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必须死》 第1章 魔法向左，科技向右 …… 请前往起点读书app，体验本书完整内容。 —————————— “今日上午10点23分，青名市环城高速一辆福特suv凭空解体，引起连环车祸。截止此时，共造成12人死亡，22人受伤。目前，警方仍未公布事故详情……” “麟游市再次遭受极端热旋，中心温度超过62c，融化沥青路面……” “如家宾馆46人群体失踪事件仍无进展……” “化石公园余震仍在继续，专家担忧其火山爆发时间近在咫尺……” “刘院士辟谣：所谓‘丧尸病’患者并不存在，理智丧志、袭击旁人只是因为患者大脑被某种未知脘病毒破坏。目前尚未能证实其传染性，请勿以讹传讹……” “塌克拉地区坠下的大型陨石，被发现含有特殊合金物质……” “……” 桌上的智能手机，一条接一条的播放着爆炸性新闻。 可楚辕却早已见怪不怪，左耳听、右耳冒，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这本“书”上。 这是一本分量十足的老旧书籍。 封面由不知名动物皮制成，布满划痕。细细闻去，能嗅到一股“沧桑”的腐朽臭味。 翻开封面，除了“破界之书”四个大字，其余三四百页皆是空白。说是“书籍”，但用“书本”形容可能会更贴切一些。 楚辕翻来覆去摆动着旧书，一会拿起放大镜观察封面皮质、一会掏出紫外线扫描纸张，甚至水泡火烧也试过了，都没法对书籍造成任何伤害。 “这不是一本正常的书。” 将旧书平放在桌上，楚辕一边思索，一边说了句废话。 虽然现在已是3022年，但科技怎么也不会发达到能制造出如此“奇物”的水平。 先不提那“万物不侵”的封面与纸张，单说他用毛笔、钢笔、油笔、蜡笔、圆珠笔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就很离谱。 “难道真是外星科技弄出来的？” 瞟了一眼还在播放新闻的手机屏幕，楚辕脸色阴晴不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世界就变得越来越奇怪。 百年不遇的天灾、千年难见的剧变接连发生。 各式各样科学无法解释的怪事也频频亮相。 尤其是从3020年后，几乎每个人都察觉到了整个大自然的“不妥”。明明哪里都不太对劲，却谁也抓不住重点，如坠梦幻之中…… 而此时，这本老旧书籍的出现，更是加深了楚辕的怀疑。 这个世界——果然有问题…… 十分钟后。 仍无进展的楚辕叹口气，揉了揉略有痛胀的太阳穴，躺靠在椅子上，冷却已经“热度爆棚”的大脑。 作为一个智商比普通人高出那么“一丢丢”的——普通人，他一般不会对某种事物感到一头雾水。 就连烧脑的相对论、量子力学、时空几何论、二维宇宙论……他从头到尾扫一遍，也能懂个八九不离十。 而这本“破界之书”，他是真的没辙了。 一个月时间，搜遍全网，查遍几千篇论文，潜水几十个学术论坛，也没半点进展。 连书籍是什么材料制成的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四天前，这本老旧书籍发生了异变，楚辕还真准备上缴官方，让专业科研工作者来研究破译。 所谓四天前的“异变”，正是书籍封面内的文字！ “破界之书！” 这四个字，在以前是没有的。 只是因为四天前的一个偶然，他拿着书在夜晚出门，封面下才出现了第一个字——破。 思维活跃的楚辕立即明悟，在第二天夜晚再次出门，举起书籍沐浴星光，成功出现了第二个字——界。 第三天——之。 第四天——书。 而今天，正是第五天。 “破界之书应该就是这本书的名字了。”重新拿起书籍，楚辕大脑飞快转动：“那么今晚如果还有变化，很可能会出现作者名、简介、或者目录之类的信息。” “秘密，终于要揭开了……” 牢牢夹住破界之书，楚辕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闭目养神了半小时，在21点准时起身，迈步推门，离开房间。 走出单元楼，楚辕先是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番四周，随后将外套内的书籍藏好，冷静前进，走向小区正中央的小花园。 花园内植物茂盛，缺少路灯。加之天黑虫多，没有人愿意进去。 楚辕找了处没有监控的隐蔽地，借着月光，掏出破界之书，小心翼翼平放在双手中，对准夜空中的明月星河，静静等待。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整个过程，楚辕压低呼吸声，双眼直直盯着书籍封面，耳朵聆听周围动静。只待有人靠近，便立刻藏起书籍溜走。 十五分钟后。 他精神猛地一凛！ 只见原本昏黄古老的书籍封面，竟然在月光下，反射出橘红色的光芒…… “来了！” 楚辕压住心中昂奋，伸出略有颤抖的左手，谨慎翻开动物皮。 就见破界之书四个字下方，缓缓浮现了一绿一蓝两行字。 左侧绿色，写着“魔法”。 右侧蓝色，写着“科技”！ “这…这是……” 几乎不需要思考，福至心灵的楚辕立刻明白了两行文字的意思。 选择魔法的知识……还是科技的知识？ “魔法向左，科技向右……” “果然是外星文明的产物吗……” 神秘、未知、强大的魔法。 高效、便捷、极致的科技。 