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秘书》 第一章:战幕 华子建看着眼前这漂浮的淡蓝色的烟雾,在这昏暗灯光中,他的眼神中有一种迷萌和彷徨,明灭不定的空气充斥着酒吧,灯光朦胧,红酒妖媚,所有的角落都弥漫着烟酒的味道。 华子建没去看舞池里形形色色那些妖媚少女不停的,疯狂的晃动,就算她们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是那样的诱人,那样让人热血澎湃,就算她们用如此的语言和动作在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华子建只是需要关注一个人,一个30多岁的女人,一个比他要大好几岁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一张艳丽的面容,她的眼睛大而有神,坚毅挺直的鼻梁,略薄柔软的樱唇,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她此刻在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 华子建不得不在心中叹息一声,他很少见到秋紫云有这样的举动,在整个柳林市里,倘若只选一个最端庄的女人,那么应该一定是秋紫云了,她f的冷艳和威严,在柳林市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假如要是此刻有人看到秋紫云如此分疯狂的舞动,他们一定会惊诧不已。 华子建是可以理解的,他知道秋紫云这位女市长的压抑和烦恼,因为华子建是秋紫云的秘书,已经跟了她三年的秘书,同时,华子建还是这位女市长的情人,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隐秘情ren。 这样的关系应该有一年了,华子建有过内疚,有过伤感,但更多的还有一种满足,他每一次在秋紫云身体上纵横驰骋的时候,每一次在她身上带着发泄的心情横冲直撞的时候,华子建都会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成就感。 不错,谁可以想得到呢?这个美女市长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梦想?那一张张看着秋紫云垂涎三尺,又不敢轻易留露出心态的领导们,和华子建相比,的确让他有点暗自窃喜。f 音乐总算结束,秋紫云带着一身的香汗,款款走来:“子建,你还是不喜欢跳舞啊,活动一下有好处。” 华子建摇了下头,他也没有了在上班时候的那种恭顺:“我还真的有点怕这样的音乐,坐到这里我都感觉心跳混乱呢。” 秋紫云亲昵的瞥了他一眼,一面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说:“对了,子建,你感觉我的舞姿怎么样?” 华子建淡淡一笑说:“柳林市的干部要是有人看到你刚才的舞姿,一定会晕过去的。” 秋紫云自嘲的笑笑说:“是啊,只有在外市,我才敢这么放任一下自己,要是回到柳林市里这样,那不吓死人,咯咯咯。” 秋紫云的笑声是勾魂荡魄的,在加上她一身的幽香阵阵袭来,华子建的心里有开始了一点激荡,已经好久没有在秋紫云的身上折腾了,自从那两个秋紫云最得力的局长被市委华书记一举击翻以后,秋市长就落落寡欢,在失利的沮丧中,很久都没有召见华子建去耕耘开垦了。 但今天,华子建是有预感的,晚上他们一定会重温旧梦,一个是今天在外市,相对安全,一个是秋紫云今天喝了不少的酒,一定很亢奋,于是,华子建就有了一点点的反应了,他不得不翘起二郎腿,来压制一下那蠢蠢欲动的神棍。 但这细小的动作很快就被秋紫云发现了,秋紫云的脸上就泛出了一丝红晕,她用一种工作以外的亲妮和娇柔的语气说:“有反应了?唉,最近心情一直不好,亏待你了。” 华子建就很灿烂的笑了,他伸出手来,揽住了秋紫云的柔和的细腰,在她的耳边亲昵的说:“我知道你最近烦,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华子建的声音是柔和的,他口中的气息撩动着秋紫云的耳根,秋紫云也开始全身过电了,她禁不住打了个颤,在幽黯的灯光中,回过头来,拥抱住了华子建,华子建在这温柔又多情的怀抱里,他的心在加速的融化,深深的吸一口秋紫云身上散发的沁人肺腑的气息,华子建亲吻住了秋紫云的唇,感受到她滑润的舌头在不停搅动,转动,不由得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异常强烈的感觉。 秋紫云的喘息也更加强烈了。 不得不说,一个成熟nv人的魅力,就恰如一根细细的银针,它可以不用费力的,深深的扎进华子建的心里。 他们心照不宣的结账离开了酒吧,到了外面,华子建抢上几步,打开了车门,看着秋紫云坐进了后排,他才转到了驾驶位置,开车往酒店驶去,华子建就想,司机一定早在酒店睡着了,这样更好,免得让他感觉到了什么。 刚刚关上秋紫云房间的门,华子建就用手抱起秋紫云,把秋紫云的小嘴封在了自己的唇上,华子建还不费力的就橇开了秋紫云微闭的双唇,香甜的舌尖在一点一点融化华子建的心,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美女,这样的温情,又有哪个正常的男人可以去抗拒,华子建也开始用自己的舌头去搅拌,去纠缠。 两人相吻着一步步移到了床前,很快的,秋紫云就象古罗马里裸体美女的画像一样,成熟,光洁,高贵又充满性感。秋紫云闭上眼,体验着这样的感觉,她整个人就在这样的快感之中变得软弱无力,在秋紫云那一声声呼唤和醉人的呼唤中,华子建勇敢的步入了峡谷,秋紫云也在扭动着.......长久的缠mian,强劲的征服,两人翻滚着,冲击着。 之后,他们没有匆匆分手,华子建拥抱住秋紫云那满是慵懒的身体说:“今天你水平真高,我听到你们那桌子的对话了。” 秋紫云一手抚着华子建的胸膛,一面抬起头看看华子建说:“什么对话?” 华子建先是吻了一下秋紫云的额头说:“你对省委季涵兴副书记的话啊。” 秋紫云就呵呵的笑了说:“你是说我夸奖华书记那话吧。哼,华书记总把我的忍让当成软弱,我是该给他也上点眼药了。” 华子建就笑了,今天在招待的时候,省委季涵兴副书记刚好坐在秋紫云他们这桌上,在嬉笑中,有人说起了文件签字什么的,秋紫云就说:“季书记,以后你那签字写好点,我们市上华书记那次在会议室就说:怎么季书记的字这么难看。呵呵呵。” 华子建当时就看到了季涵兴副书记脸色沉了下去。 也不是别人说,这季书记的字在几个市上领导中,确实要差点,不过也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差,只是其他几个省里主要领导都每天练字呢。 这个话好像华书记也说过,是在会议室说的,但是当时会议室也就只有华书记和秋紫云两个人,而且华书记说的难看不是字写的差的意思,是字太潦草,看不清楚。 但季涵兴副书记就不会这样理解了,他从秋紫云的玩笑里听到的意思就是柳林市的华书记在会议室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字难看,季副书记当然心里不痛快了,他就冷哼了一声,沉下脸说:“他华成飞的字是比我写的好,我承认,以后我要多向他学习。” 应该说秋紫云这一炮点的确实恰到好处,以后只怕季副书记就和华书记把这梁子接上了,对官场中这种明明暗暗,若隐若现的斗争,华子建应该是很有体会,他深谙世道,熟悉人性,也深得其味,这除了自己学习思索以外,更多的是一种天赋,华子建可以随便的就洞悉很多常人看不懂的套路,但华子建在更多的时候,又是让自己隐藏住锋芒,含而不露,胸藏珠玑,华子建就像一个老练的猎人,用野草包扎住闪亮的抢管,默默的,耐心的,静静的等待机会的到来。 已经回到柳林市两天了,市政府里一如往常一样散漫和安静,这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你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微笑和谦逊着,但你没有走进他们的心里,一但你了解了他们真实的内心,你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们都在盼望着别人倒霉和让位,盼望着自己幸运和上升。 华子建快步走进了政府办公室,这是他每天一早必须做的一件事情,到办公室来见下秘书长张景龙,张秘书长的头上已经掉了很多头发,剩下的那些他总是很小心的让它们尽量的长的长一点,把那些没有头发的地方遮掩一下,看到华子建走了进来,张秘书长就很严肃的说:“小华啊,今天云县长的活动比较多,我给你说下,你也记一下。” “是吗,最近事情有点多,呵呵,张秘书长你说,我记一下。” 华子建连忙就掏出了笔记本,这个工作是不敢马虎的,秋市长最近很忙,每天的工作都派的很满,时间上更是要掐好,有的活动要晚点到,到早了人家笑话,你就比如说吃饭,你一个市长早早的就上去了,那像什么话,一个人坐在包间,傻乎乎的等下属,那人家不笑话才怪。 再比如是上面来人的会议,你市长姗姗来迟,上面领导怎么看你,那还不说你摆架子?装老大?是不是心里对人家领导有意见啊? 所以秋市长每天的工作安排,华子建都是要认真对待的,出了漏子就都是秘书的错了,不要以为自己和秋市长有那么一点关系,那玩意靠不住事,真要有了问题,华子建估计秋紫云该怎么收拾自己一定不会手软的,谁让大家都是官场中人呢? 这个地方,不要谈什么感情,谈什么人情,大家都是为名利而聚,为名利而散,任何人,只要你影响到了别人的仕途顺畅,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结果都是一样,都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打击。 华子建记好了今天秋市长的工作安排,就客气的告别了张秘书长,对这个张秘书长,华子建是有点认识的,他总是像一个忠诚的藏獒一样,看守着自己那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谁要是稍微的有那么一丁点靠近的苗头,他都会勇敢的,不厌其烦的防卫。 华子建就首当其冲的成了张秘书长第一防范对象了,因为华子建是秋市长的贴身秘书,还挂着办公室一个副主任的虚职,这就不的不让张秘书长紧紧张张了,这一两年来,华子建没少让他下套。 好在华子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总能用一次次的如履薄冰和谨慎小心来回避张秘书长的陷阱,直到今天为止,张秘书长还没得过手,这反倒让张秘书长更加的惶惶不可终日了,他就奇了个怪,自己一个老猎人,怎么就套不住华子建这样一个新动物呢? 华子建很恭敬的点下头说:“我先过去了张秘书长。” 华子建转过头,看了看资料员宋丽若那饱满的地方,眨了一下眼,就走出了办公室。 女市长秋紫云就坐在了办公室,当她的秘书华子建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在政府上班的时候,秋紫云的打扮永远是那种职业女性的装束,今天穿了件灰色的套装西服,里面是一件墨色的衬衣,华子建注意到,秋市长衬衣的衣领上,绣着两只浅色的蝴蝶,翩翩起舞,似要掀开衣领让人看见里面的阳春白雪一样。 华子建没有因为自己和她早已经跨越了同事关系就忘了自己是谁,他还是很低调的在做自己份内的事,在每一天的打扫卫生、整理文件、端茶递水,提包开车门工作中,华子建都是做得一丝不苟,认认真真,殷勤而周到。 现在华子建先给秋紫云泡上了茶水,再端到了秋紫云放在桌上的左手旁边,然后退后几步,等待着秋紫云电话结束后给她做每天必须工作请示。 秋紫云也是一样,一到办公室,她的脸总是绷的很紧,看着华子建的神情,也是平淡和漠然的,你根本就不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前几天在邻市开会的酒店中,她和华子建在一起时那疯狂颠迷和放荡柔媚,他们仿佛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只是在偶尔对望的目光里,才有一丝不易觉查的彼此的信任。 放下电话华子建可以看出秋紫云有点不快的神情,从那电话中的一言片语中,华子建可以听出电话是秋紫云和老公在交谈。 秋紫云闷闷的放下电话,似乎老公对她的挖苦犹在耳边,秋紫云也不是不想要那个家,只是最近工作确实太忙,那有时间回省城去,为此两人的感情一直有问题,她也希望可以做的更好,经常回家去陪陪那个在省城教书的老公,但一个在官场上的人,秋紫云就没有太多的选择。 她这样一个从上面空降而来的市长,即没有柳林市本土深厚人脉,更无法介入到柳林市那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去,三年多了,有时候她还是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柳林市的过客,没有太多可以信赖和使起来顺手的下属,这让她工作起来很被动。 华书记和常务副市长韦俊海也正因为她的这点不足,才可以小瞧和蔑视秋紫云的权威,让她的市长名分和权利不成正比。 不过这小小的不快没有对她形成太多的影响,她几乎已经麻木和习惯了,她需要考虑更多的东西,最近一个阶段,市委华书记对她的权利开始了不断的打压,或者,他们是不是感觉到已经应该让自己退出柳林市的政治舞台了,这个问题很严重,秋紫云不得不小心的应对。 秋紫云抬眼看这华子建说:“小华,今天都有什么安排?” 华子建平静的正视着秋紫云说:“今天活动派的比较满,我给你报下,你看看那些地方不妥。” 秋紫云点了一下头,没再说什么了。 华子建就打开了笔记本,逐条的读了一遍,读完看看秋紫云,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华子建知道,自己可能是白读了,秋紫云的心思根本就不再这个上面,不过这也不奇怪,自己总是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她不需要为这些小事操心什么的。 “小华啊,我总感觉最近市上的气氛有点不对,你也多留意一点。”秋紫云没有提今天活动议程的问题,说出了一句很不相干的话来。 华子建稍微的犹豫了一下说:“或者这只是一种试探,现在就拉开决战的战幕,我看言之过早。” 他们都知道彼此在说什么,在这几年的配合中,相互间的思路和语气,他们都很熟悉,在这个地方,也只有他们两人才算的上信赖。 这不是取决于他们的特殊关系,而是他们都很明白一个道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特别是华子建,更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一个秘书,就像是古代额头上刻着火印的犯人,不管以后自己走到那里,身上散发的都是秋紫云的气息,就算华子建自己想要改换门庭,重上其他人的战车,那也不再可能了,因为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仕途安危和一个叛徒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官场,当你刚刚踏入这个场地,第一个问题就是站队,站好了队,事半功倍,站错了队,呵呵呵,什么叫悲剧?你就是悲剧! 第二章:回忆是美好的 华子建更是可以理解这布满荆棘、充满虚伪、尔虞我诈的仕途 ,他的前程,他的未来其实已经豪无悬念的挂在了秋紫云的身上,假如秋紫云被华书记,或者常务副市长韦俊海赶走,那么迎接自己的就是被柳林市政治边缘化。 没有谁会再使用和提拔一个前市长的秘书,人情冷暖,人走茶凉,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所以华子建除了是秋紫云的秘书以外,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确保秋紫云在柳林市的地位稳固。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华子建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好在自己的很多建议和考虑,秋紫云都会接受,这也降低了秋紫云很多次的风险,在对外防卫和进攻中,他们的步调惊人的协调和统一,有很多时候,秋紫云不得不佩服华子建的睿智和老道,她也相信,只要给华子建一个机会,一个舞台,华子建一定比自己做的更好。 在华子建和秋紫云离开了政府以后,他们已经连续的参加了两个会议,现在是一个矿山座谈会,秋紫云在上面刚刚讲完了话,在一阵掌声中,秋紫云端起了水杯。 华子建坐在会议室的旁边一排椅子上,他有点无聊,秋紫云的讲话稿子是他写的,所以他不用细听,这样的稿子他写的太多了,华子建已经过了对自己稿子的欣赏和自恋阶段。 他在秋紫云讲话的时候,就心猿意马的放开自己的思维,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也是他的拿手好戏,每天应对如此多的会议,而每次会议又轮不到自己讲话,这样的无聊和寂寞旁人是不理解的,华子建就只有靠想象和回忆来度过这些时光了。 华子建在幻想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春风一般的笑,高傲和淡漠,让他显得有一些霸气,而潇洒和一点点玩世不恭的神色,让他那敏锐的眼睛,狡黠的发着光,没有人敢于轻视他的智商。 华子建就想到了自己的初恋,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成人洗礼,那是大学的时候,在自己租住的房间,大雨让安子若无法回校,安子若心里也不希望回校吧? 那夜静静的灯光,砰砰的心跳,让两颗年轻的心慌乱紧张,当自己和安子若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的呼吸都已凌乱,当那光润巍峨的小山展现在华子建的眼前,华子建怎么可以不去感受那温柔,不去攀爬和爱怜。。。。。。。 这或者是华子建唯一的一次恋爱,初恋的感觉是那样让他陶醉,但最后人家去了国外深造,在他长久的等待后换来了渺无音讯,只好收起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在很多时候他还是会回想起那热恋,想起那光滑细腻的皮肤,深吸一口气,会议室里也仿佛漂浮着那醉人的舌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也是华子建在以后这些年一直找不到真爱的缘故,因为到现在,华子建还是无法完全忘怀安子若。 华子建又想到了秋紫云,想到秋紫云刚来的样子,想到了整个政府的人们,见到了秋紫云这美女市长的时候,那种惊诧,羡慕和兴奋。 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总是找个机会偷偷的看上一两眼秋紫云,这是一种成熟和极具杀伤力的魅力,让华子建多了一点幻想,显而易见,秋紫云要大自己好几岁,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华子建的幻想,秋紫云的成熟之美,更能掀起华子建的渴望,是的,应该是需要,谈不上爱情和感情,仅仅就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长的帅,还是自己文章的确写的好,也或者是自己看秋紫云的眼神里只有崇拜和渴望,却没有亵渎,最后自己就幸运的被秋紫云选中了秘书,从此以后,自己的身价就在秘书办一路飙升,科长看到自己也开始献媚的笑了,局长看到自己也称兄道弟了,就连那一直高高在上的张秘书长,也不得不客气和小声的对自己说话。 大钱自己是不收的,那玩意太危险,搞不好要进去,但烟酒,礼品,发票报账,小小的红包却一直没有断过,就连住在省城的老爹,也从此以后不用在掏钱买烟买酒了,老爷子经常出去,兜里都装的是超过了其他老头的高档香烟,让他们羡慕不已。 想到这,华子建的嘴角就露出了一点笑容出来,他习惯性的抬腕看看手表,在低头看看手中的笔记本,突然,华子建有了一种惊惶失措的表情,那是一刹那的错愕,很快的,华子建就恢复了淡漠,他不的不在心里说:张秘书长啊,你他娘的真厉害,这上面你都可以做手脚。 华子建轻轻的起身,绕过了坐在前排开会的市上领导,和矿山领导,走到了秋紫云的身后,秋紫云带着一丝询问的眼神看着华子建,华子建很平静的笑笑,弯腰小声说:“秋市长,我们要离开了,下面在政府会议室还有一个会议,是华书记参加的。” 秋紫云有点疑惑,会议的结束还有一会,怎么现在就离开,但她看看华子建郑重其事的脸,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其他几个参会的局长点头示意自己要先离开一下,就站了起来,华子建很快的帮她收拾了桌上的东西,两人走出了矿山会议室。 走出了会议室,秋紫云脸色严肃的说:“华秘书,你搞什么名堂,会议还没开完,怎么我们就先离开了。” 华子建装出了一点惶恐说:“实在对不起啊,秋市长,这时间安排上有了点问题,回去的路途时间没计算好,但华书记的会议是不能迟到的。” 秋紫云边走,边看看华子建说:“会议时间都是你们协商好的,怎么会出错了,你和张秘书长没算好。” 华子建嘿嘿的笑笑说:“张秘书长是算好的,我没算好。” 说着话就打开了02号小车的后门,请秋紫云坐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赶忙坐进副驾上,对司机小刘说:“快开车,回政府。” 小刘一听这话,也不敢怠慢,车已经发动好了,一脚油门,这桑塔拉就像箭一样穿了出去。秋紫云已经明白了一点,她心里暗暗叹息,知道一定是张秘书长又给华子建上套套了,想想也有点气,这老魏收拾华子建也不看个轻重缓急,要是这次真的把自己耽误了,有他老魏受的。 第三章:陷进 不过对下属之间这样的互掐,秋紫云到也不放在心上,作为一个高超的领导,适当的让下属们互相攻击,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只要自己清楚的分辨出情况,那么自己就可以永远的成为他们的中心点,下面一片和气,抱成了团,自己也就听不到很多事情,也难以对他们进行有效的控制,谁都知道,团结就是力量。 车速很快的,本来这个矿在离市区较远,路况也不是太好,要是不急,可以挂个低档慢慢走还好点,现在为了赶时间,车一快,自然就颠簸大了,秋紫云不的不去用手扶住前面华子建的靠背,头也向前倾过来。 华子建为了掩饰今天安排程序上错误的尴尬,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给秋紫云汇报着一些事情,这么大的一个市,真是千头万绪的,华子建汇报的题材便很多了,秋紫云也时不时的提几个问题,华子建就回过头来说着。 这个时候,华子建就发现了一个秘密,在秋紫云前倾摇晃中,那领口就来回的一敞一敞的,华子建就透过那不大的洞口,看了进去,那颤微微的山头,那深深的峡谷,都若隐若现,华子建就有点心猿意马了,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很快的,秋紫云就感觉到华子建眼光的所向,秋紫云恨恨的瞪了一眼华子建,坐正了身子,不过脸上就有一点红晕出来,她本来就皮肤细腻,,这一挂上桃红,华子建更是有点晕晕然。 到了市政府会议室,还差几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当张秘书长看到他们走了进来,脸上就有了一点迷惑,他们竟然没有迟到,可惜了一次让华子建倒霉的机会。 本来自己故意把两个会议中间的时间缩短了几十分钟,就是认为华子建不会想到矿山的路不好走,只要他今天让秋市长迟到,自己就一口咬定是他把时间记错了,那都是两个人说的话,没有证人,他华子建怎么说的清楚,但看来这次还是让他发现了。 张秘书长就看了一眼华子建,华子建望着他憨憨的笑笑,很恭顺的给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张秘书长,张秘书长也就搞不清楚这华子建是不是发现自己在算计他,或者今天他们按时赶回来是个巧合吧?那面会议结束的早? 一两个小时后,政府的会议结束了,华子建跟着秋紫云回到了办公室,秋紫云的脸上阴云密布,她冷冷的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也不理华子建,一个人在那发着呆。 华子建很理解此刻秋紫云的心情,在刚才会上,华书记很突然的提出了市工商局的事情,说什么有人反映这工商局乱收费啊,还有工作态度恶劣啊,存在卡,拿,要啊什么什么的问题。 华书记就点名的批评了工商局局长杨铭豪,还说下一步让政府和市委几个相关部门对工商局做一次联合检查。 话虽然是说的光明正大,冠冕堂皇,但华子建和秋紫云都是听的出来的,华书记又准备要斩断秋紫云的触角了,这个市工商局杨铭豪是秋紫云为数不多的铁杆嫡系,如果他这次也被华书记撸掉,那么就一定会在柳林市出现一种对秋紫云极为不利的苗头,很多对官场具有明锐感觉的领导,也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谁跟秋紫云走的近,谁就要倒霉。 一旦这样的局面形成,秋紫云一定会众叛亲离,等待她,或者还要加上等待华子建的就会是极度的危险。 华子建也对自己最初的判断有点怀疑了,按自己过去的判断,华书记现在还不至于摆开架势和秋紫云决斗,应该还是试探吧,但从今天华书记的讲话和行为中,华子建此刻有点吃不准了,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同样的,秋紫云也吃不准华书记的意图,一直以来,秋紫云都在克制着自己对权利的渴望,应该说,自己对华书记够尊重,够忍让了,头一两年,华书记还能相安无事的和秋紫云和平共处,但最近这一段时间,华书记明显的对秋紫云加大了打压的力度,给秋紫云派系不断的制造压力和险情。 本来秋紫云的势力就很薄弱,相对而言,是不足以对华书记构成多大威胁的,不管是在柳林市的深厚关系网,还是在市常委会,秋紫云一直都是处于弱势,现在一个时期接二连三的人员损失,让秋紫云的势力更显单薄和摇摇欲坠,她就弄不清华书记为什么要如此步步紧逼,难道真的是想让自己离开柳林市,给常务副市长韦俊海腾位置吗? 除了这一个解释以外,秋紫云实在看不出华书记还有什么企图。 秋紫云皱着眉头问华子建:“华秘书,你对今天这个会议怎么看?” 华子建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听到了秋紫云的问话,他很快就站了起来,因为他实际上也没有坐实,只是用半个屁股坐在沙发的边沿,为的就是可以快速站起。 华子建走前几步,来到了秋紫云的办公桌前,沉思片刻说:“现在已经不能再让步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保住工商局杨局长。” 华子建的预见,决不是臆测,也不是巧合,而是建立在丰富的阅历,渊博的学识基础之上的,加上他超凡的洞察力、全面的研究、缜密的分析判断,从而得出客观规律的判断。 因为华子建与生具有的丰富细腻的感情,多愁善感的情调,寂寞孤独的心境,这一切似乎与一个宦海中人是极不协调的,然而,伟大与平凡,粗犷与细腻,热烈与冷漠,豪放与含蓄,又常常完美地统一于一体。 秋紫云很专注的看了一眼华子建说:“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 点点头,华子建说:“不能再退了,再退会人心涣散,不要说年底你再上一个台阶,你明年的能不能连任都会成问题。” 现在局势已经到了不反击不行的地步,过去华书记和秋紫云就算有点矛盾,也是若隐若显,若即若离,朦朦胧胧,两个人见面也和和气气,让外人感觉,他们是很合拍的一对搭档,这样就很少有人企图钻空子。 一旦秋紫云和华书记的矛盾像现在这样的完全公开化,只怕很多人就会兴风作浪,人总是欺软怕硬的多,扶弱除暴的少,一个连自己嫡系手下都不能够保护的上司,谁又愿意继续跟随她,为她卖命呢? “问题是怎么能阻止华书记的动作。”秋紫云有点消沉的喃喃自语。 是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反击和摆出强硬的姿态很容易,但具体的细节操作,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决,反击的切入点在那里?这些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一时陷入了深思中,他们的前途和政治命运,大有风雨飘摇之势。 第四章:请客 快下班的时候,华子建就接到了工商局局长杨铭豪的电话:“华老弟啊,晚上没活动吧?哥哥安排了一桌,晚上一去聚聚。” 华子建知道杨局长请自己是什么意思,今天华书记在会上一讲工商局的问题,再一批评杨局长,他自己也是清楚接下来会是什么一个结果了,他不急才怪,晚上无非是想要请自己在秋紫云市长那里多给他美言几句,把他保一保。 华子建就没有去拒绝,其实他心里比杨局长更紧张的,杨局长至少已经坐了几年,就算下去,正处的级别是不会受影响,而自己呢,到现在还是正科,随着杨局长的下台,恐怕秋紫云的境况就会蒸蒸日下了,那自己更不消说。 华子建就答应了:“好吧,晚上陪老哥你喝几杯,不过酒还是少喝点,最近喝的胃疼。” 杨局长就哈哈一笑说:“酒不多喝,主要是谈感情,谈人生。” 夜幕中的柳林市城,一派的辉煌,那一溜闪烁的霓虹灯将柳林市城里的街道映照的分外迷人,到了说好的酒店,华子建进包间一看,杨局长已经坐在里面了,旁边还坐着柳林区公安分局的局长蒋逸,华子建就笑着关上了包间门,杨局长和蒋局长也都站起来招呼华子建。 三个人就寒暄了几句,一起坐下。 杨局长就说:“好久没和华老弟一起聚聚了,今天难得你有个空闲时间,哥哥今天也是心情郁闷,咱们哥几个就好好喝两杯。” 华子建就说了:“不是说好今天是谈理想,谈人生吗?怎么屁股还没坐热就说到喝酒了。” 那蒋所长也就呵呵的笑了起来说:“华哥啊,你还不知道杨局,他就没什么理想,他的人生就是喝酒,泡妞。” 几个人就都笑了起来。 这蒋所长也算是秋紫云的嫡系,他一直和杨局长,华子建关系不错,估计今天杨局长怕自己和华子建两人喝酒太冷清了,把他叫来陪个酒。 很快的,一桌菜也端上了桌子,酒也送来了2瓶,华子建看看是茅台,这家伙价格不低,也是华子建喜欢喝的酒,他就感激的看一眼杨局长,知道今天杨局是真心想来求助了。 几个人都不见外,华子建本身的酒量也好,今天很是豪爽,酒到杯干,绝不推辞,三杯过后,那感觉的确是舒畅,醇厚绵长,酱香馥郁、空杯留香。 今天华子建这就少不的要接那么几杯敬酒,碰酒,领导酒,时间不大,三个人也就喝的二马二马的了,酒这东西,可以让男人的豪气冲天,酒是上帝赐给男人的爱物,“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没有酒的生活是缺乏乐趣的,没有酒的陪伴是寂寞的。 这几个大男人就放开量的喝了起来,时间不长,就撂掉了2个酒瓶子,杨局长就提议去唱歌,华子建平时是不大唱歌的,有的时候,虽然也陪客人到ktv,歌舞厅那些地方去,但每次也就是安排,伺候,或者是坐在旁边鼓掌,很少去抢话筒,自己唱。 华子建就推辞起来,怕自己唱的不好,惹人笑话。 那杨局长就不答应了,带着酒劲,踹着脸厚是拉上他的胳膊就到了酒店三楼的ktv去了,这是一个装修很高档的地方。 华子建他们几个进去以后,他们就要了个最大的包厢,疯狂闪烁的雷射光柱穿过同样疯狂的音乐声,不断跳跃在一张张形形色色的脸上。 刚一落座,邻班就摇曳着跟了进去:“几位老板,怎么才来啊,要不要小姐啊?”杨局长只是礼节性地招了招手,吩咐要两瓶红酒,还要安排三个小姐。 一会功夫,邻班就带进来三个小姐,那杨局长是懂得规矩的,今天主请的是华子建,所以他就把里面最漂亮的一个就分给了华子建,华子建也不大好扫他们的兴,只得笑纳了。 再看杨局长和蒋局长,已经是笑呵呵的把小姐的手手拉住了,刚开始气氛还算平淡,男人和女人还故作矜持,互相敬个酒的,也是一付彬彬有礼样,那酒劲逐渐发散,男人和女人就逐渐的亲热起来了,有的没一会儿就呈依偎搂抱状。 华子建说实话,对舞厅这些地方总是有点顾忌的,又怕传出去影响不好,还感觉这到处黑麻古墩的,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脏东西。 不管身边美女怎么做,华子建都还是装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客客气气的,一点没有下手的意思。 随着酒精在血液中的不断堆积,以及昏暗的灯光中,异样的气息不断弥漫,幽幽的香水味让华子建有些头晕起来,牡丹也逐渐喝得满面绯红,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华子建的身上,发丝也飘忽地撩动着华子建的脸颊。 她有些醉眼惺忪地调侃起华子建来:“你真是个乖孩子,来了这样老实啊,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处~哥。” 华子建一时还听不懂了,忙问:“什么是处~哥?” 那叫牡丹的美女就魅笑着说:“就是处男的意思啊,你好土啊。” 华子建一听,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今天自己是太土了点。这之后牡丹开始愈发的放松,干脆搂住华子建的腰,和他贴得更紧了。 包厢里的光线被几撮人分割的支离破碎,烟草的雾气就像所有人的心一样四处不安分地飘动。 此时,昏暗的灯光下周围的家伙都在自得其乐,甚至已经没有人在唱歌,当然更没有人再注意他们。她口鼻中喷出的气息如此强烈,让华子建的神经变得越来越脆弱。 初入官场的时候,华子建因为心有牵挂,一直忘不了那初恋的安子若,所以认真的遵守着清规戒律,后来,是秋紫云让他有了渴望,他就像一个在沙漠中独行的人,突然的看到了水源,他干渴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扑入了那粼粼的水中,他也知道,那不是爱情,只是一种需要,或者应该是他和秋紫云两个人的需要吧。 再后来,华子建的地位不断的提高,他接触的美女也越来越多,但他还是力图洁身自好,就连办公室资料员宋丽若那样的青春靓丽的美女,华子建也只是调侃的常常摆出一副饿狼样,实际上,有好几次入侵的机会,但华子建还是放弃了。 他深深的知道,自己还没有找到自己所希望的爱情。 这个叫牡丹的笑妹妹就吻起了华子建........尽管华子建经历过许多比这更疯狂的场面,但在这样的时间与空间状态下他还从没遇到过,不断被激发出的强 烈的快意很快就将他的理智完全吞没,房间里的音乐开得山响,几个醉鬼谁也不去注意谁,都在忙活着。.......。 第五章:步步紧逼 华子建企图控制住自己,但华子建还是失败了,他失败的很掺,没有多长时间,他就投降了,那个让他一直骄傲的武器,第一次在如此短的时间就让这个小妹妹给摧毁了,华子建有点尴尬,也有点惭愧。 好在这妹妹善解人意,一点都没有笑话华子建,在华子建他们离开的时候,杨局长还是说出了他今天一直想说的话:“华秘书啊,这次哥哥是有点麻烦了,还请你在秋市长面前帮我说说,只怕你也看的出来,华书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华子建凝重的点点头说:“你放心,秋市长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了,相信,这次不会让他们得逞。” 杨局长听了这话,很感激的看看华子建说:“一切都拜托老弟了。” 两人也不在提这话,杨局长到是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从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说:“对了,一个朋友送的,我也刚换的手机,华老弟拿去用吧。” 华子建低头一看,这事最新的一款手机,价格应该不少于五千元,华子建推辞几下,但杨局长态度坚决,华子建也就值得作罢,接了过来。 华子建没有让他们送,他住在政府的单身宿舍里,路也不远,现在他一个人徒步悠然地在城内走着,这个时候,他可以慢慢的想很多东西,华子建喜欢思考,更喜欢在这良辰美景中思考,后来,他有了不少的收获和感触,在晴朗的晚上,观赏湛蓝、清亮夜空上的闪闪繁星,这更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第二天一早,华子建来到了秋紫云的办公室,他先给秋紫云泡上茶水,又帮着把办公室上的东西规整了一下,秋紫云就走了进来,华子建不得不多看一眼秋紫云,因为今天秋紫云的神色不大好,让本来娇艳风韵的脸上多了一些忧虑。 华子建有点怜惜的想:她昨晚一定没有休息好,这个可恶的华成飞,他就怎么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呢? 秋紫云无精打采的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小华啊,我在路上的时候,华书记又催了,让我们尽快搞一个对全市工商局联合检查的文件出来,看来这一关是过不去了,你先打个草稿吧。” 华子建点头说:“好的,我马上就写,一会给你送来。” 秋紫云就又问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最后很疲乏的说:“你通知办公室,早上的活动都取消了,我不想出去。” 华子建答应了一声,就退出了秋紫云的办公室。 华子建回去就动笔写起了联合检查的报告,这到很好写,现成的报告多的是,都是例行的公文,没有什么需要动脑筋的事情,要不了多长时间,华子建就写好了一篇,他自己再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差错,就来到了秋紫云的办公室。 秋紫云一个人坐在那里,有点无助,也有点伤神,她很了解目前自己的处境,华书记的这轮进攻,自己必须反击,正如华子建说的那样,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是.......唉,该怎么做,她还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思路。 看到华子建走进来,秋紫云多少有了点安慰,这个年轻人伴随了自己三年,帮助自己度过了很多次难关,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他。 从内心讲,自己是爱他的,爱他的睿智,爱他的潇洒,爱他那坏坏的笑容和汹涌澎湃的激情,然而,自己是一个有家室的女人,就算已经很厌倦了那苛刻的丈夫,但至少还有亲情和责任,还有女儿,自己和华子建应该是那一道雨后的彩虹,美丽,浪漫,但终究会烟消云散,华子建应该有他自己更美好的未来的前程,他也会有自己的爱情的家庭,自己又能和他牵伴多久呢? 放手吧,找个机会让他离开自己,固然自己会心痛,会伤感,可是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应该没有了。 秋紫云打住了心中的思想,她用依然如故的淡漠看着华子建说:“这么快就写好了。” 华子建笑笑说:“这种文件,没一点营养,写起来简单。” 秋紫云看看华子建那有点骄傲的神情,就“哼”了一声说:“一点不谦虚。来,给我看看。” 接过了华子建手中的文件,秋紫云就细细的浏览起来,很快的,秋紫云的脸上就露出了专注,在很快,她就抬眼看了看华子建,从秋紫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一缕绚丽的笑容,她的笑让华子建有点陶醉了 放下手中的文件,秋紫云就问:“真的有人反映土地局有问题吗?” 华子建摇下头,揶揄的笑笑说:“没有人反映,但那不重要,需要的话,我手上会出来几封举报信,重要的是我们这次把土地局也列入检查中,这就是马换炮,只要他华书记舍得这土地局,我们就舍得工商局。” 秋紫云不的不佩服华子建的这一手,土地局局长是刚上来不久的一个华书记嫡系,而且土地局的重要性和含金量,也要比工商局高,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华书记的企图,也正式的向华书记摆明态度,以后我秋紫云也会反击了,想要通过蚕食和消耗来掠夺我的权利,以后办不到。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华子建就带上文件来到了市委,市委和政府就隔几步远,不用5分钟,就可以走到,华子建也来过好多次这里,看门的老头很远就开始点头招呼华子建了,华子建也亲切的笑笑,点点头,一路就到了市委后排那个小院子。 今天华子建还是多少是有点紧张的,他多次过来送过文件,也多次到过华书记的办公室,但今天他知道事关重大,有时候,很小的一个事情会成为最终大结果的契机。 华子建没有看到华书记的秘书,他就自己敲了敲门,很快的,里面就传来华书记那略带威严的声音:“进来。” 第六章:刀入鞘 华子建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华书记就抬起了圆圆的胖脸,对华子建平静的说:“小华来了啊,坐。” 华子建那能就坐下,他快步走到了华书记的办公桌傍边,放下手中的材料,帮华书记先把杯中的水添上,习惯性的掏出烟来,递给了华书记。 华书记点下头,等华子建帮他点上烟,华书记吐出了一口烟雾后说:“是送的什么文件?” 华子建就恭敬的回道:“关于对工商局联合检查的文件,秋市长想请你先看看。” “唔,哪一份,挑出来我看看。”也许是华书记坐的时间太久,他就说这话,站起来伸了个懒样,华子建里面感觉到了压力,这华书记挺胸腆肚,气度渊亭,那肚子明显的就是领导肚子,没肚子的领导就不是一个好领导。 看来自己以后也应该好好的养一养肚子了,不然一看就是个支桌子,打狗,跑腿,递餐巾纸的货色。 华书记给人的感觉很威严,你也不要看他胖,一般的人总是认为胖人脑袋笨,那是误解,华书记的心思和外表完全完全不一样,华书记是可以随便的就洞穿别人的心思,在他面前想来点什么弯弯绕,那最好小心点,搞不好最后就把你自己绕进去了。 华书记看了没两分钟,很快就眯起了眼睛,那眼中就透露出一种肃杀的凌冽,他默不作声的看完了整张文件,冷冷的把文件放在桌子上问华子建:“这文件是你写的?” 华子建很无辜,也很憨厚的笑笑说:“我打的草稿,后来秋市长自己修改的。” 华子建不想说假话,他也没必要说假话,不管怎么样吧,他都脱离不了秋市长的气味,今天华书记肯定会不高兴的,就算不是自己写的,华书记一样会迁怒于秋市长,迁怒于秋市长,也就一定会迁怒于自己。 华书记就死死的盯住华子建说:“你写的,谁说要把土地局也列入检查范围的?” 华子建还是很敦厚的说:“是秋市长说的,她最近接到很多对土地局的反映材料,有的材料还说的乱七八糟的,秋市长的意思是检查一下,堵一下别人的口。” 看着华子建诚实的脸谱和坦然的笑容,华书记没有让他的假象蒙蔽,反倒是心里暗暗一惊,过去自己是小看这个华子建了,你看他的表情多么笃定,这个文件的真实意图他难道能看不出来,他真要看不懂,他还能在县政府一秘的位置上坐三年吗? 但看懂了还是如此的表情,这才可怕,在柳林市,谁见了自己发怒会不战抖,谁见了自己的眼神能不紧张?华子建却做到了,他看着我,就像是看这一个平等的对手,没有恐惧,没有担忧,只有决战前的冷静和伪装出来的恭顺。 假相,是的,的确是假相。 宦海的多年沉浮,已经磨光了华书记鲜明的个性与棱角,他具有很深的城府和隐忍能力,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华书记收会了咄咄逼人的目光,淡淡的说:“你先回吧,我在看看,有什么情况我会让秘书和你联系的。” 华子建就连忙的点头,在假意的看看华书记的水杯,里面水还多,不需要添加,华子建就轻轻的关上华书记办公室的门,静静的离开了。 华书记就一下子皱起了眉头,这个秋紫云看来是准备反击了,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企图,那么,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决战呢? 华书记拿出一支烟来,放在嘴上,又取了下来,他还是有点犹豫,因为到今天为止,华书记还是没有搞清楚秋紫云和江北省的省长乐世祥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自己现在就大张旗鼓的和秋紫云摆开架势决战,乐省长会不会出面干预,如果他出面,自己又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秋紫云是深的乐省长的欣赏的,最近这一阶段,自己听到过很多消息,都是说乐省长对秋紫云的表扬,甚至还有人已经在预测了,来年换届,很可能会让秋紫云出任柳林市的市委书记。 那么她做市委书记,自己做什么,自己已经不可能在上一个台阶了,不管是岁数,还是机会,只怕都没有这种可能了,要想在干它一届,唯一的办法就是牢牢的控制住柳林市,坚决不能让秋紫云的威望,声誉和政绩超过自己,这样,或许可以稳住这市委书记的位置。 但从今天这个文件来看,秋紫云已经是摆明了要和自己对攻了,县里的斗争不比基层乡上,村上,那里矛盾可以粗放点,激化点,明显点,但办公室的斗争往往是袖里乾坤,明抢没有,暗箭不断,如果一旦像秋紫云这样撕破了脸来对攻,最后只怕对双方都不利,搞到后面,省里一但插手进来,鹿死谁手,谁去谁留,就很难预料,说不上两人一起就撸了,秋紫云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自己呢,最多也就是一届的光景了。 华书记不得不好好的静下心来想想这个问题,看来不能在动工商局了,否则秋紫云就会拿土地局说事,一旦公开闹起来,两败俱伤不合算。 华书记无可奈何的摇了一下头,他的眼光中就有了一丝不可琢磨的神色,秋紫云啊秋紫云,你好一招围魏救赵,俄而,华书记的眼中就又出现了华子建的笑容,华书记开始怀疑,秋紫云一介女流,今天的这种破釜沉舟的手法,会不会出自华子建的谋划?? 再后来,那份联合检查的文件,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了一点消息,自然,也没有人去催促和索要,在这文山堆积中,少一份文件算的了什么,秋紫云不会在提起,华书记也不会在说起,两人见了面,还是客客气气的。 有时候,华书记还要开几句秋紫云的玩笑,说秋市长应该回去一趟,现在都是春耕时期了,可不要把地荒了。 秋紫云在华书记的玩笑里,也总是很大方的说:春种秋收,我可是过了那个季节了,孩子都上学了。 第七章:一场好梦 短暂的平静让华子建和秋紫云都感到了一种胜利的喜悦,秋紫云的内心里,对华子建就又多了几分的爱意,她甚至于想要好好的慰劳一下华子建,从上次两人相聚,到今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 但秋紫云也奇怪,不是人人都说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为什么自己就很少感到过那种迫切的需要?看来官场中的女人啊,都有点不正常了,压力太大,消耗掉了那一点点的柔情蜜意。 秋紫云又想,最近闲了一点,哪个周末还是要回去看看才行,要不然,老公真出什么问题了。 华子建到底还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他的身体有旺盛和蓬勃的生机,他经常会有一种生理的需要,但他又不喜欢去乱找,感觉脏。 他也不愿意随便的接受其他女人,他不想去伤害别人,为了满足自己那一点需求,去欺骗别人的感情和肉~体,同时,柳林市就这么大,假如让秋紫云听到了什么,也许会让她伤心,华子建知道自己和秋紫云不会有结果,他们的结合,完全是一种彼此的需要和相互的作为信任的证物。 华子建很迷恋秋紫云的身体,但这仅限于对身体的迷恋,他感觉自己是不会爱上秋紫云,他也感觉秋紫云也不会是因为爱他才和他那样。 其实华子建是永远没有办法去走入和理解一个女人的心,女人的心是什么,是云,是雾,谁也看不懂,抓不着的。 华子建所看到的完全是一个表象,秋紫云的矜持和时常的淡漠,那只是秋紫云的一种伪装,她不能表达自己对华子建的爱情,她感觉自己不配,也不应该。 于是,在华子建每每感到身体难耐的时候,他都是心里想着秋紫云,或者是初恋的安子若,然后自己解决,想起来真的有点残忍,每天可以看到秋紫云,可以听到她的嫣然笑语,可以闻到她身上那阵阵的暗香,可就是没办法去拥有和耕耘,这不的不说是一种折磨。 今天秋紫云在市委开会,华子建是不需要过去的,他就一个人在自己的办公室休息一下,难得这样清闲,他找出一本书,泡上一杯茶,悠哉游哉。 看着看着,华子建就迷迷登登睡着了。 一会的时间,华子建就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和秋紫云在一个很大的铺上,铺真的又宽又大,外面还有个纱帘,秋紫云穿的也很薄,好像就是那种婚纱一样,不过没婚纱那么厚,是可以看到里面的那种,很柔滑的云沙,秋紫云也幌动腰肢配合自己, 就在自己和他的关键时刻,突然,“咣咣咣”,门响了,有人敲门,华子建一下子就惊醒了,赶忙揉揉眼睛,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一个很漂亮的妹妹,正冲着他在笑,真的很漂亮,她明亮而又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泛着无辜而黑色的皎洁光芒。长而微卷的睫毛,使她多了几分可爱与妖娆。高高的鼻梁,使她显得有点高傲。 华子建赶忙把她让进了房间,这美女是办公室资料员宋丽若,听说最近找了个男朋友,好像是统计局的什么副局长,据说两个人现在打的异常的亲热,驾照都没领,就搬一块开车了,这让华子建很感慨了几天。 “美女来了啊,坐,你一来,我就感到办公室里阳光灿烂了。”华子建开着玩笑热情的招呼她坐下,她也是一点不客气的就坐到了沙发上。 用眼睛扫了一圈这办公室,宋丽若就说了:“你是不是在睡觉啊,眼睛肿肿的,我们都累的半死了,你到舒服的很。” 说着话,她一眼就看到华子建那高高鼓起的部位,她就一下子绯红了脸说:“老大,不会吧,你也太阳刚了一点。” 华子建起初还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一下子还没有注意到自己那地方,现在听宋丽若一说,又见她的眼神飘到了自己那个地方,华子建就知道球了,刚才的梦里这弟兄还没消下去,他就一下的也脸红了起来,期期艾艾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第八章:无事找事 宋丽若就嘿嘿的笑了几声,让华子建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这一紧张,还好,下面也就耷拉下了脑袋,规矩了。 华子建就问她:“今天又没什么事情,领导都过去开会了,你忙什么。” 宋丽若撇撇嘴说:“你不是领导啊,你敢睡觉,我们谁敢?”这美女是一点都没把华子建当成领导,这就是美女的优势,怎么说,你也不会生气的。 华子建当然不会生气了,他笑笑说:“我没有睡觉啊,就是想你想的有点伤心了。” 那宋丽若就“且”了一声说:“你还想我?平常也不知道请我吃吃饭,送送花什么的,到编出来个想我了。”嘴里这样说,心里还是很舒服的,这漂亮点的女人都是这,只要听人家夸她美丽,听到别人说想她,那都是心里甜的更蜜一样,更何况现在还是英俊潇洒的政府第一秘在说自己。 华子建就很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对宋丽若说:“几次我花都买了,就是怕你们家那个的拿砖拍我,所以就不敢送了。” 宋丽若瘪嘴瞅了他一眼说:“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说点正事,前两天我听张秘书长在办公室说,你报账的发票里面好像有张是酒吧的,张秘书长的意思是秋市长不可能去酒吧,一定是你自己花的,裹在里面。”华子建一听就像发作,想了想说:“这个老魏,也太认真了。” 宋丽若看看他说:“他不是认真,是在挑刺,拿个鸡毛当令箭,什么事情都想插一脚。”华子建谈口气,点点头。 两个人就都说了些不如意的话,华子建反正是无聊,有个美女陪着唠嗑也不错。 说起来,这宋丽若也是命苦,找了个副局长也麻烦,那副局长经常是在外面花花草草的,有时候一回家身上那香水味道很呛人,一闻就知道是那便宜货,为这个两人也经常吵吵闹闹,结婚的事情也是一拖再拖,别人不知道,但华子建是知道的,他那个男朋友就是个花花公子,但这话是不好对宋丽若说的,理解的说是关心她,不理解的还说自己在你面挑拨人家关心呢。 宋丽若一会就抱怨到自己命运上了,这说说的宋丽若就忍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华子建就只好不断的劝,劝劝的人家就倒在了华子建的怀里,那两个柔柔的山峰就不断的摩擦他的心口,华子建的小兄弟也忍不住再一次的站了起来,撑起一个大帐篷,这时正好宋丽若的手往下移动,当她的手碰触到华子建的火炮的时候,她全身一颤,她羞涩的眨着大眼睛,抬起头来恨恨的看着他,两朵红云飞上脸庞,竟比天上的云彩还要美丽。 华子建这次可是真有点受不了,这是实打实的,不是刚才的梦,华子建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尿急。 华子建连忙转过头去,讪讪的说:"好了,好了,这么大个人,一天还哭哭啼啼的,羞不羞啊。" 宋丽若也就羞答答的离开了华子建的怀抱,掩饰住自己的心动,继续说去了其他事情....。 女人的心,天边的云,翻起脸来比脱裤子还快,一会,人家搽干了眼泪,没事了,又笑起来了,受害的当然是华子建了,除了衣服让她搞的邹邹巴巴的不说,下面也只好慢慢的冷却。 到了第二天一早,华子建打扫完秋紫云的办公室,就回到了楼下的政府办公室,进去先给张秘书长请示一下今天秋紫云的活动安排,说完话,见没有其他的事情,华子建就问:“秘书长,我上次的帐你签字了吗,最近手头紧了。” 张秘书长看看华子建,低头在抽屉里翻腾了几下,拿起一章发票说:“对了,华秘书,我看你报销发票里面怎么有一张酒吧的票??” 华子建听到了张秘书长的话,很有点慌乱的对张秘书长说:“奥,你说发票啊....我还没大注意,要不就先拿出来,把其他的报销了。” 张秘书长“唔”了一声,说:“我们领导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 华子建就唯唯诺诺的拿上了那张发票,离开了办公室。 一会,华子建就到了秋紫云的办公室,秋紫云最近的心情比较好,华书记也没给她找事情,她也是准备过几天回省城开个会,顺便的回一趟家,把家里的火也给灭一下,所以看着华子建的时候,她的脸上是带着灿烂的笑容。 “小华啊,你准备一下,过两天和我一起到省城去开个会。”秋紫云一面欣赏着华子建那充满朝气的棱角分明的脸,一面愉快的和他说着。 华子建认真而又全神贯注的听完秋紫云的话以后说:“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出发,呵呵,对了秋市长,我这有几张票据...张秘书长......。” “奥,什么票啊?” 华子建就拿出了那张上次他们两人到酒吧的发票说:“就上次的招待费用,张秘书长说一定要你签字了才行。” 秋紫云的脸就一沉,说:“这个老魏真是的,一天没事找事。” 她就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秘书长啊,华秘书的票据是怎么回事,那是上次我请省上妇联的几个领导去喝了杯咖啡,要不以后每张发票我都签字?” 那面张秘书长就一头的汗水了,连忙说:“不是,不是,是我搞错了。” 华子建是可以想象的到那张秘书长现在的样子,他就暗暗一笑,心里说:小样,哈爬狗卧在粪堆上,装什么大尾巴狼,还想来查老子的帐。 第九章:省城行 过了没几天,秋紫云就和华子建一起到省城开会去,一大早,他们就出发了,春天的郊外份外迷人,万物复苏了,小草从泥土里钻了出来,把大地都染成了一片绿色,各种花儿争相开放着,有山茶花,有迎春花,有杏花,还有桃花。它们都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一路上秋紫云很少说话,她长久的注视着窗外的景色,也不知道是在回忆过去,还是在憧憬未来,华子建是不好打扰她,也默默无言的看着前方的山色。 华子建真不想来省城,每次开会自己空守在房间的那种无聊就不说了,还要忍受着秋紫云回家带给他的折磨,即使华子建知道自己是没有权利那样去想,即使华子建还知道自己对秋紫云更多的是信赖和道义,而不是爱情,但终究每次在省城一个人晚上住的时候,他都在想象着秋紫云在家里做些什么,一闭上眼睛,华子建的脑海就全是秋紫云和老公翻滚的画面。 华子建禁不住就叹息了一声,他是无意中的叹息,但这时候路况很好,车也没有过大的颠簸,噪音也不大,他的这声叹息就引起了秋紫云的注意。 秋紫云转过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华子建说:“怎么了,华秘书,还叹上气了。” 