒏ υip) 16.(woo18.vip) 这大概是萝妮尔从契沙图那里听到的最惊世骇俗的话。 “契沙图大人,您怎么能就这样说了出来……” 萝妮尔涨红了脸,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契沙图的手抚摸着萝妮尔的身体,缓缓向下,探入萝妮尔双腿间的缝隙,摸到像软软的花苞一样的地方,轻轻按了一下。 萝妮尔颤抖着,他的手指就像在施加什么奇怪的法术,让她变得好奇怪。 她轻喘了一声,感到腿间又涌出了一些液体,很有可能已经渗出了布料。 “唔……别,别摸那里。” 只要再向下一点,他绝对能够摸到令萝妮尔羞耻到极点的地方,湿漉漉又滑腻腻的,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 她的双手还被契沙图压制在她的头顶,萝妮尔只能以狼狈的形式来扭动她的身体,希望这样就能让契沙图发现不了这心照不宣的秘密。 契沙图如愿地撤回了那让萝妮尔惊慌的手指,带着温柔的抚慰,亲了亲她的唇角,诱她道:“那我该说什么?” 萝妮尔使劲摇头。 “不知道?您现在的表情告诉我,您什么都知道。” 契沙图的话带着炽热的温度,萝妮尔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热到失去意识,而他的手又在萝妮尔光滑的大腿处流连,她只能尽量集中注意力,不要让他抓住机会再次侵犯撩拨她,要知道这会暴露一切。 契沙图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沉声道:“那我换一种说法。” 萝妮尔屏住呼吸,很想知道他会说什么,但潜意识告诉她最好捂上耳朵。 “我想插你,想进入你的身体,明白了么?” 想彻底占有你,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契沙图大概已经用尽了他的耐心,连平常对萝妮尔的敬语都被他抛弃掉了。 他一边在她耳边急切地将他的想法全盘托出,又将那褪到腰际的教袍全部扯下,还来不及反应的萝妮尔已经一丝不挂。 萝妮尔睁大了眼睛,她现在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会对一切刺激做出夸张的反应。 “契沙图大人,您……嗯啊——” 紧接着,他的灼热的手掌再次覆上了萝妮尔的私密之处,手上的薄茧摩擦阴蒂带来一阵急促的快感,引得措不及防的萝妮尔呻吟出声,甚至身体像触电了一样拱了起来,湿湿嗒嗒淫水瞬间沾湿了他的手。 怎么会这样…… 萝妮尔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到底是极致的快乐还是极致的痛苦。 瞬间的空虚感充斥着萝妮尔的心,让她感到茫然,只能求助于眼前的契沙图:“大人,契沙图大人……” 但是,他并没有回应她。 萝妮尔看着契沙图抽回手,在她眼前捻动着手指,然后沾在他手上淫水拉成细长的丝线再断掉,就像是在向萝妮尔展示某种恶趣味一样,他嗅闻了一下,然后伸出舌头全部舔干净了。 天啊…… 一向不苟言笑的契沙图大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萝妮尔紧盯着他,他精壮的上半身充满了力量感,就像完美的雕像那样不可侵犯,但看着他做出调情意味十足的动作时,又让萝妮尔觉得像是看到了什么古怪的悖论。 她也觉得有点渴,试着吞咽了一下,干哑的喉咙让她觉得难受。 不,是整个身体都难受。 她再次唤了声:“契沙图大人……” “嗯?怎么了?” “身体好奇怪……” 萝妮尔还没说完,契沙图伸手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请您待会儿再说,现在请闭一下眼睛。” 她听话地闭上了眼。 萝妮尔感受到契沙图松开了对她的桎梏,但她也听到了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 她坐起身来,偷偷眯着眼,看到契沙图正侧着身,将他一直穿着的圣殿铠甲全都卸了下来,连佩剑都扔在了一边。 萝妮尔忽然睁大眼睛,因为她看到了契沙图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 这种直接的刺激让她差点尖叫出来。 那也太大了,萝妮尔甚至在一瞬间联想到了她第一次没能拿起来的训练权杖。 萝妮尔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就被抓了包。 “您是在偷看吗?” “没有!” 萝妮尔马上偏过头,闭眼,她嫌这还不够真诚,还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我才知道原来您还擅长骗人。” 契沙图调侃她一句,再次走近,牵上她的一只手,顺势将她带入怀中,柔声道:“请您不要害怕,嗯……会和人类的有点不一样。” 萝妮尔还在欲盖弥彰:“我没有看到。” “那您感受一下。” 萝妮尔稍稍挣扎了一下,算是她最后的矜持,但最终还是顺从了他的牵引。 触碰到的那一刹那,萝妮尔还以为自己摸到了一块热铁。 她用指尖小心地试探了一下,才发现上面有一些坚硬的鳞片,顺着阴茎翘起的方向排列着。 萝妮尔没敢握住,将头埋到契沙图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不肯抬头了。 “害怕了?” 萝妮尔蹭了蹭,不知道是在摇头还是在表达别的意思。 契沙图亲吻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没办法……这只是为了让配偶在交配期间不会逃跑。” “您要是不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停下来,我保证不会伤害您。” 萝妮尔在他的胸口处用手画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圈,然后闷声道:“我没有不愿意……” “只是……只是,请您怜惜一下萝妮尔,好吗?” 契沙图用手指顶起萝妮尔的下颌,像是在用最后的理智辨别她话里的真和假,叹息一声:“萝妮尔,你怎么能用这么可爱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萝妮尔再次被契沙图扑倒,他像是在膜拜萝妮尔一样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每一寸肌肤,两人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 刚刚的情潮和空虚感又开始泛滥了起来,萝妮尔难耐道:“契沙图大人,难受……您就别折磨萝妮尔了……” 紧接着,萝妮尔感受到那个灼热的东西抵着她湿润滑腻的地方。 契沙图认真地看着萝妮尔迷离的模样,道:“那萝妮尔也别折磨我了,好么?这应该很公平。” 萝妮尔仅剩的一点点意识根本思考不了什么复杂的问题,只能点了点头—— 好了,终于写到本垒了,下章H。 萝妮尔:本垒是什么? 天天加班的某个作者:就是啊~呵呵~(看了一眼契沙图) 契沙图将萝妮尔的耳朵捂住,然后头都不回地抱走了。 追-更:xyuzhaiwu.one (ωoо1⒏ υip) 17.(H) 萝妮尔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磨人的时候。 只是肉体的抚触让她愈发想要更多,可是真正开始的时候她懦弱的一面又开始催促着她逃避。 那物什应该只堪堪顶进去一个头,撕裂般的疼痛感让萝妮尔瞬间清醒不少,但这种试探性的插入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花穴柔软的肉壁也开始本能地收缩,只不过因为尺寸不合将他硬生生地给推拒了出去。 “抱歉……” 契沙图马上开始吻她,捏住萝妮尔的乳头,希望她能好受一点。 至少不要怕他。 龙类的交配对于雌性来说,通常很难让她们感受到快感,很多都是出于发情期而产生的强迫一般的粗暴性爱,所以在交配过程中如果雌性因此而被虐待致死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也取决于龙的性格。 像契沙图这种很久不以龙身现世的龙,已经学会了关注伴侣的感受,与人类的耳濡目染让他明白雌性的享受也是快感的来源之一,或许他还对因为发情期而去强暴雌性这种事情嗤之以鼻。 更何况,他还想和萝妮尔有下次,所以他只能尽力去讨好她,就算忍得发疼也要给萝妮尔留下一个好印象。 萝妮尔感受到那个硕大的东西时不时跳动着,缓慢地磨磨蹭蹭,像是在用她的淫水润滑自己,又像是在挑逗她,阴蒂已经从花瓣里探了出来,他的每一次摩擦都能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可这只能让萝妮尔欲求不满。 就像半罐子的水,晃啊晃的,总是溅洒不出来,又发出恼人的声音。 他再试了一次,但还是被挤了出去。 然后萝妮尔的眼睛被他的手掌盖住了。 她恍惚间看穿了契沙图的不熟练。 萝妮尔仰起头,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喉结,不知道是在鼓励他继续,还是想把主动权夺回来。 她现在只是凭借着自己想要快乐的本能,伸出手再次握住了他的阴茎。 “萝妮尔?” 契沙图的气息有一丝不稳,被她柔软的手握住的快感让他差点喟叹出声。 他唤着萝妮尔的名字,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的心空落落的,他害怕萝妮尔的拒绝和哭泣,他笃定自己在萝妮尔这里已经毫无信誉可言。 他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察觉萝妮尔的感情,说不定能准备些什么。 契沙图捂着萝妮尔的眼睛,看着她艳红淫靡的唇,等着她说出残忍的话。 可是她却说: “给我……” 她主动挪动臀部贴近他,就像是要把自己献祭给他一样。 “可以的,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的小手并不能完全握住那灼热的存在,她的手稍稍用力就会让她的指甲刮蹭着那些鳞片,已经兴奋到极点的阴茎已经开始吐露一些透明的液体。 她执意用她的手引着他插入自己。 熟悉的撕裂感并没有让萝妮尔停下来,这只是开始,她已经习惯了这轻微的痛楚。 花穴也放松了下来,适应了异物的探入。 男人都会无师自通,稍微一挺腰就会深入那销魂的所在。 更别说被她的温暖包裹着,契沙图已经快要花光自己所有的定力了。 他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情欲便马上攻城略地,催促着他继续侵犯萝妮尔。 可他没想到的是,萝妮尔也迫不及待地下移臀部,这样的配合让他这一挺腰就直接插到了最深处。 他的手心在一瞬间沾满了萝妮尔的泪水。 “抱歉,萝妮尔……萝妮尔,很难受吗?” 契沙图开始语无伦次,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抚上两人连结的地方。 浓烈的爱意刹那间充满了他的心,他占有了萝妮尔。 他想他是真的非常爱她。 萝妮尔的唇颤抖着,呜咽了几声,猛烈的疼痛感过去后,穴里的嫩肉也适应了被异物胀满的感觉,开始顺从萝妮尔的欲望,夹击吮吸着契沙图的肉棒。 细密的快感让契沙图头皮发麻,他还在守着那些礼仪伦章,道:“可以么?萝妮尔,萝妮尔……” 但这次他一边问着,一边已经开始深深浅浅地抽插。 果然是拜倒在欲望下的、虚伪的骑士啊。 萝妮尔的脑中现在只剩下了身下被侵略着的地方,用自己感受他的形状和那些鳞片刮过带来的战栗感,她流着泪,但又快乐至极:“契沙图大人,啊——好厉害——” 契沙图看着萝妮尔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于是他将她的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肩上,他遵从着贪婪的本能想要萝妮尔包裹住他的全部,要知道现在他还没有全部没入那潮热温暖的花穴。 全部抽出,然后再全部插入,他存在的意义仿佛只剩下了和萝妮尔的欢爱。 “萝妮尔,不要叫的那么……” 放浪。 他将这个词吞入腹中,转而亲吻她的腿,狠狠撞击着萝妮尔,那些鳞片听话地刺探着萝妮尔所有敏感的地方,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快被他撞散了一样。 而现在萝妮尔的世界里只有欲望,她放纵地呻吟出自己所有的感受: “好大……” “不要顶那里,咿呀——” “不行不行,舒服,好舒服,不要了,不要顶那里——” 快感把意识全部模糊掉了,萝妮尔第一次做爱就到了高潮。 一波淫水像灌溉一样浇到充血敏感的肉棒上,契沙图没有防备,被这温暖的热流一烫,他也到了高潮。 他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想要把阴茎拔出来,可萝妮尔却适时将双腿盘上他的腰,根本忍不了的那么久的他就这样全部射在了里面。 他很想教训一下使坏的萝妮尔,可她已经晕了过去。 契沙图拔出还半硬着的阴茎,看着萝妮尔红肿的花穴滴落着他射出来的白浊,又硬了起来。 他怜爱地抚摸着萝妮尔的脸,还没满足的他握着阴茎上下套弄着。 想象着在萝妮尔身体里的感觉,叫着萝妮尔的名字。 他已经决定了,等明年萝妮尔成年的时候,他会向王族求娶萝妮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契沙图捡起他的里衣,低吼一声,然后全部射在了那些布料上。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契沙图给萝妮尔穿好衣服,她还没能醒过来,抱起她时,才发现光明之泉里的那些光沫元素在跟随着萝妮尔。 萝妮尔不是法师,契沙图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心里只剩了一个猜想。 契沙图死死抱住萝妮尔,她安静地睡着了,除了眼角边的泪痕和红肿的唇,她看起来和平常干净纯洁的模样无一差别。 他现在才明白埃奥隆的小麻烦是什么意思。 --------------------------- 奥德瑞格:虽然我还没出场,但萝妮尔的正牌丈夫只能是我。 契沙图指了指上面的内容。 埃奥隆也走了过来,和其他还没有剧情的男主们一起嘲笑道: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ntr。 18. 魔瘾,是指一次性接受太多奥术能量后,或者长时间浸淫在高浓度的奥术氛围里,又失去了魔力来源,就会产生的戒断反应。 这个词存在于法师的编年史书里,也存在于黑市的桃色小说里,更是光明神对暗影神定罪的其中一项。 埃奥隆现世那段时光里,他对魔力的慷慨让当时的法师地位极高,轻而易举就能取得奥术能量的他们根本就不用将大多数时间放在研习上,而巨龙乌恩诺的堕落加剧了这一情况,他一手制造的魔网更是为埃奥隆笼络了许多无知的信徒。 所以,在埃奥隆和乌恩诺消失后,已经习惯了吸食魔力的人们都出现了一系列不适应的症状,魔瘾就是其中之一。 大多数人无法克制自己的魔瘾,就算完全放弃奥术后,能克制住魔瘾的人也只是一小部分。 而当时的娼妇妓馆里也出现了很多魔瘾者。 她们肆意出卖身体,一夜可以和很多人交合,有些甚至不需要嫖客们出一分钱,只为了从能从别人的体液里榨取魔力。 …… 契沙图和萝妮尔一起传送回了萝妮尔在神殿里暂住的房间。 他将萝妮尔放到床上,伸手探入她的裙底,花瓣还是柔软湿润的,他刚刚射入的精液已经化作了一滩透明的水,潺潺流出,湿透了一小片床单。 这是埃奥隆的招牌套路,可是契沙图想不到理由让埃奥隆觉得折磨萝妮尔是有意义的。 萝妮尔只是一个脆弱又无辜的人类而已。 光明神没有告诉他的东西太多。 光明神也让萝妮尔牺牲了太多。 心里传来的钝钝的郁痛已经不值一提,他只是不敢深想。 他不断地说服自己,萝妮尔是真的喜欢他,而不是因为魔瘾的驱使来攫取他的魔力。 那不然他们刚刚的结合算什么? 以往的萝妮尔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么? 她虽然偶尔很调皮,但她很聪明,会明白每件事的底线在哪里。 答案不言而喻,他现在或许只能欺骗自己。 契沙图侧身抱住萝妮尔,将头埋入她的发间,熟悉的花香味让却让他安定不下来。 如果他从来没有修习过奥术,没有成为法师的经历,那萝妮尔此时要找的是谁? 埃奥隆也说过,哥哥乌恩诺已经脱离的光明神的禁制。 也许那位喜欢大放厥词又捉摸不定的神在说谎,契沙图并没有感觉到这片领地里有别的龙存在。 他应该要开始调查这一切了,即使光明神并没有要他这样做。 他闭上眼,不想再接着想下去。 如果萝妮尔需要他,他就一直在。 只是…… 萝妮尔,不要去找别人。 …… 萝妮尔觉得自己好像在漂浮在水面上一样,手里抱着唯一活命的浮木。 突然脚腕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生拉硬拽想要将她完全拖入水中。 萝妮尔被梦里真实的恐惧感惊醒了,睁开眼看到的是一面洁白的墙,反应过来这里是夜晚的神殿,蜡烛的火光在摇曳着。 身体还有一点酸软,但是已经完全不痛了,提醒着傍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存在过的。 当然,契沙图还是那么体贴。 心也安静下来了,之前的燥郁和冲动一下子全部消失殆尽。 所以,萝妮尔现在像做了坏事一样想要赶紧逃离,她无端端地害怕会在神殿里碰到契沙图。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这时,塔莉端着花茶进来,询问萝妮尔是不是今天太累了,要不要现在就去沐浴之类的话。 可萝妮尔的注意力一点都没有分给她,只是道:“我想明天就回王宫。” “不,今晚就回去吧。” “遵从您的命令。” 塔莉放下花茶,虽然她知道不应该干涉萝妮尔的决定,但是契沙图还在房间外面,似乎有话要对萝妮尔说。 “殿下,圣骑士长大人在等着您,您要去见一见吗?” 萝妮尔有些慌张:“他在哪里?” “就在门外,殿下。” “我现在就去,塔莉,你去准备马车,我们今天回王宫。” 萝妮尔似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塔莉,表示她今晚就想溜走。 塔莉笑了笑,她以为萝妮尔练习上又犯了什么错,以往萝妮尔在听到契沙图要她抄书的时候就是这幅苦恼的表情。 “殿下,圣骑士长大人说不定想让您在神殿里抄完书再回去呢。” 塔莉只是开开玩笑,而把塔莉的话听个半截的萝妮尔,心也凉了半截。 萝妮尔跳下床,在塔莉离开后,打开房门,探出了半个头。 她看见契沙图靠着长廊的石柱,陷在石柱的阴影面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萝妮尔确定契沙图已经发现她了。 “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小声唤他,带着一点点微不可闻的怯弱。 “殿下,您要回去了?” 契沙图问她,闲聊一般的问题在现在这个状况下……其实听起来很突兀。 他们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这是以前再正常不过的相处模式了。 可是对于已经发生亲密关系的他们,却好像一下子都觉得有些微妙。 萝妮尔只是点了点头,看起来并没有想再多说些什么。 她打算关上门,但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又问了一句:“还有别的事情吗?契沙图大人?” 契沙图沉默了一会儿,道:“那祝您今晚好梦,殿下。” “……谢谢。” 萝妮尔关上了门。 然后她将身体所有的重量压在了门板上,觉得有些腿软,长叹了一口气。 她庆幸契沙图没有和她提起傍晚的事情,说不定他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呢。 如果是这样,只要他一天保守着她的秘密,她也会把这件事永远埋在心里。 这也许能看成是她从契沙图那里算计来的筹码,也算达成目标了吧? 而契沙图看着那扇门很快闭合,隔断了房间内所有的光亮。 他有很多话想对萝妮尔说。 身体感觉如何? 还痛吗? ……舒服吗? 他还想告诉她,他听到她用软软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又硬了。 萝妮尔的冷漠可能真的……让他有点欲求不满。 19. 第二天,萝妮尔主动找到了王后,说她想在月末火焰节到来之前好好练习跳舞。 王后倒是十分诧异,她不认为萝妮尔这么快就懂事了,更不指望她能对素未谋面的奥德瑞格王子有什么恋慕的心思。 但萝妮尔非常坚定,王后觉得也无可厚非,只要神殿那边同意萝妮尔的旷工,给她找十个老师都可以。 只是萝妮尔表现得实在是有些怪异,她请求王后帮她和神殿那边周旋,很明显她不想当面和契沙图说这件事情。 王后也没有听闻萝妮尔最近犯了什么错,她一向都很宠溺萝妮尔,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派人去了神殿那边。 契沙图很快回了信,要求萝妮尔不落下她的训练和她应该要做的工作,她可以提早离开神殿。 这是意料中的事情,萝妮尔知道这已经是契沙图对她最大的宽容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到月底,萝妮尔的作息会变成早间赶去神殿,午后再在忏悔室代班一段时间,不用像以前一样待到日落时分。 萝妮尔明白,现在只用在早晨好好上契沙图的训练课,其它时间她都可以尽可能地躲避他。 这已经很好了,她不会要求再多。 …… 在萝妮尔惴惴不安地度过了早上的训练时间后,她松了口气。 契沙图对她要求早退并没有评论什么,甚至都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该严厉的地方依旧很严厉,没有任何变化。 这的确让萝妮尔轻松不少。 接下里只要完成忏悔室那边的工作,她就可以离开神殿了。 光明神殿的忏悔室对所有民众开放,信徒们在这里祷告,有的还会向侍女牧师吐露心声,请求她们一定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光明神来获得救赎与怜悯。 这个房间的色调和神殿的整体氛围相比来说,要暗上许多,只有一簇光从光明神像身后的彩绘玻璃透进来,照亮神像面前的一小块地方。 萝妮尔的工作就是站在神像边,更换室内燃尽的熏香,倾听别人的祷告,有需要时也会和那些信徒们聊天。 她也需要戴上头纱,用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每个侍女牧师在忏悔室时,都会尽量将自己的喜怒哀乐都隐藏得好好的,让那些信徒们感受到她们的一视同仁。 信徒们看不见侍女牧师的面容,她们也看不清来访的信徒们。 这其实是一份很无聊的工作,萝妮尔绷紧的神经松下来后,竟然还有点困倦。 可是今天的忏悔室却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萝妮尔透过面纱,本来就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她能勉强从他高大身影辨别出来他的性别,但他竟然是向着她走来的。 一般的信徒都是直接走到神像面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人是冲着侍女牧师而来的。 萝妮尔紧张起来,衣袖里的手握成了拳。 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有着强大的魔力……和压迫感。 那条鱼似乎给了她这个特殊的能力,它硬塞给了萝妮尔并不感兴趣的东西。 萝妮尔笃定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信仰光明神,她察觉不到丝毫因为虔诚而带来的圣光之力,只有纯粹的魔力。 这种法师为什么要来神殿? 不,现在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向她走来? “公主。” 像是幻听,萝妮尔想起那条鱼只叫她公主,或者只会在公主这个词前面加一些恶心的形容词。 紧接着,脑海里闪过那双赤红的竖瞳眼眸,唤醒了她的噩梦。 被萝妮尔刻入记忆的恐惧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那个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萝妮尔低头就能看清他的鞋面。 他什么都没做,可不知道为什么,萝妮尔噩梦般的记忆不停地重放,那条鱼叫她公主的声音依旧让她毛骨悚然。 “真是可怜。” 对方终于打破了这安静的诡异氛围,只是叹息了一句。 是极其沙哑的声音,仿佛是许久不开口之后,重新发声而带来的艰涩的感觉。 萝妮尔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但她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了。 “……不管你是谁,不要靠近我。” 萝妮尔克制着自己想抱着头蹲下身的欲望,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冷静下来。 “很抱歉让你有了这样不好的回忆。” 他自顾自地说着,像是被烟呛过的声音里似乎还藏着几分温柔,也许这是他的习惯。 萝妮尔下意识地认为她被他看穿了,她装着秘密的匣子好像被人偷偷打开了一样。 “你是谁?”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会给我带来一些麻烦。” 萝妮尔掀开了自己的面纱,她一定要看清眼前这个故弄玄虚的人。 可她所见的,大概不是人类。 身体上下都缠满了绷带,看不见一点点皮肤,连面上都是绷带,所以萝妮尔看不见他的五官,也看不清轮廓,而且他身体的大部分都裹在宽大的斗篷里。 手上还提了一个小小的粗布口袋,看起来不是特别沉。 他伸出手,想将这个小布袋递给她。 萝妮尔后撤了一步,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只是在想你会需要这个的。”他在解释,当着萝妮尔的面打开了那个袋子,里面竟然是一些饼干。 他拿出其中一块,塞入层层迭迭的绷带里,发出了咀嚼的声音,似乎是吃掉了。 萝妮尔看了一眼袋子里剩余的饼干,大大小小的,形状也不太规整,估计没有人想吃这种玩意儿。 大概是自己烤的? 她完全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 “我不需要……谢谢。” 萝妮尔摇着头,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收下来历不明的东西。 “下次渴望魔力的时候,这会让你好受一些。” 他说着,强行拉过萝妮尔藏在衣袖里的手,让她收下了这一袋小饼干。 萝妮尔听完他的话愣了愣神,手都忘记抽了回来。 他真的知道她的秘密。 不,等等,之前那种着魔的情况还有下次? 这实在是太糟糕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都知道她最不堪的事情。 他的目的好像就是给萝妮尔送小饼干,现在他已经松开了萝妮尔,转身准备离开。 萝妮尔咬了咬牙,再问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给她抛过来了一个东西,萝妮尔下意识地接住了。 是一小节风干的骨头,萝妮尔不能辨别它来自于什么生物,中间已经镂空了。 “如果你愿意来下层的贫民窟,我会告诉你比起我的名字更有意思的事。” “想好了就吹响这个,确保你是只身一人,我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情。” 话毕,他已经离开了忏悔室。 20. 塔莉在接萝妮尔回王宫的时候,很疑惑地问起她手上的这两样东西。 萝妮尔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别人送的。” 塔莉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笑道:“不会是莱瑟工会送的吧?” 萝妮尔有的时候很喜欢塔莉这种想当然的性格,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她多加解释。 至于莱瑟工会,则是塔莉时不时调侃她的另一个玩笑话。 弗尔格罗王都里有个民间组织就叫莱瑟工会,成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信奉莱瑟萝妮尔公主,但其实吧,大概就是一个搜集关于萝妮尔小道消息的一个组织。 毕竟萝妮尔年轻可爱,又没有婚配,甚至连男伴都没有,纯洁美丽的小公主谁不喜欢呢? ……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练舞,还是萝妮尔的内心藏了很多事,眼见得她瘦了一圈。 王后给她找来的是很严格的舞蹈老师,教过很多弗尔格罗贵族的少女,细长的眼睛加上她的单片眼镜,看起来很刻薄。 对于舞蹈,萝妮尔只学过皮毛,她不喜欢宴会上香环鬓影的虚伪氛围,更愿意待在神殿那边。 萝妮尔按照老师的要求,必须穿着裙撑和束腰,再套上厚重的罩裙,还要迈出优美的舞步来。 午后的阳光比较毒辣,空气都烤得灼热热的,就算在空旷的宴会厅,还是觉得有些闷热,萝妮尔穿的低胸礼服再加上束腰的效果,汗水流出又蒸干在皮肤上,在白嫩浑圆的胸脯上泛着光泽,少女的纤细里混杂了丰满的韵理,老师都称赞她绝对会是宴会上最夺目的那一个。 萝妮尔不管那是奉承还是别的,她只是开始怀念那宽松的教袍了。 她一下午都没有请求过休场,结束的时候颈间的发丝都已经汗湿,塔莉陪她回去换衣服的时候,整个人连走路都是虚浮着的。 近来一直如此,严厉又挑剔的舞蹈老师对萝妮尔的刻苦非常满意,在王后面前赞不绝口。 塔莉注意到萝妮尔会累到睡着在浴桶里。 所以每晚塔莉不会在萝妮尔的房内多待,怕打扰到她的休息,原本的讲故事环节也因此不了了之。 是夜。 塔莉轻轻地合上房门后,萝妮尔睁开了眼。 她翻出来衣柜最下面藏着的薄斗篷,又换了轻便的骑装,还在筒靴处别了一把小匕首,戴上了兜帽,然后拿起了她一直藏在枕芯里的骨质小哨子。 萝妮尔并不排斥下层贫民窟的那些人,他们中也有光明神的信徒,教条里面始终教导着萝妮尔要平等看待全部拥有信仰的人们。 她只是有点排斥和那条鱼染上关系的任何事物。 可是那个奇怪的绷带法师,让萝妮尔非常在意。 他送来的东西是魔力饼干,旅行的法师们常带在身边的东西,战斗时补充魔力的途径之一。 很正常很普通的小礼物,萝妮尔感受不到任何恶意。 可他似乎了解萝妮尔的一切,但他并没有以此来要挟她,所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偷偷摸摸的事情做多了,萝妮尔已经开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她想让一切在她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 萝妮尔看了一会儿那个小哨子,然后放到唇边,只用了一丝的气息来尝试着吹响它。 她希望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不要把塔莉引过来了。 可是她手中的小哨子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又吹了几遍,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萝妮尔有点沮丧,她都准备好了,但事情到临门一脚时,却因为这个玩意儿吹不响而泡汤了。 哦不,好像是有作用的。 萝妮尔感受在她的房间里感受到了魔力。 “别吹太多次,真的非常吵。” 熟悉的哑声,缠满绷带的法师就这样站到了萝妮尔面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训斥她。 “抱歉,我似乎听不见这个哨子发出的声音。” 萝妮尔给他演示了一遍,轻轻吹了一下,的确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只见他捂住了自己耳朵的位置,但是萝妮尔看见的只有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我都说了别吹了,吵死了。” 他嘶哑的声音带了点不耐烦,音调又没什么起伏,听起来阴恻恻的,萝妮尔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可能会揍她。 法师的话,大概会施展什么火球术之类的烧掉她的眉毛?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萝妮尔说过话,出于她是公主,又或者因为她是圣女,大家说话总是带着尊敬和耐心。 不对,还有那条猖狂的鱼,不过那根本就是个怪物。 萝妮尔只能再次道歉。 但他似乎又是一个大度的人,没和她计较太多,而是打量了一遍萝妮尔的装束,道:“看来你已经想好了。” 萝妮尔坐在床边,乖巧地点点头。 他们现在可还在王宫里,要怎么去他的地盘呢? 萝妮尔刚想问他,他跨了一步直接到了萝妮尔面前,将她横抱了起来。 他低声命令道:“安静点。” 萝妮尔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本来也没想叫出声来,只是有点心慌。 她的脸贴到了那些绷带上,窜入鼻腔的是泥土的味道,大概就像是下雨过后草地的味道,并不让人讨厌。 他开始吟诵着什么,萝妮尔眼见着一股淡蓝色的光将他们包裹起来,然后萝妮尔的视野就模糊了。 再能看清时,萝妮尔发现他们已经在下层入口的下水道里了。 他将萝妮尔放了下来,主动隔开了几步的距离。 “我们现在走去黑铁酒馆,我的魔力只能把两人传送到这里。” 他适时的话语总能回答萝妮尔想问的问题,萝妮尔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能读懂她脑子里在想的事情。 “是的,这样比较方便,我讨厌麻烦。” 他已经回答了她。 “那你也偷窥了我的回忆吗?” “嗯。”他大方承认了,还有点理直气壮? 萝妮尔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觉得不可思议,难怪她当时如场景再现一般想起了那些事情。 “别把我想得那么糟,我可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萝妮尔开始控制自己脑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大小姐,这些都是要消耗魔力的,我不喜欢把宝贵的魔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这是他最后的解释,萝妮尔忍着想要作呕的感觉紧紧跟着他,要知道周围都是窜来窜去的老鼠,发臭的黑色污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地上还有一些黏糊糊的烂泥,这已经是萝妮尔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了。 两人一言不发地穿过长长的下水道,来到了下层—— 追-更:yushuwu.one (woo18.vip) 21. 冗长的下水道里只有他们两人,萝妮尔在习惯了周遭难闻的味道和地上辨不清的恶心黏着物后,还算能跟上他的步伐,她鞋跟的声音”哒哒”地回荡在了整个下水道里,他又不和她说话,所以萝妮尔甚至还有闲心想着自己像一只吵闹的鸭子跟在他的身后。 弗尔格罗的下层,和其它任何地方的贫民窟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去往上层的路就是那条下水道,入口由王族的士兵们把守着,下层的人不被允许随意进出上层,他们必须要有合理的理由来申请一次性的通行证。 下层有黑市,有娼馆,有赌场,什么都有。 这里的秩序由这里的人们自己制定,只要不影响到上层的贵族们,没人会管他们成天都在干什么。 就算是白天,下层的天也是黑蒙蒙的,似乎是将下水道里的浊气全都带了出来,而且弗尔格罗又经常下雨,平日里的下层显得颓废荒唐又暗流涌动。 夜晚纵横交错的小巷里,漆黑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迎面撞上一个酒气熏天的醉汉或者不好招惹的流氓。 萝妮尔有点害怕,她前面的法师并不需要小油灯之类的来照亮面前的路,她只能看着他斗篷翻飞的弧度和模糊的人影来勉强跟上他。 这里实在是太暗了,萝妮尔看不清脚下的路,周围的建筑里连点光都没有,路面又凹凸不平,她所穿的马靴后鞋跟有的时候会卡在较大的缝隙里,有的时候又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萝妮尔强压住想要惊叫的冲动,内心的不适已经攀到了顶点,但她明白这个法师不喜欢聒噪,她也不想发出什么声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走过一个拐角,他们进入了一个窄小的巷子里,萝妮尔觉得她的手臂在这两面墙之间都不能完全伸展开来,特别压抑。 心突突地跳着,萝妮尔这时又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 一个哼唧唧的醉汉倒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萝妮尔几乎就要站立不稳,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后果就是有点目眩和腿软。 “跨过去。”他冷静地给萝妮尔下达指令,喑哑的声音像恐怖故事里带来诅咒的乌鸦。 萝妮尔迟疑了几秒钟,点了点头,但突然反应过来他可能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表态,又从鼻子哼出了一个微不可闻的“嗯。” 然后她伸出手抓住了他斗篷的一角。 他似乎没发现萝妮尔的小动作,她前面的法师淡定地跨了一步,连落地的脚步声都没发出来。 萝妮尔紧紧地揪着手里的一小块布料,这才觉得安心了不少。 她急促地呼吸着,提了好几口气,在绕过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时,生怕这人会突然抓住她的脚,这让她害怕到想要哭泣。 之后的路都有惊无险,而且萝妮尔也注意到了他们走路的速度慢了下来,这位法师先生绝对发现了她抓住他的衣服不放,可是他对此并没有任何意见。 大概他也在体谅着萝妮尔? 愿圣光赐予你安宁。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萝妮尔只是在心底默默地感谢他。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拐角,他们停在了一幢矮小的建筑前,萝妮尔勉强能辨别这里有两层楼,门口立着一块小木板,应该是写了什么,但是萝妮尔看不清。 她尽量记着来时的路,虽然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位法师先生不会将她抛弃在大街上,但她依旧对他心怀警惕和疑虑。 他推开了门,刺眼的光亮让萝妮尔好长时间都没有适应过来,一股甜腻的香味扑鼻而来,又有点呛。 萝妮尔捂住口鼻,喘喘地咳嗽了几声,又揉了揉眼睛,才看清这个小酒馆。 应该是打烊了,大厅里除了一个坐在柜台边的瘦高男子,没有别的人。 “哟,带女人回来了。” 萝妮尔看向这个语气里满怀戏谑的男人。 他很瘦,贴身的皮甲让他看起来非常高挑,但也能看出他浑身上下紧实的肌肉,绝对不会有人觉得他会是一个好欺负的对象。 狭长的眼睛带着上挑的弧度,在他苍白的面色上看起来具有非常病态的攻击性,黑色的竖瞳和长长的耳尖告诉萝妮尔他大概是兽人和精灵的混血。 他侧身对着萝妮尔和法师先生,手肘靠在柜台上,抬着一杆烟枪,大厅里烟雾弥漫,甜甜的味道大概就是他正在吸的烟。 他眯了眯眼睛,用薄薄的唇轻吮了一口烟,看着萝妮尔的方向徐徐吐了出来。 萝妮尔把这理解成对她的挑衅,她从没来过下层,也不懂这里的规矩,惴惴不安的感觉驱使着她往法师先生的身后躲了躲。 “我们走。” 法师先生的这句话是对萝妮尔说的。 她忙不迭点点头,瞪了那个男人一眼,然后拉了拉自己的兜帽,遮住半张脸,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上楼。 而那个男人的视线也在萝妮尔的身上堪堪停留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酒馆的二层有很多房间,大概这里也经营住宿的业务,不过萝妮尔并没有看到其它客人。 法师先生拿钥匙打开了其中的一扇门,率先走了进去。 萝妮尔扶着门框,迟疑着要不要跟上。 这似乎有点奇怪,她都跟到这里来了,干嘛不进去呢? 要知道里面很黑,萝妮尔在给自己的犹豫找着借口:“不点灯吗?” “还在害怕?” 他反问着萝妮尔,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萝妮尔藏在兜帽下的耳尖不知为何开始发烫,她没再说话。 只见那位法师先生打了一个响指,再摊开手掌,一团小小的火苗出现在他的手心,点亮了整个狭小的房间。 他都不需要吟诵咒语,变戏法似的就召唤了一个小小的火焰元素。 萝妮尔惊呼一声,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 估计是怕点着房间里的这些木质家具,萝妮尔看着他把那火焰元素赶到了窗台边,跃动着的火苗变换着各种形状,最后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影子。 他对萝妮尔招了招手。 放松了一点的萝妮尔走进房间,将门虚掩着,背靠着门,却没有松开握着门把的手,她时刻留意着要如何脱身。 法师先生并不介意她的这些做法,站在床边,对她说道:“你可以叫我乌恩诺,我是契沙图的哥哥。” 22. 不可能的吧。 萝妮尔深切地怀疑着眼前的绷带法师。 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门合上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契沙图是那么俊美,对神殿的一切又那么严谨,圣骑士团长的身份又让他有了很高的声望。 至少作为守护巨龙本身,契沙图不怒自威的气势已经可以震慑很多人。 而同样作为巨龙的乌恩诺,为什么沦落到了现在这个模样? 萝妮尔现在没想着那些基于阵营的对立关系,她只是有点唏嘘。 乌恩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如你所见,我没有了原本的身体。” “现在灵魂寄生在一个土元素上,需要绷带来塑成人形,否则就是一滩烂泥。” 他坦然地说出了这些话,好像对事实已经浑然不在乎了。 萝妮尔突然觉得这有些残忍,就像她无法设想如果契沙图变成这个模样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偏过头去,现状大概和她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萝妮尔道:“这是光明神对你罪行的审判,是你应付出的代价。” 但是她没有什么底气来说这种话,事实上,她没有她所臆想的那般了解过去的事情。 乌恩诺只是笑了笑,没有轻蔑的意思,也没有反驳萝妮尔的说法。 “我们来聊点实际的东西。” 乌恩诺指了指床对面的椅子,暗示她坐下来,也许他会给她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而萝妮尔现在才好好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 很干净的小房间,大概在这点上他们兄弟是相同的,一丝不苟,整洁而清爽。 这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副桌椅,桌子上放了叁本书,黑色封皮,应该是关于奥术和魔法之类的书,法师和术士在这一点上有着惊人的同步性,都喜欢用这种深沉的颜色。 萝妮尔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乌恩诺坐了下来。 她将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她已经习惯在任何场合都要正襟危坐,白皙的脸庞在淡黄的火光中显得非常乖巧,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乌恩诺也坐在了床沿边,问道:“你染上的魔瘾,打算怎么办?” 萝妮尔沉默着,她已经不会对乌恩诺知道她的任何事而感到惊讶了。 不过她才知道那种感觉是魔瘾,这听起来是一件非常邪恶且艳色的事情,但和那条鱼很相配就是了。 “法力饼干只能暂缓你的魔瘾,就像我说的,能让你好受一点。” 萝妮尔低着头,她的一簇头发垂到了胸前,她一圈一圈地卷着,没来由地,她对另一件事上了心:“契沙图大人知道这件事吗?” “你们上过床,他当然会知道。” 萝妮尔马上回了他一句,脸上带着一片绯红,怨怼道:“下次能别窥探这种事情,好吗?” “好的,殿下。” 他摊了摊手,大概学了学契沙图的语气对她做了一个不靠谱的承诺。 但是他低沉又嘶哑的声音听起来真的是怪腔怪调,或许他只是在逗弄萝妮尔。 萝妮尔瞪了他一眼,在心里腹诽着乌恩诺。 他偶尔的轻浮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契沙图的哥哥,她认为沉稳的契沙图更像是乌恩诺的兄长。 “所以,我要怎么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萝妮尔已经陷入了他安排好的步调里了。 “你当然可以继续和契沙图上床,他曾经也是一个强大的法师。”乌恩诺顿了顿,他等着萝妮尔来打断他。 果然,萝妮尔着急道:“不,这对契沙图大人不公平。” “天真的公主,你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情男人都乐在其中的吗?”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对契沙图的嘲讽:“我倒觉得他开心得很。” 萝妮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脸又涨得红彤彤的,脑子一懵,她好像并不能拿出什么理由来反驳这些对契沙图的“诽谤”。 于是她只能转移话题:“除了这个呢?” “拿回你自己的东西,萝妮尔。” “……什么意思?” 萝妮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上次和那条鱼的对话一样。 那个来自深渊的声音告诉她:拿回你的眼睛,拿回你自己的世界,这本来就是你的。 她站起身来,背靠着桌角,喃喃道:“你们都在骗我。” 乌恩诺叹了一口气:“你的身体原本就有强大的魔力,纳克苏萨斯在你出生时将其剥离,眼睛只是载体。” “拿回你的眼睛,拿回属于你的所有力量,魔瘾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平静地说完这一切。 “所以这还是你们的阴谋,不是吗?” 萝妮尔质问着,她把双手交迭在胸前,始终牢记着她对光明神许下的忠诚誓言,绝不背叛。 她宣告似的对乌恩诺道:“光明神庇佑我不被无法控制的力量所侵蚀,你们却给我强加了魔瘾,我无法妥协。” “令人惊叹。”他装模做样地拍了拍手,不知道在称赞些什么,然后站起身来。 乌恩诺走到萝妮尔面前,颀长的身形将萝妮尔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萝妮尔再次感受到了在忏悔室里的压迫感。 她伸出手,抵在两人之间,这个距离让她非常不安。 她不知道乌恩诺的意图,她现在甚至分不清真实的乌恩诺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本能迫使她想要自保。 萝妮尔将手伸向靴筒上面的匕首,却发现已经不见了。 她转而准备吟诵圣光魔法,简单的惩击足以让萝妮尔在这么近的距离击中她的目标。 可乌恩诺却用手指把她的下颌捏住了,在她开口的瞬间用指尖压住了她的舌头。 萝妮尔睁大了眼睛。 什么? 她能感觉到口腔里的津液很快被他的粗布绷带所吸收,舌苔很快干燥,稍稍的蠕动都会摩擦出几分痛感。 “抱歉。” “萝妮尔,这些只是能够做抉择的选项,怎么做取决于你。” “你的眼睛在维迪卡尔大教堂的地下神殿里,如果你想的话。” 寂静的房间里,萝妮尔只听得见她因为张开嘴而发出的狼狈的呼吸声,还有近在咫尺的细语,他平平的音调里混着几分劝勉,倒多了几分真实的意味。 萦绕在鼻尖的泥土味道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正在发生着的。 为什么她要被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去呢? 污秽邪恶的魔瘾,无法自控的力量,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眼角开始湿润。 乌恩诺当然知道她的所有想法:“这是纳克苏萨斯的游戏,我们只是受够了而已,我想……你也一样。” ----------------------------- 关于土元素这件事,大概就和玩橡皮泥差不多吧。^ ^ 契沙图:背地里说我坏话很爽,是吗? 乌恩诺:你在做的时候难道不爽吗? 躲在墙边偷看的萝妮尔跑开了。 23. 乌恩诺没再勉强萝妮尔,他松开了她的下颌。 “我送你回去吧。” 萝妮尔咳嗽了几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有这么奇怪吗?今晚只是聊天而已。” 没回过神来的萝妮尔还点了点头。 她就觉得乌恩诺的一切行径都非常怪异。 下楼时,那个坐在柜台边的男子已经不在了,但萝妮尔依旧能闻到那股甜腻腻的烟气。 乌恩诺带着她原路返回,将萝妮尔送回了她的房间。 “代我向契沙图问好,虽然我认为他可能并不会太开心。” 萝妮尔竟然还认真地摇摇头,而乌恩诺也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很快就离开了。 她掰着手指愣了一会神,然后将全身上下可疑的装扮藏好后,倒头就睡。 …… 这里只有无尽的黑暗,一点光亮都不会透进来。 但偶尔能听见锁链撞到一起的清脆声音,隐隐能察觉在暗处的某个生物的挣扎痕迹。 黑铁酒馆的狭小房间里,同样漆黑一片,刚刚用来哄萝妮尔的小火苗早就被掐灭了。 乌恩诺熟练地使用着他的预言法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联系到某个特别麻烦的人。 “公主还好吗?” 乌恩诺已经开始习惯埃奥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萝妮尔,但他已经开始厌倦回答一样的问题了。 他淡漠地回道:“为什么不好?契沙图会让她不好吗?” 乌恩诺听见一阵锁链撞击的声音,非常吵,没能听清埃奥隆说了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他在咒骂契沙图和纳克苏萨斯。 而且每次骂出来的话都不带重复的。 安静下来后,埃奥隆还顺便讽刺了他一句:“乌恩诺,你说话可真难听。” “那你下次别让我去送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埃奥隆停顿了一下,“你们兄弟俩恶心人的都挺有一手的。” “多谢褒奖。” 这大概就是乌恩诺和埃奥隆的相处模式,要知道埃奥隆心情不好已经很久了,只要他还被纳克苏萨斯关着,就会一直是个暴脾气。 但他不记仇,这大概是个好习惯,可这条不适用于纳克苏萨斯。 同样的,埃奥隆也不会关心他嘴里那些难听的话会让别人如何作想,他毕竟一直狂妄惯了,纳克苏萨斯关了他几万年不都还是这个德行。 神祇能做成他这个样子的,估计已经是史无前例了。 可乌恩诺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埃奥隆的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上面。 他沉声道:“我近期会离开弗尔格罗,元素的躯体太脆弱了,我还不想让契沙图查到我这里来。” 埃奥隆不置可否,但最近只要碰到和契沙图有关的话题,他大概都会添一句对契沙图的赞美。 就像现在,埃奥隆说道:“你的弟弟可是纳克苏萨斯最忠诚的狗。” 乌恩诺对此很无奈:“他喜欢就好。” …… 根据莱瑟工会的最新消息,公主最近为了仲夏火焰节的王室宴会专心练习跳舞,据说是为了奥德瑞格王子。 传开后,谣言就变成了:弗尔格罗王室意图让莱瑟公主和奥德瑞格王子联姻。 甚至还有些贵族跑去王后那里探口风,但王后也只是称赞奥德瑞格,对联姻的事情说得模棱两可。 既然王后没有明确否认,那就说明王室是对此抱有期待的。 以至于契沙图身边的副官都想把这件事讲给他听。 毕竟副官也算是看着萝妮尔长大的,在他看来,奥德瑞格对于萝妮尔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天晨训结束,副官在例行报告完后,在和契沙图一起回神殿路上,闲谈时提起了这个话题。 而契沙图只是皱了皱眉。 大概是察觉到契沙图对此并不感兴趣,副官心里的一通长篇大论都梗在了嗓子眼。 萝妮尔一如往常在中庭接受契沙图的训练课。 就当她想着今天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契沙图让她休整好后去内殿。 他平常都会在那里批阅文书,接见下属。 萝妮尔蓦然紧张起来,绞尽脑汁想着契沙图会和她说什么。 毕竟她做过的坏事错事已经数不过来了。 萝妮尔就抱着这样七上八下的心情推开了内殿的门。 占了一整面墙的华丽书架,漆亮的雕花木桌,契沙图坐在桌前,他的金发在窗透进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看起来高贵而疏离。 萝妮尔想到了乌恩诺的小房间,当然只想了一小会儿。 因为契沙图抬眼看向她,这让她无所适从,好像一切秘密都会暴露一样。 萝妮尔迅速抛掉脑中的一切想法,只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 “贵安,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牵起她的裙摆,向契沙图行礼。 虽然他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保持着他惯有的冷漠,但萝妮尔看着他将一页羊皮纸揉成一团,搁置在一旁。 心情应该不会太好。 所以她站得远远的,还因为有点心虚,越近心越虚。 要知道以前萝妮尔都敢撑着桌子看他在写些什么。 而现在房间的静谧几乎让萝妮尔只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像是在接受审判,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磋磨。 “关于奥德瑞格,殿下是怎么想的?” “哎?” 萝妮尔没想到他在向她问奥德瑞格的事情,也许是因为火焰节的时候奥德瑞格也会来神殿? 可这真的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只能实话实说:“我不认识他。” 一脸茫然无辜,歪着头看向契沙图。 然后她又皱了皱眉,似乎是仔细思索了一阵,又重复道:“萝妮尔真的不认识他。” 萝妮尔答非所问,但这很明显取悦了契沙图。 他柔声道:“过来。” 萝妮尔没敢真的像以前一样走到他跟前,只是走近了些,两人隔着一张桌子。 可她没想到的是,契沙图觉得这还不够,他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 拉进的距离让萝妮尔脸热起来,毫无理由,只能让她尴尬地垂首,看着自己的鞋尖,看着契沙图的佩剑,反正不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殿下,那关于契沙图,您是怎么想的?” “哎?”—— 追-更:po18g.com (woo18.vip) 24. 萝妮尔终于明白了契沙图在问什么。 脸上的温度迅速蔓延到了耳廓,红了一片,她觉得别在耳边的发丝相比之下都是冰凉的了。 关于奥德瑞格,她是怎么回答的? 哦,那实在是太蠢了。 她只是没想到契沙图会关心这种事情。 那契沙图会想从她这里寻求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他会认为她和奥德瑞格的联姻是对他的背叛吗? 她一定不能猜错。 萝妮尔并不觉得自己对契沙图有多重要,他之所以没有将自己驱逐,只是因为光明神还在给她机会,容忍着她的罪孽。 宽容又仁慈的光明神,让懦弱的萝妮尔时常愧疚不已。 在她做错那么多事以后,现在的萝妮尔认为她能从契沙图那里得来的一切温柔都是有代价的,她在用一种卑劣的方式让不偏不倚的契沙图包庇她。 萝妮尔很清楚她不配得到这些,但她就是很贪心,总是会抱有莫名的期待。 比如,契沙图是为了爱情,是为了她才做的这些。 光明神在上,您为什么还要包容这样的萝妮尔呢? 她时常这样矛盾着,现在依旧如此。 “殿下,看着我,好吗?” 契沙图温柔的声音潺潺入耳,让萝妮尔沉溺。 她应声抬头,眼底水光潋滟,面色绯红潮热,看起来这是一个让她很为难的问题。 和那天在泉水边的表情如出一辙,湿润的眼睛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只要轻轻的触碰,她的红唇就会张开,溢出娇吟,吐露馨香。 契沙图的喉结滑动了一下,萝妮尔并不会注意到这些。 她似乎是慎重地想了一小会儿,但她红透的脸又让她此刻看起来混乱不堪。 这些惹人怜爱的反应让契沙图固执地等待着萝妮尔的回答。 要知道他快等不下去了。 他想现在就向王室请求让萝妮尔嫁给他,他想萝妮尔每天早上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听着她为了奥德瑞格去学习跳舞,想象着她会嫁给别人,迷离的水眸会这样看着其他男人就让他无法忍受。 几万年的时间都平静地过去了,而和萝妮尔相处的时光就像是被施加了缓时法术一样,深刻又难忘。 可是萝妮尔还没有成年。 她还非常年轻,甚至有可能分辨不清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更不用说魔瘾驱使了她的所作所为,他是明白的。 有的时候契沙图觉得埃奥隆的确看透了一切,他就是如此虚伪又自私。 终于,萝妮尔伸出了她藏在身后的手。 像是讨好一般,她试着用双手触碰契沙图的手,在明白契沙图的默许后,她的两只小手一起抓住契沙图的大手,用指腹一下一下地轻触着他手背上的骨节。 “契沙图大人是萝妮尔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她非常认真地说出了如此模糊的话。 拿她真的没办法。 契沙图当然还清晰地记得她那天在光明之泉旁边说过的: “萝妮尔很喜欢您,您可以让我说无数次,直到您满意为止。” 这就是萝妮尔的甜言蜜语,她也许已经忘了。 可他还记忆犹新,他现在还可以要求她再说无数次吗? 还是算了,她要是真的在冷静又清醒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他可能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萝妮尔,和我做爱吧。 无数次,可以吗? 这是个坏主意,绝对会吓到她的。 契沙图将手轻松地从萝妮尔那里挣脱出来。 萝妮尔显得有些慌乱,完全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错愕模样。 可契沙图却伸手握住了她右手的手腕,半跪下来,将温热的唇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轻轻的吻,很快结束,萝妮尔恍惚间甚至都没能感受到他嘴唇的温度。 “荣幸之至,殿下。” 契沙图哑着声音,说出了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违心的话。 而萝妮尔像是被这个吻烫伤了一样,很快抽走了手,连声道:“不,契沙图大人,您这是……哦不……” 语无伦次,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但她的心情却因为蒙混过去了而非常雀跃。 “说起来,殿下在火焰节期间有什么打算吗?” 看起来契沙图已经对之前的问题失去了兴趣,他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萝妮尔,随意和她闲聊着。 理论上来说萝妮尔会听从王后的安排,陪奥德瑞格度过这个节日,但萝妮尔明白,现在很明显不是在契沙图面前说起奥德瑞格的时候。 为了证明自己的坦诚,又要和奥德瑞格撇清关系,萝妮尔还是回道:“除了招待德莱尼王室的来访,应该就是和塔莉去集市里玩吧……” 萝妮尔越想越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她现在已经能够在神殿以外的地方看清了,去看烟花和篝火是一个很棒的决定。 当然这可能不是和塔莉一起。 她为了掩饰自己的谎言,又开始添油加醋起来:“集市里有个挑战冰霜之王的活动,每年都有免费的甜冰球供应,塔莉不让我多吃,所以我从来没有赢过别人,哈哈……” 她又提起以前在火焰节上的一些趣事,气氛终于轻快起来。 萝妮尔在神殿忏悔室的代班工作已经结束,但是由于她也是为篝火祷言的成员之一,午后还是有事要做,神殿的牧师们已经开始为篝火施加祝福,所以她得赶去中心广场,那里已经开始点燃了小火堆,一天一天加多木柴,到火焰节的篝火能有几米高,非常壮观。 出人意料的是,契沙图提出要将萝妮尔亲自送过去。 最终变成了,契沙图骑着马和萝妮尔的马车并肩而行,她一直掀开车帘和契沙图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她想着契沙图也许不会对这种小孩子的事情提起兴趣,但在经过集市的时候,萝妮尔还是伸手指了指什么都还没搭建出来的冰霜之王活动场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只是为了隐隐证明自己说的不是在谎言上加的又一层假话。 他们到达中心广场后,契沙图询问着主教牧师一些进程情况,看起来大概就是很正常的视察工作。 而萝妮尔很快和在场的牧师小姐们混到了一处,契沙图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25. 就这样到了月底,炽热的季节伴随着同样热辣的火焰节。 萝妮尔很久没有经历过这般隆重的事情了,塔莉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把她叫醒,说奥德瑞格王子的皇家雷象队已经进了城门,她不能再睡了。 箍紧腰部的束身被一遍又一遍地拉扯着,将身体纤细的曲线和胸部饱满的弧度尽可能全部展现出来,可萝妮尔觉得这快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塔莉后面跟着的好几个侍女拿着裙撑、里面的衬裙、外部的罩裙、上身的披肩,几套珠宝,这让习惯了宽松又朴素的教袍的萝妮尔感到快要窒息。 现在还只是束身而已,她的周围还簇拥着几个侍女,她们正在用新鲜做的玫色兰花汁液给她浸染指甲,包好等待的时间里,侍女们有又在她的脖颈、胸乳、手腕、脚踝等等一切会裸露出来的地方抹上香膏,而塔莉在用和玫瑰一起蒸过毛巾和梳子细细地打理她的头发。 萝妮尔木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切都做作得不成样子。 她听着塔莉的指令,站起身来,让塔莉给她套上一层又一层的裙子,然后又坐回梳妆台前,塔莉为她最后着整理发型和妆容,确保在之后戴上纱帽的时候,每一根发丝都在应该待的位置,而别人通过朦胧的蕾丝也能看到萝妮尔美丽的一面。 而萝妮尔只是在发呆,她看着艳红的唇和同样深红的眼睛,又好似看到了梦里那个陌生的自己。 这双不是自己的眼睛里要是没有一点笑意,只会看着冰冷又危险。 “殿下心情不好吗?”塔莉随意问了问。 “没有,睡不够而已。” 她只是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 在塔莉熟练的工作水平下,她们提前完成了萝妮尔的装扮工作,现在只需要缓慢又优雅地散步去王宫的议事厅就好。 萝妮尔的哥哥作为王储会和他的妻子一起在王宫外迎接奥德瑞格王子,然后他们再一起去议事厅见国王和王后,萝妮尔只是顺带的。 王宫宽阔又敞亮的回廊里,萝妮尔高跟鞋的声音有着清脆的响声,和某个在下水道的瞬间不谋而合。 她停下来看了看回廊的窗外,花花草草都修剪地很整齐,很多花都在仲夏的时候开了,在早上微弱的晨光里晕开了露水的光泽,赏心悦目。 直到塔莉开始催促萝妮尔,她才继续朝着议事厅的方向走去。 果然,萝妮尔到的时候,奥德瑞格王子已经在里面了,外面的两个光铸德莱尼骑士很明显地告诉了她这一点。 她朝他们点了点头:“愿圣光庇佑你们。” “莱瑟殿下,圣光与你同在。” 萝妮尔推门走了进去。 王后也许正说起萝妮尔的事情,她一进来王后就向她招了招手。 萝妮尔给国王和王后请安,然后才对上了坐在一旁的奥德瑞格。 多数德莱尼的身高比人类要高上许多,就像现在他坐着,萝妮尔要看着他的眼睛还是需要微仰着头。 接受了圣光灌注,又通过了圣光试炼的光铸德莱尼有着灰白的皮肤,奥德瑞格也是如此,与那些没有信仰的深蓝德莱尼相比,这种灰白的色调让他们从同类中脱颖而出,代表了他们所拥抱的圣光之力。 萝妮尔看着奥德瑞格头上像山羊一样的盘角,他们的脚蹄不需要穿上任何战靴,这当然代表着他绝对和萝妮尔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种族;他的银色头发被利落地束了起来,而金色的眼眸又让萝妮尔想到契沙图,但他的看起来要更柔和一些。 奥德瑞格并没有像萝妮尔这样穿着一整套刻板的宫廷衣饰,比起德莱尼王室,他也许更忠于圣光,冰冷沉重的铠甲让他看起来有足够的威严去胜任大主教的位置。 可他看起来并不冷漠,萝妮尔下意识地感受到了他目光里的友好。 而萝妮尔却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她也许有点脸盲,德莱尼们好像都有一副深邃的面孔,有一些人类的贵族小姐觉得这副模样比人类更俊美。 “贵安,奥德瑞格王子。” “莱瑟萝妮尔真挚地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萝妮尔轻轻地提起自己厚重的裙子,简单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奥德瑞格则将手贴到右边胸前的甲面上,郑重地向她点点头:“圣光祝福着您,莱瑟公主。” 如果萝妮尔此时闭上眼睛,她会分辨不出来说出的这句话是来自她的人类同胞还是来自一个外族的德莱尼。 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青年一样正常,他比萝妮尔大了几岁,她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的声音没有过分低沉粗砺,也褪去了稚嫩青涩,萝妮尔觉得很好听。 这时王后才继续进行他们刚刚说到的话题。 大概是说了一些行程方面的事,又说了晚上在王宫里有专门为了奥德瑞格而举办的晚宴。 今天是火焰节的第一天,神殿休假,王后就按照之前交代萝妮尔的,然后说给奥德瑞格听:“萝妮尔每年都会去中心广场附近的集市里,她知道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我想这大概是一个不错的消遣,要知道弗尔格罗的居民们都非常热情,您要是感兴趣的话,萝妮尔会很高兴给您引路的。” 每年的集市的确非常热闹,可那是基于节日的氛围,或者是商人们对于顾客的热情而已,他们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住在弗尔格罗就变得热络。 倒是王后的话只是让萝妮尔感受到了她对奥德瑞格的热情而已。 萝妮尔在纱帽下保持着虚假的微笑,应和般地朝王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奥德瑞格,这只是出于礼貌。 可是却正好撞向了他朝她投来的视线。 大胆而又直接的那种。 萝妮尔用自己的纱帽之下的那层蕾丝掩饰着自己微微的慌乱,反正他看不真切,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似乎很开心,嘴角有着明显的笑意,萝妮尔觉得她挂不出来这种虚假的笑。 可他又在笑什么呢? 也许德莱尼只是喜欢把自己的心情很明朗地表现出来? 但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吧? 26. 萝妮尔和奥德瑞格只在议事厅里见了这样匆匆的一面,他同意了王后的提议,这说明了晚宴后的夜晚都是留给她和奥德瑞格的。 听起来很暧昧,她不相信奥德瑞格不明白这个意思。 萝妮尔从议事厅出来时,清晨太阳的高度正好让细碎的光斜射进回廊里,地上一块又一块的光斑交迭一起,萝妮尔踩着一片又一片的光影,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鞋跟超出一分一毫。 她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她自己画好的格子里,但她的心已经像是一团乱麻。 试着打探一下他的意思吧,万一人家心里有钟爱的姑娘呢? 萝妮尔要应付一个契沙图就已经心力交瘁了,要是她未来的丈夫还如此坚定地信仰圣光…… 她从来没有试想过要和契沙图以外的任何人解释魔瘾的事情,奥德瑞格对她来说不会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他的确很优秀,在他的年纪是刚崭露头角的圣骑士,却已经得到了光明神和光铸德莱尼教会的认可出任了大主教,萝妮尔是真心地崇敬奥德瑞格。 她虽作为神殿的圣女,但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牧师,大概以后也不会是了,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有些谎言就是如此,萝妮尔逃避了,就得一直找借口逃下去。 …… 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宴有很多贵族参加,萝妮尔在隔了好几个烛台和花瓶的前提下,安心地和旁边的贵族小姐聊天,不用担心王后会再次叫她的名字。 弗尔格罗地处内陆,所以王室为了招待贵客,主菜是海鱼,还有一些为了保留原有的海腥味而生食的前菜,萝妮尔抿了好几口白葡萄酒才能勉强将它们全都优雅地咽下。 她是属于不适合喝酒的那种类型,不是说沾酒就倒,为了佐餐而小啜的几口酒倒不至于让她喝醉,只是会让她的脸发烧发烫,红得看起来就像是喝醉了一样,萝妮尔经常用这个借口溜号,百试百灵。 她此时用一只手腕撑着头,眼睛半阖着,大部分面容和表情都隐在了她垂落的发丝里,只看得见通红的皮肤。 旁边的贵族小姐试探着问询萝妮尔是否需要帮助。 于是萝妮尔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逃走了,她说她要去庭院里吹风,稍后就回来。 她没想骗人,的确想出来透透气,毕竟这个晚宴结束之后她就得尽心尽力地去招待奥德瑞格。 今夜月色正好,庭院里所有的小角落都一览无余,萝妮尔提起裙摆坐在木质长椅上,仰头看着带着柔和光芒的月亮,微弱的风让她脸上的温度散了很多。 白皙的脖颈在月光下也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仰起的弧度和她身体的线条以另一种方式揉在一起,美丽里混了几分带着酒香的妩媚。 萝妮尔仿佛被月亮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力,她的确在想精灵们崇拜月神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她堪堪回神时,不远处高大的身影提醒着她该干活了。 “抱歉,奥德瑞格王子,晚宴已经结束了吗?”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和慵懒,也许会让人联想到她稍微喝多了点酒。 “叫我奥德瑞格就好,我大概和公主一样,是跑出来偷懒的。” 萝妮尔笑了笑:“你可是主角,那些贵族可要头疼了呢。” “当然,你可以叫我萝妮尔。” 这时奥德瑞格才向她走来。 他或许早就在那边了,只是选择安静地等待,不过萝妮尔否认掉了这种想法。 萝妮尔并没有和他寒暄的打算,直接问他:“联姻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嗯。” 奥德瑞格简单的回答里并没有给萝妮尔透露太多的消息。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我的意思是,我当然想尊重你的想法,要知道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面……” 萝妮尔真的怀疑她今天可能是喝醉了。 原本可以一句说完的事情绕了半天。 所以现在她开始看着自己的手指,暗暗希望奥德瑞格真的已经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沉默了一阵,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庭院无人时的静谧。 萝妮尔站起身,她的身高连他的胸甲都够不到,德莱尼对于人类来说真的是太过高大了。 “抱歉……奥德瑞格,你就当我喝醉了吧。” “我现在就去换一件轻便的衣服,王宫外现在非常热闹……” 他的脚蹄稍微挪动了一步,这个动作打断了萝妮尔的话,也强势地阻断了她的去路。 萝妮尔在这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出于个人角度,我很乐意。” “还有萝妮尔,我们之前见过。” “所以,我也想尊重你——告诉我,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吗?” 他明了且严肃地回答了萝妮尔绕来绕去的所有问题。 而且答案的内容让她羞愧。 他说他们曾经见过,可是萝妮尔觉得除了那点莫名的熟悉感以外,她真的没能把奥德瑞格和她记忆里的任何一件事联系起来。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面上的红赧是因为尴尬还是残余的酒精了。 萝妮尔后退了一小步,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在石子路面上,发出了清晰的声响。 “不……这倒没有。” 可是已经和对方上过床了,她认为那是基于交易的上床,说得难听点,萝妮尔甚至觉得这像是娼妇的生意。 这些话萝妮尔全都咽了回去,她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也许是明白萝妮尔此时踯躅不安的心情,奥德瑞格道:“你要是喝醉了,最好早点休息。” 他已经主动提出来了,萝妮尔大可以顺杆而下,推掉约定然后回去睡觉。 但奥德瑞格认真的态度让萝妮尔此时此刻不想再敷衍他,至少要让他好好度过今晚,这是她答应过王后的。 她仰头正对着他的视线,道:“没关系,每年我都会出去玩,我知道一些有意思的地方……” 萝妮尔顿了顿,又道:“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度过今晚。” 奥德瑞格的目光落在萝妮尔微红的面上,像是在确认萝妮尔到底是不是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 她唇边的笑意,真诚的目光,无一不是在诉说着她的心甘情愿。 他回道:“……我很期待,萝妮尔。”—— 作话这次有点多—— 考核完啦,能有多点时间码字,写完就更,再次谢谢大家的珠珠留言收藏~ 关于有小可爱询问王子到底长什么样,作者不才(?gt;?lt;?)第一次想写德莱尼,我最开始是想的是魔兽里面的大主教伊瑞尔(女性圣骑士,非光铸,银发皮肤淡蓝),伊瑞尔有个外号叫骚蹄子(不),甚至还有一个本子叫:伊瑞尔的堕落竞技场(不是快划掉)。 另一个有原画的德莱尼是炉石里面的泽瑞拉(女性牧师,非光铸,黑发),对这两个人物感兴趣的可以随手一搜,而光铸大概就是皮肤变白了很多,身上还有圣光纹身。 德莱尼里出名的男性大多都在魔兽里有建模,而没有原画,所以应该不会有很多人想看,而且好多年龄比较大了,不是奥德瑞格这种小伙子追-更:po18app.vip (ωoо1⒏ υip) 27. 仲夏火焰节的第一天夜晚,绚烂的烟火早已炸响,再加上今晚圆月通明,王宫外简直可以说是天亮如白昼。 城里四处分散的小篝火堆附近,护火者们正在给路过的每一个人分发免费的彩带,就算不去午夜中心广场的篝火舞会,彩带已经是火焰节的节日象征之一了,大家都会收下。 更重要的是,人们可以向护火者们讨要喜欢的颜色,往来的情侣通常会拿到一致的颜色。 神殿旁的篝火堆熙熙攘攘的,有的人似乎偏爱从神殿附近的护火者手中拿到彩带。 “哦!圣骑士长大人,您对火焰节感兴趣吗?” 护火者发现了在人群中的契沙图,向他行礼,并好奇地问了问。 今晚的契沙图换下了他一贯穿着的神殿银铠,普通的常服让他看上去更平易近人一点,但他还是在人群里最显眼的那一个。 而且他的身边没有女伴,也没有同行的人,路过的年轻女子会侧眼悄悄看他,一贯冷峻的严肃表情帮他挡住了很多搭讪的人,当然还有一些外邦的大胆女孩子会直接上去问他能不能在今晚临时作伴。 无一例外都是被拒绝了个彻底,不留一点情面和体贴。 被拒绝而气急败坏的女孩说契沙图不解风情,但在听见护火者叫他圣骑士长大人后,又匆匆落荒而逃。 护火者给契沙图展示着他腰包里所有颜色的丝带,虽然他不知道像这般尊贵的大人一般要怎样度过这种欢乐吵闹的节日,但招待每一个过往的行人是他的职责,于是问道:“您想要什么颜色的?红如火焰的颜色通常比较受欢迎……” 最后契沙图挑走了两条白色的丝带。 护火者心底觉得怪异,但还是顺着契沙图的意思把两条丝带都给了他。 也许圣骑士长大人在等什么人也说不定呢,可他干这行事已经十几年了,他还没有见过要参加火焰节的圣骑士长大人,更没听说过那位大人要带着谁一起参加。 …… 萝妮尔换好衣服后,塔莉给她整理着斗篷,给她戴上兜帽,最后又在塔莉的叮嘱下戴上了面纱。 王都治安官会负责火焰节期间的秩序,但塔莉还是担心萝妮尔和奥德瑞格的出行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萝妮尔只觉得包得这样严实看起来就像个怪物,往年和塔莉一起出去都没有这般严阵以待,更何况以前她还看不见。 所以萝妮尔在踏出王宫的第一步就把自己的面纱扯了下来,揣进斗篷的口袋里,然后又把兜帽取下,将一大纽头发拨在一边,随意编了个麻花辫。 这才是她以往的状态。 在奥德瑞格面前,她大概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还有个正经的公主模样了吧。 她只是在招待客人而已。 萝妮尔远远地看见了奥德瑞格的身影,他也卸去了沉重的铠甲,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舒适长袍。 因为他侧着身,萝妮尔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尾巴静静地垂置着,末端还有套着一个发着微弱光芒的圆环,萝妮尔突然觉得这种小装饰甚至有点可爱? 他会在某个时候像小猫一样将尾巴竖起来吗? 萝妮尔只是好奇,脑子里某些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让她笑了出声。 好在奥德瑞格离她还比较远,什么都不会发现。 她笃定奥德瑞格身上一定有圣光纹身,因为很多光铸德莱尼拥护圣光到了一种非常狂热的地步,这和人类不同,他们会尽可能在身上留下圣光的痕迹来宣告自己的信仰。 他们一族的性格大抵就是属于比较偏执的那种。 萝妮尔向奥德瑞格挥手,小跑了几步到了他的跟前。 他们打定主意步行去集市里,萝妮尔已经想好了一路上要给他介绍哪些地方。 王宫不远处就有一个篝火堆,萝妮尔以前会和塔莉在这里讨要彩带,她和塔莉会各自把彩带绑在手腕上,然后塔莉会请求这里护火者再把她俩的彩带系在一起,因为她怕人流会冲散她和萝妮尔,这是塔莉一贯保护萝妮尔的方式。 萝妮尔熟练地和这里的护火者打着招呼,说了一些祝福的话。 而护火者也和往常一样拿出了两条红色的丝带,他似乎并不为今晚萝妮尔身旁不是塔莉而感到惊讶。 毕竟联姻这种事情,在奥德瑞格来到王都之前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只是塔莉没说给萝妮尔听而已。 娇小公主身旁的光铸德莱尼,除了奥德瑞格王子还能是谁呢? 萝妮尔本想让奥德瑞格挑选自己喜欢的颜色,但他已经将其中一条接过去了,萝妮尔也只能闷声将剩下的一条拿了过来。 “公主殿下,今晚还需要……” 把彩带绑在一起吗? 护火者的话还没有说完,萝妮尔很警觉地打断了他:“没事了,已经很好了。” 然后她很快地转过身去,让奥德瑞格将手伸出来,她想帮他把红色的丝带绑在手腕上。 这种欲盖弥彰的小心思很容易就被看透了,但奥德瑞格并没有拆穿萝妮尔,伸出手任由她摆弄。 快速绑好后,萝妮尔害怕护火者再说出一些让她难为情的话,她扯住奥德瑞格的丝带,拉着他离开。 要知道和奥德瑞格拿同样颜色的丝带已经让她有点脸热了,他们明明不是那种关系。 而那个护火者似乎丝毫看不出来萝妮尔有多么别扭,喊道:“祝殿下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萝妮尔听见了,小声嘟囔道:“他的话也太多了。” 奥德瑞格笑道:“萝妮尔需要我帮忙吗?” “嗯?”萝妮尔才意识到自己还扯住他的丝带没有放手,自己那条还被紧紧的攥在手里,于是尴尬地松了手,然后别过脸去,拿起自己手中的丝带就往手腕上绕。 一边绕一边说:“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好。“ 但最后因为单手的原因,或者萝妮尔在异性面前还是太过紧张,怎么系都系不上。 最终奥德瑞格伸出手帮她按住了那滑溜溜又不配合的丝带。 他的指尖是温暖的,隔着丝带将温度传染给了萝妮尔,她只觉得脸更烫了,整个耳廓都在发烧。 “……谢谢。“ 萝妮尔系好后,将兜帽拉了起来,走在了奥德瑞格的前面。 28. 来到弗尔格罗的仲夏火焰节,最应该参加的活动应该就是这一年一度的“冰霜之王大挑战”。 由王都里规模最大的酒馆——高岭酒馆提供了所有参赛素材,他们最好的厨师亲自准备了火烤甜面包、蜜饯馅饼、仲夏烟熏肠,再佐以节日火酒和冰霜之王特调饮品,参赛的人需要用最短的时间吃掉每一样食物,喝一整杯透心凉的特调饮品,再最后含一口有着高浓度酒精的节日火酒,在火热的炉石旁喷出火来才算完成了比赛。 当然,如果担心玩不好杂技,可以将节日火酒咽下,但高岭酒馆不会负责将醉汉们拉回家,他们保持着一贯的作风,酒馆里的酒保和上菜的小姐们只会把烂醉如泥又付不出钱的客人扔到大街上。 获胜的人会得到为期整个夏天的免费酒水和一个银质的冰霜之王挑战勋章,这可是真货,没钱的话还可以去黑市卖掉换点酒钱。 而关于这个挑战的初选,就是只需要花几个金币买下五个萝妮尔之前一直念念不忘的甜冰球,并全部吃完,这是高岭酒馆特别聘请法师来制作的,酸酸甜甜又冰冰凉凉的味道其实很受小孩子的喜欢。 但塔莉通常只允许萝妮尔吃一个,这让她每年都比较遗憾。 一路上,萝妮尔一直在念念叨叨,牢记着自己导游的角色,不停地向奥德瑞格介绍着路边的所见的一切。 这也是她第一次亲眼所见这些热闹的场景,刚刚的那些小别扭已经被她抛到脑后。 更何况奥德瑞格一直耐心地听着,大概满足了萝妮尔对同龄小伙伴的幻想,萝妮尔想如果他是女孩子,估计她会拉着他的手在大街上乱跑。 塔莉不行,她只会管教萝妮尔。 等他们到了冰霜之王大挑战的活动场地时,初选已经过了,甜冰球已经售罄。 但萝妮尔不想让奥德瑞格错过这个活动,轻轻扯了扯他手腕边的红丝带,想让他稍微低一下头,弯一下腰,要知道他实在是太高了,她想说悄悄话。 她当然不是想让奥德瑞格去狼吞虎咽地参加比赛,这也太失礼了,但她想让奥德瑞格稍微尝一下高岭酒馆的特产。 奥德瑞格看着萝妮尔盛满期待的闪亮亮的眸子,看着她几簇调皮的卷发耷拉到她额前,她好像对什么东西特别迫不及待。 活泼又可爱,看起来比在王宫里面要开心许多。 他顺从地弯下腰,满足了萝妮尔这个隐晦的愿望。 萝妮尔将脸凑近,但她又有点害怕他的盘角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戳到她的脸,下意识地用手抓住了角的尖端。 奥德瑞格的尾巴动了一下,扬起了一个小弧度又很快放了下来。 萝妮尔将一小袋金币塞到奥德瑞格手中,低声道:“你知道的,我还没成年,你能去那里——”她伸出指尖稍微指了指远处的摊位,“买两杯特调饮品吗?他们不卖给我……” 奥德瑞格听明白了,眼神似乎在这一刻变得锋利了起来,道:“那这笔账怎么算?” 萝妮尔刚刚还一直以为他们是同一战线,没想到奥德瑞格比她要想的正直得多,她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沮丧,小声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尝一尝。” “那我买一杯就好。” 她此时此刻像是怀里抱着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小心翼翼地找寻合适的方式安抚他,只为了让他听话,达到她的目的。 萝妮尔握住角的手缓慢摩挲着,她不明白这算不算是示弱和抚慰,但奥德瑞格并没有阻止她。 他的角有着光滑的触感,但是在节段处又有一些突起的环棱,这让她涌上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在萝妮尔看不见的角度,奥德瑞格的尾巴抬起来又很克制性地放下去了。 他似乎还没有松口的打算,萝妮尔只好想一些软话蜜语来试探他:“……求你,就这一次,我要是喝多了你尽管向我母亲告状,她会狠狠罚我的。” 少女低低的哀求飘入他的耳中,奥德瑞格叹了口气,道:“别在意,我今晚会负责送你回去的。” 萝妮尔雀跃地跳了起来,得意的满足模样让她的眼睛都笑弯了。 她目送着奥德瑞格离开,站在原地搓着手等着他。 可是让萝妮尔没有想到的是,她在此刻听见有人在叫她。 “殿下。” 萝妮尔没敢回头,也没敢四处张望,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但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脊背僵直。 契沙图的声音已经让萝妮尔在任何时候都能准确地从嘈杂的声音里分辨出来。 可是为什么契沙图会在集市里? 以往火焰节的假期里,契沙图不会在神殿,萝妮尔也没有见过他,她甚至怀疑契沙图在火焰节期间会离开弗尔格罗。 但现在他就在这里,还叫住了萝妮尔。 萝妮尔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奥德瑞格并不在她身边。 但他很快就会回来,还会带着两杯烈酒一起回来。 这个认知让萝妮尔现在很想哭,她现在就只想逃跑。 “殿下。” 已经很近了,她不能再装作没有听见了。 理智让萝妮尔不可能就这样一跑了之,她缓慢地转过身,一脸惊讶:“晚上好,契沙图大人。” 穿着常服的契沙图看起来依旧英俊挺拔,萝妮尔并不觉得这会影响他的威严,因为她现在背上已经汗湿了一片,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在颤抖。 而且她现在背过了身,她并不能知道奥德瑞格是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契沙图问道:“塔莉呢?” “她在帮我排队买东西,我……我在这里等她。” 萝妮尔强迫自己坦然地直视契沙图的眼睛,他澄亮的金色眸子里映着火光,也映着萝妮尔苍白的脸。 她就像被推上了火刑架的邪恶巫女,满嘴胡话与谎言。 契沙图的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任何审视的意味,萝妮尔察觉不到他的用意,更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这让她每多说一句话都仿佛在刀尖上行走。 萝妮尔现在心底最大的指望就只能是契沙图在人群里偶然看见了孤身一人的她。 这种可能性能有多大呢? 有什么能比今天的这个时刻更糟糕的事情吗? 萝妮尔真的很想哭。 29. 契沙图伸手揉了揉萝妮尔的发顶,然后把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整理到她的耳后。 萝妮尔有些受宠若惊,顺着他温柔的动作垂首,回避着他此时的目光。 可此时契沙图却看向的是萝妮尔的身后,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将视线收回到他面前的萝妮尔身上。 “那祝您玩得开心。” 契沙图说完这句话,很快就离开了。 萝妮尔再抬眼时,人群里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她顺着自己的下颌,抚上自己耳后的发丝,依旧惴惴不安,仿佛还停留在契沙图触碰她的那一刻。 契沙图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就像是普通的偶遇,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 但萝妮尔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几乎让她对一切东西都失去了兴趣。 一切都完蛋了。 “萝妮尔——” 这时,另一个人也在叫她。 萝妮尔勉强扯着嘴角,摆出一个虚浮的微笑,挥着她绑着红色丝带的手来迎接奥德瑞格。 奥德瑞格递给她两个牛皮袋的其中一个,外表还有冰冷的触感,热腾的空气在凉凉的牛皮表面凝了许多水珠,牛皮袋里装的就是萝妮尔想要的特调饮品,当然是用烈酒调制成的。 萝妮尔的心情总是藏不住的,才一会儿没见,她看起来沉闷又沮丧,嘴角上扬而表演出来的笑意尤其敷衍。 看起来比在王宫的时候还要难过。 奥德瑞格皱了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萝妮尔只是摇头,然后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酒。 理所当然的,她被浓烈的酒精气息呛到了喉咙,甜甜味道之后的余韵是迅猛的辛辣感,但是液体所带的冰凉的温度麻痹了她的喉咙,她咳嗽着,说不出是好喝还是难喝,但其实搭配烟熏香肠来喝应该还是挺不错的。 她已经不在乎这看起来是否尴尬,脸已经被呛红了,眼角也有了一些泪光,她现在看上去一定非常不修边幅,绝对不是一个正经的公主应该有的模样。 萝妮尔站在奥德瑞格的角度来看,这么冒失的公主应该不适合当妻子才对。 既然不适合联姻,萝妮尔已经开始把奥德瑞格当成了一个短暂的朋友,她现在想找人说很多很多的话。 他不属于弗尔格罗,他在离开弗尔格罗之后就会忘记一切,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他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奥德瑞格此刻却抓住她的手,强硬地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萝妮尔挣扎了一会儿,没能挣开,低声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看向奥德瑞格,虽然面色红得滴血,但是眼神却沉寂了下来。 “来吗?” 她像是发出了什么神秘的邀请,没有人会知道后果是什么。 萝妮尔的手反过来抓住他手腕上的丝带,带着某种暗示,轻轻扯了扯。 奥德瑞格松开了她的手,任由着萝妮尔捏着一小段丝带引着他往前走,就像他们来的时候那样。 他不知道萝妮尔有几副面孔,就像萝妮尔也不知道他的。 她带着奥德瑞格走过中心广场,巨大的篝火附近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数是青年男女。 但他们的目标不是这里。 越是远离中心广场,人渐渐地变得少了起来。 他们最终来到了一座旧钟楼。 萝妮尔小时候喜欢跑到这个上面来玩,即使新的钟楼启用后,王室还是按照萝妮尔的意思将旧的钟楼保存了下来。 钟楼下面的守夜人为萝妮尔和奥德瑞格掌灯,将他们送到了楼顶。 夜风“呼呼”地吹着,高处能听见明显的风声,但除此之外,尤其寂静。 萝妮尔将守夜人留下的灯吹熄了,这里如她想的一样,在满月的时候,清冷的月光会从四面八方透进来。 “奥德瑞格……介意吗?这样会比较暗。” 她背对着奥德瑞格,倚在栏杆边,风已经快将她的辫子给吹散了。 奥德瑞格走到她身边,打算拿走她手中的酒袋:“我想我会介意把一个醉醺醺的公主搬回王宫。” 但被萝妮尔用手挡下了,她侧过身,赤红的眼眸有微光闪动,夜空里的月亮有现在有一半在她的眼底,看起来既艳丽又沉静。 她看向了她身边的人,唤了他的名字:“奥德瑞格。” “嗯?” “抱歉,这似乎有点冒犯你,但我还是想问——我们到底在哪里见过面?” 萝妮尔打开酒袋的盖子,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缓慢地将酒液倒入嘴中,猝不及防的辛辣味道还是让她顿了一下,一些冰凉的液体还顺着她的脖颈流到衣领里。 奥德瑞格等她整理好呼吸,回道:“准确说来,是我见过你,你当时还无法看见我。” “但我应该只用说一句话你就能想起来了。” 萝妮尔皱着眉,看向他,对着他金色的眼眸,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的圣疗术到底是怎么学的!” 奥德瑞格刻意压低了声线,听起来像是变声期的大男孩,凶狠的语调里带着刻薄的指责意味,完全不像是现在的他会说的话。 他看着萝妮尔睁大眼睛,他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笑道:“想起来了就行,现在并不是说老故事的时候。” “我更想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萝妮尔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眼泪流了下来。 她颤着声音说道:“对不起——奥德瑞格,我依旧没能做个像样的圣女……你也知道的,我到现在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牧师。” 萝妮尔的酒劲似乎上来了,她哭地抽抽噎噎,后面说的话也开始断断续续,只能听清她在重复地说着许多“对不起”和“这些都是我的错”。 奥德瑞格对伤心的萝妮尔毫无办法,他靠近了点,问道:“萝妮尔,还想摸一摸我的角吗?” 她像是在发泄一样,眼泪止不住地流,但还是伸出了手,一节一节地将奥德瑞格的盘角从头摸到尾。 附和着萝妮尔的节奏,奥德瑞格用尾巴轻抚萝妮尔的脚踝,尾巴上的细微绒毛大概能起到一点安抚作用。 萝妮尔只哭了一小会儿,就很快安静了下来,奥德瑞格将她手中的酒袋拿了过来,这次她非常听话,没有反抗。 “萝妮尔?” 奥德瑞格试着叫她,萝妮尔能听见,但是却固执地不回应,用湿漉漉的眼睛紧盯着他,尝试在他的面上在寻找着一丝一毫的厌恶和不耐的情绪。 但是她失望了,又觉得不合理,只能这样看着他。 奥德瑞格伸手蒙住了萝妮尔的眼睛。 柔软又冰冷的触感落到了萝妮尔的唇上,但是只有一瞬。 然后他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特别是你摸着我的角的时候。” 被酒精冲上头而迟钝的萝妮尔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只能疑惑地皱了皱眉。 奥德瑞格没再解释,他牵着萝妮尔,用圣光重新点亮了小油灯,拉着有点迷糊的萝妮尔走下钟楼。 守夜人恭敬地站在一边,顺着他弯腰的方向,奥德瑞格看到了熟悉的人。 他扶着萝妮尔,只能向对方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节。 “契沙图大人。” ---------------------------------- 奥德瑞格和萝妮尔的小矛盾会变成番外,番外的更新不算在正文里(所以可以算作加更?嘿嘿) 当然对奥德瑞格不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略过,不会影响正文剧情。 番外其一:某个别扭的德莱尼 叁年前,萝妮尔才十二岁。 兽人部落偷袭德莱尼主城维迪卡尔,来自弗尔格罗光明神殿的牧师们被征请为治疗后援。 萝妮尔作为神殿的圣女,和牧师团们一起离开了弗尔格罗。 她的作用大概……就是一个吉祥物。 萝妮尔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鼓励战后营地的德莱尼伤员们,为他们的床边换上新鲜的花束。 她还负责一些床位的协调工作,人员登记等等杂活,在战争这种严肃的时候,她并不想用公主的名义偷懒,有什么能帮的上的地方她都尽量去。 治疗不是她的强项,契沙图教的东西她学得很慢,萝妮尔其实很羡慕那些用自己的双手为别人减轻痛苦的正统牧师们。 这天,新的伤员被分流到萝妮尔所在的后援营地里。 非常忙碌,萝妮尔在塔莉的协助下认真地整理纱布,分装药草。 但萝妮尔所在的营帐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抓住门口的萝妮尔就问道:“还有多余的牧师吗?!” 他或许把穿着白色教袍的人都当成了牧师,年轻的声音听起来焦急又慌张。 遗憾的是,他要是抓住的是别人,那百分之一百会是一个牧师,但萝妮尔只会皮毛,她不会厚着脸皮把自己称作一名牧师。 萝妮尔闻到了近在咫尺的血腥味,安慰般地抚上了他的手背,回道:“这里有专门的主教牧师负责紧急伤势的处理,您需要帮助吗?” “不……他们都没用,没有用!”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萝妮尔窜出了营帐。 塔莉惊呼一声,赶紧跟了出去,一看两人已经跑得没了影,又唤来士兵帮忙找萝妮尔,她得确保她的小公主安然无虞。 萝妮尔这边被拉到了另一个营帐里,她被东转西转地绕晕了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和这个人跑到了哪里。 他用的力道让萝妮尔觉得自己的骨头快要被捏碎了。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两人不停地大口喘着气,他好像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浪费,催促道: “你愣着干什么?救人,救人啊!” 萝妮尔眼前漆黑一片,她只能试探性地将手伸向前方,然后吟诵出圣疗术。 微弱的光芒,微弱的效果,这似乎对濒死的人并没有什么起到什么作用。 刚刚来过的主教牧师早就宣判了结果,只是他不能接受而已。 “你的圣疗术到底是怎么学的!” 是的,萝妮尔连基础的圣疗术都还没专精,她想连圣骑士都会用这个来给自己治疗小伤口,更别说那些高阶的神圣治愈法术了,会被对方呵斥是理所当然的。 她的手僵硬地没能收回来,但是嘴里已经吟诵不出一句祷言了。 眼眶里蓄了泪。 他想救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他没有错。 是她什么都没能做到。 “我……抱歉,我还不是一个牧师。” “公主殿下——” 塔莉此时和一群人也找到了这个营帐里,她把萝妮尔拥进怀里,轻抚着头发,小声地安慰着。 主教牧师理解了目前的情况,再次向他申明他想救的人已经去世了。 而萝妮尔被塔莉带走,她在塔莉身边难过了小半天。 晚睡前,塔莉和萝妮尔说起今天那个光铸德莱尼的事情。 去世的是他的老师,一名光荣的圣骑士,为保护维迪卡尔而牺牲。 塔莉还说那个德莱尼因为扰乱营地秩序而被德莱尼骑士团处罚了,明早应该会遵循骑士团的命令来向萝妮尔道歉。 “啊……其实不用的,我能理解。” 萝妮尔翻开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 她不想再见到那个德莱尼,因为他的声音只会提醒她的一无是处。 的确是这样的,萝妮尔此刻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是牧师,她无法去拯救别人。 但她还想努努力,一定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一名合格的牧师。 …… 翌日,那名德莱尼在清晨准时来到了萝妮尔休息的营帐。 她把塔莉支了出去,整理了一下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束白色郁金香,这里的每个伤员都有,她觉得他也应该有一束才对。 对方进来了,在门口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他准备好的措辞:“莱瑟殿下,我为昨天的言行深表歉意。” 他的音色有些沙哑,听起来还很稚嫩,反省和愧疚基本上听不出来,但他已经足够勇敢,上了与兽人作战的战场。 萝妮尔捧着花,递给他。 “我昨天在你身上闻到了血的味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你的老师,人民和光明神会牢记他的奉献和牺牲,他是伟大的。”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也没有接过萝妮尔手中的花。 “被光明神选择的圣女却连一个称职的牧师都算不上,你一定很失望吧。”萝妮尔看不见,但是她能判断他的位置,朝着他的方向,继续道:“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理应像以前的圣女那样成为出色的牧师,可我现在还做不到。” “但我不会懈怠的,谢谢你。” 萝妮尔再次尝试把花束递给他。 她听见了朝她走近的脚步声,他终于把花接了过去。 萝妮尔以为到此就结束了,可是他并没有离开她的营帐。 莫名的氛围,莫名的僵持。 萝妮尔也无话可说,她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就是他思索半天的结论,姑且算作他最真诚的致歉。 “什么?” 而萝妮尔被他突如其来的发言吓了一跳。 他重申了一遍:“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我的伤又不严重,今天就得走了。” 萝妮尔觉得他在提醒她不要错过这个施暴的机会。 “嗯……那你靠近一点。”她觉得这样的他有些可爱,她很想知道他是用怎样一副别扭的表情说出这种话的。 看不见真是遗憾啊。 她伸手,触碰到的却是冰凉的铠甲。 “你可以蹲下来吗?” 萝妮尔知道他迟疑了一下,但在一阵窸窣声里,萝妮尔知道他听话地照做了。 再次伸手,摸到的应该是他的盘角,突起的环棱抵在萝妮尔的手心,她还没摸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躲开了。 “这就是惩罚,我想知道你的模样。” 萝妮尔命令道。 “那你摸脸就好了吧,别摸其它的……” 他不满地埋怨着,但主动将脸凑到了萝妮尔的掌心。 有些发烫,他是在脸红吗?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萝妮尔碰到他的一瞬间又被他躲开了。 萝妮尔笑道:“可以了。” 她又不擅长为难别人,既然他很害羞,萝妮尔就不会让他难堪。 她听见他如释重负地起身,然后道:“那我走了哦?” 萝妮尔将双手交迭在胸前,柔声道: “嗯,去吧,圣光庇佑着你,庇佑着维迪卡尔。” “一定要平安归来。” ------------------------------ 在这之后的叁年里,奥德瑞格完成了自我攻略,满心期待地想把萝妮尔娶回去。 30. 契沙图将手放到胸口处,对奥德瑞格的礼节只做出了基本的回应。 他的视线直接越过了奥德瑞格,看向了身旁的萝妮尔。 而萝妮尔也敏感地捕捉到了有人在叫“契沙图大人”,于是她本能地站直了身体。 还说了一句:“贵安,契沙图大人。” 但已经意识朦胧的她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萝妮尔没能听见契沙图的声音,又觉得非常奇怪。 所以她只能仰头看着身边的奥德瑞格,晃着他的手,小声问他:“契沙图大人在哪里?” 两人手腕上各自绑着的红丝带在微风里又缠在一起,萝妮尔的摇晃让鲜艳的红色看起来非常刺眼。 “契沙图大人,如您所见,我们现在必须离开了。” 奥德瑞格紧紧地握住萝妮尔的手,迎着契沙图的视线,就像刚刚在集市里的时候。 他不知道契沙图对萝妮尔说了什么,但短暂的交流就能让萝妮尔心情低落至此,他很难想象契沙图和萝妮尔平日里能好好相处。 所以他得带着她离开。 而且出于男人的直觉,他觉得契沙图来找萝妮尔并不是因为神殿的事情。 又也许掺杂了一些男孩的年轻气盛,让他想在别的男性面前宣示他对萝妮尔的主权,更何况契沙图是天天都陪在萝妮尔身边的人。 就是这种莫须有的敌意和嫉妒,让奥德瑞格此刻无法把契沙图看成一个长辈。 毕竟王室之间对联姻的事情都没有异议,他和萝妮尔的婚姻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然后奥德瑞格将萝妮尔横抱了起来。 突然双脚离地让萝妮尔非常不适应,颤着声音惊呼了一声。 “呀——” 软糯的声音,娇俏俏的,上扬的尾音颤抖着结束,同时又将温热的气息撒到了他的脸颊。 萝妮尔身上的香味让这声音又多了点诱惑的成分。 她没有挣扎,但却无助地伸出手,最后环住了奥德瑞格的脖颈。 萝妮尔似乎觉得安稳了下来,在他怀里甚至闭上了眼睛。 可奥德瑞格却有些后悔他在冲动之下将萝妮尔抱了起来,因为他觉得有些……热。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在催促着奥德瑞格离开这里。 但契沙图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他伸出手拦住了奥德瑞格前面的路,冷峻的面色带着他冰冷的审视,让这个动作展现出了绝对的禁止意味。 契沙图终于开口,叫了她的名字:“萝妮尔。” 奥德瑞格怀里的萝妮尔听到他的声音就应激般地睁开了眼睛。 仿佛只有她知道这样的称呼意味着什么。 连酒醉之后迟钝的神经都阻止不了她内心深处反复交迭之后的恐惧。 萝妮尔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但酒精彻底激发了她的脆弱,眼泪又涌了出来,她将脸贴着奥德瑞格的胸口,无声地哭着。 奥德瑞格的衣服被萝妮尔的眼泪晕湿了,面色也冷了下来:“契沙图大人,现在并不是和萝妮尔说公事的时候。” “我想,比起见到您,她更想和我一起回王宫。” 说罢,他直接绕开契沙图。 但萝妮尔却在这个时候挣扎了起来,她低声道:“放我下来吧。” 奥德瑞格执意不放,往王宫的方向走着。 “奥德瑞格……”萝妮尔用软软弱弱的气音央求道,“放我下来,好吗?” 他终究是拿萝妮尔没有办法,将她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然后她头都不回地小跑了几步,跑到了契沙图身边。 萝妮尔侧身看着阴影处的奥德瑞格,有些不忍心,道:“奥德瑞格……抱歉,我……契沙图大人那里还有些事情要我帮忙。” “萝妮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奥德瑞格似乎在用他最后的耐心和萝妮尔对话。 契沙图上前一步,将萝妮尔护在身后,对他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萝妮尔很清楚,她现在的一言一行已经是对奥德瑞格尊严的羞辱。 她也想和他一起回王宫,可她不能,真的不能。 萝妮尔站在契沙图身后,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楚楚可怜的眼神让她看起来才是最受伤的那一个,她怯懦道:“奥德瑞格……抱歉。” “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王都治安官所辖的巡逻队很快会过来的,他们会送你回去。” “祝你晚安好梦。” 奥德瑞格此时好像已经不屑于摆出那些虚浮的温柔了,他深深地看了萝妮尔一眼。 “没关系,你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的。” 淡淡的光芒在他手中涌现,然后远处传来悠长的一声象鸣,他的雷象遵循主人的命令找了过来。 萝妮尔目送着奥德瑞格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碍事的人终于有自知之明地离开了,这让阴郁了一整个晚上的契沙图稍微平静了一点。 “好了,殿下,您应该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契沙图耐心地半跪在萝妮尔身前,平视着她的脸。 哭肿的眼睑,沾湿的睫毛,她的眼睛里终于只剩了他一个人。 这般柔弱可怜的模样,她刚刚毫不吝啬地展示给了另一个男人。 奥德瑞格为她说的每一句话,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说明了奥德瑞格已经折伏在了萝妮尔的美丽之下。 和他一样,但是他不允许。 龙在发情期期间对配偶的占有欲极其可怕,他以前对这嗤之以鼻,但现在看来自己和他的那些同族无一差别。 虽然因为他和光明神的关系可以让他免受发情期的难堪,但他想如果可以,在集市的时候,他就已经杀了奥德瑞格。 契沙图对此毫不怀疑。 萝妮尔咬着下唇,眨了眨眼睛,一句话没说出来,只是从嘴里哼出了几个字。 “契沙图大人……” 唯唯诺诺的,好似可以任他惩戒处罚。 这不够,当然不够。 他对萝妮尔自作多情的忍耐反而差点成全了她和另一个男人,这让他绝对无法接受。 契沙图看着萝妮尔,没有理会她明显的示弱,道:“殿下,您还有做选择的机会。” “您是和我走,还是想回王宫?” 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存可言,萝妮尔当然想选后者,但她担不起也不敢想象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倾身,主动拉进了和契沙图的距离,睫毛垂了下来,掩盖住了她眼底的虚妄和假意。 “契沙图大人,萝妮尔今晚……是您一个人的。” 31. 契沙图对萝妮尔的话不置可否,他站起身,牵着萝妮尔的手往神殿的方向走。 萝妮尔一直用余光小心观察着契沙图的真实想法,她不知道她刚刚的那句话能不能稍微让他冷静下来。 是的,她直觉告诉她,契沙图现在极其不冷静,违背了他一贯的原则。 至于理由……萝妮尔只能认为他对她和奥德瑞格的事情非常介意。 或许他认为这就是定义清晰的背叛。 萝妮尔现在已经无比清醒,她现在感觉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对她说出的所有谎言的惩罚。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契沙图,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事情收场。 但萝妮尔唯一明白的一点是,她什么都愿意承受。 …… 神殿因为休假,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没有人续燃烛台,神殿里的光亮大多来自今晚的月光。 契沙图本应该也不在这里的,可萝妮尔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去探查他在假期的时候会做什么事情了。 萝妮尔跟随着契沙图来到了内殿。 契沙图松开了萝妮尔的手,坐在了属于他的位置上。 这里只有从窗户里透进的月光,契沙图的身影背着光,萝妮尔已经很难辨认出他的任何表情。 他的金发在月光下看起来像是被洒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看起来高贵又清冷。 和那天一样,她在门边踟蹰,不敢多走近一步。 契沙图也是在这里问她对他以及奥德瑞格是如何作想的。 而她只是撒下了一个又一个愚蠢至极的谎言。 萝妮尔的心快速地跳动着,极其安静地氛围里让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殿下。” “来,说说看。” 他的声音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契沙图平常就是用这种音调展示着他绝对的公平与克己。 萝妮尔看着契沙图用手腕撑着下颌,带着寒意的视线落到她单薄的身影上。 无以回应,萝妮尔沉默着,但脑中却熟练地过滤了一堆又一堆的借口。 不过,她觉得这样再也骗不了契沙图了。 深吸了一口气,萝妮尔道:“契沙图大人,有什么是萝妮尔能为您做的吗?” 契沙图极力克制住自己在这一瞬间里被萝妮尔激发出来的暴戾与怒气。 她连一句敷衍的话都不愿意说了。 这个认知快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击溃。 萝妮尔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公主,她所有的事情他都有参与。 这当然包括了她的第一次性爱。 可是。 可是有这样一天,她不会再对他说心里的话,也不会再哭着向他寻求安慰。 这听起来实在是让人绝望。 契沙图承认,萝妮尔的确把他类似发情期的感觉诱了起来,这让他敏感,让他对她丝毫的不专心都会患得患失。 但现在要让他把萝妮尔让给别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契沙图突然起身,没有回应萝妮尔的话,径直向门外走去。 萝妮尔的恐慌也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到达了顶点,她慌不择路地抓住契沙图,唯恐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不……契沙图大人,萝妮尔错了,知道错了。” 萝妮尔的声音真的因为恐惧而开始颤抖,她害怕这是她和契沙图的彻底决裂。 眼泪开始汹涌地流了出来,萝妮尔带着哭腔,抓住契沙图的衣袖,道:“不要走,契沙图大人,不要走……求您……” 她的哭泣似乎让契沙图的态度有所软化,至少让他决绝的脚步停住了。 黑暗中,契沙图居高临下地看着混乱又可怜的萝妮尔。 “殿下,我当然会一直在您的身边。” “不过,像您说的,您到底能为我做什么呢?” 契沙图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是想要萝妮尔的心甘情愿,他甚至都开始不在乎萝妮尔是否是真的喜欢他了。 他的骄傲一再为萝妮尔让步,已经面目全非。 但是底线就是萝妮尔的自愿,他永远不会强迫萝妮尔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而萝妮尔却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浑身僵硬。 捏住他衣袖的手松了劲,就这样垂了下来。 是的,就是因为她一无是处,所以事情才会朝着这个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都是她的错。 她什么都做不到。 契沙图大人是那么完美的存在,他不需要她。 真的是这样吗? 萝妮尔心中的某个地方像是裂开了缝隙,她目前为止的积攒的叛逆和压抑的痛苦全部都渗了出来。 “啊……您说的对。” 萝妮尔失神地喃喃道,烈酒冲昏头脑的感觉似乎又涌了上来,但是她认为她现在非常清醒。 契沙图很快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萝妮尔的不对劲,担心她的心情一下子就抵过了今晚所有的不快。 “萝妮尔?” 温柔的问询声已经泄露了他全部的心思。 契沙图想俯身想仔细查看萝妮尔的情况,但萝妮尔却在这个时候捧住他的脸。 纤细的手指抚过他下颌处的伤痕,最终落到了他的唇边。 萝妮尔凑近,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强迫着契沙图接受了她一个近乎啃咬的吻。 这只持续了几秒钟。 萝妮尔自己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去发泄,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契沙图大人,萝妮尔想和您上床,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她喘息地说着完全不像是平常会说出来的话。 契沙图侧过脸去,他已经被萝妮尔挑起了性欲,但同时他也为萝妮尔不正常的行为想好了理由。 她今晚被奥德瑞格灌醉了。 或者她的魔瘾又犯了。 在他开口前,萝妮尔用手指按住他的下唇,抢先道:“契沙图大人,我既然没有把您叫成奥德瑞格,就说明我是真的想和您上床。” “只想和契沙图大人上床。” 她一字一顿的话贴着契沙图的面颊吐露而出,温热的气息里潜藏着危险的诱惑。 契沙图只能在心里喟叹,他的萝妮尔其实真的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可萝妮尔似乎觉得这还不能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她柔软的手蓦然离开了契沙图的脸,转而直接向契沙图的身下探去。 要知道契沙图今天穿着常服,萝妮尔明白该怎么去检验男人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就算他是龙,也是一样的。 黑暗里,萝妮尔正笑得狡黠,故作惊讶道:“好大——” “契沙图大人,您也想要萝妮尔,不是吗?”—— 追-更:futaxs.com (ωoо1⒏ υip) 32.(微H) 萝妮尔胡作非为的手被制住了。 她总是会在某个时候大胆得可怕,但踩的却刚好是心痒的地方。 契沙图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手肘处,压住她的头,重新吻上她的唇。 他在萝妮尔的唇角品尝到了丝丝甜味,估计是她沾到的酒水里的香料,但是他又非常厌恶这会和奥德瑞格有关系,反反复复地舔吻,直到他品尝到的是萝妮尔的气息和柔软。 他走到桌边,将萝妮尔放到他平时处理公务的桌面上。 萝妮尔的辫子已经完全散落了下来,不听话的发丝凌乱地垂在她的身后,肩上,锁骨处,和她剧烈的喘息一起耸出暧昧的弧度。 “哈……契沙图大人,让我缓一缓……” 契沙图的吻比她想的还要迅猛和急促,她完全附和不了他的节奏,只能在空隙时求饶,争取时间大口呼吸着。 萝妮尔在这个深吻里略微失神,她看着契沙图的离她远了些,但她没想到他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端着萝妮尔绑着红色丝带的手腕,从她的手指开始啜吻,直到他的吻落到手腕处,他盯着那段丝带看了一会儿,然后用牙齿咬住了丝带的一段,就这样扯了下来。 契沙图的金色眼眸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晦暗。 萝妮尔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动作,契沙图现在像是具有攻击性的雄狮,绝对不能再做出侵犯他领地的任何挑衅行为,她当然不会去主动招惹他。 但萝妮尔的眼睛突然被什么东西罩住了。 契沙图将他今晚拿到的白色丝带绑在了萝妮尔的眼睛上,他不想她看到此刻他眼底的疯狂和嫉妒。 龙族天生的武器——火焰吐息让契沙图嘴里的丝带在被他吹落的瞬间就变成了灰烬。 萝妮尔想把东西要回去的话,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 丝带的质地稍薄,被蒙住眼睛的萝妮尔只是看到了她眼前的什么东西亮了一下,然后她的视野又回归到刚刚的昏暗境地。 她不知道契沙图在做什么,但她知道那条丝带是别想再见到了。 契沙图在此时欺身压了上来,萝妮尔看不清只能靠着本能后仰。 她的这种类似逃避的动作似乎又激起了契沙图的控制欲,他用膝盖强行将萝妮尔的双腿分开,手也按住她的后脑勺,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 契沙图用手指勾住萝妮尔耳边的一簇发丝,卷了几圈,他想他大概还有一丁点耐心陪萝妮尔玩一小会儿游戏。 “后悔了?” 他轻咬着萝妮尔的耳廓,问道。 萝妮尔还没开口说话,头也被他按着动都动不了,契沙图又道:“不想和我做?” 她只觉得现在的契沙图简直不可理喻。 “没……”萝妮尔根本没能把一个完整的词说完,他灼热的吻又覆了上来,她只能认为他现在根本不想听她说任何话。 这个吻更近似于惩罚,她的小舌被他追逐搜刮,根本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躲避,强迫萝妮尔回应他的所有。 萝妮尔的斗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契沙图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服托住了她的乳房。 她已经被亲得七荤八素,额外的刺激让她的身体先做出了回应。 萝妮尔发出一些呜咽的声音,破碎的呻吟声让契沙图明白并不是他一个人沉溺在情欲里。 空荡又寂寞的心稍微被满足了一些。 于是他松开了萝妮尔,让她趴在他的胸口处喘着气,她的红唇微肿,唇角还有一些反着光的津液,已经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契沙图的了。 但契沙图并不想浪费今夜的每一分每一秒,距上次和萝妮尔的欢爱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闻见萝妮尔身上的味道就能硬,看到她的白色裙裾就能联想到下一秒把她压在身下的场景。 他拉着萝妮尔的手,重新覆到他身下的硬挺。 他们现在还衣着完好,但蒙着眼睛的萝妮尔突然摸到灼热又坚硬的物什还是像受了惊吓的小兔一样,急切地想要把手收回去。 “萝妮尔……” 契沙图压着声音叫她的名字,这种带着欲念的声音让萝妮尔腿心处更加黏腻起来,她对自己的身体反应感到羞耻至极。 “躲什么?刚刚说‘好大’的是萝妮尔吗?” 契沙图强行按住她的手,让她完完全全地感受他的欲望。 柔软的小手虽然不能包裹住全部,按压的力量大部分还是他自己的,但只要想到这是萝妮尔的手,他简直能兴奋到头脑一片空白。 萝妮尔的脸已经红到和酒精上头没有任何区别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还敢像当时那样说出同样的话吗? 她别过脸去,委屈道:“别说了,契沙图大人……” 回应萝妮尔的是落到她锁骨处的亲吻。 以及,他正引着萝妮尔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来抚慰自己。 契沙图那里似乎变得更大了,她不敢想象她等会儿要被这东西彻底贯穿。 她记得那里的模样。 脑海中片段式的想象和回忆让她的身体开始发烫,空虚的感觉越发清晰,她甚至害怕自己的一个小小动作会让下面已经泛滥的淫液发出水声。 而且她现在还被蒙着眼睛,一切的感官再次集中到她能触碰到的,能闻到的所有东西上面。 她被契沙图的气息包围,他身上类似熏香的味道是她闻过无数次的,最能让她安心的味道。 而她现在触碰到的,是他对她的欲望,是让她现在兴奋和情热的源头。 萝妮尔的意志开始被情欲侵蚀,契沙图和她的第一次就让她达到了高潮,这让她的身体已经记住了做爱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情。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喃喃道:“热……契沙图大人,热。” 契沙图一边缓慢地拉开她的衣裙,一边舔舐着她不断裸露出来的肌肤。 萝妮尔上半身已经一丝不挂,她的衣服堪堪堆在腰际,只要她一起身,衣裙绝对就直接全部滑到地上去了。 33.(H) 契沙图贪婪地享受着触碰到萝妮尔皮肤的感觉,他从萝妮尔背部的蝴蝶骨开始,一直丈量抚摸到尾脊,她的肌肤光滑细腻,又带着淡淡的好闻的花香味,契沙图在抚摸的时候总会凑近嗅闻,身体升高的温度会让她身上的香味变得浓郁,容易让人迷醉,而且她的肌肤在月光下又仿佛有着丝绸般的光泽,稍稍用力就会留下一些痕迹,像是带了他的记号的战利品,他相信没有人能拒绝萝妮尔的美丽。 契沙图开始衔咬着萝妮尔的乳珠,颤颤悠悠的一小颗,嵌在和她纤细腰肢不相符的沉甸甸的乳儿上,契沙图喜欢用整个手掌尝试包住全部,但他的手指缝隙间总会有多余的软肉鼓起情色的弧度,只会让他看得越来越燥热。 左边挺立的乳果被牙齿细细密密地摩擦着,酥麻里又掺杂着让人难耐的痒意,朦胧的快感让萝妮尔只想夹紧双腿,但这只会让她的双腿看起来更像是在摩挲契沙图的膝盖;而右边的乳房被契沙图握在手里大力的亵玩着,白嫩的乳肉上已经有斑斑红痕,都是他的杰作。 萝妮尔已经开始被快感蛊惑,她的手指插入契沙图的金色长发中,不知道怎么表达快乐的她只能小声哼哼着,她的手没有用力,但看上去像是她硬要按住他的头,强迫他来舔自己的奶一样。 可契沙图突然拧了一下她的乳尖。 “啊——” 这让她蓄着快感的嗓音一下尖破出声,有些沙哑,似是痛苦,又是快乐到忘乎所以。 紧接着她被压倒在桌面上,失去平衡的瞬间让她慌乱地找着支撑物,只听得契沙图桌上的书籍公章之类的东西“哗啦啦”地全被她扫到了地上。 然后萝妮尔的手就被压制在两边,契沙图在她耳边道:“萝妮尔……真的很不乖,这下收拾起来麻烦了。” 她雪白的身体像夜晚悄然绽放的花一样,呈现在他的眼前,这不禁让他联想到——要是她整天这样裸着身体躺在他的处理公务的桌上,他会不会什么都不管就这样和她日日欢爱。 想到这里,契沙图将半挂在萝妮尔腰际的衣裙往下扯去。 萝妮尔也沉溺在他这样温柔的调笑里,但她突然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得逞,道:“那可真是抱歉,但萝妮尔保证会让您不再为此感到烦恼……” 她的嘴角勾起妩媚的笑,她似乎在打着别的主意。 稍稍挣扎了一下,她坐起身,推开契沙图,但被他重新抓住了手腕,喑哑道:“别让我等太久。” 虽然他已经快忍到极限了,但萝妮尔即兴的小情趣似乎让他单纯的侵犯变得更有意思了一些。 她蒙着眼睛坐在桌边,笑道:“契沙图大人也有这样没有耐心的时候吗?” 说完萝妮尔提着自己的裙摆,跳下了他的桌子。 她走了几步,不知不觉已经松开了她手中的布料,于是她踏出的下一步,就让萝妮尔身上仅剩的衣物全都掉落在了地面上。 她交迭的双腿,浑圆的臀部,腿间阴影处让人怜爱的暧昧缝隙,让契沙图移不开眼。 萝妮尔似乎完完全全地了解了契沙图现在迫不及待的想法,她侧着头,朝他的方向笑着:“再等一下。” 因为没法碰她,契沙图只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 他看着她往前走了一步,踩到了一本书。 萝妮尔继续道:“契沙图大人,既然您觉得麻烦,那让萝妮尔来帮您整理一下,好吗?” 契沙图意识到了萝妮尔想做什么。 他几乎就要因此而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萝妮尔的一举一动,像暗中早已潜伏好的猎手,只要萝妮尔稍不注意,就会被他拆吃入腹。 萝妮尔弯下腰,去捡她脚边的那本书。 她双腿间的肉瓣就这样暴露在了月光下。 已经湿透成熟的入口泛着水光,一些淫液随着她的动作无声地滴落到了一页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羊皮纸上。 那本书还没被萝妮尔抓牢,她整个人已经被契沙图从身后抱住,他的灼热贴在了萝妮尔娇小的臀部,她甚至能感受到那物因为兴奋而轻微跳动。 萝妮尔偏过头,将一瞬间得意的表情隐在契沙图看不见的暗处。 完美的契沙图大人,是真的喜欢她的身体啊。 “够了。” 契沙图的声音像是从齿间哧出的低咆,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萝妮尔,包含情欲的低沉音调里裹缠着他对她的深深渴望。 他诱哄道:“萝妮尔,可以了吗?” 萝妮尔似乎真的喜欢上了这种玩弄他的游戏,大概只有在这种时候,萝妮尔才能体会到和他是平等的。 她背在身后的手抚上他灼热的肉茎,指甲轻轻地挠了挠上面薄薄的鳞片,仿佛还想再让他等一等。 他开始啄吻萝妮尔的背,手指开始抚摸她滑腻的穴口,带着羞人的水声。 契沙图故意作弄给萝妮尔听,已经这样湿了,他不明白她到底还在坚持些什么。 回应他的只是萝妮尔在那肉茎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抚,吊着他,让他在泥里幻想着云端的极乐之巅。 契沙图沉声道:“萝妮尔,宝贝,让我插进去吧……” 而萝妮尔的身体却因为从他那里听到了新的称呼而颤了颤。 这算是他的乞求吗? 心里的一种怪异的满足感快让萝妮尔融化了,她此刻就是决定了契沙图一切的神明,他再急切也要放弃他的所有骄傲来从她嘴里得到一句应允。 那就成全他吧。 萝妮尔回头,嘴角弯弯,妩媚动人至极,她轻轻蠕动着艳丽的双唇,说了一句无声的话。 “契沙图大人,肏我。” 她看不见契沙图,但她知道契沙图一定看见了她在说什么。 因为萝妮尔刚说完,她的小穴就已经被挺进一个巨物,没有一点犹豫和试探,刹那间的饱胀感和充盈感让她失态地尖叫出声。 鳞片快速刮过甬道里的敏感点,将层层迭迭的快感传到脑中,恍惚间让她以为契沙图的插入就直接把她顶到了高潮。 34.(H) 萝妮尔虽然大致预判了会发生什么,但没想到快感会来得这么迅猛。 身体一下子柔软了下来,失去了平衡,无助地伸出手,却什么都碰不到。 契沙图结实的臂膀在此刻将她的身体抱了回来,横压在她的乳房上,用力将萝妮尔的身体扳向自己,这导致他入得更深,萝妮尔又尖叫了出来。 他还在感受萝妮尔体内的潮热,还没有抽插起来,但呼吸已经已经非常沉重,喷洒在萝妮尔的背上,舔着萝妮尔背部骨骼的形状,也许比起亲吻,龙更喜欢舔自己的配偶,让她沾上属于自己的味道。 “萝妮尔,再说一次。” “叫着我的名字,再说一次。” 萝妮尔绑在眼睛上的白丝带已经快被撞散了,半挂在她的脸上,在她回首时,眼尾的点点泪痕晕开了她眼底诱惑的红,但她的眼神却又是那么无辜和纯洁。 仿佛刚刚的那些事情她都没做过。 她气息不稳,轻喘着:“说什么?” 萝妮尔在明知顾问,刚才那种放浪的情话让她再回想一次就会浑身无力,穴内的软肉不自觉地绞得更紧,她比她想象的要更喜欢和契沙图结合。 她听着契沙图很快地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她想那应该是龙语,只不过他不想让萝妮尔知道他说了什么。 这让萝妮尔心痒起来,和契沙图做爱好像真的能更让他在她面前更加真实,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守护巨龙。 “您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要说哪一句?” “还是契沙图大人想让我全部再说一遍?” 那就从最后一句开始好了,萝妮尔看着契沙图,缓慢道:“契沙图大人,肏我。” 和无声的那句不一样,这句话带着萝妮尔情动时的软腻嗓音,这激地契沙图开始在她体内大力进出着,他一边抽插,一边重复萝妮尔听不懂的那句龙语。 反反复复的话里,萝妮尔只能捕捉到自己的名字。 他到底是在夸她呢,还是在说别的呢? 萝妮尔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分到这种事情上了,她现在身上所有的感官好像都集中到了身下,只为了感知快感而存在。 不知道这种原始的律动持续了多久,她的声音随着他的顶弄而逐渐沙哑破碎:“嗯……啊——慢点,慢点……” 两人交合处的体液,身体燥热而产生的汗水,都洒落在了地上的那些散开的羊皮纸上。 可萝妮尔已经坚持不了了,她的双腿早就酸软站不住,要不是契沙图一直搂着她,她估计早就脱力晕了过去。 “不行了,契沙图大人,不……不要了啊。” 契沙图并不想这么早就结束这场情事,这还不能慰藉这么多天没有碰到萝妮尔的空虚。 他单手将萝妮尔提了起来,抱住她的臀,让她面对着自己,双腿缠到他的腰上,就这样又再次进入了萝妮尔,往内殿的窗户处走去。 就这样边走边插,萝妮尔没禁住,也不知道他顶到了哪里,瞬时的高潮夺走了她所有的意识,甬道内涌出的一大波淫水就直接浇到了契沙图的肉茎上,差点让他就这样射了出来。 “好,好厉害……” 萝妮尔有气无力地感叹道,她眼神已经开始迷离起来,嘴里除了嘤咛已经发不出别的声音了。 契沙图抱着萝妮尔坐到了他平常坐的位置上。 她还没能从高潮中平静下来,一阵绞动加上一阵抽搐让他爽到头皮发麻,要是现在再继续抽插绝对会射出来。 他就这样埋在她的体内,用舌头卷走萝妮尔脸上的泪水,心满意足地看着她迷失在自己为她奉上的快感里。 没有人能抢走他心爱的萝妮尔,他绝对不允许。 萝妮尔失神地抚摸到两人相连的位置,问道:“契沙图大人,还要再来吗?” 回应她的是新一轮的顶弄,她坐在契沙图身上,白嫩的乳肉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着,他咬住嫣红挺立的乳珠,囫囵道:“自己满足了就不管别人了?” 萝妮尔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一直摸到他背部的伤痕,一边吟哦,一边为自己申诉着:“没力了,受不住了……” 她只是有那么一刹那在想,要是她彻夜不归,奥德瑞格会猜到今晚她和契沙图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她还没能深想,她的意志就被快感侵占,坐在契沙图身上让她被插得更深,会顶到最里面的软肉,每顶一次,都会让她喟叹呻吟出声。 萝妮尔甚至觉得最深处的子宫都会被他顶开,如果他想的话。 交合的水声和放浪的吟叫回响在夜晚安静无人的神殿,这个夜晚已经过了一大半,萝妮尔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次高潮了,她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手指都抬不起来,连声音都哼不出来了,契沙图才终于拔出他的肉茎射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契沙图将一张羊皮纸塞到了萝妮尔的手中。 他道:“殿下,决定权始终在您的手里。” 萝妮尔攥着那张纸,契沙图并没有让她马上打开就看,她也就着疲累阖着眼睛休息着。 契沙图用清洁的咒术替他和萝妮尔简单清理了一下,但故意留下了他在萝妮尔身上制造的痕迹,替萝妮尔穿好衣服后,抱着她直接传送回了萝妮尔在王宫的房间。 萝妮尔似乎已经睡着了,契沙图将她放到床上,拥住她并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才离开。 但在他离开后,萝妮尔强撑着起身,展开了她从契沙图那里拿到的羊皮纸。 用圣光勉强照明着,萝妮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清了那是契沙图自己写的请愿婚书。 但还只是草稿,他似乎涂涂改改写了很多遍。 他说他深爱萝妮尔,想要陪伴萝妮尔的一生,他在向王室表明求娶她的决心。 萝妮尔觉得契沙图一定是疯了。 正常的契沙图在什么时候会说这样表露心迹的话? 萝妮尔想象不出来,理智也告诉她不会有这样一天。 但她看着这张纸却流出了眼泪,抽噎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萝妮尔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契沙图竟然会想娶她,他明明知道她是如何的不堪。 心却这样平静了下来。 能和契沙图大人在一起的话…… 如果是以爱她为前提的话…… 萝妮尔的混乱的思绪被突然被开门的声音打断了。 她才意识到自己哭泣的声音把塔莉吸引了过来。 “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塔莉看着她,只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眼里的神色透着古怪。 萝妮尔疑惑地问:“怎么了?” 声音嘶哑得可怕,连萝妮尔自己都吓了一跳。 塔莉还没说话,她房间的门被完全打开,萝妮尔看到了站在塔莉背后的奥德瑞格。 35. 萝妮尔的房间外是她的会客室,来拜访公主的人一般都会在那里等待。 塔莉在这个时候出现,萝妮尔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在不久前她的确还没能回到王宫。 但奥德瑞格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刚刚就在外面的会客室吗? 奥德瑞格的目光像他离开时那样看着萝妮尔,让她心虚和愧疚。 于是萝妮尔的视线被迫从奥德瑞格移向了塔莉,无声地求助她,或者希望她能给个解释。 塔莉微微点头,转过身去,对奥德瑞格道:“公主已经安全回来了,奥德瑞格殿下……夜已经深了,公主也到了休息的时间,请您明日再来拜访。” “我就和萝妮尔说几句话。” 他根本没看塔莉,紧紧盯着萝妮尔的面上的任何表情。 奥德瑞格的视线带着和他年龄不符的压迫感,他似乎不允许萝妮尔以任何借口和理由逃避。 萝妮尔本想说去外面的会客室,可一旦她稍微挪动身体,浑身上下的酸痛感和无力感让她认识到她此刻可能无法好好站立和走路。 下次得和契沙图说说这个问题。 但不过现在不是关注这种事情的时候。 萝妮尔压着自己的声音,喉咙有些痛,她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虚弱地说道:“塔莉,我有些累了,你去准备一下浴室,我和奥德瑞格很快就会说完的。” 塔莉看着萝妮尔,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就是不赞同,公主的寝房里半夜怎么可以单独留有别的男人? 就算他是王室给公主内定的未婚夫也不可以。 萝妮尔看着塔莉有别的话要说,无非是想请奥德瑞格去外面的会客室,她帮萝妮尔整理一下再出去见他之类的话。 但萝妮尔不想让塔莉看到她现在这副行走不能的模样,她也不想花费多余的精力去解释愈描愈黑的事情。 她连忙补了一句:“塔莉,你去吧,我们很快就好。” 塔莉只能默然颔首,请奥德瑞格进入了萝妮尔的寝房,然后帮他们带上了门。 奥德瑞格站在门边,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什么还在哭?” “……萝妮尔,你还好吗?” 萝妮尔的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张被她的眼泪沾湿的婚书,沉默了一阵,然后对他道:“抱歉,奥德瑞格,我想联姻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吧,我会去……” 她还没说完,就被奥德瑞格打断了:“为什么?” “凭什么?!” 他一边质问着,一边向萝妮尔走近。 萝妮尔的房间没有点燃烛台,窗外的月光照到奥德瑞格脸上,灰白的肤色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冷峻,金色的眸子让萝妮尔仿佛看到了和契沙图一样的审视意味,和一开始萝妮尔感受到的温润友好一点都不沾边。 她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奥德瑞格现在似乎有点失控。 “契沙图对你做了什么?你明明很讨厌和他待在一起,你为他哭了一整个晚上!” 奥德瑞格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他看到了萝妮尔的轻微的瑟缩,她在害怕他。 可他真的想知道缘由。 他现在能联想到的只有契沙图,但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为什么她要和让她伤心的人在一起? 奥德瑞格已经走到了她的床边,萝妮尔低头不去看他。 萝妮尔解下了自己的斗篷,这是契沙图给她系好的,但她想,奥德瑞格看到那些痕迹就会明白了。 她的手臂上,脖颈上,交错的红痕和印记让她看起来像是被蹂躏过一样。 不知道她衣裙之下的身体还有多少类似的痕迹,毕竟今晚的性事也不温柔,大部分时间都是萝妮尔站着被契沙图肏弄。 萝妮尔红着脸低声道:“我……我和契沙图大人上过床了。” 房间里似乎因为她说的这句话而时间静滞了。 她不敢去看奥德瑞格的表情和眼神,但她想把自己的措辞说完:“所以联姻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我无法接受。” 奥德瑞格马上反驳道。 萝妮尔看着奥德瑞格坐在她的床边,他离她越来越近了。 奥德瑞格牵起萝妮尔的手,她看见他的手腕还绑着今晚萝妮尔给他系的红丝带。