对此选择，每个人或许都有不同的想法。 而楚辕，显然对魔法更感兴趣。 不仅仅是因为他向往未知，更是因为他信奉个人主义。 技术，是大家的。 可是“力量”，永远归于个人…… 脑中念头百转千回，楚辕观察了一番左右，再无迟疑，果断伸手，摸向了左侧的绿色文字——魔法。 “滴答……” 仿佛水面荡起了圈圈涟漪，清脆的波动声，瞬间占满了楚辕的所有听觉。 “唰！” 原本红光弥漫的书籍，迅速转为绿色。并在下一刻，以恐怖的速度疯狂蔓延！ 短短一秒！整个石庄市就被绿色的光圈笼罩！ 十秒！绿色光圈扩张越来越快，席卷全国！ 五十秒！地球都被完全包裹…… …… “ohhh……” “mygod……” 距离地面325公里外的太空站内，三位宇航员透过窗，望着眨眼间“染绿”的地球，思维纷纷陷入停滞…… …… 第2章 魔法？科学？ “卧……” 石头市，星河区，繁华小区花园内，手捧书籍的楚辕仰望这番“震天动地”的异象，差点爆出了脏口。 这种等级的大场面…… 别说他自己，全球都没谁见识过吧？ “……” 半晌，楚辕回过神，来不及查看书页内的变化，连忙将“破界之书”揣进外套内，溜出花园。 此时，原本平静的小区已然喧嚣。 许多还未睡下的业主纷纷跑出楼外，或震惊、或狐疑、或兴奋、或好奇的三两成群、叽叽喳喳，高声讨论空中的异象。 楚辕也摆出惊奇的表情，放慢脚步，走进人群，混入其中。 “太吓人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会不会属于地震前的预兆？” “这绿色……也许是上天对我的警示……” “兄弟……你要坚强。” “别特么扯淡了，网上说国外也绿了。怎么着？嫂子内销转出口了？” 人群中的楚辕：“……” “别大惊小怪的，应该算极光吧？” “石头市也有极光？” “极光不应该像飘带那样吗？这个绿光更像是帽子。” “看来还是有谁出轨了，月球嫌疑极大……” 楚辕：“……” 退出越聊越偏的人群，楚辕夹紧书籍，思索片刻后，朝着小区外超市走去。 通过众人相互的交谈，楚辕了解到他们对于这个大场面，都是好奇心大过恐惧。多数人都将其当做一种罕见的、特殊的自然现象。 怀疑是灾难预兆的只是少部分。 但在各地官方与专业人士的看来，想来是恐惧更胜了…… 进入超市，楚辕先不着急买东西，而是坐在休息区掏出手机，快速滑动页面，查看有关“异象”的新闻。 五分钟后，收起手机，低头沉思。 网上的网友远比现实中的老百姓们紧张的多。 在许多专业人士科普下，越来越多人知道了这场异象的严肃性。 根据网上论坛、贴吧、和微博上的各种新闻，他分析出三条重要信息。 一、破界之书扩散的绿色光圈，在一分钟左右笼罩了全球。并且众多天文机构证实了光圈的红移现象。代表绿色光圈还在不断扩张，用不了多久可能就会把太阳系“包”在里面…… 二、不需要等各地官方入场，网友们就已经锁定石头市为光圈扩张的起点了。 三、华朝拥有石庄市所有的资源，肯定能把绿色光圈起始点定位在更精确、更小的范围。 不同于普通老百姓，专业人士十分清楚这场“异象”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天文现象。 也许用不了多久，石头市就要“热闹”起来了…… ‘绿光初期扩散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秒就覆盖全市，所以应该很难定位到住宅小区这种精准的范围。只要我小心谨慎点，在几万人中抓住我的难度很大。’ 念头至此，楚辕装作休息好的模样，起身选购夜宵。 如今他已经挖掘出了破界之书越来越深的秘密，眼看就到了收获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宝贝交出去的。 选好两桶面，扫码付过钱，楚辕冷静的走出超市，进入小区，踏进单元楼。 “吱嘎……” 打开防盗门，就见客厅的落地窗外，绿色异象已经消散许多了。 想必不过十分钟，就会恢复成原本正常的夜空。 “砰。” 将防盗门关紧，锁死，楚辕换好鞋，拎着两桶方便面走进卧室，拉紧窗帘，坐在书桌前拿出了破界之书。 “啪嗒。” 将书籍小心平放，他深呼吸，翻开皮质封面，入眼仍是那四个大字——破界之书！ 而在大字之下，多出了三个小字。 “签约人！” “签约人……” 楚辕双眼微眯，伸手从抽屉里拿出眼镜，带好，定睛观察。 “文体是相同的。” “字号小了两号。” “签约两字的意思显而易见了，看来是属于绑定性质的……” 没有犹豫，理清思路的楚辕立刻持笔，在“签约人”三字的后方，写下自己的名字。 ——楚辕。 “？” 签名成型后的下一秒，楚辕仿佛感到大脑里某根血管开了窍，瞬间领悟了一些难以言表的能力。 如同不会动耳朵的人忽然学会了怎么动耳朵。 不会唱歌的人忽然学会了头音。 不会对眼的人忽然学会了斗鸡眼…… 要问耳朵是怎么动的、头音是怎么唱的、对眼是怎么对的，谁也说不清。会的就是会了，不会就是不会。 楚辕便是这般，转瞬间学会了一些能力。 “嗯……” 沉吟稍许，楚辕起身，退后五步，闭上双眼心念一动。 “唰！” 原本平放在书桌上的破界之书，竟然凭空消失，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中！ “隔空取物……” “这就是魔法吗……” “不对！” 