华子建这才反应过来,就搪塞着说:“时间过的真快啊,有时候想起来都让人感叹不已。” 秋紫云就心里一动,她不知道华子建是随口在搪塞自己,她就往深里想了起来,是不是华子建跟自己时间太久了,心里有了想法,三年了,一般的秘书这个时间也确实该放飞了,三年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秘书的辛苦一点不比他所服务的领导少,默默无闻,勤勤恳恳,想领导所想,急领导所急,这样的职业对很多人都是一种压抑。 可是秋紫云是很矛盾的,她每次想到华子建,都感觉应该给他找个好地方,让他去腾飞,去驰骋,但一见到华子建,她的心又动摇了,她舍不得放他离开。 三年了,自从自己慧眼独具的发现了他,自己已经习惯于华子建在自己身边的存在,没有华子建的伴随,自己是不是还可以泰然自若,若无其事工作,自己会不会从此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会的,一定会的,不要看自己时常盛气凌人的面对华子建,他那里知道自己的心意,那里知道自己克制住心情的艰辛。 秋紫云有点忧伤的问:“小华,是不是想要出去闯一闯了?” 华子建一下就有点忐忑不安了,看来秋紫云是误解了自己那随口的一句话了,自己是想下去做一方诸侯,掌控权利,叱咤风云,但并不是很迫切,因为多多少少,自己还有对秋紫云的一些留恋和不舍,还有很多的担心和顾虑,自己离开了她,她会不会孤单,会不会抵挡不住华书记和韦副市长他们的进攻? 华子建不能多想了,那会让秋紫云更加的误解,华子建就说:“闯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现在的局面还很混乱。” 秋紫云是明白他说的混乱是什么意思,她痴痴的看了看华子建,感觉他不是在说谎话,这让秋紫云一阵的轻松,倘如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理解自己,那一定就是华子建了,轻松过后,秋紫云就缓缓的靠在了靠垫上,闭上了双眼。 华子建赶紧的关上了车窗,稍微的打开了一点车里的暖气,时间不长,华子建和司机都感到浑身燥热,但看看熟睡中的秋紫云,他们就忍住了,华子建只有一个想法----就算再热,也不能让秋市长感冒。 中午十分,他们到了省城,外面,天儿蓝蓝的。空中传来了一阵阵愉快的鸽哨。 凭窗瞭望,省城的春色美不胜收。远近高高矮矮的楼群错落有致,乳白色的瓷砖墙面在日照里闪着明亮亮的光芒,掩映在高大的建筑物中,好似一条条盘旋的巨龙。平展展地绿地上,走动着穿得花花绿绿的游人,他们兴致勃勃,嬉笑打闹,竭力点缀着人世间及时行乐的情趣和氛围。 秋紫云也睁开了眼,这是她的故乡,也是她童年的地方,她不得不多看几眼,感受下那遥远的梦幻。 在江北省省城的省政府招待所大会议室里,全省所辖的各市市长,副市长,县长,还有省长,副省长,厅长们汇聚一堂,靠前坐的是各市市长,副市长,后面就是各县的县长们,会议室里已经是装不下秘书了,因为每个来的领导都会带上一个,所以秘书们就在房间自己玩,打牌的,找老乡串门吹牛的,互相之间交流经验的,忙的不亦乐乎。 华子建也是去旁边的房间和几个邻市的秘书吹了一会牛,一个秘书正在给其他几个年轻秘书在讲经验,什么和领导在一起应该怎么样啊,什么就连上厕所见了领导也要注意,不能比领导尿的高,尿的远,那样会让领导自鄙,下面那玩意也不能比领导掏出来的长,那是对领导的蔑视。 更不能比领导少抖动,领导尿完了抖三下,你就一定要抖四下,这才显的你没有比领导肾好。 华子建听听,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又感觉没什么意思,就回到房间倒在床上看起了电视,他和司机小刘住一个房间,小刘早就跑了,说是自己有个战友在附近那个厂做保卫科长,约好了要一起吃饭的,华子建想想白天也没什么事情,就叮嘱小刘,吃完饭一定要回来,说不上秋市长要用车回家的。 吃过了午饭,会议就继续进行起来,华子建就想出去转转,春天的阳光很美好,他来到了离省政府招待所不远的一个公园。 第十章:美丽的邂逅 春天是爱的季节,柳树下,花坛边,处处都有恋爱的痕迹,青春在飘逸,憧憬在流动,还有一张张充满幸福的笑脸,美在瞬间,爱在云梦里。 四月的柳絮有春天的气息,把所有的寒冷都驱散了,华子建走进了公园,站在那一抹阳光下,他静静的朝远方向望去,华子建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首诗来,也不知道谁写的:几度相思几度秋,岁月如水东逝流。常梦伊颜携相守,是谁在为谁等候。 这样痴痴的站了一会,准备离开,华子建奇怪的就发现了一个和他一样在痴痴站立的人,一个女人,一个异常精致的女人,这个女人正在看着华子建。 她那孤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中,尽管周围的人很多,但她却象是一个人站在这个世界上,娇弱的身躯亭亭玉立着,那样的眼光,是在回想起过去那段甜蜜的时光吗。那时她比这些美丽的花朵更美丽,也更多姿.。 华子建的脸就刷的一下子,变得惨白,那刻个铭心的伤痛,让他充满阳刚之美的脸上侵透出一抹深深的哀伤,痛苦和忧郁的眼神,蔓延出迷蒙的惆怅。 是她,是她,是安子若,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难以忘怀的女人。 多少年了,华子建已经记不清他们有多少年没在见过面,但安子若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的风姿绰约,却一直没有让华子建忘记过,那一样的春季,景物也依稀,他和她坐在一棵小树下,听着鸟儿在唱歌......。 那美丽的女人是同样的震惊,还是这样的眼神,她一看到这眼神,初恋的回忆就像是洪水猛兽般,叫嚣着滚滚而来,还有那些永远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情感。 华子建经常自己以为已经可以忘记了过去了,可以忘记安子若了,但一首歌,一句话,一个小小的笑容,都可以轻易的掘开那尘封已久的往事,华子建往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忘记那一切。 此刻,华子建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忘记过去,因为就在这一霎那,所有的一切回忆都扑面而来,他无法摆脱,更无法移动自己的眼神,他痴痴的看这安子若,步履沉重,但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两人在相隔一米的地方都一起停住了脚步,长久的凝视,长久的沉默,安子若穿着一袭设计师的v领雪纺纱洋装,手挽gucci哥德蓝牛皮galaxy包,头发在后脑梳成高髻,八星八箭的钻石项链贴在锁骨间的凹处,她的手上则有一颗价值不菲的钻石,闪闪发亮,但细心的看看,就知道,那不是婚戒,因为它带的位置不同。 像所有的贵妇一样,她化了淡妆、唇彩加唇蜜,让她的唇有着高不可攀的闪亮光芒,她不需要小脸术,却仍是在脸庞加上褐色粉底,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小、更立体,她的高跟鞋有十多公分高,但她一样的可以把每个脚步踩得又稳又正。 后来还是华子建轻声的打破了这宁静:“你回来了,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安子若的容颜依然是娇艳成熟,风韵十足,那阿娜多姿的身体曲线,却更是迷人,与五.六年前那青春华丽的气质相比,此刻的安子若更性感一些,更丰满一些,那丰腴的嘴唇,带着香艳与红润的气息,简直就像是一种玉望在腾空。 但安子若的神情是黯然神伤的,这个男子,带给自己太多的思念和回忆,多的到了自己没有办法在那个家财亿万的豪门中继续生活下去。 这样的思念在折磨着安子若,她为自己当初那虚荣和世俗的选择在赎罪,红红绿绿,紫醉金迷的奢华和享受,一点都没有抚平她对华子建的牵挂和怀念。 珍珠般的泪滴无声无息地从安子若脸庞滑落,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看着华子建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眸,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慑人心魂,安子若哽噎着说:“不好,过的一点都不好!”她眉头紧紧蹙着,春风吹得她身子微微发抖。 华子建听到了她这样说,就陷入沉思之中,眼神中的哀伤更加的浓郁。 华子建叹口气说:“你到了国外,再也没有得到过你的消息,我很牵挂。” 安子若就痴痴的说:“我知道你的牵挂,我不配你的牵挂,更不配让你原谅。” 摇摇头,华子建希望自己可以洒脱一点,但他一时还没有办法做到,他悠悠的说:“没有谁需要别人的原谅,所谓的追求,就是让一个人去寻找自己的梦想,你找到了自己的梦想,不管是美梦还是恶梦,但有梦总是好的。” 安子若喃喃自语:“但梦里没有你,美梦又如何,你呢?这些年过的好吗?成家了吗?” 华子建自嘲的笑笑说:“我过的还行吧,现在在老家工作,至于成家嘛,还没有那个运气。” 安子若明显的在忧伤中眼睛就闪出了一种亮光,但瞬间那一点点的欣喜有销声匿迹了,是啊,华子建成不成家,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己难道还配得上他?他难道还会爱自己,这些年了,他应该已经把自己忘记,就算是没有忘记,但一个离婚的女人又怎么配的上华子建,安子若有了一种催人惆怅的自鄙。 第十一章:神情黯然 后来,他们就一起在公园转了很久,华子建知道了安子若已经离开了那个在跨国集团公司做董事长的丈夫,她自己回到了江北省,在省城有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和一座酒店,而今天,安子若鬼使神差般的想来公园转转,没想到终于遇见了他。 她还告诉华子建,自己在去年还专门到过柳林市,希望可以见到华子建,但几经打听,还是没有华子建的消息。 华子建也告诉了她,自己在柳林市做市长秘书,也告诉了她,自己还经常活在回忆中,这让安子若的心开始了流血,她无法谅解自己的背叛。 后来华子建还是要离开了,他拒绝了安子若的邀请和相约,他在今天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中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做,他是还在爱她,但有用吗?自己一个小小的土秘书,在见惯了达官贵人,出入于明堂华庭的安子若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华子建很少有过这样的信心不足,但今天,他感受到了这种滋味,他没有再去抬头看那个绝美的女人,他低下头慢慢的离开了。 安子若应该是想说点什么,但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看着华子建缓慢又沉重的离开,她的眼前也点模糊,她知道,自己也有泪水了。 不知道哪里,这时传来了一首飘渺的歌:远处有歌声轻,随风飘送到这里,歌声是哀伤的,使我听的黯然伤心,那是谁,唱出了我的伤悲,有谁比她,更知道我,什么都不用再多说.......。 两天的会议结束,第二天各市县的领导都准备返回,秋紫云好久没回家了,当晚就让司机小刘送她回家,华子建没有去送她,秋紫云也没有让他送,好像两人都在回避着某种尴尬,华子建就一个人无所事事睡了一个好觉,他在省城也没有几个同学朋友,加上现在电信,移动,联通的来回折腾,手机号码要不了多久就换一个,在说了,所以很多同学都已经联系不上了。 一大早,还是小刘过去接回了秋紫云,三人就一起往柳林市返回了,车在蜿蜒的山道上盘行,车窗外的景色固然很美丽,但华子建没有心情去欣赏,他发现秋紫云一直脸色黯淡,抑郁寡欢,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华子建作为一个秘书,他很明白自己的位置,秘书极为重要的一条规则就是和领导要保持高度的一致,要是领导伤心你快乐,领导发言你唠嗑,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听牌你自抓,那你想下,这还得了,估计你娃就不要想继续混了。 同样的,华子建的心情也很不轻松,自从公园里邂逅了安子若,华子建就多了份沉重,这几天他的脑海里想到的最多的也就是安子若。 秋紫云在开完会以后到江北省长乐世祥房间做了拜访,在汇报了工作后,乐世祥省长问到了她和柳林市华书记相处的怎么样,她不好怎么说华书记在柳林市的独霸专权和一手遮天,只淡淡的说,配合的还行,乐世祥市长又告戒她要搞好团结,说老华是老同志了,该迁就的地方还是要迁就下,不要意气用事。 相对于目前的这些市上领导来说,乐省长对秋紫云还是比较欣赏的,他们的交往不算密切,也算不上一个派系,但显而易见的是,乐省长在很多时候,都给予了秋紫云一些帮助,照此发展下去,秋紫云有一天是会排入乐省长的队列。 从乐省长房间出来以后,秋紫云赶回了家,一进门,秋紫云看着凌乱的家,就有点愧意,自己长年在外,对这个家,对丈夫,对孩子的照顾真的太少,女儿也经常说她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丈夫就不用再说了,打击和挖苦她的话那是日新月异,层出不穷。 秋紫云看看老公还没回家,就先到父母那面把孩子接了回来,母女两见面,少不得唏嘘一番,秋紫云安顿好了孩子,怀着内疚的心情打扫了房间,做好了晚餐,等丈夫回来,没想到丈夫回来并没显的特别意外和高兴,还把她又唠唠叨叨的教育和数落了一通,就像是训斥他的学生一样的训斥了秋紫云一番。 秋紫云那是谁啊,在柳林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天拍马溜须,讨好卖乖的人一拨接一拨的,现在让老公如此数落那能舒服,但有什么办法,本来就是自己对家照顾的少,忍吧,秋紫云也就只能是强颜欢笑逗着丈夫高兴。 晚上休息,她没有多少睡意,想和丈夫好好聊下自己的工作和压力,希望获得点理解,安慰,那里料想,老公白天的话很多,现在不说话了,如饿狼般,就把她压在底下,一阵的折腾,一阵的摇晃,在秋紫云的情绪和感觉还没到位的时候,老公已经是一泻如注,然后鼾声响起,秋紫云望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眼泪也如雨般流下。 第十二章:大领导来了 此时此刻秋紫云真想抱着华子建痛哭一番,向华子建述说下自己心中的苦闷,工作不顺心,老公不理解,一个官场女人难道就这样艰难吗? 但多年的政治生涯让她很理智的明白,越是现在工作的压力加大,她越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给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就这样,在几个小时的沉闷中他们回到了柳林市。 树欲静,而风不止,在秋紫云和华子建自认为华书记已经暂停攻击的时候,新的一拨攻势又悄无声息的展开了。 因为到了清明节,省里人大的程南熙主任就回到了柳林市郊区的柳沟老家来上坟,因为是私事,所以市上也没有大张旗鼓的警车开道,只有少数的一些市上领导亲自陪同着程南熙主任,一大早,华书记带上市委专职副书记吕旭和秘书,政府这面秋紫云带上常务副市长韦俊海和华子建,分乘几辆小车跟在程南熙主任的小车后面,一路往柳沟开去。 柳沟是距离市区城30来里的一个地方,最后的一段路也不是太好走,几辆车摇摇晃晃了很长时间,才到了那里,程南熙主任的老家就住柳沟,他一回来,整个村子都惊动了,男女老少,拖儿代母的,都到了程南熙主任的老屋,在柳沟,程南熙主任还有几个堂兄弟,程南熙也不是每年回来,因为过去他在外地还做过几任的领导,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些堂兄弟帮他给坟头除草,培土什么的。 今天他回来自然是不能空手,车上早就买好了一些便宜的香烟,糖果,见人就发一两包,搞的满村的人欢喜异常,就像是在过大年一样,何况这小小的柳沟,从古代,到现在,也就出了这样一个大领导,谁不想来粘粘贵气。 在这些年里,全村所有家庭,教育小孩的唯一标准就是:以后长大了学程市长。 因为过去程南熙做过市长,在老乡们的概念里,市长应该更威风一点,人大主任他们就感觉这是退休了的职务,叫起来一点都没有市长顺口。 所以程南熙的老屋院子里,就不断的,此起彼伏的响起程市长,程市长的喊声。 你还别说,程南熙是幸福和满足的,看来人一老,就自然会有一种对故乡的留恋,在这个时候程南熙一点都没有了厅级领导的架子了,他亲切的和每一个衣履不整的老乡打着招呼,有的辈分比他高的,他也一点没有顾忌到自己的身份,亲热的叫着什么大大,叔叔的。 华子建现在就明白了,什么叫衣锦还乡了,应该就是说程南熙主任这样的情况,他们应该不是想要来展示财富,也不是系那个要来显示权利,只是希望别人看看他的努力,最后让自己也获得一种完全的满足感。 祭拜和追悼程南熙的先人是隆重而有严肃的,墓碑上已有了一些尘土,华子建赶忙找来几块干净的毛巾,找到了水,把毛巾弄湿,来擦墓碑。 华子建又拿出买好的鲜花,香蜡,水果,祭品,冥币,都摆放在墓碑前,华子建就看到,所有的陪同领导他们的表情非常悲痛,大家恭恭敬敬地站在坟前,一个个上前鞠躬,显的是那样的虔诚。 等扫墓仪式结束,太阳已经西斜了,大家纷纷往回走,可能是心情轻松了许多的原因吧,他们表情不再严肃了,而是相互说说笑笑,华子建也抬头欣赏四周的景色,田野里麦苗绿油油的。 华子建感慨着,这是多好的一天啊。 第十三章:又是一波攻击 下午就在市上的酒店招待程南熙主任,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早就安排好的酒店,华子建自然是坐不上主桌了,不过包间很大,放上两个桌子都显得绰绰有余的,华子建也不能马上就坐在旁边的那个桌子上,他还要来回的招呼。 这些年,华子建已经学到了很多东西,他眼明手快,人又年轻,干起活来别人也不会感到他是在献媚讨好,相比而言,那程南熙的秘书多少就有点拇囊了,他总是找不到有什么需要搭手的事情。 很快的,豪华的宴会就在华书记的劝酒声中开始了,宽大的包间一下字就洒满了欢乐,那坟地上的悲壮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了。 华子建扫了一眼桌上的这些菜,这些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一点不比省城大宾馆里的菜逊色,看来招待所的厨师也是专业人员,水平不低啊,酒菜的档次却并不比省城里大酒楼逊色多少。 男人们一个个是西装革履,洒脱倜傥,言谈文雅,举止得体,都希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奉献给程南熙主任,华子建看看他们,虽然他们的衣着考究,他们的风度潇洒,都难以掩饰那异于常人的肚子,还有那频繁和沉重的勾心斗角留下来的苍老。 履舄交错中,柳林市的政界的两位老大华书记和秋紫云一左一右的陪坐在程南熙主任的身边,程南熙主任很慈祥的笑着,依然是那样的稳健、自信,一派儒家传人的气质。 顺次坐下去的是柳林市委专职副书记吕旭,常务副市长韦俊海,因为有华书记在,所以就连秋紫云都很少插得上话来,其他众人更不消说,都只有听的份。 就算是听,那也要相当高超的技巧,你一定要配合着讲话人的抑扬顿挫,来调节你点头的频率和微笑的成度,该叫好的时候,就要做出惊喜状,该叹息的时候,就要露出感慨样,一点都不能马虎。 华子建他们这桌子到是轻松一点,几个秘书和司机,都小声的说着笑,不断的吃着菜,酒是没人喝的,不管是秘书还是司机,今天都不能喝酒,活动还没结束,革命尚未成功,说不上一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吕副书记和常务韦副市长,今天很是乖巧,显得温柔敦厚,对程南熙主任礼数有加,敬而远之。 程南熙主任呷着了口酒,细细咀嚼着细嫩的海鲜和那种饱含脂肪像奶酪一般滑润的蔬菜。 酒桌上的菜色很丰富,也很上档次,酒水自然也毫不逊色。酒水种类很多,档次也较高,此外还有红酒,啤酒和果汁饮料。 一会的功夫,已经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华书记就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酒瓶,站起了身,给程南熙主任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酒说:“程主任一向工作繁忙,很少回到柳林市啊,都快把我们忘了吧,今天难得回来,我就先敬领导一杯。” 程南熙主任就笑笑就接过杯子说:“感谢啊,感谢今天你们的陪同,耽误你们一天的工作了,这个酒我是一定要接的。” 华书记就忙说:“不谢,不谢,可以多听听领导的当面教诲,我们感觉很幸福呢。” 这话就有点肉麻了,但大家是谁也不敢往那方面想的,都一起很真诚的笑着,好像华书记说出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声。 喝了一会,这程南熙主任就拿起了酒杯,专门的走到了华子建的身边,这让他那一桌子的人都莫名其妙,华书记和秋紫云都停下了筷子,转头看着程南熙主任要跑过去做什么。 就见程南熙主任到了华子建的身边说:“你这小朋友,应该是秋市长的秘书吧。” 华子建连忙站起来,恭顺的说:“程主任好,我是秋市长的秘书。” 程南熙主任就在一次的看看他说:“年轻人很不错,今天也让你费心劳神了,我敬你一杯酒。” 华子建有点惶恐了,不要说他,整个包间里都是一片的肃穆和安静,谁都没有想到程南熙主任怎么会去给华子建敬酒。 第十四章:再续情缘 华子建就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说:“程主任,这..这,我怎么禁的起领导你敬酒,我给领导先敬一杯。” 程主任很大气的笑笑说:“今天我看你很灵活,也不怕吃苦,感谢啊,以后到省城里有什么事情,一定来找我。” 说是敬酒,其实也就是一个话,华子建最后也没喝上他敬的酒。 但华书记和秋紫云的脸上就出现了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了。 华书记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秘书今天会得到程南熙主任的如此重视,也是难怪的,今天华子建在整个扫墓的陪同过程中一切都显得那样讨好但不讨厌,殷勤却很得体,灵活又不张扬,而自己的秘书,就笨拙多了。 华书记就不由的又想到了华子建那虚假的笑脸,这个人,真的很危险,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离开秋紫云,否则,后患无穷,怎么可以分开他们呢?华子建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自己似乎不大好直接的插手,那样即让自己意图过于明显,又真的有点不合身份。 秋紫云当然是很欣慰的,自己的秘书出了彩,就是自己间接的出彩,但秋紫云的脸上表现的是很淡然,很若无其事的。 酒宴在继续进行中,每个人都在客套和友好,这样的情景你一点也看不出谁和谁有矛盾,谁和是关系好,仿佛大家都是好朋友,都在一个好团队。 华书记皱着眉头,但当程南熙主任走过来的时候,华书记就变得笑容满面了,他给程南熙主任的骨碟里夹上了一块鱼片,然后有点献媚的说:“主任啊,你快坐,快坐,后生晚辈们多尽点心也是应该的,你也累了一天,路也不大好,颠簸的厉害吧?” 程南熙主任呵呵的一笑,一边往下坐,一边说:“这个小秘书很灵活的,对了,这通往柳沟的最后一段路真是太烂了,你们.........。” 华书记不等他说完,就一口接过了他的话说:“主任,你放心好了,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开会研究过的,秋市长已经开始安排了,要不了多久这条路就可以重新整修,是不是,秋市长?” 华书记含笑着看看秋紫云。 秋紫云心里就是咯噔的一下,这事情根本就没有上过会,华书记信口一说,只怕这烂苕就压到自己头上了,但现在的情况,自己也不能就站起来反驳他的话啊,一但自己说出其他的意思,这让程主任怎么想。 秋紫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坐在她身边的程南熙主任就满面兴奋的转过头来看这秋紫云说:“感谢,感谢柳林市的父母官啊,哈哈哈,来,就为今天听到这个好消息,我代表柳沟的老乡给秋市长敬一杯酒。” 程南熙主任说着话,就端起了酒杯,秋紫云怎么办,她现在骑虎难下,只好也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客气的说:“修路是应该的,主要还是华书记指导落实啊。”秋紫云就想把这烂苕在扔给华书记。 但程南熙主任却说:“华书记只能指导,落实还要靠秋市长你们政府的力度了,所以华书记的酒我是不敬的,专门敬你一杯。” 秋紫云无话可说了,她就看到了华书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华子建呢,虽然他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但那面主桌上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华子建都在暗暗的关注着,当他听到了华书记那话的时候,华子建也是心中一愣,看来华书记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打击秋紫云的机会,他明明就知道柳林市根本就腾不出那几百万来修路,但他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在加上程南熙主任对秋紫云的这一感谢,秋紫云只怕就麻烦了,修吧?没钱。不修吧,肯定就得罪了程南熙主任,这程主任不要看身在人大,可是他的威力和关系一点都不亚于柳林市的几个主要领导,这样的人得罪了,秋紫云的仕途就会充满荆棘和变数了。 送走了程南熙主任一行,大家就准备各自散去,只是离开的时候心情各异,华书记是高兴的,他也算定了秋紫云是没有办法来完成程南熙主任的重托,那么后果就可以想象。 秋紫云在程南熙主任走后,就一直的皱着眉头,华书记的可恶不在于他的歹毒,而在于他每次的圈套都是这样合情合理,让人不得不中,明明知道那是陷阱,但你却没有办法去绕开,你还必须在他嘲笑的注视下,自己跳进去。 秋紫云今天也是多喝了几杯,脸色绯红,就算她是皱着眉头,依然有着万千风情和韵味,华子建伴在她身边的时候,不得不多看她几眼,也不得不怦然心动。 秋紫云仿佛也看出了华子建的心意,她舒展开眉头,望着华子建说:“头有点晕,你送我回去吧?” 华子建自然是喜出望外,他接过了秋紫云的包,就不紧不慢的错上半步,陪着秋紫云回家了。 秋紫云住的是政府专门给她安排的一套两室两厅,离政府也不太远,他们没有要车,就这样一起步行在街头。 天色已暗,那街道两旁的店铺在闪着幽幽的灯光,有那么几个新潮一点的场所,闪亮的霓虹灯不断的变换这色彩,把这城市点缀的份外妖娆。 回到了秋紫云的住所,华子建就有了一种渴望,他渴望着和秋紫云的激情,很长时间了,他们都没有过情迷激荡的夜晚。 华子建就有点动情的说:“今晚我想陪你。” 秋紫云听他这么一说,就用那如梦似幻的眸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去洗一下。”华子建有了一种愉悦,他接了一句:“那我先酝酿一下情绪。” 两个人对望一下,都是笑了起来。 第十五章:好美丽的夜 初春的房间还是有点寒意,华子建就打开空调,室内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秋紫云也被空调吹的秀面比花娇,脱~掉外衣,一件薄薄的紧身衬衫让她显的格外柔媚妖娆。 华子建就看到秋紫云那衬衫领口里面,露出和衬衣反差极大的雪白春色,那光~滑而柔~嫩的肌肤,高高隆~起的稣~xiong,还有那芊芊盈盈的细腰,这都让华子建有了一点熏熏然的醉意,有句话叫未饮先醉,应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吧.......。 当一切的激荡都归于平静的时候,那春夜里的月光象轻柔的风一样,悄悄的,无声的洒了进来,一种梦幻般的浪漫感觉象飘渺的云雾布满了整个房间。 秋紫云把美丽的头靠在华子建的*膛上,一面用手在华子建身上游荡,一面又皱起了眉头,她想到了今天宴会时华书记给他出的那个难题。 华子建一直在注视着她,看到秋紫云眼中漂浮的那一丝忧虑,知道她在为什么伤神,华子建紧了紧拥抱着秋紫云的手,低头吻了下秋紫云说:“又想工作了,是不是?” 华子建在这种时候,往往是不对秋紫云做什么称呼的,叫“市长”,显得生分而且不合情调,叫“紫云”,又似乎自己和她还没有到那种亲昵的程度,就算两人早就跨越了界限,但华子建还是感觉自己和秋紫云是有一定的距离,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秋紫云悠悠的说:“华书记看来还是不想放过我。” 华子建也颔首说:“是啊,但他这种阴招很难防。” “想和他翻脸都不给机会,这人你说怎么就这样歹毒。”秋紫云气愤的说。 华子建就低下头,再一次的吻了吻秋紫云那红润的双唇,抬起头说:“你打算怎么办?” 秋紫云有点为难的犹豫了一会说:“还没细想,最简洁的方法就是从财政上挤一点钱出来,做个开工的样子,慢慢拖吧,但感觉这方法有其它诟病存在,你怎么想?” 这是秋紫云一贯的做派,她总是把很多自己的想法藏在一些劣质的想法下面,先去听别人的意见,这样做很容易让人感觉她毫无主见,其实不然,她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华子建凝神想了想,摇了一下头说:“拖也不是个办法,或者可以把事情搞大点,大张旗鼓的做好这件事情。” 秋紫云惊愕的抬起头,在被子里不断游荡的手也停住了五摸,她再一次惊叹于华子建的敏捷思路,她用很平静的语调问华子建:“大张旗鼓?那怎么收场?” 华子建就笑笑说:“市上的钱肯定是不能动,一动就会有人说你不顾柳林市的处境,刻意买好上面领导,我们何不把这修路做一个扶贫项目来立项,上报呢,一个或者上面给了钱,也算你的一个政绩,一个就算上面不同意,至少也要让省人大的程主任明白你的为难,程主任也是老江湖,我们这一动作,他就可以看出华书记的意图了。” 秋紫云凝神想了想,不错,她就笑着说:“好,老华耍阴谋,我们就给他来个阳谋。” 秋紫云展开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反击,第二天一早,他就让华子建通知了相关的扶贫办,公路管理局,财政局等等部门的领导,召开了一个柳沟道路立项会议,参会的还有常务副市长韦俊海和分管交通的副市长葛海浩,当时间快到的时候,华子建敲开了秋紫云的办公室,请她参加了会议。 第十六章:雷霆万钧 会议中,秋紫云大讲特讲了一阵道路建设的重要性,还把点名道姓的说了这是华书记的最新指示,要求扶贫办和道路管理局马上行动起来,在最短的时间里,准备好立项报告,同时,委任华子建作为自己的联络员,协调各方,统一步调。 常务韦副市长是昨天参加了宴会的人,他本来打算看看秋紫云的笑话,心里一直想着华书记真是高明,这次只怕要难住秋紫云了,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今天秋紫云的安排和决定,让韦副市长立即就明白了秋紫云的构想,这是一记典型的反击拳,即可以让秋紫云超然事外,又可以简洁的对省人大程主任表明华书记的拙劣伎俩,不得不说,这一招很凌厉。 韦副市长就想要进行阻挠,他在秋紫云讲完话以后说:“秋市长,我看这事情不是很急吧,我们政府现在的重点还应该在招商引资和三农问题,这修路我看缓缓也没什么?” 秋紫云一眼就看出了韦副市长的心意,哼,你们不是想让我为难吗。现在怎么怕了,怕我让老华的手段暴露出来了,那你们又何必当初的步步连环,咄咄逼人。 秋紫云就带点嘲弄的语气说:“韦市长,这可是华书记交代的事情,你不是昨天也听到的吗,你有胆子缓一缓,我可没有。” 韦副市长一时也是无言以对。 华书记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也是极度的担忧起来,他也没有想到秋紫云的反手一击是如此敏捷而又手法老辣,他不用韦副市长给他多说什么,他也可以看透其间的利害关系,华书记就有一种弄巧成拙的感觉。 他不得不陷入了沉思中,这个秋紫云过去一直是隐忍蔽强,没想到现在对付起来还颇费力气,华书记摇摇头,他是需要好好的想想了。 华子建开完会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今天的会议他已经有所准备,在会上他也是做出了表态,说自己一定会配合扶贫办和道路管理局,把这次事情做好。 让他直接的参与到这个项目里来,秋紫云是有另一层深意的,有了华子建的参与,才可以在恰当的时候,让程主任明白这件事情背后的一些用意,这个工作是其他人无法完成的,就连华子建,也只能是找机会,看情况了,能不能达成这个意图,现在华子建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还没入流的官员,和程主任有没有机会见面,见了面有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思想,现在实难预料。 华子建正在凝神思索中,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上电话,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清喉娇啭的声音:“子建,是你吗?” 华子建有点发蒙,谁可以用这样亲切的语气称呼自己?谁又能有如此美妙的声音呢? 一瞬间,华子建像是受到了惊吓,他突然的知道这是谁了:“安子若,是你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安子若的话语:“知道你在柳林市做秘书,还查不到你电话?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华子建想想也是,他经过这些天,已经没有了刚见安子若时的那种措手不及和无所适从,他已经很平静,很理智了:“谢谢你费心的打来电话,还在省城吧,最近都好吧。” 安子若一下子沉默了,如果华子建的第一句就让她感到了心碎,那么第二句就解体了她的世界,落寞和孤寂的感觉从安子若的每个毛细孔向里面窜延,原来落寞是种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体会啊。 第十七章:具体的工作 华子建没有听到安子若的回答,他也品到了一种忧伤的味道,华子建很快的调节了自己的情绪说:“怎么了,安子若找不到语言了。” 但华子建立即就后悔说这句话了,这句话是他们过去经常开玩笑时候说的,每次安子若生气了不想说话的时候,都会说一句:我找不到语言了。 现在华子建的这一句话,就一下子把两人又带回到了那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往昔。 于是,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了,听筒里只有彼此的喘息声。 良久,安子若才幽幽的说了一句:“我可以去看你吗?” 华子建心里一阵悸动,他急忙收摄心神,下意思的摇了要头说:“我这条件很简陋的,以后吧,有机会我会去看你。” “你真的会来看我吗?” “会的,至少我们还是同学。” 他们又很客气的得体的聊了一会,当华子建结束电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多了一份期待和忧虑交织在一起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的梦还可以延续下去多久。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华子建连续跑了好几趟柳沟,去做实地考察,道路管理局就专门的给华子建临时拨了一辆车,专供他跑这个项目使用,华子建就有了一点飘飘然的感觉,作为一个很少有机会尝试手握权柄的人,他有点小兴奋,也在所难免。 今天他和公路管理局的几个技术员就在测量道路,车上带的水也喝完了,华子建就拿上自己的水杯,到路边的一家农户那里准备要点开水,但走了进去,华子建看到的却是一片心酸,那开裂的墙壁,破漏的房顶,屋里空空如也,还有一个70多岁的老头是那样的瘦削和虚弱。 华子建没有在提出要点开水的要求了,他问起看这个老人的生活,老人说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都在山上种地去了。 华子建又问起了他们的经济状况:“大爷,那你们还有其他什么收入吗?” 大爷摇摇头说:“那有收入啊,就靠卖粮换点钱,整个柳沟路也不好,也没有什么乡镇企业,农闲了儿子和儿媳就到城里找点事做,但经常也找不到什么活干。” 华子建的心头涌起一阵酸楚,他离开的时候把身上所带的钱都掏给了老头,整整一天,华子建仍难以抑制心头的牵挂,他就决定了,只要是自己在负责这个项目,就一定要把工程交给柳沟的村民来做,让他们多多少少的增加一点收入。 用不了多久时间,在几个部门的协调配合下,柳沟修路的立项材料就准备妥当,这天,华子建就陪着扶贫办的舒小庆主任一起到省城去活动了,烟酒那是必不可少的,红包不大,但也是准备了几个,他们就很快的到了省扶贫办。 到了以后,听说主任不在,市扶贫办的舒小庆就准备把资料先放下,住一天,等见到省扶贫办的主任了在说。 但华子建摇摇头:“舒主任,我看东西暂时不要放了,晚上看能不能把这里的主任请出来坐坐,先勾兑一下。” 舒主任有点为难的说:“我昨天一早就给省扶贫办的董主任打过电话了,人家懒得出来,请不动啊。” 华子建是知道,这扶贫办都很很红火的单位,手上有钱,来找的人都是求情的,一般到是不好请,华子建也感觉,就凭自己和舒主任,只怕今天很难请的动这董主任了。 想了一想,华子建就说:“这样吧,舒主任,刚好现在有点时间,我们就去先联系好酒店,然后到人大程主任那里看看去,这柳沟是他的家乡,让他看看图纸什么的,也让他高兴一下。” 舒主任是有点担心这酒店联系好了,万一晚上请不出来董主任怎么办,可这次秋市长专门委派了华子建来负责这个项目,他的话也不大好驳斥,就勉强点头同意了。 第十八章:总算见到了大人物 两人先联系好酒店,在一起到了省人大,人大是很清闲的,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多,看门老头见他们穿的还算周整,不像是来上访告状的人,就懒得再理他们,问都没问。 华子建和舒主任就一起到了人大的办公楼里,虽然过去他们都没来过,不过领导一般都在2楼,3楼,这是不会错的,上去以后,随便的一问,就到了程主任的门前。 那舒主任就迟迟疑疑的不敢敲门,到是华子建放胆的敲响了程主任的办公室,程主任稍微的迟疑一下,就想起了华子建,马上站起来说:“呵呵,是柳林市的小华吧,来来来,快坐。” 华子建连忙的就问好请安,稍微寒暄几句以后,华子建就拿出了立项报告,摊开了图纸,请程主任看看,有那里需要改动的。 这都是做个样子,不要看程主任官不小,可他那看的懂什么图纸,不过程主任一听是家乡修路的事情,到还真的带上眼镜看了一会,反正我是估计他在装。 看完以后,程主任就连说几声的好,华子建看看时机不错,就把柳林市没钱,现在想了个办法,准备向省里立项,要点款来修路的事情蜻蜓点水般的说了一下。 程主任是谁,多年的宦海沉浮,他精熟于各种机巧和圈套,程主任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是上了华书记的当了,看来华书记是想要借自己的手让秋市长为难,他眼中就有了一种冷冽,哼了一声后说:“难为你们秋市长了,看来我那天差一点让她下不来台”。 华子建不管是注视,还是倾听程主任的时候,都是一副诚恳和谦逊的神情,在程主任说了这话的时候,华子建知道今天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恭敬的说:“秋市长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法子。” 程主任就点点头,在没说什么,他的心里已经对华书记有了一种憎恶。 华子建又把自己以后想要让柳沟村民来接手项目的施工想法给程主任谈了谈,对这问题,程主任很感兴趣的,他就问华子建:“好事啊,这可以帮他们改善一下经济收入,但只怕柳沟村民没有修路的经验啊。” 华子建就说这事情自然是要找一家有施工经验和资质的公司了,但自己可以和他们先谈好,在民工使用上,尽量的选用柳沟村民。 程主任听了华子建的计划,是大感欣慰,他也对这个年轻人好感顿生,也对这年轻人有了更深一层的看法,华子建的考虑问题周到和对柳沟村民的现状怜悯,都让程主任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以他多年从政的经验来看,这个华子建不鸣则已,一鸣定当惊人。 看看在没其他什么事情,华子建就对舒主任说:“对了舒主任,晚上不是要请客吗?”他又转过头对程主任说:“主任,要不晚上你也一起坐坐吧,我们准备请市扶贫办的董主任。” 程主任就摇下头说:“今天我还有些事情啊,要不是我还准备招待你们一下,呵呵,算了,改天吧。” 华子建也不勉强他,就起身告辞了,刚要离开,华子建就像是突然的想到了什么说:“我借主任这电话用下,手机没电了,给董主任说声。” 程主任也没多想,就拿起了自己桌上的座机电话,看看墙上贴的扶贫办主任的号码,直接就拨了过去:“董主任啊你好啊,我人大程南熙啊,不客气,不客气,少给我来这套,呵呵,是这样的,柳林市小华在我办公室,说想请你吃饭,你和他说。” 说完就把电话交给我华子建,华子建接过电话,没怎么费力气的就把市扶贫办的董主任约了出来。 十八 华子建心里想到,自己这一招狐假虎威,他董主任怎么可能不出来,这是人大程主任办公室的电话,还是程主任亲自挂通的,他那里摸得清自己和程主任的关系,不要看他是个肥的流油的主任,但他的位置最终还要取决了这个清水衙门的选举通过,惹了这老头,只怕以后永远都过不了选举关了。 华子建就很客气的和程主任告辞,程主任很暧昧的笑了一笑说:“小华啊,前面就这个样了,后面你自己把握啊。” 舒主任就听不懂程主任的话了,这说的什么,怎么跟暗号一样。 华子建一听这话,脸就腾的一下子红了,他自己这一招狐假虎威,其实人家程主任当时就看穿了,只是想帮一帮自己,没拒绝罢了。 第十九章:巧取资金 离开了省人大程主任的办公室,华子建还有一项重要工作要做,那就是找几个能言善语的小妹妹来助兴,这到难不住他,过去华子建也是在办公室专门管下三路招待的,歌厅,浴池,里面的套路都很熟悉。 一会,他就和舒主任到了酒店,找到老板,一阵的嘀咕,很快就说好了价格,达成了协议。安排妥当,华子建就放下电话,他笑笑对舒主任说:“现在我们就休息一下,今天的酒啊,只怕少不了,你老哥可要挺住。” 那舒主任就挺肚子说:“不就是喝酒嘛,那是哥哥的强项,不过你老弟的底子我也知道,所以不怕他们。” 到了晚上,省城是华灯初放,华子建和舒主任早早的就坐进了包间,这宽敞的包间里更是灯火辉煌,等了一会,市扶贫办的董主任就带上一个副主任前来赴宴了,大家过去也是见过面的,特别是舒主任,他和董主任是扶贫一条线上的,长打交道,见面自然就格外的亲热了许多。 这董主任肚皮松松垮垮,说话大不咧咧的,让人看着很是随和一样,但这都是外表,真真董主任的性格还是很圆滑老道,只是一般人看不懂他。 华子建一见董主任也是格外客气和亲热,忙招呼说:“领导来了,能请上你来,我和舒主任都很高兴了,来来来,请上座。” 董主任没有过多的谦让,直接坐到了上首位,今天他本来就是这的老大,他不坐那地方,谅他别人也不敢坐。 几人刚刚坐定,董主任就问了:“唉,怎么程主任没来。” 华子建不等舒主任搭话,就抢先回答说:“本来说好要来的,刚刚程主任才来了个电话,说自己一时走不开了,让我带他多陪董主任喝几杯。” 董主任就哈哈哈的笑笑说:“我可是喝不过你们下面的领导,你们都是喝起来不要命的主,看来华秘书和程主任很熟悉啊。”董主任说了一半的话,就转换了话题,他也想盘盘华子建的底,看他到底和程主任是什么关系。 华子建那能不懂他的意思,就很谦逊的说:“那是我们的老领导,对我们很关心的。” 董主任就“奥”了一声,感觉这华子建很不简单。 他们这面说这话,那酒店早就准备好接客的两个妖精妹妹,踩着猫步,带着一阵的香味,就走了进来。 就见一个小姐穿一件黑色低胸带花边的黑色长裙,她用两只黑发卡在头顶部将头发一分为二,露出洁白宽阔的额头,后脑的头发则被集中地向上拢起被一个古铜色的塑料卡子抓牢了,她的肤色被裙装反衬得像白瓷一样细腻动人,乍一看上去,有点像来自十八世纪欧洲的古典美人。 还有一个小姐更加的吸引人,她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就像是在对人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董主任马上就忘了和华子建盘底了,他有点被她这样的美丽震撼了,董主任呆呆的看了几眼,但很快的就又回过神来,知道今天华子建是要给自己上美人计了,董主任就掩饰着自己的色急,看看华子建,呵呵的笑着说:“华秘书啊,你是要拉哥哥下水啊。” 华子建已经发现了董主任那馋样,也不反驳他,只是笑笑说:“董主任,你看看这样的妹妹,就算你为他下一次水值得吗?”那董主任看看这两个美女,在看看华子建,哈哈哈笑着说:“值得,相当的值得。” 两个妹妹也不茬生,人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鸟鸟,很快的就自动的坐在了董主任和他带来的那个副主任身边,这到让华子建有点奇怪了,她们的眼光也太毒了吧,一眼就看出了服务对象,妈的,很多专业的服务行业正式员工,要是有人家这一半的能力,早就生意火爆了。 {请各位收藏一下,以便及时找到本书,并对我也是一个感情上的支持,谢谢大家!!} 第二十章:拿下 这两个主任也不客气,就开着玩笑。嘻嘻的把这两个小妹妹笑纳了。要不了多久,这酒过了5.6巡,菜过7.8味,华子建和几个主任渐渐的放开了约束,已经是称兄道弟了,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菜肴,华子建就不段的劝着董主任,两瓶五粮液也只剩小半瓶。 经典的黄色笑话,在有美女的场合就更加的有了味道,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陪在旁边的那美女也是笑的满面羞红,娇喘不定,董主任喝下一杯酒后,摸着旁边那性感女孩的腿说:“妹妹啊,你怎么不小心把饮料洒衣服上了。” 那小妹妹感觉到了董主任的老手已经摸到了那自己的腿,不过她是一点也不紧张的,她也不躲让,任他摸,捏,还一边开玩笑说:“哎呀,没想到领导这样关心我,感动一下。” 董主任就笑笑说:“关心一下是应该的啊。”说着话,就向那小妹妹靠了过去。 这小妹妹一下没注意,差点没坐稳,就连忙说:“领导,你挤什么啊。” 董主任就一下子哈哈的笑了说:“挤一下有什么啊,我给你说个故事,在公交车上,一漂亮妹妹站着正在看手机,站她身后的一个念亲恩想占便宜,就在后面用身体挤妹妹,这妹妹忍无可忍,回头大吼一声:“你挤个jiba!”全车一下字就鸦雀无声了,那小伙也愣了,沉默两秒钟,才怯怯地说:“1个……”” 这一下子几个人都一起笑了,连那小妹妹也笑了起来,就问董主任:“那你几个?”。董主任很郑重的说:“我也是一个。” 哗的一下,大家笑的就更欢了。哄笑声中,华子建看看火候已到,就把这次修路立项的事给董主任说了,希望市里支持一下,给立个项,拨些款过去。 董主任听到是程主任家乡的路要修,心里也在盘算着,他没有停下正在小妹妹大腿摸索的手,也没有抬起正在扫描小妹妹衣领里面的眼,就说:“这个事情啊,要说也应该办,程主任都发话了,但最近实在是有点紧张啊。” 华子建一听就知道董主任是说的官话了,华子建就继续说起了困难,边说,还边对董主任旁面那小姐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加大点力度。 美女一面笑,一面就看到了华子建的眼色,这也是今天上桌子前酒店老板交代过的,要是完成的好,人家说了,小费加倍给。 美女一面抖动这自己的大腿,一边软言细语的说:“领导,就给人家一个面子嘛,铺桥修路那是好事,积德行善啊,你说是不是领导?” 董主任就笑笑,也不说话,他还想在好好的考虑一下,是不是值得给柳林市帮这个忙,但小妹妹又说了:“老大,你就答应了吧,随便的掏一点,就把问题解决了。” 小妹妹说话中就笑嘻嘻的把小手伸到了董主任的要害地掏起来。 董主任刚才沉重的脸有了笑意,那小妹妹不断的掏着,也让他一阵的激动,董主任就用手抵挡着那小妹妹小手的进攻,一面说:“到底是你掏还是我掏啊。” 小妹妹也不住手,继续的掏着说:“那领导你就表个态,今天这事情帮不帮忙。” 董主任就犹豫起来,这个项目只怕和人大程主任有很深的关系,这个华子建也算是今天对自己敬了心意,看来不帮这个忙以后见了老程不好说话啊,董主任在一阵的沉默后,突然发出笑声:“哎,那就看在大家的情面上,掏一点就掏一点吧,好了华秘书,这事情今天就说到这,后面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我给你们尽快的办好。” 听了这话,华子建和舒主任都是一阵的欢喜,也大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啊,这事情竟然还真的办成了。 第二十一章角逐 华子建在第二天给秋紫云带回了这个消息,也告诉了秋紫云自己在程主任那里把该说的话都说了,秋紫云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华子建每每都可以很完整的领会自己的意图,并能够巧妙的去达成自己的愿望,这的确是很难得。 秋紫云看着华子建给自己泡水,深有感触,秋紫云是了解秘书工作的,不管是政府或者企业的秘书,他们大多是高学历的优秀人才,有人说秘书是领导的参谋,其实领导需要秘书参谋的事情并不多,需要秘书帮忙的事情却不少,至于华子建经常可以为自己参谋一些事情,这应该算是一个特殊情况。 而秘书因为给领导帮忙多了,他们不仅仅学会了泡茶、抹桌子、整理办公室和报销不能报销的费用,而且也学会了服务领导,他们就自然了解到许多领导的隐私,这样一来领导的隐私就成为悬挂在秘书头上的双刃剑,会杀人也会自刎。 有些秘书仕途通达,是因为聪明的领导觉得他“ 应该”提拔,可以永远成为亲信;有些秘书因为知道领导的隐私太多,领导怕他“ 居功自傲、泄露秘密”而倒霉,结果就得不到重用,秋紫云到不存在什么太多的秘密怕华子建掌握,因为秋紫云的秘密,也就是华子建的秘密。 而立项成功的消息,也很快的在柳林市相关的行业传播了,一般的人是不会把这个事情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为没有什么让人兴奋,气愤的,可以谈论的噱头,只有那些特殊的人群,才会关注。 胡辉,就是那些特殊人群中的娇娇者,他有一个建筑公司,资质中是五花八门,修建,开发,筑路,架桥都囊括在内,听到了柳沟要修路的消息,他的心动了,他也不得不心动,一个几百万的项目,在柳林市已经算不错的一个项目了,特别是修路,其中的利润不在少数,但他也知道,这块肥肉一定会引来很多饿狼,自己要先下手为强。 胡辉在详细了解了情况以后,就找到了华子建,过去两人都认识,但交往不多,只能算是点点头,笑一笑,打个招呼的关系。 所以当华子建看到了胡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感到有点惊讶,而当胡辉媚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希望承包这段路面的整修时,华子建才知道一场利益的角逐看来是开始了。 华子建笑着接过胡辉的香烟,点上以后说:“胡老板,这件事情我只是做些联络和协调工作,以后的招标定施工队,那是有人负责的,你找我有点跑偏了吧?” 胡辉那能相信了华子建的推口话,他呵呵的笑着说:“华秘书,这次我可是问的很清楚,不管是公路局还是财政局,人家都说这项目是你在督导负责的,你就是代表着秋市长,我找你一点都不错,呵呵。” 华子建皱了皱眉头,胡辉这样的抬高自己一点都没让华子建自得起来,他已经为这一场角逐有点担心了,项目分包是很敏感的话题,也是最容易让别人猜想和怀疑的,一不小心就会吃不到羊肉,反而弄的一身骚。 华子建就说:“胡老板,这事情真的政府还没安排,以后到底由谁来负责现在还很难说的,在等等吧。” 胡老板一看华子建没有一点通融的意思,就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牛皮袋来,轻轻的放在了华子建的桌上说:“华秘书,不管以后是谁在负责,我是想交你这个朋友的,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华秘书赏个脸。” 华子建瞅了一眼那袋子,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应该是好几万元钱,他的心就是一沉,这胡老板真是出手大方,只怕这项目以后难以公正发标了。 华子建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要是几百上千的奖金啊,下面单位给政府各部门发送的红包什么的,他是会收的,如果是这样用钱来找他办事,不管事情能不能办成,华子建都不会收钱,自己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他骨子里的渴望是掌控权柄,驰骋宦海,不是想要摄取钱财。 华子建没有摆下脸,他还是笑了笑说:“胡老板,这个事情该帮忙我一定会的,但这钱就不要放这了,你应该也听别人说过的习惯。” 胡老板是听过华子建的一些习惯,都说华子建是不收钱的,不过胡老板还是想试一下,他呵呵呵的笑着就说:“华秘书啊,我说了,不为这事才给你表示的,是想交你这朋友。”说着话,胡老板就准备一走了之。 不为这事情,那你怎么过去不给我送,华子建心里好笑,见胡老板要走,就淡淡的说:“胡老板啊,你最好带上这东西,不然你一走我就打电话上交财政了。” 胡老板一听,有点傻了,他看出了华子建冷淡的神色,胡老板心里一阵的气馁,什么世道了,还有这个的傻~逼,有钱不挣,真是狗肉不上席,老子就不相信了,离了你还办不成事情了。 胡老板就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那既然华秘书这样坚持,我就先拿回去,等项目开始的时候,再来找华秘书。” 华子建点点,看着胡老板无精打采的离开了。 这胡老板回到公司以后是想了好久,市上的主要领导他是一个个的想了一遍,最后就想到了华书记,他和华书记吃过好几次饭的,听人说华书记对字画很有爱好,胡老板就心里一喜,不错啊,要是找到了华书记,那可比华秘书管事多了。 到了晚上,胡老板就回到了家里,进门一看,他那媳妇已经睡了,胡老板就自己翻箱倒柜的忙活起来,他那媳妇很快的就让他给吵醒了,看他那忙忙碌碌的样子,就半坐起身子问胡老板:“哎,你半夜三更贼头贼脑的忙什么啊,还不上来睡觉?” 胡老板就看了看自己的媳妇说:“你知道上次我淘的那个古画放在什么地方了。” 胡老板的媳妇一听,连忙坐了起来,忽闪着胸前的那两大坨肉肉说:“那画你不是说以后会很值钱的吗,现在找它做什么?” 胡老板头都没抬的说:“找它自然有用了,换个大项目你说合算不合算?” 一会的功夫,胡老板还是找到了那张画,他就笑眯眯的靠在床上,看着手中的这副画,计算着明天找华书记谈谈项目的问题,胡老板是一面心里计算着,一面就把一支手伸了下去,在媳妇那地方,他媳妇的嘴里还轻轻的叫着,那种喉咙里轻轻的哼,这压抑的声音却更让胡老板觉得销魂, 第二十二章:釜底抽薪 华书记在的到了柳沟修路立项成功的汇报后,其实也是坐卧不宁的,他在家里的客厅来回的走着,嘴里虽然没有念叨什么,但心里已经把华子建恨死了,今天上班的时候,他特意叫去了扶贫办的舒主任,让他给自己汇报一下他们到省里跑项目的情况。 舒主任就说到了华子建对程主任说的那些话了,显而易见的,那些话就让华书记的阴谋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这让华书记的愤怒达到了顶峰,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敢轻掳自己的虎须,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华书记也是关键的时候,摆在他眼前的有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对秋紫云的进攻,只有击败了秋紫云,才有可能获得柳林市的绝对控制,才有可能完成自己第二个重要任务,那就是力争在明年稳住这个位子。 