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萝妮尔没有着急将手抽回,由着他轻轻握着,因为奥德瑞格似乎平静了很多,他继续道:“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契沙图强暴了你,对吗?” “不……”萝妮尔着急辩解,但被奥德瑞格再次打断。 “这是我的错,我应该一开始就带你走。但是萝妮尔,你要明白这不会影响我们的联姻,我不介意,我真的不在乎。” 萝妮尔使劲摇头,奥德瑞格似乎把整个事情完全歪曲扭解了:“不,契沙图大人没有逼迫我,更没有……强暴我。” 她的手腕被握紧了,萝妮尔觉得有些痛。 “那你和他上床有什么好处?他只会让你伤心,只会像这样用强奸一样的方式对待你的身体!” 关于他的指责,萝妮尔还真没法解释这是她自己要玩的情趣。 末了,奥德瑞格得出了他自己的结论:“我会向弗尔格罗的光明神殿以及维迪卡尔的大教堂检举契沙图的行为,你不必为他说话,就算他是守护巨龙,光明神也绝对不会容忍他犯下这样的罪孽。” 萝妮尔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有些惊讶奥德瑞格会把这件事看得这样严重。 奥德瑞格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等这件事情了结,我们就完婚。” “我以圣光起誓,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 萝妮尔从奥德瑞格严肃的态度看来,他仿佛真的会做到他说的一切。 但她不能给契沙图添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一切事情的源头都是她。 也许要狠心一些。 萝妮尔将手中的婚书递给奥德瑞格,道:“我们已经交换了心意,我会嫁给契沙图大人。” 她的声音里掺了冷漠,仿佛要为她做那些事的奥德瑞格就是个笑话。 她看着奥德瑞格反反复复地把那张纸看了几遍。 然后措不及防的,萝妮尔的肩膀被搂住了,她靠在奥德瑞格的肩上,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听见他有些颤抖彷徨的声音:“不要,萝妮尔,我先来的,是我先来的……”—— 首-发:seyuwen.com (woo16.com) 36. 萝妮尔没再对奥德瑞格说那些会伤人心的话,她也体会到了他话语里的悲伤和不甘心。 奥德瑞格就这样抱着她,而她则轻轻抚了抚他的背,没再回应他的话。 塔莉敲了敲门,提醒萝妮尔时间已经够长了。 可奥德瑞格却没有松手,萝妮尔已经横不下心来强硬地叫他离开,今晚面对契沙图的时候,刚刚让他放弃联姻的时候,她相信他的尊严也好,真心也好,都被她挫伤得一塌糊涂。 “塔莉,今晚你不用过来了,我会处理好的。” 萝妮尔嘱咐道。 她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奥德瑞格会对她有这样炽热的感情,但她明白现在做错事的人是她,让人伤了心的也是她。 房间里沉寂了半天,奥德瑞格终于再次开口道:“萝妮尔,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 “你为什么要送我花?那个时候。” “当时的营地里的伤员……每个人都有。” “那你为什么要摸我的角?也是那个时候。” “我……你也知道我当时看不见,一开始并没有留意碰到的是你的角。” 奥德瑞格停顿了下来,用一只手捏住萝妮尔的下颌,并没有用力,只是想看清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神色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的。 他看了半晌,面无表情,自我评价了一番:“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奥德瑞格拿出一块怀表,里面夹着一小块干掉的郁金香的花瓣,他强行打开萝妮尔的手掌,然后把那片花瓣塞到她手里,然后再握住她的手:“这个还给你。” 萝妮尔逼着自己摆出疏离冷漠的态度,她不应该再和奥德瑞格纠缠不清了。 到此为止了吧? 但奥德瑞格并没有从她的床上下去,也没有松开箝住她下颌的手。 “我还没问完。” “……好的,请问。” “那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去学习跳舞?” 萝妮尔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当时她的确是放任了别人朝这个方向联想,连契沙图都曾问过她,但她并没有料想到奥德瑞格会知道这件事情。 “……” 她没有及时答上来,奥德瑞格却直接略过了这个问题,接着问。 “你真的喜欢契沙图吗?” 萝妮尔觉得自己毫无疑问是尊敬契沙图的,也喜欢和他做爱的感觉,但说喜欢一个人的话,她还不明白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不过她现在并不排斥嫁给契沙图。 “……” “……应该是喜欢的。” 她虽然了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 “那我呢?” 萝妮尔的犹豫似乎让奥德瑞格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又或许他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要问萝妮尔。 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奥德瑞格却伸出手指压住了她的唇。 但他也沉默了下来。 萝妮尔被迫看着奥德瑞格的眼眸,那里似乎饱含情感,但他却无处诉说。 她安静地等待着,直到奥德瑞格出声道: “我也可以的,萝妮尔。” “我会比契沙图更珍惜你。” “他拥有永恒的生命,你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你很快就会被他遗忘。” 萝妮尔闭上眼睛,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奥德瑞格有些可怜,她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那也和你没有关系。” “看着我,看一看我,萝妮尔。” “你觉得不忍心吗?你不想伤害我,对吗?” 奥德瑞格的声音温柔了下来,他不再冲动,仿佛只是在和萝妮尔聊天。 萝妮尔点点头,但是并没有睁眼,她知道她要是看见现在的奥德瑞格一定会更加愧疚。 他在萝妮尔这里放弃尊严带给她的感觉,与契沙图的比起来,是完全不同的。 奥德瑞格只会让她感觉亏欠和内疚,他是因为她的无心之举才误会了她的本意。 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奥德瑞格做到这种地步呢? 他是光铸德莱尼的王子,也是光明神认可的大主教,他远比她要优秀许多。 他应该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带着纯粹的恶意羞辱她的一无是处才对。 奥德瑞格此时突然触碰到了她的脖颈,上面还有一些因为被吮吸而遗留的暗红色痕迹,萝妮尔难为情地稍稍躲避了一下。 “试一下吧,萝妮尔。” “比起契沙图,我真的会更加温柔地对待你的。” 他更近了,说话时带着暖热的气息让萝妮尔毫无防备地战栗了一下。 但他话里的暗示却让萝妮尔不知道是应该震惊还是应该害羞。 哦,光明神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刚刚经历过那种事的萝妮尔有那么一瞬间在想他是不是…… “不……不,绝对不可以的。” 萝妮尔试图从奥德瑞格手里拿回契沙图给她的那张草稿婚书,但他的手抬高就让萝妮尔根本够不着,她没能抢过来,甚至整个人都快扑到奥德瑞格的身上。 最后她放弃了,指着那张纸,道:“奥德瑞格,你难道不明白契沙图大人是什么意思吗?” “我明白,我仔细地看了许多遍。” 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当着萝妮尔的面把那张羊皮纸撕成了碎片,起身把满手的碎片堆到了萝妮尔房间的烛台上,乍亮的圣光把一切都烧了个干净。 那一闪而现的光也存在于奥德瑞格鎏金般的眼眸里,他看起来很冷静地做出了这种不可理喻的行径。 萝妮尔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所作所为。 今天晚上,大家是不是都疯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喝醉了之后产生了某种荒诞的联想。 萝妮尔讶异地看着奥德瑞格,她或许从来都不了解他。 “你在做什么……” 她呆愣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契沙图会不会向她要回那张纸,她都不敢设想如果契沙图想要回去,她又会撒下一个怎样的谎言。 他解释道:“好了,现在契沙图对你的想法都变成了妄想。” “他都不敢和王室说关于你的事情,那就说明我还有机会。” “萝妮尔,我们的联姻本来就没有人干扰,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作者的温馨提醒:首-发:woo16.vip (woo16.com) 37. 萝妮尔捂住自己的耳朵,垂首将自己蜷缩起来,奥德瑞格的歪理让她混乱不已。 “别说了,奥德瑞格。” “没有意义的,奥德瑞格,到此为止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奥德瑞格重新将手覆到萝妮尔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有些不舍这种光滑细腻的感觉,但还是向上将她捂住耳朵的手隔开。 “如果我现在不告诉你,以后就再也没有像样的机会了。” “难道我要等到契沙图把正式的婚书递交给弗尔格罗的王室?萝妮尔,这是不可能的。” “我的请求又有什么错呢?萝妮尔,明明我们才是名正言顺的。” 奥德瑞格的声音里含着他对萝妮尔极致的温柔,细细一听大概全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连篇鬼话。 他的触碰让萝妮尔后背僵直,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也不敢再对他的任何言行做出回应。 奥德瑞格重新将萝妮尔拥入怀中,捧住她的脸,续上了那个在钟楼的吻。 她的唇有些凉,但很柔软,贴近她就会有淡淡的香气,她没有哪个地方是他不喜欢的。 萝妮尔开始推搡他,但也没有多大力气,她已经很累了。 奥德瑞格用他的尾巴轻松地把萝妮尔一只手的手腕捆住,她的另一只手则被迫与他十指交迭。 虽然这个吻是半强迫式的,但奥德瑞格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温柔,这个吻就像是对萝妮尔的膜拜,只是唇与唇的相贴,他感受到了萝妮尔的味道,他同样也在让萝妮尔开始熟悉他的。 这种吻似乎很怪异,并没有任何侵犯的意味,但萝妮尔没过多久还是开始挣扎起来。 奥德瑞格适时松开了她,萝妮尔却红着脸直接跳下了床。 他们不可以做这种事情,契沙图大人已经说了想要娶她,她怎么还能和奥德瑞格亲吻? 这是背叛,背叛,背叛。 萝妮尔在心里给自己念叨了许多遍。 但她的心却跳得非常快,她的身体似乎喜欢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也喜欢别人说那些软浓情语。 因为她感觉到自己又湿了。 这让萝妮尔惊讶至极又羞耻至极,她意识到自己并不仅仅对契沙图的身体有感觉。 奥德瑞格的怀抱和温柔同样让她眷念。 而且他会说那些契沙图永远都说不出口的热烈情话。 萝妮尔此刻似乎忘记了腿心处的酸软,也忘记了这里是她的寝房,是她的地盘,萝妮尔只想逃离这个尴尬又混乱的局面,奇怪的走路姿势还没能走几步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奥德瑞格直接把她横抱了起来,就和面对契沙图的那个时候一样。 萝妮尔被吓得依旧惊叫了一声,奥德瑞格笑道:“你还没能习惯吗?” “想去哪里?” 萝妮尔的心被他的问题吊了起来。 即使他并没有伤害她,她却因此而忐忑踯躅。 萝妮尔看着他俊美的侧颜,他并没有对她的逃跑表露任何的不悦,好像只是单纯地询问。 “我叫塔莉过来就好。” 萝妮尔闷闷地道。 “你已经把她支走了,忘了么?” 愚蠢的错误让萝妮尔的脸涨得通红,很好地掩饰了她不能被奥德瑞格发现的尴尬神色。 “所以想去哪里呢?公主殿下。” “别那样叫我,叫萝妮尔就好。” “嗯,萝妮尔。” 紧张的氛围因此而缓和了许多。 萝妮尔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毕竟她觉得是时候找个借口让奥德瑞格回去休息了。 对于她来说,火焰节的休假已经结束了,明天她必须以圣女的身份在神殿招待奥德瑞格,他能早点回去,对谁都好。 “那个……我想去浴室。” 奥德瑞格点点头,顺着萝妮尔的指引来到了和她寝房相连通的蒸汽浴室。 塔莉是真的走了,所以这里除了氤氲温暖的雾气,没有别人。 他们站在浴室外的衣橱处,塔莉一般是在这里为萝妮尔更衣,不需要奥德瑞格再送她进去了。 “谢谢你,到这里就可以了。” “祝晚安好梦,奥德瑞格,明天神殿里见。” 萝妮尔流畅地把她想好的套话全部说了说来,她想这话里的意思也够明显了,可奥德瑞格似乎没有放她下来的打算。 她蹬了蹬腿,疑惑道:“奥德瑞格,能放我下来吗?” “萝妮尔,你一个人的话……” 萝妮尔意识到了他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他:“我一个人可以的,如果有什么事,我也能拉响浴室墙上的铃铛把塔莉叫过来。” 奥德瑞格皱了皱眉,还是把她放了下来。 不过他当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接近萝妮尔的机会。 今晚没能一起和她回王宫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他已经牢记好了这个让他悔恨到现在的教训。 他看着萝妮尔警惕又提防的神色,按捺着自己的耐心,对萝妮尔道:“你明明还没有打算让王室知道你和契沙图的关系吧?” 的确是这样的,在契沙图递交正式的婚书前,萝妮尔大概都不会在王后面前提起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逼迫契沙图娶她的意思。 萝妮尔顺着奥德瑞格的意思点点头。 “那让塔莉看到你身上的痕迹可以吗?” 萝妮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契沙图要在她身上留下这些东西,他明明之前都很体贴的。 但她还是不顾一切地嘴硬道:“我自己可以解决。” “嗯?就凭你的圣疗术?” “我……近几年都在练习真言术。” “所以契沙图是故意的?还是他也不会圣疗术所以教不好你?” 萝妮尔瞪了他一眼,他马上举起手放到胸口处:“抱歉,莱瑟殿下,我无意冒犯您和圣骑士长大人。” “不过,萝妮尔,给我一个帮你保守秘密的机会吧。” 莫名地,萝妮尔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问道:“什么意思?” “我对自己的圣疗术非常有信心。” “萝妮尔,我现在和契沙图是竞争关系,就算你偏心他,难道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别再说这种话了。 别再一味地摆低你的姿态向我祈求了。 萝妮尔在心里呐喊。 浴室里有些闷热,潮潮的空气熏地萝妮尔薄薄的皮肤开始泛起粉红,看起来好像是她特别难为情一样。 但只有萝妮尔自己知道,心上的某处裂了缝隙,男人们对她的每一次奉承和讨好只会把伤口撕裂得更大。 心好似变得冰冷,奥德瑞格的话能让她愧疚但并不能让她感动。 能让她的心重新炽热起来的,只有模糊一切的欲望。 奥德瑞格唤着她的名字,又说了一句:“萝妮尔,就这一次。” 38. 萝妮尔已经开始对她和契沙图的未来有设想了,理智告诉她,如果和奥德瑞格的关系更近一步可能会摧毁一切。 他之前说了太多界限模糊的话,萝妮尔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小女孩了,她已经开始习惯对男女之间的暧昧氛围敏感起来。 但他为什么要说“就这一次”? 她认为奥德瑞格已经把她看穿了。 萝妮尔垂首,帮着她藏去了些许复杂的神色,浴室里溢出的温暖的空气让她的身体也热了起来,混淆着她的判断。 心底的另一个声音也在告诉着她,帮她找着借口:奥德瑞格说的只是为她治疗而已,她不必这样如临大敌。 在更隐秘的深处,是由她的身体主导的某种不齿的想法,是萝妮尔绝对不会承认的期待感。 萝妮尔想起了那个在镜中没有笑容的自己,想起了那个在梦里笑得曼丽的自己。 红色是张扬的颜色,是欲望的颜色,是她眼睛的颜色。 也是那条鱼给予她的东西之一。 契沙图说决定权在她的手里。 奥德瑞格同样在等她做着决定。 这种掌控的感觉让萝妮尔欲罢不能,即使她知道这是暂时的,她并不能承担惹怒其中任何一方的后果。 但她却像失控了一样想去追逐那种缥缈的满足感。 身体缓慢升腾的温度,双腿间湿滑的感觉,让她明白自己因此而兴奋不已。 这大概和感情无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甚至会都和性爱都没有关系,奥德瑞格很可能就只是释放圣疗术,他也是秉承克己和热衷奉献的圣骑士。 但萝妮尔似乎就是找到了一种能让快感溢满她整个心的办法——看着男人为了得到她而卑微乞怜、罔顾尊严。 就算是这样想想也会让她酥软和战栗。 契沙图是圣骑士长又如何,奥德瑞格是大主教又如何。 都是一样的。 疯了。 今晚,她也疯了。 萝妮尔闭上眼睛,轻声道:“就这一次。” 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不管奥德瑞格指的是什么,她已经不想思考再多。 因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兴奋到颤抖。 腿有些发软,萝妮尔靠着背后的衣橱稳了稳身体。 意料之中的,奥德瑞格担忧地询问道:“萝妮尔,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萝妮尔抬眼看着他面上流露的关心,还有得到她应允之后溢于言表的喜悦,藏在身后的手握了拳,指甲嵌进肉里带来的微弱痛感让她清醒了许多。 “没……” 萝妮尔勉强应答,轻咳一声,然后道:“你能在外面等我吗?” 奥德瑞格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萝妮尔的身体背靠着衣橱,滑坐在了地面上,大口喘息着。 但她很快站了起来,脱掉衣裙,然后缓慢步入浴室,将整个身体没入温暖的水中,手伸入下体的花瓣之间,使劲搓洗着滑腻的水渍,似乎这样就能让她从那种怪异的快感里脱身。 但是并不能,她现在想的是在外面乖乖等着她的奥德瑞格。 不,是乖乖的小羊。 “公主,我们的灵魂是如此相似,你也是我眼中最美丽的存在。” 萝妮尔突然记起那条鱼对她说过的话,仿佛它的声音还在她的脑中,就像是对她现在的模样进行了一番狠厉的嘲笑。 现在想想,它说的没错,她污浊的身心不适合信仰圣光。 手指轻轻地按压着肉瓣间挺立的肉芽,即使那里因为之前激烈的性事而肿胀发疼,萝妮尔依旧能因为触碰而获得快乐,以至于嘤咛出声。 光明神啊,您知道萝妮尔在做什么,对吧? 光明神啊,萝妮尔还能被您拯救吗? …… 奥德瑞格在萝妮尔的床边捡起了他给萝妮尔的那片干掉的郁金香,她在跌倒的时候弄掉了。 他重新捡起来,放回自己的怀表里。 等待萝妮尔的心情又好像回到了他在维迪卡尔等待火焰节到来的那段日子。 只要见到她就好了。 …… 萝妮尔穿着她薄薄的睡裙,光着脚从浴室走了出来。 一天下来,奥德瑞格几乎见过了萝妮尔所有的模样。 黑色的长发湿润着,有一些发丝还贴着她的脖颈,室内盈满了沐浴过后的香味,但又好像是平时萝妮尔身上的味道。 睡裙有着逾过膝盖的保守长度,上面也没有繁复的花纹,就是简单的白色。 但她身上也沾了一些水痕,有些地方的布料会隐隐地显出她身体的曲线。 她的脸还有些微红,露出的皮肤上依然能看到那些欢爱过后的印记,但萝妮尔走进寝房的第一时间就看向了他。 澄澈美丽的眼睛,现在只看着他。 萝妮尔坐在床边,她问道:“奥德瑞格……我需要做什么?坐在这里就可以了吗?” “……嗯。” 萝妮尔现在倒是比他坦然得多了。 奥德瑞格向她伸出手,她顺从地将自己的手递给他。 从萝妮尔的手臂开始,奥德瑞格细致地为她愈疗每一处红痕,直到它们几乎看不见。 房间里,明亮的圣光在奥德瑞格的手心,萝妮尔感受着不是来自契沙图的体贴。 奥德瑞格的圣疗术的确要比萝妮尔专精许多,手臂很快就好了。 现在变成是奥德瑞格有些局促不安了。 他唤她:“萝妮尔。” 萝妮尔将头发拨到身后,看向他,只回了一个单音节:“嗯?” “身上的话……” 萝妮尔抬手准备解开自己领口的系带。 奥德瑞格马上别过脸去,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灰白的皮肤上很明显能看到一些红晕。 他甚至还闭上了眼睛,面上的肌肉绷紧,似乎咬着牙。 叁年过去了,他其实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他能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又暧昧十足,真到了这种时刻却又紧张犹豫起来。 萝妮尔压住自己想上扬的嘴角。 “好了。” 奥德瑞格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将衣服褪到腰间,双手环着胸的萝妮尔。 她侧着身,乳房姣好的形状一览无余,被她细长的胳膊按压遮掩着,挤出了一些乳肉。 这种感觉和白天时看到穿礼裙的萝妮尔是不一样的。 虽然也能看到浑圆的形状,若隐若现的乳沟,但和现在这种刺激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奥德瑞格知道他某个地方难以启齿地……更硬了—— 首-发:nannvwen.com (ωoо1⒏ υip) 39.(微H) 奥德瑞格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他应该去做的事情上面——静下心来,然后释放圣疗术。 他后退了几步,站到了萝妮尔的斜后方。 萝妮尔身上的痕迹和她手臂上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奥德瑞格怀疑有些地方是被咬的。 比如她的乳房,她背后的肩胛。 胸腔里沸起一阵火,他不知道那是嫉妒契沙图,还是愤恨他的为所欲为……亦或者,做这些的人并不是他。 萝妮尔看见他半天没有动,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的皮肤薄,又很白,温度升高就会泛红,稍被刮蹭或者束紧就会留下印记,看起来很明显,其实也不能全怪到契沙图的头上。 奥德瑞格清了清嗓子,移开了视线,问道:“疼吗?” 萝妮尔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看见没有。 她现在非常焦躁,双腿交迭着来藏匿那透明羞人的花液,心也在急速跳动,催促着她赶紧做点什么来弥补这磨人的空虚。 但萝妮尔却安静地坐着,她不时看向房间内的花瓶,又抬眼看向窗外被云遮了一半的月亮。 一切看起来都是万般静谧美好,连她身旁踌躇着的奥德瑞格都是纯洁的,他被光明神宠爱着,被圣光眷顾着。 只有萝妮尔是格格不入的,她知道。 直到奥德瑞格再次触碰她的时候,她才觉得再次活了过来。 身体轻颤,身下吐出一些水液,萝妮尔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奥德瑞格抚上萝妮尔的肩,指尖从她的锁骨开始轻触,再到她背部骨骼的轮廓,溢着暖香的柔软身体让他失神。 他平时倒背如流的那些章守规义已经全都忘记了。 他此时只看得见他喜欢的萝妮尔,对他没有设防还让他靠近的萝妮尔。 奥德瑞格比萝妮尔要高很多,他站在萝妮尔身后,碰到的是她的背,但是视野却能将那饱满的乳肉也纳入其中。 她发丝上勾住的水滴顺着她的皮肤一点一点向下滑落,直到流入双峰之间,再也看不见。 “萝妮尔……” 他不能自抑地出声叫她的名字,低低的声音里尽是忍耐。 萝妮尔回头看向他,纯粹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会比契沙图更温柔……” 奥德瑞格重复了他之前说的话,他没有点明是什么事,这是他能在萝妮尔面前说出的最露骨的暗示了。 “嗯,我知道。” 萝妮尔不再看他,这让奥德瑞格有些失望,她继续道:“你的圣疗术的确比我的要好很多,手臂上的已经好了呢。” 更让他失望的是,萝妮尔都不再回应他的暗示,而是冷淡地转移了话题。 他的手中再次亮起圣光,心不在焉地为她治疗背上的痕迹。 然后是……胸前。 萝妮尔的腰肢纤细,衬得她的胸乳很有分量,她用双臂堪堪挡住不能被看到的两颗红樱,但这种半遮半掩简直快要把奥德瑞格折磨疯了。 这种感觉像极了他幻想着萝妮尔自慰快要射出来的时候。 奥德瑞格不自觉地做出吞咽的动作,喉结滑动着。 但萝妮尔却看起来很平静,端坐在床边,美好到像是不可亵渎的神像。 她只是面颊和耳尖有些潮红,和她沐浴完刚出来时差不多,她不把视线放到他的身上,好似并不知道他有多么难受。 他的迟疑似乎让萝妮尔再次不解起来,她问道:“奥德瑞格……累了吗?” 奥德瑞格没有说话,喉咙干涩缺水到快要冒烟,他知道现在如果出声会让他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 他僵硬地伸手,放在萝妮尔的胸部上方。 明明没有触碰到她的乳肉,但罩在上面给他带来的视觉刺激让他几乎就要丢掉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 萝妮尔用余光瞥了一眼他身下隆起的形状。 她攒着眉,用细细小小、几乎就要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奥德瑞格……那个……” “嗯?” 回应她的是压抑又嘶哑的声音。 “这里也被咬过了……” 萝妮尔没有说是哪里,但她的手臂稍微挪动了一下,似乎露出了一点粉色的乳晕。 “咿呀——” 奥德瑞格从萝妮尔颤抖着的惊叫声里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他已经把萝妮尔压倒在了床上。 她一脸惊慌失措,眼眸里映着水光,像投了一颗石子的湖面,凌乱又不知作何反应。 萝妮尔的手已经被他分开压到了她的头顶,摇晃的白色乳波,挺立的粉色乳头,这都是他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 他现在看到了。 而且乳尖的确有些肿。 绷紧理智的那根弦已经断掉了,奥德瑞格俯身低头含住了其中一边。 萝妮尔闭上眼睛,终于能够压抑地哼出低低的一声。 他的舌头非常灵活,翻来覆去地舔弄,细微的痒意伴随着绵密的快感,萝妮尔都快忘记了她才是被强迫的那一方。 “奥德瑞格,奥德瑞格……” 她娇娇媚媚的声音已经泄露了她的快乐,但她的呼唤终于是让奥德瑞格从她的胸口抬起头来。 他脸上的红晕更甚,金色的眸子已经暗了下去,轻轻喘息着回应道:“萝妮尔,我……抱歉。” 但他却没有放手,也没有找别的借口。 甚至还用他身下鼓鼓囊囊的一团顶了顶萝妮尔,涩声道:“试一下么?” 萝妮尔回避了他直勾勾的视线,故意问道:“什么?” 奥德瑞格咬紧了牙齿,他不信萝妮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既然想听,他当然会满足她。 他再次俯身下来,将唇贴向萝妮尔的耳朵。 “萝妮尔,我好喜欢你。” “已经硬得不行了……” “萝妮尔,想肏你。” “萝妮尔,想插你。” “萝妮尔,萝妮尔,我真的好喜欢你。” 奥德瑞格的每叫一次她的名字,都会让她的身体温度拔高,这种难耐又包裹着情欲的乞求声让她的心重新被快乐胀满。 花穴的湿润度让萝妮尔意识到,奥德瑞格甚至可以就这样进来,她只差一点点就能到高潮,她已经在这欲望的泥沼里挣扎沉浮很久了。 但是还不行。 萝妮尔为难道:“奥德瑞格,就这一次……而且你要知道,我并不会嫁给你。” 40.(微H) 萝妮尔说得很绝对,但奥德瑞格现在并不着急纠正她这个错误的说法。 一次还是很多次,这可不是由她决定的。 她会嫁给谁,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看上去很狡猾,但依旧很单纯。 奥德瑞格的沉默着,似乎萝妮尔的说法再次伤了他的心。 结果却是,简单的静默换来了萝妮尔的主动。 她吻上奥德瑞格的唇角,带着点点抚慰的意思,她对待别人一向都很温柔,也很容易相信别人说的一切。 但这种浅尝辄止的吻很明显不应该出现在满是情与欲纠缠着的当下。 于是奥德瑞格主动加深了这个送上门的吻。 他握住萝妮尔的后脑勺,用他的舌头撬开萝妮尔唇,灵活的舌头就像是刚刚舔弄她的乳头一样刮过萝妮尔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又急又猛,萝妮尔都来不及吞咽多余的津液,一些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溢出,看起来非常淫靡。 间断的剧烈喘息声,萝妮尔偶尔的呜咽声,只会让一切都愈发不可收拾。 奥德瑞格突然改变了他亲吻的方式,用他的舌尖一次比一次深地顶弄萝妮尔的上颚,叹息道:“萝妮尔,等会儿就这样插你,可以吗?” 他仿佛在遵循着骑士的礼节,想要问询淑女的意见,但他的语调根本就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他就想直接这样干。 萝妮尔摇了摇头,可她又像是允许了一般勾了勾他的舌。 不让他彻底绝望,尽情地让他自己去猜测,去幻想,然后就是对她的身体开始迷恋一样的沉溺。 懵懂的萝妮尔已经开始在这种男女的游戏里变得游刃有余。 奥德瑞格似乎非常喜欢萝妮尔的乳房,他一边深吻着萝妮尔,一边揉捏玩弄着她胸前的软肉。 但他始终记住了他对萝妮尔承诺的温柔,奥德瑞格的攻势对萝妮尔来说只能算是抚触。 他终于松开了萝妮尔的唇,重新将她胸前的红樱纳入口中。 没有噬咬拉扯,钝钝的快感对萝妮尔来说只是折磨。 要知道这种程度的刺激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想要狂风骤雨般的性爱,她想要对方对她的失控。 奥德瑞格的一点点自制都只会让她的身体更加寂寞。 萝妮尔微微扭动着身体,轻声道:“奥德瑞格,你可以用力一点……” 她不想要那些虚假的温柔,她想要他呈现对她的完整的欲望。 “像契沙图那样对待你?” 他不耐地抬头,已经不屑掩饰他对契沙图的嫉妒和排斥。 萝妮尔用膝盖轻轻地蹭了一下他身下饱胀的欲望,然后伸手抚摸他的角,轻柔里又带了一丝丝的引诱。 “不,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被拿了下来,奥德瑞格哑声警告道:“萝妮尔,你是不是故意的?” “角很敏感,别随便摸。” 萝妮尔眨了眨眼睛,想再摸上去,撇嘴道:“敏感的话……不应该很舒服吗?” 奥德瑞格扯了开了自己的领口,亮着明显欲望的眼神让萝妮尔有些迫不及待,他深沉地看着萝妮尔:“这只会让我想直奔主题。” 萝妮尔挣开了并没有被握紧的手,再次抓住了他的角,媚声道:“快乐不就好了吗?” “奥德瑞格,萝妮尔……现在是你的呀。” 萝妮尔双手环住他右边的角,上下都不放过,尽可能地像抚摸着性器一样去抚弄他的盘角。 覆在她身上的奥德瑞格突然起身,在月光下,他灼灼地看着在床上半裸着还轻微喘息着的萝妮尔。 萝妮尔撑起半边身体,圆润的水滴状的乳房微微摇晃,纤腰往下是被她的睡裙遮住的隐秘销魂之地,她笑着,带着几分调皮的得逞之意。 他几乎都要从牙缝里憋出这句话: “萝妮尔,勾引是要付出代价的。” 奥德瑞格很快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褪下,和传闻里的一样,萝妮尔看到了光铸德莱尼身上繁复的圣光纹身,在月色的微弱光亮下,还是泛着华丽的光泽。 金色的纹路遍布他的肩膀,腰际,肩胛,向看到这些的人宣告他以信仰圣光为荣。 这是神圣且洁净的,但性却是混乱且自私的。 正直又善良的奥德瑞格正致力于占有萝妮尔的身体。 即使他知道萝妮尔此前被另一个男人填满,被另一个男人为所欲为。 他就像被萝妮尔带上了一条怪异的堕落之路。 萝妮尔在看到他身体的那一瞬间就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腿心处却因此而蠢蠢欲动,蠕动着收缩了一下。 他的性器没有契沙图所拥有的的鳞甲,但龟头却要大很多,萝妮尔开始担心这种其他种族的东西是不是第一次进去都很费劲。 但身体快要融化的温度让萝妮尔明白她正因此而兴奋着。 奥德瑞格很快重新抱上萝妮尔,他有力的尾巴勾住萝妮尔的睡裙,就这样快速地扫到地上。 他不置一词,他想让萝妮尔知道刚刚那句话就是对她挑衅的最后警告。 但很快他就破功了。 萝妮尔小巧且丰满的臀上同样有着契沙图触碰过的痕迹,甚至还能很明显看出手掌印。 心底嫉妒的火彻底沸腾起来,连同萝妮尔肆无忌惮的勾引一起算上了,就像是加了一把柴,快要把找回来的仅剩的理智都要烧没了。 手指顺着萝妮尔的臀缝向下,奥德瑞格却惊讶地发现那里已经湿滑得不成样子,整个手掌都沾湿了,甚至连床单上都又一小滩水渍。 甜蜜的感觉瞬间充满了他的心,这种反复无常的心情让他已经思考不能,反复用手指感受着她穴口处的滑腻和她无声的热情。 “萝妮尔,这么有感觉吗?” 萝妮尔看了他一眼,又飘忽地移开视线,夹紧了双腿,夹紧了他的手,声如蚊呐:“很舒服……” 奥德瑞格亲吻着萝妮尔的脖颈,追问了一句:“比契沙图还让你舒服吗?” 撒谎已经差不多是萝妮尔最拿手的事情了,她的脸绯红,轻轻点头,道:“你让我更舒服。” 而且她已经主动证明了。 奥德瑞格刚按压上那硬起而探出的阴蒂时,萝妮尔就尖叫着高潮了,奥德瑞格的手心里被喷了一大波水。 41.(H,加长版) 萝妮尔的身体因为高潮而在颤抖着,全身开始泛起淫靡的粉色,她只能无助地靠着奥德瑞格,手抬起却又不知道放到何处,奥德瑞格用尾巴将她的手腕缠住,亲吻着她的头发,看着她整个人沉浸放纵到情欲里美丽模样。 但他已经没有太多这种闲心了,萝妮尔的美丽他多的是机会来欣赏。 奥德瑞格覆在萝妮尔的身体上方,他已经抽回了自己的手,换成自己的性器来感受萝妮尔湿滑的穴口,此时正因为高潮而收缩蠕动着,已经完全沾湿了他就快要顶入的前端。 萝妮尔茫然地看着床顶的帷帐,面上还有泪痕,手也被他束缚着,看起来乖巧又无害,好似对他即将实现的侵犯毫无察觉。 这让他的心快要被萝妮尔纯洁的假象腐蚀殆尽,隔靴挠痒的前戏在他看来就是浪费时间,他要是早知道萝妮尔这样热情,早就能进入她的花穴去享受她的包容和温暖。 后悔但是却很甜蜜,萝妮尔说在床事上是更喜欢他的,比起契沙图,他能让她更快乐。 这是对奥德瑞格的鼓舞,但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奖励。 完全地占有萝妮尔,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 男人的本能让奥德瑞格向前试探着挺入,硕大的龟头还没完全进入就被高潮后柔软的穴口接纳吮吸,第一次享受这种感觉的他紧紧地抱住萝妮尔,在她身上喘息出声。 但萝妮尔却不太配合,抓挠着他的身体,被他束着的手在他的脸颊处胡乱地留下了几道凌乱的抓痕,她的眼里霎时涌出许多眼泪,她再次用她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闷哼道:“疼,奥德瑞格,有些疼。” 奥德瑞格本就被萝妮尔胀满的心被她的眼神看软了一半,又被她可怜的哑音酥掉了另一半。 而且萝妮尔的身体这样就能带给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极致快乐,这让奥德瑞格完全忘记了他对萝妮尔的温柔承诺。 他欲罢不能,眼看着就要得到她的全部,他绝不可能在当下退出,只能哄着萝妮尔:“一会儿就好,好乖,萝妮尔,我亲爱的萝妮尔……” 她皱着眉流泪的受伤表情,和她身下努力想要纳入他的穴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保守还是放浪,这让他一时分不清到底该相信哪一方。 奥德瑞格尽力讨好着萝妮尔,吻掉她的眼泪,用手指毫无章法地按压搓动她肉瓣里鼓出的小肉芽,尾巴也松开她的手腕,任由她用指甲在他的身上抓出一道道的痕迹,只要她开心就好。 毕竟是湿透了的花心,刚刚又经历了高潮,这让萝妮尔很快就止住了眼泪,在奥德瑞格的零零散散的刺激下又开始带着哭腔吟哦起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萝妮尔的适应,像是狡黠熟练的猎手一样,他不会轻易放过送到面前的每一个机会,奥德瑞格迫不及待地将整个前端全部挺了进去。 萝妮尔感觉自己的肉壁整个都被撑开了,突然的侵入让她措手不及,撕裂的疼痛感让她的呻吟声变了调,穴里的软肉本能地收绞包裹着入侵的异物。 契沙图的每个动作都会征求萝妮尔的同意,而奥德瑞格没有预告的插入让萝妮尔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她和契沙图以外的男人上了床。 这是真正的背叛哦,契沙图大人。 只有那么一瞬,萝妮尔心里怪异的满足感让她想起了契沙图,但身上的痛感和快感的交织也促使萝妮尔很快将他遗忘。 她还没来得及抱怨奥德瑞格的鲁莽,奥德瑞格却喘得比她还厉害。 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他深邃的面部轮廓滴下,从他浑身绷紧的肌肉上滑落,抱着萝妮尔的手也突然收紧,她并不觉得这个力道要比契沙图的小多少。 他似乎忍得很痛苦,紧闭着眼睛,萝妮尔第一次看见他摆出这副仿佛在遭受磨难的扭曲表情。 难道奥德瑞格也会觉得疼吗? “萝妮尔啊……你能放松一点吗?好紧……” 萝妮尔认为他在倒打一耙。 明明是他撑开了她,萝妮尔几乎觉得一点放松下来的空间都没有了。 他的请求她做不到,她只能再次摸了摸他的盘角,算作一点点聊胜于无的安慰。 “别,别摸,萝妮尔……” 他带着磁性的声音也瞬间变了调,这让萝妮尔觉得非常性感,但她却突然感觉到一堆液体在这一刻填满了她的花穴。 奥德瑞格射了,萝妮尔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也许她真的不应该再碰他的角了。 唔……而且他们还没开始。 奥德瑞格好像对此感到非常窘迫,也非常惊讶,脸已经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根本没有想过要解释这种事情,眼下更不敢看萝妮尔的表情。 他很快将萝妮尔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她,但固执地没有拔出来那半硬的肉茎,就着这个硬度刚好全部埋入她的体内。 而且这样萝妮尔绝对摸不到他的角了,她偶尔的调皮实在是非常致命。 “奥德瑞格……” 萝妮尔闷着声唤他。 也许就这一声娇滴滴的呼唤,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又再次刺激了奥德瑞格,萝妮尔很快又感受到那物的炙热和坚硬。 “我还可以继续,不可能一次就结束的。” “你和契沙图今晚在一起多久,就要和我做多久。” 原来他在乎的是这种问题,他好像真的一定要和契沙图比个高下。 但萝妮尔关心的却是:“奥德瑞格,你射进去了……” 萝妮尔又感受到那种被完全撑开的感觉,他似乎因为萝妮尔的话而变得更兴奋了,完全硬起来之后开始学着慢慢在她的甬道内顶弄,像是要把他刚刚射进去的精液顶到更深的地方。 奥德瑞格哑声问道:“契沙图射进去了吗?” “没……” “那岂不是更好,有了我的孩子就嫁给我。” 奥德瑞格的语气干脆又笃定,萝妮尔知道了此时无法和他理论这种问题。 但她同时也知道了现在才是正式的开局。 萝妮尔的下颌被他捏住,她被迫侧着头和他接吻,他的另一只手环着萝妮尔的胸,玩不腻一样地交替着揉捏着两个已经肿胀的乳头,而身下更是泥泞不堪,他之前射进去的精液被他一深一浅的进入混着萝妮尔的花液带出,从萝妮尔的阴蒂处滴落到床单上,晕染扩散了他们身下的水渍。 “萝妮尔,你好软,好紧,我好喜欢你……” “好想就这样干你一辈子……” 仿佛无休止的抽插里,肉体的撞击声,摩擦出的淫靡水声,还有来自奥德瑞格喘息式的情色告白,让萝妮尔已经忘记了她正身处何地。 她只知道快感又在逐渐累积,被撵开的肉壁毫无保留地被他深入而因此轻微抽搐。 “奥德瑞格……不行了,我不要了呀——” 奥德瑞格用吻堵住她的嘴,这种软糯的求饶声只会让他凭着自己的节奏一遍又一遍地完全地占有她。 萝妮尔觉得又要到了,她的呻吟声也逐渐高亢了起来,一边哭着哼着说不要了,一边又放浪地说着不要停。 奥德瑞格捏住她圆润翘嫩的臀,萝妮尔被迫撅起身体让他顶入更深的地方,但是他却突然不动了。 只差那么一点点,为了追求那顶点处让人恍神的快乐,萝妮尔开始口不择言:“动一动,奥德瑞格,动一下嘛……” 奥德瑞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急切地问道:“萝妮尔,喜欢吗?你喜欢我吗?” 萝妮尔主动轻咬着奥德瑞格的嘴唇,娇媚的声音勾着他:“喜欢。” “喜欢谁?” “奥德瑞格,萝妮尔真的好喜欢你。” 奥德瑞格无法言喻在这一瞬间身心都被萝妮尔满足的感觉,他只能吻着萝妮尔,亲吻她的眼睛,鼻尖、嘴角,柔声道:“嫁给我吧,萝妮尔,我也好喜欢你……” 萝妮尔回应着他的吻,但也小心地避开了他话语里的陷阱,开始缓缓收缩夹紧她穴内粗大的肉茎,诱他:“萝妮尔喜欢被你肏,喜欢被奥德瑞格肏……” “插我呀,难受呢……” “奥德瑞格……” 这么淫荡的话能从萝妮尔的嘴里说出来,简直让奥德瑞格的所有理智自持全都溃不成军,他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能被人叫的这样心神荡漾。 奥德瑞格已经完全忘记了他原本的目的,他嘶哑着唤着萝妮尔的名字,咬牙回道:“萝妮尔,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骚得他都要因为这几句话射了出来。 他按压在萝妮尔臀部的手让他手心的软肉都变了形,每一次进出都像是把这当成最后的欢爱一样,只为满足萝妮尔的所有要求。 仿佛他此刻的存在就是为了满足萝妮尔的欲望。 “嗯啊,好舒服——” 萝妮尔在他猛烈的攻势下只能哭泣着高潮,泪水已经完全模糊了她的视野,抽抽噎噎地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今晚玩得实在是过头了,萝妮尔在失去意识前是这样想的。 她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去关心奥德瑞格是不是又射在她里面了—— 想写一个骑马(不,应该是羊)play,女攻向的萝妮尔用脚玩弄奥德瑞格的jj,然后摸着他的角,拽着他的尾巴强行不让他射,射了的话就会有其它凌辱惩罚,嗯,大概是这样。 萝妮尔:作者你在说什么?这是我能做出来的事吗? 作者:如果大家想看你就能做出来。 奥德瑞格(已经笑不出来了):…… 作者:追-更:seyuwen.com (woo18.vip) 42.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奥德瑞格才意识到他在萝妮尔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会比契沙图少。 他在她的身体上有多么失控,就说明契沙图也有怀有同样的心情遗留下了这些。 淡淡酸涩的感觉又开始泛滥起来,但萝妮尔安静地睡在他身边又可以将这矛盾痛苦的心情给完全抵消。 他一边亲吻着萝妮尔,一边温柔地给她清理和治疗。 奥德瑞格还用手捏碎了一个神圣符印,只见淡淡的光笼罩在萝妮尔的身上。 这种圣光干涉是圣骑士们作战时的强大咒术,用于牺牲自己来保护圣骑士们选中的对象,一般圣骑士们会借助这个咒术来转移敌人的火力,而且被干涉的人会完全隐匿,在一段时间内,任何武器法术都伤害不了被选中的目标。 不过有一点副作用,就是被干涉的人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虽然有点大材小用,但奥德瑞格希望在干涉结束前,任何人都不会打扰到萝妮尔的休息。 比如已经在房间外等候着服侍萝妮尔的一众侍女,天色已经泛白,一般这个时间已经是晨训的时候了。 奥德瑞格整理好后打开萝妮尔的房门,交代塔莉:“公主今天不会去神殿了。” “奥德瑞格殿下,公主她……?” 塔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奥德瑞格高大的身躯让她窥不见房内萝妮尔的身影,只能含蓄地问他。 “她需要休息,你们可以派人直接通知圣骑士长大人,他会理解的。” “当然,我稍后会向弗尔格罗的国王和王后解释这件事。”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塔莉颔首应下。 奥德瑞格必须离开了,今天的行程是去访问光明神殿,他也觉得有必要再见一次契沙图。 …… 萝妮尔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后。 头晕晕沉沉的,可能是宿醉之后的后遗症,但身体没有臆想中的酸痛,在她看来,奥德瑞格已经做到了他所承诺的温柔。 但看着这明媚的日光,她明白她已经错过了她每天去神殿报道的时间。 她来不及后悔昨晚和奥德瑞格的事情,这根本就不像她会做出来荒唐事。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她今天必须代表神殿招待奥德瑞格,为什么谁都没来叫醒她?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萝妮尔开始哑着声音不断地唤着塔莉。 塔莉就候在外面,听见萝妮尔的声音就马上推门而入。 萝妮尔还没开始质问,就听得塔莉道:“殿下,身体还好吗?” 她一脸很明显的担忧神情,萝妮尔的心一沉,只听她接着道:“您和奥德瑞格王子的事情,王后已经知晓。” “圣骑士长大人也允许您将假期延长一天,您今天不必去神殿了。” “你说什么?” 塔莉又将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连串的信息让萝妮尔晕晕的头脑还来不及反应,但似乎已经全部印证了她能想到的全部最糟糕的结果。 她已经完全没法和契沙图解释了。 奥德瑞格也不是她所想的乖乖的小羊。 “殿下,需要去请神殿那边的牧师过来么?您的状态很糟糕。” “……不用了。” 萝妮尔瘫软在床上,闭着眼睛,心已经慌乱到极点,她都不敢想象契沙图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把他的感情剖给萝妮尔看,而转眼她就和别人上了床。 萝妮尔现在才觉得真正清醒了过来,她只想去忏悔室里跪上叁天叁夜,以后绝对不会再沾一滴酒。 她不能和奥德瑞格有任何交集和进展的,这么浅显的道理摆在这里,她昨夜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她的魔瘾需要契沙图,她的丑陋秘密还押在他那里,她不能和契沙图决裂。 现在好了,契沙图给她的婚书被烧没了,她的人也彻底背叛了他。 她实在想不到一个好的借口来为自己辩解,即使扯谎对她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 现在留给萝妮尔的只有一个选项,就是直面契沙图的冷漠,甚至是他的怒火和报复。 她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塔莉从来没有见过萝妮尔这样失魂落魄,问道:“殿下,是奥德瑞格王子强迫了您吗?” “自愿……完全自愿的。” 准确来说,还有一些她主动勾引的成分。 萝妮尔吐字气若游丝,不想多说一句话,但同时她也想起来一件事:“塔莉,我需要避孕。” 塔莉沉默了一下,应道: “好的殿下,塔莉先为您准备一点餐食,您最好用一些再服药。” 她无力地点点头,翻了个身,将自己整个埋进了被子里。 …… 光明神殿。 奥德瑞格在听完唱诗班的歌咏后,今天的行程已经差不多快结束了。 但是今天的神殿里,圣女因病没有出席,圣骑士长也只在骑士团晨训后匆匆露了一面,主教牧师觉得少了些大人物的神殿怠慢了身为大主教的奥德瑞格,还想和他商量要不要在他离开弗尔格罗之前,和圣女再单独见面会谈一次。 奥德瑞格爽快地应下了,但他也向和他搭话的主教牧师提了个请求:“请带我去见契沙图大人。” 主教牧师想着今天契沙图出现的次数,预感到他似乎非常繁忙,为难道:“圣骑士长大人可能正忙于处理其它要务,大主教您要是有什么问候之类的,我们可以代为转达。” 而且契沙图作为守护巨龙,本来只需要听光明神的命令,圣骑士团的事情他原本就可以撒手不管,出于他自己的责任和奉献精神,他一向对神殿和骑士团的事情都很负责。 不过像招待奥德瑞格这种神殿里的牧师和圣女就能负责好的事情,是不需要去打扰契沙图的。 但奥德瑞格主动要求见契沙图,也许在性质上有点不一样。 奥德瑞格又道:“是关于莱瑟殿下的事情,必须和他当面说。” 主教牧师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他请奥德瑞格稍候,他去把这件事报给契沙图的副官。 奥德瑞格看着主教牧师匆匆离开的背影,在等待的他又想起了早晨睡在他身旁的萝妮尔,抚摸了一下他脸颊上的新鲜结痂的抓痕。 招摇了一整天,没被契沙图看见的话,他会感到很遗憾的。 43. 塔莉看着恹恹的萝妮尔,提议道:“殿下,反正今天还是假期,想去哪里玩吗?” 萝妮尔差点将“忏悔室”脱口而出,咳嗽着掩饰了一下,换了个地方:“去旧钟楼吧。”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让她稍微安心的地方了。 塔莉始终觉得萝妮尔的态度不对劲,既然她和奥德瑞格是彼此交心的,为什么她会看起来这样难过,甚至还很排斥会有奥德瑞格孩子的可能。 她在给萝妮尔更衣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萝妮尔的态度,这也是王后交给她的任务:“您喜欢奥德瑞格殿下吗?” 毕竟塔莉还记得萝妮尔不久前还对德莱尼一点兴趣都没有。 萝妮尔没有回应,也没有明显的厌恶和不悦,或许她在出神想别的事情。 “今早我把这件事报给王后的时候,她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挺乐观的。” “昨夜奥德瑞格殿下一直在会客室等您回来,他看起来非常在乎您。” “而且他说会主动来向王室解释和您的事情,我想您和他的婚期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吧。” …… 塔莉一说起感兴趣的话题就停不下来,大多数时候萝妮尔只是静静地听着,她无法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宣泄给塔莉听,只能随意诌了一句来堵住她的嘴:“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塔莉听后豁然开朗,安慰道:“反正日期肯定会在您的成年礼之后,在那之前您都是自由的。” “奥德瑞格殿下很喜欢您,您说不定还可以和他商量商量。” 再见一次奥德瑞格?萝妮尔想想就头皮发麻。 他没做错什么事情,都是萝妮尔自作自受。 他要是知道她有魔瘾的事情,还会像现在一样珍视她吗? 奥德瑞格又不是法师,萝妮尔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魔力,而且弗尔格罗和维迪卡尔都是崇尚圣光的地方,除了和法师交合,她能去哪里找高浓度魔力场来缓释这对她来说无解的魔瘾呢? 难道只能靠那包被她藏起来的法力饼干? 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是乌恩诺说只能让她好受一点。 而且放了这么久,那袋饼干可能已经变质了…… 越想越糊涂,但萝妮尔什么都不能说。 胡思乱想着,萝妮尔很快就到了旧钟楼,她让塔莉在下面等她。 昨夜一切混乱的源头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她把奥德瑞格赶走,和契沙图返回神殿,然后又疯了一样和他们两个人分别做了爱。 萝妮尔在高台上吹着风,几乎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 她把这里当成她一个人的忏悔室,反复咏颂了无数遍祷言,希望光明神听见,也希望他不要听见。 萝妮尔坚信光明神一定知道她做的这些愚蠢的事情,只是她依旧不明白光明神为什么还对她如此宽容。 可能这已经是对她惩罚的开始,毕竟她整天都为此不安忐忑。 但不想面对的心情也在她心底滋长,她的懦弱有那么一刻在劝她逃离一切。 不要再见到契沙图,也不要再见到奥德瑞格,更不想……再做光明神的圣女。 直到天色开始暗了下来,萝妮尔才从旧钟楼上走下去。 萝妮尔闻到淡淡的甜腻香味,不浓郁,很快弥散在风里,但这种味道似曾相识,可她看到的是等候在马车边的塔莉。 塔莉温柔地问询道:“殿下,要回王宫了吗?” 萝妮尔没再继续向前,她失明过很长一段时间,对闻过的味道很敏感,就算她再怎么心不在焉,还是能找回警惕的状态,笃定地说道:“你不是塔莉。”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美丽聪慧的小姐。” “塔莉”很快就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反正这里就是个偏僻的地方,他本来就不屑好好地去做伪装,只是为了逗弄她而已。 狭长的眼睛,黑色的竖瞳,敏锐锋利的目光,让他看起来非常有攻击性。 萝妮尔当然记得他在贫民窟的黑铁酒馆里,他朝她和乌恩诺所说的戏谑之言,朝她的方向吐过来的烟。 “请允许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贝特塔埃尔,如果你想亲昵一点,可以叫我贝特。” 他的声音倒是柔和许多,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动听,这也许是因为他是精灵的混血,但萝妮尔并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走开。” 萝妮尔冷冷地拒绝着他,不管他来找她有什么事。 “这可不行,你身边的骑士太多了,好不容易才让我抓住了这个机会。” “听着,有人把你买了,我得在到期前交货。” 萝妮尔在听到这句话的下一秒,就看着贝特在她面前消失,然后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 而在光明神殿这边,奥德瑞格如愿地在内殿见到了契沙图。 这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整洁和条理,完全想象不出来昨天晚上这里凌乱荒唐的场景。 “契沙图大人,请您放弃萝妮尔,她更想和我在一起。” 奥德瑞格说话一向直入主题,弗尔格罗王室那边已经铺垫好了,他见契沙图只是想向他宣告快要既定的结果。 而且要是他能主动退出就再好不过了。 契沙图头都没抬,专注于他手上的公务,冷淡地回了句:“她是这样和你说的?” “当然。” “那你还真是不了解她。” 奥德瑞格其实非常介意契沙图陪伴了萝妮尔许多年,以至于契沙图的这句语气平平的讽刺正好击中了他软弱的地方。 契沙图的话让奥德瑞格丧失了和他迂回的耐心。 “我们已经上过床,她昨晚高潮了很多次……” 契沙图终于抬眼看向奥德瑞格,似乎从他的嘴里听见对萝妮尔的诽谤是一件不可容忍的事情。 这种幼稚的挑衅从一个在他看来还是小孩子的奥德瑞格嘴里说出来,根本不值得契沙图去在意。 但他同时也看见了奥德瑞格脸上的那些抓痕。 对萝妮尔的心意又让他马上相信了奥德瑞格的那些拙劣又冒犯的说辞。 萝妮尔今天没能来神殿……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她今天来不了了,今早王室递来消息的时候,他甚至还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应该更加克制一些。 契沙图觉得自己对萝妮尔的忍耐完全是多此一举,他昨夜就应该把她按这里欢爱一整个晚上。 他甚至在想就算萝妮尔会因他的欲望而害怕他,也好过这样被别人趁虚而入。 绷紧的冷漠面容看起来依旧坚不可摧,仿佛契沙图听到什么话都是这幅平静的表情。 但他还是出声阻止奥德瑞格继续说下去,可说出来的却是他能想到的最差的一句:“你弄疼她了。” 这暴露了他的想法,他冷静伪装下的心已经开始因为嫉妒和对萝妮尔身体的贪婪而失去理性。 明明有那么多话可以说,契沙图还是下意识地想到了他和萝妮尔的第一次。 她也是因为疼痛在他的背后留了很多抓痕,这是她的习惯,弄疼了她一定会报复回来。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 在奥德瑞格听来,契沙图依旧在炫耀他有多么了解萝妮尔的脾性,床上床下都一样。 这个时候契沙图的副官敲了内殿的房门,说有紧急的事要汇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和对峙。 副官一进来就着急道:“契沙图大人,莱瑟公主被人挟持出城了。”—— 作者:首-发:nannvwen.com (ωoо1⒏ υip) 44. 塔莉第一次见识这种阵仗,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就是最终的犯人,而不是最后一个见到萝妮尔的人。 一边是王都守备军的军官们,另一边是以契沙图为首的神殿的代表。 奥德瑞格作为萝妮尔还未公开的未婚夫也强行要求加入了进来。 这种压力和她对萝妮尔的责任感让无法招架的塔莉泪流满面,断断续续地说着她能想起来的所有事情: “今天午后,公主醒了过来,但她的心情非常低落……” 塔莉略过了萝妮尔的隐私,顿了顿,又道: “公主要求去旧钟楼,餐食吃的非常少,公主不让我跟着她上去,所以我在马车上等她。” “……我没能看清那个人的长相,我的后颈被击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钟楼附近的灌木丛里,但公主和马车都不见了。” “于是我马上就向王都的巡逻兵报告了公主失踪的事情。” 这些就是塔莉所能回忆起来的关于萝妮尔被挟持前的状况。 她不知道公主是否安全,有没有受伤,也不知道任何关于犯人的信息,这看起来就像是计划很久了的一场阴谋。 再后来,守城门的士兵向王都守备军报告说一名人类女性驾着公主的马车已经出了城,他们正在紧急搜捕中。 同时也将消息通报给了光明神殿,现在全城戒严。 一名军官说道:“王室的马车非常显眼,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这还不是战争,更不明确这是否是针对光明神殿的预谋,情报仍然不足,但萝妮尔终究是神殿的圣女,神殿必须表态。 契沙图的声音一如往常那般没有温度,说出了符合他身份的最中立的话:“如果需要骑士团的力量,王室尽可调遣,希望公主能早日平安归来。” 奥德瑞格想从他的表情上找出一丝一毫对萝妮尔的担忧,可他一无所获。 但奥德瑞格也有着自己的权利,他是维迪卡尔教会的大主教,也是德莱尼的王子,他更明确自己作为萝妮尔未来的丈夫必须参与有关她的一切。 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维迪卡尔的军队可以作为外援,这是来自光铸德莱尼的诚意。” 如果可以,奥德瑞格恨不得马上接手这件事,但现在弗尔格罗王室的态度还是倾向于自己解决,还轮不到他。 各方的力量是足够的,可一直到当天半夜,都没有关于萝妮尔的任何消息。 她那辆显眼的马车和她的人好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 …… 夜深人静时,新的宵禁政策让火焰节期间的街上空无一人。 没有人注意到从弗尔格罗上空掠过的金色巨龙,即使他的身体庞大,能遮天蔽日,但他的身形却很修长而且飞行的姿态依旧优雅。 他的鳞片在夜晚的月光下闪耀着金色的绚烂光泽,就像是抛光过后的金属一样光彩夺目;龙角则向后拱起而形成了一个类似皇冠的模样,吻喙部布满了细密的鳞角,呼吸时的鼻腔会带着灼热的火焰气息,下颌处的长髯和锐利的目光则会告诉有机会见到他的人,他是一头成熟且阅历丰富的巨龙,他的能力可以让任何侵犯他的尊严和领地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他下颌处乃至背部的陈旧伤痕暗示着这条龙可能曾经经历过一次严酷残忍的战斗。 但他是最后的赢家。 他的翼展所留下的巨大阴影只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月亮被暗云掩盖,但风一吹又很快能再见光明。 纯白的领域,光明神纳克苏萨斯的所在之地。 这是存在于某个云端的虚无境地,就算在夜晚,也是溢满了光亮,没有地方可以藏匿黑暗。 纯白的领域里只有一片清澈的湖,走在这里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水面上,会泛起层层水波但是又不会溺于其中。 金色的巨龙造访了这里。 沉睡在水面之下的神祇因为感知到客人的存在而醒了过来。 平静的湖面的正中央,契沙图见到了光明神纳克苏萨斯。 “光明神大人。” 他正背对着契沙图,银色顺直的长发垂到了水面上,简单的白色教袍就和神殿里的那些牧师的穿着没有什么区别,但作为神祇,即使他一言不发,看到他的人也能感受到他的肃穆和庄严……以及不可自抑的、对他力量的绝对臣服。 听见契沙图声音的纳克苏萨斯侧过身来,但并没有睁开他的眼睑,回道:“晚上好,契沙图。” 是如天籁一般柔软细腻的声音,慵懒但不颓靡,温润但不浑厚,没有丝毫的情绪在里面,有的只是平静且缓慢的语调,陈述着一些无趣的话。 这听起来似乎很无情,但却足够温柔,他的五官比神殿里那些为他塑造的雕像还要完美,他的外貌和他的话语一样柔和,这种内敛阴柔的美让人会情不自禁地去相信他,相信他会在乎别人的苦难,相信他会公平地一视同仁,相信他会用他的能力拯救挣扎着的生灵。 契沙图简短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对他的无召而来表达了对纳克苏萨斯的歉意。 “所以,你是想亲自找回我的圣女?” “是的,请您允许我执行这项命令。” 纳克苏萨斯沉默了一阵,似乎在思索,最终摇摇头:“我觉得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请您明示。” “让乌恩诺回到他该待的地方,契沙图。” “遵从您的命令。” 契沙图和纳克苏萨斯之间的对话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但在契沙图辞别前,纳克苏萨斯叫住了他:“我并没有听见那个孩子的绝望祷言,她是安全的。” “不过契沙图,你真的不需要找一些妓女吗?” 契沙图没有因为被纳克苏萨斯点破而感到尴尬和窘迫,毕竟没有人能在光明神面前藏住心里的秘密。 契沙图和萝妮尔的欢爱于他而言就是短暂的,但让他能饕足的性爱可能对萝妮尔这种人类来说是致命的。 金龙发情后,对自己选中的配偶有着无尽的欲望,无数次的交配可以短则持续几天,长则十几天甚至一个月。 所以如果有被逼迫的雌性金龙,很有可能会因反抗而在毫无理智的雄性金龙的摧残下丧命。 但频率足够的性交可以保证雌性在这次发情期内的受孕率,对整个族群而言,利大于弊。 “不需要。” 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 纳克苏萨斯轻微地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赞同他的说法,又道:“那要不要找个合适的配偶?和你同族的金龙小姐们会很喜欢你这样成熟的绅士。” 温柔又耐心的劝勉,纳克苏萨斯对于能够见到他的信徒都会展现像这样的怜悯。 “我对莱瑟萝妮尔是绝对忠诚的。” 纳克苏萨斯笑道:“我只是在想,欲求不满会影响工作效率。” “既然如此,契沙图,那就让奥德瑞格来协助你。” 契沙图明白这是来自纳克苏萨斯的新命令,他的调侃已经结束了。 “让他帮你找回我的圣女。” 神祇面前巨大的金龙听到他的话似是犹豫了一瞬间。 纳克苏萨斯已经背过身去,声音依旧平静,柔和的语调展现着他的宽容:“你要玩忽职守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只要最好的结果。” “……遵命,光明神大人。” 在契沙图离开后,纯白的领域又恢复了静谧,一点声响都没有。 纳克苏萨斯身前的水面泛起细纹和水波,逐渐浮现了萝妮尔的面容。 她依旧昏迷着,身体被麻绳紧束在一个狭小又昏暗的空间里。 他睁开了眼睛。 猩红的眼眸里只有包容和怜爱,也许只有身为光明神的他能把这样有侵略性的颜色染上温柔,他对所有信仰他的人都不会吝啬表露这样的情绪。 他俯身用手掬了一些水,像是轻抚了萝妮尔的脸颊。 然后他将手中的水洒的水面上,散落的水珠模糊了萝妮尔的幻象,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45. 萝妮尔醒来后,感觉自己应该在一个类似于树洞的地方,小得让她只能蜷缩着身体。 草木的淡淡香味窜入鼻腔,她视野里有一些因风而摇曳着的暗影,像是一些茂盛的枝叶。 但这里实在是太暗了,萝妮尔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在哪里。 而且四肢动弹不得,手被反剪在背后,绳子粗糙的质地让她动一动就被勒得生疼。 张了张嘴,发现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萝妮尔意识到自己是被沉默了。 像法师、牧师之类要靠吟诵才能施法的职业,被沉默之后基本上是任人宰割。 更别说萝妮尔现在被绑了个严严实实,那个叫贝特塔埃尔的男人在确保万无一失。 等待她的是未知的命运——到底是谁买下了她? 可她又为此而有些庆幸,贝特把她带离了弗尔格罗。 萝妮尔此时看见了不远处一点一点的光亮,她觉得就是夏日里经常在草丛里见到的萤火虫。 微弱又不刺眼的光让萝妮尔确定了她就是在一个树洞里,可能还非常高,周围除了繁盛的枝丫以外什么都没有。 萤火虫的光更近了一些,萝妮尔此时才能看清正提着一个玻璃罐的贝特,他正坐在她斜上方的枝干上。 他是无声无息的,至少萝妮尔已经明白只有在他想暴露的时候,她才能看到他。 “晚上好,美丽的小姐。” 贝特一直就在不远处,这种住在树上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 但他知道像萝妮尔这种贵族出身的小姐就不行,之前绑架的经验告诉他,哭闹已经是最简单的挣扎。 不过他得保证他的商品是活着的。 被他沉默的萝妮尔很安静,视线看向他,但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反应,连点头摇头都没有。 贝特把提前准备好的小块肉干递到萝妮尔的嘴边。 她闻了一下,但没有吃。 “吃掉。”他用他冷冽的声音命令道。 如果不看他的外貌,萝妮尔真的觉得他的声音是她听过最好听的,他应该有一张平易近人又英俊的脸。 如果他没有要把她交给别人,萝妮尔或许还会感谢他把她带到了不是弗尔格罗的地方。 她紧咬着牙齿,没有动作,她并不信任贝特。 而贝特并不介意萝妮尔无声的反抗,他有的是法子对付不愿意配合的俘虏。 单手用力箍住她的下颌,贝特的手套表面很粗糙,不管是他的力道还是糙皮面所制造的疼痛只能让萝妮尔被迫张嘴,然后贝特像投喂一样把那小块肉干放到了她的嘴里。 他似乎对这种事情非常熟练,他又把萝妮尔的双腮捏住,防止她吐出来。 于是萝妮尔只能选择咀嚼这块又干又硬的肉粒,什么味道都没有,但她现在也的确饿了,有点肉香味的东西其实也不难下咽。 在确认她吞下去之后,贝特又给她喂了一些水。 如此反复,萝妮尔还以为他是那种不好相处的暴躁脾气,但现在看来,他在某些事情上有足够的耐心。 直到萝妮尔开始连续摇头,表示她再也吃不下了,也不需要喝水了。 “好乖。” 萝妮尔并不会因为这一句动听的鼓励而感动,而贝特是真的认为萝妮尔非常省事而感叹了一句。 他说完这句话后,萝妮尔又看不见他的身影了,连那萤火虫的光一起消失了。 但她莫名地能感受到在黑暗里的视线,贝特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 这个夜晚里,被拘束在树洞里的萝妮尔没能睡好,断断续续地醒来又睡过去,总是梦到她在弗尔格罗的事情,但最多的还是契沙图疏离的神情。 萝妮尔现在要是能见到他,她敢笃定他绝对是这个表情,甚至一句话都不会和她说了。 不过她相信契沙图一定会来找她,他说过会一直在她身边。 但她希望晚一点,让她稍微喘口气。 复杂的心情和梦境折磨了萝妮尔一整个晚上。 清晨时,她被贝特的动作吵醒,睡眼朦胧的她下意识瞪了他一眼。 但萝妮尔很快被失重感吓得想要尖叫,可她并没能叫出来。 贝特把她抱回了地面上,萝妮尔被反剪着的手拉扯着他斗篷的一角,身体紧贴着他的来寻求一点安全感,而且她被忽然的惊吓激出了一些生理性的泪水,已经睡意全无了。 萝妮尔被放置在他们过夜的树下。 贝特看了她一眼,问道:“哭什么?” 萝妮尔红红的眼角,凌乱的头发,上面还沾了一些干掉的树藓之类的玩意儿,慌张无措的表情让她看起来落魄又可怜。 他突然的兴趣让萝妮尔看到了一点希望,她张口,就着他的视线,希望他能读懂她在说什么。 “请让我说话。” 贝特撇了撇嘴,他上挑的眼角让他的这个表情充满了轻蔑和不屑的意味,他拒绝道:“我并不想给自己制造多余的麻烦。” “求你。” 萝妮尔知道无用的高傲只会让她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她选择直接放弃。 贝特的竖瞳缩了缩,又眯了眯眼,似乎在思索萝妮尔的要求是否值得考量,而她已经明白他理解了她在说什么,并且这句话让他心满意足。 但贝特却直接走开了。 萝妮尔有些失望,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她的视线固执地追逐着贝特瘦削高挑的身影,他的皮肤在树影的光下白到几乎快要透明,精灵的血脉在他的身上其实很明显。 但他的狠厉也是显而易见的,兽人血脉所带的野性像是魔化了他的外貌一样,让具有欺骗性的精灵长相变成了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凶恶又不好接近。 萝妮尔猜测他是个盗贼,只有他们才能做到敏捷而迅速地解决一切战斗,并且熟练各种伪装和藏匿的技巧。 其实弗尔格罗王室也会雇佣一些盗贼,他们是天生的间谍,只是萝妮尔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而已,塔莉偶尔讲故事的时候会提起这种话题。 她看着贝特消失在她眼前,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但很快他又回来了。 贝特取下他腰间的一瓶药剂,像昨晚喂她喝水一样灌了进去,不过这次有点粗暴,瓶口磕到了萝妮尔的牙齿,让她皱着眉喝下了一管涩涩的液体,还有一些呛到了喉管里。 她咳嗽了几声,涨红了脸,泪水挂在眼角,还有一些没及时吞咽的淡蓝色液体从她的嘴角滑落。 萝妮尔看向他,已经把一些礼仪当成了最自然的习惯,而且他也满足了她的心愿,对他说道:“谢谢。” 贝特冷漠地警告道:“别想用你蹩脚的法术击败我,我的匕首可比你说完一句祷言的速度要快得多。”—— 首-发:yuwangshe.one (woo16.com) 46. 奥德瑞格在他暂住的公馆里收到了来自光明神殿的邀请。 确切地说,是来自契沙图的邀请。 他从萝妮尔失踪开始,一直在探听她的最新消息,却一直得到的是令人失望至极的回复。 而现在最有用的消息则是萝妮尔的马车已经被转手卖掉了,买家说并没有见到类似萝妮尔的女孩,和他交易的是一个中年人类男性,因为看起来像是贵族,买家才敢把马车接手。 一会儿女性一会儿男性,着急上头的奥德瑞格现在非常怀疑弗尔格罗的军机水平。 而且弗尔格罗王室似乎暂时不想让他插手这件事,这让他更加焦躁。 奥德瑞格看着那封邀请函,摩挲着它的封面,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他无法沉下心来想契沙图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毕竟昨天他对萝妮尔失踪的态度就是无动于衷。 但他还是马不停蹄地就赶去了光明神殿。 …… “光明神希望你协助我。” 契沙图处理公务的内殿里,他站在窗边,对匆匆赶来的奥德瑞格开门见山,冷静的声音打断了他想要先发制人的很多问题。 奥德瑞格知道契沙图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沉默了下来,等契沙图说完。 “协助我找回圣女。” 契沙图看见奥德瑞格面上惊喜的神色,他移开了视线,又道:“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尽快把她找回来就好。” 奥德瑞格并没有敌视契沙图到公私不分的地步,谨慎地问道:“光明神还有其它命令吗?” 契沙图回道:“我必须去追捕乌恩诺,也请维迪卡尔大教堂留意一下他的消息。” “乌恩诺竟然已经逃出来了?” “是的,但我感知不到他作为龙的气息。” “这会和萝妮尔的失踪有关吗?” “情报不足。” 奥德瑞格再次沉默,表情也凝重起来,郑重地道:“我会尽全力协助您的,尊敬的契沙图大人。” 两个男人似乎在这一刻能真正地和平交流,没有前一天在这个地方的剑拔弩张。 但契沙图从来不会选择去回避某个问题,昨天被意外中断的谈话并没有结论,他算是给奥德瑞格一个明确的答复:“希望你能认清最后的选择权在她的手上,不要强迫她。” 契沙图并没有提起关于萝妮尔魔瘾的事情,他知道萝妮尔从这个角度来说都不会去选择奥德瑞格。 “我明白,我会尊重她的抉择。” 可奥德瑞格知道,在萝妮尔做出决定前,他会确保她选择的人一定是他。 于是两人算是达成了各怀心思的诡异的和解。 …… 未知的山野里,萝妮尔对她暂处的情况持妥协态度。 她相信贝特能做到像他话里说的那样,因为他已经无形之中展现了他强大的潜行和伪装技巧。 刺杀只是顺便的。 所以,要在一个熟练的猎手面前逃走,她需要从长计议。 不过,他既然愿意解除对她的沉默,就说明他的自负是萝妮尔可能会用得上的弱点。 附近的灌木里传来声响,一头通体黝黑的夜刃豹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人类经常使用马来作为坐骑,德莱尼则偏爱雷象,甚至他们的雷象还有一个自己取的夸张的名字——光铸邪能碾压者,而精灵们通常会选择夜刃豹或者陆行鸟。 而且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夜刃豹很温顺,萝妮尔便知道了这是他刚刚召唤过来的坐骑。 贝特把她抱了起来,在把她放到那夜刃豹的背上之前,他让它闻了一下萝妮尔的味道。 属于野兽的沉重呼吸声伴随着热气喷洒在萝妮尔的脸颊上,她连忙闭上眼睛,她害怕下一秒这头夜刃豹会张嘴用它锋利的牙齿咬断她的脖子。 就像是印证了她的臆想一样,萝妮尔下一刻就感受到了来自它的舔舐,它的舌苔非常粗糙还带着一些细软的倒刺,刮过了萝妮尔的脖子,她甚至能感觉到它长长的剑齿也擦过了她的脖颈。 心跳得飞快,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的萝妮尔因为恐惧而有些轻颤。 她想出声阻止贝特继续这样做,可他在她说话前就把被绑着的她横放到了夜刃豹的背上。 坚硬的鞍顶住了萝妮尔胸前的肋骨,绑住身体的麻绳因为她悬挂着的姿势而将她勒得更紧了,瞬间恶心的呕吐感涌了上来,和身体上被摩擦出的痛感让萝妮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萝妮尔抬头怨怼地看了一眼贝特,但他的视线在他心爱的坐骑身上,还好似鼓舞一般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 她被冒犯和戏弄的不甘都献给了空气。 随后贝特也翻身上来,扶正萝妮尔的身体,将她稍稍带入怀里。 但这并不是什么带着亲密意味的动作,贝特只是想固定住她的身体,防止她在夜刃豹奔跑期间摔了下去。 坐直后,萝妮尔好受了很多,反胃的感觉消了下去,可心理上的委屈让她的眼泪簌簌直流。 萝妮尔没有哭出声来,垂首靠着贝特,被困在背后的手只有几根手指能动,她揪着自己的衣服,拧来拧去。 没能被及时擦去的眼泪顺着她小巧的下巴一滴一滴地落着,哭得狠了的时候,萝妮尔想压住声音也无法阻止那些抽噎的换气声暴露她在哭泣的事实。 “哭什么?” 贝特终于再次问了她一句。 正在生气的萝妮尔被他这一句话点着了,直接放声哭了出来。 绑架她就算了,要卖了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一再玩弄她? 身为公主和圣女,与生俱来的脆弱的自尊心被这样践踏让她无法适应,可她又不能反抗,连哭泣都要被他追着询问原因。 她算是受够了,连哭都不能哭了吗? “要你管——” 萝妮尔吼了回去,说出的每个字都在颤抖着,连起来才勉强能听明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她突然拔高的音量似乎吓到了他们正乘骑着的夜刃豹,低低地咆了一声。 贝特将她头发上的树藓摘掉,像抚摸夜刃豹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道:“脾气还挺大。” 萝妮尔的头被他按在胸前,她没法看见他的表情,但他说话的语气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像是在看她的笑话。 萝妮尔被气得头脑一片空白,仰头就近朝他的脖子咬了一口。 47. 也许贝特没想到萝妮尔会突然如此激进,这一口下去,再松开时已经留了一个血痕。 她也在嘴里尝到了血腥味,萝妮尔止住了哭泣,呆愣地看着他脖子上那一圈红红的牙印。 而夜刃豹对血液的味道更加敏感,更何况是它主人的血。 它开始有些躁动不安,耳朵后面顺滑的毛都竖了起来,嘴里一直发出警告一般的“呼呼”声。 萝妮尔很快意识到她做了很失礼的事情,将一句轻不可闻的“抱歉”脱口而出。 贝特则拿出一小块止血用的纱布,擦了擦萝妮尔满是眼泪和鼻涕的脸。 然后用手轻轻拍了拍身下的夜刃豹,被安抚后的野兽再次安静了下来。 “看来根本就不需要对你用沉默,你最后的把戏也不过如此。” “……有点疼是真的。” 依旧是带着戏谑和调侃意味的腔调,萝妮尔不再去反驳他。 她已经足够失态了,发泄也发泄过了。 萝妮尔明白她得面对现实,她现在还没有可能从他这里逃走。 而贝特用双腿夹了一下夜刃豹的腹部,他们终于开始启程离开这个地方。 …… 萝妮尔意识到贝特已经提前精心计划过路线,他们在无人走过的密林里从容地穿梭着,他总能在恰当的时机提示夜刃豹行进的方向。 他一路上都没再对萝妮尔说话,可她却一直在思索着如何能敲打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她开始主动向他搭话。 就比如最基本的:“我们要去哪里?” “我说兽人的地盘,你会信吗?” 他将半真半假的话抛回给了她。 “为什么对方要买下我?” “美丽的小姐总是很受欢迎的。” 萝妮尔明白了他说的话可能没有一句是真的。 夜刃豹奔跑的速度不算很快,有时需要跃起从而跳过一些麻烦的障碍,加之他们经过的地方很可能从来没有人造访过,草和低矮的灌木非常茂盛,有一些带刺的植物会划破萝妮尔的裙摆,割伤她的脚踝,但这种小擦伤和她身上被束紧的酸痛相比而言,萝妮尔觉得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要知道她已经差不多快维持了这个姿势一天一夜,夜刃豹每每颠起一步,萝妮尔觉得她身上痛到快要散架。 没过多久,萝妮尔连向贝特搭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在想要怎样说服贝特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终于,萝妮尔开始叫了他的名字:“贝特。” 可他好像没听见一样,也许耳边的风声把她这简短的称呼给掩掉了。 精灵的故事里总说他们总能敏感地察觉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萝妮尔开始对这种说法持怀疑的态度,不过这也许是因为贝特是个混血。 于是她再唤了一声,提高了一些音量:“贝特。” 他仿佛才听见一样,回道:“我要是说让你再叫一声,你会不会再咬我一口?”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说着调戏萝妮尔的话。 萝妮尔的脸也顺势红了起来,不是因为羞赧,而是因为气愤。 他一开始就听见了。 他就是以这种方式在她身上取乐,萝妮尔愤愤地想着。 她真的想像圣骑士团的骑士那样,拔出佩剑向他挑起公正的决斗,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也只是想想。 “我说过了,这是个亲昵的称呼。”贝特停顿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夜刃豹左边的耳朵,给它指明了下一步的方向,继续说道:“来吧,说说看,既然美丽的小姐如此亲密地叫了我的名字,肯定会想从我这里拿回一些报酬。” “能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吗?” 贝特立刻回道:“是个合理的要求。” 萝妮尔的心提了起来,她并不觉得他会这样轻而易举地满足她。 在她眼里,贝特就是一个恶劣的盗贼,但是又不至于穷凶极恶。 “但是筹码不够。” 果然如此。 萝妮尔再次叮嘱自己,虚假的高傲只会让她气到晕厥,除此以外毫无用处。 她顺着他的意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想要什么?” “用你甜美的声音再说几句好听的话吧,毕竟你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或者唱几首歌也行,把我哄开心了,就成全你的愿望,怎么样?” 萝妮尔安静了几秒钟,赌气的那股劲现在直冲她的脑门,试想整个弗尔格罗会有人敢把她当成一只用来消遣的鸟吗? 已经气昏了头的她下意识地选择了她刚刚尝到甜头的办法。 “贝特,求你……” 她并没有意识到她是在用身为女性的弱势在攫取男性的同情。 但声音足够甜腻,也放低了姿态,萝妮尔在这一刻能想到的就是佩服自己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夜刃豹跨过一条小溪,腾起再落下的弧度再次让萝妮尔疼到眉头紧皱。 但贝特却拍了拍它的背,夜刃豹明白指令从而停了下来。 萝妮尔在等着贝特的回应。 但他却将萝妮尔拉离了他的怀抱,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贝特俯视着她,和人类不一样的竖瞳让他看起来狡黠又神秘,没有笑意的脸让他的神情也变得冰冷而疏离。 他似乎对这句话很不满意。 萝妮尔才感觉到他的喜怒无常里藏了一些危险的意味。 “您是高贵的公主,像这样的话对我这种烂人来说的确算是优雅动听,甚至如蒙恩赐。” “不过让我高兴过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抽出一把匕首,应该是副手位的匕首,黑色的匕身加上刀刃泛着的寒光混在一起,萝妮尔只听见了绳子绷断的声音,然后她的身体轻松了下来,再看时绳子已经掉入了眼前的小溪里,被一块石头挡住了,正顺着水的流向摇摆着。 贝特跳下夜刃豹的脊背,在不远处抬着他的烟枪猛吸了一口烟。 萝妮尔已经开始熟悉这种味道,就像是贝特身上的标记一样,一闻到就会想到他。 但她现在的注意力都被裸露皮肤上的那些渗血的勒痕吸引了,还有脚踝上那些凌乱的擦伤让她看着就觉得很痛。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萝妮尔将手交迭放在胸前,吟诵能让自己好受一些的治疗祷言。 贝特看着萝妮尔闭眼眼睛虔诚纯洁的模样,碾了碾他脚下已经稀烂的一堆杂草,缓缓将嘴里含着的一团烟吐了出来。 48. 萝妮尔祷告结束后,她坐在夜刃豹的背上静静地看着贝特。 他靠着树干,依旧在吸着那带着甜香味的烟,手中的匕首被抛到空中又被稳稳地接住。 她只是下意识地以为他手里的是匕首,因为小巧,但看清时却又不觉得是匕首那么简单。 通体的颜色偏暗,刃尖有着夸张的弯曲弧度,更像是斧之类的武器才有的设计;刀梁也不是笔直的,从两侧向中间凹陷,一面光滑,一面带有突起的棱刺;刀柄是黑色的,环着的几圈突棘完全贴合着手指拿捏的位置。 出手的速度足够快的话,就会像萝妮尔刚刚眨眼间看到的那样,只会认为是一把黑色的小匕首。 茂林阴翳,点点阳光透过繁复茂密的树枝洒到他的身上,在他黑色的短发上闪着微光,这个时候萝妮尔才觉得他更偏向精灵一些,侧脸有着精灵才有的深邃轮廓和不突兀的美丽骨感,她一向对他的眼睛印象深刻,现在看着他眼睛依然会让萝妮尔觉得他时刻都很警觉,随时都能用他手里的那把奇怪的匕首刺穿敌人的心脏。 弗尔格罗是人类的国都,也有一部分德莱尼,萝妮尔很少看见精灵和兽人,以前她觉得契沙图是最好看的,奥德瑞格也有独特的地方,不过在习惯贝特的外貌后,萝妮尔认为要是他闭上眼睛,变得更柔和一些的话,萝妮尔可以盯着他看很久。 果然大家说的是事实,精灵的优势之一就是他们的优雅和俊丽。 “贝特塔埃尔。” 萝妮尔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开始叫他的全名。 他看向她,细长的竖瞳移动很明显,他就像用这双眼睛稳稳地锁定了被标记的猎物,无论怎样挣扎都逃不掉。 “真的是兽人的势力买下了我吗?” 贝特吸进一口烟,蕴在嘴里,说话时才和着话语一起吐出:“对,某个兽人氏族的督军,他花了大价钱。” 萝妮尔警惕起来,贝特的话如果是真的,她必须想办法尽快脱身,不然成为人质的她对弗尔格罗或者维迪卡尔都会不利。 于是她开始试着和他谈判。 “你需要很多钱?” “算是。” “弗尔格罗的王室也同样能付给你一大笔钱。” 他看向萝妮尔的视线里多了几分对她的同情:“第一,我从来不给人类干活。” “第二,送你回家的确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但我并不想对等的代价是成为一个通缉犯。” 他边说着,边扣了扣他的烟管,燃尽的香料只剩下了一些白色的灰烬,抖落在了风里。 就像萝妮尔刚燃起又熄灭的希望。 但她还没有放弃,继续道:“现在的结果难道和通缉犯有什么不同吗?王室和神殿的势力同样会来找我。” 他的嘴角勾起,笑道:“小姐,你要知道我还没有失手过。” “如果你的骑士们能知道我是谁,或者能把你救回去,通缉犯这个词我会认下的。” 他话语里的意思是在恐吓萝妮尔,但语气却是淡淡的,向萝妮尔宣告了他的自信,同时让她明白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萝妮尔垂首,平静地点点头。 既然谈判没有结果,那就得从别的角度切入。 她必须了解贝特,她坚信任何人都无法做到完美,就像再完美的契沙图大人也会…… 唔,不能想那方面的事情。 更何况她知道贝特极其自负,反正她绝对能够找到办法逃离,她不能让她的身份被兽人当做在战场上于他们有利的把柄。 坐在夜刃豹背上沉默着的少女,并着腿规矩地坐着,她时刻都在尽力遵守一些奇怪的礼仪;而双手正紧紧的抓着她大腿处衣裙的一小块布料,似乎非常不安和彷徨;她的手臂上渗血的勒痕已经在她自己的治疗下结了痂,但看着更醒目了;而且她的长裙在行进过程中被撕破划烂了许多,一些凌乱的布条时不时被风吹开,会隐隐显出她膝盖处或者大腿处的深红色束痕,本来舒适轻薄的布料就禁不起如此粗暴的对待,从小被娇养呵护的她也是一样的。 贝特忽然想再抽一管烟。 安静的萝妮尔似乎再次引起了他的兴趣,只听见他问萝妮尔:“害怕吗?” 害怕什么? 是害怕被他绑架,还是害怕被卖给兽人? 自萝妮尔想成为一名信仰圣光的牧师起,她知道救死扶伤会成为她基本的责任,维护光明神和神殿的利益也是她的要务。 更别说作为弗尔格罗的公主,必要时候的牺牲对于她而言是应有的觉悟。 硬要说害怕的话,她只会害怕死亡的过程里带给她的恐惧和疼痛。 她应声抬头,红色眼眸里瞬间的茫然和孱弱全部都落进了贝特的视线里。 和昨晚看到缩在树洞里的她的表情一模一样。 但不管他在问什么,萝妮尔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蛛丝马迹,契沙图和奥德瑞格对她的温柔和纵容让他开始在拿捏男人的情绪上变得敏感。 她回避了他的视线,用她的直觉做出了回应,轻声道:“……怕。” 轻轻的颤声掩饰着她用来试探的谎言,脆弱和无助是她现在唯一想透露给贝特的信息。 然而对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就像他没问过那个模糊的问题一样,萝妮尔听到的只有偶尔的虫叫和清脆的鸟鸣。 至少萝妮尔认为,以前她要是用这种语气和契沙图说话,他会摸一摸她的头发,在她面前半跪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然后细致耐心地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话,这招大概也不起效了吧,契沙图大概都不想再见到她了,来找她也只是因为她是神殿的圣女。 贝特翻身上了夜刃豹。 被解除束缚的萝妮尔已经不用像之前那样侧身坐在鞍上,在颠簸起伏中必须要靠贝特时时稳住她的身体,她现在可以好好跨坐在夜刃豹的背上,小手只需要紧紧握住一点点缰绳就可以保持平衡。 她对自己的马术是有自信的,套用在夜刃豹身上应该同样奏效,只是她并没有穿着马裤和长靴,还好她的裙子被撕扯到可以轻松地分开双腿,只不过大腿内侧很可能会因为长时间的乘骑摩擦而受伤。 萝妮尔准备像她想的那样调整自己的坐姿,但坐在他身后的贝特压住了她的肩,不让她有所动作。 他再次出声,只不过说的是和刚刚完全搭不上边的话题。 “我一个人可以疾跑四天从弗尔格罗到达兽人的地盘。” “但带上你的话,时间紧张,我们必须出发了。” 他还是把侧身坐着的萝妮尔往他的怀里拢了拢,看上去他只是被迫环着萝妮尔的身体来握住她面前的缰绳。 但是,这次四肢都是自由的萝妮尔选择了抱住他的腰。 49. (po1⒏ υip) 说了“怕”之后的萝妮尔一直静默着不说一句话,紧紧地抱住贝特,只有在颠高又落地时偶尔能听见她因为不适应而抽气的细微声响。 仿佛她已经因为贝特说的那几句话放弃了挣扎,而且忧郁失落至极。 行进了小半天时间,贝特又命令夜刃豹停了下来。 可他们并没有像之前休息那样闲逸自在,贝特抽出了他的一对匕首,将一瓶小小的药剂在匕首的刀刃上磕碎。 怪异形状的匕首随之闪现了幽绿的光,那些无色的液体一滴都没有落下,全被他手中的匕首淬尽。 贝特解释道:“前面是一些鹰身鸟人的地盘,碰到了最好快速解决战斗。” “没有绕路的可能吗?” 萝妮尔没有实战的经验,她本能地有些无法应对这种必须用杀戮来解决的事情,能想到的第一个解决办法就是躲避。 她怯弱的声音让贝特觉得她在发挥牧师们惯有的虚假怜悯。 “你在可怜那一群连好好交流都无法做到的婊子?” 贝特的话非常刺耳,带着侮辱意义的下流粗鄙之言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他依旧认为萝妮尔天真得可怕,箍住她的肩,看着萝妮尔的眼睛警告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被发现的话,她们的目标会是我们两个人。” 鹰身鸟人的族群没有雄性,她们会掠夺人形的男性来当作她们的配偶,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会这些被抢过来的雄性交配,在她们玩腻了的时候,那些雄性则会成为她们的盘中餐;并且鹰身鸟人喜欢在自己的排泄物上筑巢,所以越是接近她们的巢穴,越是臭气熏天,她们对用自己气味标记的领地非常在意,任何被发现的闯入者都会遭到她们无情的袭击。 她们会把贝特作为目标仅仅只是因为他于那些鹰身鸟人而言是个雄性,而于萝妮尔来说,她会直接被她们看作可口的食物。 萝妮尔明白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隐秘的路线,而且一路上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村落和城镇,碰到一些邪恶怪物的领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虽然她和贝特终究是对立的阵营,但是现在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她想贝特误解了她的意思。 萝妮尔将手放到他的胸口,开始轻轻地吟诵着真言术的祷言。 她的手里迸发着微光,这是她第一次在真正的战斗前给一个人施加祝福。 这也是她这几年一直在练习的技能,她把她会的两个分支——真言术之盾和真言术之韧全部都给了贝特。 她想如果他在战斗时受伤,真言术之耀这种紧急的恢复法术也许也能派上用场。 萝妮尔觉得这已经能够表明她的立场,她赞同贝特用极端的方式来解决眼下的问题。 柔软的手覆在他胸前的皮甲上,温暖的光传递着她纯真的意志。 而对于贝特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接受来自牧师的祝福。 牧师这种自视高尚的职业,大多出现在繁华城都的各色神殿里,对他这种只能潜藏混迹在阴影里的人来说基本上是绝缘的存在。 短暂的赐福结束后,贝特拍掉了萝妮尔的手,冷声道:“都说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萝妮尔迎着他的视线,明白他刚刚只是以他的方式严肃地训诫着她,但当她吟诵完真言术的祷言后,萝妮尔感觉到他的面色更加阴沉了。 不明所以的萝妮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心情变差,辩解道:“不,我只是……” 贝特打断她,并不想给她分说的机会:“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我的能力受到了羞辱。” “我是因为带着你才会浪费我的药剂,”贝特的目光此时像混了寒冰的碎片一样,对萝妮尔的好意并不领情,“我一个人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介入战斗的可能。” 萝妮尔垂眸,已经没有那个勇气再对上他凌厉的视线了。 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贝特提醒了她,她就是一无是处的那个人。 但现在绝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可她的声音里终究藏不住她的心情,低低沉沉的嗓音,有些嘶哑:“那我能做些什么?” “骑在夜刃豹身上,一直向前跑,不用管我。” 萝妮尔点点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贝特又问了一句,语气还是柔和了下来:“明白了?” 萝妮尔知道他在确保她真的不会去做多余的事,点头不足以表明她会配合的决心。 她只能勉强哼出一个“嗯”来回应他。 贝特摸了摸她的头发,抓着她的手让她握紧手里的缰绳,然后双手持着一对匕首腾身下了夜刃豹,一个闪身,已经不见了踪影。 萝妮尔保持着战前祈祷的习惯,用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光明神庇佑着你。” “一定要平安归来。” 很快夜刃豹开始狂奔着前进,萝妮尔几乎要用趴着的姿态伏在它的背上来稳住重心,避免自己掉下去。 耳边尽是呼呼着的风声,周围的事物都在快速倒退。 她听见了像是某种鸟类的粗嘎的尖啸,翅膀扇动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盘踞在空中的鹰身鸟人视野极好,很快发现了萝妮尔,夜刃豹发出粗犷地咆哮声来警告她们不要靠近。 让人恶心反胃的臭味窜入鼻腔,萝妮尔知道那些怪物在向她尝试着接近她。 地面上的枯枝落叶被鹰身鸟人的掌控着的气流吹起,如果这个区域有她们的女王的话,女王甚至还可以制造小型的飓风。 夜刃豹的速度因为被风暴的干扰而慢了下来,萝妮尔看清了那些在半空中死死盯着她的几只鹰身鸟人。 她们长着类人的面目,也有着肖似人类的腿,只不过末端变成了带着锋利弯钩结构的鹰爪,直立着的身体让她们的翅膀看起来像手臂,她们的厚密的羽毛则像头发一样倾泻在后背上。 鹰身鸟人对着萝妮尔龇牙,怪异的声音里显现了她们发现食物主动送上门的兴奋:“入侵者!来呀——来吧——” 她们在空中分开,而萝妮尔周身的气流似乎变得更加迅疾起来,但夜刃豹依旧在坚持向前奔跑着,它滑亮的毛发已经因为警惕而倒竖着。 鹰身鸟人们认为进攻的时机已到,开始从空中向下俯冲。 萝妮尔闭上了眼睛,抓着缰绳的手已经骨节泛白—— 首-发:woo18.υip (po1⒏ υip) 50. 耳边传来凄厉的尖叫和鸟鸣,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一些温热的液体溅洒到了萝妮尔的脸上。 她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睛看向周围。 一只鹰身鸟人的尸体掉落在萝妮尔的面前,她显然是从背后遭受到了突然的袭击,伤口只有脖颈上的一处,而且是致命的。 割破的血管被匕首的刃尖剔出,小小的伤口在喷溅了大片鲜血后还在汩汩地流着尚未淌尽的血,尸身上瞪大的眼睛看着萝妮尔,翅膀上的羽毛还在风中颤动,她仿佛还在用她最后的一口气喘息着。 脸上被溅到的血迹带着新鲜浓郁的血腥味,混着鹰身鸟人本身的恶臭,反胃的感觉又泛了上来。 萝妮尔强忍着不适,安慰自己这会是一场很快就结束的战斗。 渐渐地,随着鹰身鸟人攻势的退却,夜刃豹的速度又提了起来,很快它就带着萝妮尔跑出了那群怪物的领地。 但她依旧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那些刺耳的鸣叫和尖啸,可能又有更多的鹰身鸟人聚集了过来。 萝妮尔坐在夜刃豹的背上大口喘着气,干呕了几下后终于感觉好受了很多,而她身下的野兽也察觉到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趴在地上安静地休息,等待着它的主人归来。 她一直看着她来时的方向,似是要望眼欲穿,但萝妮尔的心此时却无比矛盾和纠结。 萝妮尔明白现在不是逃走的最好时机,就算现在贝特不在她的身边监视着她,她也没有那个信心能从刚刚那样的战斗里全身而退,更不熟悉她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逃走的想法一出现就开始催生滋长,她幻想着就这样逃离,不去想未来和以后的打算。 她虽然依旧看着远处还依稀可见的鹰身鸟人的领地,但心底却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机会而兴奋雀跃。 眉头紧皱的少女正一脸担忧苦闷的表情,双手交迭在胸前,这是她平时祷告时惯用的姿势。 徘徊了几秒钟,紧急的事态逼着萝妮尔做了不理智的决定。 正当她准备跳下夜刃豹不顾一切地逃走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了耳熟的声音及时阻止了她。 “在看什么?” 心脏狂跳了一下,萝妮尔只能庆幸自己还没能行动,可她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僵硬地转过身,她眼前的贝特自然是毫发无伤,正笑看着萝妮尔呆愣的表情。 硬要说这场战斗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也就只能算上他黑色的皮甲沾上了一些溅出的暗色血迹。 萝妮尔下意识地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她还没能从刚刚差点被抓包的心情里缓过神来,萝妮尔咬着唇,压低声音让自己的谎话听起来真切一点,她闷闷道:“贝特塔埃尔,我……很担心你。” 贝特此时也靠坐在了夜刃豹的背上,在萝妮尔的身边,看着她忧心的有趣表情,回道:“叫我贝特。” “哦还有,我早就想说了。” 萝妮尔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贝特就接上了他自己的那句话。 他一边用手指擦去萝妮尔脸上快要干涸掉的血迹,手套粗糙的质地和他的力道依旧让萝妮尔疼得皱眉,又一边说道: “我想说,你是真的蠢。” “蠢死了。” 萝妮尔被他这一通奚落弄得是莫名其妙。 但她也知道了他并没有留意到她想逃走的意图,松了口气,不打算和他计较。 而贝特也不想多加解释,萝妮尔的撇嘴沉默又反驳不了的古怪模样让他心情不错,将她拢到胸前,一副打算重新出发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的夜刃豹也站了起来。 黄昏降临,在太阳落下去之前他们必须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 估计这次贝特没能找到合适的树,他们只能在地面上过夜。 准确说来,应该是没能找到放置萝妮尔的树洞,她是这样想的。 一团小小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的声音,晚餐依旧是肉干和一些水。 贝特坐在萝妮尔的对面,忽高忽低的火苗印在他苍白的肤色上,他看起来依旧危险且警惕,毕竟他精通一击致命。 他正在擦拭着他的匕首,而萝妮尔正看着他的动作出神。 安静的氛围让萝妮尔想找他搭话,她也的确这样做了。 萝妮尔问道:“你的匕首为什么看起来这样奇怪?” “你觉得这对匕首留下的伤口会是什么样的?” 他是真的喜欢把问题抛回给她,不过萝妮尔并不介意,她觉得这是一副有意思的武器。 她想了一会儿,随意回道:“会有很多种吧,总之不会像是匕首留下的伤口。” 贝特似乎有那个心情给她讲故事,把擦拭好的一对匕首提起来展示给她看。 然后说道: “我这一对只是名为‘弑君’匕首的仿制品,真品的主人是叫迦罗娜的半兽人,她是兽人和德莱尼的混血,一个传奇的盗贼。” “主手叫‘痛楚’,副手叫‘哀伤’,真品的‘弑君’有着自己的意志,那是来自另一个位面的恶魔,让这对匕首秉承死亡的信念,迦罗娜的身心都被其掌控着。” “她是个完美的刺杀者,即使杀人并非出自她自己的意愿,无数领袖死于她的刀刃下,留下的伤口却不能让人辨别死者究竟是死于哪种武器。” 萝妮尔听得很认真,但贝特讲到这里就打住了。 她不禁问道:“那真正的‘弑君’还存在吗?” “谁知道呢?这只是个故事而已。” 听故事原本是萝妮尔的睡前习惯,她听完这半截的故事竟然都有些困倦了。 她靠着身后的夜刃豹,半闭着眼睛和贝特说道:“祝你好梦,贝特。” 而贝特擦拭完他的那对匕首之后,又开始往他的烟枪里倒香料,萝妮尔快要睡着的迷蒙眼神只看见他在摇曳火光里的模糊动作,他似乎正在透过火焰看着她。 萝妮尔已经快要迷失在她的睡意里,她睡着前的最后一刻甚至还在想贝特的经历到底是什么样的。 因为她也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魔力,虽然微弱,但也证明了他曾研习过奥术。 有时间再问吧,说不定他还能给再给她讲半个故事呢。 也许得等到他心情很好的时候,萝妮这样想着,她又闻到了那股甜腻腻的香味。 事到如今,她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觉得有些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首-发:woo18.υip (po1⒏ υip) 51. 距离萝妮尔的失踪已经快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自从奥德瑞格遵照光明神的命令加入了搜救萝妮尔的作战团,他手中德莱尼的势力让排查工作的进度快了很多。 同时弗尔格罗并没有收到索要赎金或者仇恨威胁的信函和消息,这让奥德瑞格开始相信这件事情绝对会是一个阴谋,他逐渐把目光放到敌对的阵营上。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萝妮尔的行踪,弗尔格罗周边的城镇和村落已经由骑士团和军队排查完毕,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和鬼祟的对象,现在只等被临时雇佣的猎人部队集结完毕,开始搜寻周围的山林。 不管带走萝妮尔的是什么人,猎人作为最后的王牌一定会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他们的照明弹能让潜行伪装的生物无所遁形,他们的追踪术则能用来追捕侦测他们想要的一切猎物。 更何况现在已有的情报表明,带走萝妮尔的人是个伪装高手,极有可能是一个熟练的盗贼。 独身的盗贼很可能不好对付,毕竟他们除了那些藏匿变装的小把戏以外,迅速脱离战斗和逃避打击也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但他要是带着萝妮尔,大概会在猎人们的围攻下选择自保而放弃掉她。 奥德瑞格每日都会向契沙图汇报进程,除此之外,他会在光明神像面前为萝妮尔祷告很长一段时间。 …… 萝妮尔和贝特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他也不是特别恶劣,至少比刚开始好了很多。 他基本不会拒绝她合理的要求,比如拿一些野果来改善一下只有肉干的基本伙食,当然代价也就只是在言语上调侃和捉弄一下萝妮尔。 萝妮尔确定他是一个不靠谱的另类绅士,她不能用神殿里的那些约束牧师和骑士的准则来衡量他,但她明白,他已经足够尊重她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也像之前经过鹰身鸟人的领地一样穿过一些其它怪物的地盘,萝妮尔总是固执地要给他施加祝福,她觉得这是不可多得的实战经验,而且她不会告诉贝特,这是在为逃走后的生活未雨绸缪。 贝特每次都会说她多此一举,但他却又全盘接受,她已经不记得被他骂过多少次“蠢死了”。 不过也确实如此,她从来都没有给贝特治疗过,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一个牧师来辅助他完美的战斗节奏。 他们依旧在森林里穿梭着,萝妮尔靠着圣光的力量来保持基本的清洁,但她其实已经非常想念柔软的床铺和温暖的蒸汽浴室了。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的夜晚,萝妮尔再次和他隔着一个小火堆面对面坐着。 “贝特,你能教我怎样制造出一杯可以喝的水吗?” 萝妮尔从备用的柴火里抽出一根干掉的树枝,在地面上一边胡乱画着,一边问他。 她见识过他念出咒语来召唤水元素以维持他们的水源供应,这也是贝特偶尔匿身的理由,他也会用那些水元素来维持身体的洁净。 但他似乎并不想提起他修习奥术那段时间的经历,萝妮尔问过一次,他避开了。 “嗯?信仰圣光的小姐竟然也会对奥术感兴趣。” 萝妮尔知道他在嘲讽什么,毕竟作为圣光代表的光明神和作为奥术代表的暗影神是对立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了。 “对,请你教教我。” 萝妮尔的心中有个宏大的计划,她的想法已经逐渐在转变,既然她现在还没能遇到合适的机会逃走,那么她就要尽可能从贝特这里挖出一些生存技巧。 要知道契沙图并不会教给她这些。 她已经开始幻想完全脱离她原本身份的生活了。 没有身为圣女的工作,没有身为公主的责任。 更不用强行面对契沙图和奥德瑞格,一个过于威严,一个过于激烈,萝妮尔还没能拿出同时面对两个人的勇气。 一切都会变得美好的。 不过她还没想好怎样解决魔瘾的问题,最初想到这个的时候就会让她泄气,但现在萝妮尔在幻想的时候总会避开它,然后心情就会好得出奇。 萝妮尔的虚心和好学大概是她的优点,每次她放低姿态请求贝特的时候,他都会同意的。 就像现在,贝特开始教她一些通用的施法口诀。 他优雅的声音缓慢地说着那些绕口的词句,萝妮尔看着他的口型,没有打断他,慢慢在心里默念着。 然后他示范性地召唤了一个水元素,水滴很快在他的指尖聚集,像流沙一样从他的手上滑落,却在他的掌控下又漂浮回他的手心。 萝妮尔也开始学着他的样子说着不是祷言的咒语。 但奇怪的是,水珠并没有在她的指尖上凝结,她看着贝特手里的水元素绕过小火堆聚在了她的手中。 这也算是成功了吧? 贝特有些讶异地评论道:“看来你的天赋都浪费在了信仰圣光上,你更适合做一个法师。” “我手上的水元素认为你有更加强大的魔力。” 萝妮尔不确定这是否和魔瘾有关系,她对来自贝特的赞美缄默不言。 可这足以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学习的兴趣。 但是贝特还沉浸在做一个优秀老师的氛围里,萝妮尔的态度总能让他找到莫名的满足感,他继续道:“要学难一点的吗?得先会一些龙语。” 萝妮尔知道大魔导师们精通龙语,而且很多龙都是天生亲和奥术能量的法师,更别说创造了魔网的乌恩诺就是一条龙,他留下的很多法术都是直白的龙语。 不过既然提起龙语,就让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萝妮尔开始转移话题,尽量将他的注意力移到普通的聊天上面去:“贝特,能问你另一个问题吗?” “嗯。” 萝妮尔想起在神殿的那天晚上,契沙图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她只记得一些模糊的语句,也是他重复次数最多的,但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向贝特复述了她记忆里契沙图对她说过的话,只有几个她能记清的音节。 萝妮尔知道他不会说一些出格的东西,但她每每想起时,总会很好奇他当时说了些什么。 萝妮尔说得很慢,说的时候认真看着火光对面的贝特,然后问他:“贝特,你明白这些词的意义吗?” 贝特沉默地看向她,竖瞳紧缩而变得狭长危险起来,晃动的火光让他的表情忽明忽暗,萝妮尔不禁有些慌乱。 她迟疑了一下,讪笑道:“……我随意听来的,你别介意。” 贝特起身从她的对面走到了她的身前,火堆的光亮让他苍白的脸一面陷落在光明,一面陷落在阴影。 他不笑的时候真的会让萝妮尔有些畏缩和害怕。 他俯视着萝妮尔,说道:“你再说一遍,我没能听清。” 她没能预料到这会让气氛变得如此尴尬和拘谨,萝妮尔偏过头去,道:“贝特……算了。” “不,我要你再说一遍。” 他的语气有些强硬。 萝妮尔只好再重复一遍,没敢看他的眼睛,音调都怯弱了起来。 可贝特很久都没回应她,久到萝妮尔以为他根本不想再搭理她了。 这时,贝特才冷着声音给萝妮尔解释道:“本意是炽热的喜欢,或者是‘爱’。” “而最后的一个词指的是‘你’,简单说来,你可以理解为……” 萝妮尔在听到的那一瞬间,表情凝固,但心脏却颤动不已,竟然泪流满面。 理智也轰然倒塌,她已然听不进贝特后面说了什么。 她慌张地偏过头去,她的长发遮住了她失态的表情。 萝妮尔清晰地记起那天晚上的情形,契沙图叫着她的名字,说着这些她听不懂的龙语。 还有送她回去的时候,交到她手里的那张草稿婚书。 而她都做了些什么…… 契沙图大人…… 她忽然很想念契沙图,非常非常想念他,想念到想和他做爱,她不会反抗也不会逃跑,契沙图对她做任何事都可以。 52.(微微H) 萝妮尔因为哭泣而轻微抖动的肩膀落入了贝特的眼里。 她总是喜欢无声地哭,贵族小姐的骄纵脾气不应该颐指气使地命令一切,连哭都要让所有人知道吗? 他半跪在萝妮尔面前,扳正她的身体,平视着她。 贝特的姿势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萝妮尔恍惚间看到了契沙图,泪水更加凶猛,牙齿颤动着说不出一句话。 “你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他眼前的萝妮尔看起来脆弱不堪,完全沾湿的睫毛,清亮的眼泪划过她姣好美丽的面庞,映着火光的红色眼眸里也清晰地映着他的脸,仿佛他被萝妮尔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只会看着他。 贝特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时刻,明明已经恼怒至极,但也能将质问的话变得柔和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萝妮尔却使劲挣脱了他控着她肩膀的手,向后挪动着,直到无路可退,她的背靠到了她一向睡觉时枕着的夜刃豹。 已经睡着的野兽对这种小的动静根本不在意,翘了翘胡须又继续睡过去了。 贝特的声音和他的脸让萝妮尔认清了事实。 背叛契沙图的她怎么可能还有再被他接受的那一天。 已经铸成了的错误就应该去承担相应的后果。 贝特依旧在向她靠近,坐到了她的身边,皱着眉,对她的行为非常不理解:“明明是你说的这些话,到头来怎么哭的还是你?” “难道是想起了哪个情人?” 贝特只是嘴上说说,在他搜集的关于萝妮尔的情报里,她非常洁身自好,每日的行程也很规律,只有一个疑似的未婚夫。 差点忘了,她还认识那个奇怪的法师。 要不是她突然孤身去那偏僻的旧钟楼,连一个骑士都不带,他还真得再等一段时间来寻找恰当的时机。 至于情人……估计没有人会用龙语来对萝妮尔表白,信仰圣光的她怎么可能听得懂龙语。 而萝妮尔对于他的这些问题只是选择用手捂住了脸,然后摇摇头,不置一词。 贝特将萝妮尔往前一带,蒙住脸的萝妮尔就这样顺势落入了他的怀抱里。 错愕的萝妮尔还没能反应过来,贝特低低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中。 喑沉的语调让他的话语仿佛在饱含着温柔来吟诵着一首赞美诗,但他本人对那些造作的东西绝无半点兴趣。 “谁对你说过那些话?” “或者,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萝妮尔用她的手抵在贝特的胸前,稍微冷静了一点的她才意识到她可能给予了贝特错误的暗示。 “不,”萝妮尔并不想过多地提起她的往事,也不想任由现在诡异的氛围发展下去,“没什么意思,你放开我。” 贝特保持着他诱哄的声线,继续道:“不再多玩一会儿?” “你们人类不就是喜欢这样玩弄别的种族吗?” 他的声音开始逐渐压低,萝妮尔感受到了他隐忍着的怒意。 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神情果然已经冷到了极点。 “……不要。” “……贝特,不要……”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本能让她现在必须选择服软。 贝特用指尖从萝妮尔的眼角轻抚到她的唇边,擦去了她半干的眼泪。 然后用他的手指按住萝妮尔的唇,另一只手持着他的一对匕首的其中一把。 刀刃反出的寒光让萝妮尔浑身僵直,刃尖就在她的脖颈处。 萝妮尔想起他用这把匕首所猎杀的怪物们,一击毙命的伤口不仅仅是动脉被割破,还会因为他出力的方向和足够快的速度而被挑出一节血管来。 “别动。” 他的话语里到现在只有冰冷的命令,刚刚的温柔已经荡然无存。 萝妮尔闭上眼,一些圈在眼底没能流出的眼泪顺着她闭眼的动作又沿着之前的泪痕滑落。 他用他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撬开了萝妮尔的唇,她尝到了他手套上的皮革味道。 “唔……” 萝妮尔不敢再多说话,只敢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手套的质地和并不适应的味道让她难受地轻微皱着眉。 他就这样又加了几根手指进来,压住她的舌尖,抚摸着她的牙齿。 萝妮尔被迫保持这样张嘴的痛苦姿势,又紧张害怕着,她怕她稍微的动作就让他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她脖子上的皮肤。 火堆旁的空气很干燥,萝妮尔的口腔一直在分泌足够的津液来湿润她干干的舌苔和牙齿。 一些多余的液体裹在贝特的手套上,被他的动作带出,从嘴角滑落,和萝妮尔脸上的泪痕混杂在一起。 “水挺多。” 他评论道,然后又继续命令萝妮尔:“含住。” 贝特撤去了撑住她牙齿的力道,萝妮尔听话地含住了他的手指。 然后他的手指开始在她的嘴里抽插起来,一些囫囵不清的水声听起来暧昧不已。 萝妮尔当然知道这种动作意味着什么。 眼泪又开始不断涌出,他往深处顶的时候,触碰到喉咙的感觉让萝妮尔只觉得生理上想要呕吐的感觉在反复迭加。 她只能用“呜呜”的闷哼声来表达她的痛苦。 “你叫萝妮尔,对吧?” 萝妮尔此时不能好好说话,或者贝特根本不想给她解释的机会,更没法回应他。 “萝妮尔,你说我要是从现在开始每天强奸你……” “你被那群骑士救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已经有了一个杂种?” “我说真的,”贝特贴着她的耳朵,用他优雅细腻的声音说着让萝妮尔毛骨悚然的话:“你要是有了我的孩子,我就放你回去,怎么样?” “高贵如你的公主也只能是孕育杂种的下贱容器而已。” 他说完这些,手指就从萝妮尔的嘴里抽了出来,将湿哒哒的一只手套扯掉扔在了一旁。 然后贝特吻上了萝妮尔的唇,他冰冷的手指强硬地握住了萝妮尔的下颌,似是要践行他刚刚对萝妮尔说出的那些恐吓威胁之言。 萝妮尔不管不顾地想要撕咬他贴上来的同样冰冷的嘴唇,却被他又捏住了双腮,就像他一开始强迫她进食不让她吐出来一样。 他在让萝妮尔知道,他强行让她接受的东西,她绝对反抗不了。 ----------------------- 作者:出言不逊和逞一时之快可是会有惩罚的。 贝特:? 作者:你和萝妮尔以后的某次H里,会被某人看全程不说,还会变成3P哦。 贝特:你想得美。(开始往他的匕首上淬药) 作者(躲到了萝妮尔身后):我说到做到。 萝妮尔:发生什么事情了? 53.(微微H) 在这些暧昧又情色的碰触里,微末感情都被贝特富有侵略性的动作给完全掩盖掉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近的时候,萝妮尔才闻到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雪松的醇香,并没有被他经常所吸食的烟气所掩盖,是和他的声音一样优雅的味道。 萝妮尔依旧在剧烈地挣扎,死死地咬紧牙齿,哭泣和不容抗拒的吻让她彻底喘不过气来。 贝特的力道非常大,他没告诉过萝妮尔,他使用匕首的力量不仅仅可以把精确地把血管挑出,必要的时候,生剥和剔骨才是完美了结一些强大敌人的绝美终曲。 她被禁锢在贝特的怀里,但他的亲吻却只像是轻轻的试探和抚触,并不像刚刚他用手指在她嘴里搅动那般带着纯粹的冒犯和侮辱意味。 萝妮尔在快要窒息的感觉里迅速脱了力,这时贝特才松开了她。 她几乎就要稳不住自己的身体,用手撑着地面,毫无理智的她开始低声吟诵惩击的祷言。 刺眼的光芒诞生在她的双手之中,她看向贝特的视线已经被怒火烧得极其炽热,咬牙切齿地喊出:“光明神啊,请让萝妮尔借用您的力量照亮黑暗——” 贝特居高临下地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冷漠地看着她,嘴角勾起的一点点弧度让他疏离的表情里只有对萝妮尔的嘲笑。 她应该是用出了她全部的力量,他们暂歇的宿地在这一瞬间变得光亮如白昼。 周围受到惊吓的鸟和一些小动物窜逃着,连夜刃豹都被惊醒进入了炸毛的备战状态。 施法结束后的萝妮尔即刻跪倒,她的头发散落在地面上,火堆还在燃烧着,地上的草皮被她的神圣惩击烧到焦黑,周围已不见了贝特的身影。 她抚着胸口,大口地喘气,额头已经因力量的透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有些发白。 但她在这个时候却被人从背后抱住了,娇软的身体被全部囊括到对方坚硬的胸膛里,根本没有退路。 贝特的声音近在咫尺:“知道为什么有了牧师,还需要圣骑士的存在吗?” “牧师的出手速度,在硬碰硬的战场上只有死路一条。” “你最后的挣扎让我着实非常感动,但的确毫无用处。” 轻挑又轻蔑的话语,宣告着会让萝妮尔绝望的命运。 他的手臂环住萝妮尔的胸,冰冷的刀刃在萝妮尔的肌肤上游走,很轻松地就割断了她衣裙的肩带。 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布裙现在像彻底枯萎了的树叶一样从她的肩头飘落,娇嫩的肉体在这一刻得以窥见全貌。 萝妮尔看见那匕首的刃尖慢慢地从她的锁骨开始,向下移动,经过她的乳房,按压住了她右边的乳果。 他的另一只手还穿戴着黑色的手套,用力地握住了她左边的胸肉,这是白与黑的对峙,被挤压而不再圆润的左胸看起来已经染上了淫靡的色彩。 萝妮尔现在只能发出虚弱的气音,连哭泣都是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的,反抗都没法做到的无力身体基本算是任由贝特为所欲为。 “不要,不要,光明神大人……呜……” “契沙图大人……” 她嘴里说的是全都是拒绝的话语,带着脆弱可怜的腔调,可她的乳头却开始在贝特的触碰下挺立起来,连用匕首轻轻压住的那边都意外地起了反应。 娇娇俏俏的红樱,和她的人一样让人禁不住想要怜爱。 贝特的呼吸终于沉重了起来,一呼一吸间而带出的温度吐息在了萝妮尔带着淡香的皮肤上,她意识到事情已经失去控制,可她的身体却淫荡地轻颤起来。 “求别的男人干什么?现在要上你的难道不是我吗?” 贝特轻吻着她的脖颈,在亲吻的间隙里温柔地问她。 她的泪水早就模糊了她眼前的视野,她听到贝特的任何话语都是摇头。 但他的这句话却让萝妮尔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一样,她开始唤他的名字。 “贝特……” “求你……” “……不要这样对待我。” 她的声音已经渐渐开始沙哑,听起来就和被蹂躏过没有什么区别。 萝妮尔偏头看向他,又说了一遍。 “求你,贝特……” 但她还没能把话说完,她的头就被扣住了,这就是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吻,贝特重新咬上她的唇。 这次萝妮尔听话很多,似是为了讨好取悦他主动交出了筹码。 她轻轻地吮吸贝特冰凉的唇瓣,但哭泣时控制不了的抽噎让她的动作实在是笨拙又磨人,而且她的眼泪让他们彼此都尝到了咸湿的味道,这个吻并算不上有多么美妙。 贝特在这个时候却松开了她,站起身来。 他的表情和之前相比没有多大的变化,看着萝妮尔的目光还是那么冷。 这实在是出乎了萝妮尔的意料,她瞪大了她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明明她刚刚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热度…… “我对你实在是没兴趣,我对所有人类都不感兴趣。” 他在夜刃豹身边蹲了下来,给他心爱的坐骑顺着毛,刚刚被吓醒的野兽在意识到并没有什么危险后趴了下来,贝特的抚摸让它又眯起眼来昏昏欲睡。 似乎这种事情都比和萝妮尔做爱来得有趣。 “逼着自己强上一个人类实在是让我觉得恶心。” 贝特又加了一句。 萝妮尔看着他在远处的背影才觉得自己真的脱离了刚刚那种让她彻底绝望的氛围。 她捡起地上的衣衫碎片,遮住了自己的胸口。 “下次不要多费心思说那种勾引玩弄别人的蠢话,你对我毫无吸引力,这次算是我的警告。” 萝妮尔安静地听着,刚刚撕心裂肺的哭喊已经让她觉得喉咙有些肿痛,她只是配合着点点头。 夜刃豹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贝特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扔给了萝妮尔,她呆呆地接过,抱在怀里。 她还在心有余悸,不敢相信刚刚那么真实的压迫感和要被侵犯的感觉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揭过了。 但她知道,她之前的话题在某种程度上踩到了他的禁区。 萝妮尔背对着他,将他宽大的斗篷披在自己的身上,习惯反省的她先找了自己的错处。 想了想,她还是说道:“我不会再说那种话的,如果冒犯了你,那是我的错。” 贝特沉默了很久。 “蠢货。” 萝妮尔已经适应了他时不时的数落,可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辩解了,她只想好好休息。 她抱着膝盖,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斗篷里。 在睡着之前听到贝特说他们已经快走过森林,需要经过一些城镇。 萝妮尔的梦里立刻幻想出了她在王宫的柔软大床,嘟囔道:“……真好。” 54. 猎人们的效率非常不错,很快就找到了一些关于萝妮尔的线索。 不过也带回了一条让人有些失望的消息:他们已经穿过了森林,根据他们经过的路线,猎人的头领有把握猜测他们会选择进入与之最近的城镇——罗威埃,一个臭名昭着的无法之地,在那里什么都不是稀罕的事情。 同时猎人们的工作也结束了,城镇意味着人多气味繁杂,他们的猎犬和追踪术无法精确地做出判断。 奥德瑞格如是对契沙图说道。 他将一条肩带被割裂的衣裙呈在契沙图面前,上面有一些属于萝妮尔的擦蹭血迹,这是猎人们凭借着萝妮尔的味道找到的东西。 “契沙图大人,已经由塔莉确认过了,这是失踪当天萝妮尔穿着的衣服。” 奥德瑞格的面色非常阴沉。 找到的东西不仅仅是这条看着已经快被撕成布条的裙子,还有沾染了萝妮尔血迹的绳子。 契沙图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的手握紧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不置一词,似是在等着奥德瑞格说完最后的结论。 而奥德瑞格则是真的非常厌恶看到契沙图一脸平静的表情。 契沙图面前的他已经出离愤怒,他就算逾矩也要提醒契沙图一句:“契沙图大人,她可是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现在的萝妮尔会是什么模样?赤裸着身体,被人用粗糙的麻绳紧束,她一定会哭泣,其余的他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可眼前这个曾经占有过萝妮尔的男人竟然还能如此冷静,他根本无法理解契沙图到底在想些什么。 奥德瑞格到现在依旧认为契沙图用了某些卑劣的手段欺骗了萝妮尔,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想嫁给他? 他真的看不出来契沙图有多爱萝妮尔。 契沙图用他清冷的嗓音回道:“知道了。” 奥德瑞格还想继续分辩几句,契沙图用眼神打断他,继续道:“我们现在必须主动出击,罗威埃是个麻烦的地方。” “而且他们一旦过了罗威埃,基本上都是亲附兽人的势力了。” 奥德瑞格算是暂且安分了下来,契沙图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罗威埃是个没有政府没有法律的城镇,有的人说那里才是绝对公平的地方,实力至上;有的人却因为那里毫无秩序而将其视作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去涉足的危险禁地。 弗尔格罗的军队和神殿的圣骑士团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入城进行大规模搜查的。 奥德瑞格主动请缨道:“我可以领一小队精干伪装成佣兵入城,按照猎人的消息再善用法师的传送门,我们还来得及先发制人。” 契沙图赞同地点点头,补充道:“我这边关于乌恩诺也有了一些眉目,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会去罗威埃。” “而且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兽人有关,也请务必搜集有关的情报。” 他的态度总算让焦躁的奥德瑞格顺了一口气。 “遵从您的命令,尊敬的契沙图大人。” …… 自从那天晚上萝妮尔的裙子彻底报废后,她就一直穿着贝特的斗篷,足够宽大,并且不仅仅是脖颈处有束带,腰间也有,防风的效果很不错。 而且于贝特而言合身的斗篷,到她这里差不多能从头裹到脚,腰间系带的位置也到了大腿处。 唯一一点不太适应的就是,萝妮尔以前还真没有试过只在斗篷下面穿着一条短短的衬裤,赤裸着上身。 不过贝特给她承诺过,等他们进入了罗威埃,他会给萝妮尔买一条新裙子,她把这当成贝特对那天晚上的事情的致歉。 萝妮尔对从他嘴里说出道歉这种话语基本不做指望,他只要不再奚落她都算是绝顶的温柔了。 现在他们已经走出了密林,萝妮尔已经偶尔能见到经过的马车,神色匆匆的旅人和佣兵们,谨慎的贝特还是给萝妮尔灌了一管子药剂,她再次被沉默了。 但他们似乎在之前的丛林生活里培养了一点点默契,萝妮尔只需要稍微给贝特比划比划,他不用读萝妮尔的唇语也知道她想要什么。 靠近罗威埃一些后,贝特将夜刃豹遣走,他牵着萝妮尔,给她戴上斗篷上的兜帽,步行进入了这个无法地带。 贝特还警告了她一句:“跟紧我,不然别想我去哪个娼馆把你捞回来。” 这里给萝妮尔的感觉有点类似于弗尔格罗的贫民窟,混乱且危险。 但是并不绝对,贫民窟萧条且颓靡,这里的氛围更贴近于被各色路人的野心和欲望胀满而制造了出繁荣的假象。 萝妮尔是不喜欢戴着帽子的,斗篷的帽檐太长,大部分都像被压着的头发一样耷拉着,在她抬头的时候又会把她的视线给全部遮住,她也试过偷偷把兜帽给放下来,要说萝妮尔对这个陌生的城市也有点兴趣,但当她对上那些直勾勾又不怀好意的目光的时,她又主动把帽子戴了回去。 更何况她时常听见一些尖利的议论声,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但带着明晃晃的调戏和轻蔑意味,也不知道是在讨论谁。 不过这让萝妮尔清楚地认识到她是真的已经远离了弗尔格罗,远离了她所熟悉的一切。 在这期间,并没有人上前来搭话或者挑衅,萝妮尔认为贝特天生的具有攻击性的冷漠面容肯定发挥了不少作用。 虽然贝特说过让她跟紧他,但其实是他时刻都紧紧地牵着她,现在就算萝妮尔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也不用担心会撞上别人。 而且他很熟悉罗威埃,他们没有怎么绕路就到了贝特选择的旅店。 旅店的大厅白天里只有叁叁两两聚在一起吃饭的客人,左侧是旅店老板所在的柜台,但另一侧也有一些吧台,吧台后面的架子上摆了各色的酒水,酒保可能晚上才开始工作,这点也许和弗尔格罗是一样的。 萝妮尔看到正中央还有一个类似于舞台的地方,中间立了一小块牌子,画的应该是一个狐人脱衣舞娘,丰满的胸脯大胆地袒露着,萝妮尔算是见识到矮小的狐人也能有这样夸张的大小;她的手正拨弄着自己的假发——要知道狐人全身都是毛茸茸的,他们没有像人类一样的头发,用假发来取悦其他种族说不定是个正确的选择;海报的右下侧还写了她的名字,舍西丽以及今天的日期,这估计也是晚上才有的节目。 她瞄了一眼,就红着脸把视线移开了。 萝妮尔跟着贝特站在柜台前,她的身高都让她看不见柜台后面和他们说话的旅店老板。 55. 萝妮尔盯着她面前的木质柜台,上面有一些发黑的痕迹,像是火烧又像只是年代久远了而已。 贝特和老板是熟识,因为萝妮尔听见他能叫出贝特的名字。 老板用他吸烟过度的沙哑烟嗓和贝特确认道:“塔埃尔,你只需要一间房?” 萝妮尔觉得老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的是她,但她整个人都缩在贝特的斗篷里,这个判断只是凭着她的直觉,她大概能想象着把贝特的脸套在老板身上,然后幻想出一种戏谑的笑容。 “嗯。” “希望你没有打算把这个小姑娘卖了,这会给我带来点小麻烦——” 然后老板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最近城里的佣兵多了起来。” 贝特将萝妮尔抱起,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上,萝妮尔被这突然提起来的动作惊吓到,被沉默的她连一点点抗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在慌乱中抱住了贝特一侧的肩,看起来很依赖他。 他挑眉笑着和萝妮尔说道:“来,给有着怪异好奇心的老板打个招呼。” 萝妮尔将她眼前的帽檐抬上去,用她怯怯的眼神看向柜台后面的那个人。 她以为会是兽人之类的种族,没想到老板是一个矮人,毕竟他的声音很浑厚,也有着迫人的力量感。 他站在一个高凳上面,浓密又厚实的棕色长胡须被他辫成了叁股粗辫子,抹了油的光头,大大的肥鼻子,其实看起来很友善。 不过萝妮尔真的认为没有必要设计这么高的柜台。 她朝矮人老板点点头,几根手指从斗篷里伸出向他晃了晃。 老板脸上和蔼的笑容快要从他的胡子里咧了出来,和她打招呼:“哦呀,竟然是一位如此美丽的人类小姐。” 贝特在老板说出他的下一句调侃之前就打断了他:“可以了,别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宝贝。” 老板保持着他对待客人的和煦笑容,将手里的一串钥匙递给了贝特。 贝特并没打算把萝妮尔放下,替她整理好了兜帽,就这样抱着她上楼。 萝妮尔趴在贝特的肩上,趁机回头朝老板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巧对上他的视线。 她面上流露出的求助神色显而易见,老板就着他的笑容,残忍地对萝妮尔摇了摇头。 做生意的话,就必须得有献给客人的诚意。 在罗威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遵守着的原则来维持这个无秩序的表象。 他不会插手贝特的事情,同样的,他也不会告诉贝特那群有钱的佣兵快把整个旅店都包下了。 但他作为塔埃尔的老朋友,他想只需要简单的提醒,那条狡猾的蛇一定知道该怎么去把手里的宝贝妥当转手的。 更何况他的老朋友还要了不同楼层的两间房。 …… 二楼有些昏暗,就算在白天,走廊里也点着油灯。 萝妮尔敏感地嗅到了一些酒精的味道,这让她想起在弗尔格罗贫民窟的狭小街道里,当时有个醉鬼倒在她和乌恩诺的面前。 她的确非常胆小,于是她选择抱紧了贝特。 突然一扇客房的门打开了,有人直接从里面栽倒出来,一动都不动,横在了他们跟前。 房间内飘出因为酗酒而产生的难闻的酸臭味,萝妮尔将头埋在贝特的怀里。 不知道这人是酗酒过度还是已经成了具尸体,贝特抬脚将这个人踢回了他的房间。 萝妮尔听见被踢中的那个人痛苦的呻吟声和喘气声,知道他还活着,便松了口气。 然后他们没再停留,继续往里面走,贝特订下的应该是最里面的那间。 而这个被踹回房间的人,在听见里间客房关门的声音后,也起身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了。 他拿出一枚看起来很昂贵的镀金徽章,淡淡的光亮随着他的祷言而附着在了徽章上面。 “奥德瑞格大人,白岸旅馆有新的房客。” “一个半精灵抱着一个女孩,体型和圣女相似,黑色长发,请您下达指示。” 他手中的徽章传来了奥德瑞格的声音:“请留意他们的动向,我会让备用支援尽快就位。” “……安静一点,如果确认了目标请再报告一次。” “还有,请将这个消息告知给圣骑士长大人,他今日之内就会到罗威埃。” …… 萝妮尔被放置在房间的床上,她安静地跪坐着,看着贝特在地面上画一些奇怪的东西。 似乎是一个法阵,萝妮尔推测贝特可能要施放一个很复杂的魔法。 他在自言自语,又或者他在解释给萝妮尔听:“很可惜我不会创建传送门,这种只适合拿来戏耍的法术真是在浪费我的魔力。” 他画完后,起身笑看着萝妮尔:“我有个于你而言的好消息。” 萝妮尔疑惑地歪着头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罗威埃多了不少圣骑士,他们做作的样子装什么都不像。” “你觉得是来找你的吗?” 萝妮尔的手攥紧了床单的布料。 贝特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依旧笑着。 但对于萝妮尔来说,比起喜悦,贝特这种意义不明的笑让她内心的恐惧更占了上风。 他既然都知道神殿的势力已经追到了罗威埃,为什么他还能这样从容? 贝特点燃了烟,在没有点亮烛台的阴暗房间里,萝妮尔看着他烟枪里的一丁点火光随着他的吸气而变得尤其闪亮起来。 “我们一起陪他们玩玩吧,萝妮尔。” “找点乐子,打发一下时间。” 他一边说着让萝妮尔听不懂的话,一边向她走近。 尤其是他还叫了她的名字,萝妮尔的心在不安地突突直跳。 贝特坐在萝妮尔身边,甜腥的烟气渐渐浓郁,他抬眼看着她满脸警惕的表情。 他缓缓将烟吐出,在细细扭扭的烟雾中凝视着萝妮尔的眼睛。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萝妮尔的时候,他就这样做了。 污浊的烟,纯洁的脸,拧在一起,堕落的只会是她。 比体温要高上一些的暖烟弥散在她的肌肤上,萝妮尔轻轻战栗着,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这些烟气的温度飘过皮肤而带来些许的痒意。 萝妮尔摇着头,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双手紧紧攥着斗篷后退,直到背靠着墙。 她眼前的贝特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好像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她觉得他现在非常兴奋。 “别害怕,现在情况良好且时间充裕。” “而且我答应过你,在离开罗威埃之前一定给你买一条新裙子。” 贝特站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窗,将他含在嘴里的最后一口烟吐出窗外。 然后将萝妮尔从床上横抱了起来,再瞬时闪身,房间里已经没了两人的身影。 56. 萝妮尔实在是没有弄明白贝特在谋划些什么。 他们从一个客房到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客房,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萝妮尔的左手手腕被戴上了手铐,另一边铐在了床头。 贝特轻抚着萝妮尔的脸,她看起来极其慌乱,看着他的无辜眼神里尽是她让人怜惜的示弱。 “我出去一趟,回来会给你带礼物的。” 萝妮尔看着他从窗户离开,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在这间旅馆的第几层,也不知道是哪个房间。 她只知道,贝特在告诉她,他能用这种游戏的方式来完美应对神殿的势力,他的计划让他坚信萝妮尔不可能被圣骑士们救回去,并且他会很享受愚弄他们的过程。 萝妮尔不能说话,但是在心里已经叹了几遍。 贝特就是个疯子。 萝妮尔使劲扯了扯他锁着她的手铐,除了将自己的手腕弄得生疼以外,这种金属制作的东西可不是她一个小女孩能够单手解决的。 如果没被沉默的话,尚且还有点机会,她的惩击能烧毁木桩,虽然不能烧断这种金属,但她可以把面前的整个床头给烧掉,戴着手铐逃走。 沉默彻底让她断了这个念想。 她又试着用手铐敲击床头的木板,没有什么重量的手铐在她别扭的姿势下也发不出什么大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她白费力气。 萝妮尔开始看着对面的墙发呆。 不过,贝特提到的圣骑士里面,会有契沙图大人吗? 至于奥德瑞格…… 他是邻国的王子,仲夏火焰节早就结束了,他应该已经回去了,一团乱的弗尔格罗是不是让他失望了呢? …… 进入城镇之后,于贝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补给,以及践行给萝妮尔买新裙子的承诺,他把这想成和买药剂材料一样的简单流程,这还真就是贝特暂时放弃监视萝妮尔的理由。 贝特在算着时间,他的法阵还没有被触动,这就意味着他将萝妮尔藏匿的第二间客房还没有被发现的可能。 他走进了一家成衣店,罗威埃没有贵族之类的乱七八糟的阶级,这种可以给女性定制衣服的成衣店大多服务着城内的娼馆妓所,赚着那些妓女的钱,衣服的设计自然是非常大胆,该短的地方短,不该露的地方也能露,要知道娼妇们可是指望着她们身上的一套诱人的装扮来从嫖客手里挣更多的钱。 要是萝妮尔在的话,她一定不敢相信这种商店能开在大白天的街道上。 当然也许只是贝特找错了地方,他有杀人绑架越货的经验,但他从来没有给女孩子买过衣服。 于是他在女老板怪异的目光下选了看起来最保守也是最符合萝妮尔平时风格的裙子。 一条纯白过膝的长裙,什么都遮住了。 原本八面玲珑的女老板在他骇人的眼神下变得有些唯唯诺诺,只敢说这已经是店里最贵的货了,没敢和他调情,也没敢和他说这条裙子别的用处。 贝特虽然不满意,因为这条裙子摸起来的手感根本比不上萝妮尔之前穿的那一条,但他已经知道了给女人选礼物是一项麻烦的任务,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耗在这种事情上。 即使如此,他还是转头去了拍卖场,罗威埃最值得去的地方大概就是各色的拍卖场和典当行,只要逛的次数足够多,就会发现什么东西都有,各种族的男奴女奴,稀有的珠宝和附魔的铭文都不在话下。 时间紧张,贝特没有发现他想要的东西,不过他还是拍下了一块嵌了红色刚玉的项链。 拍卖的主持说这颗宝石是狗头人洞穴里的黑暗领主之眼,贝特知道这只是哄价的一个噱头而已。 那个所谓的黑暗领主根本就没有眼睛,他把它猎杀的时候就知道,不过那次的确搜刮了一些好东西。 