猛睁双眼，楚辕心底昂奋：“这好像是一种不知名的物理现象。” “通过某种方式将我和书籍之间的空间收缩，令两者距离变为零，书籍自然就“落”到我手中，表现出隔空取物的假象。” “由于空间的膨胀与收缩不携带信息，即使超光速也不违背物理相对论。所以就算我远在地球之外，这本书应该也会瞬间出现我手里……” “那么所谓魔法……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对科学的另类运用吗？” “不对……还是有些不同……” 绞尽脑汁思考半晌，不得其所，楚辕便暂时放弃了，重新闭上双眼，尝试能否“隔控”取其他的物品。 可尝试了几分钟，他连一支笔都“取”不过来。 “看来我只能对‘破界之书’使用这种法术。是因为我和它进行绑定了吗？还是有其它更深奥的原因……” “嗯……” “……太神奇了。” 楚辕坐回书桌前，渐渐兴奋到颤抖。 这是一套全新的体系！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想到自己接下来就要学习比科技还要“美丽”的知识，了解更多魔法的奥秘，他就忍不住想要用大声咆哮来进行发泄。 “魔法……” “魔法啊……” “啪啪！”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冷静的楚辕伸出手，怀着无比期待，翻开“破界之书”的下一页。 而下一页内容的出现，却令他瞳孔瞬时收缩，浑身汗毛炸立。 …… 第3章 推翻文明？！ 坐在卧室靠窗的书桌上，楚辕稍稍冷静下昂奋的情绪，伸手翻开“破界之书”的第二页。 就见原本通篇的空白，此时多出了六个简体汉字。 【目的：种族存活】 “种族……存活？！” 楚辕瞳孔骤然收缩，只感到一股冷意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 僵硬抬头，透过窗帘看了眼淡绿色的夜空，再联想这些年世界发生的各种奇怪事件，但凡一个发育正常的大脑，也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地球……或者说人类，要面临什么灾难吗……” 猛站起身，他呼吸急促的在卧室内转了十几圈，脑海内开始各种“糟糕”的联想。 有了刚才那波席卷全球的震撼异象，楚辕如今对这本书的重视度已经上升到了极点。上面出现的任何文字，都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严肃态度。 既然所谓“目的”是种族存活。 那人类必然会在之后经历一场、或多场、乃至无穷无尽的灾难。 否则书中没必要用“存活”这两个具有“持续性质”的词语来描述。 当然，也不排除他过度理解的可能性…… 停下脚步，楚辕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几口，努力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些，重新坐回书桌上，思考片刻，翻开第三页。 第三页内容极多。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分别书写着： 【主序篇】（以下序列未完成，则种族自然性灭绝。） 【1.成为法师，掌控魔法之力。】 【2.收徒，培养出两位（含两位）以上的法师。】 【3.建立法师学院。】 【4.将文明强制性变更为魔法驱动向文明。】 【5.……】 【……】 全页共有十行。 但从第二行起，文字就变得模糊。 直到第五行，更是完全看不清了。只能勉强认得一个阿拉伯数字是5。 “将文明……强制变更为魔法文明……” “这是……” 楚辕认真复读了几遍，忽抬头，心脏猛跳：“这是让我**？” …… 同时间，华城市某不挂牌四合院内。 一位中年负责人在十五分钟内，以最快的速度组建了一支临时小组，进行绿光特殊事件的第一次研讨。 “组长，这是电子科技大学梁教授团队发来的资料。” “快给我。” 接过还有些热手的纸质传真文件，中年组长撕开塑封条，将里面文件掏出，快速的一页页翻看。 空荡的会议室内，纸质翻阅声竟然显得异常刺耳。 半分钟后，中年组长浏览过最后一页，把文件放下，闭目沉思几秒，睁眼，低沉着嗓音道：“根据梁教授团队提供的信息，可以确定绿光起始的地点在石头市星河区北部。” “不能精确到哪个街道吗？”室内，坐在中年组长左侧的一位年轻人问道。 “暂时不能。”组长摇头：“绿光爆发初期，似乎携带了某种电场，导致石头市很多电子监控设备的dsp控制芯片错误，不能做到大范围的逐帧比对。” “dsp控制芯片错误？”右侧负责技术的短发妇女推了推眼镜：“不知是针对性的，还是巧合。” “……” 现场沉默片刻，又一位在场人员站起问道：“那我们没办法再缩小范围了吗？” “应该有。”中年组长点头：“目前许多团队还在尝试其他办法。但这些都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了。我们是行动组，尽快商议出前往石头市的大体规划与侦察议程。上面还等着要。” “我们行动组权限高吗？” “可以随意调动小组权限以下的部门，同级的一把手也会临时编入办公室内。” 闻言，在场众人相互对视一眼。 “这件事很被重视。”