但现在华书记却眼看就要失去这一切,因为秋紫云的抢眼表现,让华书记不得不有所防备,而华子建最近不断显露出来的睿智和敏捷,都是华书记不能容忍的。 今天上班的时候,胡老板有送来一副古画,让华书记高兴了很久,假如不是因为扶贫办舒主任的汇报,华书记一定会心情舒畅的过上好几天。 他也在口头上答应了胡老板的请托之事,但还有个无法回避的问题,那就是华子建,华子建在柳沟修路立项和前期准备工作中,是做了很多工作,现在就撇开他,让别人去负责这个项目,显然是有难度,也是说不过去的。 要想完成胡老板的心愿,要想稳稳的获得这幅古画,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华子建离开,让他离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好处,那就是可以斩断秋紫云的翅膀,这为自己以后对付秋紫云扫清了障碍。 华书记在客厅来回的走着,时而停下来,时而有继续度步,他的眉头紧锁,脸色阴沉,走了一阵,他拿起了手机,给市委组织部长周宇伟拨了过去:“老周啊,还没休息吧。” 电话那面就传来组织部长周宇伟很谦恭的回话:“华书记你好,我没休息,有什么指示吗,书记.。” “呵呵,哪有那么多指示,我就是问一下,最近下面有什么空位子吗?”华书记笑呵呵的说。 “空位置啊,我想下,空位置??对了,洋河县的副县长上次出事了,一直还没有定下来,还有一个市粮食局的局长也没有定下来。”电话那面周部长很谨慎的说着。 华书记就犹豫起来了,这两个位置一个是正处级,一个是副处级,拿一个副处级的位置给华子建,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他就想立即否决这的想法,但突然之间,华书记的眼睛一亮,对了,这洋河县的县长哈学军是自己的铁杆属下,如果让华子建去了那面,自己只要给哈学军点拨几下,只怕他华子建在那面就会一事无成,到时候这华子建就高不高,低不低的挂空档了。 至于洋河县的县委书记吴宏德吗?那是不低调谨慎的人,他既没有县长哈学军在洋河县的根深叶茂,也没有什么过硬的靠山,在很多事情上,他也只能迁就和妥协于哈学军了,把华子建放在洋河县,应该是一个稳妥之举。 华书记想到这里,就对周部长说:“老周啊,我看政府秋市长的秘书华子建也做了好些年秘书了,是不是你们组织部门可以考虑一下,让他到洋河县去锻炼一下啊。” 这周部长就纳闷了,华书记和秋市长外人看不出来,但自己是很清楚的,他们的关系状况,华书记怎么到为秋市长着想起来了。 且不管它,这有的事情很难说,或者是一次利益交换吧。 周部长就很快的答应说:“好的,书记,在下次会上我可以提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 华书记就笑笑,放下了电话,他很为自己能想出了这个釜底抽薪的方法得意了一会。 而这最近一断时间,华子建是不断的接到安子若的电话,短信,两人也由刚开始意外相遇的激动,逐渐的恢复了镇定平和心态,他们的电话和聊天也理性了很多,一起谈到了分手后各自的生活工作,让安子若惊讶的是,华子建到今天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女朋友,这有点不可思议,一个那样激情和强壮的男子,可以忍受这份孤单和寂寞,是不是他还没有忘记自己?? 安子若就用各种语言在试探,了解,询问着华子建,华子建总是把自己那一腔对安子若的痴迷和眷恋掩饰在淡漠中,不可否认,华子建还是忘不掉安子若,但人在很多时候,又是那样的矛盾,有时候华子建感觉到自己很配的上安子若,自己帅气,潇洒,灵活又充满活力,何况自己还是未婚,安子若是离婚,那么自己应该有很大的优势。 但又有很多时候,华子建就怀疑自己的现状和条件是不是能让安子若接受,安子若可以决然的脱离那一个具有亿万家产的豪门,这本身就说明了安子若眼界之高,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比起安子若过去那豪门,显得有点渺小了。 今天安子若又发来一个短信:子建,到省城来吧,帮我打理公司好吗? 华子建看看短信息,没有一刻的迟疑,就回道:我喜欢从政,不喜欢从商,我希望有一天驾驭权柄,遨游官场,不愿意到头来抱着金钱,紧紧张张。 好半天,那面都没有回过来信息,华子建就笑笑,是不是自己这话太直白了,打击到了一个女商人的心,就在他准备装上手机,到秋紫云办公室去看看的时候,手机又想起了新信息的音乐。 华子建就再次坐了下来,打开手机一看,安子若发来的信息说: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但调到省城的政府来怎么样? 华子建摇下头,很快的写道:一个是不好调动,在一个,就我现在这级别,真到了省上,你猜一下,我能做什么。 不到一分钟,那面安子若就回了个信息:唉,你这人,犟起来像驴。 第二十三章:规则在无形中 华子建眨眨眼,把自己的脸摸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有我怎么帅的驴吗?真是的。” 华子建还想在发一个短信,但桌上的电话想了起来,是华书记的秘书打来的,说华书记请秋市长过去一下,商量个事情。 华子建挂上电话,赶忙走进了秋紫云的办公室,说:“秋市长,刚刚华书记秘书来点话,请你到华书记办公室去一下。” 秋紫云停住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华子建说:“电话里说没说什么事情。” 华子建摇下头说:“我也问过了,但秘书说他也不知道。” “奥,这样啊,那行,我过去看看。”秋紫云收拾了桌上的几份文件,就带上公文包到市委去了。 当秋紫云一到市委后院的时候,华书记的秘书已经在华书记的门口等着她了,见面问过好,就推开了华书记的门,请秋紫云先走了进去。 作为一个书记的秘书,他对于一般的局长,县长们,是可以让他们等待着,自己先去通报一下,看看书记是不是愿意见这个人,但像秋紫云这样的领导,包括一些副市长和副书记,秘书是不需要通报,也不能够阻拦的,而且还不是带他们进去,秘书只能跟在他们的身后进去,这都是规矩。 华书记见秋紫云走了进来,很客气的站起来,笑着说:“秋市长最近很忙啊,我们好久没再一起聊了,今天请你过来是想商量一个问题。” 秋紫云也满面含笑的说:“我再忙也比不上书记忙,不用说商量,有什么事情,书记下指示就可以了。” 作为柳林市这党政的两个最高首长,他们都有很大的耐心,雄心和权谋,两人都是就在宦海的高手,他们知道在合适的时机和适当的场合给与对方配合, 当然了,他们也明白在必要的时候来给予对方展示自己力量,这些东西,他们都掌握的恰到好处,可以让你愤怒,但还可以让你接受。 华书记就说:“先喝口水吧,秋市长,组织部周宇伟马上就过来了,有两个人事安排,我们先通下气。” 秋紫云“嗯”了一声,说:“老周通知了吗?” 华书记点下头说:“刚打了电话,马上就来。” 秋紫云就端起了秘书给刚泡好的茶,呡了一口,但秋紫云的心里已经是提高了警惕,这个华成飞一向把人事大权都牢牢的抓在手上,但凡一说到人事问题,华成飞就拉起了警戒线,油盐不入,好象自己要抢他的权一样,今天不知道他又想在那安排他的党羽,且先听听。 很快的,组织部周部长就敲门走了进来,他先给书记和市长问过好,才坐了下来,秘书在给他泡好水以后,轻轻的带上门出去了。 华书记就拿出了香烟,刚想点上,但看看秋紫云,他就笑了,说:“算了,你们两个都不抽烟,我一个人就不抽了。” 周部长连连说:“书记,你抽你的,没关系,没关系。” 秋紫云也客气了一句,但华书记终究还是没有点烟,他对周部长说:“你们组织部对粮食局的人选有没有考虑好。” 这话问的,秋紫云就想笑了,装什么啊,你没安排,他周部长敢随便提吗?现在给我演什么戏? 周部长就很认真的说:“这个人选我们也一直在部里酝酿,大家感觉市委办公室的高副主任挺合适的,就不知道你们两位领导是个什么看法。” 秋紫云就沉默了,她知道这个办公室的高副主任是华书记的嫡系人马,看来华书记今天不是来商量,是来抢夺的,想到这,秋紫云的脸色也就冷淡了起来,她没有去接周部长的话,只是默默的喝着水。 华书记也选择了沉默,这样的沉默是可以让许多人为之胆寒的,秋紫云虽然不在这个胆寒的范畴内,但必要的压力,华书记还是要给秋紫云时时施加的,对任何一条野性,或者温顺的狼,你都要时时的拿上鞭子。 秋紫云这样的反应早在华书记的预想之内,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要的就是秋紫云的不满,提出高副主任做粮食局的局长,这也是华书记在整个计划中的一个环节,他不能单单的提出让华子建下去,虽然那对华子建和秋紫云来说算是好事,但正因为是好事,才会更加引起秋紫云的猜疑来。 而先提出一个自己的嫡系,然后在提出华子建,这样就更像是一种权利的平衡和交易行为,秋紫云也就不会想到自己的真实用意。 秋紫云放下水杯,看了看周部长,她没有就这个人选说出看法,她漠然的说:“那么还有一个人事调整是什么,都说出来听听。” 周部长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华书记要提升华子建做副县长了,看来是为了让高副主任顺利的出任粮食局局长一职,作为等价的交换,华书记就不得不考虑给秋市长一个人情。 不的不说,周部长也上了华书记的当,他也进入了华书记引导的这个误区。 周部长就清了一下喉咙:“咳咳,是这样的,还有一个洋河县的副县长职务,我们组织部的意见是提议让秋市长的秘书华子建出任,当然了,这都是我们一个提议,最后还请两位领导决定。” 这到有些出乎秋紫云的意料之外了,秋紫云的眼睛就闪动了一下,她也就明白了华书记的想法,想搞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 但瞬间,秋紫云又犹豫起来,秋紫云就一下子想到了华子建那爽朗帅气的笑容,想到了华子建激情疯狂的扭动。 对华子建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他可以凭空的上了一个台阶,而且进入了实权系列,对所有秘书都算是修成正果,自己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他离开,但一直耽误着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秋紫云在矛盾中和取舍间徘徊起来,华书记没有急于的催她表态,他显示出一个身处高位的人独有的俾倪一切的气质,他明白,欲速则不达,他也相信,秋紫云是看不懂自己的棋路的,因为一切都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合乎官场潜规则。 第二十四章:复杂的心情 华书记把玩着手中那一直没有点燃的香烟,让它在自己食指和中指间来回的翻转,静静的等待秋紫云,到是周部长有点迫切的来回看看两位柳林市的主官,在心里判断着他们能不能达成这个协议。 秋紫云迟疑和沉思了很长时间,最后,她还是决定放飞华子建,秋紫云的感觉很复杂,对华子建有喜欢,有担心,有感谢,有信任,华子建也是除了老公,唯一和自己有过肉体关系的人,他的冲动现在自己依然清晰可忆,他的激情也让自己缠绵悱恻无法忘记。 多想永远的留住他,多想能够拥有他,但秋紫云还是说话了:“对组织部门的提议我没有什么意见,华书记呢,你怎么看这个提议。” 华书记就笑了,他稍微了沉吟了一下就说:“组织部提议的这两个人选,还行吧,就是感觉华子建同志有点年轻啊。” 秋紫云淡淡的说:“他们两个都年轻,但年轻也有年轻的好处。” 意思是很明显的,你要是今天为难华子建的顺利通过,那我也会对你的人选设置障碍和进行阻挠的。 因为秋紫云明白,虽然一个市委书记往往可以左右市上的人事大权,但作为市党委副书记的市长,在很多时候也具有难以绕过的权利。 任何书记都不愿意在没有获得和市长沟通前就把人事任命端上常委会,那样是有很大风险,一但受到抵制和反击,对自己的威信,对自己任命的人员都会带来致命的后遗症。 常委会的分歧和不同意见的保留,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都有潜在的威胁,你所选拔的领导万一出现了问题,别人就会翻出常委会会议记录,把这个责任戴在你的头上,只有每一个成员都举手表决通过了,才能让一切的问题成为组织决定。 所以,华书记在沉默良久后还是退让了,他凝重的点点头说:“既然秋市长这样想,那这事情就这样吧,等下次常委会过一下,争取让他们两个早日到任。” 秋紫云没有因为华书记的妥协而沾沾自喜,此刻,事到临头她还是很矛盾的,总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后来,秋紫云和华书记就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其他问题,两人才客客气气的分了手。 秋紫云回到办公室以后,呆呆的一个人坐了许久,落寞的神色和孤寂的感觉一直都在笼罩着她,在长久的思绪中,她想到了这三年自己和华子建的点点滴滴往事,这一切都是挥之不去,萦绕心头。 最后,秋紫云还是使劲的摆了摆头,决然的拿起了电话,叫来了华子建。 当华子建一走进秋紫云的办公室,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他看到了秋紫云那带点忧伤的眼神,华子建心就沉了下去,他担心起秋紫云了,不知道她刚才在华书记那里听到了什么,会不会又是一次打击。 华子建轻轻的走近秋紫云,他没有说话,一个秘书,永远不要去问领导问题,只需要等待,秋紫云看着华子建走近自己,看着华子建英俊中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华子建的气质上与生俱来的那种高傲和淡莫都是秋紫云不能割舍的。 秋紫云就用忧伤的口吻说:“子建,告诉你个消息。” 华子建就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响了起来,他从来没有在办公室里听到过秋紫云这样称呼自己,这很意外,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不然这么长的时间了,秋紫云不是叫自己小华,就是叫自己华秘书,今天是毫无疑问的,出了什么事情。 华子建压抑住自己的紧张,很沉稳的说:“有什么事情吗?秋市长。” 秋紫云心痛的看这华子建说:“刚才在华书记那里,我已经同意你出任洋河县的副县长了。” 华子建愣住了,他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他有了一种很复杂的心态,从内心讲,他是希望可以下去,那才是自己一展宏图的舞台。 比起自己每天在政府,靠着狐假虎威,靠着低眉顺目,靠着讨好卖乖换来的一点点权利,相对来说,县长更像是一方诸侯,虽然还只是个副县长,这个诸侯是小了点,但那是正途,秘书更像是一个妖怪,就算你法力无穷,终究还是妖怪,进不了南天门里的大仙行列。 但从感情上讲,华子建也就有了一种伤感,不管秋紫云是不是爱过自己,是不是把自己当一个恋人,或者情人对待,但自己还是对她有几分眷恋不舍,自己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自己和秋紫云三年多的相处,还有那少量的,但是很美丽醉人的缠绵,怎么能说忘就忘,说结束就结束呢? 华子建感到了一阵的惆怅,他凝视着秋紫云,他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一些道理,他从秋紫云那一声“子建”的呼唤中,一下子就体会到了秋紫云的情感,似乎,秋紫云应该也是深爱自己吧,只是她每每总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 望着秋紫云,华子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他一步步的退到了沙发旁,坐了下去,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小心的只坐半个屁股,这次他坐的很实在,几乎有点萎靡在沙发上,办公室里一时悄无声息。 后来还是秋紫云打破了这让人压抑的静怡,她柔声说:“子建,以后你会经常来看我吗?会不会忘记我?” 华子建摇摇头,低沉的说:“会来看你,更不会忘记你,在你身边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你的宽容豁达,智慧和正直,都将是我以后工作的榜样。” 华子建也很崇敬秋紫云的,她没有太多官员的专营和势利,也没有官场的虚假和无情,她慧眼识才,发现了自己,帮助自己改变了人生的轨迹,还不断教导自己,怎么去工作,怎么去适应。 但千言万语,他们都没有再说出来,华子建慢慢的离开了秋紫云的办公室。 第二十五章:这酒喝的 华子建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过去也多次的希望自己可以离开这里,现在真的要离开了,华子建有点舍不得,这里是华子建人生的一个起点,在这里他学到了很多道理,很多的东西,以后的路很漫长,前途又会怎样,华子建不得不去好好想想。 到了第二天,华子建就没有了思考的时间,他的办公室里不断的有人过来,给他道喜的,前来讨好的,就连张秘书长,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巴巴的跑来对华子建说:“华老弟啊,哥哥恭喜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办公室出力的,你一个电话,哥哥我就算是违反点原则,都会竭尽全力的帮你解决。” 华子建就笑嘻嘻的说:“领导啊,你不能这样啊,我还没下去,你就准备让我搞违反原则的事情了,你是在教唆我饭错误。” 张秘书长就哈哈哈的笑了说:“你少给我装了,就你还需要教唆,本来就不是好人。” 华子建的电话又响了,他无奈的看看张秘书长,张秘书长也就笑着离开了,知道今天华子建的电话会让他头大。 是啊,从一早到现在,华子建的电话就没断过,现在已经是换的第二块电池了,那柳林市官场的很多朋友,熟人,还有一些连熟人都算不上的人,都不断的打来电话,有的是要请他吃饭,有的说想和他述述旧,反正就一个意思,先来和他套个近乎。 华子建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副县长算个吊毛,这些人都这样,要是有一天自己做了县长,市长了,那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但电话还是要接的,华子建还没有托大到那个地步,他就简单的应酬着,实在遇见那个别话太长,话很多,还缠不清的,他就只好小声的说:“挂了挂了,市长叫我过去。” 晚上,华子建还是没有躲过,柳林市区公安分局的蒋局长和上次差点被华书记撸掉的工商局杨局长,说什么也要请他吃顿饭,给他庆祝一下,对杨局长来说,上次可以保住官位,他真的很感激秋紫云和华子建,虽然他到现在也不清楚华子建和秋紫云是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度过了难关,但有一点他是明白,华书记可不是个干打雷不下雨的主,没有外力的影响,上次自己势必难逃一死。 还没下班,杨局长就让蒋局长来盯住华子建了,自己就忙着打电话,订房间,找妹妹,今天杨局长是准备好好破费一点,给华子建安排个花酒喝喝。 这花酒也是柳林市最近刚刚流行起来的一种酒桌文化,在喝花酒的时候,就是要找几个漂亮的小姐陪着喝,这小姐的工作和职责就是劝酒,说笑话,提精神的。 小姐陪着吃完喝完,东家就要给她们小费,少则一百,上不封顶,吃了喝了还拿钱,真是不错啊,你说这工作好不好。 这到了下班时候,华子建想溜也没机会了,蒋局长连小偷都抓的住,何况你一个华子建呢,没办法,华子建就只好上了蒋局长的警车,到酒店去了。 包间里杨局长早就恭候多时了,杨局长今天很有点殷勤的,但这也全是看着华子建和秋紫云的关系上,要说一个市局的局长是不会甩适一个小小的副县长的,他们都感觉自己是洋狗,那县,乡的干部是土狗,但华子建这条土狗是带了洋狗血统的,所以今天杨局长还是很客气。 杨局长就招呼华子建说道:“今天就是为华老弟荣升庆祝的,不醉不休,谁都不能作假。”华子建就笑着说:“杨局你太客气了,以后我在下面麻烦你的时候还多,那时候可不要不认识小弟了。” 杨局长就“且”了一声说:“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小老弟的情我是会永远记住的。” 那蒋局长也是不断的客气着,杨局长手一招,几个美女也就很乖巧的坐在了他们身边,这几个美女穿的也很是性感,长的更是漂亮。 坐在华子建身边的那个妹妹,一头乌黑的长发,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几个人也就不多闲扯了,打开好酒,还没等他们倒上,旁边的几个美女就夺过了瓶子,热情周到的帮他们一个个倒满了酒杯,这职业道德和灵活反应,也难怪人家可以挣大钱,华子建也不由的感慨了一下。 这酒过了无数巡,菜过了好多味,那杨局和蒋局长渐渐的把持不住了,手就开始不老实的乱动了起来,这几个妹妹是做什么?还怕你不成,那小妹妹也就渐渐的把手放到他的要害部位揉搓起来,一会的功夫,就把这老家伙,搞的有点精神恍惚了 华子建今天倒是反应不大的,到底自己是主客,小姐固然很漂亮,但华子建是有点清高的,他就自己吃着菜,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的小姐说着话,随便的胡聊着。 旁边给他分配的妹妹见他人也年轻,长的也帅,这局长所长对他还很尊重,就估计他官也不小,但看看华子建还老实,自己也没什么负担,到时候一样拿小费,她就有点良心上过不去了。 这小姐就主动的给华子建讲起了笑话:“上次我们老家县上的王县长到乡下去作报告,那天王县长穿着短裤作报告,讲到激动时把一只脚抬放在椅子上,小兄弟的露了出来,会场一片哗然,他以为大家不耐烦,就大声说:吵什么,这只是个头,后面还长着呢!”。 几个人一听就笑成一团,杨局长就狂笑着警告华子建说:“记住啊,华县长,你以后可不要穿短裤作报告啊。” 那小姐一听,原来自己身边的就是县长,一下子就窘迫的不好意思了。 华子建到是没有生气,也笑的气都喘不过来了。 第二十六章:真正的狼 整个酒宴,六个人是其乐融融,到最后杨局和蒋局长也就拍着胸膛给华子建保证:以后只要用的上他们,一句话。 华子建也就哈哈哈的笑着,回答说以后有事一定找他们.......。 过了没几天的时间,在柳林市的市常委会上,华子建的任命就毫不费力的通过了,参会的常委大多是不了解这件事情的原委的,但看着柳林市的两位主官都统一而又一致的表态,他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不管他们有何想法,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可以做的唯一就是坚决支持,积极通过。 华子建也就要做相应的一些准备,他把手头的工作整理和归类了一番,还要把柳沟乡修路的一些质料,文档给交出去,这是必须的,华书记在上次的常委会上,已经安排了常务副市长韦俊海接手和负责柳沟乡的修路工程,华子建心里是不愿意交给他,但作为一个小小的秘书,他也没有太多的选择。 华子建走进了常务副市长韦俊海的办公室,韦俊海40来岁,人长的斯斯文文的,头发也是一尘不染,笔挺的西服,再配上那闪亮的皮鞋,给人以稳重大方的感觉。 但,这只是他的外表罢了,韦俊海的城府至深,他的一笑一怒总是在精确计算后进行,华子建和他相处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对他是有深刻的认识和体会。 记得有一次上面一个领导来视察,吃完饭在闲聊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领导刚要讲话的时候,放了个屁,房间所有人都笑了,唯独韦俊海的表情纹丝不动,依然很专注的看着领导,很谦恭的等着领导说话。 当时华子建也在,他看到了韦俊海的表情,不得不叹服韦俊海的定力之深。 对韦俊海,华子建一直也是敬而远之,他时时的警惕着这个人,不敢以大意和侥幸来对待韦俊海,因为华子建明白,韦俊海是一匹真真的狼。 韦俊海看到了华子建,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很淡然的对华子建说:“小华来了,坐吧,恭贺你荣升啊。”他的语气是冰凉的,华子建没有感到一点恭贺的味道。 “谢谢韦市长,以后在工作中还请韦市长多给一点指导。” “指导谈不上,有什么大家一起商量。”韦俊海还是冰冷的回答着。 华子建走近了他的身边,递上了手中的柳沟工程资料说:“韦市长,这是柳沟修路的一些资料和数据,秋市长让我给你,你先看看,有不清楚的地方随时叫我。” 韦俊海点点头说:“先放下吧,闲了我和葛海浩市长一起看看。” 副市长韦俊海对华子建也是有所认识的,这个华子建见了自己每次都够谦恭,够尊敬,但他的谦恭是在自信的基础上,他的尊敬也是以谨慎为目的,以自己多年看人的眼光是可以看出,这华子建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睿智和霸气,或者,有一天他也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华子建见韦俊海没有其他的指示,就试探着说:“嗯,韦市长,还有一个事情,当时在计划这个工程的时候,我们考虑过在人工方面,是不是可以用柳沟的村民,他们住的也近,比较方便,再者,那地方太穷.......。” 韦俊海抬头看了看华子建,很平淡的就打断了华子建的话语:“现在说这问题还早,等具体到了那个时候在商议。” 华子建是没有办法对韦俊海深谈自己的想法,韦俊海的这种拒人千里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以后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情。 华子建嘴角勾起了一丝自嘲的笑容,很客气的告别了韦俊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秋紫云的新秘书办公室也已经定了下来,是一个在办公室呆了两年多的小王,这小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张秘书长帮着使了一把力气,竟然过了秋紫云那一关,也许,对秋紫云来说,华子建是没有谁能代替的,所以不管是谁来做自己的秘书,都已经不重要了。 小王就带上了一条烟,先来看望了华子建,他过去没有做过专职的秘书,有好多敲门是要跟华子建好好学习一下的。 华子建把整理好的,那些过去保管的文件,材料都移交给了秘书小王,又告诉他了很多秋紫云的工作和生活习惯等等,忙了一个上午。 在交接完以后,秘书小王不无羡慕的说:“华秘书,你真厉害,以后就可以脱胎换骨走入正途了,有什么经验,也给我教下,我要拜你为师。”华子建怎么告诉他,很多东西都是要有天份的,不是别人说说就能学会,华子建也不好点明这个问题,只好打了个哈哈对小王说:“我那有什么经验,都是侥幸啊,熬到时间了,你以后也一样可以下去。”小王想想也是,这华子建也熬了三年,三年啊,一千多天才混到位,看来以后自己也要做长期准备, 华子建见他还在发呆,就催促他说:“你该去秋市长那报个到了,多去看看,有什么事情没有。”小王一听华子建的提醒,连忙的点头说:“就去,就去,我先走了。”说完话也不等华子建在说什么,赶忙找秋市长去了。华子建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办公室,看着办公室里的一桌一椅,心里还是有点怅然的,真的要离开了,他有点舍不得,在这里是华子建人生中关键的一个起点,就在这里,华子建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对宦途的认识,理解和参透,都是从这里起步萌芽,他有怎么可能不留恋,而自己以后的路很漫长,前途又会怎样??这不得不让华子建深思。 电话更是多了起来,一些消息滞后的人,也开始和华子建祝贺了,华子建就继续的应付着,对所有请他吃饭的人,他都婉言谢绝,华子建不想落下一些不必要的人情,也很谨慎小心的不让自己有张狂举动,对别人来说,这是好事情,但华子建在经过冷静的分析后,感觉这事情还是有点蹊跷的,因为三年多了,他对华书记还是有所了解,这样轻易的就提拔自己,似乎不完全是为了一次交易。 第二十七章:离别的额滋味 在他对洋河县做了更多的分析以后,华子建的这种担心就更重了,洋河县的县长哈学军毫无疑问的是华书记嫡系中人,把自己放在那里,是一个什么企图,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和华县长发生过分歧和冲突,当然了,自己也不配,但秋紫云和华书记的矛盾和冲突,必然会延伸到自己这里,看来以后到了这洋河县,自己是一点都不能大意。 到了下午,秋紫云又把华子建叫过去,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的对华子建叮嘱了很久,从工作方面,到生活方面都说,最后秋紫云还说:“子建,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遇见合适的姑娘就谈一个吧。” 华子建蓦然一惊,秋紫云是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难道她已经做好准备和自己保持距离了吗?因为这话过于突兀,华子建一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内心是有伤感的,感觉自己和秋紫云的缘分就这样结束,他心有不甘。抬眼看看秋紫云,华子建也突然的发现,秋紫云的眼中也有了泪水,那是一种对自己迷恋不舍的泪光,华子建明白了,他体会到了秋紫云忧伤的情怀,但华子建又不能去拒绝这个话题,理智告诉他,自己迟早是要离开秋紫云,他们只是一种露水和绿叶的相聚,一但阳光出现,终究还是要消散。 秋紫云痴痴的看着华子建,本来她想好的很多话,现在都说不出来了,她就有了一种自鄙,一种催人惆怅的黯然,她只能这样看着他,她期待他生气的反驳自己的话,有希望他可以听自己的话,把自己忘记,矛盾中,秋紫云脸上的哀伤更浓郁了。 华子建轻轻的绕过了秋紫云宽大的办公桌,破天荒的,第一次在办公室里抱住了秋紫云,紧紧的拥抱住了她。 没有语言,华子建他用火烫的双唇吮吻她的粉脸、香颈,使她感到阵阵的酥痒,然后吻上她那呵气如兰的小嘴,陶醉的吮吸着她的香舌。 华子建只觉怀中的秋紫云吐气如兰,娇靥若花,她身上的温度也在快速的上升,而秋紫云那身上蒸发出来的一股女性特有的体香就蔓延开来,沁入了华子建心脾,华子建越来越渴望,假如不是在办公室,假如华子建不是一个很有理智的人,或者,此时此刻他们一定会做些什么的。 华子建带着忧伤离开了秋紫云的办公室,很长的时间,华子建都什么也没做,呆呆的坐在那里,他也什么都没有办法去想,只是看着窗外漂浮的云朵,脑海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坐了很久,很久。 后来响起了敲门声,华子建没有站起来,因为他的办公室从来门都是虚掩的,而且还不能关实,以便领导随时的召唤和下面领导的到来。 华子建很快就转过了头,他就看到了一个美女,一个称得上美女的女人,华子建是认识的,这是洋河县的仲菲依,一个柳林市最年轻的副县长。 华子建就见仲菲依在含笑的望着他,华子建感觉出她的漂亮,惊人的漂亮!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无所不知和天下无敌的自信,黑百相间的休闲服把她衬托得似神秘似纯洁。 她的自信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她本来就很出类拔萃,据传,她还有一个扎实的靠山,说是省财政厅的木厅长,到底这信息是否真实,华子建就不得而知了,但毫无疑问的是,仲菲依确实是有人罩着,换句话说,像这样一个少有的美女,倘如没有人来罩着,不要说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市上领导,就洋河县那哈县长,只怕也早就对她下口了。 华子建不敢多想了,赶快站起来招呼:“是仲县长啊,来来,请坐,我给你泡水。” 仲菲依笑着跨进了办公室,说:“今天刚好到市上办点事情,特意来看看我们华县长,不会唐突吧?” 仲菲依在言谈间那一张一合的樱唇煞是迷人,令人真想一亲芳泽,两人距离一近,华子建就更可以感觉到仲菲依那肌肤雪白细嫩,还有凹凸玲珑的身材了,这一切都被紧紧包裹在休闲服中,露出一抹雪白,饱满的挤出一道沟壑,纤纤柳腰,脚上穿着一双漂亮的皮鞋,丽洁白圆润的粉臂,成熟、艳丽,充满着风韵的妩媚,比华子建过去见的时候还要漂亮。 华子建就心里暗暗的奇怪,为什么仲菲依在下面一年多了,还是没有晒黑。 华子建就只好不断的说话和忙碌起来,以免自己看得发呆。 “真是稀客啊,怎么会唐突呢,欢迎还来不及呢。”说着话,华子建就刚忙给拿出水杯和茶叶,给仲菲依泡上水,端了过来。 仲菲依就没有急于坐下,两手客气的过来接过了水杯,华子建的手也就和仲菲依的手握在了一起,华子建就感觉仲菲依这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上是带了电一样,一霎那,这电流就从自己的手上直奔全身每个位置,华子建忍不住一颤,忙说:“你坐,你坐,水太烫,我帮你放下。” 仲菲依也是感到了一种异样,她脸一红,赶忙松开了手说:“客气了,华县长,嘻嘻,不好意思啊。” 华子建很快就从窘迫中镇定了下来,恢复了自己那淡定和冷静,稳稳的就放下了水杯,然后在旁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仲菲依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算不了什么,她就笑笑说:“前几天就听到说你要到洋河县来,一直也没时间到市里,今天可好,可以先来见见华县长。” 华子建就连连的摆手说:“打住,打住,不要叫县长,我还没到任呢,到任了也是个华副县长,以后很多事情还要向仲县长请教的。” 两人就都说了一些官话,华子建心里对仲菲依的到来还是很高兴的,不管仲菲依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总是对自己一种认可和接纳,就算这是表面的,但也是足以让自己增加信心,洋河县很复杂,以后说不定还要和哈县长兵戎相见,那么多一个同盟自然是好事了,何况这个仲菲依背景深厚,能得到她的支持,会让自己在洋河县轻松许多。 华子建就说:“我刚才也不是客气话,真的,以后到了洋河县是少不得请教仲县长很多问题的,你可不要烦我。” 仲菲依就很妩媚的笑笑说:“怎么会烦啊,只要以后我能帮上什么,你尽管说。” 是啊,今天仲菲依刻意的把自己收拾一番,脱掉自己过去在县上穿的那些色调单一的服装,换上一身可以让男性注目的服饰,为的就是要给华子建留点好感。 第二十八章:第一个同盟 仲菲依早就注意过华子建,她看不上洋河县这些本地的,土不垃圾的领导,而华子建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柳林市少有的娇娇者,过去因为两人不在一个部门,一年见面也就那么少有的几次,仲菲依就没多想过,但现在听说华子建马上就要到洋河县了,这多少就会让仲菲依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涟漪来。 华子建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可以为仲菲依的美貌动心,但绝不会就这样的想入非非,一个,他还没有从秋紫云那忧郁的眼神中缓过来,再者,对仲菲依的底细实在是毫无所知。 华子建就问起了洋河县的一些情况:“仲县长,我记得你是管文教和卫生工作吧,怎么样,工作还好吧。” 华子建渴望知道更多的洋河县内幕,他就小心的准备从侧面展开了解。 仲菲依点点头说:“是啊,我那一块也难啊,县上的资金,人员都紧张,工作起来也有很多阻力的,哎,现在做什么都不好做。” 华子建就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满,他有点卑劣的暗暗窃喜着,看来这洋河县也不是铁板一块,这就好,只要有缝隙,自己就好生存。 华子建很同情的说:“是啊,现在做什么都难,在县上也是委屈你了,对了,哈县长这人我还不太熟,应该能力不错吧,以后去了要多向他请教一些。” 仲菲依就“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说:“他是洋河本地人,在政府时间也长。” 华子建是谁,他精通于官场的所有语言,仲菲依的这句答所非问的回答,让华子建显而易见的感觉到了仲菲依和哈县长的距离,他就不由的对仲菲依有了好感,这是一种说不上原因的感觉,或者是因为自己和哈县长碰巧就不在一个派系,作为一个官场中人,防患于未然是必不可少的,通用的话语就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仲菲依毕竟还是女流之辈,再者,她进入官场的时间和复杂度都是和华子建有极大差别的,要不了多久,华子建就从她那里掏出了许多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什么谁和谁是一伙啊,谁跟哈县长最紧啊,县委书记的脾气怎么怎么样啊,县长和县委书记的关系啊,哪个人在县上不受重视啊,哪几个人虽然是一伙,但经常也互相在背后撂黑砖啊,等等的信息让华子建受益非浅,这是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信息。 华子建就从心里很感谢仲菲依的到来,而对于以后自己上洋河县,华子建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后来华子建就准备邀请仲菲依一起吃个饭,但仲菲依还是拒绝了,同来的一起有好几个洋河县的人,仲菲依不希望自己的提前来见华子建的举动传入洋河县其他领导的耳朵里。 华子建也心知肚明,他没有过于勉强仲菲依,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加深感情......。 到了下午,市政府办公室就给华子建准备了一个欢送的宴会,当然了,能够参见的都是一些各科室的主要领导,一般普通的干事,你可以表现一下你恋恋不舍的心情,但宴会就免了,你们职位太低了,去了也没意义。 让华子建惊讶的是,整个的欢送宴会都是张秘书长亲自安排的,这倒是让华子建受宠若惊了,这过去张秘书长把自己防贼一样的防范着,现在自己要走了,警报也解除了,两人斗了几年时间,也是该到了握手言和的时间了。 华子建心里也是可以理解,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搁谁在他那个位置,也一定都会担惊受怕,防患未然的,想透了这个道理,华子建对张秘书长就没有了任何的怨恨,或者,这也是华子建与众不同的地方,他骨子里天生就有的豁达和对官场的深刻领悟,让他知道,在这里,没有仇恨,没有后悔,有的只是大势和需要。 今天这来的都是不送礼白吃的家伙,反正是公款,坐下就点酒的点酒,点饮料的点饮料,要的东西价还很高。 一会菜就端上了桌子,酒也送来了几瓶,张秘书长和华子建开喝前少不得要让他发表个感言什么的,等张秘书长一通的把他赞美完以后,华子建也就随便的说了几句话,知道这坐的人都是最讨厌开会的,他很简短的讲完,大家一起都下手了。 华子建还有个长处就是适应环境能力很强,也擅长夸夸别人长的漂亮啊,气质很好啊什么的,所以人缘关系还是不错,今天这就少不的要接那么几杯敬酒,感情酒,时间不大,一个个就喝的晕晕忽忽的了,这个同志就找个机会把手放到女同志的肩膀上说起了悄悄话,那个同志乘机就边说话,边把邻座的女同志大腿拍的瓜瓜响,一会人家反应过来了,自然是要把他手背拧出两个疙瘩来。 一个科长就咧着嘴说了:“华秘书,你以后当了县长一定要注意一个问题。” 华子建就有点纳闷了:“注意什么?” 那科长就打着饱嗝说:“一个县长发短信给女秘:想死你了,在国际大酒店1203号房,快来!却不小心按了群发键。片刻,回复纷至。女秘书:德性,干嘛猴急!女友:昨晚刚做,现在又要?女局长:领导,今天不行,大姨妈来了!男副主任:我咋不知道你也是同志啊?女部下:马上到!女科长:在外面办事,要两小时后才到!老婆:花那冤枉钱干嘛,回来,在家一样做!” 这笑话一说,大家全笑了,华子建就很认真的看看同来的几个女同事,大家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一个漂亮点的小妹妹就问:“你在看什么。” 华子建点点头说:“我在看带那几个过去上任呢,刚才笑话里不是说要有女局长,科长什么的。”众人又是一阵的大笑......。 第二十九章:圣诞树 一会,一个50来岁的科长,就对旁边的一个青年科长,讲起了女同志的乳fang问题,“你知道吗?,女人有三种乳~fang,在她们二十儿岁时,乳~fang就像西瓜一样,圆润而硬挺;在她们三四十岁时,胸部就像丫梨,感觉还好,但是有些下垂;五十岁以后,那就像洋葱了。” “洋葱?”那年轻科长很不解地问。 老科长很沉痛的说:“是,你看着它们时,你会流泪。” 他们的对话让旁边的一个大姐听到了,那大姐就跟转过来对小青年说:“哦,小马啊,科长说的不错,其实男同志下面的发育,也会有三个阶段。当他们二十几岁时,那个就像铁树,坚而有力;当他们三四十岁时,那个就像桦树,绵软但还能用;当他们到了科长这样五十几岁时,那个可像圣诞树了。” 那年轻科长依然不解地问:“圣诞树?” 那大姐就很无奈的说:“对,从根本上来讲已经死了,上面挂的球只是装饰罢了。” 这笑话说的,把那科长气的,恨恨的端起了酒杯,大口喝了起来,估计是让人家大姐说对了。 这顿酒喝的真是壮观,张秘书长也是很诚恳的和华子建交心的谈了好一会,最后张秘书长说:“小华啊,这次就简单点了,时间有点仓促,等你下次回市里的时候,我们办公室好好在请你一次。”他心情这几天是很愉快了,没有了威胁,没有了担心,生活真美好。 华子建也就不断的道谢着,说了很多感激他的话。 一大早,华子建就带上自己的日常用品来到了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张晖已经在那等候,见了他先是一阵的夸奖,华子建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客套完了,华子建就坐上了张副部长的车,离开了柳林市区往洋河县开去。 看着一排排叫不出名字的笔直的树,往后飞快地闪过,还有远处宽广辽阔的田野不断地变换着黄和绿的色彩,华子建的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作为一个即将上任的,前途充满希望的人来说,窗外的景色,对他是那样的新鲜和自豪,仿佛这窗外的大地,以后都将是自己的领土。 华子建和张副部长坐在后排,那也是使出了手段,一阵的吹,拍,让张副部长笑的咯咯的。张副部长也夸了几句华子建,还有意无意的说自己在华子建这件事情上,自己是如何起到了关键作用。 他要说就说吧,华子建也不管他说的真的假的,都是表现的异常感谢和领情,让张副部长心里舒舒服服的。 张副部长知道华子建是有个市长后台,这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两个车一前一后的跑着,过了不到2个小时,就赶到了洋河县政府,县上领导已经是掐着时间在楼下的大院里等着了,县上的头头脑脑们都来了,这到不是喜欢华子建,他一个扫尾的副县长,算个吊,主要是来的还有个市组织部的这个重型领导。 华子建还没下车就看那院子了站了那么多的欢迎自己的干部,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的下车。 他这是第一次在洋河县隆重闪亮登场,华子建必须要表现的潇洒点,做个派什么的,比如甩一甩前额的头发啊,抬起手招一招啊,换上一副最亲切的笑容啊,可他没想到,自己这准备工作完全是自作多情,大家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他身上,谁甩他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到了组织部张副部长身上,华子建也只好灰溜溜的,站在后面。 县委书记吴宏德,副书记齐阳良,县长哈学军等等是一一过来和张副部长握手打了招呼,每个人又和副部长寒暄几句,把华子建就撂在了一边。 这一圈的过场走完了,张副部长也怕华子建过于尴尬,赶忙拉了一把华子建,给大家做了个介绍。 县委书记吴宏德,华子建过去是认识的,不过接触的少,人长的有点胖,肚子挺的老高,时不时的要用手提提裤子,没有腰啊,不提裤子老是往下滑溜。 他很热情的和华子建打了个招呼说:“欢迎你啊,洋河县又增加了新的血液”。 县长哈学军他也是知道的,哈县长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城府很深,阴柔多谋的人,他说出来的话,那也是不温不火,暗藏玄机。还有一点华子建是不知道的,前几天市委华书记还专门给哈县长来了个电话,说自己对华子建没有太多的基层工作经验还是有点担心,让哈学军多注意一点,不要闹出什么乱子。 哈学军是能够领会华书记话意的,他也多多少少的听到过一些华书记和秋市长的矛盾,哈学军一直以来都步步紧跟华书记的步调,这个电话他又怎么能够不明白? 不过都是官场中人,所以面子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常人一点看不出来,哈县长依然是亲切的,他握着华子建的手,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说:“你这样的才子到了洋河县,给我们增色不少。” 华子建就很低调的说:“我是来学习的,以后还请哈县长多指导,多教诲。” 哈县长呵呵的笑笑,说了句:“小华太客气,太客气啊。” 这几个大头目介绍完了,下面又是什么主任啊,副县长啊,局长啊,人很多,华子建看到额是眼花缭乱的,那能一下子就记的这么清楚啊,他也就不管对方是谁了,反正就是笑。 张副部长看看闲话也说的不少了,就招呼一声,说:“好了,我们就开会吧。” 大家的反应实在很快,嬉笑的,交头接耳的,都闭住了嘴巴,开起会来,张副部长的脸色也就在坐下的那一霎那严肃起来,刚才的嬉笑怒骂一扫而尽,眼光很冷的环视了一圈。 这到让华子建大为佩服,一个人的表情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换过来,真是不容易啊,没个二三十年的功底,实难做到,这就像是一部好车,人家的提速那就是几秒的时间。 张副部长站了起来:“大家好,现在我宣布对华子建同志的任命书......” 不用他说,大家安静的很,领导讲话你唠嗑,那不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屎)吗?张副部长就继续着宣读:“柳林市组干发123号文,任命华子建为柳林市,洋河县副县长一职的任职通知.......。” 第三十章:各位同僚不简单 华子建这时候才有空,好好的打量和判断一下以后将要一起工作和生活的这些同僚门,县委书记吴宏德性格内敛,常人很难摸透他的想法,此人应该是和蔼却不软弱,寡言却不手软的那类高人了。 华子建再看了看坐在吴书记旁边的县委副书记齐阳良,初步的印象,这齐副书记很有点文化人的风度,从他和自己对视的目光里,看到的就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平静,但这或许都市表面的印象,因为华子建也是知道,咬人的狗,一般是不叫。 县长哈学军脸上是平和的,在华子建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他还对着华子建微微的笑了下,似乎还算友好,但华子建心里最担心的其实就是他了。 华子建还想多看看大家,那张副部长已经是读完了任命书,他严肃的说:“现在同志们就欢迎华子建同志发表下上任的感想。”会议室里大家看张副部长的面子,所以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了一阵零落不齐的掌声响起。不过大家对华子建的态度很是一般的,基层上都是不怎么喜欢空降干部,大多数的空间干部,理论很不错,但实际的工作能力和经验是很欠缺的,和一直在基层摸爬滚打出来的干部相处,是有一定的差异,很难融为一体,关键的问题还有,这些人是上面下来的,那多少在市里都有点关系,这就让下面的干部不大舒服,有时候他们是很蔑视这样的空降干部的。 还有很多空降过来的干部,工作起来很不踏实,也是来度个金,过段时间就走了。 华子建知道自己也是被划入了这个体系,但也不去管他,时间长了,大家慢慢的就自然了解了,现在想要强求别人改变看法,那是很难的。 不过在今天的见面会上,华子建的心里还是有点热和的,他始终都看到副县长仲菲依那看向自己的,明媚和专注的眼神,对华子建来讲,这眼神就是一种荒山寒夜中看到的那一束住户的灯光,让他有了安慰,也有了期待。 开完了见面会,大家就一起陪着组织部张副部长吃了顿饭,华子建这才有机会和大家都好好的认识了下,敬敬酒,客套一下也是必不可少。 由于是中午,大家都不敢过于多喝,下午还要上班,在一个张副部长也不是好酒的人,一起就简单的吃过饭,张副部长返回了柳林市。 人们毕恭毕敬的送走了组织部张副部长,县长哈学军走过来拍拍华子建的肩头说:“小华啊,欢迎你啊,先不忙工作,熟悉一下在说,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是了。” 华子建赶忙说道:“哈县长有事先忙,不用管我的,我等你闲一点在好好的给你汇报下思想。” 哈县长点点头,很亲热的又拍了拍华子建,才转身离开了。 吴书记和副书记齐阳良也是过来很客气的和华子建招呼了一下,说了几句客套话,都各自离开了县政府。 办公室的黄主任,看华子建和几个领导都告别过了,就走来招呼说:“华县长,我带你到你的办公室去看看。” 一边说着话,有转身叫办公室一个年轻人把华子建带的一些洗漱用品都搬了下来。 华子建也就客气了几句,几个人一起到了三楼的办公室,所有的县长都是在三楼办公的,华子建在靠近顶头的一间房子里,门头上已经早就挂上了华副县长的一个小牌,看来这办公室准备的还是比较充分。 华子建看看房子,谈不上豪华,但还整洁大方,感觉还可以。 最让华子建感到欣慰的是,人家给他安排的是一个里外套间,外面是办公室,里面可以睡觉,这就解决了华子建住的问题,华子建大为满意,就客气的对黄主任说:“真是不错的,谢谢黄主任了。” 黄主任就打个哈哈说:“华县长快别这样说,我们办公室就是为你们服务的,你先看看,那里不合适就说。” 华子建很感激的点了点头,这是他真心的感激,他清楚的很,不要看人家只是个办公室主任,比起自己一个排行最后的副县长来说,未必权利比自己小。 华子建就先一个人在房间到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然后才稳稳的坐在了那个象征着权利的靠椅上,慢慢的去感受一种崭新的,不一样的心情,在过去很多时候,他的位置都是在办公椅的对面站着,现在却可以在这个地方坐下,小小的得意一下是应该的。 在他满心欢喜,满足和自恋的时候,给他分派的秘书小张就来了,小张是前几年大学毕业就分到县政府,人文质彬彬,腼腆老实的,据说写的一手花团锦绣的好文章,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华子建见他进来,向他细细的询问起洋河县一些情况,也问到了一些今天见到的领导人品,性格,小张显得异常谨慎,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说,只是怕华子建象很多下基层镀金的干部那样,时间待不长,就跑掉了,自己还要在洋河县继续工作,说多了,说深了,以后只怕有麻烦。 华子建见他吞吞吐吐很有顾忌,心里不满,可见他年轻,也不忍责备他,就不再深问,只是问点无关紧要的事,同时也表露了自己要长久在洋河县干下去的决心......。 小张到底还是年轻人,一会的功夫,就让华子建给俘虏了,也慢慢的也对他讲述了政府的一些内情,把这县上的门门道道,错综复杂的关系,大概的给他说了一遍。 华子建听的很认真,不要小看这些闲言碎语,也不要嫌他婆婆妈妈,这些情报对自己以后在很多工作中,都是有绝对的用处。 这样闲扯了几个小时,也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吃完了晚饭,华子建就一个人在县城里到处转了转,好好领略和感受一下这个以后生活工作的古朴小城。 而这小小的古城,消息快的象风一样传播,大家都在传说,洋河县里来了个年轻潇洒,还没结婚的新县长,这对众多空虚,单调,无聊的人来说是何等的大事啊!何等的话题啊!于是,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争相发表高论,主要论调就是新来这副县长是镀金,听说还有个市长做大后台,不会在这呆几天。于是摇头的,叹息的,怀疑的,感慨的,咒骂的,百人百像,各具神态,到是那些还没结婚的姑娘们都有了点兴奋,也不管自己长的是不是很象凤姐,但都感到了机会的到来,于是,小小的洋河县,变成了少女们幸福梦幻的天堂。。 三十一章:暗探 这小城的夜晚和柳林市大不一样,现在街道已经是行人稀少,到底是小地方,客流也少,在昏黄的灯光下,华子建漫步在街头,古城还保存着完好的古城墙,每座城门上均建有城楼,外边是水城,中间是砖城,里面是土城。 这已经是大城市很少可以看到的原生态古城了,在这里随便逛逛,就会让人流连忘返。徒步悠然地城内走走,你也会有不少的收获和感触,在晴朗的晚上,观赏湛蓝、清亮夜空上的闪闪繁星,更是一种惬意的享受。城里的道路是青石条铺成的,有的石条已经被天长日久的踩踏,变的光滑和发亮,地面干干净净,远远望去整个街道弯弯曲曲,街道两边的房屋依然是过去那种木板阁楼,静静的,好象在述说沧桑的岁月.......。 小城很美丽,这让华子建就想到了那首小城故事多的歌曲,只是现在光好看是没有用的,华子建是知道,这洋河县一直是个贫困县,经济很落后.......。 第二天,他一早就到了哈县长的办公室,哈县长的办公室也在这层楼上,但上面是没有挂牌子的,或者,这也是一种特权的象征。 哈县长正在看着什么文件,听到敲门,回了声进来,门一开,就见华子建走了进来,哈县长招呼他说:“华县长来了,坐吧。” 华子建上前先给哈县长发了根烟,帮他点上,然后退到了沙发那里。 哈县长也站起来走了过来,两人一起坐下,还没等华子建开口,哈县长就先说了:“华县长,工作上是这样安排的,我们几个县长碰了个头,就让你先负责农业和农村工作,分管县农业局、粮食局,县林业局、统计局,县畜牧局、县气象局,县农发行、县农村信用联社,你看这样可以吗?” 华子建很认真的听完,他在政府呆了好多年,对政府的分工很清楚,知道自己已经是权利最小的一个副县长了,除了几个代管单位,比如农行,信用联社外,其他分管的都是些冷衙门,但代管的单位,那就是一个名誉上的管理,人家都是垂直领导的,你去管什么。 但华子建也没什么好挑剔的,自己初来咋到,要求不要太高,至少比过去自己在市政府要强一点,多少也是个说话顶用的人了,华子建就点头同意,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他同意不同意也由不得他。 离开了哈县长的办公室,华子建就想,现在他应该去拜访一下吴书记了,人家是洋河县的一哥,自己以后很多事情少不得要依靠他,他就在自己带来的包里,翻腾了一会,找了两条烟,不过就是没有酒,现在也顾不得了,找个报子把烟一包,华子建就离开政府,到了旁边的县委大院。 华子建走进了县委,按理说没人认识他,进县委是要登记的,看门的老头从窗户玻璃上看了看华子建,见他光面堂皇,气宇轩昂,所以就懒的问他。 华子建过去也来过洋河的县委,知道吴书记办公室地方,也不用打听,找到了吴书记的办公室,吴书记一见他来,就连忙的站起来,那胖胖的脸上就堆起了满面的笑容:“华县长来了,坐,坐,呵呵,还代什么礼品啊,有点见外了。” 华子建就笑笑说:“就是来看望一下你,你是老领导了,以后还请吴书记多一些教诲。” 说着话,他就把那用报纸包着的两条烟放在了茶几下面的隔断上, 他也知道,一个县委书记是看不上自己这两条烟的,很多人想送都找不到门路的。 然而,第一次送礼,那是有讲究的,要有个度,不要把礼品搞的太过贵重了,要给下次自己真的有事送礼的时候留出个上升空间,不然以后找人家帮忙,你那礼物就不大好配置了。 这吴书记,人有点胖,看来也是活动太少,现在坐的时间久了,他就站起来,走到了华子建坐的沙发旁边,但他自己没有坐下,他一面和华子建说着话,一面在办公室里转着圈,活动着腰腿,说:“子建同志,对工作和生活上还有什么要求吗,有就提出来,不要委屈自己。” 