贝特买下来的理由只是因为成色足够好,至少凭着他多年的各式犯罪经验,这条项链能配得上一个公主。 他想象不出萝妮尔面上露出的鄙夷神色时会是什么模样。 但他想,他若是只把那条粗制滥造的裙子给她,她很可能会这样看着他。 因为她是高贵的公主,什么都拥有过。 如果再加上一条还不算特别差的项链呢? …… 贝特在他预计的时间之前回到了白岸旅店,而这时已经接近黄昏。 他看见被手铐锁在床头的萝妮尔就这样坐着睡着了,她的手腕吊垂着,被勒出了轻微的红痕,但她睡着的表情看起来很安宁。 贝特依旧觉得萝妮尔很笨,她都已经在床上了,还在像他们露宿的时候随便靠着一个东西就能坐着睡觉。 她的肩因为一侧的手腕被手铐提起而倾斜着,宽松的斗篷就着这个角度露出她的白皙脖颈和锁骨。 还有一点点胸乳的诱人弧度。 萝妮尔毫无防备,就算他已经站在她身前,她都无知无觉,酣然沉睡。 她被囚禁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她等的人也只能是他而已。 莫名的满足感,她总是能让他有这种感觉。 贝特用小钥匙打开了萝妮尔手腕上的手铐,萝妮尔因此而缓缓转醒,迷蒙地看着他。 嘴里又被他灌了一些药剂,萝妮尔皱着眉迷糊地全部喝下了。 “贝特……” 她叫他,像小猫一样轻轻的声音,下意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贝特解除了她的沉默。 然后萝妮尔感觉到自己被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埋住了头。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腕,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可以随意活动了,她将甩到自己头上的白色裙子拿了下来。 萝妮尔已经彻底清醒,也看清楚了这是贝特承诺的礼物和致歉。 “谢谢。” “我可以现在就试试看吗?” 她似是非常喜欢一样,迫不及待地就想穿在身上。 贝特应声转过身去。 萝妮尔以为这只是一条像她的睡裙一样简单的裙子。 但似乎很复杂,里面有很多交加错迭的缎带,萝妮尔勉强从这些条条缎缎里钻出了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样穿,其中还有一条隔着她内里的衬裤勒住了她身下的肉缝,感觉非常奇怪。 她又把衬裤脱掉重新套上裙子,再穿上衬裤,这样那条尴尬的缎带就被隐藏起来了。 这也许是罗威埃的特色? 萝妮尔并不确定,可她知道这种穿衣服的问题不应该去问贝特。 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 萝妮尔看着贝特的等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他回来后就一言不发,她总感觉他想抽烟。 她确认了一下,虽然这条裙子的内里她还没弄明白,但外表看上去是绝对没问题的。 “可以了。” “不过贝特,你能帮我系一下腰带吗?绑到背后就行。”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塔莉做的,她的手够不着,也不会在背后系一个好看的结。 贝特没回应她,但是主动走近,接过她手里的类似腰带的白色缎带,绑在了她的身后。 同时萝妮尔感觉到脖颈上被戴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她低头时,看见了一颗水滴形状的红宝石,垂在她交错着的白色肩带之间。 颜色红得像是一滴鲜血,快要顺着她胸前起伏的弧度滑入她的乳沟。 “这也是礼物。” 贝特在她背后,在她耳边说道。 57. 这是贝特在回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但是这条项链看起来很贵重,萝妮尔记得她已经出嫁的姐姐——伊安丝公主有一颗肖似的宝石。 颜色依旧像是新鲜血液的鲜红,只不过比萝妮尔胸前的这颗要大一些。 那是她绝对不让外人碰的东西,萝妮尔只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伊安丝缇娜在神殿和她的丈夫举行婚礼的时候。 萝妮尔也听过伊安丝缇娜有多喜欢那颗宝石,她会时常让王室的宝石工匠把那颗耀眼的石头嵌在不同的项链上,在她热爱的各色宴会上让她的妩媚更加娇艳。 在伊安丝公主出嫁之后,她把这颗宝石也带离了弗尔格罗。 萝妮尔想,这颗石头在她拥有的所有珠宝里应该还是最得宠的那一个,甚至能和她纠缠不清的那些男人们相提并论。 要知道伊安丝公主的名声不是很好听,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数不清的情夫们。 不过她对萝妮尔倒是非常不错,她愿意换上什么装饰都没有的教袍,经常陪着萝妮尔在神殿里喝下午茶。 话说回来,这样一条项链可以换不少金币了,贝特不是很缺钱吗? 不然为什么要铤而走险绑架她? 萝妮尔知道贝特的指尖还停留在她后颈处,轻轻的触碰让她的身体觉得有些酥痒。 同时她也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近。 或许说说话会好一点。 “贝特……” “嗯?” 他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气息,萝妮尔听见并且感受到了。 “其实你不用送我项链的。” “不喜欢?还是觉得比不上你以前戴过的那些?” 萝妮尔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她早已习惯只穿教袍的朴素模样,首饰什么的她从来都不在乎,并且她认为现在的被他绑架的日子完全不需要戴这种可以来参加舞会的珠宝。 但她一听贝特问出的话,就知道他把她的意思曲解了。 萝妮尔着急想解释明白,可她一回头,鼻尖就撞到了他胸前的皮甲上。 贝特并没有后退,萝妮尔也没有退路,她就站在床前。 这种气氛让她蓦然紧张起来,不过萝妮尔还是想把她的话说完,她不想惹他生气或者又踩了他的尾巴。 “并没有,我只是觉得……” 贝特再次打断她:“那就收下。” “而且这也不是白送你的。” 什么意思? 萝妮尔抬眼看他,他自从来到罗威埃就变得不太对劲。 贝特就着她抬头的动作,吻上了萝妮尔的嘴唇,手在她有所动作前就抱住了她的腰。 身体再往前一倾,萝妮尔整个人就被带到了床上。 而萝妮尔在她的视野倒转后,才意识到贝特对她做了什么。 只是嘴唇的轻碰,好像并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她没能咬到他的唇瓣,一向敏锐的贝特就像是觉察到了她的小报复一样,松开了她。 不过萝妮尔依旧被他压在身下,她的双臂也被他压制着,贝特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 说道:“想见识一下那些骑士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萝妮尔摇摇头。 贝特继续用他低低的声音问她:“那你想他们来救你吗?” 当然——萝妮尔差点把这句话顺口说了出来。 她只能偏过头去,不再看他,也不作任何回应。 “如果我想看他们是怎么来救你的,”贝特捏着萝妮尔的下颌强迫她再次迎着他的视线,“萝妮尔,你会不会帮我?” 萝妮尔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喝了酒,或者他吸的烟有什么致幻效果。 但他看上去很冷静。 沉默了半晌,萝妮尔顺着他的意思,也是顺着自己不敢说出来的心思,问他:“我能做些什么?” “享受就可以,声音稍微大一些。” 萝妮尔皱着眉,思索着他的用意,他已经快要一整天都在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当贝特的手从她的腿向上摸到她的里面的衬裤时,萝妮尔总算明白了他话里直白的含义。 她红着脸按住他的手,呛他:“你不是对人类不感兴趣么?” “对,但我并不是要和你做爱。” “发出一点愉悦的声音可以让他们更快找到你。” “怎么样?” 萝妮尔知道他的逻辑很奇怪,但他并没有给她第二个选项。 她的眉已经快拧成了一团。 而贝特也没有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 向腿间探去的手准确地隔着她的衬裤按到了她的花心。 这突然的刺激让萝妮尔猛抽了一口气,身体迅速做出了反应,她知道贝特的那点力道就让她感觉到了一些湿意。 她现在的脸红得简直和她胸前那颗石头一样。 “……一定要这样吗?” 身体有些软,连着她问询的声调都软了下来。 “不然呢?”贝特反过来问她。 随后在她裙底的手开始试探性地把她的衬裤往下拉。 萝妮尔马上语无伦次地阻止他:“别,就这样,这样就好。” …… 奥德瑞格所带领着的大部分圣骑士依旧在城镇里调查着,一小部分则根据来自白岸旅馆的情报而在那边静待能够确认目标的时机。 白岸旅馆那边是最值得去蹲守的地方了,今天下来只有这一则可能有用的消息,但他们又不想太冲动而打草惊蛇。 奥德瑞格到了白岸旅馆,上了二楼和白天里联系过他的圣骑士交接。 那名圣骑士说他们一整天都没有出门,至少他没能看见那名疑似萝妮尔的黑发少女现身。 奥德瑞格点点头,他从白岸旅馆附近的圣骑士那里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 这就意味着他们还在房间里。 但是那名圣骑士好像还知道些什么,有点犹豫。 于是奥德瑞格询问道:“还有事吗?” “奥德瑞格大人……” “属下认为他们可能是夫妻关系。” 他将房间的门轻微敞开,这名圣骑士为了伪装喝了不少酒,说这种话的时候依旧有些害羞忸怩,他觉得他们可能选择了一个错误的监视对象,但他想奥德瑞格应该会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的二楼走廊里没有了奥德瑞格上来时的脚步声,非常安静。 断断续续地,最里面的房间传来了一些靡靡之音。 能听见一名女性隐隐约约呻吟喘息的声音。 “……在您过来之前就开始了。”那名圣骑士还想说些什么,可奥德瑞格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命令道:“这里我来就好。” 那名圣骑士有些错愕,他从来没见过奥德瑞格的表情能这样可怕。 “圣骑士长大人快到白岸旅店了,你下去和后援们汇合吧。” 奥德瑞格的话里已经没了平时的耐心,他随意找了个理由把眼前这名圣骑士打发下楼了。 那名圣骑士也选择了遵守命令,面对这样的奥德瑞格让他倍感压力,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门在他离开时,轻轻地掩上了,并没有关紧。 即使这个声音再微弱,奥德瑞格此刻都能在他的脑中无限放大。 难耐又娇媚的声音,他怎么可能会不熟悉。 他曾经痴迷纵情在这个变了调的声音里,差不多有半个夜晚,以至于现在只能做梦才能回味当时的感觉。 夫妻关系? 夫妻关系?! 夫妻关系! 简直荒谬至极,愚蠢至极,恶心至极! --------------------- 这点点H会在下章详细写,大肉还在萝妮尔被贝特卖了之后。 额,好像好久没H过了,如果想看H的话,我要不要放IF番外?目前选项有: A.如果契沙图大人只是普通人的话(含药渍) B.如果奥德瑞格是听话的小羊的话(含鞭挞) C.如果贝特是女王的候补男仆的话(含NTR) (没人选我就自己选个节日的时候再放出来,后面括号里都是女王向的萝妮尔做的,可能需慎入,但还是BG,没有GB第四爱。) 萝妮尔的姐姐伊安丝公主在后面会有点用。 58.(woo18) 萝妮尔闭上了眼睛,她放弃了思考。 她的直觉告诉她,贝特现在很危险,如果拒绝了他,很可能会发生之前那样难堪的事情。 但这也许是她在贪图快乐而给自己找的借口。 她的衣服完好,贝特也是,唯二淫乱的就是他在她身下的手指和她发烫的身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让她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他的手指隔着萝妮尔衬裤,在按到那颗柔软的花蒂后就没放手,轻轻的拨弄就让它似绽放一般探出了肉瓣。 “不舒服吗?为什么还在皱眉?” 贝特的声音冷冽,一说话就让萝妮尔知道他并没有迷失在他自己的游戏里。 她眯起眼睛,咬着下唇的牙一松开就溢出了一声娇吟,但她并不想承认自己很舒服。 尤其是面对着贝特平静的脸,这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于是请求道:“我能趴着吗?” 这样她可以不用一睁眼就看到他的表情,也可以把那些羞人的声音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萝妮尔已经开始忘记最初他们是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了。 她也不理解为什么贝特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打发时间。 “随你。” 贝特并没有拒绝她,将手抽了回来。 但在萝妮尔翻身的时候,他把萝妮尔看中的枕头给拿走了。 然后贝特将枕头垫在了她的腰间,臀部被迫抬高,萝妮尔逐渐意识到这是个只会让她感到更加羞耻的错误决定。 贝特欺身而上夹住了萝妮尔的双腿,一只手撑在萝妮尔的脖颈边,另一只手再次伸入萝妮尔的裙底。 他们的距离似乎比刚刚更近了,她翘起的臀部好像正好能让两人看起来紧密相贴。 贝特对人类没兴趣的。 萝妮尔在心底反复安慰着自己,他们之间再暧昧也就只会到这个地步了。 更何况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粗鲁冒犯的意味,她的身体只反馈了快乐的讯号。 她的裙子被他探入的动作给翻了起来,原本过膝的裙子现在的长度只到了萝妮尔的大腿。 萝妮尔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出于别的原因,但她没敢问。 因为她的注意力都在被他用手掌包裹住整个花苞的动作上。 贝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的手套给摘掉了,萝妮尔隔着衬裤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了他掌心的热度。 他的手微微用力收拢,像是揉捏一般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被萝妮尔藏起来的那条缎带开始自己摩擦起敏感的阴蒂来。 有些失神的萝妮尔只意识到自己下面又泌出了一些水液,很可能已经渗透了布料。 “好软。” 他在萝妮尔的耳边叹道。 “……也好湿。” 萝妮尔藏在发间的耳朵被他这的这几个词烧得发烫,她捂着自己的脸,小声道:“……别说。” “嗯?” “我的手上现在都是你的水。” 她感觉到贝特的声线都变得性感了起来,他随意哼出来的一个音调都能让她的全身轻微颤动着。 身体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他的每一句话都让萝妮尔感觉到下面变得更加濡湿。 而且贝特像是要证明给她看一样,用手指搓动着花穴边的布料,一些清晰的水声传到萝妮尔的耳中。 “被我玩就这样舒服?” 萝妮尔用手肘半撑着身体,他似乎并没有听见她刚刚的哀求,肆无忌惮地将那些让萝妮尔羞赧到快要晕厥的话脱口而出。 她只能红着脸回头,想让贝特不要再说这些下流的词句。 “别……”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又被贝特给打断了。 只不过这次是贝特是用他的唇将萝妮尔的说到一半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就着她说话时微张的口,吮到了她的舌,同时也把她的舌勾缠到了自己嘴里。 萝妮尔感觉到自己的舌被他嘴里有些尖锐的牙齿刮到,有种像是快要被他吃掉的错觉。 她害怕地将舌头缩回来,他随着她的想法又追逐到了她这边,恣意地品尝她嘴里的一切。 贝特从来都不允许萝妮尔逃避,什么时候都一样。 而且他在她身下作乱的手指并没有片刻的停留,开展了真正的攻势,有节奏的轻压拨挑,再加上时不时的拉扯,萝妮尔才知道衣服都不脱的调情也能有着做爱一般的快感。 她发出的呻吟声都被他咽下,她嘴里的空气也快要被他消耗殆尽,他甚至霸道到都不想让萝妮尔换气。 轻微的窒息感让萝妮尔只能对他给予的快乐有所反应,她已经完全沉沦于此。 渐渐地,萝妮尔又开始体会到快要高潮的感觉。 贝特察觉到了,手里的动作加快,在萝妮尔高潮的时候松开了她的唇。 萝妮尔撑着床,沉浸在高潮感觉里的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尖叫了一声,呻吟着喘气。 身体却无比留恋着他手指,在他抽离的时候,萝妮尔主动翘了翘臀部去蹭他的身体。 萝妮尔胸前的项链垂落着,迎合着她身体抖动的幅度,晃动时产生的轻微声响让整个房间里又多了些淫靡的氛围。 她在恍恍惚惚里觉得自己蹭到了一个有热度的坚硬的物体。 贝特随之闷哼了一声。 萝妮尔听见了。 贝特是一个贼,他最擅长的不就是骗人吗? 萝妮尔确定他也有感觉。 但她还来不及拿这去嘲讽贝特,门被砸开巨大的声响让她吓到任何旖旎的心思全都一扫而尽。 贝特把慌乱的她拥到了怀里。 萝妮尔看向门边。 奇怪的是,门还完好的关着,但她却看见了奥德瑞格。 是幻觉么?他为什么会在罗威埃? 佣兵装扮的他依旧有着王子的优雅和贵气,只是他现在面无表情,下颌处的皮肤因为咬紧牙关而紧绷着。 他的视线落到萝妮尔的身上,她还在轻微喘气,头发凌乱,面色潮红,抱住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腰。 贝特用手整理了一下萝妮尔的头发,亲吻了她的发顶。 勾了勾嘴角,他对摆出一副轻蔑又鄙夷的神情实在是非常在行,他对奥德瑞格说道:“哦,竟然是头等奖。” 然后下一句话又是对萝妮尔说的。 “萝妮尔,你的未婚夫来找你了。”—— 追-更:danmei.cloud (woo18.vip) 59. 萝妮尔感受到了整个房间在奥德瑞格进来后盈满了魔力的气息。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贝特之前画的那个奇怪的法阵在发挥作用。 也许她眼前的奥德瑞格真的是幻象,他并不在这个房间里,萝妮尔猜测他在之前二楼那个最里面的房间,因为这里也让萝妮尔感受不到奥德瑞格身上因为虔诚的信仰而拥有的圣光之力。 但萝妮尔还是选择在奥德瑞格的视线下松开了抱着贝特的手。 她垂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喜悦有,愧疚有,甚至还有一些思念? 现在的萝妮尔自己都捋不清她看见奥德瑞格时心底的复杂感情。 只能满心庆幸着自己和贝特的衣服都是完好的。 可奥德瑞格的表情就在告诉萝妮尔,他知道了一切,他听见了她高潮时的尖叫声。 “萝妮尔,你还好吗?” 奥德瑞格放柔声音询问着萝妮尔,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和她说上一句话。 “奥德瑞格,我……” “我想我对她很好,她刚刚非常快乐。” 她和贝特的声音同时响起,萝妮尔没能把她的话说完。 奥德瑞格眼前的萝妮尔看上去没有受伤,一切安好。 绯红的脸,潋滟的眸,也说明了她刚刚的确经历过一些情事上的快感。 贝特代替萝妮尔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做了回答。 也许他还在追求着极致的刺激,他选择了继续挑衅奥德瑞格。 对于萝妮尔来说,这让她觉得这种场景像是被她的丈夫发现了她和别人私奔的事实。 奥德瑞格终于将他的目光施舍给了贝特。 金色的眼眸像是被快被烧化了的热铁,这种温度足以烧尽摧毁周围的一切。 贝特察觉到了对方想要杀他的决心。 “放开她。” “我让你放了她——” 萝妮尔震惊地听着奥德瑞格失控了的愤懑声,同时也听见贝特低低的嗤笑声。 她抬头看见奥德瑞格拔出他的佩剑,圣光已经充盈了整个剑身,他直接向贝特挥砍下来。 不。 还有另一个声音,她还看见了另一个人。 萝妮尔看向奥德瑞格身后。 “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好似她刚刚受到了许多许多委屈,她要全部说给他听。 可现在她只能失声唤着他的名字。 即使知道眼前的契沙图也是幻象,萝妮尔还是开始挣扎起来,贝特收紧了束在萝妮尔腰间的手,不让她起身。 契沙图和平常的他没有什么区别,身着神殿的银色铠甲,在这种昏暗的小旅馆里,在罗威埃这种无法之地,他实在是格格不入,只会让他的存在看起来更加圣洁且高贵。 他控住奥德瑞格挥剑的手,阻止了他的进攻,冷漠地斥道:“这是命令,奥德瑞格。” “不要冲动。” “契沙图大人,罪犯就在这里,萝妮尔就在这里,为什么——” 奥德瑞格已经被贝特的挑衅完全夺去了理智。 再次看见萝妮尔的喜悦的心情,和看见她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嫉妒的心情,让他几乎都快要迁怒于契沙图。 贝特抱着萝妮尔笑看着奥德瑞格。 但作为半个法师的他也知道有着大魔导师程度的契沙图看穿了他的小把戏。 就凭着契沙图阻止了奥德瑞格。 契沙图用他的魔力让二楼房间里的法阵闪着细碎的光,他们面前的萝妮尔和贝特的轮廓开始模糊和扭曲。 “陷阱,明白了吗?” 他的声音让奥德瑞格迅速冷静了下来。 曾经的大法师——詹迪斯女士就非常擅长幻觉系的魔法,贝特所会的幻术还只是能让敌人在不同的地方看见自身而已,而詹迪斯女士的幻术能让不同地方的分身做不同的事情,其实是一个很伟大的发明,那才叫无懈可击。 不过这种幻觉系的法术之所以能够用做进攻的一种方式,还得取决于敌人是否会选择虚假的幻影。 击败虚假的分身可能会引起一些小型爆炸,这也取决于施法的法师想要怎样惩罚猜错的人。 贝特明白,游戏已经提前结束了,奥德瑞格在契沙图的命令下已经不会钻入他的圈套里。 虽然没能将主力拖延在这里,但是时候带着他的战利品撤退了。 “晚上好,两位想来拯救公主的圣骑士先生。” 贝特的声音依旧轻挑且从容,继续道:“我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招待你们,公主我就带走了。” 萝妮尔从看见契沙图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默默地哭着。 她以为契沙图再也不会看她,也不会怜惜她了。 但一开始萝妮尔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他的眼底只有对她的温柔。 一想到他暗含安抚的眼神,萝妮尔只想恸哭,然后马上扑到他的怀里。 萝妮尔眼前的契沙图和奥德瑞格随着法阵被强行破坏而消失,她哭出了声,不停地小声叫着契沙图的名字。 贝特抱起她的时候,深深地看了萝妮尔一眼。 然后他们从窗户处离开了白岸旅馆。 …… 二楼这边,契沙图给奥德瑞格下着新的指示。 “罗威埃的西边城门外,有一个尚未激活的定时传送门。” “你带着手里的圣骑士分几路尝试包抄他们,那个半精灵带着萝妮尔跑不远的,传送门是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能提前拦住他们最好,我会去传送门附近,在其打开时彻底破坏掉它。” 奥德瑞格仔细记下。 最后,契沙图还叮嘱了他一句:“不要让她受伤。” 奥德瑞格已经开始深刻地反省自己刚刚鲁莽的行径,对契沙图的说教一律都接受了。 “……遵从您的命令。” …… 契沙图选择了用魔力瞬移至那个传送门附近,而且他放弃了人的形态,腾空而起的金色巨龙用他的火焰吐息完全围住了那个黯淡的传送门,冲天的火光点亮了完全黑暗的野外。 晃动的光影里,威严的龙在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他不允许萝妮尔再有离开他的机会。 也不会对抢走他配偶的犯人手下留情。 龙的体态似乎彻底激发了他属于龙的贪婪本性和占有欲,他知道自己不会比刚刚怒吼出声的奥德瑞格好上多少。 一想到那条破碎的裙子,沾血的麻绳,她刚刚的泪水,投向他的无助的眼神,这让他想为了她尽情杀戮,杀掉所有伤害过她的人。 灼热的吐息被他发泄般地喷吐到了空中,让这个地方像是快要被他的火焰吞噬殆尽。 ------------------------------ 作者:贝特,我觉得你这次可能要玩脱了。 贝特:……契沙图为什么会在这里? 作者:契沙图,所以你是为了萝妮尔旷工了吗? 契沙图:旷工也是光明神默许的。 另外,詹迪斯·巴罗夫是魔兽里的一个boss,擅长幻觉系的法术,能做到以假乱真,通灵学院的导师之一,着名的大法师,已故。 炉石里面有她的原画,漂亮性感的小姐姐,她的台词是:现实从何而来?(What makes something real?)/呵呵~晕了吗?(Feeling dizzy?)(妩媚的声线) 60. 没能用刚刚幻觉法术困住一些圣骑士,特别是没能控制住奥德瑞格,这让贝特需要花多余的精力到躲避和逃跑上面。 的确如契沙图所预测的那样,他的目标在罗威埃西边城外的传送门。 这是贝特和那个法师达成的协议。 贝特帮他混入弗尔格罗,隐匿行踪,且确保他能全身而退。 而他则用他的魔力帮贝特制造一个可以直达兽人主城珀图恩的定时传送门,贝特只用在传送门打开之前就位即可。 一切原本很顺利,他成功绑走了萝妮尔,到达了罗威埃,激怒了第一个闯进来的奥德瑞格。 神殿的势力能追到他的前面,他对此是有所准备的,但他并没有料想中立到连战争都不参加的金龙契沙图会插手萝妮尔的事情。 还亲自到了罗威埃。 贝特已经大概猜测到了原因,不过这和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没有关系。 这只是点小意外,一切应该还在可控范围内。 …… 贝特抱着萝妮尔,让他的疾跑速度还是慢了不少。 她一直牢牢抓着他的衣襟,萝妮尔的头发和裙摆在他潜行疾跑时翻飞舞动着,两人像是在进行一场为爱奔走的浪漫逃亡。 萝妮尔听见了雷象的象鸣,奥德瑞格所带领的光铸德莱尼们应该追过来了。 圣骑士们一向光明磊落,秉承正义,不屑伏击算计等卑鄙的计谋。 就算在罗威埃这种混乱之地,大部分主力还在城里的主道上,狭窄阴暗的小巷里基本没有埋伏。 贝特在不停地变换路线,快速穿过的巷道让萝妮尔都数不过来了。 他熟知罗威埃的布局让他目前还能游刃有余。 快到西边城门时,萝妮尔看到了骑在雷象上面的奥德瑞格。 装甲过的雷象连象牙都覆上了一层坚硬的铁皮,奥德瑞格的手里的剑早已被注满的圣光,耀眼的光芒从他的手里一直传递到剑身,他的表情冷静到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怒火,沉稳到可以直接用他现在的气势吓退一些弱小的敌人。 奥德瑞格已经为决斗做好了准备,他既为光明神定下的光铸德莱尼大主教,随时可以用他的圣光之力对犯人进行定罪和惩戒。 萝妮尔对上了他的视线,向他点了点头,她也准备好了配合奥德瑞格的所有攻势。 要知道此刻她没被沉默,必要的时候,她想她会偷袭贝特。 贝特察觉到了萝妮尔的意图,低声威胁道:“如果不想他死在这里,你最好别有多余的动作。” “你见识过的,我一向可以迅速解决麻烦的东西。” 他用一只手抱着萝妮尔,另一只手拿着主手的匕首。 即使只能单手战斗,浸过药剂的有毒匕首也能代表贝特诡谲莫测的战斗模式。 他不需要好听的名声,只要他想要的结果。 “请你不要伤害他们。” 萝妮尔着急恳求道。 这些圣骑士都是神殿和圣光的忠诚拥护者,她无法接受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她而受伤。 “那要看你能给我多少诚意。” 贝特无情的声音将萝妮尔的请求迂回敷衍掉了。 萝妮尔看着他的眼睛,眼底透出的暴戾让她明白他能做到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贝特直接跳起,向奥德瑞格挥刺过去,这样的佯攻并不是为了直接对敌人造成伤害,只是为了抢占先机。 而且他也不认为有过战争经验的奥德瑞格会防不住他简单的佯攻。 他对先手异常执着,只有先手才能让自己定义整个战局。 武器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凄厉的摩擦声听起来仿佛都要迸出火花,她一直紧盯着贝特的刀刃,迅疾到只能看到影子的匕首让萝妮尔心惊,怕他在某个时刻就刺透了奥德瑞格的铠甲。 而贝特则借助武器相碰的力道进行了二段跳,他抱着萝妮尔的身影在他潜行的过程里若隐若现,先发制人的袖箭毫无征兆地如黑雨洒落一般顺着他的路径脱手,属于他的攻击时刻只能让其他所有人被迫防守。 而且他现在的本意也不是战斗,贝特在潜行时落地然后丢下烟雾弹,迅速绕过了那群圣骑士的包围。 这次神殿那边追过来的都是些大人物,看来光明神很恼怒他绑走了属于神明的圣女。 贝特没有时间考虑契沙图到底在哪里,刚刚的战斗里契沙图不在就意味着他已经胜利了一半,毕竟他的目标是到达传送门的所在之地。 他必须在传送门开启时准时到达,不然这次行动很有可能会失败。 但萝妮尔听见了贝特从喉咙里闷出的一声微不可闻的喘息。 浓烟很快就消散了,她看向他们身后已经渐远的奥德瑞格。 他硬生生地承受下了贝特的刀扇,平静地拔下了刺穿他肩甲和左背部的一支袖箭——这个盗贼其实有着能和战士匹敌的肌肉和力量。 不过在这个最好选择防御的时候,奥德瑞格依旧选择了激进的攻击。 他知道贝特的目标和意图,他必须这样做,他必须让犯人留下萝妮尔,而且不会再给罪犯任何逃走的机会。 他金色的眼眸里尽是志在必得的冷厉和狠绝,而他身后的圣骑士已经重新就绪,会在他的命令下勇往直前。 萝妮尔觉得贝特很有可能被奥德瑞格的审判击中了,圣骑士的审判让他们能在战场上标记敌人,不会错失目标从而乘胜追击。 并且为审判加注的圣光会持续灼烧,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奥德瑞格已经展现了他在战场上应有的果断和对敌人精准的打击。 当然还有所有圣骑士一直坚守的理念——牺牲和奉献自我。 奥德瑞格的审判让萝妮尔几乎不用担心贝特能再次带走她。 但他的袖箭上有毒,萝妮尔开始担忧起奥德瑞格。 盗贼的诡诈让他们几乎都是毒物大师,萝妮尔不知道他用的究竟是哪种毒素。 贝特看了一眼萝妮尔忧心的表情,加上后背的烧灼感还不足以让他失态,他问询的声音依旧很镇静:“担心你的未婚夫?” “那瓶毒剂可是来自虫族的大女皇,”他的音调开始愉悦起来,“萝妮尔,他会死得很痛苦。” “逞能当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此时戏谑的语气让萝妮尔如坠冰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贝特的脸很快在她的泪水里模糊起来。 萝妮尔的嘴唇颤蠕着,牙齿抖动着,被眼泪圈着的美丽眼睛里只有对他的憎恶。 贝特第一次看到什么时候都是温和柔顺的萝妮尔能够露出这种决绝的表情。 要知道就算快要被他侵犯,她都能傻傻地反过来道歉。 当然她此时说出的话也足够让人伤透了心。 “我讨厌你……” “贝特塔埃尔,我真的很讨厌你——” 萝妮尔嘶吼出声。 贝特则用肘击将萝妮尔打晕。 心突然有点痛,这让他觉得背后的烧伤更疼了。 但这样做更多是因为他必须在不被萝妮尔干扰的情况下,进行另一场严酷的战斗。 他看见了传送门附近的火光。 以及那里静候着的巨大的金龙。 龙身的契沙图已经暗示了贝特,他不打算保留他的实力,他也在确保今晚不会有任何纰漏。 啧,稍微有点麻烦了—— 下章是贝特的IF番外,明天更,写完后才发现心情巨差(捂脸),所以我在这里预警且想打个请假条调整一下心情(6/11不更,6/12恢复日更),原来我的虐点这么低的,为贝特哭泣,啊,心好痛。 还好不是正文剧情,松了一大口气。 可能这背离写H的初衷了,但我想有情感的H才是我想写的…… 为什么是BE向呢?因为番外里的贝特还在幻想1v1。 *这个番外你们可以骂我,我都接受。 首-发:yuwangshe.de (ωoо1⒏ υip) IF番外:如果贝特是女王的候补男仆的话(含 食用指南:BE向NTR/莱瑟女王/慎·主贝特视角/和正文剧情无关/虐虐虐男(大概)/BG(非GB第四爱) 接受预警可往下滑,有点长(6000+),祝观看愉快,不愉快可以骂作者(真心的)。 “贝特,萝妮尔只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贝特,我不愿意回去,公主有什么意思?” “萝妮尔不想当公主,也不想做圣女,什么都不要,只想做你的妻子。” 他相信了她的话,如此诚挚又美好的誓言,是萝妮尔真真切切在他的祖母面前说过的。 但渐渐地,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被萝妮尔彻彻底底地欺骗了。 一向擅长骗人的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这是个华丽的谎言。 她说深爱他,不介意他以前的经历,不在乎他低贱的血统,甚至可以为了他放弃高贵的王室身份。 所以对等的,为了表明他对萝妮尔的真心,他放弃了他在兽人部落里所拥有过的一切,他从奴隶开始拼了命所搏求的东西都放弃了,只愿追随萝妮尔。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她还是回到了弗尔格罗,这里有很多他讨厌的人类,然后她成为了女王。 她的加冕受到了光明神和暗影神的祝福,那天也是她和奥德瑞格王子的婚礼。 萝妮尔并没有失去所有,她一直都没有失去任何东西。 奥德瑞格爱着萝妮尔,弗尔格罗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不再属于光铸德莱尼王室,自愿接受女王的封赐,以她丈夫的身份,成为她的公爵。 而他是什么呢? 他想连情夫都算不上,尤其是在她和奥德瑞格完婚后。 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任何碰触,更别说亲吻和做爱。 最后一次还是在她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他射在她的甬道里,她安抚地告诉他这只是联姻。 她很快就怀孕了,他曾对此抱有期待,但事实证明那是她和奥德瑞格的孩子。 一点点的羊角,只需要瞥一眼就知道是谁的种。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萝妮尔,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孕育了别人的孩子。 而他,什么都没有,他被骗得晕头转向,甚至从一开始都没有给自己想一条退路。 要知道并萝妮尔没有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但却命令他必须每天陪着她出入神殿和处理政务。 偶尔还要替她悄无声息地了结一些看不顺眼的贵族。 他每天都能见到她,两人隔着不可僭越的距离,她的身边有一堆侍女和骑士。 贝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看她和别人幸福到什么时候。 或许萝妮尔对着奥德瑞格也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让他还有最后的尊严守在她身边。 但他并不知道萝妮尔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和奥德瑞格上床的。 他也不知道萝妮尔为什么能够每天和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同床共枕。 王宫的侍女们大概说得是对的。 他就只是女王身边一条忠心的恶犬而已。 出身王室的奥德瑞格才是和萝妮尔相配的。 这些大同小异的侮辱性的话从他出生起就听过无数次,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会认同这个说法。 现在,大概。 原本就卑贱的他突然无比认可这种见鬼的屁话。 开始习惯给萝妮尔的变化找借口的他又对此找了一个新的借口。 他的萝妮尔,是被逼迫这样做来稳定两个王国的关系。 是被迫的…… 对吗? …… 某天,塔莉在王宫的庭院里找到了正在吸烟的贝特。 “这位先生,女王有请。” 现在这个时候,萝妮尔会陪着小王子——她和奥德瑞格的孩子,如今她最真挚的感情大抵都给了那个孩子。 他通常会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间,晚会儿才会去政厅提前给她换好温热的花茶,再陪着她处理一天的政务。 “有说什么事吗?” 塔莉没有说明来意,这让脱离军机工作很久的贝特找回了一些警惕的感觉。 “我只是来向您递呈女王的意志。” 可一旦牵扯到萝妮尔,他的大脑只把她的事情看得最重要,这让他觉得愚蠢又无可救药。 他跟着塔莉来到了小王子的寝房,萝妮尔平时并不允许他进去。 今天很奇怪,他的手迟疑地放在门把上,敏锐的他能听见里面的微弱谈话声。 “奥德瑞格,在孩子面前不要这样……” “为什么他能喝奶,我却不能?” “咿呀——奥德瑞格,别,哈啊……” 愉快的调情声。 她对奥德瑞格并不冷漠,那是假象。 贝特的竖瞳紧缩,他明白了这是谁的算计。 奥德瑞格厌恶他每天都在萝妮尔身边,他一直都知道。 贝特推开门走了进去。 红着脸的萝妮尔抬眼看向他,半边丰满的乳房从低胸的礼服里被奥德瑞格剥出,乳头含在嘴里,萝妮尔第一次向他展示了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淫荡的模样。 两人若无其事地分开,但萝妮尔并没有整理她的胸襟,袒露着胸乳,还有一些白色的乳汁没有被及时吃掉,她正跨坐在奥德瑞格身上,高跟鞋汲在脚上,带着旎色的眼睛在却落在他这里。 厚重的礼裙遮掉了许多东西,贝特并不能确定他们现在是否在做爱,但他能轻微地嗅到一些暧昧的气味。 萝妮尔身上的香味在她体热时就会变得更馥郁起来,这是她发情的证据。 很久没有和萝妮尔亲热过的他,闻到这种味道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身下的性器主动且兴奋地硬了起来。 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绝望。 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一个只有在萝妮尔身边才能活,一个却已经想逃离她这样的折磨。 但他们在同一个身体里。 “萝妮尔,你的侍女让我来见你。” 贝特的声音很冷,脑子却热得发懵。 她淡然地点点头,思索了一下,站了起来,让塔莉将小王子抱走,也让奥德瑞格离开了。 贝特一向直呼萝妮尔的名字,她也一直纵容着他这样,她总是会在这种什么意义都没有的小地方让他找回一些破碎的尊严和她的爱。 其他人都得尊她为女王,但是他却不必如此。 他对她而言就是特殊的那一个。 绝对是的。 现在寝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的周围终于只剩他一个人了。 “但我并没有命令塔莉这样做。” “是你嫉妒了,耍了一些愚蠢的小把戏吗?” 萝妮尔笑看着他,说出的话已经是带着属于女王的恣意,她不需要考虑别人的心情,所有人都会捧上她想要的。 受到两个神明祝福的她,已经什么都有了。 不缺他一个,理智如是告诉他。 所以他想对萝妮尔说: 我已经受够你的玩弄了。 他以前一定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原则就是让所有冒犯轻视他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现在开口说的却是: “萝妮尔……我很想你。” 他已经压抑了很久,这种简单的情话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说出口。 所以现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他抛弃掉了所有别的想法,让她知道他依旧非常爱她。 即使贝特并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她一直都明白这种浅显的事实。 萝妮尔背对着他整理衣服,听清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挑眉笑道:“你让塔莉担罪,就只是为了说这种话吗?” ……这种话? 她并不在意这些。 啊……并不在意。 贝特现在依旧有着以前迅敏的出手速度,只不过王室考虑到女王的安全,他的惯用的匕首早就在他来的第一天就自愿卸掉了。 萝妮尔现在被他压制在地面的绒毯上,膝盖突然跪在厚重的裙子和地毯上并不怎么疼,所以她只是配合般地惊呼一声,并不相信贝特能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她的事情。 贝特将脸埋在她的发间,问她:“我是不是该识相地离开了?” 萝妮尔抚上他撑在地毯上的手腕,轻声道:“伤心了吗?贝特。” 她此时的声音非常温柔,像是这一年来第一次共情到了他的痛苦。 贝特因为心软而减小了箝制萝妮尔的力道,将她翻身过来抱住,良久才回道:“……嗯。” “为什么你们人类能这样无情地亵玩别的种族?” 萝妮尔环住他的脖颈,轻柔的吻落在他青色的血管上,将他的手牵引到自己的胸口处,让他感受她的心跳,仿佛这样能让她的话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吾爱,我从来没有想要束缚你。” “如果这样你能开心的话……” 她蹙着眉,似乎她才是因为贝特的话而伤心的那一个。 贝特只是抱着她,一句都不再回应。 萝妮尔推开他站起身,回到了她做女王时应有的姿态。 “贝特,就像我说的,我并没有逼你留在我这里。” “稍微出了些汗,我想沐浴完再去政厅,你能陪我去浴室吗?” 她正温婉地笑着。 但贝特明白,她是在说—— 拒绝了,就赶紧滚吧。 她一直都很明晰地洞察了他所有的心思,所以才能这样肆无忌惮。 身下已经因为她的暗示而硬得发疼。 真是犯贱。 …… 蒸汽氤氲的浴室里,萝妮尔连她的衣裙都还没命令贝特帮她脱下,就被贝特抱起,将她抵在了沾满潮湿空气的墙上。 贝特一边撕扯着萝妮尔的裙子,一边衔食着她的唇。 很久没有碰过萝妮尔的他简直像疯了一样噬咬她的唇瓣,舌尖从她嘴里勾到的每一点津液都被他尽数吞下,有些尖锐的牙齿很快咬破了她的嘴唇,他吮吸着血液,什么都不放过。 萝妮尔的身体似乎比以前变更加丰腴了,但还是很轻,每当他扯开一些布料,他的手就紧跟着揉捏抚搓上去,他感受到的每一处不同,都在提醒着他——萝妮尔的身边还有别的男人。 就这样的几秒钟,因为贝特毫不怜惜的力道,萝妮尔的手臂和肩已经留下了一些指印。 扯开她的胸前的衣襟后,丰满的乳房再次落入他的视线。 他用牙齿咬住乳头细细研磨,他的齿尖是别人没有的东西,萝妮尔其实很喜欢。 于是她嘤咛出声,在这间隙边喘边说:“可以了,现在做的话……” “嗯啊——下午都没时间去政厅了……” 贝特的回应则是用力咬了一下硬挺的乳头,惩罚性的动作让萝妮尔疼到皱眉,但身体却更兴奋起来,将胸往他的嘴里送了送,甚至有一些乳汁随着萝妮尔的情热和他的吸吮而流入他的嘴中。 这让他想起了刚刚奥德瑞格含住这里的样子。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贝特讽刺道:“你都软成这样了,难道不想被我肏?” “可是……” 晚上还得去神殿,萝妮尔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而且贝特也不想听她的托辞:“你那些矫饰又伪善的话不需要说给我听。” “你的身体是个什么浪荡的模样,我会不知道吗?” “你现在一副发情的表情,不给我干,是想去找奥德瑞格?” “你休想——” 贝特原本优雅的声音混了他的欲望和妒忌,听起来喑涩低沉又冰冷无情,萝妮尔看着他变得乖戾和阴鸷,心有些钝痛,眼睛开始湿润。 但又好像只是因为这样有了一些别样的快感。 萝妮尔并没有指责他的那些胡言乱语,似乎被他伤了心,颤声问道:“贝特,你还爱我吗?” 她的这句话仿佛一下子刺激到了贝特。 他对前戏不再感兴趣,从裙底扯掉萝妮尔的衬裤,直接将硬到不行的性器挺进了她的花穴。 只有这样的紧密接触才让他重新有了拥有萝妮尔的感觉。 那里已经非常湿滑,她今天的状态好得过头,生过孩子了都还能在他进入的时候死死绞住,对他突然的侵犯也能兴奋地接受。 也许她也喜欢这样狂野的作风,在他进入的时候,萝妮尔的喟叹声已经让他开心到浑身在发抖。 他没再说刚刚那些会伤了萝妮尔,也会伤了自己的话。 萝妮尔带着点点残余温情的问询让他觉得他们还是相爱的,她的一切变化和所作所为都是被逼迫的。 “萝妮尔,你是不是没有心?!” “我不爱你吗?我能不爱你吗!” 贝特几乎将他的话向萝妮尔吼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放柔了声音,再次道:“我真的非常爱你……” 没有关系,萝妮尔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看多少次都可以,只要她能给他回应。 他停住没动,带着热度的性器在她温热湿润的包裹吸缠之下催促着他进行讨伐,久违的快感让他就要醉倒在萝妮尔给他再次编织的美好迷梦里,贝特把这当成能对萝妮尔表白的最后时刻,他一定要把这些话说给她听。 萝妮尔把腿缠在他的腰上,让他的进入更深了一些,眯着眼睛,意识有些朦胧,但还是看清了贝特某个瞬间脆弱至极的模样,回道:“你今天可以射在里面。” 她或许只把他说的话当成一种谄媚的献礼,所以她也只用给予一些他会喜欢的奖励而已。 作为女王的她总是能这样拿捏得当,在他快要濒临崩溃的时候,又给予他一点点希望和妄想。 但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于是贝特说:“可我想带你走……” 萝妮尔有些不满他在这个时候提起这种幼稚的话题,但又明白他敏感的性格需要安抚,她轻轻地用指尖触碰他的眼角,看着他的眼睛,终于回道:“我也爱你,贝特。” 她的指尖沾上了一些温热的液体,他迅速将头埋到她的发间,然后灼热的性器开始在她体内尽情抽插。 萝妮尔的腿被他分开架到肩上,完全拔出,又再次挺进,让她在空虚和饱胀的感觉里来回沉浮,而且他的每次进出都能顶到花心的最深处,赤裸的身体都随着他的节奏震颤着,摇晃着,一些白色的乳汁顺着乳房的滑下,还有一些则沾湿了她垂落到胸前的发尾,看起来淫靡又凌乱。 而她面前的贝特则衣着完好,冷着脸咬着牙看萝妮尔仰头露出她雪白的脖颈,她正咬住自己的手背,断断续续的呻吟会在他戳刺到敏感处时带着诱人的颤音。 “贝特……贝特……” 萝妮尔像是被浸泡在了只剩快感的世界里一样,她无法思考,只能期待快感溢出达到高潮的那个时候。 破碎嘶哑的吟哦里夹杂着贝特的名字,像是对他的褒美。 当然他更喜欢她在叫着他的名字时,再紧夹一下他的阴茎,瞬时的快感让他直接想这样射在她里面。 周围的空气好热,身体也好热。 “贝特……不要了,快到了——” 萝妮尔已经神志不清,恍恍惚惚里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贝特却直接在这个时候拔了出来,被带出来的水液滴到浴室的地砖上,敏感到极点的花穴还在不知饕足地翕动,他只用手指轻微地安抚,连一点试探性的拨弄都没有。 他只能这样惩罚萝妮尔,是一种连自己都要发疯的方式。 快要高潮的萝妮尔怎么可能会满足于这点小恩小惠。 她果然主动缠了上来,她的手握住那根粗大的硬物,轻轻撸动着,舔吻着他的唇,诱道:“贝特,萝妮尔好想你……” “射给我吧,想要,好喜欢……” 但他不为所动,将萝妮尔放了下来。 早已腿软的她歪坐在地面上,她面前的阴茎甚至还因为她的视线偶尔跳动一下。 “你不是还要去政厅吗?” 贝特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提醒她拿来搪塞他的借口。 萝妮尔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双手握住肉棒,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前端。 贝特将手放到了她的发顶,身体颤动了一下,闭上眼睛来强压住自己的喘息声,不去看萝妮尔这幅淫荡的模样。 萝妮尔从来都没有给他口交过…… 她是高贵的女王…… 萝妮尔此时再说了一遍:“射给我吧,我很喜欢……” 然后贝特感觉到他的前端完全被包裹住了,她的嘴张得不够大,牙齿会划过他茎身,甚至还有些疼,但贝特竟然直接被她的这种委身的行为给爽到射了。 萝妮尔完全没有准备,他无法自抑地控着她的头不让她退缩,射得又很多,她只能呜咽着吞下了一些,她茫然地张着嘴,含着许多腥麝的精液,从她的嘴角滑落,还有一些滴在了她的乳房上,和她溢出的乳汁混在了一起。 贝特震惊地看着像是被他完全玷污的萝妮尔,异常慌乱,语无伦次:“吐出来,萝妮尔,这种东西……” 最终,她仰着头对着他的视线,还是选择将嘴里剩的全都咽下了。 萝妮尔觉得这已经对他所承受过的痛苦作了补偿,勉强扶着墙起身。 “贝特,今天到此为止吧,把塔莉叫进来。” 一想到晚上还有神殿那边要应付,萝妮尔的语气都恢复到了作为女王时的冷漠。 但贝特把她抱了起来,再次吻上了她的唇,用他的舌头细细地清理她嘴里残留的味道。 良久,他轻声道:“萝妮尔,我又硬了。” “我很乐意帮你把侍女叫进来,”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继续道:“但在此之前,你的命令是让我射在里面。” “没有射进去的话,我是不是想做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他们之间的气氛仿佛回到了只有彼此的时候,萝妮尔很怀念。 她不理智地将神殿那边的事情抛到脑后,吻着咬着他的喉结,道:“好。” 明天去那边待一整天好了。 …… 黄昏,神殿里。 奥德瑞格找到了契沙图。 “契沙图大人,女王今夜不会过来了。” “你应该去和那两个神说。”契沙图平静地回道,抬眼看向奥德瑞格,“她是真的喜欢那个半精灵。” 奥德瑞格讽刺道:“当然,她到现在都没舍得让他知道神殿这边的事情。” 契沙图不予置评,只是提醒他:“说的时候委婉一点,埃奥隆的脾气很差,说不定他会忍不住杀了那个半精灵。” 奥德瑞格叹了口气:“难道光明神大人就好应付了吗?”—— 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了,H的部分有时间的话我可能再加一些,神殿这边的情况是没有任何道德观念的群P,毕竟两个神就没有底线,还喜欢随心情拉同伙(?),反正想要1v1的贝特被绿个彻彻底底,不过贝特的番外里,萝妮尔当然最爱的是他。 啊,为天真的贝特哭泣。 如果是萝妮尔视角就会写群P了(不是快划掉),她其实也很享受。 追-更:po18city.com (woo18.vip) 61. “你最好放弃抵抗,半精灵。” 契沙图的声音深沉,尤其是他以龙身说话时,他的声音像是只存在于传说里的荒野众神在驱逐误入的冒险者,他在活了足够久的时间以后,连这种告诫干涉意义的话都能展现他的庄重和威严。 他在给予贝特最后的警告,他眼里的贝特是如此渺小,渺小到他的巨大范围的吐息可以直接将他烧成灰。 如果萝妮尔不在贝特的怀里,他或许已经这样做了。 契沙图看见她安静地昏睡着,他并不能确认贝特对她又做了什么,但这已经足够让他有了报复贝特的决意。 “退缩可不是我会做出来的事。” 贝特沉声应下了契沙图的威胁,将萝妮尔放置在草地上。 然后解下了自己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能减少等会儿战斗时对她的波及,这件斗篷不仅有像萝妮尔体验过的防风效果,防火也可以,甚至还能抵御一些魔法伤害。 契沙图默许了贝特的行为。 奥德瑞格的审判的确让贝特受了一些伤,但还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他吐掉一些嘴里泛上来的一些带着腥味的血水,双手持着他心爱的匕首,已经做好准备和契沙图周旋,将时间拖延到传送门打开。 而且他不喜欢完全被人压制的感觉,即使他已经明白他的实力对上契沙图的,也只是蚍蜉撼树,毫无胜算。 于是他接着刚刚说过的半截的话:“我当然像不会像某条龙一样,软弱到连情爱之类的话都说不出口。” 根据萝妮尔的态度,他大概猜到了那个让她一直伤心的男人是谁。 贝特肆意讽刺着,根本不惧怕将契沙图激怒的后果。 他一向如此,从来都不害怕死亡,他只做只说让他快活的事。 而契沙图好像只打算和贝特说那一句警告,再开口时,已经是针对贝特的火焰吐息。 龙焰的温度炽热,加上契沙图本身就是大魔导师,这让富含强大魔力的火焰经久不灭,只能闪避的贝特开始分不清他背后的灼烧感和周身的焦热感,这条龙好像把周遭的一切都要燃烧殆尽,火光所经过之处,已经是一片漆黑的焦土。 契沙图则像逗弄一个没法反抗的猎物一样,只需要在攻势上面步步紧逼即可。 贝特的潜行在契沙图大范围的攻击下收效甚微,这条活了很久的龙比他以前杀过的任何一条都要棘手。 他们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萝妮尔附近的草地,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下安静地沉睡。 贝特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把萝妮尔挟持着当人质,这一定会省很多力气。 但他只要这样想一想,她刚刚那些凄厉的话就会在他的脑中重复一遍。 很烦。 契沙图的龙焰很快打断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快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绝对能在奥德瑞格的支援到来前撑到传送门打开。 有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那就是他一定要带走萝妮尔。 贝特已经开始有些吃力,审判的威力让他一直喉咙腥甜,喘气时会带着厚重的血液的味道。 他第一次把毕生所学全用在了闪躲上面,只要被击中一次,绝对尸骨无存。 但他眼前的龙连身体都没有挪动过一分一毫。 被火焰围住的传送门终于开始充盈流动着魔力的气息,周围的景物都开始扭曲起来,魔力具象化而产生的点点荧光渐渐聚集,在低空形成了一个类似潮汐的漩涡传送门。 贝特在闪避的时候有意朝着萝妮尔的方向移动,而契沙图的火力已经完全转移到那个传送门上。 他开始意识到契沙图的真正目的。 一开始契沙图就不在乎贝特会不会来,他相信奥德瑞格会给很好地牵制住这个绑架犯。 当然奥德瑞格果真没有让他失望,传送门被破坏后,已身中审判的犯人绝无后路可退。 可周遭的空气却突然变得冰冷,这种在寒冬里的温度是绝对不可能在现在这样的盛夏出现的。 契沙图的表情凝重起来。 天空开始飘雪,暴风接踵而至,能把这个地方的所有事物冰封的严寒瞬时席卷而来。 视野开始在强风里渐渐模糊,只有传送门满溢着的魔力能让贝特勉强辨清它所在的方向。 这种程度的魔法…… 贝特没有去细想到底是谁,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果断地顶着暴风雪的威力,细小且密集的冰渣划破了他裸露的皮肤,划破了他的皮甲,像是要把他的全身都要切成碎片。 他嘴里溢出的血滴在了包裹着萝妮尔的斗篷上,贝特抱紧萝妮尔跳入了传送门。 贝特想,关于这次行动,他付出的大概早就超过报酬了。 督军竟然没有想过要给他指派后备支援。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 他都不确定自己穿过传送门后是否还活着。 …… “晚上好,我亲爱的弟弟。” 漫天飞雪过后,契沙图的龙焰已经尽数熄灭了,烧焦的土地现在已经蒙上了一层结实的冰。 此时的传送门前,站着的是契沙图数万年没见过面的乌恩诺。 他身着绀青色的法师长袍,身后的披风还装饰着青金石串,那些原本黯淡的石头浸在他周身强大的魔力里,竟然也能够散发出淡淡的宝蓝色光芒,和内嵌的金纱线一起,就像黑夜森林里隐约能看到点点微弱的星光。 残余的风吹过,他的金色长发拂过衣饰上的那些青金石,它们相互碰撞从而发出一些破碎的声响。 单片眼镜后面的金色眼眸,带着琉璃般的闪耀的光泽,但却像是深海一样,他的眼底只有安宁与沉静。 不过比起契沙图偏爱把自己的人形变作人类的模样,乌恩诺大概更偏爱精灵一些。 狭长的耳尖,看起来白到孱弱的肤色,俊美的容颜,和一个纯正的精灵祭司没有什么区别。 他看向面前已经变回圣骑士模样的契沙图。 黑暗野外的火燃尽后,契沙图整个人都像完全陷入了阴霾里,他的视线和他脚下的冰几乎是同一个温度,紧握着他的佩剑,骨节已经泛白。 “乌恩诺。” 契沙图回应的声音已经冷漠敷衍到了极点。 他身前乌恩诺的影像非常逼真,他知道已经隐匿很久的乌恩诺不会就这样坦然地面对他。 “没想到你已经堕落到要和兽人的势力同流合污了。” 乌恩诺还是很平静,回道:“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毁掉我的奥术美学,并不在乎我以前的盟友属于哪一方的势力。” “就算你是我的弟弟,我也一样无法忍受你碰我的东西。” 他的这些话在契沙图听来,就是一句又一句的废话,他说的话里从来就没有几句是有用的。 契沙图开始因为他的愤怒而厉声严词:“像个懦夫一样躲藏并不会洗清偿还你以前的所有罪孽。” 乌恩诺的面上终于有了点点笑意,精灵的外貌让他看起来孤高又倨傲,他像是一个传闻里古怪的大魔导师,只有在学徒累死累活、濒临崩溃的时候才施舍一些他不要的魔法卷轴。 “我想,我不需要反省我没有做过的事情。” “而且在我所看到的预言里——” “纳克苏萨斯已经妥协。” 而契沙图似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回给他的则是: “我现在无比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 -------------------- 契沙图真正想说的:你把我的老婆和工作都搞没了。 乌恩诺(非常开心,因为终于和弟弟打了声招呼):? 乌恩诺喜欢捉弄老是板着脸的弟弟,还喜欢和他分享自己的预言,而且契沙图的魔法都是他教的。 但现在契沙图只想把他的老婆找回来,快被他哥气疯了。 写这段的时候笑个不停。 62. 周围似乎温暖了起来,身体好像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贝特睁开眼,看到的是披着他的斗篷的萝妮尔。 她似乎没有在那场暴风雪里受多少伤,只有脸颊上有一些轻微的划痕,见他醒了,她将念到一半的祷言停了下来,手中温暖的光也就此消失了。 而萝妮尔醒来的时候,她正裹在斗篷里,被贝特躬身紧紧拥着护着,当她费劲挣开后,才看见斗篷上可怖的大滩血迹,还有贝特脸上身上惨不忍睹的伤,于是萝妮尔明白了那些血全都是他的,而且现在他的呼吸很微弱。 虽然她不知道贝特是如何做到在身中审判还能在神殿势力的围剿下带着她逃脱,但萝妮尔知道他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她也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不像弗尔格罗周边一样环着山,到处都是山林绿树,夏天的空气会经常因为午后的阵雨而非常闷热潮湿;这个地方只让萝妮尔感觉到异常干燥炽热,周围都没有什么植被,有的只是一些枯草巨石和层层的砂砾黄土。 好在他们所在的位置还算比较隐蔽,几块大石头立着也刚好造了一片阴凉。 萝妮尔还能听见偶尔的集合哨声和粗犷的吼叫声,似乎有军队在附近,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离兽人的地盘已经很近了。 她没敢贸然逃走,自投罗网的可能性很大,这里并不像在森林城镇一样好隐藏行踪,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视野宽阔,而且贝特的严重伤势又在提醒她作为牧师的本职。 就这样丢下他,会让萝妮尔有杀人的负罪感。 她盯着贝特,思索了很久还是决定暂时留下来。 昏迷的他看起来柔和了许多,兽人的血统在他闭上眼后其实没有那么明显。 他的脸上还有很多血痂,但并不影响他英俊深邃的轮廓,只会让他看起来脆弱得让人心疼。 贝特终于在这个时刻、在萝妮尔面前,是一副毫无反抗之力的模样。 萝妮尔叹了一口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吟诵她会的一切治疗的祷言,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她只想确保他的性命无虞,然后她再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天黑再试着行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那些石头的影子都明显挪动到了另一个方位,时间都快到了黄昏,贝特面色才好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他的那些伤痕还是显而易见,审判的威力在接受到萝妮尔的神圣属性的治疗后被压制了下去,估计这才是能让他喘口气活过来的关键。 如果还能回到弗尔格罗,她一定要好好练习那些各种各样的治疗术。 不过萝妮尔对他最早能清醒的时间计算失误,贝特强健的身体让他早早地就醒了过来。 当她看见贝特睁开眼睛盯着她的时候,萝妮尔明白她又跑不了了。 稍微有点后悔,不过她也有话要问他。 “奥德瑞格会没事的,对吧?” 她依旧很恼怒,但当她冷静下来后,她知道贝特并没有充分的理由误杀奥德瑞格。 奥德瑞格要是死了,就等于贝特代替兽人直接向光铸德莱尼宣战,他绝对不想事情变成这样,而且这也和他本身的目的背道而驰。 所以萝妮尔很生气只是因为他随意开这种很严重的玩笑。 贝特盯着萝妮尔看了一会儿,刚醒来的他似乎还有点迷蒙,花了点时间才明白过来萝妮尔在问什么,勾着嘴角随意扯了一个嘲讽的笑,回道:“就这么关心你的未婚夫?” 他看起来还有闲心和她说说笑笑,可他现在说话的声音都和在嘴里塞了一团棉花一样苦涩囫囵又难听。 萝妮尔咬牙瞪着他:“你回答我。” 贝特移开眼,轻飘飘地说道:“你都知道了,问我干什么?” 可他还就看不惯萝妮尔这一副为她的未婚夫着急上头的模样,明明自己都想明白了还要问出来让他不痛快。 于是又加了一句:“虽然死不了,但他得在床上躺好几天,麻痹药剂也是偶尔能用一用的。” 得到准确答案的萝妮尔偏过头去,不和他多说一句话。 两人沉默了一阵。 虽然萝妮尔没有看他,但她知道贝特的视线还和以前一样时不时地在她身上。 贝特试着坐起了身。 问她:“你为什么要救我?” 但萝妮尔正在想契沙图的事情,见过一面之后稍微放空就会想起他,对没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而感到有些失落。 贝特眼前的萝妮尔似乎并没有听见,撑着自己的下颌在出神,没有回应他。 于是贝特靠了过来,他身上的那些愈合不久的皮外伤稍有动作就会被扯开,疼得他故意吸了一口气。 萝妮尔听到他的抽气声后终于再次看了他一眼,皱眉嘱咐道:“你最好不要有大的动作。” 但贝特不在乎这些,只要死不了,什么样的伤势于他而言都是小事情。 他就着她的视线,试着和不想搭理他的萝妮尔说话:“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回弗尔格罗。”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契沙图大人。 “我虽然不会把你送回去,”贝特好像还很虚弱,他靠到萝妮尔的肩上,低声道:“但我能保证你在珀图恩的安全。” 萝妮尔对此倒是有点诧异:“你不是要把我卖给某个督军吗?” “当然,可这是斐萨督军的私令,他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不过部落军情处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插手进来,更何况还是他委托的我。” 贝特一下说了很多信息。 可能是因为已经到了他熟知的地方,他才无所顾忌地告诉萝妮尔这些并不影响结果的东西。 “所以,我要想在兽人的地盘护着你,也不是不可以。” 他似乎很认真地在向萝妮尔承诺着。 她有些错愕,事情原来没有过于复杂——至少和战争之类的还沾不上边,但也没有就这样清晰明了,贝特并不是简单的拿钱就办事的绑架犯,他口中的斐萨督军找她竟然是出于私人目的。 萝妮尔开始认真记下来,听他说话的表情都专注严肃了许多。 “斐萨……督军为什么要找我?” 要知道萝妮尔从来没有和任何兽人接触过,弗尔格罗王都里也基本看不到外邦的兽人。 “这你得去问他。” 萝妮尔明白贝特依旧打算把自己交给斐萨,但她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让她惴惴不安。 贝特看着萝妮尔失望低落的表情,继续道:“斐萨是火牙氏族的酋长,威望很高的部落督军。” “依他的脾性,找你也不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但用这种绑架的方式“请”她过来,她相信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萝妮尔明白贝特现在心情难得不错,说了那么多还有精力安慰她,她只点点头,然后将头埋在膝盖上—— 首-发:yanqingxiaozhu.com (po1⒏ υip) 63. 贝特是真的不在乎他身上的那些伤势。 萝妮尔看见他站起身,往嘴里放了一片东西,大概又是他自制的某种药品,然后就突然把她捞起横抱在怀里。 “贝特!” 她已经不知道被这样吓过多少次了。 萝妮尔慌张地环住他的脖颈,可贝特的伤根本就没有愈合好,他刚刚的动作扯开了好些伤疤,萝妮尔的手上都沾了些新鲜的血。 她本来想和他说不要再这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她整个人提起来,但看到那些血迹后,她也只是带着一点点埋怨的意思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来表达不满。 萝妮尔闻着近在咫尺的血腥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至少她想阻止一下他这种类似于自残的行为。 “你的伤……”她蹙着眉,小声嘟囔道。 作为一个牧师,她看到没有愈合的伤口就有一种想要吟诵祷言的职业冲动。 “现在才想起来关心我?” 贝特盯着她脸上连续变化的每一个表情,笑道:“有点迟了。” 萝妮尔听见他还能拿这种事来调笑她,打定主意再也不管他的任何事情,将脸别过去,闷在他的肩头,一句话都不说了。 “我们现在就去见斐萨。”贝特没再继续戏弄萝妮尔,说着他接下来的打算:“我这副模样还能再找他多要几个金币。” 原来是这样。 他连自己的伤势都算在索要报酬的筹码里了。 斐萨督军……到底是为什么要找她呢? 想不明白的萝妮尔选择了腹诽贝特。 他就是个疯子。 …… 贝特带着她熟练地躲过哨所,翻过城墙的时候,萝妮尔意识到他们的确已经到了兽人的主城珀图恩,只不过这里的布局和弗尔格罗,或者和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城镇都不一样。 兽人的主城除了兽人以外,还有一些牛头人巨魔地精之类的种族,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分区,分区里都有各自的银行和拍卖行之类的必备商业设施,这就导致了来珀图恩的商人也非常多,而且兽人的统治整体比较开明,对商业活动的干预和管辖不是他们的重心,而且城里还有必要的交通枢纽来方便人们到达不同的区块,所以兽人主城的占地面积巨大,萝妮尔估计珀图恩要比弗尔格罗的王都大上好几倍。 夜幕降临,把白天里晒到快要脱水的温度降了下来,居民们大多活动在酒馆里,街上的人都少了许多。 这一点倒是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贝特非常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带着她潜行路过的都是一些无人的小巷道,最终他们停在了一个类似堡垒的巨大建筑前。 大石块和圆木堆砌而成的堡垒像是军事要塞,但似乎这就是珀图恩的建筑风格,萝妮尔绝对不会在弗尔格罗城中心见到这种东西。 萝妮尔在他们停下来后左右张望。 看来贝特说的是实话,斐萨督军的确想让他将这次行动保密,萝妮尔看着眼前的堡垒,认为他们所处的地方并不是正门的位置。 黑漆漆的狭窄巷道里,一点光亮都没有,萝妮尔仰头只能看到用来装饰的巨大牙齿,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更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动物能有比她整个人还要大的剑齿。 贝特伸出手在堡垒的石壁上摸索着,萝妮尔并不能看清他在做什么,也许是触动了某个机关,又或许是他找到了某扇门,然后他们走了进去。 和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一样,他们进入堡垒后还是一片漆黑,萝妮尔下意识地抱紧了贝特。 她虽然失明过很长时间,但塔莉会陪着她,白天又会一直待在神殿里,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自从碰到那条鱼,她对这种完完全全的黑暗的第一反应就是惶惶不安和心跳加速。 好在越往里走,逐渐开始有了一些烛光。 萝妮尔看见了一个佩刀的女兽人。 和弗尔格罗内敛的服饰风格不同,兽人似乎就爱用最少的布料来展示他们强壮的肌肉和蓬勃的力量感。 她眼前的女兽人有着棕色的皮肤,浓密的黑色头发被她辫成了很多辫子,上身的短褂只遮住了胸部,下身紧贴皮肤的腿甲还是能看清她硬挺肌肉的轮廓。 她眼神犀利且冷漠,下颚有些前突,这使得她的两颗獠牙从下唇突出;耳尖上面还戴着很多装饰用的金色圆环,左边有四个,右边有叁个,胸前还有一串骨链。 萝妮尔觉得火牙这个姓氏可能真的和他们的牙齿有关系,她看见那个女兽人突出的獠牙牙尖有些暗红,像啃食过带血的生肉块一样,萝妮尔认为嗜血这个词拿来形容兽人是恰当的,拿来形容火牙氏族可能是最妥帖的。 从贝特和她的谈话中得知,她是斐萨督军的副官,而且她已经知晓贝特会带着人来到堡垒,所以她在这里等候着他们。 她的视线终于在他们快要交谈结束的时候落到了萝妮尔身上。 她看着萝妮尔,说出的话却是在嘲讽贝特现在的狼狈:“这样娇弱的人类小姐,还让你费了这么大的功夫。” 贝特满不在乎地回道:“你可以去招惹一下弗尔格罗的那条龙,他会把你烧成灰的。” “要知道斐萨督军让我绑的可是人家宝贝着的公主,我一个人能活着回来已经能证明军情处的实力了。” 所以贝特身上的伤势和契沙图大人有关吗? 萝妮尔下意识地留意着所有和契沙图有关的消息。 女兽人似乎只是把这种对话当成寒暄,接着道:“公主?见到这样尊贵的人物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到现在萝妮尔都还被负伤的贝特抱着,她大概对萝妮尔这幅柔弱的模样非常不屑,毕竟萝妮尔从她的装扮上来看,他们对肉体的力量有着绝对的崇拜感,所以她说出来的话一点都听不出来她是想表达那个意思。 贝特撇了撇嘴,毫不犹豫地反击道:“当然,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到这样优雅的小姐了。” 女兽人也不在乎贝特含刺的回应,笑道:“走吧,塔埃尔,酋长对你的守时非常满意。” 萝妮尔的手心有些出汗,她开始有些害怕,越接近他们口中的斐萨督军,这种感觉就越发有些让她喘不过气。 64. 斐萨的副官一路带着他们走过旋转的石梯,推开了楼梯尽头处的石门,内里比他们刚刚走过的过道要更亮。 贝特也在这个时候将萝妮尔放了下来,她无措地马上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也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反过来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里走。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弗尔格罗王宫里会见客人的议事厅之类的地方,石壁上的火把燃烧着,时不时会发出微弱的“噼啪”声,石顶有着拱起的弧度,让这个宽阔的大厅甚至有了些宏伟的感觉。 当然最不容忽视的还是坐在主位上的那个兽人。 和他们刚刚见过的女兽人一样,他也有着棕色的皮肤,粗糙且沧桑,但他的体型是那个女副官的好几倍,这让萝妮尔像是在仰望一个巨人;他的上半身只有在腕部、肘部、肩部装有带尖刺的护甲,其余的都是形状完美的肌肉,而且他大片意义不明的黑色纹身让他整个人都充满狂放和野性的意味;他也有着从下唇突出的獠牙,只不过他有四颗,最外的两颗在猩红处分别被穿了环,鼻翼也穿了一个黑色的圆环。 他的竖瞳从他们一进来就锁定了萝妮尔,她不敢迎着他不怒自威的视线,她只是本能地害怕那些看起来非常具有攻击性的人和物。 萝妮尔选择将目光移到他后面的墙上,那里用铁链吊着一个头骨,下颌骨上带着点点红色的獠牙说明这可能是他们某个祖先或者前任酋长的头骨;头骨后面还有两面旗帜,一面应该是代表火牙氏族的,另一面应该是部落的旗帜,萝妮尔有点印象。 女兽人用她的刀横在萝妮尔面前,阻止她再继续向前一步。 “酋长,军情处带来了您想要的货物。” 她的声音非常克制,对她眼前的斐萨非常敬重。 “斐萨督军。” 贝特也简单表达了来自他的尊敬。 斐萨开口,粗犷有力的声音带着和他的外表相符的沉重力量感,他在叫她:“弗尔格罗的公主。” 萝妮尔终于不得不去面对这个极具压迫力的兽人。 “斐萨。”她平静地回应道。 但这句语气平淡的回答让她身前的女兽人斜视着她,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不过萝妮尔知道她这个时候代表的是弗尔格罗,她继续道:“你以这样失礼的方式请我到了珀图恩,目的是?” 萝妮尔的声音年轻稚嫩,但要让她行使公主的威仪和尊严,她绝对能做到。 毕竟神殿有的时候需要她出面去安抚一些民众,战前也需要她鼓舞士气。 女兽人将刀背翻了过来,泛着寒光的刀刃对着萝妮尔脖子,对她这样和斐萨说话的方式非常不满。 斐萨听到她的话笑了几声,他獠牙上的圆环晃动着,声音低沉到像是直接从胸腔里闷出来的,萝妮尔甚至觉得他再大声一点,可能整个大厅都得震上一震。 他并不介意萝妮尔和他说话的语气。 “想让你帮个忙。” 他简单地带过,似乎并不想现在多作解释,转而对贝特说道:“塔埃尔,我承诺过的东西会给你的。” “督军最好速战速决,光明神殿那边对公主的失踪非常介怀。” 贝特难得有非常严肃的时候,但斐萨出声打断了他:“公主是我的客人。” 他的视线重新落到了萝妮尔身上,还说了一句让萝妮尔听不懂且非常狂妄的话:“他们的光明神说不定还会来向我致谢。” “阿德丽,让塔埃尔回去吧,给他找个萨满疗伤。” 果然贝特让斐萨担下了他的治疗费用。 萝妮尔现在还有闲心想这种东西,因为反正她听不懂斐萨在说些什么。 贝特的手在松开前使劲握了一下萝妮尔的掌心。 这算是他的安慰吗? 毕竟他不久前才承诺过一定会保证她在珀图恩的安全。 女兽人和贝特一起离开后,她面前的斐萨站起身。 他的身形既高又壮,连他的影子都遮住了萝妮尔面前的一大片光。 萝妮尔咬紧自己的牙齿,不让自己的牙齿打颤而发出声响,她强迫自己想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她独自面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强悍兽人,萝妮尔想着他要是用他的声音冲她吼叫都能把她直接吓哭。 “走吧。” 他当然没有满足萝妮尔糟糕的幻想。 而是绕过了她,走在她的前面,像是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同时他也让萝妮尔知道他对于某件事非常执着且迫不及待。 萝妮尔别无选择,只能跟上他。 …… 他们离开了刚刚的大厅,绕过几条过道就到了一扇石门前。 斐萨推开,走了进去。 萝妮尔内心的不安攀升到了极点,现在她的脚已经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她叫住他。 “斐萨。” “我帮了你的话,你会送我回家吗?” 萝妮尔终究还是问出了这种天真的问题。 斐萨侧身看向她,回道:“如果仪式顺利完成,我会考虑的。” 他的声音非常沉稳且粗砺,话语不会像自负的贝特那样总是说得非常绝对,但他的话也的确给予了萝妮尔回到弗尔格罗的希望。 萝妮尔还是非常警惕,问他:“我到底需要做些什么?” “请进。” 斐萨坚持让她先进入那个房间。 萝妮尔咬着唇,还是走了进去。 但她在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她敏感地察觉到了邪能的气息,那是术士们赖以施法和奴役灵魂的原力,现在都说光明神和暗影神是对立关系,其实在上古之战里他们曾合作将滥用邪能的恶魔军团击退,让他们全部滚回了扭曲虚空。 更确切的说,圣光和邪能才是真正的势不两立,即使萝妮尔以前从未接触过任何术士,但现在这里的气息让信仰光明神的萝妮尔笃定这里一定有过邪能法术的痕迹。 而且这个房间,更像是一个祭祀仪式。 她看见了一个不属于兽人的头骨,一柄涌动着强大魔力的法杖,房间的中央还有一张石床,上面画着的陌生又奇怪的图案让萝妮尔不寒而栗。 那柄法杖不知为何吸引了萝妮尔所有的目光。 漆黑的杖身,叁颗蓝色的水晶悬浮在前端从而形成了一个小型可见的魔力场,淡淡的光芒跳跃流转在它们之间。 那叁颗菱形的石头还会时不时上下窜动,改变位置,像是有着自己的意志。 萝妮尔无法自抑地仰视着它。 臣服在强大力量面前的萝妮尔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石门已经关上,斐萨顺着萝妮尔的视线,说道:“那是你父亲的东西。” 什么意思? 父亲的东西? 可弗尔格罗的国王并不是一个法师,萝妮尔知道自己的父亲对魔法奥术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 斐萨接下来的话却不是对萝妮尔说的。 “玻瑟戈王子,我为您带来了弗尔格罗的公主,光明神殿的圣女,埃奥隆的女儿——莱瑟萝妮尔。” ------------------------ 这就是为什么埃奥隆喜欢叫萝妮尔为公主的原因,她本来就是他的公主。 埃奥隆自己也说过他和萝妮尔有着相似的灵魂。(初始的那几章里。) 但这不是传统生育意义上的父女关系,萝妮尔有生养自己的人类父母,埃奥隆也没有别的女人,没有提前排雷是因为作者觉得会涉及剧透,接受不了的小可爱可以骂几句然后弃文,非常抱歉。 65. 并没有人回应斐萨的话,房间里除了他刚刚的说话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玻瑟戈王子,是那位精灵的诗歌里经常出现的他们的王吗? 萝妮尔不太了解关于精灵们的事情,毕竟他们的王都比从弗尔格罗到珀图恩还要远。 她知道这个名字,还是从塔莉那里听来的怪诞故事。 玻瑟戈身为精灵的王却让他的族人依旧称呼他为王子,这一点让萝妮尔始终觉得非常奇怪,塔莉也解释不清楚,只说所有关于玻瑟戈王子的异闻里,他都是一副专心研习奥术的模样,对其它所有的事情都兴致缺缺。 对于是什么原因把这位王子推向了他不感兴趣的王位,可能在精灵的历史里有着他们自己的说法。 但是关于这个王子的事迹,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到恶魔军团尚未入侵,上古之战还未定义,他的一切更像是精灵们自己杜撰出来的传说。 上古之战爆发时,他就已经是精灵们的王,但在上古之战以后,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而精灵的王都经过变迁后,变成了由议庭众祭司掌权的制度,玻瑟戈是他们的最后一个王。 …… 萝妮尔的视线从那柄法杖移到了她眼前森然的头骨,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斐萨正在对话的人。 她后退了一步,这个房间的氛围让她克制不住地发抖,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都会让她感到窒息。 “斐萨,这究竟是……” 她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但事实上,她只想逃。 萝妮尔身后的斐萨将她的退路完全堵死,回道:“那位大人现在想要你。” 粗犷不羁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臣服意味的话,这让萝妮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感到无比绝望。 可是他说事情完了之后,会送她回家的。 不能相信吗? “躺上去。” 斐萨命令道,是不容任何拒绝的强硬命令。 让萝妮尔喘不过气的恐惧感和这个房间盈满的邪恶氛围逼迫她做出了不理智的决定,她吟诵出惩击的祷言,攻击着那张石床。 这里似是有着看不见的屏障,但其实这里到处都是交错着的邪能和魔力,萝妮尔的惩击很快就和冰雪融化一般,消融在了屏障里。 她的这种动作引起了斐萨的不耐,他直接拦腰将萝妮尔抱起,把她压制在了那张石床上。 萝妮尔开始挣扎和踢蹬,除了将自己的裸露的皮肤刮蹭到他的尖刺护甲上,起不了任何作用。 斐萨的力量就像一座撼不动的山一样,她无力的抗争只会让她自己多受一些皮外伤而已。 “不要,你放开我!” 萝妮尔的眼泪已经溢满了眼眶,吼出来的话已经带了哭腔。 斐萨对她的哭泣无动于衷,他看向她的视线近乎于无情的漠视,萝妮尔才明白过来当时那个女兽人形容她为货物就是斐萨默许的。 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她渐渐地发现,就算斐萨松开了对她的箝制,她的身体也开始僵硬,完全不受她的支配。 萝妮尔看着房间顶部的石壁,幽暗的光影晃动着,视野似乎模糊了起来。 不是因为眼泪,也不是快要昏迷,萝妮尔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眼睛开始看不清东西。 她身下的石床也开始发出柔和的光亮,像一捆绳子一样结实地缠住了萝妮尔的整个身体。 “不要,不要……” “啊——” 可萝妮尔此时已经无法去注意其它的任何事情,身体的剧烈疼痛让她直接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 一些快速涌出的血没住了萝妮尔的喉咙,她没能叫出下一声来,窒息的感觉让她本能地选择现将堵住气管的那些血呕出。 她在猛烈地咳嗽,狼狈地干呕。 萝妮尔的血被她从嘴里仰着面吐出,顺着脸颊流到了她的耳根,沾湿了她的头发。 这让萝妮尔感到自己现在正接近死亡,每次呼吸带来的剧痛让她将指甲无法自控地狠狠刮压在了光滑的石面上。 指甲折断的疼痛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也许她的身体正在渗血,也许她的骨骼正在碎裂。 萝妮尔不知道,不然为什么会这样痛? 谁能救救她吗? 谁都好,能救救她吗? 光明神啊,您能听到萝妮尔的绝望祷言吗? 在萝妮尔失去意识前,她已经虚弱到说不出一句话,在心里尽全力默念出了她从来没有吟诵过的绝望祷言。 …… 贝特在甩掉斐萨的副官后,重新潜回到了他的堡垒。 他事实上也很好奇斐萨找萝妮尔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或许在这次行动里,除了他既得的东西,还能搜到一些关于斐萨督军的把柄。 毕竟斐萨是真的想要避过部落的眼线,但他却又找上了为整个部落服务的中立的军情处。 不,斐萨也许只是想找贝特。 在他们纯种兽人的眼里,他这种混血就不会一直忠于部落。 只要斐萨能满足他最想要的东西,贝特的确可以将他的忠心奉献给任何人。 他本就无所谓被看穿与否,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夺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他最近交给自己的任务大概就是护着萝妮尔,他对自己承诺过的事情一向说到做到。 所以,萝妮尔现在被斐萨带到了哪里? 斐萨和萝妮尔已经不在刚刚接见他们的大厅里,贝特此时正在寻找他俩的行踪。 今晚斐萨的堡垒里并没有很多火牙氏族的兽人,他甚至怀疑从一开始这里除了斐萨的副官以外就没有别的仆从。 贝特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 可斐萨一直都是部落里作风最严律公正的军官,就算是部落的大酋长,斐萨也敢于严词批判,而且他带领的火牙氏族的兽人一直都是嗜血和狂暴的最佳代表,是部落不可或缺的强劲战力。 其实贝特一直想不出一个理由让斐萨想隐秘地将萝妮尔绑架过来。 他的行事风格让贝特想象不出他会利用一个小女孩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直到他隐约听见了一声惨烈的尖叫。 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贝特在这一瞬间拿起了他的那对匕首,神经绷紧。 心也像是被这声音紧紧攥住,摇摇欲坠。 那是萝妮尔的声音。 他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即使这声尖叫非常短暂且微弱。 贝特想,自己从来不会后悔他做过的任何事情。 但现在,他却无比后悔将萝妮尔交给了斐萨。 他无法说清自己是如何看待萝妮尔的,他知道这不只是因为她救了他这种简单的理由。 可贝特目前只有一个想法——带走萝妮尔。 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带走她。 贝特辨清了声音的来源,快速且谨慎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着。 66. 萝妮尔不知道自己正身处何地。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闪着微光粼粼的水面。 而她正在水面之下。 刚刚在斐萨那里所经历的所有好像是她的一个噩梦。 身体不再疼痛,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甚至这个地方让她感到异常安宁静谧。 萝妮尔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在水里呼吸,她明明都不会游泳。 这时她听见了一些声音,清澈的水可以让她看见明朗干净的天空,但是却模糊了传入她耳中的竖琴声。 她胡乱地在水中摆动手脚,身体开始听从她的意志,渐渐上浮。 萝妮尔将头探出了水面。 竖琴悠扬的声音也因此清晰了起来。 她才发现这里是一片无垠的湖,没有对岸,也没有边界。 到处都充盈着温暖的光,是和光明神殿一样宁静柔和的氛围。 萝妮尔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转过身,才看见一架立在水面上的暗金色的竖琴,以及跪坐在琴身旁正在奏琴的人。 他的银色长发垂落在水面上,正闭着眼睛,白色的教袍和神殿里的那些牧师的穿着无一差别。 但要知道,他的模样也和神殿里的光明神像如出一辙。 萝妮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难道她是已经死了,所以才见到光明神了么? 萝妮尔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插话的最好时机。 她认为此时做出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对他的亵渎。 正在她矛盾的时候,琴声也戛然而止。 他睁开了眼,迎向了萝妮尔的视线,赤色的眼眸让萝妮尔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但他的眼底只有对她的怜爱。 仿佛他已经知道了萝妮尔所有不幸的遭遇。 他就和神殿里那完美的神像一样,在他的注视下,萝妮尔想把所有委屈难过和痛苦罪孽都说给他听。 萝妮尔开始流泪,颤蠕道:“光明神大人……” “萝妮尔。”他看着她,微笑回应道:“我的挚爱。” 细腻温柔的声音,和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挚爱…… 光明神大人为什么能对她这样温柔…… 即使身为神明的他绝对知道她做过的所有事情…… 萝妮尔的心已经被她的自责感和罪恶感填满,她认为自己并不值得得到纳克苏萨斯的救赎和宽慰。 她将双手交迭在自己胸前,才发现自己水面以下的身体都是赤裸的。 萝妮尔的心在这一瞬间有了一些疑惑。 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样才是最好的,她做过的所有事情都会在纳克苏萨斯面前被剖开,就像她光裸的身体,什么都不需要隐藏。 “感谢您无上的仁慈。”萝妮尔闭上眼睛虔诚地向他致谢,“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得到您的怜悯,身负罪孽的萝妮尔无以回报,甘愿接受来自您的公正的审判。” 纳克苏萨斯用手随意拨弄了一下竖琴,不成曲的音调也带着轻快的旋律,他说道:“我听到了萝妮尔的祈求。” 他的声音就像林间安静流淌的泉水,潺潺入耳又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萝妮尔的灵魂会来到我的神域,也只是因为你需要我。” “身体会好起来的,萝妮尔完全不用担心。” 纳克苏萨斯的话语里是对萝妮尔无尽的包容。 她睁开眼睛震惊地看向纳克苏萨斯,心却因为他的话而颤动收紧。 为什么? 为什么像她这样自私的人还能被他拯救? 他的柔情真的让萝妮尔无地自容,倍感罪孽深重,眼泪汹涌地流下,她哭出了声。 “光明神大人……请您严惩卑劣又愚蠢的萝妮尔。” 她一边大声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叙述着她能想起来的所有谎言和错事。 萝妮尔说到了那条鱼,说到她因为魔瘾利用且欺骗了契沙图,说到她玩弄了奥德瑞格,没有逻辑也并不连贯,甚至她的声音都因为哭泣抽噎而破碎,可能没有人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但她却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纳克苏萨斯在水里和她相拥,他温暖的手从她的发顶缓慢地抚到她湿润的发尾,安静地听完她想说的所有。 而萝妮尔在说完后,终于在这个时刻平静了下来,纳克苏萨斯让她接受什么样的审判和罪罚都会让她甘之如饴。 但她在这个时候发现拥抱着她的纳克苏萨斯也是赤裸着的。 萝妮尔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如此不带任何旖旎情色的坦诚却让萝妮尔此时此刻无比轻松,就好像她彻底丢掉了所有让她烦恼的事情,她眼前的纳克苏萨斯接受了一个完完全全真实的她。 她看着自己飘散在水面的黑发和纳克苏萨斯的银发交缠在了一起。 莫名地满足。 光明神大人啊…… 萝妮尔从来都没有想要背叛您,能够侍奉您是我最骄傲的事情。 她闭上眼睛,心从未如此安宁过。 “我都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纳克苏萨斯轻抚着她的背,这种带着温情和安慰的动作让萝妮尔有了勇气紧紧回抱住他。 他继续说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温润的声音说着他的评判,语速缓慢,音调严肃,但话语里传达出来的意思却是让萝妮尔想不明白的包庇和是非不分。 萝妮尔错愕地抬头看他,像是听错了一样向他确认道:“光明神大人……” “难道萝妮尔不是最应该被惩罚的那个人吗?” 纳克苏萨斯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面上依旧保持着他淡淡的温柔的笑意,回道:“并不。” “我亲爱的萝妮尔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他再次重申了一遍,非常认真。 任何人都无法违背他定下的结论。 仿佛他口中的萝妮尔就应该肆无忌惮地做她所有想做的事情。 萝妮尔没想到光明神大人竟然能对她仁慈怜悯至此,张了张嘴,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能表达她此时心里陈杂的心情。 她所有的罪行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宽恕,萝妮尔觉得她是从一个避之不及的噩梦跳到了另一个触之不及的美梦。 不,还有一件事情。 萝妮尔迟疑着,还是说了出来。 “光明神大人,请问……” “我真的是埃奥隆的女儿吗?” 纳克苏萨斯点点头,回道:“是的,你的灵魂曾是他力量的一部分。” “你也是他最爱的人,他其实一直都很想你。”他似是丝毫不介意萝妮尔和埃奥隆的联系,又说:“想见见他吗?”—— 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67. 萝妮尔还无法接受这个既定的结论,脑海里一下子晃过了许多问题。 也许光明神和暗影神的关系并不像世人相传的那样糟糕。 不然为什么光明神大人能够接纳她作为他的圣女呢? 不……为什么埃奥隆要用他的力量赋予她生命呢? 好多好多为什么,萝妮尔甚至都混乱到都不清楚要从哪个问题开始问起。 最终萝妮尔也只是顺着纳克苏萨斯的意思点点头。 纳克苏萨斯掬了一些水,洒在他们面前。 空气流转盈动,渐渐地浮现了另一个人的面容。 他被锁吊在一个类似于绞刑架的刑具上面,铁链穿透了他的手掌将他牢牢固定在支柱上。 他有着冷黑的皮肤,还有和萝妮尔一样漆黑的长发,整个人就像是要完全融进他周身的黑暗里。 似是注意到这边的视线,他抬头看向他们。 赤红的虹膜让他目光带着极端的侵略性,萝妮尔却无法移开她的眼睛。 幻影里他裸露着的上半身有着凌乱的烧灼痕迹,又似乎是他的纹身,现在那些痕迹里已经溢满了黯淡的红色光芒,像是沸腾着的血液,像是炽热的岩浆,又像是某种强大力量的标记。 美丽。 是的,绝美。 他给人感觉和纳克苏萨斯完全相反,但是他们却有着一样的容貌。 “公主。” 他一开口,萝妮尔就意识到这个像是来自深渊的声音就是那条鱼。 让她熟悉的缓慢的语速,还有她闭上眼睛时只能让她想到可怕怪物的声音。 萝妮尔并没有回应。 她还无法接受她所听所看到的一切。 埃奥隆的视线停留在萝妮尔身上:“可爱的公主,好久不见。” 萝妮尔并没有意识到这会是属于埃奥隆最后的耐心和温柔。 “不过,”埃奥隆停顿了一下,又看向了抱着萝妮尔的纳克苏萨斯:“伪善又卑鄙的纳克苏萨斯,你并没有资格触碰我的公主。” 他似乎因此一下子暴躁了不少,再次厉声说了一遍:“我不允许你碰我的公主——” 被激怒后的埃奥隆挣扎着,铁链剧烈晃动着的声音让萝妮尔害怕地抱紧了纳克苏萨斯,他猩红的眼睛仿佛是带了火光,就像是无法直视的太阳,萝妮尔甚至觉得他如果能成功挣脱身上的枷锁,他的怒火绝对能把她和纳克苏萨斯所在的这片湖水全都蒸干。 “你最好安静一点,萝妮尔可不喜欢你这幅躁狂的野兽模样。” 这才是纳克苏萨斯庄重严肃的时刻,他用温润的声音严正地说道:“萝妮尔为什么会在我这里,你不应该反省一下吗?” “你早就应该清楚用她做诱饵引玻瑟戈上勾会让她非常痛苦。” 埃奥隆盯着纳克苏萨斯,似乎冷静了下来。 但同时他却有着面上显而易见的嘲笑和轻蔑,对纳克苏萨斯的说法非常不屑且嗤之以鼻。 萝妮尔看着两个长相相同但性格却又截然不同的两个神,听着他们提到了玻瑟戈。 埃奥隆恢复了他缓慢到一字一顿的语调。 “如果你一开始没有挖走公主的眼睛,现在的玻瑟戈已经死透了。” “他终究还是通过公主拿到了我的力量,不是吗?” “结果是一样的,你已经输了,愚蠢到无可救药的纳克苏萨斯。” 纳克苏萨斯保持着他的优雅,回道:“我从来没说过这是个游戏,我一直都不赞同你激进的做法而已。” “而且我讨厌让萝妮尔冒险,就算你能给她强大的力量,但你从未考虑过她人类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你所给予的一切。” “你也没有考虑过她能否独自一人面对玻瑟戈。” 纳克苏萨斯叹息了一声。 他们之间似乎有着关于玻瑟戈的一些协议,萝妮尔接着听到的是纳克苏萨斯妥协一样的话:“既然玻瑟戈已经得到一些好处,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 他们眼前埃奥隆的幻象已经消失,萝妮尔并没有听见他对纳克苏萨斯的回应。 但萝妮尔对埃奥隆直接又骇人的眼神记忆犹新,她依旧紧紧地抱着纳克苏萨斯。 纳克苏萨斯轻吻了一下萝妮尔的发顶,向她解释关于玻瑟戈的事情。 玻瑟戈的确是精灵的王子,奥术亲和,魔力洪流,天赋极高,他是乌恩诺曾经的导师,但他也是引发上古之战的原罪。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要创造一扇连通扭曲虚空的巨大传送门,另一个位面的恶魔军团因为他的传送门而全面入侵。 可能奥术已经无法满足他对力量的渴求,又或许是因为他在某个时刻早已被邪能腐化。 恶魔的入侵并不是他此举带来的唯一结果。 曾经的玻瑟戈应该想过控制邪能,或者他还有着别的目的,于是他选择了借用当时守护这个位面的祖多斯之心的力量。 但结果却是,纯洁的祖多斯之心也被腐化了一半,于是不得不实体化来压制被腐化的现状和拯救这个位面被恶魔屠杀的生物,从而诞生了现在人们所称呼的纳克苏萨斯和埃奥隆。 可埃奥隆正是被腐化的另一半祖多斯之心,他曾被玻瑟戈奴役过很长一段时间来收受和掌控邪能的力量。 在恶魔军团被击败,让他们全都退回了扭曲虚空后,埃奥隆开始了对玻瑟戈的报复。 用埃奥隆的话来说,他的报复从未彻底成功。 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将他的部分灵魂封印在了他惯用的法杖里,想让玻瑟戈的灵魂成为他永久的仆从。 玻瑟戈的身体也被埃奥隆尽情毁坏,尸骨无存,埃奥隆留下他的头骨也只是因为他的头的确留有很多奥术能量,他很高兴能在每次施法的时候用他的头来作为媒介以示侮辱。 而玻瑟戈侥幸逃脱的另一部分灵魂最后带着他的头骨遁入了扭曲虚空,但他原本生于这个位面,随时可能会再回来。 “埃奥隆一直想完成他的复仇。”纳克苏萨斯耐心地说着他的故事,“只不过他总是很冲动,我到现在都不能完全保证他不会做出一些特别荒诞的事。” “毕竟他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也的确有过一些为人不容的行径。” 萝妮尔大概明白了一些,纳克苏萨斯温和的声音让他口中的故事都有种让人沉迷醉心的力量。 他将萝妮尔的头拢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抱歉,让你有了可怕的回忆。” 萝妮尔摇了摇头,只问:“有什么是萝妮尔能帮上忙的吗?” 纳克苏萨斯思索了一会儿,笑道:“你要是想的话,可以拿回你自己的眼睛,那是埃奥隆留给你的真正的力量。” “但我并不建议这样做,玻瑟戈只会再次盯上你。” “而且……埃奥隆也会因此而重获自由,他和你的眼睛都在维迪卡尔的地下神殿里。” 纳克苏萨斯每次提到玻瑟戈就会让萝妮尔想起刚刚在石床上的剧烈疼痛感,她也不想参与埃奥隆的复仇,于是说出了她自己的想法:“那萝妮尔能留在这里侍奉您吗?” 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心愿了,她想在这里赎罪。 “你的灵魂属于埃奥隆,在我的神域里只会让你愈发脆弱。”纳克苏萨斯亲吻着萝妮尔的唇角,“不过我很开心。” “萝妮尔也可以适时期待一下,”他抚摸着萝妮尔柔软的头发,继续道:“期待一下不在我的神域时见到我的场景。”—— 埃奥隆的肤色在我认为有一个绝佳的参考: 可以搜索 “千胜恶魔形态伊利丹”,金色框框里的头像的肤色就是我想表达的颜色。 我不知道解释清楚没有,毕竟作者的笔力有限,还是再说一下吧: 关于两个神对待玻瑟戈的态度,埃奥隆是激进派:直接抛个诱饵引他出来干就完了,但这个诱饵就是带着他力量的萝妮尔,埃奥隆急着复仇;纳克苏萨斯是迂回派:只要现在的一切都是和谐的,玻瑟戈什么时候杀回来再应对就行。 关于光明神之前要契沙图阻拦乌恩诺的命令,也是他迂回战术的体现,如果契沙图没有因为萝妮尔旷工,可能现在的结果会不一样,奥德瑞格对上没有传送门的贝特大概4:6开吧,毕竟贝特比较狡诈,奥德瑞格不会耍阴招。 关于两条龙之间的事情还没说,埃奥隆干过的一些事情也还没细说,因为剧情还没到萝妮尔攻略乌恩诺的时候。 埃奥隆目前喜欢萝妮尔的原因很离谱,就是因为自恋,有多深爱萝妮尔就有多自恋。 纳克苏萨斯则是因为他和埃奥隆共用同一颗心。 神的爱情观会非常奇怪,同时就像我在贝特的番外里说过的,他俩没有任何人伦道德观念(追-更:po18vip.xyz(woo18.vip)) 68. 贝特在不计后果的情况下将石门破开后,他的眼睛根本无法去留心其它事情,他只能震惊地看着满面鲜血的萝妮尔。 她已经一动都不动了,面上的血还未凝固,她散开在石床上的头发已经被鲜血打湿,一些血顺着石面的弧度滴落着,发出对他来说异常残忍的轻微声响。 一些血还流到了她的锁骨处,他送给她的那颗红色的刚玉都快和血液的颜色融为一体了。 萝妮尔的许多指甲都已经断裂,指缝里还有她磨出来的已经干涸掉的血迹。 明明不久前她还在和他赌气,明明刚刚她怕得要死还要在斐萨面前端着公主的架子说话。 明明她今天才救了他。 这才多久没有见面? 他一路上都舍不得特别苛待的萝妮尔竟然变成了这副惨烈破碎的模样。 “萝妮尔……?” 贝特试着叫她,没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认知到她已经无法再和他说话了。 “塔埃尔,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 “也是你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斐萨的声音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贝特才意识到这个房间的布置可能和某种邪恶的仪式有关。 而萝妮尔显而易见地,就是那个祭品。 贝特咬着牙,握着那一对匕首的手已经青筋暴起,他的额前的短发顺着他低头的动作遮掉了他一些在极度悲伤后仅剩的暴戾,他回给斐萨的则是:“她也不是你应该杀的人。” “斐萨督军,部落的军情处有足够的理由介入你和术士勾结的事件里。” “大酋长一向极度厌恶不择手段的术士。” “而且弗尔格罗的公主在珀图恩死掉,我想这对于整个部落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贝特用他残存的理智,同样在威胁他。 但他现在更想做的是直接杀了斐萨,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宣泄的方式。 斐萨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贝特的话而有所松动,他依旧很沉稳地说道:“杀她并非我的本意,不过脆弱的人类能以最有价值的方式死去,这是她应该感到骄傲的荣耀。” 贝特闻言,开始衡量以自己目前身上的伤势,他能否做到干净地杀掉斐萨。 有实力差距,但还可以弥补。 他在匕首的刀刃上磕开了一管药剂的瓶盖,仰头喝了下去。 斐萨看着眼白开始充血的贝特,挑眉道:“我还以为你会再和我做一笔生意。” “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人类想杀了我。” “军情处都是你这种不理智的毛头小鬼吗?” 贝特冷哼了一声,他的声音都开始因为兴奋剂而有些艰涩,瞬时的力量充盈身体,血管的扩张让他听见了自己快速且急切的心跳声,贝特像是找回了一些以前只需要疯狂杀戮的感觉:“大酋长不会介意军情处杀了勾结术士的叛徒。” 斐萨现在没有他在战场上惯用的沉重战斧,就算是赤手空拳,他也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在面对这种看起来就不堪一击的混血面前全身而退。 更何况仪式已经完成。 玻瑟戈王子已经得到了这个人类公主身上来自埃奥隆的力量。 他的心愿和他的抱负都会实现的。 兽人总会因为决斗或者竞技而产生兴奋感,而且他的目的到现在已经达成了一半,再加上贝特正在挑衅他,嗜血和狂暴的本性让他想要杀掉眼前的贝特来让延续这种快感。 “我也正好想让你永远闭上那张讨厌的嘴。” 斐萨扯开嘴角笑着说道,他还磨了磨他腕部的尖刺护甲来发出一些刺耳的刮擦声,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像野兽一样粗喘,说明了他已经完全做好准备用他的力量捏碎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混血。 贝特跳到石顶再向下俯冲,房间里的光影只晃动了一下,根本就看不清他行动的轨迹。 斐萨凭着他多年的战争经验,感受着狭小房间里空气微妙的浮动和流向,在贝特的刀刃落下的时候,用肘部的尖刺护甲防御住了他指向脖颈处的致命挥刺。 金属之间剧烈的撞击声震耳欲聋,贝特感到自己的手腕都有些发麻。 没关系,进攻的始终会是他,只能一直防守的斐萨总会有纰漏的时刻。 贝特一直都懂得如何抓住巧妙的时机一击致命。 面对谁都一样。 贝特身上的伤在他每一次用力挥刺时都会重新扯开,这种程度的疼痛感却让他麻木,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想当时尖叫出声的萝妮尔会不会比他现在疼上千百倍。 “斐萨。” 再次防御住贝特攻势的斐萨却在这个时候在他的脑海里听见了对他的呼唤。 “是时候奉献你最后的忠诚了。” 斐萨的动作因此而顿了一顿。 而正在这时,贝特的刃尖上勾,从他的脖颈处直接穿刺,挑开了他的动脉,霎时的血全部喷溅到了贝特的脸上。 这个动作不完美,但是把控住了时机,已经足够致命。 他看着面前的斐萨倒下了。 贝特翻找出他随身携带的应急纱布,将自己脸上和身上的血快速擦拭干净,然后才抱住了石床上已经没有呼吸的萝妮尔。 他也试着用纱布去擦拭她的脸,但是一些血迹已经开始干涸凝固,无法用温柔的动作抹除干净,就像是她身上留下的某种鞭笞他的印记。 她就是在埋怨他,埋怨把她交给了斐萨,埋怨他并没有做到他承诺的事情。 贝特拥住已经没有温度的身体,用他的唇轻轻触碰萝妮尔的,品尝到的只有血液的铁锈味道,像是一瓶他心甘情愿喝到嘴里的毒药,他低声道:“抱歉,萝妮尔……” 他第一次如此真挚地向别人认错。 然后他将萝妮尔带离了斐萨的堡垒,回到了他在珀图恩的匿居的地点。 兴奋剂短暂的药效渐渐开始过去,黄昏时服用的止痛药剂早已失效,他将萝妮尔放到床上,脚步已经有些虚浮的贝特直接覆身上去将萝妮尔再次抱在怀里。 眼皮非常沉重,身体早就重负不堪,贝特喃喃道:“暂时陪我睡一会儿吧,亲爱的……萝妮尔。” …… 而在斐萨的堡垒里,仪式的房间里,已经断气了的斐萨却睁开了眼睛。 那柄法杖闪耀着的光芒已经尽数熄灭,叁颗魔力原石掉落在了地面上,碎成了粉末。 -------------------------------- 悄悄咪咪问一句,有小可爱想看IF冰恋番外的吗? 如果这个时候的萝妮尔真的死了,贝特就会……ummmm,大概这也是爱而不得黑化的一种吧。 有一个人不接受的话作者都不会写的。 不过正文里贝特很快就要表白了。 69. 在罗威埃的那一晚过后,光铸德莱尼的大主教轻微负伤被教会要求返回维迪卡尔进行休整,而光明神殿的圣骑士长大人竟然第一次开始长时间的休假。 光明神殿的牧师和圣骑士们都有自己每年的假期,但圣骑士长从未休过他的年假。 神殿的主教牧师也不知道他会离开多久,要是他想休完他的所有假期,估计等到他寿尽死亡都看不到圣骑士长回来的那一天。 而契沙图本人则是第一次无法理解来自光明神的命令。 纳克苏萨斯让他放弃追捕乌恩诺,连维迪卡尔那边的政令都撤销了。 就仿佛是验证了乌恩诺当时给他说的预言一样,契沙图所尊敬的光明神真的因为某件事已经妥协。 契沙图已经臆想出了乌恩诺脸上得意的嘲笑。 他把目前得到的所有情报都移交给了弗尔格罗的军队和维迪卡尔那边的圣骑士团,他们想怎么做都与他无关,因为他现在想要凭着自己的意志行动。 必须找回萝妮尔,他想她想得都快疯掉了。 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在那么近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和萝妮尔失之交臂。 神殿里见不到萝妮尔的每一分一秒于他而言都是漫长的折磨,只能让他无数次回想起她在那个小旅馆哭泣的表情和她唤着他名字的声音。 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对他的依恋。 他的萝妮尔…… 他所珍爱的宝贝啊…… …… 萝妮尔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依旧看不清东西,比之前完全失明的时候要好一点。 但仅仅只是一点点。 体内属于埃奥隆的力量被剥离了一些,萝妮尔是这样理解的。 她现在能眨一眨转一转眼睛,不必一直阖着眼睑,还能感知到一些光。 若是有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从她面前经过,她想她应该也会知道的。 萝妮尔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但周身已经没有了她曾感受到的邪能和魔力。 这里也没有别人,她试着唤了几声,并没有人回应或者出现。 她轻轻嗅了嗅,能轻微闻到这个地方有着一些淡淡的雪松香气,和贝特身上的味道一样。 光明神大人是真的救了她,萝妮尔猜测贝特之后又将她带走了。 这时她听见门被推开的“吱呀”声,门的位置在她的斜前方,但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动。 萝妮尔非常疑惑,同时也有些不安,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谁在那里?” “有人吗?” “呀——” 她突然被人抱住了,惊吓之余,从来人身上吸烟后才有的甜香味辨清了抱住她的是贝特。 贝特抱着她一句话都没说,手却不断在收紧。 “贝特?” 他没有回应。 萝妮尔很疑惑,他用力的拥抱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再次叫了他的名字:“贝特,怎么了?你的伤好一些了吗?” 贝特渐渐地松开了她。 萝妮尔看不见,她只能用手慢慢地向前试探着。 而贝特似乎在凝视着她,直到她摸到了他的脸。 她想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因为她实在是不清楚一言不发的贝特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却快速避开了。 萝妮尔听见了贝特起身的声音,打开了房间的门,迎进来了另一个人。 “莎罗格祖母,我想事情并没有我所描述的那么糟糕。” “我简直都不敢相信她竟然醒过来了。” 贝特终于出声说话,他的声音里尽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然后贝特开始给萝妮尔介绍他口中的莎罗格。 他说莎罗格祖母是部落里最年迈的萨满之一,教导过许多兽人,会收养在战争里失去父母的孩子们,对所有种族都一视同仁,同时也是部落里技艺最精湛的医师,贝特曾接受过她的恩惠,并和其他兽人一样称呼她为祖母。 本来莎罗格是应下贝特的请求来看萝妮尔最后一眼,想用部落的方式让萝妮尔的灵魂安息,毕竟从他的描述来看,他口中心爱的姑娘已经死亡多时。 虽然不知为何萝妮尔醒了过来,但作为医生,莎罗格还是替她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身体。 神殿的牧师不会像她这样偶尔触碰着关节来询问她是否感到疼痛,但萝妮尔对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关怀感到很安心。 纳克苏萨斯基本上让她的身体完好如初,连断裂的指甲都重新长了出来,好像她从未经历过那件可怕的事。 但萝妮尔面上还有已经完全干掉的血迹——贝特一醒来就去找了莎罗格,他还没来得及帮萝妮尔清理那些痕迹。 不过这倒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萝妮尔绝对遭到了斐萨的虐待,被他所勾结着的术士残忍地伤害过。 贝特对萝妮尔的眼睛有些疑虑,问莎罗格:“她会一直看不见吗?” 莎罗格的声音已经很苍老,但萝妮尔依旧能听出来她和其他兽人一样,说话时带有不容忽视的力量感和沉重感。 她说道:“是的,至少我的能力并不能让这位可怜的小姐重见光明。” 贝特在反复确认萝妮尔身体没有其它问题后,才起身和莎罗格一起出了房间。 莎罗格很清楚贝特身上严重的伤势,提醒他:“需要帮忙吗?” “莎罗格祖母,我要还是当年那个在竞技场斗兽的小鬼,你会讨厌每天都见到我的。” “哎……年轻人只会逞强然后吃亏和上当。” 但莎罗格在离开之前,还打算告诉贝特另一件事情。 “贝特,关于这位姑娘……” 莎罗格的语速很缓慢,贝特一听见她提起萝妮尔,心就开始被吊了起来,忽然很害怕从她嘴里听到任何关于萝妮尔的不幸的消息。 “她有什么特别棘手的后遗症吗?” 莎罗格回道:“倒也不是后遗症,只是她有魔瘾……而且是很强势的魔瘾,最近应该被压制过一次。” 贝特明白她的意思,萝妮尔身上的魔瘾和昨晚的仪式并没有关系。 “我虽然不知道她身上的魔瘾什么时候会再次发作,但你要是不想她失态,最好留意一下。” “……真是可怜的小姑娘。” ----------- 我XX,放存稿的U盘坏掉了,刚把贝特和萝妮尔的第一次H写到一半,我得去找个电脑店修U盘,报价145刀敢信?贵的要死。 不会断更!生气! 气到不能再气,啊,心情就像过山车。 70. 贝特离开后,萝妮尔开始考虑她该如何回到弗尔格罗。 既然贝特和斐萨的交易完成了,而且他又把她从斐萨那里带了出来,是不是说明她可以稍微寄托一些希望在贝特身上? 现在她失明的境况让一切都有些寸步难行,也难怪光明神大人会在最后提到她在维迪卡尔的眼睛。 她对埃奥隆所谓的复仇是真的不感兴趣,而且她对埃奥隆的认知也仅限于神殿的教典,可怖的鱼还有他暴躁的脾气。 萝妮尔私心不希望他重获自由,就算他是她所谓的父亲,她也不喜欢他的所作所为。 毕竟光明神大人还说过不建议她这样做。 现在她只想回到弗尔格罗,就会回到和以前一样的生活,能不能复明其实并不重要。 她可以用魔瘾的理由拒绝奥德瑞格,契沙图大人会一直陪着她。 还可以幻想着什么时候能在神殿里见到光明神大人。 她过去的一切已经被光明神大人宽恕了,她什么都不用再担忧了。 萝妮尔现在对未来的设想简直已经完美到了极点。 前提是她能回到弗尔格罗。 贝特回来时推开门的声音打断了萝妮尔的幻想。 她喜不自胜的表情留在了面上,脏乎乎的脸看起来笑得非常傻。 “我不在你就这样开心?” 贝特的性格让他一向喜欢说着违心的话,他的面上其实也有一些笑意,只是萝妮尔看不见。 他也想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能笑成这样一副不能自控的模样。 萝妮尔被贝特的话强迫着从她的美梦里清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笑的时候,脸上干掉的血会让她嘴角附近的皮肤扯得生疼,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可能一点都不端庄。 “稍等我一下,贝特,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萝妮尔开始吟诵清洁和洗礼的祷言来维持身体的洁净,她也讨厌自己总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在这期间,贝特在处理自己的伤势。 他脱掉了自己上半身的皮甲,熟练地用自己的齿尖将浸了药水的纱布撕成他想要的大小,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萝妮尔。 贝特知道萝妮尔现在已经失明,所以她总是会无意识地盯着某个地方,看起来就好像是她一直在专注地看着他。 即使他明白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他还是会回应她的视线。 更何况她美丽的眼睛里现在只有他。 纱布撕裂的声音引起了萝妮尔的注意,她也闻到了一些药草的味道,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到想要的状态后,轻声询问道:“贝特,需要帮忙吗?我的圣疗术可能会让你好得快一些。” “不用。”他利索地拒绝了。 然后萝妮尔看见面前的光影移动了位置,她意识到贝特在朝她走近。 他坐在了她的身边,问她:“想谈什么?” 萝妮尔的教养和习惯让她一直牢记着说话时最好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过她现在看不见,她还是朝贝特的方向侧了侧身。 然后开始说:“贝特,我们能做个交易么?” “可以,说说看。” “如果我想请你送我回弗尔格罗的话,你会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静默了下来,萝妮尔开始在想自己是不是冒犯了他,补了一句:“我知道你说过不和人类合作,但如果……我说如果能满足你的要求,你能考虑送我回去吗?” 萝妮尔的面颊上感受到了来自贝特的轻抚,他抚过萝妮尔的眼角,用整个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脸。 良久,他回道:“你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卖给我的吗?” 贝特的声音被他压低,萝妮尔意识到他们的距离可能非常近,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她身下的床单。 她一向都无法准确地摸清贝特的想法,她时常害怕惹怒他,这在萝妮尔失明之后愈发让她觉得贝特性格的不可捉摸。 以前的萝妮尔还能观察他竖瞳的缩放,现在只能听着他话语里的音调。 贝特刚刚的那句话里并没有他平时的轻佻,他似乎是真的在认真考虑萝妮尔和他谈论的交易。 但萝妮尔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贝特用一套认真的口吻说话的时候都会比较奇怪。 她还是仔细地想了想,回道:“我……我当然什么都没有,但弗尔格罗的王室一定能给予你想要的。” 贝特将手指按压在她的唇上,似是要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他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可现在要和我做交易的不是你吗?” “你要是什么都没有,想让我白白替你干活?” 萝妮尔想拿开他按在她嘴唇上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他。 她只能以这种尴尬的方式反驳道:“可弗尔格罗的王室……” 萝妮尔甚至觉得自己说话时的舌头和牙齿都碰到了他的指尖。 不过她的话还没能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萝妮尔明白他对弗尔格罗的王室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得明白能用来交易的筹码必须透明,而且我一向不信任和我初次交易的对象。” “预支一部分作为押金,你必须让我感受到你的诚意,这笔交易才有进行下去的可能。” 萝妮尔在听清后,身体像是脱了力,有些瘫软。 不管贝特想要什么,什么都没有的她怎么可能做到他的要求…… 贝特拥住一下子泄了气的她,牵着她的手让她抚摸一些没有用纱布包好的伤痕。 萝妮尔的手指沾到了一些湿润的液体,鼻尖萦绕着他所使用的药草的气息,她不确定自己摸到的是血还是只是他涂抹上去的药水。 但从指尖感受到的形状上来看,的确是一些可怖的伤口。 萝妮尔想抽回手,她在他的怀里才认知到他并没有穿任何衣服,只有绑着的一些薄纱布,他的体温有些高,这让萝妮尔也想脱离贝特炽热的怀抱,因为这种有些暧昧的感觉实在是让萝妮尔觉得不适合出现在谈判的时候。 贝特这时说道:“况且我把你从斐萨那里捞出来还费了不少力气,这笔帐你要和我算算吗?” 两人的距离足够近之后,萝妮尔都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气息,她将手抵在胸前,想重新隔开一些距离再好好说话。 萝妮尔觉得他实在是有些欺负人,明明都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和他谈交易难道不是只能搬出弗尔格罗王室的名号吗? 71. 萝妮尔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使劲挣开了他的抱着她的手,然后别过头去,闷声道:“我只是很想回去。” “想回去见到谁?” 贝特顺着她的话问道。 这就像是一个随意闲聊的问题。 而萝妮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契沙图。 她的直觉让她并没有说出来,她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回应。 但是贝特却替她做了回答:“你想见那条龙。” 萝妮尔很惊讶他竟然知道这种事情,像是被发现了心事一样很快低下头去。 她脸上震惊的神色已经向他证明了,她喜欢的人就是那条连表白都说不明白的龙。 但同时她也在乎她的未婚夫。 他都知道。 贝特看着他面前垂首的萝妮尔,她额前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表情,但能看见她正在用牙齿时不时咬着她的下唇,手指交迭放在腿上,握紧了又松开。 她似乎很苦恼,不知道是在烦他说话绕来绕去,还是只是简单地在想念那条龙。 但这一切都说明了——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 看着她凋零的绝望和痛苦,看着她鲜活的欣喜和感激。 当然还有看着她思念别的男人的苦涩。 全都混在了一起。 这让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一个大概不会回应他也不会在乎他的人类。 可她真的美丽又优雅,温柔又善良。 稍微有点不太想放她走。 贝特现在甚至阴暗地有些庆幸她的失明,她这个样子,在珀图恩除了依靠他还能仰仗谁? “给你两个选项。” 贝特突然出声将话题岔得有些远,萝妮尔疑惑地问道:“什么?” “完成其中一个,你就能回弗尔格罗。” 萝妮尔不可置信地抬头,朝着贝特的方向扑了过去,喜出望外:“贝特!真的吗?真的吗?!” 她的动作压到了一些伤口,贝特轻微皱了皱眉,但还是伸手将主动拥过来的她轻轻环住,回道:“当然。” 不过她很快又挣脱开来,整个人几乎快乐到要手舞足蹈,催促他赶紧说。 “第一个,我把你卖给珀图恩的娼馆,你的魔瘾绝对能让你在短时间内挣不少钱。” “卖身的钱当做你的押金,然后等你赚到足够的筹码来雇佣我,我可以把你平安地送回去。” 明白他在说什么后的萝妮尔瞬间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甚至眼睛里都开始蓄上一些眼泪。 魔瘾的事情,娼妇妓女之类的事情,都是对她来说无法接受且异常残忍的说法。 她虽然不清楚为何贝特会知道她的魔瘾,但事实是他正在考虑用这点让她去赚钱。 不过萝妮尔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贝特又在戏弄她,他一向喜欢说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她快速地将眼角的一些还没落下的眼泪擦去,将头埋到膝盖上,不想再听他说一句话。 “这么快就失去了兴趣?看来你并不是特别想回去。” 萝妮尔总是能被他气上头,回道:“我想——” “我想现在就见到契沙图大人——” 她拔高音量呛完他,又把头别过去了。 贝特在这个时候拢住萝妮尔的肩,低声说道:“那就听听第二个?” 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气极的萝妮尔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回道:“好吧。” “待在我这里,只要你心爱的龙找到你,我就放你走。” 似乎这是个很轻松的法子,契沙图大人绝对会来找她的。 不过所谓“心爱的龙”…… 贝特是这样理解的吗? 大概她是真的喜欢上了契沙图大人? 但萝妮尔意识到了贝特也有别的话想说,他好像变得更奇怪了。 因为她的唇正被轻轻地触碰,不是贝特的手指,而是他的带着些许凉意的唇。 一个轻柔又迅速的吻,快到萝妮尔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萝妮尔。”贝特的声音开始低到混着一些气音,听起来有些喑涩和沙哑,但是却莫名性感起来,他继续道:“我喜欢你。” 萝妮尔觉得她可能听错了,这绝对不会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贝特看着她面上茫然的表情,没有丝毫嫌恶和腻烦的神色让他有勇气再向她说一遍。 这已经是无数遍了,他在今天去找莎罗格之前就对没有醒来的她说了很多次。 但当时的她听不见,现在他想让她听见。 要是再不说出来,他害怕一转眼就永远没有对她说出口的机会了。 贝特将萝妮尔的手拉到他心脏的位置,萝妮尔摸到了他结实的肌肉,也感受到了他大概是因为紧张而急速的心跳声。 他说:“萝妮尔,我喜欢你。” “所以在你和心爱的人走掉之前,就算不喜欢,稍微敷衍一下我,可以吗?” “除了带你回弗尔格罗,我会尽量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于贝特而言,萝妮尔能活着已经是对他最好的奖励,失而复得的强烈满足感已经抵过他内心里蔓延开来的酸楚,让他真的不会吝啬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她。 而萝妮尔从来没有听过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贝特。 非常真诚,甚至有些……卑微。 萝妮尔不知为何感受到了他话语里的悲伤,明明这是于她而言热烈到能把她烫伤的深挚的表白。 心像是被攥紧了一样,她现在只觉得有些难过。 她现在连刚刚那些赌气的情绪都抛到了脑后,话题实在是转得太快,但她知道贝特现在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萝妮尔垂首,下意识地回避她无法回应的感情,说道:“你不是……” 贝特马上接上她的话:“对人类不感兴趣?” 萝妮尔点点头,脸不知为何还是有些发烫,耳廓也热了起来。 “我对你感不感兴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萝妮尔的脸在这一瞬间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她知道他是在说白岸旅馆的事情。 她到现在还记得,她在高潮的时候,蹭到了他的…… 即使他们都衣着完好,萝妮尔还是被他的手指玩上了高潮。 萝妮尔明明想了起来,但她脸皮薄容易害羞,一个劲地直摇头。 当时她还想着拿着这件事来嘲讽他,但现在她只想用手捂住自己通红的脸,一句话都不要再说了。 可萝妮尔的手还被他按在他的胸膛上,她想抽回来,因为她觉得他的身体实在是太热了,让她有些慌乱和失措。 但是贝特却牵着她的手往下。 在萝妮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被她按在了他已经勃起的硬物上面。 还好贝特只是脱了上半身的衣服,不过萝妮尔还是能隔着他的裤子感受到那物的热度。 “想不起来就算了。”贝特察觉到萝妮尔浑身僵硬,碰到他下体的手更是一动都不敢动,而且红着脸正羞赧的她看起来更加俏皮,他忍不住继续说道:“但现在你明白了吗?” 萝妮尔沉默着不回应。 贝特将她的手松开,她连忙就抽了回去,甚至还背到了身后。 “我的母亲爱上了一个人类,我也一样,所以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72. 不知道为什么,萝妮尔听完他的话开始流泪。 他曾经的经历似乎非常沉重,但他向萝妮尔说心里话的举动却让萝妮尔明白他在向她哀求。 贝特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强奸她,虐待她,甚至就像他说过的,把她卖给娼馆让她去替他挣钱。 他知道她做不到除了一无是处的哭泣以外的任何反抗。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失明,一个在异国的盲女公主根本什么都不是。 但他选择尊重她。 不,他其实一直都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尊重她。 他说,他会尽量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只用稍微敷衍一下他就好。 这不是他的立场上该说出的话。 他明明是那样自负的一个人…… 卑微到极点的时候让她简直都不敢相信刚刚说那些话的人会是贝特。 所以越是重复想着贝特刚刚说过的一切,她的心就越痛。 萝妮尔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心脏闷痛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只想满足他简单的请求。 于是萝妮尔伸出手,碰到了贝特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眼睛里现在只有贝特,即使她根本看不见他。 透明的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无声地滑落着。 “好的,我会在契沙图大人来之前一直陪着你。” 萝妮尔温柔地承诺道。 贝特抱住了萝妮尔,将头埋在她的发间,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萝妮尔。” “亲爱的萝妮尔。” 暂时属于我的萝妮尔。 …… 贝特像是真的要和萝妮尔开始生活一样,牵着她给她介绍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 这里其实是以前的一个哨所,视野开阔,虽然所处的地方依旧在珀图恩,但是却远离城中心,周围都非常安静。 而且位置足够高,贝特喜欢高的地方,这让他半夜入眠的时候有着足够的安全感。 萝妮尔在他的房间里有摸到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贝特解释他现在才发现他对炼金有些兴趣,以前炼金制作一些稀有的药剂只是为了挣差价换取暴利。 专职为盗贼也是因为来钱非常快,而且战斗的效率也非常高。 贝特有着占据了一面墙的储药柜,里面放置着各种各样风干的材料。 但他说他对烹饪做菜之类的事情绝对没有耐心,不是他讨厌做饭,而是烹饪的成功率于他而言远远低于他的炼金。 想吃什么的话,他会尝试去城里找找,然后给萝妮尔买回来。 不过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兽人喜欢吃的东西应该会和弗尔格罗流行的食物大相径庭。 萝妮尔不敢乱碰贝特的东西,听到他说有一些肝脏毒囊之类的材料就把摸到柜子上的手给抽了回来。 房间里所有的布置都很简单且整洁,唯一很复杂的就是他配药剂和炼金的工作台。 而且贝特提到他也不会经常住在这里,军情处的一些任务让他总是住在不同地方的旅馆。 说起来,贝特提到他管理着部落的整个军情处,大概是在和萝妮尔宣告他并不是一个只会犯罪抢劫杀人还有绑架的小贼。 贝特带着萝妮尔熟悉了几遍从房间里到隔壁浴室的路线,确保就算他不在,她也能一个人自由行动。 说是浴室,其实他也只是把以前站岗的哨兵休息的地方稍微改装了一下,至少真的要在这里洗澡的话,绝对不会往下渗水。 然后贝特带着萝妮尔再次回到了柔软的床铺。 这是这里的唯一一张床,彻底放松下来的贝特拥着同样早已疲惫不堪的萝妮尔睡了一整个下午。 …… 萝妮尔是闻着食物的香味醒来的。 房间里似乎变暗了,而且总有一些影影绰绰的光,萝妮尔推测现在已经到了晚上而且房间里也点燃了蜡烛。 贝特见她醒了,开始和她说起他买回来的各种各样的菜式,是珀图恩的居民经常点的一些菜肴,萝妮尔没吃过的话应该也能接受。 “我每说一个菜,你要是想吃的话就点点头。” 最后萝妮尔选了烟熏鲑鱼,裂蹄牛烤肉串,还有玉米甜汤。 这只是几个听起来并不奇怪的,贝特还说起有一些什么炸蜘蛛腿、辣味火蜥蜴肉排、火烤鱼人鳍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几个是萝妮尔认为绝对是不能拿来吃的玩意儿。 贝特似乎每一样都想让萝妮尔试一试,甚至还想亲自喂她吃,但萝妮尔摆手拒绝了。 她之前失明的时候也能自己好好吃饭,而且她有自己所坚守的一些就餐礼仪,比如主动取到盘子里的食物她一定会吃光以示尊重,就算将就着难喝的酒也要全部吃掉。 这让她想起来王宫上次招待奥德瑞格的时候,侍者盛到她盘中的一些只有腥味的生鱼,她绝对不会再想吃那些东西。 贝特也没有强求,本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萝妮尔平时到底喜欢吃些什么,将她选的菜式移到了她面前。 他接着问道:“喝酒吗?我有买回来一些带甜味的果酒。” 萝妮尔依旧摇头,她已经吸取过上次喝完烈酒的教训,非必要情况绝对滴酒不沾。 “那我喝一些你会介意吗?大概想庆祝一下。” 萝妮尔当然不介意,本来王宫里的宴席就会佐酒,她早就习惯在就餐时闻到各种各样的酒水味道。 不过他想贝特喝的应该是烈酒,她已经闻到了浓烈的酒精气息。 萝妮尔开始有些担忧:“你身上的伤,要是喝烈酒的话……” “没关系,反正也不会醉。” 他似乎在答非所问。 不过萝妮尔觉得他兴致很高,也就没再多劝他。 烟熏鲑鱼是萝妮尔能接受的味道,但她在吃牛肉串的时候还是被辣椒呛到了,她找贝特要了一杯水,然后喝了几口甜汤。 兽人的很多菜式都会放辣椒,听说整个吃到嘴里就能喷火的龙息红椒在珀图恩特别受欢迎。 她大概没有哪个时候是以这样失礼的形式在异性面前吃饭,嘴里的辣味虽然缓了过来,但她的脸依旧是红的。 萝妮尔不知道贝特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是她赌上公主的尊严,很清楚这样会让气氛非常尴尬。 不过贝特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连调侃都没有,或许他只是多喝了几口酒而已。 萝妮尔有了一些饱腹感后就垂首端坐着,想着要不要喝贝特聊聊天。 但贝特适时出声道:“想洗澡吗?现在水温应该合适了。” 其实萝妮尔并不适应和贝特这样的相处氛围,很正常但总是让她很无措,要知道以前他们的关系是犯人和人质,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异性一起生活,他总是时时刻刻在照顾她。 或许也有一些他向她表白过的原因。 萝妮尔点点头,他给她找了个台阶下,于是她欣然接受并且起身走去了浴室。 ----------------- 我给贝特保证过,这个晚上一定上手。 不过会花上几章的时间暧昧暧昧边缘边缘然后本垒,我不太喜欢写没有感情的肉肉。 贝特不会强迫萝妮尔,这本书里除了她爹埃奥隆就不会有人强迫她。 而且贝特不是圣骑士,并没有克己观念,……肯定不止一次。 作者:契沙图你要是再不来,贝特H的次数会比你多多了。 契沙图:所以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回萝妮尔? 作者:至少得等到你哥也和萝妮尔H过之后吧。 契沙图:…… 乌恩诺:亲爱的弟弟,抱歉了哦。 73. 萝妮尔走到浴室后才长吁了一口气。 这里当然比不上她在王宫里宽敞的蒸汽浴室,但是还是能感受到一些潮热的空气。 她摸索到了木桶前,试了试水温。 和贝特说的一样,水温已经差不多了,他应该在准备晚餐前就在考虑这件事了。 倒是她一直在睡觉,竟然对一切都无知无觉…… 似乎有种被宠溺的感觉,萝妮尔还不能习惯以前一直奚落和戏弄她的贝特竟然会让她感受到如此直白的体贴。 如果换成契沙图大人呢? 萝妮尔竟然想象不出来他做这些事情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他在萝妮尔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完美的形象,他一直都有比起她来更重要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把贝特拿来和契沙图作比较,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萝妮尔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弯腰脱掉了衬裤,将它放置在了木桶旁的石台面上。 不过她并没有能换的衣裙,身上穿的还是贝特在罗威埃给她买下的那条奇怪的裙子。 萝妮尔才意识到自己够不着她背后的系带,想起上次是她请求贝特帮她系上的。 于是她只能走出浴室,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房门推开了一道小缝,轻声喊他:“贝特……” “能帮我解一下身后的系带吗?” 萝妮尔没有听见贝特回应的声音,但她听见了他朝她走来的脚步声。 而贝特则看到的是萝妮尔探出来的半张美丽的脸。 她的脸依旧有些红,因为想请他帮忙,所以她在用柔柔腻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又让他有了一些像猫在抓挠着的心痒的感觉。 她在请他帮忙脱掉她的裙子。 贝特下意识地这样想着,当然他很清楚她并没有这个意思,甚至原话都不是这样说的。 喉结滑动了一下,下身已经在他短暂的幻想里有了感觉,即使他还都没有幻想出萝妮尔赤裸的身体。 她就这样相信他?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这样的纯洁和天真。 贝特脸上现在只有嘲讽的笑,只不过他是在笑自己。 在确认自己的心意后,几乎任何触碰到她的时候都会让他有一些冲动,他都开始不相信自己的自控力了。 更何况她还就这样答应了和他待在一起。 真是蠢啊…… 不过他一直想说的都是—— 怎么能这样可爱…… 贝特跟着萝妮尔到了浴室,发现了她放在一边的白色小衬裤。 她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萝妮尔正背对着他,他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可以把她按在墙上,控在他的身下。 然后再用膝盖顶开她的裙子,分开她的腿,就可以完全看见她什么都没有穿的娇嫩之处。 那是他曾经隔着那条衬裤触碰过的。 又软热又湿滑。 一开始想象这些毫无边界的东西,就让他再一次体会到他的心已经被眼前的萝妮尔牢牢攥在了手里。 贝特明白萝妮尔什么都不需要做,就会让他不断想要去讨好她,希望她能一直留下来。 她因为他而产生的娇鸣,就像是幻觉迷雾里的一盏快要熄灭的灯,那也是她喜欢他的唯一证明,这让他想不顾一切也要续燃这痴迷着的最后的渴求。 白岸旅馆里,她已经让他听见了,让他上瘾了,只要幻想她的身体就会想到她破碎难耐的呻吟。 那是属于他的声音,她当时是因为他而高潮的。 那的的确确是他的。 就算她喜欢别人又怎样? 她的身体在那一刻是喜欢他的。 好想和她做爱。 不做也行,再那样对着他叫几声吧。 啊……硬得有些发疼。 他面前的萝妮尔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放她走? 开什么玩笑。 也只有她会傻乎乎地相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鬼话。 大概白天的时候他只有那么一瞬间认真想过,她应该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但现在酒精有些压着擦着他的想法,让他立刻后悔了。 本来他就不是什么骑士,和那些自诩正直又克己的光辉圣骑士相比,他大概就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永远只能待在阴影里。 当然出尔反尔于他而言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她本来就不喜欢他,让她更讨厌他,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可萝妮尔说了,她愿意陪着他。 要是就这样伤害了她,她会不会马上就义无反顾地再也不看他,再也不和他说一句话了? 蓦然地,他想起满脸鲜血的、一句话都不说的萝妮尔。 似乎清醒了很多。 但又没有,他眼前的萝妮尔已经失明了,他将她的衬裤光明正大地拿走都让她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隐晦又毫无根据的纵容大概只会让他的占有欲滋长,然后肆无忌惮地得寸进尺。 要知道他原本就卑劣,从未将自己定义为一个好人。 “贝特……?” 萝妮尔在叫他,带着一点点疑惑。 她是真的有些奇怪为什么贝特从刚刚开始一句话都不说。 而贝特则用一只手将萝妮尔的衬裤覆到他已经完全勃起的身下,另一只手拉住了萝妮尔背后的系带。 就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却让他现在兴奋到头脑完全放空。 轻轻一扯,就好像能将她的衣服剥离,让她美好的肉体完完全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可当他就这样将那松散的系带扯开的时候,她身上的裙子就好像满足了他的幻想一样变成了布片从萝妮尔身上散落。 甚至还要更刺激一点。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 萝妮尔身上现在被白色的缎带裹束着,一条夹在她的双腿之间,顺着浑圆的臀部往上,在她的背部分叉开来向前缠住胸前的乳肉,有些轻微侧身的萝妮尔已经完完全全将她的红樱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之下,被轻微束缚着的乳房看起来像是被呈上来的精致的礼物。 他手里现在只有那一条长长的系带和萝妮尔的衬裤,他的竖瞳已经完全不能让从他眼前所见之景挪动一分一毫。 而萝妮尔则是感觉到内里的那些条条缎缎突然被收紧了,身下的那一根快速地摩擦过她的阴蒂让她瞬时有些招架不住。 但同时她也感受到了一些凉意,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就这样轻飘飘地掉落了。 “呀——” 萝妮尔惊叫了一声,马上慌张地用手胡乱地遮掩着自己的身体,她不知道贝特对她的裙子做了什么,颤着声音怒嗔道:“贝特!不要再戏弄我了——” 贝特看着她慌不择路地后退着,身体靠到了她身后木桶,溅起的水沾湿了那些白色的缎带,变得愈发透明起来。 她纤细的手臂根本遮挡不了什么东西,基本上完完全全将她正面的风光展示在了他的眼前。 今天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74. 萝妮尔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模样,她面前的贝特依旧一句话都没说。 她一边拉扯着那些缠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缎带,一边小心翼翼地遮挡自己的身体。 好像怎样都无法把它们从自己身上摘下去,萝妮尔红着脸,都快急哭了。 这让她有些恐惧,要知道她一直都弄不明白贝特真实的想法。 即使他向她诚挚地表白过了,他也让她感受到了属于他的温柔和宠爱。 但萝妮尔明白他一直都非常危险。 “贝特……你能出去吗?” 她现在请求的声音里甚至都带了一些恐慌,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脸上的红晕和温度似乎都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身体上,又似乎只是她背后的热水将她的身体熏得粉红,他甚至没有靠近她,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萝妮尔胸前的项链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抖动着,发出一点点细微的撞击声响,她的乳房被她自己的手臂挤压、被缎带束缚而变形,偶尔她自己还会扯到那条刮擦到阴蒂的布条。 这像是她自导自演的绝美演出,贝特相信每一个看到她这副模样的男人都无法自控。 不过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循序渐进,她现在已经被吓到了。 贝特朝后退了几步,但他的视线始终盯着萝妮尔,观察着她的所有反应。 远离她的脚步声似乎让萝妮尔安心了不少。 他终于出声:“萝妮尔……抱歉,我只是拉了一下你的系带。” 贝特的话语里没有任何侵犯的意味,也没有他平时的戏弄她的时候所特有的轻浮的语气,他在和她道歉,好像这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萝妮尔松了一口气,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的道歉已经让她相信了这件事与他无关。 而且他的确都没有碰到过她的身体,无论是他的匕首还是他的指尖,从头到尾就没有碰过她,萝妮尔是知道的。 大概真的是那条奇怪的裙子的问题? 不过萝妮尔忘记了,她从来都没有听见过贝特和任何人道歉,他会道歉本身就是一件极其不正常的事情。 萝妮尔松动的表情就好像是对贝特的鼓励,她的眼睛看着的是他的方向,贝特迎着她什么都看不见的视线,把萝妮尔的衬裤大胆地按到了自己勃起的硬物上面。 当着她的面,套着她的衬裤,难耐地隔着裤子上下按压安抚着。 贝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知道现在的萝妮尔非常警觉。 好想把自己所有的欲望都说给她听,他想看她脸红到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想听却又不得不对他的话做出回应的诱人表情。 他知道他现在已经兴奋到只要听见萝妮尔的一声允许和娇吟,就会直接不听不管她的所有话语而直接贯穿她。 萝妮尔保持着她所认为的很安全其实很情色的姿势,回道:“没事……谢谢你。” 她稍微镇静了一些,又道:“贝特,请你出去……好吗?” 贝特并没有动,他问她:“需要我帮你把那些东西挑断吗?” 他的声音依旧很冷冽,没有丝毫破绽。 但他手里抚弄的动作变快了一些,耐心在逐渐消没,他开始沉醉在这种妄想着亵渎她的快感里。 她不想和他做爱,纯洁的她甚至都没这样想过。 他明白的。 可是这是控制不了的,他的情念和真心全都在萝妮尔那里,完完全全不受他的掌控。 他爱她就是原罪,她不管怎么做能吊起他的欲望,让他只在她创造的深海里做无用的挣扎然后彻底沉溺。 所以他只能想,而且是很想,很想—— 萝妮尔似乎沉默思索着,又自己试着扯了扯,不过很明显她和刚才一样并不知道怎样把身上的那些布条给拆下来,但是依旧在提防他。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萝妮尔最终还是嘴硬地拒绝道。 贝特并没有为难她,反问道:“好吧,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哎?果然还是不能喝烈酒吗?是你的伤开始痛了还是……” 听到她带着纯粹关心意味的话语,贝特差点喘息出声。 他心爱的萝妮尔根本就不知道他想对她做的事情,一听见别人需要帮忙就会说出这样惹人怜爱的话。 忍耐已经快要到极点了。 贝特再次告诫自己只能一步一步来,他不想吓到她。 大概能稍微试一试她可以勉强接受的话题。 “我能对着你自慰吗?” 萝妮尔还正想着要不要放弃洗澡帮他疗伤,他语气平平的话本来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当她听明白后,惊讶到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连耳朵也有问题了。 “什么?” “自慰,在这里,看着你,自慰。” 贝特开始说一些凌乱的短语,萝妮尔渐渐听出来了一点点熟悉的语调。 就是不久前他在表白的时候,在他把她的手按到他的…… 萝妮尔的脸潮红到快要能滴出血来。 他怎么能直白地说这种话题,她明明都没有听见任何暧昧的征兆。 萝妮尔也不管她的跑动会不让贝特看光她的身体,赶紧跑了几步绕到了木桶的后面,借着木桶的遮挡,找到了一个她认为更加安全的位置。 这时她才垂首拒绝道:“……不可以。” 贝特看着她的动作而晃出来的乳波,他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故意勾引他还是只是单纯地想拉开和他的距离,他只能看着她在氤氲雾气后的脸,追问道:“为什么?” “就是不可以。” 萝妮尔说完又觉得有些绝对,不过她知道男人都会有需求的,又低声道:“你别让我知道……” 贝特却着这个时候岔开话题问她:“你想那条龙吗?” 他似乎一直都很冷静,刚刚关于自慰的话题都让萝妮尔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捉弄她,不过她已经完全被他绕了进去,回道:“契沙图大人?唔……我一直都很想他。” “那你想和他做爱吗?” 萝妮尔抬头,满面震惊。 他在说些什么? 不,他说的话她都明白,不过他到底要干什么? 顺着贝特的话,萝妮尔一瞬间想起了她和契沙图的第一次,那天晚上在神殿的欢爱,甚至还有后半夜她和奥德瑞格交合的记忆。 身体怀念着性爱里高潮的快乐感觉,萝妮尔感到双腿间开始有些濡湿—— 首-发:po18city.com (po1⒏ υip) 75 (ωoо1⒏ υip) “这种问题,我……不想回答。” 她意识到身体开始因为自己的幻想而萌生了一些欲念,说出来的话也只想掩饰和逃避这种让她感到羞耻的感觉。 萝妮尔并不想让贝特知道。 因为她脑海中幻想了两个人,他们都曾给过她极致的快感。 甚至还有贝特那天在白岸旅馆仅仅只用手指带给她的高潮。 不如说,她的身体现在只记住了谁让她快乐过。 “萝妮尔,爱一个人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做爱。” “所以你是想的,对吗?” 她此时才发现贝特的声音已经到了她的身后,他总是能无声无息地、巧妙隐秘地掩藏他的行踪。 只有在他允许的时候,萝妮尔才能知道他在哪里,或者他到底在想什么。 萝妮尔趴伏在木桶边,已经一动都不敢动了。 很明显,贝特在没有说完他的话题之前都不会离开这里。 她也不知道作何答,爱这个词对于她来说依旧过于沉重,但她又不想承认她身体的微妙反应。 萝妮尔的手用力抓着木桶的边缘,彻底安静了下来。 “你要是不想的话,我不会放你回弗尔格罗的。” 贝特的声音已经到了耳边,而萝妮尔现在已经混乱到完全想不明白他的目的。 他的靠近已经无法引起萝妮尔的警觉了,她只是一味地在想贝特说的奇怪的话。 不想和契沙图大人做爱,就不会放她回去?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说喜欢她,为什么要放任和诱导她去幻想别的男人? 就像奥德瑞格,萝妮尔想着他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在他面前想象和契沙图上床的事情。 但这的确是她能接受的东西,想想而已,只是她会有点害羞。 所以,稍微想一想和契沙图大人做爱的话…… 萝妮尔开始想交迭自己的双腿,因为她已经感受到自己身下分泌出的滑腻液体已经浸湿了那条缎带,她担心如果不夹紧的话会不会滴落一些水液。 “萝妮尔。”贝特闻到她身上因为体热而渐渐浓郁的花香味,继续问她:“告诉我,你想吗?” 他轻轻地环住萝妮尔的腰,而她也只是僵硬了一会儿,并没有反抗。 因为萝妮尔现在在想,只要贝特不发现她已经湿了的事实,怎样都好。 “不愿意告诉我?” 贝特的手落到了萝妮尔的肩上,像是在警告她一样,指尖开始向下,划过了她的脊骨。 不想被发现小秘密的萝妮尔马上出声:“……想。” 她只能发出一个音节,并不想透露太多蛛丝马迹,不过声音很明显已经软了下来。 萝妮尔的一个词已经让贝特轻触的手指停了下来,他停在了萝妮尔背后的一条缎带上,然后用手指勾住,稍微拉扯了一下。 而她身下的那一条像是连锁反应一样,也轻微擦过了她敏感的肉芽。 萝妮尔低着头用力咬着自己的唇,生生咽下因为零星的快感而诞生的一些喘息和呻吟。 她的一些发丝已经浸到了浴桶的水里,她胸前的项链时不时撞击着木桶的边缘,她开始不能思考除了快乐以外的事情。 “想什么?” 他再次问道。 萝妮尔才逐渐意识到这又是贝特恶劣的游戏,他的声音依旧冷然且镇静,而她已经混乱到不成样子。 凭什么?! 莫名其妙的胜负心让她现在不想输给贝特。 她负气地说着一戳就穿的谎言,驳回了她之前的说法: “我什么都没想,不想,不想,一点都不想——” 浑然忘记了贝特刚刚隐隐透给她的警告。 他的手突然松开了她的腰。 萝妮尔意识到她不该那样说话,至少现在—— “啊……” 她还是呻吟了出来。 贝特的的手覆到她的身下,拨开了那条缎带,用他的两根手指夹住了已经充血的阴蒂。 用力地捻了捻。 “原来你想一直陪着我,都不想回弗尔格罗,也不喜欢那条龙。” 贝特说话时已经完全贴着萝妮尔的耳廓,一些湿热的气息让萝妮尔的身体开始轻颤。 她闭上眼睛,不知道此时应该把自己的精力分到哪里。 但她想,贝特完全不对的说法她是一定要反驳的。 萝妮尔的声音细细小小,带着上挑的尾音,说话都像是在娇吟:“我想的,想……” 贝特打断了她,或者替她做了回答。 “你想做爱,甚至想着那条龙你都要到高潮了。” 他的手指触碰着因为湿润而绽放的穴口,作弄出了一些羞人的水声。 但贝特的声音终于因为他的嫉妒而有些变了调。 他意识到萝妮尔之前已经和那条龙上过床,她就只是无声地想一想,就能完全做好让别人侵入的准备。 那个男人就让她喜欢到这种地步吗? 只是想想都能到高潮? 萝妮尔的秘密被贝特明明白白地剖开呈析,就算这并不这完全是因为契沙图,也能让她无地自容且异常羞恼。 贝特不是喜欢说这种古怪的话吗? 她不妨也说几句让他听一听? “对,我就是在想契沙图大人,我想和他做爱——” “唔……” 她的下颌被捏住了,萝妮尔被迫强行偏过头来和他亲吻,但这个吻更像是贝特想堵住她的嘴。 萝妮尔心里有了一些得逞过后的怪异快感。 但很快贝特就松开了她,这种快乐持续了还没有一瞬间就让她跌落到了谷底。 同时她感受到自己的臀部被一个带着热度的硬物抵住了,就算隔着裤子,但这种快要被他侵犯的感觉让萝妮尔依旧扭动着身体想要逃跑。 贝特很容易就把她固定在了怀里,把她压在了浴桶边。 他吻着她的头发,仿佛是在安抚想要逃避的她,带着一些蛊惑和欺骗的意味。 这时萝妮尔才有些害怕,她并不知道彻底激怒现在的贝特后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惩罚。 但贝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的心再次拧着颤抖了起来。 “你想着那条龙,我在想着你。”贝特只是抱住她,温柔地和她说着话:“你想和他上床,我想和你做爱。” “他能让你高潮,我也可以。” 最后,他像是满不在乎一样地说出了他的结论: “所以,亲爱的萝妮尔,我和你做爱难道不是很公平的一件事吗?”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76.(微H) 萝妮尔发现自己是真的不了解贝特。 他为什么能时常把握好玩弄她的节奏,又能在她气急失控的时候马上让她心软? 自负到极点的时候只会说让她讨厌的话,脆弱到极点的时候又让她狠不下心。 贝特刚刚的话里只有他的柔情,即使他总是说那些没有逻辑又乱七八糟的歪理,但萝妮尔能感受到和他表白时一样的哀伤。 他故意透露的软弱让萝妮尔察觉不到来自他的丝毫威胁,她没有选择挣扎,就这样放任贝特紧贴着她的身体,她感受到了他的体温,也感受到了他对她呈现的欲望。 主动权现在在她的手里,这是他自愿递过来的。 就像贝特自己说过的,想要完成彼此都不信任的初次交易,必须让对方感受到相应的诚意。 他深谙这些道理,她已经明白他是真的喜欢她。 不过她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契沙图时,他看向她的带着安抚的眼神。 她还记得从贝特口里得知的契沙图的爱语。 这些东西在告诫着她做出慎重的选择。 所以,她的答案就是不能。 现在她不会选择贝特,她也在考虑拒绝奥德瑞格。 萝妮尔沉默了一会儿,拒绝道:“抱歉贝特,我不能和你发生关系。” 有些冷漠,但她温柔的声音里听不出她的无情。 这既是对她自己的安慰,也是处理当下这种无法回应的感情的最好的方式。 身后的贝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她现在觉得贝特之前提到的自慰的话题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提议道:“嗯……你要是真的想自慰的话,我大概不会介意的。” 贝特将她翻过来从正面再次抱住她,没有再做任何冒犯她的动作,只是脸贴着脸,身体也紧贴着彼此。 没有听见他的回应,萝妮尔抚过他耳尖,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 这时贝特问道:“那你呢?” 萝妮尔在这种情况下根本跟不上贝特跳跃的思维和他那些奇怪的问题,就算她因为刚刚的拒绝而稍微清醒了一些,她也只能疑惑地回道:“我……怎么?” 但贝特马上就让她明白了。 他的手指从她的腰际下滑,这次不仅仅是抚过了她的阴蒂,而且她身下的手指正试着探进她早就湿透的花穴,就这样堪堪插入了一根。 “我想你也快乐……亲爱的萝妮尔。” 贝特看着她咬着唇不想出声的表情,知道她是喜欢的,但是他却抽了出来,淅沥的淫水早就打湿了他的整个手掌。 插入又拔出的动作让萝妮尔美丽的眼睛里都溢满了水雾。 一副没被满足的委屈模样,她连忙偏过头去好好遮掩掉了。 “不要……” 果然一有空隙她就马上就开始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拒绝,刚刚明明很快乐却又自作聪明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该说她非常狡猾还是非常愚蠢。 总之,只要是萝妮尔,他都非常喜欢。 她甬道内挤压吮吸他手指的感觉让他明白他还有大把机会。 他不知道是那条龙把她的身体调教成这幅淫荡的模样,还是她自己本身就无法抗拒这种会侵蚀心灵的情爱快感。 贝特用轻轻地安抚着熟透的穴口,顿了一顿的动作让萝妮尔似是觉得他听进去了她的话。 不,他还是那么恶劣—— 可是真的好舒服…… “啊……贝特!” 萝妮尔无措地叫出了声,像是斥责又像是鼓舞。 他毫无征兆地再次插入,只不过这次是两根手指,而且顶入了更深的位置。 指节轻微弯曲撑开,萝妮尔只觉得自己的甬道在因为快感而抽动夹紧他的手指。 一些眼泪圈在她的眼眶里,半落不落,和他现在快要失控又没完全失控的感觉一模一样。 要知道她喊着他名字的声音都开始挑着颤着勾引他。 贝特现在十分佩服自己还能够陪她玩这种隔靴搔痒的前戏。 他也才意识到自己喜欢她简直喜欢到无药可救。 她因为他而产生的一点点反应都能让他心满意足,同时也能让他疯狂地想象彻底得到她的那一刻。 差一点,还差一点。 爱她就希望从她嘴里听到她的自愿,爱她就希望她不是被他强迫的。 可是她连他的手指都接纳了不是吗? 那让他肏上一整晚又有什么区别呢? 乱作一团的心绪让他只能痴醉欣赏着萝妮尔惑人的淫荡表情。 手指模仿性器交媾的频率狠狠地抽插着,清晰的水声让萝妮尔觉得这和做爱没什么区别。 但他们没有到最后一步,她在快感里迷失的心只能对她做出这种无用的安慰。 可这已经说服了她。 “贝特……贝特,慢一点……” 萝妮尔眯着眼睛,将手指全都插入他的发间,在他的手指刮到敏感的地方时会连连叫他的名字,想呻吟又别扭地只小声哼着。 但她在叫他的名字就够了。 “我们可没在做爱,萝妮尔。”贝特亲吻着萝妮尔的耳廓,继续说道:“你要是不想被我上就别叫得那么浪荡。” “你允许我对着你自慰,所以我只是想提前给予你一点报酬而已。” 他说着那些劝诱的话,依旧镇定的声音让萝妮尔失神。 贝特为什么能在做着这么情色的动作同时还能这样平静地对着她讲他的那些歪理? 但是真的…… 不要停…… 快到了,快到了—— 在萝妮尔恍惚的这一瞬间,她就被他抱起放到了浴桶旁的石台上面。 有些冰冷却又有些潮湿,萝妮尔并紧双腿乖乖坐着,带着凉意的石面贴着她的臀部,似乎让她清醒了不少。 但冷和热的交接又让她感到更难耐了一些。 明明还差一点,她开始怀疑贝特是故意的。 而贝特也退离了几步,彻底和她隔开了距离,萝妮尔在庆幸的时候同时也怅然若失。 矛盾着,矛盾着,她都开始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或者想要什么。 不过她这时听见了贝特脱掉皮甲的声音。 衣扣被扯开,有些重量的皮甲被他扔到了地上,萝妮尔听得一清二楚。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却隐隐兴奋着,她骗不了自己。 早在她和奥德瑞格的那一次她就知道了。 光明神大人也是知道的,这种淫乱和放荡是可以被原谅和宽恕的。 可是,契沙图大人…… “贝特……够了,不要再碰我了。” 沉下去又被吊起来的心让萝妮尔觉得自己身下又流出了一些水液。 双手环住自己的胸,萝妮尔依旧说着违心的话,仿佛她还没有堕落,她还可以为了契沙图守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则。 贝特再次走到了萝妮尔的身前,捏住了她的下颌,她身体的反应让他根本不相信她嘴里的那些伤人的鬼话,他快消磨殆尽的耐心则让他选择直接拆穿了她:“啧,可恨的萝妮尔,没被满足连说出的话都这样绝情。” “我要是让你高潮一次,你会不会就听话多了?” 贝特在揭穿她的同时,自己也放弃了继续伪装那些表面的温柔。 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萝妮尔感受到自己的双腿被他用力分开。 她的身体则被迫后仰,她不得不放弃遮掩胸部的动作,用双手撑着台面,这种动作只会让她挺胸,完完全全将自己的性感暴露给她身前的男人。 贝特用齿尖割断了她身下那条碍事的缎带,热滑的舌头直接擦过她的阴蒂然后刺入了她的花穴。 萝妮尔还来不及阻止,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东西侵犯了她。 她在此刻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了,从未被这样对待过的她竟然被还没有开始的口交送上了高潮。 “贝特——” “贝特——” “到了,到了,好舒服——” 她叫出来的声音已经全变了调,喊出了她此时脑中的所有想法。 77.(微H) 萝妮尔本身敏感的程度还是大大超出了贝特的预料。 措手不及的他被迫连着吞了好几口她高潮时涌出的水液。 贝特起身及时接住她瘫软的身体,让她整个人仰躺在石台面上。 现在的萝妮尔已经完全安分下来了,身体软得不成样子,模模糊糊地一直喃喃他的名字,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只要被轻微触碰就会颤动。 她总是能这样让他稍微满足,然后又让他贪婪着想得到更多。 贝特俯身亲吻她的唇,身下的手指依旧在温柔地揉捏着阴蒂来延长她高潮的时间。 完全迷失的萝妮尔主动攀上了他的脖颈,轻轻吮吸着他的唇回应着他的吻,甚至还无意识地将他拉近,她的乳房都贴到了他的坚硬炽热的胸膛上。 她此时的热情让贝特的心简直都要跳出了胸腔,一边深吻萝妮尔,一边将手抽了回来,转而用自己的阴茎慢慢蹭着她的肉芽。 萝妮尔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步一步被他攻城略地,高潮着的她钝钝地接受着他所有的爱抚,霸道的深吻又让她有了窒息的感觉,只有偶尔她的舌头刮到他的齿尖产生微弱的痛感才能让她稍微缓过神来。 “萝妮尔,可以吗?” 贝特此刻像是在期待着来自萝妮尔的奖励一样,松开她的唇问道。 同时他也做好了只要听见她的一句许可就完全插入她的准备,他的前端蹭着穴口,被她黏腻的淫水完全沾湿,神经绷紧,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萝妮尔被他吸肿的嘴唇上。 他从来没有这样迫不及待过,希望她赶紧说点什么。 而萝妮尔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闭着眼睛,圈着他脖颈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点点,一句话都没说。 已经从高潮里清醒过来的萝妮尔非常不甘心,不甘心他掌控着全局的节奏。 “萝妮尔,我想和你做爱,可以么?” 他还是耐不住地再问了一句,声线已经开始带着情欲性感起来,前端已经蠢蠢欲动,抵着她的穴口都快蹭进去了一个头。 “不可以。” 非常干脆简练的拒绝,要不是她的声音有些哑,贝特甚至以为刚刚在他面前高潮的人不是萝妮尔。 但萝妮尔却又不完全让他失望,伸手下去他握住勃起的性器,有一搭没一搭地爱抚着,似是不熟练,又像是极其敷衍,反问他:“你不是要自慰吗?” “自慰就能满足你,为什么要和我做爱?” 他带着情意的忍耐被萝妮尔肆意耍弄着,兴奋到头脑一片空白的贝特竟然此时没能想到一句反驳她的话。 她就是非常狡猾,踩着压着他的线,得到了他的诚意又随意踩在脚下。 贝特的迟疑让萝妮尔即使看不见也能体会到他的无措,另一种和情爱无关的快感让她得意,她终于能在这个时候小小报复一下平时总是戏弄她的贝特。 萝妮尔甚至还想推开他,她的手抵住他的肩,想要起身。 她对付契沙图和奥德瑞格的经验让她将男人此时的心理把控得极好。 想要得到她,又怕伤害她,所以只能被她戏耍。 但萝妮尔忘记了,贝特并不是什么圣骑士,契沙图和奥德瑞格会时时刻刻遵守对待公主的礼仪,就算失控了也一定要征得她的同意。 可贝特一贯奉行的原则就是他自己的利益。 萝妮尔如愿地推开他起身,她摸到了浴桶的边缘,撑着自己有些发软身体,想要踩着椅凳踏入浴桶里。 但贝特一句话都没回应的态度让萝妮尔逐渐意识到她可能玩过了。 萝妮尔有点不安,但更多的是惬意,她大概已经喜欢上这种特别的快感了。 在她的一条腿抬起的时候,萝妮尔听见贝特对她说道:“好玩吗?” 非常冰冷的声音。 贝特看着她因为抬腿而露出的花心,正泛着淫靡的水光,和她整个人一样,明明是纯洁的,但是却又能敏锐地在这种时候察觉到他一切不齿的想法。 可恶的萝妮尔。 可恶的萝妮尔。 就算知道她在明晃晃地玩弄他,他的第一个念头竟然还是—— 怎么能这样可爱? 这个想法彻底击垮了他的理智。 而萝妮尔才在此刻发觉了一些危机感。 可贝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加兴奋。 “你明明知道我想肏你都想得快死了。” “自慰?去他妈的自慰,你就在这里,老子还要自慰?!” 贝特开始胡言乱语,像是交出了自己全部的底牌。 萝妮尔很少从他嘴里听到过的粗俗的话语被他发泄一般全都抖了出来。 或许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在萝妮尔面前说而已。 然后萝妮尔尖叫了一声,她的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被贝特带入了浴桶里。 并不大的浴桶让萝妮尔基本上紧贴着贝特,水花四溅,在她稳住身体的时候,贝特将他的阴茎挤进了她的腿缝里,并且已经将前端顶了进去。 萝妮尔睁大眼睛,一些眼泪瞬时流了出来,她无措地环着贝特的脖颈,根本没有预料到他会想直接这样进来。 但这种毫无征兆的被撑开的饱胀感又让萝妮尔再次有了难耐的情欲。 她在某种程度上非常喜欢这种因为失控而强迫她的感觉。 而贝特似乎在这个时候又找回了一些理智,停住没再继续进犯,用唇吻走她眼角的一些泪,低声哄着:“萝妮尔,别哭,对不起……” “我真的不想忍了,你好美。” “自慰没法满足我,真的不能,我好想肏你。” “已经想了一整天了,不,已经想了很久了,萝妮尔,萝妮尔……” “你都知道的,你明明都知道的……” 他依旧在胡言乱语,原本优雅的声音里溢满了萝妮尔平时听不见的乞求。 萝妮尔从他嘴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在此刻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她身体的俘虏。 她摸着他胸前的坚硬的肌肉,停到他急速跳动的心脏前,轻声问道:“……贝特,你就那么喜欢我吗?” 他毫不犹豫地回道:“喜欢。” “不,萝妮尔,我爱你。”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离开我,萝妮尔,我真的好爱你。” 他说着说着,将萝妮尔的头拢到他的胸前,也抽离了准备侵犯她身体的硬物,似是要证明他的话里不掺杂任何妄语。 78.(H) 78. 萝妮尔跨坐在贝特的身上,他抽离的欲望依旧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她能明显感觉到那物的温度比周身的水温还要热。 她的手指从他的胸口处缓慢上移,停在了他的喉结处,用指甲轻微刮蹭了一下。 萝妮尔仰头吻住了他的喉结,用舌尖轻轻地舔舐他喉结上的水珠,然后用唇又稍微吮吸。 她面前的贝特已经僵硬着,抱着她的手都不敢有所动作。 他不明白萝妮尔是什么意思,或许他想确认,却又不想把这个时候在主动的萝妮尔吓跑。 萝妮尔温柔的吻唤醒了他残存的希望和贪念。 这种浅尝辄止的吻很明显满足不了他,只是给他又施加了一层难耐的折磨。 他不知道萝妮尔是不是有了别的兴致,她也许还想继续玩弄他。 可贝特却也不能自控地幻想着——她有可能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被他打动了。 他想知道答案。 于是叫了她的名字:“萝妮尔……?” 但他马上就后悔了,他一出声,萝妮尔的唇就马上离开了他的身体。 可下一秒,萝妮尔又按住他的后颈,稍微一带,他就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她轻微张嘴,用刚刚亲吻舔舐他喉结的方式触碰着他的下唇,似是某种无声的邀请。 贝特开始适应萝妮尔的节奏,就算她现在想要折磨他,也是一种让他心软到甘之如饴的煎熬。 她的一点点回应都会让他感受到甜蜜,这种自欺欺人的感觉就像是抓住了她喜欢着他的小尾巴。 是的,不做爱也可以。 就这样玩弄他吧,磋磨他吧。 他心爱的萝妮尔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好开心…… 贝特小心翼翼地回应着萝妮尔的吻,慢慢伸出舌头勾缠着她的,带到自己嘴里。 她并没有反抗,也没有推开他,而是纵容了他。 贝特试探着加深这个吻,他的舌头尝过了她嘴里的每一个地方,她呜咽着,配合着他的一切。 可这时萝妮尔伸手下去抓住了他的炙热,开始上下套弄着。 “嗯……”贝特松开萝妮尔的唇,霎那间的快感让他在萝妮尔面前喘息出声。 萝妮尔停了下来,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贝特按住了。 他凌乱的吻落在她面上,带着他的急促的呼吸,说道:“萝妮尔,用你的手帮帮我吧……”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原本松开的手再次握紧然后加快了她撸动的节奏。 贝特抱着她的手在收紧,她感受到她手里的硬物又涨大了一圈,她一只手根本握不住。 即使她的指甲有的时候会刮到敏感的前端,有一些痛感,但这并不妨碍贝特抓住这最后的稻草恣意享受着来自萝妮尔的爱抚。 “好舒服,萝妮尔啊……” “亲爱的萝妮尔,我爱的萝妮尔……” 萝妮尔此刻正在庆幸他们在水里,不然他每说一句话,每叹息一声,身下就会泌出更多的水液,会直接全部浇在他的肉茎上面,这一定会暴露了她已经想和他做爱的事实。 契沙图大人,真是抱歉…… 这次萝妮尔没有喝酒,也没有别的借口,真的想和您以外的人做爱。 可是萝妮尔难道不喜欢您吗? 光明神大人啊,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水里有一些阻力,贝特又一直都不射,萝妮尔套弄的手开始有些酸软。 贝特察觉到她慢下来的动作,生怕她在这个时候抽离,颤声道:“萝妮尔,别停,别停。” 萝妮尔轻笑着,没有理会他的恳求,把手拿走了。 调皮的笑声,让贝特并没有绝望,他在隐隐期待着萝妮尔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稍稍坐起来了一些。 贝特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在她行动之前就开始抵着她的臀缝蹭了起来。 又急又快,就着温热的水,就着她腿间的滑腻,像是已经插入了她的花心一样,快速来回抽插着。 被他的动作溅洒出的水,上下晃颤着的白嫩乳房,还有她胸前的项链发出纷乱的响声,这和做爱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他知道他心爱的萝妮尔不会这样狠心。 可是被他颠颤着的萝妮尔却在这时皱了眉,似乎他猜错了她的用意。 贝特的心因为她微妙的表情迅速下沉,他并不想她厌恶他。 于是停了下来,试着抱紧她,轻声询问道:“萝妮尔,不可以吗?不舒服?” 他的一颗真心现在已经被他自愿剖开,让萝妮尔牢牢捏在手里,只听从她的想法。 萝妮尔用一只手抚摸着他的面容,像是想要知道他此时的表情,另一只手却又故技重施一般重新握住了他的肉茎。 她的手移到了他同样带着热度的耳尖处,只用嘴唇说出了一句无声的话: “贝特,给你奖励。” 一直小心留意着她的贝特在读懂他的唇语后,脑子一片空白。 他的心狂跳了一下,简直都快要因为她的这句话蹦出了胸腔。 是他想的那样吗? 真的吗?! 就像是要印证他的想法一样,萝妮尔抬高身体,扶着他的肉茎,对准自己的花穴,就准备这样坐下去。 水里的阻力和他的尺寸让萝妮尔的动作只让她的穴口艰难地纳入了他的前端。 但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更何况这种默许一样的动作让贝特此时抛掉了所有理智,应和着她的动作往上深顶,同时控在她腰际的手又把她的臀部往下按。 就这样完全没入了她温暖紧致的甬道。 “啊——” 萝妮尔被这填满的快感叫出了声,甬道已经完全被他的欲望撑开,敏感点被瞬间快速擦过,她因此甚至又到了一次高潮。 而贝特在初次进入就感受到了她因为高潮而抽搐着收缩的紧夹,满溢的水液又浸着他的欲望,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齿,他锋利的齿尖都咬破了自己的唇,只是不想因为这灭顶的快感而射了出来。 恍惚间,他想着要是就这样死在她的身体里就好了。 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稍微缓过去一些,贝特抚摸着萝妮尔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可不能后悔,我的爱。” “就算你喜欢那条龙,今晚你是我的。” “不,你就是我的,你已经选择了,你不能后悔——” “我的萝妮尔,萝妮尔,我好爱你……” 79.(H) 昏黄的房间里,烛影时不时晃动着,烛心的火光偶尔炸裂发出微响,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烛台的凹槽内都盛满了融化的蜡油。 而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被墙上早已交迭在一起的两个人影,还有水花溅出的声响,以及混杂起伏的喘息和呻吟声给掩盖掉了。 少女湿透的头发浸入水里,在有些渐冷的水里散开,那些原本束缚着她肉体的缎带被男人流连在她身体上的唇齿肆意撕扯咬断,和她的头发缠在一起,就像此时嵌入她身体的性器一样,绝对分不开的。 透明晶亮的水珠从彼此沾湿的发梢偶尔滴落,顺着男人精壮肌肉的轮廓,顺着少女浑圆白皙的乳房,顺着他们紧贴相拥的姿势交融在一起。 已经高潮过两次的萝妮尔有些脱力,她几乎整个人都趴伏在贝特身上,余韵让她眯着眼睛感受着体内硬物的温度和形状,然后将零星的呻吟混着喘息洒在他的耳边。 贝特一只手控着萝妮尔的肩,一只手掌住她的臀肉,强烈的射精感被他忍过去之后,尝试开始缓慢地顶弄她的花心。 萝妮尔的手摸到了他身上的一些已经浸湿的纱布,喃道:“贝特……贝特,你身上的伤……” “我不在乎。”贝特用他的牙齿咬了一下萝妮尔的耳廓,像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喑涩的声音现在里只有他对萝妮尔的欲望:“自己爽够了才知道心疼我?还是你在找什么借口?” 贝特已经把她说的这句话当成了她后悔的证据,越想越不痛快,甚至有一口气都梗在了胸口。 插都插了,入都入了,还不能让他肏个够? 贝特手上的力道瞬时收紧,萝妮尔身上马上又有了几道指痕。 而且他又稍稍抽离,再用力顶入,颠高又回落的萝妮尔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宫口,整个身体酥酥麻麻,猛地吸了一口气,嗔道:“贝特,别这样……” “哪样?” 贝特故技重施,将萝妮尔的身体抬高再猛地插入,再次顶到她花心里最柔软敏感的地方。 “呀——” “不要不要……” 她的颤声娇娇媚媚的,她的穴肉又和勾引似的在他每顶一下后吸着夹着,这让他现在不禁心痒而且对这种缓慢的抽插开始渐渐没有耐心。 贝特捧住萝妮尔的脸,将自己唇边的血喂给她,再次和她深吻,刚刚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快被她的几声娇喘一扫而空。 “不要?你这幅表情是不要的意思吗?” “下面咬得好紧……” 被他拆穿的萝妮尔回吻着他,舔舐着他唇上被他自己咬破的伤口,但更多是不想听见他再说那些让她感到羞耻的话。 贝特的唇贴着她的,并没有理会她主动伸过来声东击西的舌,就着这个唇齿相贴距离,说道:“稍微想快一点……” 没等萝妮尔回应,他起身抱着她翻了个面,肉茎又不知道顶到哪里让萝妮尔惊叫出声,她无助地伸手摸到了浴桶的边缘,还没有扶稳,她的身体就被迫因着贝特插入的动作往前倾,却又被他控着腰带了回去,这一撞所带来的快感让萝妮尔意识消散,整个身体都像是浸在了只能对快乐而有所反应的感觉里。 “嘶,别夹那么紧……” 贝特开始用自己的节奏在萝妮尔的身体尽情抽插着,但却又毫无章法,时而全部没入深顶,又时而拔出再一插到底,萝妮尔彻底放开的呻吟声随着他的韵律起起伏伏,整个身体都在震颤着。 她和他一样,也完全沉溺在了这场他永远都不想结束的欢爱里。 他就知道她是喜欢的。 这种后入的角度让他能清晰地看见萝妮尔窄小的穴口是如何被他的性器撑开,再艰难地纳入,被翻开的软肉已经有些红肿,脆弱又娇小的萝妮尔本来不应该被他这样粗暴地对待,可他一进入就被她的穴肉吮吸绞紧,就像总是喜欢说着违心话的萝妮尔,这种快感简直让他浑身酥麻。 他想,现在射在她体内的代价是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交出来,只为了这片刻和她一起交心着的欢愉。 “萝妮尔,再叫叫我的名字。” “告诉我,插你的是谁?让你爽的是谁?” 萝妮尔在这种时候一般都不会吝啬她的温柔,回给男人的都是让他们甜到心底的浪话:“贝特,贝特——” “被你肏得好舒服,你好厉害……” “贝特,贝特,又要到了,肏我,萝妮尔好喜欢——” 果然第一次听见她嘴里那些放荡言语的贝特就啐了一句脏话,身下的动作加快,他扳过萝妮尔的脸,吻着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唇角,叹道:“萝妮尔,你怎么能这样骚……” “啊……都有点想射了,射给你好不好?都给你好不好?” 萝妮尔摇着头,被他狂浪抽插的动作晃到失神,都快软成一滩水的身体只能任他胡作非为,但她知道她绝对不能有怀孕的可能,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音节来央求着阻止他:“别在里面……贝特,别在里面。” 她说完,嘴角就被他咬了,他最后一次顶弄好像都撑开了她的宫口,一下到了高潮的她再次尖叫出声。 而贝特也低咆了一声,拔出来射在了她的背上。 白浊的精液洒了她满背,有一些还粘在了她的头发上,腥麝的味道像是他的用来标记萝妮尔的记号一样,他似是满足又似在后悔。 刚刚要是全都射进去了,萝妮尔会不会就这样有了他的孩子? 她会不会因此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并不愿意。 贝特抚摸着萝妮尔还没能闭合的穴口,稍微想了一下那里流出他精液的模样。 这让他马上就后悔了,而且是彻彻底底地后悔了。 贝特把浑身无力的萝妮尔揽过来拥在怀里,一边亲吻她,一边就着水将她身上的那些痕迹和味道洗去。 “水有些冷了。”他蹭着萝妮尔耳边的发丝,对她温柔地说道:“我抱你去床上。” “……贝特。” 她的这声沙哑的呢喃让他有了些感觉,又硬了起来。 为什么她不能把她的爱分给他一点呢? 明明她的身体是喜欢他的…… 80.(ωoо1⒏ υip) 被贝特抱着的萝妮尔已经累到昏昏欲睡,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肩,这就是很多次他把她抱起的时候的小动作。 这种被她依赖和需要的感觉让他爱不忍释,将她放到床上后,又马上覆身拥住她,亲吻她的面颊。 萝妮尔快要迷失在他温暖的怀抱和她自己睡意里,他温柔的动作让她在一个模糊的梦里想起了契沙图的面容。 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该如何面对您呢? 她想着想着,忽然很悲伤,自私的她竟然还想让契沙图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会吗? 一想到契沙图会用冰冷决绝的眼神看着她,萝妮尔的眼睛就有些湿润。 好难过。 “抱歉。”情爱的快感过去后,郁郁钝钝的萝妮尔又开始自责,“契沙图大人,萝妮尔真的……” 很喜欢您。 莫名地,她在此刻很清楚地认知了自己的感情。 但她也忽然意识到,她并不能将后半段话说出来。 甚至想一想都不可以。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像是契沙图第一次教给她惩击的祷言的时候,他让她稍微体验了一下被圣光灼烧的痛感。 当她每每犯错时,就会担心契沙图用这种方式来训诫她,但其实他最多也就让她誊抄教条而已。 不过这种感觉又好像是当时埃奥隆用他触手上的鳞甲刺穿她皮肤的烧灼感。 萝妮尔在这一瞬间竟然分不清。 是谁在惩罚她吗? 光明神大人,这是您的警告吗? 还是,她的一切想法依旧被埃奥隆窥视着? 萝妮尔囫囵的自言自语很快被打断了,贝特侧身紧紧抱着她,他的低声都有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现在在我的床上,叫别的男人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一些?” 她应声睁开眼睛,身体依旧感觉很疲惫,但是已经睡意全无,她意识到自己在贝特面前实在是太过放松了。 萝妮尔偏过头,将自己的面颊贴着他的,这才察觉到她已经泪流满面,怯声道:“贝特,我总有一天会回去的。” 她像是想要倾诉她心底的哀伤,所以她在此刻告诉贝特她的想法。 他的感情萝妮尔还无法回应,只能说一些伤害他的话来推拒他。 但同时,萝妮尔也注意到了贝特身上的魔力。 她明白自己对魔力的那种渴求感愈发明晰起来。 本就不是法师的贝特只有微弱的魔力,就算如此,她也能为之蠢蠢欲动。 她的魔瘾…… 所以,刚刚瞬时窜遍全身的痛感,还有此时被唤起的魔瘾,是埃奥隆给她的惩罚? 萝妮尔混乱不堪,现在这个时候的魔瘾让她只能求助于贝特,可是她根本不想让两人的关系再加深下去了。 光明神啊,萝妮尔到底要怎样做…… 萝妮尔明白身体已经彻底背叛了她。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就这样放空,她会不会像个怪物一样扑上去咬破贝特的血管来吞食他的血。 好难过…… “哭什么?和我上床让你难过伤心成这幅模样?” 贝特在黑暗里凝视着萝妮尔的脸,她的眼泪让他心痛,开始止不住地想象他是不是刚刚太粗暴,她是不是已经彻底厌弃他了。 话到嘴边又带着了他惯有的嘲讽语气,他现在简直对自己的那点自尊心痛恨到了极点。 “别哭,萝妮尔,亲爱的。” 贝特开始亡羊补牢,小声哄着她,几秒之内的两幅面孔都让他唾弃自己。 一开始对她这样不就好了吗? 萝妮尔摇摇头,翻过身来回抱住他,在他怀里小声抽噎着。 贝特僵直着身体轻轻拥住她,怕自己又控制不住说错什么话,只敢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再时不时叫叫她的名字。 良久,他怀里的萝妮尔似乎平静了下来,带着嗡嗡的鼻音说道:“你还硬着……” 贝特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起这个话题,有些错愕地回道:“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的心情顺着她的一举一动起起伏伏着,就这一句简单的询问,又让他开始怀念刚刚在她身体里的感觉。 萝妮尔捧着他的脸,主动献上她的吻。 一点点的舌尖似引诱般挑着他的下唇,贝特很快感受到她带着一点点暗示性的暧昧。 他原本侧身抱住她腰际的手上移,抓住了她的胸乳,他手指上的薄茧用力揉捏到乳果的时候会有点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酥麻的微弱愉悦感。 萝妮尔感觉到他的呼吸又开始粗重起来,在她开口之前,贝特牵着她的手握住他硬起来的肉茎,问她:“再来一次?” 萝妮尔的脸有些潮红,想把手抽回来,他察觉到她的想法,把她的手松开了。 “萝妮尔,刚刚是你勾引的我。” 贝特向她宣告他得出的结论,这点发现让他的心再次被甜蜜溢满,他的想法完全被她左右着,已经思考不能。 他用膝盖顶开了她的双腿,直接将他的炙热埋到她的腿缝间,就着花穴里残余流出的水液慢慢蹭着。 “一次两次叁次有什么区别吗?” 萝妮尔将头埋在贝特的胸前,不再抬头,对他的任何一句话都不作回应。 贝特将她的这种行为视作默许,他边说着,边开始将肉棒挤入萝妮尔的穴口,大力固定住她的身体,防止她任何形式的拒绝和逃避。 没有刚才那么湿,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减弱的滑腻感只会他感觉她的甬道紧得寸步难行,但这种被紧紧包裹的快感能让他真实感觉到现在的萝妮尔是他一个人的。 对,他一个人的。 这种想法让他放弃了慢慢试探,像刚才那一次一样,直接一个深顶,又再次埋入她的销魂之地。 “贝特,啊……” 她呻吟出声,没有什么力气的声音软软腻腻的,叫这一声快让他的心都化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允许了他和她的第二次。 “你和他做过几次?” 贝特开始缓慢地抽插起来,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她。 他知道萝妮尔的身体又渐渐地有了感觉,他的进出都能带出一些水声。 “唔……不想说。” 贝特吻着她的脖颈,用他的齿尖轻轻啮咬了一下,又问她:“为什么要勾引我?喜欢被我肏?” “我没有……” 萝妮尔的声音还带着一些哭过之后的鼻音,听起来好不委屈,要不是她的甬道湿滑又暖热,还时不时吸吮又抽搐,贝特还真的会相信她嘴里的那些骗人的话。 但她自己马上就露馅了:“贝特,贝特,别顶那里——” “不行,不要了,好舒服……” 贝特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求饶,甚至还把她的一条腿抬了起来,就着他刚刚蹭到的深处的软肉,不留余力地戳刺着。 萝妮尔的呻吟都开始像变了调的尖叫,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次可没有在浴桶里,清晰的水声,肉体的碰撞声,体液和汗水的交融,完全无法隐匿与遮掩。 萝妮尔放纵了自己的身体。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萝妮尔的喉咙嘶哑到连高潮时的吟哦都发不出了,这种全程都被快感裹缠着的性爱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她庆幸着自己能够在昏睡过去,不然她一定会求着贝特射在里面。 不要。 绝对不要。 但是身体的堕落已经无药可救了—— 这次作话并没有什么内容—— 好了,H完了,也太长了吧,啊—— 最近工作压力超大,又变成了真·天天加班,整天在办公桌附近里那个小地方走来走去都能走几万步,回家倒头就睡,日更都靠存稿撑着。 自我2019入职以来,正常吃吃喝喝,能相信我从65kg瘦到现在只有50kg(身高171cm)了吗……还在持续掉秤中……我妈妈和奶奶每次和我打视频电话都让我不干了回家算了。 如果某天我什么都没交代就断更了,那一定是我猝死了。 谢谢各位小可爱追到这里,稍微被治愈了一些……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81. 莎罗格在珀图恩有拥有一处营地,她平时会在营地里救助病人,她收养的孩子们也在那里和她一起学习萨满之道和信奉元素之灵。 今天,莎罗格的营地来了一位几乎从未涉足过兽人领地的客人。 她停下了舂捣药草的动作,将围在她身边的孩子们赶去了另一个帐篷。 莎罗格面前的金发男子看起来像是人类,挺拔且俊丽,但莎罗格很明显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强大的力量以及他并不想掩饰的龙的威严。 他的表情非常冷漠,身着的轻质链甲在光下和他眼睛的金色一样耀眼,不过至少没有让她感受到任何威胁或者敌意。 莎罗格向他问好:“您好,尊贵的大人。” “请问您需要帮忙吗?” 契沙图点点头,回道:“莎罗格,我想请你帮忙找个人。” “蓝龙一族的星占师让我来找你,他说你一定知道。” 莎罗格大抵知道了他口中的星占师是谁,他们之间的交情让她暂时应下了眼前这位陌生人的请求。 “我尽力而为。”莎罗格一边说着一边摊开了一块从霜狼身上割下的狼皮,“但请不要做太多指望,我这把老骨头能做到的事情并不多。” 她又从桌边的药柜上搬下来一个大箱子,原本就缓慢的动作在这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说道:“请问您和要找的人是什么关系?” “这大概冒犯了您,但我必须确保我们递给智慧先祖和大地母亲的请求是洁净的。” 契沙图的表情在这一瞬间有所软化,毫不犹豫地回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莎罗格叹道:“愿元素之灵庇佑着她。” 她将手边的大箱子打开,里面盛满了一些预言和占卜用的瓶瓶罐罐,有一些是活着的元素,有一些是晶石的粉末,甚至还有一些脏器和新鲜的血。 契沙图说着他从蓝龙那里知道的消息: “星占师告诉我,她的灵魂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她的魔瘾也完全复发。” “她应该还在珀图恩,这里的萨满最近有收治过这样的病人吗?” 莎罗格摇摇头,不置一词。 不过关于灵魂的挫伤以及烈性的魔瘾,她倒是想起来了一位盲眼的姑娘。 但莎罗格也只是静默地垂首,将她选中的一些材料摊开在了那块柔软的狼皮上。 仪式开始前,她问契沙图: “您身上有带着和她有关的东西吗?” “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是她曾经用过的,或者是她身上的。” 契沙图拿出一条不起眼的白色丝带。 很普通,普通到参加火焰节的每个人都会有。 稍稍用力就会绷断。 但只有这一条他曾用来蒙住萝妮尔的眼睛。 莎罗格看了一眼,并没有急着接过来,她知道于契沙图而言,这可能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希望这不是您和她最后的回忆,仪式需要献祭诚意,这条丝带会变成灰烬。” 莎罗格苍老的声音只有平静的语气,悠缓的语调,但她的确是在陈述着一些让人不会感到愉悦的话题。 而契沙图身边几乎没有从萝妮尔那里留有任何东西,就好像他从未设想过他见不到萝妮尔的境况,要知道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以前天天都在他身边的萝妮尔会离开他这样长的时间。 她的灵魂被人残忍地伤害过,她的身体也是。 一想到这个事实,他就会苛责自己,心痛到麻木。 可怜的萝妮尔本来不需要经历那些可怕的事情,都是他的错,全部都是他的错。 但现在几乎连见她一面都是奢望,而且残害过她的人还不打算罢手,也不现身,赎回的条件无从谈起,他们依旧把她严严密密地藏着。 实在是无法容忍。 而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回萝妮尔,还不是报复和膺惩犯人的时刻。 契沙图看着那条白色丝带,最终还是选择递给了莎罗格。 她接过,然后将一些血洒在房间的地面上,猩红的鲜血有着来自动物的腥臊的气味,很快从地面的一点开始向四周蔓延开来,直到形成了一个类似猛兽的头颅。 契沙图的丝带此时被莎罗格握在掌心,她闭上眼睛,口中念着一些绕口的晦涩词句。 帐篷开始暗了下来,莎罗格霎时睁眼,毫无波澜的眼睛变得炯炯有光,她的视线所及之处——那条丝带在她的手中变成了一小撮很快弥散的灰烬。 莎罗格慢慢蹲下来,四肢跪地,早已磨损的獠牙却在此时突然变得锋利无比,狰狞的表情看起来目眦尽裂。 她张开嘴,仰头发出一声悠长有力的嚎叫,似狼咆又似熊吼,很明显并不是她如枯枝的年老嗓音。 “……啊。” “……我看见了。” “……我找到了。” 莎罗格在说话的同时,地面上的血迹开始消散,帐篷恢复了往日的光亮,她用手杖撑着颤抖的身体起身,又道:“大地的母亲,英勇的先祖,渺小的莎罗格永远敬畏你们的力量。” 仪式至此结束了。 契沙图在等着她的结论。 莎罗格轻咳一声,回避了他的视线,说道:“这位大人,我并不是那个最合适问询的人。” “您的兄长……我想他才是最合适的人。” 莎罗格看着契沙图的表情再次冷漠起来,肃杀的氛围都能让她在此刻畏惧他强大的力量。 但他最后也只是平静地回道:“由衷地感谢你。” 莎罗格目送着他离开。 然后才走入另一个帐篷。 清醒没多久的萝妮尔此时又沉睡了过去,贝特正坐在床边陪着她。 见莎罗格进来,他轻声问道:“他走了?” 莎罗格表情凝重,看向贝特:“你并没有告诉我你抢的是别人即将迎娶的妻子。” 贝特撇嘴,似是对莎罗格的说法非常不赞同:“那条连话说不清楚的龙竟然还会胡诌?她的未婚夫可不是他。” “但她的确是我心爱的人,我并没有撒谎,祖母。” “这种事情我只帮你一次,最后一次。”莎罗格走近,看着萝妮尔的面色,“而且我已经警告过你,她的魔瘾非常猛烈。” “把她交给刚刚那位大人对她而言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她是他的未婚妻。” 莎罗格的语气虽然严厉,但她话里更多的是劝诫。 贝特抚着萝妮尔的脸,她的体温比平时要高了很多,脸也微红,昏睡着的她看起来乖巧又沉静。 他沉默良久才回道:““我现在还做不到把她交给那条龙,但我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莎罗格叹息一声。 “年轻人啊……” 莎罗格当然知道他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她答应贝特帮他守着这半个秘密,所以刚刚也只是把她所看见的一半景象告诉了契沙图。 这样也算没有辜负那位喜欢看星星的蓝龙对她能力的期许。 那条占星的龙肯定知道了一切,只不过他把选择权交给了莎罗格。 而且她看到的最后一幕,眼前这个姑娘确实在一个法师那里。 他们终究会见面的,只是晚了一些,莎罗格并不认为自己这时的阻拦能改变她所看见的结果。 况且这位姑娘本是神的造物,她一开始就不属于刚刚的那条金龙,也不会属于眼前的贝特,她自始至终都附属于创造了她的神明。 -------------- 莎罗格祖母就是偏心贝特嘿嘿,原本希望他能有个老婆,希望他能被爱,但她是真的没想到贝特会去抢别人老婆还光明正大且理直气壮地不还回去。 82. 贝特原本就着负伤的理由顺理成章地放置着军情处的任务,整天和萝妮尔腻在一起。 可他知道了斐萨还活着,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和原本已经断气了的萝妮尔还活着一样,也是一件他不可置信的事。 不过斐萨并没有来找他,火牙氏族的兽人也没有其它的异常举动,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和斐萨交易过。 但斐萨的确做到了他承诺的报酬,而且萝妮尔也好好地在他的身边。 贝特现在只想和萝妮尔消磨时光,完全不想分心去管其它的任何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要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术士的阴谋和部落的未来。 萝妮尔的一切就是他此刻心尖上最重要的事情。 她的裙子在那晚变成布片后,萝妮尔就只能裹着他的衣服或者床上的薄被,大多数时候都是赤裸着身体。 而她整个人都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似的,只要他稍微表露情欲向她求欢,她都会同意。 他们几乎在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做过,贝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如此沉溺耽于这种像野兽一样的性交。 萝妮尔的敏感点,她喜欢的姿势,她的一切,他全都知道。 她后来还甚至允许他的内射,她都不再说起弗尔格罗和那条龙的事情。 但他的喜悦还没能持续片刻,就被魔瘾这个认知给击垮了。 萝妮尔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清醒的时候意识都开始朦胧和模糊,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直接累到昏睡过去,然后开始低烧。 贝特不得不带着她找到莎罗格。 莎罗格也只能让她服用一些药剂来暂时减缓她的魔瘾,或者直接让她一直昏迷。 信仰元素之灵和先祖之魂的萨满们无法提供魔瘾者所需要的高浓度的魔力,贝特明白他要是不想萝妮尔疯掉或者自杀,他需要给她找一个强大的法师。 不把萝妮尔交给那条龙,也得把她交给其他人。 贝特大概也设想过有这样一天,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为什么他当时就没耐住那个老女人的羞辱,从她那里学会什么狗屁不是的奥术呢? …… 是夜,珀图恩晴朗白天的干燥空气凉了下来,阴冷的黑暗笼罩藏匿了许多秘密。 贝特坐在哨所的屋顶,吹着什么声音都没有的骨哨。 这一小节风干的骨头来自一条龙,他原本想在萝妮尔的事情结束之后销毁,但事实上,现在它又有了一些作用。 耳边有几声凄厉的鸦鸣,不过贝特从来没有在珀图恩见过乌鸦。 他还是来了。 “我确信我们之间的交易早就结束了。” 阴恻沙哑的声音,裹在斗篷里缠满绷带的怪异法师站在屋顶的一角,似是对贝特吹响他的骨哨非常不满。 “坦诚一点,废话会少很多。”贝特冷冽的音调里已经显露了他并没有多少耐心,“你既然来了,就知道会有一笔新的交易。” 乌恩诺回道:“当然,不过这次取决于我感不感兴趣,或者你能否做到让我满意的事情。” “先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找我?” 他平静地说着,把主动权控在了自己这边。 贝特站起身,点燃了烟管里的香料,吸了一口烟含在嘴里,说道:“萝妮尔的魔瘾。” 乌恩诺沉默了一阵,考量权衡过后回道:“我想你最好把她还给我的弟弟。” 贝特这时才抬眼看他,一瞬间明白过来他到底是谁,但也不至于过于惊讶。 这样想的话,罗威埃的那场威力巨大的暴风雪也很好解释了。 贝特嘲讽道:“我当年背过好多关于你的赞美诗。” “席萨娅伯爵可是你的忠实拥护者,我甚至一度怀疑那个让人作呕的老女人钟爱奥术只是为了追求你。” “不过你现在这副恶心的模样,和她床边墙头夸张的等身人像天差地别了不止一点点。” 乌恩诺保持着他什么起伏都没有的音调,打断他:“现在因为我的弟弟而迁怒我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废话谁都不愿意听,半精灵。” 乌恩诺把刚刚贝特说的话又退了回去,他的斗篷在风里翻飞,一些他并没有系好的绷带拍打在斗篷上,断断续续的响声配着他森然的声音,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剥离灵魂和攫取鲜血的恐怖术士。 不过他说出的话却和他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他依旧劝着眼前的贝特:“基于我们之前合作过,我还是建议你把她送回弗尔格罗,我的弟弟会确保她安然无虞。” “这是我的忠告。” 乌恩诺似乎还考虑着别的事情:“不过他最近心情很不好,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杀了你泄愤,就算你把她送回去可能也无法平息他的怒火和报复的决意。” 他当然记得上次在罗威埃的时候,乌恩诺知道当时要是契沙图找到他,绝对会杀了他。 他亲爱的弟弟一向说到做到,真是可怕。 总得有个人让契沙图发泄一下,这笔账最好不要算到他的头上,契沙图简直记仇较真到发指的地步。 贝特烟枪的火光顺着他猛然吸气的动作变得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样明亮,迅疾的风把一些甜腻的味道很快吹散,他静默了很久,才说道:“你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乌恩诺明白了眼前的半精灵也异常固执。 可是要让他收留萝妮尔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我想让萝妮尔复明。”乌恩诺开始陈述着他的条件,“她的眼睛在维迪卡尔教堂的地下神殿里。” “帮她拿回眼睛,而且她也能彻底脱离魔瘾,我想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 贝特听完他的话变得有些阴鸷,烟枪里忽明忽暗的一点点微弱的火星就像现在他现在要把萝妮尔送到别人手里的心情。 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开始低沉起来:“偷东西也算是我擅长的勾当。” “不过,你和萝妮尔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于萝妮尔和那条龙,贝特能理解并且一直心有不甘。 但乌恩诺是为了什么要让他去帮萝妮尔? 还有上次在弗尔格罗,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找她? 莎罗格说过,她的魔瘾曾经被抑制过一次,是那条龙还是眼前的乌恩诺? 一连串的问题让他感觉到自己都有可能被眼前的法师给戏耍了。 乌恩诺大概猜到贝特在想什么,作为半个法师的贝特其实并不能让他窥到所有的想法,他笑道:“别误会,她的魔瘾是我弟弟压制的。” “很简单的方式,他们上了床,那是小萝妮尔的第一次。” “至于我们的关系,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但这的确就是我的要求。” “这难道不是一笔于你来说稳赚不赔的交易吗?她会感谢你的。”——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83. 夜晚的风停了下来,贝特所吸食的烟气渐浓,周身好像都蒙上了一层雾。 他似是思索了很久,回道:“我有一大把条件。” 乌恩诺全身都被缠在绷带里,没有面容的他并没有办法合适地表露情绪,甚至他用来行动的土元素连发声都是需要浪费魔力来维持的。 身为龙的骄傲本该在他选择自由、抛弃身体的时候也适时放弃,但现在这副模样似乎让眼前的半精灵都能蔑视到和他谈条件的地步。 已经屈辱够长时间了,他大概永远都不会习惯这种讨厌的感觉。 应该从一开始就断然拒绝这个半精灵的请求,或者说服他把萝妮尔送回弗尔格罗,他亲爱的弟弟一定不会放过他。 “你得明白,我完全可以对你的事情置之不理。” 乌恩诺沙哑的声音大概最适合说这种带着一些威慑意味的话,就像是游荡在月光林地以北雪山里的恶鬼在恐吓饥寒交迫的旅人。 而精灵们所供奉的月神则让他们在黑暗里也能敏锐且迅捷的抓住猎物,就算贝特并不信仰月神,他的精灵血统也能让他的洞察黑暗里的一切,他的目光依旧锋利,并不会因为阴影而蒙尘。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曾经对萝妮尔做过什么,”贝特眯眼看着乌恩诺,“但你很明显已经迫不及待了,对吗?” “既然这种事都可以交给一个你并不信任的人来做,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妥协比较好。” “毕竟我的确可以为了萝妮尔来满足你的‘夙愿’。” 乌恩诺在这时突然有些后悔在罗威埃帮了这个半精灵一把,虽然他出手的大部分原因也只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则。 不过,难道从来没有人因为这个半精灵令人厌恶的说话方式给他一点教训吗? 乌恩诺的沉默让他知道他的话一语中的,但他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谈判上。 萝妮尔还在等他。 贝特漠视着他的警告,开始说自己的条件。 “第一,在我去维迪卡尔之前,我得亲眼看着萝妮尔的情况转好。” “第二,我会来接回她,所以请不要把她交给其他任何人,尤其是你的弟弟。” “第叁,请尽量对她好,我可以为她一切用度买单负责,她是公主。” 也是我爱的人。 …… 贝特带着乌恩诺来到莎罗格的营地里,见到了依旧昏迷的萝妮尔。 “你打算怎么做?” “带着她跟我来,这具躯体的魔力并不能满足她。”乌恩诺看了一眼萝妮尔,“而且土元素也没什么水分。” 乌恩诺明白现在的萝妮尔醒着和昏迷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从来没有接触过奥术的她已经被魔瘾完全掌控,毫无反抗的余地。 这种情况有多严重,就说明原本埃奥隆留给她的力量有多强大。 他说完,便走出帐篷开始创建一个新的传送门。 …… 精灵们所在的月光林地在大陆的北边,毗邻着另一部分崇尚奥术的人类的国度,都城终年飘雪,那是和弗尔格罗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更何况乌恩诺魔网的发源地就在月光森林,很多精灵也是法师,一些遗落的精灵王族还宣称自己是高等精灵,因为玻瑟戈当年的实力的确把当时精灵的地位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但如今月神神殿里掌权的精灵祭司都宣称自己是牧师。 当然,那些祭司使用的力量和圣光没有半点联系。 乌恩诺的传送门让他们到了月光林地的外围。 于贝特而言,他已经很久没有北上过了,他当年从这里逃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还会有回来的这一天。 气温骤降下来,萝妮尔身上穿着流行在兽人女性中的短裙,昏迷中的她因为寒冷而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贝特将背后的斗篷解开,裹住她的身体。 夜晚的森林安静得可怕,今晚并没有月光,只能依稀辨别一些晃动的树影。 偶尔会有动物窜过灌木,要是萝妮尔醒着,肯定会被这些突然的响声吓一跳。 乌恩诺摊开掌心,开始说着一些龙语。 这里的松木高大又繁密,就算在白天,这种密度的枝干交迭也会挡住许多日光,所以林地里的温度一直都很阴凉幽冷。 但在这时,一束清冷微弱的光透过枝叶照到了他缠满绷带的手中。 仿佛是今晚并不存在的月光听从了他的召唤,但又渐渐地有了形状。 那是乌恩诺的法杖,雪白晶石质地的杖身,像是一节完整的脊骨却又有着平滑细腻的光泽;如弯弯新月一般的杖芯悬浮在顶端,忽明忽暗,最亮的时候可以照亮他们周围的视野,最暗的时候可以完全融入这一片静谧的暗影之中。 他强大的力量和他的意志被传递到了这柄法杖上,魔力开始将他周身的一切都扭曲歪斜。 即使乌恩诺如今的确如他所说,土元素的躯体并不能承受住他原本拥有的力量,但贝特依旧能感受到他在施放强大咒术时的压迫感。 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塔。 “进来吧,一个藏身的小地方而已。” “我的弟弟应该暂时找不到这里,以前捉迷藏的时候我可没有带他来过。” 乌恩诺手中的法杖在此时已经消失,他推开塔底的门,对贝特说道。 他在进入高塔的那一瞬间,他的模样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个精灵,这是乌恩诺所偏爱的外貌。 翳白病态的肤色,和贝特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隐藏好龙的威严,他周身的气度会让见到他的人猜测他会是月神神殿祭司中的一员。 金色的长发倾泻在他的法师长袍上,本身具有的强大魔力让他的头发都闪着点点淡淡的光芒,金色的眼底有着与暗夜一样的寂静,但和契沙图的冷漠又不完全相似。 大概他也是因为活了太久,对许多东西都丧失了兴趣。 但也会对某些事情异常执着。 贝特点点头,抱着萝妮尔进入了他的领地。 在塔底的门关上的那一刻,这座瞬时出现的高塔也再次消失不见了。 84. 这座法师塔由乌恩诺还是一条金龙时的强大法力幻化出来的,就算他如今没了原本的身体,他依旧是这里的主宰。 旋转石梯边的烛台漂浮在他的身边,他们往上走着,乌恩诺打开了叁楼的门。 门被推开时,昏暗的房间瞬时乍亮,头顶的圆盘吊灯晃动着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脚下踩的是厚重的狼皮地毯,这种看起来就暖洋洋的东西大概真的十分适合北边的天气。 这个房间的布置很整洁,只有正中间的一张看起来同样温暖舒适的大床,非常贴合这个房间的目的——休息。 只不过这间卧室虽然象征性地有两扇窗户,但外面始终都是漆黑一片,这座法师塔本就不存在于现实位面,当然也看不见外面的所有东西。 “这里本不会有客人来的。”乌恩诺在自言自语,又对贝特指了指那张床,“把她放上去吧。” 他现在的声音已经和贝特之前所听过那个阴恻恻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了,温柔且细腻,或许故事里唱一首歌就能让一个年轻姑娘深深爱上的吟游诗人就是这样的嗓音。 贝特放下萝妮尔,让她靠着床头,然后又拿了一个枕头垫着她的背。 她安静地闭着眼睛,黑色的长发被贝特拨在一边,散在深紫色丝绸质地的床单上,面色依旧有些微红,看起来像是微醺之后的小憩,叫她一声就会用她湿漉漉的迷蒙眼睛看向你。 兽人的短裙则尽可能地露出了白皙纤细的四肢,就算她不是一位公主,她所拥有的精致的美丽也会让见到她的男人想将她娇养与收藏。 乌恩诺对贝特道:“能让她醒过来吗?” 贝特打开了一瓶药剂,含在嘴里,然后捧着萝妮尔的脸,对着她的唇喂了下去。 深度昏迷的萝妮尔连吞咽都是个问题,他必须把从莎罗格那里拿来的药剂推到她的喉咙处,强迫她喝下去。 这原本不是什么暧昧的亲吻,但却依旧有着唇舌交缠,一些微弱的水声就像是带着浓烈情欲的深吻才有的声音。 乌恩诺平静地看着,萝妮尔看起来纯真又洁净的外貌天生就适合做一名圣女,但她现在就像是被玷污了一样被其他男人随意触碰着,被强行撬开的粉唇在房间晃动的光影里有着微闪的水光。 贝特确认她全都喝下去后,才松开了她的唇。 悠悠转醒的萝妮尔一睁眼就主动向他伸手,贝特俯身抱住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啧,这幅亲密的模样,真应该让他的弟弟好好看看。 乌恩诺走上前,想借用贝特的匕首。 不过很明显,乌恩诺才是这个房间里魔力最强大的那个人,萝妮尔很快就挣脱了贝特的怀抱,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却能准确地找到他所在的方向,看着他。 又起身在床上跪行了几步,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贝特冷着脸将萝妮尔抱了回来,把匕首扔到乌恩诺手里。 “想要……”萝妮尔朦胧的意识让她遵循着身体此时的渴望,又甜又软的声音说着诱人遐想的话,而且对贝特的阻拦尤其不满。 “你放开我!放开我!” 刚刚醒来的时候还想要贝特的拥抱,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真是善变啊。 被她推搡着的贝特纹丝未动,用眼神催促着乌恩诺。 微微勾着嘴角,他笑道:“小萝妮尔,别担心,马上就会舒服……很多的。” 乌恩诺看着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安分下来的萝妮尔。 但同时他的余光撇到贝特带着警告的狠厉视线,心情莫名不错。 他用贝特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 一点点渗出的红色血液闪着魔力的淡淡荧光,空气里微弱的血腥味被萝妮尔敏感地捕捉到了,又剧烈地挣扎起来,甚至都开始抽泣。 “放开我……呜,坏人,我讨厌你。” 她用哭泣着的抽噎声说着信口拈来的伤人心的话。 乌恩诺是无所谓,不过他看着贝特阴沉到不能再冷的面色,他把手腕抬到萝妮尔唇边。 就算身体对魔力的渴望已经到了极点,但她还是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沾湿的睫毛下,萝妮尔如镜湖一般的眼睛带着一些乞怜的意味看着乌恩诺,好像是害怕他会把手抽回去。 她舔舐的动作说优雅也不恰当,说色情也不全是,总之有点痒痒的。 察觉到他的慷慨后,用牙齿轻轻地咬住固定他的手腕,开始慢慢地吮吸着。 新鲜的伤口被她的舌尖如羽毛一般扫过,浅浅的伤口本来很容易愈合,但却在她舔弄吸食的动作下被反复扯开。 微弱的痛感仿佛加重了那种痒痒的感觉。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一些从萝妮尔喉咙里发出的满足的喟叹呻吟声。 “唔……” 萝妮尔感觉好一些了之后,至少她恢复了一些意识,便主动松开了乌恩诺的手腕。 他腕部苍白的皮肤上已经有了一个新鲜的牙印,残留的津液泛着水光,她松口之后还在渗血的细小伤口非常醒目。 清醒后的萝妮尔知道抱着她的是贝特,但她也知道了这个让她倍感陌生的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还有周身萦绕的强大魔力氛围,竟然让她感觉非常安心。 她低声问他:“贝特,我们在哪里?这里还有谁?” “萝妮尔,好久不见。” 乌恩诺主动和她打招呼。 但这是萝妮尔从未听过的声音。 她缩在贝特的怀抱里,环住他的脖颈,她觉得这个声音非常温柔动听,甚至悦耳到如果她曾经听过,她一定会记住声音的主人。 可是明明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声音的记忆。 萝妮尔没有回应,她只是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并不认识和她说话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名字。 贝特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她在不安的时候选择了主动依赖他,这种潜意识很快地安抚了他刚刚被乌恩诺激发出来的妒忌和焦躁。 贝特回道:“乖,我们在一个法师的地盘。” 一个陌生的法师? 这只能让她联想起乌恩诺,即使他们身前的这位法师和她印象里的乌恩诺大相径庭,萝妮尔也总是能把法师和埃奥隆联系起来,然后唤起她的一些恐怖回忆,她马上就问贝特:“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萝妮尔不自觉地把贝特抱得更紧了。 果然善变啊。 乌恩诺面上依旧保持着他淡然的表情,并不介意贝特完全不想在萝妮尔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不过他还是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小萝妮尔,请不要说这种让人难过的话,毕竟我们还得好好相处、一起度过塔埃尔不在的这段时光。” 85. 这个法师的话实在是让萝妮尔倍感疑惑。 为什么贝特一定要离开? 为什么她就非得和一个陌生人好好相处? 她甚至在想贝特是不是把她卖给了这个法师。 萝妮尔已经遗失了很多魔瘾期间的记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过一些会惹怒贝特的出格的事情,可是她的魔瘾也的确暂时地被压制了。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贝特……?” 总之,萝妮尔并没有理会他,转而询问贝特。 而乌恩诺则在话一出口的时候就再次收到了贝特的眼神警告,看起来贝特很讨厌他这种先发制人的挑拨离间。 是他们让他不爽在先的,小小的报复也要在意的话也真是太小气了。 不过那个半精灵就是这种小心眼的人,难得乐趣都是从他这里找的。 太过分也不好,为了一个女人把他的地盘砸了可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乌恩诺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个房间,说道:“你自己和她说吧,离开前到塔顶来找我。” 萝妮尔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后,才慢慢放松下来,试着从贝特的怀里挣脱出来,清醒之后的她对这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并不能适应。 即使她并不清晰的暧昧回忆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不能再亲密了。 但贝特并不打算放开她,就着这个姿势,手插入她的发间,把她压在床上亲吻。 他的吻一向都很蛮横,不允许她换气,嘴里的齿尖刮到萝妮尔的舌头时,总是让她有一种快要被吃掉的错觉。 可是他一向都能把控好力道,萝妮尔从来没有被他的牙齿刮伤过。 而且他非常喜欢把她亲到喘不过气的时候才慢慢松口。 就像现在,明明是萝妮尔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但她才从窒息的晕眩感里缓过神来,只听得他先问道:“有感觉了吗?” 萝妮尔的耳朵本来就因为他缠绵的深吻而有些发烫,他的这句话让她的整个脸都开始烧了起来。 这可是在别人的房间里,那个法师才刚刚离开。 他怎么能这样纵欲…… 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发情一样…… 但是萝妮尔并没有那个底气去反驳他,她的身体让她有些陌生,似乎这种轻微的暗示就能让她感受到小腹有些暖意,身下有着让她同样熟悉的濡湿感。 “不回答?湿了对吗?” 他都知道。 知道还问她? 萝妮尔有些气恼,用力推着根本憾不动的他,撇嘴道:“贝特!不要再说了。” 但贝特也只是拨开她的头发,甚至他还有点享受萝妮尔对他撒这种带着羞意的小脾气,轻轻啮咬了一下她的耳廓,回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还记得多少。” “我们做过很多很多次,我怕你都忘记了。” 你甚至说了你爱我,但我明白那都是骗人的虚话。 如果乌恩诺在的话,你嘴里爱的人一定是他。 贝特的牙齿在此时突然用力,萝妮尔被他莫名其妙的这一下弄得有些吃痛,再加上她还在生气,呛道:“你不是要把我卖给别人吗?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房间里的氛围因为萝妮尔的气话而静默了下来。 她有些后悔,毕竟贝特帮过她,他并没有因为她麻烦的魔瘾而把她随意抛弃到某个肮脏杂乱的娼馆里。 可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就是贝特吗?就是他把她从弗尔格罗绑走的。 身体对他的依赖和意识里对他混乱的感情让萝妮尔现在异常烦扰。 没过多久,贝特开始认真地反驳她的话: “请别人帮忙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亲爱的。” “我的确要离开一段时间,但绝不是把你卖给其他人,我需要帮那个法师取一些东西,他会好好照顾你的,好吗?” “我会尽快回来接你。” 萝妮尔知道贝特早就在她清醒之前就决定好了她接下来的命运,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多余的选择。 心有些空落落的,她也许并不喜欢这种被人随意摆布的感觉。 而且,“亲爱的”这种称呼被他如此熟练地脱口而出,让萝妮尔觉得怪异,但又好像已经听过无数遍。 讨厌的魔瘾,讨厌的埃奥隆。 萝妮尔开始胡思乱想,把一切都归结到埃奥隆身上。 她的沉默让贝特知道她此时心情低落,再次低声问她:“刚刚湿了吗?” 这其实是一个转移话题的好办法。 萝妮尔果然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脸又红了,好像在问他怎么什么时候都能说这种带着一些情色成分的话。 她这幅可爱的模样实在是让他想逗弄她,再说他在亲她的时候就硬了。 “还是不愿意说吗?变得不坦诚了呢……” “呀——贝特,你别……” 萝妮尔按住贝特在她大腿处流连的手,身上只裹住臀部的裙子让她始终没有安全感,而且他从头到尾的目的就非常明显,贝特旺盛的精力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那你告诉我。” 他明明都知道,还要固执地听她亲口说出来。 奇怪的爱好。 “我可以告诉你,但我们能不能不要在别人家里……” 萝妮尔的头靠在贝特的肩上,细细小小的声音带着微微弱弱的气息请求道。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每说一个字,都让他想直接把她按在这里做个够。 毕竟有一段时间看不见她了。 好像还没离开就开始想她了。 “……来,说吧。” 贝特的喉咙都开始干涩起来,说出的话混着加重的呼吸声,他吻着她的锁骨,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想要把她身上的所有都牢牢锁在他的记忆里。 除了她的心,他大概什么都有了。 可是不会满足的,不会的。 亲爱的萝妮尔,什么时候你才能爱我一点点呢? 萝妮尔则皱了皱眉,虽然她得到了贝特的回答,但她根本不确定他是否听见了她的后半句话。 总得应付他一下,他现在对这个问题尤其执着。 她还有点害怕和顾虑那个法师要是突然回来了怎么办,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 “嗯……” 于是她哼出一个音,点点头,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看见。 “什么?” 他还在问。 可恶。 萝妮尔绷不住了,扯着他的耳尖,拉下他的头,在他耳边说道:“贝特……你好烦,湿了就是湿了。” 光明神在上,她就知道他果然直接忽略了后面的半句话。 她一说完,贝特就覆身压住她,又狂风骤雨地吻着她,甚至把她的裙子都翻了上去。 身体隔着单薄的衣物相贴,萝妮尔感受到了他身下的硬物,慢慢地蹭着她裸露的大腿。 在喘气的间隙,贝特纠正道:“你是因为我而湿的。” “不会做的,我并没有让别人偷窥偷听这种事情的癖好。” “不过作为补偿,让我再抱一会儿吧……亲爱的。” -------------------- 哥哥差点被迫听了活春宫。 86. 塔顶。 这里没有墙壁,无垠的黑暗完全看不到边。 坚硬晶石质地的地面上有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繁复的纹路,线条歪曲扭斜,也并不饱满顺滑,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发挥想象用树枝随意在沙地上画出来的简笔画。 但这种像是用爪子划拉出来的痕迹多了以后,整个地面形成的图案看着就有些莫名的深奥和晦涩。 而且这个空间里充沛的奥术能量一直流动着,偶尔像是轻柔的微风,偶尔又像是猛烈的风暴。 地面上的印文和夜空里的星星一样,没有节奏也没有任何规律地闪烁着,静谧的淡蓝色充盈着亮起来的纹记,可是很快又暗了下去。 大概除了创造这些痕迹的龙,没有其它人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乌恩诺在这里冥想。 很久以前,冥想是他想偷懒发呆的借口,现在他需要冥想来快速恢复魔力。 虽然直接的失血让他损失了很多力量,但如今不是龙的他要恢复到让他满意的程度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这种奢侈浪费的方式让他觉得愚蠢至极,可已经对很多事都妥协的他,也不差这一件了。 更何况,自由的代价并不局限于时时刻刻的屈辱和蹩手蹩脚的短缺魔力。 他也有魔瘾。 原本强大的龙身有着和传闻里一样的无尽的奥术能量,乌恩诺抛弃了身体就意味着他永远不会习惯没有足够力量使用的情况。 萝妮尔没有研习奥术的经历,埃奥隆上次用粗暴的方式给她力量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不会享受强大的魔力。 魔瘾本身其实只要能忍耐过去就好了,但萝妮尔脆弱的人类身体似乎完全做不到这件事。 所以乌恩诺和她狼狈的境况完全不同,他倒是非常享受那种因为渴求而疯魔的感觉。 一直凌驾于奥术之上的他,虽然不太喜欢魔瘾时不能清晰思考的情况,但总是能在每次魔瘾结束后莫名其妙地多写出了很多法术。 即使大部分都是被他随意抓画出来的半截作废的龙语咒术,总之魔瘾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确有一件事让他很不爽。 这座法师塔里就不应该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那个半精灵和他弟弟的小情人,稍微有点太肆无忌惮了一些。 喜欢精灵外表的乌恩诺却不喜欢藏起自己属于龙的尾巴,就像现在他踏出这座法师塔,只剩了绷带之下的灵魂,他也一定会说自己是一条龙。 现在那条缀着金色鳞片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地面,富有光泽的鳞片在塔顶微弱的光线下依旧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也许他在给楼下贝特和萝妮尔计时,想知道他们能这样目中无人到什么时候。 他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他知道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乌恩诺再一次觉得自己被那个半精灵羞辱了。 身为半个法师的半精灵能不知道这样浅显的事实? 乌恩诺睁开了眼睛,不过他暗金色的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有他的尾巴稍微泄露了一些他的不耐。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在此刻仿佛触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但似乎又像是触碰到了水面。 塔顶的奥术能量渐渐地在他的指尖聚集融合,泛起了层层迭迭的波纹,漾开了黑暗。 可暗影以外大概也只剩虚无。 和虚无里的那位脾气一点就着的神。 自从乌恩诺那位疯掉的导师从萝妮尔那里得到埃奥隆的力量后,乌恩诺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位很难沟通的神说过话了。 空旷安静的塔顶终于有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乌恩诺?” 听起来埃奥隆也非常不理解乌恩诺此时找他的目的。 “我这里有一个消遣的小节目。” 乌恩诺解释道,然后把他能听见的所有声音也传给了埃奥隆。 “公主……?公主在你那里?” 乌恩诺听着埃奥隆音调逐渐高起来的声音,回道:“是啊,你的宝贝公主在我这里。” 很明显,他也听出来了他的公主正被另一个男人的情话哄得心花怒放,任人狎玩。 “操!乌恩诺,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 埃奥隆非常干脆地骂了出来,丝毫不介意这会辱没他的神格,他也许一向没把自己当成一个神。 并不怎么动听的声音骂人的时候和酒馆里喝醉的流氓大概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很难想象埃奥隆竟然也能优雅地施法和吟诵麻烦又绕口的咒语。 他给人的印象绝对更贴近于发疯时会直接用法杖当物理武器的麻瓜。 乌恩诺当然知道埃奥隆会带着他一起骂,自然还会有他骂过无数遍的纳克苏萨斯和契沙图。 “你那个该死的弟弟上了我的公主就算了,怎么连个渣滓也能碰我的公主?!” “杀了他,乌恩诺,我命令你现在就杀了他——” 缚身的铁链一直“哐哐当当”直响,乌恩诺毫不怀疑埃奥隆如果在他面前,会连他都想一起杀掉。 不过乌恩诺的面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上挑的眼尾暗示了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 终于不是他一个人郁闷了。 乌恩诺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愉悦了起来:“他的死是既定的,埃奥隆大人。” “只不过不是现在,您的自由还被握在一个渣滓的手里。” 埃奥隆气极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倒是看穿了无聊透顶的乌恩诺连他的乐子都要找。 更何况贝特并没有对萝妮尔做什么。 这时的乌恩诺甚至对此有些遗憾,明明气氛很好,那个半精灵竟然只是抱着自己喜欢的女人? “乌恩诺,你就和纳克苏萨斯一样恶心,自己要干的操蛋的事还要找个理由盖在别人头上。” “承蒙夸奖,的确是我希望您能早日自由,我也能拿回我自己的身体。” 埃奥隆听了乌恩诺带着讽刺的坦白后平静了很多,告诫乌恩诺:“不要利用公主,她既然在你这里,就不要让她再回弗尔格罗。” “小萝妮尔非常可爱,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 不过埃奥隆始终非常厌恶贝特的存在,又道:“你真的不能现在就杀了他?” “我向您保证他一定会死得非常惨烈。”乌恩诺明白自己和契沙图一样记仇,“要知道我的弟弟也不会放过他。” “您觉得他还能活吗?”—— 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87. 贝特将萝妮尔哄睡了之后才来到塔顶。 乌恩诺开始给他交代具体事宜。 光铸德莱尼的都城——维迪卡尔有着和光明神殿一样宏伟的大教堂,那里其实还有不为大部分人所知的地下建筑,知道的人也只是将其笼统地称为神殿,因为那里有光明神亲手施立的圣光屏障,光铸德莱尼大教堂里的那些牧师和圣骑士们代为把守入口,并且还没有人得到过光明神的神谕而进入神秘的地下神殿。 “这大概是有着两个阶段的任务。” 乌恩诺将一个比手掌还小的玻璃瓶递给贝特。 半满的瓶子里装着一些未知成分的透明液体,但不管是什么,这里面的水液有着强大的魔力。 “避开那些圣骑士和牧师,取一些屏障力量交替之间脱落的圣光之屑,放入这个容器,带回来给我。” 贝特不可能有着和光明神相媲美的能力来破坏他的结界,所以贝特一贯偏爱的安静的潜行和绝密的隐匿收效甚微,大概只能避人耳目。 不过乌恩诺并不需要他去偷什么东西。 萝妮尔的眼睛只是一个确保贝特会忠诚地遵守指令的诱饵。 乌恩诺实际想要贝特做的事情更加大胆,他想借贝特的手将整个地下神殿毁掉。 他也不会告诉贝特,他对萝妮尔的眼睛并没有多少兴趣。 萝妮尔眼睛里的力量被光明神用来加固囚禁埃奥隆的禁制,乌恩诺其实并不确定在埃奥隆重获自由的那一刻,作为钥匙和枷锁的眼睛还能好好保存下来。 这违背了他们交易的内容,但这并不重要。 乌恩诺只想达成自己他的目的。 所以他骗了贝特:“我会用你拿回来的圣光之屑作为媒介,帮你破坏掉纳克苏萨斯的屏障。” 乌恩诺还给了贝特一簇黑鸦的夜羽,告诉他用火元素带着魔力的火花烧掉就可以回到这座法师塔。 等贝特带回圣光之屑后,他会再给贝特一些夜羽,作为贝特完成交易后能回到这里带走萝妮尔的凭证。 他让这桩交易看起来非常合理。 至少贝特同意了。 不过乌恩诺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就像他给埃奥隆承诺过的,就算贝特在炸掉神殿的时候幸存,他也会落入那群圣骑士,抑或者他弟弟的手中。 甚至彻底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在他所见到的预言里,埃奥隆已经自由。 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乌恩诺明白纳克苏萨斯会知晓他们的一切行动,他只是不懂纳克苏萨斯既然已经让步了,为什么不再大方一点直接放了埃奥隆呢? …… 贝特从塔顶离开后,乌恩诺踱步下楼。 萝妮尔正坐在床上,她在陌生的环境里根本无法入睡。 开门的声音引起了她的警觉,她知道来的人不会再是贝特了。 “……你好。” 她朝着声音的方向打招呼,一个于她而言完全陌生的人让她现在有些不安。 萝妮尔早就认知到对方是一个比契沙图还要强大的法师。 “啊,晚上好,萝妮尔。” 他很淡然地叫出了她的名字,礼貌地回应着她的话。 似乎并不是什么很难相处的倨傲又孤冷的古怪法师。 萝妮尔现在对白天黑夜完全没有概念,魔瘾让她整个人都混乱了很久,身体在得到眼前法师的魔力后感觉精力充沛,并不困倦。 加上房间很暗,她眼睛感知到的一些模糊的光影看起来像是蜡烛之类的正在燃烧的物件。 现在的时间大概真的如他所说,是夜晚。 “阁下,我知道您是一位大魔导师。” 萝妮尔摸到了床沿,用光裸的脚试着高度尝试踩到地面,地毯上细腻的绒毛让她有些错愕,她似乎回到了她王宫里的寝房。 她站在床边,想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她也想让自己此时说出的每句话带着对他能力应有的尊重,继续说道:“我能向您请求帮助吗?” 她刚刚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装睡敷衍着贝特,她不想错过每个能回到弗尔格罗的机会。 萝妮尔的双手不自觉地交迭在胸口,她在心里默念着歌颂光明神的祷言,希望对方不要拒绝她。 “当然可以,要知道不止一个人让我好好照顾你。” 不止一个人? 萝妮尔心底的疑虑只存在一瞬,但他用柔和的声音轻而易举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内心的喜悦已经快变成欢呼溢出她的喉咙。 可她还是知道在陌生人面前应该如何维持一个雅静的淑女形象。 即使她早就知道自己毫无形象可言了,魔瘾可以毁掉一切,真的。 萝妮尔的嘴角此时轻微上扬,只露出了一个克制又腼腆的笑,回道:“莱瑟萝妮尔诚挚地向您致谢,阁下。” 他顺着她的话问她:“那么,小萝妮尔想要什么?” “我的家在弗尔格罗。”她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开始看着乌恩诺的方向,美丽的眼睛里都盈着清晰可见的愉悦,“您的能力一定可以让我回家的。” “公主殿下想回到她的王国,对吗?” “……阁下?” 萝妮尔才意识到对方远比她想象地要了解她,至少她对他一无所知。 似乎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有一些怪异。 可他并没有拒绝她,不是吗? “是的……我是弗尔格罗的公主。” 萝妮尔不知为何开始有些紧张,似乎她周身能够感知到的魔力都变成了于她而言的压迫感。 “所以,您如果帮了我,王室会支付让您满意的报酬。” 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叫嚣她公主的身份,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可是她一无所有,公主这个名号是她唯一能出卖的底牌。 对方却在这个时候沉默了。 萝妮尔的手从胸口渐渐下滑,背到了身后,反手拧住了自己的裙摆。 “可是让我好好照顾你的他们,并不想让你回去呢。” 他的声音依然很温柔,温柔到萝妮尔都不相信这是委婉的拒绝。 刚刚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失落。 ……他们?除了贝特,还有谁呢? 萝妮尔垂首,还想最后再争取一下:“抱歉让您感到为难了。” “不过您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吗?只要是一个公主能做到的。” 她听见了对方的笑声,轻笑的声音让萝妮尔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不是嘲笑,也不是戏耍。 那他在笑什么呢? “小萝妮尔,我并没有说不帮你哦。” “……真的?” 萝妮尔的心仿佛被他紧紧揪着,他每说一句话都能让她提心吊胆。 “殿下,我当然会完成您的心愿。” “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听见这个声音的那一刻,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直接哭着喊出了声。 不,不对…… 他究竟是…… 好困…… 乌恩诺接住了昏迷后沿着床边下滑的萝妮尔。 “我答应了你,当然会让你回到弗尔格罗。” “这一定会是一个美好的梦。” “晚安,小萝妮尔。” 88. 萝妮尔是被刺眼的阳光惊醒的。 她之前每天早晨去神殿的时候,通常太阳刚刚升起,光芒柔和,完全不会有这种快到正午时的强烈光亮。 这让她想起了火焰节的那一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也是自那一天起,萝妮尔原本正常的生活轨迹被彻底打乱,她只有在梦里才能回到弗尔格罗。 贝特不会放她回去。 他说喜欢她,却又想强硬地把她绑在身边,他根本就没有尊重她的意愿。 被这种睁不开眼的阳光激起的惊慌感觉让萝妮尔立刻坐起身来,下意识地想着她应该立刻就去神殿。 不,现在已经错过了正常训练的时间。 不不不,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寝房里? 萝妮尔环顾四周,周围熟悉的摆设告诉她,她的确已经回到了弗尔格罗。 自己身上也穿着的是她喜欢的白色睡裙。 一切都是她熟知的模样。 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塔莉,塔莉——” 候在门外的塔莉应声推门而入,她的侍女一向时刻听守着她的所有指令。 “殿下,您不再多睡一会儿吗?” 萝妮尔皱着眉,回道:“我不应该去神殿吗?你为什么没有叫醒我?” 塔莉一副担忧的表情,好似萝妮尔说了很奇怪的话。 “殿下累坏了吧?昨天王后让王都的制衣匠来来回回给您试了很多礼裙,您应该再多休息一会儿的。” “我才刚回到弗尔格罗,什么时候试过裙子?”萝妮尔跳下床,驳回塔莉的说法,“我应该去神殿,塔莉,我已经迟到了!” 塔莉听完萝妮尔的指责后,她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 “殿下忘记了吗?神殿那边批准了您的假期……” “什么时候?为什么?” “因为您和奥德瑞格王子的婚期,殿下。”塔莉一边小心地观察着萝妮尔不悦的表情,一边继续说道:“神殿那边准予您半年的假期来筹备婚礼以及度过新婚后的蜜月。” 不对,不对,她什么时候要和奥德瑞格结婚了?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塔莉,不对的,我和奥德瑞格没有婚约……” 萝妮尔颤声蹲下来,捂住耳朵摇了摇头。 她要见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甚至都开始哭了起来。 塔莉看着萝妮尔如此失态地歪坐在地毯上,吓得跪在她面前,说道:“殿下,您昨天都好好地和奥德瑞格王子一起试了礼服,为什么今天……?” “我没有,塔莉,我真的没有——” 萝妮尔大声哭着打断塔莉的话,抓着她的衣袖,抽噎道:“带我去神殿,我要去神殿!” 塔莉抱住萝妮尔,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回道:“好的殿下,我马上就去备车,我们这就去神殿。” 萝妮尔的抽泣声终于慢慢小了下来,塔莉确认萝妮尔暂时平静了才离开了她的房间。 一些侍女进来服侍萝妮尔梳洗,塔莉得去按照萝妮尔的命令准备马车。 以及通知奥德瑞格,公主取消了今日和他的行程。 …… 塔莉一路上都在看着心不在焉的萝妮尔。 她并不像平时那样时不时拉开车帘看看外面,今天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偶尔眼泪滑到嘴边才想起用手背擦一擦。 “殿下,您需要神殿的牧师帮您检查一下身体吗?” 萝妮尔没有回应,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塔莉将一块手绢递给萝妮尔,她也没有接过去,固执地只用她的手背擦着眼泪。 一路上她就这样沉默着,连哭泣都没有一点声音,直到快要到达神殿的时候,萝妮尔才哑着声询问塔莉:“我可以取消婚礼吗?” “我不想嫁给……我是说,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对于现在的萝妮尔来说,她的确一点准备都没有,她甚至觉得这个消息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塔莉面上忧心的表情就一直没有变过,她迟疑着,还是回道:“殿下,王后可能不会同意的……” 这是萝妮尔意料之中的答案,毕竟神殿那边都批准了她的假期,王室一定将这个消息早就公之于众了。 而且弗尔格罗和维迪卡尔交好,她知道她现在说的这些话就像是出自一个任性又蛮横的公主之口。 塔莉眼见着萝妮尔的眼角越来越红,明白她现在正因为什么事情非常难过。 可是…… “殿下,王后肯定会尊重您的意愿……”塔莉的视线渐渐地从萝妮尔的脸开始下移,“可是您都有了身孕,王后一定不希望您取消婚礼的。” 萝妮尔的身体瘫软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说出这句话的塔莉。 ……孩子? 她怀孕了? 这可能吗? 要知道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萝妮尔整个脸都阴沉了起来,她冷声问道:“谁的?” 她本来还想说一句。 塔莉你要是说这种话就去王后那里领罪。 而塔莉现在的表情几乎都要凝固住了,看起来比萝妮尔还要恐慌阴郁,她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您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除了奥德瑞格王子,她敬爱的小公主竟然还和别人…… 光明神在上,如果有了别人孩子的小公主嫁给了奥德瑞格王子…… 塔莉简直不敢想象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为什么会知道?我根本没有怀孕!” 萝妮尔觉得自己都快被塔莉一系列愚蠢的玩笑整得都快疯掉了。 塔莉则认为不能继续放任这样的萝妮尔了。 好在她今天醒来就一直在说胡话,她的说辞根本没有什么可信度。 到达神殿后,一定要让神殿的主教牧师给她好好检查一遍身体。 塔莉坚信萝妮尔是纯洁的,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只会让塔莉愈发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她一直好好守着她的小公主,除了奥德瑞格王子,那是公主自愿留在她房间里的心上人,绝对不会有别的男人碰过她最爱的公主殿下的。 塔莉冷静了一些,开始全意满心地注意着萝妮尔的一切动静。 她牢记着王后让她时刻爱护公主的命令,开始试探性地问她:“殿下,您为什么会想要来神殿?” 萝妮尔被她突然的问题问得怔了怔,安静了一会儿,才回道: “我想见契沙图大人。” 89. 乌恩诺把陷入永恒梦境里的萝妮尔放到床上后,返回塔顶继续冥想。 萝妮尔会在他用魔力编织的梦里见到她最想见的人,回到她心心念念的弗尔格罗。 只要她想,她可以在自己的梦境里做任何事情。 法师的永恒梦境可以是过去,可以是现在,可以是未来,也可以只是一场虚无的幻想。 这和预言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法术派系,但有的法师也会将永恒梦境里的所言所闻记录下来,用来猜测某些事情的走向。 毕竟预言者无法预言自己,很多大魔导师都非常想知道自己的未来。 也许等到贝特回来,萝妮尔都还没有从永恒梦境里清醒。 甚至有可能她永远都不想醒来。 这下整座塔彻底安静了,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无际的黑暗里,乌恩诺回到了龙的形态,即使这同样只是他灵魂的幻影而已。 他和契沙图在关于龙身的看法上大概持完全相反的意见。 契沙图认为回到龙的形态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像是野兽,在利用体型的差距强行压迫弱小的种族,也是他彻底没有耐心后才会选择的手段;乌恩诺则认为没有什么能比龙的形态更能体现作为一条龙的骄傲和尊严,如果他的身体还在的话,他甚至连精灵的模样都不屑伪装。 金色的龙阖着眼睑在模糊朦胧的魔力荧光里同样沉睡着,他的吻部在吐息之间有着灼热的火焰气息;整齐美丽的鳞片仿佛是抛光后的贵重金属,一片比手掌还要大的金龙鳞片的确可以在黑市里卖不少钱,不过能活到那个年纪的金龙并不多。 乌恩诺用灵魂和魔力维持着的幻影并不能体现他作为一条活了很久的巨龙应有的庞大体型,现在的他大概像是一条金龙领地内并没有成年的青年金龙。 青年的金龙通常控制不了自己的吐息,一被招惹,血液就会像岩浆一样炽热,总会想用自己的龙焰解决一切问题。 但同时这个年龄的金龙也喜欢和自己同父母的兄弟姐妹一起,彼此照应对付偷猎的人或者一起去探险,如果偷猎人胆子小一点,面对一群金龙已经足够让他们落荒而逃了。 乌恩诺的确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但是照料人类的女孩对他来说的确是头一次,他曾经照顾契沙图的经历应该完全不适用在萝妮尔身上,更何况他的弟弟不需要他的关照已经很久了,他甚至明白契沙图现在都有杀了他的决心。 要知道当年金龙一族对他进行定罪的时候,他的弟弟都还能为他求情辩解,以至于把他的惩罚由处死变成了流放。 乌恩诺知道契沙图要是想杀他,当然是一件能做到的事情,只是他对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的见面,却以契沙图的警告收尾而感到非常遗憾。 有点怀念契沙图的小时候,天真到对他的所有话都全盘接受。 萝妮尔也同样天真,很快就信了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 如果她做了噩梦,到时他再给她找一点别的玩乐来消磨时光吧。 时间之沙流逝着,没有人来惊扰熟睡的龙的话,也许他会想睡到世界末日。 …… 萝妮尔蜷缩在温暖的绒被里,梦境里真实到如现世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无意识且不间断地流着眼泪。 她枕着的一些发丝已经被她的眼泪打湿,睫毛一直颤动着,像是想要挣脱梦魇却又留恋着梦境里让她不忍割爱的某些东西。 梦里的萝妮尔到达了她想去的光明神殿。 下车前,塔莉虽然觉得萝妮尔要来神殿的理由是合乎情理的,但她还是觉得萝妮尔的态度有些奇怪。 她知道萝妮尔从小就在契沙图身边长大,而且萝妮尔一直都很敬畏他,可是她的对他的依赖也是塔莉看在眼里的。 塔莉不确定萝妮尔能否在现在这个时间见到契沙图,但根据萝妮尔今天并不正常的态度,并且防止稍后她见到契沙图时依旧说一些胡话,还是提醒道:“圣骑士长会出席您和奥德瑞格王子的婚礼,您曾请求过王后代表王室向他递交过请柬。” 萝妮尔的眉已经拧成了一团,她已经不想再听塔莉多说一句话,也不想在意塔莉到底说了些什么。 见到契沙图大人就好了。 她是这样想的。 萝妮尔开始逐渐意识到这也许是她的一个梦。 她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明明她已经在不久前失了明,但是她还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所以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能见到契沙图大人。 梦里也是可以的。 萝妮尔下了马车,脚步匆匆地往契沙图平时处理公务时会在的内殿走去。 她都没有设想过如果契沙图不在她应该怎么办。 她也没有遵照一个下属要见圣骑士长应有的流程,她甚至都没想和任何人报备这件事情。 一路上和她打招呼的牧师们都被她用一两个词给直接敷衍过去了。 还有人对她和奥德瑞格的婚事表达了真挚的祝福。 这些她并不想听见的话让萝妮尔几乎想要狂奔,可她依然铭记着作为一个公主应该有的仪态,只是加快了步伐。 塔莉看着一下车就没了影的萝妮尔,和前殿的侍女牧师搭话,询问她们主教牧师的日程以及能否在今日给公主检查身体。 塔莉没有提起萝妮尔的那些怪言怪语,只是说公主情绪不稳定,身体有些不适。 这时耳边传来微弱的象鸣声,前殿的牧师们知道是奥德瑞格过来了。 身着银色铠甲的奥德瑞格就是一名威严的大主教,他在进入前殿后,神殿的牧师们都对他颔首,遵守着礼仪,表达对他的尊敬。 他直接向塔莉走过去,问她:“公主呢?” 塔莉从他的短短的几个音里读出了质问。 即使她已经代表萝妮尔和奥德瑞格说过公主今天不会和他见面,也没有说起萝妮尔临时要来神殿的命令,塔莉对他能这么快就赶到神殿而感到异常惊讶。 她知道自己时时刻刻都站在萝妮尔的这一边,萝妮尔刚刚哭着要悔婚的模样还让她历历在目。 于是塔莉并不想说实话,只是简单地回道:“公主来神殿进行祷告,稍后主教牧师会为她检查身体。” 从塔莉那里得到答案的奥德瑞格不再看她,转而询问旁边的一位侍女牧师:“圣骑士长大人现在在哪里?” 奥德瑞格面无表情的冷淡神色让那位侍女牧师看得心惊,要知道大家都认为比起严肃又公正的圣骑士长,大主教明明要柔和可近很多。 “圣骑士长大人在内殿,大主教。” ----------- 只有番外的公主才会有孩子,正文的话,我不太想偏心任何一个男主hhh 90. 不顾一切的萝妮尔连敲门都忘记了,她直接推开了内殿的门。 萝妮尔扶着门框,看着坐在桌前、一手执笔正在批注公务文书的契沙图。 金色的长发一如往常地在阳光下非常耀眼,他的平静专注的表情也没有变化,但萝妮尔就是无法从他俊美的容颜移开眼睛。 契沙图听见门开的声音抬起头,看见闯进来的是萝妮尔,脸上并没有什么诧异的表情,反而皱了皱眉。 “殿下,您并不需要在今天来神殿。” 不过他也并没有斥责萝妮尔的莽撞行径。 “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泪水就模糊了她的视线,什么都没有思索考虑,跑到他的身前,抱住他一边的臂膀,哭着喊着他的名字。 契沙图放任了她的行为,但是却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她稍稍止住了哭声,他才抽离了被萝妮尔抱住的手臂,起身把内殿的门给关上了。 转过身时,才发现萝妮尔的眼睛都已经哭得微肿,圈着泪水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看着他。 “殿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虽然是在问询她,甚至还有一些关心的意味,但萝妮尔明白他已经比以前漠然了许多。 以往听到她的哭泣,他会跪在她的面前平视着她,而且一定会想从她这里问出到底是因为什么伤了心。 即使他们现在只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萝妮尔知道他不会再怜惜她了。 她没有保管好他给她的草稿婚书。 她和除他以外的不止一个男人上过床。 她早就没有得到他的爱情的资格了。 撇下对她的那点感情,萝妮尔认知到契沙图根本什么都不需要,他就是完美的。 契沙图此时的音调里只有他一视同仁时的冷静,仿佛任何一个姑娘在他面前恸哭,他都会这样问一句以示尊重。 萝妮尔想象过很久的画面好像终于成为了现实。 她和契沙图决裂后,他只会用这种疏离的态度来应付她。 萝妮尔用手撑住桌面,不敢再看契沙图的表情,也没有勇气去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绝望又心痛的感觉让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滴在他办公的桌面上。 可这是梦啊。 萝妮尔的脑中莫名其妙地蹦出了这个想法。 可是在梦里她不仅要和奥德瑞格结婚,而且还有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这比梦境以外的现实更加糟糕。 不要,不要,她绝对不要失去契沙图大人。 她就是这样自私且无耻。 她就是想要契沙图的爱。 萝妮尔的头脑在她自己看来都神志不清了,她觉得自己此刻可能比犯了魔瘾还要疯狂。 “契沙图大人……” 她的声音已经混进了一些含糊的鼻音,继续说道:“您以前说过的,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还算数吗?” “当然,殿下,那是光明神的命令。” “您的假期结束以后,您依旧是神殿的圣女,是我的学生。” 听见他平淡的话,萝妮尔的手死死地抠握住了桌沿。 她的长发顺着她躬身的角度全部垂落,遮住了她的一切表情。 接着她说了一句龙语。 炽热的喜欢。 即为爱。 龙一向习惯用与火焰相关的词来形容事物,所以当她从贝特那里得知含义的时候,她已经相信了契沙图的感情。 完美的契沙图大人曾经迷恋过她,也沉溺过与她的性爱。 他递给她婚书的时候,是真的想过要娶她为妻。 贪婪的萝妮尔不相信契沙图能很快忘记。 就算在梦里否认也不可以。 萝妮尔说完然后再问他:“那这句话呢?” 契沙图没有回答,而且沉默了很久。 这种僵持像是烟火的引燃线,一经点燃,只想拔腿就跑,唯恐受到任何伤害。 但此时的萝妮尔可能什么都不在乎了,她鼓起最后的勇气,轻声唤他:“契沙图大人,您还喜欢萝妮尔吗?” 一定不要拒绝她,一定不要是个噩梦,萝妮尔在心里呐喊。 良久,她才听见他叹了一口气。 终于回道:“殿下,于您而言,我到底算什么呢?” 等待的时间里,以秒度年,心在微颤,身体干涸,仿佛快要死亡。 但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又能重新鲜活跃动。 萝妮尔抬头认真看着他,回道:“契沙图大人,萝妮尔……” 也喜欢您。 她依旧说不出这句话,甚至在梦里也说不出来。 其它所有的话都可以说,但是这样最直接表达情绪的话却不可以。 她无法向契沙图表露心迹,现在想一想依旧会有那种被瞬时灼烧的疼痛感。 萝妮尔在这一刻无比痛恨埃奥隆。 这绝对是他对背叛的简单定义,他不允许萝妮尔对除了他以外的人说真心的喜欢。 即使现在萝妮尔对他只有厌恶。 契沙图仿佛在等她说完,可是他柔和下来的表情却因为萝妮尔的迟疑而又渐渐冷漠起来。 他并不想再等了,说道:“殿下,这并不是什么游戏,请您不要再玩弄我了。” “您已经选择了奥德瑞格,这件事到此为止。” “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会通知奥德瑞格来接您回去。” 萝妮尔却在这个时候赶了几步,跑到他面前,跳起来勾住他的脖颈,强行把他拉下来,然后吻住他的唇。 契沙图顿了几秒,很快就给了她回应。 他没有推开她,而是把她抱起来,稍微转身就把她压在了书柜的木质门上。 契沙图身上有着让她感到安心和宁静的熏香味道,而且他马上就夺回了主动权,回给了她一个像是撕咬的吻。 他在无声地抱怨,他的吻一向都很温柔,可现在却让萝妮尔感到她的唇有些肿痛。 他在抱怨她为什么不给他回应。 他在质问为什么选了奥德瑞格还要来招惹他。 契沙图没有放开萝妮尔,依旧压制着她,一只手抬着她的臀,另一只手把她的双手举到头顶,控住了她的手腕。 他们的姿势背着光,契沙图的面容似乎也就着阴影而陷落。 萝妮尔能在他金色的眸底看到自己的迷茫的脸,她正因为这个藏着很多情绪的吻而晃神。 契沙图看着她,沉声低语道:“殿下,您实在是太狡猾了。” “明明知道我会因为您的哭泣而心软,您依然这样做了。” “什么都不想付出,却又想再次拿走我的心。” “说了喜欢我,却又选了别人,这样无情玩弄我的心意的您,真的不会感到愧疚吗?” 91. 萝妮尔听着契沙图的话,眼泪又涌了出来,透明清亮的眼泪在蓄满眼眶后顺着她小巧的下颌滴落。 她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可信度,身体也淫荡到和她的话一样不可信。 可契沙图大人还是爱着她的。 这样想着就很满足了。 这个梦已经圆满了。 契沙图看着她的眼泪,顺着泪痕吻温柔地吻到她的眼角,说道:“您真的是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伤心难过的不应该是我吗?”他甚至在这种轻轻的吻里伸出了舌尖,开始舔舐她的泪痕,“您的哭泣告诉我,我甚至都不能指责您的无情无义。” 萝妮尔摇摇头,回道:“不是的,契沙图大人,萝妮尔不会选择别人……” 他的金色眼眸似是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彻底和阴影融为一体。 但契沙图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她的软语而有所变化,他一直都是这样力求在事情的判断上不掺杂任何私情。 可是他曾在她面前放弃了他的骄傲和尊严来乞求她。 那是一个比现在要真实很多的契沙图,他的那一面只有她见过。 契沙图也许正在思考萝妮尔是不是又在欺骗他,至少他此时的沉默和这种暧昧的对峙让萝妮尔知道他内心还抱有隐秘的渴望。 “殿下,这种话不会太晚了吗?” 他并不着急得出结论,曾被萝妮尔伤害过的他,对来自她的所有诱饵都想谨慎对待。 “大人,契沙图大人……”萝妮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喃喃道:“萝妮尔很想念您,萝妮尔想的只有您一个人。” “想一直陪着您,永远在您的身边。” 简单直接的爱语没法说出口,没有关系的,她希望契沙图能体会到她话语里的感情。 契沙图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萝妮尔都开始怀疑时间是不是已经凝固在这一刻了。 他并没有回应,然后把她横抱了起来。 萝妮尔安分地没再继续说那些话,她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她只是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把内殿的房门打开,抱着她走了出去。 契沙图似是已经不在乎会在神殿的回廊上碰到他的副官或者是神殿的牧师们。 万一碰到了呢? 奥德瑞格那边该怎么办呢? 关于王室和神殿的流言蜚语又该怎么办呢? 萝妮尔因为紧张而将头转而埋在他的胸前冰冷的铠甲上,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想。 这是梦,这只是梦。 她在契沙图大人的怀抱里。 这样的想法让萝妮尔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契沙图此时非常怪异又隐隐疯掉的温柔。 契沙图在转过回廊的时候顿了一顿,他在这个瞬间看着回廊另一边的尽头,但很快抱着萝妮尔消失在回廊的转角。 他停顿的动作让萝妮尔开始止不住地想着是不是有人已经看到了契沙图抱着她的模样。 但她又不敢抬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甚至都没有勇气想象被别人看见后会有怎样的后果。 契沙图大人都不在乎了,那她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他抱着她来到他在神殿的房间。 将她放到了他的床上。 他坐在床边,长年惯用沉重佩剑的右手掌心有一些茧,他用粗糙的手指从萝妮尔的下颌开始轻触,刮过她的脖颈,停在了她保守教袍的圆领处,压着领口的系带。 萝妮尔僵硬着,并不敢有所动作,他的触碰却又让她的身体违背她的意志开始止不住地轻颤,她只能选择在他带着寒意的视线下闭上眼睛。 他从刚刚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但萝妮尔能隐约感觉到他的怒意。 她试着握住停在她锁骨附近的那只手,他并没有甩开。 萝妮尔紧闭着眼睛,她的声音都在这种快要结冰的氛围里涩成了卡住喉咙的冰渣,她说道:“契沙图大人,如果您想的话……” “……萝妮尔会非常开心。” 她含糊的话语句句都只说了一半,也没有多余的勇气让她去确认契沙图是否明白了她的心意,但她的另一只手主动拉住了领口的系带。 只要扯开,就可以裸露出肩头和半边的胸乳。 只要他想,就可以压住她和她做爱。 但契沙图却按住了她的手。 她慌张地睁开眼睛,对上了契沙图一如往常的沉静冷漠的视线。 没有一点情欲。 他是真的生气了,萝妮尔这样想着。 一句训诫和厉词都没有,他都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也似乎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了。 这个认知让萝妮尔想要退缩,她把所有的筹码都交到了他的手里。 契沙图已经不屑一顾了。 那刚刚为什么要回应她的吻,会什么要抱着她来到这个房间? 萝妮尔不想去思考了,她唯一一次为了心底的感情而干的头脑发热的事情到此结束了。 她主动松开了契沙图的手,也不再出声。 然后试着坐起来,她想离开这里。 萝妮尔垂首安静地下了床,她知道契沙图在看她,但伤心的萝妮尔只想快速逃离这个让她压抑又绝望的氛围。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在拧动门把手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契沙图拦腰抱起,视野近乎颠倒。 她都像是被他扔回了床上,衣物被扯开崩坏的“撕拉”声几乎让萝妮尔震惊到都不敢相信这是契沙图会出的粗暴行径。 萝妮尔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教袍已经变成了从她的领口被轻松撕裂成了布片,光裸的身体只剩了一条衬裤。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遮住胸前的乳肉,但双手却被契沙图强硬分开,又被压制在了她的头顶。 措手不及的动作让她的胸乳都晃动着,室内的凉意让她的乳果直接挺立了起来。 “殿下,您对我所谓的感情就只能坚持到这种地步?” 他的声音依旧很冷。 “我的真心只配让你戏耍,想起来就一定要得到,不想要就随意丢掉,是不是?!” 萝妮尔郁郁钝钝地听着他的斥责,咬牙切齿的低咆,敬语全都被他抛却,他终于向萝妮尔表露了一些情绪。 她不知道怎么去反驳。 他说的就是事实。 在这个梦里,她都快和奥德瑞格成婚了,她甚至都想契沙图出席他们的婚礼,却又在此时哭着闹着想要回他的爱。 她现在万分庆幸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现实。 萝妮尔只能愣愣地重复道:“……契沙图大人,萝妮尔会陪着您的。” 92. (ωoо1⒏ υip)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契沙图的视线下移,停到她的还平坦的小腹上。 萝妮尔意识到契沙图也知道她怀孕的事实。 他渐渐松开了对萝妮尔的箝制,她的手腕上都有了几道清晰的红痕,但他的视线从她几近光裸的身体上移开了。 甚至还给她盖了一层薄被。 契沙图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却顺着她的话问她:“殿下,您要陪着我,想过奥德瑞格吗?” 萝妮尔低声回道:“萝妮尔并不想嫁给他……” 契沙图刚刚发泄一般地向萝妮尔倾吐心迹,让她完全偏向了他。 他的话语里夹杂着的苦痛的深情已经能填满萝妮尔此时的心,没有一分一毫的位置分给奥德瑞格了。 契沙图再次静默下来,也没有继续向她追要对奥德瑞格同样残忍的话语。 萝妮尔披着薄被起身,跪坐在床边安静地帮契沙图解着铠甲上的暗扣,脱下他腕部的坚甲,时不时亲吻着他下颌处的旧伤痕。 契沙图任由她动作,却没有看她。 萝妮尔此时就像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在帮她归家的丈夫卸掉沉重的衣甲。 她并不熟练,她只是偶尔见过圣骑士团的圣骑士们练习如何迅速地穿上他们的铠甲,大概知道那些暗扣的位置,但要完全解下每个部件,她还是一个边摸索边学习的状态。 “够了。”契沙图出声阻止她,“您没有必要这样来证明您的决心。” “而且您现在的身体也并不合适做这种事情。” 萝妮尔此时已经帮他脱卸了上半身的铠甲,用自己的身体贴着他的里衣,从背后抱住他精壮的腰,轻声道:“可以的,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知道您一直都很温柔,没关系的。” 他听完她的话,静默起身,背对着萝妮尔,自己卸下了下半身的腿甲。 她看着单薄衣物遮掩不住的肌肉轮廓,全身都是蓬勃的力量感,萝妮尔始终记得他的臂弯和怀抱让她有多么安心。 以及他侧身时,裤子里很明显勃起一大团的硬物。 她闭上眼睛,身下湿润的感觉让她禁不住脸热起来。 可契沙图也只是穿着衣服翻身上床,然后侧身从背后抱住她。 他在轻嗅着她发间的香味,温暖的手轻拢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稍微带了带,避开了她小腹的位置。 萝妮尔在此时固执地向他身下探去,并没有隔着布料抚触,而是选择直接伸入内里,握住那坚硬的物什。 他的尺寸并不能让萝妮尔用一只手完全把控住,她知道被这根东西撑开是什么样的满足感觉,短暂的想象让身下的淫液不断泌出,她也知道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因此而燥热起来,而且肉茎的温度比她的手心要高上很多,甚至还跳了一下,她明白他其实和她一样兴奋。 契沙图的呼吸就在萝妮尔的耳边,两人的距离太近,他的呼吸声在她握住阴茎的那一刻变得沉重且绵长,像是无声的喘息,潮热的呼气带来的热度让萝妮尔觉得整个人都快被热得失去意识。 花穴的肉壁因为空虚和寂寞蠕动收缩着,她知道自己已经湿得不行。 萝妮尔用另一只手脱掉自己被淫液打湿的衬裤,这个湿润和滑腻的程度也许可以接纳他的进入了。 他们很久没做过了,梦里如此,现实也是。 午后的阳光依旧很刺眼,黄色的光晕洒在他们看似简单相拥的床上。 可是薄被之下紧贴着的身体已经不能只用暧昧来形容了。 契沙图依然只是抱着她,可萝妮尔却已经将他的肉茎从里裤拨出,稍稍移动身体,尝试用自己的臀缝去蹭他的炙热。 他的手终于用了一些力,固定住萝妮尔的腰,不再让她有所动作,沉声说道:“不要再勾引我了。” “萝妮尔已经湿了……”她此时娇软的话语直接忽视了他并不彻底的拒绝,“契沙图大人,您感受不到吗?” 他的前端此时就在萝妮尔湿透的穴口处,如果他没强行按住萝妮尔准备挪动的臀部,说不定她自己已经主动吃进去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不断流出的水液带着花穴里的温度,浸着他的欲望,反反复复翻开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提醒他被萝妮尔容纳和包裹的快感足以让他抛却一切,会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哀声乞求她的爱。 他的沉默让萝妮尔难耐,她被他从后面抱住,又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接着说道:“契沙图大人,想要……” 她的带着情欲的声音像是催情的药剂,她已经将自己完完整整地送到他的手中,任他侵犯。 萝妮尔感受到抱着自己腰间的手渐渐因为她的话语而收紧,身下抵着她穴口的阴茎也时不时跳动,他是有感觉的。 但契沙图还能在这种时候问她:“那奥德瑞格呢?” “萝妮尔只想和您做,只想被您肏。” 她开始无所顾忌地说着引诱他的话。 契沙图只停顿了一瞬,可是再开口的时候,说的话已经不是对萝妮尔说的了。 “奥德瑞格,你还想在外面听多久?” 契沙图还能保持他一贯的冷静的音调,只是声音有些哑而已。 萝妮尔不可置信地听着契沙图的话,惊慌到极致的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门被应声推开,她看见了同样穿着铠甲的奥德瑞格。 面无表情,但熟悉他的人肯定知道他现在已经出离愤怒。 他的视线一进来就落到了萝妮尔红红的脸上。 萝妮尔震惊地看向他,却又承受不住他视线里的审问和怒火,移开眼睛,唤他:“奥德瑞格……” 俏俏颤颤的声音,带着一些掩饰不了的情欲,并不是因为他,但是却在叫他的名字。 萝妮尔也不知道她想要逃避的动作已经激怒了契沙图。 她的整个人在此刻都已经乱到无法思考。 契沙图直接挺腰,原本就在湿腻穴口处的肉茎一下进入了一半。 那些鳞甲在他进入的时候刮蹭到空虚的软肉,混乱又慌张的萝妮尔马上被这措手不及的细密快感胀满。 “啊……” 她眯着眼睛又扭着声音胡乱地呻吟了一声。 好热,好大,好开心。 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她现在必须用这种状态面对奥德瑞格。 “萝妮尔,我并不认为和契沙图做爱是今天不想见我的合理理由。”—— 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93.(微微H) 萝妮尔的心已经在此刻凌乱到了极致。 室内因为情和欲而热熏的体液交融的味道渐渐馥郁,只有奥德瑞格看似平静实则含刺的话语在这种氛围里格格不入。 她和契沙图的交合仅靠一层薄被遮掩,而且他一直都知道奥德瑞格就在外面。 这样的契沙图让萝妮尔倍感陌生。 但他一如既往地为萝妮尔考虑着。 他已经问过她,也劝过她。 现在不体面又焦灼的局面都是她自找的。 这大概也是他所使用过的最惊世骇俗的惩罚。 足以切断萝妮尔的退路,逼她做到她刚刚所承诺的一切。 慌乱的她整个身体都绷直了,穴肉绞紧,但似乎这种刺激也让契沙图的欲望更深沉了,萝妮尔明显感觉他埋在她体内的又长大了一圈,都让她有了一些微痛的撕裂感。 而且鳞甲的方向随着他进入时的动作而改变了,只能深入而不能向外拔出。 契沙图在和她的第一次时就说过的,这种构造是为了防止交配期间配偶的逃跑。 可这种都快超出她承受范围的大小竟然还能让她感受到一些弱弱的快感。 萝妮尔避开奥德瑞格的视线,他的压迫感都让她闭上了眼睛,回道:“奥德瑞格……你应该都听见了。” “现在你也看见了。” 奥德瑞格没想到萝妮尔竟然连一句辩解都不愿意抛出来敷衍他。 甚至到现在,两人连一点分开的意思都没有。 昨天还和他在一起的未婚妻,今天竟然就求着和另一个男人做爱?! 那些浪荡的话,那些连萝妮尔几乎都不对他说的话,她用她甜美的声音全说了去哄另一个男人。 “萝妮尔,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是你的未婚夫,我才是你以后的丈夫!” 奥德瑞格直接吼了出来,甚至尾音都带着因为咬着牙而磨出的一些颤声。 他的手都快把他手中的剑柄握断了,他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继续站在这里。 萝妮尔的所作所为已经把他的尊严全都碾碎了。 奥德瑞格有些晃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伤心多一些,还是难堪多一些:“你对我太残忍了……” 他似乎冷静了许多,话语里的心痛不比契沙图的要少。 萝妮尔睁开眼,他此时的表情才真正像一个迷茫的大男孩。 而且脆弱不堪。 他的眼眶甚至有些红,执意看着萝妮尔,执意想要看到她面上因他而产生的不忍和内疚。 他们之间有公开的婚约,有确定的婚期,有属于两人的孩子。 他也给过她一颗爱她的真心。 奥德瑞格真的不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 萝妮尔听着他的每一句话,能很快和别人共情的她簌簌流泪。 “奥德瑞格,抱歉……” 契沙图却在这个时候打断她的话。 “放松一点,萝妮尔。”契沙图的手又移到她的腰际,想就着这样的姿势插入得更深一些,但萝妮尔僵硬又吸夹的状态让他寸步难行,“奥德瑞格在这里让你这么兴奋吗?” “我没有……” 她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哭腔,而且奥德瑞格的几句话让她的心因为朦胧的悲伤又有些动摇,马上反驳了契沙图的话。 契沙图没再继续为难萝妮尔,转而对奥德瑞格说道:“她已经说明白了,你可以离开了。” 奥德瑞格凝视着萝妮尔的眼泪,已经思考不能的他为了最后一丝希望去相信这些泪水全都是为他而流,终于看向契沙图冷漠的脸,说道:“契沙图大人,能不能把她还给我……” 契沙图闭合了那些鳞甲,抽离了埋在萝妮尔体内的欲望,将萝妮尔抱起拢在怀里,薄被就着两人起身的姿势滑落。 奥德瑞格看着萝妮尔赤裸的身体,因为体温升高而有些泛粉,横在她丰满乳房上的臂膀并不能压住所有,一些被挤压出的乳肉有着情色的轮廓。 萝妮尔是他爱的女孩,他甚至从一开始走进这个房间,看到萝妮尔从薄被里露出的一节惹人遐想的脚踝就已经硬了。 契沙图沉声道:“她现在这幅模样,你觉得会和你走吗?” “契沙图大人,别说了……” 萝妮尔开始哀求,她不希望再加深对奥德瑞格的任何伤害。 契沙图的手抚上萝妮尔唇,用手指将她的嘴撬开,然后继续对奥德瑞格说道:“她已经不是你喜欢的那个纯洁的小姑娘了。” 他平平的音调像是作为一个长辈在给奥德瑞格说一些复杂的道理,但是他的动作却从萝妮尔的嘴里带出一些津液,沾在她的嘴角,看起来淫靡异常。 “她一边说要陪着我,一边也给过你承诺。”契沙图看着奥德瑞格,警告着他:“女人是趋利避害的善良生物。” “所以比起做出正确的抉择,她更想确保自己是安全的。” “她其实谁都不想放弃,你的几句情话就能让她心软,但那不是分给你的爱情。” “几滴虚情假意的眼泪就能抓住你的心,就想要满足她的心愿,毫无反抗之力。” “只要你对她的心意不变,你永远都是被玩弄的那一个,奥德瑞格。” 他在说给奥德瑞格,也在说给自己听。 萝妮尔震惊地听着契沙图对自己的评判。 一句话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的话已经不可信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的确做过很多荒唐的事情,可是光明神都说那些是可以被原谅的…… 光明神大人甚至说过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尊敬的光明神大人,您知道吗? 萝妮尔脸上泪水和嘴边的水液混在一起,她皱眉闭着眼,泪水渐渐凶猛,以至于变成了抽泣。 这个房间终于在此刻完全静默下来,除了萝妮尔一个人的哭声。 奥德瑞格似是听明白了契沙图的话,问她:“这样你会开心吗?萝妮尔……” “呜……奥德瑞格,没有,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萝妮尔依旧抽抽搭搭地哭泣着。 她现在突然无比希望能够脱离这个梦境。 这不是她熟悉的契沙图大人。 她也不需要这样伤害和践踏奥德瑞格的自尊和真心。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醒来。 而事情接下来的走向像是要把这个梦彻底变成噩梦一样。 她听见契沙图说道:“要一起吗?”—— 这并不是真正的骑士长,他永远不会对萝妮尔说这些话。 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94.(伪3PH) 萝妮尔并没有明白契沙图在说什么。 奥德瑞格向他们走近的动作让她隐隐懂了。 可是她无法相信。 她不可能做到同时和两个人…… 萝妮尔侧仰着头,看向契沙图,无比希望他能说些什么来阻止奥德瑞格。 “……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唤着他,但她下一刻感受到契沙图环在她胸前的手放松了一些,然后她的下颌却被站在床边的奥德瑞格给捏住了,强硬地把她的脸摆正。 奥德瑞格在凝视着她。 萝妮尔看不清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只能下意识地拒绝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不要,奥德瑞格。” “……不要。” 萝妮尔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泪痕,长长的睫毛也是湿湿漉漉的,深红却又澄澈的眼睛此时正装着他一个人的面容,红滟微肿的唇已经被别人过度享用过了。 她是如此的……可怜又可爱。 但同时她也非常可恨。 爱她…… 好爱她…… 依然非常爱她…… 她说不要。 为什么她能心甘情愿和别人亲吻,求着被别人上。 而身为她的未婚夫的他却连一个吻都要被她拒绝? 奥德瑞格抱住她的肩,咬住她的唇,然后往自己怀里带。 萝妮尔想要反抗的双臂被他紧紧控住,她只能被迫跪在床上,身体前倾,将一部分重量全压在了奥德瑞格身上,胸乳全贴着他同样冰冷光滑的铠甲表面。 瞬时冷凉的温度让她瑟缩发抖,她都开始分不清自己是因为简单地害怕奥德瑞格的吻还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未知的一切。 奥德瑞格用唇触碰她的嘴角,只是简单的试探,但是一旦过于靠近她,她的气息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就开始勾着他,逼迫他想不了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事。 很快他就抛弃了这种温柔的方式,用舌尖用力打开萝妮尔的唇,然后又用手按住她的下颌,不让她合拢嘴唇。 萝妮尔的软舌被他勾入他的嘴中,被他用牙齿啃咬,室内响起没有节奏的水声,来不及咽下的津液要么是被奥德瑞格吞入,要么顺着她的嘴角湿哒哒地流过脖颈。 这种黏黏稠稠到分不清彼此的热吻侵蚀着萝妮尔的意识。 舌尖有些麻,也有些痛,这像是来自奥德瑞格的报复。 可是身体又重新热了起来,仿佛只为了快感而存在,就算是零星微末的快感也不想放过。 “唔……” “奥德瑞格……” 萝妮尔一有空隙就开始尝试推拒奥德瑞格,可他似是不允许萝妮尔有丝毫躲避的机会,手插入她的发间,又把她的唇衔住,半咬半舔啃吻起来。 不过她的这个跪在床上的姿势也迫使她翘起臀部,将她完全属于女性的柔美之地展示给她身后的契沙图。 而且萝妮尔这声意味不明的短暂呼唤似乎引起了契沙图的不满,他用手指拂过萝妮尔泛着水光的穴口,那里和王宫里早晨沾着晨露还并拢的娇嫩花苞一样。 她的身体非常美丽,一切都恰到好处,尤其是在品尝过她的味道后,看到她白色的裙裾都能像是被她诱惑似的发情;和她说一句话,听她撒一句娇,都会让爱她的男人心甘情愿地待在她编织的谎言的羽笼里。 契沙图也注意到,奥德瑞格的深吻让萝妮尔更湿了。 无名的火沸在胸腔,说了要一直陪着他的萝妮尔被一个吻就迷得晕头转向,他捻着萝妮尔的小花蒂,问她:“殿下,现在您还能把刚刚对我说的话再给奥德瑞格说一遍吗?” “告诉他,您到底是如何看待他的。” “啊……” 已经被奥德瑞格吻地迷迷糊糊的萝妮尔又被契沙图施加了另一层刺激,呜咽出了朦胧的呻吟。 看着萝妮尔已经完全沉浸在和奥德瑞格的交缠里,她的嘴被霸占着,说不出一个词;她的脸也被捧着,连简单的摇头都做不到。 契沙图把这些被迫的沉默当成了她对奥德瑞格施舍的怜爱。 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他的手上移,抚着萝妮尔姣好的臀。 萝妮尔似是在此时意识到契沙图想要做什么,开始扭动身体。 不要…… 怎么能当着奥德瑞格的面做…… 羞耻心和仅剩的道德感鞭笞着此时的萝妮尔。 契沙图的手用了一些劲,固定住她的臀,拿肉茎抵住穴口,半入不入的状态让萝妮尔更加慌乱。 可是什么都做不了,两个男人如果一定要让她承受,她根本无法阻止。 而且淫荡的穴口一接触到热物,就和有意识一样想要执行本能去接纳和吞入,微微被撑开的感觉加剧了空虚,内心叫嚣着想要被填满,可脑中的忸怩快要让萝妮尔崩溃。 这就是个噩梦。 好想醒来。 她喜欢的契沙图大人一定不是这样的。 柔软的穴肉吮吸着湿润的前端,酥麻的感觉从尾脊窜上头顶,刚刚被她夹缠着的快感催促着契沙图抛弃剩下的理智,抛弃他的那点占有欲,无所顾忌地侵犯她。 契沙图抬眼看着萝妮尔眯起眼睛看向奥德瑞格的妩媚表情。 她很快乐。 不需要他也很快乐。 “啊——” “不要,好舒服……” 依然是突然挺入,萝妮尔瞬时睁大了眼睛,她的身体顺着他的力道前倾,她的牙齿咬破了奥德瑞格的舌尖,血腥味弥漫了两人的口腔,终于让奥德瑞格松开了她的唇,也终于听见了萝妮尔一声清晰的嘤咛。 这次的插入比刚刚侧身时更深,几乎就要把她的肉壁全都撵平,能触到敏感点全都压过一遍,过于密集的快感让萝妮尔直接失神高潮。 “嗯……好紧。” “萝妮尔好乖……” 她的身体抖动着,花穴因为高潮而抽插紧绞,连契沙图都闭眼喘息出声,感受着她内里的爱抚和紧致。 完全溺在高潮感觉里的萝妮尔无助地向奥德瑞格伸手,身体软得不成样子,他将她稳稳抱住,看着她大口呼吸的模样迷离模样。 “真的有那么舒服吗?萝妮尔……” 奥德瑞格亲着她同样泛红的脖颈,低声问她。 似乎她血管里的血液都因为被契沙图推上的高潮而滚烫,却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话下意识地摇头。 95.(伪3PH) 萝妮尔否认的动作并没能讨好谁。 契沙图和奥德瑞格都认为她在撒谎。 甚至契沙图在看到萝妮尔摇头的动作直接抱住她的腰,往他的怀里带,几乎都把她从奥德瑞格那里抢了过来,让她被迫跪着直立身体。 他像刚刚奥德瑞格捏住萝妮尔的下颌那样,手臂环过她的肩,也强迫她偏过头来和他亲吻。 可是这个动作也让契沙图入得更深,几乎都快顶开她的宫口,还浸在高潮余韵里敏感的萝妮尔被施加任何刺激都会无限夸大地回应,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被完完全全充满了。 失禁一般的水液不断流着,在床单上都晕开了一大滩水渍。 萝妮尔已经分不清现在亲吻她的到底是谁,只要是伸到她嘴里的大舌都被她一视同仁地去交缠,去触碰,去吸吮,甚至还主动伸出舌尖去追逐对方,握住对方捏住下巴的手腕以求得暂时存活的浮木,她已经快要溺死在这高潮的快感里了。 哼哼咽咽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只听得出个大概,一得到一点机会就大口喘息,契沙图好像连她呼吸的权利都要剥夺,呼气吸气的声音时常被打断,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深吻。 奥德瑞格看着此时的萝妮尔,看着她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胸前和背上,美丽脖颈上遗留的水痕都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契沙图的,乳房随着她沉重的呼吸和契沙图并不怎么激烈的抽插而摇摇晃晃,红樱也随之颠颠颤颤。 更加淫乱的是她的身下,腿被分开,正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跪着,穴口被完全撑开,红得仿佛都快要被撕裂,已经捅到顶的契沙图都还有一部分仍在外面,她并吃不下所有,但只要契沙图稍有抽离的动作,就能带出许多滑腻的水液和清晰的水声,淅淅沥沥地顺着他们交合的动作滴在床上。 奥德瑞格认知到她就是在撒谎,她都快爽死了。 他伸出手大力抓握着萝妮尔的乳肉,这是大概是她身上最让他钟爱的地方,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萝妮尔,如果她愿意用她的乳沟夹着他的肉棒让他蹂躏她的软肉,他可以直接被她夹到射在她脸上。 奥德瑞格看着他手中被翻来覆去变成各种形状的椒乳,硬着的乳头被他无情地用手指拧着,很快就肿了。 不过萝妮尔好像对他这边的微妙刺激一点都兴趣都没有,她正被另一个男人插入,正被另一个男人侵犯,那大概是于她而言更无法承受的猛烈快感,喉咙里零零散散的呜咽求饶声绝对都是因为契沙图。 奥德瑞格松开手,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多了很多指痕,可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杰作。 腰上,臂上,肩上,到处都是。 他现在看不到的背和臀正紧贴着契沙图。 为什么他非得和另一个男人分享他心爱的女人呢? 为什么啊?! 可是她很喜欢。 她并不想离开契沙图,甚至为此都在考虑舍弃他。 难道他和萝妮尔做的时候她就没有高潮过吗? 他也能让她快乐。 他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 心好痛。 他盯着萝妮尔,退离床边一步,开始卸下自己的铠甲。 圣骑士们从最开始也是最基础的练习就是如何快速且得体地穿上和脱下量身定做的铠甲,以及习惯它近乎于负重训练的沉沉重量。 奥德瑞格的确是很快就卸了下来,但是并不优雅——他已经无法把精力分在这种表面功夫上了,金属掷地所带来的响声就像是对忽略他的两人的幼稚报复。 不过这突然又刺耳的声音依然吓到了萝妮尔,她睁开眼睛看向奥德瑞格,身体颤了颤,又被契沙图安抚性地抱紧,然后顶了顶她,并不想她分心去注意别的事情。 奥德瑞格身上金色的圣光纹身在室内渗进的细微阳光下看起来非常华美,尾巴上用来装饰的贵重圆环即使在夜晚也会闪着光。 但同时他的尾巴也非常灵活也有力量感,能轻松地将萝妮尔的双手手腕紧束。 作为一个王子,他的所有几近都是符合他身份的华丽和高贵。 碰到萝妮尔之后,他做过的所违背原则的事情都是因为她。 就像现在,他也翻身上床,直接用他有力的尾巴将萝妮尔搭在契沙图手上的双手给拉离,她的身体因为被顶弄而上下摇晃着。 契沙图看了他一眼,放开了萝妮尔的唇,她的脖子都因为快因为长时间的偏头而有些僵硬。 而且奥德瑞格和萝妮尔的距离也足够近,她晃动着的胸部直接擦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萝妮尔也意识到她正和两个男人贴在一起,不过契沙图还是顾虑到她的身体,抽出又插入的频率一直都在她还能承受的范围内,但快感不比正常的节奏少很多。 “不要……” 她难得在快要到达第二次高潮的时候分心下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好像今天她除了“不要”以外就不想说其它的任何词。 可是身体被契沙图抱着,手被奥德瑞格控着,身体也淫荡地享受发情的感觉,当然没有一个人听她的冠冕堂皇的拒绝,她现在就是被两个人分享的玩具。 奥德瑞格用他的尾巴拉着萝妮尔的手去抚慰他同样硬着的硕大,她在触到的那一刻就条件反射一般想要逃避,这种刺激提醒着她心底不能接受的背德境况。 可这种差别待遇也一定程度上惹恼了奥德瑞格。 他加重了尾巴上的力道,强硬地固定住,甚至还用他自己一只的手按住她的手,照着他自己想要的方式带着萝妮尔的双手抚慰他的性器,另一只手仿佛玩不腻一样揉捏着萝妮尔的胸乳。 “她快到了。”契沙图说道,平静的语调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声音有些涩哑,他看向奥德瑞格,“射在里面,介意吗?” 奥德瑞格回以沉默。 萝妮尔在此时流泪,她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快要高潮时的生理性的泪水:“契沙图大人,别……” “请您给萝妮尔留最后一点尊严……” 契沙图的回应则是加快了速度,把她再次送上高潮的时候选择了内射。 96. 于萝妮尔而言,她在此刻已经完全绝望。 这样的契沙图大人绝对不是她记忆里的他。 但这样的梦境却又好像在预示着,契沙图在知晓她的背叛后,绝对会以某种形式来惩罚她。 也许不会像梦里这样糟糕,不过似乎这样也是合情合理的。 萝妮尔的确不知道现实里的契沙图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 就凭着在白岸旅馆的最后一面,来自他的无言的温柔和安抚,就真的能保证他会原谅她,毫无芥蒂地再次接受她吗?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萝妮尔也不想再继续想下去。 可是如果现实中的契沙图大人也这样对待她呢? 试着这样想一想,她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逃避。 或许她为了所谓的爱情而不顾一切的勇气已经在这个梦里被用光了。 现在萝妮尔在喘息着,精液被射进身体里的感觉让她的身体感到满足,高潮只让她的大脑兴奋,全身却酥麻迟钝,只有装不下太多精液的小腹像是忍了尿意一样胀得难受。 契沙图的欲望从她的下身里抽离,他就像发泄完了一样把她交给了奥德瑞格。 而被射满的甬道在他离开的时候,白浊腥麝的精液汩汩流出,泥泞又淫靡。 身体所感受到的另一半的热度已经冷却。 奥德瑞格抱着萝妮尔,松开了捆住她手腕的尾巴,看着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睁着无神的眼睛流泪,她不再看契沙图,当然也没有在看他。 萝妮尔的这次高潮异常平静,她死死地咬住下唇,都已经有了一些血痕。 “萝妮尔,很难过吗?哪里不舒服吗?” 奥德瑞格渐渐地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抱住奥德瑞格,闭上眼睛,眼泪都沾在了他的肩上,轻声道:“奥德瑞格,带我离开,好吗?” “求求你……” …… 时间到了晚上,回到王宫的萝妮尔一直谁都不见。 连神殿那边原本说好要来检查身体的牧师都被她坚持着谢绝门外,只有塔莉一个人在她需要的时候才会被召进她的寝房。 除此以外,她都安静地坐在床上。 她不再说那些奇怪的话,但同时太过沉默也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萝妮尔没有再提塔莉担心着的悔婚的事情,可是她身上的那些可怖的痕迹让塔莉一直都不敢向萝妮尔或者奥德瑞格确认下午究竟在神殿发生了什么。 他们两位都不想说起,而且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好在王后并不知道,不然这种触怒主人来打听隐私的事情一定会交代到她的头上。 塔莉最后看了萝妮尔一眼,离开时萝妮尔告诉塔莉,她会好好睡觉的。 即使她对公主状态非常忧心,塔莉也不能过多干涉萝妮尔的命令,只能说晚安并离开了她的房间。 萝妮尔看着窗外混沌的黑暗出神,今晚并没有月亮,一切都是暗暗沉沉的。 但她还是起身,背对着窗户,坐在床沿,看着房内黑漆漆的一角发呆。 她突然感觉窗户边有微弱的光渗进来,可能是今晚有夜风,将遮住月亮的云给吹散了;也可能是王宫里守夜巡逻的士兵们提着灯从廊下走过。 在她回头时,却睁大了眼睛。 萝妮尔都不敢相信她眼前所见到的人。 “光明神大人……” 白色的教袍,银色的长发,圣洁的纳克苏萨斯,萝妮尔所景仰的光明神。 此时他和她一样陷落在黑暗里,他原本在光下非常耀眼的银色发丝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影,看起来高洁神圣的气质都仿佛染上了一些妖冶堕落的气息。 他不应该在这里的。 他出现在了她污浊不堪的梦里。 这个认知让萝妮尔惭愧,这个噩梦不仅毁掉了契沙图,还亵渎了光明神。 她光着脚走下床,双腿依旧有些酸软,每一步并不稳。 但她还是轻轻地踏在地毯上,像是怕惊扰了他,然后缓缓跪在他身前,整个过程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萝妮尔将双手合拢,举过头顶,再交迭在胸前,才闭上眼睛虔诚说道:“光明神大人,无知的萝妮尔无意冒犯了您。” “请您公正地惩戒卑劣又懦弱的萝妮尔。” 纳克苏萨斯并没有回应她,而是向她伸出手。 垂首的萝妮尔没有抬头看向他的底气,她只能看着他纤长的手指和美丽的骨节,不知如何是好。 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萝妮尔怎么可能还有胆量搭上他的手。 “亲爱的萝妮尔。”他温柔平缓的声音响起,“来,把手递给我。” 萝妮尔回想起上次在他的神域见到他的场景。 想起他的仁慈、他的怜悯、他的厚爱、以及他的……柔情。 可是这个梦却充斥着欲望、自私、混乱与沦落。 她无以面对她心里最尊敬的人,她在梦境里的极其肮脏状态不应该也绝对不可以去触碰洁净的光明神大人。 可是纳克苏萨斯对她伸手的动作暗示着萝妮尔—— 他依然在尝试拯救她。 萝妮尔的身体在此刻脱了力,她瘫坐在了地毯上,用嘴咬住一只手的手背,另一只手被她强行背在身后。 还摇了摇头。 纳克苏萨斯收回了手,萝妮尔压在喉咙处的一口气终于能松了下来。 可他却选择走近一步,直接单膝跪在她身边,轻轻地拥住她。 “……光明神大人?” 萝妮尔的声音都颤抖了,几乎都要在今天流尽的眼泪又慢慢地溢满了眼眶。 “萝妮尔并没有做错什么。”柔和的话语就在萝妮尔的耳边,就算这是个梦都让她不敢相信她正在被纳克苏萨斯安慰着,“请不要苛责自己。” 她慌乱了一整天的心终于安静了。 “可是,光明神大人……” 纳克苏萨斯用指尖按住萝妮尔的唇:“我都知道,是他们不好。” “就是契沙图的错。” 他重申了一遍。 萝妮尔已经僵直到不敢有任何动作,纳克苏萨斯现在对于她来说,就是这个梦里所存在的最后的救赎。 啊…… 是契沙图大人的错。 是他的错。 光明神大人是这样说的。 萝妮尔回抱住纳克苏萨斯,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的名讳,他是她在这个梦境里唯一的留恋了。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道:“萝妮尔如果也能对我撒娇的话……” “……为什么我爱的萝妮尔会喜欢上别人呢?” “……明明我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不是吗?” 萝妮尔的眼睑很沉重,困倦异常,他说的最后几句缱绻的话好像是她的又一层梦境一样。 这绝对不是光明神大人,这个梦又一次给予了她一个荒谬的幻想。 她终究是渎神了,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孽,萝妮尔在失去意识前这样想着。 97. 萝妮尔安静地倒在了纳克苏萨斯的臂弯里,他啜吻着萝妮尔的泪痕和她湿润的睫毛,品尝了她的眼泪的咸湿味道。 然后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她的床上。 他坐在床边,用手插入她的发间,从头顶梳到她的发尾。 柔软的头发,姣姣的容貌,美好的少女。 深红的眼睛和黑暗的迷离融为一体后,就算是神,也会像这世间普通的男人怀着简单不过的爱恋的心情,想要去靠近自己心爱的女孩。 当然,有了爱意,就会有与之对立的妒忌,甚至是憎恨。 这是对原本不会拥有这两种情感的至上的神明最好的嘲讽。 纳克苏萨斯的手指轻轻点点地从她的面颊开始触碰,这好像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支配着他尽可能地去轻触她裸露在外的柔嫩的皮肤,直到他握住了她白皙的脚踝,抚过了她小巧的脚趾。 她的身体和她的头发一样柔软又脆弱。 萝妮尔是如何能承受那些男人如野兽一般无休止的欲望的呢? 怪异的问题,他早就知道女人天生就有包容男人的天赋,但他为何此刻站在萝妮尔的角度质疑着她原本就有的能力呢? 一定是她太可爱了。 所以她被那些男人强硬压住贯穿之后,产生的扭曲又苦痛的表情就是对她的摧残的直接证据。 不过为什么纳克苏萨斯不光明正大地对萝妮尔做这些奇怪的事呢? 大概是因为这个梦境里同样来了一个不属于这个梦境的人。 纳克苏萨斯看向房间的一角。 “嗯?乌恩诺,你还好吗?” “或者,你也对这个梦有兴趣?”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卷起了萝妮尔的一簇柔软的头发在手里把玩。 “纳克苏萨斯,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虚伪。” 乌恩诺站在窗边,精灵模样的他带着不耐,法师袍上面的青金石随着他的步伐晃动,石子相互撞击而发出的微弱声响在黑暗里其实非常诡异,金色的眼睛看着纳克苏萨斯一副慵懒却又冷漠的表情。 看到纳克苏萨斯真是意外,看到他用自己的力量扭曲了整个梦境才让他更加惊讶。 整个梦对于萝妮尔来说有多么荒唐和难以接受,乌恩诺已经从萝妮尔泪水里见识到了。 原本同样沉睡着的乌恩诺是被惊醒的。 准确说来,是他听见了萝妮尔的哭声。 一开始他只当是萝妮尔做了噩梦,不过也很蹊跷,既然她在进入永恒梦境前回应了他的咒术,她就会在梦里得到她最想要的东西,去到她最想去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是个噩梦。 乌恩诺回到叁楼查看她的情况时,才发现她的眼睛都哭肿了,整个人正蜷缩着发抖。 他尝试唤醒,却发现这个梦境已经被别人控制了。 但现在他大概找到了无聊到要干涉萝妮尔梦境的人。 不,是神。 “你也许说得非常对。”纳克苏萨斯回应着乌恩诺,“可又如何呢?” 被他把玩着的发丝在他松开时已经有了微卷的弧度,像是萝妮尔额前那几簇总是很调皮又不规整的卷发,她自己会时常拨到耳后,不然总是莫名其妙挠得痒痒的。 乌恩诺冷声道:“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折磨小姑娘的癖好。” “你的神域要是如此乏味,为什么不把埃奥隆放出来?他会给你找一堆麻烦的。” “萝妮尔该醒来了,这个梦境对她毫无意义,纳克苏萨斯。” 他并没有兴趣和纳克苏萨斯进行绕来绕去的对话。 脆弱的少女在噩梦里无助地哭泣,这并不是他想给萝妮尔的东西,也不是这个法术的本意。 而且就像乌恩诺之前说过的,根据他一贯的原则,他极度厌恶别人碰他的东西,破坏他赋予奥术的意义。 他亲爱的弟弟不可以,纳克苏萨斯更加不可以。 “毫无意义?”纳克苏萨斯说话的音调保持着他不变的平静和冷淡,但对乌恩诺的说法非常不赞同,“这种话是你的立场能说出来的东西吗?” “乌恩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似乎从来都没有认清过自己。” “你要是能和契沙图一样听话……”他在提到契沙图的时候皱了皱眉,“算了,契沙图现在也总是自作主张。” “我的弟弟只需要做他愿意做的事情,他并不是你的仆从或者傀儡,纳克苏萨斯。” 纳克苏萨斯的说法很快被乌恩诺驳斥掉了。 不过他看起来并不介意乌恩诺的态度,而且似乎在此刻有了别的话想对乌恩诺说。 纳克苏萨斯看向他,猩红的眼底没有一点情感,但又好像有什么在涌动,他问乌恩诺:“你和契沙图会喜欢同一样东西吗?” 乌恩诺对他的话题提不起任何兴趣,在这个梦境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浪费他的魔力。 更何况他从来都没有什么话是需要和纳克苏萨斯说的。 他开始吟诵咒术,想直接把这个梦境给强行粉碎掉。 “果然你没有什么耐心呢,这点你应该向契沙图学一学。”纳克苏萨斯柔和的面容上依旧淡然到什么表情都没有,“看来我的作风一向太过仁慈了,其实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无视神明的威严。” 在纳克苏萨斯的视线之下,乌恩诺的吟唱被打断,他渐渐地发不出任何声音,被迫沉默的他使用不了任何强大的法术,并且视野开始模糊。 他不得不在纳克苏萨斯面前跪下,甚至需要用双手强行撑着地面来缓解眩晕的感觉。 乌恩诺此时的姿势就像是对纳克苏萨斯的臣服,即使他一点都不想表达这个意思。 “如果你现在能有像当年一样媲美玻瑟戈的实力,还有一些谈判的余地,乌恩诺。” “认不清事实却又不反省自己,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纳克苏萨斯走到乌恩诺身边,踩着碾着他垂落在地毯上的金色长发,再次低声道: “好了,这个梦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请放心,我以前会让契沙图来处理你,现在就不会像埃奥隆虐杀玻瑟戈一样杀了你。” “毕竟我私以为这只是个会让大家都开心的小游戏而已。” 98. 萝妮尔睁开眼睛,但她感觉还是非常困倦。 她的房间里有了光亮,她看见了床顶薄纱质地的帷幔,听见了烛心燃烧着偶然的炸裂声。 她依然坐在床上,不过上半身在一个人的怀抱中,她也听见了她身旁另一个人的呼吸。 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不过除了点燃了蜡烛,她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变。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似乎思考不了太多。 “亲爱的萝妮尔。” 抱着她的男人在以非常亲昵的方式唤着她的名字。 她顺着这温柔的呼唤仰头,看见了纳克苏萨斯美丽的侧颜。 萝妮尔眼中的侧脸正背着光,灰暗冷漠却又柔和温润,和她一样的红色眼眸里对她只有始终如一的怜爱,他对他的所有信徒应该都不吝啬展露他这种流连于表面的怜悯。 她的心上划过某种看到了悖论的奇怪感觉。 此时抱有这种心情的她也只让它存留了一瞬间,很快就遗忘了。 她看不见的另一面一定被蜡烛的火光照亮着。 一定是这样的,那才是真正的光明神大人。 啊,她在光明神大人的怀里。 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什么都没有必要想了。 正当萝妮尔准备垂首再次安心地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看见了躺在她身边的一个陌生的精灵。 他的容貌绝对符合萝妮尔以往读到精灵的故事时对他们外貌的绝美描绘,萝妮尔因此而移不开眼睛,就是这样简单的理由。 可是他的金色眼眸和金色头发又好像和谁非常相似,萝妮尔想着自己应该对此印象深刻,很少有人拥有这样纯粹又华丽的特征。 不过她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也许她认识他,萝妮尔只能做这些下意识的胡乱猜测。 头好沉,她确信她忘记了很多东西。 不过现在有着更加值得她在意的事情。 萝妮尔眼前的精灵似乎非常生气,看向她的视线里带着明显的怒意,不过原因好像并不是因为她。 他直接略过萝妮尔,真正看的人是纳克苏萨斯。 萝妮尔皱眉,端着她的声音,尽可能地展示她作为光明神的圣女对神明尊严的拥护,训斥道:“请不要冒犯光明神大人,你这个无知的精灵。” 这种程度的斥责由少女娇俏的声音喊出,大概也能算是床上的一种情趣。 纳克苏萨斯轻笑了几声,然后将萝妮尔因为愤懑而握拳的手慢慢打开,和她十指交迭,在她耳边说道:“可以了,萝妮尔。” 萝妮尔看着她眼前的精灵,瞪了他一眼,然后将头埋在纳克苏萨斯的肩上,嘀咕道:“您总是这样宽容,我觉得应该给这种人一些教训,光明神大人……” 这种像是撒娇一样的抱怨对纳克苏萨斯来说非常受用,回道:“他本来就是来赎罪的,亲爱的萝妮尔。” 萝妮尔再次看了一眼他们面前平躺着一动都不能动的精灵,他好像也不能说话,只能用他美丽的眼睛来表达一些情绪,她能从他的视线里感受到这是个倨傲又不太好相处的人。 她凝视着他的金色眼眸,心底的一点点熟悉的感觉让她问道:“光明神大人,请问他是谁?” “乌恩诺。” 萝妮尔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接着问道:“乌恩诺是谁?” “契沙图的哥哥。” 她开始皱眉,似乎有些可以想起来的东西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这种感觉让她有些烦躁不安。 但光明神大人明明就在她的身边,她有什么好烦恼的呢? 这种想法让她马上把那些苦闷的情绪全都甩开了。 侍奉光明神才是她铭记一生的使命,她为此而感到尤其骄傲,当然其它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光明神重要。 纳克苏萨斯开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他似乎知道萝妮尔短暂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萝妮尔回应着他的安抚,抱着他的腰,只觉得异常安心和宁静。 这时纳克苏萨斯低声问她:“萝妮尔,让乌恩诺陪我们玩一个游戏,好吗?” “嗯?” 她的声音带着简单的疑惑,她从来不敢想象一向庄严神圣的纳克苏萨斯会有玩某种游戏的活泼想法,但她并不会去想要违背他的任何命令,所以又立刻回道:“萝妮尔非常愿意,光明神大人。” 纳克苏萨斯抱着她的手松了一些,另一手牵着萝妮尔的手放到了乌恩诺的胸膛上,按在了他斗篷披风的系带上。 “萝妮尔,解开他的衣服。”纳克苏萨斯简短地命令道。 这个游戏似乎有点奇怪。 什么游戏需要脱掉衣服呢? 萝妮尔想起来了,她从一开始醒来就一直觉得很奇怪。 不过她不应该质疑光明神大人,这是不被允许的,这是罪过,会被惩罚的。 会被罚抄神殿的教典和守则,会抄到手腕发酸发痛。 是谁罚过她呢? 还是想不起来。 萝妮尔迟疑的动作被纳克苏萨斯看在眼里,他主动将系带递到她的手中,似是一种催促。 “抱歉,光明神大人。” 萝妮尔马上回过神,她对纳克苏萨斯虔诚的信仰让她立即选择把手中的系带拉开。 不过现在就算纳克苏萨斯将一瓶即刻毙命的毒药递到她手中,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乌恩诺被解开的斗篷就这样摊开在了她的床上。 “乖,亲爱的萝妮尔,这只是个游戏而已。”纳克苏萨斯吻着萝妮尔的额头,“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我一直都会在这里。” 萝妮尔深吸一口气,纳克苏萨斯的完美承诺让她决定完全专注到这个游戏上面,其它任何怪异的想法和感觉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她回道:“卑微的萝妮尔向您诚挚地致谢,伟大的光明神。” 乌恩诺的斗篷下面是绀青色的法师长袍,萝妮尔以前并没有接触过这种服饰,也不知道该如何将其脱下,甚至她都不知道能解开的衣扣在哪里。 纳克苏萨斯现在彻底抽回了抱着萝妮尔的手,却在她耳边继续说道:“坐到他身上去。” 这是个惊世骇俗的命令,她得坐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身上。 萝妮尔此刻也对上了乌恩诺的眼睛,他带着警告意味的视线仿佛带着灼烧的热意,萝妮尔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变成龙,然后喷出能把她烧成灰的高温龙焰。 这是个怪怪的比喻,她好像也没有在什么时候见过龙。 总之,他看起来也完全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99. 既然萝妮尔刚刚有了遵照纳克苏萨斯命令的决意,她就不会放任多余的精力去思考没有意义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他们必须要玩这个游戏。 萝妮尔依旧感觉身体很疲累,脑袋沉重,一旦过度想象或者思索就会犯困,却又焦躁。 不管身体如何,此时她选择在柔软的床上站起身,稳了稳重心,然后提起了自己睡裙的裙摆。 萝妮尔想抬腿跨过乌恩诺的身体,她的睡裙有着快到脚踝的长度,不把裙摆提过膝盖是没法做出跨步这种动作的。 乌恩诺的视野刚好能看见她把裙摆提起时,露出的纤细笔直的腿,以及大腿之上若隐若现的衬裤。 这是非常直白的、来自女性的诱惑。 他不喜欢契沙图碰他的东西。 同样的,他也一向很公平地不会去碰契沙图的所有物。 龙的贪婪本性决定了他们有很明确的领地意识和强烈的占有欲。 除非是挑衅,龙与龙之间都会默契地不去触碰和打探彼此收藏的财物和宝贝。 他的弟弟爱着这个埃奥隆创造出来的人类,不管她曾经有过多少个男人,纳克苏萨斯又是为什么甘心放下尊严和她在这个梦里纠缠,至少他应该尊重契沙图的想法,不去碰萝妮尔必须是他的原则之一。 乌恩诺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这是他唯一能表达出来的拒绝。 但是他感受到了萝妮尔压在他腰间的重量。 她很轻,所以他只能感受属于女性的柔软和温度。 纳克苏萨斯正打算教她怎样解开他的法师长袍。 但在此之前,因为她坐的地方压到了他的衣角,所以纳克苏萨斯让她往下坐一些。 “光明神大人……” 萝妮尔有些慌乱不安,已经有过很多次性爱经历的她当然知道再往下她碰到的会是什么。 她无助地向纳克苏萨斯看去,再次犹豫着要不要照他的说法去实践。 这无关信仰,只是出于面对异性的本能,她还无法做到和一个完全陌生男人有着过于亲密的接触。 纳克苏萨斯捧起萝妮尔的脸,轻吻着她的唇角,哄道:“没关系的,他对萝妮尔没有任何威胁。” 温柔的声音一下抚平了她凌乱的心,她也相信了纳克苏萨斯的权威。 即使这并不能缓解萝妮尔涌上脸的羞意,她的脸已经开始发烫。 乌恩诺的确做不到任何反抗,也无法像一个危险的男性一样胁迫她,他从萝妮尔醒来就没能有所动作,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萝妮尔是知道的。 她再次看了纳克苏萨斯一眼,然后就紧闭着自己的眼睛,抬高自己的臀部,用膝盖在床上摩擦挪动着身体,慢慢坐了下去。 似乎不是萝妮尔以前只感受过的勃起的状态,可是她穿着薄薄衬裤的腿间也能大概感受到他的男性特征。 萝妮尔长吁了一口气,她脸上的温度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耳廓,感觉整个人都快被自己的羞赧而带来的体热给蒸干了。 还好对方没有动情的状态让她还不至于那么尴尬。 纳克苏萨斯拉着她的手,带她摸到了法师袍身侧的衣扣。 他继续命令萝妮尔:“解开。” 萝妮尔咬着下唇,颤着的手指花了很长时间才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衣扣。 她像是做了一件非常吃力又难堪的事情,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用她细细小小的声音说道:“抱歉……” 萝妮尔自己都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嗯?亲爱的萝妮尔可不要说这种可爱的话哦。” 纳克苏萨斯的手在触摸萝妮尔的脖颈,她的睡裙和教袍一样,普普通通的圆领什么都遮住了,连锁骨都看不见。 但只要解开她圆领处的系成蝴蝶形状的绑带,这看起来保守的衣裙就会立刻变得松松垮垮,可以一直滑到她的腰际。 纳克苏萨斯就这样拉开了那一条禁忌的绑带。 毫无准备的萝妮尔直到衣服滑到手肘那里才反应过来,胡乱拿手遮掩着,惊叫了一声。 “咿呀——” 乌恩诺听见她慌张的声音便睁了眼,却看到的是雪白的乳房,粉嫩的乳果,被她自己忙乱的动作拨弄而微微晃动。 还有半脱半挂着的衣裙。 寝房内被点燃的蜡烛也在这一刻完全熄灭了。 这种将一切都模糊朦胧的黑暗让惊慌的萝妮尔稍微冷静了一些。 即使她并没有怎么遮掩好,一片漆黑的现状也能让她安心许多。 可乌恩诺和纳克苏萨斯都能在黑暗里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萝妮尔的心在剧烈跳动着,仿佛她不深吸几口气就会暴露什么一样,可是深呼吸的声响在这种短暂的沉默氛围绝对是非常突兀的存在。 因为她感受到了她身下那物的硬度。 “亲爱的萝妮尔,怎么了?” 纳克苏萨斯说话时的气息在她的后颈处,激起她的一阵战栗,原本就思考不了什么的她只能说一些短词来表达自己此时混乱的心情:“我……不,光明神大人……” 她想从乌恩诺的身上下来,可是纳克苏萨斯却按住了她的肩。 “亲吻他,给他施舍一点你的宠爱。”纳克苏萨斯的声音仿若天籁,可是说出来的话像是在诱使萝妮尔愈发堕落,“他正渴望着。” “让他臣服于你,我的挚爱。” 萝妮尔点点头,黑暗仿佛变成了她的另一层可以好好掩盖自己情绪的纱面,她俯下身去。 已经被解开的法师袍并没有被萝妮尔掀开,却被她俯身的动作蹭开了一些,光裸的上身半贴着对方温凉的胸膛。 萝妮尔觉得她的体温要比他的高上很多。 她的吻一开始只碰到了他的下颌。 萝妮尔却顺着亲吻到的地方渐渐上移,直到她的温热覆到他的冰冷。 紧闭着的嘴唇似乎一点都不想配合,她只能小心地伸出舌尖轻触着他的唇角。 乌恩诺的视线在此时看向萝妮尔身后的纳克苏萨斯,他深红的眼底只有冷漠的审视,然后对乌恩诺说道:“现在是谁比较虚伪呢?” “乌恩诺,久违的发情……感觉如何?” “契沙图可是多看她一眼就硬得不行呢。” 100. 纳克苏萨斯也许是最了解萝妮尔的人。 比一直陪着她长大的契沙图还要了解她。 她的确喜欢让人臣服的感觉。 尤其是为了她本身而抛弃理智,枉顾尊严。 所以,现在都不需要纳克苏萨斯的命令,她开始按照自己的方式进攻,出于本能的低等胜负欲驱使着她征服这个一直尝试拒绝她的高傲的精灵。 她的舌尖打不开他的唇,他并不想和她接吻,这一点挫败让萝妮尔更想看到这个优雅的精灵化身成只有肮脏情欲的野兽的那一刻。 如花瓣一般柔软的唇带着馨香的吻落在他的喉结处,伸出舌压住那处小小的凸起,然后又用她的牙齿快速刮过,紧接着的吸吮和舔舐,让她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快速吸气声。 萝妮尔伸出手抚摸着乌恩诺的脸,轻柔的动作像是抚摸她至爱的人一样,从他的眼角开始,直到触及他差点泄露欲望的嘴边,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唇,就像是一句无声的警告。 当然,于男人而言,他们有更能直接体现这种想要交媾欲望的地方。 萝妮尔用舌尖最后吻压了他的喉结之后,直起身体,用她身下的柔嫩之处隔着布料感受到了那物变得比刚刚更大更硬了。 “光明神大人,萝妮尔想……代替您惩罚他一下,可以吗?” 她的声音现在有些沙软,以至于她嘴里说出的任何话都能让人浮想联翩。 更何况她的臀时不时前后蹭着晃着,动作的幅度并不大,更像是乌恩诺勃起后让她的坐姿有些难受。 但这种若有若无的安慰和抚触,只会让发情的龙更加兴奋,然后期待更多。 纳克苏萨斯吻着萝妮尔的面颊,像是对她的奖励,回道:“当然可以。” “聪明的萝妮尔,这就是游戏的规则。” 他的吻渐渐地落到她的鼻尖,然后是她的嘴边,纳克苏萨斯几乎是贴着萝妮尔的唇,继续说道:“我的挚爱,让我欣赏一下你的美丽到底能绚烂到何种地步。” 纳克苏萨斯的话语带着对她的深深的迷恋和至切的缠绵。 萝妮尔像是被他迷惑了一样,在黑暗里看向纳克苏萨斯的方向。 两双深红的眼睛映着彼此。 如果萝妮尔此时褪去了她属于少女的彷徨,毫无感情的眼睛只会和纳克苏萨斯如出一辙。 甚至冰冷猩红的眼睛会让看到她的人感到危险却又像是被引诱了一样,无法自抑地向她靠近。 她是埃奥隆的女儿。 可埃奥隆曾被邪能污染奴役过,下贱的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彻底疯掉了。 他绝对配不上萝妮尔,他无法成为萝妮尔的主宰。 不过他还能创造出如此娇艳又绮丽的事物,纳克苏萨斯在某个时刻甚至能因此而稍微承认一下埃奥隆存在的价值。 萝妮尔心里最重要的人只能是他。 她不可以爱上别人。 她可以和不同的人调情,可以和不同的人做爱。 那是她本身就拥有的魅力,男人就该为了她的那一点虚无缥缈的爱而癫狂痴迷。 但最重要的人只能是纳克苏萨斯。 她在绝望时能祈求的人只有他,绝不可以有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人。 埃奥隆没有资格。 契沙图没有资格。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纳克苏萨斯的话让萝妮尔确信她一直仰望着的神祇有着某种像是对她膜拜一样的情绪。 光明神大人…… 他是无上的神。 可就算他是神…… 可就算他是纳克苏萨斯本身…… 在她的心底,隐秘又扭曲的快乐突然盈满、溢出然后蔓延。 本就淫乱的身体对这种快感马上就做出了反应,萝妮尔似乎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来势汹汹的欲望。 就像是被催了情一样,萝妮尔的体温迅速升高,酥麻的感觉窜过全身,她仿佛此时赤身站在无边的冰原里,被冻到毫无意识,只有大脑自我安慰式的温暖,所呼出的潮热的空气都变成了一阵快速消散的白色烟雾。 这种陌生到快要模糊摧毁一切的沉沉情欲让萝妮尔即使在黑暗里也想退缩和掩饰。 她立即低头闭眼,不敢将自己现在面目全非的时刻归咎于纳克苏萨斯,凌乱又迟钝的她就像是被彻底按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汹涌漩涡之中。 在完全沉入之前,她在做着最后的呼救。 “光明神大人……” “抱歉,萝妮尔不应该这样……” “可是萝妮尔感觉好奇怪……” 她身下的花穴响应她的欲望而泌出的水液已经浸湿了她的衬裤,萝妮尔现在无比希望有一场狂风骤雨般猛烈的性爱。 不过她并不想向她尊敬着的纳克苏萨斯求欢,这种对神明的屈从和敬畏已经刻入她的本能。 她也不想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发生关系,这不应该是一个守礼的公主和克己的圣女应该有的行径。 该怎么办? 这种空虚让她想要尖叫,想要发泄。 光明神大人…… 您一定知道淫荡的萝妮尔此刻在想什么。 请您阻止我。 请您原谅我。 请您宽恕我。 请您杀死我。 萝妮尔将手缓慢地伸到自己身下,撩开自己的裙子,探入自己的衬裤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肉芽。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仿佛不发出一点声音就不会暴露她的所作所为。 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真的只能安慰她自己。 乌恩诺看着她蕴着雾气的迷蒙眼睛,看着她克制又不熟练的自慰的动作,感受着她已经渗透的滑腻温暖的淫液。 喉结滑动着,视线想要移开却像被钉死了一样挪不动一分一毫。 纳克苏萨斯却在此时按住了萝妮尔的手。 “啊……” 被发现了的慌乱让她闷在喉咙处的呻吟变成了暧昧着的短促惊叫,马上将她仅剩的理智夷为平地。 萝妮尔轻松挣脱,向纳克苏萨斯伸出手,想要他的拥抱,却被他握住手腕,沉声道:“没关系的,萝妮尔。” “不过在得到最终的奖励前,萝妮尔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这个梦境不可以有清醒着的人。” “乌恩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纳克苏萨斯摩挲着萝妮尔软嫩的手背,抬到唇边啜吮,然后又嗅闻她刚刚沾上了一些水液的手指,叹息着,“让他也沦落吧,我的挚爱。” --------------唔,作话含一点点剧透,介意可跳----------- 哎嘿,还是解释一下光明神对小公主的感情(怪异的xp)吧。 就像他自己说的,只要他是她最重要的人,小公主想做什么他都会放任甚至还会助纣为虐。 一直以来小公主都信仰圣光,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害怕被圣光抛弃云云,所以基本上光明神都是默认他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还有之前冰恋的IF结局,达成这个结局的一个关键要素就是小公主如果在死前求的人不是光明神而是想的契沙图或者别人的话,唯一能救她的神并不会救她,会看着她死去。 之前小公主对契沙图的感情让光明神渐渐感觉事情变了(其实就是吃醋了),现实里一直想要表白,连梦里扭曲了的契沙图她都愿意接受,他做这些只是想要回他原本在小公主这里的位置以及污化契沙图在小公主那里的印象。 关于为什么要拉哥哥下水,这真的是他的XP(也许是喜欢NTR?),还想给契沙图找不痛快(莎罗格预言过契沙图会在哥哥这里找到小公主),以及下章(剧透)他对小公主没能分清哥哥和弟弟感到非常高兴,贝特番外里没写出来的群p也可以看出一丢丢,他喜欢在一群男人里找存在感,觉得只有如此才能证明自己是小公主最重要的人。 光暗两神都是变态,可能光明更隐晦一点,暗影更直白一点。 101.(微凌辱微H) “遵从您的命令,伟大的光明神。” 萝妮尔郑重地说出了对纳克苏萨斯的承诺。 但她明白,她所敬仰着的光明神大人已经将她完全看透,他的命令实则是对她的纵容和放任。 啊,光明神大人。 原来您一直都知道呢…… 萝妮尔的声音哑着挑着,眯起的眼睛在她看不清的黑暗里似乎已经看进了乌恩诺的带着鎏光的眼底。 她坐在乌恩诺的身上,稍微加大了她晃动的幅度。 不过依旧是慢慢蹭蹭的节奏,这只会加重暧昧里情欲的成分。 潮湿滑腻的暖热液体不断流出,她和乌恩诺好像已经完全抛却了表面的简单束缚一样完全贴合在一起。 明明可以更快一点的。 明明可以更爽一点的。 但萝妮尔就是要折磨他。 被加重后而逐渐清晰的呼吸声让萝妮尔明白乌恩诺此时无法用安静的鼻息来处理他喘息的频率,他身下欲望的形状在衣料湿透之后也被她的湿热软肉不断覆盖触碰着。 萝妮尔突然起身,然后又跪在他身边俯下身,手指准确地摸到了他已经张开的嘴唇。 而已经发情的乌恩诺对这种骤然抽离的动作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怅然若失,却已经被她的舌找准机会滑入他的嘴中。 他的身体依旧冰冷,但他的反应已经变得诚实很多。 在触碰到她的舌尖后,在猛地吸入她靠近之后的香味后,两条舌就像是玩某种追逐游戏一样交缠在一起,深吻所带出的水声和彼此的呼吸也同样绵密地交织着,但萝妮尔知道不能让他抓住掌控局势的机会,即使并不能怎么动作的乌恩诺只能对她进行小小的报复,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实践在她的身上。 比如现在,如果被他的舌苔压住,他会无情地用他的牙齿咬住她的舌。 像没有被驯化的恶狗一样调皮,只是会感觉很痛。 她及时撤离,用指尖隔着衣袍刮过她在他身上留下水渍的地方,嘴中残留着细密酥麻的疼痛让她贴着乌恩诺的嘴边低语道:“都这么硬了,乌恩诺……” 他重新闭上自己的嘴唇,似乎还咬紧了牙齿。 萝妮尔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轻笑道:“嗯?不想要吗?” 娇娇俏俏的笑声带着几分引诱,但更多的是对他的嘲笑。 她在他的身边用一只手撑着头,柔软的发丝垂到乌恩诺被她蹭开的坚硬地胸膛上,另一只手牵着他的手掌覆到自己的胸乳上。 厚实又宽大的手掌在覆到不可思议的柔软后,萝妮尔敏锐地抓住他因此而悄然呼出的每一次气音,手心里同样凉凉的温度让乳尖很快也硬了起来,温度交替所带来的微妙愉悦感让她莫名喜欢上了这个精灵虚假又无用的骄傲。 萝妮尔当然不会让他享受,像丢掉一件再也不会触碰的东西一样抛掉了他的手。 她就只剩一些发丝在他胸肌的轮廓上滑动,轻挑的痒意消磨着乌恩诺的理智和他只能自我安慰的自尊。 萝妮尔当然有她自己的计划。 她突然抬腿,用膝盖跪压在他的坚硬上,用关节用力压蹭着。 乌恩诺在此时被她粗暴的安抚触到了心尖上最痒的地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的他,沉重的吸气声让萝妮尔更加得意了。 “呵……这种程度你都要爽到射了吗?” 她无所顾忌地说着讽刺他的话。 “那这样呢?” 萝妮尔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拿开了自己的膝盖,转而用自己的脚直接踩了她刚刚跪压着的地方,用脚趾大力地捻了捻。 “看来你连一只爽了会叫唤的狗的不如……” 萝妮尔环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冰冷的置评声和乌恩诺的体温一样,深红的眼睛和却纳克苏萨斯一样毫无情感。 甚至她的眼底连对他的怜悯都没有。 她勾着因为深吻而艳丽水润的红唇,她的衣裙依旧半脱半挂在她端着手肘处。 水滴形状的姣好乳房上正缀着小巧的红樱,往下是她纤细轻盈到不堪一握的若隐若现的腰肢。 “萝妮尔。” 纳克苏萨斯站在窗边,感叹了一句,浓重的黑暗几乎和他融为了一体,他凝视着此时的萝妮尔,视线里的怜爱尽数化成了对她的宠惜,继续说道:“不要太过分哦,让他记恨上你会是一件麻烦的事。” “毕竟他除了那点一无是处的尊严,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呢。” 萝妮尔的确不知道她能把乌恩诺再贬低何种地步,她只是随着自己头脑放空后随意做出的满足自身欲望的言行。 纳克苏萨斯在她身边,萝妮尔的潜意识告诉她,就算她的行径再出格再过火,在他眼中都是可以被原谅和饶恕的。 她连神都亵渎过了,别的旁的不要紧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需要光明神大人。 她只需要他的认可和包容。 于是纳克苏萨斯简单的提醒让她欣然接受。 “好的,光明神大人。” 萝妮尔的声音温柔了下来,回道:“萝妮尔明白该给予奖励的时候决不能吝啬。” 然后她转而对乌恩诺说道:“乌恩诺……” “抱歉……” 柔柔软软的声音好似包裹着她真诚的歉意,她拨开乌恩诺金色的头发,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道:“萝妮尔想和你做……” “想被你插入,想被你肏弄。” “……你能原谅萝妮尔吗?” 绵绵的语气带着她始终消散蒸腾不去的情欲,带着一些湿热气息的尾音将她骚浪的话全都吹入了他的耳中。 她说着话的时候始终用她的小手隔着布料上下抚弄着他一直坚挺着的欲望。 就算被她用肢体和言语羞辱,他都能在那种屈辱情况下有着旺盛的欲念。 男人还真是可怕。 萝妮尔说罢,终于打算将他的欲望从衣袍里剥离出来。 可当她触碰到他的肉茎时,细密的鳞甲让她像是触碰到烫手的炉石一样把手抽了回来。 这种触感的物什曾带给过她的身体极致的快乐,让她在忘记了很多事情之后都依旧把这种熟悉感牢牢记在她的脑中。 他的金色眼眸,他的金色长发。 她是认识他的,绝对。 身体好像更热了,意识朦胧间都快到了高潮。 但萝妮尔却在此时泪流满面。 “光明神大人……不对的,这是不对的……” 她突然哭出了声。 “乌恩诺,对不起,萝妮尔错了……”萝妮尔抹掉自己的眼泪,胡乱地吻着乌恩诺的脸颊,“萝妮尔,萝妮尔是爱着您的。” “萝妮尔非常想念您,请您一定要原谅萝妮尔。” “我爱你,乌恩诺……” “好爱你……” 她的泪水混着她的吻和凌乱的短语,无章的敬语根本就不知道是在遵守对谁的礼仪,本就很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她把她之前说不出来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纳克苏萨斯看着此时像疯了一样对乌恩诺表白的萝妮尔。 冷漠的音调里仍然是对她的纵容:“原来如此。” “算了,这样也好。” “不过,亲爱的萝妮尔可一定要做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是哥哥还是弟弟,只要能让你快乐,是谁根本就不重要了,对吧? 我爱的萝妮尔。 毫无疑问,纳克苏萨斯依旧是你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 已经够了。 ------------------------- 下章哥哥反扑,他没把这当情趣,已经气炸了,会带一些粗口。 102.(点点粗口H) “呜……光明神大人,请您责罚萝妮尔。”她跪坐在床上,已经恸哭到无法自抑的地步,心痛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无法原谅自己刚刚对乌恩诺做出的那些事情。 她也无法继续再陪纳克苏萨斯继续玩他的游戏。 萝妮尔想要逃离。 空空的脑袋被猛然的情绪和欲望占满后,连逃到哪里都想不出来。 纳克苏萨斯没再回应萝妮尔的任何话。 仿佛他一开始就不在这个房间里。 房间里的烛火瞬间炸响,强烈的光亮让萝妮尔一下睁不开眼睛。 她固执地想要迎着这刺眼的光芒,眼睛的疼痛像是她给自己的责难。 果然,模糊的视野告诉着她,纳克苏萨斯已经不在了。 一切都是她荒唐的臆想。 但此时她的脚踝却被人抓住了。 萝妮尔慌张地抬头,她的眼睛在适应这个亮度后看到的是已经能自由活动的乌恩诺。 他正坐起身,将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抓住了萝妮尔的脚踝。 乌恩诺的衣袍和萝妮尔的衣裙一样凌乱地挂在他的身上,他在光下白到快要透明的皮肤,裸露出的半边胸膛和他的紧实的肌肉,还有他身下依旧看起来很明显的突起的硬物,以及暗色衣物上留下的几处干掉的水痕,这些东西都在反复提醒着萝妮尔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色的眼眸和他金色的长发在昏黄的烛光里看着像是被洒了细碎的宝石珠粒一样耀眼。 但萝妮尔意识到他的确是一条龙。 他的斗篷被解掉以后,身后所露出的覆盖着金色鳞片刺甲的龙尾悠闲地时不时提起又垂下,像是在无声地威胁着她。 和他此时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一样。 乌恩诺阴鸷的眼神让萝妮尔毫无征兆地感到非常害怕,踢蹬挣扎着他握着脚踝的手,挣开了便马上跳下了床。 她还没能跑动几步,就被自己半褪着滑到地毯上的睡裙裙摆给绊倒了。 萝妮尔没能重新爬起来。 她身后的大魔导师根本不需要使用任何强大的法术,或者他根本不屑在她身上浪费任何魔力,直接靠肉体力量的差距就可以把她压倒。 萝妮尔被他压制在地毯上,想要撑起身体的双手被他提起反控在背后,能支撑她的只剩跪在地上抬起她臀部的膝盖。 乌恩诺沉默着用他的手指擦过她背后的睡裙,她全身的衣服像是蝶变一样在一阵炫目的火光中展翅却又即刻在烈阳的光辉下化成了灰烬。 “啊——” 下一秒,萝妮尔的双腿被用力分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渴望被填满的花穴在这一刻被乌恩诺完完全全侵占。 他也没有丝毫怜悯,以至于他的大力进入让萝妮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高潮时的尖鸣又像是疼痛时的尖叫。 乌恩诺停住没动,穴肉尝试接纳他而产生的舒爽酥麻的紧夹感让他将萝妮尔满面泪水的脸扳过来看着他,终于对她说道:“……婊子。” “不是求着我肏你?跑什么?” “我的弟弟知道你这么会对别人发骚吗?” 萝妮尔曾听过的美妙声音说着她从未听过的恶毒的评判。 心里混杂了情欲、爱恋、惊慌、心痛和自责。 他的眼里只有赤裸裸的无情和冷冰冰的欲望。 萝妮尔想摇头否认,但她的双腮被他用力捏住,连头都转不了。 她并不记得他口中的弟弟是谁,纳克苏萨斯在不久前提过一次的名字被她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 萝妮尔现在只知道她认识这双金色的眼眸,也熟悉埋在她体内带着特殊鳞甲的肉茎。 更对那种能够泯灭一切理智和枷锁的快感记忆犹新。 所以她现在只记得眼前的乌恩诺。 萝妮尔就着这个难堪又扭曲的姿势回道:“抱歉,乌恩诺,都是萝妮尔的错……” “你想怎样对待萝妮尔都可以。” “请你不要讨厌萝妮尔……” 少女温热又真挚的眼泪快速滑落到乌恩诺的指尖,这些泪水在他看来就是她逃脱不了之后为了自保而伪善的最好证据。 他很想说些什么来继续伤害把他的自尊心和龙的骄傲踩到泥地里的萝妮尔,但他能窥探到的少女的心竟然只有像她的眼泪一样诚挚的感情。 而且还是对他。 纳克苏萨斯到底在干什么。 乌恩诺很清楚他不应该将对纳克苏萨斯的不满迁怒到萝妮尔身上。 可是刚刚她的所作所为的的确确是对他莫大的冒犯。 并且正在发情的身体想要的也的的确确只有萝妮尔。 纳克苏萨斯说的没有错,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清醒着的人了。 他的优雅也许早就没落,他现在只想在萝妮尔身上发泄。 嵌入的前端被挤压吮吸般的快感几乎已经让他忘记了。 忘了他亲爱的弟弟深爱着现在被他贯穿的萝妮尔了。 “做什么都可以?”乌恩诺的手继续用劲,萝妮尔的脸上都有了清晰的指痕,看着异常可怜,“肏烂你,肏到你对别人连骚都发不起来,行不行?” 他的声音依旧非常动听,甚至连语气都没有因为他的欲望而有着什么起伏。 只是他话里的羞辱让萝妮尔感受到的只有和他体温一样的恶寒和冷意。 萝妮尔闭上眼睛,泪水反复顺着交迭的泪痕流过,嘴唇都因为他的可怖的话语而有些哆嗦,一句话都回应不出来。 可是身体却蓦然地更加兴奋,柔软的穴肉像是想要代替她作出不要命的挑衅回答一样死死绞紧,让乌恩诺都沉声喘息着。 “啊……被人骂婊子还能咬得这么紧。” “骚货。” 他啐了一句,手松开了萝妮尔的脸,转而捏着并固定住她饱满浑圆的臀,看着他们交合的地方,开始用他自己宣泄的节奏强迫萝妮尔承受着猛烈粗暴的抽插。 每一次都是全部拔出又再次没入,宫口被他撞得麻软,她知道自己的甬道包容不了他的全部,但她能明显感觉到他依旧想要在每一次插入时全部都挤进来。 以至于被他顶开宫口时,被他羞辱后一直咬着唇不作声的萝妮尔再一次失声尖叫。 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快感? 萝妮尔不知道,但她的确感受到了头皮发麻的痛感还有灿烂飘渺的高潮。 乌恩诺也在这一刻拔出,放开她的身体,欣赏着她抽搐着歪倒在地,然后又失禁潮喷的淫乱模样。 103.(H) 房间的地毯像是被曝光在了王宫清晨时潮冷的空气里一样,在细腻柔软的绒毛末端凝结了朝露一般大小的透明水珠。 这只不过是溅洒出来的水渍而已。 瘫软在地毯上的少女,闭着眼睛,仰着头大口狼狈粗喘着,如新生的娇嫩花蕊一样淡粉色的肌肤衬着她美丽的身体线条,明明暧昧且淫荡,从这种氛围里诞生的妩媚却依旧还有几分明晃晃的纯真和洁净。 萝妮尔身下更是一片狼藉,一片地毯都已经湿透,房间里到处都弥散着她身上的体香和淫水爱液洒落的气息。 她合不拢的双腿间在烛灯下泛着水光,被摩擦到红肿的穴口还在高潮的余韵里翕动着。 萝妮尔微微睁开眼睛,看向由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形所投下的阴影,唤他:“乌恩诺……” 甚至还向他伸出了手,呢喃的哑声像是在乞求他的温柔和温暖。 可这场性爱根本就与这些毫不相干。 但乌恩诺还是把她抱了起来,这大概只是出于龙对其配偶的本能,她身上属于他的味道让他硬生生地挤出了一点微不可计的怜惜。 没有一点力气的身体完完全全靠在他的肩头,萝妮尔轻声问他:“你还在生气吗?” 乌恩诺并没有回应。 萝妮尔看着他的侧脸,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至少冷漠要比阴沉来得可亲很多。 她试着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用鼻尖蹭着他的下颌,像是在撒娇一样。 不过她的手摸到了他后背脊骨处的鳞片,这些鳞片一直会延伸到他的龙尾上面。 萝妮尔的心在这一瞬间有了一丝疑虑,似乎她不应该在下颌处碰到光滑冰冷的皮肤,在他的后背上也不应该有着鳞片的触感。 那本该有着什么呢? “你喜欢的本来就不是我。” 乌恩诺能窥探到她的所有心思,看着她抽回蜷手的动作,继续道:“你喜欢的是契沙图,我的弟弟。” 萝妮尔迟疑了一会儿,仔细思索了一阵,最终摇了摇头。 她被放置在了床上,但是萝妮尔并不想脱离他的怀抱,也不认可他的说法,执拗地环上了他的脖颈不让他离开。 萝妮尔看着他的眼睛,迎着他凌厉的视线,回道:“不是的,我不喜欢他。” 这样的对视还没能持续一秒。 乌恩诺低下头吻了她的锁骨,重重地咬了一下。 萝妮尔疼得抽了一口气,但是依旧看着他。 她身上的味道在他贴着馨香的皮肤时迅速窜入鼻中,像是被她引诱了一样,如野兽一般啃咬的吻沿着脖颈的美丽弧度往上,停在了她的唇角。 “不喜欢他?难道你还能喜欢我?” 萝妮尔伸出舌尖,似讨好地舔了舔他的下唇,脸随着他的问题而有些羞赧,只是轻轻点头。 “喜欢我什么?”即使乌恩诺知道萝妮尔每时每刻的想法,他依旧问了出来,甚至仍然在讽刺着她,“还是你就骚到喜欢这样被我干?” 萝妮尔的确还在恍神怀念着刚刚高潮的感觉,听见他的燥话,马上就移开了视线。 不过她还没有放弃向乌恩诺表明心迹的机会。 她就像是被压抑了很久,一定要说出来才能让软弱的心好受许多。 刚才的性爱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粗暴方式,但却是她最失控和堕落的一次,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尽兴过。 萝妮尔捧着他的脸,柔声说出她的感受:“我……很喜欢。” “我知道你还没有射。”她的唇已经贴上了他的,“要继续的话,稍微温柔一点,可以吗?” “呀——” 她的话刚说完,紧接着又是一声颤着娇鸣。 萝妮尔的双腿被抬起,花心又重新被他的坚硬贯穿,他甚至直接这样压着萝妮尔的腿俯身,任由她的腿搭在他的肩上,脚趾勾住了他的几缕长发,他还顺便就着这个动作衔咬住了她的唇。 这个姿势也比正常的男上女下要入得深很多,萝妮尔马上就感觉到自己甬道内的软褶又重新被他碾平,直接被他顶到了尽头,阴茎上的鳞甲总是能每次进入都反反复复拨弄她的敏感点。 让她真的想不了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不过要想也想不起来。 就着这个唇齿相贴的距离,萝妮尔再次说道:“真的好舒服……” “你好厉害……” 乌恩诺冷哼了一声,即使他知道自己对她的身体早就失控,提到契沙图的那点冷静和理智根本不敌她的一句轻佻模糊的勾引,他对这些带着调情意味的夸赞并不领情:“我已经告诉过你,你喜欢的不是我。” 他明白这句话只是他对自己的没有什么作用也没有什么意义的安慰。 终究还是碰了他弟弟的配偶,而且一入再入。 甚至还想射在她温暖的甬道内。 发情真的是龙族的一大败笔。 萝妮尔主动将小舌送入他的嘴中,一边吻着他,一边含含糊糊地反驳他:“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呀……” “乌恩诺,感受不到萝妮尔对你的心意吗?” “喜欢,萝妮尔喜欢你……” 深情的亲吻,缠绵的告白。 更何况他比她更清楚,她有没有在骗他。 乌恩诺终于开始回应她的吻,手胡乱揉捏着她的乳房,摸到乳果就用指盖狠狠刮压,疼痛却又愉悦的感觉配合着掠夺呼吸和热度的吻让萝妮尔再次沉沦。 “乌恩诺,乌恩诺……” 她不断地叫着他名字,疼也要吟哦出声,好像在一遍一遍反复告诉他,她的确不喜欢他口中的弟弟。 来自他的伤痛和蜜糖她都甘愿接受。 所以比起刚才,这次律动的节奏简直可以算上绝顶的温柔。 乌恩诺一边抽出又插入,一边和萝妮尔续着黏黏糊糊的吻,手不停地抚摸搓揉着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安静的夜晚只有肉体撞击的声音,交合与深吻带出的响亮的水声,淫靡混乱的气味与体液的交换,被压倒掰折的肢体,毫无优雅可言的兽交。 在乌恩诺进出的速度加快的时候,萝妮尔在呻吟的间隙说道:“射给我吧……” “萝妮尔想要你的精液。” “射在里面……” “乌恩诺……” 乌恩诺看着她眼底陌生的自己,嗅闻着她身上混了他的气息之后的迷乱味道,开始唤着她的名字:“萝妮尔……” 然后闭上眼睛,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 “都给你。” 他终于能割舍下来的一点点柔情让萝妮尔的身心都非常满足。 甚至他射在里面的时候,还用半硬的性器堵着她的穴口,她也配合着将腿挂在他的腰上,和他勾缠亲吻了许久。 出于想让配偶受孕的本能,也是耽于这场背德的性爱,冰冷的心都好像被她浓烈的感情捂热,已经不是他的了。 但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却让他厌恶至极。 ------------------------ 哥哥的H不会太温柔。 但和没谈过恋爱的弟弟一样,小公主的几句话其实就哄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兄弟的审美非常相似,光明神也提醒过哥哥,说他俩会喜欢同一样东西,只是哥哥没在意。 而且弟弟已经把小公主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哥哥会喜欢弟弟的女人其实不可避免。。 104. 乌恩诺看着萝妮尔在他的怀中渐渐失去意识,她的手还捏着他的几根手指不放开。 不管是因为心理还是身体,这都远远还没能让他满足发情期对欲望宣泄的要求。 很快又再次勃起的硬物再次撑开了窄小的花道,似乎也将刚刚射进去的精液顶到了更深的地方。 但他还是退了出来。 房间里本就淫靡荒唐的气息中又混了一些腥麝的味道。 乌恩诺一边起身整理衣服,一边说道:“纳克苏萨斯,我还以为你就打算把可怜的小姑娘丢给像疯狗一样的我。” 纳克苏萨斯坐在窗台边,看了一眼床上被过度蹂躏的萝妮尔,岔开了话题回道:“难道你没有享受吗?” “你已经可以离开了。” 温和的话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 “是的,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萝妮尔进入这个永恒梦境,这是我的过错。”乌恩诺将视线从萝妮尔移至纳克苏萨斯的面上,不过说出的话也并没有在回应他,“你总有一天会认知到你并不能左右萝妮尔的想法。” “这种事情并不需要预言,就算你是神,你也需要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或者,是萝妮尔本身,她会让你明白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是乌恩诺的哪句话踩到了纳克苏萨斯真正介怀的地方,他的表情变得冷峻起来:“你可以滚了。” “我的确该走了,这一趟浪费了不少魔力,我现在也确实没有能与你抗衡的实力。” 乌恩诺的身体开始变得渐渐透明起来,他似乎已经窥透了纳克苏萨斯对于萝妮尔的所有想法:“看来愚蠢的埃奥隆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就是创造了萝妮尔……” 纳克苏萨斯沉默着,直到乌恩诺完全离开了这个永恒梦境,他才说道:“是啊。” “不过在我付出代价前,你最重视的弟弟会怎样看待你呢?” “要是他对你失望至极,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他坐在萝妮尔的床边,手指轻触着她身上遗留的那些斑斑红痕,梳理着她的头发。 “亲爱的萝妮尔,好想现在听你告诉我。” “告诉我,你其实谁都不喜欢,对吧?” “啊……终于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 萝妮尔只觉得身体的疲累已经无法再迭加了,抬起一根手指都觉得异常费力,她甚至都不想睁开眼睛。 周身好像浸在温暖的水中,熟悉的宁静感。 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种安宁的感觉只有光明神大人还有…… 还有谁? 想不起来。 好想除了光明神大人谁都想不起来。 任何关于光明神的念头都能让她警觉且清醒,萝妮尔强迫自己睁开眼,她必须任何时候都保持对神明的敬重,不可以有丝毫懈怠。 眼睑颤动了一下,她很快适应了这里敞亮的氛围。 原来是黄昏时的神殿。 她在后殿的光明之泉的水池中,上半身趴伏在岸边。 头发和教袍都已经全部浸湿,她不该以这样狼狈的姿态出现在神殿里。 已经黄昏了,偏僻的后殿没有人会过来的。 萝妮尔下意识地这样想着,想要再次闭上眼睛休息。 可是莫名心慌的感觉让她撑着身体想要从水池里爬起来。 脑中某处最隐秘的记忆告诉她,她曾在后殿泉水边做过什么永远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 也许是一件让她感到无比羞耻的事,敏感的身体被一些模糊的记忆触动,热滑的水液泌出身体的感觉让她很清楚地能将它和泉水的温度区分开来。 似乎也有人说过她的淫荡与不忠。 看来是真的。 这时,她的面前有了一片阴影。 萝妮尔无措地抬头。 “……光明神大人。” 她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气力,本想要恭敬地唤他的名讳,不过软软的声音似乎在借此撒着娇。 纳克苏萨斯并没有回应她。 萝妮尔紧接着听见了水花溅起的声音,她被拢入了一个怀抱里。 她不应该和伟大的神明如此亲昵,她应该以一个侍奉者的姿态始终仰望他。 萝妮尔曾背过的那些教义守则如是告诉她自己。 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纳克苏萨斯拨开她耳边湿润的头发,吻着他手中的发丝,轻声说道:“不对哦……亲爱的萝妮尔。” “我才是一直仰望着你的那个人。” 萝妮尔被他抱起,然后让她面对着他,坐在了水池边。 她听着他的话,一脸迷茫。 “这是不对的,萝妮尔,萝妮尔是您的信徒……”她垂首喃喃着,“信徒就应该拥护您的一切,妄图冒犯神明的人都是罪人。” “能成为您的圣女,是萝妮尔一生都为之骄傲的事情,也是您对萝妮尔无比慷慨的怜悯。” 她把默念过很多遍的言语顺口而出,但纳克苏萨斯却捧着她的脸,用指尖按住了她的嘴唇。 可萝妮尔此时张嘴诉说的动作却好像要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一样。 她意识到了这是个亲密的动作,嘴就着刚刚张开的大小,都不敢闭上了。 萝妮尔看着纳克苏萨斯在夕阳光辉下的脸,什么时候他都能让她感到纯洁又神圣。 不可亵渎,不可侵犯。 可是现在的气氛明明微妙且暧昧。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绝对是她的幻想,荒唐又可笑。 不过她好像早已经堕溺在一个又一个无尽的妄想里了。 “亲爱的萝妮尔。” 纳克苏萨斯看着她深红混沌的眼睛,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继续说道:“幻想也可以的。” “甚至萝妮尔现在能把我当成一个爱着你的普通男人就再好不过了。” “萝妮尔,我爱你。” “萝妮尔,纳克苏萨斯绝对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 萝妮尔听着自己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回池水时的声音,一滴又一滴的明晰声响就好像自己此时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脏而发出的剧烈心跳声。 她听着纳克苏萨斯深沉的话语,明明每个字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连起来却让她的脑袋不敢相信她听到的竟然是卑微的爱语。 本来有些发烫的身体变得更热了。 熏红的脸颊,将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渲得滚烫沉重。 这是无上的神明对她至诚的臣服与膜拜。 光明神大人…… 为什么…… 一旦萝妮尔迈出了这一步,您真的会饶恕我吗? 或者,这是您要萝妮尔必须通过的严酷的考验呢? 她开始深呼吸,可是连空气都好像变成了毒雾一样,她渐渐急促地喘息着。 萝妮尔用手大力拧住了自己的湿透的教袍裙摆,指甲都快被她所用的力量所弯折。 “亲爱的萝妮尔……” “纳克苏萨斯可以原谅你对他做的任何事情。” 说罢,他用唇卷走了萝妮尔的呼吸声,贴合的唇瓣甚至连呜咽声都一并吞了下去。 ----------------- 没错!光明神就是要在小公主和骑士长第一次的地方和她H 105. 萝妮尔被温柔的吻给俘获了。 她觉得纳克苏萨斯哪里都是完美的,连他嘴里的味道都带了些许微甘清新的甜味,像是在品尝某种奇异可口的果酒,尝过一口之后会忍不住将一整瓶偷偷喝完,最后落得醉醉醺醺,神志不清的下场。 身下泌出的淫水已经和湿透的裙子混为一体,要是现在起身的话,她想在夕阳下泛着光的水痕绝对都是她的淫液。 “哈啊……光明神大人……” 萝妮尔在短暂的间隙叹息出声,她勾住纳克苏萨斯的脖颈,主动仰头伸出舌尖触碰他的唇,尝试着诱他和她深吻。 她的舌头很快被轻轻咬住,吸着勾着挑着缠着,湿湿腻腻的吻让她的身体都轻颤起来。 萝妮尔开始想一些毫无边际的问题。 比如,神明也会有肮脏丑陋的情欲吗? 像是知道她的一切想法一样,她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被他握住,牵着向下,没入水里。 “大人……光明神大人,请您原谅我……” 萝妮尔似乎觉得这是对他最为极端的冒犯,开始扭动手腕想要挣开。 纳克苏萨斯也没有逼迫她,随她抽回了手。 只不过,他看着她说道:“是的,会有。” “而且,季节到了的时候,欲望会更强烈……” 萝妮尔呆愣愣地听着他的话。 纳克苏萨斯看着她有趣的表情,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害怕了吗?” 萝妮尔摇摇头。 但她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个有歧义的暗示,又点点头。 总之她已经混乱到不知该如何应答这个突兀的话题。 “我只是所谓的神,也需要依附于这个世界而活,当然也需要遵守这里的规则。” “我和埃奥隆原本是为一体,我想比起祖多斯之心,萝妮尔应该更熟悉世界之树,人们都这样叫。” “所以大概在每年春天的时候,会难受一些。” 萝妮尔听得懵懵懂懂,她本身的意识也是朦朦胧胧,只是回道:“可是现在并不是春天啊……” 纳克苏萨斯俯身,贴着萝妮尔的面颊,将话语里的微弱气息吹到她的耳中:“如果是萝妮尔的话,不是春天也可以的,想试一下吗?” 萝妮尔红红的耳廓好像被他的话语烫了一下,连忙闭上眼睛,静默着。 心却和她表面虚掩着的平静不一样,急速跃动的声音已经就像是柴火燃烧时不间断发出的炸裂声,已经将她的理智烧得一片荒芜。 她根本不知道该对此如何回应,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如果她所信仰的神明向她求欢,她作为他的信徒应该以何种姿态心安理得地去藐视她的神明。 “萝妮尔不需要犹豫了……” 纳克苏萨斯的手指一直流连在她的面颊和脖颈之间,轻轻点点的痒意像是抓住了萝妮尔飘忽不定的心。 亦或者是他给萝妮尔施加的一种不可违逆的催促。 萝妮尔深吸一口气,紧闭着眼睛,终于回道:“请您命令我……” “请您命令懦弱的萝妮尔对您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孽……” 这是萝妮尔对自己最后的告诫,也是她想找的最后一个渎神的借口。 抱着她的手在她语毕时收紧,她的脸贴着纳克苏萨斯同样湿透的教袍,听着他回道:“亲爱的萝妮尔为什么一直要说这种可爱的话语呢?” “我想和萝妮尔做一个约定,好吗?” “聆听着您的教诲。” “来年春天,萝妮尔十六岁的时候。”温柔的声音在此时变得空灵,像是要把这句话刻在她的脑中,“我希望萝妮尔能和我再交配一次。” 再一次…… 这一次都还没…… 光明神大人怎么也能直白地说这些话…… 萝妮尔回抱住纳克苏萨斯,将滚烫的脸埋在他的胸口。 这只是他的命令,他对属于他的圣女的命令。 和做一个祷告之类的事情没有实质性的差别。 她本身就应该侍奉光明神大人,为他奉上自己的一切。 萝妮尔反反复复地用这些措辞说服自己。 最终,她在他的怀抱里轻轻点头。 不过纳克苏萨斯似乎想要从萝妮尔口中得到明确的回答,将她稍稍拉离了怀抱,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即使这样会让萝妮尔孕有我的孩子,也可以吗?” 萝妮尔震惊地看着纳克苏萨斯,有些语无伦次:“这……不,光明神大人……” 她只是从未听闻凡人可以孕育神明的孩子,更不敢相信这是纳克苏萨斯所希望发生的事情。 太荒谬了…… 更何况,更何况……什么? “精灵的月神曾救过一头白色的雄鹿,一见钟情的她以此相挟,命令雄鹿成为了她的配偶,甚至他们还有了一个半神儿子。” “所以,我和萝妮尔为什么不可以呢?” 不。 不可以的。 萝妮尔不想和您有着过深的羁绊,萝妮尔只是您的信徒。 萝妮尔可以献身满足您的欲望,也是满足自己对肉欲的妄念。 但萝妮尔只想给心爱的人孕育孩子。 萝妮尔敬重您,但萝妮尔不爱您。 这些是她的脑中晃过的所有想法。 蓦然间,她也不想在后殿的光明之泉边和她的神明发生关系或者再暧昧下去。 纳克苏萨斯澄澈的眼睛看透了萝妮尔对他无情的心。 他在此时出声:“答应我,萝妮尔。” 萝妮尔现在迎上的是他如审视一样凌厉的目光,嘴唇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环在他腰间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垂首回避着纳克苏萨斯的视线,萝妮尔沉默着。 但她不能触怒神明,也不能忤逆神明的想法,她一直都是这样被教导过来的。 她试着拉住纳克苏萨斯的衣袖,小声请求道:“光明神大人,我们能不能去神殿里空置的房间?” “萝妮尔现在,现在已经可以……” 她说着说着,脸上和身上的温度好像都烧到了她的喉咙,压住了她的声音。 不过纳克苏萨斯好像没了他一直以来对萝妮尔的耐心,打断了她怯怯吞吞的话语。 “我说的不是现在,是以后。” “而且就算是现在,我也只想在这里要了你。” “这就是你祈求的命令,我不允许你的违背,莱瑟萝妮尔。” ------------------- 光暗两神的本体是树,这也是为啥光明神的神域到处都是水,他真的很喜欢晒晒太阳然后泡在水里一直睡觉,把事情都交给非常靠得住的契沙图去办,睡觉是他在喜欢萝妮尔之前唯一的爱好,挺正常(?)的一个神。 为啥暗影神是黑皮呢,因为他曾经被放火烧过(就是被烧黑的hh)……到现在身上还有一些永远好不了的烧伤,被他自己改成一些自以为很好看的纹身了,就是之前提过的他身上的一些暗红色痕迹。 月神和雄鹿的故事源自魔兽,月神艾露恩爱上了雄鹿玛洛恩,生下了一个鹿身人首的半神塞纳留斯,月神觉得儿子是凡物所以抛给了老公,老公也觉得照顾不好然后托付给了绿龙伊瑟拉,以至于绿龙更像是塞纳留斯的母亲。BTW,鹿一直是鹿,大概月神是人兽爱好者吧。。。 106. (ωoо1⒏ υip) 萝妮尔控制不了自身因为本能的恐惧而颤抖着。 纳克苏萨斯并没有用他的力量压迫她,但他一点温情都没有的声音好像才是一个神明应有的无情模样。 他会因此而无比公正,不偏不倚。 纳克苏萨斯所亲自做出的每一次审判都是对真恶的镇压与打击。 就像神殿里的那些赞诗祷言里对他的歌咏一样。 可事实却是,她似乎被他胁迫了。 即使是她自己要求的命令。 出尔反尔的萝妮尔不配得到伟大的神明所赐予的力量。 可是…… 可是…… 萝妮尔是您的圣女。 也只是您的圣女。 “……好的,光明神大人。” “萝妮尔会忠诚地完成您的所有命令。” 萝妮尔莫名开始流泪,低头轻声回应道。 她尽力暗示自己去忽略她的回应对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在人生和信仰面前,她选择了信仰。 圣女理应聆听着神明的所有教音与引语,遵守他的所有旨意。 这样是没错的,没有人会指责她的。 萝妮尔在此时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就像是下雨天踩到松动的地砖发出的声响,不过这并不值得她在意。 纳克苏萨斯也在此刻松开了她,黄昏时温凉的风在尽可能地带走萝妮尔身上的热度。 他们隔开了一些距离。 “为什么?萝妮尔……” 纳克苏萨斯再次出声,他看着萝妮尔垂首之后的发顶,知道她所有的心不甘情不愿,继续道:“为什么萝妮尔不明白是纳克苏萨斯需要你呢?” “孩子无关紧要,纳克苏萨斯只是希望萝妮尔的心底永远都有属于他的位置,这有错吗?” “这十五年来一直如此,为什么萝妮尔会突然有了想要将你的心只交付给一个男人的自私想法呢?” “萝妮尔给过我的东西,就不要再拿回去了,好吗?” 萝妮尔抬头,看到了温和的纳克苏萨斯。 他的质问并没有咄咄逼人,甚至已经脆弱至极。 爱着她的普通男人,他是这样说的。 也许现在的萝妮尔才体会到了一丝真实的爱意。 可是懵懂她并不明白。 扭曲的爱只有在他珍视你的时候才是爱情,不然只是纯粹的自私和恶意。 她只是一味地在想,她的不安和不愿都被他清晰地洞察,他也愿意割舍属于神明的尊严来安抚她的心。 神明也会爱上一个人吗? “是的,萝妮尔。” “纳克苏萨斯深爱着你。” “所以,他不能接受也无法原谅萝妮尔会永远只属于一个不是纳克苏萨斯的男人。” 他柔声说完,和萝妮尔对视着。 相似的眼睛里只有彼此。 萝妮尔的头脑一片空白。 但是泪水却一直不断滑落。 他的话语让萝妮尔开始真正把他从神明的身份里剥离出来。 可萝妮尔似乎并不能好好地把她的信仰和她的爱情好好地区分清楚。 光明神大人于她而言就是最重要的,甚至现在她都不知道他口中莫须有的另一个男人到底是谁。 明明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为什么要去不断拒绝他呢? 尊敬的神明和重要的爱人为什么不能是同一个人呢? 纳克苏萨斯微笑着,向她敞开怀抱。 “纳克苏萨斯并不介意萝妮尔把爱情分给别人。” “美丽的萝妮尔就应该享受其他所有男人对你痴迷的仰望和丑陋的觊觎。” “可是萝妮尔不能忘了我,不能忘了你一直最依赖的人其实是我。” 萝妮尔像是被他的美丽笑容迷惑了一样。 他的眼睛如泛起涟漪的清澈湖面,却看不见底。 她向他伸手,回应了他。 “光明神大人……” “您一直都是萝妮尔心中最重要的人。” “萝妮尔不会属于任何人,但萝妮尔永远都是您的圣女。” 她再次被拥住了,依旧是安宁的感觉。 光明神大人始终都让她非常安心。 甚至她在想,有什么人能比光明神大人能值得她去依靠和信赖呢? “亲爱的萝妮尔,我的挚爱。” “请你一定要记得你对我说过的承诺。” 这是最后的警告,我的萝妮尔。 这种错误只可以容忍一次。 下次的话…… 我大概不会再让任何人见到你了。 她的名字被柔声唤着。 萝妮尔主动抬头去触碰他的唇,用弱弱气气的声音回道:“萝妮尔对能拥有来自您的宠爱而感到荣幸之至。” “也请您接受来自萝妮尔至诚的谢礼。” 她说完,像是要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一样,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闭着眼睛放纵自己稍微幻想一样和他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水液在泌出,身体在颤抖。 纳克苏萨斯抚摸着她的头发,将温柔的吻尽数落下。 耳边再次传来石砖松动的响声,不像是脚步声,但是她却说不出来是什么声响。 萝妮尔想扭头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却被纳克苏萨斯在此时捏住了下颌。 “亲爱的萝妮尔,你是愿意的,对吧?” “愿意把你的整个身体都给我,是不是?” 他郑重地向萝妮尔再次确认她的意愿。 她看着他点头。 “说出来,告诉我。” 他贴着萝妮尔的唇再次喃了一句。 萝妮尔看着近在咫尺的纳克苏萨斯,看着他眼底的自己,说道:“……萝妮尔愿意。” 她的话语刚落,她便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触碰了。 纳克苏萨斯松开了对她的箝制,退离了一步。 萝妮尔一低头,才发现一些新生的翠绿藤蔓撬开了光明之泉附近的地砖,缠上了她的手臂。 一圈一圈的紧束感,还有藤蔓上面刚生出来并不锋利的小刺所带来的一些颗粒感,虽然不足以扎破她的皮肤,但让萝妮尔有些无措。 “光明神大人?” 萝妮尔从那些藤蔓上移开眼,看向纳克苏萨斯,才发现他的眼睛似乎变得暗了一些。 像是背了光,可是黄昏时最后的璀璨光芒都尽数洒在了他的身上。 “这些也是我的一部分。”纳克苏萨斯看着有些慌乱的萝妮尔,继续解释着,“萝妮尔还没有做好准备,需要一些爱抚。” 萝妮尔的脸上的温度突然随着他平静的话语而变得滚烫。 可是已经很湿了呀…… 纳克苏萨斯笑着,带着明显的宠溺意味,说道:“……我想得到萝妮尔的全部。” “也想萝妮尔能接纳全部的我。” 首-发:gb84.com (ωoо1⒏ υip) 107.(微H) 萝妮尔紧闭着眼睛,感受着那些缠着手臂的藤蔓开始慢慢向上,柔缓磨人的微弱痒意从她的皮肤传到她的心尖。 某个时刻好像也被这样奇怪地触碰过。 但是很痛,非常可怕。 尖锐的刺会直接在她的皮肤上划拉出一道一道渗血的细小伤口,甚至有些直接刺穿皮肤的鳞刺会像固定住她的钉子一样,一有动作就会将伤口无限拉扯,她只会发出关乎疼痛的惨叫。 不过,光明神大人说这是他的一部分。 光明神大人并不会伤害她。 不需要害怕。 萝妮尔感受到像是指尖擦过皮肤的藤蔓开始绕到了她的肩头往她脊背处探去,柔软的藤一旦用力,萝妮尔觉得自己被迫牵扯着挺胸,像是要故意暴露自己属于女性的性感去勾引眼前的男人一样,是一个让她感到羞耻的行为。 “光明神大人……这样好奇怪。” “嗯?萝妮尔觉得不舒服吗?” 他们就这样说着话,萝妮尔已经是颤声颤气,一些莫名其妙的痒意让她的身体在战栗,而纳克苏萨斯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除了那些像是在抚触她的绿藤,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些距离,好似他根本就没有碰她。 甚至萝妮尔身上还完好地穿着她的教袍,那些温柔的藤只是在隔着衣物摩擦。 说话间,有一些藤蔓开始缠上她的脚踝。 “没有……” 萝妮尔轻颤了一下,小声回应着,她摸不定这些藤蔓的进攻方式,心在瘙痒中忐忑。 说罢,她便听见了他的轻笑声,听他说道:“萝妮尔总要习惯的。” 束着脚踝的藤蔓也开始用力,这次将她的腿向着两边拉离。 “啊……” 她慌张地短促呜咽了一声,像是她的腿被人握住分开了一样。 教袍的裙子因着被腿上抬的动作而滑到大腿。 而萝妮尔却只能感到身上束着自己的藤蔓开始渐渐收紧,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粗糙的绳子将全身给捆了个严严实实。 起初她还能动一动关节,痒痒的感觉一直断断续续地让她想要扭动身体,不过现在的萝妮尔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所幸的是,身上那些藤蔓也在这一刻完全不动了。 萝妮尔维持着四肢打开、强迫着挺胸的古怪又难堪的姿势。 她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的纳克苏萨斯,隐隐觉得怪异却又莫名兴奋。 傍晚的凉风似乎也带不走身上的热意了,萝妮尔只觉得身上哪里都在发烫。 但又好像只是因为被束得太紧,皮肤因为有些轻微擦伤而热肿。 可是并不痛。 却更难耐。 就像纳克苏萨斯也只是向她走近,却不碰她。 “光明神大人,萝妮尔觉得有些热……” 现在极其不端庄的姿态让萝妮尔不敢直视他,但他又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也是现在萝妮尔唯一能求助的人。 “萝妮尔在期待着什么吗?” 她很想将肯定又明确的答案说出来,这种缓慢又迟钝的抚触根本满足不了她。 可光明神大人说她还没有准备好。 到底怎样才算准备好了呢? 身下的淫液沾着潮湿的衣料,只要用手指轻轻拨弄就绝对会发出淫靡的声响。 好想被触碰。 可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她一个人在发情,纳克苏萨斯依旧非常淡然且冷静。 好奇怪好奇怪…… 静默许久,萝妮尔只是摇了摇头。 大概又是那种赌气的感觉,她只是不甘心自己一个人沉溺在情欲之中。 她一定要把对方拉下来。 理智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在做爱的时候存在。 “大人……萝妮尔想脱掉衣服,热得有些难受……” 萝妮尔在说着的时候看着他的修长的手指,期待着重新被他抱住的那一刻。 不过这时她感受到了另一种滑腻冰凉的感觉。 她听着他说道:“萝妮尔做不到,所以希望我能帮你脱掉,对吗?” 萝妮尔红着脸微微点头,但同时那种滑腻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她还闻到了一股清香的草木气味,就好像她身上被抹了一层黏糊糊的油脂,她唯一能拿来描述这种感觉的东西就是塔莉曾经在她身上留下的没有抹匀的一大滩精油,可是却又不至于完全粘连在皮肤上,慢慢滑落所带来的触感让萝妮尔颤着身体想要扭动。 萝妮尔才意识到,纳克苏萨斯并不需要用手来帮她脱掉衣物。 她看着那些粘稠的白色汁液从藤蔓的小刺处渗出,身上的教袍像是被腐蚀了一样被烫出了一些小洞,最后逐渐分崩离析,碎掉的布片随着那些黏黏糊糊的液体一起往下滑落,直到萝妮尔一丝不挂。 她依旧张着腿,身体被束缚着,浑身上下都挂着一些湿黏潮闷的白色乳液。 萝妮尔有那么一瞬间把这些玩意儿和精液联系在了一起,只不过她身上的这些实在是要好闻许多。 甚至清香里还有一股淡淡的甜蜜香气,也许她会想尝一下世界之树的树汁到底是什么味道…… 大概会像是混了一些蜂蜜的甜牛奶…… 大概会和光明神大人嘴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什么都不能做的萝妮尔在胡思乱想着。 毕竟各种传说故事里,世界树的芽苞,世界树的嫩枝,甚至世界树凋零脱落的枯叶都是宝贝,可以用来锻造一些奇怪的武器或者是某些强大法术的施法材料。 粘稠的液体覆盖在萝妮尔身上让她还能有着某种裹着衣服的错觉,不至于让她感到那么羞耻,但当几滴汁液滑过她的腿间,从她已经探出花瓣的阴蒂上流过的时候,萝妮尔浑身就像是被人施加了猛烈的刺激一样颤抖起来。 “唔……啊……” 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以一种极其淫乱的方式将自己的所有都展现在了纳克苏萨斯面前,连同她溺于欲望的心也一起呈递,空虚的身体在得到一点点微妙的快感后迅速将理智按沉在欲湖里,只剩惹人遐想的短暂呻吟。 被这种奇怪方式爱抚后的阴蒂硬起,微痒又难耐,甚至她现在双腿被抬起的姿态像是要在伟大神明面前尿出来一样。 萝妮尔的确在这个时候有了一些模糊的尿意,滑腻液体擦过私处的感觉就好像她已经控制不住、自暴自弃地在她最尊敬的人面前抛却了自己最后的颜面。首-发:po18vip.xyz (po1⒏ υip) 108.(微H) 萝妮尔因为自己的这个念头而感到羞耻万分。 她知道她的所有念头和想法都无法躲过他的探查,可这种私密的事情却比在他面前裸露身体更要让她难以接受。 萝妮尔现在只能忍耐。 但她并不知道这场性爱还有多久结束。 要知道纳克苏萨斯从刚才开始连一个拥抱都没有,更别说浓烈的深吻或者别的什么暧昧的行径。 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在欣赏着她蹩脚又难堪的情色表演。 萝妮尔咬着唇看向他,看见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朵红色的花。 新鲜盛开的花,花瓣上面还有一些露水,张扬的红色似乎和他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他看着花瓣并用他的手指摩挲着花茎。 不过他在这个时候抬眼,回应了萝妮尔落到他面上的视线。 “亲爱的萝妮尔,难受了吗?” 萝妮尔甚至敢在此刻负气地摇摇头。 纳克苏萨斯看见她认真摇头的动作也只是笑笑,然后拿花轻轻敲打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那好吧。” 从未见过的花却有着熟悉的味道,花朵的香气猛然地被萝妮尔吸入鼻腔,像是她在神殿的夏天每天训练完之后换掉发汗的教袍上自己的味道,也是每次在情浓体热时馥郁蒸出的模糊香味,她在这一刻竟然感到有些眩晕。 纳克苏萨斯拿着这朵花从她的鼻尖开始下滑,艳红的花朵沾上了那些藤蔓泌出的浓稠的白色汁液,他将花瓣递到萝妮尔的嘴边。 萝妮尔看着花瓣边的白稠,看清了花朵里颤巍着的四根雄蕊。 他明亮的红色眼眸似乎在这一刻真的暗了下来,低声对萝妮尔说道:“不是想尝一下吗?” 萝妮尔蕴着雾气的眼睛看着纳克苏萨斯平静的面容,开始认知到他似乎在极力掩盖着什么。 她开始伸出舌尖,顺着他的意思轻轻舔了一下。 缓慢的动作,勾挑的软舌,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 舌尖似乎都因此而带了一些酥麻的感觉,萝妮尔为她此时要想引诱神明的想法而兴奋到无法思考。 当然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味道。 于是她凑近了一些,用嘴唇直接将其中一片花瓣温柔地含在了嘴里。 这时她才尝出来了一丝甜味,也许和枫树糖浆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样想着,萝妮尔觉得甚至连口感都有些相似。 她非常喜欢在各种甜点上面再淋上一层蜂蜜或者枫糖,这是她觉得能接受甚至会感到愉悦的味道。 萝妮尔把这片花瓣上的汁液全都舔得一干二净。 “……喜欢吗?” 纳克苏萨斯的声音更低了,萝妮尔甚至都听出一点点喘息的意味。 也许是她的错觉。 眼前的神明依旧优雅且圣洁。 她松开了唇,由着纳克苏萨斯将花朵拿开,哑声回道:“喜欢,好甜……” “想要……” 但是纳克苏萨斯第一次没有正面回应她,只是说:“萝妮尔好美……” “……稍微有点明白了。” 萝妮尔迷茫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尝够那种甜甜的滋味,也怕沾了一些在自己唇上,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只从喉咙里哼出一个音来表示她的疑惑。 “嗯?” “明白为什么那些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男人即使让你面露着苦痛,也要强行占有你了。” 被别人痛苦地占有? 似乎没有这样的经历。 他用那朵花代替自己的手指开始在萝妮尔身上流连,柔嫩的花瓣轻轻擦过她的乳尖,擦过她的腰际,最后停在了她闭合的花心处。 那里一被触碰就会颤着滴落一些透明的水液,混着白色的液体一起滑落,给予了他最热情的回应。 隐忍着的尿意在他触碰到双腿之间时让萝妮尔愈发感到难忍起来,却又好像是因为他简单的刺激而往高潮更近了一些。 萝妮尔分不清,她只想要更多。 光明神大人大概是在惩罚她。 惩罚她一开始想要忤逆命令的愚蠢做法。 可是空虚已久,沉在欲海之底,一点点的快感都会反复迭加,萝妮尔在晃神间都快以为她的尿意是快要高潮时想要流出的一团让她感到饱胀的水液。 好混乱…… 好难受…… 可是纳克苏萨斯现在连那朵花都拿开了,萝妮尔眼睁睁地看着孤零零的花被他扔在了光明之泉的水池里,渐渐下沉。 萝妮尔在此刻觉得有些委屈。 她并不认为纳克苏萨斯是在玩弄她,他到目前为止的所有行为都合乎他神明的崇高身份,没有一丝一毫的狼狈和失控。 可就是难过。 她快被磋磨得疯掉了。 请对她粗暴一点,请尽情和她欢爱。 萝妮尔就是如此淫乱…… 光明神大人…… 您一定知道萝妮尔在想什么…… “原来如此。” “是萝妮尔放任了他们,是萝妮尔太过宽容了。” “我的挚爱,告诉我,你真的想要痛苦中的快乐吗?” 萝妮尔闭着眼睛,一些泪水顺着她闭眼的动作流出,几乎都要用呼喊的音量说道:“是的,光明神大人……” “请您不要这样惩罚萝妮尔……” “让萝妮尔感受您的爱,怎样都好……” “啊——” 她凌乱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身体上紧束着她的藤蔓突然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拉离了地面。 束缚而产生的痛感和悬空的不适感让萝妮尔惊叫出声。 睁开眼睛,才发现她的高度让她的私处几乎都要正对着他的脸。 萝妮尔已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不要看…… 不要再看了…… 她再次闭眼,甚至紧紧闭着,她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压倒一切的羞耻感。 但萝妮尔的心里却在止不住地期待着他到底会做些什么。 什么样的爱抚都可以…… 像刚刚的花那样轻轻碰一下也行。 萝妮尔就这样想一想,在他的视线下,只觉得更加燥热。 身体也因着自身的重量而有着下坠感,似乎那些不动了的藤蔓有着自己的意识一样在摩擦她的肉体。 特别是大腿内侧的肌肤,已经有了一些因为束缚而产生的新鲜伤痕,可是萝妮尔只能从痛感里攫取快乐。 朦胧中,似乎这就是高潮的感觉。 不要。 请不要在这个时候碰她。 不要不要不要。 她一定会忍不住,不管是什么,她不要在最尊贵的大人面前完完全全地失态—— 首-发:po18vip.xyz (po1⒏ υip) 109.(H) 纳克苏萨斯也许听到了萝妮尔在心底的呐喊,带着温度的手指并没有落到她的皮肤上。 而是用指尖接住了她双腿之间的蕊珠所滴落的一些白稠与透明水液的混合物。 放到自己嘴边,用舌尖卷进,然后抿了抿。 还好闭着眼睛的萝妮尔并没有看见纳克苏萨斯用一副认真的模样在品尝一些奇怪的东西。 不过他好像非常喜欢。 纳克苏萨斯看着那道一直缓缓泌出水液的闭合缝隙,问她:“萝妮尔,能让我再尝一下你的味道吗?” 萝妮尔的确听见了他在说什么,不过他说话间的气息全都洒在了腿间,敏感的身体因为这一点点热度轻颤了一下,她还来不及理解话语里的意思,又麻又痒的怪异快感只能让她吐露几声模糊的呻吟和勉勉强强的拒绝:“唔……嗯?不要……” “萝妮尔,即使我知道你的所有想法,”纳克苏萨斯似乎在这一刻因为被萝妮尔拒绝了而有些难过,“我也根本不知道你说的哪一句才是真话。” “光明神大人……” 萝妮尔依旧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听着他稍显迷茫的话语,猜测着他对男女情事并不熟练,但或许这就是神明应有的风度。 她唤着他的名讳,用沙软的声音说道:“萝妮尔不也很公平地不了解光明神大人的所思所想吗?” “您看着萝妮尔难堪的丑态,却不为所动,萝妮尔真的想知道光明神大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想了,却又不做……” 这些话大概是萝妮尔所能在纳克苏萨斯面前说出的最出格的话语。 仗着让脑子发懵的欲望,得寸进尺地试探着他的底线。 她几乎是在含糊地命令她的神明来满足自己的情欲。 “哦?萝妮尔希望我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式来对待你……” 他温暖的手覆在了萝妮尔的花苞上,掌心的温度和稍微收拢的动作激得萝妮尔仰头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本来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现在看来愚弄的是我自己。” 纳克苏萨斯的声音依然非常淡然且温柔。 以至于他接下来的混着喘息的几句话像是萝妮尔的幻听。 “啊……” “萝妮尔好可爱……不要后悔,好吗?” “不,纳克苏萨斯真诚地请求亲爱的萝妮尔一定一定不要后悔……” 心在这一刻被捧上了云端。 伟大的光明神在请求她…… 对,他暴露了情绪又卑微地向她求欢。 纳克苏萨斯带着些许欲望的柔美音调让萝妮尔在一刻仿佛像是被他勾引了一样。 身体濒临高潮,脑中却已经和高潮时的感觉没什么区别,除了对触碰和快乐有基本的反应,其余的一概都思索考虑不了。 连对他的回应都没有了。 这时萝妮尔感到自己的甬道被手指微微撑开,柔软的媚肉在被拨开的那一刻就开始抽动绞紧,将一些水液挤出。 “呀——” 这丁点的抚慰已经足够满足萝妮尔高潮的临界,但让她真正失声尖叫出来的是她的阴蒂被啮咬轻磨而带来的混杂疼痛的刺激感和羞耻感。 她已经浑然忘记了自己刚刚一直在忍耐什么,高潮的感觉让她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仿佛直视过正午的太阳,萝妮尔眼前一片白茫茫,眩晕的感觉让她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生理性的泪水顺着仰头的动作从耳廓滴下,她已经软得和一团棉花一样了。 但强迫她回神过来的是她身下淅淅沥沥的水声。 高潮时的水渍也就罢了,可是她从一开始忍到现在的尿意随着她瘫软的身体而随之彻底轻释。 萝妮尔反应过来,瞬时睁大眼睛,冷汗蒸出,心虚窘迫到了极点:“……光明神大人。” “我……萝妮尔……” 哑着声音的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更想直接蜷着身体跪在他面前快速背完那些忏悔祷言,或者希望受到侮辱的纳克苏萨斯能直接杀了她。 但是她依旧被紧束着,除了让罪恶感鞭笞自己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纳克苏萨斯似乎一直凝视着她失禁的模样,脸上被溅上的一些水珠在夕阳下泛着水光,脸侧的发丝也被她高潮时洒出的水液沾湿,贴在了他的面颊和脖颈上。 一向端庄雅和的神似乎终于狼狈了起来。 甚至他还舔了一下自己还润着的嘴唇。 “……好美。” “像午后阵雨里湿透的花瓣。” 萝妮尔还没能反应过来他是否说了一句斥责她的话,她看见纳克苏萨斯再次低下头去。 已经凌乱到快要崩溃的萝妮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难以置信的动作。 牙齿再次擦过,舌尖抵着敏感红热的阴蒂吮吸,遗留的任何液体都被他一并吞入。 吞咽的声音和痒痛的快感让萝妮尔高潮过后的敏感身体颤抖个不停。 萝妮尔从来不知道前戏还能消耗心智。 她感觉自己快要变得不正常了。 因为她竟然还能在这种自知难堪到无以复加的境地里再次高潮。 只是这次纳克苏萨斯解开了她身上的那些藤蔓,她落入了他的怀抱里。 萝妮尔身上已经有了一些渗血的伤痕,整个身体又在高潮里发热泛粉,原本挂在身上的那些白色汁液现在和她的汗水混在了一起,馥郁着某种妖冶的香气,似乎真的如纳克苏萨斯说的那样,他怀中的是一朵在雨后幸存的完美绽放的花。 萝妮尔闭着眼睛趴伏在他的肩头喘息。 只是不断小声喃喃着:“大人……光明神大人,萝妮尔快要不行了……” 纳克苏萨斯用手梳着她的头发,回道:“萝妮尔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吗?” 她无力地点点头。 紧接着萝妮尔就又感觉到有些藤蔓在触碰她,但是并不像刚才那样沿着她的四肢紧束,只是这次在贴着皮肤游走。 她并不能去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抚触了,因为她知道纳克苏萨斯已经和她一样赤裸,他硬挺着的炙热在她的臀缝之间。 不过萝妮尔在他进入的时候又一次尖叫了出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花穴在被填满的时候,她的后穴也直接被原本游移着的藤蔓果断刺入。 ----------------- 下章H完,但是作者想预警一下,请慎入但作者自己觉得一般,毕竟蠢作者的水平不高hh。 光明神可以算有4个JJ(前章花里的四根雄蕊已经暗示过了),一个是变人后正常的,其余的都是触手(藤蔓)形态(并不长在身上,人形态就只是普通的人类),他其实可以1v4,当然不是每次H都得全入,取决于他自己。 初步分配是前面2个,后面1个(原本他想前后各2,不过体谅小公主是第一次),嘴里1个。 小公主在这次H里被过度开发……因为她并没有理解光明神的暗示然后允许了,且他自己也想一次性让她全都接受。 110.(H,加长版,慎入) 萝妮尔在此刻因为疼痛而浑身僵硬。 她死死咬着唇都止不住牙齿的颤动,眼泪如决堤一样模糊了她眼前纳克苏萨斯的面容。 “萝妮尔,很痛吗?” 萝妮尔摇摇头。 但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因撕裂而流出的血液和腔室的泌液在尽量容纳和适应他的侵入。 她甚至都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纳克苏萨斯安慰一般地吻落到萝妮尔的面颊上,停住没动,吸吮着她的眼泪,说道:“萝妮尔可以后悔的……” 稍微适应了一些后,萝妮尔深吸了一口气,尖锐的疼痛感让她的声音都细细软软的,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她的回应却坚持着她对神明曾作出的承诺: “不,光明神大人,请您按照您的意愿对待萝妮尔。” 纳克苏萨斯静默了一阵。 萝妮尔在此时此刻只听见了自己高潮之后依旧快速跃动的心跳声。 她仿佛说了一句有着莫大罪过的话。 抱着她的手臂像是刚刚捆着她的藤蔓一样收紧,萝妮尔觉得自己的骨头好似要被捏碎了。 不过这和身下被强行插入而带来的撕裂感相比,其实算不了什么。 “……光明神大人?” 她轻声唤着他。 纳克苏萨斯却在此时将唇贴着萝妮尔的唇,沉声道:“萝妮尔能原谅我吗?” “……什么?” “纳克苏萨斯会用一点卑鄙的手段让萝妮尔接纳全部的他。” 萝妮尔只觉得疑惑,停住不动的坚硬藤蔓已经快要让她适应了这种被强行扩张的痛感,开始有了一些麻麻的感觉。 她的身体一直懂得如何让自己快乐。 好像就算痛也要硬生生地反馈一些零星的快感给她的大脑。 怪异的酥麻感让萝妮尔慢慢地又生出了一些燥热和难耐。 她虽然不懂纳克苏萨斯在说什么,现在两个甬道已经都被他占满,她不知道还要如何接纳更多,但她还是伸出舌尖,轻触他的唇,颤声回道:“萝妮尔是光明神大人的圣女。” “……所以萝妮尔愿意接受光明神大人的一切赐予。” 接着萝妮尔的唇被温柔地撬开。 她再次尝到了纳克苏萨斯嘴里的味道,他故意将一些水液推到她的嘴中,似乎比刚刚的那一次接吻尝到的味道更甜。 萝妮尔下意识地将混在两人嘴中的液体吞食掉,这对于她来说真的算是一个甜甜蜜蜜的吻。 身体好像更热了。 头也晕晕沉沉的。 穴内的软肉开始吸夹,水液泛滥,她都能听到身下的泌出的淫水滴到光明之泉里的声音。 但是萝妮尔还没有再次到达高潮,这和高潮一样的失禁感让她陌生到无措。 “哈啊……萝妮尔感觉好奇怪……” “感觉好热,好开心,不,要死了……” 萝妮尔微阖着眼睑,像是疯了一样不断地胡言乱语。 她在这时被纳克苏萨斯抱着翻了个身,然后把她压制在了光明之泉水池边的地砖上,高热的身体贴到了凉凉的地砖表面,激得她整个人都猛地抖了一下,绞紧收压了她含在两个穴内的硬物,突然的动作让埋入穴内的硬挺刮擦顶弄着她的软肉,敏感到极点的身体被瞬时的快感胀满,她只能又扭着声音尖破地叫出了来。 她的尖叫声甚至盖过了纳克苏萨斯的微弱喘息。 “啊……萝妮尔,放松一点。” “催情都让你放松不下来吗?还是你要用这种……过分的方式对我撒娇?” “亲爱的萝妮尔,一直陪着我吧……为什么要想着契沙图呢?” 他似乎也被发情状态的萝妮尔给影响了,被包裹的温暖感觉让他往深处乱顶了几下,用喘息的节奏说着一些断断续续又毫无逻辑的凌乱语句。 神志都不清醒的萝妮尔回给他的只有破了音的娇鸣。 纳克苏萨斯看着两人结合的部位,用手指轻抚着。 都被撑开到极致的入口已经泛红,他的手指停在穴口处,试探着被催情后的柔软程度。 他抽回了手,覆压着萝妮尔的身体,在她同样泛红的耳边喃喃道:“后面是第一次,我不会勉强你的。” 被纳克苏萨斯的呼出的温热气息烫到的萝妮尔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 她在此时感受到她的花穴正被另一株坚硬的藤蔓试着挤入。 已经容纳了他的肉茎的甬道根本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惊慌地阻止道:“光明神大人,吃不下了……萝妮尔做不到……” 可是在这时她的嘴唇也正被一条藤蔓触碰着。 萝妮尔一开口说话,她的嘴就被粗壮的藤给瞬时填满,她的花穴也被另一根藤强硬插入,连带着纳克苏萨斯的欲望一起挤在窄小到可怜的甬道里。 就像她用她的阴道同时接纳了两个人的欲望。 她只能睁大眼睛发出细小的呜咽,完全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只有纳克苏萨斯在她耳边的呢喃告诉她,她是真的只在和一个男人做爱。 能被插入的洞口好像都被占有了,明明包容不了也硬生生地让被催情的萝妮尔吞入了。 嘴也好,身下的两个穴口也好。 恍恍惚惚间,萝妮尔在想她是不是在和四个人进行毫无道德底线可言的可怕乱交。 “萝妮尔好乖好乖,真的吃进去了……” 可是并不疼。 好像也没有撕裂。 浑身都麻麻热热的,被强制催情后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水,只有花穴被扩张到极致后的紧绷感让朦胧快乐着的萝妮尔依旧心慌不已。 她几乎都能隔着肉壁感受到两个不同腔室里的坚硬。 好胀好胀。 好可怕好可怕。 但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纳克苏萨斯给了她足够多的时间来适应,安抚性的柔吻也一直如雨一般落在她的后背上。 萝妮尔原本因为慌乱而僵直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急促的深呼吸也变得舒长缓慢,燥热郁沉的感觉随着旺盛难抑的情欲而回笼,只能考虑快乐的萝妮尔在想象着以这种荒唐的姿态到达高潮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唔……萝妮尔,适应了吗?” 她嘴里的藤蔓最先开始有所动作,似是迫不及待了一样压着她的舌头慢慢抽动着,前端偶尔戳刺到喉咙时会让断断续续呜咽着的萝妮尔发出更尖锐的声音。 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了,一团浆糊的脑子都开始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和几个人做爱。 她的下体像是脱离了她本身的意志一样还是蠕动收缩起来,仿佛在代替一句话都说不了的她催促着埋在她体内的物什赶紧摩擦抽插几下,已经被完完全全占有的萝妮尔竟然还会因为短暂的停顿而感到空虚。 自己真的变得奇怪了。 眼角莫名其妙地渗出了眼泪。 不难过,一点都不。 反而很开心,为何而开心呢? 不知道。 赶紧动一动,让她更快乐一些。 “萝妮尔啊……” “好厉害,已经等不及了吗?” 一直覆压在萝妮尔身上的纳克苏萨斯因为她身体的回应而喘息着,开始慢慢抽动他的性器。 占据了不同甬道的藤蔓能很好地保持一致的节奏,软肉的包裹和吸吮,水液的浸泡和温热,让纳克苏萨斯一直在萝妮尔的耳边不断低语着。 “萝妮尔……” “萝妮尔……好美。” “在这里陪着我吧,谁都不要想了。” “呼……一直在咬我呢,想要精液了吗?” “再多陪我一会儿,萝妮尔好会撒娇……” “啊……好想一直和你做……” 萝妮尔唯一对他的回应就是如小兽一样的模糊又柔美的吟哦,身体迎合着他抽插的步调摆动着软到如水蛇一样的腰,汗水淋漓,眼前的夕阳都好像于并不存在的雨幕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没过多久,萝妮尔又一次轻松地到了高潮,只不过她原本要用来剧烈吸气呼气的嘴依旧被霸占着,跟不上的呼吸频率让她的脑袋都处于被催情和窒息后的极度朦胧状态。 她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可是填满占有她的身体的性器连一点射出的征兆都没有。 似乎真的如纳克苏萨斯所说,他想一直和她做下去。 就算萝妮尔处在高潮时极其敏感的状态,纳克苏萨斯依旧没有放缓抽插的节奏,仿佛这次高潮都因此而变得异常绵长。 他就是不希望萝妮尔想别的事情,任何人任何物似乎都可以在此刻激发让他快要心痛到扭曲的嫉妒,永远沉沦在这场欢爱里是他此刻希望萝妮尔唯一在意的事情。 可是萝妮尔无法思考别的,自然也无法满足他的希冀。 他的萝妮尔会向他撒娇,会对他说承诺,但纯洁到只想将心交付给一个人的她却又真的非常残忍。 纳克苏萨斯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自己的懦弱。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 神明一旦懦弱,就意味着堕落。 他知道萝妮尔是罪魁祸首,但他甘之如饴。 要知道他在思考的不是怎样惩罚或者杀掉萝妮尔,他只是在想,他依旧不敢让萝妮尔想起契沙图。 她不想看见契沙图决绝冷漠的表情。 就像他现在害怕萝妮尔用冷漠疏离的表情看向他一样。 没有区别的。 他喜欢萝妮尔。 而萝妮尔是真的喜欢契沙图。 这使得他即使让萝妮尔完完全全接纳了他,却依然没有已经拥有了她的感觉。 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萝妮尔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身体不断地高潮和痉挛,她和纳克苏萨斯就像两匹野兽一样在进行无休止的交配,可是却又不是为了繁殖这种正当的理由,只是混了糜乱兽欲和黑浊情感的发泄而已。 “不得不,不得不……结束了。” 永远停留在黄昏的时间,在纳克苏萨斯终于释放在萝妮尔身体里的那一刻终于流动起来。 她整个人都被浸在了黏黏糊糊的白稠液体里,淡淡甜腻的味道掩盖了一切的不堪。 纳克苏萨斯抱着赤裸的萝妮尔泡在光明之泉里,就像他们在他的神域里相拥的那样。 他用面颊轻轻地贴着萝妮尔的脸。 然后看着自己怀中的萝妮尔开始像镜面碎掉一样皲裂。 纳克苏萨斯想要再次抱紧萝妮尔,却已经没有了抱着温热的她的实感。 整个空间都开始随之破裂。 “何必这么着急呢?萝妮尔又不会永远被囚禁在这个梦里。” 破裂的缝隙中涌入了浓厚的魔力的气息,纳克苏萨斯用沙哑起来的声音和缝隙另一边的人对话道。 “这是我的永恒梦境,是我的东西。” “纳克苏萨斯,你让所有人都厌恶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现在要滚的人,是你。” 纳克苏萨斯看着渐渐在他怀中消失的萝妮尔,回道:“哦?你不喜欢吗?” “我并不认同从虚伪的人的嘴里说出的话呢,乌恩诺。”—— 感觉大家好惊讶的样子hhh 关于光明神的设定,作者参考了某种可以长到20米+的乔木,喜热喜光,春天盛花季会开满树的花,花里有4枚雄蕊和1枚雌蕊,所以是双性,可以自交。 神的话,就可以简单理解为没有性别,或者想以什么性别出现都可以。 因为小公主是人类女性,所以他以人类男性出现,同理可以把这些推到暗影神身上,他俩本身都可以有多种玩法。 关于光明神的IF含H番外,我想写一个含一点GL成分的,大概就是光明神(男)没追到女王就换光明神(女),不吃可以避雷。 关于被子植物,其实好多雄蕊都有6+,写起来好困难……勉强参考到一个能写一写的,我没在这里标明这种乔木的Genus(属)和Species(种)就是希望各位小可爱不要太严谨揪我小辫子,大概只是搞一搞hs。 P.S. 首-发:po18xsw.com (ωoо1⒏ υip) 111. 弗尔格罗和维迪卡尔联合公布了一则关于双方王室的消息。 弗尔格罗最小的公主正式和光铸德莱尼的第叁王子订婚。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多让人惊讶的新闻。 毕竟从第叁王子在火焰节期间访问弗尔格罗开始,这已经算是一个私底下都传开了的小道消息。 但稍微了解一下内情,就会知道这个看似值得双方王室庆祝的消息实则有些突兀且诡异。 莱瑟公主在失踪后至今未回到弗尔格罗,神殿都已经几个月没有圣女主持对公众开放的祷言祈福了。 据传,王后也因公主的失踪而伤心忧郁到称病卧床,每日都有神殿的牧师出入王宫。 而且所谓的订婚连一个正式的仪式都没有。 甚至还有传言说美丽的小公主已经被残忍地奸杀,或者有人宣称在某个地方的娼馆里看见了和小公主相似的女妓。 也许此时公布的订婚只是弗尔格罗向维迪卡尔请求得来的一个缓兵之计,弗尔格罗已经不希望各种关于代表着神殿和王室的小公主的刻薄流言满天飞了。 现在正混迹于维迪卡尔某个小酒馆的贝特听见邻桌的几个德莱尼在讨论这个话题。 他们在说光铸德莱尼王室有多么大度,第叁王子委屈自己也要顾虑盟友关系之类的话。 毕竟这是维迪卡尔,比起光明神殿和弗尔格罗,民众当然更拥护光铸德莱尼王室,经常去大教堂的信徒甚至更愿意称呼第叁王子为大主教。 贝特抿了一口烈酒,手里摩挲着乌恩诺给他的小瓶子,啐道:“真他妈的会占便宜。” 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 法师塔。 过度损耗魔力来强行毁掉整个永恒梦境的乌恩诺在床边等着萝妮尔醒过来。 他看着始终皱着眉的萝妮尔终于睁开了眼睛。 什么都看不见的双目无神地看着墙顶,一些眼泪快速溢满眼眶,顺着她湿润着的眼角滑落到她的耳根。 “……萝妮尔?” “……嗯?” 萝妮尔哑着声音回了一个音节,突然坐起身抱住了他的腰际。 然后放声大哭。 “好可怕……” “呜……不要做这种梦,好可怕。” “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好害怕,呜……” 萝妮尔依旧留有她在梦中的一切回忆。 在奥德瑞格面前和契沙图的欢爱,被纳克苏萨斯引导着羞辱乌恩诺之后遭受到的报复,以及最后亵渎纳克苏萨斯的荒谬场景。 每一件事情都远远超出了原本只向往纯洁爱情的萝妮尔能接受的程度。 身上已经被冷汗汗湿,又薄又短的兽人皮裙几乎都因此而贴在皮肤上,连同她不知道被汗水还是泪水沾湿的发丝一起。 她哭得嘶声力竭,嘴里一直胡乱说着“可怕”、“害怕”之类的词,纤细的手臂使出了全力抱着她现在唯一能依靠和倾吐的人。 像是无穷无尽般流出的温热眼泪很快晕湿了他的法师袍。 乌恩诺无法在此时强硬地推开她,他对自己让萝妮尔进入这个梦境而感到愧疚,将手轻轻地放到了她的肩上。 她的猛然靠近总会将她身上的好闻的香气一起带来,像是在强迫他去习惯她的味道一样,可是他并不觉得讨厌。 毕竟在梦境里做爱的时候,这种像是某种花的味道要更浓一些。 甚至还掺杂了一些他自己的气息,混在一起的迷乱味道闻着简直像是被她下了药一样想一直压着她,不断插入她的暖穴。 现在她又主动扑到了他的怀里。 乌恩诺可以看见她的一截白皙的大腿,被裙子裹住的臀部的圆润形状,兽人的短裙真的没有好好发挥衣服应有的蔽体功能,甚至兽人还就喜欢用最少的布料来展示他们强壮的肉体。 他以前真没觉得这种裙子有多好看。 现在莫名有些理解为什么兽人的男性会欣赏这种裙子了。 乌恩诺的视线停在了她的脚踝处。 永恒梦境里,他曾抓住过她的脚踝,光滑的皮肤有着细腻的触感。 和他现在碰到的小巧的肩头一样。 抓住脚踝,然后呢? 她逃跑了。 裙子掉了。 在他的身下。 翘着可爱的臀,说着—— 想怎样对待她都可以。 乌恩诺突然把萝妮尔拉离了他的怀抱。 而萝妮尔也在此刻意识到她又做了一件出格的事情。 “抱歉……乌恩诺。” 她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个名字。 又很快反应过来,她抱住的法师有着和梦境里的乌恩诺一样的声音。 像是被什么事情吓到了一样,她松开手,忘了哭泣,然后在床上连滚带爬地想要远离他。 直到背靠着床头,无路可退。 乌恩诺看着她漾着水意的湿漉眼睛,现在她的眼底只有恐惧和无措。 和梦里眼含媚色的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说了爱着他,身心都给了他。 而且一点都不喜欢他那个死板的弟弟。 稍微有点不适应。 毕竟好像才刚刚发生过的暧昧情事又在他脑中晃了一遍。 仿佛再一次被她引诱着。 又有点发情的感觉了…… 不,不是一点点。 是现在就想和她再做一次。 “萝妮尔难道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吗?” 萝妮尔醒来后再一次听到了这个优雅且淡然的声音。 和梦里的那个羞辱她的声音也许不是来自同一个人。 好混乱。 为什么醒来了依旧很混乱…… 萝妮尔摇了摇头,根本不想思考太多的她直接回避了他带着暗示性的问题,而是问他:“阁下,您知道贝特什么时候能回来带我离开吗?” 没有出现在梦境里的贝特竟然是萝妮尔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慰藉。 贝特在的话…… 他在的话…… 肯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甚至萝妮尔都在祈祷贝特能早点回来,她一刻都不想在这种有着强大魔力的地方多待。 这里真的让她感到非常恐慌。 梦境也好,她面前的不知道是谁的法师也好,只让她现在想要落荒而逃。 “谁知道呢?” 他回应了。 萝妮尔读出了他温柔的声音里像是混了冰渣一样的冷漠。 似是真的不知道,又似是不在意贝特的行踪。 或者根本不想告诉她。 萝妮尔又开始流泪,只是这次她低下了头,强撑着来伪装并不存在的坚强,她不想在一个让她害怕的人面前显得过于脆弱。 112. 萝妮尔已经没有更多的话想和她面前的法师说了。 房间的氛围尴尬又静默。 她似乎并不能和这个法师好好相处,她也并没有抱有这种念头,离开这里是她唯一的想法。 不过对方似乎在此时有和她聊天的心思。 他问道:“小萝妮尔,不想回弗尔格罗了吗?” 萝妮尔在之前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想要回去,但现在她却第一次犹豫了。 那个对她来说就像是预示着什么梦在告诫她回去后一定会发生什么。 也许她已经不正常了。 萝妮尔还是表明了她一直坚持着的意愿,小声说道:“想的。” 可她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坚决了,她的声音透露出的情绪除了无助就是彷徨。 乌恩诺看着她屈起膝盖环抱着双腿,隐隐发情的感觉让他只能将视线停留在她裸露的皮肤上。 白皙的脚背,淡粉的指甲,顺着规规矩矩并拢的双腿可以大概窥见阴影处并看不清晰的腿缝之间。 由此来拼凑出她赤裸的身体,泌着湿滑淫液的可以接纳他的美丽穴口。 全都见过的。 他现在都认为自己像是一个时刻想要奸淫眼前少女的恶棍。 而今的乌恩诺都有些佩服老是守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章和制度的弟弟了。 佩服每天都和萝妮尔待在一起的他还能忍住对她什么都不做。 真是让人厌恶的发情的感觉。 甚至连他说出的话都因此变成了:“想回去?” “……倒也合情合理。” “不过,我的弟弟知道你想和别的男人跑掉吗?” 我的弟弟知道你这么会对别人发骚吗? 婊子。 熟悉的语气,只不过这句不含羞辱意味的疑问因此而变得温和许多。 但依旧唤醒了萝妮尔无法接受的记忆里的一处。 即使只是梦而已。 萝妮尔抬头,看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 “……乌恩诺?” 她终于能确定了。 “是的,曾经的巨龙。” 乌恩诺承认了。 可这只能让萝妮尔反复回忆她是如何在梦里愚蠢地把他当成契沙图,如何放浪地勾引他又羞辱他,以至于发生了那种让她连想一想都觉得羞耻且罪恶的…… 亲密关系。 即使那是梦。 她现在开始脸红且窘迫,说出的话都开始吞吞吐吐起来:“那个梦……梦……” “只是噩梦而已,忘了吧。” 萝妮尔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心理安慰一样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不想深想那个梦和乌恩诺到底有什么关系。 亦或者,她不想让荒唐的梦境和她心里最尊敬的光明神大人有联系。 而乌恩诺明白他回给她的是违背了自己想法的话。 他当然想让她承认梦里所发生过的一切。 甚至想让她再说一遍那些告白的话。 这样他就有足够的借口和她再做一次。 只是想做而已。 他不爱萝妮尔,喜欢的是她敏感的身体。 就算很粗暴,她也能到达高潮,不管怎样对待她都能做出让他心痒的回应。 可是梦境里的萝妮尔是被纳克苏萨斯所诱导,做出了她绝对不可能做出的事情。 回归现实,他依然得遵守自己的原则。 不去碰他亲爱的弟弟所认定的配偶。 躁动着的情欲也似乎因为他重新考量他的原则而平静了许多。 只不过并不明白他在焦灼什么的萝妮尔又在此刻主动和他说话。 “乌恩诺……我和贝特的事情,能不能请你不要告诉契沙图大人?” ……来自萝妮尔的一个小请求。 她不明白这是在给他妄想的机会? 还是萝妮尔真的非常擅长用最纯洁的方式勾引男人呢? 莫名有些气闷。 稍微有些替他的弟弟感到不值。 或许这团郁气只是欲望没有被满足这样简单的理由而已。 和他的弟弟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不喜欢贝特都可以和他做,那是不是不喜欢他也可以和他做? 乱七八糟的想法。 发情的感觉比魔瘾还要让人燥闷烦心。 总之还想和她说说话:“萝妮尔敢和他做爱,却不敢让我的弟弟知道吗?” 萝妮尔的脸变得更红了,她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会被他直截了当又毫不留情地这样拆穿。 乌恩诺是契沙图大人的哥哥,她到底在突发奇地想请他帮一些什么没谱的事情啊…… 果然是脑子开始不正常了。 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去承担,去接受因此而造成的后果。 契沙图大人就是这样教导她的,如果她还想让契沙图大人接受她,她不应该懦弱地去逃避。 萝妮尔轻咳了一声,干脆地认了错:“唔抱歉……我知道这样做不对。” “我会和契沙图大人说明白的。” 可是乌恩诺又道:“萝妮尔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呢?我又不是只会管教你的契沙图。” 萝妮尔听完他的话,皱起了眉。 乌恩诺是打算帮她? 是她一开始理解错了吗? “我……这样不好,乌恩诺。”萝妮尔小心翼翼地斟酌自己的语句,“如果还能再见到契沙图大人的话,我会向他坦白一切的。” 萝妮尔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乌恩诺打断了。 “老实说,我这里缺一个帮我整理书廊的学徒。” “做我的学徒,我可以答应你在契沙图面前什么都不说。” 乌恩诺看着萝妮尔撑着头沉默又苦恼的模样,再加了一句:“我并不是想要包庇你,我的守密可以保证一切都在你自己的步调里。” “你想向契沙图坦白还是欺瞒,都和我没有关系。” 果然萝妮尔开始松动了,回道:“学徒的工作……只是帮你整理书廊吗?” “帮我找找书,再放回它们该待的位置,就是这么简单的工作。” 萝妮尔听过很多大魔导师的学徒都有很繁重的任务,有的简直就是那些法师的低等奴隶,乌恩诺口中的工作让萝妮尔简直怀疑她的学徒生涯会像度假一样轻松。 “也许不止这些,只是我暂时想不起来能让你做什么。” “我现在的确非常需要一个人来帮我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乌恩诺还是忍不住窥探了她的想法,开始按照她的所思所想来将自己的说法圆得合理一些。 他还是头一次像这样收学生。 不过他的上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学生还是他的弟弟。 在乌恩诺看来,这已经和求着让萝妮尔做他的学徒没什么区别了。 他真的非常讨厌发情的感觉。 不过乌恩诺似是在此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萝妮尔改口说道:“不要再和那个半精灵有什么牵扯了。” “你可以把这个条件当成我对学徒的要求之一。” 113. 萝妮尔还是有些顾虑,说道:“我并不想一直当你的学徒……” “就像你说的,我也只会帮你整理书廊里的书。” 她当然听说过一些法师的狂妄发言,大抵说学徒是他们终身的财产或者奴隶之类的。 萝妮尔似乎在贝特那里学会了一些交易间谈判的手段,她并不希望现在模棱两可的条件会成为她今后某个时刻的绊脚石。 “我知道你说过不会送我回去,但契沙图大人来找我的话,我想跟他回弗尔格罗。” “我当然不会再和贝特有牵扯,到时候我也不想和你再有什么关系。” “可以吗?” 如果乌恩诺答应了,那么她在贝特身边或者乌恩诺身边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萝妮尔自己更倾向于待在乌恩诺这里,至少他不会做出像贝特那样时刻都在调戏捉弄她的举动,她大概知道贝特很喜欢这种拌嘴的相处方式,可是她总是会被气个半死。 而且魔瘾期间模糊的记忆告诉她,贝特那方面的精力真的旺盛得可怕。 好像随时都能在那种事情上花个小半天…… 她并不想加深自己和贝特之间的联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种理不清的关系。 更何况萝妮尔明白她不会回应贝特的感情。 她现在能想到解决办法就是躲避。 萝妮尔并不讨厌乌恩诺,只是那个噩梦让她对并不了解的乌恩诺有些害怕而已。 也许这样看待他是不对的,因为在弗尔格罗的贫民窟的时候,他并没有为难过她。 并且乌恩诺是契沙图大人的哥哥,应该比狡猾的贝特更可信……吧? 更重要的是,在乌恩诺这里,她不用再做那种让她感到快乐之后又无比愧疚难受的事情了。 “可以。”乌恩诺听起来很爽快地答应了萝妮尔的一系列条件,“不过你要是违背了我的原则,作为我的学徒,我会用自己的规矩惩处你。” “……原则?” “契沙图也罚过你吧?不会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只是想保证我的那些孤本不会在你手中毁掉。” 萝妮尔隐隐约约对乌恩诺的说法而感到不安,但她更倾向于是做了噩梦之后还没有缓过神来。 她已经提了很多要求了,而他只是想让她加倍小心保护他的那些书而已。 契沙图对她的责罚真的也就是一些抄写而已,她虽然不喜欢,但的确是她能接受的一些小惩罚。 萝妮尔下意识地把契沙图的一些原则套在了乌恩诺身上。 不过他们大概真的一点也不相像吧。 “好的,我会尽量不犯错的。” 萝妮尔在短暂的沉默后也同意了他的要求,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作为学徒的话,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呢?” 乌恩诺才意识到萝妮尔可能潜意识里把这当成了游戏。 他已经在她那里窥到了好几个版本的学徒与导师的怪诞小故事。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了她这些稀奇古怪的谣传。 不过真是可爱的想法。 有点想揉一揉她的头发。 或者抱一抱她。 “怎样都行,我并不打算教给你一些魔法,不算是你的老师,所以也不用太拘谨。” 但他还是告诉了萝妮尔他的偏好:“不过我希望你能叫我哥哥。” “……什么?” 萝妮尔撑着下颌疑惑地看着他。 “契沙图已经很久都不这样叫我了。”乌恩诺的声音似乎在此时透露出了一些失落的情绪,就好像他口中的契沙图是某个年轻又叛逆的小孩,“有些怀念而已。” 乌恩诺只是想用这种称呼让萝妮尔时时刻刻提醒他,他不能去碰弟弟的东西。 但是萝妮尔的想法似乎随着他的解释而天马行空起来。 比如一向沉稳的契沙图大人其实会在某个时候非常别扭且调皮,故意不叫乌恩诺为“哥哥”,而是直呼其名。 这样的契沙图大人…… 好奇怪…… 萝妮尔想着那样的契沙图,竟然开始嘴角上扬。 她当然还在想一些别的事情。 例如她以后能嫁给契沙图大人的话,对乌恩诺的称呼也会变成“哥哥”…… 现在算是提前适应这种关系吗? 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请乌恩诺讲一些关于契沙图大人的事情呢? 萝妮尔一想到以后嫁人的事,脸就开始泛粉升温。 而乌恩诺则看着萝妮尔一脸怪异的沉默表情。 她用指尖一直摩挲着下颌,哭过之后的湿润睫毛还粘在一起,脸却又在此时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而突然红了起来。 明明是一副不幸的模样,却还能自娱自乐,硬生生的有些可怜又……可爱。 当然他知道萝妮尔的一切想法。 轻咳一声,打断她那些毫无根据的设想,说道:“还要睡一会儿吗?” 萝妮尔马上回过神来,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要,一点都不困了。” 甚至萝妮尔对在这种地方睡觉有着强烈的恐惧感。 那个噩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刚刚和乌恩诺的对话让她轻松了些,心情也好了些,但他一提起睡觉的事情竟然让萝妮尔感觉到了瞬间的窒息感。 不要再做那种梦了。 再也不要了。 乌恩诺温柔地顺着她的话说道:“那就跟我下来熟悉一下你要做的事情。” “哦,好的哥哥。” 真在她的嘴里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他倒是皱了皱眉。 萝妮尔则是很坦然地将这个称呼说了出来,并开始迅速带入学徒的角色,翻身下床。 不过她没有估计好床的高度,跳下来的时候踉跄了几步,扶着床稳住了身体。 这个瞬间让乌恩诺想起半褪着裙子的萝妮尔是如何想要从他面前逃跑的。 也是踉跄了几步,然后被自己的裙子绊倒了…… 萝妮尔的任何动作和话语似乎都能让乌恩诺反复回忆起他在那个梦里对她所做的事情。 甚至她什么都不说,端坐在床上都能让他想和她再做一次。 依旧很烦。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萝妮尔做他的学徒。 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不是都已经堆在那里很多年了吗?—— 哥哥和弟弟一样 都是不会谈恋爱的铁直男。 哥哥的爱好就是看书再加自己写一些魔法,比起收学徒教别人,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钻研hhh。 哥哥的心态比弟弟年轻很多,他还喜欢一些小的恶作剧,一般都用来捉弄弟弟,撇开他俩的误会,弟弟依旧很烦他但并不会说什么(纵容?) 首-发:po18vip.de (ωoо1⒏ υip) 114. 萝妮尔跟在乌恩诺的身后。 她能够靠着感知魔力来准确地摸清楚乌恩诺所在的方向,只要他走的速度不是特别快,失明的萝妮尔都能好好跟上他。 出了房间后,萝妮尔没有想到门外就是旋转的阶梯。 光裸的脚在从房间内的狼皮地毯踩到冰冷的石面后,瑟缩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用另一只脚试探着前面的路,却突然踩空了。 一直注意着她的乌恩诺很快就扶住了她。 “楼梯。” 乌恩诺提醒着她,然后又说:“我现在真的有些担心我的书会在你的手里毁掉。” 萝妮尔还没来得及腹诽这幢建筑连走廊都没有、甚至连楼梯都不是等宽的奇怪设计,听到他的话,脸又莫名红了起来。 他是不是在怀疑看不见的她连路都不能好好走…… “是的。” 他非常利落地回应了她心里的疑问。 “谢谢……嗯?”萝妮尔的疑惑只持续了一瞬,道谢的话也只说了一半,然后贴着他胸口的脸开始变得滚烫,“你都知道……” 她怎么能忘了乌恩诺总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那她刚才在脑子想过的那些乱糟糟的事情…… 从塔莉那里听来的学徒和导师之间的奇谈故事…… 萝妮尔简直想拔腿就跑,然后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把因为尴尬而哽在喉咙处的这一声尖叫给喊出来。 光明神在上,萝妮尔真是太蠢了。 好蠢好蠢好蠢。 “我并没有这个义务提醒你,是你自己忘了而已。” 乌恩诺轻描淡写地将萝妮尔的窘境带过,在萝妮尔实践她所想的逃跑行动前,直接把她横抱了起来。 “呀——” 萝妮尔这下是真的叫了出来,双脚毫无征兆地离地确实吓到她了。 她真的无法习惯被人突然抱起来的感觉。 奥德瑞格喜欢这样,萝妮尔无法解释。 贝特尤其甚至偏爱这样抱她起来,她知道是因为贝特喜欢看到她被惊吓之后的滑稽表情,他就是在捉弄她。 为什么现在连乌恩诺也要这样? 身体失去平衡让看不见的萝妮尔的双手胡乱地找着支撑点,最后一只手攥着乌恩诺斗篷的系带,另一只手揪住了一缕他垂在身前的长发。 “嘶——你给我松手!” “啊!乌恩诺,萝妮尔真的感到非常抱歉!” 萝妮尔马上就松开了手,又突然意识到她似乎喊出了错误的称呼——这几乎是她在各种皇家礼仪课上所学习的第一条准则,决不能将他人的头衔名号混淆或者叫错,这是极大的失礼和于对方而言的不尊重。 她又改口道:“抱歉……哥哥。” 乌恩诺只对从她嘴里听到这个他自己要求的称呼而感到愈发怪异。 他看着萝妮尔将双手小心地蜷在自己的胸前,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怀里。 淡淡的香味又开始引诱他。 他的手又再次碰到了她柔滑的皮肤。 她称呼他为“哥哥”似乎并不能阻止他对她的肖想,就像他知道他现在并不想放她下来一样,不过他还能平静地回道:“可以了,你想怎么叫都行。” “我不是契沙图,你在我这里完全不需要遵守那些没有必要的礼仪。” 还好他并不是年轻的金龙,发情期时活络的欲望只能让他们用尽全力去讨好喜欢的姑娘,甚至恼羞成怒后会将对方强抢过来直接交配。 和契沙图一样活了很久的他,从刚才起只是因为情欲而感到燥闷。 想要触碰她,想要一直和她说话。 但要是萝妮尔同意的话,他当然想和她做。 萝妮尔从他的话语里只能隐隐听出他的不悦,附和着轻轻点点头。 随他抱着走下楼,她看不见刚刚被她扯住的斗篷系带已经被她解开,乌恩诺的斗篷已经掉在了他们刚刚走过的阶梯上。 …… 这座法师塔的第一层和第二层被合并在了一起,是乌恩诺口中的“书廊”。 入口处的门被推开时,随时等候乌恩诺的召唤的火元素们迅速点燃了墙上的壁灯,一连串的壁灯顺着拱形的墙顶无限延伸,在有了足够的光亮来照明后,竟然还是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里更像是一座宏大的图书馆,内嵌在墙壁上的书架摆满了各种颜色的书,老旧封尘的色调让这些书的年龄可能比萝妮尔还要大很多。 也许这间书廊的大小能和光明神殿宽敞又气派的前殿相媲美,只是萝妮尔看不见。 墙壁上有着诸多已经雕刻好的繁复的法阵,大抵是乌恩诺喜欢的装饰风格,火光闪动到某个角度的时候总能完美地照亮其中的某一个,然后那些线条就会发出微弱又意义不明的荧光,仿佛是触动了法阵背后所蕴藏的强大咒术,深厚的魔力再加上这里浓郁的奥术氛围,第一次进入这里的人大概因本身对力量的屈从而从身后的门逃走。 但如果能习惯这种压迫感,接下来的感受估计就是—— 这里真的很乱。 拱顶的正中央是夸张的叁层烛塔吊灯,灯下是一张摆满了各种被翻开的书本和字迹凌乱的羊皮纸的长桌。 当然更重要的是,围着这张桌子的是几个比萝妮尔要高出好几倍的杂乱书堆。 如果萝妮尔能看见的话,她一定会收回很久之前对乌恩诺的评价。 要知道契沙图处理公务的内殿简直可以说整洁到一丝不苟,而乌恩诺的书廊真的只能用他口中的“乱七八糟”来形容。 萝妮尔很快就会感受到她的工作量会有多么繁重。 她肯定也会收回做这种工作会像度假一样轻松的调侃。 乌恩诺将她放到了地面上,这里和楼上的房间一样铺了会让人感到暖绒绒的狼皮地毯。 不过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让萝妮尔很不适应的旋转楼梯,唯一能碰触她的借口也不成立了。 他开始继续和她搭话:“这里的确需要整理一下了,因为最近帮我打理的风元素们告诉我说他们找书要花很长的时间。” “元素也会说话吗?” 萝妮尔开始觉得法师也是一个有趣的职业,也许很多孤僻的法师其实并不孤独。 “会哦,小萝妮尔要是稍微钻研一下奥术就会意识到他们真的非常吵闹。” 乌恩诺一边说着,一边绕过一些摊开在地上的书向前走着。 萝妮尔只能试着跟上他。 但她在踩到某本书后,崴了脚又再一次摔倒了,扑到了一个书堆上。 书本随着她的倒地而滑陷,以至于萝妮尔整个人被埋在了书堆里—— [JOJO sbr]我的老公是大统领 115. 正猜测着自己已经把什么事情搞砸了的萝妮尔就希望一直待在这个书堆里。 根据乌恩诺刚才在楼道内就不怎么愉悦的心情,现在他可能真的要生气了。 不过被书砸到头还是很疼的,还有崴了之后的脚踝也有些肿痛。 这让萝妮尔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所以为什么连地上到处都是书? 很快她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书被挪开了,一些风元素被乌恩诺指使着将这些书吹散,同时一些积攒已久的灰尘也被一视同仁地吹起,萝妮尔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乌恩诺看着歪坐在书堆上的萝妮尔。 她的面颊上有几道磕到书角后产生的红痕,正一直用手背揉着自己吸入灰尘后发痒的鼻子。 不过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的,是已经被翻上去的短裙,双腿打开的姿势让他能直接看到衬裤所包裹的腿缝之间。 能隐约看到一点可人的形状,但更多的像是他看到衬裤后所产生的联想。 不知道是她摔倒时不小心挂到了哪里,又或许是刚刚那些风元素的恶作剧。 喉结滑动了一下。 应该在她醒来的时候就离开房间回到塔顶继续冥想。 他高估了自己,现在大概有点失控。 萝妮尔再次被抱了起来,她似乎在短时间内习惯了这种亲昵的方式,在他的怀里小声朝他抱怨道:“这里太乱了……” 可是她好像并不喜欢被这样抱着的感觉,又道:“我能好好走路的。” “以前看不见的时候,就算在王宫里,我也根本不需要塔莉陪着……” 萝妮尔说了很多来证明就算她失了明,她也不会成为一个非常麻烦的拖累。 至少她想说服乌恩诺,她还能胜任这种简单的工作。 乌恩诺将她抱紧了一些,下颌几乎都快要凑到萝妮尔的发顶,嗅闻着她的体香,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对,太乱了……” 萝妮尔听着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那些被她弄得更乱了的书,松了一口气,马上向他保证道:“我肯定能帮你把这些书整理到你满意的样子!” “嗯,好。” “……哥哥?” 萝妮尔敏锐地察觉到乌恩诺的态度有些古怪,他为什么不再抱怨不够小心的她会把他的那些宝贝孤本给毁了? “怎么?” 乌恩诺的回答依旧很简短。 萝妮尔的女性直觉告诉她现在最好不要招惹他,哪种意义上的招惹都不可以,她试探道:“能放我下来吗?” “小萝妮尔还想再摔倒几次?”乌恩诺反过来问她,然后抱着她往中间的长桌走去,“我不可能提醒你要走的每一步。” 他带了些嘲讽的反问倒是让萝妮尔安心了很多,刚刚的那一点点心慌的直觉被她抛到脑后。 乌恩诺的声音并不像契沙图那样低沉,契沙图的每一句严厉的话都带了让萝妮尔不敢违抗的训诫意味,而乌恩诺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与她平等的人,可以随意聊一些稍微出格的话题。 大概是这样的,在萝妮尔的印象中,乌恩诺从来都没有用他的力量压制过她。 那个噩梦不作数。 所以萝妮尔还能不满地和他讨价还价:“你直接告诉我要怎么做就好了,不需要这样抱着我……” “我只教一遍。” “学不会的话,会有惩罚,我并不希望我的学徒漠视我的威严。” “学徒也要懂得遵守导师的规则,小萝妮尔应该是明白的吧?” 听清后的萝妮尔这下彻底安静下来了,原来他这样温柔的人也可以变得很严肃。 只是因为她不想被罚,她已经被契沙图罚到听到“惩罚”这个词就能幻想出要抄写出来的几百页的教条。 手腕好像已经因为她的想象而开始酸痛了。 “……好的哥哥。” 她轻声应下,全神贯注地准备着牢记所有来自他的指令。 结果乌恩诺也只是坐在了桌前,让萝妮尔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双臂从她的身后环抱住她,拢在怀里。 虽然她的背并没有贴在乌恩诺的身前,但是她依旧认为这个姿势太过亲密了。 萝妮尔不安地僵直着身体,不敢挣扎,也不敢挪动一分一毫。 可接下来乌恩诺要讲的东西似乎又能让萝妮尔勉勉强强接受这种现状。 他随手取了一本桌上的书,握住萝妮尔的手腕,让她去抚摸这本书的封皮。 “摸到什么了吗?” 乌恩诺的声音低了下来,轻声询问她。 但他们还隔着一些距离,让这声低语还不至于到达到暧昧的地步,可萝妮尔非常敏感的身体已经悄然捕捉到了一些莫须有的氛围,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只是轻微地战栗了一下。 萝妮尔现在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手上,来来回回的将手中的封页摸了好几遍。 然后回道:“我摸到了这本书的雕花书名,还有几道……划痕。” 乌恩诺控住萝妮尔原本能自由活动的手腕,让她的指尖停留在她口中所说的划痕处。 然后解释道:“首先,这不是划痕。” “这是我用来标记分类书籍的龙语字符。” “每本书的书封上都有,你需要记住这些字符,把它们分类摞好。” 他细细解释的声音平静优雅且耐心动听,一直聆听着的萝妮尔已经进入学习新东西的状态,认真记下还点了点头。 她再次摸了摸那处字符,有叁笔,她模仿着想象中龙爪的模样拢起手指,抚过痕迹所在的位置,稍微理解了这些字符为什么摸起来像是划拉出来的痕迹了。 如果不写成这样,以龙爪的形态还真写不出来别的文字。 “你不需要理解它们是什么意思,摞好后也不必放到书架上,我的元素们会做接下来的工作。” “所以,记住形状即可,应该不难吧?” “我会再让你记住几个,然后会有一些小考验,有哪里不懂吗?” 这对于萝妮尔来说简直不能再简单了。 以前失明的时候,她不仅仅能记住闻过的气味,还对摸过的东西的质感记忆犹新。 况且大多数龙语的字母也就叁笔,并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且乌恩诺的耐心让她稍微想起了契沙图教导她的方式,大概他们俩在这一点上非常相似,能让萝妮尔倍感安心—— 首-发:rousewu.cc (ωoо1⒏ υip) 116. 暖黄的火光下,因为奉献着光和热而兴奋的火元素们正坐在烛台上围观自己的主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金色长发的男子轻轻拥着一个黑色长发少女,不厌其烦地陪她看着各种书的封页还一边给她讲着一些书名的含义。 它们从来不被允许触碰那些书,就算不在书架上的也不可以,甚至连书架本身都不能碰,它们只被允许待在烛台上。 它们的主人其实非常清楚每本书到底在哪里,而且这个地方已经乱成这样许多年了。 现在有了一个人类的女孩在学习主人分类书籍的方式。 它们看了半天也没有明白主人的用意。 只不过它们留意到了主人带有尖刺的龙尾尾尖正愉悦地时不时抬起又放下。 好奇怪。 尊敬的主人并没有在看书或者写一些东西,不是吗? 觉得新奇的火元素们在烛台的一侧围了一圈,选择了继续围观。 