中年组长掏出一根烟，也不引燃，只是放在鼻尖轻嗅，一语双关：“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做不应该的事情……” “是。” “小李，你现在联系，申请调动石头市外的206入城封锁。” “好的组长。” “其他人，二十分钟内制定好议程，三十分钟后前往石头市星河区北部，连夜排查。一定要弄清楚绿光出现的地点和缘由！” “是！” …… 石头市，星河区北，繁华小区三单元301室内。 【将文明强制性变更为魔法驱动向文明。】 十多个字，表达的意思已经无比清晰了。 “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已经不仅仅是**了吧……” 楚辕脸色略青，一边无意识的抚摸着破界之书，一边思维迅速运转。 所谓**，是指企图推翻统治支配地位的个人或集团。 而这本书让他做的，是“颠覆”、“推翻”整个文明啊…… 丧心病狂！ 这种行为，无论用多么极端的词语来形容都毫不夸张。 几十亿人生活改变，重新定义知识、文化、权利、社会形态、思维价值观等等一切的一切……比星际战争还要可怕…… 从公元3000年前的美索不达米亚、甚至更早的古埃及开始，人类就已经走向了科技发展的道路。时至如今，算是彻彻底底的科技型文明。 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熬到了现代，却要被全盘推翻？转而专精魔法…… “颠覆文明……” “都快出新手村了才想起要转职？” 原本楚辕还以为选择了魔法，只是让他一个人来学习、掌控这种力量。 没想到“破界之书”所图甚大，竟然要拽上全人类一起“来”。 如果他早知如此，当时的选择说不定……说不定…… 说不定还会选魔法吧…… “嗯……” 控制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楚辕推了推眼镜，抚摸书中第一行的文字：“以下序列未完成，则种族自然性灭绝……虽然不知道自然性灭绝的准确意思，但看来我是没得选了。” 他从来不是个患得患失的人。 时间不能倒退。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能纠结于过去，要将注意力集中未来的操作上，找出当前选择下的最优解。 “那首先第一步……” 他看向书页中的第二行。 【1.成为法师，掌控魔法之力。】 “成为法师……” 微眯双眼，楚辕在脑海中做好整理，伸手，翻到了第四页。就见正上方，以不同的文体写着三个大字—— 【破界篇。】 “来了！” 几乎不假思索的，仅从名字来看，楚辕就猜出这篇绝对是整本书的最核心内容…… …… 第4章 破界之书 破界篇，分为上、中、下三个板块。 上部分是关于楚辕的简要信息。 【签约人：楚辕】 【魔法天赋：不适用】 【粒子总量：0】 【法术掌握：空间调取术（仅限破界之书使用）】 除了第一行的【签约人：楚辕】，和最后一行的【法术掌握】，中间两行内容都需要楚辕去琢磨。 “魔法天赋……” “粒子总量……” “这些都是衡量一个法师强弱的资质吗？” 忖量许久，他随手拿出笔和本，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进行分析。 “如果仅从字面意义参考，这个版面还算挺直观的。魔法天赋，应该代表在魔法这一领域上的潜力。” “但魔法既然也是科学的另一种运用，魔法的天赋就不太可能以阿拉伯数字的方式分出三六九等。比如智商水平普通的人，不妨碍他成为一个科研工作者……” “所以……这个所谓的魔法天赋，更有可能是表示这个人在魔法领域的特长。如施法速度快慢、破坏力强弱、乃至全属性魔法都可使用之类。嗯，如果魔法真有水、火、风、雷、土之分的话……” 分析好第二行，楚辕继续看向下一行。 【粒子总量：0】 “资料太少，没法准确分析。有可能是类似电子游戏中，魔法师的mp……嗯，可能性很大……” “至于最后的【法术掌握：空间调取术】就很简单了。算是我目前所能掌握的法术。” 搞清楚了上面部分，楚辕立刻目光下移，看向【破界篇】中间的板块。 中间板块有三行信息。 从上到下分别是： 【界外月票：不适用】（每增加1枚界外月票，提升1点粒子总量。） 【界外推荐：0】（满100张界外推荐，可合成1本入门法术书。） 【界外成就：无】（每达成1种成就，视成就稀有度，获得不同的增益状态。） 楚辕：“……” 如果是上部分信息的分析难度是小学级别，那中间这部分就是科研级别了。 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就懵逼。 “界外月票……” “界外推荐……”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举起破界之书，楚辕用力晃了晃：“就不能给个新手教程之类的吗？” “……” “界外月票会提升粒子总量。” “界外推荐会合成法术书。” “界外成就会获得增益状态……” “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月票、推荐如何获得。但很显然，这些界外的东西就是我能否成为法师、乃至让种族存活的关键了……” 沉默片刻，他放弃了继续研究中间板块的想法。放下书，看向最后的部分。 下板块非常简单，只有一行文字和一片空白区域。 【界外留言板】 “界外……留言板？” 