华子建就摇头说:“一切都很好,让吴书记费心了,谢谢你。” “客气什么啊,以后都在一起工作了,不要把自己当成外人。” “是,是,书记教诲的对,我会很快调整心态,适应这里的工作。” “这就对了吗。你的基础还是很不错的,我们都知道你是才子啊,呵呵呵。”吴书记放声的笑了起来。 华子建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文章写的好,但那都是官面的文章,实际上自己心里明白,离才子还远的很呢。 他就笑笑的客气了两句。 吴书记点下头说:“你也不要客气,你还年轻,前途是很远大的,以后政府那面有什么把不准的事,要记得多过来和我商量,我原来也在政府待过,还是有些经验的。” 华子建一听,怎么味道有点不对,呵呵,原来要让我做暗探,华子建想一想呢,也好,华子建的脸上就不能有一点点的好笑表情,他及时的接过话头说:“那是一定的,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肯定会进步极大。” 华子建在没来以前,就听说这吴书记和哈县长不是太合拍的,吴书记是一条强龙,有书记的金字招牌在撑腰,那哈县长是一个地头蛇,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两个人还是很有一拼的,不过也许是旗鼓相当,也许是都在忍让,到现在还是两人还是江水不犯河水的风平浪静,但一山那能容二虎,拼是迟早的。 吴书记他也是最近一两年刚来洋河县的,在县上如果不是依靠书记这特有的,不可以撼动的牌子,那自己也很难掌控这洋河县,哈县长的根太深,根太长,自己不得不让他几分。现在他就准备先把华子建拉过来,县政府那面是铁板一块,多一个帮手更好。 同时,吴书记也很清楚华子建和哈县长是各自的属于不同的派系,这样的政治派系是很难获得统一和联盟,这就给自己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这一两年的忍耐,也该是一个了结的时候了。 第三十二章:懒得理他 他就很随口的问起了给华子建的分管工作,一听到都是那些个没钱没权的冷衙门,吴书记的眼睛就又眯了起来,心里暗暗的想,这哈县长也太过分了,那能这样搞,他就不怕秋紫云市长以后找他的麻烦?看来我应该出面一下,开个常委会,把政府的工作重新调整,给华子建一个人情。 他就有了想出面的意思,但少顷,吴书记的眼睛又睁开了,为什么这样急的出面,让华子建多受点冷落岂不是更好,他也就彻底的死了那条和哈县长走在一起的心,自己也就有了一杆真真可以挥动的抢。 想到这里,吴书记有点为难的看看华子建说:“他给你安排的也太不合理了,哪天我见他了和他好好说说,不过你也不要太畏惧他,当然了,也不是说让你和他吵闹赌气,但正当的权利还是要争取。” 华子建算是完全明白了,看来吴书记就是要自己当做挑战哈县长权威的第一人了,那么是不是吴书记已经准备了很久,现在想要展开反击?要抢夺对洋河县绝对的控制权。 那么自己怎么办,跟上吴书记,上他的战车??只是,万一真的事情闹大了,或者没有斗过人家,自己会不会就是个牺牲品,那个时候自己找谁保护,找吴书记吗?呵呵,只怕就要上演“舍卒保车”的老戏法了。 华子建看看吴书记,就淡淡的说:“以后我会争取更多的权利。” 吴书记一听华子建的这话,就是一愣,猛的抬起了头,华子建的这种自信和漠然让他心里一惊,他射出一种比刀还锋利的眼神,扫了华子建一眼,心里告诫自己:“此人以后万万不可小瞧。” 坐了一会,两人也就泛泛的谈了谈,第一次,大家都懂得适可而止,当华子建告辞回到政府以后,问了下办公室,也没有什么安排,几个县长也都不在办公楼,华子建想想,自己反正是刚来,也就休息一天,先感受下这做县长的滋味,他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泡杯茶,看看的报子,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他就迷迷登登睡着了。 一会的时间,华子建就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很威风,分管了好多个局,那局长都跟在自己后面走,有一个上前给自己点烟,自己瞪他了一眼,他赶忙就退回去了。自己走走的就走到了县政府的会议室,自己坐在中间那大桌子上,所有的局长们都站了一排,挨个的给自己报数,有个局长声音小了点,自己走过去,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踢了就踢了,他还不敢说什么,还在不停的对自己笑......。自己看他笑的实在是下贱,准备再踢他两脚....。 没想到一脚就踢在了办公桌腿上,把个华子建疼的,一下就清醒了过来,直到晚上睡觉,那脚还一直疼着的。 崭新的一页开始了,从第二天起,华子建就忙开了,他分管农业,这就要多跑,多看,他也不熟悉,反正是每天一个乡,一个镇的跑,经常是县政府车不够,轮不到他坐,他就向下面分管的局要车,一个县有10多个乡镇,一天跑一个都有的他忙,还有几个分管的局他也都是跑了跑,和大家认识熟悉一下。 总体来说,华子建跑的这些地方,大家对他都还是很客气的,再怎么说,华子建是副县级了,就算现在是没太大实际的权利,也管不到下面那些头头脑脑的乌纱帽,但以后是个什么样子,这是谁也说不清楚的,所以官场上的见人就笑,见领导就抱的口诀,他们还是记得。 但也有不买上华子建账的,有极个别乡的书记,乡长见了华子建也是牛牛的,很简单,他们要么是吴书记的铁杆,要么就是哈县长的嫡系,拽一拽很正常,华子建也不和他们计较,到底自己刚来,慢慢磨合一下也就好了,何况这乡上工作自己也不是太熟悉,短期只怕也上不了手,自己也不急于参与进去。 县上的其他部门还罢了,唯独那个县畜牧局有点牛烘烘的,这也是上华子建在分管的下属局中,稍微有点油水的部门,因为洋河县是一个全省重点的养殖县,省上会不时的给下拨一点养殖专款,还会支持一些无息贷款什么的,畜牧局就可以酌情给全县各养殖场贴补一些。 这里面就有些门道了,那能就这样随便的给你一些养殖场啊,你不来孝敬一下,你不说个1.2.3来,自然是轮不到你。 所以华子建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这畜牧局的局长的姓黄,见了华子建要理不理的,也难怪,他手上可是掌握的有真枪实弹的资金,求他的人多去了。 第三十三章:凉拌了 何况能坐上这个位置,那也不是瞎混的,他和哈县长关系也很密切,一年的孝敬也更不消说,比起一些清水冷衙门,要丰厚了许多。 过去他的畜牧局是常务副县长冷旭辉分管的,华子建来了,哈县长也是迫于无奈,就临时的和冷副县长商量了一下,把县畜牧局划到了华子建的名下。 冷副县长是常务,手上本来管的好部门也多,就没怎么太过计较。 哈县长也知道,光给华子建些骨头也说不过去,那样做,自己的意图就太过明显,所以就掂量了几下,给搭了块肋条,但心里也在想,这骨头你华子建想啃,只怕也难。 这就是哈县长的高明之处,就算他已经清楚的明了市委吴书记的意思,但在把对方没有置于死地前,哈县长还是和和气气的面对着华子建,他一点都不会让华子建感受到他的杀意。 这畜牧局的黄局长是不惧怕华子建的,自己的位置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副县长可以随意升降的,在刚接到自己归到了华子建那个口上,黄主任就决定了,一定要给这年轻的副县长立个规矩,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该管的再管,不该管的少来,不要指望拿个鸡毛当令箭的,来自己这里指手画脚。 这怪不得他,在中国,所有的副县长都会有这样的悲哀,副县长有个好名声,看起来也威风,但手上是没有一点实权的,连吃顿饭都是没有办法签字报销的,必须让常务副县长和县长签字,对下面的局长,乡长,也只有指导和建议权,没有人事和财务权,所以要论权利,是完全比不上一个在职的局长,局长们更实惠。 但这是一个过度阶段,只要你不犯错误,没人收拾你,你低眉顺眼,谨慎小心的一步步熬过了副县长,获得了提升,那就拨开乌云见太阳了,形势会发生一个大变化。当然了,也不是所有副县长都是这样,常务副县长手里还有点权,他掌控着县上很多的要害部门,他还有对政府其他副县长的一些管理权,这就不一样了。 还有就是个别副县长是县常委,那恭喜你,你已经是媳妇熬成了婆婆,下面局长,乡长不敢惹你了,因为在他们每次换届和提升的时候,你有那么一票的权利,固然,你也不一定做的了主,像这样的大事,一般是书记和县长在定,但在关键的时候,撂个反话,落个井,下个石,拍个黑砖的,打个落水狗什么的,那还是有机会的,其他的副县长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于是,当华子建走进了畜牧局,那黄局长只是客气的招呼了几句,然后就说自己有急事,让副局长陪着聊聊,自己准备离开了,华子建心里就隐隐约约的有了气,自己特意来看你们,你有多忙,比我还忙吗?他就揶揄了一句:“黄局长工作这么忙啊,看来我是来错时间了,这样吧,黄局长,我明天和你预约下再来。”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挖苦一下这黄局长,从古到今,国外国内,也没见过上级见下级还提前预约的,你也耍的太大了一点。 黄局长呢,也是官油子了,他是完全听的出来华子建话里的意思,但他就来个装蒙吃相:“华县长啊,明天.....明天可能还是有事,这样把,华县长,哪天我到你办公室给你好好的汇报,今天就让贾副局长现陪你聊聊,情况他也是知道的,问他一样,呵呵。” 他给华子建发根烟后,笑笑,摆摆手,然后夹着包就走了。 那黄局长就扬长而去了,就把华子建凉了起来,他是很有点尴尬了,自己还不能马上就离开,那更掉价,他就和这贾副局长又攀谈了一会,好在这贾副局长到底是官小无权,能贴上个副县长聊聊天,那也是幸福和荣耀的,所以一阵的马屁,拍的华子建云山雾罩,让华子建心情才略微的好了一点。 贾副局长就劝慰他说:“华县长,以后只要是扶贫办的事情,你直接给我说,我会好好的给你办,决不让你发第二次话。” 华子建就心里笑了:你一个副局长和我一样是光脚片,找你也办不成啊。但嘴上却说:“好,我记住了,以后我们要多走动,有什么多通气。” 他也准备在畜牧局招兵买马了,有个内线在,迟早可以想办法收拾他姓黄的。 回来以后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闷了好久,他也清楚目前的状况,一个县上就是这样,县长主持政府全面工作,常务副县长负责政府常务工作,如财政、人事,交通、规划、国土等重要部门,基本都是他们管了。 留下给其他副县长的,那都是些鸡零狗碎,缺钱少权的弱势部门,在官场,有权没权取决于两个要素:是否掌握着人事权利和财政权利,没有了这两项,谁也懒的买你的帐,在基层县上,局长和副县长顶牛吵架的多的是,华子建就想了,那是不是就没有一点办法可以控制呢?也不尽然,现在华子建就想到了两个办法,一个是要快速的树立起威信,让下面人感觉你很有魄力,这就表示着你能力出众,有那么一天可能会提上去,他们也就先胆怯了,也就会提前来喂窝子,喂窝子就是钓鱼前,把一个地方先撒下很多诱饵,因为官场很多人也是有长远目光的,都知道打个提前量,不提前巴结好,一但人家掌权了,再去巴结,就要花大本钱了。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只有靠练关系了,下去以后和他们吃喝,打牌,最好在一起泡泡小姐,和下面的干部形成一种铁哥们的感情,那很多事情就好办的多,这就是公事没有私事快的原因,但这又涉及到一个费用问题,在下面你可以吃人家的,人家来城里了怎么办,那样的接待县长是不会给报销的,所以自己就必须要有钱啊。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用第一种方法,要快速的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怎么树立?那就找机会先从畜牧局的黄局长头上下手。 三十四章:眼波流荡 想好了这个问题,华子建也就感到轻松了很多,到了下班的时候,他也不急,反正是住这的,就看了点东西,准备下去吃饭,还没出门,就见女副县长仲菲依走了进来。 华子建一见她来,赶忙客气招呼着,这十来天华子建也忙,就很少和仲菲依单独的相处过,两人倒是每天见面,但见面也都市点头笑笑,招呼一下,各自忙去了。 在仲菲依的心里,她就想,这华子建已经会来找自己的,自己已经提前给他示好过了,难不成女人的一点点矜持,他华子建都不懂吗? 还别说,华子建本来就是对工作很热衷的人,一来洋河县,手上是起头万绪的事情,他一个猛子就扎进去了,这些天谁都没想,不管是秋紫云,还是安子若,似乎她们和自己的工作比,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等了这十来天,仲菲依实在是让自己受了点煎熬,今天也就放下自尊和矜持,主动到了华子建的办公室。 两人寒暄几句,坐下以后仲菲依就说:“华县长,最近忙坏了吧,我也算半个地主,今天请你吃顿饭,赏光吗?” 华子建看看她那绝美的笑脸就有点歉疚的说:“最近真是忙,刚来基层,我是什么都不懂,本来还想那天专门的拜访一下仲县长,向你多讨教几招呢,今天刚好,不过说好,你请客,钱是我来出。” 仲菲依就笑了:“这才像个绅士吗?那好,今天就宰你一顿,吃点好的吧,火锅怎么样?”华子建就心里发笑,这火锅也算是好的,真不知道女人都是怎么了,对火锅就那么情有独钟的。华子建也满口答应说:“没问题,今天让你吃个饱。”不过华子建也是明白,仲菲依一个副县长,什么没吃过,人家不过是对自己有点好感,想喝自己亲近一下,吃什么也就是个意思。 仲菲依就不再多说什么,站起了身,走到了华子建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要了个包间。 华子建初来咋到,也不熟悉,一路就跟着仲菲依,说说笑笑的,这两人一起到了一家火锅店,老板早就在门口相候了,看来仲菲依在洋河县还是大有名气的,也难怪,就这一个小县城,她又是一个美女县长,自然就成了全县人民关注的焦点了。 老板亲热又恭顺的把他们带到了包间,才客气的离开,华子建就和仲菲依坐了下来。 华子建就调侃的问仲菲依:“你现在敢吃肉吗,会不会发胖,我看就点一些素菜怎么样?” 那仲菲依扬起了漂亮的脸蛋,哼了一声说,娇气的说:“你想的美啊,那有那么便宜的事,请客当然是要吃点好的。” 仲菲依说完就放开的点了起来,华子建是一点也不紧张,就你这火锅,撑死你也就是百十元的事情。一会就看见那火锅沸腾起来,闻着那香味儿的浓郁,都会禁不住诱惑,口水直流“三千尺”!那锅里仍冒着鲜红的汤,如同一片红色海洋,那一个个辣椒、花椒,如同翻滚着的海浪,看着令人生畏,待至浪花翻滚的“涨潮”之时,那香味儿,无人可挡!这火锅将麻、辣、鲜、香、烫融为一体,或许你已经被辣得大口哈气,但你却还觉得辣得痛快,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吃过一次火锅,便还会想要吃第二次,接踵而来的,便是第三次、四次……。华子建也就试探的问了一句:“仲县长,要不要来瓶酒啊?” 仲菲依说:“当然了,无酒不成宴,我们今天好好喝两杯。” 华子建摇下头:“准备一点都不客气。” 仲菲依就嘻嘻的笑了,带点亲昵的味道说:“和你,我就不打算客气。” 两人再点了一瓶酒,过去他们俩个人是没喝过,不过今天人家敢要酒,华子建就相信仲菲依是能喝的。 在酒桌上谁都知道,女人只要敢端杯,酒量肯定不小,那你最好小心点。 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吃到中途,这华子建就感觉仲菲依酒量确实不错,自己怎么喝,人家一点都不含糊,还不时的主动要和自己碰杯,时间不大,一瓶酒就喝光了。 仲菲依就又要了一瓶就上来,这让华子建诧异不小,本来自己是心里有戒备的,知道仲菲依一定能喝,但没想到她的酒量超出了自己的估算,华子建不得不小心了,他可不想在洋河县留下一个让女人灌翻的笑话出来。 仲菲依也甩掉了平时那端庄稳重的神态,一抹桃红掩映在脸上,让她娇媚婀娜的女儿情态显示了出来。 房间有点热了,仲菲依就脱掉了外套,那暗红的衬衣,把胸前那两座高峰衬托的分外挺拔。每每在华子建想要推辞少喝一杯的时候,仲菲依都会站起来,走到华子建的背后,提着酒瓶来给他倒酒,这让华子建很有点尴尬,看来不想喝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一次倒酒的时候,仲菲依就干脆就贴在了华子建的后背,华子建冷不订的一阵战抖,他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仲菲依那隔着单薄衣杉的体温,迅速传到华子建的后背,柔软的山峰在挤压着他,就象一阵阵的浪潮在拍打坚实的海岸,华子建真有点受不了,感觉到自己开始有了反应,他真想就这样享受下去。 酒精在发挥助力作用,他的头也开始晕转,身体也有了疲惫,眼光也有了荡漾。 第三十五章:醉了 桌上的菜动的不多,他们最后到底还是喝掉了那第二瓶酒,这个时候,两人都有点微微的醉意了,华子建希望赶快回去,好好睡一下,他抢先付了帐,走出了火锅店。 出来以后,那凉爽的春风轻轻一吹,华子建就看到仲菲依有点摇晃了,这就把华子建给难住了,不送吧,天也黑了,万一出个什么事情也麻烦,送吧,好像也不大好,他还没想好这问题,那仲菲依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说:“你还不想送我了吗?你把我灌醉的,不想负责任了。” 苍天啊!华子建到那去讲理啊,明明是你自己要喝,劝都劝不住,现在到成了我把你灌醉了,也没办法,就只好打了个车把她送了回去。 仲菲依在小区是有一套房子的,华子建也不知道这是仲菲依租的还是买的,房间里的装修和摆设谈不上典雅,但绝对算的上奢华,华子建微微的叹口气,感觉到了自己的穷困。 华子建搀扶着仲菲依进了门,那仲菲依就一下子扑在了床上,华子建想想现在最好赶快溜,一会她再吐了,难的帮她收拾,刚要走,就听那仲菲依呜呜的哭了起来,华子建就纳闷了,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了。华子建想想也是,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她们的喜怒哀乐常人哪里能够把握的住,华子建现在是进退为难,后来他就准备还是好言相劝了一下,让她止住了哭,在走,哪想到刚到床前,就被仲菲依一把抱住了。 两人一时都没有了语言,华子建就感觉像是怀里抱了一盆火一样,烤的自己也满身的过电,那两个山峰顶的他一阵阵的目眩,华子建想要推开她,他不希望自己这样的放任和轻浮,他的理智让他明白,或者自己现在只是仲菲依孤独寂寞中的一个替代品。 华子建就喘息着说:“仲菲依,你放手,我帮你倒点水喝一口。” 仲菲依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但很模糊,华子建就只好用手轻轻的想把她推开。但推了一下,不知道是他没有用力,还是她抱的太紧,就感觉仲菲依反倒贴的更近,那骄傲的胸膛也挤压的更有力道,嘴也很快的贴了上来,没吸几下,华子建也就守不住阵地了,开始了不由自主的反击。 那仅仅存留在华子建心中的一点点理智又算的了什么?一个将近三十的热血壮男,一个很久没有发射过的火枪,它是完全可以轻易的就把那一点残存的理智击溃。 如此的夜色,如此的温情,如此的美女,有哪个正常的男人可以去抗拒,华子建也陶醉了,陶醉在这美丽的幻觉中。 仲菲依带着醉意,怜惜的看着这个大男孩,看着他急切的忙绿,看着他双手不断轮换的进攻,看着他用嘴时而小心,时而粗鲁的对自己的吸吐,她真的醉了,醉的不是酒,醉的是心.......。。 天亮了,华子建也醒了,抬眼看看这陌生的地方,他有几秒的迟钝,很快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赶忙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身边也没有了仲菲依的踪迹。 华子建摇摇头,洗漱后吃了早点,才担惊受怕的离开了家属楼,深怕再遇见一个熟人,其实,他在洋河县也没有什么熟人。到了政府,已经上班一会了,当了县长的好处是没人给你记迟到的,不过他还是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又过了几天,华子建一早就在办公室里,秘书小张已经给泡好了茶水,还有几份报子,他就随便的翻翻,也没什么重大的消息,就问秘书小张:“今天是什么安排”。 小张就说:“今天10点多,你要和农业局的马局长到下面乡镇去检查农业工作。具体在下面呆多长时间不好估计,所以今天就没有安排其他活动了。” 华子建嗯了一声说:“那还有1.2葛小时,我就看看文件。” 小张就又说了:“华县长,今天的文件里,有一个省财政厅下发的通知,你要重点看看。” 华子建问:“什么内容。” 小张说:“是关于上半年资金检查的通知,涉及到你分管的就是畜牧局资金拨付问题,省厅的通知说,从今天起暂停一切资金下拨,等待检查和对账后再恢复正常。” 华子建一面听着,一面看着小张把那份文件翻了出来,他就点点头对小张说:“好的,我先看看,你忙你的吧。” 秘书小张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去了。华子建从头至尾的看了一遍通知,省财政厅是极具权威的一个部门,各县市上每年的办公费,扶贫款,各项资金都出之那里,各个市县对他们是奉若神明,不敢有丝毫马虎,他们的通知,那是更不能违犯的。 华子建看着看着通知,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对秘书小张说:“小张啊,你通知一下畜牧局的两个局长,说我有事情请他们过来一下,嗯,什么事你不用说,就说有事情。” 放下电话,华子建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圈套上上 时间不大,畜牧局的黄局长和贾副局长的走了进来,这到有点出乎华子建的意料,他原来想的是这个黄局长很拽,未必过来,但人家倒是来了,也算是有点悔改的意思吧。 华子建就客气的邀请两位局长坐下:“黄局长,今天不大忙吧,坐,坐。” 黄局长就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秘书小张帮他们倒上了两杯水,见华子建没有让他留下来的意思,也就回避了。 黄局长喝了一口水,感觉有点烫,一面嘘了口气,说道:“华县长今天是有事情吧,本来我今天也很忙的,有两笔款子这几天要下拨的。” 华子建一听这话就难受,怎么我一找你,你就忙,就说:“呵呵,款子最近不急拨付吧,我........。” 他才说了一半,那黄局长眉头就挑了一下说:“这很急的,是过去哈县长,冷县长都知道的事情,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 华子建一听就很是气闷,我是分管的县长,我说话你就一点不听,你也有点太目中无人了吧,还想拿哈县长和冷县长来压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该让他知道下自己的威力,华子建就沉下了脸,冷冷的说:“什么款子,先缓几天吧。” 黄局长今天也是不怕的,这个给养殖户的拨款是前段时间冷副县长分管的时候定下来的事,今天就是来走个程序,给你姓任的打个招呼,也让你华县长知道下,我是谁的人,不要以为你荒山上的一根草,还真把自己当蒜苗了。 于是黄局长就一点也没在乎华子建的脸色,很平淡的说:“都准备好了,再缓会影响到人家养殖户的。” 华子建就不能和他继续的纠缠此事了,转过头问贾副局长:“老贾最近忙什么,以后没事多过来坐坐。” 贾副局长赶忙欠身,抬了抬屁股说:“我不忙,我不忙,就怕来会影响到县长你的工作。” 华子建就呵呵的笑了说:“我也不忙,今天请你和黄局长来,就是想和你们多聊聊,我下基层的时间段,很多东西还不熟悉啊。” 贾副局长就和华子建聊了几句,也都没说什么正题,都是东拉西扯的闲话,黄局长就有点坐不住了,他感觉这个华县长真是无聊,大清早的,大家都忙忙碌碌的,事情一大堆,还真的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精神要传达,搞了半天,就是叫我们来陪你聊天的,你也太水了吧。 黄局长就耐心的又听了一会,等华子建把上次自己在一个乡上和人家乡长,书记喝酒,自己灌翻了那个乡长的故事讲完,黄局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就对华子建说:“华县长,你看要是没有其他事情,你和贾局长先聊,我到政府办公室去取个文件。” 华子建聊的眉飞色舞的,正上劲,那里顾得和他招呼,也就没做挽留,一面和贾副局长说他在酒桌子上的故事,一面就挥挥手,让黄局长离开了。 黄局长出了华子建的办公室,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摇下头,嘴里骂了句:“真是闲的卵蛋疼,什么水平。” 下楼就坐上车,离开了政府。 华子建见黄局长离开了,也从那嬉皮笑脸中恢复了过来,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门外,很蔑视的哼了一声说:“老贾啊,我感觉你这人不错,比老黄有耐心。” 贾副局长一听华子建夸奖,就满面含春的说:“谢谢华县长表扬,我和人家黄局长不能比的,人家是日理万机,我是帮闲忙的。” 贾副局长其实在刚才和华子建的聊天中,也看出了华子建和黄局长的不大和谐来,都是混官场的,哪有笨蛋,所以也就大着胆子,讽刺了黄局长一句。 华子建在心里也是要考究一下这贾副局长的,自己对他的判断一定要准确,否则此事难成,现在见他如此一说,也算是放下心来。 华子建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办公桌旁边,拿起了刚才那份省财政厅的通知,在上面签上了几个字,然后走回来对贾副局长说:“这有个省厅的禁令通知,你带回去。” 贾副局长就拿起通知看了一阵,抬头说:“奥,这通知说的很严厉的,哈县长和吴书记都签字批示了,我们一定照办,一会我就给黄局长送过去,最近那两笔款子也要暂停。” 华子建就看着贾副局长似笑非笑的说:“不是刚才黄局长看过了吗?他还要你保存好文件的。” 那贾副局长就是一愣,刚才,没有啊,不是我们都在扯闲话吗,怎么.......他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他的眼中也就有了一种幸灾乐祸的笑意,忙说:“你看我这,呵呵,记性是不大好了,刚才黄局长还说过会认真履行通知要求的。” 华子建再看他一眼说:“老贾啊,很多时候,人的机会就是那么一瞬之间,也许你以后就不会老是帮闲忙了。” 贾副局长很感激的点点头说:“我明白,放心好了。” 第三十七章:借花献佛 打发了贾副局长,华子建就叫来了秘书小张,给农业局和种子公司等几个部门做了联系,带上大家到下面的几个乡镇去转了,最近时值备春耕季节,为切实抓好春耕备耕工作,县农业部门抽调一批农业技术骨干力量,成立技术指导小组。华子建就要求大家放弃节假日,实施包片负责制,深入田间地头,全方位进行春耕技术指导,确保春耕备耕工作服务到位、指导到位。 好在这几个单位还比较听话,都按他的要求做了安排,今天他们也就是下去看看,给大家鼓个劲,看望看望。 走了一会,就见那地头上,技术骨干正在给讲述农业知识,那村民争先恐后的向农业技术人员索要种植、养殖技术手册。 华子建就又问了问储备化肥,种子,农药等等情况,同时心里也准备这回去以后,在县城安排工商局对县城和乡镇的农资经营网点,进行了一次拉网式全覆盖清查行动,严防假冒伪劣农资流入,规范农资市场,确保农民利益不受损害。 看完了一圈就准备回去,那乡上的书记和乡长就一定要留下吃饭,华子建也想和他们多接近一下子,拉起一个小山头来,因为一个领导下面没人捧场,那很难混的,不管到什么地方,特别是官场,不拉帮结派你就一事无成,你水平再高,下面人都不听指挥,你说东,他跑西,你说上楼,他给你锯楼梯,你试下,整不死你才怪。 但今天他不得不推辞,大家都在田间地头的忙,还有那么多的技术员,农艺师,你领导去大吃大喝,那是要不的,所以他推辞了。乡上的干部有点失望,都准备好了,也不给个面子,这时候那农业局长才出来打了个圆场,指指干活的人说:“华县长是好意,你们看看他们。” 这乡上的几个领导才反应过来,不住的点头说:“我们想错了,想错了。” 回去的路上,那农业局的马局长就和华子建坐的一个车,这马局长快50了,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经过世面,老奸巨滑的人,他对县上的局面是看的很清楚的,他在县上这些年属于二三不靠的人,但对本部门那是抓的很紧,外人很难进来开展工作,不管是吴书记还是哈县长,他都是不靠的太近,也不离的很远,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可以随时拉过来的人。 于是,他就在这夹缝中稳稳的坐了好几年的局长,从这点来说,他也算的上是个高手了。 此刻他从兜里就拿出了一个信封,对华子建说:“我是理解你的难处的,这是我准备的一点招待费,你先用着,到时候把发票给我就可以了。” 华子建心里一惊,但看他话说得不温不火的样子,心里很快的转了几个圈,想想自己要打开工作局面,没钱真是寸步难行,自己不要,他们也是吃饭喝酒,泡小姐的,糟蹋了,他就没说什么接了过来。 至少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两人可以暂时的进入一个默契的状态。 马局长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人钱的,他也不是傻子,他看问题看的很透,这华子建过去是秋市长的秘书,上面关系可想而知,自己不可以像对待一般副县长那样对待他,那样做,将来自己是会有危险的,还不如借花献佛,知道副县长经费紧张,自己先给他来个雪中送碳。 华子建装上了钱,两人也就都没再说什么了,也不用说什么,因为一条看不见的线,已经把他们连在了一起。到了县城,农业局的马局长就一定要请华子建一起吃个饭,这同来的还有几个单位领导,大家都来相邀,华子建也抹不开面子,就一起找了一家县上比较上档次的饭店,几个人跑了一天,都是肚子里空空如野,也没那么多的穷讲究,一人先来一碗面条,吃完了再喝酒。 垫了个底,几个大男人就放开量的和了起来,时间不长,就撂掉了几个酒瓶子,有人就提议去唱歌,华子建想要推辞,那马局长就不答应了,带着酒劲,踹着脸厚是拉上他的胳膊就到了ktv歌厅。 进去以后,他们就要了个最大的包厢,刚一落座,漂亮的领班小姐就摇曳着跟了进去:“几位老板,要不要小姐啊?” 到这来的,那能不要小姐,不由分说,马局长就按人头,每人给发了一个小姐,又要一打啤酒。 大家正在热闹着,就见包间的门一下子被撞开,几个人冲了进来,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们就和追进来的几个保安打着一团了。 这里面除了华子建年轻以外,其他都是四五十的人了,平常也是养尊处优,颐指气使惯了,哪里见过此等阵势,不禁也慌了手脚,早都吓的来回躲避。 包间的茶几也被推翻了,就也洒了一地。 第三十八章:很没面子 四五个人就扭成一团在打,华子建还是很有些胆气,就看不下去了,连声的喝道:“都住手,都住手。” 可谁听他的话啊,在这些人眼中,他也就是个寻花问柳的骚人罢了,打的这么热闹,才没人理他。 他气的刚想发作,就见包间门口一身低沉的话语传来:“住手。” 那几个保安就想是过电了一样,立马就跳开,不再动手。 华子建一看,这是一个剃着版头的四十多的男子,这人的长相真是不敢恭维,又矮又胖,皮肤又黑又粗,暴牙凸眼塌鼻梁,刁钻狡黠,丑不堪言。 但不要管人家长的怎么样,人家的气势还是有的,一听他发声,那几个刚才还如狼似虎的保安,马上就变得像是绵羊一样了,一个保安就叫到:“老板,这两个小子嫌我们价钱算的不对,还口出狂言,我们就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他。” 这老板就瞪起了那凸眼,对被打的几个人说:“你们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旁,想吃白食找错地方了。今天不仅要全部交清钱,这打碎的东西也要给我陪了。” 那和保安刚才扭打的两个人,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他们那是专业保安的对手,自然是吃亏的多。 华子建看看实在是不忍,就对那老板说:“你是这的老板吗?我看还是先送他们到医院看看,万一人出什么问题了,那都麻烦。” 那老板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闲人站远点,你们问他们两个,到底交不交钱,不交钱就继续。”他说话中就对那几个保安摆个手。 这四个保安一听这话,那还用在等,又都恶狼一样的扑了上来。 老板都发话了,保安定当是奋勇向前,上去也没说上两句,就又动手的动手,动脚的动脚,打了起来。 华子建眉头就紧锁起来,他看不惯了,好歹这也算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些人太张狂,华子建也是年轻强悍,上手就提起一个正在弯腰厮打的保安,使把子力气,把那保安推到了旁边。 他这一搭手,那剩下几个保安就稀奇了,呦喝,还有人出头了,几个保安都站直了身体,盯住了华子建。 这些个保安是做什么的,他们就是靠打人吃饭的,何况自己的老板也在,都想挣个表现,就一起围到了华子建的旁边。华子建就也有点后悔了,自己是不应该和他们动手,到也不是怕打不过他们,但万一自己挂点彩,吃点亏,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后悔是后悔,但华子建的脸上却异常的冷峻,他冷冷的看看他们说:“你们不会也想和我动手吧,那一定会让你们后悔,听我一言,人先送医院。” 一个保安的很嚣张的说:“和你动手会后悔?老子打你了又怎么的。” 说出就真的想动手了。 华子建在大学的时候,也练过一些散打,格斗,到也不很惧怕。 不过,这老板却久在道上混的,经验和眼光还是很毒的,他见了华子建这架势,有从穿戴,到气质,再看到他们随行的那几个人,心里还是有点吃不准,他们一般动手打的都是混社会,或者普通的工薪人群,这几个人看着分明像领导,或者老板,他就不敢过于造次。摆摆手,他制止住了几个急切动手的保安,先试探着说了句:“我要不听你的话,你又能如何?” 华子建就一愣,是啊,人家要是不停自己的,自己又能怎么样?他转念间也不能多想就说:“那我只好打电话叫警察了。” 那老板哈哈哈的笑起来说:“叫警察,你叫的来吗?我们这地方每天都这样,也没见警察过来,你当你是谁啊,给老子让开。” 他试探了一下,感觉华子建也不过如此,就不准备在陪华子建玩了。 华子建看看只怕今天这事情无法善了,就果断的掏出了手机说:“好,那我就叫来警察让你们看看。” 几个保安一看他真的拿出了电话,就想来抢华子建的手机,那老板嘻嘻的一笑说:“让你叫,只要他叫的来。” 这老板的口气中充满了自信。 华子建一听这话,心里就是咯噔的一下,感觉事情可能有点严重了,看人家有恃无恐的样子,一定是和警察都有瓜葛,只怕今天自己要出丑了。。 第三十九章:生气啊 想到这,他就不能打110了,就拨通了公安局郭局长的手机:“喂,老郭啊,我是华子建,我现在在这个魅力ktv歌厅,有人在这里打架闹事,你派人过来一下。” 那面郭局长就连声的答应着,说马上就带人过来。华子建挂断电话,望着那老板笑笑说:“让你长个见识,还是有人可以叫来警察的,而且来的不是一般警员,来的是公安局的局长。” 那老板愣住了,从刚才华子建和郭局长的对话中,他也听出了一点门道,就连忙说:“你是刚来的华县长?唉,你看看这事情闹的,对不起,对不起。”他说着话就满面赔笑的掏出了香烟,给华子建递过来。华子建看着这老板畏畏缩缩的那张脸,冷哼了一声,冷冷的说:“我不抽烟。” 说完也就不再理他,就等警察到来,这老板一看情况不好,今天怎么就遇上了一个县长,你看这事情搞的,他眼珠来回的转动几下,就讪讪的笑笑,退出了包间,掏出电话打了起来。很快的,他打完了电话,又低眉顺眼的有走进来说:“华县长今天都说话了,这两个人的钱也就不要了。”说完,他又转过身对旁边那几个正在发呆几个保安说:“把他们扶出去,给华县长重新换个包间,今天的单都免了。” 几个保安也后怕不已,差一点自己就闯大祸,要是今天真把这个县长练一顿,进号子蹲段时间,那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一听老板的话,如获大赦,赶忙搀扶着这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华子建就说:“一会等警察来了送他们上医院看看在说。” 那老板就笑笑说:“没关系的,我们这天天都有这样的事情,死不了。”突然发觉自己这话说的有点难听,赶忙有赔笑对华子建说:“真的需要看的话,我让他们送医院就是了。” 华子建刚想说话,就听到兜里的手机想了,接上一听,那面公安局的郭局长就说:“华县长...这个,唉..这个你就先回吧,我们一时可能过不去。” 华子建一听,果然如此,忙问:“郭局长,为什么过不来?是人手不够,还是你们和他们.....。” 那郭局长忙说:“你误会了,误会了,我们是雷副县长主管的,刚才他来了个电话,说问题不大,不要影响人家正常的经营,你也知道......” 华子建没有听完就“拍”的一声合上了电话。大家都在看这他,他因为气愤,脸色变得很红了,想了想,又打开电话,给雷汉明副县长挂了过去,那面响了几声,就直接是忙音了,他在拨过去,已经关机了。 这老板知道是这样个结果,但也不敢让华子建过于难堪,这有些事情说不来,万一那天撞在人家手上,那自己就算混到头了,所以就忙着上前说:“这样吧,华县长,我马上派人送他们上医院去,医疗费,营养费我都出,你看这样处理合适吗?” 华子建怎么说,他今天算是掉价掉到家了,现在知道是老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再不赶快下来,一会想下都成问题了,心里是很是憋气,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说:“你看你,我也一直就是要你们把人家送医院去,你要早听,那有这样麻烦,那就赶快,人在有什么问题今天你事情就大了。” 那老板也是人精,一看华子建顺竿子下来了,忙招呼保安说:“快快快,把人搀到我车上去,立即送医院,你们几个在那守着,该花多钱花就是了。” 看他们一出去,就忙说:“华县长,你们换个包间继续玩,今天所有单子全免。” 华子建就显得很满意的说:“算了,看你还算懂道理,我们也不打扰了,先回,下次有机会再来。” 那几个局的领导,这时候也都恢复了过来,一起拥着华子建离开了。华子建始终的笑着,一直到和他们全部分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候他的脸色才渐渐的黯淡和阴沉了下来,妈的,狗眼看人低,这也太欺负人了,老子好歹也是个副县长,现在连个警察都掉不动,还他妈的混个什么,等着瞧.......。 到了第二天,他也就不再提这事情了,见了副县长雷汉明,他也是满面的微笑,好像是从来没有过什么事情,那雷汉明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凭资格,凭县上的关系,他是一点都不在乎华子建的,就你,还想随便的调动公安局,你娃娃是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 华子建好像是忘了这件事,就这样,天天带着分管的部门,一直跑了有一两个星期,下面也比较熟悉了。华子建和副县长仲菲依也是每天在办公楼里会遇见的,但两人见面也就是笑笑,偶然的时候,仲菲依也会忙中抽空,过来看看华子建,说两句亲昵一点的话,不过两人最近实在太忙,特别是华子建,有时候回来都已经是很晚了,仲菲依也就只好忍忍,等待机会。 华子建倒是心里过意不去,闲一点的时候给仲菲依打过几次电话。 第四十章:劳碌的命 这天华子建没有外出,天上也下起了雨,他就在办公室看看材料报子什么的,也就想偷个懒休息一天,最近真是跑的有点乏了。他看了一会材料,就想起了畜牧局那黄局长的事情了,这都过了一个多星期了,不知道那面的情况如何。 华子建坐那抽了根烟,想了想,决定先打探个消息,他就给县畜牧局贾副局长去了个电话。那面就传来贾副局长有些讨好的声音:“是华县长吗?你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我一定照办。” 华子建就心里暗笑了一下,问他最近畜牧局有没有什么款子拨付。 那贾副局长忙道:“华县长,我正准备给你汇报的,昨天一笔款子已经拨付出去了。” 华子建一听,就嘿嘿一笑说:“嗯,好,知道了。” 华子建就挂断了电话,现在华子建算是彻底明白了,在一个县上高层的权力比较中,副县长的权力最低的,它处在一个很矛盾和很尴尬的位置,具体事情要自己做,很多责任要自己担,但很多决定权却没有,这样的配置方式很不协调,有时候,就直接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物。 华子建想也是白想,所以就不再去考虑了,他看看窗外的雨还在下着,他就把最近工作总结了一下,希望可以在以后的工作中帮的上自己,写着写着,就想起了好几天没给秋紫云打电话了,华子建就一个电话拨了过去:“秋市长,你好,我华子建啊。” 电话那面就传来了秋紫云的含娇细语:“子建啊,最近还好吧,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华子建就感觉心里一阵的温暖:“没有什么困难,就是一下子还没太适应。” “嗯,没关系的,慢慢来,我相信你一定会干的很好,有困难了就给我说。”秋紫云温婉的说着。 “谢谢你,对了,最近市里还好吧?”虽然华子建已经不在市政府,但他还是很牵挂着秋紫云的,他怕秋紫云一个人难以面对华书记他们的进攻,但又有点鞭长莫及和爱莫能助的心情。 秋紫云也感受到了华子建的关切,她就笑着说:“最近还好,没什么事情,对了,省上扶贫办也已经把柳沟修路的钱拨下来了,等工程招标以后就可以开工了。” “奥,市长,那个胡辉的能量很大,你还是要注意一点。”华子建听到这事情,就一下子想到了上次胡辉给自己送钱的情景。 秋紫云在那面迟疑了一下说:“工程现在主要由韦俊海市长负责,我到没过问那么细,等有机会我关注一下。” 俩个人又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包括过去华子建希望在工程施工中尽量的使用柳沟当地村民的意思,秋紫云也答应在实施的过程中会重点提出这个建议。 挂上电话以后,华子建就突然的想起了下雨会不会影响到粮油大库的问题,前几天,在粮食局一次会议上,有个科长无意中,好像说大库的好几个粮仓有点什么问题,后来华子建想要详细的问问,那个科长就闭嘴不说了。 华子建就摇着头,把刚才看的一些报告,文件放入了自己的柜子里,自言自语的说:“唉,你华子建就是个忙绿的命,想清闲一下都不成。” 华子建就拿起电话联系办公室,让安排个车,自己到下面去转转,那面办公室的黄主任就在电话里说:“华县长,这样,我先问下今天车辆的安排,马上就给你个回话。” 华子建就笑着说:“也不急,你先问下,一会给我电话就可以了。” 放下电话,他又给秘书小张打过去,让他准备下,一会到下面粮油大库去看看。 然后就收拾着自己的包,等着办公室的电话过来。下了政府大楼,那秘书小张已经在车旁边等他了,华子建就坐上小车,一起到下面粮油大库转去了。 华子建也没有通知粮食局的局长,直接让车开进了大库,大库的站长一见政府的车,赶忙就迎了出来,这大库站长叫什么,华子建还真说不上来,就见过一两次面,而且见面的时候人很多,那还记得住他。站长是记得华子建的,很是殷勤的招呼着:“华县长来了,哎呀真是辛苦啊,下雨也来视察指导工作。”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就优势掏烟,有是找打火机的,把华子建请进了办公室。 华子建简单的问了问情况,然后让站长带路到每个库房都看了看,还好,没有那里漏雨,华子建就对上次隐隐约约听到那个粮食局储运科长的话有点不解,决定下次去了粮食局再好好问问情况。 这里一圈看完,也就到了下班时间,站长热情挽留了好长时间,华子建都还是推辞了,每天的应酬太多了,犯不着今天在陪一个站长。 第四十一章:出招 回去以后,华子建就在政府伙食上吃了晚饭,现在天已经晴,空气也是异常的清新,华子建就走出了政府,上街闲逛了一圈,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他往回慢慢的走来,离政府还有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就见路边一个商店门口围了一圈的人,里面还有不断的哭声,华子建也好奇啊,就快步的走了过去。就见这商店两扇玻璃门已经是砸成了一团渣,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一个三十多岁的的女人,估计是店家老板娘,正在那哭天喊地的伤心。 华子建就听旁边围观的有人说了:“在都是什么世道,流氓横行,无法无天。” 还有一个人也就接口说到:“也不知道洋河县的警察都干什么去了,坏蛋没人管,好人老遭殃。” 又有人说:“警察不管,县上的领导也没人管,光知道吃喝了。” 华子建默不作声的又听了一会,原来是一伙地痞流氓,拿了东西不给钱,老板娘追出来问他们要,这伙流氓就拿起砖头把店门砸了,还扬言,再要钱就连店一起砸。华子建是听的脸发红,那群众很多骂骂的就捎带上县上的领导了,虽然没直接说他的名字,但自己也是个领导啊,这种事情自己能不脸红愧疚吗? 他就不好在待下去了,万一人家有人认出了自己,那质问起来多难堪,华子建就只好生着一肚子的闷气,回到了政府,他决定下次开政府会议的时候,就把这问题提出来,洋河县是应该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今天晚上他也没有其他应酬,早早的就上了床,看了会书,也就休息了,晚上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带着公安局的大队人1马,在洋河县搞了个大行动,抓的那流氓地痞,光斗小子一堆一堆的,他们见了自己都在那痛哭流涕的说要回家。自己就对他们说了:“奶奶的,早干嘛去了,过去怎么不学好,现在知道哭了,都给我关起来。” 自己身后的警察就一拥而上,手铐都不够用了。 自己就让秘书小张带上司机,去那五金店里,买了几十公斤的8号铁丝来,拿个钳子,带过来一个绑一个,最后到底把这些流氓~地~痞~送那去了,他也记不清了,就这样迷迷糊糊就到了天亮。 过了几天有一个县主管会议,基本是所有常委和副县长都参加,大家一起议了几个事情,快要结束的时候吴书记就按常规问了局:“今天这会上定的事情大家抓紧落实,有什么困难也要赶快的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来,好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会议都是虚的,谁有问题再这上面提啊,大家就一起摇头,收拾东西,准备散会了。可是华子建就表示自己有事情要说,吴书记就停住了准备收拾文件的动作,点头许可,华子建就说了:“本来我也不想说的,但下一步的工作比较忙了,有的问题不解决好,我实在是很难开展好工作的。” 大家呼的一下子,把头都抬了起来,怎么看样子是有比较尖锐的问题要出来了,一般这样工作会是都应付一下就可以了,没谁往心里去想,开起来这会议也很沉闷的,现在一见有热闹了,都想听听是什么事情。 吴书记不知道华子建准备向谁来开火,但心里有点很期待的,就连忙鼓励说:“什么问题啊,你直接说就是了,今天开会,就是专门解决问题的,任何阻碍我们正常工作的情况都要坚决杜绝。” 华子建就很委屈的说了:“当初哈县长给我分管畜牧局工作,我心里也是有些负担的,知道畜牧局接触的资金多一点钱,深怕出了问题,但现在才感觉问题更大了。我去过几次畜牧局,黄局长什么都不汇报,这还不说,前几天我专门的让畜牧局两个局长到我办公室来,给他们传达了省财政厅的文件,但黄局长嘴里答应着,这两天却继续的在拨款。” 华子建说到这就停顿了一下,华子建在大家都有些惊诧的表情里继续说了:“所以今天我在这提出来,以后畜牧局出了什么问题,和我无关,我是管不住这黄局长的,也不知道那拨款中有没有什么猫腻。” 华子建这一说,会议室立马就有了很多议论了:怎么可以这样,书记县长都签发的文件,你也不执行,胆子也太大了点。在座开会的领导里面,还有些人早就看不惯这黄局长了,你想下,这谁不眼红他手上的实权啊,早就恨不得让他倒霉了,现在一看有了机会,怎么能放过,都一起说开了。 人多嘴杂,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起来。 连哈县长也是心里一紧,黄局长该不会这么没分寸吧,这可不是个小事。 吴书记一听,就更来气了,他早就想收拾了那黄局长,那家伙像个跟屁虫一样,天天的讨好哈县长,只是一直没有个机会,现在一看华副县长给创造了个机会,那怎么可以随便的放过,他就眯气了眼睛,冷冷的说:“有这样的事啊,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曲书记,开完会你们纪检上就把这个事情做一个调查,要是确有其事,我们绝不手软。” 这对哈县长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哈县长是想说点什么,但自己对这事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很难说,这事情是有点难说,可重可轻,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哈县长也就只有心里为黄局长一边的担着心,一面暗骂着华子建。 四十二章:哇凉哇凉的 那纪检委曲书记,一直是跟着吴书记跑的人,见书记有点怒气上来了,就忙着说:“书记请放心,我一定会把这是了解清楚的,一有情况我就及时的汇报。” 在会的其他人,虽然是感觉收拾了黄局长心头畅快,但也是心里的一阵发寒,都在暗想,可能这黄局长会在吴书记的第一个冲击波下,提前退场了。 吴书记是感觉华子建很不错,一来就帮自己发起了进攻,比有些瞻前顾后的老油条们好用多了,于是,他就决定要把华子建,拉到自己的一个战车上了。 吴书记就又说:“华县长这种敢于和歪风邪气的斗争精神,我们是要学习的,他来县上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在一起也多次的交流过,很多事情他都是分得清轻重缓急,也看的清楚事情本质的,我感觉子建同志还是很不错。” 吴书记这话一讲完,那哈县长就冷冷的扫了华子建一眼,心里道:难怪他今天敢这样直接的提出这问题,原来都是老吴在后面撑腰啊,这华子建也太不是东西了,才来几天,就抱上老吴的大腿了,哼哼,我还没收拾你,你到先挑出来了,好,我们走这瞧。 华子建开始还是有点高兴的,但后来听听吴书记的话,感觉不对了,他很快就明白了吴书记的企图,吴书记是要把自己绑在他的那战车上了,自己一但划了过去,脸上也是刻了钢印了,做官讲的是个排队,现在自己已经被划到了吴书记的队伍里,,好坏也只有一条路走下去,想要改换门庭,弃暗投明,那是做梦,哈县长已经不会接纳自己了。 他不得不佩服吴书记真是有水平,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所有退路封死了。 华子建心里叹口气,只怕以后自己和哈县长就要有矛盾了,更可怕的是处在了两个派系的矛盾中,那是很残酷的。 洋河县是很小,当天,基本上全县的干部都知道了他们开会的事,那个黄局长也是一下的焉了下来,纪检委已经和他很严肃的谈了一次话,他也就很是冤枉的把当时的情况给做了如实的汇报,说自己就压根不知道那个通知,自己是很无辜。 这问题就有些复杂了,纪检委就把这情况给吴书记做了个汇报,希望他同意可以对华子建副县长也做个谈话,吴书记当然是同意的,这有什么不应该,他就说:“我们一贯的政策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你们抽时间去和华子建同志谈一次话,我给他打个电话,我也相信他是一个有原则的同志”。 纪检委几个同志一听他也支持,就决定过一两天去找华副县长把这个问题再好好落实下。 吴书记看他们走了出去,就眯起了那很小的眼睛,笑笑的自言自语说:“我也相信华子建同志是不会随便改口的。” 这黄局长焉是焉了下来,但心里却明白,现在的关键就是华副县长在收拾自己,除非是他自己可以改口,但看他样子是不会轻易的改变的,自己过去也是有点太张狂,这次他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黄局长谈完话就一直的想这个问题,混到今天的位置多难啊,不行,要找哈县长想点办法。他就赶忙给哈县长打了个电话,想约哈县长出来坐会,天已经是很晚了,吃饭肯定是不行,他就说请县长一起唱个歌,跳个舞。 哈县长见他请自己,也知道是什么事,自己也是想帮他一把,到底过去黄局长对自己也算忠心,但怎么帮,这就是个问题了,只要那华子建不改口,就算谁来也救不了他,因为现在的实情是,这件事情已经让吴书记搞的很严肃了。 哈县长答应了他的邀请,就算是帮不上什么,安慰一下也行,两人就在县上最高档的黑牡丹舞厅见了面,这个舞厅从外观来看,是很普通的,它和一般舞厅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很简单,很一般的,可是一进去,情况就不一样了。 里面是相当豪华,富丽堂皇,在二楼一个豪华的大包间里,黄局长是心神不宁的坐在里面,包间到是装修到位,设备齐全,什么点歌屏,液晶大屏幕,真牛皮沙发,还有卫生间,应有尽有,无所不有,可是黄局长那有什么心情来欣赏这些啊。 第四十三章:快抢 哈县长看到黄局长那一脸的苦瓜像,就说了:“黄局长,你这事情我是相信你的,一定是那小子的给你下了个套,你也是多年的油子了,怎么......唉,算了,不说这问题,现在我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帮你。” 那黄局长一听,心里就哇凉哇凉的了,连县长都这么悲观了,那自己只怕是真的混到头了,这心里一急,说话就不利索了:“哈,哈县长,你就..就在拉我一次吧,你要没办法了。我....我就真的完蛋了。” 说着话,就从沙发上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大包东西来,哈县长一眼就瞄见了,知道应该是钱,估摸着也该有个五六万的样子。 这黄局长也不再说话了,就把这个包直接放进了哈县长的皮包里,哈县长也是看着,他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心里已经在思考这问题了,既然今天收了人家的钱,那怎么才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他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中。 黄局长见他也没推辞,就多少也有了点希望,知道老大还是肯为自己帮忙,心情也就好了很多,他也是聪明人,就不再提这话头了,开门招招手,一会两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姐款款的走了进来。 哈县长见有小姐来了,也就暂时不去想那烦心的问题,打眼一看这两个小姐,晶莹如玉的肌肤,水润饱满的红唇,如天鹅绒般洁白的颈项,还有那双忽闪着长而密的睫毛黑眼睛,两人穿的也是很性感了,黑纱单薄的无袖上衣,让人浮想连篇。 黄局长一看哈县长挺欣赏这小姐的,就让一个高点的小姐坐在了县长的旁边,自己就点了几首歌,搂着旁边的小姐唱了起来。其实唱歌那是个由头,谁一天有这样大的热情唱沙家浜啊,红灯记什么的,一般最多是跳下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其实也算不上跳舞,就是抱团肉来回的蹭。 哈县长就和那高个子的小姐慢慢的晃悠起来了,包间的灯光很是朦脓,哈县长的心也是越来越温柔了,小姐也在他的怀里越来越贴近了。现在哈县长就在这样蹭着,至于合不合拍,踩不踩的上音乐的点,动作是不是优美,协调,这些都市不重要的,只要是肚子顶着肚子,两手摸着屁股来回晃就是了。 蹭的没有几圈,两人已经是顶在了一起,那小姐的大山峰就挤在了哈县长的胸膛上,哈县长就尽量的摇晃幅度大一点,来好好的感受这压迫和摩擦的快乐。 要不了多久,他就有了些反应了,但到底是个县长,有外人在,他还是要尽量的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过他的头,到是越来越低的靠近了那香喷喷的,粉嫩嫩的脖子上。 黄局长一看县长的火候到了,就带上那小姐跳了起来,三跳两跳的,就跳出了包间,说外面大厅宽敞,跳的开舞,包间里就剩下了哈县长和那小姐两个人。 哈县长很强势地推开了小姐那一只手脆弱的防御,把大手探到了位置。