不过在烛台倾斜、蜡油快要从烛塔上滴落时,怕主人发怒的它们又回到了自己该待的位置。 乌恩诺大概让萝妮尔把桌上的所有书都摸了个遍,才说道:“接下来是考核。” “开始前,如果你想再熟悉一遍也可以,我并不介意。” 萝妮尔摇摇头,表示她已经准备好了。 乌恩诺随便抽了叁本书,按照他定好的顺序让萝妮尔摸过一遍,然后再打乱,让她排列出原本的次序。 这只是热身而已,接下来应该会有难一点的。 萝妮尔很清楚这种套路,因为契沙图的考核模式也大抵如此。 但同时她也习惯了答对就想要一些小奖励。 比如契沙图大人总是会摸一摸她的发顶,再说一些鼓励她的话。 即使有些话语已经重复很多遍了,萝妮尔依旧非常喜欢这种带了些认可和赞许意味的话。 她很快就根据自己判断排好了顺序。 然后萝妮尔迫不及待地问乌恩诺:“哥哥,是这样吗?对不对?” 甚至她还侧仰着头尝试面对他,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里全是纯粹的期待。 乌恩诺看着她突然抬头,一张一合的唇能让他隐约看见她的舌尖。 他稍稍低头向她靠近了一些,回道:“非常正确。” 萝妮尔则感受到了他说话时的气息,轻飘飘地拂在了她的脸上,耳廓蓦然开始发烫,她赶紧转过头来,垂首,然后下意识地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书。 同时她也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最好什么都不要想,因为乌恩诺都知道。 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的确是梦境里的某个让她感到情热的画面。 萝妮尔闭上眼睛,小腹处因为她记起的短暂回忆而随之暖热了一瞬。 自己的身体,真的让她感到非常陌生…… 明明那些是让她觉得非常可怕又无法接受的事情…… “小萝妮尔,怎么了?” 乌恩诺在问她的时候,把她手上用来掩饰着什么的书也给抽走了,她的手现在只能僵硬地平放在桌面上,看着总有些不对劲。 “我怕接下来会有些难……” 她心不在焉地接着他的话。 “不会的,小萝妮尔刚刚不是做得很好吗?” 萝妮尔觉得乌恩诺说话时离她更近了一些。 “……谢谢。” 有些紧张的萝妮尔只是拘谨地说了道谢,并不想再多说什么。 仿佛多说一句话就会暴露什么一样。 乌恩诺没再继续追问她,这让萝妮尔着实松了一口气。 他开始讲接下来的考核内容。 “这里是桌上所有的书,大概叁十多本,照我刚才说的分一下类吧。” “小萝妮尔觉得有几种,就堆成几组。” 萝妮尔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刚刚她几乎都已经了记下每本书上的字符了,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但当她伸手摸到手边的一本书时,乌恩诺原本放在她环在她肩侧的手下移到了腰际。 稍微把她往后一带,她的背就贴在了他的身前,原本坐在膝盖处的臀也随之后移,合拢的双腿被迫分开。 “……哥哥?” 萝妮尔开始想逃,这已经超出了她对暧昧距离的界定。 更何况她的短裙被他突然的动作蹭开,萝妮尔接受不了自己和乌恩诺之间就隔着他的法师袍和她的衬裤。 原本并着腿规规矩矩坐着的萝妮尔也接受不了以这种不端庄的放浪姿势跨坐在一个异性的腿上。 可是乌恩诺这时又把放在她腰上的手给移开了,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似乎想跑也跑不了。 “很难吗?为什么还不开始?” 他用冷淡又严肃的语气提醒着萝妮尔,她正在考试。 然后又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补了一句:“先暂时别叫我哥哥,叫我乌恩诺或者别的什么都可以。” 萝妮尔垂首咬着下唇,摸着书封的手都有些颤。 “哥哥……不,乌恩诺,能放我下来吗?”萝妮尔的脸已经和她的耳廓一样红了,“这样我真的没法好好……” “哪样?” 她颤着声的诉求被乌恩诺平静的声音打断了。 可是萝妮尔绝对不会将这种事说出来的。 因为她的腿缝正就着这个姿势覆在他的坚硬上。 是的,认知到这个事实的萝妮尔都快哭了。 乌恩诺竟然已经硬了。 而萝妮尔也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湿了。 在那个梦里,她也是这样坐在他的…… 光明神大人,萝妮尔好害怕…… 不,在那个梦里,就是光明神大人命令她坐在乌恩诺身上的。 她和他之间的事情是光明神大人所希望发生的。 到底是怎么了? 好混乱,萝妮尔又开始陷入了极度的慌张和无措状态。 “我不会为难你的。” 乌恩诺知道萝妮尔已经了解了他的欲望,于是干脆地低头蹭开她颊边的发丝,在她耳边继续低语道:“前提是你能好好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事情。” 说话间的气息吹入她的耳中,压住她手腕的手掌游移在她的关节处,然后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萝妮尔的身体时不时战栗着,即使她有了一些微妙的感觉,但耻于承认的她把这都归咎于从那个梦里渗出来的恐惧。 “……为什么?” 萝妮尔不清楚自己想要一个怎样的答案,也不知道自己在向他问询什么。 她只是很害怕。 乌恩诺已经不想掩饰自己对她的觊觎,用唇轻咬住萝妮尔的耳廓,回道:“萝妮尔身上好香,好喜欢这种味道……” 萝妮尔能听见他呼吸的轻微声音,他说着话又吸着气,好像在就着这句话的调情意味贪婪地嗅闻着她身上的所谓的香气一样。 当然,她也感受到她坐压着的欲望也变得更大了。 -------------- 哥哥其实把这当成了带有角色扮演成分的约会hhh,老男人的约会都是很无聊的,找的话题都是自己专精的,小公主又接不上还要硬和她聊天,甚至还强迫小公主给他干活(作者对他无语到摊手)。 作者个人特别喜欢这种play,就是女主坐在男主身上辅导作业/吃东西/玩游戏然后被嗯嗯啊啊的。 117.(微H) 萝妮尔只感受到自己的心正在剧烈地跳动。 她强迫自己一定一定要冷静下来。 不过萝妮尔也从来没有哪个时候需要以这种尴尬的又难耐的方式来思考理性的问题。 她胡乱地拿过来手边的几本书,开始抚摸书的封页,想要以这种虚张声势的态度来掩盖自己的头脑空空。 但是萝妮尔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下,乌恩诺坚硬的欲望会时不时地跳动,像是出其不意的顶弄和爱抚一样。 陷入这种暧昧氛围的萝妮尔已经控制不了她的身体去迎合欲望而做出的反应。 她觉得自己的衬裤已经湿透了,和梦里的某个时刻相似,她都已经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他的形状。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身体已经淫荡到这种程度了吗? 萝妮尔并不认为自己想做,甚至根本就不能接受和乌恩诺做。 他是契沙图大人的哥哥。 这种感觉比和贝特或者奥德瑞格发生关系更能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而乌恩诺则比萝妮尔更清楚他们之间更进一步的关系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唯一的弟弟也许真的再也无法原谅他了。 可是萝妮尔现在就乖乖地待在他的怀里。 她已经有感觉了,开始回应他了。 现在停下来的话,就好像是要把费力抢夺到手中的宝贝分文不取地转送给别人一样。 他不爱萝妮尔,他确信这一点。 但为什么又像着魔一样舍不得她暖香的身体呢? 好烦。 为什么他就有这样一个恼人的弟弟呢? “乌恩诺……” “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契沙图大人,契沙图大人他……” 沉不住气的萝妮尔干脆直接把她介意的事情捅破,希望乌恩诺能够凭借着他和契沙图之间的兄弟关系结束这样的怪异气氛。 乌恩诺回道:“小萝妮尔在这本书上花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他看着萝妮尔因为心慌而反反复复摩挲着封页的手,继续道:“我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发生,萝妮尔为什么提到了我的弟弟?” 萝妮尔连忙反驳道:“可是……” 但很快她的话又被乌恩诺打断,甚至还续上了与她的本意大相径庭的一句话:“可是你已经湿了。” 他用冷淡柔和的声音说着让萝妮尔面红心跳的事实。 绕来绕去的话语和萝妮尔现在凌乱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一模一样。 但凭借着她的直觉和她以往应付男人的经验,听到这句说辞的她猜测乌恩诺现在已经很兴奋了。 “我们不能,真的不能,乌恩诺……” “小萝妮尔不是已经答应了我,帮我整理这些书吗?” 他们好像在说两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萝妮尔知道他是故意的。 但他一直都很平静,甚至还可以严肃地提醒萝妮尔应该专注于她手上的事情。 “是的,我答应过,所以我只会帮你整理这些书。” 萝妮尔终于放弃了和乌恩诺理论,顺着他的话愤愤地回道。 她就知道这种时候的男人都不可理喻。 赌气的那股劲上来后,萝妮尔找回了一些冷静下来的神志。 而且乌恩诺也只是让她坐在身上而已,就像他说的,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她开始照着他的要求整理桌上一团乱的书。 萝妮尔的速度很快,她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有信心。 这是乌恩诺唯一用来编排她的幌子和借口,要是这个理由都不存在了,她倒想看看他还能说什么。 但这时,乌恩诺的手却顺着她的腰际,从被掀起的裙摆处伸了进去,抓住了其中一边的胸乳。 他的手指覆压到她硬起来的樱果,还轻轻地揉捏拧弄了几下。 “啊……” 原本能够很专心地应付她手中的事情的萝妮尔被这突然的刺激冲晕了头。 一声短暂的娇鸣溢出了她的喉咙。 乌恩诺像是得到了她的鼓励一样,另一只手则直接她的腰间下滑,探入了她的衬裤。 然后准确地拨开她的花瓣,用指尖夹住了已经非常湿润的花蕊。 她的身体燥热起来了,她的香味也浓郁起来了。 “不要不要……唔啊……” 萝妮尔抚触着字符的手不动了,牙齿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她因着自己呻吟的声音而感到羞愧万分。 身体已经先于她的意志做出了反应。 这让她的带着妩媚音色的拒绝根本就像是勾引。 “都已经这么湿了吗……” 他的手指稍有动作,在这安静的室内就能响起清晰的微弱水声。 “萝妮尔真的好香……” 乌恩诺叹了一句,然后伸出舌尖开始舔舐她的脖颈。 温凉湿滑的舌让萝妮尔开始轻颤起来,她用残余的理智回道:“你不能这样干扰我……这是不公平的。” “不公平?小萝妮尔难道也想对我做些什么吗?” 他在身下爱抚她的手指加快了速度,萝妮尔恍惚间都有了一些快要高潮的感觉,一些泪水渗出了眼角,以至于她的回应都带了些哭腔:“我没有……你不要这样强词夺理。” 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爱抚着她的手指依然在不断给予她快感。 “呜……不要这样欺负我。” 乌恩诺一边啜吻着萝妮尔细腻的皮肤,一边回道:“我是你的导师,增加考核的难度也是我的权利。” “小萝妮尔觉得太难了吗?” “还是……快要到了?” 他在说完这句话后,将握住乳肉的手抽回,捏过她的下颌,吻住了她的唇。 “唔……” 来不及回应的萝妮尔被迫接受了他伸进来想要与她勾缠的舌,嘴里和身下的水声交错响起。 萝妮尔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她根本没想到这次高潮会来得这样快。 她明明不想做的…… 可乌恩诺的手臂一用力,她根本起不了身。 甚至被她的动作蹭到的性器变得更大了,还就着她什么都没有用的抗争顶了顶她的柔软之处。 “啊——” 她的嘴唇被松开的那一刻,模糊一切的高潮让她的吟哦变得失控又高亢。 “小萝妮尔,把今天的事情也当成我们共同的秘密吧。” “只要你不说,我也会好好守密,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和我做,好不好?” 就着萝妮尔高潮喘息的间隙,乌恩诺对她低语道。 即使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弟弟深爱着她。 118.(微H) 萝妮尔被乌恩诺抱起然后翻了个身,让她面对着他。 吻着她泛红发烫的面颊,舔去她的泪痕,柔声哄道:“回答我吧,小萝妮尔。” 身体有些发软的萝妮尔避开他的吻,趴在他的肩上,摇了摇头坚持她之前的想法:“不可以的,我们不可以这样做……” 但其实她已经又一次回忆起了那个噩梦里细碎的片段。 这种感觉告诉她,他们其实早就已经发生过一次关系了。 乌恩诺一点都不温柔,和他现在的样子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婊子和骚货。 这是从乌恩诺的嘴里说出来的话,仿佛在形容一个低贱的娼妇。 然而这只是发生在梦里的事情,她践踏了他的尊严,也算是她自取其辱。 萝妮尔很害怕。 已经差不多快准备好的身体说不想要都是骗人的。 但萝妮尔对那种带有羞辱意味的性爱依然非常恐惧,好像她只是一个用来发泄的女妓。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高潮,甚至还能享受到夸张地潮喷。 那不是乌恩诺,也不是她自己。 只是两个堕落到抛弃一切、屈从欲望、追求快感的牲畜。 萝妮尔不想再来一次。 而且,他是契沙图大人的哥哥,她也不爱他。 不然和梦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萝妮尔完全不用考虑这么多。” 乌恩诺抱着她的手渐渐下滑,高潮的余韵让萝妮尔被这样轻触都能猛然颤抖几下,刚刚随着高潮而泌出的许多水液已经将她坐压着衣袍完全沾湿。 他们像是已经贴在了一起,萝妮尔知道只要她一同意,事情绝对一发不可收拾。 乌恩诺将她的衬裤往下拉,裙子被撩起的她现在连臀部也露出了一半。 只听得他继续说道:“小萝妮尔,你得知道……” “是我想和你做,是我在请求你。” “你不用思考其它,就算我的弟弟知道了,责任也在我,是我逼迫的你。” 萝妮尔抬起头,用手抚上他的脸,重复了她之前的问题:“……为什么?” 只不过她依然不知道自己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发情的感觉有点难受而已,小萝妮尔不用多想。” “所以我们也就仅限于此了,你不需要回应我什么,只是单纯地做爱而已。” “当然,要是小萝妮尔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随时停下来。” 乌恩诺已经把自己的所想全都告诉了她。 然后他的手指顺着他拉开的衬裤接着下滑,稍稍抬高她的臀,像是在试探她的态度一样,用手指插入了空虚暖热的穴口。 他一探入,就立刻得到了最热情的回馈,收缩又吸夹的感觉让他都快没有耐心等待萝妮尔的回应了。 “嗯……” 萝妮尔闭着眼睛又呻吟了一声,颤着身子搂紧了他的脖颈,胸乳几乎都贴着他坚硬的胸膛。 她已经明白了乌恩诺为了和她做,在尝试解决她的一切顾虑。 他不需要她的回应,那再好不过了。 比起贝特一直拿他的感情软性要挟着她,这的确让萝妮尔好受很多。 她也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能把性和爱分开,心可以这样冰冷。 “乌恩诺,说好了,仅限于此。” “只是龙的发情对吗?我是不是能理解为就今天的这一次?” 乌恩诺把她向后压,将她的背抵在桌沿边,贴着她的嘴唇,一边轻吻着一边回道:“可以这样理解。” 他不会告诉萝妮尔,他为了破坏掉被纳克苏萨斯控制的梦境耗费了很多魔力。 他也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到满意的水平,不然出了这座法师塔,连土元素都驱使不了的魂体很容易被人猎杀。 估计到时贝特早就来过一趟了,或者他的弟弟已经找到了这里。 虽然埃奥隆要他把萝妮尔留在这里,但是他没有必要做这一些得不偿失的事情来仅仅留下一个女人。 谁想带走她都可以。 现在他放任了自己的欲望,缠着哄着萝妮尔和他做,已经和他的原则背道而驰了。 似乎今天以后也没有多少时间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萝妮尔轻抚着他的脸,也温柔地吻了一下他的唇,算作她的许可。 乌恩诺就着她这个主动的吻撬开了她的唇,像是现在终于得到机会能够细细品尝一下她的味道。 包括牙齿和上颚在内的一切似乎都被他舔舐过一遍。 他的吻是慢条斯理的,但他手中的动作又是非常急切的。 就在萝妮尔沉溺在这种慢慢灼灼的吻里时,她的臀部被抬高,乌恩诺单手迅速解开自己的法师袍,拉下自己的裤子释放自己的早已胀痛的欲望。 萝妮尔的衬裤还半褪着,仿佛他连脱掉碍事衣物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拨开她穴口附近的布料,沾了一些滑腻的汁水后便直接挺身而入。 她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头脑还晕晕乎乎地耽于这个温柔的吻,硬物突然侵入的强硬作风把她吓得连忙回避他的吻,惊叫了一声。 紧张的萝妮尔在被他的前端撑开的这一瞬间,下意识地绞紧了穴肉,明明还没完全进入的乌恩诺也因她这时措手不及的吸吮而爽到浑身发麻。 “嗯……小萝妮尔这么喜欢吗?” “一进来就马上咬住了,好舒服……” 听不得也受不住这种明晃晃的调情话语的萝妮尔马上阻止他:“不许说出来……” 乌恩诺也没等萝妮尔适应,甚至他连她的这一句抱怨都没听见,已经被情爱的快感冲昏头了的他选择直接在这种紧致的状态继续顶入。 依旧很紧张的萝妮尔感觉到他把自己的身体往下压,他并不像刚刚那样急切,而是慢慢地插入,这让她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茎身是如何一步一步占有自己,他的鳞甲是如何一尺一寸地撵过她的肉壁。 快感也在层层迭迭地累加,她已经开始一边小声哼着,一边急促地大口呼吸着。 一直插到尽头,害怕他会像梦里那样还要强行顶开宫口的萝妮尔撑住他的肩,说道:“吃不下了……” 甚至她在这时有些莫名地恐惧,还加了一句:“能温柔一点吗?”—— 只一次是不可能的嘿嘿,小公主并没有吸取王子的教训。 而且也不只现在的这一次,贝特在回来的路上了,H完差不多就到他回来抓奸(?)了。 首-发:rousewu.uk (po1⒏ υip) 119.(微H) 坐在桌前的两人衣着基本完好,萝妮尔原本被掀上去的裙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了下来。 看起来只是很亲密的相拥。 脸热的她双眼迷离,几乎都将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面前的乌恩诺身上。 但她剧烈的喘息已经泄露了他们正紧密结合的事实。 乌恩诺知道她介意梦里的事情,当然他也不会向她坦白,只是回道:“小萝妮尔要是觉得我不温柔的话,要不要自己试试?” “……嗯?” “自己动一动。” 萝妮尔以往的经历中,那些男人们都是迫切地压着她直入主题,但乌恩诺好像和他们不一样。 他说话时的音调已经因为情欲而喑涩起来,刚刚他也的确对占有她而急不可耐,进入后也确实更兴奋了,萝妮尔能感受到因为快感而被冲淡的微弱撕裂感。 可是他好像依旧高高在上,甚至他此时说的话好像在命令沉沦情欲的她来满足他一样。 对,他也说过和她做也只是因为欲望,她亦如此,但萝妮尔的心里突然涌起了强烈的不甘心的情绪。 也许她和所谓的娼妇真的没有区别,任何一个女人,甚至只要是雌性的、能包容他的动物都可以替代她。 她有些忿忿不平,高潮之后只对快感有所反应的身体也让她的脑子将一个莫名的念头无限夸大。 即使乌恩诺根本什么都没说。 但萝妮尔就是没了兴致。 她撑着他的肩抬高身体,仿佛在依照他的话来满足自己。 乌恩诺看着萝妮尔妩媚动情的神色,感受着因萝妮尔的动作而带来的快乐,他压着自己长长的喘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快被她这种折磨式的爱抚而弄到理智濒临崩溃,只能在心里希望她能够快一点,或者赶紧再坐下来重新包裹他。 鼻尖萦绕的是她惑人的味道,眼底装的是她明丽的面容,眼里心里在此刻全都是她。 怎样都好,再给他一点快感吧…… 缓慢又磨人,他简直无法思考其它事情,只想直接把她按在桌边大力肏弄她。 但是她觉得他不温柔,觉得他只会像梦里那样粗暴地对待她,所以他只能忍耐。 甚至在想,要是她这次能好好接受他,会不会下次哄她和他做爱会更容易一些? 现在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不久前想的那些厥词。 可是萝妮尔却在抬高的同时又翘起臀部,让他的坚硬滑出了花穴。 “萝妮尔?” 乌恩诺疑惑地唤她,萝妮尔恍然间似乎还听出了一点委屈的意味。 他抱着她的手连忙扶住她的腰,固定她的身体,想要再次挺入。 萝妮尔却挣扎起来,故意不让他得逞,还说道:“我不想做了。” “为什么?” 这次是他来问她了,抱着她的手僵硬到不再有所动作,甚至都不敢相信。 明明还没开始,不是吗? 她也很享受的,不是吗? 萝妮尔用脚点地,使劲挣开他的手,然后从他腿上下来了。 但她即刻又被乌恩诺揽了回去,她没能拧过他的力气,最后只好像开始那样背对着他,继续坐在他的膝盖处,兴奋到时不时跳动的性器会隔着她的衣裙触到她的尾骨,摩擦到衣料所带来的感觉根本比不上她身体里的万分之一。 乌恩诺把萝妮尔拉近了一些,再次问道:“为什么?” “就是不想做了。” “我想把这些书整理好,这是我对你承诺过的事。” “你不是说过可以随时停下来吗?难道是骗我的?” 萝妮尔把所有他拿来哄骗她的借口几乎都退回去来堵他的嘴。 乌恩诺沉默了,抱着她的手却在收紧。 最终,他回道:“我当然会尊重小萝妮尔的想法。” 乌恩诺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但他庆幸萝妮尔的眼睛看不见。 不然她一定会更得意。 萝妮尔的手里此时被塞了一本书,似是乌恩诺在催促她赶紧开始一样。 莫名其妙生着气的萝妮尔见他遂了她的意,一下心情好了不少,开始继续完成刚刚剩下的任务。 乌恩诺看着她白皙里泛着粉红的后颈,他记得刚刚他在舔舐那里时的触感。 萝妮尔时不时需要起来俯身前倾去够一些书桌边缘的书,他刚好能看见她半褪着的衬裤所露的出的一点点带着水光的缝隙。 她就是非常擅长该如何用最纯洁的方式勾引男人。 时间在这种僵持的氛围中流逝着,直到萝妮尔快要整理好了桌上的叁十多本书。 不过萝妮尔始终能感受到他坚挺的欲望,但他除了抱着她真的什么都没再做了。 因着她最开始被乌恩诺干扰,她不确定前面已经分好的书籍会不会出错,她想在完成前将整理好的再重新检查一遍。 可乌恩诺却把她的手按住了,冷淡地说道:“已经分好的书不能再动了,这是我的规矩。” “你没提前告诉我。” 萝妮尔抗议道,只不过她的声音依旧混了些情爱之后的涩哑。 “小萝妮尔刚刚不也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做了吗?” 萝妮尔撇了撇嘴,回道:“我说了,我想整理这些书。” 紧接着,她听见乌恩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听见许多书本被扫落在地的巨大声响。 她被吓地瑟缩了一下。 萝妮尔看不见,所以并不知道桌上所有的书连着乌恩诺以前写笔记的羊皮纸卷全都被他扫到了地面上。 那些原本时不时围观的火元素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地直接藏了起来,明亮的书廊瞬时黑漆一片。 “我不需要你帮我做这件事情。”乌恩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非常冷静,但话语里直白的意思却已经向萝妮尔展现了他的失控,“我只想和你做。”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拉进萝妮尔,让她重新坐压在他的欲望之上,说道: “别拿我之前说的见鬼的理由来敷衍我。” “告诉我,为什么不和我做了?” “不舒服?” 萝妮尔还没能从刚刚的惊吓里缓过神来,听着他凌乱的陈白和严肃的质问,下意识地怯声回道:“……舒服。” 听到她的回答后,萝妮尔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瞬间压在了干净的桌面上,花穴边衬裤的布料被他的手指强行拨开,他依旧连脱掉她衬裤的耐心都没有。 她再一次被贯穿了。 “萝妮尔啊……好爽……” “舒服不是吗?既然舒服,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你都同意了,为什么还不能让我肏?” 被猛然插入而带来的快感抵过了痛感,乌恩诺坦白的燥话加剧了快感的迭加,萝妮尔闭眼喘着气叫了一声,竟然在此刻又一次到达了高潮。 120.(H,加长版) 重新被萝妮尔接纳的乌恩诺依旧觉得不满足。 但他还是不得不暂时停下来。 “乌恩诺……你真的好厉害……” “好喜欢……” “啊……” 高潮的萝妮尔趴在桌面上,身体颤动。 朦胧的意识把她嘴里的话变得囫囵又沙软;咿呀的呻吟断断续续地混在了大口呼气吸气的声音里;手握了拳又松开来,被分开的双腿绷直后又脱了力,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享受此时这模糊一切的快乐了。 乌恩诺的情况比她好不了多少。 暖热的穴在高潮时泌出的许多水液将他的欲望满浸,甬道抽动绞紧,瞬时想要射精的感觉让他闭上眼也喘了一声。 只不过都被萝妮尔混乱又高亢的吟哦给盖过去了。 他还不想没开始就结束。 萝妮尔在说喜欢。 稍稍平静了一些后,乌恩诺俯身下去,吻着萝妮尔耳边散乱的头发,问她:“喜欢什么?” 像是在给她提示一样,他将他的硬挺稍稍拔出又再次顶入。 “啊——” 她的高潮好像因为这点额外的刺激而被延长。 完全不能思考的萝妮尔在呻吟了一声后,顺着他的话软声道:“喜欢。” “说喜欢我,小萝妮尔。”乌恩诺含住一些萝妮尔耳廓边的发丝,诱她说一些他再想听一遍的话,“说喜欢乌恩诺。” 他说话时洒在耳边的气息已经完全蛊惑了她,她回道:“萝妮尔喜欢你。” 甚至她还就着自己高潮时愉悦的心情加了几句他一定会把持不住的话。 不过她已经对好几个男人都说过这些甜言蜜语了。 “萝妮尔喜欢被你肏,乌恩诺……” “好喜欢好喜欢啊……” 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阴茎因为她的话语而额外兴奋,因他的搏动而刮蹭到的内壁回以吸夹,被她刺激到的乌恩诺将手放在她的臀肉上狠狠揉捏着。 连他说出的话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咬牙切齿:“萝妮尔,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勾引我?”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故意的?” 听着他毫无根据的指责,萝妮尔的心里只有惬意,她已经渐渐地从高潮的余韵里找回一些神志,哑声道:“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她听见了乌恩诺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她在此刻似乎占据了这场战争的高地,可以无所顾忌地挑衅这个已经失控的男人:“但这也是萝妮尔的真心话哦。” “乌恩诺,萝妮尔喜欢和你做……” 紧接着,她的唇被咬住了,不再慢条斯理的吻变得极具侵略性,身下的硬物也开始狂狼地抽插。 萝妮尔的呻吟被他吞掉了,模糊短促的暧昧呜咽里,清晰凌乱的交合水声里,她只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好骚。” “骚得我都想这样一直干你。” “萝妮尔,萝妮尔啊,我也喜欢和你做……” 萝妮尔只能感觉到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着,乌恩诺的舌头一直随着他的节奏来舔舐她的唇和她的舌尖,他们的气息完全交融在了一起,已经分不清谁从谁的嘴里夺走了最后一些空气。 适应了乌恩诺的性爱方式的萝妮尔开始抬腰迎合他的顶弄,而且她已经重新染上了他的味道,这个认知让他更加兴奋。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萝妮尔趴伏在桌上的手臂都被光滑的桌面蹭红了,她的腿根都快抽搐了,她才感到甬道内的硬物涨大到有了一些快要射精的征兆。 莫名地,他突然松开萝妮尔的唇,抽插的频率也在此刻放慢了下来。 乌恩诺说道:“小萝妮尔,叫我哥哥。” 萝妮尔听着他的话,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契沙图,瞬时的愧疚让她愣了神。 但身体并不满足于这种缓慢累积的快乐,她想要像刚才那样快速的抽插。 “……不要。” 她拒绝道,腰却在难耐地扭动着。 可萝妮尔的腰却被按压住了,原本就慢慢吞吞捣弄的坚硬竟然彻底不动了。 乌恩诺将趴在桌上萝妮尔重新抱起,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让她含着他的欲望坐在他身上。 萝妮尔依旧觉得这种姿势会入得太深而顶开宫口,可能会有些疼。 她的身体前倾,用手撑着桌面,并没有完全坐下去。 他开始哄她:“乖,叫我一声。” 萝妮尔摇头,不理解他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隐晦地提起契沙图,避开他的话,扭头对他说道:“肏我嘛,好不好?” 他就着萝妮尔偏头的动作,轻吻着她已经被他亲到红肿的唇,尽量忽视她的引诱,回道:“乖一点,我就满足你。” 其实她只用再说几句浪话,他绝对会忍不住。 但萝妮尔就是不想成全他这种半胁迫式的要求,报复性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连忙回过头来。 然后她将身体的重量压到桌面上,翘着臀部,开始试着让自己套弄他的欲望。 他不动,那她自己来,总可以了吧。 萝妮尔并不熟练,一开始还会滑出来,但她却自己扶着肉棒,又自己褪下衬裤到大腿处,再将他重新纳入。 乌恩诺的视力让他能在黑暗中看清,他看着她的花穴是如何慢慢扩张然后艰难地吞入他的茎身。 白皙的臀肉带着他之前揉捏后留下的指印在缓慢耸动,熟悉之后开始加快速度而晃动。 像是被这画面刺激到了,乌恩诺没再坚持他那奇怪的要求,用手抚上她的臀。 他的声音已经完全低沉喑哑起来,说道:“萝妮尔,你是真的很会勾引男人。” “怎么能这么放浪?” 萝妮尔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她知道这种行为有多么淫荡,被他说得有些面热:“我没有,别说……” 乌恩诺并没有因为她的示弱而闭嘴,反而继续道: “这不是骚?这难道不是在勾引我?” “这么想要吗?都开始自己动了……” 甚至说着说着还轻拍了一下她的臀,像是在惩罚她已经把他迷得除了她什么事都想不了了。 萝妮尔从没被人打过屁股,虽然并不疼,但是清脆的响声让她认知到了这个事实。 她觉得非常委屈。 是他突然提一些奇怪的请求,是他做到一半又不动了。 怎么挨打的还是她? “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气得话都只说了一半,想像开始那样从他身上下去。 已经上过一次当的乌恩诺当然是干脆地把她按住了,甚至还问她:“因为我怎么了?” 萝妮尔快被他气哭了,愤愤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让我叫你哥哥!” “啊——” 萝妮尔一说完,马上就被大力顶弄了一次,措不及防的她因为这些突然的快感而失声尖叫。 这比她自己不熟练又费力来乘骑着他不知道快乐了多少倍。 乌恩诺哑声命令道:“再叫一次。” 她才意识到乌恩诺是在绕着弯哄骗她叫出那个称呼,于是紧紧咬住自己的牙齿,说什么也不肯再叫一声。 但他似乎也有点耐不住了,问她:“你和我弟弟做的时候也这样吗?” 萝妮尔皱眉,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回道:“……什么?” “你是不是也对着他发骚?说着喜欢被他肏?” “我和契沙图……谁让你更舒服?” 他其实更想问:我和契沙图,你更喜欢谁? 但在说出口之前,他意识到他可能会自取其辱。 萝妮尔仿佛听出来了一点别样的意味,心情忽然莫名好了许多,撇嘴道:“至少契沙图大人不会强迫我叫他一些奇怪的称呼。” “是吧?……哥哥。” “肏我呀,哥哥。” 她回避了他的问题,她本来就不想过多地在此刻提起契沙图。 所以她也没有继续吊着乌恩诺,而是满足了他那怪异的愿望。 马上萝妮尔就被猛烈的抽插颠到恍神,破了音的沙哑浪叫一直起伏不断,被续上的快感又让她有了快要到高潮的飘渺幻觉。 她乖顺却又淫乱的话语让乌恩诺被快感蒙了心又昏了头。 他知道她是契沙图的认定配偶,可是她叫他哥哥却让他更加想要占有她。 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她的身体上了瘾。 不过心却莫名变得非常柔软。 他原本就快射了,知道她又要到了高潮,便不想再忍,加快了速度。 还边喘息边说着一些凌乱的词句:“我的宝贝,我的甜心,射给你,都给你,好不好?” 他突然叫她“宝贝”,让萝妮尔的心也颤了起来。 可她又想起契沙图某个时候也这样叫过她,心被鞭笞的感觉和快感混在了一起,愧疚却又非常快乐。 “……不。” 不要。 萝妮尔只是不想怀孕。 而且她的声音已经哑到连完整的拒绝都说不出来了。 乌恩诺却回忆起梦里最后的画面,顶开她宫口,还是在她高潮的时候全都射了进去。 他倒是非常希望萝妮尔能有他的孩子,只不过他觉得大概是在发情的原因。 121. 原本只有油墨皮纸香味的书廊现在掺杂了情爱之后的暧昧气息。 萝妮尔依旧被乌恩诺抱着,他在低声和她说着一些温存的话。 不过他觉得萝妮尔似乎又生气了,或者根本就不想理他。 乌恩诺的窥探告诉他,萝妮尔并没有在想什么,但就是不和他说话。 他第一次觉得人类的女孩子大概是一种非常难懂的生物,稍微理解了为什么很多龙都喜欢和人类交流,甚至不惜伪装成人类来接近他们。 “……萝妮尔,怎么了?” “……” “萝妮尔?” “……” 乌恩诺将萝妮尔抱紧,问她:“讨厌我了吗?” “是不是很不温柔?” “有哪里痛吗?” 萝妮尔依旧不说话。 过了很久,萝妮尔稍稍挣开环抱着她的手臂,乌恩诺却又马上抱住她的腰际。 使用过度的喉咙很痛,所以她的话语都很简短,她说:“乌恩诺,你先出来。” 到现在,半硬的性器仍然堵在她的身体里,被射满的子宫让萝妮尔觉得饱胀又难受。 “萝妮尔不喜欢这样吗?” “……会怀孕的。” 她其实想发脾气,明明在最后她拒绝了内射。 但是欢爱之后的身体确实没有多余的力气,肿痛的喉咙连作出一通长篇大论都做不到。 声音又哑又软,以至于她说的几个词像是撒娇一般的埋怨。 乌恩诺才弄明白她在介意什么。 然后问她:“我的弟弟射进去过吗?” 不过他知道萝妮尔和契沙图是什么情况,也不需要从萝妮尔嘴里要出一个答案。 他继续问道:“那个德莱尼的小王子呢?半精灵?” 乌恩诺把萝妮尔能接触到的男性都问了一遍。 萝妮尔再次沉默,也没有表态。 乌恩诺看着她连摇头搪塞一下他都不愿意,都突然觉得有些气闷:“你是不是怕最后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他们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萝妮尔扭头看了一眼好似在无理取闹的乌恩诺。 但她并不想和他争论,只是说:“我需要避孕。” 然后萝妮尔挣扎着要从乌恩诺身上下来,不过她的动作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他,她感觉到他又勃起了。 于是赶紧说道:“……不想做。” 但她依旧被他按住了。 乌恩诺再次感受到了她的善变,但他不会承认他似乎被她冷漠的态度给刺伤了。 她在梦里说了喜欢他,她在现实里也说了同样的话。 而且刚刚不是还说了那么多遍? 刚刚他是真的和她做过一次吗? 他是不是应该称赞她的无情? 于是他说话时的音调也就此冷淡了下来,他回道:“你不会怀孕的。” 萝妮尔疑惑地看向他。 “至少不会有我的孩子,高兴了吗?” “我现在并没有拿回原来的身体,你不可能怀孕。” 甚至用魂体的状态来和她做爱都是需要靠消耗魔力的。 松了一口气的萝妮尔也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开心,只是稍微安分了一点。 乌恩诺看着萝妮尔还有些红晕的侧脸,看着她因他的话而柔和下来的表情。 突然后悔告诉她实话了。 他想惩罚她。 就应该让她提心吊胆,让她就算再和他的弟弟上床,也要担心孕的龙是他的种,也得想着他。 有点不甘心。 于是他就着插入的状态起身,也抱起萝妮尔,她在惊叫了一下之后,怕掉下去的她紧紧地回抱住了他的手臂。 当然她的甬道也因她的紧张而收缩,即使乌恩诺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妙,他也有了兴致继续和她再来一次。 萝妮尔察觉到了他兴奋起来的状态,但小腹依旧很酸胀,现在又被他填满占有,再次拒绝道:“不要了,我好累……” “我的弟弟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乌恩诺甚至还顶了她一下,“发情期的龙不可能只做一次。” 契沙图还真没有告诉过萝妮尔这种事情。 而且在萝妮尔印象中,契沙图从来都没有和她过度纵欲,虽然一次的时间会很长,她会累到昏睡过去,但总是一次即止。 所以她摇了摇头。 “那可真是遗憾,他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还是他已经不行了?所以不敢告诉你?” 萝妮尔听了他含刺的话语,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如此糟糕,但她还是皱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乌恩诺,你可是契沙图大人的哥哥……” “我就是一个不称职的长辈。” 乌恩诺竟然还坦然接受了。 在萝妮尔继续坚持她的拒绝前,他抢先说道:“更何况,你并没有完成我给你交代的事情,我有权利惩戒属于我的学徒。” 萝妮尔再次被他的强词夺理给震惊到了。 而且,为什么在他眼里,做爱这种事情也能被当成训诫惩罚的一种? 乌恩诺就这样抱着她回到叁楼,踩过他落在旋转回梯上的斗篷。 最终叁楼也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喘息声…… …… 萝妮尔已经记不清那天到底做了多少次,也不记得在那之后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好在她并没有再做那种仿佛永远都清醒不过来的噩梦,甚至疲累到连梦都没有做。 乌恩诺来找过她一次,告诉她不要去塔顶,其余的地方都可以供她打发时间。 然后她就再也没和他说过话了,换句话说,他一直都没从塔顶下来过。 萝妮尔在摔倒几次后摸清了楼梯的构造,平常她就待在乌恩诺的凌乱的书廊里。 什么都看不见的她当然对那些书没有多少兴趣。 只是萝妮尔亲和元素,并且书廊里待着一些火元素和风元素,它们会陪她玩。 虽然她没研习过奥术,也听不见那些元素在说什么,但是它们会用一些可爱的方式让她知道它们的存在。 渐渐地,她把整理那些书当成了她和那些元素之间的游戏,倒也不是十分无聊。 在乌恩诺这里,萝妮尔并没有对时间流逝的强烈观念,她都没有察觉到白天和黑夜的变化,当她觉得有些累或者有些困就会睡一会儿。 直到某一天,正在熟睡的萝妮尔突然被惊醒了。 她知道自己被人抱住了。 当她下意识地准备唤出乌恩诺的名字时,闻到的雪松和甜烟混合的味道让她马上改了口:“贝特……” 萝妮尔没能说出下一句话来,她的唇被含住,又急又猛的吻让刚醒来的她只觉得晕晕乎乎的。 ----------------- 哥哥的这次H是真·不要命,H完当天可能贝特都可以轻松把他杀了。 额,在本文里,作者郑重告诫各位男主们:小公主在床上说的话、答应的事都不可信,不然事后就会像哥哥这样自己把自己气个半死,小公主还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122. 萝妮尔感觉到自己身上盖着的薄绒毯被掀开。 贝特一边吻着她一边翻身上床,把她压在了身下。 萝妮尔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的换气老是被贝特打断,但他却能在这样骤急的吻里反复诉说: “萝妮尔,亲爱的,我好想你……” 还不是十分清醒的萝妮尔感受到了浓烈的情感,伸出手轻抚着他的头发。 而贝特的手在此时已经隔着衣服控住了她的胸乳,但却突然停了下来。 也松开了她的唇,他似乎在凝视着她。 然后问道:“……萝妮尔,你的裙子为什么换掉了?” 他的询问让萝妮尔想起上次和乌恩诺做的时候,心情不好的他一到床上就直接把她的短裙给烧掉了,身上现在穿的是乌恩诺给她的一条丝绸长裙。 贝特则对这种服饰非常眼熟。 低胸露肩的设计,绸缎贴身的质地,裙摆上内嵌的纱线会在夜晚的有月光的时候泛出淡雅柔和的光亮,这是林地里的精灵们偏爱的衣饰,甚至月神神殿里的女祭司们的常服就是类似于这种模样的衣裙。 萝妮尔并不想让贝特知道她和乌恩诺的事情,也没必要让他知道,只是回道:“裙摆不知道在哪里挂破了,我让乌恩诺给我找了一条新裙子。” 她下意识地怕贝特问更多的问题,环上他的肩,转而问他:“你去了多久?” 这时已经清醒不少的萝妮尔才察觉到他身上带着一些湿润的水汽,身体有些凉,发间潮湿冰冷。 但贝特却继续问着他在意的事情:“你已经知道那个法师是乌恩诺了?”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萝妮尔第一次感觉到这种被逼问的心虚感,她并不回答他,只是摇头,将她的回应变得模糊,也随便贝特去做一些胡乱的猜测。 不过贝特似乎知道乌恩诺一定会对她做些什么? 他也许有很多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她。 萝妮尔开始因为心虚而胡思乱想。 可是贝特没再接着问她关于乌恩诺的事情。 而是回答了她用来转移话题的询问:“离开了八天,你有想我吗?” 萝妮尔迟疑了一下,准备回答时,又听他改口问道:“有没有某个瞬间是在想我的?” 她点点头,然后主动亲吻了他的脸。 从那个噩梦里醒来的时候,萝妮尔的确非常希望没在梦境里出现的贝特能在她的身边,这时的表态或许也算不上是撒谎。 只是那个时候他不在。 萝妮尔感觉到自己重新被紧紧地抱住了,他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再次在她的耳边说道:“萝妮尔,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好想去哪里都和你一起。” 闭上眼睛,萝妮尔沉默着,莫名有些心痛。 她依旧不会回应贝特的感情。 萝妮尔认为自己应该狠心一些,她早晚都得和贝特彻底断绝联系,他们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的。 她任由他抱着,但不再像刚才那样抚摸他的头发,只是问道:“贝特,弗尔格罗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你想知道那条龙的事情,还是真的是在作为一个公主而关心弗尔格罗?” 萝妮尔果然听见了熟悉的讽刺腔调,贝特一向喜欢这样说话。 “我去的是维迪卡尔,弗尔格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贝特轻抚着萝妮尔的脸,他的视线始终没有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倒是有一件事,我想对于你和你的龙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什么?” 贝特看着萝妮尔皱眉紧张起来的神情,心里愈发不痛快,回道:“维迪卡尔那边已经宣布奥德瑞格和你订婚了,开心吗?” 萝妮尔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坠入了深渊。 这可能吗? 谁来问过她的意见吗? 谁能来告诉她,她都不在的订婚关系是如何能够成立的? 那个梦…… 那个梦不就是从她和奥德瑞格的订婚开始的吗? 光明神大人,萝妮尔真诚地向您祈祷。 祈祷那个梦一定一定不要成为现实。 不,光明神大人也在那个梦里。 怎么办? 好可怕。 回到弗尔格罗这个想法在这一刻只让萝妮尔感受到完完全全的恐惧。 好像那个真实到已经发生的梦就是在暗示着她既定的未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贝特,这不可能,你不要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萝妮尔恍惚的神色尽数落入贝特的眼中,他以为她在意契沙图已经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以至于他几乎都快被萝妮尔的态度和他自己心里蔓延开来的妒忌而气到头脑发懵。 他离开她的每一天都像是苦痛的煎熬,而终于见到她之后又是另一种甜蜜的折磨。 说了想他,但却又在下一秒立刻将他遗忘,在他的面前毫不掩饰她在乎着另一个男人。 她真的就不能稍微敷衍他一下吗…… 她明明答应过他的…… 贝特觉得自己有些失控,甚至就像疯了一样阴暗地希望她能嫁给奥德瑞格。 反正萝妮尔也不在乎自己,她也不喜欢奥德瑞格,凭什么一定要让她和那条龙称心如意? 不,既然她能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为什么自己不能一直强行占有她? 他被自己一系列混乱的想法搅得神志不清。 大概也只是因为他太想她了。 贝特没法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告诉她,那样她一定会彻底厌弃卑劣的他。 他只能对她说:“萝妮尔,我爱你,我好爱你……” “这样的我不可能去编一个你会属于别人的谎言。” 而萝妮尔像是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一样,只是重复着:“不要……” “我不要……” 贝特看着她睁着眼睛默默流泪,才稍稍冷静了一些,注意到了她有些不对劲。 萝妮尔在此时用力抱住贝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几近崩溃。 她的抽噎里夹杂着她的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 “贝特,我不要回去!不要不要不要,呜……” “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 “我好害怕……” 贝特在这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从清醒的萝妮尔这里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话。 刚刚的苦闷和心痛被一扫而空,他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比现在更加满足。 他的情绪一直因为萝妮尔而反反复复,好像他的心就被她捏在手里,喜怒哀乐都是因为她。 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甚至这种因为她而存在的感觉才让他真切感受到自己对她的怜惜。 于是轻声回道:“亲爱的,等我了结这件事,我就带你走,好不好?” 已经开心到忘乎所以的贝特拥住缩在他怀里正颤抖的萝妮尔,将她的沉默视作了她的认可。 只要魔瘾的问题一解决,他并不觉得他和萝妮尔之间还能有什么后顾之忧。 毕竟她连弗尔格罗都不想回了,不是吗?—— 作者: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123. 贝特一直都在轻声安慰着萝妮尔,向她提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萝妮尔没想到她竟然是可以暂时离开这里的,她几乎已经默认自己是被贝特和乌恩诺软禁起来的囚犯。 她早就察觉到她所处的是个怪异的地方,没有白天和黑夜不说,甚至她都不会觉得饿。 萝妮尔也试着找过出口,房间的窗户无法打开,楼底的尽头是乌恩诺的书廊,书廊的深处被一些服从他的元素看管,她根本进不去。 而乌恩诺又在塔顶,就像他说过的,她也许只能在这里打发时间。 “真的可以吗?” 况且萝妮尔想起乌恩诺警告她不要再和贝特有牵扯,可是贝特和乌恩诺之间又有一些协议,她有些犹豫:“乌恩诺那边……” “你什么时候连他都要关心了?” 萝妮尔真的对贝特这种莫名其妙的言论感到非常无奈,反驳道:“我哪里关心他了,我是怕……” “怕什么?” 萝妮尔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本来她是顾虑擅自把她带出去会给贝特添麻烦,能感知到魔力的她知道乌恩诺是个多么强大的法师。 但现在从贝特还能调戏嘲讽她的语气来看,她的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 而且萝妮尔怕贝特像之前那样问她一些关于乌恩诺的事情,便不再多言。 “你怕我被乌恩诺报复?还是怕什么?” “萝妮尔,你是在担心我吗?” 萝妮尔什么动作或者表态都没有,她并不会承认。 但贝特愉悦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继续说道:“塔顶的那条龙在发疯,他不会管我们的。” “……乌恩诺疯了?” “犯魔瘾,疯到根本无法交流。” 萝妮尔才知道乌恩诺也有魔瘾,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因为旺盛的好奇心而跑去塔顶。 不过乌恩诺之前告诉过她不要上去,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魔瘾已经发作了。 萝妮尔为久违的出游而感到兴奋开心起来,完全不去想在那之后会不会被贝特送回来,还是又被他关到某个别的地方去。 她现在已经可以选择性地只考虑让她快乐的事情,扫兴又难过的事能不面对就不会强迫自己去费心费力。 以至于萝妮尔都开始在乎天气这种普通的问题,但她知道这对于出游来说异常重要。 她摸着贝特还有些湿润的短发,问他:“外面在下雨吗?” “并没有。” “……那为什么?” “我只是洗了澡,清理了一下而已。”贝特在这个时候握住萝妮尔的手腕,让她的手往他的身下探去,“因为想和你做……” 还在想着要是下雨了该怎么办萝妮尔被他突然的调情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的手被按在他已经勃起的欲望上,隔着他的裤子都能感受到的硬度和热度让她的脸都快速涨红。 萝妮尔挣扎着抽回手,但贝特却在此时完全覆压下来,用他的欲望隔着她的裙子慢慢摩擦着她的大腿。 “……想你是真的,想和你做也是真的。” 贝特不知道分离这么些天,只是抱着她这样蹭弄都能让他更加兴奋,甚至还能隐隐有着不少快感。 头脑稍一放空,就会被萝妮尔的所有事情占满,每次想着想着总会记起他们欢爱的场景。 她的面容,她的肉体,她的呻吟。 有好几次坐在酒馆里喝着酒,蓦然想起她就会硬得不行,在旅馆的房间里想着她自慰,却又怀念内射在她身体里的满足感,这导致了自慰的结果就是让他想要赶紧见到她,他甚至幻想着在见到萝妮尔的时候不管不顾她的任何反抗而强奸她,让她的腿间滴滴答答流出的全都是他的精液。 无数次想象着这种画面,最后却只能寂寞焦躁地抽着烟、以及毫无乐趣地自慰。 不过一见到她,什么都是她说了算,会想怜惜她,会想宠爱她,他也只能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脑海中那些疯狂的想法:“不如说,一想起你,就想和你做。” 萝妮尔一直觉得贝特混了情欲之后低沉嗓音非常性感,她闭着眼睛,说道:“我们不是要出去散步吗?” 贝特已经伸手撩开长裙的裙摆,顺着她的大腿流连,却被萝妮尔用双手使劲按住了他的手背,不让他继续动作。 “嗯,是我提议的,我答应了你。” 萝妮尔听着他带着认真的口吻所作出的承诺,按住他的力道松了下来,却被他的另一只手将双手的手腕捏住,直接反手压过了她的头顶。 然后毫不迟疑地用指尖爱抚揉捏着她的阴蒂,萝妮尔忍住呻吟,却也长吁了一口气。 “亲爱的,你已经很湿了……” 贝特用自己的唇贴着她的唇,问她:“什么时候开始有感觉的?” 萝妮尔偏过头,别扭地回道:“我想出去透气。” “亲爱的萝妮尔,告诉我……” 萝妮尔意识到这又是贝特明知故问的套路,这是他奇怪的爱好,并且异常执着。 “我告诉你了,咱们就出去,好不好?” “这取决于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萝妮尔小声回应,音量几乎微不可闻:“就……亲吻的时候。” “原来萝妮尔被我亲一下都会湿的吗?” 贝特故作夸张调侃的语气,萝妮尔知道她又中了他用来套话的招数,她总是轻而易举地被他气上头,道:“我已经说实话了,不许做那种事,现在你得带我出门!” “好好好,你不用提醒我。”贝特看着她一脸羞赧却又生气的娇俏模样,吻着她的额头,“我又没有反悔,我也没说要现在做了才会带你出去。” “还是你想和我先做?” 萝妮尔已经被他气得彻底不理他了。 不过她稍微心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贝特本来就没兴趣在乌恩诺这里和她欢爱,他并没有被人偷听的癖好,更不愿意间接分享萝妮尔的性感。 他抱着萝妮尔离开了乌恩诺的法师塔。 而塔顶暴躁的金龙已经感知到了两人的离开,时不时扫尾而拍打到地面,发出的巨大声响似乎让他周围虚无的混沌都震颤了起来。 他如同发泄一般吐出不间断的龙焰,地上的一些浸着魔力的划痕已经被他烧到焦黑,什么都辨别不出来了—— 贝特并不知道哥哥上次就对他和萝妮尔之间的调情非常看不惯了,还给爸爸告了状。 这次又逼哥哥听了一次,他的确是在魔瘾状态,会变得更加极端(不管是龙的属性还是他本身的性格),基本上只会遵从欲望去做事,叫小公主不要上楼只是怕伤害到她。 嗷……祝各位小可爱七夕快乐~ 作者打算和女性好友去水族馆然后去湖边坐摩天轮还去某个70层+的夜景酒吧消磨一天(是的,男朋友形同虚设)。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124. 出了乌恩诺的法师塔,萝妮尔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活过来的感觉。 眼睛察觉到了阳光的明亮,皮肤感受到了微凉的空气,周围不再是那种会压迫她的浓厚的魔力场,而是清新舒适的幽静氛围,偶尔会有鸟叫和小动物窜过灌木的声音。 贝特一边和她说着他们在精灵所处的月光林地,一边将他身上的斗篷披在萝妮尔身上。 他唤来了他的夜刃豹,把没有穿鞋的萝妮尔放在坐骑的背上,拥着她在林间漫步。 萝妮尔忽然听见了类似于猫头鹰的叫声,有些奇怪为什么白天还会有这种夜行生物在活动,但这种小事并不值得她在意。 不过贝特看着那只白羽黑喙的猫头鹰飞过,他的手中却多了一根白色的鸟羽。 贝特毫不犹豫地将其扔掉,让夜刃豹稍稍提速,他们很快走出了林地的外围。 他们到达了一处山谷。 更确切地说,这里是一处花谷。 和月光林地到处都是高大松木的昏暗氛围不同,走出林地边缘后一切好似都变得敞亮了起来。 暑夏已经快结束了,这里的各种花却开得正繁盛。 而萝妮尔闻到了很多花绽放后混合起来的花香味,只要一起风,味道就会变淡,会让她怀念起王宫盛夏时的庭院。 “北地的温度一直不高,花期会比南边要晚一些。” 贝特随意和她聊着。 他将萝妮尔抱下夜刃豹,在一棵树下铺平他的斗篷,让她坐在上面。 萝妮尔抱着双膝,好似在看着远处的花出神。 贝特环住萝妮尔的肩,对她说道:“我帮乌恩诺做完这件事后,我带你去北地人类的王国,好不好?” 萝妮尔垂首,并没有回应。 但贝特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继续柔声说道:“我打算买一处庄园。” “虽然可能不会像弗尔格罗的王宫那样奢华,但是可供你调遣的仆从一定不会少。” “你依然可以过着和那些北地的人类贵族相差无几的生活,并不用担忧什么。” “而且我已经和部落那边的军情处断了关系,想尽量陪着你。” 贝特说完,拨开萝妮尔的头发,抚上她的脸,像是在试探她的态度一样轻轻吻住她的唇边。 不过却被萝妮尔避开了。 “我并不值得你做这么多,你也不需要为了我放弃什么。” 萝妮尔似是很冷淡地拒绝了他为她设想好的计划。 她明白兽人部落的军情处于贝特而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记得他说过他为此付出了很多心血。 萝妮尔依旧感到心痛和愧疚,她真的不需要贝特为她做什么。 她甚至就希望贝特像一开始绑架她时,能够无情地羞辱她,这样她才能做出更决绝的抗拒。 但同时冰冷的心也告诉她,贝特只是在借此而无言地要挟她,他知道她会难过,他在利用她的情绪逼她妥协。 贝特一开始表白的时候如此,请求她留下的时候也是如此,他们之间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更是如此。 现在她故作冷漠的拒绝大概早就被他察觉,他不相信她会对他心狠,他一直在尝试用这点不忍来换取他想要的爱情。 萝妮尔不喜欢这种被人摆布算计的感觉。 她和贝特之间从来都没有平等过。 贝特并没有对她的话语表露太多不满,而是回道:“那不想回弗尔格罗的萝妮尔想去哪里呢?” “……我终究是弗尔格罗的公主,也是光明神殿的圣女,这些都是我的职责所在。” 更何况她一直都不敢深想玻瑟戈的事情,也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该如何去面对她那个所谓的父亲。 还有她和奥德瑞格既成的婚约。 她的所有已经变得乱乱糟糟,而且滚成一个毛线团的麻烦事早就找不到头绪了。 或许直接抛弃从而逃避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并没有什么事情来强迫她一定要逃离,那个梦只是一个让她想要退缩的借口。 而贝特却对她终于不拿契沙图来搪塞他而感到愉悦。 他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明明她一直都很坚定地想要回到弗尔格罗,但现在只能拿一些责任和信仰来试着说服自己应该回去。 总之,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明白他需要给萝妮尔时间去考虑。 贝特并没有再逼她做什么说什么,松开她的肩,起身。 没过多久,贝特将一束花递给了萝妮尔。 她接过,却并没有闻到什么花的香气,只是用手指的抚触感受到了是一朵一朵的小花。 “……这是什么?” “勿忘我。”贝特的声音在这一刻非常温柔,“……代表真实的爱,萝妮尔。” “不管最后你接受与否,我只想请求你一定不要忘记我。” 萝妮尔的眼睛有些湿润,低头,握紧了手里的那束花。 “……不会忘的,贝特。” 大概她的一些眼泪已经滴到了那些花瓣上,贝特跪在她身前抱住她,轻抚着她的背。 但他的视线却看向她身后某处树枝上的白色猫头鹰。 “萝妮尔,我送你回去吧。” 萝妮尔点点头,叹道:“啊……原来已经出来很久了。” …… 将萝妮尔送回法师塔的贝特回到了月光林地的边缘。 他靠着树干,熟练地往烟枪里倒入香料,点燃后吸入一口,让烟气蕴在嘴里,再徐徐吐出。 贝特看着远处走来的精灵。 她对贝特说道:“Ishnu-alah(问候语)” 眼前的女性精灵身着白色的长裙,和萝妮尔身上的那条有些相似但是更加华贵,而且她看起来也要比萝妮尔更加高挑成熟。 裙摆处的细碎宝石会在光下泛着柔和的荧光,可能会在月光下更加炫目;黑色的发间也装饰了嵌有珠宝的羽冠,她并不像是平常会穿着朴素皮甲而在林间快速穿梭的游侠精灵们。 她的眼睛周围有着深紫色刺青,这名美丽的精灵女性应该是月神神殿里掌权祭司的一员。 贝特并没有回应她的问候,已经离开林地很多年的他甚至都不习惯用精灵语和她对话:“海德恩。” “我们之间早就无话可说了。” 海德恩没有因为他疏离的话语而面露挫败,只是温柔地说道:“欢迎回来,贝特。” “那位人类姑娘……” 贝特在此刻突然变得有些焦躁,打断她:“她的确是人类。” “不过你并没有资格干预我的事情,更没有资格去评论她。” “……这难道就是你找我的理由?没有下次了。” 贝特说罢,准备离开。 海德恩看着他的背影连忙说道:“不要再去维迪卡尔!” “……求求你,不要去。” 贝特停留了一瞬,背对着她回道:“恭喜你终于成为了高阶祭司。” “你不应该和我再有联系,你的家族也一定不希望身为高阶祭司的你再插手我的事情。” 海德恩看着贝特很快消失在她眼前。 闭上眼睛,良久才哽咽说道:“Elune-Adore Ru’Dorei(艾露恩庇佑着你,我的孩子。)”—— 达纳苏斯语是魔兽里信奉月神艾露恩的暗夜精灵的方言,本文借鉴了一下,问候语真的还蛮好听的。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番外其二:某个坎坷的半精灵 海德恩·逐星是贝特塔埃尔·逐星的母亲,他的父亲是一个兽人奴隶,甚至海德恩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因为当时她正被一群兽人奴隶轮奸。 逐星家族曾是遗落的精灵王族的一员,也是现在月神神殿掌权的众祭司势力之一。 海德恩在她应该侍奉月神的懵懂年纪跑出了月光林地,闯入了北地崇尚奥术的人类的王国。 纯真又年轻的精灵非常容易被蛊骗,她被卖给了王族,成为了一个贵族的情妇。 人类贵族爱的是她的美貌,而海德恩爱的则是她年少时动心的第一个男人。 只靠激情和蜜语来维持的爱情本就是不对等且畸形的,海德恩在被厌弃后,她的爱人很快有了新欢。 甚至为了讨好他的新情人,他姑息纵容了她对海德恩的一切恶毒行径。 这里面就包括那场海德恩永远不会忘记的轮奸。 作为补偿,海德恩拥有了一处公馆,但同时她也有了身孕。 当她辗转再次回到月光林地的时候,她的家族并不接纳这个混血的孩子,她在尚存希望的未来和浑浊不堪的过去面前,选择了未来。 …… 被抛弃的贝特依旧冠着逐星的姓,和他曾经的母亲一样,也沦落到了奴隶市场。 但他并不像他的母亲那样好运被直接卖给一个浪漫的贵族,还能谈一场迷迷糊糊的恋爱。 他的外貌被黑市的奴隶商贩看中,想让他成为一个性奴。 不被驯服的野性和他锋利的兽牙让他在被调教时就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在最终把他的牙齿拔下来降价之前,有位喜欢这种牙齿的贵族将他买了下来。 席萨娅女伯爵成为了贝特塔埃尔的主人。 这位强大的人类魔导师似乎天生就喜欢折磨她的仆人们,贝特作为她的性奴也是其中之一。 好在席萨娅极其崇拜乌恩诺,一直在寻找那条金龙的踪迹和他的巢穴,为了一条传说中的龙而终身不嫁。 贝特要做的只是在她性欲上来的时候帮她自慰,因为她幻想着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条可能直接把她干死在床上的巨龙。 她的所有仆人都得会背关于乌恩诺的赞美诗。 惹怒席萨娅就会被她的刑罚折磨到奄奄一息,或者直接被她兴起的魔法烧成空空的骨架,察言观色是贝特在这个时期强迫自己学会的东西。 甚至后来席萨娅都愿意给他一些没什么用的魔法卷轴,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教他几句绕口的咒术,笑看着他想学着念却又复述不出来的滑稽模样。 贝特一直都很讨厌奥术,却又不得不学一些皮毛讨好席萨娅来少受一些折磨。 直到有一天,席萨娅收到了海德恩的来信。 把他抛弃了的母亲似乎把他重新想了起来,想从席萨娅伯爵这里找回她苟延残喘、卑躬屈膝了很多年的性奴儿子。 贝特于席萨娅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漂亮奴隶而已,她爽快地答应了海德恩的要求,并且以此和逐星家族以及月神神殿攀上了关系。 在回到月光林地前,贝特还对母亲的爱抱有一丝幻想。 可回去后,精灵的领地根本于他而言就是另一道身体的枷锁和精神的摧残。 海德恩当时已经是月神神殿的见习女祭司,处理着神殿的很多事情,贝特根本没有见过她几次,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 他只记得她冷漠又美丽的脸,和他的有些相似。 更何况他的混血外貌和这些自恃清高的纯种精灵有着明显的差别,他真的受不了每天都能听到的含沙射影的讽刺。 这比直白地骂他下贱还要难受。 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像奴隶时期孤身一人,他的所作所为都和他的母亲紧紧绑在一起。 贝特也知道海德恩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关心他,或者想弥补他。 她用自己的权利给他安排了侍奉月神的工作,希望他能成为神殿的牧师,至少能凭借实力不靠血统在未来去争取一下见习祭司的位置。 可海德恩并不知道,比起神殿的工作,贝特更想去精灵的游侠弓手队。 所以这并不是贝特想要的直白的爱,强加给他的关怀只会让他想逃。 他一直都明白,逐星家族除了他的母亲,并没有人接受他。 甚至整个月光林地的精灵都不会接受他。 他是海德恩的拖累,是身为祭司的她的污点。 就算他自己不这样认为,他只是海德恩的儿子,但总有人会提醒他这些浅显的事实。 他很孤独。 那个时候,一直想成为高阶祭司的海德恩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贝特,更不会去注意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 从月光林地逃出来的贝特开始南下,无依无靠又阅历单薄的后果就是又一次被人倒卖。 只是这次他被卖给了兽人都城珀图恩的斗兽场。 因为他看起来像精灵的瘦削身型在面对各种巨大体型的野兽时,总有很多兽人会热血沸腾地期待着他像一只虫子一样被压扁捏碎,喷着唾沫的粗犷吼声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所以贝特的轮次总是满场。 又一次为了生存和洗刷奴隶的身份,他什么都学了,偷抢于他而言早已经不是什么需要感到羞耻的事情。 不择手段是贝特逼迫自己学会的最不齿的技能,但足够实用。 挣到足够的钱脱离斗兽场的奴隶身份后,贝特开始混迹于无法之地罗威埃,接各种麻烦的任务,杀人绑架之类活计只是风险比较大的生存方式。 到了部落推举新的大酋长时,为了方便整个部落的不同氏族交流和收集情报,新任大酋长成立了军情处,贝特在珀图恩的朋友让他回来碰碰运气。 他的实力的确出众,很快得到了大酋长的认可,贝特成为了阴影里军情处的管理者。 这也是火牙氏族的酋长斐萨找上他的原因之一。 他们的交易很简单,斐萨让贝特把活着的弗尔格罗的小公主带到他面前,他给贝特的报酬就是拉文霍德庄园的徽记和邀请函。 拉文霍德庄园是盗贼联盟的所在地,被称为无冕者的领袖们都是完美的刺杀者,庄园极度隐蔽又极度危险,这是贝特最后想要证明自己实力的地方,也是他天真的理想,他对部落和军情处并没有太多兴趣。 不过这个计划都因为他心爱的女孩而被无限期地搁置了。 --------------- 贝特也算一个离家出走的二代吧,他极度恋爱脑,IF番外应该可以看出来一点,小公主都变心了都还自我安慰给她找借口,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可能遗传自麻麻。 不过他正文里也开始为了小公主放弃一些东西了,军情处与他的理想无关,但是军情处是他凭自己混出来的地位,额,作者想说的是,要开始虐他了。。 另,根据魔兽,几个掌权的无冕者都是魔兽里的重要人物,作者列举一些女性,比如迦罗娜(弑君的持有者)、瓦莉拉(帮过暴风城国王,教过他的小王子安度因【有个外号:不偷不抢[?]安度因hhhhh】)、苔丝(吉尔尼斯的公主)等等。 125. 萝妮尔被送回了法师塔叁楼的卧室,贝特放下她后却又匆匆离开。 去林地散过心的萝妮尔开始觉得法师塔内的一切都无聊透顶,她都不想下楼去和那些元素们打发时间了。 她依旧握着那束花,想着贝特给她说过的话。 上一个明明白白说过喜欢她的人是奥德瑞格,但她认为他的表白更像是情欲烧昏了头而得出的结论。 契沙图大人并没有亲口对她说过他喜欢她,那些她不明白的龙语也只是欢爱时的赘语。 就像她并不相信自己在上床时对那些男人说过的话。 唯一一个对她真诚表白的,大概也只有贝特了吧。 萝妮尔坐在床边发呆,然后又时不时胡思乱想着。 她甚至在想,为什么贝特今天没有强迫她做爱,明明在出去之前他已经很想了…… 萝妮尔都开始把这归结于他对她的怜惜和感情,他也许是真的喜欢她,而不是只是出于欲望。 有些感动。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人并没有敲门。 她只想到了一种可能,下意识唤道:“贝特?” 但是她猜错了。 “在外面和他玩得开心吗?还能在这里看见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乌恩诺?!” 萝妮尔听着他带了指责意味的冷淡话语,有些不悦,回道:“我并不是你的囚犯,我去了哪里也和你没有关系。” 乌恩诺看着捧着花的萝妮尔,紫色的花束在她白嫩的手中。 她在为另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而动摇。 看起来纯洁的少女却引诱了许多男人,并为此而叁心二意。 那他的弟弟到底算什么? ……他又算什么? “但你是我的学徒。” “导师应该知道学徒的一切事情,你也应该遵守我对你的所有要求。” “我说过,我不允许你和那个半精灵再有任何来往。” 萝妮尔并不认为乌恩诺有任何立场来质问她,她的回答已经带了对他的不耐:“那不是你的游戏吗?你并不需要一个学徒,你只是想找一个理由骗我上床而已。” “……很好。” “我只是想骗你和我上床而已。” 萝妮尔听着他似乎很冷静地在复述她的话,但她能感受到他并不像平时那样温和,甚至有些极端和暴躁。 她忽然听见震耳欲聋的响声,被吓到的萝妮尔身体也颤了一下。 乌恩诺有力的龙尾一扫,可怜的石质房门在关上的时刻也同时碎裂了。 萝妮尔想起来贝特曾说过乌恩诺的魔瘾犯了,他在发疯。 源于对魔瘾的恐惧,萝妮尔不知道乌恩诺会不会伤害她,她有些后悔说了那些可能会激怒他的话,怯声请求道:“你能出去吗?我想一个人待着。” “你觉得是我强暴了你,对吗?”乌恩诺并没有理会萝妮尔的示弱的恳求,继续说道:“你的浪叫和你的高潮都是我逼你的,是不是?!” 他的平静音调把强烈的质问变得和冰雪一样寒凉,却把萝妮尔的脸说得一阵燥红,她觉得乌恩诺的确是疯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也请你别说之前的事情了。” 萝妮尔背过身去,不想再面对他。 握住花茎的手指却在止不住地颤抖,这样陌生的乌恩诺让她感到尤其害怕。 不,也许和梦里某个疯狂的时刻有些相似。 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用婊子或者骚货这样的词来羞辱她。 萝妮尔的手腕被突然握住了,她没有听见他靠近的脚步声,骤然松开的手让她手中的花散落在了床上和地毯上。 “咿呀——” 失去平衡的萝妮尔惊叫了一声,紧接着她被推倒在了床上。 乌恩诺一用力,萝妮尔感觉自己的关节快要被他捏碎了,他依然没有听进去她在说什么,而是用他听起来貌似很冷静的声音对她说道:“你坐在我身上晃着你的骚屁股也是我逼你的?嗯?” 萝妮尔真的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了。 乌恩诺虽然没有直白地用那些粗俗的代称来侮辱她,但他说出的话已经让她感受到了屈辱。 萝妮尔并不认为自己能够说服犯了魔瘾的乌恩诺,但是她还是想阻止他说过更加过分的话:“够了,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做爱就是做爱,仅此而已。” “所以我的所有事情都和你无关。” 乌恩诺安静了下来,不过他呼吸时的气息还是很近,萝妮尔试着扭动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已经痛到麻木。 可是萝妮尔完全无法挣脱,这种僵持只会让她越发恐惧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只能命令道:“你放开我!” “放了你?你要去哪?!” 萝妮尔并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又在哪里惹怒了他。 乌恩诺开始不停地自问自答:“去找那个半精灵?还真是绝妙的想法。” “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得明白你被我肏了就必须是我的配偶!” 萝妮尔皱眉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去忽略他的疯言疯语,她尽量按捺自己不耐的情绪,告诉自己此时应该安抚他,这样才能免去更多的痛苦。 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萝妮尔慌了神。 他说:“小萝妮尔,那个半精灵会死,会为了你而死。” “……什么意思?” 对于萝妮尔来说,她的确很讨厌贝特偶尔过度地调戏逗弄她,但是她从来都没想要贝特付出死亡的代价。 “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去维迪卡尔是为了什么吗?” 萝妮尔只知道贝特和乌恩诺有着某种交易,并不认为那会和她有关系。 乌恩诺将萝妮尔担忧的神色尽收眼底,冷声道:“他想帮你拿回眼睛,他想帮你解决魔瘾。” “纳克苏萨斯用来囚禁埃奥隆的地方,我都无法强行突破又全身而退,你觉得他去了,会是什么结果?” “况且我的弟弟一直都在找他,就算他能捡回一条命,你认为那些圣骑士会放过一个绑架犯?” 萝妮尔愣愣地听着乌恩诺所说的话,突如其来的震惊和悲伤让她失神,她只能低声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并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 “我不要,我告诉过他的,我不需要……” 乌恩诺轻抚着萝妮尔惨白的脸,在这一刻蓦然变得温柔起来,说道:“既然心疼他,那就不要再给他希望,让他识相点,滚得越远越好,如何?” “……小萝妮尔不是非常擅长让人伤心吗?” “我早就让你不要和他再有牵扯,这的确是你自作自受,我的宝贝。” 126. 贝特在见过海德恩后,又赶回了乌恩诺的法师塔。 他不知道那条在发疯的龙会有多长时间的魔瘾,但他却又需要乌恩诺帮他解决纳克苏萨斯在地下神殿设置的屏障。 贝特已经按照乌恩诺的要求取回了圣光之屑作为法术的引物,他尝试和他交流过,可乌恩诺犯魔瘾的状态根本就不会听他说的任何话。 不过能陪在萝妮尔身边,也就无所谓了。 贝特却没能在叁楼看见本应该在那里的萝妮尔,只看见散落了满地的紫色勿忘我。 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开始在塔内寻找萝妮尔。 最终,他在乌恩诺的书廊里,找到了坐在乌恩诺腿上的她。 “……萝妮尔?” 她和乌恩诺都衣着完好,但这种暧昧的姿势依旧刺到了贝特的心,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萝妮尔闭着眼睛靠着乌恩诺的胸口,她被他拥在怀里。 一听见他的声音,萝妮尔马上把脸埋在乌恩诺的胸前。 她闷声回道:“贝特,不要再去维迪卡尔了。” “乌恩诺对你说了什么?” 贝特很想上前把萝妮尔强行从乌恩诺那里抢过来,但是眼前的画面让他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他在思考这是不是一种法术所创造出来的幻影。 但他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萝妮尔的举动是出于自愿,他看着她伸出手环住乌恩诺的脖颈,而乌恩诺正专注地看着她,用手在抚摸着她的头发,看起来非常亲昵。 萝妮尔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关于之前你和我提议过的事情,我想拒绝。” “我不会和你走,永远都不会。” 贝特从来都不知道萝妮尔还能用这般冷漠的声音和他说话。 所以他不相信这是出于她的本心。 但心还是很痛,这种痛好像牵连到了全身,仿佛连呼吸都会反复撕扯这些萝妮尔给予他的新鲜伤口。 这不是萝妮尔,她一定是被强迫的。 他要找出她的破绽,然后嘲笑她连这种让人伤心绝望的谎言都不会编。 可他有些迷茫的问询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悲伤:“……萝妮尔,为什么?” 萝妮尔很快给了他答复:“我不喜欢你,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贝特在听清后垂首,准备再开口时,却被乌恩诺先发制人。 “小萝妮尔,你不需要和他说那么多。”贝特看见乌恩诺在亲吻萝妮尔的面颊,“直接告诉他,他不在的时候,你和我做了多少次?” 萝妮尔沉默了。 贝特似是在等她的回答,也在此刻一言不发。 他看着萝妮尔,即使她现在连失明的眼睛都不愿意看着他的方向。 “是的,贝特,我和乌恩诺上过床,在你离开的时候。” 萝妮尔承认后,开始动手解下她脖子上的项链。 贝特曾送给她的,一条贵重的嵌着红色刚玉的项链。 看着萝妮尔毫不犹豫的举动,贝特跨过几步,想要直接把她夺过来。 瞬时而起的尖刺冰柱让靠近了一些的他却又不得不闪避来躲开致命的攻击。 那条疯了的龙并不想让他靠近。 乌恩诺依旧看着萝妮尔,因为魔瘾而有些浑浊涣散的金色眼睛透露出的只有疯狂。 这时的萝妮尔已经解下了那条项链,捏在掌心。 贝特已经冷静了很多,对萝妮尔说道:“是的,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我。” “没关系的,你不想去北地,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就算乌恩诺告诉了你一些事情,难道你不想从我这里听听另一种说法吗?” 他快速地说着他所能想到的一切,尝试从萝妮尔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 如果抱着她的是契沙图,贝特大概真的会相信萝妮尔会想彻底和他决裂,但是抱着她的是犯了魔瘾的乌恩诺,他一点都不会相信。 只是仍然有些伤心。 萝妮尔没有抬头面对他,只是说道:“我想把这个还给你。” 贝特听着她有些哽咽的声音,他隐约从她的发间看见了那双含着眼泪的美丽眼睛,更加坚信了她就是被乌恩诺强迫的。 他一直都不忍心看她哭泣,她的眼泪只会让他心痛。 贝特迫切想要安抚她的心让他往前走了一步,但乌恩诺的寒冰屏障在继续警告着他不要再靠近。 而且贝特感知到这个地方的奥术气息越来越浓厚,乌恩诺也许想要杀了他。 或者这条龙已经疯了个彻底,乌恩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贝特只是担心萝妮尔会受伤,她不能再和危险的龙待在一起。 他试探着,用最温柔的语调说道:“萝妮尔,亲手交给我,好吗?你的所有要求我都接受。” 但贝特的手却握住了匕首的刃柄,狡猾又成功的盗贼必须学会时刻赌上自己的性命来寻找翻盘的机会。 萝妮尔终于开始挣扎起来,她已经把这当成了她和贝特相见的最后一面。 所以告别的方式必须由她自己决定。 但乌恩诺却阻止了她,收紧了束在她腰间的手,命令道:“扔给他。” 萝妮尔用手肘和他隔开距离,回道:“……我拒绝。” “小萝妮尔,我并没有给予你拒绝我的权利。” 萝妮尔的心开始下沉,她明白乌恩诺的这句话是对她的警告。 她的双腮被控住了,她被迫抬头以仰视的姿态面对乌恩诺。 “看来我的说教并没有什么作用。” 他一边说着,一边他的的手也开始用力,萝妮尔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能被他的力道捏碎,说不出话的她只能因为疼痛而渗泪。 “放开她——” 萝妮尔的耳边传来破冰的声音和贝特的嘶吼声。 乌恩诺的寒冰屏障被贝特用他的匕首和蛮力破开,因着他出手的速度和力道的方向,碎掉的冰渣并没有飞溅殃及到萝妮尔,倒是将他自己的皮甲以及他的脸割出一道一道细小的划痕。 贝特知道自己应该等候合适的机会,但萝妮尔的眼泪告诉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看来两位都没有明白,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乌恩诺在这时终于看向贝特,对他说道:“我的原则之一,也是我最厌恶被别人践踏的游戏规则,我想我必须让你知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而已。” 127. 这里的确是乌恩诺的法师塔,这里就是他为自己创造的一个位面。 被贝特破开的冰刺棱柱很快重新从地面突出,这种程度的法术根本就不需要乌恩诺的吟诵,水元素的臣服让它们主动地按照他的意志为他建立新的寒冰屏障。 贝特不得已只能再次躲开。 “萝妮尔从来都不是你的东西。”贝特讽刺着乌恩诺,“弗尔格罗的那条龙恐怕并不能容忍你强行占有她。” “强占?小萝妮尔可是自愿的,就算是我的弟弟也不能碰我的东西。” 乌恩诺还在说着他那些颠叁倒四的话。 如果萝妮尔不在乌恩诺的怀中,贝特和法师交战的经验让他有许多种方式接近乌恩诺,可是他现在不得不考虑因为萝妮尔而分心的要素,也要考虑自己的出手方式会不会伤害到她。 乌恩诺在这时将萝妮尔的手强行打开,把她手中的项链夺了过来,扔给了贝特,继续对他说道:“你不是还有事求我?那就耐心一点。” “……我不会伤害小萝妮尔的。” “毕竟她是如此的可爱——” 萝妮尔被乌恩诺按捏着的下颌处已经因为他的力道而留下了红色的指痕,再加上他拖长了音调而说出奇怪话语,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他蹭开了萝妮尔耳边的发丝,似是在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低声说道:“……好香,好喜欢。” “……不过还有别人的气味。” 萝妮尔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个喝醉了却又被激怒了的无赖。 “小萝妮尔,你不是说之前是我强迫了你吗?” “想不想尝试一下。”乌恩诺只说给萝妮尔的低语在安静的书廊里其实能让所有人都听见,或许他就是故意在说给贝特听,“试一试真的被我强暴,如何?” “当然,这次小萝妮尔依然会‘心甘情愿’,会求着我肏你,就像之前那样。” 萝妮尔的脸一直以这种被迫仰头的姿势直面着乌恩诺,她连想要表达拒绝的摇头都做不到。 她根本听不懂乌恩诺在说什么,但是他缓慢叙述的语气和话语里隐隐的兴奋却让她毛骨悚然。 萝妮尔也感受到这个地方的魔力场越来越强了,她的呼吸都因为这种莫名的力量压制而感到艰难和沉重。 而乌恩诺的手在他说话时徘徊流连于她的肩背,他笑看着已经毫不掩饰想要杀了他的贝特,说道:“再等一会儿。” 语毕即起的片刻火光里,萝妮尔的身上的裙子仿佛是一只被点燃后展翅的火蝶,璀璨美丽之后只剩一地焦黑的灰烬。 暖热的身体在失去蔽体的衣物后接触到的是寒冰屏障里冷凉的空气,萝妮尔瑟缩了一下,她对乌恩诺这种烧掉她衣服的做法已经非常熟悉。 胸前小巧敏感的粉色樱果挺立绽放,原本横在她和乌恩诺之间的手肘被她收回用来遮掩自己的身体;浑身赤裸所带来的羞耻心让她紧紧交迭着双腿,面颊通红;但她却又因寒冷而战栗着,一副慌乱失措的可怜模样。 乌恩诺松开了对萝妮尔的箝制,可是她并没有挣扎。 她开始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齿,每一次呼吸都变得绵长而粗沉,萝妮尔勉强从牙缝里挤出简短的一句话:“……贝特,请不要看我。” “魔、魔瘾……” 萝妮尔渐渐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对魔力的渴求感越发清晰且疯长。 也许这里浓郁的奥术能量和魔力气场已经能勾起她的瘾源。 而萝妮尔在清醒的最后时刻只知道乌恩诺肯定对她做了什么…… 好绝望…… “是的,她有魔瘾,你再清楚不过了。”乌恩诺漠然的目光对上了贝特暴戾的视线,“所以,你想要帮她彻底戒断魔瘾,那么就请你一定要去维迪卡尔拿回她的眼睛。” 萝妮尔松开了自己环住胸前的双手,转而用自己的胸去贴近乌恩诺,主动又轻柔的吻如雨点一般顺着的他的脖颈渐渐向上,像是一只想要怜爱的小猫。 而乌恩诺也只是摸着她背后的头发,任由她亲近自己。 贝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乌恩诺似是在此刻已经彻底清醒:“我会遵守我们交易的内容,对她的魔瘾负责到底。” “当然,如你所见,怎样抑制她的魔瘾取决于我。”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萝妮尔开始不满的呢喃:“……想要。” 贝特则因为萝妮尔沙软的声音而有了反应,可这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被迫屈服的耻辱。 不解决她的魔瘾,她会对任何一个法师都做出同样淫浪的举动。 不把她交给乌恩诺,也要把她交给别人。 如果她被契沙图找到并带回了弗尔格罗,他真的任何机会都没有了…… 贝特点燃了他的烟,猛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的同时才抬眼,隔着烟帘迷蒙地看着赤裸的萝妮尔在不留余力地尝试勾引乌恩诺。 心痛所带来的迟钝让他仿佛身处某种中毒之后的迷惘状态:“我很难相信你会在交易结束后把萝妮尔还给我。” 乌恩诺将贝特之前留在塔顶的小玻璃瓶抛回给他,回道:“你还有选择吗?” “我亲爱的弟弟一直都在找她,你的时间所剩无几。” “拿着这个去毁掉纳克苏萨斯的屏障,我能保证你的公主会乖乖地在我这里等着你的。” 萝妮尔这时已经跪在乌恩诺的腿上,一只手扶着他的肩,一只手按住并抚弄他已经勃起的欲望,她一直都在试着打断乌恩诺和贝特之间的对话,翘着臀俯身靠着乌恩诺对他说道:“……为什么不能摸一摸萝妮尔呢?” “……难道你不想要萝妮尔吗?” 甚至萝妮尔主动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她的身下的腿缝之间探去。 “嘶,好湿。” 乌恩诺哑着声音叹了一句,他已经被萝妮尔放浪的热情给彻底引诱了,用力拧了一下她的阴蒂,想让她安分一点。 不然他都快忍不住要当着贝特的面直接贯穿她。 简直骚得要命。 这点带着疼痛的爱抚也让空虚到极点的萝妮尔稍稍满足了一点,发出了尖利的呻吟声。 贝特在恍神间想起他和萝妮尔欢爱时的场景,看着皱眉痛苦却又好似非常享受的她,唤她:“……萝妮尔。” 当然没有任何回应。 却硬得有些发疼。 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牢牢记住了此时乌恩诺给予他的屈辱。 贝特用力捏住手中的项链和乌恩诺给他的玻璃瓶,回道:“我会做到你的要求,我也一定会带走她。”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 ---------------- 魔瘾状态的哥哥想要小公主让贝特在感情上挫败,同时又想让他去死,忒坏。 关于虐,贝特的IF番外你们都说不虐足以看出作者对虐点的接受程度hhh,作者还是蛮心疼男主的。 128.(微H) 乌恩诺感知到了贝特的离开。 一直警戒着的元素们终于能松了一口气,书廊里的寒冰屏障也渐渐隐去。 但它们也知道魔瘾状态的主人不能被招惹,能躲的绝对藏了起来,躲不了也跑得远远的。 乌恩诺紧紧抱住跪在他腿上的萝妮尔,将她拉近,衔咬住她的嘴唇。 她乖乖地打开自己的唇,用舌尖一顿一顿地轻触着他的牙齿,像是某种带有挑衅意味的诱饵,在引诱他进入她的领地。 马上萝妮尔就得到了她想要的回应,乌恩诺吸吮着她调皮的舌尖,而她则开始吞食从他嘴里尝到的带有魔力的水液。 可这并不能满足她对魔力的焦渴,得到了微不足道的些许就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 萝妮尔难耐地扭了扭腰,明明已经被亲得迷迷糊糊,却还能遵守着自己的欲望,用自己的膝盖蹭着他身下鼓起硬硬的一团。 从她大胆的爱抚里得到快感的乌恩诺和她亲吻时掠夺着她嘴里的空气,萝妮尔的换气频率逐渐变得急促,她的呼吸老是被他故意打断。 轻微的窒息感让她推了一下乌恩诺来表示自己的抗议,但她的手腕却被抓住了。 然后轻轻一带,萝妮尔几乎将整个软烂的身体都靠向了他。 他开始亲吻她的脖颈,连啃带咬的吻伴随着他粗重沉长的气息,在他吻过的地方留过一些湿润的吻痕。 “唔嗯……” 萝妮尔后仰着来迎合他的吻,也迎合着他亲吻的节奏来发出一些诱人的吟哦。 甚至她开始挺胸,托着自己的胸乳,想主动送到他嘴边。 乌恩诺停了下来,看着她微张着的红肿的唇,她漾着朦胧水雾的眼睛,她想喂奶的淫荡举动,问她:“……这么想要?” 萝妮尔点点头,然后用自己的手指捏住了胸前的乳果,回道:“想。” 似是为了表达她的诚意,她时不时揉动,又时不时拉扯,混着自己的呻吟,将自己的欲望全部都向他诉说。 魔瘾状态的萝妮尔完全丢掉了她的羞耻心,乌恩诺的金色眼眸也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他突然用力抓住了她其中一边的胸乳,吓得她的娇喃都变了短促的抽气声。 随意地搓揉都能听见她甜甜软软的嘤咛,好像不管怎样对待她,她都会非常快乐。 他压着自己的声音,也是压着自己浑浊的欲望,再问道:“说清楚一点,想要什么。” 萝妮尔听清他的问题,勾着嘴角,眉眼弯弯,对他妩媚地笑道:“当然是……想要你啊。” 她环住他的脖颈,用甜腻腻的哑声继续说道:“萝妮尔好喜欢好喜欢你……” 模糊的答案充斥着她用来哄骗的谎言,却依旧能让对方心乱如麻。 即使乌恩诺早已经上过她的当了。 所以他还能稍微在她的情话里找出一点点破绽,温柔地继续诱她:“小萝妮尔,告诉我,你喜欢谁?” 这个问题算是难倒了萝妮尔,她真的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她只想要魔力而已。 当然萝妮尔明白不能让对方因此而伤心,她可能会得不偿失。 所以她打算转移话题。 萝妮尔岔开双腿隔着衣料坐在他的性器上面,任由自己腿间湿滑温暖的液体浸染包裹着他。 然后再微微前后磨蹭一下,她已经感受到了他因兴奋而产生的搏动。 萝妮尔趴伏在他的肩上,喘息低吟道:“……萝妮尔很湿了呢,不想和我做吗?” “……萝妮尔想被你用力肏弄。” “萝妮尔喜欢你……不,萝妮尔好爱你。” 听见她的淫浪话语,乌恩诺狠狠地捏了一下他手中的乳肉,似是某种惩罚,然后厉声道:“小萝妮尔连我都不知道是谁,还说爱我?” 甚至乌恩诺在这一刻就因为萝妮尔的这些话而莫名恼火,把她从身上抱了下来。 要知道她之前翻脸后的冷漠表情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双脚发软的萝妮尔歪坐在他的腿边。 没有得到满足的当然不会放弃,而且没有廉耻心的她更清楚男人在这种时候只需要多费一些时间,或者更直接一点……用某种淫荡的手段来诱哄他,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萝妮尔在地毯上跪行了几步,强行挤入他的腿间,用手抚弄着他依然坚挺的欲望,仰头说道:“萝妮尔错了,原谅萝妮尔,好不好?” 她没有听到他的回复。 被她的淫水打湿的裆部已经能让她摸到他的形状,萝妮尔用手指轻触着,皱眉嗔道:“那你要萝妮尔怎么做呢?” 但这次她并没有等着他的回应,而是伸出舌尖隔着布料轻轻舔了一下。 萝妮尔马上就感受到她手中的欲望变得更大了。 而且乌恩诺的手插入她的发间,按住了她的头,他干涩的喉咙发出的声音也不再像平时那样优雅,当然说出的话亦然:“……骚货。” 萝妮尔停顿了一下,似是在理解他说的那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乌恩诺看着萝妮尔疑惑的表情。 她是如何能摆出这副纯洁的表情做出这样浪荡的事情来的? 萝妮尔眨了眨眼睛,蹙眉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低声回道:“萝妮尔爱你,只对你发骚……” “非常非常非常爱你……” 她在絮絮叨叨地向他表露于她而言只是甜言蜜语的心迹。 乌恩诺听着她说出的每个字,温柔缓慢地顺着她的额边抚摸到她的唇角。 然后却粗鲁地径直扯开自己的衣袍,当着她的面急切地释放出自己的欲望。 仰着头的萝妮尔在听着他的动作所带来的窸窣声,看不见的眼睛仿佛在专注地看着他,似是把她的那些甜美的诳语都注入了几分真情实意。 乌恩诺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睛,仿佛终于因为她的话语而动摇了,说道:“叫我乌恩诺……” 她马上又把那些缠绵的话加上他的名字再次给他复述了一遍。 说着说着,她深红的眼底都开始跃起因为情欲而烧起来的妖媚和靡色。 看着她这样的表情,看着她这样的身体,一定会被她蛊惑的。 所以,乌恩诺回道:“小萝妮尔……我也非常喜欢你。” 萝妮尔听清他喑涩的低语后,想要起身重新投入他的怀抱,可是她的肩却被按住了。 直到那昂扬的硬物碰到了她的脸颊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的意图。 --------- 预警:不乐意看女方口交的小可爱请注意跳过下章。 还有哥哥的这次H是人兽,不能接受的直接跳过这次H吧。。(捂脸) 额,贝特他之前也和魔瘾的小公主有过这样的一段甜蜜的时光,只不过他记得很清楚,小公主混都忘没了,所以贝特叫亲爱的叫得特别顺嘴,当然也放不了手了。 BTW,哥哥这是在给自己挖坑,自己把小公主的魔瘾搞了出来,自己也知道小公主在骗他,还要听她说还要和她做,作者能说这是人菜瘾大吗,可能他是被魔瘾的debuff影响了hhh,不会谈恋爱的程度简直连弟弟都不如。 129.(微H) 乌恩诺故意让萝妮尔的脸贴着他的性器。 他看着许是因为失明而有些迷茫的她用双手渐渐环握了上去。 懵懂才会迷惘,纯真才会困惑。 所以乌恩诺更想相信她是从来都没有为别人做过这种事情。 他会拥有萝妮尔从未奉献给其他男人的一部分。 比起做爱和结合,这个认知似乎能让他获得更多快感。 乌恩诺想直接捣进她的嘴里,他已经幻想出了她那张惹人怜爱的小嘴艰难吞吐着模样。 可是还能更爽一点。 爱着他的萝妮尔会自愿的。 想着她能主动舔弄,要是还能伸出她的舌尖轻轻地舔舐一下他的前端…… 小萝妮尔真的好可爱…… 如果他能在她初次犯魔瘾的时候和她做爱的话…… 不,如果在弗尔格罗见她的那次就能和她做的话…… 她现在会不会多想他一点点? 比起他那无趣的弟弟,她会不会更在乎他一点? 乌恩诺的大脑在此时只给他留下了那些虚无的想象,他的眼睛无法从他身前的萝妮尔移开,仿佛他这样看着她,就能把她侵犯无数次。 呼出一口浊气。 好像只靠这种妄想就能射出来。 萝妮尔似乎真的如他所想,是第一次以这种状态接触到男人的欲望,她在用细腻的掌心缓慢摩挲着。 淡粉的指甲刮过肉茎上面的鳞片时,会顺着她抚摸而改变方向。 也许她认为这种构造有些奇怪,于是萝妮尔反反复复地拨弄,开始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地感受她手中又粗又硬的物什,自言自语喃喃道:“好大……” “这不就是你要的东西吗?” 乌恩诺平静地回道。 可是他已经忍不住在想她的这种试探能进行到何种地步。 看见她轻启嘴唇,就开始盯看着她嘴里的若隐若现的舌。 他想命令她,可是又想要她虚假的心甘情愿。 龙的贪婪本性让他暂时按捺着躁动的欲望。 可是萝妮尔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是想象着自己的身体要纳入这种一只手都握不了的性器还真是有些可怕。 这场性爱还没开始,怕痛的她已经想要惩罚手中摸起来就很狰狞可怖的东西了。 甚至她还尝试用手指撬开其中的一片鳞甲,或许她想在捏住后拔下那么一片,但是处于闭合状态的鳞甲只会紧紧贴着肉茎,她根本使不了坏。 乌恩诺逐渐对她这种像是在玩一个新奇玩具一样的爱抚没了耐心。 他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阴茎搏动戳到她的面颊时,她会像被吓到了一样抽气眯眼,然后又快速撸动几下以示安慰。 可这点快感真的对他来说连安慰都算不上。 “小萝妮尔。” 乌恩诺突然唤起她的名字。 萝妮尔停下手中的动作,乖巧地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你今天和那个半精灵在外面做过吗?” 她很快就表态,摇了摇头,干脆地说道:“没有。” “嗯?小萝妮尔是不是在撒谎?你不是在和他出去前就湿得不行了吗?” 听见他连续不断的质问,萝妮尔委屈地撇嘴,回道:“萝妮尔爱的是乌恩诺,才不会和别的男人做。” “小萝妮尔需要自证。”乌恩诺平静的声音开始低沉起来,继续说道:“证明你自己并没有对我说谎。” 萝妮尔听清了这隐含暗示的话语。 不过他的这种小把戏在她面前真的不够看,他的反应早就把他的所有欲望都向她赤裸裸地呈递了。 她当然知道男人们在这种时候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而萝妮尔想要的是魔力,也仅仅只是魔力而已。 她已经吊着他有一段时间了,听着他这样锲而不舍地问她要一些什么意义都没有的承诺还真是让她觉得无聊到了极点。 “那……乌恩诺想让我怎么做呢?” 她握紧了手里的硬物,垂首凑近了一点,让自己说话时的气息尽数喷洒到他的前端。 魂体状态的乌恩诺的体温一直温凉,连带着她手中的性器只让萝妮尔感受到了他的硬度,还没有她手心的温度高。 什么气味都没有闻到,要不是他对她的爱抚有很强烈的反应,萝妮尔还以为自己握着的物什是那传闻里可以用来自慰的玩具。 果然他的呼吸声开始因为她的动作而急促起来。 她都没开始做什么,他就已经非常迫不及待了。 还真是没用呢。 真是太无趣了。 萝妮尔垂首的姿势隐去了她眼底的一些戏谑而嘲笑。 她甚至在想,他会不会很快就要射了。 毕竟手里的东西又涨大了一圈,她握着的手都已经有些酸软。 算了。 “小萝妮尔……爱着我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调整好呼吸的乌恩诺再次出声,他依旧沉溺在都快把他自己逼得射出来的妄想里。 萝妮尔当然逆着他的意思继续摇摇头,仰头时还是那副纯粹疑惑的表情。 但是她却在这时轻微张嘴,缓慢说道:“……什么?” 萝妮尔伸出他已经盯着看了很久的舌尖,可是她也只是舔了舔她自己的下唇。 一瞬间跌落谷底的乌恩诺深深吸了一口气,艰涩地说道:“舔一舔,好不好?” “宝贝,就一下……我快疯了。” 她似乎才明白过来他的意图,脸因为害羞而涨红,眼神有些飘忽。 不过她还是怯怯地伸出她的舌尖,轻触了一下他的前端,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又快速收了回去。 萝妮尔就是要吊着他,就是要这样折磨他。 他不也甘愿被她玩弄吗?都快被她这样玩到射了。 于她而言还算比较轻松……不如说有些愉悦。 这样屈辱地口交是她厌恶的方式,难道还不能让她找一些乐子吗? 她听见乌恩诺急促的喘息声,问他:“……很舒服吗?” 乌恩诺甚至恍神到连她的话都没有回答。 萝妮尔继续伸出舌尖,这次是一边撸动他的肉茎,一边温柔地舔了一下前端已经渗出液体的小孔。 她的头马上就被按住了,他的手大力插入她的发间,将她的头往下按。 他直接进犯了她的口腔。 萝妮尔的嘴张得不够大,乌恩诺因为被牙齿刮到茎身而给他带去了不少痛感,但是他依旧很快乐。 甚至真的像疯了一样在胡言乱语。 “……萝妮尔,萝妮尔啊。” “喜欢……好舒服。” “陪着我,陪着我,我喜欢你,你是我的东西……” “甜心,我的宝贝,我快爽死了……” 他还真如萝妮尔所想的那样,在她的嘴里还没能抽动多少下,就射了出来。 只不过他及时拔了出去,浓稠又腥麝的精液射了萝妮尔满脸,沾得她的头发、面颊、还有胸前到处都是。 乌恩诺看着萝妮尔皱着眉将她嘴边的精液卷进嘴里吃掉了。 湿漉的眼神加上她浪荡的动作,想不硬都难。 虽然遗憾,但是乌恩诺还是马上用自己的衣袍把她脸上和胸前的精液给擦拭掉了。 萝妮尔不能清醒过来,他还想继续。 可是费了力却没有得到足够多的魔力的萝妮尔将他的行为视作出尔反尔。 明明刚刚就可以结束的。 萝妮尔非常生气。 乌恩诺想抱起坐在地上的她,但她甩开了他的手,莫名开始哭了起来,说道:“……萝妮尔好讨厌你。” “萝妮尔最讨厌的就是你!”—— 首-发:rourouwu.info (po1⒏ υip) 130.(微微H) 原本藏得远远的元素们又渐渐聚了过来,躲在书架的后面悄声凑着热闹。 这大概是它们这么多年来在这里碰到的最有趣的事了。 看着它们衣冠不整的主人跪蹲下来,抱着那个痛哭流泪的人类女孩,拿各种各样的话小声哄着她。 不过她好像一点都不领情,一直推搡踢蹬不说,竟然…… 竟然直接甩了它们最尊贵的主人一个耳光。 这件事已经不能仅仅用有趣来形容了。 它们已经找不到任何奥术术语来描述它们此时震惊的心情,惯会见风使舵的它们,一边希望那个一直陪它们玩的女孩会没事,一边又在它们的主人气极迁怒之前赶紧溜之大吉。 不过这件事于它们而言已经可以作为无聊时的谈资反反复复讲个好几年了。 …… 萝妮尔听着那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清脆响声。 蜷回自己有些发麻的手,她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安分了下来。 不过魔瘾状态的萝妮尔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是害怕乌恩诺会恼怒而伤害她,于是先低头认了错:“抱歉……” 可是她又不想服输,说道:“是你先欺负我的……” 单膝跪在她面前的乌恩诺握住她那只打过他的手,轻轻一拉就把她重新带入了怀里。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这种沉默比起指责更让萝妮尔感到忐忑。 她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摸着她刚刚用力打过的地方,小声问他:“疼吗?” 其实看不见的萝妮尔更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她摸到了乌恩诺下颌处绷紧的皮肤,也许他此刻非常生气,以至于需要咬牙切齿。 依旧没有来自他的任何回答。 萝妮尔逐渐有些心慌,她之前的那股子赌气劲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她都开始担心乌恩诺会不会不想继续了。 她还想要魔力,刚刚的那一点点根本就不足以让她感到满足。 萝妮尔亲吻着他的面颊,怯怯弱弱地叫他:“……乌恩诺。” “……萝妮尔错了,你想对萝妮尔做什么都可以。” 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又听到了她的这句话。 乌恩诺似是终于被萝妮尔安抚了一些,回道:“再说一遍。” 他的音调让萝妮尔觉得像是在被他训话。 明明是柔和又好听的声音,可他说话总能让她觉得喜怒无常又难以捉摸。 不过他在做爱时候的心思还是很好猜的。 可是现在萝妮尔摸不准他的意图,头靠在他的臂膀处,手轻轻地抓住他自己扯开的衣襟,仰头故意让他能看到自己一副委屈的模样,按照他的要求说道:“乌恩诺对萝妮尔做什么都可以哦。” 甚至还加了一句:“萝妮尔是你的。” 她说完后又是新一轮的沉默。 萝妮尔想知道他的态度,至少得让她明白他还想继续。 不然她说再多好话也是白费她的力气,还不如一口直接咬开他脖子上的血管来得快。 反正横竖他已经恼了她了,不是吗? 她拉住衣襟的手开始慢慢下移,但在她快碰到他的欲望时又再次被他抓住了手。 “……小萝妮尔最擅长的是不是勾引男人?” 他倒是非常突兀地开始反问起她来了。 这让萝妮尔松了一口气,他竟然并不介意自己打的那一耳光。 她转而将脸埋在他的胸前,闷闷地回道:“没有。” “只是……萝妮尔很喜欢你,所以,所以……” 她存心只把话说了一半。 萝妮尔被乌恩诺拉离了他的怀抱,他似乎在凝视着她,然后说道:“不是讨厌我?还说最讨厌的就是我?” 气氛又开始逐渐回到萝妮尔最拿手的暧昧区间了。 她已经明白乌恩诺是真的喜欢向她讨要一些甜言蜜语。 萝妮尔主动环上他的脖颈,用乳房缓慢地蹭开他胸前半开的衣袍,贴着他坚硬的胸膛,温柔地舔咬着他的喉结,低声撒娇回道:“萝妮尔错了……原谅我嘛,好不好?” “萝妮尔最喜欢乌恩诺了,最喜欢了——” 可是萝妮尔没有从乌恩诺那里得到她想要的反应,他竟然都不再抱她了。 好奇怪。 不过她的疑惑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另一种恐惧的心情支配了她。 萝妮尔认为自己被咬住了。 她感受到了像是某种野兽的牙齿咬住了自己的腰,湿润的口腔里带着倒刺的舌苔抵住了她腰间的皮肤,虽然刺痒难受,但这不重要。 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乌恩诺?” 衔咬住她的龙察觉到了她的怯怕,提醒着她:“你说过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乌恩诺这时的声音粗砺沉重了许多,带着明显的压迫性和力量感。 可这让萝妮尔觉得他在威胁她。 她不敢挣扎了,她害怕咬着她的那一排尖牙在她扭动的时候直接扎破她的皮肤,身体不可自抑地对他的强大作出颤抖的反应,紧闭着眼睛问他:“……你要吃掉我吗?” “并不。” 他简短地回道,和传闻里的龙一样傲慢。 萝妮尔伸手想要掰开那些固定住她的牙齿,却摸到了他吻部周边扎手的鳞刺,又连忙把手抽了回去。 这种感觉让萝妮尔认为她像是在面对一个随时会把她撕成碎片的怪物。 她是真的怕了,她根本不知道乌恩诺在想什么,或者想要对她做什么,恳求道:“那请不要这样好吗?萝妮尔好害怕……” 乌恩诺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萝妮尔的哀求一样,在她的一声尖叫声里,就这样咬着她把她带离了地面。 除了腰部,其余肢体的下坠感让萝妮尔急于找寻支撑点。 她只能再次尝试抱着他的吻部,惊慌不已。 锋利的鳞刺在她慌乱的动作里很快刮伤了她细嫩的皮肤,渗出的血所带来的血腥味和疼痛感让萝妮尔感到尤其无助。 她已经止不住地在想自己死时的惨状。 “只要你乖一点,吃掉你倒不会。” 乌恩诺终于开始安慰她,但是同时他也就着这个咬住她的姿势带她离开书廊。 萝妮尔死死咬住自己上下打颤的牙,挤出一句话:“……那你要做什么?” “做爱。” “不是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是想挨肏?” “还是小萝妮尔刚刚说的话都是诓骗我的?” ---------- 抱歉~!昨天临时加班没能更上而且这个H好像卡了几天了,下章一定H完然后跑剧情。 我看了一眼停机的事情,是早上10点半,我应该能赶在停机维护前把下章H发出来(可能早晨6、7点左右发布,我还没写完抱歉抱歉!)这样你们起床了应该能看见。 谢谢各位的理解!万分抱歉!下次我尽量提前告知你们!! 131.(人兽H,加长版) 萝妮尔被乌恩诺带到了塔顶。 不知道她是被吓蒙了还是信了乌恩诺的恐吓,她真的乖乖地没有再乱动,不过也没再说一句话。 乌恩诺松口,将她轻轻地放置在了光滑的晶石地面上。 光裸的皮肤一接触到冰冰凉凉的地面就让萝妮尔应激性地蜷缩身体。 她不敢找乌恩诺要拥抱,他身上的鳞片也和这地面的温度一样冰冷。 娇嫩的胴体被暗色的地面和冗黑的虚无衬得异常白皙。 她身旁地面上的一些晦涩的纹记会发出淡蓝色的荧光而闪闪烁烁,偶尔的奥术风暴会吹起她的发丝,将其散开在地面,像是供奉给一些邪恶术法的圣洁祭品,又像是一朵在漆黑沼泽里绽放的唯一洁净的花。 萝妮尔撑起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用另一只手环在自己的胸前;她的双腿也矜持地交迭着,在做一些并没有什么用的欲拒还迎的遮掩。 面上无辜的模样看起来依旧是那么惹人怜爱。 离她几步远的龙在看着因为他的衔咬而遗留在她腰间的水渍和齿印,看着她左胸处被他的鳞刺刮伤而产生的血迹和伤痂。 他似乎终于能够她的身上留下了属于他的标记。 乌恩诺看着这样的她,看着她在昏暗光线里的为她添了不少媚色的暗红眼睛。 既纯洁又淫荡,矛盾却又惑人。 她变成了这样都是因为他。 乌恩诺上前,用能横亘整个她整个脊背的前爪将她轻松地压在了地面上,收起的龙翼依然能把在他身下的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他伸出长舌舔舐着她胸前的伤口。 一些半结痂的伤痕被他带有倒刺的舌重新翻开,渗出来的新鲜的血被他一并吞食。 萝妮尔闭眼皱眉,身体随着他的每一次舔弄而微微战栗。 她很难将这些给予她疼痛的动作视作他的爱抚。 他的舌开始侵犯她的胸乳,长长的舌头混着粗沉的吐息让萝妮尔感觉他能一口把她半边身体都卷进嘴里吃掉。 她因为害怕而非常紧张。 可是胸前的小颗乳果却被他舌苔上的软刺刮擦而挺立绽放,同时也给她带去了一些模糊意识的微妙快感。 萝妮尔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她的身体的一种堕落的暗示。 这个认知让萝妮尔想要退却,即使她的确不在乎他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她,只要他能够慷慨地给予她想要的魔力。 但对方并不是人…… 他的体型比她要大许多…… 在乌恩诺翻来覆去地舔着她的胸部时,她终于耐不住出声阻止道:“能不能……不要这样?” “可我喜欢。” 乌恩诺的回答依然很简洁,似乎他在变成龙之后,连他说话的语气也随之变得高傲起来。 “不愿意?” “我……我只是有点怕。” 在乌恩诺的舌离开了她的胸部后,萝妮尔连忙用自己的双手环住胸前,按住已经坚硬的红樱,似乎她并没有因为他这怪异的抚弄而感受到快感。 更何况他湿滑的舌头所留下的一些未干的黏糊水痕让萝妮尔感到难受却又麻痒。 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感觉混在了一起,只有对魔力的渴求感才是真正逼迫着她强行要面对的那一个。 是的,只要他能给她魔力,怎样都好…… 就算他要用这种像是怪物一样的躯体占有她,又如何呢? 什么都不要想了…… 乌恩诺用他的前爪轻挠着她的腰际,似乎想让她翻一个身。 他也许在致力于把她的全身都舔舐一遍,像一只不听话又执拗倔强的恶犬。 萝妮尔猜测着他的用意,握住他前爪的倒钩处,希望他能挪开或者抬高,她不想再次被刮伤。 他的确照着做了。 但是当她小心翼翼地起身,背对着他时,他却再次用他锋利的爪子将她按倒。 萝妮尔失去了平衡,她的上半身贴着冷寒的地面,膝盖跪在了一些凹陷的纹路处,硌得生疼。 她想再次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萝妮尔只对这种撅着臀的姿势感到屈辱。 可是他的爪子一直压住她的肩,她根本起不了身。 他或许就想让萝妮尔这样翘着屁股方便他的侵入。 “啊……不要……” 萝妮尔感受到自己的腿缝之间被他的整个舌头给完全裹住,他的倒刺蹭过擦过探出蚌肉的阴蒂,微痛但却给予了她莫大的快乐。 “不喜欢吗?” 萝妮尔胡乱地摇头。 “嗯?……我才发现,原来小萝妮尔也非常擅长撒谎。”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试着用他的舌头插入她的花穴。 这种被扩张填满的感觉让萝妮尔觉得和被性器的插入侵犯没有太大区别。 而且他舌头上的软刺和肉茎上的鳞甲对于她来说,或许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的话语让她担心着乌恩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是被插入的巨大快感又让她的思绪一片模糊,她只能下意识地夹紧侵犯了自己的舌,喘息着呻吟着。 “没有……才没有撒谎,好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希望他能快点抽动几下,突然累积的快感让她仿佛摸到了高潮的边缘。 乌恩诺满足了她,灵活的舌模仿性器抽插的频率侵犯着她的暖穴,断断续续的水声听起来和正常的交合完全没有任何不同。 “嗯……要到了,不要停,不要……” 已经溺在这种怪异的欢爱里的萝妮尔抛却了最后的底线,觉得开心就吟哦出声,每一声带着颤音的媚叫都在勾引鼓励着乌恩诺对她的占有。 不管是什么东西在侵犯着她,萝妮尔敏感的身体很快就懂得让她获得极致的快乐,穴肉绞紧蠕动,催促着乌恩诺将她送上顶点。 原来这样对待她,她也能接受并感到愉悦。 听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嘤咛,乌恩诺却在这个时候抽离了。 突然的空虚让萝妮尔委屈至极,不管不顾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放浪的模样,连声说道:“进来好不好,乌恩诺……” “不要这样对待萝妮尔,好想要……” “萝妮尔想要你,给我吧,萝妮尔好爱你……” 乌恩诺松开了压制着她的左肩的前爪。 萝妮尔重新坐了起来,只差那么一点就要到高潮的她已经没有那些多余的心思去管乌恩诺到底在想什么了。 她张开自己的腿,伸手下去按住自己的肉芽,一边揉捏续上快感,一边叫着他的名字。 “啊……乌恩诺……” “呀——” 很快萝妮尔被重新推倒,覆压在她身上的龙似乎终于没有耐心和她再玩什么舔来舔去的游戏了。 可是抵住她穴口附近的硕大却让能这种状态的萝妮尔都感到想要退缩。 乌恩诺当然不会让她得逞,她只能在他身下乖乖地等着被他捣弄。 “小萝妮尔是不是很想要了?都开始摸自己了呢……” 还没等她说话,乌恩诺急切地继续说道:“我已经……很想了,想肏你想得不行了。” 沉重平静的声音诉说着包含情欲的话,这种悖论的感觉一下就点燃了萝妮尔仅剩的理智。 她吻着他腹部要平滑不少的细软鳞片,回道:“嗯,我也想要乌恩诺……” 可是她马上就后悔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就是一匹毫无廉耻柔情的野兽,野兽的尺寸根本不是她能接受得了的。 快要到高潮的穴肉已经柔软到了极致,但还是在他尝试进入的时候被他的前端将她的穴口完全撑开,撕裂的痛感直接变成了萝妮尔口中带着哭腔的凄厉的尖叫。 “好痛——” “不要,不要了,不行的……” 萝妮尔哭着喊着,身下火烧一样的撕裂感仿佛在告诉她,她已经被他劈成了两半。 “乖,宝贝,我的宝贝,放松一点。” 被她接纳的前端已经开始享受来自她的爱抚和包容,给乌恩诺带去了他已经想念了很久的无以复加的快乐,酥麻到全身的快感让他绝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候退出。 用龙的躯体占有她,让她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配偶。 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她是属于他的。 他那个没用的弟弟竟然能天天看着她绕在身边却什么都不做? 干脆让给他好了。 “啊……萝妮尔,萝妮尔宝贝,我好喜欢你。” 就算她感到疼痛,她的软肉依然在尽了全力尝试将他纳入,就像是他喜欢的萝妮尔总是会说着那些可爱的话来引诱他一样。 不,他的宝贝哪里都很可爱。 “宝贝,宝贝,我也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乌恩诺学着她对他说过的那些情话,一遍一遍复述给她听。 萝妮尔则在抽抽搭搭地哭着,没有理会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表白。 不过她呜咽着的哭声因为麻软减弱的痛感而渐渐小了许多。 这仿佛是她允许他继续进犯的暗示,头脑被快感所蒙蔽的乌恩诺退出一点点又挺进一点点,把他的所有耐心全都拿来反反复复地这样试探蹭弄着她,终于顶到的她的花径尽头。 而萝妮尔的感觉除了撑得要命就是疼得要死,穴内软肉上的褶皱被他的肉茎碾平之后又被硬物上的鳞甲刮擦,她敢肯定现在泌出的那些水液里绝对混了血。 可是乌恩诺好像非常快乐,即使他并不能全部插入。 萝妮尔听着他有些飘忽的喘息声,涩哑却又粗沉,一直不间断地叫着她的名字,叫她宝贝,对她说着他有多么多么喜欢她。 但此刻被疼痛支配的萝妮尔对他只有厌烦。 只希望能快点结束。 一顶到头的乌恩诺就开始缓慢抽插起来,幅度并不是特别大,他知道萝妮尔的身体依旧颤动着,她还是感到疼。 甚至连她的呻吟声都没有了。 可是要让他就这样停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以龙身占有她的事实甚至比这样半插不入的状态更能让他满足。 萝妮尔以为自己会在他射之前就痛晕过去。 但事实却是,就这样疼着疼着,似乎就麻木了,她竟然会在这种像是处刑一般的结合里感受到快感。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脑中的意识再一次开始渐渐散去,强行去忽略那些难忍的疼痛,只给她留下飘渺的快乐。 乌恩诺察觉到了来自萝妮尔的配合,暖穴里的水液也逐渐饱胀,她的确是能接受这样的他的。 他的进出在湿滑的水液里更加顺利,交合抽插的水声也因此而清晰可闻。 “啊……我的宝贝。” “你好厉害……这样你都吃得下。” “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我好喜欢和你做……” 萝妮尔用虚弱的吟哦声回应了他,她并不知道这场已经持续了很久的性爱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她在快要到达高潮之前哀求道:“乌恩诺,射给萝妮尔好不好……” “嗯啊……想要……想要精液。” “快了,宝贝,再坚持一会儿,都是你的,全都给你。” 萝妮尔只感受到他的抽插速度越来越快,她第一次在这种痛苦里到达了高潮。 她只是毫无力气地叫了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完全不知道乌恩诺射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她的小腹都涨得圆圆滚滚,还说着想让她给他生一窝龙蛋—— 首-发:po18.org (ωoо1⒏ υip) 132. 维迪卡尔,光铸德莱尼的主城。 这里的夜晚和弗尔格罗一样安静平和,只有酒馆所在的街区还能听见一些喧闹的声音,守夜巡逻的士兵们会经常去那边驱散一些喝醉后聚在一起吵嚷的醉汉和无赖。 夜晚的大教堂依然和白日里一样华丽辉煌,金灿璀丽的风格是德莱尼们一向偏爱的装饰格调,毕竟很多德莱尼都是精通珠宝技艺的工匠。 白色玉石质地的阶梯从街道一直通往大教堂的宏大气派的正前拱门,每层阶梯的两头都有装在一个雕花龛笼里的小夜灯,这使得在晴天时反光锃亮的阶梯在漆黑的晚上也不会黯然失色。 为了光明神而修建的地下神殿会有巡夜的圣骑士,现在已经到了轮换班次的时间。 两名光铸德莱尼圣骑士顺利交接,从正门进入了大教堂,再从正殿的光明神像身后进入地下神殿的入口。 他们会尽职地守在这里,遵守且完成命令是对于圣骑士来说必须学会的一条基本守则。 不过安静到连呼吸声都能听见的教堂对于某些性格跳脱的人来说,一直默不作声可能有点太难为他们了。 这两名圣骑士从他们第一次接受光铸时的经历开始说起,说到第一次醉倒时喝的到底是哪种烈酒,谈论着哪家酒馆的调酒师很会哄客人点单,然后莫名其妙地又聊到了大主教的未婚妻。 “上次和大主教一起出访弗尔格罗时,我见过莱瑟公主。” 其中一个德莱尼迎合着这个话题,问他:“她长得好看吗?” “……那天她戴着头纱,而且只和我们打了一声招呼。”那个德莱尼在尽力思索他能想起来的一切,“但是她绝对非常美丽,大主教在弗尔格罗的王宫里见过她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宁可早退晚宴也要去找她说话。” “啊……说起来,她的声音好温柔,你要是有机会听过一次绝对不会忘记。” “你知道吗?她那天并没有穿着教袍,所以……” 另一个德莱尼接过话头:“所以怎么了?” 那个说得绘声绘色的德莱尼声音低了下来,小声回道:“礼服是低胸的……伙计,而且当天晚上大主教并没有回到他住的公馆,绝对一直和那位美丽的公主在一起。” “他可真会享受。” “嘘,这种古怪的话你一定不能当着大主教的面说。”那个德莱尼赶紧阻止他,继续说道:“这就是内定的联姻,我们的大主教是尊贵的王子,娶一个公主难道不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么?” “……我倒不觉得她会愿意嫁给你们的王子。” “什么?” “我说,她看不上也瞧不起你们的那见鬼的王子。” 那个一直喋喋不休的德莱尼终于闭上了嘴,但同时也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下神殿的入口处。 贝特卸下身上妨碍他行动的沉重铠甲,转身进入了所谓的地下神殿。 和外面敞亮的氛围不同,这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而且这里有着绝对强度的奥术禁制,进入这里的法师就会如同被沉默了一般,根本用不了任何法术。 贝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曾试过在这里召唤火元素来照明,但是失败了。 甚至用简单的打火石创造的小火花都会很快熄灭。 而且这里就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会感到异常空旷,走再远也碰不到什么东西,但是一回头就能看到这里明亮的入口。 贝特只有在此地待的时间够久才能感受到些许的力量变化,不过这里强大的屏障所营造的牢笼并不会因此而变得脆弱。 一些带着微弱光芒的碎屑会掉在地面上,那些东西是之前乌恩诺让贝特收集的圣光之屑。 贝特在算着圣骑士们轮班的时间。 他已经成功潜到了这里,只差最后几步就可以拿到萝妮尔的眼睛,可以解除她的魔瘾。 贝特一直都认为那群信仰圣光的骑士和牧师虚伪得要命,不是法师的萝妮尔也能染上魔瘾绝对是他们的杰作。 不知道她在乌恩诺那里怎么样了。 她最后裸着身体的模样还让贝特历历在目。 贝特从来都不敢接着想下去,会发生什么其实再明显不过了。 可他没有选择…… 乌恩诺在以那种羞辱他的方式、在以萝妮尔为借口的方式,逼着他做事。 他都明白。 贝特拿出乌恩诺给他的玻璃瓶,同时也摸到了他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条带着自己体温的红色刚玉项链。 似乎还和刚拿回的时候一样,带着萝妮尔身体的温度。 ……会没事的,亲爱的萝妮尔。 贝特打开玻璃瓶的瓶盖,倾斜瓶身,里面黏黏稠稠的液体开始滴落。 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到周围属于屏障的压迫力在消退,这让他有些警觉。 换班的绝对时准、找到并取得眼睛,再加上安全脱身所需要的时间,他绝对没有多余的空闲等待第二次机会。 如果这个瓶子里的玩意儿生效还需要点时间,那只会使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黑暗中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贝特直接用他的匕首敲碎了瓶身。 他知道这种做法有些激进,但是萝妮尔还在等他。 贝特更不想她在别人那里多待一分一秒。 必须速战速决。 但是贝特在等待中逐渐意识到,乌恩诺给他的东西的确无法解决这里的屏障。 地面却开始颤动,然后又逐渐变成了剧烈的晃动,他甚至都开始无法稳住自己的身体。 此时贝特察觉到有别的人进入了地下神殿。 “离开这里,动作要迅速。” 黑暗里冷静的声音说着精炼的命令。 他意识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是弗尔格罗的那条龙。 而且严重的事态已经不容许贝特再多做考虑。 地面已经皲裂塌陷,贝特必须时刻移动找寻可以站立平衡的支点;厚厚的碎石尘埃接连不断在地掉落,他的每次呼吸都能吸进许多灰土,呛咳几声掩住口鼻之后才能稍微平缓地吸气呼气。 贝特不得以只能选择从唯一的出口撤退。 可是当他踏出地下神殿,适应光线后看到的是带着一队猎人的奥德瑞格。 ----------- 虐贝特预警。 133. 猎人一向善于追击捕捉藏在暗处的敌人,尤其擅长对付盗贼。 看清处境的贝特明白奥德瑞格已经针对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给他任何脱身的机会。 晃眼的照明弹让贝特的伪装和他的潜行毫无用武之地。 在奥德瑞格毫不迟疑且强占先机的指令下,一走出地下神殿入口的贝特就被蓄势待发的猎人们精准射击,穿刺了他两边的肩胛和他的膝盖,双臂双腿即刻麻痹失去了知觉。 贝特皱眉,强撑着单膝跪在了地上,射穿膝盖的箭随之断裂,被他的动作折断了一半的羽箭生生卡在了血肉之中。 猎人们在确认贝特无法行动之后走上前,卸掉了他的一对匕首。 同时他们也拿走了他备用的几瓶药剂以及他非常珍视的那条项链。 贝特下意识地抬眼,视线追随着项链上嵌着的红色刚玉,切割整齐的棱角有着流光一般的艳丽色泽。 像是萝妮尔漂亮的眼睛。 他对上了奥德瑞格凌厉的审视目光,看见了他金色澄澈的眼底里不堪窘迫的自己。 身着重铠且从容自若的奥德瑞格在无声地告诉贝特,他们就是在等待他自投罗网的这一天。 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刺眼的光芒很快充盈了剑身。 “你应该知道,我们一直在找你。”奥德瑞格冷漠地说着,将剑果断地刺入贝特的胸前,却避开了他的心脏,“所以遵照契沙图大人的命令,我现在代表弗尔格罗以及光明神殿正式拘捕身为重犯的你。” 贝特像是没听见一样,一言不发,甚至连一声和疼痛有关的闷哼都没有。 明亮狡黠的黑色眼睛掠过了奥德瑞格,看着他身后的猎人手里捏住的项链的一段,但是已经看不到那颗耀眼的宝石了。 视野都好像在因为失血而模糊,身体被痛感和麻木所支配,鼻间和口中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想要作呕。 “把……还给……” 被奥德瑞格以最严酷的方式施加审判标记的贝特死死咬住牙齿,但还是在血涌出喉咙的时候狼狈地呕吐了出来,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贝特在这一刻只听得见自己急速的心跳声和剧烈喘息的呼吸声。 似乎在恍惚间还听见了萝妮尔别扭地烦他、恼他、生他的气时,可爱娇俏嗔怒着的声音。 都要死了想的还是她,是不是已经不可救药了? 可是真的非常想念她。 好想她。 好想她…… 他只是想要有那么一点渺小的可能和她一直在一起而已。 真是遗憾。 ……我爱你。 亲爱的萝妮尔。 …… 地下神殿因为快要坍塌而猛烈晃动着。 贝特洒下的液体和光明神编织屏障的力量猛烈冲突,这里的崩坏已经不可避免。 虚无的黑暗里,金色的巨龙腾空舒开翼展,宁静的鎏金眼眸似乎已经透过严密的屏障,洞察到了里面的一切。 契沙图知道纳克苏萨斯的结界已经开始从内部被渐渐瓦解,稍有脆弱松懈,一定会被里面的神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重获自由的机会。 “你来晚了。” 像是来自深渊的可怖声音和屏障之外的契沙图对话道。 “的确是的,我本以为只是那个半精灵的小打小闹而已。”契沙图平静地回道,“现在看来他竟然是甘愿被乌恩诺彻底利用了。” “乌恩诺也只是为了他自己。”埃奥隆原本模模糊糊的话语也因为屏障的逐渐消逝而清晰起来,“难得你没有阻止我,是愚蠢的纳克苏萨斯终于领悟到了妥协的精髓了吗?” “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知道是无法与我抗衡的?” 这时,周围永恒的黑暗像是被点亮了一样,能看到已经碎裂的墙壁和凹陷的地面。 迅速蔓延开来的黑色荆棘渗入了那些裂开的缝隙之中,本来地动山摇的态势终于在这一刻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这里和光明神殿的正殿一样宽广,只不过把这个地方称作地下神殿其实并不恰当。 或许更像是一个在广场上能容纳许多民众围观聚集的处刑地。 正中央的绞刑架此时只有断裂的锁链,以及……所有恐怖瘆人的棘刺的源头。 契沙图看着和纳克苏萨斯的容貌一模一样、脾性却又截然不同的埃奥隆。 他的猩红眼眸里只有冰冷的倨傲,并不会有着纳克苏萨斯面上始终如一的仁慈和怜悯;纯黑的皮肤仿佛就如同他的代称那样,是传闻里和光明对峙的暗影,是所有信奉圣光的教徒应该谴责的邪恶;几乎要和他的肤色融为一体的黑色荆棘盘绕着他所在的绞刑架,像是为他临时搭建起的漆黑王座,他也的确有那个能力去高高在上地睥睨所有凡人;黑色的长发从身前逶迤到了地面,遮住了些许他身上凌乱的暗红似血的纹身,也和那些缠绕在他身体上的棘刺一起掩住了他完全赤裸的身体,以及胸前曾被彻底穿透固定的刑痂。 不过他手腕上依然存在的铐锁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自由只是他强夺而得来的暂时的战利品。 “光明神大人并没有下达任何有关于你的命令。” “我还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契沙图在周围停止晃动后优雅地落回了地面,踩碎了他脚下的荆棘,“只是为了拿走萝妮尔的眼睛。” “还真是异想天开呢,狡诈的骑士。” 埃奥隆的视线看向他身前的巨龙,带着明晃晃的嘲讽意味,继续说道:“我给予公主的东西,什么时候变成你想讨好她的礼物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伪善的纳克苏萨斯一样爱翻旧账吗?” 他用并不耐听的粗哑声音肆无忌惮地说着威胁契沙图的话:“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上次你是如何冒犯我,又是如何哄骗了我的公主。” 而契沙图早已经习惯这位并不好沟通的神会一直说着刺耳难听的话,回道:“虚弱状态的你最好安分一点。” “光明神大人并不想让玻瑟戈有机可乘,在你恢复到能配得上你狂妄之后,再来报复我也不迟。” “闭上你的嘴,安静地当一条狗有什么不好?谁都没有资格教我做事!”埃奥隆身上的红色纹记似是亮了起来,像是流动的炽热岩浆,暗红的眼底只有不可捉摸的癫狂,“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主的眼睛现在并不在我这里。” “我的公主当然只能收受我送给她的一点心意。” …… 北地人类的王国,一处隐蔽的庄园内。 庄园的女主人在月亮升高探出云端、照亮她的整个庭院的时候,虔诚地跪在湿软的泥地上,下过雨之后的泥浆浸湿了她的绵绸长裙。 她的手边有一封刚刚打开的匿名信和一簇黑鸦的夜羽。 闭上眼含泪说道:“终于得幸见证您的苏生和辉煌,伟大的巨龙领主。” “您的仆从席萨娅会衷心地拥护来自您的绝对意志和无上荣光。” ------------- 其实骑士长叫贝特离开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救了他,至少贝特不会被爸爸直接杀掉,也不会被埋在废墟里。 爸爸明确否决了女婿一号候选人(骑士长)hhhhhh 134. 时间回到几天前的法师塔。 乌恩诺彻底从魔瘾状态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龙身的自己用龙尾死死地揽压着昏迷的萝妮尔睡在叁楼卧室的地毯上。 当然他也看清了萝妮尔的惨状。 浑身赤裸的她到处都是不忍直视的痕迹,青紫的爪痕,褐色的血痂,粘在头发上以及面颊上的已经干掉的精液。 身下就更不用说了,合不拢的双腿之间还有一大滩湿漉漉的腥麝液体从她红肿不堪的穴口缓缓淌出,带着淡淡的血丝。 要不是萝妮尔还有呼吸,身体的温度还算正常,乌恩诺几乎都要认为她已经被他折磨死了。 眼前的淫靡景象让他慢慢拼凑出了魔瘾时的凌乱记忆,想不起来的也用了咒术强行找回,想了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变成那副疯狂又重欲的面孔,竟然还威胁逼迫她接受龙形态的自己。 幸好他还没能找回原来的身体,灵魂和魔力所维持的龙身只有青年时期的大小,不然现在他看到的可能真的是萝妮尔的尸体。 那些颠叁倒四的情话就算了,那个半精灵来过一趟也算了,还有做完爱之后为什么给萝妮尔写了那么多不堪入目的法术和心得笔记…… 这大概是最失控也是最丢人的一次魔瘾了。 写出来所有的东西必须全都烧掉,绝对一点痕迹都不能留下来。 不,这些事情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 萝妮尔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而且他的弟弟要是看到现在的几近凋零的她,毫无疑问,绝对会想直接杀了他。 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乌恩诺皱着眉扶着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将睡在地毯上的萝妮尔抱在怀里,唤来水元素帮她清理身体上那些遗留的精液和粘腻的汗水。 乌恩诺的手抚上了她柔软潮湿的头发,恬静昏睡的安宁表情映在他的眼底,她看起来还是那样的洁净和单纯。 他对她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为什么她还能保持这样一幅完全没有被人玷污的纯洁模样呢? 但是她的确诱惑了许多男人,她的身体敏感到不管和谁做都会高潮。 萝妮尔就是靠着她干净的美丽和惑人的蜜语让那些和她交合过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她非常在乎他的弟弟,会偏心那个半精灵,也在做爱的时候说了爱的是他。 她嘴里的话到底有几句是能相信的? 还是她的心真的能够同时分给许多人? 该说她是博爱无私还是薄情寡义? 没有答案,人类似乎一直都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生物。 他们短暂的生命里总是能够学习并创造很多东西,有些被誉为天才的人类魔导师甚至只需要研习不到十年。 轻柔的抚摸顺着她的脸渐渐往下。 胸口还有一些刮擦之后形成的条形伤疤,锁骨上面隐隐渗血的牙印和吻痕依然非常醒目。 软嫩的乳肉清洗揉捏时会微微晃动,透明的水珠顺着乳房的弧度、顺着被舔舐刺激过度的乳果滑落。 乌恩诺移开了眼睛,喉结滑动着。 他知道自己清醒之后对她这样任人摆弄欺耍的状态没有丝毫自制力。 也许萝妮尔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连骗他都是他活该。 他是真的非常喜欢她的身体。 乌恩诺的手在抚过她的腿间时停顿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轻触试着探入她的穴口,然后温柔地弯曲手指,将里面残余的精液带出洗掉。 可是他也感觉到受伤的穴内依然潮湿滑腻,手指的插入会获得来自她的轻微的吸夹和吮抚。 她在安静地沉睡着,累极的她对他的任何动作都无知无觉。 乌恩诺把萝妮尔抱上了床,然后又褪尽自己的衣服,将温暖的她拥在自己的怀里,紧贴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 然后又觉得不满足,顺着她的鼻梁一直啜吻到她的嘴唇,将其轻轻地包裹含住。 不过这次似是萝妮尔有些不满了,原本平缓呼吸的她被人掠夺了气息,开始微微张嘴急促地吸气呼气。 乌恩诺什么都没多想,直接把这当成了她对他的某种可爱的回应。 “萝妮尔……” 他喃喃着念了许多遍她的名字。 “你是喜欢我的吧,你对我说过的,说过很多遍的……” “我信了哦?你不能骗我,我不相信你会骗我……” 昏睡的萝妮尔对他的话全都回以沉默。 乌恩诺小声说着说着,好像萝妮尔对他的说法都全盘接受,原本贴着她小腹的性器又抬头硬挺,他开始边舔边吻着她的脖颈。 但他不敢太过孟浪,也知道萝妮尔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接受他的侵入,甚至连她的腿间被过度摩擦后皮肤都不允许他挤入其间抚慰自己。 所以他只能用龙尾将她的腰揽过,强迫她无限贴近自己,然后在她的平坦的小腹处缓慢耸腰挺送。 一些微妙的快感在积压,对她的怜惜徒增了他对自己的折磨。 早已占有过她的乌恩诺根本不会想在这在一丁点快乐的临界处止步。 他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按着在他完全勃起的欲望之上。 乌恩诺屏住了自己的匆促的喘息。 听着她平静的呼吸声。 看着她放松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默许。 就是萝妮尔的错,全部都是她的错。 到现在她都还在纵容他。 他压住萝妮尔的手,让她的手包裹住茎身,这好像比之前那样要好受许多。 但是她的手太小了,根本无法完全握住。 乌恩诺只能带着她的软嫩的手上下轻缓地撸动。 但是他突然记起她是如何伸出舌尖舔弄,又是如何含住然后皱眉吞吐的样子。 不可自抑地喘息溢出喉咙却又即刻被他压了下去。 萝妮尔需要休息。 可是他需要萝妮尔。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萝妮尔就此醒过来。 然后他会用她的魔瘾恐吓她,用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要挟她,不希望契沙图知道的她一定会同意一直待在他身边的。 “萝妮尔,你喜欢契沙图什么呢?” “等我拿回了我的身体,我会向你证明我比契沙图更加强大,我的龙身比他的要更加优雅。” “显而易见不是吗?我是他的哥哥,他应该把你让给我……” 不过很久都射不出来的乌恩诺还是翻身下床去了房间外自慰,低咆了几声后终于射了出来。 ----------- 哥哥H完后的贤者时间都用来写做爱笔记了……我写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好半天。 以后传给弟弟看,然后来个亲身实践教学。 哥哥对小公主的感情完全是H出来的,论处男的精力以及对第一个让自己爽的不行的女人有多喜欢(?) 135. 贝特睁开眼时,看到的铁质围栏对面的契沙图和奥德瑞格。 以及一个德莱尼牧师正在向他们低声说些什么。 这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应该是一个类似于监狱的地方。 也对,奥德瑞格向他宣告过,说他被正式拘捕了,在牢房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四肢依然没有知觉,被吊起来的身体都在钝痛,喉咙里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至少还活着。 还真是难为他们专门找了个牧师给他留了一条命。 奥德瑞格和契沙图都注意到贝特已经醒了过来,于是便把那个牧师支走了。 “萝妮尔在哪里?” 奥德瑞格依然是最冲动的那一个,马上就向贝特发问,而且事实上他早就急不可待地想要从贝特这里要一个答案了。 甚至他都有点后悔一开始下手太重,让教堂的牧师费了很大功夫才让眼前这个半精灵能重新睁开眼睛。 贝特勾了一下嘴角,毫无血色的面容简直只能用惨白来形容。 这也使得他的黑色眼睛在黯淡的灯光下异常醒目,他的目光只有那么一瞬落在了奥德瑞格的面上,似乎对奥德瑞格的问题一点兴趣都没有。 贝特细长的竖瞳可以把这种移开视线的动作做得明显又昭然。 要知道他一向非常擅长表露这种可以轻而易举激怒对方的轻蔑和玩味。 他用余光看见了奥德瑞格紧握剑柄的手。 听着奥德瑞格厉声说道:“我在问你,萝妮尔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凭你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贝特的声音听起来还很虚弱,但这并不妨碍他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挑衅意味的话。 “可以了,奥德瑞格。” 契沙图用手势制止了奥德瑞格毫无章法的急切询问,看来他并没有任何审问犯人的经历。 转而对贝特说道:“你最好配合我们。” 贝特看向契沙图。 他的人类外貌的确可以用英俊来形容,用来迷惑萝妮尔这种小女孩完全够用了。 但契沙图的高傲和他的冷漠真的是让贝特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至少贝特能稍微认可一下奥德瑞格的冲动和鲁莽,说明他的确是在乎萝妮尔的。 可契沙图却连喜欢萝妮尔都说不出口,现在还一副漠不关己、公事公办的态度,他真的值得她惦记那么久? “高高在上可不是在求我办事的时候应有的姿态。” “哦对了。” “在你们和我谈判前,有一件事我必须提前告诉两位。”