楚辕突然一愣，仿佛想到些什么，连忙翻开第一页，看了眼“破界之书”四个大字，又翻回第四页，仔细观察中间板块的三行信息。 “界外月票……” “界外推荐……” “界外成就……” “界外……” “破界之书……” “破界……” “难…难道说……” 楚辕浑身瞬间激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这本书……” “连通了另外一个世界？！” …… 次日，清晨。 楚辕从床榻坐起，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窗外。 天色已然微亮。 “呼……” 吐出一口浊气，楚辕下床，站起身，感觉大脑一阵阵发晕。 昨天晚上，他没有睡好。 或者说根本没睡。 强烈的情绪起伏搞得他神经衰弱，无论如何也进不了深睡眠。 走到书桌前，楚辕似是发愣、似是思考的停顿半分钟，拉开抽屉，拿起“破界之书”，翻到第四页。 【签约人：楚辕】 【魔法天赋：不适用】 【粒子总量：0】 【法术掌握：空间调取术（仅限破界之书使用）】 【界外月票：不适用】（每增加1枚界外月票，提升1点粒子总量。） 【界外推荐：0】（满100张界外推荐，可合成1本入门法术书。） 【界外成就：无】（每达成1种成就，视成就稀有度，获得不同的增益状态。） 一切都没有变化。 证明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 一夜的思考，令楚辕对这本书有了更深的猜测。 破界之书，“破界”两字所表达的，很可能就是打破次元界的意思。 那么【界外留言板】的用处也显而易见了。 很可能就是与另外一个世界的交流地点。 ‘这种交流是单向的？还是双向的？’ “和谁交流？” ‘这本书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善意吗？亦或图谋……’ 楚辕脑海里有太多太多的思考与顾忌，害怕自己某个不正确的选择，为自己、为整个地球带来灾祸。 “留言板……” 坐下，拿起圆珠笔，楚辕将笔尖悬停到【界外留言板】的空白留言区，僵持足足十分钟，还是没有写下任何文字。 “我应该需要更多时间来了解这个东西……” “啪嗒。” 盖上笔帽，他把“破界之书”放回抽屉内，上锁，随后起身，走出卧室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一套衣服，就准备出门找些饭吃。 顺便逛一逛，放松下心情。 才短短五天的时间，“破界之书”的神秘仅仅露出了冰山一角。想要挖掘书中隐藏的更多内容，只能等待它每天晚上的刷新。 继续闷在家里研究，也不会产出有什么结果。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工作…… 当楚辕推开房门，走出单元楼，他的眉头就忍不住皱起。 ‘柴油味。’ ‘这是柴油燃烧后的气味。’ 放慢脚步，楚辕思维快速运转。 ‘繁华小区不挨着正大街，大晚上不会走大车车队，哪来这么浓的柴油味？’ ‘还有……’ ‘小区内树木茂盛，落叶很多，人行道右侧的叶子都是被踩踏过的痕迹，显然凌晨有许多人从这里走过。’ ‘如果是普通人群，脚印一定很松散……’ ‘这样说来……’ ‘是部队。’ ‘专业的！’ ‘只有经过训练的群体，才会全员成队列行走，因此导致了人行道右侧明显的路迹。’ ‘加上周围柴油燃烧后的气味……’ 保持着稳定的行走速度，楚辕离开小区大门，一眼就看到了沥青路面上若隐若现的白印子。 ‘被履带压过了……’ ‘果然是官方啊。’ 楚辕有些烦躁。 ‘整个星河区所有街区，现在绝对都被监控了，那我晚上怎么拿着破界之书出门晒星光？’ ‘华朝行动力……太快了……’ …… 第5章 家有师妹初长歪（上） 在小区附近随便找了家早餐店，吃过早饭，楚辕有些漫无目的的沿着人行道闲逛。 今天是周六，他不用上班，可以用一天的时间休息、或是思考。 当然，如果周围弥漫的淡淡柴油味能少点就更好了…… ‘今天凌晨到底进来多少车？’ 楚辕捂住鼻子，视线隐晦的左右观察。 ‘现在一个也见不到，很可能就是分散到城市四周，进行封锁了。’ 继续漫步十数分钟，楚辕突然有了某种打算，立刻调转方向，朝着星河区的边缘走去。 他的体质很好，脚步也快，不多时，就横穿过五条街，来到一家名为“混元形意八极门”的武馆门口。 武馆大门半掩着。 透过贴满广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馆内有零星几人在晨练。 楚辕也不敲门，径直走进武馆，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前台后面的老板椅上，打开电脑。 这番动静，引起沙袋旁一位面容姣好的短发妹子注意。她转头定睛望去，一脸惊喜：“师哥，你怎么来了？” “今天休息，闲着没事就来转转。”楚辕挥挥手，随后就像来到自己家里一般，从身后的小冰箱里拿出瓶矿泉水，饮了一口。 没错。 这就是他的家。 至于繁华小区的住处，只能算是他的临时住所而已。 楚辕从小无父无母。还没记事起，就被这家拳馆的掌门收养，生在这里、长在这里。 直到大学毕业找到了工作，才为了上班方便，在星河区中心租了个房子。 即使如今回“家”的频率不高了，他住在武馆后院的平房也还保留着。 