哈县长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小姐的耳朵,在那晶莹的耳坠小肉上吹了口热气,小姐浑身一个激灵,微微抬眼,春水抚波地瞟了哈县长一眼说:“不要这样骚扰我了,上吧。” 哈县长不回话了,他也就不在耽误时间了,哈县长就又是摸,又是亲,又是掏的一阵的忙活,两个人都牛喘起来了........三分钟不到,ok,卸货了。 哈县长小姐在那肥白的屁股上又拍了两下,说:“小妹妹,感觉挺爽吧。” 那女娃很舒服的样子说:“爽死了。” 其实心里想,“还没感觉到什么呢,你老哥真是个快枪手。” 一会这黄局长也就走了进来,他和哈县长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知道哈县长是个快枪手的。 进来以后,黄局长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发烟了,根据他一贯的经验,那是干完一根烟,胜似活神仙,掏出中华来,递了过去。哈县长就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没有了唱歌,跳舞的兴趣,站起身来,只是给黄局长示意了一下,自己就提着包先走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哈县长在办公室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去和华子建好好谈谈,他装了一包烟,走到了华子建的办公室,应该说他是第一次来华子建办公室的,所以当华子建看到他进来的时候,是很有一些意外的。华子建就连忙站起来招呼道:“是哈县长啊,你打个电话我就过去了,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识,请坐请坐。” 哈县长和蔼的笑了笑说:“我这也是随便的转转,见你在就来坐下,最近看你是很辛苦的,天天到乡下跑,身体也要注意点。” 华子建一听,这哈县长今天的话很有些不同,一定是为黄主任的事情来,且看他如何的来说。华子建就笑着很感激的说:“谢谢哈县长的关心,我跑惯了的,要在办公室老坐,还真有点不习惯的。” 哈县长就很羡慕的点点头说:“年轻就是好啊,人岁数一大,就难免出很多错了,你就说这黄局长吧,岁数不小了,干事没个准头,你是分管的县长,他还老是按过去那路子走,把你都冷落了,真是不应该。”这话一说,就很自然的转到了黄局长身上。 第四十四章:一把好刀 华子建一听,果然是为这事来了,心思就飞快的转动起来:“呵呵,就说啊,不管什么问题,多少也给我通个气,他是完全的没把我放在眼里了,你说我能容忍吧?”这话意思也很明显,算是给哈县长摆明了,自己是要收拾他姓黄。 哈县长也是明白人,这事明显就是华子建给黄局长下的套,但现在想说清这问题已经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华子建可以放黄局长一马,自己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了那六万元的好处费。 哈县长就笑笑,表示赞同的说:“放谁身上也不能容忍的,不过这老黄人也可怜,干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他也知道是错了,华县长看能不能给他个机会,原谅他一次?” 华子建沉默了,他到还没想好怎么应答这个问题,假如自己真的可以放一马,会是什么个结果,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他一时没有说话。 哈县长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就开导他说:“这事就算给他个教训了,我想以后他是不敢在小瞧你了,怎么样,得饶人处且饶人。” 华子建就呵呵的笑了:“不是我不饶他,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个饶法,反正我是害怕他了。”华子建这话也是想了一会才说出来的,你要不是官场中人是听不出这话的含义,但哈县长那是多年宦海路上的老人了,一下就听出了华子建的两个含义,第一句话意思就是饶了他,自己有什么好处,第二句话就是,自己是坚决不让他在畜牧局呆下去,哈县长也就陷入了沉思中。 这华子建太狠了,也太无赖了,还想用这事捞些好处,只是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钱还是权。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华子建就掏出了香烟,给哈县长点上,自己也默默的点上,抽了起来,办公室一下子就变得异常安静。 许久,哈县长才抬起头来,缓慢的说:“你看他要是不适合这个位置,我可以给他调别的地方,哪怕适当的降下职,都可以。”他不得不做出妥协和让步,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方面,至于华子建还想要的好处,就只有等他自己提出来,自己在权衡一下了。 华子建只是“奥”了一声,却不去接他的话,心里想:这算什么?叫我放他一马,那我的好处又是什么? 哈县长等他接话,但见他并不为所动,心里就骂着,但嘴上却说:“华县长,你感觉还应该怎么样,你才愿意放手。”他不得不挑明话题。 华子建也就不再和他周旋了,说:“把他降级调走那是当然的,不过黄县长,你看公安局也都没多少油水,但对配合农村的工作是很有利的,你说是不是?” 哈县长一下子就懵了,不会吧,你小子胃口也太大了点,连这你也敢想,敲诈的有点太过份了,他就要一口的回绝过去,可是想想那到手的几万元钱,还有黄局长那可怜巴巴的脸,他一下子又咽回了话,想了想说:“今天就先说着吧,我们都考虑下。” 说完起身就走了,他已经知道了华子建的底牌,那这个问题自己还是要好好的想想,看看这笔交易是不是合算。等他一走,华子建就赶忙的联系了一下吴书记,他必须把这情况给书记做个汇报,他知道,不和书记先沟通好,自己私下里答应什么了,以后也会让书记误解的,一旦两面都不讨好了,那就不是自己在夹缝生存的问题,自己就是在悬崖上了。 见了吴书记,他把自己的想法很婉转的托出,最后说:“书记,那个黄局长只是个小人物,我们不能因为他影响了工作,不知道书记怎么看这个问题。” 吴书记一直在听他说,对他的这种观点也认真的分析了一下,感觉是很有些道理的,一个过气了的局长,在这盘棋局上是没有多少作用的,到是这华子建,看的出来,很有点手段,一点都不像一个年轻人,自己以后要好好的培养他,也要好好的防范他,用的好,就是一把宝刀,用不好,呵呵,就会是个隐患了。 最后吴书记点头夸了华子建几句后说:“子建同志啊,没看出来,你很有大局观念吗,团结是最主要的,我们发展经济一定要有个稳定的局面,这事你就看着解决,我支持你。” 得到了吴书记的首肯,华子建算是放心了很多,回去以后,他就在办公室里坐等哈县长的回话了,他不急,一点都不急。 第一章:叱咤风云(1) 急的到是哈县长,他不得不急,刚才黄局长又给他来了个电话,还暗示了事情办成,还有重谢。 这让哈县长必须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他心里是很清楚的,华子建要的是权利,这比要钱还恼火,钱是可以让黄主任出的,但权利却是要自己付出。 不过想想那公安局,那是个花钱的主,有点油水也让县委的副书记和政法委卡住了,干脆就把公安局交给他管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按市委华书记的意思,是一定要收拾掉这个华子建的,先让他蹦达几天,爱工作,好嘛,干的多,失误自然也就越多,不要让我抓住机会。 哈县长就打电话把华子建叫了下来,见他进门就招呼坐下,等秘书把水到了以后说:“华县长,你来这段时间,我也观察了一下,你还是很不错的,是该给你压些担子,公安局就交给你分管吧。” 华子建心里高兴,上次在街上看到的那商铺被砸的场景也出现在了眼前,华子建知道,公安局虽然没什么油水,但为自己在农村开展工作是很有帮助的,最近在好几个乡上,都发现有一些黑恶实力的存在,要是自己分管了公安局,就可以好好的整治一下,确保农村和城区的环境安全。 哈县长见华子建没有什么反对的话,就说:“下午我们就开一个政府工作会,把大家的分工再落实一下,也提醒一下大家,以后分管的下属局不能随便的越级汇报,你看怎么样?”华子建也就笑笑的说:“哈县长的安排,我是一定要支持的,你是我们的班长啊。” 哈县长摆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那就这样吧,大家都准备自己的事。” 华子建就离开了哈县长的办公室,回去了。 以后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在纪检委来问他情况的时候,华子建自己也说不清了,当时是不是给黄局长看了文件,现在时间一长,还真记不起来了,最后纪检委也就大概的问了问,回去给书记汇报去了。 政府的工作会议开的也不错,每个局的分管都做了落实,会上也明确了以后不能越级汇报的决定,公安局也顺利的划入了华子建的辖区,最后所有的人都是皆大欢喜。 在大家都挺欢喜的时候,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年轻的副县长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不要拿自己的纱帽来和他玩,于是很多局长主任都不断的告诫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下风平浪静,对华副县长,一定要顺着他的毛毛抹,千万不要得罪他。 华子建开完会心情还是比较好的,但也不是所有的人心情好,雷副县长就心里憋屈的很,他是哈县长的嫡系,但不知道为什么,哈县长莫名其妙的要他把公安局交出来,好在最后哈县长是答应了,这只是暂时的一个调整,要不了太长时间,一定会把公安局再还给他分管,但不管怎么说,雷副县长还是不大舒服。 雷副县长就问:“老大,为什么你要这样迁就他?” 哈县长就只是笑笑,摆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让雷副县长自己去瞎琢磨吧。 因为哈县长他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 快下班的时候,,仲菲依到了他办公室,华子建的心情好,就开了几句玩笑,两人嬉笑了一会,仲菲依就认真起来说:“你也不要太高兴了,知道吗,开会前,雷副县长让哈县长叫去了,回来虽然不说什么,但我看的出来他是很不舒服,估计是把他分管的公安局给你,心里不痛快。” 华子建就说:“他是当然不高兴了,不过他和哈县长关系好,生会气就完了。” 仲菲依就用手指戳了他一下额头说:“你笨不笨啊,你以为我是说她生哈县长气啊,那他也不敢啊,我是怕他把这气记到你头上了,以后你见了他还是小心点,不要让他找到撒气的理由了,知道吗?” “奥,有这么严重啊,这我到没多想。”华子建说。 “不会吧,华子建同志,难道你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真不明白这个道理。”仲菲依有点夸张的看着华子建说。 其实,华子建何尝不知道啊,自己高兴了,别人就要生气,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为了让别人高兴,自己什么都不管,他们手上都有很好的部门,给自己匀一点也是应该的。华子建就继续对仲菲依说:“我离他远点就是了,你不要担心。” 仲菲依还是有点担心的说:“反正你小心点,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心眼特小。” 华子建也就很郑重的点点头,这样的后果他早就想过,他本来是可以避免和任何人冲突,只要他使用起无为而治,韬光养晦的策略,可是华子建不愿意那样,他要权利,要工作,就算在这个过程中引起了战斗,他还是会要,这是他骨子里天生固有的特性,他也不怕斗争,他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没有争斗的官场,那还叫官场吗? 两个人说了会闲话,华子建也感觉好久没和仲菲依聚一下了,就请她一起出去吃饭,仲菲依当然是乐意的,从上次两人有了那种关系,自己没事的时候也想过他,只是看他太忙,自己最近的事情也多,现在见他邀请,那还用说,一起就上街去了。 天还没黑,路上的行人也很多,一路上,华子建到是没几个熟人,但仲菲依就不一样了,很多人不断的招呼着她,这让华子建多少就有点尴尬,他到不是嫉妒仲菲依,只是感觉很多人在指指点点的看着自己和仲菲依说着什么。 华子建就有意识的走快了一点,想要和仲菲依有点距离,仲菲依可是不干了,就叫着他的名字说:“华子建,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怕我影响到你形象是吧。” 华子建嘿嘿的笑笑说:“我有点饿了。” 仲菲依撇撇嘴,带点调侃的说:“不是吧,怕别人说闲话是不是?这有什么,两个县长难道就不能走一起啊。” 她说话的声音还挺大的,让华子建有点不好意思了,想一想,是啊,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和仲菲依走一路呢? 华子建也就放松心态,和仲菲依说说笑笑的走在了一起。 饭店人还不少,老板是认识仲菲依的,见她进来,亲自走出柜台招呼着把他们送到了包间,对一个美女县长来吃饭,老板打心眼里是有些自豪的,他不断的有意的叫着:“仲县长,请里面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招呼一个县长。 华子建坐下以后,就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仲县长在洋河如此受欢迎,人缘很是不错。” 仲菲依就有点小得意的说:“那是,你可以羡慕,但不能嫉妒。” 华子建就“且”了一声说:“这有什么嫉妒的,你没见我回我们村里,那比你现在拽多了,连小孩都老远的叫我呢。” 仲菲依就呵呵呵的笑了。 就两个人,他们菜也没多点,倒是聊的很起劲,这一聊,一顿饭两个人就吃了几个小时,那仲菲依今天也有了点幸福的感觉,废话就多的很,好在华子建很有耐心,就听她叨叨了,也不着急。 吃完饭天色很黑了,两人都有些想法,都又不好说,最后还是华子建脸厚,就说:“那我送你回去吧,天黑了,你一个人回我还真不放心。” 仲菲依就有点羞涩的笑了,说:“男士送女人回家那是应该的,走吧。” 他们就叫了个车,一会就到了仲菲依的家里。到了地方,华子建还是有点犹豫的,他对仲菲依的感情应该还是停留在生理的欲~望上面。 仲菲依倒是很大方,娇声笑着:“进来呀,站那发的什么愣,怕我让你负责,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赖上你的。” 几句话说的华子建脸上一阵的发红,他在她面前一点办法使用不上,虽然他也是那样的潇洒,但她总是用大胆和诱惑在面对他,对她的话他也只能是笑笑,无话应对。 进了房间,仲菲依就用优雅,无比美妙的动作脱去了外衣,仲菲依是有意让自己表现的优美和风流,因为她需要华子建的喜欢,在这个城市,虽然已经呆了一年多时间,但她还是有一种外乡人的孤单,她希望在自己寂寞和孤独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听她来倾诉,更希望在自己伤心的时候,有一个强有力的肩膀借她来依靠,那怕是短暂的,那怕是昙花一现。 于是,她现在就选中了华子建,她知道自己的妩媚对一个单身男子的威力,当然,偶尔的时候,她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可以和华子建结为长久的夫妻,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在洋河县只是来挂个职,来度度金,自己的路很光明,已经有人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想要摆脱恐怕很难。 华子建也确实被她这充满诱~惑的动作和表情吸引了,呆呆的看着她,仲菲依看着华子建那色色的样子,她缓缓地退去了内衣,露出良好的身段,一刹那,白玉般无可挑剔的身体呈现在华子建的眼前,高耸的山峰,在皓白如雪的肌肤衬托之下,双峰显得艳丽无比。 第二章:叱咤风云 仲菲依缓缓向华子建走来,每个动作无不展示出她优雅美丽的曲线,仲菲依走到他身前,轻轻的搂住他的脖子说:“喜欢我的样子吗?” 华子建刚想说话,才张开嘴,她早已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了。 华子建冲动起来,他用一只手紧抱仲菲依的身体,用另一只手忙乱着,他的手指因兴奋而颤抖,他早已血脉如铁......。 仲菲依的身体略略颤抖轻声的叫着:“子建,我想吞掉你。” 华子建看到了仲菲依的激动,他就顾不得张口说话,继续的,不停的吻,他的吻的更加起劲了。 “你喜欢这样吗?菲依。”华子建温柔的说着。 仲菲依喘着气,语调凌乱的说:“喜欢,因为是你,所以喜欢。” 这样的话,无形中增添了华子建开垦的积极性,他就像一只受到鼓励的小宠物,兴奋着,撒着欢的在仲菲依的身体上折腾,而仲菲依每一次的轻哼,都更让华子建充满激~情。 长久的缠~绵和温柔,让两人最后都几乎是瘫软在了床上,他们相拥着,亲吻着,一起看那窗外满天的繁星......。 畜牧局的黄局长后来还是被调走了,到了一个可以养老的单位做了党组书记,这对他应该也是很不错的一个结果了,假如不是因为华子建对权利怀有太大的渴望,或者,黄局长就很可能比这更惨。 华子建也是迫不得已,他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他想做事,那就要有权利,同时,在官场,很多事情都要讲一个平衡和协调,哈县长的面子是必须给的。 再过了一段时间,在华子建的指点下,贾副局长就找到了吴书记,华子建没有问他使用了什么方式,但有一点是可以猜测出来的,这个贾副局长一定是给吴书记送了大礼,不然他是不可能如此顺利的转正,当然了,在这个问题上,贾局长是瞎子吃馍馍,心里有数的,他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华子建,没有华子建斗倒黄局长,没有华子建在吴书记那里的美言,没有华子建的指点,这个位置是很难落到自己手中。 据说在商议他提升的会议中,哈县长自己也提出了一个人选,但在吴书记的坚持下,哈县长退缩了,常委会上他知道自己是不占优势的,所以没等投票,他就转变了,他才不在常委会上和吴书记做对,他的优势是在基层,是在洋河县个各个角落。 最近一个时间,连续的几个会议,搞的华子建晕头转向,好在那稿子都是秘书写好,但就这样,也让他读的口干舌燥,到了下午的县长碰头会上,华子建早早的就进了会议室,自己排行靠后,心知肚明的,提前到会场是应该的。 坐了一会,就见其他的县长也都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哈县长自然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到场的,这就是一种权威的象征。 会上哈县长就近期的工作做了下总结,又对以后工作提了些要求和和指示,大家也都把自己工作中的困难多多少少的讲了一些,为以后完不成任务,提前找点借口。 看看大家都讲的差不多了,华子建也就发言了,他把自己在街上看到的流氓地痞行为说了一遍,最后说:“哈县长,我建议,全县搞一次除恶打黑的行动,为维护洋河县的治安稳定,也请哈县长给予支持和批准。” 哈县长在华子建讲话的时候就没有认真听他的发言,一个扫尾的副县长给你点权利就就想用,才管了几天公安局啊。 但现在华子建还找上自己了,提名道姓的让自己支持批准,哈县长心里就自然的不舒服了,他冷淡的说:“公安局是你在分管,你自己安排,对打黑除恶,维护洋河县的安定团结我肯定要支持,但洋河县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乱吗?是你经过深入调查,还是道听途说,还是你自己的凭空想象?我看,你还是先把问题搞清楚了再动不迟。” 早就对华子建看不顺眼的雷副县长,他在哈县长的话音刚落之后,就接上了话:“华副县长,哈县长的话很有道理,不要夸大事实,危言耸听,更不要老想着什么上来烧个三把火的,洋河县的治安环境,看还是不错的。” 华子建心里也很不舒服,自己提出整顿治安,并没有针对什么人,自己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很多问题已经看的很明白了,这样的治安环境也算没问题?哼,难道是有的人怕暴露出其他问题吧。 华子建也不好和他们争吵,就解释说:“我不是对过去的治安有什么看法,也不是想出个风头,,只是希望洋河县的环境更好一点。”但这更让雷副县长气大了,他就不客气的说:“华县长,你是话中有话啊,什么让洋河县变的更好一点,听你意思那就是过去很差吗?” 其他几个副县长也都不大好说话,华子建看看这情况,他就不想再说什么了,自己是人微言轻,以后慢慢找机会在说。 哈县长看到华子建不再说话了,心里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自己上次让他敲诈了一下,一直也没机会还回去,今天算是打击了他一下,哈县长就呵呵的笑着说:“我看啊,华县长也不是这样意思,年轻人吗?想干点事,理解,但有的事情还是要考虑周到,不要急在一时。” 华子建也只好打消了准备在近期除黑打恶的想法,不要看自己分管了公安局,但想要有个大点的动作,没有获得几个主要领导的首肯,根本就实现不了。 会后的这一段时间,华子建就更忙了,农村工作也到了关键时刻,今天上班,华子建正准备下乡去看看,就接到了吴书记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这班长叫,那能有片刻的耽误,他赶忙给秘书小张打个招呼,离开了县政府。 华子建一路来到了吴书记的办公室外面,礼貌的敲了敲门,说起这敲门,看似简单,但其中的也是有奥妙的,华子建是很懂这些,加上在市政府办公室做了好几年的秘书工作,这种小技巧掌握的是炉火纯青。 他控制住了敲门的力道,声音不太大,也不太急,间隔时间还不太久,这样既能让别人感觉到有人敲门,又不会升起反感的心思,他没有像一般的副职那样,敲两下就推门进去,他很有耐心的等在外面,直到从办公室里面传来一声浑厚的男中音:“进来!” 华子建这才整了整衣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仪表有没有失礼的地方,身上的西装很平整,隐隐看得出衣服的折纹,皮鞋是早上才搽过的,油亮油亮的,照的出人影子,胡须刮的很干净,精神状态很好,黄色的领带配上白色的带阴格的衬衫,显得十分稳重。 华子建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吴书记办公室,听到推门的声音,吴书记的声音再次响起:“子建啊,来了?把门关上!”。 吴书记看着神采奕奕走进来的华子建,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还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仔细观察过华子建,虽然他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 说句实话,吴书记还是很器重华子建的,虽然他觉得华子建有点狡诈,但他是秋市长过去的秘书,这一点很重要,运用得当,它就完全可以化解哈县长那背后若隐若现的哈书记的压力,这也是吴书记一直以来的心病,他常常哀叹自己没有一个稳固的后台。 “吴书记,您找我什么事?”自打进来后,吴书记一直盯着华子建看,看得华子建心里有点发毛。这是华子建来到洋河县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的在脑海里搜寻着最近自己的工作,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又出了什么差错。 “也没有什么事,只想找你聊聊!”看着华子建一头雾水的样子,吴书记自己感觉到有点过不去了,他从办公桌的下面拿出一套精美的紫砂茶具,放在办公桌上,用饮水机里的开水慢慢的洗了起来。 “喝什么茶?我这儿可有好茶哦。”吴书记盯着华子建说道。 “我自己来吧!”华子建实在想不出今天吴书记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想法,站了起来。 “你坐好了!今天,我也为你服务一下,难道嫌我泡的茶不如你泡的好喝?”看着华子建受窘的样子,吴书记调侃着说道。 华子建也只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吴书记忙活,他心里挺郁闷的,就发现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老是不踏实。等吴书记忙了一会,稍微的停顿中,华子建心里有点发慌,定了定神,再次就急切的问:“吴书记,找我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喝茶!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吴书记泡好了茶,哈哈哈的笑着,亲手将茶杯端到华子建的面前。 “谢谢!” 华子建也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既然来都来了,再担心、再害怕都没有办法,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到了这个地步,华子建也想开了,双手接过吴书记端过来的茶杯,慢慢的品起来。 “怎么样?”看着专注的华子建,吴书记坐在他的边上,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看着抬起头来的华子建,吴书记没等他回答,又继续的说道:“品茶和品人一样,都是需要功夫的!你对领导,是如何理解的,能不能告诉我?” 吴书记很突兀的就提出了一个问题,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华子建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基层的老百姓对领导是有透彻理解的,作为领导?如果是凌驾在老百姓上面的领导?老百姓就不会拥护,领导也就不成为领导,所以当一个领导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首先从思想上就开始同老百姓对立了!” “那你觉得我们县上目前的领导都很合格吗?”吴书记话锋一转,再一次突然提出了一个让华子建意想不到的问题,同时,吴书记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冷峻起来。 这让华子建的心里一紧,他有点隐约的预感到了吴书记今天请自己来的意图了,看来吴书记已经是准备对哈县长下手了。但他以何种方式,何种契机动手?这是华子建无法猜测的。同样的,吴书记现在提出这样的问题,对华子建来说,也不好回答,他还没摸清很多问题,自己对吴书记的理解也很肤浅。 吴书记是不是个敢担当的人?自己能够依赖和信任他吗?他的准备工作都是不是已经到位?他有没有一举拿下哈县长的能力?这一切都需要充分的时间来观察和体会,可自己来的时间太短,很多问题也许只看了个皮毛,所以华子建就不好回答,他犹豫了。 他不想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卷入到吴书记和哈县长的派系斗争中去,按华子建惯常的性格来说,不管是做什么,都要先谋而后动。但吴书记是不能给他太多的时间来做判断和选择,吴书记就眯起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用刀一样的眼光直刺过来说:“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在我面前有所保留?” 华子建知道自己不说话是不可能了,这是个立场问题,两个都是明白人,虽然一些话没点透,但相信都彼此心照不宣,不回答那就是拒绝。 而拒绝,就意味着对立。于是,华子建呵呵的笑了,吴书记没有被他掩饰的笑容迷惑,依然死盯着他,听他会说什么。 华子建准备开口了,他没有太多的选择,他必须说点什么才能应付得了今天的场面:“洋河县不合格的干部肯定有,但我来的时间不长,现在吴书记问我,我唯一可以回答的就是,我一切听吴书记你的指示,你比我站的高,看的远,也看的清楚。” 华子建就很快捷的,很巧妙的把这个球又踢回给吴书记,他是不会轻易就暴露自己想法的,官道行走,时时都要如履薄冰。 对华子建这样的回答,吴书记很不好判读,华子建说的也算是实情,不过让吴书记有点欣慰的是,华子建说一切都听自己的,这也许就是一种暗示,表示他会无条件的跟着自己走。 于是,吴书记就紧追一步:“你认为就目洋河县的局面,我应该怎么做?” 华子建的后背已经有了些许的汗水了,但他的表情却显的很淡然,很轻松,现在吴书记已经把一柄锋利的尖刀放在了他的手上,就瞅着自己,看自己把刀挥向哪里。 华子建在权衡后,感觉唯一可以实现和不让自己受害的一个办法就是减少矛盾,减少对立面,他平静的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吴书记一直盯着他,在他说完后并没有接他的话,两人都在静默中对视,华子建强打精神,也用深邃的目光直面吴书记那敏锐的目光,少顷,吴书记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吴书记不的不佩服华子建的沉稳和老辣,华子建的见解和自己是一样,说真的,他也没有完全的战胜哈县长的绝对优势,特别是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他是一直隐瞒着华子建,那就是哈县长能在洋河县如此嚣张,绝不是偶然,也不是自己无能,是因为哈县长背后有个强有力的支柱--市委华书记。 这也就是吴书记几年来一直忍让的关键问题,现在他实在无法永远的这样被冷落,所以他必须冒一次险,来做一次进攻的试探,看看华书记到底会不会竭力的保护哈县长。 但这个试探似乎自己是不能亲自去做的,而其他那些自己周围的人,也都是一些老江湖们,也都没有胆量直接出面,现在有了华子建,有了这个年轻,气盛,不明厉害关系的人,他就有了一次试探的机会,让华子建来帮自己完成这第一波的进攻,胜则皆大欢喜,败则让华子建承担,这应该是一个完美的设计。 既然是试探,那就不能正对着哈县长来,最好的方法就是蚕食,从他的侧面一点点试探着进攻,那就要有一个目标了,在县上要说跟哈县长最紧的,也有分量的就是一个人了,这就是雷副县长,搬到了她,就算是在县政府打开了一个缺口,砍掉了哈县长的一个左膀右臂,就算搬不倒,也不会引起哈县长过激的反应。 吴书记笑完以后就说:“你看雷副县长这个人怎么样,合格吗?” 华子建听吴书记如此一说,就想到了上次自己在舞厅被雷副县长耍弄的事情,心里多少就有点气愤,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出气的时候。 在今天这看似春光明媚,阳光灿烂的时刻,自己却会是以一把刀的面目出现,也许自己可以痛快的刺入对手的心脏,也许会刺到骨头,自己是刀毁人亡,一步错就会步步错。看来吴书记早就选定了雷副县长作为第一波攻击的目标,那么自己该如何应对,他很谨慎的,有些个茫然的问道:“雷副县长?吴书记感觉他不合格是吗?” 华子建依然在伪装着自己,他不想过早的暴露出自己的心意,一个在官场行走的人,藏锋蔽利是必不可少的一种行为。吴书记就笑了:“你对这人还不很了解,他在洋河县到处出卖权利,让他管公安局这些年,洋河县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这也是吴书记的实话,雷副县长在很多时候,已经是许多黑实力的保护伞。 华子建也是亲身的领教过一次,他不由的也点点头说:“我是来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吴书记是不会看走眼的。” 他此刻也只能这样说,他不可能为雷副县长做辩解,也不可能来驳斥吴书记的观点。 吴书记满意的点点头说:“既然是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让他继续作威作福,我不是说马上就和他做斗争,但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和想法,你说是不是?” 华子建看来这一劫是跑不掉的,吴书记最后一句话已经很明确的做出了指示,这第一刀,是要自己来劈下了,他有点茫然的点点头,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的心中逐渐的蔓延开来。从吴书记的办公室出来,华子建的精神有点恍惚。今天吴书记绝对不是要找他唠唠磕、解解闷那么简单,这一点华子建感觉的很深刻,至于以后是好是坏,他也无法去捉摸。 官场上的风,像三角形龙卷风,极不确定。有些人位高权重,却某一日跌落深谷;有些人地位卑微,却微有波澜。有些人希望升迁不断填补膨胀的权势欲1望。有些人是贪污也干事。有些人却是双手沾满油,舌头都打滑。 人,无论是多么懦弱和软弱,只要一踏上官船,心便像股市大盘曲线,时涨时落,毫无规律。好多谎言,都被用作真心来看待。走上官场,什么情绪都可以有,唯独不能有幼稚。 回到政府,已经要下班了,华子建也就没上楼,到伙食上吃了点饭,在政府转了几圈,活动了一下,这才上楼走进了办公室,推开虚掩的门,他一眼就看见了仲菲依坐在他椅子上,双臂扑在办公室上睡的正香呢。 华子建就有点奇怪了,仲菲依是不是有事情,在这等自己睡着了,看着熟睡的仲菲依,华子建走到办公桌前,感觉到仲菲依衣服很单薄,华子建脱下自己的西装,来到仲菲依面前给仲菲依披上。 在给仲菲依披上衣服的时候,华子建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仲菲依,一张饱满的瓜子脸,细长如弯弯的新月的眉毛,长而翘的睫毛,纤巧如玉的手指,匀称而不失丰满的身体,肤如凝脂,白里泛红,真是一个人间人爱的大美女。 此时的仲菲依,姣好的面容带着潮红,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紧闭的双眸、紧锁的眉头有带这丝丝忧虑,丰满的双1峰随着平静的呼吸起伏,华子建进来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感觉到。看着睡美人般的仲菲依,华子建作为色lang的龌鹾本质又显现出来了,开始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情景。 第三章:叱咤风云 华子建心里很满足的笑笑,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会,吴书记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华子建的眉头就越来越紧,他一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去做,他就觉得眼前的局面越来越复杂了。 来到了洋河县以后,华子建也风闻过一些关于雷副县长的问题,并且自己也亲自领教过他的做法,但怎么来实现吴书记的想法,这个问题是需要很谨慎的,搞的不好,就极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华子建最终决定还是先拖拖这个问题,不要为讨好吴书记而急于有所动作,等自己把局面看的更清晰一点再说。同时,也不能让吴书记感觉自己的消极怠工,这就需要一个很好的拖延的办法,他必须想一个出来。华子建这样想想的,脑袋就晕晕乎乎了,一会儿,感觉到疲倦的华子建,昏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唉….唉…..”仲菲依的鼻子痒痒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仲菲依就睁开了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很开的,她就看到了身上的衣服......仲菲依就低头闻了闻那衣服,衣服上有一种淡淡的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穿上衣服,仲菲依感觉到一种男人的味道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一种很特别、很特别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她感觉到这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人。这个人是谁呢,是华子建,还是省财政厅的木厅长呢? 这两个影子渐渐的重叠在一起,慢慢的、慢慢的,影子清晰起来,变成华子建那张英俊的、有点个性的、坏坏的,色色的脸。 她就感觉到华子建轻轻的拥住了自己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情的看着自己,仲菲依能够看见自己的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她的心也怦怦的跳着,就像要跳出来一样。 感受幻觉中华子建逐渐靠近自己的红唇,仲菲依眼神迷茫起来,有点期待,有点渴望。一霎时,她又回到了现实里,看着熟睡的华子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西装,仲菲依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深深的刺了一下,华子建作为她生命里的一个喜欢的男人,完全进入到了她的心里,那么,自己的心里以后还容的下其他的男人吗? 作为女人,她们往往是喜欢长的坏坏的男人,但不会喜欢已经长坏了的男人,对华子建,仲菲依就认为是长得坏坏的男人,所以她喜欢。仲菲依感觉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虽然她知道华子建未必就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也许自己只是他寂寞孤独中的一段霞光,但是她顾不上了。 她要像飞向火烛的飞蛾一样,义无反顾的扑到爱情的火焰中去了,哪怕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无法挡住她的步伐。可是,很快的,她又理智了起来,摇摇头,叹息一声,一个身在官场的女人,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奢望吗?她开始迷茫和彷徨起来了,不由自主的,仲菲依将头温柔地靠在了华子建的肩上,用手紧紧的搂住他,闭上好看的双眸,睡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一阵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叮叮叮……”。 华子建一惊,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仲菲依红彤彤的娇艳欲滴的脸,自己一只手正放在她丰满的臀部,紧紧的抓住她的丰臀。 仲菲依也红着眼醒了过来,望着他咯咯的笑着....。 这让华子建吃惊不小,万一刚才谁在碰巧进来看到这个情景,天啊,那自己可就有的受了。 接上电话,是秘书小张来的,他告诉华子建,今天下午预定是的到下面一个乡上去检查工作的,问华子建有没有什么计划上的变动。华子建想了下,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那就去好了,他对小张说:“你安排车吧,我们一起下去。”挂断电话,他就和仲菲依又说了几句,问了问仲菲依是不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仲菲依只是摇头,脸红红的说:“午休时间想来看看你,没想到就睡着了。” 他们又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等小张把车安排好,又打来电话的时候,两人才分手。 下了办公楼,华子建就见秘书小张在楼下,两人一起坐上车,一路往黑岭乡开去,作为一个来之于柳林市的人,华子建过去一直认为农村生活是美好的,到了农村,可以享受如诗如画的田园风光!但在洋河想的这段时间,他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农村,这里的山水是很美丽,但落后的环境和穷困的农民,是没有心情来欣赏这美丽山河的。走到后来,都是县道和乡道了,道路就不怎么好了,起初是道路颠簸,快到黑岭乡的时候,前几天又刚下了雨,,那道路已经是泥泞不堪,就见土路让拖拉机压出了一条条深沟,小车走在上面,刮的车底盘咯咯作响,看看也不怎么远了,已经是望的见乡政府。 华子建就让车停下,自己和小张步行过去,华子建他们还没到乡政府的院子,半道就见一个乡下大妈,在乡政府旁边的兽医站门口发着脾气,正对兽医站门口几个村民说:“村里通知我们集中家里的母猪,来?人工授~精?,我把母猪牵到这的院子里,兽医同志指着天井告诉我:拴在那里,等会来牵回去就好。” 旁边那几个村民就很好奇的问:“是怎么授~精的。” 那大妈就很郁闷的说:“我看他这院子很脏,就问那同志:天气好凉的,要不,我帮你们抱把稻草来,你们身子下面也垫一点东西啊。那同志还说:不用不用,一下子就好了。”? 大妈朝地上愤愤的吐口唾沫就继续吵着说:“过了一会,我去领回母猪,这同志还对我说:好啦!这次保证一胎12只。 旁边一个村民有点诧异的问:“这么快啊,那人家同志也辛苦,每天来这么多的猪。” 大妈一脸疑惑和气愤的说:?辛苦算什么啊,但生出来的小猪要都像那位同志,我这猪可怎么卖啊?”旁边那几个村民也都忧心忡忡的,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来。 华子建一听就忍不住了,额的个神啊,难道他们都是认为给母猪人工授~精是兽医站那同志的体力活啊,呵呵呵呵。 华子建不好当着人家笑出来,那多让人家大妈尴尬啊,他就强忍着,赶快进了乡政府大院,他今天来是没有通知乡上的,就怕是干部下乡,鸡鸭遭殃,小车一响,乡长心慌。不过看今天这样子,乡政府正在忙活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估计乡上是有什么活动吧,不然这乡上怎么可能这么忙活。 大家都忙,也没什么人太关注他们,这就让华子建明白了为什么领导出来一定要坐小车,那坐上小车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现在没车,谁都懒得甩自己。华子建就走向后院,只见后面院子坐满了人,顶头一张桌子,上面一个人正在讲话,华子建见过他的,这就是黑岭乡的刘乡长,他镶了两颗金光灿灿的大门牙,说着话就不断的闪着光芒。 就见刘乡长说了:“今年还是老规矩,你们给我把好计划生育的关,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那有些妇女要寻短见来威胁,哼哼,老子是不怕,喝药我们不夺瓶,上吊我们就给绳,我们的工作重点是管好两个口,填上面的口,堵下面的口”。 那下面的干部群众就哗啦啦的笑成了一片,这刘乡长是一点都不带笑的,很严肃的继续讲:“不要笑,今天都给我好好听,也都长点见识,那上次一个老乡找来,说老婆怀孕了,我就问是不是按说明吃的药?老乡说是啊,一次一片。我很奇怪,一次一片是正常的啊,怎么就会头晕,后来那老乡又说,一天吃了十几片。你们说说,这怎么计划生育,嗯,笑什么!别说一天吃十几片头晕,就是一天弄十几次,是你,你能不头晕!” 这话讲的,连华子建都不得不笑了,他也知道,在下面基层工作,不像县上,市上,这有时候乡上的干部话说的很直白,很粗俗,不然你还就是镇不住这些老乡,在第一线的乡镇干部是需要有一点匪气、痞气的,但你必须同时具有一颗爱百姓的心,否则很难走到老百姓中间去。 有些老百姓,你讲多深的道理他不懂,可要是骂骂咧咧地骂他几句,和他们开几句玩笑,很快就明白道理是咋回事了。 他就没去打断这刘乡长的讲话,继续听下去。那刘乡长看来也真是个话痨,他此刻很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讲:“平常让你们学点卫生知识。都还不学,这上次一个老乡早上办完事发现左面蛋蛋绿了,吓的不得了,睾丸癌!为防止扩散,赶快切除,没几天,右边也绿了,也赶快切除,没几天,小弟~弟也绿了,癌转移了,赶快到上海大医院一检查,原来是裤头掉色,染绿的!老乡的小弟弟没用了,他老婆的也闲了,为发挥第二功能,本村妇女孕检的时候替人上环搞收入,连着上了三个没事,上了第四个的时候,让县医院屁超检查出来了,乖!乖!这家伙成奥迪了!直接就是个四环。你们说说,不学习,危害多大啊?” 刘乡长正要继续的讲下去,一挥手,哎呀,看到了华子建,别人可以不认识华子建,可刘乡长是见过华子建的,他就赶忙打住了话头,屁颠屁颠的冲了过来,那下面开会的人,正在大笑着,一看乡长跑了,诧异中,就见那院子的后面站着两个穿皮鞋的人,一想,都知道是县上领导来了。 刘乡长到了华子建面前,也不等华子建伸出手来,就急急忙忙的把自己手伸了过来,华子建也是听他讲的好玩,就笑着也和他握了个手说:“刘乡长的讲话很幽默嘛,讲的不错。” 刘乡长一打听是受宠若惊的腼腆起来:“哪里哪里,我们这是随便讲的,比不得你们县上领导的水平啊。” 华子建就调侃着说:“随便都可以讲这么好,那好好讲下,应该更不错了,呵呵呵。” 刘乡长就有点急了:“我。。我不是这样意思,我是说我讲的比较随便。” 华子建还想逗他,但见他急的额头上已经有了青筋,就打住了玩笑说:“今天我也就是来看看你们生产情况,你先开会,我到处转转,等你开完会了,我们在好好聊聊。” 刘乡长连忙说:“我安排下,让副乡长给开会,我就陪你转转。” 县长来了,那就是头等大事,这基层的干部,一个重大的任务就是接待上级领导,不过上级很多,接待的方式也就各不相同,同样的局机关,你气象局长和财政局长来了,那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至于专管农业的副县长,那就是这刘乡长的顶头上司,他当然不敢马虎了,自己是一定要亲自陪同,这样的和县长亲密接触的好机会,给副乡长了,那岂不是可惜。 华子建也就不去拒绝了,刘乡长又喊上了一个姓李的乡文书,一起陪着华子建走出了乡政府大院,华子建也感觉现在自己活动量少了很多,今天天气也很不错,他就刻意的想要多走走,四个人一路走着,那刘乡长就一面把乡上的一切情况做着汇报,华子建感觉这样听汇报原来很不错啊,比在办公室里听,要有意思的多。 这除了一个新鲜外,还要说人家这刘乡长的口才好,那一阵的拍,吹,捧,抹,把个华子建听的心里暖洋洋的,迎着春光明媚,精神越来越好,对这刘乡长也就更多了几分欣赏。 刘乡长看看自己的马屁很靠得住事,也是抖擞精神,裂开大嘴,拿出手段来,四个人就一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不过说是说,这乡上的工作做的还算不错,该到位的地方也都到位了,华子建今天也想多走下,所以就走的比较远,四处看看,也不像是乡上有意的做表面工作,心里也挺满意,其实自己下来也就是转转,什么检查??有什么好检查的,就这屁大个地方,能有什么事情,但一个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你不经常下来跑跑,老呆在县城,别人看着也不好,今天他下来也就是遮人个耳目。 对华子建来说,特别是这样的春天,下来转转,对身体也是很有好处,华子建到底还算是一个年轻人,天天窝在政府办公室,他自己也受不了。 现在,他们也不急,就这样散漫的走着,不用急,根本就没有个急事,你没见到处都坐的人在打麻将,悠闲的很,这里的人,那是一点都不羡慕那外面五彩七彩的世界,什么开宝马的.......那玩意费油,什么演唱会......那听说踩死了都莫人管,什么海边度假.......鲨鱼咬断腿的多的很,还是坐这打麻将舒服,虽然就是五毛一块的,但手气好了一天也可以赢个两斤猪肉钱。 华子建就继续往前走,这让乡长都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华县长走路还满厉害,过去那些领导来乡上,最多就是在乡政府旁边绕一圈,就回会议室喝茶,听汇报,吃饭,打麻将了,看来华县长就是不一样。 走过了一道又一道弯后,在崎岖的山路的前方,华子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院子,华子建就随口问道:“刘乡长,这是什么地方?” 刘乡长连忙快进一步,因为他刚才一直和华子建是错了一步的距离,他是不敢和县长并驾齐驱的:“这是我们乡的小学,现在应该还在上课。” 华子建“哦‘”了一声,说:“那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他也不等刘乡长回答,就向那面走去了。这所学校没有牌匾,院子外面更没有大门,显得很残破。这刘乡长也就边走边对学校给华子建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在黑岭乡下辖的好几个村民小组,就共享着这所学校的教育资源,直到现在,两间寒舍之中,一、二两个年级几十名孩子的朗朗书声,仍在延续着这小学业已几十岁的生命。 距离一近,华子建就眉头邹了起来,这也是学校,如果一定要找出几个词语,来描绘这个学校的寒酸之像,那么“简陋、阴冷”是必不可少的。虽然有几缕阳光顺着高高屋顶上的透光孔射进教室,但凹凸不平的地面,不时散落土渣的坯墙,还是将整个教室几乎包裹在潮湿的泥土中,一道薄墙将百余平方米的空间一分为二,顽皮的孩子们在墙上掏出了一孔大洞,使土墙原本的隔音功能完全失去了作用。 华子建就愁容满面,他的心里有点难受。华子建默默的没有做声,他走进了教室进行了查看,代课的一个老师和一个老师兼校长的人,来请他给孩子们讲几句话,但华子建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他说什么,他的话对这些孩子们有什么意义,那样的什么好好学习,你们是祖国花朵,是未来..........,这些话在此时此刻让华子建感觉到是那样的苍白和无力, 后来那个校长就给华子建汇报了一下学校的情况,华子建就问到了学生吃住的问题。校长说:“学校现在有150名学生,将近一半的学生离家五到十公里外,我们一直想办法能不能给孩子们集体做饭,可学校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费。” 华子建皱起了眉头,再详细的问了问,才知道当地很多学生真实的生活情况是星期五回家,星期日再回到学校,但是从学校到孩子们所居住的存在有10公里的山路,孩子们每个星期要往返这条山路两次,单程就需要3个小时,孩子们还要带上重达8公斤的柴火和米、面、菜等他们下个星期所吃的粮食,孩子们每天放学吃的就是自己做的青菜,现在还好,如果是冬天,他们天还没有亮就得往学校走,一个人有时根本不敢走。这的孩子们,可能是营养跟不上,个头都很矮小、脸颊消瘦。 华子建听完以后,沉思片刻说:“给孩子们做饭要很多钱吗?乡上难道不可以帮忙解决下。” 他已经把头转向了刘乡长,想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刘乡长唯唯诺诺的说:“一年下来,连做饭的,带一些柴火,蔬菜没个好几万元拿不下来啊,你知道我们乡上每年也就这些经费。” 华子建也沉默了,他是不能寄希望于乡政府的,作为一个贫困县来说,每年给下面乡镇拨付的办公费用本来就不够,让他们再挤些钱出来是不可能的。 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从乡镇领导的虎口中拔牙,看来只有另想他法了。 这一下,华子建在来的路上那种愉快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多了份沉重,他很想表态说点什么,只是说什么呢?毫无疑问,最后还是钱的问题,自己没有管教育,也没有管财政,这个钱只怕很难要到。 那刘乡长就是很看的来眼色,他知道华子建也很棘手于这样的问题,就忙差开话题说:“其实各乡的情况都差不多,现在教育上都难啊。” 华子建也就只好点点头,叹息一声。 本来华子建是来散心的,现在搞的没有了一点的情绪,他很有些郁闷的草草收兵,离开了学校。 华子建就准备回县城去了,那刘乡长就再三的挽留,想请华子建吃顿饭,华子建那里还有心思在这吃饭,刘乡长见华子建心意已决,也只好由他去了。 一大早,华子建就来到了仲菲依的办公室,华子建很少过来坐的,仲菲依也是感觉有点意外,忙招呼坐下,华子建就说:“仲县长,我今天想给你汇报个情况。” 仲菲依瞪了一眼华子建,笑道:“看你说的认真的,还汇报?要汇报找哈县长去,我听了头晕。” 华子建也就笑了,说:“真的啊,昨天我去黑岭检查工作,无意间看到他们的学校,很破烂不堪了,学生吃饭也有问题,你是管教育的,我自然要给你汇报下,看能不能给他们解决一下。” 仲菲依也就认真起来了,说:“你说的那个小学我去过,其实在洋河这样的学校还有好几个,但管不过来啊,县财政没钱,我也反映过,一直拖,没办法。” 华子建“奥”了一声说:“你也去过。” “你以为我就那么官僚啊,刚来的时候,我也很想做点什么,到处都跑遍了,为这学校问题,报告写了几次,可是县上没钱,我口上的又没有富户,你说我怎么办。” 仲菲依看看华子建,摇下头,她是可以理解华子建这种刚当上县长想做点实事的心情,但在基层工作,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习惯了,看惯了,心也就慢慢的麻木了。 仲菲依就又劝了几句华子建,两个人都忙,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华子建就来回的想这问题, 这两天在省城的安子若来过两个电话,说自己很想来看看华子建,问他方便不方便,华子建也想和安子若好好聊聊,但最近工作太忙,县上的住宿,饮食条件也不好,他就说:“我刚来洋河县,很多工作千条万绪的,还没捋清,等等吧,到时候我邀请你过来。” 安子若在那面就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你呀!唉,好吧,我等你的邀请。” 华子建分明可以听出安子若那幽怨和落寞,他也很不忍心,几乎就像答应让她现在就过来,但最后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他也许还是想好好的让自己冷静的想一想,两人今后的关系应该怎么处,那依然破碎的旧梦,是否还有可能重新的连接。 这需要时间,需要华子建仔细的整理,他渴望着,同时又担忧着。 当然了,需要整理的还不仅仅是和安子若一个人的感情,他还有秋紫云,还有仲菲依,这两个女人就算是华子建不包任何的希望,但考虑还是一定要考虑的,每一个人,都会给他的肩头增加上足额的份量。 华子建此刻吐出了一口烟雾,他想细细的思量一下,但时间不完全由他来控制,秘书小张带进了一个人来。 这个人姓许,人看着很精明,应该是生意场上常混的,他是个到洋河县前来投资的老板,在洋河县建了一个饲料厂,是吴书记引荐的,华子建陪着吃过一次饭,在吃饭的时候就说起了生意难做的问题,他说最近的一些外地公司,都来洋河抢市场,可以赊欠,自己也就只要学人家赊欠了很多货物,现在回收要账就成了大问题,搞的自己已经周转不开了。 这欠账的要都是国营养殖场那就好办,随便的去个电话就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都是些私营养殖场,县上也就不大好插手,这种经济问题最不好处理。 华子建在上次陪同吃饭的时候,听他一说,就冒出了一句:“这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吴书记一听,知道这华子建刚来基层,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就在桌子下面踢了华子建一下,让他不要乱说,到时候缠在手上甩都甩不利索。 但这许老板就记下来了,他为这欠账早就是头晕脑胀,一听华子建说简单,就顺酐的爬上来,追着问,华子建因为吴书记踢了他一下,也就不能随便在当时出头了,要知道,很多时候要懂得深藏不露,内敛锋芒,华子建就顾左右而言其他,算是混过去了。 