贝特在连续说了一些话后被一些喉咙处干掉的血渍呛到,咳了几声,连带着全身都像是快要散架了一样的疼,皱眉继续说道:“萝妮尔告诉过我,她并不想回来。” “不可能。” 这次贝特听见他们两人都否认了他的说法。 “不可能?哈哈哈,这就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话。” 然后贝特迎上契沙图冷峻的视线,对他一字一顿地缓慢说道:“她说了,她不想回弗尔格罗。” 他更想加一句:她不想再见到你。 不过萝妮尔可能会讨厌他这样自作主张,毕竟要是契沙图在她面前,说不定她会头都不回地跑到契沙图的身边。 她要是不想再敷衍他,无疑会做出这种绝情的举动。 但他却拿萝妮尔没有任何办法。 当然贝特也没有忽视已经很明显想要和他理论一番的奥德瑞格,说道:“想知道她对和你订婚是怎么看的吗?” 奥德瑞格大抵很讨厌这种被他掌握节奏的对话,可是他的话题又的确是奥德瑞格非常在乎又很想知道答案的一个的问题。 贝特看着静默的奥德瑞格一脸阴沉的表情,莫名心情愉悦,笑道:“不感兴趣?” “……她说了什么?” 奥德瑞格终究还是暂时信了贝特这幅言之凿凿的模样,忍不住接过了他的话,问了他。 贝特笑得促狭:“实话告诉你,她非常难过,维迪卡尔的小王子。” “不尊重她的意愿可是得不到她的心的……她在我怀里哭了很久呢。” “一派胡言!”奥德瑞格忍不住拔剑的手被契沙图按住,但他又实在是无法容忍贝特在这里胡乱编排失踪了很久的可怜的萝妮尔,“卑鄙的盗贼,你需要为你的言行付出惨重的代价!” 奥德瑞格绝对不会相信萝妮尔会向眼前的半精灵寻求安慰。 可是上次在罗威埃的白岸旅馆不就看见她在他怀里的模样了吗? 不,从恶劣的盗贼嘴里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付出代价?这就是你们逼迫我合作的筹码?” “真是遗憾,我看不到你们的诚意,我什么都不想说。” 贝特按着他自己的节奏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他在迂回谈判这种事情上从来都不会甘落下风。 “你会改变主意的,半精灵。” 契沙图终于在此时出声,打断了他们两人之间什么意义都没有的争论。 “哦?” “我说过你最好配合我们,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契沙图的音调依旧漠然且平静,“不管乌恩诺曾向你承诺过什么,但他想杀了你。” “告诉我,怎样才能进入乌恩诺在月光林地边缘的法师塔。” 契沙图的只言片语暗示了贝特,他大概已经调查完了所有事情。 而且贝特在地下神殿的时候就隐约知道了乌恩诺给他的东西有问题。 乌恩诺的确在利用他达成与萝妮尔无关的目的。 察觉到贝特沉默了一瞬,契沙图继续说道:“你没有必要为他保守任何秘密,他可没有遵守你们之间约定好的交易内容。” “地下神殿已经坍塌,埃奥隆出逃,乌恩诺只会比之前更加强大。” “……他一开始就打算杀掉你,以后也不会让你活下来。” “和我们合作,我能保证在公主回到弗尔格罗之前,你会性命无虞。” 贝特闭眼听着他说话。 沉默了很久。 终于对契沙图说道:“我不需要别的承诺,我只希望你能让萝妮尔安全地从乌恩诺那里离开。” “那条犯了魔瘾的龙已经疯了。” 贝特接连说出的都是让契沙图和奥德瑞格都感到震惊的话语:“乌恩诺想独占萝妮尔。” “他用她的魔瘾控制了她,强迫了她……” “……黑鸦的夜羽,用火元素的火花烧掉就可以进入他的法师塔。”—— 首-发:po18.org (ωoо1⒏ υip) 136. 事情果然如乌恩诺所想的那样。 萝妮尔在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他抱着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力推开他,不哭不闹,当然也不和他说一句话。 她甚至宁愿睡在地毯上,也不愿意回他所在的床上。 当他陪着她坐在地毯上时,她又起身坐回了床边。 乌恩诺试过触碰她,想要抱一抱她,但结果都是被她狠狠反咬一口。 他不松手,她也不会松口。 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死死拉扯他的头发来逼他就范。 连自己公主的架子都不愿端了,野得不行。 反正横竖就是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摸一下都不可以。 疼倒不怎么疼,乌恩诺其实很想对她说她这样撒野赌气的样子其实也挺可爱的。 他甚至有点喜欢她发脾气的娇娇模样,让她咬几口也没什么,就是不和他说话让他着实有些烦闷。 稍微理解了为什么那个半精灵总是在招惹调戏萝妮尔,要是她能用她俏俏的声音严厉地指责教训他,他一定会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亲到她脸红喘气。 然后再听她颤着声,别扭地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湿了…… 乌恩诺把之前听到的语句都变成了非常有画面感的想象,毕竟萝妮尔现在就在朝他撒着可爱的小脾气不是吗? 只是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在认真生气的她一定会更生气。 更何况她一直都是赤裸着身体,拒绝和他说话的萝妮尔乃至低头向他讨要一条裙子都不愿意,披着床上的那条薄被走来走去。 反抗他的时候又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再一次被他看光,总是后知后觉地才想起要捡起掉在地上薄被,然后瞪他一眼,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闷着一句话都不说。 真是可爱极了。 乌恩诺发誓,他有真诚地在向她道歉,也说了很多软话去哄她。 甚至他都把魔瘾期间为她写的法术拿来取悦她,她通通都不领情。 要知道他还没开始吟诵就被她别过身去、什么都不想听他说的冷漠样子给刺伤了,她对他的那些小把戏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他尝试过很多策略后,终于找到了一个会让她妥协的小借口。 也只有在他心虚地骗她说魔瘾有多么难受时,才能勉强得到她的一点怜悯。 萝妮尔果然还是在乎他的,能够理解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她允许他睡在床边的地毯上。 不过连乌恩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个事实:这有点像是一条狗的行径非但没有让他感到屈辱,甚至萝妮尔松动的态度还能让他欣慰和满足。 …… 萝妮尔和乌恩诺单方面的冷战结束要从在此之后的某个晚上说起。 一开始就像他们约定好的那样,萝妮尔睡在床上,他睡在地上。 可是应该是熟睡时间的萝妮尔却突然坐起身来,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的动作也惊醒了乌恩诺。 萝妮尔终于对他说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话,还是唤的他的名字,因为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乌恩诺。” “我的眼睛……眼睛好痛。” “……不,身体也好痛。” “是不是玻瑟戈……我好害怕。” 萝妮尔正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只能说出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也是这种类似的疼痛让她想起了斐萨的那场祭祀仪式。 应该是不一样的,但是强压着她的猛烈痛感让她连呼吸都开始胆怯起来,所有轻微细小的动作都会无限加重她全身的疼痛。 她无法思考。 乌恩诺小心翼翼地轻握住她的手,她马上用力回握住他,指甲都快嵌入他的掌心。 他看着萝妮尔指缝里的血迹,看着她紧闭着眼睛流下的两行血泪。 乌恩诺有些不忍心,还是移开了视线。 那个半精灵做到了。 埃奥隆已经逃离了。 不过乌恩诺明白埃奥隆依然用了他偏好的方式在给予萝妮尔一些东西,他总是喜欢让他的公主对他的一切印象深刻。 不管那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乌恩诺放低了声音,尝试引导她:“萝妮尔,睁开眼睛。” “没事的,试着睁开。” 温柔的声音和他的陪伴能让此时的萝妮尔心安,她放下自己捂住眼睛的手,听从他的话,开始睁眼。 伴随着她凄厉的颤声尖叫,两团血脓从她空洞的眼眶中脱落,乌恩诺马上将其擦去。 同时他也在教她念一些咒术,想要本身无法承受巨大力量的她能够做到魔力环流。 她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他每说一个词,她就用抽抽搭搭的委屈音调小声重复着。 对于没有研习过奥术的她来说需要如此反复许多遍,直到她能够自己复述出完整的咒语来。 他知道她非常难受,所以一直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教她说着,手在轻抚着她颤动的背。 时间过去了很久,萝妮尔才平静下来,同时也完成了属于她自己的眼睛的复生。 依然是深红赤滟的眼睛,但是会在她念出法术咒语的时候波动微光,美丽异常。 “萝妮尔,要不要考虑钻研奥术?”乌恩诺趁着她还没有推开他,想抱着她多说几句话,“埃奥隆把你被纳克苏萨斯剥离的眼睛还给了你,你体内的魔力已经足够你成为一个魔导师。” “做我的学徒,我是说,我能毫无保留地教给你我会的一切。” 而萝妮尔此时只想确认一件事情:“我已经彻底脱离了魔瘾,对吗?” “……是的。” 乌恩诺对萝妮尔能够主动和他说话而感到欣喜,赶紧说道:“萝妮尔,我真的对之前的事情感到很抱歉……” 但是萝妮尔却打断了他,继续问道:“贝特会死,是不是真的?他已经被埃奥隆杀了吗?” 乌恩诺现在都不在乎萝妮尔到底有多偏心那个半精灵了,只是为了一味地讨好她而说了实话:“我并不能确定……要么他已经死了,要么在我弟弟手里。” 萝妮尔听后沉默了,新生的眼睛甚至干涩到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看着蹙眉的乌恩诺,她现在才能好好看清和那个梦里一模一样的乌恩诺。 萝妮尔知道并不能把贝特的事情全部归咎到他的身上。 良久才说道:“……我好累。” 然后挣脱了他的怀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乌恩诺试探着凑近她,轻声问道:“需要我为他做一个预言吗?” 萝妮尔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 最终还是回道:“不必了。” 然后怅然的她侧过身去,也不管他是不是得寸进尺地睡在了她的身旁。 这种破冰的迹象让乌恩诺按捺着想要离开这里去取回自己身体的念头,他现在就是更想和她待在一起,少一秒都不可以。 …… 但乌恩诺很快就后悔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弟弟能这么快就赶到了这里。 137. 契沙图找来的那一天,乌恩诺正坐在床边给萝妮尔讲一个关于游侠猎人团的冒险故事。 她还是对他爱答不理的。 萝妮尔虽然不回应,但乌恩诺知道她会仔细听他到底说了什么。 而他也习惯了对着什么都不回应的她一直喋喋不休。 他曾试着说过他和契沙图一些小时候的趣事,她总是听着听着,脸上就逐渐变成一副不可置信的怪异表情。 可是又出于她给自己制定的赌气就一定不说话的原则,明明非常好奇却又堵在心里不问出来。 不过她会用一些动作来表达她的想法,一种别扭到极致的可爱。 就比如说他讲到这个猎人团还会猎杀龙族来剥皮卖钱的时候,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于是乌恩诺知道了她大概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或许她觉得有些残忍。 然后想了想,他还可以在她睡着前给她说一个精灵女王被上古之神诱惑然后堕落的轶闻。 刚说了一个开头,乌恩诺便感知到他的法师塔有人进入了。 并不是那个半精灵。 所以,与之相对的,他是被那个半精灵出卖了。 来的人也并不是陌生人,而是一条龙。 除了他的弟弟还能是谁呢? 萝妮尔听着乌恩诺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抬眼看向他。 他却对她说道:“小萝妮尔乖乖待在这里等着我,好吗?” “来了一个非常麻烦的客人。” …… 塔顶。 乌恩诺看着一副圣骑士装束的契沙图。 旁人可能看不出什么时候都是同一个表情的契沙图有什么不同。 但是作为他的哥哥,乌恩诺非常了解他。 他的心情看上去比上次在罗威埃城外的时候还要差。 “晚上好,我亲爱的弟弟。” 连问候的模式都和最后一次见面时差不了多少,只是这一次他的弟弟连敷衍式的回应都没有了。 他说:“我来带走萝妮尔。” 乌恩诺看着契沙图拔剑的动作,笑了笑,回道:“正好,我也想和你聊聊关于萝妮尔的事情。” 契沙图手中的剑已经指向了他。 “关于萝妮尔?” “我并不认为我有任何关于她的事情想和你分享。” “我再说最后一遍。”契沙图严厉的语气和他眼底冷漠在警告着乌恩诺,“我来带走萝妮尔。” 乌恩诺看着已经有了想要杀他的决意的契沙图。 摊开掌心,雪白晶石的骨质法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警戒是必须的,契沙图现在大概已经濒临爆发边缘。 而且他的弟弟心情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亲爱的弟弟,如果我说……” “我想请你把萝妮尔让给我,你会不会真的想要杀了我?” “她已经接受了我,接受了龙身的我。” “亲爱的弟弟,你能想象这种交心的时刻吗?” “她可没有这样接纳过你,我想你应该明白,她已经选择了我。” 契沙图听完,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他从乌恩诺口中听见了荒诞到他绝对不会相信也不会接受的说辞。 “乌恩诺,别欺人太甚。” “父母和姐姐的死,还有无数沦为恶魔奴隶的金龙同族,你都尚未反省,甚至毫无愧疚。” “现在你还想从我这里抢走她?” “你需要付出代价,相信你的谎言是我当年犯下的最愚蠢的错误,我不应该在金龙一族的审判上为你求情。” “时至今日,我无比后悔。” 乌恩诺漠然地看着数落着他的罪行的契沙图,回给他的依然是那句重复了很多遍的话:“我不会为那些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反省和愧疚。” “比起我,你一直都更相信丽蕾萨,可她早就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一直想要比我做得更好的妹妹,也不是一直引导和偏爱你的姐姐。”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起丽蕾萨了。 金龙丽蕾萨作为乌恩诺的妹妹、契沙图的姐姐,早已经首身分离地惨死在了那场残酷的上古之战里。 乌恩诺真的就只有契沙图这唯一一个至亲了。 “你的狡辩毫无意义,乌恩诺。” “丽蕾萨已经死了很多年,而你能做的却只有把所有的罪行全都推给可怜的姐姐!” “我作为你的弟弟,也只是被你戏耍和蒙骗,现在你甚至强暴了我的配偶,还妄图抢夺独占她?!” “无法容忍,绝不原谅——” 在契沙图说罢的瞬间,乌恩诺的寒冰屏障立起,阻挡了他的挥砍。 并不想主动进攻的乌恩诺在寒冰屏障里面仍在尝试着说服他的弟弟:“我一直都想向所有人证明我没有做过那些事。” “我也是真的想要萝妮尔的陪伴,我喜欢和她做爱。” 契沙图已经不再回应他。 屏障内里的乌恩诺也对契沙图说了他在动手前的最后一些话:“我是你的哥哥,契沙图。” “我一直都要比你强大,你是知道的。” “所以你想挑战我,也得做好两败俱伤和被反杀的觉悟。” …… 萝妮尔在乌恩诺离开后一直惴惴不安。 躺在床上的她并不能入睡。 她好像已经渐渐习惯在睡觉的时候,身边会有一个人一直陪着她,只要她叫他的名字,就会立刻迎上来想要听她口中的一切指令。 萝妮尔起身,坐在床沿。 她现在都能隐约听到一些打斗的声音。 乌恩诺说来了一个麻烦的客人,这些动静在萝妮尔听来更像是来了一个寻仇的敌人。 他的确对她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不想再被他触碰是真,此时为他担心忐忑也是真。 乌恩诺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她是知道的。 自从他从魔瘾状态清醒之后一直在尊重她的想法,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已经去了很久了。 来的人会是谁呢? 她会有可能离开这里吗? 乌恩诺让她乖乖地待在叁楼,不代表她会坐以待毙地放弃每一个可以逃离他的机会。 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强悍到可以拖住乌恩诺的人。 萝妮尔熟练地裹紧床上的薄毯,然后下床推开了房间的门,往着塔顶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可是当她到达塔顶时,欣喜与心痛同时鞭笞了她。 她看见想念了很久的契沙图大人持剑击碎了乌恩诺的屏障,就此将剑利落地刺穿了他的胸口。 萝妮尔同时也感受到了乌恩诺体内的魔力在迅速流逝,她看着他原本就是魂体的身体在逐渐透明。 以至于此时她想要喊出的“契沙图大人”硬生生地变成了:“乌恩诺——” ----------------- 精灵女王的故事源自魔兽,女王艾萨拉被古神恩佐斯以力量和复仇相诱惑,让她和她的子民变成了娜迦。作者其实一直认为恩佐斯非常喜欢艾萨拉,被美貌迷惑的古神用自己的力量来引诱她臣服于自己。 恩佐斯说过:崛起吧艾萨拉,崛起吧,我的女王—— 作者个人认为从BG角度恩佐斯就是个痴汉:偷看她然后品尝她的精华(?),被无情拒绝后又无能狂怒,得到后把她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其它几个古神:退群吧恩佐斯,太特么丢人了。) 138. 契沙图无法相信自己能这样轻而易举地伤害到乌恩诺。 是的。 他才明白过来,刚刚的那一瞬间,是乌恩诺自己把屏障的力量削弱了。 “……哥哥。” 被他刺破的寒冰屏障已经尽数变成了冰渣,凌乱飞溅出来时在他的铠甲上留下了许多划痕。 契沙图看着已经虚弱到极点的乌恩诺,将剑抽回,口中下意识说出的已经是很久没有称呼过乌恩诺的代称。 以这种方式战胜乌恩诺让他没有丝毫惬意的快感和发泄的愉悦。 他根本不需要乌恩诺的谦让。 与此同时,他看见了朝他们飞奔过来的一个身影,也听见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熟悉的声音。 契沙图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朝她伸手,想要接住她。 乌恩诺单膝跪在地上,脱手的法杖滚落在地面发出了与之相称的狼狈声响。 蹙眉痛苦的他用单手按住了自己胸前的创口,另一只手轻轻揽过抱着他的右肩的萝妮尔。 契沙图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是让你在下面乖乖等着我?” 萝妮尔已经泪流满面,听着他无力的柔软音调,明明是一句抱怨,却带着对她熟稔到过分的宠溺。 她连着问他:“乌恩诺,你会死吗?我不想你死……” 然后又看向契沙图,也问道:“契沙图大人,乌恩诺会死吗?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乌恩诺看着为他流泪的萝妮尔,契沙图也看着为乌恩诺哭泣的她。 到底是谁赢了呢? 乌恩诺用手擦拭着她源源不断的眼泪,明明虚弱到连站起身都非常困难,还要小声哄着她,看向她的尽是柔和怜爱的眼神。 萝妮尔转而将脸埋在乌恩诺的肩上低声哭着,嘴里碎念着一些对灵魂的创伤并没有什么用的治疗祷言。 他们之间的无言的默契仿佛在告诉契沙图,现在还在这里的他才是多余的那一个人。 契沙图也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见过萝妮尔如此不端庄的模样。 她没有穿鞋,只披了一床薄薄的被子。 露出了她的脚踝,圆润的肩和线条感的锁骨,一节惹人遐想的小腿。 薄被之下的身体似乎什么都没有穿。 所以,在他来之前,他的哥哥和浑身赤裸的萝妮尔到底在做什么呢? 还是她在这里一直没有穿衣服,他的哥哥整天和萝妮尔荒溺在床上呢? 他的哥哥说的都是真的吗? 全部都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不,那个半精灵说乌恩诺强迫了她。 可是现在萝妮尔对他的哥哥表露的情绪让他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有丝毫不情愿。 他也想抱她。 从一看见她,就想把她抱在怀里,对她说他有多么担心她。 有多么想她…… 想得都快疯了…… 但是现在的她靠在乌恩诺的怀里,在为他担忧难过。 连叫他的名字都是为了关心他的哥哥而唤的。 非常厌恶乌恩诺,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厌恶他。 契沙图此时此刻才彻底明白过来乌恩诺是故意的,他在利用萝妮尔的善良和她的怜悯。 百口莫辩。 萝妮尔的确在因此而心疼他的哥哥。 无聊却又可恨的小把戏和恶作剧,他的哥哥一向擅长这些东西。 契沙图也只是将剑收放回他的剑鞘,用平常和萝妮尔说话的温柔语调对她说道:“殿下,来我这里,好不好?” 这时萝妮尔才终于抬眼看向他。 说出的第一句话还是:“契沙图大人,可不可以不要杀掉乌恩诺?” 契沙图将视线从萝妮尔的面上移开,冷声对乌恩诺说道:“你已经无能到要靠一个女人替你求情了吗?” 乌恩诺说话时仍然非常吃力,紧皱着眉且呼吸急促:“杀了我并不是一件你做不到的事情……亲爱的弟弟。” “毕竟当年你配合纳克苏萨斯将我囚禁的时候,你就已经足够强大了。” “……小萝妮尔,我的这点伤势不要紧,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契沙图看着乌恩诺一前一后两幅完全不一样的面孔,只是觉得愈发烦闷燥郁。 他仅仅只是上前一步,萝妮尔就马上挣脱乌恩诺的怀抱,站在了他的哥哥身前。 她还在说:“契沙图大人,乌恩诺他……” 只是这次她没说完,就被契沙图打断了:“跟我走。” 然后把萝妮尔强行拉到身边,将她单手拦腰抱起,另一只手紧握着剑柄却没再拔出他的圣剑。 萝妮尔沾湿的睫毛触到了他的脖颈。 她在发抖,她在害怕他。 最终契沙图也只是抱着萝妮尔转过身,背对着乌恩诺说道:“你好自为之。” 契沙图和萝妮尔离开后,乌恩诺才拾起他的法杖,勉强撑着从地上站起身来。 有些意识模糊的他似是还能看见萝妮尔哭着扑到他怀里的样子。 他再一次确认了萝妮尔是在乎他的。 他当初说过什么来着? 并不想因为留住她做出得不偿失的事情。 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不仅没能留住她,还差点把命给搭上了。 这种根本不经过考量的行动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都是她的错。 要是她能乖乖听话,他现在也就不用承受这种连呼吸都好像要耗尽所有魔力一样的痛苦了。 果然还是怕她一看到契沙图就会无情地对他不管不顾了…… 说起来,她还真是冷漠啊…… 都为他哭肿了眼睛,走的时候都不愿意回头再多看他一眼。 要是她哭着喊着不愿意和他的弟弟离开,说不定他还真的能为了她拼了命呢。 不过,这是她不可能会做出的选择吧。 …… 这时,乌恩诺察觉到他的法师塔又有陌生人的侵入。 看来从一开始带那个半精灵进入这里就是个巨大的错误,似乎现在什么人都能把他这里当成一日游的烟火宴会场了。 他看着在他面前现身的一个赤红长发的人类女法师。 她在他的远处恭敬地匍匐跪倒在地,说道:“伟大的巨龙领主。” 乌恩诺的心情早就差到了极点,斥道:“滚出去。” “如果这是您赐予席萨娅的命令,席萨娅将欣然接受。” “但席萨娅一定会让所有冒犯您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她的话语始终带着克制的颤音和始终如一的尊敬,“席萨娅也是您永远可以信任的奴仆,会为了您的尊严和荣耀而战。” “滚,立刻。” 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女人竟然听了他的话之后马上就离开了他的法师塔。 要是她在这里多待片刻,他一定会杀了她泄愤。 139. 现在是初秋时节,对于北地人类的王国来说却像是已经进入了弗尔格罗的冬季。 寒冷的夜晚已经在街道的石质路面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霜。 时间也还不算太晚,午夜的一些酒馆刚刚打烊,路边时不时流窜着喝醉了冒着热气正晃晃悠悠回家的路人。 城中心的一处旅馆内。 旅店老板看向被打开的店门,打量半夜光临旅店的客人。 他在这种时候一向比较警惕,因为有的站街娼妓会勾搭路边的醉汉,骗他们进入暖和的旅馆,占着便宜白住一晚,再搜刮那些倒霉男人身上所有的钱财。 进来的一对男女似乎是这种嫖客和妓女的关系,但他并不能对他们下定论。 看起来像是骑士的男子抱着一个只裹着一床被子的女孩。 北地崇尚奥术,王都的军队里有很多以奥术派系划分的军部和巡逻队,这种骑士在北地还真是非常少见。 他的铠甲光洁且锃亮,金色的长发爽利地高束着,并不是一个落魄的骑士。 而被他抱着,坐在他手肘处的少女只是沉默地倚靠着他的肩,她的脸尽数被她的黑色长发遮挡。 也许穿着单薄的她感到非常瑟冷,露出来的一点点脚背已经冻得通红。 总之,旅店老板从这名骑士沉静的目光和他得体的举动里得出了初步的结论——他最好不要干涉他们的事情。 于是按照客人的要求,他交出了一间房间的钥匙,以及稍后需要为他们的房间送去沐浴用的热水。 但同时他也提醒了那名骑士,现在已经是很多房客的熟睡时段,旅店里的很多小工也已歇班。 而且北地寒冷的天气总是让热气腾腾的东西供不应求,所以只能给他们一桶热水。 …… 从乌恩诺的法师塔离开后,萝妮尔没有鼓起勇气和契沙图搭话。 而他也没有任何想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萝妮尔还记得契沙图把她强行从乌恩诺面前拉走时的骇人表情。 很久没有见过契沙图的她,并不知道如何才能和现在很明显心情不佳的他好好地说上一句话。 她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带她回弗尔格罗。 其实萝妮尔只是不敢问而已。 契沙图总是时刻有着能够震慑她的威严和魄力。 现在他抱着她进入了房间,用圣光点亮了油灯。 把她放在暖和厚实的床上之后,契沙图背对着她坐在了这个房间唯一一张床的床尾。 萝妮尔浑身冰凉,早已冻得麻木。 幸好旅店里有着时刻燃烧柴木的壁炉,因此而带来的燥热空气让她在此刻慢慢恢复了知觉。 她把脚伸入毛茸茸的被芯里,看着他在暖黄灯光下折着微光的美丽长发。 看着他非常冷漠的背影。 这样其实再正常不过了,撇开他们曾经发生过的那点暧昧的事情,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应该是如此疏离而遥远。 而萝妮尔也知道自己在乌恩诺那里是个怎样的荒唐模样。 她早已经丢掉了一个端雅的公主和洁静的圣女所应有的一切。 契沙图现在的冰冷态度甚至让她感到安宁,这才是她所认识的契沙图大人。 事事以神殿为重,一切以神明为先。 这次回到弗尔格罗之后,大概光明神会为光明神殿重新甄选一位能代表神殿形象的圣女吧。 而她,或许应该接受命运。 从魔瘾的状态醒来后,一直沉默的萝妮尔思考了许多。 她也会告诉奥德瑞格一切,会提醒他,她并不是一个适合做主教妻子的人选。 由他来为他们的订婚关系作出最后的决定。 她身为公主,总会有一个联姻的利益对象,她在此刻无比清楚地明白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以前任性坚持的一些情爱观念在现在的她看来毫无意义。 萝妮尔是真的感觉累了。 贝特的事情,乌恩诺的事情。 她的身体可以为任何男人绽放,她的眼泪可以为任何一个人而流,她不忍看到、也不忍听到他们之中的谁再遭遇不幸了。 所以孑然一身对她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联姻的对象是弗尔格罗的贵族也好,是别国的王子领主也罢,都是她的职责所在。 至于契沙图大人…… 淫乱放荡的她本来就不配得到他的爱情。 他应该早就对她失望至极了。 但他永远都是她心底最崇敬的那个人,也是她永远不该再去触碰的人。 只要她不那么贪心和自利,所有人都会好好的,她也不用再去伤害谁,也不用再为什么事情而愧疚了。 或许这就是那个她一直无法坦然接受的梦境的意义。 这是一种懦弱,她知道的。 但这是她能想出来的,处理所有凌乱关系的最好方式。 彻底平静下来的萝妮尔终于试着和契沙图说话。 “契沙图大人,萝妮尔非常感谢您。” “……” 萝妮尔默然等了一会儿,契沙图并没有任何回应她的迹象。 她也不再向他提起任何话题。 直到房门外有人敲门,契沙图起身将门打开,旅店的小工将热水送至房内的小隔间之后便离开了。 然后契沙图才主动对她说话:“殿下,北地气候恶劣,沐浴可以让您的身体快速暖起来。” 他站在床边,遮住了萝妮尔眼前的一大片光。 她仰头看向他,看着他一如往常的平静表情,看着他清澈的金色眼底装着的不堪的自己。 萝妮尔明白,他此时的提议并不代表他想和她说多余的话。 于是她只是点点头,她的四肢的确还没能暖和起来,外面真的太冷了。 萝妮尔仍然披着那床薄毯,准备起身。 可是契沙图却再次将她抱了起来。 “……契沙图大人?” “您不应该光脚踩在这样肮脏的地面上,这不符合王室的仪准。” 他简短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抱着她去了已经氤氲些许雾气的沐浴洗漱用的小隔间。 萝妮尔也只是乖乖地随他抱着,没说多余的话,也没有挣扎。 他把她放在了踩踏用的矮凳上,来方便她踏入浴桶。 “我就在外面,殿下。” “您需要我的时候唤我就好。” 他说完,没有丝毫迟疑地转身离开了。 萝妮尔想着,也许他还是坐在那处床尾的地方。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对他们之间如此陌离的关系而感到有些失落。 大概她再也做不出那种趴到他处理公务的桌面上,好奇地看他在写些什么的举动了吧? 只是习惯被人拥抱的萝妮尔大抵忘记了,她和契沙图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是最疏远的师生关系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抱她,也是绝对不会触碰她的。 140. 契沙图看着窗外黑沉压抑的天空。 大概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旅馆的小隔间并没有房门,这间房也本来只是为了供一个客人入住而设计的。 但这能满足契沙图的所有要求。 在回到弗尔格罗之前,他不会再让萝妮尔离开他的视线,他必须时刻确认她就在他的身边。 让别人有机可趁的教训已经让他受够了。 不过,萝妮尔也是真的对他愈发冷漠了…… 她的身上一定发生了许多事情。 也许她已经变得足够坚强。 可就应该被过度保护的萝妮尔根本不需要学会那些东西,都是他的错,全部都是他的错。 只是她不再向他寻求安慰,他不再是她第一个想要诉说的人。 她也不在无助的时候急切地扑入他的怀中。 这真的让他感到非常寂寞。 好像只有他在想念她而已。 萝妮尔不需要他了。 但他依然很在乎她。 他记得因为她而无眠的许多夜晚,他对她的感情始终清晰明了,从来没有动摇过。 可是萝妮尔变了。 或许真的就像他的哥哥所说的那样,她已经做好了选择,所以她不再考虑其他所有人,她的脆弱和她的眼泪全都只想留给她心里的那个人。 他是萝妮尔的第一个男人,萝妮尔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他都有参与。 甘心吗? 绝不。 把她让给别人? 绝不。 不久之前就不应该对乌恩诺仁慈,也不应该因为萝妮尔的态度而迟疑。 他就应该杀了他的哥哥。 契沙图的手在此时重新移到腰间,用力握住了剑柄。 隔间传来轻微的窸窣声。 他的视线从窗外的寂沉的黑暗移至隔间的墙壁。 那里他能看到萝妮尔的影子。 他能看到她的曲线,能从他记忆里萝妮尔赤裸的身体来幻想出她此时的模样。 她将那张裹了很久的薄被挂在了手边的衣钩处。 试了一下水温便抬腿进入了浴桶,溅起微弱的水花声。 所以,她的确什么都没有穿。 契沙图开始忍不住想,他在进入乌恩诺的法师塔的时候,她和他的哥哥到底在做些什么。 试想他自己会对浑身赤裸的她什么都不做么? 更何况他的哥哥只会比他更加荒唐…… 他的手从剑柄处按压到了自己身下。 想和她做。 想听她用动情娇媚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用龙的身体占有她…… 如此野蛮的行径也只有他的哥哥能想得到做得出。 可是…… 那的确是最有说服力也是最为满足的交配方式。 萝妮尔真的能承受那种像是兽交的性爱吗? 她真的喜欢乌恩诺到能够接受她只会受伤和疼痛的欢爱吗? 他现在甚至想直接质问萝妮尔,他想听她亲口承认她的确和乌恩诺发生过那些事情。 那他会成全他们,把萝妮尔让给他的哥哥么? 绝不可能。 他只会继续问她,能不能也和他那样来一次。 强烈的发情的感觉让他看着墙壁上萝妮尔的影子都能完全勃起,只是厚重又坚硬的铠甲会替他好好隐藏这个秘密。 契沙图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对萝妮尔进行这种丑陋的幻想。 在这种只有他一个人痛苦难耐的煎熬里,烧灼理智的欲望在他闭上眼之后,也能被零散的水声重新续燃。 契沙图知道,只要那是萝妮尔,只要是她…… 而萝妮尔仿佛察觉到了他污浊无底的欲望一样,在此时沐浴完毕,唤了他的名字。 “契沙图大人……” 他甚至在一听见她的声音就立马站了起来,却又不想她发觉什么,僵硬站了片刻才动身去了隔间。 契沙图看见她已经乖巧地站在他刚刚放下她的矮凳上。 潮热的空气让她的脸有些晕红,湿透的头发贴着她的面颊和脖颈,被沾湿了的薄毯比刚刚要更贴合她的身体。 深紫色的布料裹着白皙泛粉的身体,馥郁热蒸的香气,让他看见一处便想窥见全貌。 她好像没有变,还和那天落入光明之泉的她一模一样。 明明看着怯生柔弱,却想着要做一些大胆的事情。 比如,磕磕绊绊地对他表白,还想把她的第一次交给他。 他眼前的萝妮尔在向他伸手,想要他的拥抱。 似乎和记忆里的她重迭了。 “殿下……” 契沙图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唤出了萝妮尔的名讳。 于是将她迅速抱起,让她趴在他的肩上,不想让她再看见他的任何表情。 现在他仅仅只是抱着她都不愿也不想放手,他真的很怕自己会忍不住强迫她。 已经很久没做了。 已经寂寞太长时间了。 但萝妮尔的自愿是他应该要坚守的最后的底线。 他快步走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和她隔开距离,背对着她坐在床尾。 契沙图仍然能感受到萝妮尔的视线。 她在看着他。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聪明的她一定都知道的。 他想拥抱她。 他想亲吻她。 他想占有她。 他希望且渴望得到她的爱。 殿下,和我说说话吧。 殿下,请您问一问古怪的契沙图到底在想什么吧。 萝妮尔好似真的能知道他的所有想法,再一次向他搭话:“契沙图大人,您不觉得冷吗?” 她在找寻着让气氛能够轻松下来的简单话题:“我们在哪里?这里比弗尔格罗要冷太多了……” “泡在热水里果然一下就暖和起来了呢。” 萝妮尔大概不知道能吐出炙热火焰的龙类根本不惧寒冷,而且能活到契沙图这个年纪的金龙,他们的吐息可以直接将大片冰原烧化烧焦。 她看着原本坐着的契沙图突然站了起来,他说:“……我去清理一下。” “那个……没有热水了,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她认为此时心情奇差无比的契沙图不能被招惹。 依靠圣光维持身体洁净的圣骑士和牧师其实并不需要洗澡。 她只能理解为契沙图大人也需要暖暖的蒸汽和热水来使身体快速温暖起来。 “抱歉,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应该优先您的需求。” 需求? 他现在想要她,她能给吗? 不要再勾引他了…… “我用剩下的热水即可。” 说罢,萝妮尔便看着他几步就踏入了隔间,看起来他并不想再听她多说一句话。 萝妮尔现在只觉得窘迫。 她让尊贵的契沙图大人用她剩下的东西…… 好像对他是一种羞辱。 但是他看上去并不介意。 这是契沙图大人一如既往的宽容和体贴。 自私的始终是她。 萝妮尔迅速脱下了裹住自己身体的那层被浸湿的布料,然后把无地自容的自己埋在厚重的被子里,再也不想出来了。 温洋洋的烘热氛围让精神紧绷了很久的萝妮尔稍稍放松了下来。 而且契沙图大人也在她的身边。 这才是让她感到非常安心的原因。 她可以永远信任他。 时间很晚了,好困…… 就睡一会儿,契沙图大人出来的时候要好好和他道歉…… ------- 弟弟太闷骚了。 这个节奏交到乌龙茶手里肯定早就H上了,就应该让哥哥好好教教弟弟。 yeah,乌龙茶,好喜欢这个外号hhh 141. 契沙图站在浴桶前,将手浸入水中。 渐冷的水已经没有了靠近就能感受到暖融一切寒气凉意的温度。 但和萝妮尔的体温不相上下。 他闭上眼睛。 这里厚重的水汽也将萝妮尔的体香一并留藏,好似他现在正抚摸着她暖香的身体。 他将点燃的烛灯移到了窗台上,这样他刚刚能看见萝妮尔影子的墙壁并不能折出他的身影。 然后契沙图才开始卸下那些沉重的甲片,只是这次他从腿甲开始。 这并不是圣骑士们标准的卸甲流程所规定的顺序。 随着霎时间削弱消散的金属碰撞声,下身铠甲的部件被他整齐地放置在隔间的地面上。 可接下来他却直接扯下了自己的里裤,将自己被一直压在坚固甲面以下的欲望释放了出来。 就着自己浸过水、尚还湿润的手,握住自己的完全勃起的硬挺,深呼吸后撸动几下,停下来时才将堵在喉咙处的沉重喘息缓慢安静地吐出。 冷漠坚毅的表情在昏暗黄朦的光下被他的欲望彻底模糊。 这是卑劣且龌龊的,他知道。 甚至他都需要找借口来骗她躲她以掩饰自己的欲望。 可是他控制不了…… 要知道他最爱的女孩就在几步之远、一墙之隔。 “萝妮尔……” 闭着眼睛的契沙图无声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他没想到自己仅仅是触着她用过的东西都能无比兴奋。 兴奋到他想在睁眼时,看见萝妮尔站在隔间的门边,用她美丽的脸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慌乱神情。 然后他再告诉她。 这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就是想和她做爱。 他就是就这样欲求不满。 对,他需要这样一个开头,他无法主动向喜欢着别人的萝妮尔挑破自己肮脏的念想。 现在的她还把他当成一个能依靠的长辈,这种信赖不可以被他摧毁,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可以再变得更远了。 契沙图睁开眼睛,金色的眸底已经被这昏暗的光线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隔间的门边并没有萝妮尔,她不愿意满足他荒谬的幻想。 也对。 如果她现在站在他的身前,那也一定是浑身赤裸,只披了一层布的她。 那样他一定会直接把她带入怀里,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看着那层可怜的破布滑落在地,完完全全地暴露她曼妙的身体。 然后再把她轻松地逼退到墙边,用力按住她的腰,让她翘起臀部,就可以看见她身下像是浸了蜜露的美丽花缝。 扶着自己的阴茎,沾一点滑腻的花液,慢慢挺入。 看着她的穴口被强硬撑开的淫靡模样,感受被她一寸一寸爱抚吸夹的极致快感。 “啊……萝妮尔。” 还是一句无声的呼唤,但是吐息的声音已经快暴露了他脑中想要对萝妮尔做的一切事情。 只是这样幻想而已,都能让他爽到尾脊连至头皮的酥麻。 这样强迫她,她一定会挣扎哭泣的吧。 她一定会害怕他,再也不愿意接受他了。 但是他好想告诉萝妮尔,他忍耐着等待她的欲求和她的自愿的过程真的太难熬了。 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对她的身体有着无限肉欲的伪善的男人。 只想和她整日整夜荒度于情事性爱。 他的哥哥也一定如此吧。 但是他的哥哥却得到了萝妮尔…… 凭什么? 凭什么?! 明明她是乌恩诺被强迫的…… 明明她也说过喜欢他的,她的第一次都是他的…… 她为什么会选择他的哥哥? 想起乌恩诺和萝妮尔彼此交织的亲密关系,想起他那个可恶的哥哥曾用最野蛮的方式侵犯过娇小脆弱的她。 这些从乌恩诺口中得知的事实和萝妮尔维护他的态度如同一盆掺了碎冰的冷水直接浇灭了他对萝妮尔的所有妄想。 他应该尊重她的想法。 契沙图很快找回了他的理智,克己的骑士从来不会沉溺耽于某件事情。 但只会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某个时刻彻底失控。 契沙图此时才开始卸下他上半身的铠甲。 精壮的身体有着完美的肌肉线型轮廓,一直被他使用的伪装外表已经在平时以身作则的圣骑士训练里留下了深浅不一的晒痕,当然更醒目的还是从下颌处开始、一直横贯了整个脊背的陈旧褐色伤疤。 只不过现在,他的身上还多了一些暗色的血红斑块。 与法师交战,擅长火焰法术的法师会在敌方身上留下明显的烧伤;擅长冰霜法术的法师要么是让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要么是让冷凝的水元素变成箭矢或者冰枪;而擅长奥术奥秘的法师,一般是利用能量波动和冲击造成脏器的损伤,入门的奥术魔法都是辅助了火焰与冰霜派系,但真正的大魔导师一般需要在奥术本身上面有极高的造诣,并且大多数都是奥火冰的叁修法师。 而奥术冲击所造成的伤害大抵类似于这种皮下出血,表面轻微的伤斑并不等同于伤势的严重程度。 契沙图知道他的哥哥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手下留情。 可萝妮尔的眼中只有他哥哥身上的那些并不致命的灵魂创伤,还是乌恩诺自导自演的卑鄙把戏。 契沙图将身体浸入已经微冷的水中,这样能让钝痛的烧灼感好上不少。 但这点伤于他而言的确算不了什么,他只在乎萝妮尔的态度。 他本来就是找了借口来躲避萝妮尔的审视,于是为了圆谎匆匆清洗了自己的身体。 但是他却没有再套上自己的铠甲,上半身也只是披了自己的里衣就走出了隔间。 契沙图看见已经熟睡的萝妮尔,看见被她抛弃在床角的深紫色薄被。 原来他顾虑来顾虑去的东西,她根本就不会在意。 她并不在意他…… 契沙图缓步走到床边,没再坐在床尾,而是坐在了她的身边。 看来萝妮尔是真的暖起来了,也许还感到有些闷热。 她已经将手臂伸出了厚实的被子,脚也踢蹬过,膝盖以下全都露在了外面;她此时侧着身,胸乳的形状勾勒在棉被之下,但能从浅浅的影子里看见一条诱人的沟壑。 契沙图伸手,想要抚摸她睡着之后平静安宁的脸。 但她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瞬时的视线直勾勾地打量着他的动作。 契沙图也在此刻掐灭了房间内的烛光。 142. 浅睡惊醒的萝妮尔一睁眼就看见契沙图坐在她的身边,还赤裸着上身。 而且房间内又一下没了光亮,漆黑一片。 迷迷糊糊的她还以为自己又在做什么荒唐的梦。 但萝妮尔还是连忙坐起身来,说道:“贵安,契沙图大人。” 她下意识地认为契沙图还是像今晚这样并不打算和她多说话,就算她还不是很清醒,仍然有些昏昏欲睡,萝妮尔还是打算找些话题强撑着与他交流。 不然她可能下一秒就要磕头睡着了。 绝不可以在契沙图大人面前如此失礼。 但契沙图却回道:“殿下,现在不是在神殿,您并不需要如此拘谨。” 他甚至想提醒她,她现在什么都没穿。 萝妮尔就这样坐了起来,他什么都能看到。 契沙图终究什么都没再说。 他凝视着萝妮尔水滴状的乳房,和上面两颗颤巍的小巧红樱,这种无耻的偷窥行径不应该是他这种秉承正义的圣骑士所做出来的事情。 但他现在却无比享受这种偷过来的快感。 勉强撑着睡意的萝妮尔试着思索适合和契沙图说的话题,她突然回想起来自己在灯灭之前看到的契沙图的上半身。 她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这是合情合理的。 于是问道:“契沙图大人……您受伤了吗?” 契沙图的手在这一刻用力握成了拳。 她的询问让他的心都快要软得化掉了。 萝妮尔在……关心他。 沉默了片刻,契沙图才用不会暴露他想法的方式克制地回了一个简短的“嗯”。 萝妮尔对他能够回应她而感到喜出望外,清醒了些许。 契沙图大人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站在他的身边,就像是平时在神殿里和他说话一样,对契沙图继续说道:“契沙图大人,是不是乌恩诺的法术伤害了您?” “嗯。” 萝妮尔皱眉,她认为此时的她已经彻底没了困意,因为她正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愧万分。 从来游刃有余且不会出错的契沙图大人竟然因为她而受了伤,这是身为一个下属的莫大的失职。 但是她突然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冷汗瞬间渗出出身体。 头脑彻底清醒的她没能摸到自己手边一贯抓着的薄被,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赤条条地站在契沙图的面前。 还好现在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不然尴尬到脑袋一片空白的她一定想借着契沙图的佩剑自刎在他面前。 脸在发烧发烫,似是要把她整个人都蒸干烧焦。 今天整晚估计都不会睡了。 羞耻心让她不自觉地让她抬手遮住自己胸前的两点,另一只手试着遮掩自己的身下。 但同时她又不想契沙图发现她的异样,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就马上说出,来缓解她此时不自然的静默停顿:“……疼吗?有什么是萝妮尔能为您效劳的?” 契沙图安静了一小会儿。 萝妮尔甚至都摒住了呼吸,她害怕契沙图会察觉到她此时的失态。 更何况她都不记得自己把那床薄薄的被子抛到哪里了。 契沙图的沉默让她根本不敢挪动半步,仿佛他的视线在黑暗中也能敏锐犀利,让萝妮尔就算是幻想着,也只能感受到属于他的威严。 但是他却说着让萝妮尔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奇怪的话: “疼。” “很疼……殿下。” 萝妮尔的眉已经皱成了一团,她从来没见过契沙图受伤,也没有想象过他在负伤之后竟然会对她表露脆弱。 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伤势吧。 怪不得今晚的他一直沉默。 而她居然认为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恼了她,甚至以疏离的这种方式来迁怒于她。 果然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她现在想自觉地去抄神殿的那些教典。 契沙图大人是完美的存在,她对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猜测是在侮辱他身为圣骑士的骄傲和尊严。 萝妮尔已经顾不得自己的那点小别扭,恭敬地对他说道:“契沙图大人,萝妮尔为今晚的事情向您郑重地致歉。” “请您回到弗尔格罗后严加惩处无知的萝妮尔。” “今晚请您好好休息,萝妮尔会为您守夜。” 萝妮尔说完甚至都因惭愧而低下了头,她已经打定主意今晚无论如何都不睡了。 这里唯一的一张床本来就应该优先契沙图大人使用。 大概等他熟睡之后,她再悄悄摸索摸索,找找那块布到底被她扔到哪里去了。 一定能在明天早上之前找到的。 “殿下,这里并不是神殿。”契沙图说话的语气似乎回到了以往对待萝妮尔的温柔和耐心,“您还记得我曾教给您的圣疗术吗?” “嗯?萝妮尔的初阶圣疗术会对您的伤势有帮助吗?” “当然。” 萝妮尔并不想去思考为什么身为圣骑士长的他不为自己疗缓伤痛,她正因为能和契沙图这样好好说话而感到非常开心。 也对自己能够为他做些事情而感到欣慰。 一贯为他人考虑的契沙图大人是在给予她机会让她感觉好受一点。 可是萝妮尔此时听见了他起身的声音,害怕他会用圣光点亮烛台,立刻说道:“契沙图大人,时间已经很晚了……” “萝妮尔认为您今天应该休息了……” 契沙图也许真的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并没有走向桌面的烛台,而是再次坐下来,对她说道:“殿下,到我身前来。” 于是萝妮尔听话地在黑暗里朝他走了一两步。 然后她的手被他握住了。 萝妮尔听契沙图说道:“有点难受……” 他的声音低且涩,在她听来他是真的如他所说而感到非常疼痛。 萝妮尔开始在心里埋怨乌恩诺,为什么契沙图大人身为他的弟弟,他都能下手不知轻重。 更何况契沙图大人最后宽容地没再为难他。 果然稳重的契沙图大人更像是乌恩诺的哥哥啊。 萝妮尔的手被牵带着按在了他的肩上。 她只能摸到紧实坚硬的肌肉,但她不敢擅自主张随便按压,只是随着他的力道轻轻地覆在他的皮肤上。 然后他再一次她:“殿下,还记得圣疗术的祷言吗?” 143. 萝妮尔当然记得契沙图教给她的所有东西。 只是她此时此刻不想让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有一点点能够照亮视野的光罢了。 而且她现在就站在契沙图的面前,他们之间只有她的一节手臂的距离。 一旦使用任何圣光法术,那么他绝对能看清她一丝不挂的窘迫现状。 萝妮尔非常矛盾。 好不容易能为契沙图做一些事情,却又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犹豫不定。 她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是在某次考核中被他的问题给问倒了,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的那种。 萝妮尔在说服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契沙图大人重要。 ……而且他又不是没看过。 她甚至都开始这样胡思乱想。 只是在黑暗中不可视的萝妮尔并不知道此时契沙图的另一只手已经按住了自己完全勃起的下体。 那里已经高高地顶起了自己的裤子,并不能释放出自己欲望的他被一层布料束得有些生疼。 他和萝妮尔一样,在坦诚与隐瞒之间焦灼无比。 萝妮尔在担心他。 可他只想肏弄她。 赤裸的她根本毫无防备,他只需要轻轻一带,她就会重回他的怀抱里。 然后呢? 彻底撕破平静表象的他会把她压在床上,分开她的腿,拨开挑弄她的花瓣,直接一捣到底。 听着她痛苦的呻吟声,听着她无助的哭泣声。 好像在短时间里已经把这种强奸她的场景反复想了无数遍。 他爱着萝妮尔,和她做爱应该是彼此都会感到愉悦的过程,而不应该是他单方面的发泄。 不然和他那个像是一头蛮野牲畜的哥哥有什么区别? 现在他倒是能心甘情愿地感谢他的哥哥能够在这种时刻以身作则地鞭策他了。 当萝妮尔终于下定决心念出圣疗术的祷言的时候,契沙图却说道:“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我不需要您为我守夜,这不是身为公主的您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 “上床睡觉,这是我的命令,殿下。” 于是萝妮尔只能重新回到床上,松了一口气的她躲回暖和的被子里,但是她也嘀咕道:“明天我会为您治疗的,我还记得您教过的圣疗术……” 而且她并不希望自己独独霸占这一整张床,将被子掀开一角,然后往另一侧缩了缩,直到她的脚碰到了床沿,打算将床的另一半让给契沙图,背对着他说道:“契沙图大人也需要休息。” “这是身为公主的萝妮尔对圣骑士长的祈望。” 萝妮尔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要求契沙图与她同床有些荒唐,起初她只是不想负伤的他一直坐在床边而已。 不过她感受到自己的发顶正被他温柔地抚摸着。 紧接着,她身旁的位置沉了下去。 看起来契沙图接受了她这个并不怎么合理的提议,躺在了她的身边。 之后房间内便是和深夜融为一体的寂静。 他们之间依然隔开了一些距离,被子里空荡荡的缝隙会让萝妮尔的背感到有些凉,她由侧身变成了平躺。 听到了她的动静,契沙图知道萝妮尔还没能入睡,突然问她:“殿下,您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他的问询让萝妮尔回忆起了被贝特强制从弗尔格罗带走后的那些日子。 眼睛酸涩。 她无法对贝特诉说,贝特根本不想她放她回弗尔格罗;她也无法对乌恩诺说,她只是他和贝特之间交易的筹码,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囚犯。 是的,只有契沙图大人,自始至终只有他能聆听她的诉求。 可是事情已经变了太多了。 她现在没有任何立场去向契沙图大人寻求安慰和温暖。 不能贪心,不能自私,梦里的那些事情她不想再经历一遍,她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了。 萝妮尔忍住泪意,最终还是转移了话题:“契沙图大人,请问……我真的和奥德瑞格订婚了吗?” 契沙图顿了一下,还是回道:“是的。” “这是弗尔格罗王室对光铸德莱尼的请求,是双方王室达成一致的结果。” 不知为何他还加了一句:“当时我在月光林地,神殿那边在消息公之于众后,才通传给了我。” 要是他当时还在弗尔格罗的话,要是知道弗尔格罗的王室急需要这样一个人来维护萝妮尔的名声的话,他一定会求婚的。 原本他以为事情不算太晚,只要找回萝妮尔,她会选择他而不是奥德瑞格。 只是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人她都不想要也不想选,因为她的选择是他的哥哥。 他把她从乌恩诺那里带走,也只是强硬地用她是弗尔格罗的公主和光明神殿的圣女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埃奥隆已经出逃,他的哥哥拿回身体是迟早的事情。 乌恩诺还会再来找萝妮尔,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下一次,他大概没有足够的理由去阻拦甘愿和乌恩诺在一起的萝妮尔了。 萝妮尔听完他的话,并没有深想他的用意,只是有些惆怅:“如果奥德瑞格真的愿意娶我,那我也只能嫁给他了吧……” 契沙图对萝妮尔的话语感到尤为不解:“殿下……为什么?” 为什么她能接受嫁给奥德瑞格? 那他的哥哥于她而言究竟算什么? 萝妮尔叹了一口气,回道:“契沙图大人,萝妮尔已经不是那个一直被您庇护着的小女孩了。” 她说了这样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又接着开始问起别的事情:“贝特……我是说,您知道一个半精灵的消息吗?就是将我带走的那个人。” 乌恩诺说过,要么他已经死了,要么绝对在契沙图大人手中。 “您不需要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契沙图的语气变得冷漠起来。 什么叫“不再是那个一直被他庇护着的小女孩”了? 她是在说她已经彻底不需要他了,是吗?! 萝妮尔在关心着她和奥德瑞格的未来,甚至现在连那个罪恶不赦的绑架犯都要一并关切。 她有问过他吗? 她为什么不问一问他为了找到她,出走在外奔波了多久呢? 她为什么不问一问他究竟有多担心她,有多怕她在外被他人欺辱呢? 她对他唯一的关怀还是他故意让她看到的,是他偷偷摸摸从她这里讨要的。 是的,她就是不在乎他。 她选择了乌恩诺,关心了奥德瑞格,问起了那个半精灵,唯独没有他。 “您……已经杀了他吗?” “殿下,您实在是太过善良了。”契沙图的话语里并没有他说的夸赞意味,他在训诫她,“您已经善良到要将您的心分给一个不可宽恕的死囚,作为公主和圣女,这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可是……” 萝妮尔就想知道贝特现在是否还活着。 “没有可是,殿下,这样的问题不允许再问下一次。” 契沙图能够容忍她在考量奥德瑞格的事情,但他决不能接受也无法理解她在同情那个半精灵。 只有一种可能了。 上次在罗威埃见到萝妮尔的时候,他能隐约察觉出来一点苗头。 “那个半精灵是不是曾经强迫过您?” ---------------- 什么时候开始H? 第二天早上,契沙图主动。 这个晚上他在探底小公主到底和谁H过。 144. 萝妮尔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需要向契沙图坦白一切。 她和以往那些洁身自好、甚至为了信仰而终身不嫁的圣女不一样,她就是不忠且淫荡。 没有借口,她的确乐在其中。 这是忏悔也无法被宽恕的原罪,全知的光明神大人一定在考虑新的圣女人选了。 萝妮尔沉默了一小会儿,回道:“没有,贝特并没有强迫我。” “您对他的同情毫无根据,那么您就更不应该向我问询他的事情。” 契沙图很快下了结论,萝妮尔说没有他就不会再做多余的猜测。 只是他很快被萝妮尔的另一句话气到胸口闷痛、头脑空白。 她说:“契沙图大人,萝妮尔是自愿和他上床的。” 萝妮尔说完,即使在黑暗中,她也死死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甚至还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害怕听到来自契沙图的任何决绝的评判。 可是他没再说话了。 萝妮尔识相地闭嘴。 忐忑不安许久后,她还是被自己的困意打败,再一次睡着了。 而契沙图则是一夜无眠,起身在床边坐了一整晚。 在萝妮尔被绑架之后,他早已经习惯这样整夜失眠的境况了。 天刚蒙蒙亮,他给熟睡的萝妮尔施加了一层圣光干涉,以确保他不在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人能够接近她或者带走她。 而她,也只能在这个小房间里待到他回来为止。 面无表情的契沙图熟练且迅速地穿戴好自己的铠甲,然后走出了房间。 …… 萝妮尔醒来的时候,天只是微亮。 可能外面快要下雨或是下雪了,早晨的天空像是傍晚一样阴阴沉沉的。 契沙图并不在,她的身旁仿佛都不存在他曾休息过的痕迹。 萝妮尔留意到床头边的小柜子上面有一个盘子,里面有着两个牛角面包,一小块黄油和一盒蓝莓果酱。 盘子边还有一大杯牛奶。 坐起身来的萝妮尔一眼就看见了被她抛弃在床脚的可怜薄被,重新捡起来,披裹在身上,走去隔间梳洗,以及整理早就不存在的仪表。 然后才坐在床边就着黄油小口吃着面包。 萝妮尔抿了一口杯中的奶白色液体,发现杯中的奶白色液体可能是并不是牛奶或者羊奶一类的东西。 入口是温热绵稠清甜的,闻起来也有一股好闻的甜蜜香气。 她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酒,留在嘴里的余韵有些辛辣,和她之前喝过那些酒非常相似。 但是和面包意外地相配,还是她喜欢的甜甜的味道,萝妮尔连着喝了好几口。 渐渐地,萝妮尔知道自己开始有喝了酒之后脸红上头的综合症状,甚至还有点头晕。 而且她已经把一整杯全都喝光了。 原来并不呛口呛鼻的酒,也能有这么大的后劲。 看来她又要在契沙图大人面前失态了。 萝妮尔的眼睛紧盯着她手中的杯子,想找回一点清醒的神志,可是一个杯子已经被晕乎乎的她看成了两叁个。 不久,她已经将头栽倒在床柜的台面上,松开了手里的瓷杯,杯里残余的点点液体在深紫色的布料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后,滚落在了地面上。 契沙图带着一袋冬装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萝妮尔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他的确知道那是酒,而且是寒冷北地的特产,早晨的时候配着面包和烟熏香肠一起,小喝几口,高度的奶酒可以让人们在雪天里赶路时,身体也是暖融融的。 只是旅店的早晨一般只提供一点点,大概只有一两口,喝这种浅尝辄止的暖热奶酒是很多北地人类早上的习惯。 因为一大早就喝得醉醉醺醺可不是一整天的好开头。 不过契沙图的确是故意找了旅店老板要了一大杯。 萝妮尔在喝醉之后会说很多事情,大概只有他知道这个习惯。 “殿下?” “……萝妮尔?” 萝妮尔在只听见她的名字的时候在哼了一声,抬头用雾蒙蒙的美丽眼睛看向他。 她无力的手已经松开了裹身的布料,软软的身体斜倚在床头,一条腿晃悠悠的,另一条腿在床上屈折蹬踏着床单,现在半遮半掩的她满满都是欲拒还迎的诱人气息。 契沙图卸下了自己的铠甲,精铁的质地早就被外面的寒冷温度所同化,他不想让萝妮尔碰到冰冷的甲面。 坐在床边,拉过她的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呀……” 萝妮尔似是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到了,轻声抗议着,直盯着契沙图看。 这样的对视还没能持续一秒。 契沙图低头吻上了她的脖颈,连啃带咬。 萝妮尔被迫仰头,眯着眼睛,呜呜咽咽的声音不知道是抗拒还是享受。 契沙图的唇似是一刻都不想从萝妮尔馨香细腻的皮肤上移开,亲着吻着的过程中,已经将她推压在了床上。 本来就迷糊的萝妮尔现在更是被亲得七荤八素,醉酒之后绵软的身体根本不会做出任何反抗。 “殿下,告诉我,此时此刻在您身边的到底是谁?” 亲吻的空隙间,契沙图用手抚触着她雪白脖颈上的血色吻痕,问她。 起初萝妮尔似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摇了摇头。 但是很快能与别人共情的她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不能惹怒他,一定要答对。 不过她也只能胡乱猜测,唤道:“契沙图大人……” 这是萝妮尔内心里最直白的心愿,她希望此时和她亲近的人是契沙图。 “萝妮尔好乖。” 契沙图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得到了满意答案的他不再像刚才那样疾风骤雨般地想要侵占她,而是像亲密熟悉的爱人一样,用自己的唇贴住她的,只是这样简单的吻。 听见了他的夸赞,萝妮尔却不知为何突然将双手环住他的肩。 泪水迅猛地流出,她抽噎道:“契沙图大人,萝妮尔……萝妮尔真的非常想念您。” “萝妮尔喜欢您,萝妮尔不想和您分开。” “请您不要冷落萝妮尔,心里很难受……” 然后萝妮尔又抓住契沙图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心脏处,一遍遍地说道:“心痛,好难受,契沙图大人是不是不想要萝妮尔了……” 契沙图凝视着此时说着让他心颤的情话的萝妮尔。 闭上眼睛,紧紧地拥住她,低声说道:“殿下,您什么时候能清醒自知地告诉我这些呢?” “您说喜欢我……” “您也曾说过喜欢我……” -------------- 计划有变,本来是下章开始H的,但作者写着觉得就这样H也太压抑了,加班心情不好就全删掉了。 现在打算写甜H,反正小公主和契沙图之间会说明白的,所以作者打算让他们说明白了再H,就还得等个至少2章。 另,这本的上部快完结了,上下部是以公主的性格转变划分的,上部的公主如大家所见是漂流状态任人摆布,处理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哭。 下部的话,回到弗尔格罗后,公主本身会变强,性格也会更接近番外的女王状态。 145. 契沙图让萝妮尔的上半身靠在床头,用膝盖分开了她交迭的双腿。 半跪在她身前,就像以往他询问伤心难过的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一样。 他一边用手擦拭着她的眼泪,一边问她:“殿下,您在意我的话,能不能诚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 萝妮尔用她的双手握住契沙图的手,对他连连点头。 “喜欢乌恩诺吗?” “……乌恩诺?不喜欢。” 萝妮尔反应过来乌恩诺是谁之后,非常干脆地说了明确的“不喜欢”。 “乌恩诺对您做过什么?” 萝妮尔开始皱眉,这个问题于她来说太过宽泛,而且酒醉之后的萝妮尔本来就思考不了太多,她只挑着印象深刻的部分回道:“他喜欢抱我,会说我骚,会骂我婊子和骚货……” “他骗我,骗我和他上床。” “契沙图大人,他会变成怪物,好疼……” 萝妮尔说着说着委屈上了,抓着契沙图的手,贴着她的腰际,详细地给他形容:“他用牙齿咬着这里,就这里。” “把我叼起来,我好怕他会吃掉我……” 然后萝妮尔又将契沙图的手带到她的身下,让他的掌心覆着双腿之间的软嫩,继续说:“他会用舌头舔我,也强迫我舔他的,不让我吃他的精液,不让我醒来,他只想一直欺负我。” 萝妮尔按住契沙图的手指,哭诉道:“里面好痛好痛,他不停下来,出血了也不停下来,他说喜欢我,可是好过分……” 契沙图听着她让人心碎的抽泣诉哭声,更加对乌恩诺当时利用萝妮尔的行径而感到不齿。 看来那个半精灵说得没错,他的哥哥的确强迫了她。 可是她却在这种诉说里动情了。 契沙图手心了已经沾上了萝妮尔腿心处滑腻的花液,他也随着萝妮尔话语想象出了用龙的身体占有她会是怎样的一场荒谬淫乱到极点的性爱。 他已经分不清此时关乎乌恩诺的心情是嫉妒多一些,还是恼怒多一些。 他的哥哥做了他永远不会对萝妮尔做的事情。 是的,她的确承受不了。 但为什么她会有感觉呢? 契沙图在萝妮尔的腿间稍稍滑动手指,清晰的暧昧水声仿佛在告诉他,她在撒谎。 她明明很喜欢。 她和乌恩诺欢爱时的细节被她铭记,她光靠模糊的回忆就能因此而动情动欲。 但契沙图始终相信萝妮尔所说的一切。 而且他的问题还没有问完。 契沙图用沾湿的手指轻捻花瓣里的花蒂,听着萝妮尔止住哭声,转而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朦胧的嘤咛。 “殿下,既然乌恩诺虐待过您,那么请您不要再将您的怜悯分给他了。” “下一次我会杀了他,您一定是不在乎的,对吧?” 萝妮尔点点头,喘了几声,回道:“嗯……我只在乎契沙图大人。” “殿下,我们继续。” “唔嗯……好舒服。” 萝妮尔闭上眼睛,刚刚的那些委屈不快被身下传至大脑的快感所蒙蔽,本能地挺腰迎合契沙图手里的动作。 看着萝妮尔主动追求更多快感的行为,契沙图明白她的身体已经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他问道:“和那个半精灵做过吗?” “……贝特?” 萝妮尔想起了贝特,垂眸,然后安静地点点头。 “做了多少次?” “贝特总是戏弄我,但对我很好……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含糊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是契沙图并不会轻易让她敷衍过去。 “多少次?” 萝妮尔也察觉出来契沙图一定想找她要一个答案的意图,但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她凑近吻着契沙图下颌处的疤痕,小声说道:“记不清了……” 想起那个半精灵的萝妮尔和说起乌恩诺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状态,契沙图已经明白她的确像她昨天晚上说的那样。 她是自愿的。 而且自愿了很多次。 轻轻的吻如同羽毛抚过一般瘙痒,契沙图捧着萝妮尔的脸,不让她做出这种卖乖讨好从而规避问题的心虚行为。 看着她的满含水意的楚楚眼神,再次问道:“您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喜欢契沙图大人。” “那为什么还要和他做?” 契沙图将手从她的身下拿开,失去了一些快乐的萝妮尔主动抱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他,又说了一遍:“萝妮尔只喜欢契沙图大人。” “喜欢我?”他把之前闷在心里、每每想起都会心涩心酸的问题全都向她抖落出来,“那为什么萝妮尔要和别人上床?为什么会和奥德瑞格做?” 萝妮尔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手却在他的腹部抚摸轻触着紧实的腹肌,时不时用指甲划过,时不时又用指尖按压。 但总体来说是在渐渐往下,这种挑逗爱抚的暗示行为在她快要隔着裤子摸到他硬挺的欲望时,却被契沙图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异常坚持:“萝妮尔……告诉我,为什么?” 她安静了一小会儿,最终闷声回道:“……舒服,那样做的话,很舒服。” 紧接着她感觉到自己被契沙图握住的手腕快要被他捏断了。 萝妮尔再次被他欺身覆压,她被强迫着直视他的锐利又复杂的目光,听他说道:“是我做的不够好吗?我不能让你快乐吗?” “所以你才去找别人,是不是?” 萝妮尔感受到了契沙图话语里的心痛和自责,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 “萝妮尔只想要契沙图大人。” “如果契沙图大人能喜欢萝妮尔的话,如果契沙图大人能早点告诉萝妮尔您爱着她的话……” 甚至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心话的她还吻上了他的唇,伸出一点点的舌尖舔吻着他的下唇,同时拉着他的手胡乱地摸着自己的身体。 他的指间因为握剑和训练而产生的薄茧擦蹭着她的皮肤,掌心的热度让萝妮尔如同贴着暖呼呼的壁炉,心因为他的陪伴而宁静,身却因为他的触碰而躁动。 她也在此时完全说出了她对契沙图的希求:“萝妮尔只是想清清楚楚听您说,您是喜欢萝妮尔的。” “萝妮尔不敢妄加猜测,您是完美的圣骑士长,您本来就不需要萝妮尔。” “想知道契沙图大人的想法,想听您的心里话……” “萝妮尔从来都没有考虑过除了您以外的任何人……” 契沙图僵硬地抱着一直碎念不断的萝妮尔。 即使她的话语凌乱且颠倒。 他也能明确地意识到,这一次又是他做错了。 原本的他只想尊重萝妮尔的想法,只想守护她,他一直都不能确定萝妮尔是否真的喜欢他。 可是他们的关系早就不能仅仅局限于老师和学生了。 他不满足于和她为数几次的欢爱,他早就知道自己对她的占有欲疯长到了何种地步。 而萝妮尔一直在等待他的主动。 她眼中完美的他,只是一个愚蠢到说出后怕被她拒绝的、深爱着她的懦弱男人罢了。 他们之间总得有一个人捅破平静的表象,只是他不希望为时已晚。 --------------- 乌恩诺(指着上面的内容):……作者,你不是告诉我说萝妮尔最喜欢的是我吗?! 贝特(负伤看热闹中):活该。 班班由于害怕被报复,连夜跑路了。 146. 萝妮尔睁眼清醒过来时,脑袋沉重且闷痛,喉咙涩肿又刺疼。 她知道自己的确是喝醉了,而且肯定呕吐了不止一次。 此时窗外正淅沥地下着雨,白日里的房间也需要点亮蜡烛才不会过于昏暗。 她看见了坐在她身边身着铠甲的契沙图,晃动的火光照在他沉静的脸上,他似乎一直在等她醒过来。 萝妮尔正想起身,却被他阻止了。 她想张嘴说什么,契沙图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好奇怪。 她喝醉之后做了什么怪异的事吗? 好像断片了,那种危险的酒可不能再喝第二次。 无论如何,她肯定给契沙图添麻烦了。 可是照她以前的经历来看,她喝醉之后只是有些大胆,最多口无遮拦而已。 萝妮尔还记得第一次喝醉是在她十一岁时,她刚学会一个简单的治疗祷言并且通过了契沙图的考核,高兴过头的她偷偷摸摸地在塔莉来接她回王宫前,躲在无人的后殿里一个人喝酒。 喝醉后,萝妮尔被到处找她的契沙图抓个正着,而且她还把考试的时候会在手心里写祷言提示词的事情告诉了他。 结果当然是数罪并罚,那次抄书抄得手都要断了。 那么她这次会不会又对他说了什么? 此时的萝妮尔疑惑地迎着契沙图温柔的目光。 他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难道是她真的把自己干的什么蠢事说给他听了吗? 光明神在上,她就知道喝醉之后失态是肯定的,丢人是绝对的。 “殿下,请您接受来自契沙图向您致以的最诚挚的歉意。” “啊?” 萝妮尔呆呆愣愣地听着他的话,呕吐之后涩痛的喉咙只发出了一个破碎模糊的疑问声音。 他看着契沙图将手交迭在胸前,颔首闭眼的认真模样,才理解过来他是真的在对她郑重地道歉。 可是,因为什么? 明明是她做的不好,不是吗? 契沙图大人为了她而负伤,她喝醉之后也是他在照料,难道不应该是她的错吗? 果然还是她说了什么吧? 但契沙图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萝妮尔开始怀疑自己醉酒之后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将视线从萝妮尔的面上移开,说道:“都是我的错,殿下。” 他说完后突然站起身,背对着她。 “您所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我的无能和怯懦。”他的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迟疑了一瞬之后,又在下一秒又单膝跪在床边,轻咳了一声,“嗯……您要是厌烦我说了太多话,可以随时让我闭嘴。” 震惊又愣神的萝妮尔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在想着契沙图是不是也喝醉了。 契沙图垂眸,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用他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看着她。 实在是太奇怪了…… 萝妮尔完全不知道该对他所说的这些作何反应。 而契沙图没有听见萝妮尔制止他的表态,于是他把这种沉默视作萝妮尔对他的施舍的耐心。 他知道自己这样非常怪异,余光所看到的她已经瞪大了眼睛,一副完完全全不可思议的迷惑表情。 果然还是让她感到困惑为难了,他一直不擅长谈心这种事情。 虽然契沙图已经在她没有醒来的时候练习了很多次,但是真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会害怕听到她的任何拒绝,连微妙的表情变化都能让他提心吊胆。 可这是萝妮尔的愿望,也是他一直找不到合适机会说出口的话语。 只是契沙图没想到他的话只会让萝妮尔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能清醒过来。 萝妮尔听着契沙图用低沉的嗓音缓慢诉说道: “卑微的契沙图一直倾慕着可爱的萝妮尔。” “自私的他希望美好的萝妮尔能够予其眷爱。” “……甚至幻想着她能够嫁给他。” 萝妮尔回以沉默。 她只是还没能适应一向刻板的契沙图会突然之间对她说了那么多的表露心绪的话。 而且他说得很慢,他的喑沉声音将每一个词都清楚地传到她的耳中,真的像是深情到极致的诉说。 这并不妨碍萝妮尔被巨大的愉悦感和满足感冲昏了她现在依旧很迟钝的头脑。 她扯着被子坐起身,想要看着契沙图,他也在此时抬眼看向她。 金色纯粹的眼眸里现在只有她,也只看着她。 末了,他说:“殿下,您当然可以拒绝……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的妄想而已。” 非常温柔的表白,温柔到不敢相信的萝妮尔甚至想流泪。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契沙图。 以前的她要是听到这样的话,她绝对会比现在还要喜出望外,因为她认为自己还可以和他在一起。 只是现在…… 她甚至宁愿坚信这是她的美梦,即使她在梦里也绝对想象不出此刻契沙图说这些话的样子。 这样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对他坦诚时,她不用体会完全得到又彻底失去的绝望落差。 “嗯……契沙图大人,您还好吗?” 这是萝妮尔暂且回神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可她很快又认为这样的话会显得她在漠视他的心意,又加了一句:“我是说,乌恩诺还对您做了什么吗?” 她看上去很平静,甚至还隐隐有些担心他。 契沙图设想过萝妮尔听完后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她,也空想过她娇柔含羞的模样。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萝妮尔会认为他在胡言乱语。 果不其然,他就是不擅长坦白心里的所思所想。 尤其是在萝妮尔面前说着关于她的一切。 而萝妮尔则终于在契沙图的面上找到了一些情绪的变化,他似乎有些错愕,以至于她问完后,他半天都没有回应。 最终,他再次移开了视线,无奈回道:“殿下,我是认真的。” 萝妮尔感受到了他想辩驳的心情,可是他苍白的话语更像是某种毫无用处的耍赖招数。 契沙图大人也会有这种时候吗? 他的表白太过突然,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萝妮尔仍然非常谨慎:“契沙图大人,萝妮尔是不是对您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他点点头。 “那……” “我不介意您和他们的过去,殿下。”他在此时才敢试探萝妮尔的态度,覆上她的手,“是我没能保护好您,是我没能让您及时知道我的想法。” 萝妮尔看着彼此交迭的手。 她好像从醒来就处于这种傻傻愣愣的状态,回道:“……我饿了。” 147. 萝妮尔向光明神发誓,她并不是故意转移话题的。 一大早起床后就喝醉了,现在又吐到肚子空空,她的确很饿。 但不知道怎么回应契沙图也是真的,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 她不是在想着如何拒绝他,只是还没想好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他沉重的心意。 毕竟他都说了不介意她的过去,她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强迫压抑自己了。 而契沙图听完萝妮尔的话后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将他买回来的冬装递给了萝妮尔。 然后沉默着背对她坐在了床尾。 不知道为什么,萝妮尔现在看着他和昨晚一样的背影,她并不觉得冷漠,反而认为他非常沮丧。 所以她忍不住说道:“契沙图大人……请您给萝妮尔一点时间。” 契沙图似乎很快就调整好了他的情绪,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是一如往常的平静语调:“您穿好衣服后,我们下楼去餐厅,旅店有正餐供应。” 萝妮尔以为他并不想再提起刚才的话题,但是他又继续道:“您考虑多久都可以,是我太唐突了。” “只是,您能给我一个答复吗?” 萝妮尔从他给她的一袋衣服里翻出了贴身的衣物,脸烧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回道:“当然,萝妮尔会给您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手中的衬裤并不是像弗尔格罗那种保守到会把整个臀部包起来的款式。 一直听闻北地的女法师们因为修习火焰法术而不惧寒冷,高挑丰满的种族特征让她们的穿衣风格非常大胆。 萝妮尔认为她算是见识到了。 轻薄的黑色丝纱质地,只有能够遮掩敏感部位的那么一小块叁角布料,其余的都是几条看起来用点力气就能扯断的系带。 萝妮尔并不认为有些迂腐的契沙图会故意买这种东西给她穿,她更倾向于他是根本没有多想且不知情就买下了一整套。 里面还有一双可以拉伸到大腿处的黑色丝袜,以及同色的蕾丝束胸和吊袜带。 萝妮尔一边穿着,一边偷偷地瞄着契沙图的方向。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偷看,只是这种在他身后换上这种对于她来说性感过头的服饰,还是能让她异常紧张。 还好外面是正常的灰色羊毛连衣短裙,会露出锁骨和一点点胸脯,这倒是她能接受的范畴。 萝妮尔在套上裙子后,依旧浑身不自在。 她从来没在冬天里穿短裙,也没有在短裙下面穿那样过度暴露的衬裤。 最后,萝妮尔在温暖的室内还是套上了厚重的长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头还是有点醉酒之后的眩晕和闷痛,加上她正因为衣服的事情而别扭,契沙图眼中的萝妮尔就是一副心不在焉又眼神飘忽的苦恼模样。 …… 已经过了午餐时间的旅店餐厅只有寥寥几人在用餐。 今天下雨,天气格外阴冷,餐厅的侍应给契沙图推荐了烩汤之类吃了绝对会热出一身汗的东西。 不过契沙图用眼神示意侍者去询问萝妮尔,他谢绝了点餐。 侍者当然明白说话温温柔柔的萝妮尔要比冷淡严肃的契沙图要好应付许多。 于是那个健谈的侍者开始给可爱的小姑娘推荐很多女孩子会喜欢吃的东西。 萝妮尔也就皱眉想一想,并不会拒绝。 她其实想问契沙图关于北地食物的一些意见,可是他好像一直在思索些什么,只看着她,但却一言不发。 萝妮尔想着他可能在考虑神殿的事情,毕竟他身为圣骑士长,平日里的公务杂事让他整天都非常繁忙。 不便向他搭话的她硬着头皮接下了那个侍应的意见,看来只有她一个人想吃点东西。 然后契沙图把点完餐依然试着和萝妮尔搭话的侍应打发走了。 现在大概是北地南瓜上市的季节,萝妮尔的餐点里都有南瓜。 金黄的南瓜浓汤上面有白色的碎奶酪和薄荷装饰,用勺子搅一搅还能看见一些肉碎;焦香烤制的野猪排肉旁边也有一团小小的南瓜泥;佐餐的沙拉里有生嫩的生南瓜刨丝和烤干的南瓜脆薄片;甜点则是外表酥脆,内里微甜的南瓜馅饼。 契沙图看着一桌黄灿灿的东西,终于从他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禁不住问道:“殿下,原来您喜欢吃南瓜?” 萝妮尔也不明白为什么上来的全是南瓜制品,那个侍应一直说着特供限季之类的词,她还以为她点的东西是这家店里一定要品尝的菜式。 要知道她几乎没有什么在外面的餐馆旅店点菜吃饭的经历。 萝妮尔有些尴尬,契沙图现在看她的眼神让她认为自己像一个南瓜极端狂热者。 她只能低头掩饰,连着喝了几口自己面前的浓汤,然后闷声回了一个“嗯”。 好似她是真的非常喜欢。 契沙图记住了萝妮尔的一个看起来非常明显的爱好。 而萝妮尔则是在内心里暗暗向光明神起誓,她再也不吃南瓜了。 并且她还打算采取速战速决的态度,因为每一个走进餐厅的人似乎都会若有若无地看一眼她这一桌明黄色调的南瓜菜。 烫口的烩汤在萝妮尔喝急了之后便让她感到隐隐有些热,再加上她还穿着厚大衣,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契沙图蹙眉看着萝妮尔泛红的脸,一些额边的碎发已经和着汗水粘在了皮肤上,向她提议道:“殿下,您需要脱掉外套吗?” 萝妮尔点点头。 这的确应和了她的想法,已经热到有些发懵的她正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契沙图面前起身脱掉外套。 契沙图走到她面前,接过了萝妮尔脱下的厚重的大衣。 而萝妮尔在勉强喝完那一碗热腾腾的烩汤后,其余的基本都吃不了了。 她一直在意着用餐的礼仪,只是她知道这次的她绝对毫无一个公主的端庄可言。 不仅自己要来的餐食没吃完,而且仪态也是一言难尽。 契沙图大人一直都在看着她…… 果然是因为他在看着她,她连正常吃饭都感到非常紧张。 萝妮尔再一次怀疑她在走出房间前,听到的那些话语都是她的荒谬幻想。 契沙图大人应该会更喜欢优雅成熟的女性吧…… 沉默的萝妮尔在胡思乱想。 契沙图看着萝妮尔并没有再继续进食的意思,便主动和她说道:“殿下,要回房间了吗?” 萝妮尔早就想回去了,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148. 契沙图刚把房门关上,还没有将他手中萝妮尔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便开口问萝妮尔:“殿下,我的那些话是不是让您感到特别困扰?” 萝妮尔坐在床边喝着契沙图为她准备的温水,回到房间里的她终于自在了许多,她想清一清自己嘴里的南瓜味道。 听了他的话,萝妮尔摇了摇头,然后垂首。 好像现在没有什么借口来逃避之前被她硬生生打断的告白话题了。 契沙图并没有追问她,但萝妮尔明白他在以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提醒她。 他和之前一样安静地坐在床尾,和她隔着一点都算不上亲密的距离。 她现在才认为契沙图实在是克己自制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明明已经非常迫不及待地想从她这里要一个答复,却还能一本正经地装出若无其事的冷淡表情。 萝妮尔将脚上的靴子脱掉,在床边坐了一小会儿。 然后突然在床上跑跳几步,从背后搂住了契沙图的脖颈。 萝妮尔察觉到他的僵硬,就此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契沙图大人,萝妮尔现在就可以告诉您我的答案,想知道吗?” “……想。” 他很快做出了简练的回答,但却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握住了她搭在他肩上的手。 契沙图的手很大,几乎可以将她的手完全包住,掌心温暖,就和契沙图一直能给予她的安心宁静感一模一样。 但是她现在想把手抽回来。 萝妮尔在旁敲侧击,亦或者,她就是在捉弄他。 她知道早晨时喝的酒是他准备的,她不相信一向谨慎细致的他会不清楚给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喝醉很难受。 调皮地报复他一下,这是一个在萝妮尔看来并不过分的想法。 只不过在她尝试抽离时,她的手腕却被他紧紧握住了,契沙图希望他们保持这样稍显亲昵的姿势。 主动抱着他的萝妮尔让他感受到了暧昧氛围,所以也只会让他贪心地对他想要的答案押注无限的渴望。 萝妮尔此时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用柔软气音悄声说道:“契沙图大人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答应萝妮尔的一个条件吗?” 轻拂的微热气息伴随着她的馨香,吹过他的耳廓又挑着他的感官,契沙图克制住想要将她拉近亲吻的想法,直接回道:“我答应你。” 喉结滑动了一下,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对身为公主的萝妮尔应该使用的敬语,也忘记了萝妮尔根本什么都没有说。 明明她在亲近他,难道答案还不明显吗? 萝妮尔就是在利用契沙图的刻板,她知道他一定要从她嘴里听到明确肯定的回复之后,才会放纵自己的想法。 即使他已经能够从她的行为里体会到她的答复了。 即使他早就通过灌醉她的方式得到了他想要听的话。 萝妮尔偏偏有的时候就是讨厌他的一板一眼和过于沉默,就比如昨天夜里。 所以她想报复他。 “嗯?契沙图大人难道不好奇萝妮尔的条件是什么吗?” “……我更好奇殿下会如何回应我。” 萝妮尔用力扭动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退离他身边,靠在床头,撇嘴说道:“既然契沙图大人不感兴趣,那萝妮尔就不说了。” 此时的契沙图也起身,走动坐到她的身边,用温柔的口吻哄着她:“还请殿下明示。” 萝妮尔当然不会这么快就让他心满意足,甚至还岔开了话题:“契沙图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弗尔格罗?” 契沙图也渐渐察觉了萝妮尔昭然若揭的耍弄心思,却又奈何不了她,回道:“我们今天就可以动身南下。” “那要不要等我们回到弗尔格罗之后,萝妮尔再去神殿找您说明白说清楚?” 萝妮尔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根本不看契沙图的表情,直接忽略了他看向她的视线。 “殿下……” “殿下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条件也好答复也好,能不能就现在?” 萝妮尔听完他主动表明的意愿,才抬眼看他,笑道:“我如果说不呢?” 契沙图没想到萝妮尔是真存了顽劣的玩弄他的想法,但他也只觉得可爱却又无奈。 他还能怎么办呢? 契沙图永远都不会强迫萝妮尔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只能说:“我当然会尊重殿下的意愿。” 这次她彻底背过身去,丝毫不领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呛他:“契沙图大人真是太无趣了。” 萝妮尔说完还自己委屈上了。 她在心里一个劲地埋怨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几句的契沙图。 以至于再开口的时候已经带了一些赌气的意味:“萝妮尔才不喜欢契沙图大人……” 她刚说完,她的手就被抓住,整个人被牵扯拉带着翻了个身。 契沙图俯身,手臂就撑在她的耳边,他的冷面冷情所带给她的压迫感让她瞬间就后悔在他面前得意忘形地卖弄她的脾气了。 “认真的?不喜欢我?” 可是萝妮尔又不想服输,以她了解契沙图的程度来看,他根本就不会对她做什么,最多一个人生闷气罢了。 她偏过头,故意不看他,随意敷衍着:“我不知道。” “您不知道?我看您什么都知道。”契沙图捏着她的下颌,强行让她面对他的视线,“您还想怎样捉弄我?” “来吧,说说看,刚才还抱着我的殿下说不喜欢我,那能喜欢谁?” “撒谎的话,您得做好抄教条的准备。” 萝妮尔没想到他不在神殿还能拿这个来威胁她,有点气懵了心,回道:“契沙图大人,您这是滥用职权……” “要是殿下能学会说话算话,您根本就不用抄任何东西。” 萝妮尔闭上眼睛,用她生气时的一根筋回怼道:“您明明知道萝妮尔的答复。” “要是契沙图大人能坦诚直白一点,萝妮尔根本就不用和您在这里怄气!””唔……“ 萝妮尔才歇了声,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措不及防地被契沙图覆压轻咬,但他又很快松开来,问她:“殿下想知道我的想法?” 她眯着眼睛,听着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感受着自己的嘴唇还留有的微弱痛感,回道:“是的,萝妮尔想知道契沙图大人心里所有关于她的想法,现在想知道,以后也想知道。” “这就是萝妮尔的的要求,是萝妮尔的条件。” “殿下,我早就答应过您了。”契沙图慢慢低头凑近她,吻着她的唇角,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所以您当然可以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现在的话……我想和你做爱,萝妮尔。”——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149.(微微H) “契沙图大人,您在说些什么呢。” 萝妮尔红着脸瞪了契沙图一眼,然后移开视线,小声嗫嚅道:“现在是白天……” 她的印象里,契沙图一直都不是一个重欲的形象。 要是在弗尔格罗,白天的这个时候他们还在神殿里,这是绝对不能想也不可能做的事。 而且在萝妮尔设想好的节奏里,现在的他应该会说什么想从她这里听见喜欢他之类的话,这才是正常的契沙图。 但是他在继续说着:“这难道不是萝妮尔的要求吗?我已经如实地告诉你了。” “很想和你做,萝妮尔……” 他诉说着的温柔低声像是轻风一样拂过她的心,突然坦诚的他说起话来都让萝妮尔禁不住颤了一下,小腹处已经有了模糊却又熟悉的暖意。 她将手放到他的胸前,想推开他却又推搡不动,于是萝妮尔开始找着没有什么底气的借口:“天太亮了,晚上吧……” 现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也的确比她早上起床的时候亮了许多。 “萝妮尔是同意了吗?”契沙图的手指抚摸着她因为害羞而热烫起来的脸,只觉得心都软了一大片,“萝妮尔也想和我做,对不对?” 她当然不会干脆地承认,但也没有明确的拒绝,只是摇头。 不过还是反过来质问他:“契沙图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契沙图没有回应她口是心非的调侃,而是起身把房间里厚实又不透光的窗帘拉上了。 隔绝了一切光亮,午饭后的小憩就是需要这样阴暗的宁静氛围。 可是萝妮尔却已经紧张到心都快跳出了胸腔。 因为契沙图在说:“这样像晚上了吗?” 还没等萝妮尔说话,然后他重新将坐在床上的她揽入怀中,准确地衔住她的唇,用舌尖触着碰着,轻松地将其叩开。 萝妮尔只是在张嘴时嘤咛了一声,下一秒他的舌就碰到了她的,还没来得及躲闪逃避,就被他勾住吮吸,不仅将她嘴里的呼吸一并掠夺,更让萝妮尔感觉到他像是要把她吃掉似的迫切。 她听见了他在吻她的同时也在解开铠甲的锁扣,刚卸下甲片就被他无情地抛到了床下,和他此时的吻一样,毫无章序金属掷地的声音听得萝妮尔的心都在一起颤抖跳动。 很久没有和契沙图接吻的她连换气的频率都是凌乱无措的,吐出时全变成了带着颤声的喘息,吸入时却又被他的节奏打断。 萝妮尔很快就被这种能昏头昏脑的湿吻弄得迷迷糊糊的,连吞咽这种事情都忘了,不过大多数时候她的舌都被他压着,想吞掉嘴里多余的水液其实根本就是一件做不到的事,只能任其被契沙图卷走,或者沿着她的嘴角溢出。 这个吻结束时,契沙图取下了需要套头穿戴的甲胄之后,他才在这个空隙向急促呼吸着的萝妮尔最后一次确认她的意愿:“殿下,您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停下。” 萝妮尔失神地摸着自己有些肿痛的嘴唇,身下已经因为这种粘腻深稠的吻而水漫泛滥,她已经知道自己非常有感觉了。 不过她根本没听进契沙图在说什么,感官还停留在他们亲吻时窜入鼻腔的熏香味道以及她能感受到的他的失控,只是懵懵愣愣顺着他的话回道:“等会儿不能停吗?” “不能。” 他温柔地勾起她颊边的一簇头发,抚着她的脸,沉声唤着她的名字:“萝妮尔……” “我现在都快忍不住了,稍后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浑身都在发烫的萝妮尔只是无声地交迭了她的双腿,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等待她表态的时间里,契沙图握住了萝妮尔的手。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更没有明言任何拒绝。 契沙图将她的手托起放在唇边,轻吻着她的手背,说道:“萝妮尔,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所有企图。” “你能不能也对我坦诚一点呢?” “就现在,萝妮尔……你对不是圣骑士长的契沙图,到底是怎么看待的呢?” 萝妮尔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胸口的心脏位置,另一只手的手背被他温柔的吻所带来的气息抓挠微痒,快速跃动的心和她此时已经满溢的甜蜜感觉已经快要将她浸没到无法呼吸,以至于她只能回答:“喜欢。” “萝妮尔喜欢你。” “萝妮尔想和契沙图……在一起。” 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契沙图带了过去,重新跌落到他温暖安心的怀抱里,被他紧紧地抱住。 萝妮尔也是第一次听到契沙图满含情绪的直白陈情,他颤声低音说道:“萝妮尔,我爱你……” “我好爱你,爱你……萝妮尔,萝妮尔,我爱你。” 契沙图仿佛在此刻有说不完的话,他一遍一遍地向她说着他的心意,想要将这么久没有见面的思念一起传达给她。 萝妮尔的发烫面颊贴着同样他炽热坚硬的胸膛,听着他反复陈述的爱语和激烈的心跳声,回抱住他,然后仰头吻住他的脖颈。 契沙图很快俯身下来,将她倾压到自己的身下,再一次吻住她的唇。 只是这一次掺混了更多情欲的成分。 而且他似乎连前戏的耐心都没有了。 萝妮尔感觉到契沙图握住了她的脚踝之后就沿着她的腿向上,他的手非常热,隔着薄薄丝袜的抚摸像是一块会把她烫伤的炉石,他每向上挪动一寸,就好像把他的欲望向她剖开一点,强硬到会让萝妮尔想要退缩。 更何况,她今天穿的衬裤是…… 而且那么小小的一片布料早就湿透拧在了一处…… 突然的涌现的羞耻心让萝妮尔偏过头回避了他的吻,甚至还把他进犯到大腿处的手给按住了。 “萝妮尔……怎么了?”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按住压的手,回道:“契沙图大人,可不可以晚上再做?” 契沙图很快将手抽离,反控住萝妮尔的手腕,哑声道:“萝妮尔……晚上会和你做的。” “但我现在也想要你。” 150.(微H) 忸怩害羞着的萝妮尔当然拧不过契沙图的力气。 她着急阻止的动作在契沙图看来就是一种无声的勾引,他的手照着刚才的节奏继续往上,也感受到了她在夹紧双腿的小动作,问她:“萝妮尔害怕被我发现什么吗?” 萝妮尔知道契沙图已经看穿了她,说不想要之类的话不仅契沙图不会相信,连她自己都不信。 只是很久没和他接触过了,怀念又陌生的感觉让她似乎觉得这和他们的第一次有点像。 但契沙图变主动了很多,也迫切了……很多。 要不要再让他变得更加失控一点? 那样的契沙图大人会是什么样子呢? 突然的想法让萝妮尔用脚蹬开了他的手臂,想要跳下床,但又却很快被契沙图抓住了她的脚踝。 “萝妮尔要去哪里?” 萝妮尔只能就着这个姿势跪在床上,回头看他。 室内的光线在契沙图拉上窗帘后已经变得很暗了,萝妮尔还是能看清他柔和的神情,以及与之相悖的、直勾勾只看着她的、充满了侵略意味的目光。 女性的直觉告诉萝妮尔,她现在要是说一句燥话,他就会直接挺入贯穿她。 模糊的幻想让萝妮尔感觉到身下又有一些水液泌出,即使距离他们上一次欢爱的时间已经隔了很久。 在完完全全浸湿了衬裤的薄薄布料后,也沾湿了她的大腿内侧。 但是萝妮尔的报复小计划还没有完成,她不想轻易让契沙图满足。 比起享受做爱的快感,她似乎更喜欢在这种时候主宰男人。 契沙图的急切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过这个姿势也不是不行,或许于他而言会更加刺激。 “萝妮尔想给契沙图大人看一个……小秘密。” 她顺着他的话软声回道,声音要有多甜腻就有多甜腻。 此时契沙图眼中的萝妮尔就是一副调皮得过分,却又能让他心痒难耐的模样。 她在看着他,暗红的眼睛像是溢满血雾的淫邪之花,只会诱人靠近再使其完全因为她而涣神堕落。 萝妮尔现在正跪在床上,双腿因为他刚刚握住脚踝的动作而微微分开;包臀的灰色短裙在他眼前向他展示着臀部圆润可人的形状;只到大腿的黑色丝袜随着她跪立的动作而漏出一点奶白色的肌肤、蕾丝的嵌边和延伸向上、隐没在裙底阴影处的吊袜带。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来形容此时的萝妮尔的话,契沙图认为她像一只小灰兔。 是那种在素白的雪地上,一眼就能被猎人或者雪狼发现的可怜猎物。 她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出现在他面前就已经能够时时刻刻都勾起他的隐欲,更别说她现在故意挑逗调情的动作与话语。 无疑是在向他投怀送抱。 无知的萝妮尔并不知道他对她深不见底的,如同掠食本能一样的欲望。 啊……更何况萝妮尔说了喜欢他。 契沙图俯身抱住萝妮尔的腰,让他身下坚硬的欲望隔着两人完好的衣装贴着她的臀部,似乎就可以就着这个姿势直接插入她的暖热销魂之地。 “……秘密?现在的萝妮尔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萝妮尔抬眼看着靠近地他,感受着契沙图抵住臀缝所带来的朦胧触感,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出来被他的硬物进入时的填充感和扩张感,说话的音调都与之绵软起来,似是哼着的娇吟:“契沙图大人,不要那么着急……” “萝妮尔保证您会喜欢这个秘密的。” 她刚说罢,唇就被契沙图猛然咬住吮吸啃吻着,和他一贯地温柔作风不同,但是又不会让萝妮尔感到害怕。 只会让她像被他点燃了似的发情。 他亲吻完,才涩着仿佛从喉咙里闷出来地声音回道:“……好。” 然后契沙图用力顶了她一下,放开了她。 萝妮尔软软无力的双臂差点都因此而撑不住她的身体,“咿呀”着轻声叫了一声。 她稳了稳自己的重心,听着契沙图脱掉衣服的窸窣声,将头埋在面前的枕头上,伸手抓住自己的裙摆。 萝妮尔知道他一定在看着她,放缓了动作。 还没完全将短裙掀开时,契沙图就抓住了她的手,问她:“萝妮尔,你难道刚刚一直什么都没有穿?” “都是契沙图大人的错……” 她似是在答非所问。 萝妮尔扭了扭手腕,反握住他的手指,带着他捏住短裙的裙摆,让契沙图亲自看看他给她的根本就算不上衬裤的玩意儿。 可是感觉好淫荡…… 那里可能已经都在滴水了…… 但是这样引诱契沙图的行为却让萝妮尔感到无比快乐。 他已经快失控了,一向正直克己的圣骑士长却因为她而像一个卑微求爱的普通男人。 “唔……嗯……” “契沙图大人呀——” 就在这片刻之间,萝妮尔感觉到自己的下体被他温暖的口腔包裹,他用舌头拨开花穴边已经浸湿到和系带一样细的布料,直接舔走了已经漫出来的水液。 吞咽的声音让她羞臊到了极点,酸酸软软的手臂根本撑不住萝妮尔的身体,上半身倾倒,可这样的动作只会让她的臀部抬高,像是放浪到在主动迎合他的口交一样。 “都这么湿了。” “很想要吗?萝妮尔……” 契沙图暂时松口,说话间的气息温热气息全都洒在了翕合的穴口附近,激得萝妮尔的身体一阵颤动,还以为自己就这样到了高潮。 萝妮尔趁着自己还没到完全沉沦情欲的时候,继续撩拨他:“满意吗?契沙图大人……” “是不是契沙图大人故意给萝妮尔穿这种东西的?” 契沙图起身,用自己的欲望蹭着萝妮尔已经完全准备好的湿润的花缝,仿佛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一样,哑声向她请求道:“可以了吗?萝妮尔……让我进去,好不好?” “磊落的契沙图大人也有逃避问题的一天吗?” 此时的萝妮尔彻彻底底地在享受玩弄讽刺契沙图的怪异快感里,而且她早就跪不住了,说道:“萝妮尔累了……不想做了。” “晚上如何?契沙图大人,晚上萝妮尔会让您肏个尽兴……啊——” 萝妮尔没想到她连话都没说完,直接被契沙图一入到底,尖利地惊叫了一声,措不及防的快感让她的身体猛烈地哆嗦抖动着,眩晕到眼前几乎白茫茫一片——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151.(H) 契沙图俯身抱住了萝妮尔颤抖着垮塌下去的身体。 紧闭眼睛的她在皱眉剧烈地喘息,长长的睫毛润湿了,沾着一些眼泪。 那种可以吞噬一切理智思绪的快感似乎让萝妮尔不知道如何是好,手抓住了床单,拧死之后又完全松开。 她还轻声喃喃道:“契沙图大人,您怎么能……” 契沙图熟悉她这种看起来就想让人怜惜的痛苦表情,就和她总是说着一些口是心非的话一样。 而且现在,他知道她很享受很舒服。 但他还是退出来了。 因为很久没和她做的他差点被这种得到她的心理满足感和肉体上的包容快感紧夹到射了出来。 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稍微平静了一些,才对她说道:“不是知道我想干你想得不行了,还敢一直挑衅我?” 就算契沙图抱住萝妮尔的腰,跪立的她大腿仍然时不时战栗着,于是契沙图让她平躺下来,俯身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道:“……萝妮尔是不是太过相信我了?” 缓过神来的萝妮尔眯着她雾气朦胧的眼睛,听着他从嘴里说出来的她平常绝对听不到的燥话,甚至以前的欢爱中,他都没有这样说过。 契沙图在给她一个人看他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他的失控和欲望都是因为她。 这个认知让她非常满足。 但萝妮尔却哼着她的娇娇声音向他埋怨道:“契沙图大人好过分……” 嗔了他一句,又马上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压低音量,几乎都要微不可闻,然后说道:“有点想要……” 萝妮尔感受到了他的炙热重新挤入她的双腿之间,贴蹭着滑腻的穴口,但就是不进来。 果然,如萝妮尔所料想的那样,契沙图又问了她一句:“想要什么?” 男人们好像都喜欢这种明知故问的游戏,乌恩诺尤其喜欢让她一遍一遍地重复,还喜欢让她对他说一些甜言蜜语,他嘴里说出“再说一遍”时的语气语调都让萝妮尔闭上 眼睛仿佛就能在耳边幻听出来。 不,正在问她的是契沙图大人,她和乌恩诺不会再发生那些事情了。 萝妮尔蓄意沉默着,也是为了掩饰了刚刚的那一瞬间想起和别人欢爱记忆的心虚,自觉将唇贴住他的,轻吻着他,手却伸到了自己的身下,单手半握着坚硬昂扬的物什,抵住自己的穴口。 然后将腿分得更开,抬腿环住他的腰,才借着接吻时混乱到分不清彼此的气息说道:“萝妮尔想要……” “契沙图大人给不给?” 萝妮尔一边说着,一边向上撸动,指甲故意带着一些力道刮过表面的软软的鳞甲,似是要迫不及待地主动将其送入。 契沙图感受着她热情起来的动作,听着她带着上挑尾音的娇俏诱语。 没有插入的他都能感受到从尾脊窜上头顶的酥麻感觉,萝妮尔总是能在这种事情上面给予他莫大的快感。 甚至她就只是说了那么几句话而已。 骚…… 是的,他的哥哥说得没错。 现在的她简直骚得要命。 让他只想肏干她,肏到她哼哼唧唧地一句骚话都说不出来。 萝妮尔不知道契沙图为何突然卷压住她的舌,把她嘴里说话的声音搅得只剩一些听不清的呜呜咽咽。 但是只要一松开,她便深呼吸喘过几口气,继续不要命地挑逗勾引他:“给我,想要……” 可她就是只把话说个半截,就是要这样磨得他心痒,失控又不完全,但却只能被她牵带着节奏。 萝妮尔知道他已经兴奋得不行,涨大的硬物仿佛都有了快要射精时的尺寸,在她手中的搏动让她握住都能脸红心跳,浑身发烫。 他在期待她的引诱。 萝妮尔甚至在此时挺腰,让他的前端微微浸入,她听着他粗重沉缓的吐息,却又在此刻停下来,看着他眼睛里的自己,说道:“契沙图大人,您的表情好可怕……” “……嗯?” 涩痛干渴的喉咙让契沙图发出了同样涩哑的短音,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了身下,微弱的纳入感让他不能将心分到任何别的地方去。 除了萝妮尔,她正蹙着眉在和他说什么。 但他没听清,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在听。 一点点被萝妮尔唤回的理智很快被他的欲望烧尽,他现在的想法只剩了一个。 希望她能再多入一些,腰再抬高一点,最好让他能捣到尽头,再次包裹紧夹他的阴茎。 好爽…… “……您这是要吃掉萝妮尔吗?” 萝妮尔怯怯的颤声和她的动作彻底相悖,她已经快要主动喂进去一个头,而契沙图则完全溺在由她这种淫荡的行为产生的异样快感里。 契沙图都能确信他已经被她蒙蔽了理智,心脏在此时的每一次跳动仿佛都是在因为她,根本离不了她,只为她而活。 “手有点酸,腰也好累,契沙图大人……” “不来了,不要了,契沙图大人好讨厌。” 萝妮尔小声抱怨着,抽走了她的手,环住腰的腿也准备放下,不过马上就被契沙图察觉,重新被他提了上去,宽厚的手用力地抬起她的腰,和刚刚一样毫不留情地狠狠插入。 “呀——” 又是一声娇娇悄悄的鸣啼,一些生理性的眼泪挂在了萝妮尔微红的眼角,现在的她的的确确就是一副被摧残了的可怜模样。 但是再次埋入温暖甬道内的肉茎却在享受着紧致的爱抚,契沙图的一声喘息混在了萝妮尔的呻吟声里。 这次的他没有片刻的停留,刚进入就开始律动起来。 大幅抽离又尽根没入,今天的契沙图比以前的他要狂乱了很多。 要知道直到现在,萝妮尔连她的衣裙都没有脱,衬裤都还穿在身上,可是人已经在他怀里正被他大肆占有抽插。 而且契沙图一定要在这种一颤一震的节奏里亲吻她,不管是她的唇也好,乃至于鼻尖、下颌、脖颈,只要是他能接触到的萝妮尔的一部分,他都会留下一些湿润的吻痕。 手也不闲着,插着她就算了,还要一直揉拧她的阴蒂,另一只手隔着毛衣抓握着她的胸,像是在用尽他的所能来毫无保留地取悦她一样。 “萝妮尔,萝妮尔宝贝……啊……” “不要讨厌我,不许说这种话,我好喜欢你,我爱你……” 萝妮尔听着他喘着气的低语,只觉得浑身都烫得很,背已经彻底汗湿,流出的汗水已经混在了她眼角溢出的眼泪里,也把她额前的碎发沾湿,难受地贴着面颊,贴着脖颈,同时这些咸湿却富有某种香气的汗水又被契沙图的吻给全部舔走。 身下的泥泞和抽送插入的水声已经让萝妮尔分不清到底汗液还是淫水,在迅速累积的快感中,她只被快要逼近的高潮夺去了所有心智,以至于契沙图此时的那些表白她一句都没回应,只是零零散散地说着: “热,好热……” “大人,契沙图大人……慢,慢一点,受不住,要到了……” “喜欢,好舒服……呀……” 察觉到穴内的水液开始满溢,软肉也开始剧烈抽搐,契沙图咬牙停下来,紧拥着她,说道:“宝贝,嫁给我好不好?” “回到弗尔格罗之后,你明年成年之后,嫁给我,我好爱你……” 萝妮尔胡乱的“嗯”了几声,也不知道是她的回答还是她的吟哦,没有满足的她更多的是哭着请求道:“不要停,不要现在……” “答应我,萝妮尔,我的宝贝,说出来。” 她扭动着腰,紧裹着似是要把他直接夹射在里面的快感让契沙图几乎等不到萝妮尔的回复,猛地抽送了几下,在她到达高潮的时候,顶开她的宫口,像是一定想要她孕有他的孩子似的全都都射入了她的子宫——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152.(微微H) 契沙图并没有马上退出来,让萝妮尔稍微侧身然后面对面以这种最亲密的形式抱住她。 萝妮尔乖乖地蹭着他的肩,她在高潮后呼吸的频率依然有些匆促,微阖着眼靠着他休息。 契沙图用手插入她的发间,梳理着萝妮尔被汗水微微浸湿的柔软头发,温柔地说道:“抱歉殿下,我不是故意让您穿那种……衣物的。” 他甚至都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萝妮尔现在穿着的极度暴露却又莫名性感的衬裤。 总之,那的确是他给她的东西。 不能说不喜欢,只是一想到她刚刚在楼下的餐厅吃饭时也穿成这个模样,而且那个喋喋不休的侍应还一直和她搭话,有些胸闷气堵。 “嗯。” 萝妮尔似是已经很累了,她只轻声回了一个音。 然后却又微微挣扎,让射精之后半硬的性器从身体滑出,被射满之后的溢满的精液也随之流了出来,这才让觉得小腹酸胀的萝妮尔好受了一些。 她知道契沙图射了很多。 有点担心。 但是没有任何理由。 “热。” 萝妮尔又呢喃了一个字,契沙图像是在时时刻刻听着她的指令一样,帮她脱掉了外面的羊毛连衣裙,解掉了她的束胸,看了一眼她身下淌出的一小滩带着腥麝味道的水渍,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才再次问道:“殿下,您能屈尊下嫁给契沙图吗?” 萝妮尔伸出手抚摸着他下颌处的伤痕,看着他满含柔情的金色眼睛,轻吻了他的唇,点了点头。 然后对他说道:“请您允许我亲自向奥德瑞格说明一切……” 萝妮尔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奥德瑞格断绝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互情互愿的未婚夫妇关系。 这种身不由己的婚姻大抵也会被奥德瑞格厌恶,更何况她失踪这么久,身为她的未婚夫的他需要承受多少蜚语和质疑呢? 可是,她真的非常担心贝特。 契沙图大人不会告诉她关于贝特的一切,问起一句都会被他呵斥。 也许下次见到奥德瑞格的时候,她可以向他隐晦地问起。 她是自私且懦弱的,奥德瑞格需要认清这个事实,然后娶一个更好的女孩。 萝妮尔并不认为自己喜欢贝特,只是他对她的许多付出让萝妮尔收受无能,要知道那些都不是贝特需要为她做的事。 她现在只想知道他是否活着,也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如果贝特死了…… 毫无疑问,她会难过很久。 就像她对贝特许诺过的,她绝不会忘记他。 萝妮尔带着承诺和安抚性质的吻很快被契沙图回应,一阵缠绵的深吻过后,萝妮尔的手被他握住,带到了他的身下。 她的手背碰到了再次勃起的性器,高热的温度让她立刻就抽回了手,但原本就燥动的身体又像是被他暗示性的动作点燃了一样,她把刚刚头脑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抛却,萝妮尔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双腿间此时流出的到底是他的精液还是她自己泌出的淫水。 自己的身体对契沙图的爱抚和欲望的反应还真是比她想象得要浪荡许多。 不,她早就变了。 也许,不管谁触碰她,她都是这样。 他嗫咬着她的耳廓,飘入耳中的低沉性感的声音让她的身体又开始轻微战栗:“殿下……能不能再来一次?” 契沙图这样说着,他的手已经控握住她的臀部,此时的询问只不过是他时刻怀有的对身为公主的萝妮尔所应有的尊重而已。 萝妮尔缩在他的怀中,轻声问道:“契沙图大人,为什么您今天……?” 契沙图也的确和以前的他不同了。 萝妮尔之前的记忆里,欢爱后的他总是会耐心体贴地帮她清理,同时也很快又变得平静且镇定。 而现在的他好似要比她更喜欢沉溺性事和放纵情欲。 “萝妮尔,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契沙图收紧了他抱着萝妮尔的手,闭上眼睛,在遵守他对萝妮尔的承诺,将关于她的一切想法都告诉她,“回到弗尔格罗之后,我只能在白天的神殿里见到你……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更不能和你做爱。” “我必须等到我们的婚礼之后,至少也得等到你和奥德瑞格的婚约取消之后,我才能对别人光明正大地说你是属于我的。” “我不想等,我并不想等,我等不了,萝妮尔……萝妮尔,你明白吗?” “请求你对我仁慈一些,放任我这一回,好不好?” 萝妮尔一边听着契沙图深情到无以复加的诉说,一边用指甲从他下颌处开始划蹭,顺着他的旧伤痕,一直刮擦到他宽阔的背脊。 是的,她可以确信,至少现在她的确是于契沙图而言最重要也是他最珍视的人。 但此时能给予她更多快感的,却是体味和攫取他的这种卑微。 她一向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这种原本高高在上,却要因为自己愚蠢的欲望而哀求她的爱的绝望挣扎。 大概,她和契沙图之间永远不会平等了。 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他,或者,萝妮尔认为自己是爱着他的。 契沙图是整个圣骑士团的骑士长,是光明神大人的守护巨龙,弗尔格罗乃至维迪卡尔的每一个人都得景仰他。 可是她却不必如此,就像现在,他在求她,他为了和她做爱而在乞求她。 萝妮尔认为自己更喜欢契沙图了,心中莫大的愉悦感告诉了她这个答案。 于是萝妮尔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背,回道:“契沙图大人今天想做多久都可以。” “萝妮尔已经是您的了。” 早就在她的穴口边徘徊的坚硬在她语毕便迫切插入,只是比第一次的时候缓慢了许多,她和他都在细细感受这种拥有彼此的感觉。 只是她在这时突兀地说道:“契沙图大人……能不能不要再射到里面?” “萝妮尔在担心会怀孕吗?……还是在想别的?” 契沙图的声音一旦添了些他平时说话时的威严,就会让萝妮尔有种被他看穿了一切的错觉。 萝妮尔低头靠到他的肩上,在他顶入到最深处时微喘了一声,随意找了个借口回道:“我害怕会像缇娜姐姐那样……” “伊安丝公主曾遭遇过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这是契沙图用圣骑士的尊严对莱瑟萝妮尔许下的不可违背的诺言。” 萝妮尔对契沙图能在这种时候说这样严肃的话而觉得他有些可爱,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撒娇道:“我也怕明年会穿不上好看的婚纱……” 现在的契沙图终于开始认真思考萝妮尔的小请求了,回道:“那之前已经射进去的怎么办?” “如果这一次就有了您的孩子,萝妮尔心甘情愿……” “只是,嗯啊——” 又是话没说完,他的深顶让萝妮尔的半截话语全变成了娇鸣。 一直持续到当天凌晨的欢爱完全耗尽了萝妮尔的所有精力,她是真的相信了乌恩诺之前和她说过的—— 发情的龙不可能只做一次。 契沙图也没再内射,贴心的他总是会尽量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 伊安丝缇娜是在之前57章和七夕小剧场里出现过,她因为公开的情夫太多还有滥交而风评非常不好,有一个儿子。 153.(上部完) 过度纵欲的后果就是连续好几天都无精打采,无论怎么睡都还是会犯困,至少萝妮尔是这样的。 她只有一些还没深睡时的记忆。 模模糊糊地记得契沙图在创建传送门。 他替她清理身体和疗褪痕迹后,又替她套好衣裙,说着他们启程返回弗尔格罗,然后去哪里都是抱着她。 萝妮尔在这种暖心又宁静的感觉里完全放松下来,靠着他的臂弯心安理得地休息睡觉。 什么梦都没有做,谁也没空去想。 因为她一睁眼就能看见契沙图,听着他耐心地询问她是否需要进食,是否需要喝水之类的问题,他似是随时都在等候她对他的任何命令。 断断续续地清醒和昏睡间,萝妮尔只知道他们到了不同的地方,为了解决她的需求而暂住不同的旅店。 契沙图也会小憩,但是他总是会把她抱在怀里。 即使是片刻间,契沙图也不想她离开他的视线,他真实地让萝妮尔体会到了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但是萝妮尔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毕竟他无时不刻都会尊重她的想法。 没有人比契沙图大人更好了。 对吗? 尊敬的光明神大人,知晓一切的您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所以……萝妮尔希望您能够祝福我们。 萝妮尔有时候会想,要是她和契沙图能不回弗尔格罗就好了。 要是能这样和他在外面无忧无虑地旅行,肯定也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 那么,新婚后的假期要不要考虑和契沙图大人去哪里玩呢? 去从来没有到访过的地方,的确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她想到这里,凝视着她眼前阖眼休息的契沙图,用自己的唇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 可是他也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果然契沙图大人总是时时警惕又谨慎,被他抓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更何况萝妮尔现在想让他知道她已经快涌出心口的蜜意和感情。 契沙图的手已经从她的腰际移到了她的脑后,在他加深这个吻之前,萝妮尔认真地迎着他的视线,就着唇齿相贴的距离对他柔声说道: “契沙图大人,萝妮尔喜欢您,很喜欢很喜欢。” 但他听后却蹙眉,用一副说教的口吻回道:“殿下,我们已经快到弗尔格罗了。” “请您不要说出这种会让您一睡就醒不来的……嗯,可爱的话。” 契沙图刚醒来的声音还很沙哑,混在了他明明在训诫她却又隐含暗示的话语中。 萝妮尔的心狂跳了一下,这种剧烈的心动立马就就窜上了脸,像是猛然喝了一大口烈酒一样晕晕乎乎且昏昏热热。 她用手指轻触着他的喉结,又用指甲刮动,轻笑了一声,才说道:“契沙图大人原来不喜欢萝妮尔说这些,那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不,萝妮尔,我非常喜欢……不是,我是说我也喜欢你。” 能把她的玩笑话一并认真听过且思索回复的,估计也只有契沙图了。 萝妮尔开始对这种戏弄他的小游戏爱不释手。 平时的他说话简洁干脆且严肃稳重,大概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小心翼翼地斟酌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萝妮尔的手隔着衣物沿着他坚硬宽阔的胸膛渐渐往下,低声说道:“……契沙图大人是不是在想那种事情?” 在她的手游移到他的腹部时,契沙图还是把她的手抓住了。 他的呼吸有些绵长,顿了一会儿,重新调整了他的语气才说道:“可以了,萝妮尔,我们等会儿还得继续南下。” 得寸就会进尺的萝妮尔当然不会就这样乖乖听话。 她也喜欢这种被他宠惯着,但他自己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手被他制住了,没有关系。 萝妮尔转而抬起自己的膝盖,面对面拥抱的姿势让她很容易就能顶着蹭着在他的衣物之下硬硬鼓鼓的一团。 然后在他耳边吹入一些气息,说着:“萝妮尔只是想知道契沙图大人在想什么而已……您答应过我的。” 视野也在这一刻颠旋倒转,但最后还是停留在了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上。 只不过这次萝妮尔被他覆身压住了。 “萝妮尔会不知道?你都这样问我了还能不知道?” 他狠狠地亲吻着萝妮尔的锁骨,从亲吻的间隙里憋出几句话来,似是对她这种调皮无理的行径恼火得不行。 甚至还隔着布料,用他坚硬的物什顶撞了几下萝妮尔的腿缝,衔着她的唇,迫使她张嘴迎合他,勾住了她的舌就是一轮混乱如急雨的湿吻。 吻罢才说:“是,我想和你做,现在就想,而且很想。” “明白了吗?满意了吗?” 萝妮尔对他吐了吐舌,怯声回道:“抱歉契沙图大人……您别生气。” 契沙图看着萝妮尔能笑着说出这种话来,她就是在得意,根本毫无歉意可言。 但最终他还是放开了她,翻过身背对着她说道:“萝妮尔,要不是我已经告知了神殿和王室关于你的归期,我真的……” “真的想和你在床上多荒废几天。” 甚至想要一直荒溺在和她的欢爱里。 他不会告诉她,他已经幻想过在神殿中庭的花圃里,在内殿处理公务的桌面上,乃至于幽暗的忏悔室中和她做爱。 而且是在明亮的白天和她做,这样他能看清她在光下美丽的肌肤,以及……她想呻吟却又害怕被别人发现的可爱表情。 真是疯狂的想法。 在萝妮尔出生以前的漫长岁月里,他绝无可能也绝对不会思考这种事情。 所以他现在认为自己简直已经因为她而疯得彻彻底底。 契沙图沉默半晌,突然问她:“……萝妮尔,你害怕我了吗?” 萝妮尔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乖乖地没再胡乱撩拨他,只是感受着他的体温和鼻尖萦绕的熏香味道,回道:“一点都不。” “萝妮尔喜欢你,喜欢契沙图。” …… 光明神殿的圣骑士长顺利将身为圣女的莱瑟公主带回了弗尔格罗。 浮动的流言蜚语暂时消停了下去。 不仅是因为圣骑士长保有以往对圣女的教导日程,而且光明神对于他的圣女也没有额外的神谕。 她仍然是弗尔格罗的公主,光明神所认可的圣女。 1. 莱瑟公主平安回到弗尔格罗后,王室很快收到了维迪卡尔的来信。 信的内容公事公办地对公主的归来表达了欣慰和祝福,也说了身为公主未婚夫的第叁王子已经启程,会再次拜访弗尔格罗。 除了奥德瑞格王子会来看望萝妮尔,王室也收到了已经出嫁的伊安丝公主的来信。 信上说她得到了身为领主的丈夫的许可,会回到弗尔格罗探望遭受巨大不幸的可怜妹妹。 而光明神殿那边则准假一个月,让身为圣女的萝妮尔修养调理,再回神殿重新接手她以前的职责。 不过在萝妮尔回到弗尔格罗之后,特别是那些贵族得知她能静养休假的消息后,以她为借口的宴会接连不断。 最后萝妮尔只能让王后对外声称她生病了,推掉了许多让她喘不过气的应酬。 王后倒是想让萝妮尔多去那些场合,她说身为公主的萝妮尔就应该被那些贵族簇拥,享受他们的奉承。 在这一点上,王后一直都替作为第一公主的伊安丝缇娜感到骄傲,她一向是各种宴会中最瞩目得体的女性。 可萝妮尔还小,那些紧紧巴结阿谀的贵族会吓到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 说起来,伊安丝公主抵达弗尔格罗的时间要比预期早了那么几天。 所以,为她和她的车队准备的公馆还未能清扫完工,伊安丝公主主动要求入住了她在出嫁前所在的王宫的房间。 她的仆从和私兵则被另外安置。 当天,萝妮尔和她身为王储的哥哥亲自迎接了他们的姐姐。 据说缇娜的丈夫深爱着她,不仅仅是因为他对骄横跋扈的缇娜的宠爱,更是因为他对她明里暗里的许多情夫都视而不见。 当然这是其中的一种说法,更多则说缇娜的丈夫是个畏惧妻子、不敢指责她的懦夫。 不过萝妮尔向来是同意第一种看法的,她认为眼前浩荡又华丽的车队已经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在车队正前,以金色为主调的马车停在了皇宫门口。 萝妮尔的哥哥亲自上前,替姐姐缇娜掀开车帘。 而身着厚重礼服和头戴纱帽的萝妮尔则在近前静候。 只见一只戴着雪白蕾丝手套的手搭在了萝妮尔哥哥的手背上,手指纤细,是这秋日并不十分刺眼的阳光下那引人注目的美丽。 然后才是缇娜那张不知道迷住了弗尔格罗多少贵族的脸。 浓厚如深深黑夜的黑色长发,璀璨如黑色珍珠的黑色眼睛,明明是给人以清冷疏离之感的美貌,却因为她艳红的唇色又给人以热情妖媚的感觉。 她身上穿的也是素黑的礼裙,胸口大胆地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项上有一条缀以黑色刚玉的项链,像是乌黑雨夜里的漫天黑雨滴落在了她的胸前,快要顺着那起伏间的乳沟滑入。 无一不是冷漠里掺杂的极致女性诱惑,这是伊安丝缇娜一贯偏爱的风格,她喜欢成为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但她此时此刻的视线落在了萝妮尔身上,挥落了弟弟的手,提裙优雅地朝萝妮尔走来。 “贵安,伊安丝公主。” 萝妮尔提着裙摆下蹲俯身,给身为姐姐的缇娜行礼。 “萝妮尔,我亲爱的妹妹。” 萝妮尔在起身后,缇娜拉住了萝妮尔的手,将脸贴在萝妮尔的纱面上,轻声对她说道:“能看到你平安无事,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 萝妮尔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能看到缇娜闭眼之后眼角的微光,握紧了她的手,宽慰道:“缇娜姐姐,萝妮尔已经回到弗尔格罗了,一切都过去了。” 缇娜沉默着抱住萝妮尔,属于女性的馨香窜入萝妮尔的鼻尖,她能感受到缇娜替她无比担忧的真挚感情,或许她仍然心有余悸。 缇娜身为萝妮尔的姐姐,在萝妮尔的印象里,她一直都很关心爱护自己,萝妮尔甚至都可以将她的温柔视作一种类似于母亲的关爱。 说起作为母亲,缇娜有一个只比萝妮尔小了几个月的亲生儿子,这算是弗尔格罗王室的一个秘辛。 她的儿子维罗布里斯从一出生开始就从未被王室承认,在缇娜出嫁后,可能也从未被她的丈夫承认。 萝妮尔只从缇娜偶尔提起的零星片段知道她是在十四岁的时候生下的维罗,未婚先孕。 好在萝妮尔也是同年出生,加上萝妮尔一出生就收到了光明神钦点为圣女的神谕,民众和王室都无暇顾及缇娜和她的备受争议的孩子。 儿时的萝妮尔几乎没有见过维罗几面,只知道他曾被远送去学习剑术和训练体能,但他却并未回到弗尔格罗成为圣骑士团预备役的一名骑士。 现在萝妮尔看着这车队里并没有维罗的身影,于是她问道:“缇娜姐姐,维罗没有和你一起回弗尔格罗吗?” 缇娜只是轻笑,回道:“他稍后就到,不过……也得看他的这次挥砍演习能不能通过教习老师的要求。” 然后缇娜隔着萝妮尔的纱面捏了捏她的脸,又说:“萝妮尔不要提起他,好吗?实在是……太扫兴了。” 萝妮尔能感受到缇娜似乎一直都很不喜欢维罗。 要知道在萝妮尔小的时候,未出嫁的缇娜一直待在弗尔格罗,而维罗则被她送走,她或许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孩子。 缇娜陪着萝妮尔的时间要比看护维罗的时间多上许多,有的时候萝妮尔甚至在想缇娜是不是把对维罗的母爱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想着想着,萝妮尔时常觉得从小孤身一人的维罗十分可怜,但她明白自己在维罗的问题上,无法说服缇娜,也无法去改变缇娜对维罗的看法。 萝妮尔只能顺着缇娜的意思点点头。 缇娜摸着从她的纱帽里泻下的几簇头发,爽朗地笑道:“难得他还能让亲爱的萝妮尔记挂着,也算是长了本事。” “姐姐能向萝妮尔请求一件事吗?” “嗯?” “今晚我们一起睡,好吗?我想知道在萝妮尔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 嘿嘿嘿,我回来啦,祝大家国庆快乐,班班国庆和中秋都没有假期,照常上班加班…… 因为头脑一热开了隔壁的《暗娼》,不是西幻所以受众不一样,所以我大概会观察一下两边读者的需求,但至少两边每周都会更,但是哪边日更就说不准了。 2. 萝妮尔几乎没有多作思考就同意了缇娜的请求,缇娜以前在弗尔格罗的时候也会经常陪着萝妮尔睡觉,这是一件根本就不能算作请求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更何况那些不能对契沙图大人说的事情全都可以说给姐姐听。 她也想询问缇娜的意见。 萝妮尔今天的日程大部分都留给了缇娜,但她还是在缇娜去见王后叙谈往事的时候,换掉不方便行动的礼裙,然后和塔莉去了神殿。 即使萝妮尔尚处在休假期间,她还是保有每天去神殿祷告一段时间的习惯。 而且她发现,最近偶然碰到契沙图大人的次数变多了。 不,说不定并不是偶然碰到,几乎每天她来神殿都能见到他。 但他们也只是像往常一样,坚守着不会逾矩的距离,她向他行礼,然后擦肩而过,并不会多说一句不相干的话。 可萝妮尔渐渐觉得这种偶遇……似乎让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她也许想看看一向克己自制的契沙图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今天的神殿还是熙熙攘攘,萝妮尔和塔莉以及平民们一起排队进入主殿,在主教牧师的引导下进行祷告。 主殿里闭着眼睛的光明神像仍然肃穆且端庄,他的视线因此不会落在任何一个前来祷告的信徒身上,也因此而显得无比公正,他会一视同仁,会仔细倾听每个人的请愿和诉求,圣光庇佑着所有愿意将信仰奉献给他的人。 可是今天的萝妮尔从祷告开始,心就有些不平不静了。 她看见契沙图和他的副官走进主殿侧边的回廊,走的是去往内殿的方向。 契沙图转瞬即逝的俊美侧脸被萝妮尔的视线牢牢抓住。 他的神情是冷漠疏离的,可是他会说一些燥热情话的另一面却又是萝妮尔见过的。 她的脸有些微热,双手交迭在胸前,低头默念了几遍祷言,然后在心中向光明神诉说: 光明神大人,萝妮尔真的非常喜欢契沙图大人。 请您宽恕向您祷告的萝妮尔却怀有对他的思念之心,但萝妮尔对您的信仰和忠诚是始终不变的。 肃静的祷告在萝妮尔有些凌乱的思绪里很快过去,起身时,她对塔莉说道:“我想去后殿的书房里拿一些书,你先去准备马车。” 塔莉从来都不会违背萝妮尔的意志,应下后离开,留萝妮尔一个人在主殿。 当然萝妮尔也没对塔莉撒谎,她的确是想去后殿,但并不是去拿书。 只是她想知道,能不能在后殿“偶然”碰到几乎不会去那里的契沙图大人。 …… 后殿的作用几乎相当于乌恩诺的书廊,这里藏有神殿精细到每天的日志,也有历来记载着荣誉圣骑士的褒美书,圣光法术集,骑士剑术簿,当然还有一些专门讲解教条以及从上古之战以来的历史书。 乌恩诺的书廊可能比这里还要大。 不过萝妮尔在想起乌恩诺的一瞬间就把他抛到了脑后。 后殿每日只有一名牧师早上来清理打扫,晚上来存放主教牧师写下的当天的事迹记录,不会再有别的人来了。 除了像萝妮尔这样别有用心的人。 她心不在焉地搬着矮凳,找到圣光法术书的书架,站在矮凳上随意拿了一本书下来。 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翻了几页、又找了几本书后,这偌大的后殿依然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之前的猜想似乎都变成了她对契沙图的自作多情,有些丧气的萝妮尔夹了两本书在腋下,想着再也不做这种蠢事了。 要是想和契沙图大人说话,直接去找他不就好了吗? 蠢死了。 不过萝妮尔又想着自己还在休假,这样明目张胆地去找他,会不会太惹人注目了? 更何况契沙图大人都能若无其事地和她打招呼,好像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自己凭什么要眼巴巴地跑到他跟前去? 现在的萝妮尔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前,闷得她有些气恼。 于是她便在心里赌气,甚至还向光明神发誓说再也不要契沙图说话了。 可当她夹着书,还要踉踉跄跄地搬着矮凳想要放回原处的时候,却看见远处的后殿入口的廊柱附近站着一个人。 萝妮尔一眼就认出来在那廊柱阴影处的人是契沙图。 刚刚快要气到心梗的萝妮尔又蓦然心慌到头脑一片空白,搬着凳子的她看不见脚下的路,但却夸张地左脚踩到自己的右脚上,就这样直接摔倒在了他的视线之下,夹着的两本书也“哗啦啦”地全掉在了地上。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现在的萝妮尔在祈祷从来没见过他。 真是太丢人了。 要是她今天在王宫里一直陪着缇娜姐姐,哪能有现在的事情呢? 混乱的萝妮尔都不知道要把这档子事算到自己头上,还是契沙图头上了。 但最后的她决定—— 就是契沙图大人的错。 萝妮尔撑着身体起来,抬眼就看见了走近后半蹲在她眼前的契沙图。 他向她伸手,想要扶她起来,说道:“殿下不必亲自做这种事情,让塔莉或者神殿的牧师帮您找书就好了。” 可她本来就不是来找书的呀。 气懵了心又窘迫至极的萝妮尔根本忘了她就是来“偶遇”契沙图的。 而且他还用这样一副劝诫教训她的口吻来说了两人独处时的第一句话,萝妮尔只觉得因为生气或者尴尬而涨红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 萝妮尔不理会他伸过来的手,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就这样坐在地上,开始整理散乱在地上的两本书和翻倒的矮凳。 然后起身向他颔首,冷淡地说道:“契沙图大人,萝妮尔失礼了。” 萝妮尔保持着她之前夹着书又搬着矮凳的姿势,想学着近来他们疏远的说话方式来敷衍他,赶紧离开这里。 只是这次她走得稳当许多。 但却没能走出几步。 契沙图把她手里的凳子夺走,然后拉住了她的手。 他掌心里的温度像是一下传递到了她的心尖,连带着一口气都呼不出去,心也好似不跳了,只能为了维持生命而微微颤动。 紧接着契沙图半蹲着从背后抱住她,将头倚在她肩上,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萝妮尔,在这里让我抱一会儿,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我好想你……” -------------- 纳克苏萨斯(皱眉):我一点都不想听萝妮尔和我说关于契沙图的任何话题。 3. 萝妮尔的那股赌气劲因为他的这两句话很快烟消云散。 而且冷静下来的她也意识到契沙图的确是每天都在等她。 不然也不会追到后殿来。 她并没有猜错。 已经满足了,开心了。 也就随着契沙图抱着她,他在蹭着嗅着她耳边的发丝。 但契沙图好像并不满足于此,他继续沉声说道:“我能……亲吻萝妮尔吗?” 当然可以。 可现在的萝妮尔像是哑了声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僵硬。 心却已经软成了一滩水,只想着他想怎么做都好,不要来问她了。 契沙图似是看透了萝妮尔忸怩着的心,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她夹着的那两本书也因为他这突然间的动作而掉落,又闷闷地砸在了地上,发出的声音像是在向别人哭诉萝妮尔又一次把它们弄掉了。 所以在契沙图把她放到一旁供以临时看书的木质书桌上时,她垂眼避开了契沙图金色眼眸看向她的灼热视线,娇声抱怨道:“书掉了……” 契沙图握控住萝妮尔小巧的肩,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脸颊,让她再次看着自己,说道:“不管那些。” “萝妮尔要是想知道什么,随时来问我,好不好?” 说罢便俯身试探性地触碰她的唇,一贴近就能感受到萝妮尔呼出的稍微变得急促的气息,暖热又迷香。 既像是得到了她的默许,又像是被她引诱,咬住了她的唇瓣。 刚刚那些温柔的表象仿佛一下被彻底瓦解,萝妮尔的唇很快被他伸出的舌尖撬开,她稍躲一下都会被他拉近然后用力抱住,不让她逃也不让避,一定要让她感受到属于他的所有热烈感情。 “萝妮尔……萝妮尔为什么这几天不能和我多说几句话?” 契沙图一下一下地吸吮着萝妮尔的舌,在她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时候突然来指责她的冷漠。 萝妮尔还想抱怨明明是他一句别的话都不说,一副冷着脸的表情叫别的人上前向他搭话都不敢,怎么还能反过来责怪她。 要不是她今天主动到这没有人的后殿来,他还没这机会抱她亲她呢。 太没道理了。 萝妮尔存了要教训契沙图一番的猖狂心思。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萝妮尔一直都非常喜欢玩弄他。 她仰头贴住契沙图的唇,手搭到他的肩上,然后沿着他的脖颈慢慢抚触,又用指甲暧昧地轻轻刮蹭。 然后将话语全都吐在他的唇边:“……契沙图大人。” “嗯?” “萝妮尔有点想要……” 萝妮尔在看向那纯粹又美丽的金色眼眸时,又马上心虚地移开。 透红的面颊、迷离的眼神,娇羞的表情全都落入契沙图的眼中,已经因为她而能随时随地发情的龙很难不往他想要的那方面幻想。 更何况她又在这时捏住他的掌心,牵带着他的手,让他捏住教袍的裙摆,贴着大腿光滑的肌肤往上提起布料,露出一片雪白的肤色。 她就是在明晃晃地勾引他。 契沙图马上挣脱,正色阻止道:“殿下,现在不可以……” 萝妮尔当然知道现在不可以,塔莉还在等她,接下来还有缇娜姐姐的日程,他就算主动提出来,萝妮尔也会拒绝。 更何况这是白天的神殿,后殿是所有牧师和圣骑士都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即使平时人很少,也难保不会有像萝妮尔这种临时起意想要来翻找几本书的人进来。 可萝妮尔却固执地拉回他的手,再倾身将上半身的身体重量全都压向他,让他隔着教袍在她的裙底摸到衬裤的边缘。 “殿下,为什么您今天这么调皮?” 契沙图的拒绝也没能再坚持到重申第二遍。 萝妮尔将脸贴在他冰冷的铠甲上,闷着细细小小的声音说道:“萝妮尔也想契沙图大人了……” 他的欲望因为萝妮尔几句模模糊糊的半截话语而无比高涨,他的萝妮尔在回应他,这是对整天都因见不到她而难耐思念的最好慰藉。 所以在萝妮尔松手之后,契沙图反客为主,主动沿着她衬裤的边缘探入。 然后问她:“哪里想了?” 萝妮尔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已经上勾了。 心里暗自得意,开心到忘乎所以。 她真的很喜欢这样直白又单纯地钻进圈套里的契沙图大人。 但萝妮尔也只是沉默着,头埋得更低了。 “不说话?刚刚不是还大胆地说那些……” 契沙图亲吻着萝妮尔的发顶,但却在摸到她过分湿滑的花瓣时顿了一顿,再次出声时,他的声音都因为干涩的喉咙而稍显喑哑:“这么有感觉?” 萝妮尔点点头,抱住他的腰,仍然不说一句话。 契沙图抽回自己的手,重新将萝妮尔抱起,说道:“萝妮尔,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好不好?” 萝妮尔却出乎意外地摇摇头,低声道:“契沙图大人,塔莉还等着我呢。” “那我们去里面一点,只要萝妮尔不发出声音,不会有人发现的。” 萝妮尔似是有些为难,继续道:“……我今天还要出席缇娜姐姐的晚宴。” 契沙图静默许久,抬起她的下颌就是一阵连吸带啃的深吻,她能感受到抱着她的手收紧之后又松开,最后将她放在了地上。 萝妮尔垂首,她怕自己看到他一副很明显欲求不满冷漠表情会笑出声来,整理着自己的裙摆,说道:“那萝妮尔先行一步,祝愿契沙图大人能有美好的一天。” 契沙图还是在萝妮尔转身离开时再次拉住了她的手,问她:“萝妮尔,你能不能……在休假期间至少每周来找我一次?” 萝妮尔皱眉:“可是神殿里的大家……” “那我晚上去王宫找你,好不好?今晚可以吗?” 萝妮尔这下是真的有理由来推脱他的请求,但她也有些惊讶,没有料想到契沙图一点都不想忍耐了。 她向光明神起誓,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已经答应了缇娜姐姐,今晚会和她一起睡。” 