武馆的后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植被丛生、枝繁叶茂。东侧有假山与小花园。西侧则是废弃的练武场，小时候，楚辕就经常和师兄弟们一起躺在武场地面看星星。 所以，他这次回到武馆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晚上的练武场沐浴星光，继续挖掘破界之书的秘密。 自家空地，没有监控，没有便衣，安全可靠。 等待电脑启动完毕，楚辕操控鼠标，一边点开浏览器搜索关于“异象”的新闻，一边开口道：“你和师傅早上吃饭了吗？” “吃完了。”短发妹子用力拍了拍沙袋：“你吃了吗？” “也吃完了。” “吃饱喝足，应该运动运动。”说着，她猛一个回旋踢，重重踢向沙袋。 “砰！！” 伴随一声震动全馆的巨响，沙袋至少扬起了40°…… “师哥。”短发妹子收腿，对着楚辕妩媚的勾了勾手指：“过来玩玩啊。” “……”楚辕低头，挠了挠眉角：“你跟阎王爷玩吧。” 短发妹子小跑着上前，抓住楚辕握鼠标的手，用力摇晃：“师哥，咱们就是玩玩，保证不用力。” 楚辕感觉自己被晃的天旋地转：“别…别摇……我昨晚没睡好觉，有点晕……” “你就是太虚了。看你自从上大学后，沙袋也不打了，脆的跟皮皮虾似的。” “我从小就不能打，别折腾我了。胳膊……疼疼疼……” “真没劲。”短发妹子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随后手脚灵活的窜进前台，观察电脑屏幕：“你看啥呢？咦？昨晚的绿光吗？” “嗯，看看网上的新闻。昨晚那个绿光你也看了吗？” “看了。”短发妹子点点头：“本来睡好好的都给我绿醒了。气的我差点出门去男票家，给他来个劈山掌加立地通天炮！一击毙命！” 闻言，楚辕抬头：“你…你不是没男朋友吗？” “是啊，之后我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没出门。又接着睡过去了。” 楚辕：“……” “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干嘛？来来来，上台跟我大战几十回合。” “我打不过你。” “所以才跟你打啊？！” 楚辕：“……” “师哥。”短发妹子不满：“你现在怎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我一个小娘子，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打不死你？” “……别闹。现在快八点了，你不给学员开课吗？” 一提到这个，原本跃跃欲试的短发妹子顿时蔫了，懒洋洋的指了指身后：“就那三四个学员，还开什么课啊？等中午人凑够了一起教吧。” “这两个月生意这么差吗？”楚辕皱眉。 “两个月？”短发妹子撇撇嘴：“是这两年生意都很差劲！自从雷雷、徐东一顿折腾，马化发用脸接拳头后，传统武术的就快人人喊打了。尤其……” “尤其什么？” “尤其咱们武馆还叫做混元形意八极门，和马化发那个骗子的‘浑圆形意太极门’只差一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加盟店呢。” 点点头，楚辕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只能摊手。 武术的落寞，雷雷、马化发这些跳梁小丑只能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就算没有那些骗子，武术的劣势也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 他从小在武馆长大，对圈子接触很深，又经历过高等教育，对“武术”所存在的问题要看的更透彻。 传统武术如今的弱势，是因为传武没能完成从近代到现代搏击的专业过度。 更简单的说，是传武习练者的习练方式不专业。 缺乏针对性的、整块时间投入的、不间断对抗的系统训练。 没有市场、没有赛事，就不会有人愿意将传武当成职业。 没有当成职业，就更不会有针对性的、整块时间投入的、专业对抗性的训练。 典型恶性循环。 无论多么天赋异禀的传武习练者，只要没能和专业格斗手保持相同时间、相同对打、相同强度的训练，就永远打不赢擂台经验丰富的格斗运动员。 这就是业余和专业的区别。 留给传武习练者的，只剩下两条路。 一、开武馆授课。 二、转入其他格斗项目。 无论散打、拳击、mma……甚至柔道都比传武有发展。至少能打上比赛吧？ 因为看的明白，楚辕才会生出无力感。 对于这样的传统武术，除了摊手，又有什么好说的？ “嗯……” 咂咂嘴，楚辕又喝了几口水，然后起身道：“先不聊了师妹，我去后院看看师傅，你先练着。这几天我不回去了，在家住段时间。” “在家住？”短发妹子惊讶，上下打量楚辕半晌，突然语出惊人：“你要追我？” 楚辕：“？？？” 第6章 家有师妹初长歪（下） “你要追我？” 楚辕一脸茫然：“？” “离家一年多，你终于长大了。”短发妹子伸手，欣慰的拍了拍楚辕肩膀：“知道外面女孩子难追，想起来吃窝边草了。” 楚辕：“？？” “窝边草好啊，知根知底，还有感情基础，攻略难度低。怎么也比天降系靠谱吧。” 楚辕：“我……” “别解释。”