没想到今天人家许厂长还找上门来,华子建估计还是那事情,就先招呼这许老板坐了下来:“来来,稀客啊,呵呵坐坐,小张,给许老板泡杯茶。” 这许老板就讨好的笑笑,把带来的几条好烟和几瓶好酒放到了一个文件柜的角落里,华子建一看,厉害,这就是高手啊,有的傻蛋,送礼像是献宝一样的放在桌上,让人看着尴尬,万一来人了更会让人胡乱的猜疑。 真真的高手,那就是进来不说送礼的话,径直的找个不显眼的地方一放,就可以了,你放心,等你走后,主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里看看你送的什么,不要怕地方隐蔽,主人对自己房间很熟悉,呵呵,一下就可以找出来。 华子建等许老板坐定以后就问道:“许老板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吗?” 这许老板就县给华子建点上烟,然后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上次我也知道华县长有的话不好说,今天就是特意前来讨教的,你看我现在为这些欠账都头大死了,华县长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 华子建点点头,是啊,谁遇上这样的事情都急,一大笔资金压了进来,不心慌才怪,不过自己也是不忍心看这一个好好的企业让欠款拖垮,还是帮帮他吧。 华子建就说:“我知道许老板很为难,现在的杨白劳都比黄世人拽,我倒是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许老板就眼中闪光,有办法啊,看来自己这步棋走的没错。许老板心里暗暗高兴着,他等秘书小张离开以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大信封来,放在茶几上,用手轻轻的推到了华子建的面前说:“华县长,你也不要笑话,我这就是一点小意思,等事情成了,一定重谢。” 看来他是估计上次华子建不给他吐口,一定是在等他表示表示。 华子建见他显然是误解了自己,不过做生意的,特别是做点大生意的,出手大方是很正常的,不然为什么领导都有很多做生意的好朋友呢? 华子建就笑着说:“许老板,我帮你想办法,钱是绝对不会要的,还请你收起来。” 许老板就当华子建是假意的客气,现在这社会,不要钱的人他还没遇见过,但经过几次的推让后,许老板惊讶的发现,这华子建还真的像是不要。 他就有点为难了,人家不要钱,只怕就不会真心的帮自己了。 华子建明了他的心意,就说:“你先把钱收起来,我给你说个办法。” 许老板无奈,只得先把钱收了起来,就半信半疑的问:“华县长真有好办法啊。” 华子建想了想,就打起了主意说:“呵呵,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有一个条件。” “奥,华县长你说,只要我可以做到,几个条件都没问题。” 华子建看看他说:“这一个条件啊,呵呵,是这样的,我们一个黑岭乡,有个小学,校舍也都成危房了,我想帮他们解决一下,要不了多钱,估计也就几万元的事情。” 说到这里,华子建就停了一下,观察了一眼许老板,接着说:“当然了,做这好事县上也一定会大力宣传的,对你以后促销扩大影响也很有利。” 这许老板就盘算了一下,真要解决了欠款问题,三五万元到也不是个大事情,自己外欠好几百万了,比起这算不的什么,更何况能够靠上专管畜牧的华县长,以后好处自然不少。他就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没想到华县长如此体恤民情,给你钱你都不要,心里装的都是老百姓啊,佩服,这事情我答应。” 华子建心里就一阵的欢愉,自己最近老为这个问题揪心,没想到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现在问题解决了,心里一下就敞亮了许多。 他就拿起了电话,拨到了畜牧局的贾局长那里,说:“贾局长,我华子建啊,呵呵,晚上一起坐坐,怎么样,那就好,还有啊,你把你手下的那些养殖大户都叫来。” 那贾局长一听县长请,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疑惑,但还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华子建就放下电话对许老板交代了几句,让他晚上安排一桌,自己帮他解决。 许老板就千恩万谢的先离开准备去了。 到了下班,华子建算着时间,带上秘书小张一起去了酒店,对于时间的计算,华子建是很会把握的,整整的三年啊,基本上没有让秋紫云在时间上出过大的问题,因为很多场合,领导不能去早,也不能太晚,不要显的架子太大,还要适当的保持住官威,让等你的人不讨厌,心里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反感。 这个酒店坐落于洋河县繁华路段,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很是得天独厚,就这酒店的规模,在这洋河县城也算是气派超然,登上高层,从那巨大的玻璃窗上,就可以俯瞰整个县城,大家风范,舍我其谁。酒店里几十个包间均配有最新的布艺、家具和设施,以浓重而不失活泼的色调、奔放且大气的布局、近似自然优美的线条,给每一位客人豪华舒适、至尊至贵的体验。 华子建还没有进酒店大门,远远的看见许老板和贾局长两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嘀嘀咕咕的聊什么,看着倒是很亲热。 这两个人也就看到了华子建的汽车,一起迎了上来,贾局长是眼明手快的抢先打开了车门,还用手在车门的上框打了个遮挡,只是他这姿势很不协调,让人看着不伦不类的,不过这一点都没有让华子建好笑,华子建反倒是体会到了自己作为一个领导的威严。 他像赌神中的周润发一样,甩了一下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神,让它表现的酷一点,然后离开了小车,可惜现在不是冬天,华子建就想,要是自己再有一个半短的大衣披上,对了,还应该有一个白色的围巾,也不用围,就那辆调着,一定更酷。许老板是不知道华子建正在想什么,他立马是快步迎上,谄媚的笑着说:“华县长来了,快请进,大家都在等你呢。” 华子建潇洒的笑笑,为了表现的像模像样,他就很凝重的点点头,也不说话,在贾局长和许老板的引导下,跨进了酒店。 贾局长边走,便给华子建点上了一根烟,嘴里还说:“县长,在家的养殖大户我都召集来了。”华子建点头说了声:“好”。 那贾局长就小心的问:“县长,是不是老韦这欠账的事情。” 华子建“唔”了一声说:“不错吗,这你都可以猜出来,呵呵”。 贾局长有点担忧的说:“县长啊,这事情真还麻烦,我们出面不大好吧。” 华子建眼睛一瞪:“贾局长,今天你是推不掉的,我们的任务就是一定要促成此事,有的话我不好说,你要站出来说,知道吗?”贾局长在心里是最害怕华子建的,见他说了硬话,就不敢再推脱,只好点点头,虽然感觉有点为难,但这种事情是一定要表现出坚决和支持的态度,他就说:“县长放心,我一定配合好你的工作。” 几个人走进了包间,就见里面已经是坐满了人,有畜牧局的干部,还有一帮子养猪,养牛,养鱼的专业户,大家一见华子建进来,都是一起的站起来,立即这包间就乱成了一团,有人点头,还有人在招呼,更有灵光的就抢上前来发烟,这就极大的让华子建感到了自己的重要和超然,他摆出一个电视主角经常使用的表情,招一招手,再挥了挥手,迈着八字步,到了那中间给自己留下的位置,呵呵笑上两声,坐了下去。 第四章:叱咤风云 这宴会的位置都是有规矩的,不用主持人说,谁该做哪个地方,都心里明的跟镜一样,给他留的那位置,不说,也没人不敢坐上去,坐不好会引起公愤,所以华子建也就不用推辞了,推也是白推。 华子建坐定以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说:“各位领导,今天请你们来,是有事情要和你们相商的,不过呢,现在先不扯它,大家先多少喝一点再说”。 大家也就稀稀拉拉的坐了下来,很快的,就见那服务员开端上了喋喋碗碗,华子建看着服务员把每个人面前的酒倒满了,他就站了起来,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说说:“今天这大部分人是没有在一起喝过酒,我们就不要作假,酒很不错,不喝白不喝。” 桌上的人就一起的哄笑了起来,也都端上了酒杯,站了起来,高高矮矮的围了一大圈,华子建就不再多说,一口干了酒,翻杯一亮,滴酒未留。 桌子上的其他领导和老板,谁敢作假,任领导都一口蒙了,你再不蒙,那就是有问题了,至少看出来你有目无领导的思想。 按照洋河县的规矩,头一杯是桌子上最高领导讲话,第二杯,那就是请客主人说话了,人家出了钱,这点优惠是要给的,这许老板等添上了酒,也站起来,客气了几句,也是一样脖子,蒙了一杯,大家就又喝了,几杯酒以后,就成了自由活动,随便的喝,随便的碰,拉关系的,怀旧的,谈感情的,巴结领导的,都一个个跳了出来。 华子建今天是这里的最高首长,自然是首当其冲,一时间敬酒,碰酒都来了,他的身边就站了好几个人,大家也感觉他酒量好,所以平常不敬酒的,都磨磨蹭蹭的过来了,你说华子建怎么办,局长的酒喝了,副局长的酒你也要喝吧,养牛的酒喝了,那养鸡的老板,他咻咻摸的也端杯站你旁边,你说你喝不喝呢。 华子建今天是心情好,也就不在乎多喝几杯,他照顾了每一个前来敬酒的客人,看着对方感激涕零,不胜荣幸的表情,华子建的心里也是充满了快意。 看来在中国,所有人都在自己的血液和骨子里,对权利有一种最真诚的崇拜,就算这种权利和自己毫不相干,就算手握权柄的人是在敷衍应付,但他们还是欣慰和感觉荣耀,这是不是一种奴性呢?我看是的。 于是,当华子建一开始说话,在座的都一起悄声的注视过来,完全的改变了刚才的神态,本来华子建已经抬起了双手,准备是要拍拍手来制止大家的喧哗的,但现在手抬了一半,感觉是没必要了,大家端正态度的动作,比他的抬手还要快,他也不由的暗暗称奇。在大家全神贯注中,华子建接着说道:“这次请大家来,是因为许老板这个厂子要垮了,为什么要垮了呢?是因为你们不支持啊,今天就请大家想想办法,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说完他就用眼光咄咄逼人的扫了一圈,那很多养殖大户就受不了他的眼光,低下了头,他们也不是没钱,但既然可以欠,还不要行息,谁不欠那不是傻瓜吗? 早就听过酒无好酒,宴无好宴的这句话了,可知道还得来,来了不吃白不吃,但今天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县长也在督阵,不表态只怕是说不过去。华子建也明白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其实每户欠的也不很多,只是加在一起那就是个大数字了,今天来的都是大户,他们只要一带头,其他小户就好要的多。 许老板就抄起了一口东倒西歪的普通话,也哭丧着脸说了很多可怜话出来。 华子建等他说完,很严肃的说:“你们想下,现在外面很多饲料为什么给你们这么大的好处,那还不是因为洋河县有这个饲料厂,要是这个厂被拖夸了,只怕人家马上就会涨价。” 下面这些人想想也是这道理,再抬头看看华子建那显得那么沉稳内敛,淡淡地透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凌然,这样的神情让人难以琢磨,都也不敢大意,一个个很老实的洗耳恭听。 那畜牧局的贾局长看到华子建如此表情,也一阵的心悸,他对华子建的强悍狡默是有深刻理解和切身体会的,知道自己一定要站出来帮华子建摆平这件事情。 贾局长也收起了笑容,站起来板着脸,指着几个养殖大户说:“你们几个今天都说个话,这是事能不能解决?你要是以后不来找我要扶持基金,那你就牛着。” 贾局长这脸一吊,养殖大户们都有点害怕了,在他们的心目里,那这畜牧局的局长有时候比县长还要管用,这就叫,不怕官,只怕管,所以都连忙的站起来,表态的表态,答应马上解决的马上解决。 既然话都说开了,大家也就放松了心情,看着眼前的情景,华子建心里就感慨起来,在中国要想当好一个领导,看来这喝酒是必修的一本课程,,很多人会说领导都爱吃,爱喝酒,其实这是一种认识上的偏差,很多领导实际是不怎么喜欢喝酒的,但很多酒不喝又不成。很多你在办公室好话说尽,道理讲清,磨破嘴皮,口水乱冒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在酒桌上却变得一场的简单了,谈笑间就解决了,这或许就是中国的酒文化的另一个特点。 但这也有个局限性,基本是在基层如此,到了省市一级,那就不用这样了,喝是喝,但很少闹酒了,都是点到为止。过了没几天,这许老板就顺利的大部分帐都要了回来,他也就屁颠屁颠的到华子建办公室来,拿了三万元,说是给那个黑岭小学修缮校舍的,华子建大喜过望,立即给黑岭乡乡长去了个电话,让他赶快下来。 刘乡长带上学校的校长就到了城里,这校长感动万分,因为激动,看到了华子建话都一时的说不出来。 华子建的眼中也有了点雾水,他就想,要是所有的领导都可以为他们多做一点什么,那该多好啊。 华子建压了压心中的感慨,对刘乡长说:“老刘,这钱我希望一分不少的用在学校的修缮上,我会一直关注这件事情,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是要负责任的。” 刘乡长连连说:“你放心好了,全乡群众都很感激你,也都盯着这钱的,有什么问题,我提头来见。” 华子建就呵呵的笑了,说:“要你这头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因为自己给下面基层做了点好事,华子建在最近几天心情一直是欢愉的,现在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帮助别人,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和幸福。 转眼就到了五一,要放几天假,华子建也就收拾了一下,带上最近一个阶段别人给他送的用不完的烟酒礼品,准备回柳林市,小休几天。 他还特意让农业局忙他买了几斤刚上市的洋河高山毛尖茶叶,是送秋紫云的,秋紫云就喜欢喝清茶,不过说是让人家帮着买,但农业局那能真要他的钱呢。 在说了,华子建让他们帮着买本来也就没打算给钱,不要看每月一两千元的工资,哪够化啊,工资对华子建来说,就像是女人的大姨妈,一个月来一次,一周左右就没了。 每天跑乡下,出去带上秘书,司机的,经常要在路上吃个饭,基本也都是他抢着把钱掏了,这秘书和司机一月才几个钱,这样下来,华子建一月就剩不下多少了,还好,烟是经常有人送的,要是自己再买烟,那只怕就惨了。 这都准备好了,华子建就给粮食局去了个电话,把他们小车要上,下午下班,吃过晚饭,就要回柳林市,上车的时候华子建才发现,粮食局那管储运的科长也在上面,这科长姓赵,家也在柳林市,听说局里车送华子建,也就搭上顺风车了。 这赵科长见了华子建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来问下,看华县长车子方便不方便,要是还有其他人,我就坐班车回去。” 华子建呵呵的笑笑说:“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要说我一个人,就是车上再坐几个人,只要有位置,也不能让你搭班车走,没事的。” 但这赵科长还有个难题,到底自己是该坐前面,还是该坐后面,县上有的领导习惯坐后面,但有的领导就喜欢坐前面。 好在华子建不等他考虑完,就先坐进了后面车座,赵科长也就赶忙在前面坐下,他们一路就往柳林市开去。 一路上一两个小时,两人自然就随便的聊了起来,他们的岁数相仿,又算的上老乡,这一聊就很是投缘,两人的吧的吧的,说了一路。 后来华子建就想到了赵科长上次无意间说到的粮油大库仓房有问题的事情,华子建就问:“对了赵科长,上次检查工作,记得你说过大库仓房有些问题,不知道今天可以谈一下吗?” 赵科长嘴张了几下,但看看司机,又把嘴给闭上了。 华子建等了一会,见他不回答,也不好再问下去,转换一个话题,两人又聊了一阵,也就到柳林市了。 小车就先把华子建送到了郊区的家里,华子建挽留他们喝点水,吃个饭,但赵科长和司机也客气的说:“不多打扰了”。 看着他们离开,华子建才走进了自己家里的小院。 这是一个很干净的小院子,院子的旁边种了一圈的花花草草,在春风中摇曳着,天还没有全黑,依然可以看到那姹紫嫣红的美丽。 家里也是知道他要回来,老爹和老妈哪都没去,等着自己宝贝儿子回来,要放到平常,老爹早就去搓麻将了。 见他回来,两个老人很是开心,好久都没见到华子建了,少不得一阵询问,老妈更是围着华子建转了几个圈,最后有点心疼的说:“瘦了点,当了县长是不是光喝酒,不吃饭了?” 华子建就一把拉住老妈说:“妈,你就不要转了,转的我头晕,其实没有瘦,就是天热了一点,穿的单薄了,你想下,当县长了,那每天还不得大鱼大肉使劲的吃啊,放心好了。” 接着就拿出了礼品,又给老妈买的衣服,还有给老爸的烟酒,老爸看着那几瓶五粮液,连忙说:“当县长了,这档次又高了啊。” 华子建就是一阵的好笑,这五粮液好像是上次那个许老板给送的,自己也一直没有机会喝,就带了回来,看把老爹高兴的。 老妈就要张罗着给华子建弄晚饭:“小雨啊,妈在给你做点吃的,已经是准备好的,一热就可以了。” 华子建连忙的劝住说:“我是吃完饭才坐的车,现在肚子那有空地,你就不要忙活了,坐下一起聊聊。” 老妈又问了几次,看来他是确实不想吃,也只好作罢,一家三口人就开始东家长,西家短的扯了一会,华子建基本也就是听,村里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少,也不大留意,反正自己家在村上是没人敢欺负的,过去老爸做过几任村民组长的,还是有点威望,再加上自己在市政府做秘书,等闲的村长,乡长逢年过节还要来拜访一下自己,其他人哪敢造次。 华子建一家三口、就欢欢喜喜的聊了一阵,华子建就想到给秋紫云带的茶叶,自己也是好长时间没见她了,心里还是有些牵挂的,就去了个电话。 秋紫云准备明天才走,现在说在办公室里,华子建就说:“秋市长,你要是不忙,我现在到你那去。” 秋紫云心里也是很想华子建的,几个月都没见面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今天不见,到了明天自己一回省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就说:“子建,你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华子建出了村口,挡住了一辆的是,就到了是政府。 此时,政府办公室已经没有几个房间亮灯了,华子建走进办公楼,一种温馨的感觉就涌上心头,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而又亲切,没有因为自己几个月没来而有丝毫的变化。 好久没见秋紫云了,华子建屏住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敲门,推门,轻轻的走了进去。 秋紫云站了起来,没有走动,只是痴痴的注视着华子建,那眼光中就多了一种雾气,看着华子建那高傲的脸庞,看着他转动着一双多愁善感的眼,看着华子建那闪烁的黑眼瞳里燃烧着热情的火焰,这怎么可以不让秋紫云留恋。华子建打破了两人的沉默,说:“好久没见你了,我很牵挂你。” 秋紫云就充满了柔情的走了过来,说道:“我也很想你,很想。” 是啊,怎么可以不想呢?在华子建离开的这一段时间,秋紫云就多了一些忧伤,每当有人说道了洋河县,不敢是说谁,也不管是说的什么事情,秋紫云都会关注,听到那个地方的名字,她就会想到华子建,想到华子建,她就又多了几分伤感。 而一但政府里有人无意间提到华子建,那样的感觉就会更加的明显,同时,秋紫云就又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或者,她的表面会装的若无其事,甚至连眼皮都不会颤动一下,就象你在她面前说的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但秋紫云的神经会马上绷的很紧,她不会落下一点点的关于他的消息。 在别人对华子建称赞,夸奖的时候,秋紫云的心也在快乐,怎么可能不快乐啊,秋紫云已经深深的感到她和他将会永远的不可分割。在忧伤中,秋紫云也有很多次,希望可以忘掉华子建,她不希望自己给华子建带来负担,秋紫云也希望他们两人只做知音,只做红颜,但每一次这样的决心,都在无意间听到华子建名字的时候灰飞湮灭了。 就在刚才,就在华子建的脚步声传进办公室的那一刹那间,秋紫云还在告戒自己,淡漠一点,理智一点,平静一点,见了他不要激动。然而,这样的告诫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见到华子建的这一刹那,秋紫云什么都忘了,她就想去拥抱住华子建那坚实的臂膀,把他拥在怀里,让他听自己的心跳,让自己闻一闻他的味道。 秋紫云的眼神迷离了起来,面对华子建,她的心渐渐的在燃烧。 华子建也是一样的,在洋河的那一个个日日夜夜里,倘如他有时间怀念,他的怀念中最多出现的应该还是秋紫云,是的,是秋紫云,似乎比对安子若的怀念还要多一点点。 华子建在秋紫云那如水的眼神中,心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在华子建的眼光和秋紫云的眼光那一刹那的对视里,他们彼此都不由的靠近了对方 秋紫云喃喃自语说:“你疯了,华子建,你真的疯了。” “是的,我是疯了,为你而疯狂。”华子建疯狂的回应着。 后来两人收拾整齐,秋紫云就告诉华子建:“子建,看来柳沟修路的项目他们是准备给胡老板,你看我用不用在下次会上顶住,不让胡老板拿到这个项目。” 华子建犹豫了一会,胡老板肯定用他的大手笔,已经把其他人的工作都做好了,让秋紫云一个人顶,只怕很难啊,华子建就说:“我感觉这个项目里肯定是有些猫腻的,但你硬顶也不好,会伤害很多人的利益,这样你看可不可以,你在会上提出你的反对意见就可以了,最后谁定的,就让他定,万一将来有什么问题,也赖不到你头上。” 这不是华子建危言耸听,因为在政府工作中,很多事情时间一长,最后出了问题都是一个乱扯,只有在会上做出明确的表态,记录在案,这才能到关键时候说清楚自己。 华子建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睡葛懒觉了,今天在家里算是满足了一次,老爸老妈也不忍心叫他,让他一口气睡到了10点多,华子建醒来就笑了,在洋河县政府休假的时候每天那外面办公室的电话就不断,楼下也是一阵阵的有响动,今天可好,住在家里,一大早什么声响都没有,没有电话声,也没有汽车的喇叭声,感觉很静怡,很舒心。 起床以后,简单的漱洗一下,他才惊诧的发现,自己老妈站在院子里,对每一个过路的乡亲做着一个小声点说话的手势,华子建在房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眼中就有了一点湿润,很多童年的往事就历历在目,他感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华子建随便的吃了一点早餐,他就在村上到处转了转,沿途很多人都认识他,不断的和他打着招呼,华子建带上了好几包香烟的,见了男人就发,大家也很亲热的和他拉拉家常,他一走,都在交口称赞着:“看老任家,多有福气,养了这么好一个儿子。” 华子建这样转了一圈,回来也是百无聊赖的,忙惯了的人,一旦闲了下来,多少还有点不适应了,看来他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 好在华子建在柳林市还有很多过去的同事,朋友,同学,这几天的假期基本就是喝点小酒,打个小牌,赢点小钱,倒也乐哉游哉。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之间,假期结束,华子建又回到了洋河县,就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场危机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他。 昨夜的一场大雨,在天地之间挂上了一幅巨大的珠帘,闪电雷鸣,像天河决了口似的凶猛地往下泄,华子建透过窗子往外望去,屋檐底、大树下,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粗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叭叭直响”。 等到天亮,雨水才小了下来,华子建的心情也为之轻松,但这样的轻松又能持续多久呢?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华子建带入了噩梦。 他的脸色已经苍白,拿着话筒的手也微微的有了点颤抖:“什么?粮油大库的一个仓库垮了,损失多少,有几万斤粮食啊?好的,我马上过去。” 华子建已经顾不得多想了,他连秘书都没叫,直接到了政府办公室,要了一辆车,匆忙赶了过去。 粮油大库里所有的粮食局领导都在,局长严鸿金正在组织人员清理倒塌的库房,现场比较混乱,等华子建下了车,几个粮食局的领导才发现他,都围拢过来,粮食局的严局长脸色灰暗,萎靡不振的说:“华县长来了,唉,你看这事情......。” 华子建先四处的打量了一番,倒塌的是一个稻谷仓库,它在一排排仓库的顶头,华子建近前看看,感觉这仓库还算新的,那怎么就倒塌了,他带着疑惑问严局长:“这个库房是什么时候建的?” 严局长嗫嚅着说:“去年...去年下半年修的。” 华子建眉头皱了一下:“那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严局长就不敢说话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这次有大麻烦,这个大库是国家的储备库,有任何的闪失,都会成为一个大问题,只怕自己此次之在劫难逃哦。 华子建现在也顾不得批评别人和追究责任,他也很快的就投入到了清理仓库和抢救粮食的工作中,能挽救一点损失,以后大家的责任也就少上一点。 这时候,在洋河县的政府各部门都很快的知道了这事件,这就验证了一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个消息无疑给冷漠,平淡,枯燥,压抑,单调,疲倦,索然无味的人们带来了话题和生机,所有的人都开始了议论和点评,有替华子建担心的,有人在幸灾乐祸,有人在看热闹的,还有义愤填膺,大发感慨的。 那么,此时此刻哈县长在干什么,他也毫无疑问的得到了这个消息,他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不断的吞吐这烟雾,就像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妖魔,把自己的整个面部笼罩在烟雾中,他是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了。 华子建来的时间不长,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利害冲突,就算是上次畜牧局的黄局长那事情,仔细的算算,真真的赢家还是自己,自己获得了很大的一笔收入,如此说来,是不是应该还要感谢一下华子建同志,呵呵呵。 然而,这是一个经济帐,政治帐呢?那就是自己必须对华子建下手,这不是自己的喜好问题,是市委华书记的心意,而自己作为一个华书记忠实的铁杆,完成他的心意,就是自己最大的任务和职责。 自己对华子建客气,容忍,那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刀的到来,这样的机会不是经常可以遇见的,那么,就不用再等待了,现在就开始吧。 哈县长在烟灰缸中使劲的摁熄了那半截香烟,拿起了电话,没有犹豫的就拨通了粮食局局长严鸿金的手机:“严局长,你在哪里,奥,在大库啊,那过来一趟吧,我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嗯,你一个人过来就可以。” 挂上电话,哈县长又习惯性的掏出了一支香烟,但想想,又放了进去,从他紧锁的眉宇间,就可以知道,他在继续的盘算他的整个计划。 时间不大,粮食局的严局长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外面还有点小雨,所以严局长的头上和身上都是湿漉漉的,而裤脚上也是沾满了泥污。 哈县长冷冷的看着他走进来,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冷冷的把他看着,看的严局长一身发麻,表情也很不自然起来,在加上这一副狼狈样,就让一个堂堂的大局长显得有点滑稽了。 哈县长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让他坐那沙发上去,然后才神情凝重的站了起来,也走过去,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严局长哆嗦着手,掏出一支香烟递了过来,哈县长却冷冷的拒绝了。 严局长有点尴尬,那香烟递也不是,装起来也不好,迟疑着,这时候,哈县长才说话:“严鸿金,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 “这......哈县长,你是了解我的,你一直是我的老领导,唉,这次还要请哈县长......。” “请我做什么,袒护你还是保护你,谁来袒护我呢?”哈县长一口酒吧严局长的话接了过去。 严局长唯一也就是靠哈县长的宽容和保护了,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除此之外只怕再无第二条路好走了, 他就小心的说:“哈县长,念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请哈县长指条明路,给通融一下。” 所谓的通融,自然就是破财免灾的意思,然而,这次哈县长是不要财的,但严局长说的那个指条明路,倒是哈县长可以接受的。 哈县长沉默了一会,看着严局长淡淡的说:“好一个指条明路,不过路倒是有一条。” 严局长就呼的一下抬起了头,瞪大了双眼,望着哈县长,眼光中就有了希望和期待。 哈县长迟疑一下说:“路是有,就看你会不会走,你固然是有错误,但错误也分个大小,县上的领导难道就没有督促不严,检查不实的责任吗?我看未必。”严局长就反应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很快,他就明白了哈县长的意思,常听人说舍卒保车,看来这次要舍车保卒了。 他脸色一变,牙一咬说:“我知道怎么办了,谢谢哈县长,改天一定重谢。” 看着严局长离开,哈县长还是没有轻松下来,这只是第一步,他还要做其他的一些铺垫工作,一个计划的实施,不是单单的一两个步骤就可以完成,在市委华书记当初给他暗示的时候,他已经做过全方位的考虑了,一直没有动手,就是缺一个契机,现在这个契机来了,后面就看自己怎么运作。 哈县长就起身到了县委,他必选见一见吴书记,这也是一个关键点,没有吴书记的默许,就算完成了这个计划,也会给自己留下很多破绽。 第五章:叱咤风云 吴书记也是一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没有像一般的干部那样兴奋,他以多年的从政经验,敏锐的感觉到了这次华子建很难全身而退,作为分管的副县长,是难逃干系的,更何况还有哈县长和哈县长背后的人,在虎视眈眈,关注的这件事情。 是不是吴书记也应该采取点什么行动呢?不,完全不必要,作为一个资深的宦海中人,他知道什么是变幻莫测,什么时候应该隔岸观火,什么时候应该以静制动,现在自己只需要等待,等待着事态的演变,不到火候,自己绝不出手。 于是,他稳稳的在办公室看着报子,喝着茶,直到哈县长的到来。 当吴书记看到哈县长进来的那一刹那,吴书记知道,自己的等待没有浪费,大鱼上来了,该收网了。 吴书记就客气的找话哈县长坐下,自己亲自给哈县长泡了杯茶,然后转身端过自己的茶杯,坐在了哈县长的对面说:“学军同志,最近你可是过来的少了,今天我们好好聊聊。” 哈县长含蓄的笑了笑说:“最近忙,也怕打扰书记,就来的少了点,以后我会经常过来向书记讨教的。” 吴书记喝了一口水,抬眼看看他,呵呵一笑,说:“什么讨教不讨教的,今天不是来给我戴高帽子,哄我开心的吧?” 哈县长手中茶水太烫,他就放到了茶几上,说:“没有给书记戴高帽子,我真的很希望多向书记学学,你就说粮油大库这件事情,我就一时没了主意,所以来请教一下书记。”哈县长和轻易的酒吧话题转到了今天的主题上。 吴书记心想,你能没主意,你那鬼点子多的,不过你有千条计,我还是老主意----等。 吴书记就笑了说:“大库这事情啊,我刚听说,你们政府先拿葛措施吧,要把损失降到最低,粮食都是国家的,粒粒皆辛苦啊。” 哈县长这一听,奶奶的,你老吴就不能说点有用的话吗?上来就给我来虚的。 不过哈县长还是在笑着,他就说:“书记啊,我就想先来和你商量个应对的方案,不然上面追究起来,我们两人只怕很难脱的了干系,你说呢?” “是啊,是应该有个方案,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处理的很完美。”吴书记还是没有去接哈县长的话头。 这倒让哈县长为难了,他就一时的搞不清楚吴书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哈县长没有太多的时间,他不想和吴书记纠缠在虚话中,他想赶快把事情做个敲定。而吴书记就是要等他急,就是要用一些废话来迫使哈县长他先亮出自己的底牌,至于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危害,那都不要紧的,自己会在他亮出以后再相机斟酌处理,或者是和他讨价还价。 哈县长点起了一根香烟,也给吴书记点上一根,两人都长长的吸了一口以后,哈县长下意思的弹了弹手指上并没有烟灰的香烟,说:“我刚才也仔细的想过了,这件事情上面肯定会过问,我们应该先有个准备,特别是在责任认定的这一方面,应该提前考虑。” 吴书记看哈县长说道了主题,这才嗯了一声说:“那么,哈县长对责任认定是怎么想的,你看该由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哈县长沉默片刻说:“粮食局本来就有主管的县长。” 一点都没有出乎吴书记的预料之中,这哈县长果真要借助此事让华子建下台了,吴书记就进入了沉思中,他默默的抽着烟,华子建和自己无冤无仇,甚至还可以说,有点利用的价值,他帮助自己一来就完成了一次对哈县长的狙击,并且在下一步对哈县长的攻击中,还是大有用处的,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是要保上一保的。 吴书记继续的沉默着,但脸色就阴暗了许多,他的办公室也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就有了点沉闷,但吴书记的心里就有了点奇怪,这个哈县长就凭什么敢于到自己这来说这个想法,难道他判断不出自己对华子建的关系,不对,这一点都不像是老哈的作风,在等等,应该这老哈还有后手。 政治博弈,其实跟弈棋挺相似的,此刻的吴书记和哈县长,就像是两大高手对阵,他们相互揣摩对方心思,相互布局下套,相互拆招儿!高手对垒,往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两个人一时都没说什么话,空气变得凝固和沉重,吴书记是要用这种氛围来压迫哈县长,来给他施加无声的压力,来让他自己知难而退,自己改变计划,而哈县长也要用这样的气氛来加重此事的分量,让吴书记不能等闲视之。 是啊,以哈县长的心思缜密,没有后手,他怎么可能提出这个设想,他心里也知道这吴书记不傻,既然要承担责任,严局长刚好也在吴书记的枪口上,对吴书记来说,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他老吴又怎么可能随便的放过。 但哈县长没有让这压抑的气氛感染,他很淡定,手上的香烟在缓缓的流动着淡蓝色的烟雾,这烟雾和他的心一样,显得平静和笃定。 所以,在一阵的沉闷后,哈县长还是抖出了自己的后手:“对了,吴书记,你家吴海阔还在乡上啊,最近一直没见。” 吴书记很奇怪,哈县长怎么扯到自己儿子了,就随口说:“他那最近也忙,很少回来。”哈县长点点头,开着玩笑说:“农村也辛苦,我就说什么时候给调一下,把他那个副科病帮他治一治,调到正科,回县上那个局来吧。” 奥,吴书记到底摸清了哈县长的后手了,是如此啊,自己儿子是当了几年的副乡长了,几次上会想要动动,都是这哈县长从中作梗,自己也不好为儿子据理力争,搞的最近儿子连家都不回,说自己就想着自己升官发财,不管儿子的死活。 这还罢了,老伴也是每天的唧唧歪歪,说到儿子,就不给自己好脸色,他们那知道自己为难啊,要是别人,自己在常委会上就算是发脾气也可以强行的定下来,但他是自己儿子啊,自己什么话都不好说,要按自己的心意,就是让自己把县委书记的位置让给海阔做,自己也不会皱下眉头的。但吴书记的表情纹丝不动,他还要在算算,用华子建来换取自己儿子的提升到底合不合算。 哈县长没有急于的获得他的表态,只是继续说:“吴书记,这件事情到底怎么样处理,最后也未可知,说不上也就是虚惊一场,我们只是做个防备,也许到最后一个天灾非人祸也就过去了,谁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是啊,这也是吴书记思考中的一个方向,这华子建有秋紫云市长在上面顶着,未必就真会出什么大问题,那么自己不做这次交易,要是万一华子建没什么问题,自己是不是很亏,在说,让哈县长放开手脚对付华子建,不管是结果如何,只怕都会和华子建成为死敌了,同样的,也就和秋紫云成为了死敌,这似乎对自己以后的攻击更为有利。 这样想想,吴书记脸上的淡漠就少了许多,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和那一点微妙的变化,很快就被哈县长捕捉到了。 于是,哈县长的嘴角就勾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显而易见的,这条件已经是打动了吴书记。 良久,吴书记到底还是开口了:“学军啊,这次事情你就处理吧,本来也是你们政府内务,我会支持你的想法。”哈县长的笑意就更加的浓郁了,吴书记已经答应了自己的条件,那么剩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为了更好的稳住吴书记,不要让他再有其他想法,哈县长就再次的提起了吴海阔的事情:“让海阔回来到烟草专卖局怎么样?那里刚好正局空缺。” 吴书记就哈哈的笑着,转到了其他的话题上去了。 华子建忙了一个中午,也刚回来,他没有心思吃饭,他也有很多问题需要思考,现在既然出了这问题,它的后果是什么?? 以自己这些年从政的经验看,不管这件事最后怎么平息,但一定要有一个替罪羊出来安抚上面领导和下面的民情的情绪,那么这次会是谁来做这个替罪羊,这才是关键。自己是主管粮食局的副县长,这把火会不会烧到自己的身上,这个可能性是有的,因为自己做过秋紫云的秘书,因为哈县长是华书记的嫡系,这就势必会让一个简单的事情复杂话, 自己站出来顶罪的可能性不管有多大,都不是个好兆头,一定要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才可以。 这样想想,华子建就大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对于中午在现场的时候,哈县长叫走了严局长,华子建也是有点担忧的,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哈县长就不来问问自己呢,刚才自己给他打电话,他也说在忙,这是不是也预示着一种不祥之兆呢?华子建极度沮丧的想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再去找找哈县长为好,现在自己可以选择的退路已经不多了,他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就到了哈县长的办公室,在外面敲了几下门,也没见里面有声音,推开门,哈县长并不在里面,倒是隔壁的县长秦秘书走了进来说:“华县长,哈县长出去了,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帮你联系一下。” 华子建就摇摇头说:“那算了,一会我在联系吧。” 华子建在办公室里坐卧不宁的,好不容易等到上班,他又给哈县长去了个电话,但哈书记还是说忙,华子建就不能在等了,他决定找找吴书记,给吴书记先做个汇报,也探探吴书记的口气。 他到了县委,还好,吴书记没有出去,在这一刻,华子建心里就有了一点安慰,就像是落水的人,捞到了一根稻草,他期盼这吴书记会伸出援助的手,来拉自己一把,吴书记不是在上次就把自己划入了他的麾下吗?还给自己交代了一个对哈县长发起攻击的指示,那么,他是应该帮帮自己。 吴书记也算到了华子建会来找自己的,他的脸上,依然流露着往昔的和蔼和关切,这更让华子建感到了亲切,多好啊,一个人有帮派,有组织真的很好,在自己最消沉,最低落的时候,这种关切就像春雨,湿润着华子建的心田。 华子建压抑住自己心里的那份感动,低沉的说:“书记,我是来向你检讨的,我工作做的不够细致,给国家造成了损失。” 吴书记亲切的看着华子建,用醇厚的语调说:“年轻人吗,谁不犯点错误,都有个过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 额,华子建瓜了,他憷然一惊,自己就是那谦虚的一说,怎么吴书记就真的把错误算在了自己头上,这话的味道有点不正常了。 华子建沉默了,他要判断一下吴书记的心态,可是不等他得出结果,吴书记就说了:“一早哈县长来过,给我把情况也汇报过了,你就不用再内疚了,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我们就要勇于面对,这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对你以后的工作会起到一个警示作用。” 华子建就心就开始沉了下来,心上的温度也逐渐的降了下来,他感觉到了一阵的寒意,果然如此,哈县长要下手了,但为什么吴书记也抛弃了自己,是自己对他不够忠诚吗? 吴书记也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定说出这翻话的,他也知道这华子建聪慧机巧,深谛官场的权谋,自己想要来个装聋作哑,只怕也是骗不过他的,反倒让他由怨生恨,还不如就给他讲明,把这件事情淡化一下,将来他最多我就是说自己判断不准确罢了,如此的话,不管华子建在这件事情上倒与不倒,对自己都是没有坏处。 所以吴书记就继续的说:“就我看,这也不是人为的什么大事情,昨夜那雨也实在凶猛,天灾是主要的,你最多就是个没有工作经验的问题,不要看的太重。” 但是,不得不说,吴书记还是的低估了华子建对事态敏锐的判断能力,华子建没有像一般的官场人物那样韬光养晦,深藏不露,他还是不时的展现出一点自己的能力,但他展现的那一点点能力,和他真真的对官场的洞悉,是不成正比的。 他用了一种更好的方式,隐藏住了自己的锋芒,就恰如大隐隐于市一样。 也许,在整个柳林市,也唯有秋紫云可以彻底了解华子建的实力,也或许,秋紫云所了解的也不完全是华子建全部的实力吧。华子建就感到了事态的危机,他有点沮丧的问吴书记:“那你看这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我应该怎么做。” 吴书记很淡然的看看华子建,说:“不要多想,安心工作”。但同时,吴书记却在心中感叹,唉,政治这玩意,真的是没有丝毫的感情和人情的。 华子建彻底的绝望了,一颗心开始变冷,如堕冰窖,他已经可以看到了以后会发生的情况,华子建也知道,自己的唯一希望,也已经抛弃了自己,自己作为一个副县长,在县长的打压下,在书记的漠视中,想要存活,只怕不大可能了。 华子建的心里也多了一些苍凉和悲哀。同时,华子建也对这所谓的政治同盟有了深切的体会,对于吴书记,华子建也加深了更多的认识。他离开了吴书记,脚步漂浮的回到了县政府,他的情绪很是低落,天气也继续的阴沉,似乎一切不详的事情都会来到。 华子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他沮丧着,这时候他意外的接到了安子若的电话,他那低迷不振的情绪很快的就被安子若感受到了,在安子若一再的追问中,华子建犹如发泄般,向她絮絮叨叨的说出了这件事情。 也说出了自己辛苦工作换来的委屈和失望,电话那头的安子若默默听完他的倾诉后,没有过多的语言,只说了一句话:“等着我。” 华子建没有拒绝安子若,他理解安子若现在的心情,她一定是来安慰自己,而她的温情应该是华子建仅有的一点希望。很长时间以后,华子建还是离开了办公室,不管怎么说,他依然牵挂着粮油大库,当他再一次来到这里,看着在雨水中侵泡的粮食,他的心有开始疼了。 和他一样心疼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粮食局储运科的赵科长,他也在痴痴的看着满地的稻谷发呆,淅淅沥沥的雨水就这样不断的打在这两个心疼人的身上。 “躲躲雨吧,赵科长。”华子建低声的劝慰着。 赵科长抬起了无神的双眼,看了看华子建,默默的跟他到了旁边一个仓库的避雨处,两个人都凝固着一种悲哀。 雨还在下,华子建的心也还在沉。吃完了晚饭,华子建就接到了安子若的电话,安子若说自己已经到了洋河县:“子建,我在翔龙酒店,你可以过来吗?” 华子建在这个时候,接到安子若的电话,心里是温暖的,从时间上算,安子若应该是放下电话就往洋河县赶的吧。 华子建就连忙的答应着说:“我马上过去。” 在华子建说马上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对安子若的矛盾心态,他只是感觉自己需要去看她,需要给她倾述自己的烦恼和感伤。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细雨还是淅淅的下着,华子建没有要车,打着伞,看着灯光下那神奇的雨丝。 它是朦胧的,又是清晰的。它给万物披上一件缥缈的纱衣,它又把万物洗涤得清新明亮。华子建漫步在雨中,他的心情也好像被雨水清洗了、擦亮了,一种空明的感觉在滋长。 见到了,见到安子若了,安子若好象更漂亮,岁月无影,人们都说脸是女人的年龄,华子建却从安子若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岁月变迁的痕迹,她依然嫩滑如雪。 仿佛安子若就像一片轻柔的云,在华子建的眼前飘动,她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那份温柔、那份美感、那份妩媚,很快的,就把华子建带到了往昔那青春的岁月。 看着安子若娉婷婉约的风姿,看着安子若娇艳俏丽的容貌和妩媚得体的举止,华子建的眼光开始有了朦胧,假如.......唉,还是假如。 两人在短暂的凝视后都露出了缠绵悱恻的微笑。安子若款款说到:“我来了”华子建没有移动自己的眼神,喃喃的说:“你来了,我就好了。”安子若听到他这样突兀的,超过自己想象的,直白的表达,她的心一下子就有了很多的惊喜,她带着灿烂的微笑说:“如果我的到来,真的可以减轻你的烦恼,我还有什么奢望呢,我很满足了。” 华子建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这样语气的话,他把自己也尘封的太久,太久,就算有过秋紫云,但这样的表白是绝不会从秋紫云的口中说出,有点感动的华子建说:“谢谢你,谢谢你的到来”。 安子若摇了一下头说:“为什么要谢,我需要对你赎罪。” 华子建不愿意她这样说,更不愿意她再提起那让彼此都伤感的往事,他希望把那过去都忘掉,希望自己可以和安子若平等,没有纠葛,没有埋怨的重新开始。“子若,不要说这样的话,谁都不欠谁,谁都不需要谁来补偿什么。” 安子若大幅度的摇摇头,有点激动的说:“不是的,不是的,子建......。” 华子建跨步上前,双手握住了安子若的双臂,深深的,专注的看着她,华子建的这个动作让安子若一下子呆住了,她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感到浑身乏力。 安子若真的想一下子扑在华子建的怀里,只需要上前一步,就可以让自己投入到他的怀抱,然后放声大哭,把这些年的悔恨和对华子建的牵挂,一下子讲述出来。 但她不能这样,她是来安慰华子建的,不是来给华子建增加伤感,而且,他从华子建那有力的大手,和坚定的眼光中,也感到了华子建一种从未有过冷峻。华子建握着她的双臂,凝重的说:“子若,你没有错,为什么不可以忘记那些过去......放松自己,也是放松了我,或者,新的未来就会最近你我。” 安子若眼中的泪水就一滴滴的滚落了下来。 华子建克制住自己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放开手,退后一步说:“多大了,一天还这样喜欢哭,你路上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先吃点东西。” 安子若摇摇头,搽干了眼泪说:“没吃,但我不饿,我们不要出去,就在这,就我和你。”华子建又劝了几次,但安子若就是不出去,也许,她不想让别人来分享自己和华子建难得的相聚。再后来,华子建就对他详细的倾述了很久,他们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过去的种种。 后来安子若也讲了很多,除了安慰他以外,也说到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她甚至于还说:“我在省城有很多朋友,包括省委和政府,你不用管了,我回去帮你摆平。” 华子建是不会让她来插手的:“不,很多事情是需要自己亲手打理的。”安子若就又说:“那就干脆辞职吧,我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华子建就哈哈的笑了,这是他今天见到安子若第一次放声的大笑,安子若没有笑,她感到这一点都没有什么好笑的,只要华子建需要,只要华子建想当,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些,包括自己的身体。 但华子建还是拒绝了,他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尊严。 时间已经很晚了,当华子建说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安子若没有放他走,她说自己很想多陪陪华子建,但自己明天一早要赶回去,有个董事会还召开,华子建其实也不想走,他们就一起又聊了很久很久........。 安子若用美丽,浪漫和温情一直抚慰着他,在这里,华子建慢慢的恢复了他骨髓中的男儿本色,他不再为白天的烦恼困扰,也没有了一点的惧怕,来吧,来吧,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一点吧。 黎明的曙光出现在房间的窗栏上的时候,安子若准备离开了,她看到了华子建靠在沙发上睡的正香,安子若轻轻的为他盖上一条毛毯,深情的看着他,看着这嘴角露出笑容的,英俊的面容,久久凝视。 后来她还是没有叫醒他,自己悄悄的走了,走的时候,留恋中的安子若已经是泪流满面。 当华子建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是人去楼空,只有一种淡淡的,安子若身上的幽香,在房间飘散,华子建长吸了一口,人也瞬间的精神了。 男人的本性,又逐渐的苏醒和弥漫,华子建感觉到了身体里有一种用不完的力气和智慧,一切对他都显的微不足道了,他心灵深处就有了藐视一些权威的勇气。 到了街上,华子建看到一个小摊,他就坐了过去,吃了点早餐,他来的时间不长,也没怎么上过电视和报子,城里的人很少有认识他的。 最近县上还好,没什么大的活动,也没有评选什么文化小城,文明之星什么的,所以街边的摊贩们又象游击队一样,冲破城管的封锁,出现在了大街小巷。 华子建对这种情景是有点悲哀的,看似好玩的猫捉老鼠游戏,其实包含了小贩们多少的忧伤。 当华子建走进政府的时候,很多干部的眼中都充满了同情的在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支生命垂危的老马,这样的眼神让他更加的消沉了。 而对华子建不利的传闻就更多了,仲菲依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给他说了一些外间的传闻,也真心的安慰他了一会,但也只能是安慰,后面会发生什么,谁又说的上来呢。华子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中,他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之多的不利传闻,看来确实还会有更大的威胁在等着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次事件,引爆一次更大的危机呢,希望不要把秋紫云也牵扯进来,往往,一个小的事件在官场上,都会带来大的后果。 昨天晚上华子建在安子若那的豪情壮志,以为各种传言的打击,开始消失殆尽了,一场风暴马上就会围绕住他席卷开来,而华子建,他是没有什么办法来阻止的,他甚至都不敢让秋紫云知道这件事情,他不能去求救,不能因为自己的差错影响到秋紫云,他只能默默的,郁闷的等待那最后的时刻到来。 而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以后,当一张大网已经撒开,哈县长的眼光也变得笃定和决然了,他拿起电话,通知了县政府办公室,让他们通知政府所有县长,还有相关的部,局主要领导,召开县政府紧急会议。华子建也毫无例外的接到了通知,在秘书小张前来告诉他时间已经到了的时候,华子建关上办公室门,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三三两两的有人在小声的谈论着什么,每一个人看着华子建的眼神都有了点遗憾,就像是在看着一颗流星划破苍穹,很快就要消失一般,有点惋惜,有点伤感。 华子建默默无言的走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他的头一直在低着,因为他不愿意看到那过多的同情和怜悯的目光,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他有自己的坚强.凝重,严肃,不带一丝笑意的哈县长在最后一刻到来了,他的步履很坚定,他的表情很冷峻,他没有去看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连眼光都显得很漠然,他坐到了他的位置,缓慢的的打开了自己的包,取出文件,笔记本,钢笔,习惯性的摘下自己的手表,放置在桌子的顶头。 做完了这一些,黄县长才凛冽的扫了一眼会场上的人们。 今天的这种气氛,很多人都感觉到了压抑,大家也知道今天是为什么开会,开会的目标会是谁,因为传言往往是事实的前兆。 哈县长就清了下喉咙,做出了一个准备说话的姿态,下面的各位都很熟悉他,赶忙屏住了呼吸,听他说道:“同志们啊,今天的会议的召开,大家也可能猜出是为了什么,不错,就是粮油大库的问题,我们今天就是要深刻检查,翻醒自己,找出问题的根源,杜绝以后类似问题的再次发生,那么,下面谁先来谈谈啊?” 会议室里空气是凝固的,没有谁愿意先来发言,先来得罪一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暗暗游离闪烁,虽然心态各异,立场不同,这时候却都不约而同地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在政坛上一个人莫名其妙的中箭,倒地,消失,竟然是如此难以预料。 沉默了一会,当哈县长再次的把目光环绕了一周以后,副县长仲菲依打破了沉寂,她说话了:“我来看看自己的看法吧。” 哈县长眉头皱了一下,他不希望仲菲依第一个讲话,因为仲菲依不是他提前打过招呼的人,他怕仲菲依的话题冲淡了自己的主题,这样的会议哈县长开的太多了,而第一个发言,又往往可以引导人们的思路,打过招呼的就那几个人,大部分人还是摸不清自己的想法,这样就可能造成一些错觉和偏差。 果然,仲菲依说:“这件事情令人很沉痛,这个教训也是很深刻的,也说明了我们在抵御大自然方面的措施不够完善,天灾是不可避免的,但损失越小越好。” 毫无疑问的,仲菲依很巧妙就酒吧此次事件定性为一次天灾了,这也是最好的一种推脱责任的方法,也是官场惯用的,也是在座的其他人便于跟风的一种说辞。 