但喜欢契沙图的萝妮尔当然不会让他完全绝望,退了一步,也只是说:“我会尽量每周来找您的。” 契沙图将她的手紧握着,又将她拉入怀抱,抱了很久才最终回道:“……好,都听你的。” 他真的很想对她说—— 他想每天都见到她,每天都想和她做。 发情的强烈感觉和对她炽热的爱意已经将他的心烧得荒芜,他只要一从那些公务上分心,时刻想的都是她。 见不到萝妮尔,不能和她这样说亲密的话,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刑罚和折磨。 可是忍耐和等待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契沙图从来没有这样厌恶过奥德瑞格的存在。 他甚至都快要因为嫉妒而无法容忍萝妮尔为了他们那毫无意义的婚约而主动去见奥德瑞格。 4. 缇娜回到弗尔格罗后,萝妮尔再也不用担心那些恼人的贵族会以她为借口来开什么宴会了。 今天的晚宴已经初现苗头,缇娜被好些贵族簇拥着,她在和他们开一些大胆的玩笑,甚至缇娜已经和几个男性贵族约好了要择日再另外举办专属于伊安丝公主的宴会。 萝妮尔一细听他们的暗示意味十足的调情和调笑,耳朵就开始发烫,随便喝了几口酒,脸红上头的时候就早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缇娜一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似乎也不在乎别人的妻子怎么看待她。 萝妮尔觉得自己永远都学不会缇娜姐姐的张扬和从容,要是有人当众和她说一些情色话题,她绝对会惊得面红耳赤,然后吓得落荒而逃。 甚至还想给契沙图大人告状。 沐浴过后的萝妮尔坐在床上等着缇娜。 萝妮尔以为自己会等到快要睡着的时候才会看见她,毕竟宴会厅里围着她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每个人都想获得她的青睐。 但没想到当塔莉帮她整理好明天要穿的衣裙时,缇娜便推门进来了。 “亲爱的萝妮尔,我的妹妹。” 缇娜应该也是刚沐浴完毕,头发未干还微微潮湿,吊带设计的薄薄睡裙绝对不是萝妮尔偏爱的保守款式,手臂乃至半个胸脯都暴露在外,裙摆的长度只到大腿,萝妮尔竟然还能隐约看见一点乳尖的形状。 萝妮尔有过性爱经历后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人喜欢缇娜,为什么弗尔格罗会有那么多关于她的荒唐流言了。 比如这种稍微隐晦一些的:要是半夜在王宫的回廊上看见妩媚的伊安丝公主,那一定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毕竟缇娜是如此的丰满性感又美丽热情。 萝妮尔认为自己要是身为一个男人来面对现在的缇娜,她绝对会像契沙图大人今天对待她一样抱着缇娜不放,少亲一下都不行。 所以,契沙图大人到底喜欢自己哪里呢? 她记得自己和他的第一次就是从她掉入光明之泉之后开始的,那时的自己一定像一只可怜的落汤鸡。 今天也一样,她因为看见他而紧张万分,再在他眼前像一个糊涂的倒霉蛋一样冒冒失失地摔倒,简直不忍直视。 自己的女性魅力到底在哪里呢? 难怪贝特喜欢和自己吵来吵去,说不定在他眼里,自己更像一个甩不掉的麻烦小鬼而不是一个他心爱的女人。 萝妮尔看着缇娜,都开始有些自卑到自惭形秽。 她什么时候才能像姐姐这样时刻都这般优雅自得,坦然自若地向所有人昭示自己的美丽呢? 萝妮尔跳下床,跑了几步扑倒了缇娜的怀中,闷声唤她:“姐姐。” “呀……我可怜的萝妮尔。” 缇娜稳稳地接住萝妮尔,温柔地抚上着萝妮尔的发顶,牵着她抱住腰际的手,慢慢和她走到床边,坐在床沿。 “绑架你的犯人据说还在维迪卡尔?”缇娜虽然远嫁,但在萝妮尔出事之后依然时刻留意着她的消息,“神殿的审判呢?为什么还没有听说如此重罪的犯人的处死消息?” 萝妮尔摇摇头,关于贝特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契沙图已经向她表明了绝对不会让她插手也绝不会告知她细节的决心。 她知道自己再问他,只会招来他的训诫和责问。 所以萝妮尔正想和缇娜商量这件事。 萝妮尔明白贝特的事情之于律法,她无法干涉王族和神殿对他的处罚,她也不会私自放走身为要犯的他。 而且自己曾受过的那些委屈和伤痛也的确是因为贝特而起。 既然维迪卡尔和弗尔格罗都没有公布关于他的任何消息,那么被神殿势力羁押的他很有可能还好好活着。 于私情,萝妮尔真的想再见他最后一面,好好和他告别。 贝特曾经没有将犯了魔瘾的自己抛弃或者转卖,而是付出代价与乌恩诺做了交易,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才能让她彻底脱离魔瘾。 愧疚是有的,心痛也有。 甚至萝妮尔希望他能活下去。 但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太过渺茫,契沙图大人不会同意,奥德瑞格恐怕也不会同意,就连问起这件事的缇娜姐姐都在关心贝特什么时候能被处死。 可现在的萝妮尔也只能和缇娜说了,她一定能感同身受,一定会理解她的。 “缇娜姐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萝妮尔捏住缇娜深红的裙摆,停顿沉默了一会儿,“我想见贝特,就是那个曾经绑架过我的犯人。” 缇娜意味深长地看了萝妮尔一眼,柔和的眉目在此时变得有些冰冷,她看着低头的萝妮尔紧张到抓住自己裙摆的动作,问道:“他曾对你做过什么?” 于是萝妮尔便从那条鱼开始说起,讲到自己的魔瘾,讲自己被贝特绑架后的一些片段,也向她陈述了自己现在对贝特所怀的歉疚感情。 但萝妮尔略去了她和契沙图的关系,以及乌恩诺的一些事情,也没能把那个怪异的梦向她说出口。 “你和贝特的关系,是自愿的吗?” 萝妮尔点点头。 “那维迪卡尔的第叁王子,萝妮尔打算怎么办?” “缇娜姐姐,我想和奥德瑞格取消婚约,我……不爱他。”萝妮尔想起自己曾和奥德瑞格欢爱时的一些记忆,又变得苦恼起来,皱着眉,“可我也自愿和他上过床,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最妥当地拒绝他,这些都是我的错。” 缇娜将萝妮尔拥进怀中,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来安慰她。 然后说道:“亲爱的萝妮尔,你完全不必为了这些男人而烦恼,他们不值得。” “享受快乐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这便是他们唯一能带给你的价值。” 缇娜捧着萝妮尔的脸,像萝妮尔早晨刚见到她时贴住了萝妮尔的面颊,拧眉的表情似是非常担忧萝妮尔的处境,所以她在告诉身为公主的萝妮尔一些她必须明白的道理:“谁能让你快乐,谁才有资格留在你的身边。” “亲爱的萝妮尔是尊贵的公主,只有你随意挑选一个来宠爱他的时刻,而不是反过来要为选择哪一个而伤心内疚。” 萝妮尔听完,心里的想法只剩下了震惊和不赞同,但又完全找不到一句道理来反驳缇娜的话语。 “看来那个圣骑士长教给你的并不是一个尊贵的公主所需要的东西,”缇娜贴近萝妮尔的唇,温吞娇媚的声音充斥着属于她的女性诱惑,“过几天等我的公馆修整完毕,到我这里来,我会让你明白一个男人之于一个公主的真正意义。” “当然我会帮你再次见到贝特,请放心,我亲爱的萝妮尔。” ------------- 缇娜姐姐的NP小课堂将在不久之后开课啦~ 5. 那天晚上,萝妮尔和缇娜说了很多话。 身为姐姐的缇娜会像母亲一样能够倾听她的所有话语,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不管是糟糕尴尬的事还是值得庆祝的事,只要萝妮尔愿意和她说,她都会非常耐心地听她倾诉。 总之萝妮尔始终非常感激缇娜。 就算当晚的萝妮尔一开始并不认同缇娜的许多观点,但渐渐地,萝妮尔发现缇娜的想法其实可以解释自己隐隐偏爱的一些东西。 比如享受快乐。 不管是和奥德瑞格,还是贝特,乃至于乌恩诺,她和他们上床的唯一理由只是因为想要快感,萝妮尔认为自己不爱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缇娜告诉萝妮尔说,她应该享有体会这种快感的权利,这是身为女性的萝妮尔所拥有的天赋,无法回应感情的愧疚不应该由她来承担,这本身就是对妄图占有她的男人的一种惩罚。 欢爱过程中的快乐是互相的,萝妮尔已经给予了报酬,他们还妄想得到她的爱情,这种不对等的爱本身就是因为贪得无厌而招来的苦痛,根本就不值得同情,身为主宰的萝妮尔就不需要感到内疚。 如果按照缇娜的想法来思考以前的事情,特别是她和贝特的关系,萝妮尔的确感觉好受许多。 那不是她需要去向光明神征请赎罪的淫荡和不忠,那只是一种体味快乐的方式,和看故事书、去宴会之类的事情没有任何区别。 或许光明神大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曾明确地告诉过她,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似乎非常合乎情理,一切乱七八糟的关系都可以用这一套道理来解释。 但萝妮尔在想,她还是必须解除和奥德瑞格的婚约。 因为她已经给予了契沙图大人承诺,她认为自己应该做到曾经说过的话。 或许也能把她和契沙图大人的事情和缇娜姐姐说一说,但是萝妮尔总是能莫名觉察缇娜异常厌恶契沙图。 尚且缓一缓,奥德瑞格很快就会到达弗尔格罗,至少等到自己拒绝他之后再和缇娜姐姐讨论以后结婚的事情吧。 可萝妮尔还是认为缇娜应该猜到了什么,缇娜询问过她,问她的第一个男人到底是谁。 当时的萝妮尔已经有些困倦,抱着缇娜支支吾吾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以前在弗尔格罗的伊安丝公主会把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宴会和见不同的男人上面,但现在的她把时间都留给了她精心关爱着的妹妹。 除了晚间会偶尔出去应酬,缇娜一直陪着萝妮尔,甚至就连萝妮尔去神殿祷告的时候,并不信仰光明神的缇娜也会在神殿外面的马车上等她。 缇娜一直对萝妮尔失踪的事情耿耿于怀,她始终无法相信整个弗尔格罗再加上光明神殿还能让萝妮尔被绑架之后还失踪了那么久。 萝妮尔则因为缇娜的陪伴而感到非常开心,缇娜爽朗洒脱,和她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没有话题可说。 她们一起喝下午茶,一起去集市,偶尔偷偷跑去酒馆,讨论首饰的搭配,裙撑的重量,指甲的染色,香膏的气味…… 总之,能像一个母亲一样给予萝妮尔建议的缇娜又可以像是一个同龄的女孩陪她做许多事情。 甚至塔莉都认为萝妮尔都变得开朗许多,不像刚回到弗尔格罗的那几天,会老是皱眉沉默,发呆恍神都能浪费一整个下午,仿佛总是揣着很多心事。 但是,神殿这边的契沙图却认为萝妮尔近来已经把他完全遗忘了。 和上次萝妮尔答应说好的内容不一样,她并没有来主动找他,已经过去了一周零叁天,第二周都快过去了一半。 他以为在后殿的那一次根本就算不上亲密的拥抱和接吻能代表萝妮尔对他的思恋和记挂,他一开始每天都无比期待萝妮尔能像那天一样主动给他时机让他亲近她。 但现在他只能一天比一天烦闷,一天比一天燥郁。 他知道自己欲求不满,可是萝妮尔似乎连亲吻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契沙图的确能在主殿碰到每天都来祷告的萝妮尔,可她也只是正常地行礼打招呼,然后和塔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神殿。 她去找了伊安丝公主,她们整天都在一起,他都知道。 挑不出也找不到丝毫错处。 甚至她当时说给他的承诺都是:我会尽量每周来找您的。 尽量,尽量…… 尽量?! 他现在才明白,萝妮尔的“尽量”就是再也不来了。 他也现在才明白,就连一个陪着萝妮尔的女人他都会嫉妒到心酸心痛。 怅惘郁闷到极点的契沙图想直接把萝妮尔的假期取消,通知她今天必须来神殿上一整天的课。 然后…… 然后随便问一个她绝对答不出来的测验问题,把她带到内殿处理公务的房间里,质问她,亲吻她,再…… 忍不了了。 就算不能和她做,他今天也一定要从萝妮尔那里要一个准确的承诺。 什么尽量之类的东西全都去见鬼。 所以,今日祷告结束的萝妮尔再次看见了契沙图。 他正向她走过来,目的很明确,并不是像之前一样佯装刚好在这个时间路过主殿。 萝妮尔只能提着自己的裙摆蹲身向他行礼:“贵安,契沙图大人。” 契沙图看着今天的萝妮尔身着一件并不是特别繁复的淡蓝色礼裙,露出了一些锁骨,胸襟前的蕾丝花边隐约透着一片白皙的肌肤。 很正常的裙子,至少没有夸张到需要裙撑的地步。 不过契沙图并没有听说王室今天要招待谁。 可是现在的他,就连像这样见到萝妮尔都无法平复心中想要触碰她的迫切和焦躁了。 他甚至都莫名其妙地在想,她穿成这样是要穿给谁看? 而萝妮尔此时惦记的,是缇娜姐姐和一群贵族夫人们临时举办的宠物沙龙,她会跟着缇娜去看看时下在弗尔格罗贵族圈里流行的小动物到底是些什么。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摸一摸那些毛茸茸的可爱小东西了。 于是萝妮尔向契沙图恭敬地行完礼,便颔首准备和塔莉离开。 但契沙图却用一句话就把塔莉打发走了。 说什么神殿对今后由圣女负责的祷告仪式有新的筹备计划,需要告诉萝妮尔一些细节。 不仅萝妮尔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而觉得疑惑,塔莉对今天公主的日程要如何安排也感到非常困惑。 既然公主接到了来自圣骑士长的命令,塔莉也只能先回马车告知缇娜这件事情。 而萝妮尔则一头雾水地跟在契沙图身后,还非常遗憾地在心里感慨自己今天很有可能去不成那个宠物沙龙了。 可是真的好想去啊。 要不待会儿和契沙图大人商量一下,等她假期结束了再讨论这种工作的事情吧。 他一定会同意的,萝妮尔早就知道契沙图大人对自己是最好的。 6. 萝妮尔一走进内殿,就算她再怎么心不在焉,还是察觉出来了契沙图绷着脸的表情真的代表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 但她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会惹怒他的事情,而且契沙图对待自己其实一直都非常宽容。 况且她已经习惯每天都能和他打招呼,每天都能在祷告结束时看见他。 萝妮尔认为在奥德瑞格来到弗尔格罗之前,他们就这样保持距离,但又日日能看见彼此,是一件已经能让她满足的事。 上次她去后殿的理由大部分也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再加上她临时起意想玩弄一下契沙图,想和他撒一下娇。 所以萝妮尔并不认为是她自己的原因。 萝妮尔抬眼看向契沙图一直凝视着她的金色眼眸,她才明白过来他是在等她说话。 可是,不是他刚刚说有什么祷告仪式的事情要告诉她吗? 萝妮尔只想速战速决,她依然惦记着那个宠物派对,好像她今天要是见不到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心都要塌了一块似的。 于是她直接问道:“契沙图大人,关于那个祷告仪式的事情……?” 萝妮尔看着契沙图在此时起身,他把内殿的门关上了。 她也留意到他上锁的动作。 突然感到有些心慌,萝妮尔开始仔细思索自己最近是不是做错事了。 可是也只有缇娜偷偷带着她去酒馆的事情,她只是喝了一点点酒而已。 契沙图大人不会知道的,这是她和缇娜姐姐的秘密。 所以,契沙图大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契沙图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才开口对萝妮尔说道:“殿下,您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了吗?” 这是让萝妮尔无比熟悉的审问语气。 完了完了。 全都完了。 她肯定做了什么他无法容忍的事情。 可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啊。 萝妮尔垂首,把手背到了自己的身后,拧着手指又拧着自己的裙子,一言不发。 和以前他教导责问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但是,萝妮尔也有自己钻研出来的一套应对办法。 厚着脸皮撒娇耍赖是通用的最好解决方式,契沙图一向拿这样的她毫无办法。 萝妮尔打定主意后,站在原地,怯怯地说道:“我错了,契沙图大人。”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对于现在这种局面,先道歉总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低着头的萝妮尔听见契沙图叹了一口气。 然后才说道:“殿下,到我身边来。” 于是萝妮尔只能乖乖听话,磨磨蹭蹭地走到他的面前。 两人隔了一张宽大的办公书桌,萝妮尔瞟着桌角摞着几卷查阅过的文书,又看着他用过的羽毛笔尖处有蘸取的黑色油墨,但就是没有那个底气去看严厉的他。 萝妮尔此时想的东西可太多了,她不仅想要安抚契沙图,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还要思考如何才能快速脱身去找缇娜姐姐。 她决定声东击西,提醒契沙图她现在正在休假的事实,她不需要待在神殿听他唠叨一整个早上。 “契沙图大人……” “祷告仪式的事情能不能等我正式回到神殿之后再详细告诉我?” “唔……我过几天会来向您好好认错的,抄书也可以。” “契沙图大人,您永远都是萝妮尔最尊敬最心爱的人!” 萝妮尔一股脑把那些能讨好他的话全部说完,然后扭头就跑。 但没跑出几步,房间内瞬时而起的火焰结界完全阻隔了她和几步之外的门。 整个房间内熏热的温度马上让萝妮尔的身体渗出一层薄汗,又或许是她被惊吓出来的冷汗。 萝妮尔不敢回头看契沙图。 他对她的那些话似乎完全不感兴趣。 她看着眼前跃动的火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契沙图属于龙的威严,他从来没在她面前用过这种不知道算是哪种派系的法术。 这次真的完蛋了。 契沙图大人是真的生气了。 大概…… 那个宠物沙龙今天是去不成了。 “您就只想用这样的几句话来敷衍我?” 契沙图走到萝妮尔的身边,将她抱起来的同时也撤去了把她的脸都烤得通红的火焰结界。 萝妮尔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回道:“没有,萝妮尔当然会尊重契沙图大人的权威。” “今天契沙图大人让萝妮尔做什么,那就做什么。” 她这次是真的拿出全部的诚意了。 他的处罚最多也就只是抄教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萝妮尔还对去那个什么宠物沙龙还抱有最后一丝期待,她希望契沙图赶紧把抄书的事情交代了,她再偷空和缇娜姐姐悄悄跑出去。 数罪并罚也只不过是抄更多的书而已。 只不过她没想到,契沙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的哥哥那里学来了一整套。 她听着契沙图把他的抄写惩罚变成了—— “既然殿下已经言尽于此……” “和我做爱,萝妮尔。” 他非常正经地如是说道。 …… 塔莉把在主殿内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在马车上等待萝妮尔的缇娜。 缇娜掀开车帘看向神殿的方向,表情冷漠,似是只有在和萝妮尔相处时才会变得热络一些,她问塔莉:“萝妮尔经常和圣骑士长独处吗?” 塔莉摇头回道:“以前除了训练时段,殿下和圣骑士长大人并不在同一处。” 缇娜挑眉,并不相信眼里只有萝妮尔的塔莉所说的话:“从来没有独处过?” “很少,上次独处还是奥德瑞格王子火焰节来访的时候,殿下晚上被圣骑士长命令去了神殿,半夜才回来。” 塔莉说完才意识到缇娜到底是在问什么,有些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震惊回神后才说道:“伊安丝殿下,可是我们殿下已经和奥德瑞格王子订婚了……” “订婚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萝妮尔喜欢就好。”缇娜摊开手,摆弄着自己手腕边的宝石手钏,音调冷冽,“但她竟然会喜欢那个迂腐的老男人,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塔莉听着缇娜口中对契沙图毫无敬意的称呼,忙阻止道:“伊安丝殿下……” 缇娜将手指放到塔莉唇边,将她拉近,悄声道:“你说,是不是那个无私又无趣的圣骑士长骗了我们单纯的萝妮尔?” “……真是让人作呕的老男人。” 7. 萝妮尔听契沙图说完,现在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还在介意上次后殿里没有做完的事情。 可是,这都过去很久了,一周还是两周来着? 萝妮尔忍不住在想,契沙图大人不会从那以来,一直惦记希望着自己来找他吧? 只不过那是当时她为了抚慰他而随口说的话而已,她并不希望在正式结婚前有任何蜚语流言传出去。 契沙图大人应该比她更重视神殿的威信才对,她也是一直这样被他教导过来的。 那为什么……? 但是契沙图从来不会骗她,说一不二。 看来他是真的想和她做。 契沙图大人是不是变得越来越重欲了,以前的他好像不是这样的…… 况且现在还是白天,神殿里所有的牧师和圣骑士都在各司其职,要是她假期结束回到神殿工作,现在的这个时间她还在训练场上课呢。 反正不是做爱的时候。 但好像……又有点刺激。 萝妮尔开始对宠物沙龙之类的场合失去兴趣了。 因为契沙图大人身上还有一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萝妮尔的沉默让契沙图开始愈发没有耐心,明明是她早就答应过他的事情,现在他向她讨要还好似蹭了她一脸不情不愿。 “不可以吗?” 契沙图冷冷的询问让刚刚被火焰结界熏烤过的萝妮尔又瞬间掉入了冰窟,她只能先安抚他,回道:“可以的……契沙图大人。” 她刚刚说完,他的吻就落到了萝妮尔的脸颊。 但是紧接着萝妮尔偏头,避过了他渐渐往下的亲吻,甚至她还伸出手来捂住了他的唇来阻止他继续下去。 “……萝妮尔?” 契沙图真的认为缇娜在弗尔格罗的这几天绝对给他的萝妮尔灌输了一些荒谬的想法。 不然他找不到原因来解释之前还在说爱着他想着他的萝妮尔,如今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一边说着可以和他做爱,一边却连简单的亲吻都会被她避开。 身为圣骑士的信念和理智压制着他快要为萝妮尔的若即若离而疯掉的心。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压抑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一旦崩溃,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对萝妮尔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能和她说话,不能亲吻她,不能拥抱她,不能和她做爱。 萝妮尔已经是他的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不能? “契沙图大人,萝妮尔请求您……不要亲掉我的口红。” 萝妮尔感受到了契沙图抱着她的手在用力,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似乎比刚刚更加糟糕。 可是她今天原本是为了和缇娜姐姐出席那个全是贵族夫人的宠物沙龙而化了妆,要是唇色被他吃掉了,嘴唇肿起来,不管谁向她问起,她都只能用一些模棱两可的尴尬理由来解释。 特别是缇娜姐姐,萝妮尔认为所有的男女情事和感情迹象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契沙图静默了许久,不看萝妮尔,但是抱着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让萝妮尔坐在他的腿上。 他再次出声时的回复已经让萝妮尔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了。 “好。” 但这并不是萝妮尔唯一的顾虑。 萝妮尔还顾忌着自己礼裙的布料会在待会儿的动作里被搓揉到起皱,又对现在抱着她的契沙图说:“契沙图大人,能不能不要压住我的裙摆,会发皱……” “……” 契沙图完全沉默了,但是却不放开她,恍若未闻。 萝妮尔别无他法,只能尝试挣脱他的手臂。 但是她的动作好像彻底激怒了契沙图,他把萝妮尔禁锢在怀里,根本不让她再有动作,问她:“萝妮尔,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为什么我们现在要像是偷情一样?!” “……为什么一定要等奥德瑞格同意了,我们才能在一起?”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才是你未来的丈夫,萝妮尔,这难道不是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萝妮尔惊讶地听完契沙图似是发泄一般朝她吐露了全部的心绪。 他做到了他说过的话,把关于她的所有想法都告诉了她。 可是,萝妮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单方面向她这般咬牙切齿地排遣情绪的契沙图。 或许只有在那个梦里…… 有些不安…… 看来事情远比她要想的复杂。 她只是没想到上次在后殿没让他满足就带来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萝妮尔乖乖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臂弯里,仰视着他冷漠的表情,刚毅的轮廓,心里有些微微酸涩。 轻声说道:“萝妮尔爱着您,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会永远在您身边的,您不用担心。” “今天的萝妮尔会一直一直陪着您,好吗?” 契沙图低头,将脸埋在萝妮尔的发间,让自己的感官完全充斥着她身上的香味和触感。 她的软声软语已经足以安慰他原本就因为她而脆弱不堪的心,上一次误以为她喜欢上自己的哥哥已经让他的心完全碎裂,就算缝起来也会因为萝妮尔的一言一行而岌岌可危。 更别说她曾提过的,她自愿和奥德瑞格还有那个半精灵上过床。 他只能不去深想,一想就会妒忌,一想就会心痛。 萝妮尔是他的,她已经向他承诺过了。 她不知道他对她的深沉欲望,不知道他对她的卑劣占有欲,她依然什么都不知道。 萝妮尔抚摸着契沙图高束起来的顺长金发,低语道:“萝妮尔也想和契沙图大人做,我说现在。” 她这次并没有骗他。 甚至他从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就已经隐隐勾起了她的欲望。 她和契沙图的欢爱从来都让她感到非常快乐。 只不过现在,她更希望和他做爱能够真正安抚他,她能感觉到身为圣骑士长的他、一直给予她安全感的他也有极度不安的时候。 她也许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她在改变他…… 此时的萝妮尔已经能够确信契沙图的感情,而且他是更需要她的那一方。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他了。 心却变得异常柔软,以至于契沙图现在对她的耳语让萝妮尔觉得他在……向她撒一些可爱的小脾气。 他说:“那我可以吻掉你的口红吗?” 萝妮尔点头。 “那你的裙子呢?” 萝妮尔主动凑近,贴上他的唇,回道:“契沙图大人不要再问了,今天的萝妮尔是您一个人的。” 契沙图柔声补了一句:“以后也是我的。” 8.(微H) 在少有的不冷静情绪被萝妮尔的叁言两语抚慰之后,契沙图还是顾虑着萝妮尔的想法,把她放自己身前,然后开始解开礼裙腰间和胸口的系带。 每一个动作都非常轻柔,甚至有些小心翼翼,怕在她的纱制礼裙上留下折痕或者别的能让人看出端倪的痕迹。 而后起身将她的衣裙挂在房间内的衣架上,才回过身来重新将只剩衬裤和束胸的萝妮尔拉入怀中。 内殿本来就是处理公务的地方,窗户满透进来的晨光异常耀眼,照得萝妮尔白皙的肌肤在光下像是粉白无瑕的珍珠。 龙类对看起来就像是财宝的东西有着天生的占有欲,就算契沙图已经在弗尔格罗和人类相处了许多年,却也仍然磨灭不了他作为一条金龙而有的贪婪和血缘里印下的繁殖欲望和扩大族群的本能。 更何况萝妮尔是他心尖上的爱人。 契沙图明白她无法像那些雌性金龙一样在发情期的交配后产下许多龙蛋,人类每次怀孕大多只能生下一个子嗣。 他每每想起来这个事实,都觉得需要尽快和萝妮尔完婚,他早就想象过被他和萝妮尔的孩子们簇拥着的幸福时刻。 他也大概设想过,完婚后他想征求萝妮尔的意见,请求她为他诞下至少两个孩子。 明明刚才还在因为萝妮尔的拒绝和疏离而失去理智,现在又因为她的陪伴和安抚而感到无比甜蜜,乃至止不住地幻想她和他触手可及的未来。 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 他只要萝妮尔,只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契沙图按照萝妮尔的要求,不再亲吻她的唇,甚至都不再触碰她的脸颊,但与之相对地,他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吻着她的背脊,吸吮舔舐萝妮尔泛着淡香的皮肤。 抱住萝妮尔腰际的手松解开了她的束胸,在他的手抓握住她的胸乳时,听见萝妮尔轻轻地嘤咛了一声。 手中光滑的软肉似乎变沉了一些。 他的萝妮尔还是一个在成长着的小姑娘,却已经早就周旋在好几个男人之间。 奥德瑞格为了她有多冲动,他曾见过。 那个半精灵为了她甘愿被他的哥哥彻底利用,他知道的。 更别说他的哥哥,为了她的一点同情和眼泪,差点死于他的圣剑之下。 契沙图的手轻抚着萝妮尔渐渐滚热的肌肤,强迫自己将那些无关的杂念全都压在心底。 他的萝妮尔是被迫的,她是被迫和他们纠缠的…… 她不是自愿的,他能容忍她曾说过的那所谓“自愿”的谎言。 不然她不会说爱的人是他,不会说她想嫁给他。 就像他无法接受除了萝妮尔以外的所有雌性,他的萝妮尔也一定同样如此。 契沙图已经开始熟悉她的身体了,也牢记着她在欢爱时的所有反应。 和人类不同,身为龙的契沙图和除了人类以外的所有动物一样,会在交配的时候想的不是掌控雌性,而是讨好和谄媚,这样她才不会一边从他这里得到了好处,又立马被别的雄性使用的那些卑鄙手段所勾引,无情无义地将他抛之脑后。 “萝妮尔……” 契沙图用牙轻咬着萝妮尔背后的蝴蝶骨,又用手指的指节夹住萝妮尔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尖,呢喃着她的名字。 身体燥热起来的萝妮尔将身体前倾,手指抓握在桌沿,她的长发全都凌乱地垂落到他的桌面,直盯着他翻开的一卷羊皮纸,她明明认得每一个字,但在此时此刻却又连一句话都看不明白。 契沙图的手指突然用力拧捏了一下挺立的乳头,从胸前传来的微弱的酥麻感让萝妮尔闭眼喘息了一声。 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松开了其中一边的胸乳,勾住萝妮尔的腰,让她将臀部翘得更高,在明亮的光下已经能看见那衬裤底部因为浸湿而稍显透明的质地。 契沙图明知故问道:“……萝妮尔,有感觉了吗?” 萝妮尔反手摸到契沙图腿上的铠甲,扣弄他铠甲连接处的暗扣,柔声回道:“您觉得呢?” 她在这时回头看契沙图,湿润如雏鹿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咬了咬唇,迟疑了一下,又说:“从刚才您说想和我做爱的时候,就已经湿了……” 尾音上挑的媚声混着她显而易见的情欲,契沙图直接抓着她的手解开了腰间的暗扣,卸下腰部和腿部接合的甲片,又让她亲手拨开裤子,抓握住早已经因为她而昂扬的欲望。 萝妮尔的手又不能完全环握住,只能用指甲上下擦刮着他肉茎上的鳞甲,仿佛已经因为他的插入而感受到被充满的层层的快感,茫然喃喃道:“好硬好大……” 契沙图继续勾着萝妮尔的腰,让她的身体贴着自己,又让她分开的腿缝贴着他的欲望,低声道:“是萝妮尔想要的东西吗?” 萝妮尔涨红着脸点头,感受着他的炙热温度和熏香气味,又濡湿一片。 透过衬裤的水液已经让契沙图明晰了萝妮尔同样沉溺于快感的境遇,隔着一层布料慢慢地顶蹭已经绽放的穴口,手也顺着她的腰滑到身下,在湿滑的水液中按压住了同样坚硬的阴蒂。 “嗯……” 他又听见了萝妮尔一声带着呻吟的娇媚喘息。 “说出来,萝妮尔,”契沙图将他的吻落到萝妮尔颈后的发丝上,“告诉我,你需要我,你现在想要我……” 但此时的萝妮尔却主动偏头吻住他的唇,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唇色会不会叫别人瞧出什么端倪来,在这唇齿相贴的距离间对他温柔地说道:“契沙图大人,萝妮尔爱着您。” “所以,请尽情地……尽情对萝妮尔展现您的欲望。” “想要被您插入,想要被您肏弄啊……” 萝妮尔的衬裤马上被契沙图扯掉扔在了他办公的书桌上,而她的人则被他瞬时抱起,翻了个身抵在了窗边的帘布上。 “萝妮尔宝贝,我也爱你,爱你,真的好爱你……” ……请不要骗我。 ……请你一定要拒绝其他所有男人。 契沙图扶着自己的阴茎,沾到一些水液润滑之后便缓慢挤开萝妮尔紧致的穴口,在这个插入占有的过程中反复对她诉说他的感情。 他看着萝妮尔一副迷离又妖艳的享受表情,她的手无助地拉扯住垂落在帘布附近的缀饰,在大口呼吸,胸乳因起伏在轻微晃动。 她就像传闻里那来自扭曲虚空的魅魔,总是知道该如何使用最恰当的诡计来迷惑他。 刚进入就紧紧缠绕包裹着的媚肉在催促着他的讨伐,心里和满足感和身体上的快感已经完全叫他堕溺在一个完全由萝妮尔为他编织出来的美好梦境里。 只要萝妮尔在他身边,梦就不会醒,他甘愿一直沉睡下去。 他无比期待,期待向所有人正式宣告萝妮尔是他的妻子的那一刻。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 立一立小公主出轨的flag 9. 那天过了午后萝妮尔才从内殿离开。 在马车附近等待萝妮尔的塔莉告知她说伊安丝公主临时去见一个朋友,那个宠物沙龙已经取消了。 萝妮尔见缇娜不在,只随意应付了一声,没太在意塔莉在和她说什么。 她那时正在担心她高潮时遗留在内殿窗帘帘布上的水渍和满室的暧昧味道。 契沙图和她约好,一周见一次。 如果她不去神殿,他遵照他们之间的约定,晚上来王宫找她。 感觉像是行政命令一样的强硬协议。 却只是为了那种事情…… 塔莉担忧地看着萝妮尔时不时捧着脸傻笑的表情。 果然伊安丝殿下说的是对的。 …… 伊安丝公主的公馆在几天后正式修整完毕,缇娜从王宫的住处迁到了她的公馆,她在出嫁后带回弗尔格罗的那些仆从们被尽数安置,保证她在弗尔格罗也能享有她在领地时无忧无虑的奢华生活。 奥德瑞格王子的皇家雷象队也于缇娜搬迁后的第二日进入了王都。 萝妮尔当天的日程仍然保留了去往神殿的祷告时间,这是作为圣女的她必须保有的对神明的敬畏和虔诚之心。 身为第一公主的伊安丝缇娜将会亲自迎接奥德瑞格,而萝妮尔是奥德瑞格此次出行的目的,也会和姐姐一起迎见他,再去神殿进行祷告。 那天,塔莉在萝妮尔早晨梳妆时转交了一份送给她的匿名礼物。 是一支黑色的乌鸦羽毛笔和一个蕴含强大魔力的墨水盒。 萝妮尔之所以会把它认成墨水盒,也只是因为那支附带的黑色羽毛笔,她并不认为这种瓶身透明,连里面的液体都是透明的东西能当成书写的墨水。 不过给她送礼的匿名人留了一条便签,上面写着:星月夜墨水组合套装,致与亲爱的萝妮尔。 萝妮尔看不出来是谁的笔迹,也无法通过这一行字想象出来这是谁说话的语气。 当时的塔莉正在为萝妮尔拉紧束腰的系绳,百无聊赖的萝妮尔将那瓶透明的墨水拿起,透过早晨的阳光观察瓶身。 也许是这东西本身具有的魔力吸引了同样潜藏了无尽魔力的她。 在光下的透明液体偶尔流光溢彩,又偶尔漆黑如夜,甚至有时两者交融,真的像是晴朗白天后穹净的夜晚,只有黑色的幕布和整个夜空里星与月的柔和光亮。 萝妮尔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她总是听闻法师的创造力无穷无尽又异想天开,他们不仅能用法力制造饼干和幻象,还能用法力做出许多惊世骇俗的事情。 她并不知道这种看起来很华美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只是在液体流转变化的时候讶声说道:“塔莉,你看见了吗?” “嗯?您说什么?” 虽然没有魔力也没有研习过奥术的塔莉看不出来这瓶奇怪的墨水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塔莉知道萝妮尔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支使旁边的侍女为萝妮尔找来了一张羊皮纸。 她用那支黑色的羽毛笔蘸取了一些透明的液体,在纸上写下了一句问候语。 写出来倒真的是黑色的墨迹,同样闪闪发亮,像是有人在墨水里掺混了细细闪闪的珍珠碎沙,女孩子们大概都非常喜欢这种似是带着珠宝光泽的东西,这次塔莉也看清了,也跟着萝妮尔一起惊呼了一声。 萝妮尔本以为这只是稍有不同的特殊黑色墨水而已。 可当她放下笔时,那支黑色的鸦羽笔却自己动了起来,写下了一句—— 祝愿亲爱的萝妮尔能有美好的一天。 真是奇怪的玩意儿。 只是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谁又会这样亲昵地唤她呢? 萝妮尔以往也会时不时收到一些匿名礼物,大多来自王都里的莱瑟工会,就算有便签和信函,也会经过工会内部的审阅,大多措辞内敛且敬语环复,不会像这份墨水套装的主人一样,似是认为自己和她的关系很近。 萝妮尔昨晚因为想着如何开口和奥德瑞格提出取消婚约的事情而失眠了半宿,加上之前那条埃奥隆的鱼,她现在对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有些过于精神紧张。 只不过这时,已经穿戴齐备的缇娜走进了萝妮尔的寝房,提醒着萝妮尔,她的未婚夫就要到达王宫正门,现在可不是玩淑女的游戏的时候。 即将见到的奥德瑞格事实令萝妮尔有些局促,马上把那个墨水套装和以前收过的礼物一起遗忘了。 …… 弗尔格罗秋日的阳光比初夏时要柔和了许多,的确是变了。 正如上次萝妮尔在王都见到奥德瑞格时,还是热辣的火焰节,她喝了烈酒后混乱地和他发生了关系。 而如今已经秋凉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萝妮尔站在缇娜的身后,隔着自己的纱面看向高大雷象之上的奥德瑞格。 他的银色长发和契沙图一样利落地高束着,金色的眼睛澄澈、纯粹又华丽,锃亮的铠甲也和同样身为圣骑士的契沙图平日里所穿的样式无一差别。 他没有契沙图那般沉稳和成熟,但萝妮尔明白,身为大主教的他也是一个值得她崇敬和认真对待的人。 萝妮尔看向奥德瑞格时,他似乎已经隔着缇娜,隔着她的纱面,牢牢死死地盯住了她。 可是萝妮尔已经给过一个人她的承诺了,就在前几天她还向他反复保证许诺过。 纱面之下的萝妮尔垂眸,不再看奥德瑞格。 缇娜上前,优雅且熟稔地和奥德瑞格搭话。 他们只说过几句寒暄后,一起朝萝妮尔走来。 奥德瑞格和她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萝妮尔说道:“萝妮尔,你……近来好吗?” 她能感受到奥德瑞格有除了这句普通问候以外的许多话要对她说,他的声音都温柔到快要颤抖。 萝妮尔突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以至于她的眼睛都有些酸涩,只能先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我一切都好。” 但她没有更多的话要对奥德瑞格说了。 陌生加上心底的对他的悔疚,都梗住了喉咙,萝妮尔庆幸着此时自己正戴着稍能遮掩表情的纱面。 “萝妮尔稍后要去神殿祷告,第叁王子不如和她一同前去?”缇娜温柔地看向眼前的两人,主动向奥德瑞格提议着,“原本是我来陪你打发一段时间的,可是我亲爱的孩子刚到了王都……” “我要是不在的话,他可是会迷路的。” 10. 因为缇娜的日程临时有变,所以奥德瑞格接下来和萝妮尔会一起去神殿进行祷告。 在等待萝妮尔换上教袍后,是公开的未婚夫妇关系的两人同乘一辆马车。 宽敞的马车内,奥德瑞格并未坐在萝妮尔对面,而是坐在了她的身边。 而没了纱帽遮挡面容的萝妮尔则感觉气氛于她而言越来越压抑。 两人的沉默持续了半路,萝妮尔一直侧头看向窗外。 “萝妮尔。” 还是奥德瑞格首先打破了僵持,唤了她的名字。 “嗯?” 萝妮尔轻轻地应了他一声,转过头来看向他。 奥德瑞格英俊深邃的容貌在没了纱面掩盖之后、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之间,落入了她的眼中。 心剧烈跳动了一下,然后萝妮尔移开了眼睛,等着他先开口说话。 “萝妮尔,抱歉……”奥德瑞格看着萝妮尔疏离又带了些许冷漠的表情,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地伸手触碰她的手背,“抱歉让你这么久才回到弗尔格罗。” 萝妮尔的手指颤动着,还是抽离从而避开了他的触摸,但手背却似乎倔强地留下了他指尖的温度。 心跳得有些快。 萝妮尔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看向马车的窗外。 但奥德瑞格并没有放弃向她搭话。 “萝妮尔,关于我们的婚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萝妮尔没想到他会主动向她提起,可现在这显然是叁言两语说不清楚的一个问题,而且他们也快要到达光明神殿了。 她只能给他说一个简练的答案:“我有很多事情需要向你坦白,我们今天的日程里不是有一个午后的茶会?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下车时,奥德瑞格向萝妮尔递手接她下车,这是绅士照顾淑女的体贴做法。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未婚夫妇,今日来神殿的民众也时不时悄悄瞩目看向他们。 萝妮尔不会在旁人面前让奥德瑞格难堪,她顺从地将手放入他的掌心,然后下了车。 但是奥德瑞格握住她的手后却没再松开,萝妮尔稍有挣扎,他便握得更紧了。 她侧目看向他,可奥德瑞格也只是目不斜视,好似和她牵手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完全挣脱不了又拧不过奥德瑞格的力气的萝妮尔在尝试了几次后便只能放弃,任由着他牵着手。 她只希望契沙图大人看见的时候不要太在意,她今天就会和奥德瑞格说明白,然后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也许契沙图大人会再次发脾气,萝妮尔不知为何突然这样想着。 每天来祷告时都会看见契沙图的萝妮尔不会指望他今天不会出现,只能想着如何在此之后好好安抚他。 也许和他再做一次就可以了? 那得等到这周晚些时候,萝妮尔已经在考虑什么时候找他比较好,还是暗示他晚上来王宫找自己呢? 被奥德瑞格牵着走的萝妮尔强迫自己想着关于契沙图的一切。 可是心仍然跳得好快,他的掌心温暖宽厚,不管她在想什么,奥德瑞格无法让她忽视的存在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萝妮尔—— 她的手正被他紧紧交握着。 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她当然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和奥德瑞格发生的所有。 身体仿佛在怀念着什么,也在提醒着她什么。 脸都好像开始发烫了。 “萝妮尔觉得热吗?” 走在稍前地奥德瑞格停了下来,侧身轻声问她。 萝妮尔依旧不出声,只摇头。 但奥德瑞格却突然俯下身来,用手触碰她的额头和脸颊,低声道:“可是你的脸好红。” 萝妮尔着急抬头,忙解释道:“没关系的,我……” 她的唇在此时擦过了他还未离开的掌心,奥德瑞格高大的身躯都快要把她完全罩在他投下的阴影里。 要说出的借口一概又咽回了心里,萝妮尔只感到自己的脸烫得更厉害了。 奥德瑞格就着俯身的姿势,看着萝妮尔晶亮水润的眼睛透着欲盖弥彰的可爱神色,毫无征兆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到如同羽毛抚过般的吻。 “奥德瑞格……” 萝妮尔被这个突然的亲昵动作惹到慌乱无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她马上埋怨似的唤了一声奥德瑞格的名字。 更别说主殿里那些熟识的牧师小姐和一些来祷告的民众此时向他们投来的让萝妮尔仿若针毡的目光。 还有…… 在奥德瑞格站直身体后,萝妮尔看见了不远处刚从圣骑士团训练营回到神殿的契沙图。 萝妮尔明白,他已经看见了。 即使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冷漠如常,但萝妮尔就是能从他落到自己身上就不移开的视线里体会到他糟糕透顶的心情。 现在她觉得奥德瑞格的这个吻有些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她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捏断了。 萝妮尔的确抱有想要挣脱就跑到契沙图身边的想法,但奥德瑞格可能察觉到萝妮尔一看到契沙图就完全将注意力分给他的偏心行为。 他不想也不会让萝妮尔从他身边逃离。 无法为自己辩驳的萝妮尔只能和奥德瑞格一起向契沙图行礼,然后听着他们之间公式化的寒暄和问候。 可契沙图突然把话题拉到了自己身上,他问道:“殿下这周还有时间来神殿定下一些祷告仪式的细节吗?” 语气严肃且庄重,似是在出于奥德瑞格的来访而尊重她,来向她确认一些职责上的变动。 但萝妮尔知道他在说什么。 契沙图大人怎么能当众和她打着这种调情的哑谜,甚至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又一丝不苟。 萝妮尔只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现在的脸红已经完全是因为羞赧和难为情,她压着自己的声音,并不想暴露自己的不自然,回道:“有,请您放心,萝妮尔会来找您的。” “希望殿下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契沙图在对萝妮尔留下这只言片语后,视线从他们牵握的手上移开,不再看她和奥德瑞格,转身离开了主殿。 萝妮尔同样明白,契沙图还有半句话没说。 她要是不来神殿,他一定会去王宫找她的。 奥德瑞格听完他们的对话则稍感疑惑,问她:“萝妮尔不是在休假吗?为什么契沙图大人还要找你商量工作的事情?” 萝妮尔低头,回道:“假期快结束了,我也想提前适应以前的职司。” “而且,那个祷告仪式的事情,是契沙图大人的新命令,我还……不太熟悉。”——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11. 午后,萝妮尔遵照王后给她定下的日程,去了奥德瑞格临时在弗尔格罗下榻的公馆。 萝妮尔认为自己是在王后的命令下陪伴奥德瑞格,这是母亲对她的希冀。 甚至她都能隐隐感觉到缇娜姐姐也是赞同这种做法的,即使她曾经告诉过缇娜她想取消和奥德瑞格的婚约。 毕竟王后从一开始就将奥德瑞格纳为联姻的最佳人选,而且在她失踪之后仍然接受了订婚关系的奥德瑞格一直是被动承受流言蜚语的那一个。 不仅萝妮尔觉得亏欠了他,也许连王后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两个光铸德莱尼圣骑士带着萝妮尔走入公馆后院的花园里,换下铠甲穿着常服的奥德瑞格已经坐在园内的石桌前,正在为一块蛋糕加装蓝莓的装饰。 奥德瑞格抬眼看向萝妮尔时,连他长长的尾巴也一起抬起,尾尖装饰用的金色圆环在光下熠熠生辉。 他笑着对萝妮尔招手。 萝妮尔也回以腼腆的微笑,只是她的心却收紧了。 她只觉得奥德瑞格脸上直爽的笑容和看见她之后那些藏不住的小动作让她愈发不能对他狠下心来。 这算什么? 自私的本性,可耻的想法。 萝妮尔如是告诉自己。 于是她再一次避开了奥德瑞格递给她的手,故作疏离,说道:“奥德瑞格,关于我们的婚约……” “萝妮尔,我们将婚期定到明年你成年礼的时候,如何?”奥德瑞格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萝妮尔逃避的动作,转而握住她的手腕,打断了她的话,“我的母亲已经和你的母亲通过信函,她们希望我们能早做决定。” 萝妮尔微蹙着眉,闭眼说道:“我想……” “我想你能同意取消我们之间的婚约。” 她不敢看奥德瑞格的表情,眼睛紧紧闭着,只听他冷声问道:“为了契沙图?” “是的,为了契沙图大人。” 萝妮尔坚定地回复道。 但此时,萝妮尔感到自己的腰被奥德瑞格环抱住了,她心慌地睁眼,按住奥德瑞格的手,想要挣脱他的拥抱。 却只能和早上那次被迫的牵手一样,萝妮尔从来都不擅长用肉体的力量去压制别人,根本无法挣开。 “如果我说不同意呢?萝妮尔打算怎么办?” “奥德瑞格……我和契沙图大人上过床,你明明是知道的。” 萝妮尔的眼睛看向他眸底的自己的时候,心又突然颤了一下,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这个拥抱让萝妮尔都能感受到他呼吸之间的鼻息,吹拂过了她的耳廓,已经红了一片。 “而且就在前几天,我们又……” 奥德瑞格似是终于听不下去萝妮尔一遍又一遍重述她和契沙图之间做爱的事实,打断了她:“这难道就是你拿来说服我的理由?” “那我们之前也做过,萝妮尔,”奥德瑞格将萝妮尔耳边的发丝拨到了她的耳后,温暖的嘴唇贴住了萝妮尔雪白的脖颈,“你也在我身下高潮过,我哪里不如他?” 萝妮尔现在不仅是心在颤动,连身体也迎合着他的触碰,轻颤了一下。 他曾给予过她的高潮让她的身体铭记,一被触及就会被唤醒,像是专门为他定制的,只属于他一个人、也只有他能打开的情欲匣子。 腿间有些濡湿,甚至他们现在仅仅只有拥抱而已。 “我……和贝特也做过,和契沙图大人的哥哥也有过关系。”萝妮尔心一横,全都颤声说出,“叁心二意又淫荡不忠的我配不上身为大主教的你。” “你值得更好的,奥德瑞格……” “所以,断了和我的联姻,于你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奥德瑞格拦在萝妮尔腰间的手收紧,在她说完便马上反驳道:“我不要。” “我不允许,我绝不接受。” “叁心二意的萝妮尔为什么又愿意将你的心只给契沙图一个人?” “对我是最好的选择?萝妮尔如此为我考量,有没有问过我是怎么想的?” “萝妮尔,我喜欢你,你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 “……为什么你能听契沙图的话,就不能听一听我的呢?” 奥德瑞格连续不断的问题一句都没有被萝妮尔回复,只说:“可我不爱你,奥德瑞格。” 萝妮尔的手腕此时被奥德瑞格握住,往他身下带。 她惊觉,挣扎起来,却被他强按在隔着袍装和衣裤都能感受到的坚硬上面。 奥德瑞格的气息有些混乱,他把没见到萝妮尔时压抑过的那些情绪一并都说给她听: “我很想你,萝妮尔……” “契沙图他哪里比我好,你告诉我,我可以学的。” “不要还没有尝试过就断然拒绝我,不要对我这样。” “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你曾接受过我的,你曾说过喜欢和我做爱的,萝妮尔你不能骗我。” 萝妮尔闭眼听着他每个字都递到了她心尖上的诉说,身体愈发空虚燥热,心却愈发冰冷僵硬,回道:“我可以补偿你,除了续下我们的婚约,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说罢偏头拒绝了奥德瑞格落在她脖颈上的亲吻。 奥德瑞格一言不发。 顿了片刻,便将萝妮尔横抱起来,往花圃里走。 “奥德瑞格,请放我下来!” “我现在还是你的未婚夫,萝妮尔。” 萝妮尔才发现奥德瑞格冷冽的音调也能像契沙图那样似是掺了冰碴般无情,他在提醒她作为未婚妻子的义务,也是在用这个既定的事实威胁她。 “我现在想和你做,我想你现在能接纳我。” “不可以,奥德瑞格,我不能和你……” “不是说要补偿我?拒绝我就是你对我所能做出的补偿?” 萝妮尔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在说了那么多会伤他心的话之后,他还能提起做这种事的兴致,只能退而求其次:“……只是做这一次吗?能不能去室内?” “我拒绝。” 萝妮尔这下是真的慌了起来,她不能从奥德瑞格这里要到一个准确的答复,她也无法给契沙图大人一个交代,事情只会被她弄得乱七八糟。 眼下更让她慌乱的是,奥德瑞格竟然想直接在这花圃里和她做爱。 要知道这里既有他从维迪卡尔带来的那些圣骑士和牧师,也有弗尔格罗王室指派给他的仆从。 被谁看到都是一件让萝妮尔绝对无法接受的事。 她更无法想象要是被契沙图大人听到一点风声……那会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带来怎样不可挽回的后果。 可奥德瑞格冷漠到绷紧面容的表情让萝妮尔明白事情绝无商量的余地。 12.(微H) 入秋之后的花圃并不像盛夏时会开满园的花,这座公馆在修整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些娇弱到抗不过一整个隆冬的花株全都移走,移植了能抗寒抗冻的草皮。 现在的萝妮尔被奥德瑞格覆压在草地上,花圃周围低矮的灌木只堪堪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不管是谁,只要踏入这个庭院,或者从公馆楼上的某间窗户向花圃里看那么一眼,绝对能发现他们正交迭在一起的样子。 萝妮尔闻到了泥土和青草混合在一起的气息,也闻到了奥德瑞格身上不同于契沙图的熏香味道。 但更多的则是他此时让萝妮尔感受到的、冰冷到不容许她有任何拒绝的强硬气势。 明明知道她不爱他,明明知道这种结合和占有根本毫无意义。 奥德瑞格没有感情的金色眸底让萝妮尔仿若在凝视着一颗再也触及不到的晨星,在天亮后就会彻底熄灭光亮从而消失不见,就算午夜轮回也不能再在同一个地方找到同一颗星星。 原本冷硬的心却又突然刺痛起来。 也许,她不仅改变了契沙图大人。 连她亏欠着的奥德瑞格也被她…… 如果这样能抚慰你的话。 如果这样能让你对萝妮尔彻底失望的话。 萝妮尔已经紧张到连呼吸都压低了频率,本不想再开口的她压不住心底绵延开来的酸涩,还是轻声对奥德瑞格说道:“奥德瑞格,抱歉。” “萝妮尔真的感到非常抱歉……” 奥德瑞格从把她抱到花圃开始就一言不发,听到她的软语歉言也只是停顿了下来,然后单手俯撑在她的耳边,回望着萝妮尔蕴着水汽的雾朦眼神。 没有情与爱。 只是在可怜他。 他知道。 可他也克制不住地在想这双美丽的眼睛带着柔情蜜意时的样子。 或许他曾经见过,不过那晚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他此刻面对如此绝情的萝妮尔只能把她那天晚上的妩媚和热情全都推给她喝过的烈酒。 可能现在只有契沙图能见到了。 萝妮尔看着奥德瑞格俯身靠近,捂住了她的眼睛。 紧接着她感到他的手伸进她的裙底,抓住了衬裤的一角就迅速将其拉下,挂在了她的膝盖处。 而后她又听见奥德瑞格扯开衣物的窸窣声。 脸颊和耳旁的草尖擦着她的皮肤,带来的微弱痒意像是不可控的情欲一样钻心又难耐。 只靠听觉和触觉就能让萝妮尔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从头想到尾。 她知道自己在期待,她骗不了自己。 就连想起契沙图也无法阻止萝妮尔想象着被奥德瑞格进入时的感觉。 同为圣骑士的他们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不一样。 所以萝妮尔此时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想要与之做爱的人是奥德瑞格。 但她不能告诉他。 这是无罪的,快乐是无罪的。 奥德瑞格并没有做任何前戏,亲吻和爱抚一概没有,可是身下已经湿润滑腻。 甚至萝妮尔还在担心会有人发现他们现在暧昧又荒淫的行径。 主教和圣女,克己和禁欲。 却在白日宣淫。 她早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圣女,现在她在把奥德瑞格也一并拉下。 光明神大人啊…… 萝妮尔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吗? 她已经能感受到奥德瑞格用膝盖介入她的两腿之间,他欺压上来的重量让萝妮尔的身体无比贴近他,仿佛在还没结合之前就要将其余的部分先契合在一起。 然后是他挤入腿缝之间炙热的性器。 他的温度像是把她烫了一下,身体都轻颤了起来。 奥德瑞格却再次停了他的动作,有些错愕的他说出了沉默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萝妮尔,你是不是……在骗我?” “你已经湿了……” 咬紧着牙齿又克制着呼吸的萝妮尔在听到他挑破了这个事实后,终于能放任自己张嘴无声地喘息了一下,用着剩余的气音回道:“……请不要说出来。” “你就是在骗我,”奥德瑞格对萝妮尔的话置若罔闻,“你也是喜欢的,对不对?你是喜欢我的……” 他似乎是认下了他自己所触及到的事实,抵住了暖热的穴口就开始着急往里顶入。 萝妮尔还记得他的尺寸必须要完全准备好了才能被允许纳入。 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对他的迫切侵入感到明显的撕裂痛感。 萝妮尔深呼吸了几口气,扭动着身体又推着他的肩,忙说:“慢一点,慢……啊……好疼。” 奥德瑞格直接用他有力的尾巴死死捆住了萝妮尔双手的手腕,不让她再有丝毫退拒的动作。 他慢慢地又往里蹭入了一些,怀念了许久的紧致和莫大的快感让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萝妮尔也放松一些,不要夹得这么紧,抱歉,嗯……” “好舒服,萝妮尔,萝妮尔……你里面在咬着我。” “不要说,请不要,奥德瑞格……” 萝妮尔的身体早就习惯了在即使疼痛的情况下也能让她享受快乐。 由此所带来能麻痹一切的快感在把萝妮尔往情欲的泥沼里下拉,她感受着被逐渐充填的满足和趴伏在她身上的奥德瑞格对她的迷恋。 一直顶到尽头,奥德瑞格似乎才想起来征询萝妮尔的同意:“萝妮尔,还痛吗?我可以动了吗?” 他有些颤抖的手沿着萝妮尔衣领向下抓握住了她的胸乳,萝妮尔立刻感受到体内的性器涨大了一些,她明白他已经兴奋得不行。 萝妮尔不答,并没有任何表态。 原本就是强迫式的开头,况她都被他这样占有了个彻底,这些虚假的礼仪有什么用? 奥德瑞格开始像要讨好她一般向她索吻,松开了他罩住萝妮尔眼睛的手,从她的额头开始,如雨点一般轻柔的吻落到她的肌肤上,最后贴住了她的唇,说道:“萝妮尔,你说一句话好不好,可以了吗?” 萝妮尔的目光落到了奥德瑞格已经因为欲望而稍显黯淡的眼睛上,对他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奥德瑞格。” “我不希望……唔……” 萝妮尔的嘴唇被奥德瑞格堵住然后咬死,她已经尝到了因为被咬破的伤口所带来的血腥味——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13.(两章合一,H+剧情) 13. 萝妮尔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偏执的奥德瑞格。 心好似被攥成了一团,又疼又涩,正因为亏欠于他而无法做到彻底狠心。 亦或者,她根本无法割除自己的贪婪本性。 她想要契沙图大人的爱,也喜欢别人对她的真心,甚至对从别人那里得来的赤忱臣服与痴恋迷沦欲罢不能。 所以…… 即使奥德瑞格强迫了她,即使她现在肿痛的下唇在渗血,她还是兴奋恍惚到似乎都已经麻了半边身体。 奥德瑞格用舌尖轻触她的伤口,舔走溢出来的血,手上抓握着胸乳的力道已经温柔了很多。 这场情欲游戏里彻底输掉的是他,他克制不住对她的怜惜,所以只能被她玩弄。 萝妮尔睁眼看向奥德瑞格近在眼前的盘角,完美的轮廓,间隔的环棱,银白的长发,和她此时能看见的无云的天空一样纯净。 只有自己的心已经漆黑一片。 就算契沙图大人知道了又如何呢? 陪他上一次床一定能让他继续留在自己身边的。 一次不行就再一次。 荒谬的想法充斥着萝妮尔现在被情欲与征服所占满的脑袋里。 她轻轻咬了一口奥德瑞格无声抚慰她的舌尖,在气息都被他吞咽的情况下,模糊地说出: “肏我。” “想要。” 不管你是谁。 萝妮尔凝视着奥德瑞格面上闪过的一丝惊讶和掩藏不住的触动表情,再次用自己的舌勾挑了一下他的,向他的嘴中吹入几个音:“动一动……” 然后萝妮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感受着嵌入体内的炙热稍稍抽离又再次顶入最深处。 其它什么事情都没有此时的快乐重要。 “哈啊……好棒。” 奥德瑞格已经没有了刚刚想要占有萝妮尔的迫切,重复着这样缓慢退离又大力顶弄她的动作,轻声问她:“喜欢吗?萝妮尔……喜欢我吗?” “喜欢……嗯,好舒服……” 奥德瑞格似是在找回他记忆里和萝妮尔的第一次。 她越来越湿了。 她说喜欢他了。 她变得好快,但是这并不影响奥德瑞格因为萝妮尔的一点点回应而越堕越深,只会想要牢牢抓住这一刻的幻觉。 萝妮尔伸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脸,深红如血色的水润眼眸只有她对他的专注,别人好似都不会被她看在眼里。 只有在被他戳顶到花心时会微微皱眉,眼里雾气迷蒙,已经美得他连眨眼这种动作都仿佛忘却了。 她的手渐渐往上,握住了他的盘角。 萝妮尔猛地被奥德瑞格顶了一下,似是他的警告,她喘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呀……” 她听着他也同样变得粗沉的呼吸声,手在抚触的同时还用指甲刮弄。 很快,萝妮尔的手就被奥德瑞格再次制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忍耐着,呼出时才说:“别摸,会想射……” “上次和你说过的,不要这样摸。” 甚至他的尾巴在萝妮尔这样平躺着看不见的角度里绷紧了原本自然弯曲的弧度,甩落时,尾尖处的金色圆环撞到了灌木的枝桠,发出来的窸窣声响和交合的水声混在一起,听不清也辨不明白。 他故作说出的训斥根本就不被萝妮尔放在眼里,她只轻微上勾嘴角,腻声说道:“我也想你舒服,奥德瑞格。” 而奥德瑞格也忽视了萝妮尔的引诱,只是因为他不想结束这萝妮尔口中最后一次的欢爱。 膝盖继续往前挪动了一步,将萝妮尔的腿分得更开,裙摆都只挂在了大腿处,渗汗后的肌肤沐浴在了光下,从而蒸出了馥郁的体香和淫液的靡乱味道。 为了防止萝妮尔的手乱摸乱碰,奥德瑞格将她的手举过头顶,压住了双手的手腕。 然后不留余力地大力进出,萝妮尔为了迎合他的捣弄而不自觉地抬高身体,衣裙之下乳房高耸的轮廓和轻颤着的弧度是这具曼妙的身体又一处让他无比迷恋的地方。 萝妮尔压低着自己的呻吟,她并没有忘记他们此刻还在花圃里,但她还是为了刺激奥德瑞格而说道:“你的……好大,好硬,嗯啊……” “喜欢,喜欢,奥德瑞格……要到了——” 奥德瑞格低头用嘴咬解下了她胸口的系带,将颤着晃着的胸乳一口衔咬在嘴里,舌抵着已经硬起的乳尖吮吸,听着萝妮尔愈发控制不住的淫言浪语,只觉得自己爽得像是在和她做一场一觉醒来都还要失魂落魄很久的春梦。 他感受着手中要比之前沉甸了些的乳肉,松了口,萝妮尔现在的亲昵顺从和瞬时的嫉妒与怒火几乎都要让他气到哕血,故意在她快要高潮的时候停下来问她:“契沙图会舔你的奶吗?” “他是不是也像我这样摸着你,然后干着你?” “变大了好多,萝妮尔……萝妮尔,你和他做了多少次?” “萝妮尔,我会是你的丈夫,”奥德瑞格看着萝妮尔已经因为逼近高潮而失神的眼睛,听着她嘴里喃出来的催促话语,“我们天天都做,好不好?” “不要再去找契沙图了,我也能让你高潮……” 他的质问萝妮尔一句都听不进去,迟迟得不到满足的她都快身心崩溃,眼角沾着委屈到极点的几滴泪水,只哀声道:“给我,给我——” “奥德瑞格,萝妮尔好爱你,萝妮尔只爱你……” 奥德瑞格已经区分不了萝妮尔口中的甜言蜜语到底是真是假,只知道自己也快到了极限,根本忍不了了。 重新续上的律动让萝妮尔闭眼仰头,喟叹出声,不留余力地讨好此时能把她送上极乐的奥德瑞格,重复着她对他说过的那些爱语。 “射给你,萝妮尔,都给你……” 奥德瑞格在说的同时,深顶开狭窄的宫口,缠裹住前端所带来的猛烈快感直接迫使他将精液全都射入了萝妮尔的体内。 …… 伊安丝公主的马车停在了奥德瑞格的公馆前。 迎头赶马的是一个男孩。 他的灰浅色长发被束成了一个低矮的马尾,好似只是为了方便行动而随意束扎而成的结果;眼睛在秋日的阳光里乍看来是琥珀般的颜色,进入阴影之后才能看清原本是淡淡的绿色。 肤色翳白,瘦削笔挺,长长的耳尖在光下几乎就要白到透明,连他的瞳孔都是和他发色一样浅浅的灰。 看见他的第一眼可能会因为细腻且俊丽的外貌而把他认成月光林地里的那些精灵,但细看下来又会觉得他既不像是纯种精灵,也猜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种族的混血。 身穿的是和弗尔格罗的那些贵族们相似的袖衣长袍,也许是临时赶制出来的,衣物上还有一些折迭过的崭新棱痕。 他一手握着缰绳,将腿随便屈弯在马车的前板上。 单看他形似隼狼般的眼睛,和同龄的孩子们相比就已经沉稳了太多。 他看起来成熟到没有了对很多事物的兴趣,对探索和新知不会抱有太多幻想。 明明是单纯又稚嫩的年纪。 他将手边的垫毯披盖到自己的后背上,躬身跪在马车跟前,说道:“尊敬的伊安丝公主,我所敬爱的母亲,我们已经到了。” 青涩的声音所说出的话语正严恪遵守着对一个公主的礼仪,并没有因为他是缇娜唯一的孩子而有所不同。 无时不刻都是高傲艳丽的缇娜这才从马车里俯身出来,微微提起自己长裙的裙摆,银色的高跟鞋踩在了维罗后背上,把他用作矮梯,走下了马车。 她冷漠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自己的亲生儿子。 维罗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在缇娜稳妥下车后,收起了自己背后的垫毯,又放回了马车。 他正垂首乖顺地站在她的身后。 公馆门口的光铸德莱尼骑士向缇娜行礼,但她并没有主动地介绍起身后的维罗,只说来找萝妮尔。 缇娜从两名圣骑士口中知道了两人此时正在公馆后面的庭院里,便谢绝了他们的善意的引路邀请。 她来这里的次数可比这些从维迪卡尔来的圣骑士要多得多。 维罗安静地跟在缇娜的身后,随着她而走的每一步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有属于缇娜一个人的鞋跟响声敲击在地面上。 穿过公馆的厅堂时,缇娜注意了到这边的仆从都被尽数遣散,她站在通往庭院的门前。 能隐约听到一些关乎快乐的动静。 缇娜此时才把视线落到维罗身上,看见他面上白皙的肤色里已经掺了浅浅的红,只问他:“听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听到,殿下。” “硬了吗?” “有的……” 此刻缇娜脸上浮现出来的谑笑是她从未给萝妮尔看到过的一面,既是她对维罗的蔑视也是她习惯施压在他身上的残忍。 缇娜转身绕过维罗,说:“那你得好好管住自己。” “……真是没用的东西。” 维罗垂首恭顺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他应下了缇娜的嘲讽和她的要求,平静地回道:“维罗会一直聆听着您的教诲,尊敬的公主殿下。” 缇娜离开时,命令了门口的两个圣骑士代她向萝妮尔传达她留下的口信。 她希望萝妮尔今晚能去她的公馆。 14.(H) 萝妮尔并不讨厌和奥德瑞格上床,能感到快乐的事情她都喜欢,只是有些厌恶他的自以为是。 比如现在,子宫因为被射满了精液而让她感到小腹酸胀难受。 奥德瑞格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他的确是她的未婚夫,但并不是她的丈夫。 他温柔的吻落在萝妮尔高潮过后暴露出来的粉热的肌肤上,好似这并不足以表达他此时对她的爱怜,连他带着细软绒毛的尾尖一并用来轻轻抚触萝妮尔仍然有些敏感的皮肤。 特别是他用尾巴擦过乳尖的时候,萝妮尔克制不住地颤动着,奥德瑞格则一遍又一遍地用唇覆上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像是某种小孩子做标记的愚蠢办法。 尾尖处所装饰的金色圆环带着冰凉的温度,可他尾巴上的细腻绒毛又把被他吸肿的乳尖扎抚着,萝妮尔刚才不悦的情绪被这种热冷交替的酥痒感觉所蒙蔽,又溢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 她感受到奥德瑞格并未抽离的性器再次勃起了,被他占有填满的感觉无法忽视,她能在情事上享受的快乐似是永无止境。 甚至他还往里轻顶了一下,甬道内的淫水混杂着粘稠的精液,就着他的动作发出了闷闷却又清晰的水声。 “萝妮尔,能再来一次吗?又硬了……”奥德瑞格紧抱着萝妮尔,将脸埋在她的长发间,说出的低语好似还带着些许向她抱怨的委屈意味,“很久都没碰过你了 ,我真的很想你……” 萝妮尔手臂抱住他的脖颈,同时也用她的腿尝试环住他的腰际,让他入得更深一点。 刚刚高潮时被顶开过的宫口此时还算柔软,现在萝妮尔主动让其紧紧包裹吸夹着他的肉茎,她听见了奥德瑞格不可自抑地闭眼皱眉,哼出了一声沙哑的喘息。 抓握住胸乳的手也在此刻用力且颤抖,尾巴上抚过皮肤的柔软茸毛立起,变得有些扎人,又有些瘙痒。 萝妮尔知道了他很喜欢。 她也在这个时刻,在他的耳边低声问道:“奥德瑞格,为什么神殿还没有公布关于那个绑架犯的任何消息?” “萝妮尔,我好喜欢你……” 他像是在重复他刚刚吮吸出吻痕的执拗动作,在一遍一遍地对她表白。 可这是在答非所问。 萝妮尔后悔了她刚刚做出的主动献媚,这似乎对奥德瑞格有些用力过猛,他可能已经爽到神志不清,以至于根本没法听进去也无法思考任何需要理性的问题。 甚至还衔咬着她的乳尖,丢掉了他作为圣骑士的条条框框,在胡言乱语地反问她:“这里会有乳汁吗?萝妮尔,我……好喜欢。” 奥德瑞格已经重新开始律动,退离又用力捣入的动作撞得萝妮尔的胸乳在他的手中颠颠颤颤,连他自己都哑着声喘着气,但还是要问她: “会不会……怀孕之后就有了?还是这样多吸几下就可以?” “好像有点奶香味,好喜欢……萝妮尔,我好喜欢这样肏你。” 萝妮尔认为现在的奥德瑞格已经在情欲里彻底疯魔了。 比起契沙图大人,他似乎更是经不住她的一点点主动和挑逗。 身体里的精液被他的动作带出了些许,萝妮尔在草地的芳香里闻到了欲望和腥麝混合过后的暧昧味道。 但奥德瑞格却突然不再这样覆压着她,而是把她的腿抬起,架在了自己肩上,再重新俯下身。 萝妮尔觉得那种胀满的感觉愈发明显了,抬臀的动作导致甬道和子宫里的精液一点都漏不出来。 “多射几次给你,好不好,萝妮尔?” “萝妮尔,怀着我的孩子嫁给我吧,我爱你,我也爱你……” 萝妮尔几乎要被他这样深深占有的动作直接送上了高潮,小声的嘤咛在此刻变成了一声短促尖锐的鸣啼。 奥德瑞格忙咬住她的唇,身下也停住不动,咽下她的气息,打断了她的尖叫,并不想让她的失控引来被他支走的仆从,也不想萝妮尔这么快到达高潮。 但心已经因为萝妮尔身体的回应而糊糊软软,仿佛她已经答应了他的所有请求。 想要和她就这样亲密地结合到世界末日。 别的什么都不想管,萝妮尔就在他这里。 她在他的身下,含着他的阴茎,吃着他的精液。 没有什么比这还要完美的事情了…… 而差一点就要到达高潮的萝妮尔只能无助地抓住奥德瑞格的衣襟,用力拉扯,急促地呼吸喘气,意识都快完全被快感侵蚀腐化。 所以当萝妮尔稍稍缓过劲后,失落失神到极点的她重复了一遍她刚刚问出的问题。 “……萝妮尔现在还有多的心思想别的男人吗?” 萝妮尔的一点点心不在焉都会让他的心涌漫着巨大的妒意和酸楚,奥德瑞格知道自己控制不了,他也无法强迫嘴里说着爱契沙图的萝妮尔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他。 但至少,在和他做爱的时候,他不会容忍萝妮尔想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萝妮尔听见了奥德瑞格明显的反讽语气,又柔声安抚他说:“我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接受神殿的审判……奥德瑞格。” 奥德瑞格终是因为萝妮尔的话语而软化了下来,更何况他们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允许他在萝妮尔面前强硬起来,所以简单地满足了她的愿望:“我已经把那个半精灵押解到了弗尔格罗,契沙图会亲自负责对他的审判。” “他必须死,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萝妮尔。” 萝妮尔听完,点点头,吻着奥德瑞格垂落在她脖颈处的银色长发,说道:“我只是随便问一句而已。” “我快到了,奥德瑞格……” “射给我吧,想要呢……” 此时此刻的萝妮尔已经彻底遗忘了她和契沙图之间的约定。 她并不知道事情到此将会如何收场。 只有她的直觉告诉她,契沙图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她,他已经被她改变了,他已经离不了她了。 或许这有些自大且狂妄,但现在正在奥德瑞格身下的萝妮尔就是这样想的。 光明神大人啊,萝妮尔…… 萝妮尔是不是罪无可恕了? 如果您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么请您惩罚我,请您处刑我…… 可是,真的好开心啊…… 15. 萝妮尔在离开奥德瑞格的公馆之前,对他再次提起,希望他能慎重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 当然她仍然坚持着取消联姻的看法,只是萝妮尔对奥德瑞格的沉默稍有不解。 他不再像一开始听到后表现得冲动且偏执。 但她无法从他的静默里读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萝妮尔答应了奥德瑞格每天与之见面的请求,她会尽可能地在奥德瑞格待在弗尔格罗的期间弥补他。 只是她得另找办法说服奥德瑞格放弃她。 …… 光明神殿有一条通往地下监牢的通道,那里通常会羁押需要接受神殿审判的重案犯人。 在晚宴开始前的空余时间里,奥德瑞格以大主教的名义进入了监牢,撤去了最里面禁闭室的圣光屏障。 这里是庇佑着整个弗尔格罗的圣光之力唯一照耀不到的地方。 阴暗、幽冷、又寂静。 奥德瑞格打开禁闭室厚实沉重的铁门,用圣光点亮了室内。 精铁的锁铐被施以繁复的神圣禁制,高阶的神圣法术除了能够救病和治人,还能用圣光的力量施以责难和戒罚。 靠坐在墙角的半精灵闭着眼睛,原本清爽的黑色的短发已经长到垂落肩颈,双手双脚被带有沉沉重量的镣铐长时间禁锢,深紫色的痕迹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异常瞩目,手脚的关节处还有大片结痂后的瘢痕。 而且被强迫沉睡的他并没有清醒的时刻。 神殿在确保万无一失。 既有了萝妮尔失踪的前车之鉴,又有了埃奥隆出逃的后发教训,神殿已经对这一系列事件的直接犯人作出了周全的关押细则,保证他能顺利接受审判和属于他的死刑。 可是奥德瑞格在此刻唤醒了他。 贝特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睁眼时并不能适应这里强烈的光亮,视野模糊辨不清物体,但精灵血统里的机敏让他在找回神智的那一刻就靠着他的其它感官知道了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是谁。 “哦呀,竟然还能再见到你,维迪卡尔的小王子。” “……真是倍感荣幸呢。” 无论贝特现在有多么狼狈,但他始终能保持他那一贯的轻浮里带着挑衅的语气:“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求我?” 身为王子的奥德瑞格难得没有像以前那样,轻而易举地被贝特带有蔑视的言行激怒,而是沉声问他:“萝妮尔……她到底是怎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婚约的?” “怎么?天真的你才意识到她喜欢那条龙?” 奥德瑞格垂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佩剑的剑柄,但又很快松开,郑重地说:“请你告诉我。” 贝特并没有因为奥德瑞格对他表露的尊重而回以相应的报酬,反而得寸进尺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见萝妮尔。” 奥德瑞格看着落魄到如此境地还能和他谈着一些荒谬条件的贝特,又想起午后的欢爱里他被萝妮尔“无意”提及的时刻,拔出了佩剑,指向了贝特的脖颈,冷声回道:“绝无可能。” “那我也只能重复我之前说过的,”贝特根本不在意奥德瑞格明晃晃的威胁和警告,“萝妮尔在我的怀里哭着说——” “她不想嫁给你。” 贝特的一字一句仿佛能让奥德瑞格无数次回忆起萝妮尔午后问起他时的声音。 混着情欲的媚惑,却在向他问着其他男人的下落。 奥德瑞格的佩剑剑刃迫近了贝特的脖颈,锋利的尖端已经扎破了脖颈处薄薄的皮肤,滴出的血沿着喉结的轮廓滑落。 贝特漠然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并不想在不感兴趣的话题上多说一句话。 最终奥德瑞格收起了自己的佩剑,退了一步,背对着贝特。 “萝妮尔想要取消我们的婚约,”奥德瑞格叙述的平平音调仿佛在说着他满不在乎的一件事,“她说为了契沙图,她是这样说的……” 大概他已经把身为死囚的贝特当成了他现在唯一能诉说的人。 反正贝特会被契沙图处死,又有什么所谓呢? 萝妮尔是不在乎他的…… 他对萝妮尔的表白被她冷漠的话语完全退拒,他们之间的欢爱好像就如萝妮尔自己所说的那样…… 只是对他的补偿而已。 “看来她现在已经和那条龙快乐到忘乎所以了。” 贝特突然出声,下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结论。 他口中的齿尖在自己咬牙的动作里扎破了下唇,贝特啐了一口血水,继续对奥德瑞格说道: “维迪卡尔的小王子,你一定不想萝妮尔嫁给那条龙吧?” “你不想永远失去她,对不对?” 奥德瑞格侧身,再次看向贝特。 …… 缇娜以第一公主的名义要求神殿的一名圣骑士带她进入地下监牢。 高大健壮的圣骑士们总是凭着他们肃冷的外表和公正的作风而给予民众足够的安全感。 似乎连缇娜也不免俗,她身前领路的圣骑士比她高出许多,她的每一步都走在他高大的身形所投射出的阴影里,正亦步亦趋地跟着那名提着油灯的圣骑士,带她进入了属于神殿的监牢。 “伊安丝殿下,请问您来监牢是要提审哪一个犯人吗?” 年轻的男人在面对像缇娜这种成熟又美艳的女人时,总是会心跳加速从而想要和她说上几句话,在她的心上最好能留下一个好印象。 就算是每日都要经过繁重训练的圣骑士也不会例外。 缇娜停下脚步,放轻了声音,说道:“骑士先生,来监牢可不一定是为了见犯人。” 原本就安静的监牢过道使得她这句轻飘飘的话也能准确落入那名圣骑士的耳中。 因着缇娜停住不走,她身前的圣骑士也绅士地驻足等待。 可她却在这时往前靠近了一步。 “我前几天来神殿的时候,”缇娜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婉转的声音随意说出的话都像是某种极致的引诱,“看见你在正殿的回廊那,我说的对吗?” 那名圣骑士沉默了片刻,回道:“是的,殿下。” 但缇娜却又直接绕过他,站在他身前,抬眼看向他,才说道:“我对监牢里的禁闭室有点感兴趣,你能带我去么?” “殿下……那里正关押着等待圣骑士长审判的犯人,我不能……” 缇娜此时将手指按在了他的下唇处,打断了他的话语:“这样啊,那好吧。” “我下次来还能找你吗?” “比起禁闭室,我对你更感兴趣呢。” 这时过道里的脚步声让那名圣骑士连忙后退了一步。 然后躬身对来人行礼:“大主教。” 奥德瑞格对他点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身旁的缇娜,还是缇娜主动向他打招呼才让他从某件事里缓过神来。 他们简单说了晚宴的事情,然后话别。 但是在奥德瑞格离开后,那名圣骑士低声对缇娜说: “恭候您的驾临,殿下。” -------------- *小王子像这样想不开的情况不会只是这一次,基于德莱尼本身偏执的性格,萝妮尔的事是他现在最执着的一件事。 P.S. 德莱尼的种族亲属在魔兽的设定里是艾瑞达人,被邪能腐化,有犄角(自带)双翼和利爪(被腐化的结果),看起来有点像恶魔但不是魔兽里的恶魔种族。 而且个人认为魔兽将德莱尼弄成有羊角有羊蹄的设定就是为了影射西方对传统羊角恶魔的设定。 16. 弗尔格罗用以招待尊贵客人的公馆都在同一个街区。 夜晚,萝妮尔的马车又一次回到了这里,只不过这次她是遵照缇娜留下的口信,来到了她的公馆。 可萝妮尔并没有立刻见到缇娜或者维罗,缇娜身边的侍女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然后对萝妮尔说道: “夫人希望殿下您能在这个房间小憩片刻,”眼前的侍女是从小陪着缇娜长大的,萝妮尔几乎像熟悉塔莉一样信任她,“她很快就会过来陪您的。” 这名侍女说完,便打开了房门,躬身示意萝妮尔进入。 和外面烛光满溢的明亮氛围不同,只点燃了一根蜡烛的烛台让整个房间昏昏暗暗又迷迷蒙蒙。 偶尔火光晃动,蜡烛在墙面上被拉长的影子跟着抖动,萝妮尔感到自己的脊背出了些冷汗,手心冰凉。 走进之后,萝妮尔才发现内里的有一整面墙的橱柜,地毯厚重到像是一脚踩在暴雪之后的松软的雪草地上,以及房间正中间有一把乍看起来非常正常的躺椅。 只是它是这个房间里除了柜子以外唯一的配件,看起来孤零零的。 萝妮尔有些不安,问道:“我……要坐在这把椅子上吗?” “是的,殿下。” 不安的感觉驱使着萝妮尔靠说话来缓神,她继续问道:“缇娜姐姐在做什么?维罗在哪里?” 那名侍女温柔地牵着萝妮尔的手,拉着她走近那把椅子,柔声说道:“夫人在训教一只不太懂得听话的宠物。” “至于少爷,今晚他不在公馆内。” 萝妮尔对于见不到维罗而稍感遗憾,但她转而对缇娜的宠物异常好奇。 她从未听缇娜提起过她还豢养了一只小动物。 在萝妮尔对缇娜的印象里,她对那些可爱的小东西总是兴致缺缺,还不如珠宝对她有吸引力。 对于上次的宠物沙龙……她就应该向契沙图大人表明坚定的意愿,他肯定会让自己去的。 萝妮尔叹了一口气,坐上了那把躺椅。 “咿呀……” 萝妮尔刚一坐上去,躺椅马上摇晃了几下,没坐稳的她惊叫了一声。 还好她身旁的侍女一直牵扶着她,压下椅子让她仰躺着。 有些奇怪。 萝妮尔开始胡思乱想。 她现在不能用脚尖够着地面,腰一用力想起身便让着椅子晃来晃去。 也许是因为她还长得不够高。 其实要是一动不动,在这上面午睡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萝妮尔眯着眼睛看向天花板的蜡烛光影,闻着房间里带有花香气息的熏灼味道,心乱不安的感觉仿佛被安抚平静了,轻声问道:“……姐姐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她也只是随意问问而已,下午和奥德瑞格的欢爱消耗了太多精力,乏累又疲倦。 萝妮尔是真的佩服奥德瑞格晚宴时还能那样精神奕奕地去应付弗尔格罗那些对他谄媚的贵族。 若不是缇娜希望她能来公馆,萝妮尔敢打赌她现在一定已经在她自己的寝房里睡着了。 房间的门在此时打开,缇娜并没有让她心爱的萝妮尔等太长时间,明媚优雅的声音很容易听出来她此时的心情十分不错:“萝妮尔,我亲爱的小公主——” 萝妮尔忘记了她刚才想要起身时晃来晃去的椅子,撑着身体在晃动的滑稽幅度里没能顺利起来,只能匆促地回了一声“姐姐”。 “听话的小公主不可以乱动。”缇娜无声走近,按住了萝妮尔的肩,“现在不可以,稍后更不可以哦。” 萝妮尔盯着缇娜艳丽的脸,她的耳边簪了一朵盛开的暗红玫瑰,脸上似是因此映照而了有淡淡的红晕,连她暴露的睡裙都是同样神秘却又诱惑的颜色。 可是这明明不是睡觉的时刻,萝妮尔一直被塔莉教导着走出寝房就必须拿出一个公主应有的端庄模样。 但萝妮尔其实很羡慕缇娜的随性和自由,她看起来享受着她所拥有的一切,无忧无虑。 或许她只是快分不清自己是快要迷失在缇娜的美貌里,还是这个房间的熏香味道已经迷惑了她的感官。 如果玫瑰能变成人的话,那一定是缇娜姐姐这样美丽又性感的女人。 萝妮尔移不开她的眼睛,看着缇娜脸颊边那朵还沾着庭院露水的玫瑰,问她:“姐姐,今晚到底是……?” 缇娜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落下一个吻在她的额头,柔声说: “我们上次不是约好了吗?” “亲爱的萝妮尔,”缇娜的唇从萝妮尔的额头慢慢轻移到了她的脸颊,低低的音调伴随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姐姐会让你明白,男人于我们而言……存在的真正意义。” 萝妮尔的心被缇娜慵懒的声音所俘获,仿佛停跳了那么一刻,然后又剧烈跳动起来。 她的手中好像正握着一个被所有人告知说不让她打开的匣子,可现在有那么一个人怂恿着她打开,还对她说: 没有人会谴责你,没有人会责怪你。 更重要的是,你会快乐的。 萝妮尔当然喜欢毫无负担又倍感快乐的事情。 所以她对缇娜点点头,捂住了自己正“砰砰”跳动的心口。 “好女孩。” 缇娜温柔地抚摸着萝妮尔的脸颊,她黑色的长发顺着她躬身的动作垂落到了萝妮尔的胸前。 有点痒。 可缇娜却在此时起身,对那名侍女说道:“好了,菲奥莉,游戏可以开始了。” “把我最听话的那几条狗带过来,我可不想我亲爱的小公主被那些下贱的玩意儿冒犯到。” “……遵从您的命令。” 萝妮尔愣神听着缇娜的话语,听着她用轻蔑的口吻提到了她的宠物……们? 好像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是一群可可爱爱又毛毛乎乎的小狗。 她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名为菲奥莉的侍女退出了房间,缇娜则转身打开了橱柜的门。 她一边在准备些什么,一边对萝妮尔说道:“别担心,亲爱的萝妮尔,姐姐只是想让你看一场演出而已。” “可是……我又想知道萝妮尔到底喜不喜欢他们蹩脚又可笑的表演。” “所以,从现在开始,乖乖的萝妮尔可不要乱动了,好不好?” ------------------ 这次小公主的道具H估计每章都需要预警,因为要素过多,不过有一些是姐姐方面的,作者觉得可能是雷点的: GL(H)/女攻(第四爱)/群p(1v3)/粗口/饮尿/产卵(阴道)/灌肠/性虐 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发出来的时候注意看章节名补全以避雷。 啊,终于写到这里了,在这本书发出来之前就有这个情节设定了hhh,一直期待着能写这个貌似很复杂的场景,我爱缇娜—— P.S. 奥德瑞格的IF骑马Play番外就是因为姐姐送给了萝妮尔一件奇怪的东西。 17.(GL成分微微H) 缇娜手中拿着一个缀满珠宝的妆匣,抚着锁扣的指甲是深红的颜色,而妆匣本身则在黯淡的光下闪耀着诡异的色彩。 她迎着萝妮尔的视线,慢慢地将其打开。 萝妮尔首先听见了铃铛的声音。 缇娜拿出了一串……风铃? 萝妮尔其实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东西,她只是凭借着“铃铃铛铛”的声响和乍一看之下的形状做出了一个随意的猜测。 仔细看来,应该并不是风铃。 缇娜用两指提着一小串有着珍珠般粉白细腻光泽的圆形珠子,只是在末端系着一个小铃铛和一片纯白的羽毛。 似乎是某种可以摆在妆台上或者是系在腰间的小小首饰。 萝妮尔并不相信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装饰品,问道:“缇娜姐姐……这到底是什么?” 缇娜保持着她优雅的微笑,放下了她手中的妆匣,那一小串珠子被她捏握在手心,向萝妮尔走近。 她的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俏皮又清脆的铃声。 萝妮尔移不开眼睛,她觉得暗色光影下的缇娜已经妩媚到无言形诉,铃铛声所特有的轻快音调仿佛在和着萝妮尔不知为何而跳得剧烈的心,她已经摒住了呼吸。 缇娜重新走回萝妮尔身边,俯身,她的发丝又落到了萝妮尔的颈边,带给萝妮尔微痒的感觉,缇娜只说道:“它待会儿可以告诉我,萝妮尔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用手背贴近萝妮尔的脸颊,轻柔地抚过,微着蹙眉说:“我不会强迫你的,毕竟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只是你实在是对那些得寸进尺的男人们……太过宽容了。” 缇娜的脸似乎更近了一些,萝妮尔已经清晰地闻到了她身上属于女性的馨香和属于她的别样温柔—— 一个吻落在萝妮尔的耳边。 萝妮尔能感觉到,这个轻轻的吻和平时礼仪寒暄时的吻是不一样的。 “萝妮尔,那些男人只会玷污你……” 一句和这个吻一样轻飘的话语从萝妮尔的耳边飘过,声音已经轻到似是萝妮尔的幻听。 “姐姐……” 萝妮尔只喃喃着对缇娜的昵称,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缇娜的话语。 缇娜原本抚摸着萝妮尔脸颊的手渐渐移到她的唇角,用手指一遍一遍地抚触着萝妮尔嘴唇的形状,两相对视时,缇娜突兀地问道:“萝妮尔相信我吗?” 萝妮尔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然后缇娜接着问道:“下午……萝妮尔有受伤吗?” 说起午后,萝妮尔的记忆里只有她和奥德瑞格在灌木后草地上的欢爱,马上就因为心虚而移开了视线,但还是小声回道:“还有点疼……” 同样擅长圣光法术的奥德瑞格还是会体贴地为萝妮尔疗褪那些明显的痕迹,但他的尺寸对于萝妮尔来说在情动时既痛又的确快乐着。 可当情潮退却,累是一方面,走路时为了维持正常的姿势而并拢的双腿会摩擦红肿的花瓣,还是会让萝妮尔感到疼痛。 所以信任缇娜的萝妮尔在犹豫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可怜的萝妮尔。”缇娜听后似是很忧虑萝妮尔的情况,“不止他一个人曾让你受伤吧?” 缇娜的柔声细语像是某种引诱萝妮尔倾诉的信号,她想起乌恩诺用龙身强迫她的那一次,委屈的感觉满溢心头,闷声道:“是的。” “很疼……姐姐,真的很疼。” 缇娜凝视着萝妮尔闭眼回想的痛苦表情,她的吻落在了萝妮尔的唇角,安慰道:“你真的需要教会他们,他们是在面对一个尊贵的公主。” “必须是他们来取悦你,亲爱的萝妮尔,不要再犯这种善良的错误了。” 缇娜用力握住了萝妮尔的手,可她说话的声音却有些颤抖:“……不然我会非常担心你。” 萝妮尔看着这样仿若母亲一样担心宽慰着她的缇娜,明明没有任何情与欲的成分,萝妮尔突然抱住缇娜的肩,将自己的唇印上她的。 她觉得自己是遵循了想要品尝某种不可言喻的神秘与瑰丽的本能。 萝妮尔的吻很快被缇娜回应,柔软芳香的唇和她接触过的任何一个男性都不一样。 缇娜对待萝妮尔时刻都是细致耐心且温柔的,就算这样接吻也是没有让她感受到任何侵犯的意味。 就连对她呵护备至的契沙图都会给予她在失控时似是要吃掉她的错觉。 舌尖小心翼翼地相互触碰,两人的黑色长发纠缠了在一起。 侧面看上去有些许相似的轮廓与容貌,微阖却又注释着彼此的眸眼,漆黑与深红,成熟与迷惑,她们像是一朵美丽的双生花。 缇娜在她和萝妮尔之间这样试探着的拥吻间,让手中的珠链垂落到她的脚踝,有些温凉的光滑珠粒碰触到带着热度的肌肤,在萝妮尔无声轻颤的回应里,在铃铛稀疏破碎的声响里,慢慢向上。 她也察觉到了萝妮尔因为紧张而稍显急促的呼吸,混着缠绵的亲吻水声,说道:“交给姐姐吧,我亲爱的萝妮尔……” “没有疼痛,不会受伤,你是我永远珍视的妹妹与挚爱的宝贝。” 缇娜将萝妮尔裙底的衬裤拉到她的膝盖处,用掌心覆住她的花苞,在上下缓慢的摩擦间细细感触仍然微肿的花瓣。 然后缇娜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让脸红的萝妮尔靠在她的胸前,叹道:“他果然还是伤害了你呢……” “塔莉知道你和奥德瑞格的事吗?” 缇娜将手中的珠链换了个方向,让铃铛的位置向外,圆珠的位置对着穴口,问完又改口继续说着:“塔莉必须知道,她得好好照顾你。” 萝妮尔蹭着缇娜的发丝,嗔道:“姐姐,塔莉是知道的……我下午回王宫时已经喝过药了。” “我还不想有孩子……” “做得很对,要知道我到现在都还在后悔当初生下了维罗。” “为什么……?” 萝妮尔询问的话语还没说完,她很明显感觉到缇娜借着潮软的花缝,将几颗珠子送了进去。 铃铛又晃响了一声,萝妮尔觉得自己好似是在着甜蜜的迷香里做着荒唐的梦。 18.(灌肠微微H) 缇娜将链珠全送了进去,外面只留了那个铃铛,还有偶尔搔到大腿内侧会让萝妮尔感觉非常痒的白色羽毛。 萝妮尔并不觉得痛,小小的圆珠有着光滑的质地,缇娜轻轻推送的动作只让她感受到了珠子冰冷的温度,内壁就算没有爱液的润滑也能就着本身的湿度使萝妮尔接纳,一点点的异物感很快在温度同化后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只是垂落在穴口附近的铃铛还是冰冰凉凉的,和那根羽毛一起告诉着萝妮尔—— 她的体内被塞进去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只要稍一动作,她的裙底就会发出铃铛的闷闷声响。 萝妮尔的身体被这种诡异的羞耻感压制,她这下是真的不敢动了。 “这是用鱼人的鳔鳍制成的,吸水变重后可以让他们潜在水底。” 缇娜的解释只说了一半,这时她的侍女菲奥莉推门进来,颔首对她恭敬地说道:“夫人,已经让他们等在外面了。” 萝妮尔瞥见进来的菲奥莉的手上拿了一个杯子,里面似乎装着某种像是牛奶的白色液体。 经过上次在旅店被契沙图大人灌醉的事件后,萝妮尔开始本能地不相信这会是牛奶这么简单的东西。 “那就等着吧。” 缇娜说完就用眼神示意菲奥莉,她点点头然后捧着杯子走到萝妮尔身边。 坐在躺椅上的萝妮尔只能看见那只瓷杯的杯底,鼻尖还是萦绕着这个房间里花的熏香味道,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所以她好奇地问菲奥莉:“菲奥莉小姐,请问这是什么?” 缇娜接过话题:“如果萝妮尔稍后能感觉到快乐,那么它能让你感觉更快乐。” “这是虫王族的雌性在成年第一次发情时才有的玩意儿。” 萝妮尔见着缇娜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软管,似乎是从某种小型动物体内取出来的一节气管,风干后就有了她手中柔软却又有韧性的质地,她继续说道:“那些才是狠心的杀手小姐们,她们要用这东西来诱惑和麻痹雄性,交配后……” “就会马上被她们吃掉,什么都不剩哦。” 萝妮尔听得呼吸一窒,她从未听闻能在那样亲密至近的关系后,还能对爱侣做出这般残忍的事。 缇娜把萝妮尔睁大眼睛的惊讶表情看在眼底,轻轻笑着,说道:“虫族的女王一次产卵就可以生下几百只雄性,这就是女王的规则。” “更何况,虫族的雄性把能被公主或者女王吃掉视作他们求之不得的荣耀呢。” 萝妮尔听完更觉得匪夷所思。 真的有男人会心甘情愿地为一个女人毫无保留到献上他的生命吗? “呵呵呵……萝妮尔在担心什么?我们是女人,这种甜甜的蜜液只会加重情欲,延长高潮而已。” 缇娜再次走到萝妮尔身边,只是这次她蹲下身来,跪在了萝妮尔的身前。 “……为什么?” 为什么她们能对自己的爱人做出这样残酷的行为呢? 缇娜抬眼看向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的萝妮尔,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她将萝妮尔的裙摆卷到了膝盖处。 仍然有些放不开的萝妮尔连忙夹紧了腿,却被缇娜用两手将她的双腿固定,然后口中继续说着关于虫族的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死亡对那些雄性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虫族的公主和女王也只是在满足他们的心愿而已。” 缇娜的吻在她说完就落到了萝妮尔的脚背处。 萝妮尔的身体在轻颤。 连带着铃铛微响,羽毛轻抚,麻痒的感觉瞬间从身下窜至脊骨。 萝妮尔在此刻紧紧闭上了眼睛,她对缇娜的信任纵容着缇娜将她的双腿打开,柔软的手又再一次抚触到了她敏感的私处,只是这一次,缇娜的手指在顺着已经被塞满的花穴往下。 “姐姐,那是……” 萝妮尔慌乱地唤着缇娜。 “没关系的,我亲爱的萝妮尔,放松一些,冷静一点,乖乖享受,好吗?” 萝妮尔咬住下唇,不再出声。 “铃——” 但取而代之的,是清脆又清晰的铃铛声音。 萝妮尔在缇娜把那细细的根软管轻轻插入菊穴的时候猛然抖动了一下。 她忽然记起那个梦里和光明神大人欢爱时的一些记忆碎片。 前后被同时占满,快乐到失态失禁。 萝妮尔立刻将这个回忆压下且抛掷脑后。 这是对神明最恶毒无耻的亵渎,是不可饶恕的猥亵。 她这样告诉自己。 但她的脑袋很快被另一种感觉占满,的确什么都不再想了。 菲奥莉杯中的液体被她缓慢倒入缇娜手中的软管,没有被人侵犯过的敏感腔室已经感受到了液体的温热和被填充的错觉。 萝妮尔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铃铛的声音一直随着她的微微晃动而偶然发出声音。 她现在已经明白,就算她什么都不说,铃铛本身就能够向缇娜传递出她的想法和感受。 确实没有任何痛感,只是这些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怪异事情。 她不得不承认,就算没有情欲,没有心动的人在身边,现在的萝妮尔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升温,似是隐隐之间欲望的升腾。 一杯液体很快被灌入,缇娜在拔出软管时,轻声说:“不要漏出来哦……” “毕竟,我的那些小宠物们就要进来了。” 萝妮尔在此时此刻已经有些凌乱,一听见这个房间还有别人要进来,心都快紧张到蹦出胸口。 缇娜只是淡然地将萝妮尔卷到膝盖的裙摆重新放回至脚踝处。 这让萝妮尔蓦然放松了许多。 可是一放松,后穴内的暖热液体好像就快要顺势流出来,她不得不紧夹着,一刻都不能松懈。 萝妮尔也在此刻看向走进这个房间的…… 叁个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只围了一圈粗布遮住下体的兽人。 最先进来的那个兽人手中还拿着一条皮鞭。 她刚刚就猜到缇娜的宠物不会是弱小但又可爱的小动物。 只是现在,被各种各样诡异感觉占满的萝妮尔已经找不到一句话来描述她混乱的心情了。 19.(微性虐微微H) 萝妮尔眼前的叁个兽人都有着典型的棕色皮肤,黑色的长发都被高高束起又辫成了一股粗粗的辫子,是兽人们除了光头以外最典型的发型;黑色的竖瞳狡黠又富有攻击性,下唇的獠牙突出在外,为首的那个兽人还在他的獠牙以及耳尖上穿刺并装饰了黑色的金属圆环。 健壮的上半身有着大片意义不明的黑色纹身,萝妮尔猜测可能和他们出生时所在的氏族有关系。 萝妮尔对于兽人的印象还停留在火牙氏族的酋长斐萨身上,身为部落督军和氏族酋长的他体型不仅是女性兽人的好几倍,也比很多青年的兽人还要大。 加之他把萝妮尔用一个让她极度痛苦的仪式献祭给了精灵旧王玻瑟戈,致使她现在看见兽人就本能地有些害怕。 不管这些兽人的年龄,萝妮尔看着他们比缇娜都快要高出半个身体,体型上的差距让萝妮尔现在的心情只剩下了恐惧。 萝妮尔视线来回落在缇娜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正拿着皮鞭的兽人身上,唯恐他会突然暴起而伤害缇娜。 缇娜保持着她面上淡淡的微笑,对他们勾了勾手指。 最前面的那个兽人跪在了缇娜的身前,低头然后将手中的皮鞭举过头顶,说道:“贵安,尊敬的公主殿下。” 声音听起来并不粗犷沉重,这个兽人的年龄也许并不大,他溢于言表的尊敬让萝妮尔因为缇娜而提起来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他身后的两个兽人也随之单膝跪在缇娜身前。 不过缇娜却并没有接过他手中的鞭子,反而走近然后重重地打了他一耳光。 萝妮尔听见这响亮的声音都抽了一口气,惊讶地看着缇娜毫无征兆的羞辱行为。 那个兽人偏头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可缇娜并没有就此停住,她光脚踩在了那个兽人的手背上,用脚跟捻动他的指骨,口中冷漠的训斥语气令萝妮尔有些心惊:“现在莱瑟才是这里唯一的公主,唯一的殿下,记住了吗?” “遵从您的命令……夫人。” 萝妮尔看着他的视线落到了缇娜的脚背上,声音似是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 她不忍再看下去,萝妮尔就算对待奴隶也没有这般侮辱对方的时候,出声唤缇娜:“姐姐……” 缇娜看向萝妮尔,用她细白美丽的手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对萝妮尔说道:“身为牧师的你,总有那么多不必要的同情心。” “每个人获得快乐的方式不同,亲爱的萝妮尔,神殿的那一套可不一定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缇娜一直让他单手举着皮鞭,脚踩着他的另一只手。 只不过这时她转而提起脚背,用脚背抬起了他的下颌,让他看向萝妮尔。 萝妮尔对上他的视线时,突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感觉。 他的呼吸稍显急促,只看了萝妮尔一眼就马上紧闭双眼,喉结滑动,有着厚实肌肉的赤裸胸膛在不断因为他的呼吸而剧烈浮动。 缇娜轻声说了句:“来吧,你这条下贱的狗来告诉我们尊贵的公主,你现在……开心吗?” 然后用脚趾的指甲刮着他的喉结,萝妮尔眼见着他的额头都开始渗汗。 “夫人,我……唔,很开心。” 萝妮尔的第一直觉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毕竟他闭眼皱眉的表情看起来似乎非常痛苦。 可是笼罩着整个房间的怪异氛围一直没有消散的迹象,他口中的颤声仿佛在告诉萝妮尔,她看到的什么都不是真实的,她以前思考问题的方式根本就是不对的。 就算被他正在被缇娜的言语奚落,被她的行为侮辱…… 他也许真的非常快乐。 不,他是真的很快乐。 萝妮尔看着他腰间遮住下体的布已经被顶起了显而易见的一大团,立刻就脸热从而移开了视线。 缇娜这才满意地收回了自己的脚,接过他手中的皮鞭,练手一般空甩了一下。 鞭打空气的“噼啪”响声吓得萝妮尔一振,身下的铃铛微响。 她认知到这里还有完全陌生的人在,脸已经红了彻底,打算咬紧了牙齿就再也不动了。 萝妮尔看着缇娜这时俯身,似是改变了主意一样轻轻吻了一下那个兽人的额头。 和她之前的行为完全相悖。 他们的视线相汇了那么一瞬,那个兽人原本平淡隐忍的表情里有了显而易见的动容,他喃着她的名字,没再唤她“殿下”或者“夫人”:“缇娜……” “哦?这就不行了吗?” “缇娜,求你……” 他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缇娜的吻仿佛是一个容许他冒犯她的信号,跪伏着的他仰头看着冷眼相对的缇娜,好似下了决心一般抱住了她的腿,再次哀求她。 萝妮尔才意识到缇娜的掌控欲可能比她的还要强烈。 但同时她也知道,她身为缇娜的妹妹,缇娜与她一样喜欢在欢爱时主宰男人的一切,而且缇娜比她要更加残忍。 缇娜直接大力甩鞭挥打到了他的身上,萝妮尔才辨清那个兽人身上有着斑驳的陈旧伤痕,而那些暗色的纹身很有可能只是为了美化伤疤而雕琢的结果。 但他宁愿被缇娜鞭笞也不愿意放开她的腿,甚至还啄吻着缇娜小腿的肌肤。 不忍的心情再次涌上萝妮尔的心头,她在心里为可怜的他做着祷告。 可是当萝妮尔把这个场景想象到她和契沙图之间的时候,莫名酥麻的感觉从身下传到了头皮,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湿了。 是的,如果契沙图大人在她面前彻底抛弃所有尊严,毫无疑问,她一定会更爱他的。 只是这大概只有可能是她的想象罢了。 “滚开。” 缇娜的冷声命令唤回了萝妮尔的心神,只见缇娜抬脚毫不留情地踢中了那个兽人正勃起的下体,任由他痛苦地伏倒在地面上。 可他的视线始终看着缇娜,而她正在和剩下的两个兽人柔声说着话,明显比对他要更加温柔。 萝妮尔的心突然拧起,仿佛她之前的与别的男人发生贪欢行为真正得到了共情和理解。 20.(含一些第四爱情节) 萝妮尔能听见属于来自兽人的粗沉呼吸声。 在布满迷香的房间里,他们的声音仿佛都染上了潮腻的汗水,隐含着某种浑浊的欲望。 她原本认为他们的一切都代表了无拘束的野性、对力量的崇拜以及渴望鲜血的残暴本性。 但现在萝妮尔真的认为匍匐在缇娜身边的叁个兽人,已经完全被她驯服,是她口中的小宠物。 缇娜姐姐的确不用为选择谁而烦恼,她的高傲就不允许她为了谁而心存愧疚。 想要留在缇娜的身边,想要获得她的宠爱,只有全心全意满足她的需求,不然她那转瞬即逝的温情只会给予别的男人。 可是…… 缇娜姐姐终究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她现在愧对奥德瑞格,担心贝特,耍弄了一直照顾关爱她的契沙图大人,犯错的是她。 她怎么能理直气壮地再伤害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呢? 萝妮尔认为自己是虚伪的,欢爱的时候只想着快感,清醒了又亡羊补牢,循环往复,她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但她也渐渐明白,她的心可以属于契沙图,但是身体却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 萝妮尔看着缇娜周旋在剩下的两个兽人之间,不时说出的大胆话语带着轻佻的调笑声,她的姐姐对这种男女之间的游戏早就熟稔于心。 如果她也能像缇娜这样,坦然地向契沙图大人说她喜欢和不同男人做爱的感觉,他会如何看待她? 萝妮尔体内的链珠因为刚才瞬间的情动而吸水变大,她感受到了明显的异物感,打断了萝妮尔混乱的想法。 被撑顶而饱胀感觉和腔室内液体的填充感觉交织,萝妮尔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烫。 情欲似是来得极度猛烈,萝妮尔移开她看向缇娜的视线,看着自己头顶的正晃动的蜡烛光影。 肠腔里得液体似是更热了一些,萝妮尔长时间保持着吸夹的动作,绞紧了的肉壁贴着膨大的圆滑轮廓,她用力一些,那些珠子因为被挤压而开始滑动,顺着内里蠕动的趋势,给萝妮尔带去的是没有经历过的快感。 她张开嘴无声地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但她绷紧的精神却无法因此而放松,她不想把珠子挤出去,也不想那些液体渗漏出来。 情动之后身体的颤动会带着铃铛摇晃,羽毛刮蹭腿间,难耐里再添一层瘙痒,萝妮尔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而且她更不想铃铛晃出来的突兀声响把这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怪异。 因为萝妮尔在这时听见了一声哀鸣,并不是缇娜的声音,而是那个被缇娜鞭笞过的兽人。 在她仰头失神的这段时间里,缇娜似乎重新从他身上找回了兴趣。 他再次跪在缇娜身前,只是现在他并不像刚才那样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而是双膝跪地,又双手撑在地面上,遮掩下体的那块布几乎已经起不了蔽体的作用,他胯下的阴茎在完全勃起后就着跪身的动作顶开布料,就算萝妮尔只能看见一些阴影里微颤着的轮廓,也能知道那物夸张的尺寸。 甚至仿佛能看着他雄壮的身体和膨大的肌肉而幻闻到他身上汗水的气味,还有射精之后的腥麝味道。 一个讨女人喜欢的雄性所应有的特征他都有,至少缇娜留着他绝不会是因为他的听话而已。 萝妮尔借着吞咽来湿润自己因为张嘴大口呼吸而干涩的喉咙,这种情欲渐渐占满头脑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 缇娜正稳稳地侧坐在他的腰上,双腿端庄地交迭,但她勾着嘴角的轻蔑神情让萝妮尔只看到了她的无情与嘲弄。 而那个兽人哀鸣的原因,则是缇娜将她手中皮鞭的把手捅入了他的后穴。 “姐姐……” 萝妮尔再次出声想要阻止缇娜这种她闻所未闻的荒唐行径,但她说出话来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涩哑。 “嗯?” 缇娜此时性感的声线仿佛在告诉萝妮尔,她非常喜欢这样凌辱男人。 即使她只回给了萝妮尔一个上挑着尾音的性感音符。 她嗤笑着搅动抽插着手里皮鞭的把手,似乎很乐意在她心情非常不错的时候告诉她一些小诀窍:“我亲爱的萝妮尔,让男人快乐的方式可不仅仅是给予他们想要的爱情。” “但射精……是一定能让他们快乐到忘乎所以的、最简单的小游戏。” “男人就是这样单纯的动物,硬了就想射出来,这样就够了——” 缇娜在说话时,手也在随之用力,萝妮尔看着她的动作和虐待无二区别。 她听着那个兽人的喘息里夹杂着痛苦的哀鸣,又听着缇娜冷酷残忍的话语,觉得今晚的一切都隐隐透着疯狂。 是的,她竟然在这一刻认为缇娜说得没有错。 萝妮尔在床上应付那些男人的经验告诉她,他们为了做爱,为了快感可以不顾一切地抛却尊严脸面。 紧接着,萝妮尔听见了那个兽人的低声咆哮,阴茎剧烈抖动,他真的在这种毫无尊重和爱欲的情况下射了出来。 缇娜用脚跟踢了一下射精后半软的阴茎,面露不屑,似是对他这么快就射了出来而感到不满,随手几鞭落到了她刚才坐过的后背上。 就算是兽人粗韧的皮肤也能被她毫不留情的鞭笞而皮开肉绽。 这才对着萝妮尔说出了她的结论:“所以爱情这种东西,萝妮尔给不了就是给不了,只要让他们快乐,让他们甘愿惦念着,他们会是你永远的仆从。” “而且,萝妮尔是特殊的,”缇娜压低了声音,吐露出喑哑魅惑的语句,”我不相信有男人能够抵抗得了你的美丽,萝妮尔……“ “不必要的同情,不必要的愧疚,耽误了大把享受快乐的时光呢……我亲爱的妹妹。” 缇娜走到萝妮尔身边,轻吻着她的耳廓,低语叹息道:“为什么我没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 “一定是谁在惩罚我,才让我有了维罗。” “可是,那时的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缇娜突然抱住萝妮尔的肩,说到了她耿耿于怀的回忆,“男人们会哄骗你,会因为觊觎你的美丽而卑鄙地强迫你……” “萝妮尔,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 “不交出自己心,就永远不会被谁伤害了。” 21.(内含粗略多p) 21. 缇娜的脆弱只有那一瞬间。 她坐在地毯上,头靠在萝妮尔的小腿处,柔软的发丝像是在淌水时紧紧缠上脚踝的水草,调皮地绕缠在肌肤上,好似要把人一起拉入水里。 房间里经过蜡烛灼烧后的熏香味道也似乎变得更浓烈了,但仍然掩盖不住兽人精液的厚重腥味。 而萝妮尔早就已经有些神情恍惚,情欲稍稍起,便醺醺然。 后穴里的来自虫族大女皇的体液对雄性来说是致命的催情剂;对雌性而言,则会让她们在欲望来临时体味到性的极致快感。 浑身都在发烫,缇娜对她的触碰都让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而呢喃出声,她已经咬白了自己的下唇,可身下穴内的蠕动带着吸水后变大的珠子一起擦动,钝钝的快感带着她靠近高潮的边缘,轻轻的铃铛摇晃声像是某件密函的封章,扯开就能发现萝妮尔的一个难以启齿的大秘密。 她从来不知道没有任何男性的独角戏里也能这般快乐。 只要再加一点点想象…… 萝妮尔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个什么淫乱的模样。 缇娜起身,俯视着萝妮尔沉沦情欲的迷离表情,鼻息急促深重,双眸艳红潋滟,身体微颤泛红,像是雨里刚刚绽开的粉色蔷薇,娇嫩脆弱又可怜无害,甚至还怕她在这大雨里尽数凋零,需要细心呵护。 缇娜摘下了她耳边的那朵红色玫瑰,用花朵代替手指,触碰着萝妮尔的锁骨,看着她剧烈抖动了一下,听着铃铛同时响起了清晰又清脆的一声,轻笑道:“亲爱的妹妹,有没有尝试过……和几个男人同时做爱?” 她说完,便把那朵玫瑰插入了萝妮尔的发间。 这种已经超过萝妮尔接受范围之外的问题让她终于从压过理智的情欲里找回了几分清明,她睁大眼睛猛烈地对着缇娜摇头,她似是已经顾不上身下的铃铛在因此而胡乱作响,一定要在此刻表明自己的意志。 萝妮尔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现在脑中荒唐的想法。 因为在那个混乱的梦里…… 被契沙图大人插入的她还在奥德瑞格的怀中与他深吻…… 若是她没有反抗,若是奥德瑞格没有怜惜她,她会不会同时和他们两人做爱? 不可思议的羞耻感与高过一切的情潮交织在一起,萝妮尔不敢再往下想了。 萝妮尔听见缇娜渐远的轻笑声,她让剩余两个兽人的其中一个躺在地上,直接掀开了他身上唯一的遮挡,单手扶住那吓人又狰狞的肉茎,就这样慢慢坐了下去。 缇娜的带着满足感的喘息和那个兽人的吐息混合,原本就妩媚的声线变得更加惑人。 而他很明显要比兽人娇小很多的体型却能在连调情爱抚都没有情况下吞下那般骇人的粗长东西,萝妮尔不禁又想起她被龙身的乌恩诺强迫的那一次。 只是她能想起的也只有那最后模模糊糊的疼痛里带着快乐的高潮感觉。 萝妮尔深吸了一口气。 身下更湿了,可泌出的水液都被体内的圆珠吸收,变地愈发撑胀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似已经快要在这个房间的氛围里彻底疯掉了。 尤其是萝妮尔看见骑坐在那个兽人身上的缇娜用下体含着阴茎俯身,将臀部翘起,然后娇笑着回头,用眼神暗示另一个兽人。 他也扯掉了身下的那层掩体的布料,温柔地抚摸着缇娜的臀部,用手指沾了一些她下面泌出的粘腻爱液,握住自己的阴茎,撸动几下以作润滑。 萝妮尔闭上了眼睛。 她只听见了缇娜似是感到痛苦的一声尖叫,随后便是匆促的几声深呼吸。 好混乱。 好想要…… 菲奥莉此时在缇娜的示意下,用一块黑色的蒙眼布盖住了萝妮尔的眼睛。 嗅觉和听觉变得异常灵敏,本来就淫乱的身体为了高潮时那巨大的快感而让萝妮尔全心全意地注意着一切能催情的动静。 缇娜时而低伏时而高亢的呻吟,男性汗水和体液的气味,还有不同节奏的肉体碰撞声。 甚至连那个刚射过精的兽人也央求着缇娜再给予他宽容,以至于缇娜后续的吟哦全都变成了口交时的呜咽。 萝妮尔把身为公主的尊严押注,她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住自己不要在人前做出自慰的淫荡举动。 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萝妮尔只知道自己在这种自制和疯狂的边界处来回试探,就连她的下唇都被她自己咬出了血痕。 就像在那个梦里最后和光明神大人发生的情事里,她在祈祷不要有人触碰她,已经被情欲奴役的她,一定会完完全全堕落与失控。 在萝妮尔庆幸自己体面地撑到了缇娜和那叁个兽人结束的时候,只是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被蒙住眼睛的萝妮尔大口呼吸着,突然松懈下来之后让她只觉疲累异常,她只听见了缇娜的几句模糊的咒骂声,根本没有留意来人在和她说些什么。 可当整个房间里的静谧氛围将萝妮尔拉回神的时候,她发现之前气急败坏地离开了这个房间的缇娜似乎还没有回来。 菲奥莉也带着那些兽人离开了。 但这个房间除了她应该还有别人。 “不要……” 萝妮尔下意识地出声,这种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的境况让她无措到有些慌乱。 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敏感到了极点。 那个人握住了萝妮尔的手。 心因为没有消散的情欲而悸动着,萝妮尔颤声说道:“……请不要碰我。” 但来人似乎对萝妮尔的话置若罔闻,她的手被松开,却又转而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其束到了她的头顶。 力道非常大,以至于萝妮尔几乎可以武断地认定这个人一定是个男性。 萝妮尔忐忑着,她并没有感受到对方强烈的侵犯意味,但他却有着强硬到要主宰节奏的意图。 好不容易压过去的难耐情欲又被重新续燃。 她知道—— 只要现在有任何一个男人触摸她,一定会…… “殿下,晚上好。” “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22. 萝妮尔从她的记忆里找不到关于这个年轻男声的任何印象。 被一个陌生男人触碰的感觉本应该让她毛骨悚然,但她现在软软绵绵而且又快要失控的身体只会因为这种接触而觉得兴奋异常。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最后一丝清醒所佯装出来的厉声拒绝:“走开。” “让姐姐过来,叫伊安丝公主过来!” 对方并没有听从她的命令,捏握着她双手手腕的他很清楚萝妮尔现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他也知道缇娜今夜不会回到这个房间里来了。 “殿下,母亲她已经自顾不暇了。” “维罗……” 萝妮尔没想到她和维罗这么多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尴尬至极的情况下。 她对维罗的印象还停留在儿时,没有被送走的维罗是一个比她还胆小的孩子。 就连在王宫花园里的草地上玩追赶游戏的时候,都是萝妮尔强迫他陪着她玩,失明的她总是会冒冒失失地跌倒,疼起来会觉得委屈,反过来给契沙图大人告状的还是她,因为她知道维罗并不会为自己辩解,缇娜知道后也会惯着她从而训斥维罗。 他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玩伴,也是当时唯一和萝妮尔同龄的孩子。 更何况萝妮尔的所有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她除了偶尔心情奇差时会对他恶作剧之外,其实很愿意把她的一些玩具或者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分给他。 因为萝妮尔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懵懂地明白了怜悯,她拥有维罗所没有的许多东西,就连他的母亲都不爱他。 所以在他被缇娜送走之后,渐渐长大的萝妮尔一想起他总是会担心他的懦弱性格会被别人心安理得地欺负,从而幻想出他一声不吭的可怜模样。 好在缇娜出嫁时,她并没有抛弃维罗,而是带着他一同去了她丈夫的领地。 “您还能记得我,维罗对此深感荣幸。” 听着他用尚且青涩的声音说着熟练的套话,萝妮尔对这样的维罗倍感陌生,他似乎已经成熟沉稳了许多。 他在继续平静地说着缇娜的话题,可是音量却持续走低:“父亲不会让母亲得意太久的,他一向厌恶她的那些小宠物们。” “而且父亲今夜已经到了弗尔格罗,他大概会……管教一下母亲。” 维罗的话语太过模糊,混乱又迷茫的萝妮尔只能默认维罗口中的父亲是缇娜现在的丈夫。 至于管教…… 强撑着的萝妮尔已经思考不了太多,缇娜的所有事情早就超过了她所能设想的范围。 甚至与其思考维罗到底在对她说什么,萝妮尔更关心他低语时的唇已经靠近了她的耳廓,一点点话语里所带的热度和与之而来的微痒感觉都快要把萝妮尔送上了高潮。 铃铛响了一声。 萝妮尔已经快什么都顾不了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的声响打断了萝妮尔和维罗之间的对话,也盖过了铃铛的声音。 菲奥莉似是对维罗出现在这里感到非常惊讶,她对维罗说道:“少爷,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睡觉的时间到了,我们去寝房,好吗?” 她也看见了维罗压着萝妮尔手腕的姿势,但他的表情过于平和镇静,萝妮尔还像她离开时那样仰躺在椅子上,似是无事发生,所以她也只是隐晦地继续说:“夫人要是知道您今晚见了小公主,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王宫的马车已经到了公馆外,殿下她必须回去了。” 可维罗至此仍没有松手,回道:“菲奥莉,母亲对我说过的话,好像和你的说法有些出入……” “母亲嘱咐我今晚一定要和莱瑟殿下见上一面。” 维罗淡然的平述音调已经和萝妮尔记忆里那个会怯声叫她”小萝“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他见菲奥莉迟疑着,又说道:“你尽可以去向母亲确认。” “她今天下午就想带着我拜访莱瑟殿下与第叁王子……可惜没能见到她呢。” 的确有这件事,所以菲奥莉对维罗的话将信将疑:“那请您长话短说,我稍后再过来带殿下离开,殿下她……需要好好休息。” 维罗对菲奥莉回以一个乖巧的微笑。 说罢便将房间的门带上关好,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萝妮尔的背脊已经在她的忍耐里完全汗湿,她只能毫无理由地坚信着维罗会像小时候一样顺着她的要求,再次说道:“维罗,请你放开我……” “明天你来王宫里,我们再好好说话,好吗?” 维罗伸手摘下了萝妮尔面上的黑色眼罩。 萝妮尔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维罗。 他的确变了,什么都变了。 原本和缇娜一样黑发黑眸的维罗,现在的虹膜是翠绿的,就连他的肤色和发色都变浅了许多。 单看他的眼睛,让萝妮尔有种好似看见了黑暗中的正在狩猎的狼的错觉。 但他的表情明明看起来非常柔和。 就连他刚刚对菲奥莉说话时,并没有颐指气使,也没有以前的怯懦软弱,他真的已经成长了很多。 可萝妮尔并没有多余的心思能够用来替维罗感到欣慰。 因为他在说:“小萝,你不在神殿也能看见我了。” 除了维罗以外没有人叫的称呼让萝妮尔的心拧起,然后颤动起来。 熟悉又陌生。 “我们都变了,”他的眼眸不知为何让萝妮尔感到害怕,觉得他的目光像是刀锋一般渗着寒意,说话时温柔的语调已经她渗了一层冷汗,“变得会想藏有秘密,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 维罗说出来的话似是一直这样模模糊糊却又在字面上直白到并不难以理解。 可萝妮尔并不想和他继续相处下去,陌生的维罗只给予了她潜意识里能觉察到的危险。 “小萝,我想告诉你……我的秘密。” “作为交换,你能告诉我你现在的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吗?” 维罗说完,手隔着萝妮尔的衣裙,按住了她双腿间被她夹着的小铃铛。 被布料和手指裹紧的铃铛没能发出声响,但也可能是萝妮尔此时一声尖锐的惊叫将铃铛的声音完全淹没了。 ------ 缇娜老公其实管她管得非常严hh,这是为啥她一开始要提前到的原因,可能他俩之间算追妻火葬场吧,但缇娜是不会回头的,只是男方强制爱而已。 P.S. 缇娜的老公就是维罗的亲生父亲。 23. 仰头深呼吸的萝妮尔看着她头顶晃动的光影。 也许不是蜡烛的火苗在闪动拉扯,而是高潮时的自己在剧烈颤动。 全身在高潮的这一刻突然放松下来,裙底一片黏糊的难受感觉已经不用说了,液体滴落的声响在沾到地毯的那一瞬间消失,只剩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和铃铛的响声。 维罗的手在拨弄那个铃铛,萝妮尔意识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正全部落入他的眼底。 他的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却在凝视着她,她连他的呼吸都听不见,像是已经屏息到打算一击必杀的暗夜猎手,绝不会失败。 可萝妮尔并不知道他在图谋些什么。 “维罗,不要……” 萝妮尔用她沙哑的声音重复了一句什么都没用的哀怜话语,避开那直勾勾的视线,再次仰望着头顶的光影。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双腿被用力分开,裙摆被翻掀到了腰际,维罗捏住铃铛向外拉扯穴内已经吸水饱胀到极致的圆珠,一颗一颗缓慢排出、扩张又吸夹的感觉让萝妮尔在高潮之后极度敏感的身体重新震颤,面上的水渍不知道是汗液还是自己的眼泪,一塌糊涂。 她已经完全没有那个精力去在意维罗到底看到了什么,羞耻心被情欲盖过,什么都不剩了。 萝妮尔在他用口舌含住阴蒂的时候再次高潮,虫族的独特催情剂会让她抓住每一次享受快乐的机会。 只是她恍神到区分不出自己是在排尿还是在泌出更多的水液,淅沥濡湿的水声,吮吸吞咽的声音,她知道维罗吞了下去。 他对萝妮尔说道:“小萝,我记住了你的味道。” 然后维罗重新将萝妮尔的裙摆放下,走出了房间。 菲奥莉进来时只看见了喘息不已的萝妮尔,还有湿了一大块的地毯,以及地毯上那一串大了好几倍的圆珠连着铃铛,正泛着淫靡的水光。 …… 奥德瑞格的公馆内。 站在剑架旁的奥德瑞格在细致地擦拭圣剑的剑刃,看起来是非常专注,身为圣骑士的他总会对所有事情一丝不苟。 可是他似乎在透过这把剑想着别的事情,剑刃划破绢纱,割破了他的手指,一些血瞬时流出挂在了锋利的刃尖。 此时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鸦鸣。 奥德瑞格拿起了那把剑,直指坐在窗口处的红发女法师。 “维迪卡尔的王子……席萨娅对能见到你感到非常荣幸。” 北地的人类法师向来穿着暴露,出身北地的席萨娅也不例外,坐在窗沿边的她只有长及脚踝的法师长袍能遮掩住她裸露的大腿,可现在也随着她随意的坐姿而堪堪暴露在奥德瑞格面前,赤足悠哉摇晃着,笑容高傲且自满。 完全没有她口中那“非常荣幸”的半点意味在里面。 “我并不记得我曾见过你,北地的伯爵。” 席萨娅轻笑着,清脆的笑声在安静的夜里像是某种调情的讯号,她柔声对奥德瑞格说道:“现在不就见过了吗?可爱的小王子。” 奥德瑞格执剑走近了一步,毫不留情地厉声说道:“请你离开。” “我是来为你解决问题的,”席萨娅跳下窗沿,迎着奥德瑞格的剑尖,让它触及自己胸口长袍所别的一个意义不明的勋章,“毕竟你正为此而烦恼不已,不是吗?” 席萨娅用手轻抚着泛着寒光的剑刃,继续低声道:“圣骑士之间的决斗能向你的公主证明你是一个强大到可以拥有她的男人,但并不能说服你的公主爱上你……” 奥德瑞格终于将视线移向席萨娅的蓝色眼眸。 可她的红发似乎代表着一切的极端和激烈,她的薄唇在扯出灿烂笑容的那一刻,只有显而易见的残忍与冷漠: “只有杀了他,杀了所有妄图占有她的人,才能让你的公主永远属于你。” “只有杀了他,永远在你身边的公主才只会爱你一个人。” 奥德瑞格严声拒绝:“荒谬至极。” 并且他的手腕在这一刻用力,席萨娅胸前的龙形勋章已经变形,似是快要被奥德瑞格的刃尖刺破。 席萨娅脸上的笑容不变,取下腰间的一个装有液体的试剂瓶,砸在圣剑的剑刃上,即刻破碎,深红的液体似是真正的血液一样,带着腥臭的铁锈味道,滑过剑身滴在地面上,异常诡异。 房间也在这一刻血雾蔓延。 “身为法师却自甘堕落勾结术士,”奥德瑞格的金色眼眸始终清澈,耀眼的光芒也在此刻充盈剑身,他已经决定要杀了眼前这个正在释放某种邪能法术的女法师,“圣光会净化一切。” 席萨娅却在此时用手握住了圣剑的刃尖,再次开口说话时,已经是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甜美到可以凭此幻想出它的主人一定有着美丽的容貌。 “奥德瑞格……”她在唤着他的名字,“请你为我杀了契沙图,好吗?” 锋利的剑刃已经让席萨娅的整个手掌血迹斑斑,但圣光似乎正和这血液融为一体,暗色的血痕在吞噬这房间里最后的光明。 奥德瑞格不可自抑地凝视着席萨娅的面容,轻声问她:“……你是?” 席萨娅松开已经完全没有光芒的圣剑,用带着血迹的手指轻抚着奥德瑞格的盘角,一点一点的触碰直至他的下颌,温柔地说:“我们血脉相连,我会引导你。” “圣光拯救不了你,圣光不再庇佑你……我亲爱的孩子。” 奥德瑞格似乎已经完全沦落,他的视线不再从席萨娅面上移开,眼底隐约有着水光泪意,他交握着她的手,回道:“黛丽因丝女王,尊敬的女王,请您告诉我,我到底要如何做……” “我爱萝妮尔,她却深爱着别人,我做不到……为什么她不爱我……” 席萨娅的笑依然艳丽,但却掺杂了她本人从未有过的一丝怜爱,轻柔的声音会抚慰一切:“不用担心,她会是你的。” “为我带来那条龙的心,我会满足你的一切心愿。” “杀了契沙图,这是女王赐予你的期望,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我亲爱的孩子。” 奥德瑞格的圣剑在被淋淋血迹缠绕之后,又变得光洁锃亮,仿佛刚被它的主人细心擦拭过。 番外其三:某条背黑锅的金龙(上) 乌恩诺、契沙图还有丽蕾萨生于同一对金龙夫妇在繁衍期产下的同一批蛋。 后来他们的父亲被推举成了金龙领地的王,配偶的数量增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倒是不少。 依据惯例,同父同母的龙的关系最亲近,他们也不例外。 按照破壳的时间,乌恩诺自然是契沙图还有丽蕾萨的哥哥,丽蕾萨则是他的妹妹以及契沙图的姐姐。 当然还是按照破壳的时间,叁条龙里最强大的是乌恩诺,契沙图则从一出生开始就因为体弱而需要额外的照顾,乌恩诺和妹妹丽蕾萨总是轮流照看老是生病的雏龙弟弟。 甚至乌恩诺还记得弟弟最开始的梦想是吐出长度能够超过他的龙焰。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话说回来,也是因为天生体质和实力上的差距,乌恩诺的性格要比丽蕾萨和契沙图活泼大胆很多,雏龙时期的契沙图甚至有些胆小,但乌恩诺总带他做一些调皮的事情,久而久之这种胆小似乎变成了谨慎和沉稳,他会老是劝乌恩诺不要做那些太过分的恶作剧。 乌恩诺会口头上答应下来,心情好的时候会满足弟弟的请求,心情差或是嫌契沙图很啰嗦的时候就会连他一起捉弄。 丽蕾萨的性格则介于两者之间,但她同时也是一个异性,雄性金龙取得认可的方式和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让她提不起多少兴趣,而且她从来都没告诉过她的哥哥,她非常讨厌他的那些自以为是的狂妄把戏,她更希望自己的哥哥是一条稳重又成熟的龙,她甚至觉得契沙图和乌恩诺的性格要是能互换就好了。 再不济,至少博学一点也好,可是少年时期的乌恩诺完全满足不了妹妹的期许。 大概他们之间的矛盾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积攒的,丽蕾萨并不能真心崇敬她这个偶尔非常自大又偶尔很不靠谱的哥哥,她会经常在乌恩诺戏弄欺负弟弟之后和他吵架拌嘴。 乌恩诺倒是不在意,只觉得妹妹的脾气有些火暴而已。 而受害者契沙图一开始还会恼怒,但他在习惯之后,只要乌恩诺没做特别出格的事情,他也不会特别在意。 可是丽蕾萨一直私下里让契沙图不要和乌恩诺过于亲密,她一直非常担心自己刚正又谦逊的弟弟会被乌恩诺的作风所影响。 特别是青年时期的乌恩诺开始和盗贼团扯上关系后。 那段时间的金龙领地不时有偷猎者出没,传言是和盗贼团有关系,他们的父亲作为金龙的王告诫族内还没有成年的金龙最好不要单独离开领地。 不过丽蕾萨还是从契沙图口中得知,她那个喜欢冒险的哥哥还是孤身一人离开了金龙的地盘。 出于对哥哥的关心和担忧,丽蕾萨开始和其他金龙结伴出去找乌恩诺。 却发现她那已经能伪装成人类的哥哥早已和那些盗贼打成了一片,她永远忘不了当时和她同行的金龙是用何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待她的。 甚至那段时间回到领地的乌恩诺嘴边都开始挂着一些从盗贼那里学来的行话,还有一些污言秽语。 青年的雄性金龙也和人类一样,会对没有体验过的性以及发情期感到非常好奇,乌恩诺会把他从盗贼那边听来关于娼妇的事迹当做奇怪的故事讲给契沙图听。 乌恩诺还记得契沙图听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太可怕了。 身为哥哥的乌恩诺对契沙图夸张地说完那些故事就是为了看弟弟脸上怪异的表情,毕竟捉弄弟弟对于他来说就是找乐子的一种最容易得手的方式。 不过契沙图竟然对妓馆不感兴趣…… 要知道那些盗贼口中的妓馆可是一个充满了被驯服的雌性的地方,至少肯定要比妹妹丽蕾萨的脾气好得多。 当时还没有到发情期的乌恩诺在和一些盗贼一起去娼馆时,被迎上来的热情的脱衣舞女吓得不轻,然后无比认同契沙图口中那“太可怕了”的说法,再也不去了。 只是这去了娼馆却什么都没做……让乌恩诺感觉有些丢人,他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只和弟弟炫耀他还没到发情期就受到了很多雌性的青睐。 丽蕾萨则认为自己越来越讨厌她这浮夸的哥哥了。 就算后来她知道乌恩诺去盗贼团只是为了找偷猎者,甚至的确找到了一些线索,他的能力被身为王的父亲夸赞,可丽蕾萨始终无法从内心真正尊敬认同她的哥哥。 所以,刚成年的丽蕾萨便离开了金龙的领地,没有和这个年龄的其他金龙一样,会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起出去游历,而是孤身一人离开了。 她离开前问过的人便是她唯一在意的亲弟弟契沙图,只是他似乎更愿意跟着乌恩诺学一些东西。 连她那曾经弱小到需要依赖她的弟弟也变了。 …… 丽蕾萨见到精灵王子玻瑟戈的那一天会被她永远铭记。 她依稀记得那天的她是一个人类少女的模样,但是玻瑟戈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很少见的美丽的鳞片呢。” 丽蕾萨认知到自己从讨厌乌恩诺到真正憎恶他是从她收到他的来信开始的,信上只有一些简单问候,还有契沙图在他写信的时候一并留下的一个调皮的爪印。 那时的她是玻瑟戈的学徒,正跟着她暗暗喜欢并真正崇敬的人学习奥术。 当时玻瑟戈并没有除了丽蕾萨以外的其他学徒,身为王子的他对资质异常挑剔且性格非常高傲,丽蕾萨凭借自己的尚还不错的奥术天赋和献祭爱情得来的上进心得到了玻瑟戈的认同,才能待在他的身边。 那段时间是她最开心的日子,所以她用难得的好心情给乌恩诺回信,她相信单看那封信上的字句,就知道她过得有多么舒心。 但丽蕾萨没有想到,她的哥哥在收到她的回信后突然对奥术有了兴趣,直接找到了玻瑟戈。 更没有想到,玻瑟戈认为她的哥哥比她更适合学习奥术。 丽蕾萨并没有立刻被刻薄的玻瑟戈放弃,只是这种偏心让她待在玻瑟戈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对她的磋磨。 乌恩诺似乎在所有事情上都比她做得更好,他也愿意偷偷地把一些自己琢磨出来的咒术分享给妹妹,让她在导师面前能够好好表现一番。 丽蕾萨承认她的哥哥的确非常适合学习奥术,但她无法容忍他把原本玻瑟戈倾注在她身上的心血全都抢走了。 乌恩诺抢走了契沙图,没有关系,弟弟依附哥哥理所当然,那也是契沙图自己做出的选择。 可是她能成为玻瑟戈的学徒是她费尽心力争取来的,玻瑟戈的认同对她有着无可替代的意义。 乌恩诺却什么都没有做。 丽蕾萨认为自己在憎恨她的哥哥,无比恨他。 番外其三:某条背黑锅的金龙(下) 一切事情的转机……不,一切事情的终结,是从丽蕾萨知道了玻瑟戈的秘密开始的。 她在一堆余烬里找到了一些未被完全烧毁的信件。 拼凑之后,她知道了玻瑟戈是在给一名女性写信。 而且是他爱而不得的一个人。 “亲爱的黛丽因丝,我所挚爱的女王,我会向你证明只有我能实现你的抱负。” “请你一定要向我施舍你的怜爱,我想我已经快要疯掉了……” “请你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求求你……我愿意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你。” 诸如此类的语句还有很多。 但是那堆信件里没有那个女人给玻瑟戈的回信。 丽蕾萨无法想象身为王子的玻瑟戈、那么高傲冷漠的一个人,能有这样低叁下四恳求一个女人来爱他的时候。 黛丽因丝…… 一直在玻瑟戈身边的丽蕾萨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即使如此,她也大概知道了玻瑟戈为什么从不接受她的真正原因。 她的爱情和她的未来,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谁能来告诉她,她到底要怎么做? …… 金龙的领地里又有一些青年期的金龙失踪了,只是这次不像是会剥皮折角的偷猎者做出来的事情,更像是术士的杰作。 乌恩诺在月光森林附近的洞窟内发现了一些金龙的残骸,死状凄惨。 首身分离是最直接的死亡原因,但杀戮并不是最直接的目的,那些术士的目标是拥有强大力量的金龙的心脏。 乌恩诺将这个判断告知了弟弟契沙图以及妹妹丽蕾萨,希望在月光森林附近活跃的他们能够注意一些术士的行踪。 同时他在征求导师玻瑟戈的支援,希望作为王储的他能够提供力量帮助金龙一族,尽快找出凶手。 但他没想到的是,妹妹丽蕾萨和玻瑟戈的态度出奇地一致,他们不想干预这件事。 乌恩诺还记得自己最后和丽蕾萨的谈话: “亲爱的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老师在完成他毕生的心愿,我的哥哥。”就算乌恩诺已经快要习惯丽蕾萨冷漠的表情,但他还是对她疏离冰冷的语气印象深刻,“请你不要干涉他,停止你那些可笑的把戏,你们的力量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丽蕾萨,不要被玻瑟戈骗了。” “你没有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乌恩诺。” 再后来,乌恩诺见到丽蕾萨时,她也和那些死去的金龙一样,首身分离,死得惨烈。 他当时正在找她,他已经有证据证明诱导那些年轻金龙失踪的犯人……是他亲爱的妹妹。 乌恩诺想劝丽蕾萨回头,他知道玻瑟戈有一个计划、或者是一个阴谋,只是依恋玻瑟戈的妹妹已经陷得太深,或者她被玻瑟戈许下的承诺迷得晕头转向。 他对丽蕾萨的关心太少了…… 乌恩诺做不到劝服快要疯掉的妹妹回去金龙的领地自首,他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嫌隙已经深过鸿沟,无法逾越也无法和解。 她还没来得及和他说最后一句话…… 玻瑟戈就当着他的面杀掉了丽蕾萨,掏出了她那尚还跳动的热烫心脏,说道: “总有一个人要对这一切负责,无上的女王必须是纯洁的。” 在那之后,玻瑟戈向金龙的王递交了被篡改的丽蕾萨死前最后的记忆,犯人直指乌恩诺。 他开始了逃亡生活,好在弟弟契沙图始终相信他不会对金龙同族,更不会对一起长大的妹妹丽蕾萨下手,帮他隐匿行踪,同时在收集玻瑟戈的罪证。 但他们两人的力量完全不够……已经等到合适时机的玻瑟戈创建了一扇巨大的传送门。 那扇门的后面,是被称作女王的黛丽因丝和她的恶魔军团。 黛丽因丝似乎将一切都计划得非常完美,强大的玻瑟戈已经完全堕落成她的仆从。 收集已久的金龙的心脏被邪能腐化,恶魔军团利用腐化之心奴役了金龙一族为他们的坐骑和兵器,反抗的金龙一族的王被黛丽因丝首当其冲地活剐生食以示威其余金龙,乌恩诺和契沙图的母亲不堪其辱自杀殉情。 再后来,世界之树苏醒以抵抗恶魔的侵略,玻瑟戈再一次为了他的女王尝试摧毁这个世界最后阻挡她的路障。 被腐化的世界之树不得已放弃掉了被烧毁的那一半,玻瑟戈控制了灰烬之中残存力量的埃奥隆。 完好的另一半成为了纳克苏萨斯,熟悉玻瑟戈的乌恩诺被纳克苏萨斯委任救回埃奥隆,而弟弟契沙图则找到了一条更合适他的道路,成为了纳克苏萨斯的第一个圣骑士。 乌恩诺利用金龙同族对他的敌视重新赢得了玻瑟戈的信任,他需要另一个强大的法师帮他控制苏醒之后同样强大的埃奥隆,他的女王需要许多力量。 假戏真做的后果就是弟弟对他曾经是否残害过金龙同族开始抱有怀疑态度。 更何况没有人质疑过丽蕾萨最后的记忆。 然而这些在战争里并不重要。 埃奥隆被乌恩诺救出来以后,被腐化过的埃奥隆不像纳克苏萨斯一样悲悯冷静,他对恶魔的屠杀只是为了洗刷复仇他曾受过的屈辱。 但这的确为这场上古之战迎来了转机。 从一开始无法解决世界之树的黛丽因丝还是败在了纳克苏萨斯和埃奥隆手上,她和她的恶魔被赶回了扭曲虚空。 罪魁祸首玻瑟戈被埃奥隆虐杀,最后只有一部分灵魂侥幸逃脱,追随了黛丽因丝。 清算的时候到了。 返回金龙领地的乌恩诺被新王依据丽蕾萨的记忆定罪绞杀,但因为契沙图的求情以及他战时的功绩,最后被判流放,终生不得再回领地。 所以事情对于乌恩诺来说……还没有完。 他想向所有人证明他没有杀丽蕾萨,也没有残害过金龙同族,更不是玻瑟戈的帮凶。 埃奥隆和乌恩诺的想法不谋而合。 乌恩诺想要从玻瑟戈手上拿回丽蕾萨真实的记忆,埃奥隆因为他的仇怨想要彻底杀掉玻瑟戈。 他们因此而合作,来到玻瑟戈创建的传送门遗址,想要再次打开它。 只为了赎回玻瑟戈。 可身为光明神的纳克苏萨斯不会允许再有任何意外出现,命令契沙图拖住并羁押了乌恩诺,同时镇压且封印了两人的力量。 暗影神和他的守护巨龙从此没落了数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