短发妹子用食指抵住楚辕嘴唇，想玩把浪漫，却发现对方扭头要躲，立刻变指为爪，死死的掐住了楚辕的脖子：“从小长大的师兄妹，懂你。” 楚辕：“……” “你脸红了。” “憋得。” “……没劲。” 挥手挡开对方的“九阴白骨爪”，楚辕后退三步，拉开距离：“不闹了，我去看看师傅。” 说罢，他三步化作两步逃，消失在武馆大厅内。 “啧啧。”对着楚辕背影竖起根中指，短发妹子随手关闭电脑，返回沙袋旁，一边练拳，一边胡思乱想。 ‘师哥回来住了，一会得把他房间收拾一下。’ ‘怎么总感觉他房间缺点什么床上用品呢……’ ‘缺点什么呢……’ ‘哦！’ 短发妹子恍然，出拳的力度更强几分。 ‘我知道了，缺个师妹！’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吼吼哈哈哈哈……” 豪迈的笑声传遍全馆，惊得远处几位练武的学员直打寒颤…… …… 离开武馆大厅，穿过凹形回廊，楚辕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长廊斑驳的墙壁，隐隐约约映衬出了武馆的衰落。 停下脚步，楚辕伸手抚摸老旧的墙皮，左右环视周围熟悉的院落。 作为自小被师傅收养的孤儿，这里是他唯一的家。 从蹒跚学步起，每日热闹的练武声就伴随着他成长。 如今长大了，曾经的师兄弟们各奔东西。偌大的八极拳武馆，只剩下他楚辕和师妹叶馨了。 一抹萧条与悲凉感，难免涌上心头。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倒闭了吧……” 轻叹口气，楚辕继续迈开步子，走进后院。 只见废弃练武场内，一位身材罗锅的秃头老人正站在一棵树下，慢悠悠打着太极。 石桌上的手机，还放着劲爆的dj舞曲。 （你你你你要跳舞嘛） （你你你你要跳舞嘛） （你要跳舞嘛……） “……”楚辕走上前，沉思：“……师傅，您这广场舞颇有太极风韵。” “还行。”秃头老人动作不停，回头瞅了楚辕一眼：“今天怎么又来了？上上个星期不是来过了吗。” “放假。过来看看您。” “哦……看完就快走吧。要不然一会还得供你吃午饭。” 楚辕：“……” “还有事吗？” “我准备回来住几天。” 秃头老人的动作微顿：“住几天？” “嗯。” “你要回来住几天？” “嗯。” “追你师妹？” 楚辕：“……” 收回太极动作，老人关闭手机音乐，严肃而认真的打量楚辕：“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有能耐把劲往出使，瞄着自己家人算什么本事。” 楚辕：“……” “我告诉你楚辕，我叶不问就这一个孙女，我还想让她多陪我几年呢。你把她娶走了，留我在这武馆里当孤寡老人？” “那您是真多虑了……” “什么？”叶不问瞪起双眼：“怎么着？我孙女还配不上你了？！” “没有……” “你是说我孙女暴力、鲁莽、不聪明、不懂温柔、没有女人味了？！” “……真没有。”楚辕捂脸：“师傅，我就是想您了，准备回来住一段时间。您别自爆了，被叶馨听见就完了。” 闻言，叶不问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随后迟疑片刻，伸出手：“拿来。” “啊？” “啊什么啊？不是想我了吗？不带点礼物像话么？” “……我回我自己家……” “回你自己家也得带礼物！孝敬长辈是武者必要的美德！更何况你还准备追我孙女，怎么也得表示下。” 一听这话，楚辕立刻懂了，从兜里掏出钱包：“师傅，要多少。” “一千二，我要换个手机。” “换手机一千二够吗？” “我这还有官方每月开的工资，够了。” “行。”楚辕点头，拿出一千五，递给叶不问：“给。” “嗯。你给我钱这事，可别告诉你师妹啊！” “了解。”楚辕露出个“懂”的眼神。 “乖。”叶不问也露出会心的笑意。 “那师傅您慢慢练着，我去前面了。” “行。中午我让叶馨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红焖肉。” “师傅，您知道我不爱吃肉……” “关键我爱吃啊。” “……” “千万千万别告诉你师妹！” “知道了，您放心。” 点点头，楚辕转身离开后院，走回武馆大厅，对还在打拳的叶馨招招手：“师妹，师傅刚才找我要了一千二……” “啪！” 话未说完，一只拖鞋就从后方拍在了楚辕的脑袋上。 “你个小兔崽子！”叶不问暴跳如雷的追上来，脱下另一只拖鞋，用力扔了过去：“就特么知道你不是好人！” “啪。” 第二支拖鞋，也精准命中。 楚辕：“……百块钱。” “你又找师哥要钱！”叶馨回过神，怒气冲冲上前，双手叉腰，挡在楚辕身前：“他才刚工作，哪有那么多钱！你要钱干什么？” 叶不问：“我……” 楚辕：“他要买手机。” “楚辕！你闭嘴！”叶不问跺脚。 叶馨挺胸：“把钱给师哥！” 楚辕：“这倒不用，孝敬长辈应该的。我告诉你，只是让你看着师傅别买烟酒之类的。尤其是别买那些动作片，师傅年龄不小了，身体吃不……” “楚辕子！老夫一掌废了你！” “吃不消。”楚辕补充道。 “你别说了师哥，我懂。”叶馨满脸通红，抓着叶不问的手腕就往后院拖：“师哥，我和他好好谈谈，顺便把你房间收拾好。你帮我看会店。” “嗯。”楚辕点头：“师妹，别动手。” 叶不问：“楚辕你特么……” 楚辕：“轻点动手。” 叶不问：“我……” 话未说完，叶不问就被叶馨拖走了。 “……哈哈。” 