这就让哈县长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得不抬起头,看了看雷汉明副县长,这是一个他提前通过气的人,哈县长希望他赶快的站出来,把仲菲依这个论调扭转。 应该说还有一个人也是通过气的,那就是粮食局的严鸿金局长,但哈县长明显的感觉在这个时候严局长不足以扭转仲菲依的论调,所以哈县长的眼光就没有投向严局长。雷副县长看到了哈县长的目光,他不需要什么暗示,他和哈县长一样,对这种会议的微妙程度很能心领神会。 雷副县长就咳嗽了一声,在其他人没有来得及跟风的情况下说话了:“我也说两句吧,对仲县长的看法,我很赞同,天灾不可避免啊。” 他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就继续说:“但是,同志们啊,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的主管领导多用点心,那是不是就可以降低,甚至是控制这一损失呢,当然了,作为华子建同志,他来的时间短,他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这一点也是客观纯在的,虽然他应该负主要责任,但也还是请大家对他多点理解。” 会议的风向就很快的转变了,雷副县长是哈县长的铁杆,这谁都知道,他今天的这番话应该就是哈县长真实的想法了,这让刚才几个准备跟风仲菲依发言的人,暗叫一声侥幸。 第六章:叱咤风云 仲菲依嫣红的脸上就升起了寒意,雷副县长的讲话和她的论调截然不同,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对雷副县长的发言进行反击,她感到自己已经尽力了,作为一个官场中人,她明白什么叫大势所向,她也不可能为了华子建和自己的那一段缠绵,让自己完全对立于哈县长,那样做,既于事无补,也代价太高。 而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结果了。 这个时候,哈县长知道该严局长上场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就投向了严局长,严局长自然明白,自己表态的时间到了,他也深知此次会议的重大,不坐实华子建的责任,只怕自己就要背这个黑锅,当这个替罪羊了。 他站了起来,表情沉痛的对大家说:“今天我是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开这个会的,多么遗憾的事情啊,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损失,但还是发生了,对华县长我不好说什么,但实际的工作经验真的很重要,他正是缺乏了这一点。” 哈县长满意的点点头,听了他们两个的发言,心情很是舒畅,一切都在按自己既定的方向在发展,走到了这一步,参会的人员应该都看出了形势,既然都看出了这大局,谁又回来为华子建据理力争,拔刀相助呢? 奥,对了,或者有个仲菲依,就算她看不清形势,再来帮华子建说几句话,但她一个人又起的到多大的作用呢? 到了现在地步,华子建想要解套的可能性已经基本没有了,哈县长就准备着自己亲自发言,来一举的为这件事情做个定论,彻底的打消其他人的不同想法。 哈县长就抬起了头,用冷冽的眼光锁定了华子建,轻咳了一声,想要说话了。 会议室里因为他的咳嗽,一下子异常的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他做最后的判决,这个时候,哈县长的是很满足的,他满足于自己在县政府绝对的威势,更欣赏着大家对他的无限恐惧。 华子建也抬起了头,他也知道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他的眼光就和哈县长的眼光撞击在了一起,他看到了哈县长眼光中冷酷寒意,华子建就笑了,他的嘴角微微的往上勾起,带点嘲弄,带点蔑视,还带上了一点点的好笑。 刚才华子建身上的沮丧和颓废一扫而空,他的无精打采,他的萎靡不振都完全的消失,一种自信由他的眼中开始了蔓延,以至于让他的整个身体都流露出一种昂扬的,无所畏忌的气质。 华子建的这种精神上的变化是让人震惊的,也是让人望而却步,所有的人都有了疑惑,仲菲依也惊讶住了,她不知道华子建为什么还笑的出来,为什么还有如此大气的神情。 同样的,哈县长也诧异了,这样的会议和这样的情况他参与的太多太多,他也组织过多次这样的杀局,有时候,他还会很欣赏的看着被他锁定的猎物那惶恐,畏惧和颓废的表情。 但华子建的表情和他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那是一种少有自信洒脱,信心满满,又夹杂着自尊,独立和霸气的表情。 于是,哈县长的心里就破天荒的,第一次有了一种颤抖,恐惧,他说不上这样的感觉来之何方,但他知道,自己真的有点不够坦然,不够笃定了。 宦海沉浮了好多年,哈县长早就不再莽撞,他总可以用理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思想,他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走了这么多年,冒险和侥幸早就于他无缘,他需要调整自己的策略了,他先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华子建的自信源于何处。 哈县长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他依然是冷峻和严肃,就像刚才一样的深不可测的说:“同志们,对于这件事情,刚才几位同志也都谈了自己的看法,我们的目的也就是要杜绝以后的类似问题再次发生,既然大家已经认识到了,那今天就先到这吧,至于如何处理,我们还要做进一步详细的调查和了解,散会。” 所有人都瓜了,这开的是什么鸟会,巴巴的把大家叫来,现在这就结束了,这不是哈县长的风格吧。 然而,没有人敢于提出什么,哈县长在政府的威望是不容置疑的。 华子建依然在笑着,他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因为他对哈县长这个人的理解很透彻,很全面,就算他来的晚,但对于人性的洞悉,华子建有超越常人的体会。 会议结束,哈县长说要单独的和华子建聊聊,他们一起来到了办公室,哈县长这个时候是客气的,他招呼华子建坐了下来,说:“子建同志,你对大家今天的讨论有什么看法?” 华子建先掏出了香烟,给哈县长发了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后说:“大家说的都很好,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奥,那个问题呢,我到想听听。”哈县长满怀兴致的说。 华子建就掏出了一份材料,递给了哈县长,说:“这就是大家忽略的一个问题。” 哈县长接过了这个材料,他到很想揭开这个谜团,看看华子建到底是倚仗着什么。 很快的,哈县长的他的神情变得专注起来,他的脸色在难以控制的变换着表情,他的手也有了一点颤抖,虽然他想稳住,但却无法做到,他明白了,他彻底的明白了,他面前的对手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一只待宰的羔羊,他完全是一条狼,一条比自己更狡诈,更可怕,更凶狠的狼王........。 哈县长这个时候知道了华子建自信的根源,不错,这的确是可以让他自信,因为这份材料足以让华子建摆脱出整个事件的不利局面,把矛头引向另一个层面。 这材料是华子建昨天下午搞好的,他在粮油大库的雨中和粮食局储运赵科长做了很长时间的谈话,他劝慰赵科长,也和赵科长一起为大库的损失沉痛。 华子建和赵科长有过几次接触,特别是两人在5.1一起回柳林的路上,他感受到了赵科长的谈吐不俗,更感受到了赵科长性格倾向于特立独行,嫉恶如仇,追求公正,热爱自由,这就给了华子建一次机会,在雨中,面对坍塌的大库,华子建发挥了自己的语言和表情天赋,让赵科长说出了这个大库当时修建的一些内幕。 严局长在组织增加修建这几个库房的时候,因为哈县长的关系,他没有按照常规去招标,更没有详细的去验看施工方的资质,连监理公司都没有邀请,因为施工的公司的老总是哈县长的亲弟弟。 于是,偷工减料必不可少,随意施工在所难免,当时赵科长是提出过异议,只是人微言轻,让严局长一个哈哈,就对付过去了,别的人又有谁愿意听呢,没有,谁都不想搅进这潭浑水中来,这个事情一直也让赵科长耿耿于怀,现在他向华子建道出了原委,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 他是轻松了,哈县长看着这材料就不会轻松了,他不需要很详细的逐字逐条的细看,他就完全领会到了华子建的意图,好一个回马枪,自己的所有构思和布局都在这一枪中灰飞烟灭了。 不过好的一点是,自己当时在会议室及时的发现了一点端倪,没有轻率的做最后的定论,想一想真有点后怕,华子建没有提前拿出这个材料,是不是就想等自己最后的宣读,然后他再用这个材料把自己击翻在地,是啊,应该是他和吴书记一起拿这个材料大作文章吧? 但也不像,如果是那样,他为什么现在就拿出这材料让自己看呢,看来他和吴书记的同盟关系并没有真正的结成,吴书记没有来保他,他同样应该没有把这个材料给吴书记看吧,他在此时此地拿出了这份材料,至少给了自己一个化险为夷的机会,让自己可以从容面对,亡羊补牢。 哈县长的分析是对的,假如在昨天,吴书记能够大义凛然的站出来保护华子建,在华子建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手,坚定的支持华子建。 那么华子建一定可以让这件事情继续的演绎下去,可以用这件事情,在哈县长最终的定论出来以后,咸鱼翻身,帮助吴书记完成一次重大的进攻。 然而,华子建失望了,他被吴书记无情的抛弃,这样的抛弃对华子建来说,比起哈县长对自己的打击更为伤痛,哈县长是为了派系在打压自己,这是正常的,因为这是官场。 而吴书记呢,他不是已经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把自己拉上了他的战车了吗?既然是一个战车上的同盟,为什么还要出卖,还要舍弃自己呢? 这种被欺骗和遗弃的感觉更让人痛彻心扉。 华子建只有靠自己了,他要以此来维护自己的权利,更要以此让自己在他们两大势力的夹缝中求的最大的利益。 所以,他现在恰到好处的拿出了这份材料,把这个难题留给了这个同样让人心悸的,危险的人物。 良久以后,哈县长已经捋清了思路,人也镇定了下来,现在的问题就是看华子建想要怎么出牌,显而易见,华子建的手上确实有了一副好牌,但牌是要打出来才有用,他也相信,华子建不会把这副好牌浪费调的。 哈县长就恍然大悟的说:“子建同志,这件事情原来还有这些原委在其中,说真的,我都不很了解,我那个弟弟,哎,有时候难免会借助我的名义搞点歪门邪道,怎么办呢?我也不能和他断绝关系啊,有时候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又哪能阻止的了。” 华子建很理解的点点头说:“不错,很多干部是不需要你发话,都会对他大开绿灯,这也怪不得你。” 哈县长很有同感的说:“是啊,是啊,谢谢子建同志的理解啊。” “不过,这样理解你的人又有多少呢?老百姓总是喜欢热闹,上面领导总是喜欢臆断,像我这样能够对你理解的人只怕不多。”华子建话锋一转,带给哈县长的压力就陡然的增加了。 哈县长也非等闲之辈,他已经有所防备,自己就不会受到太大的惊吓,他相当的清楚,现实的情况是华子建一定会用这幅好牌赢点什么的,华子建和自己是一个类型的人,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任何机会。 哈县长就说:“子建同志,你说的这点,不可否认,也是客观存在的,通情达理的人实在不多,所以我今天就想和你商议一下,看看你是希望如何处置这个问题。” 谈到正题了,华子建眯着眼,嘴里吐着变换的烟雾,让不断从口中涌出的烟雾去追随着前面扩大和即将消失的烟雾,他没有急于的接上哈县长的话,他沉思着,自己的这副好牌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呵呵,子建同志啊,你但说无妨,我们就是商议,没有什么原则问题。”见华子建没有开口,哈县长就又说了一句。 华子建在烟灰缸里轻轻的,小心翼翼的蹭掉了一点烟灰,露出了应有的谦逊笑容,完全还是像过去一样的低调说:“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我还一时没有想好,不知道哈县长是什么意思”。 哈县长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娘,你能没想好?材料都写好了,会没想好?鬼话! 不过哈县长还是表现出一副相信和理解华子建的样子,他很宽厚,大度的笑笑说:“事出突然,你没想好也属正常,其实这也不是个太大的事件,就像刚才仲县长说的那样,有很多时候,天灾的确防不胜防啊。” 华子建就看着他笑了笑,依然是没有接他的话。 华子建这样的笑有点让黄县长毛骨悚然,哈县长知道,华子建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他就只能在继续说:“子建同志,我的看法你能接受吗?如果你感到了有什么不妥,你也可以说说嘛。” 华子建见时机成熟,就不愿意在继续的纠缠下去了,他举重若轻的亮出收手中的底牌:“委屈到是谈不上,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也不很关心,我只关心我自己。” “奥,你怎么了?没有人想要和你为难啊。”哈县长面露惊讶的说。 “哈县长,你是不知道啊,这件事情在全县干部和群众中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好像我就成了个十恶不赦之徒,让我颜面扫地。”华子建委屈的说。 哈县长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转而又信誓旦旦的说:“子建同志,这个你放心,我当然是要为你正名。” 华子建固执的摇摇头说:“没有实际行动的正名,又有何用。” 哈县长的心已经开始往下沉了,他听的出来华子建这话的含义,正如自己所料,这华子建准备对自己要价了,他就硬着头皮问:“那么,华县长是需要什么实际行动??” 华子建脸色逐渐的有了变化,刚才那谦恭和讨好的神色在不断的消融,他的眼中有了凛冽,他的口气也开始寒冷:“我希望进步,希望进常委,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真正的信心恢复。” 哈县长一下就睁大了眼睛,太让他感到鄂然了。不会吧?华子建的要求大出自己的预料,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疯狂的想法呢? 但哈县长就是哈县长,他没有断然的拒绝,他在快速的计算着,除了这条路,自己还能用什么换取华子建对这件事情的沉默。 后来,他还是没有想到任何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华子建不像一般的人,从上次畜牧局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为钱,但自己除了钱以外,那就只有权可以给他,而权,难道能给他常务副县长吗?自然那是不可能,看来这华子建已经算的很准确,他恰到好处的要了一个自己可以给他的东西,不多不少,刚刚触及自己的底线。 哈县长权衡了好长时间,看来只好让步了,为华子建要是把自己的前程都搭进去,那真的不值,华子建是可以用手上的材料,借题发挥,通过吴书记,或者秋紫云对自己进行一次毁灭性的打击的,真到那个时候,只怕连市委的华书记都难以扭转局面。 哈县长妥协了:“子建同志啊,你来这段时间我也认真的观察过,要说还真是不错的,但你也知道,这事情恐怕我一个人也难以帮你。” 华子建一听这话,立马就收敛起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说:“吴书记那里我会说的,只是哈县长这一票很关键。” 哈县长沉重的点点头,他只能答应,他没有其他路可走:“好吧,但你也要知道,县上最多就是一个推荐的权力,最后怎么定,还要看市里的意思”。 “这我知道!”华子建淡淡的说......。 快下班的时候,仲菲依就打来了电话,约华子建晚上一起吃饭,她也知道华子建心里难受,就想安慰一下华子建,两人就约好了地方,也不方便一起走,下班后各自先后的到了酒店的包间。 一进包间,华子建就看到了仲菲依,看到了仲菲依,他也就呆住了,仲菲依今天太漂亮,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裹的身体凹凸分明,外面罩着一件米黄色的羊绒外套,长发用一根艳丽的丝带盘在头上,一双大眼睛含笑的望着华子建,平添了一种迷人的风韵。 华子建上前握住仲菲依柔弱无骨的玉手说道:“对不起呀,我来晚了,还请恕罪呀。” 仲菲依就笑笑说:“我生什么气,我也刚来一会。” 华子建连忙说:“那就好,那就好。只要美女不生气,天下就太平。” 两个人就说笑几句后,华子建松开了仲菲依的双手,分别坐下,仲菲依就关切的问道:“开完会见你到哈县长办公室去了,怎么样,不要紧吧”。 华子建淡然一笑说:“还好,看来哈县长还是很理解我的,呵呵,应该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了”,说完,华子建就端起了酒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说了句:“不错,好酒”。 仲菲依就很有些诧异的,怎么会没事?还哈县长理解他?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哈县长和雷副县长想要收拾华子建的的一个布局,现在怎么他们收手了。 仲菲依就不明白了,她就问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放过你,可以让我明白一点吗?” 华子建也是满面的疑惑,莫名其妙的摇摇头说:“这还真的把我难住了,我也一直没想通哈县长为什么这样照顾我。” 华子建不是不相信仲菲依,只是这次的事情的原委,他不能告诉仲菲依,就算是自己侥幸的获得了一次胜利,但以后的路还长,不能为一次的获利而得意洋洋。 在来到洋河县的这段时间里,华子建细心的了解,熟悉和研究了整个县委,县政府重要人物的性格,以及县委和政府最值得关注的一些环节和某些隐微的人为影响,在华子建对这一庞大的权力机器的研究后,他做到了无师自通,进而能登堂入室。 华子建深刻的理解了在权力场中,藏器待时远比高调索取更有机会,更加稳妥,他不能骄傲,更不能张狂,在这个地方,战斗永远不会停息,今天的朋友,或者就是明天的对手。 听到华子建的这种解释,仲菲依很费解的摇了下头,她其实并不完全是一个热爱和喜欢思考的女人,因为美貌帮助她解决了许多别人需要思考的问题,仲菲依端起酒杯说:“没事就好,管他是什么原因,来,我们今天好好喝酒吧,本来是给你摆的安慰酒,现在就算是庆祝酒。” 华子建见她不在追问,也爽快的说:“好,感谢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今天陪你好好的喝上两杯”。 仲菲依“哼”了一声说:“两杯?你想的美,不喝到位谁都不能离开。” 华子建就吐吐舌头说:“真是个酒鬼。” 也就是华子建了,换个别人只怕和喝仲菲依一起喝醉都没机会。 说着闲话,两人不知不觉,喝掉了一瓶白酒,安仲菲依的意思还要叫一瓶酒,华子建是不想喝那么多,自己把自己灌醉,那才无聊,他就劝道:“菲依同志,我看今天刚好,我酒量可没你大,再喝就多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喝酒。” 仲菲依今天还好,也就不再坚持,两人又闲聊了一会。 等他们离开酒店的时候,华子建就问她:“今天不要紧吧,我送你回去。” 仲菲依撇了他一眼说:“天都晚了,你不怕我一个人走夜路,让坏人劫了?” 华子建就呵呵的笑了,说:“真有那个不长眼的坏人把你劫了,那他会永远后悔。”仲菲依就转过头看看华子建,也听不出他这话是夸自己呢,还是挖苦自己。 一会就到了仲菲依住的地方,进门,仲菲依就先为华子建泡上了一杯新茶,让他自己在客厅喝着,看着电视,自己就准备冲洗一下。华子建来回的换着电视的频道,也没有什么自己喜欢看的台。 坐了一会,华子建自然就有点心猿意马了,他看到了仲菲依左右扭动着屁股往卫生间去了。华子建暗暗吞了几口口水,仲菲依走路真的很性感。 这个大屁股扭的他快要把持不住了,自己的那话儿已经挺了起来,他急忙喝了口茶,借以平息自己的欲火。 不过这似乎也就是他一厢情愿,那地方依然挺立着,没有理睬华子建的意思,这也难怪,有时候,就算是自己的兄弟,也未必很听自己的指挥。 到底是等了多久,华子建已经搞不清楚了,只是感觉时间很漫长。 终于,卫生间的门开了,华子建抬头看去,立刻惊呆了,仲菲依一~丝~不~着的走出来,脸上红仆仆的,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她的身体凹凸有致,三围极其标准。 她那高~挺~的~山~峰~~骄傲的站立着,粉红色的山顶悄悄的探出了一点头,就象一只刚出洞的兔子,露点头警惕的看着周围。 华子建的那话儿反应就更大了,他只好夹紧自己的双腿,他想表现的更加从容一些,淡定一些。 仲菲依仪态妖娆的走过来,妩媚的笑笑,就坐到了华子建的身边,一阵微风吹来,她乌黑亮丽的长发从华子建的脸上扫过,就象许多只温柔的小手抚摸他的脸。 她的发梢带着沁人心醉的芳香,这股芳香和着她特有的体香,不断的侵入华子建的鼻孔,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透不过气来。 华子建用带点颤抖的声音说:“菲依,你……你真的很美丽。” 仲菲依发出了她那荡人心魂的笑声,调皮的说:“很喜欢听你说我美丽,喜欢让你看我的美丽。” 华子建用手很温柔的摸了摸仲菲依的光滑细腻的腿说:“谢谢你这样看重我。” 仲菲依就站起来,缓缓的站在了华子建的面前,让自己更清晰,更近距离的展现在了华子建的面前,那高原,那平腹,那草地,那峡谷,每一个地方都让华子建留恋不舍。 仲菲依弯下腰,那一缕幽香马上就扑入了华子建的鼻中,一条香舌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他的嘴里,象一条找到家的小蛇在他嘴里来回的游动。华子建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似乎想要躲避,但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摸上仲菲依光滑细嫩的后背,然后沿着后背滑到了仲菲依浑圆的~屁~股上......。 两人长久的缠绵过后,仲菲依拿过一条毛巾,仔细的把他身上的汗水和其他水水擦干净。 仲菲依抹去华子建脸上的汗水,低声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到浴室里冲冲。” 然后起身向浴室走去。再后来,他们就相拥着一起数天上的星星,但星星太多,很费智商,他们就数月亮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华子建提前的离开了仲菲依的住所,他没有叫醒还在梦中的仲菲依,他想着像一个情人分手那样的吻一下仲菲依,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去做,他怕自己禁受不住诱惑,再一次的流连忘返。 华子建来到了政府的办公室,秘书小张已经帮他把水泡好了,对于小张来说,他是感到惊讶的,就在昨天,他已经很忧虑自己未来的前途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如此不济,刚当了不长时间的秘书,就要随着华子建的消沉,而丧失美好的未来。 然而,华子建却神奇般的扭转了局面,他不知道华子建是怎么做到的,但不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哈县长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能够放过华子建,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华子建具有强大的靠山,是的,小张是这样想的。 华子建依如往昔一样,悠然自得的先喝了一会茶,听小张汇报了今天的工作安排,他刚要说点什么,就接到了吴书记的电话,华子建知道,吴书记是一定会来找自己,以他对洋河县细心密切的掌控欲~望,他怎么可能不来打听,不来探个究竟呢? 他没有看到自己倒下去,自然也会感到奇怪的,这一点是毫不费解的。 只是华子建没有想到吴书记是如此的急切,还没等自己给他汇报,就急急忙忙的给自己来电话,让自己过去坐坐,他也有点太沉不住气了。 那么,现在自己是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诠释这次脱险呢?这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还有,自己的另一个目的,今天也要去达成,这样的机会不多。 华子建就紧锁着眉头,边走边想着,他知道,很多真像其实都是掩盖在一些巧言花语中,人们希望听到的是自己所期待和自以为是的东西,有时候,真像真说,反而让人难以相信。 华子建就准备好了一个故事,一个让吴书记可以绝对相信,而且还是很喜欢听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当然是自己了,不过还要加上一点朦胧的,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概念进去,这样才有可能骗的住这个精明的老狐狸。 这样想着,华子建就有点想笑了,他尽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笑意,和县委大院里每一个迎面走来的干部们打着招呼,在有的时候,还掏出香烟和别人寒暄几句,犹如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让别人留下他美好光辉的一面。 很快的,华子建就来到了吴书记的办公室,秘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他们一起走了进去,秘书帮他泡上水离开了,华子建也很谦恭的问过吴书记的好,坐了下来。 今天吴书记没有像上次那样在办公室来回走动,他也抱着茶杯,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吴书记先是沉默了片刻,他没有说什么话,他需要考虑一下,自己应该用什么口吻,用那种方式来提起这个话头,此时,在吴书记的脸上是看不出多少含义的。 他把自己的那些意外,那些奇怪,那些莫名其妙都很好的藏匿了起来,虽然他的心里是那样的期待了解到华子建是如何躲过了这一劫。 在这个时间段,华子建没有说话,他在全神贯注的等待吴书记的问题。 良久,吴书记说话了:“子建同志,我一直也在为你担心,还好,你挺过了这一关,昨天你们开完会,下午哈县长也和我讨论了这个问题,我明确的说了,这个责任应该由粮食局去承担。” 吴书记决定还是先给华子建卖个人情的好,华子建越来越让他看不懂,看不清了,而一个让自己看不懂的人,才更让自己害怕。 华子建就抬起头来,很真诚的说::“这样啊,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一定会帮我的。” 吴书记宽厚的笑笑,感觉很满足,从华子建谦鄙讨好的表情来看,事情绕了一大圈,现在一切又回到了过去的轨迹,自己还是可以继续把握住华子建,继续的为我所用。 吴书记就又说:“我自然会帮你,你身上有很多优点,这很可贵,也很难得。” 华子建就谦逊着,客气着嘟囔了几句感谢的话。 但华子建还知道,这些都不是今天吴书记想要说的话,这不过是个前奏罢了。 华子建是很有耐心的,他从包里拿出了香烟,给吴书记发上一根,再帮他点上。 吴书记就一面配合着华子建帮他点烟,一面用手很亲切的拍了拍华子建帮自己点烟的手背说:“子建啊,你还是不能大意啊,这次哈县长轻易的放过你,一定是大有深意,对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 华子建心里暗道:总算是等到了你的主题了,我就说吗,你能憋多长时间。 华子建在这个时候,却出人意外的有点傲慢自信起来,他点点头说:“吴书记,你是误解他了,他也不想放过我,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乱来。” “奥”吴书记很少看到过华子建的这种表情,特别是在自己面前,华子建总是一副低眉顺目,谦逊讨好的表情。 吴书记那原本不大的眼睛就眯了起来,带着疑惑说:“不得已的苦衷,此话怎讲啊?” 华子建依然有点狂妄的笑着,他轻描淡写的说:“政治联盟和政治对手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是三国演绎中说的那样,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吴书记听到这话,就心里一惊,“联盟?你和他?” 华子建就呵呵的笑了说:“我们算什么啊,虾兵蟹将而已。” 吴书记有点明白了,在更高的那个层面上,很多事情实难预料啊,华书记和秋市长的确是对手,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妥协和休战,就拿华子建提升副县长一事来看,这应该就是一次华书记和秋紫云的合作体现。 如此说来,这次的事情,哈县长能够在一夜之间转变了态度,唯一的可能也就是上面来了新指示,除此之外,用任何一种理由都无法解释。 换句话说,上面已经有过去的对手,转变为暂时的配合,或者是暂时的相互妥协,问题是如果他们双方休战了,自己又该怎么办,这样岂不是哈县长更加的牢固,自己永远就没有了机会吗? 想到这,吴书记是有点气馁。 他在气馁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如此,自己何不在昨天死保华子建呢? 这样一个天大的人情白白的送给了哈县长,可惜啊可惜。 吴书记就强打精神,心口不一的说:“子建同志,这样最好啊,以后你在洋河县工作起来更方便了,哈县长也就不会给你小鞋穿了,呵呵,不过就算不是这样,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会一直支持你。” 华子建就只好再次感谢了:“谢谢吴书记的关怀,以后我也一定会坚定跟随吴书记的,不管是平时的工作,还是在常委会上的表态,我都将以书记你的马首是瞻。” 吴书记倏然一惊,他有点发懵了,常委会?什么常委会? 难道哈县长答应华子建进常委会了? 哈县长是想拉华子建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只能说明柳林市的政治态势真的有了变化。 吴书记心里有了一阵的寒意,也有点紧张起来,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给华子建也表态一下。 张了张口,吴书记又开始犹豫不定起来,多年的谨慎和多疑不禁让吴书记担心,从刚才华子建这话中难以全面,精确的判断出完整的信息,这个哈县长是不是也和华子建已经达成了什么联盟,协议?那自己今天轻率的同意和促成了华子建进入常委,到头来会不会是养虎为患呢? 吴书记紧张的思考起来,他需要做出一个决断,而这个决断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华子建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此时,紧张的不是他一个人,华子建是同样的紧张,自己能不能成功的进入县常委,真正的拿到实权,目前应该是最为关键的时刻,现在就看吴书记有没有相信自己的鬼话,自己给他制造的紧张情绪,是不是击垮了他冷静善谋的思绪。 华子建要完成这一计划,他就不能给吴书记过多的时间来仔细考虑,他接着说:“虽然这是上面华书记.....,呵呵,但县官不如现管,我还是听你的,你看我合适不合适进常委。” 吴书记真的就很犹豫了,不做表态,模棱两可是混不过去的,这个华子建只怕不那么好骗。 最可怕的是,他一旦对自己的态度有了质疑,华子建就可能再也不会为自己所用了,那样的话,洋河县又会回到过去的状态。 不!!不!也许比过去更艰难,因为这华子建背景和实力也都不俗,他的投向,会让自己和哈县长的天枰瞬间发生倾斜,这样的后果最为可怕。 那么自己同意呢,会是什么个情况,华子建和哈县长他们以后结盟来对付自己?? 目前看来,也不大可能,有些对手是永远没办法牵手,就算是可以形成短暂的联盟,终究还是要互相倾扎,分道扬镳。 吴书记决定了,他也要赌一把,就赌华子建和哈县长不会结为一个政治联盟,既然做出了决定,哈县长就说:“嗯,要说我和秋紫云市长也算有缘,当年我提升这洋河县书记的时候,还是秋市长提名的,我又怎么会不照顾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促成此事。” 吴书记说的很诚恳,也很动情,这让华子建也多少有了一点感触。 要是大家都可以忘记一些虚无缥缈的一些权利和利益,和谐共处,那该多好!! 但华子建也知道,这只是一个美丽的幻想,在这块土地上,斗争会永远的延续不断,当你自认为刚刚结束了一场斗争的时候,在你还没有来得及舔抵伤口的时候,新的一场斗争就又会展开。 看来还是毛爷爷说的对啊,有人的地方永远都会有斗争。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华子建又和吴书记聊了很长时间。 他像是一个虔诚的信教徒一样,认真倾听着吴书记那滔滔不竭的教诲,在很多时候,他还要表现出颔首,赞叹,惊讶和崇拜的神情,来配合着吴书记。 直到吴书记彻底的感到了自己的教化已经在华子建心中扎根发芽,他才凝重的说:“子建啊,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我不会让你在洋河县埋没下去,等一切都恢复平静的时候,我会让你担负起更重的责任。” 在说完了这些话的时候,吴书记看到华子建眼中的感激更为明显,他才打住了自己的话头。 华子建也才有机会提出告辞,回到了县政府的办公室。 当华子建在办公室一个人的时候,他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他想要放声的大笑,或者放声的尖叫。 但这也就是一个想法而已,在少许的激动以后,华子建就平静了下来,他马上就为自己这种幼稚担心起来。 这算得了什么?自己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胜利,以后的路还很长,水还很深,这样的十次,八次胜利,也抵挡不出一次大意的失利,这里没有预习,只有决赛,小胜只是可以让自己继续前行,而一次的失利就会让自己淘汰出局,自己大可不必为此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他的心渐渐的沉淀了下来。 第七章:叱咤风云 下午下班以后,华子建准备出去吃饭,走出了政府大门没多远,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上次自己帮忙解决了欠款的饲料厂的许老板在叫他。 许老板满面红光,晃荡着油亮的额头说:“华县长,你好啊,最近我有点忙,也没有到你那去多坐,你不怪会我吧?” 华子建也是很客气的招呼:“许老板你忙点好,忙了就有钱赚,最近工厂都还正常吧”。 许老板就嘻嘻的笑着说:“好好,都正常,这都是托华县长的福气啊!” 华子建笑笑的客气几句说:“什么托我的福气,我就是顺水推舟帮了点小忙,生意还是靠你自己做。” 许老板嘻嘻的笑着说:“华县长太谦虚了,认识你就是我的福气,呵呵呵。” 华子建随口的应付着,准备离开,许老板就说:“华县长,今天我们既然遇见上,择日不容易撞日,县长赏个光,我就请县长一起坐坐。” 华子建也是本来准备出去自己吃饭的,现在见他如此的热情,心里想想,就不准备拒绝了,吃他一次,权当是劫富济贫,他答应了。 他们两个人说着话,一起到了一家附近的酒楼。 许老板很是殷勤,擦桌子,递香烟,一阵的忙活,少时,酒菜都上来了,这许老板就哈哈笑着说:“高兴,高兴,难得又和华县长一起喝酒”。 华子建也笑了说:“怎么,不会是想灌我了吧”。 许老板连忙摇着手说:“那里啊,我不是你对手,但感觉你这人很不错,也合我的脾气,就想和华县长多亲近一点。” 华子建早就听惯了阿谀奉承,拍马溜须,这许老板的马屁一点都没什么新意,他也就不再多说,反正自己肚子正饿,不等招呼,自己动起手来。时间还早,两人也没有什么急事,他们是边吃边喝,这许老板看来酒量确实不怎么样,还没怎么喝呢,他就有点醉意了。 许老板醉眼腥红的拉着华子建的手说:“华县长,我喜欢和你交这个朋友,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你和其他领导大不一样,感觉很实在,心里还有咱老百姓。” 华子建听的有点肉麻,不过也知道许老板有些歌醉意,华子建也没当成一回事,就开玩笑说:“许老板,你只怕算不上老百姓了,你是有钱人,呵呵呵。” 许老板努力的睁大了眼,很认真的说:“我再有钱还是老百姓,你上次为那个学校的事情,让我很感动,这样的领导少了啊。这样的领导我们老百姓也最拥戴。” 这一下就击中了华子建的要害,所谓的马屁,看你怎么个拍法,要拍的上点,拍到对方痒痒处,那谁都会舒服。 华子建对自己解决了黑岭小学危房修缮的事情从内心来讲,也很暗暗得意的,平常还不能挂在嘴边对别人说,那样悠闲显摆,也有点俗气。 但是现在一听这许老板人家提了起来,心里有点小满足了,这一满足不打紧,他对这许老板也顿生了很多的好感。 华子建就主动的端起了酒杯,说:“呵呵,上次那事情啊,小事一桩,当官就是为老百姓办事的,来来,我们干一杯。” 他满心欢喜的邀请许老板再干了一杯。 许老板一点都不畏缩,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口就干了,放下了酒杯还说:“对你是小事情,可是对那些学生就是天大的事情,反正不管你怎么想,我一想起这事情,心里对你就充满了敬佩”。 华子建听的实在是受用,破天荒的亲自给许老板添上了酒。 这许老板喝是喝的痛快,喝完这杯,再说了这段奉承话,许老板的眼睛也就有点直了,他斜倚在椅子上,呆呆看着华子建。 从他的外面来看,好像他是醉的一塌糊涂了,然而未必如此,他酒醉心明白,刚才的话似真似假,看似醉话,其实他把握的恰到好处,即不过分出格,还要找准要害,让华县长听了心里舒畅。 他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练就了一幅铁石心肠和一份狡猾,他是想和华子建交朋友,自己在洋河县一但扎下根来,那是必须要一个后台。 虽然自己也是认识吴书记,但那人心太黑,胃口太大了,养起来负担太重,而这华子建就不一样,就算上次自己出了几万元钱,但人家是为学生,不是为自己,这里面的差别就大了去了。 同时,他还很看好华子建,就像是股民发现了一支黑马股票,他希望紧紧的把华子建抓在手中,随便你怎么的震仓,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今天就是想先从感情上对华子建进行一次投资,感情是基础,至于钱有的是时间送,在有些时候,感情比金钱更管用,也更保险。 两人又吃了一会,都感觉差不多了,许老板结了帐,就要请华子建晚上一起活动活动。华子建不大想去,这地方晚上能有什么活动的,不是唱歌,就是打牌,很没意思,他正要拒绝。 许老板就说了:“华县长,我们一起去洗个澡吧,好好让人家给你搓个背,解下酒。”说着话就一把拉住了华子建的胳膊。 华子建见他有点摇晃,知道他喝多了点,本来他就是个粗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也不好和他拉拉扯扯的,就忙说:“行,行,你放手,我陪你去就是了。” 许老板听了这话,才高高兴兴的松开手说:“这就对了吗,又不是上战场”。 许老板带着华子建到了酒楼的上面一层,轻车熟路的就进了一个浴场,华子建心里暗暗奇怪,你说这许老板看着像是喝醉酒了,但一点不糊涂啊,还能找得到地方。 进去以后,还没等他们有站稳,就上来一个穿着靓丽的妹妹,看起来是这里的领班,她风情万种,笑语迎人的对华子建和许老板说:“两位大哥在本店有没有熟悉的妹妹,又的话可以叫她们的号。” 华子建是第一次来这地方,自然是没有什么熟悉的相好了,许老板估计有,但今天是陪华县长来消费,他就很识趣,也很低调的说:“我们来的少,你就给安排吧。” 这领班点头,把他们又转交给了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的服务生,自己就去安排小妹妹去了。 华子建本来想,到这也就是洗个澡,随便就在这服务生的带领下,一起到了更衣室。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的,两个人就脱了个精光,虽然都是男人,但华子建还是有点难为情的,他侧着身,躲闪开许老板看向自己深林中的那根参天大树,但他就下意思的看了许老板那个地方一眼,遗憾的是,之间野草蔓延,不见大树枝干,估计是人太胖,鸟太小,都被野草淹没了。 华子建就多了一份自豪,噢~~耶!虽然我钱没你多,但总有超越你的地方。 两人也不在多说话,很快一起到了桑拿室,这里面灯光幽暗,很安静,里面设有几个温度不同,设施各异的的浴池,装修也很高档,在一个池子还放着一整块冰。 许老板告诉他说,这个浴城的水都是从地下抽的泉水,对皮肤很好,在洗完热的后跳到冰水里,对性~机能有好处。华子建见许老板现在一点都没有了醉意,笑着说:“看来你早预谋好了,就是想让我犯错误呀。” 许老板就忙说说:“你们这些坐机关的领导,一辈子就是和自己较劲,太缺乏情趣了,个个老气横秋一板正经的,真的需要好好调剂生活。” 华子建也就不用做作,就说:“行行,我听你的,我们就调剂一次。” 两个人哈哈笑着跳进了水池。洗完后,两个人来到包间,许老板贼兮兮的说:“我去叫个小姐给华县长按摩按摩。” 华子建想要阻止,就说:“许老板,我们休息一下就走吧,今天洗的很舒服了。” 许老板嘻嘻的笑着说:“这才哪到哪啊,舒服的在后面。” 华子建有点领会许老板的意思了,他还想说点什么,但许老板快步的离开了包间,他是不会给华子建留下时间来推辞,见他出去华子建也只好等着,他就就斜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不一会,许老板领了两个小姐过来,说:“华兄弟,你看看,怎么样,不行包换。” 看起来这许老板很懂规矩的,有了外人,他也不叫华县长了。华子建摇下头,没有反应,这许老板也就不问了,自己挑了一个长得稍微差一点的小姐说:“我就这个吧,走了,华兄弟你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这的妹妹手艺都不错,按一按有利健康的。” 说完人家两人就恩恩爱爱的携手走了出去,这包间就剩下华子建和一个小姐,华子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很是犹豫,按说自己是不该来这种地方的,但喝了点酒,大脑就有点兴奋,想想也没关系,按摩一下,反正自己不会在这做其他的事情。 在一个,华子建现在见了这性~感漂亮的小妹妹,到底也不忍心马上就让人家离开,就问这小妹妹说:“你们学过按摩吗,知道穴位在什么地方。” 那小姐说:“先生,我们都是很专业的,保证给您按摩舒服。” 华子建抬眼仔细的看了看这小姐,长得确实不错,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 华子建不由的就点点头,闭上眼睛,准备接受一次这个小妹妹的异性按摩。很快的,华子建就感受到了小姐细嫩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起来,这样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有点暧昧,还有点想入非非。 他有点慌乱和紧张,睁眼一看,惊讶的发现,这小妹妹已经是脱的溜光,他顿时怔住了。他就感觉自己的血压在开始升高,人也开始晕乎起来,呼吸也不太均匀了。 后来,小妹妹让华子建有了一阵的颤栗,她竟然吻住了华子建那.......她来回的摆弄着,反复,又反复。为了早点结束战斗,早点拿到小费,这个万恶的小妹妹加大了动作的幅度,悲哀!!华子建又败了.......但他也获得了一次认识,原来这样可以更爽.......。 过了几天时间,在县委的小会议室里,吴书召开了一个县常委会议,在会上哈县长很是迫切的就提出了提议华子建增入常委的问题,这个提议是很在会的常委感觉不可思议,怎么哈县长会提出华子建,他们难道不是两个对手派系的人吗? 但更让常委们看不太懂的是,吴书记竟然也没有多少异议,这就很不可思议了,在他们过去的经验里,既然是哈县长提了华子建,吴书记就应该马上反对,敌人赞同的,我们就要抵制,这才是正常表现啊。 但以吴书记的谨慎,小心,多疑,他答应的如此之爽快,实在是匪夷所思。 奇怪归奇怪,不管怎么说,会上的其他人是不能有别的意见,在没有看清形势以前,谁也不敢冒险的去尝试说出自己的不同意见来。 对这些人来说,这种会议犹如和小姐睡觉,上面的很认真、很卖劲,下面的装着很投入、很舒服。上面的没完没了、希望时间长些,下面的表面兴奋、心里却盼着快点结束、结帐。 在小小的县城里,两个一把手的不和谐,早就搞得党政关系紧张,大家都已心明如镜,遭罪的就数下面的干部了,他们是人人如临深渊,事事如履薄冰,生怕一时不慎站错了队,生出事端,甚至引火烧身。 然而,在这宦海险恶之中,同样的,也造就了领导们那卓越的智慧,他们很清楚,也很明智的选择就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不动声色,隔岸观火,多去栽花,少给插刺。 在这个大前题和大思维的指导下,华子建同志就顺利的获得了通过,步入了洋河县的权利中心。 消息像风一样的快速传播开来,华子建的进入县常委,让这小小的洋河县城,马上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探讨的话题,人们到处传扬和议论着。 华子建的心情可想而知,自己从一个扫尾副县长,摇身一变,就成了县政府第三号人物,这真是应该愉快一下。 他美美的泡上了一杯茶,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享受这胜利的喜悦。正在自我陶醉中,就见政府办公室的小柳和其他几个人,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小柳忽闪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进了他办公室就嚷嚷着:“华县长,噢!不对,应该叫任常委了,你荣升了,说吧!该咋办? 华子建就一边收拾起桌子上的文件,一面笑道:“嘿嘿!小丫头,声音小点,不怕哈县长听见?”。 这个小柳不但人长得漂亮,语言泼辣,穿着时髦,是县政府办公室里有名的小活宝,从华子建一来洋河县,小妹妹就把华子建给盯上了,可华子建却好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小柳一撇嘴:“领导,别吓唬人。我们看见哈县长出了大楼,才跑过来的。哎哎!领导升官了,是不是得请我们好好搓一顿?” 华子建笑了,知道是躲不过去的,就说:“好,好,美丽的柳妹妹,你们就选个地方,我买单,不过先说好,可不要搞的太贵,我穷啊。” 秘书科的科长左近也插话了:“领导,没这么便宜吧,今天可是人比较多啊,所以只怕领导要多放点血出来。” 华子建一听,怎么都来敲竹杆了,但也没办法,自己升官高兴了,那也的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吧?也难得和大家有一次沟通感情的机会华子建也就大大咧咧的说:“有多少人,我就请多少,大不了这月工资都搭进去。” 那小柳就又说了:“刚才仲副县长也来电话了,说晚上也要参加你的招待会的,你幸福吧,我们县上的第一美女,一般人是请都请不来的,所以领导你说说,这钱花的冤枉不冤枉?” 华子建一听到他们说起仲菲依,他还有点激动的,他一下就想起了仲菲依那气质典雅,明艳动人的样子,华子建连忙说说:“不冤枉,不冤枉,我幸福的很,行了吧!”不 过说起来,华子建确实应该感到幸福,这仲菲依人长得漂亮,气质又高贵不凡,成了机关里单身俊男们献媚的目标,可仲菲依对这些人颇为冷淡,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也就只有华子建是知道也感受过了仲菲依的热情和缠绵,华子建有时候也有点担心自己和仲菲依这样下去,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但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他又克制不住自己偶尔的向往和一些地方的膨胀。 这几个人就开始在华子建的办公室里安排起来,晚上吃什么,到那吃,吃完了还应该再活动下,直接就没有一点想要征求华子建的意思,华子建也只能咬着牙,准备晚上狠狠的挨一刀了。 下午,华子建又接到了不少电话,都是祝贺他高升和请他吃饭的,华子建就一一客气的拒绝了,说有了安排,改天在说。 晚上的聚会是在县里一个酒店举行的,有县政府办、还有几个部,局的和华子建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济济一堂,二十多人。 办公室左近科长安排的不错,桌上堆满各种菜肴,把聚餐搞得十分热烈,仲菲依今天更是仪态万千,压住了所有参加宴会的女同志,她的脸上也没有了往常的冰冷和严肃,显的随和热情了很多,那迷离的眼神也不时的飘向华子建,让华子建多少还是局促和不自然。 都是年轻人,也没什么太过的顾忌,桌子上的气氛很是热烈,一会就见办公室的小李对旁边的人说了:“这人喝酒也是分阶段的,少女阶段,严防死守;少妇阶段,半推半就;壮年阶段,来者不拒;寡妇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老太太阶段,不行还要瞎比划。” 就有人问起了他:那你是什么阶段。他摇摇晃晃的说:我是寡妇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来来来,兄弟,我们碰两个。热烈的酒宴结束了,大家喝的也是摇摇晃晃,都感觉余兴未尽,强烈要求继续下一个节目,这逮住了敲诈领导的机会,所有人都不会轻易放弃的,最后大家商议的结果,就是唱歌。 歌厅很快就联系好了,县里最好的歌舞厅,看看没几个客人,左近就把整个歌舞厅包了下来,老板见是政府办的左领导,自然不敢怠慢,给了很大的打折优惠,还屁颠屁颠的跑上跑下,和服务员一起,调音响,并桌子的,他一点都不敢慢待。摆布停当,一霎时,舞厅里就是轻歌曼舞,热闹起来了。 大家平时在机关里都是绷着脸说话,带着面具做事,一个个装的跟和尚一样,今日,有了放纵一把的机会,又喝了酒,自然谁也不会作假。 小柳眼明手快,先就抢到了麦克风,她把麦克风递给了仲菲依说:“仲县长,你也是咱女同胞的骄傲,今天就放开来一曲,镇镇他们。” 仲菲依忸怩一下,推辞了几句,最后也只好一笑说:“那我就来一曲,唱的不好,你们可不许笑话我。” 说完,接过话筒开始唱了起来:不是不爱,只是怕自己,会再像过去,没有哭泣,不是不在意,心里也轻许,却又不愿意,靠你好近,年少的情感曾经向往风雨......我害怕再次去面对,没有结局的爱情......。 仲菲依娓娓动听的唱完,整个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了一点其他声音,只有仲菲依犹如天籁一般的歌声在回荡,大家谁也没想到,仲县长有如此的好嗓子,歌唱得如此之好,更让他们奇怪的是,像仲县长这样矜持冷峻的冰美人,今天也是放开了自己,带头唱起歌了。那情真意切的歌声和仲菲依忘情一般的投入,让大家很是震惊。 歌声结束了,沉寂了足有一分钟,大家才回过味来,歌厅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华子建也不得不大为佩服仲菲依,人家不仅人漂亮,歌唱的也好,还有这一份清新脱俗的气质,这是一种天生的气质,没有丝毫做作和勉强。 就在大家正在赞美和敬仰之际,歌厅的门口却响起了一个很嚣张的沙哑声音:“咋地,老子唱歌,又不是不给钱,还不让人进去了,我看你们这是不是以后不想开了,不想开就早点说,老子明天就带人来帮你们把场子关了?” “不是啊,张老板,今天歌厅被人包下了,不然怎么说,我们也不敢挡你的大驾啊,你老人家就不要让我们两个为难了。”显然,这是门口保安苦苦哀求的声音。不要看保安平时很牛,穿了一身假警服,经常拿个黑棒吓唬人,但见了真警察和大老板,他们还是很懂得谦虚谨慎的。 但今天的问题是保安的谦虚不顶事,那外面的声音更是嚣张起来,并推开了保安,无所顾忌的就进了大厅的门,歌厅的灯光很幽暗,这人本来也喝醉了,一时还看不大清楚,他边走还边说:“笑话,老子管你包不包场的,老子今天请王队长来作客,老子倒要看看,在洋河县谁还比老子更拽啊。” 看来这人是喜欢自称“老子”哦。 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矮胖的中年人满嘴喷着酒气,当先走了进来,只是走路的时候可以看出来有点摇晃,肯定是喝的二家二家的了,这人一喝多了,就胆气,色气一起上头了。 这醉汉进来还没适应光线,眯着眼到处瞅瞅,耶!就见屏幕前站着两个妹妹,一个是仲菲依,一个是小柳,这家伙眼睛睁大了,好像就条件反射一样,见了歌厅里面的妹妹就当成了小姐,他喉咙不觉咕咚咽下了口水,就差舌头出来在下嘴皮上舔一舔了:“吆喝,都是小年轻的呀!呵呵!还有这么多美女呀!” 在他后面,又跟进来了几个个衣冠楚楚的人物,大摇大摆地向里面走来,不用多说,一看样子就知道,这都不是好惹的主。这喝醉了的矮胖子对旁边一个老男人说:“李老板,娘的,真来着地方了,你看啊,有小姐” 说完,他是摇晃着,抢上一步,要上来要拉仲菲依的手,他也不看看这是谁,估计是经常在歌厅拉小姐拉滑溜了。 仲菲依能是他随便拉的人吗,华子建刚才听他那话早就有了气,在加上他也是喝了不少酒,比起平时就少了一份温文尔雅。他怒喝一声:妈的,什么人如此嚣张。 上去“啪”地一声,在这矮胖的中年人脸上就重重的扇了个耳光。 矮胖的中年人吃疼不止,一手就捂着脸,一面就大叫了起来:“王队长,他们打老子了,你快来帮忙啊。” 这和华子建一起来的着一堆人一听,呦喝,还来了个王队长啊,倒要看看,是那位大神。 大家也就顺着他叫喊的声音,一起看向了那个王队长,这王队长在耳光响起的时候,已经愣在了那里了,作为洋河县刑警队的队长,其实在很多时候和很多地方,那是挺牛皮的人。 歌厅里的老板们,酒店里的经理,他绝大多数都认识,所以一般上这些地方,那是很嚣张的,一点都不会学着低调,走路基本都是横着走的,但今天他彻底焉了, 因为这王队长透过昏暗的灯光,他渐渐的适应了环境,也看清楚了里面的客人,洋河县城本来就不大,这些人都是县里两大院的人物,他哪能不认识。 更让他没想到,今儿个一下子,自己以这种方式见到了这么多人,里面还有两个副县长,并且还是个专管公安系统的华副县长,这一下,他冷汗霎时湿透了衣背,酒也醒了大半。 王队长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汗水,急忙解释:“误会,误会。他是喝多了一点,喝多了一点,各位领导海涵。” 就听秘书科的科长左近说:“王队长,你真会交朋友,这样的人也带在身边。” 王队长心里暗暗叫苦,赶忙一面给大家道歉,一边转过身吩咐着同来的几个人:“快把张老板扶出去!” 那张老板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见王队长让人把自己架出去,他当然是不愿意的,他继续咆哮着:“凭什么老子出去?老子挨打了,他妈的,都动手啊。” 在他的心里,在这小县城竟然有人敢对自己下手,真是活腻了。 但王队长手下那几个人也算是适应了舞厅里的灯光,看到了面前都是些什么人了,再不答话,那敢放手,生怕自己的长相让华子建他们看清了,都是低着头一路就把这张老板架了出去。 华子建就上前一步,阴不岌岌的说道:“王队长,你现在玩的挺大啊?” 王队长那个汗水啊,就直接是一颗颗的冒了出来。 他很惶恐的结巴着说:“任....华县长,我我…真对不起,真对不起。” 华子建就问:“刚才这人是谁啊?” 王队长搪塞的说:“一个小老板,他也不认识华县长,所以才有这误会。” 华子建打人以后也感觉有点莽撞了,他不想为这个事情闹的太张扬,本来今天是好事,为这破坏了情绪不合算,他就说:“王队长,算了,你出去告诉他,以后说话做事要注意,别喝点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王队长当然只能连声的答应着,这堂堂的副县长,又刚进了县为常委,这样的人物别说是自己,就是县局的郭局长也得听他的招呼。 王队长那里敢多说什么话,这个地方最好还是不要留下来,消失的越快越好,他连忙低头答应着,跑了出去。 见他们狼狈离去,舞厅里面的年轻人就撇开了这事情,继续他们的享受。 唱歌的,跳舞的,坐在下面喝酒的,不一而足,华子建到底还是喝多了,在酒店白酒喝了不少,唱歌时又喝了几瓶啤酒,这一混合,后劲上来了,最后连怎么回的宿舍都记不得了。 第二天醒来,华子建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才伸了个懒腰,下了床。一打量四周,华子建愣了,整个房间全都被清理了一遍,自己随意乱丢的未洗的衣服、袜子也都洗的干干净净,晾晒在室内的晾衣绳上,书籍也整整齐齐地归拢在了一起。 华子建挠了挠头,看这情形,一定是哪位女同胞送自己回来的,最有可能的是小柳,唉!太不好意思了,连臭袜子都给洗了。 华子建连忙起床,洗漱一阵,头还有点晕,他也来不及泡茶,喝茶,先就下楼到了政府办,摇摇晃晃装作没事一样就找到左科长:“哎!左科,昨天我喝的太多了,谁把我送回去的?” 左近科长笑着说道:“哈哈!领导头一回喝这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啦!是仲副县长把你送回去的。” 华子建叫声惭愧,他讪笑一下,又问道:“噢。瞧我,全都记不得了。好像咱们还打了人?”。 左科长不以为意的说:“没事,一个小老板而已。” “奥,这样啊。呵呵呵”说完,华子建也离开了办公室。 他没有想到仲菲依会把自己攒了几天的脏衣服给洗了,可怕的是,还洗了自己的臭袜子。 华子建自嘲地笑了笑,决定给人家给打了个电话,感谢一下,电话拨通后:“仲县长啊,真是谢谢你,你看我昨天都不知道了,唉!太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间别这么客气好不好。只是,哼!你也太邋遢了。袜子臭死了,好了,哪天闲了我单独为你祝贺一次。”仲菲依的轻声说道。 华子建的心里一阵热和,让他很有点满足的感觉,他也就连忙答应着说:“谢谢你,谢谢啊,那天我请你。” “这还差不多,我等你请我啊,嘻嘻嘻,挂了。”仲菲依说完挂了电话。 华子建在暗暗得意和满足着,但在此时,有一个人是心里很不满意的,或者说是很嫉恨的,这就是雷副县长,他就搞不明白,上次那粮油大库事件哈县长放过了华子建,自己就纳闷了几天,没想到哈县长还举荐他进了县委常委,真不可思议。雷副县长就感觉自己在洋河县时间也不短了,到现在还没混进常委去,他华子建才来了几天啊,凭什么他就混了进去,想想就啜气,他想找哈县长问个明白。 过了两天,雷副县长找到了哈县长,他没有提前给哈县长打电话,就直接到了哈县长办公室,哈县长是很了解他的人,知道这人就心里装不住货,在一看他的脸色,分明是来了一个兴师问罪的。 哈县长就走过来陪他一起坐在沙发上说:“看你今天情绪不高嘛。谁惹你生气了?” 他是在明知故问,他可以猜出来雷副县长的心事,也知道迟早雷副县长要来找自己发发牢骚的。 雷副县长和哈县长应该算是老关系了,在哈县长的面前他没有过多的掩饰自己的不满,他就不绕弯子的说了:“我有两个想不通的地方,今天想找县长问问。” 哈县长呵呵一笑,说:“你老雷是那根筋又不对了?” 雷副县长一点没有玩笑的意思,他气呼呼的说:“一个你为什么在粮油大库事件中放过华子建,把责任推到严局长身上,还有一个,你怎么能推举他进县常委,真是想不通。” 他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来。 哈县长沉吟一下,淡淡的笑了笑,他没有很快的答复雷副县长这两个问题,他需要考虑一下如何来措辞,雷副县长不是傻子,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很难让他信服的。 至于华子建用自己弟弟的事情来要挟自己,这是坚决不能说的,那太有损自己的形象。 那么说是因为华子建的后台,自己逼不得已,不得不听从上面的招呼?也不好,这样传出去会提升华子建在洋河县的权威性,对自己以后收拾华子建设置了障碍。 如此说来,哈县长只有一个推辞可用了,那就是把问题推给吴书记了,这虽然也有点牵强,但也只好如此,让雷副县长去嫉恨吴书记吧。 想到这,哈县长就说:“老雷啊,现在洋河县的局面很复杂,我有很多为难的地方,上次那事情本来说好的,但吴书记从中作梗,你也知道,他不同意,我们定下来也是没用的。” 他看到雷副县长的脸上果然露出了愤慨的神色,心里暗笑了一下郑重其事的又说:“至于提名让他进常委,道理是一样的,这都是老吴内定好了的事,在常委会上我是拧不过老吴的,与其让他提出来我反对,还不如我提出来让他同意。” 雷副县长听了哈县长的这一番话也沉默了,他想了想,也只能这样来理解了,除此之外也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雷副县长他的心里就升起了一种对吴书记的愤恨,在这个愤恨后又自然而然的有了对华子建的嫉妒,这姓任的小子,真是操蛋,来的时间不长,还把吴书记的大腿给抱稳了。 不过雷副县长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要反击,他要让华子建受到严重的打击,他要等待着,让华子建把得到的东西,都给自己吐出来,不然真是难平心头之恨。 他今天之所以来找哈县长,也不完全是头脑发热,他是有所倚仗的,他已经抓住了华子建的一个破绽,他要用这个破绽带给华子建意想不到的麻烦。 第八章:叱咤风云 华子建最近几天很忙,他一点都不知道雷副县长的想法,他和过去一样,该干嘛干嘛,他对自己分管的几个局又好好的跑了跑,摸了一个底,其他局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林业局群众反映意见多一点,甚至有风言风语的说,很多木柴检查站和木柴贩子是一窝的,那不是检查站,是收钱站。 对此,华子建是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也没有在吴局长面前提起一字,他还需要再了解,再观察一段时间。 在目前这个社会中,各行各业都在巧妙的收刮着油水,只要是但凡有一点权利,他们都会把这一功能发挥到极致,用一些让你难以想象的方式,去完成他们权利和金钱的交换。 华子建不可能什么都制止,他只有这么大的一点权限,在他目前的原则里,你下面的人不要太过分,适可而止,自己也暂时的冷眼旁观,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 但水也不能过混,那一样会把鱼呛死,当你的行为超越了华子建为自己设定的底线,那么,华子建是一定会出手的,就算这样的出手会给自己带来危机,他也在所不惜。 下午吃完饭,华子建就早早的冲了个澡,最近几天老跑,就想休息一下,他没有出去,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准备看看书。 坐下没有20分钟,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不想接,知道不是请他出去唱歌,就是请他出去喝茶,对这他心里有点反感,一个个破锣一样的声音,老是唱唱唱的,有什么意思,不就是都想趁机在那小姐身上摸索,摸索吗,真是没意思。 座机不响了,但手机却响了起来,那是要接的,但他犹豫了一下,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仲菲依的电话。 他赶忙接上:“仲县长啊,你好。” 那面响起了一个脆生生的含娇细语:“不要叫的这样生分好不好,你在外面吗?说话方面吗?” 华子建忙说:“呵呵,我在办公室啊,一个人,你有什么事说吧,方便的。” 那面仲菲依娇莺初啭道:“哼,在办公室也不接我的电话,还让我打手机。” 华子建就知道了刚才那电话是人家打的,忙着一连声的道歉:“呵呵呵,我不知道是你的电话啊,要是知道你来的电话,我不等它电话响,我就把它先接上了,呵呵。” 很快,华子建身上那种见了酒不想走,见了美女心发抖的性格就展现了出来。 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在一个自己很爱好的领域,他会显的很活跃,有的是在牌桌上,妙语如珠,有的是在酒宴上,袖子一挽,兴奋异常,华子建就是见了美女,话比屎多。 那面仲菲依听他这样调侃着,也就笑了起来:“哎,子建,我记得你前几天说过要请我吃饭的,不知道你忘了吗?要是没忘,那就现在出来,请我喝咖啡吧,免得时间长了,我连咖啡都混不上了。” 华子建一听,糟,自己这几天还真把这事情给忘了,人家帮自己洗了那些臭袜子什么的,是应该表示表示,他就忙说:“好好,你在哪?奥,我现在过去找你,好的,一会就到。”华子建放下电话,他赶忙把自己也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下,离开了政府。 在外面吹吹风,感觉也不错,路上的行人也很少了,华子建来到了酒吧里,他很快就发现仲菲依站在一个灯光阑珊处,向他招手,他穿过人堆走到了她的身边。 仲菲依看来是到了好长时间了,已经喝掉了几瓶啤酒,红彤彤的脸蛋煞是柔媚。 华子建坐了下来,在他不远的地方一个女人与一男子正在耳鬓厮磨,男子轻搂女人柔细的腰间。有的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却是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撕混,用那游动燥热的手胡乱的摸索着。 华子建有点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他就想带上仲菲依离开,但看到她浅斟慢饮,两腮绯红,双眸一泓醉意,温柔中揉入了娇媚,忧伤中又让自己感很到那么楚楚可怜。 他又不忍心去破坏她的兴致,勉强自己再多坐一会。 仲菲依今天显的柔情万千,她象小鸟一样依附在华子建的身上,温柔的小手轻轻握住华子建的手,好象要向他述说自己的相思和爱慕。 仲菲依用迷离的眼光看着他说:“你很不错!” 华子建有些迷惑,不懂她这话是所以意思:“什么不错,你怎么会有这样一句话??” 仲菲依答所非问的说:“洋河县很复杂。” 华子建听懂了她的意思,是的,洋河县是很复杂,但自己还是融入了进来,也许是运气吧。 对一个仲菲依这样的美女来说,有时候,一个睿智的男人,更让她崇拜和热爱,自古就有美女爱英雄之说,现在不能杀人了,所以英雄就只能是权力,金钱和智慧来体现。 华子建就温厚的笑了下,紧了紧握在掌心的仲菲依的手说:“是啊,但有你们支持,我很有信心。” 仲菲依就曳了他一眼说:“我们那能支持你,你现在都是常委了,以后我要把你叫领导。”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的,他们两个人说说笑笑,浅斟慢饮,仲菲依轻轻的呡了一口酒,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华子建说:“最近你有没有想过我?” 华子建没有犹豫,也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有!” 在这样回答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做作,勉强和虚假,也许在他的心灵深处,同时爱几个美女,同时想几个女人是正常的。 他也曾经那样的羡慕一些阿拉伯国家,一个男人可以娶5.6个老婆,这样的好事情对他来说真的很有点向往。 仲菲依有点被华子建的话和他的眼神感动,她就想马上亲吻华子建,这样的举动让华子建有点紧张,不管怎么说,自己在洋河县也是个人物,他不希望自己有什么绯闻传出,更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到仲菲依的声誉,他虽然很向往5.6个老婆,但他更明白自己是个领导,更希望自己不要在这上面翻撬,他还有更远的路要走,还有更大的人生目标。 于是他躲开了,用诙谐的话语说:“你喝不了就算了,不要想给我吐。” 仲菲依狠狠的瞪了他两眼,用刚才还很温柔的小手,在他手背上使劲的掐了起来。 华子建呲着牙躲闪开去,但仲菲依那特有的淡淡香味,还是让华子建陶醉的,这不是香水的味道,完全是一个女人,一个成~shu女人身上散发的体香,他们又喝了几杯红酒以后,华子建放下杯子说:“仲菲依同志,今天就少喝一点吧。” 仲菲依摇了一下头:“不行,今天我高兴,你来了,我更高兴,我想喝酒。” 华子建就不能在说不喝酒了,当一个女孩,说见了自己很高兴时,华子建也就准备放开量好好陪她喝了。华子建几次和仲菲依的眼神交织,都明显感觉到了心里有一种渴望,一会,仲菲依就问华子建:“你还是没有谈女朋友吗?” 华子建听到了这句话,心底就升起了一种浓浓的哀伤:“是的,我在等待。” 仲菲依看到了华子建的忧伤,她温柔的再靠近了一点说:“等待谁?” 华子建看着那朦胧的灯光说:“等待一个迷途知返的心!” 说这话的时候,华子建的眼前就仿佛出现了安子若那飘渺的身影,此时此刻,华子建真的有点明白了,自己此生此世只怕是真的很难忘掉安子若,或者,早在多年以前,自己已经把安子若并入了自己的未来。 仲菲依幽幽的说:“迷途知返?你有那么博大的胸怀吗?” 华子建的眼神就充满了坚定的说:“对她,我有!” 仲菲依:“是谁?可以告诉我吗?”看来,所有的女人都是好奇的,仲菲依也毫无列外,她也渴望知道那个人是谁。 华子建的眼光也有了迷离,他看着她说:“是我一个多年残缺的梦中人!” 仲菲依的脸上也有了悲哀,那个女人多幸福啊,有人惦记,有人等待,而自己呢?谁又会来等待和原谅自己。 想到这,仲菲依端起了酒杯,不声不响的连喝了两杯。 华子建没有去劝阻她,让她喝吧,谁又能没有伤心的哀愁呢?我有!仲菲依也一定有,所有的人都会有自己的不如意,只是形式不同而已。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了落寞的神色,仲菲依带着朦朦的醉意说:“那个女人可真幸福!” 华子建没有说话,他又开始回忆起过去和安子若那些美丽,浪漫的往事了,也就在这一刻,华子建做出了自己一个决定,他要找机会告诉安子若,自己依然爱她,依然忘不掉她。 后来华子建还是把仲菲依送了回去,他一直把她送到了住所的门口,看着她的美丽,听着她轻轻的呼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芬芳,华子建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尽力的抗拒这种欲望,但当仲菲依拥抱住了他,一点一点地,轻轻的吻着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鼻子的时候,华子建就冲动起来,那弱小的意志到底没有抗拒过伟大的欲~望。 华子建也走进了仲菲依的房间,他也开始拥抱和回吻。 华子建有点喘息了,他搂着仲菲依的身体摸索起来。 仲菲依高高挽着的头发让华子建就有着一种征服了一个王妃的感觉,也不知怎么的,华子建看到仲菲依那天生带点冷艳的面容,心中所想的就是要把她征底地征服。 在华子建的狂热动作中,仲菲依心底里面的那种欲焰也充分调动了起来。 华子建看向了仲菲依的眼睛,他从仲菲依的眼睛里面看到的那种特异的眼神又融入了一种迷离,华子建轻轻的对她说:"菲依,你很像王妃。" 仲菲依红着脸说:"那你就是皇帝。" 华子建就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要求:“菲依,想让你帮我吻吻。” 说着话,华子建就把仲菲依的身体压了下去,仲菲依羞涩着,有点难为情的跪在了华子建的身前......。 这是一种近乎于天堂中的享受,让华子建忘记了所有,忘记了秋紫云,忘记了安子若,也忘记了自己。 颤栗着嗓音,华子建说道:“现在轮到我了……” “好……,你来吧。”仲菲依站了起来,两人相拥来到了沙发上,仲菲依也解开了所有身上的装饰,心里也正想着华子建到哪学的的这个爱好。 她还来不及想清这其中的原因,华子建已悍然而入,那巨大的口径似乎要将她紧致细滑的身子从中分剖开来,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而仲菲依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天生就应该是由这样强悍的男人来征服的,到最后的时候有一种跪拜在他脚下的冲动,但这有什么用处呢?华子建和自己的悲剧已经形成,两个人永远也无法长相厮守,既然一切都难以躲避,想他也是枉然。 华子建看着身边这绝美的风骚尤物,那里还有一点女官员的样子,华子建忍不住在仲菲依的臀部拍了一巴掌:“你看看你这样子,怎么没有了领导的模样……。” 仲菲依听到华子建的话,慵懒的抬起头,睁开如丝媚眼,她知道华子建是在说笑,想陪自己说说话,她轻轻在华子建的胸膛上吻了一下说:“我这个领导是你专用的,难不成你要我做这事的时候还得一本正经,难道你就不想把我这个领导压在下面么?听说很多男人都有这样的心理……你有吗?” 女人不可怕,但是成熟的女人很可怕,说这些荤素不忌的东西远比男人说得出口。 在华子建快乐过后的第二天,市委华书记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几张纸,这是纪检委刚转来的一封举报信,一般的举报信是送不到话书记这里来的,也没人敢拿一些小问题来骚扰他。 只是这封举报信有点特别之处,上面有洋河县雷副县长的签字,它的分量和真实性就不一样了,举报的对象是前几个月刚刚上任洋河县的副县长华子建,对这个级别的领导,市纪检委不打招呼,是不敢随便处理的。举报人是一个叫张金昌的,好像还是洋河县的一个人大代表,在洋河县很有点知名度,开了一家酒店,他在举报信上说,前几天,因为华子建进了县常委,就大肆的请客,霸占歌厅,在自己和他讲理的时候,对自己大打出手,至今本人还卧床不起,下不了地。 这就是性质相当恶劣,影响极为严重的一件事情了,对方是人大代表,不是一般的小鱼小虾。 雷副县长在上面也签了:情况属实。 如果不是因为举报人是个人大代表,如果不是因为雷副县长在上面签了字,如果不是因为举报的对象是华子建,那么,这本来这是一个简单的信访案件,不需要华书记如此上意费心的,但华子建这个名字,本身对华书记来说就是充满了内涵,他的问题已经和秋紫云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打击他,也是华书记早已经既定的方针,今天既然华子建撞到了这个枪口上,华书记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呢? 当一个高高在上,唯我独尊,深藏不露市委书记亲自操刀之时,华子建又能有多少逃脱的机会呢?只怕很难了,在中国,权力决定了一切,而华书记恰恰就是柳林市掌控权柄的第一人,他这夺命销魂的一刀,华子建是再难逃避了。华书记看着这份举报信,沉思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和秋紫云通个气,最近一个阶段,秋紫云摆出了一副捉对厮杀的架势,让自己几次的计划都化为泡影,还是不要激怒她为好,只要打击了华子建,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可以达到打击秋紫云的效果。 并且,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何必在藏着掖着,就让秋紫云也知道一下,量她也鞭长莫及。 他就拿起了电话,拨上了秋紫云的号码:“秋市长,你好,我华啊。” 秋紫云在那面就客气的说:“华书记你好,有什么指示请讲。” 华书记说:“是这样,今天接到一封对洋河县华副县长的举报信,他过去是你的秘书,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秋紫云在那面犹豫了一下,说:“什么内容的举报信?不要是捕风捉影的事吧?” 华书记平淡的说:“他在舞厅把一个人大代表打伤了,还有他们洋河县雷副县长的证明,关键是这件事情的背后隐隐有他进入县常委的一些蹊跷在里面,所以纪检委请求过去澄清一下。” 秋紫云冷冷的笑笑,纪检委能是去澄清事情吗?他们还不是听你老华的指挥,秋紫云就说:“既然华书记如此重视,那请华书记严肃查处,不过也希望市委调查一定要实事求是,尊重事实,保护干部,有必要的话,我们政府也派人一同前往,做到不偏不倚,公正透明。” 华书记在电话中听得很清楚,秋紫云把“保护干部”这几个字咬得很重,华书记也在官场混迹了多年,可谓是炉火纯青,他明确地听出了秋紫云表态背后的含意,看来秋紫云是一定要保这个华子建的。 华书记就暗暗的笑笑,就怕你秋紫云置身事外,你要跳进这麻烦堆里,那是再好不过。 华书记就说:“好啊,就让纪检委和你们政府相关部门一同前往调查。 ”放下了电话,华书记那粗大的手指有节奏地叩着办公桌,时而急促,时而舒缓;浓密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炯炯的目光时而平静,时而凌厉,他把需要考虑的问题都考虑了一遍以后,抬起了头,拿起那封检举信,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批示:纪委和政府组成调查组,立即核实情况,严厉查处。 秋紫云市长也在办公室里面思考着,她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她也相信华子建还不是这样飞扬跋扈的人,对这个举报信的问题,她更多的想到了可能是洋河县主要领导间的派系问题,这个雷副县长吗,秋紫云也是知道的,应该和哈县长是一拨的,也就意味着是华书记一拨。 这次他在举报信上签字,不知道是哈县长和华书记的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华子建是不能就这样让他们搞下来,应该要他早点做个准备,防患于未然。 秋紫云拿起了电话,直接就打到了华子建的手机上:“子建,你好,我云啊。”华子建接到电话就知道听出是秋紫云的声音了,他连忙放下正在书写的材料,很恭敬的问了好:“秋市长你好,最近都还好吧?” 秋紫云“嗯”了一声,没有继续和华子建叙旧,直截了当的说:“子建啊,你在洋河县应该严格要求自己,和雷县长他们搞好关系,你们在洋河县舞厅发生的打人的事件,市里已经准备去调查了。” 华子建心里一惊,犹如世界轰然倒塌,不是哗然巨响,而是静寂无声,只有沉寂的灰尘四处飘散迷漫,华子建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没想到果然还是闹出了事情,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问题是华书记插手了,这就让事情的复杂程度加剧不少。 而且很显然,从秋紫云的话里可以他能听出,这事情和雷副县长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一定是他挑唆了那天那个老板,写了东西,把自己告上了市委。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给了一个机会,让华书记通过自己来打击秋紫云了。 华子建缓和一下自己惶恐的心情,现在没有时间细细的想这些,他连忙对秋紫云说:“秋市长,那天事出有因,我也就不多解释了,只是希望不要影响到你。” 秋紫云一听华子建在这种时候,还是如此的关爱自己,担心着自己的处境,也就心肠一软说:“我到没什么,就担心你,对方是个人大代表,真怕你.....。” 华子建也确实很担心的,看来自己那天是有点莽撞了,他缓缓的挂上了电话,他要好好的想一想了,对自己来说,时间也许不会很多,可能也就是一两天,这事情要按本身来说,也不是很大个事情,但把此事和自己升任常委委员联系起来考虑,问题就有点麻烦了,看来雷副县长这一刀砍的恰到好处,火候掌握的很到位。 如果自己对此事处理不当,就会暴露出一个自己最不愿意涉及的问题,一个刚来几个月的扫尾副县长,怎么就可以一跃成为一个县常委委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猫腻,是不是有什么腐败藏匿其中,让人联想和深挖的最后,也许就要暴露出自己威胁哈县长和欺骗吴书记的真相。 这才是事情最可怕的地方,自己只要大小受个处分,也就说明了市委华书记对自己毫不留情,那以后很多人,包括吴书记都不敢和自己靠拢了,谁也不敢沾上一个让华书记打击的人,他们可以让自己进常委,一样也是可以让自己出来。 华子建在细细的想通了所有问题以后,一种恐慌的情绪,就渐渐的弥漫在了全身,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起自己走入仕途的这条道路是不是正确。 在这里,一点小小的漏洞都可以把自己苦心经营很长时间的梦想击碎,自己那些理想,那些壮志,就因为一时的冲动,一切都给毁了。 他闭上眼,让沮丧和颓废的心漫无目的游荡起来。 他想到了这些年自己忍辱负重,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一切往事,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如此的艰难,但要失去它,又是如此的轻易,这怎能让他不暗自灰心。 他也算看透了人生和官场,有升有降,起起落落,时儿引吭高歌,时儿销声敛迹,这就是官场。 华子建在一阵的神魂出窍中,想了许许多多事情,后来,他还是克制住自己思绪的漫游,渐渐的把思路又拉回到这件事情上,既然已经发生了,光沮丧又有什么用处呢?还是面对现实的来想一个应对之策吧。 华子建皱起了眉头,在办公室里来回的晃悠着想,怎么才能让自己成功的金蝉脱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摸下情况。 华子建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刑警队王队长拨了过去:“王队吗,我华子建。” 电话那头一时间是没有什么答复,华子建也就耐心的等了一会,估计王队长正在脑海里搜索着华子建这个名字,华子建,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但又好像不认识啊,好一会王队长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那一个啊,打错电话了吧?” 华子建有点无奈,就想笑了,看来自己的知名度确实有待提高了,本来华子建现在的心情是不大好,但想到对方那傻样,也不由他不笑:“哎,看来我真是混的背啊,前几天我们还在歌厅见过面,这么快你就把我忘了啊。” 对方依然是在迟疑着,那面王队长应该还在抓脑袋:“我们见过面,在歌厅,谁啊。” 突然的,华子建就听到那面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估计是这王队长终于是想起来了,这一紧张,应该是想站起来在对面给自己敬礼,所以把杯子什么给带翻了。 电话那头的王队长就忙不择言的说:“是..是华副县长啊....啊,错了,错了,是华县长啊,你好,有什么指示我一定照办。” 华子建是不会和下属们计较什么称呼问题的,他知道了王队长很惶恐,对自己还是很害怕,这就够了,只有达到了这个效果,自己也就可以进行后面的计划了。 华子建淡淡的说:“现在忙吗?要是不忙,就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王队长自然是不敢说忙的,本来现在刚好他也没事情,就是有事情,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是一定要赶过去的,这是主管公安局的任常委啊,他毫不犹豫的答应着说:“10分钟之内,一定赶到。” 华子建就笑着说:“那好吧,我在办公室等你。”说完,华子建也就满意的放下了电话。 时间还真的不算长,估计也就七八分钟的样子,王队长应该是跑着上的办公楼,在华子建的办公室门口,他喘气喘的比较严重,他先调了调自己的呼吸,深吸两口气,在缓缓的吐出,等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喘息,这才敲响了华子建办公室的门。 这倒让华子建真的有点佩服,速度真快。华子建把脸板的的平平的,依然在一个什么文件上写着,在他的脸上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他只是点了一下头,示意王队长进来,自己是一句话也没说。 王队长就开始担心着自己今天只怕要糟,一定是上次歌厅的事情惹恼了这个华县长,要和自己算账了。 他很快的就证实了自己这个推断,因为在他进来以后,华子建依然在写他的东西,没有招呼他坐,也没有说话,这是个不好的信号,不要以为县长真的有那么忙,这不过是一种方法,这方法王队长在刑警对也是经常用的,特别是对嫌疑犯,主要就是给对方一个无形的压力,还有就是调节下自己愤怒的情绪。 第九章:叱咤风云 王队长的头上就有了点虚汗,现在天已经开始热了,但华子建的办公室是有空调的,在这出汗就有点不大正常了,他的心就有点乱,但他也不敢乱想,他怕想的自己脑子乱了,一会华县长有什么问话,自己反应不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他就在沙发上用半个屁股小心的坐上,随时准备站起来回答问题。 就这样过了好几分钟时间,华子建算着自己给王队长的压力也差不多了,他才抬起了头,他双眉如剑,两目如锥的看王队长,让王队长后背一阵阵的发麻。 王队长赶忙站起来,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华县长,上次,上次真是个误会,我知道错了,我一直想来给你做个检查,但害怕惹你不高兴。” 华子建没有都对他稍微的假以颜色,很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检讨的问题,我最讨厌两面派。” 王队长就有些发愣了,两面派是什么意思??管他娘的,县长说什么那都是对的,王队长似懂非懂的点头说:“我检讨,华县长批评的很对。” 华子建看看他这样子,实在憋不下去了,就说:“我还没开始批评呢,怎么就对了,我来问你,你真的以为你和那个姓什么的,就那天在歌厅喝醉的那个老板,搞点小活动,给上面举报一下,就可以把我华子建搞垮吗,哼哼,今天叫你来,就是告诉你一声,看看我们两个人谁先垮掉。” 华子建的语气是越说越严厉,眼神也是更加深邃犀利了。 王队长一下子彻底的蒙了,难道张老板个傻b真的把这事告上去了,我的个乖乖,他是有病啊,这不是害老子吗? 王队长很惶恐的说:“华县长...天理良心,我真不知道这事情,我要知道了,就是打断他的狗腿,也不会让他上市里去的。” 其实,华子建判断过了,也是相信这王队长不会参与的,一个公安局的队长,他和那种老板不一样,他是明白后果的,今天的恐吓就到此为止吧。 华子建摆出了一副不大相信的眼神,瞅着王队长,片刻才问:“你真没参与这次事情?那我问你,你和那个老板关系怎么样?” 王队长一时不知道是该回答关系好,还是回答关系不好,他两种答案都很难选择,因为他现在搞不清这个华县长的心思,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王队长就嗫嚅了一阵,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华子建看他回答不出来,就冷冷的说:“你们要是关系还好,你就给我出一次力,你们要是关系不好,那就算了,我再找其他人。” 王队长听华子建如此一说,也算明白了一点,他是绝不能放过这将功赎罪的机会,要是今天和华县长就此别过,以后自己倒霉就指日可待了。 王队长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他马上就回答了:“关系可以,华县长有什么事情直接指示就是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华子建凛冽的看着他,在判断他是否可以当得起这个重任,而后,华子建说:“事情不大,但要求很高,我不能让随便的什么一个人都如此嚣张的。” 王队长也是心里一紧,他是没有想到,一看看似温和宽厚的人,怎么眼中会有如此冷冽的煞气,他赶忙接上话说:“华县长,我理解你的意思,你直接说,怎么收拾他?” 华子建看着这个王队长急切的样子,才有了点笑意说:“收拾是一定的,不过呢,先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假如他可以悔过,对告状的事情来个返悔,那一切都好说。” 王队长点点头说:“华县长,这个事情你就把他交给我吧,对这个人,我还是有点办法的。”华子建赞许的看了看王队长说:“行,要是可以的话,你这个朋友我也就交定了,有什么情况你直接和我联系,说好了就约个地方,我和他见见。” 那王队长现在感觉有了立功的机会,就信誓旦旦的表态说:“县长,你放心好了,我要不让他姓张的把说出来的话吞回去,以后我就不见你了。” 华子建就哈哈的一笑说:“那到大可不必,你办不成,我还有办法。” 王队长嘿嘿一笑说:“别人吃不住他,我是吃定他的。” 这不是吹牛,王队长心里清楚的很,就自己知道他的那些个逼良为娼,坑蒙拐骗,偷税漏税的事,他要敢不配合,有他小子受的,在洋河县这块地盘上,没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华子建的心里才轻松了一些,他也很有点庆幸自己上次争取到了公安局的分管权,不然啊,今天这事情还真的会让自己阴沟里面翻船。 华子建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了,这王队长也火急火燎的就离开了,他要好好的为华县长把这件事情办妥,自己做了多年的小人物了,从来也没有在县上领导们的视线里停留过多久,或者,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机会,倘如可以靠上华县长这样一个后台,比起自己拼死拼活的熬到现在来说,以后的道路就顺畅许多。 华子建看着王队长的离开,他的眼睛也就眯成了一条细缝,事情才刚刚开始,对于化解此次的危机,自己还要精确的计算出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只有那样,才能让自己摆脱现在尴尬和危险的局面,自己的事业也才刚刚有了一点起步,绝不能就这样毁在姓雷的手上,对于权利,自己还没有真真的享受和使用,以后的路还很长。 直到下班,华子建都没有离开办公室,本来下午他是有一个活动的,但华子建也让秘书小张给推了,小张看他情绪不大好,也不敢随便来打扰华子建,让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了很长时间。 华子建焦急等待的电话终于来到,王队长说:“华县长,都妥了,我已经叫上张老板,在一家茶楼里,你看是不是抽时间过来一下。” “嗯,好的,我一会就到。”华子建压抑住急切的心情,如无其事的说。 “那行啊,我们两人就在这等你了。”王队长在那面讨好的说。 华子建就答应了,挂上了电话,他不敢多耽误,细细的想了一遍一会过去应该说的话,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匆匆赶往茶楼。 茶楼离政府也不算太远,华子建步行走了过去,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谁也没有注意这个来洋河时间不久的副县长,这样也好,华子建就少了许多招呼和滞留,很快到了那个茶楼。 华子建感觉这个茶楼的格调很不错,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它幽雅,静怡,给人朴实,沉稳的感觉,正对着大门的墙上,在“旺位”之处,还悬挂了一副唐朝的古诗,让茶楼更显的庄重古韵。 王队长和张老板已经早在包间了,看来他们也谈了很长时间,桌上摆起茶具,一壶茶已经显得颜色发白,还有一壶刚刚泡好的茶,在飘着袅袅的热气。一进包间的门,华子建就看到了那天在歌厅自己扇了一个嘴巴的张老板,此刻,这个张老板再也没有了上次的那种嚣张和狂妄,他的脸色是黯淡,表情是尴尬的。 他见了华子建,慌忙站起来招呼,他的眼神是不断的飘忽,极力的回避和躲让着华子建射来的眼光。 今天的华子建衣冠楚楚,神采奕奕,他没有用嫉恶如仇,或者是厌恶憎恨的表情,华子建给人的感觉是亲切,安详,恬静,文雅,他先什么也没说,径直的打开了那壶茶的茶盖,一阵的清幽,淡雅,甜润,悠远,捉摸不定的茶香就飘了出来。 华子建微微的闭上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那流动的茶香,这才说话:“真是没有想到啊,这洋河县的小小茶楼里,竟然有如此的好茶,真是难得,难的。” 王队长就一面给华子建倒上了一杯茶水,一面讨好的媚笑着说:“茶楼最好的茶叶就数它了,今天请华县长,等闲的茶叶,怎么上的了桌面。” “呵呵,谢谢王队长啊”,华子建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这时候淡淡的看了张老板一眼说:“张老板,好多天没有见面了,看起来你的起色不错啊。” 连连点头,张老板满面羞愧的说:“是不错,是不错,谢谢华县长关注。”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搽着脸上的汗水,虽然包间还并不热。 华子建提起了茶壶,给张老板也倒上了一杯茶,淡淡的笑了笑。 那张老板更是手忙脚乱的异常惶恐的双手接过了茶杯,嘴里说着:“客气,客气,谢谢华县长。” 华子建放下了茶壶,平淡的说:“上次见你了一面,实在是失敬啊,真是没有看出来,张老板还写的一手花团锦秀,洋洋洒洒的好文章,呵呵,不错,不错,才华横溢。” 这话说的和和气气,平平淡淡的,但张老板听在耳里,惊在心中,他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当初也没太想什么,雷副县长让自己写,自己写就是了,谁都知道雷副县长是哈县长的铁杆,比起华县长来,雷副县长在洋河县的威望上一点都不比华子建差。 现在王队长给他细细的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也给他做了一些政治教育,让他看清形式,想用这点破事,就把华县长怎么怎么的,那是痴心妄想,只要等这事情结束,等待他的一定是华县长经常关照他那个酒店,一定会让他做个本本分分的好商人。 这还不算,王队长还说了,只要他张老板不悔改,不改口,一定要把他过去的老底端出来,不要说酒店的问题了,他自己能不能好好的在外面待着,都很难说。 这一番的教育之后,这张老板现在才是越想越后怕,除了怨恨自己做了个傻事外,还把雷副县长恨之入骨,要不是他蹿腾自己,自己怎么会脑袋发晕。 张老板哆嗦着嘴皮,有点结结巴巴的说:“县长....华县长,我..我也是不得已,是雷副县长逼我这样做的,你也知道的,他管的是税务,我拧不过他。” 华子建笑笑的端起一杯茶,在眼前晃悠了几下,研判着茶水的汤色,再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看来张老板经常是偷税漏税啊,不过呢,相对而言,那到底还不会危害到你的人身自由,你说是不是。” 华子建在说话的时候,又看了看王队长,王队长就使劲的点点头说:“是的,人要是完蛋了,那钱再多有什么用,总不能在监狱里面摆阔气吧?” 那张老板就更是汗流浃背了,自己的小名自己是知道的,这些年做了那些坏事,他心里清楚的很,当然了,他也相信王队长更清楚,而对于王队长,他是不敢心存侥幸的,官场上的人,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出卖个朋友,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张老板这瘪样,华子建就有了另外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来的太过突然,就像是电闪雷鸣中那夜空瞬间的闪亮,他沉默了。 他需要重新的调整一下自己的原有计划,刚才在办公室想的都是怎么让自己金蝉脱壳,怎么让自己脱身而出,看来是自己在考虑问题上是狭义了,这雷副县长对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发难了,他已经完全的影响到自己在政府威信。 固然,宦海路上自己本应该是多栽花,少插刺,但对于雷副县长这样的人,不插他一插,光凭笑脸是解决不了问题。 何况,上次吴书记也专门的叮嘱过自己,想要让自己发起攻势除掉他,自己也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就算吴书记不值得自己去卖命,但至少,自己目前还不能两线作战,看来自己是该下重手了,不然对不起姓雷的这么多次的照顾,也对不起吴书记的淳淳教导和殷切希望。 华子建拧起眉头沉默了许久,这段时间,王队长和张老板也不知道华子建心里在想什么,两个人都是大气不敢出,扑闪着小眼睛,看着华子建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 许久之后,华子建微闭的眼睛也蓦然睁开,他很突兀的问了一个问题:“张老板,我们的事情先不说,说说你和雷副县长吧。” 说完话,张老板有点不解的看看华子建说:“我和雷副县长?” 华子建“哼'一声,用阴森森的眼光锁定了张老板说:“过去你和雷副县长有没有经济往来?”这张老板就一个冷颤,他是搞不清楚华子建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坐在张老板旁边的刘王队长等了片刻,也不待华子建再说第二遍,就先自冷笑一声说:“张老板,华县长问你话呢,你该不想让兄弟我为难吧?” 华子建也冷冷的说:“你只管讲实话,我不会抓你什么辫子,要报复你,还不需要这样麻烦”。张老板紧紧张张的来回看看华子建和王队长,嗫嚅着说:“我们做生意的,有时候也没办法。”华子建并不接话,继续的等他说下去。 张老板知道今天不说点什么是过不了这一关,也就把心一横说:“雷副县长过去管公安,我为求的生意太平,他们少来骚扰,每年都会送上几次厚礼,一年下来,几万元是要化的。” 对于这个问题,华子建也是可以想象的,现在的很多事情都是明的,彼此谁都知道,只要民不告,官不究,收了也就收了。 但有时候你运气不好,或者别人要拿这问题做点文章,这也就成了隐患,现在华子建就嘿嘿一笑又很跳跃的转换了一个话题说:“老张啊,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面对我和雷副县长呢?” 华子建的口气很温柔,也把张老板的称呼变成了老张,然而这老张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华子建的和蔼,他的处境太艰难了,一面是分管公安的常委副县长,一个是主管工商,税务的老派雷县长,那个他都难以得罪。 华子建看他说不出话,也料想他没办法回答,他就又说:“老张,今天你是一定要在我和雷县长之间做出选择的,你自己掂量吧,你要维护他,我也无话可说,就算我们今天没见过,你要是选择我,我倒是有个办法帮你以后每年节省下来那好多万的礼钱。” 华子建的话一出,张老板和王队长都是一愣,他们从华子建眼中那浓浓的杀意中,就感受到了一股冷冽和惧怕。 张老板强打精神,小心问:“那么华县长,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肯定以后跟你混了。” 华子建收敛起刚才眼中那一抹的凌厉,淡淡的说:“在必要的时候,你只要说出这次事件你是受他逼迫,处于无奈,再说出你每年受他勒索不得不行贿的问题,其他的都简单了。” 张老板的脸上就阴晴不定的来回变换这神色,他细细的想想,自己其实除了此路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反正不是雷县长,就是华县长,总是要得罪一个,要真能把雷副县长直接搞翻,那得罪了也不怕。 想到这里,张老板就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刚才那一身的猥琐全然不见,他面露凶光的说:“好,我听华县长的。” 华子建这才呵呵的笑笑说:“这就对了,张老板这朋友我算是交定了。呵呵。” 接下来,华子建就转换了话题,不再说这事情了,气氛也就慢慢的融和起来,他们谈着,聊着,喝着,又点了几个茶楼的特色小菜,还要了一瓶酒,喝了起来,就连张老板竟然也不再紧张了,抽个机会,还能说上一个色情的段子出来,引的华子建和王队长一阵的哈哈大笑。 刚刚吃完饭,华子建正准备离开,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华子建一看号码,是秋紫云的,他就赶忙对王队长和张老板打个告别的手势,走出了包间,才接通电话:“秋市长你好。” “子建,你没在办公室啊,方便说话吗?”秋紫云在那面说。 华子建一面往外走,一面说:“方便的秋市长,我一个人,正准备回办公室。” “嗯,市里明天要过去人,你怎么样?”看起来秋紫云还是有点不放心。 华子建知道秋紫云说的怎么样,是指自己有没有脱身之术,他很谨慎的说:“问题不大。” 秋紫云“哦”了一声说:“你再想想,需要的话我可以想办法拖上几天。” 华子建很稳定的说:“谢谢你,秋市长,本来我就没有什么的,应该都是诬告,我不怕调查的。” 秋紫云就长吁了一口气,她感到一阵的轻松,是啊,自己选定的千里马,怎么就能够随便的毁在一些宵小之辈的手上,对华子建她还是很了解的,她相信他的智慧,也相信他的应变能力,看来自己是多虑了。 秋紫云就轻轻一笑说:“那就好,对了,在那里多注意身体啊,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光想着工作。” 华子建幸福的听着秋紫云絮絮叨叨的叮嘱,他的心又开始游荡在往昔两人那浪漫温柔和缠绵之中.....。 自己真的很幸运,自己在冷酷无情的仕途,能遇到这样一位疼爱自己的红颜知己,这事多么的难得,就算有一天,自己在宦海沉浮中会有伤心和绝望,但因为曾今拥有过她,拥有过秋紫云,一切都不会完全的灰暗,那点点的过去,都会灿烂着自己的心田。 有时候,这政府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主要看什么事,谁安排的。 第二天一大早,市委的两辆小车就开进了洋河县政府大院,门卫老头也精明的很,对市里几大院的车牌号码专门在传达室墙上贴着的,闲来无事也时常的背诵几遍。 这一抬头,就看到市上的小牌照汽车开进了政府,自己这里还没有领导下来迎接,心知不妙,是突然袭击,老头的嘴里就抱怨着,来也不说声,老是喜欢搞偷袭,又不是战争年代,日本鬼子进村扫荡。 门卫老头就赶忙抓起电话给办公室报了警:“黄主任,黄主任,市里来人了,快下来。” 办公室那敢马虎啊,不管是谁来,也不用管他是公事,还是路过,就算他是憋不住进来尿一泡,你也不敢随便对待。 黄主任带上办公室的几个干事,火速的冲了过来,当然了,这也是要兵分两路的,还有人就给没出去的县上领导打起了电话。 黄主任冲下了办公楼,就径直的来到了小车旁边,黄主任对市上的一些主要领导那是记得很清楚的,不管是长相,岁数,还是职务,做办公室主任要没这点功夫,那你就不要混了,小车也刚刚是停稳一下,市纪检委书记刘永东正在从车上走下来。 黄主任就连忙上前,满面含笑的招呼起来:“刘书记你好,什么风把你吹到了,也没提前说下,我们好做点准备。”他认识市上的几个主要领导,特别是很有特点的领导,这市纪检委书记刘永东就是很有特色的一个领导,好记,因为他的肚子是很大的,这就很符合肚子越大,权位越大,官腔越重,职务越高的原则。 黄主任一面在招呼,心里也就打了个鼓,这个阎王来了,而且还是搞的突然袭击,只怕没什么好事,不知道那个干部又要倒霉。 刘书记哈哈的笑着,简单的和他握了个手说:“准备什么啊,就是来谈点小事情,老哈在吗?”。黄主任点着头说:“哈县长在呢,哎呦,张秘书长也来了,欢迎欢迎啊。” 他刚说了一半,就一眼看到了张秘书长也从后面的一辆车上走了出来。 张秘书长就笑笑,说:“好久没来洋河县了,今天陪刘书记一起来看看。” 黄主任的心里就更沉重了,这市委,市政府两个重量级的人物都来了,显而易见,会有重大事情要发生。 这时候,哈县长也下楼迎了出来,他和这两个都很熟悉,问过好,开了两句玩笑,就一起的上楼,到了会议室里。 几个人客气一下,各自坐定,哈县长就问来道:“大书记和秘书长来也不先招呼下,好在我还没出去,不然就罪过大了。” 刘书记也是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你在家,我们心灵有沟通的。” 他这玩笑让旁边的几个人都一起笑了起来。 纪检委刘书记就对哈县长说:“你给你们吴书记打个电话,请他过来一趟。” 哈县长答应着,就掏出手机拨了过去:“吴书记,你好,市委刘书记和市政府张秘书长过来了,请你来一下。” 放下了电话,他们就东拉西扯的聊了一阵,等着吴书记过来。 办公室也是没闲着,泡茶,上水果,发烟,一阵的凌乱,这面准备好了,吴书记也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一见面,纪检委刘书记就开玩笑说:“老吴啊,你是不是一定要在体重上超过我才罢休啊。” 吴书记也喘着气,说:“向领导靠拢是我革命的宗旨。” 几个人都哈哈哈的笑着,但可以看的出来,市纪检委书记刘永东和张秘书长的笑是坦然的,吴书记和哈县长的笑是有那么一丝不自然的,他们都在心里暗暗猜测着,今天这个袭击所谓何来,他们的目标会是谁呢? 玩笑几句过后,刘书记就收敛起了笑容,把此次自己过来调查举报信的事情,给吴书记和哈县长做一个简单的说明,在话意中,还隐隐约约的涉及到了华子建进常委的疑惑,这吴书记和哈县长也是心里暗暗惊讶。 只是在没有看清事情演变之前,两人也没有随便的发表什么议论,只是唯唯诺诺的应付了一阵。 纪检委的刘书记就问吴书记:“这个华子建同志来洋河也好几个月了,你们对他的印象如何啊。” 吴书记在迟疑着,他需要一个短暂的时间来判断出事情背后的含义,这个举报信既然涉及到雷副县长,那么,毫无疑问的,是哈县长的指使,而哈县长背后就当然是市委的华书记了,但现在矛盾的地方在于,当初让华子建进常委是哈县长提出的,难道形势又发生了转变,他们又准备拿这个华子建来试刀了。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是不能再袒护华子建的,今天这纪检委的刘书记,本身就是市委华书记亲信,还是和华子建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急切中,吴书记就说:“华子建同志啊,人的本质应该还是不错的,但年轻人嘛,有时候难免把握不好自己,谁又能保证他们不犯点错误。” 纪检委的刘书记就点点头,虽然吴书记的回答没有多少实质,但至少是表明了他对华子建很普通的关系,他不会为华子建抱打不平,出头强护的。 而张秘书长的脸色就阴冷了很多,他这次来就是授意于秋紫云的,目的也是在必要的时候为华子建洗刷一下。 过去张秘书长没少对华子建防范,但时过境迁,两人现在没有了根本利益的冲突,这次能不能让华子建过关,也是代表着自己是不是很好的完成了秋紫云的重托,但从职位上来说,纪检委的刘书记是市常委,张秘书长不能完全来主导这次调查,他注定只能是见机行事了。 现在张秘书长是不能容忍吴书记这样的回答的,这样的回答,无疑会把华子建推上任人宰割的境地,他就冷淡的说了一句:“吴书记这话就不对了,华子建同志是交到你们洋河县来的,你们作为洋河县的主要领导是有必要对他负责的。” 吴书记心中一阵的悸动,原来张秘书长此次就是来保华子建的,这真叫自己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偏向那面了。 纪检委的刘书记也从张秘书长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意思,他不满的扫了张秘书长一眼,但也不好说什么,这张秘书长就代表的是秋紫云,为华子建这样一个小人物的祸福,自己还犯不着和秋紫云为敌。 刘书记就把眼光又投向了哈县长,他相信,哈县长是会有一个比吴书记更为明显的态度。 哈县长的心情实际上更为复杂,他需要完成市委华书记的构思,尽快的把华子建击倒,他也一直在这样做,在认真,耐心的寻找着这样的战机。 但今天这件事情,显而易见的,不是一次战机,从自身的角度来讲,也唯有让华子建度过这次难关,把事情的落脚点引导向打人这件事情,才能保证自己的最大安全,一但华子建在这次被上面拿下,或者处理,都势必会有人追究到华子建进入常委的问题上来,那么自己该怎么对华书记解释自己推荐华子建进常委的意图呢? 那是没有办法可以解释的事情,除非自己敢于说出真像,自己能说吗?毫无疑问,这个真像自己是不能说出来的,一个县长,因为私利,妥协于下属的威胁,不要说别人,只怕华书记就第一个不能容忍自己。 他看到了刘书记的眼神,知道该自己说点什么了。 他摁熄了还有很长一截没有抽完的香烟,看着刘书记和张秘书长说:“华子建同志来洋河时间不是太长,我们的接触相对比吴书记要多一点,都在一起办公,对这个人我还是看好的,同时,对这件事情,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就我对华子建同志的了解,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其中一定有所误会。” 刘书记疑惑的问:“误会,什么样的误会?” 哈县长理直气壮的说:“不排除当事人小题大做,或者无事生非。” 纪检委的刘书记和张秘书长,再加上吴书记一起都瓜了,哈县长的回答完全的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连张秘书长心里都“啧啧”称奇,没想到哈县长能替华子建说话。 倒是吴书记现在开始明白了一点,看来此次事件,不是哈县长授意的,纯粹是雷副县长的个人主张,那么换句话说,现在市委的华书记和秋紫云还未必彻底对立,刚才自己有点唐突了,他就也连忙说:“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意思,对年轻干部,我还是希望市里领导从保护他们的角度多考虑一下。” 形势一下子就发生了逆转,两个当地的主官都倾向于保护华子建,这让张秘书长的脸色也亲切起来。 而纪检委刘书记却邹了下眉头,他沉吟片刻说:“这样吧,你们的意见我们会考虑,现在我想和当事人华子建同志谈谈,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哈县长赶忙站起来说:“那我去叫华县长过来,你们先谈,谈完了一起坐坐。” 刘书记没有回答,只是挥挥手,在他们惯常的问话中,一般是不需要当地主官在场的,他算是默许了哈县长这个提议。 哈县长就来到了华子建办公室,敲了一下门,也没等里面传来声音,他就推门走了进去,华子建正在办公桌看一份什么材料,见哈县长进来,到有点意外,站起来招呼着,就准备给泡茶。 哈县长伸手制止了他,说:“市纪检委刘书记和市政府张秘书长来了,在小办公室等你谈话。” 哈县长没有具体说谈什么,他不必要说,既然张秘书长可以来,他是绝对相信华子建一定知道今天的谈话。 他也确实没有在华子建脸上看出什么惊慌失措来,在华子建走到门口的时候,哈县长就又说: “进去以后,记得住的说,不好回答的就说忘了。” 看来这也是经验之谈,估计过去哈县长也是被问过话的,对上级的问话,没有的事情,那是要一口咬定,但的确有的事情,你不想说,也一定不能把它说成没有,万一将来查出来了,那就是欺骗组织,要想隐瞒,那就说记不清,忘了,这样就是将来真的让人家证实了,最多也就是说你脑子不好使,没有原则上的问题。 华子建感激的看了眼哈县长说:“谢谢,知道了。” 他进了小会议室,就看到了表情严肃的刘书记和张秘书长,对是刘书记,华子建是认识的,对张秘书长,那就更不用说了,熟的都不像啥了。 华子建一进来就笑着先招呼了他们几句,刘书记接过了华子建的香烟说:“小华啊,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也不经常回市里去看看。” 华子建一面给张秘书长和其他两个纪检委的同志发烟,一面说:“县上的工作很琐碎,有时候想去市里,走不开。” 等待华子建客气完,坐了下来以后,刘书记刚刚缓和了一下的笑脸就开始有了秋意,他缓缓的对华子建说:“华子建同志,今天我来是遵照市委指示和你谈谈,所以也算是代表了组织,以下我和你的谈话不再是我们之间的个人谈话,它是要对组织负责的。” 华子建过去没有涉及到纪检委,像今天这样的和纪检委的正式谈过话,他还没有过,看到刘书记的表情和这气氛,华子建心里就有了点忐忑不安,自己要谨慎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