站在原地半晌，楚辕笑了两声，随即坐回武馆前台，打开电脑，继续查看有关“绿光异象”的新闻。 但网上相关的内容明显被官方力量掌控了，翻了许久，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辟谣，还是辟谣…… 抬头，扫了眼武馆内零星的学员，楚辕背靠在椅子上，将右手藏在柜台下，使用了法术——空间调取术。 他准备在这里继续研究“破界之书”的秘密。 顺便实验下，这么远的距离法术是否也能成功。 “唰！” 施法瞬间，只感觉空间微微扭曲，厚重的“破界之书”便出现在他的右手中。 心念一动。 “唰！” 破界之书又再次消失，送回到了繁华小区家中的抽屉里。 能取又能送。 那这本书被抢走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 “对了。” 楚辕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使用空间调取术。 “唰！” 破界之书凭空出现。 左右观察两眼，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夹在书页内，想要尝试下能否把这张钞票也传送走。 如果可以…… 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 第7章 位置锁定 夜，灯火恢弘的石头市。 某大楼一间地下室内，紧张的会议正在召开。 “组长，绿光初期爆发的速度实在太快，通过卫星的球状等比定位，目前缩小的范围已经到极限了。” “资料给我看一下。” “给您。”一人起身递出档案夹：“在第三页。” 中年组长接过，翻到第三页，仔细观察半晌，问：“范围内共有两个商业区，一个广场公园，十一个居住小区。” “是的。其中123-33，341-155，574-79三个坐标区域排除在外，剩下的地点都有可能是绿光起始处。” 中年组长拍了拍文件，问：“为什么这三个坐标区域被排除了？” “因为高度。”技术人员解释道：“绿光爆发时，在灵星街、长星街等几个街道的监控摄像头里，绿光延迟了至少0.14秒。参考绿色光圈的半球状辐射扩散，智囊组确定绿光爆发点的地势高度要高于灵星街和长星街。” “那这两个街道的高度是多少？” “平均海平面82米。” “也就是说，所有低于海平面82米的地方，都不会是绿光起始点？” “是的。” “嗯……”中年组长沉吟片刻，放下档案夹，严肃道：“智囊组还有什么建议？” “稍等。”技术人员低头，翻了翻桌上的文件：“智囊组建议我们将搜索区域，集中在公园和有植被的小区里。” “为什么？” “因为，如果这场异象是人为、或者是第三类生命导致的，那应该会与周围人群拉开距离。有植被遮挡之处最可疑。考虑到‘异象’的特殊性，我们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率先排除人为可能性。” “先搜查公园和植被茂盛的小区？” “智囊组是这样建议的没错。” “嗯……” 中年组长再次沉吟，重新拿起档案夹，翻开第三页：“那符合条件的地点也没有多少……和平广场公园、宇名苑小区、玉玺别墅区、电业小区、金世纪信达花园……以及繁华小区。就这些吗？” “是的。一共六处区域。” “很好。已经很精确了。” “啪！” 双手拍着桌面站起身，中年组长大声道：“全体都有，分成六组，联系大队，对上述区域执行地毯式搜查。并统计出区域内所有人口的详细资料。” “是！” …… “还是不行啊。” “太严谨了……” 星河区，八极拳武馆内，楚辕摆弄着手中书籍，眉头紧皱。 经过一天的实验，证明“空间调取术”真的只局限于“传送”破界之书而已。 其余之物，无论是夹张钞票、赛张纸条、甚至藏根头发，都会被空间排斥掉。 “可惜了我的想法……” 遗憾的咂咂嘴，楚辕“啪”的一声打了个指响。 “唰！” 破界之书瞬间消失。 随即，他站起身，走到杂物间拿出根扫帚，将空荡荡的武馆简单清扫一番后，拉下武馆的卷帘门。 这时，叶馨也从后院走来，大声招呼道：“师哥，闭馆吧，晚饭做好了。” “已经闭馆了。灯也关上吗？” “关上吧，商业电太贵了。” “好。” 点点头，楚辕一一关闭了武馆的灯光，跟随叶馨离开武馆，朝着后院走去。 “师哥，我们都很久没一起吃晚饭了吧？平时你最多打个照面就走了。” “嗯。” “这次为啥想起来回家住了？” 楚辕扫了叶馨一眼：“吃窝边草。” “那我可就信了哦~”叶馨眨了眨好看的眼睛。 “别信，会出人命的。” 叶馨：“……” “明天我帮你开馆授课，你出去好好玩一天放松放松。” “你从上大学后就没练武了吧？还能教。” “你个小姑娘都能教，我有什么不能。” “一听你这话就是很久没挨揍了。”叶馨举起布满老茧的拳头，脸色不善：“怎么着？女的就比男的差？不服上台打一场，你受伤了医药费我包。” “……” “不敢了吗。” “不是。”楚辕摇摇头：“我怕你包不起。” “……” 两人有说有闹的穿过后院，进入正房，就见餐桌主座上，叶不问还气鼓鼓的坐在那，用威胁的眼神瞪着楚辕。 “呐，师傅晚上好啊。”楚辕道。 “别，你是我师傅行不行？”叶不问扭头，不满的拍桌子：“不是开饭了吗？饭呢？菜呢？！” “师哥不上桌，怎么能先端菜？” “……”叶不问瞪大了眼睛：“还得等他上桌再端菜？！合着他真成师傅了？！” “一家人就要一起吃。”叶馨亲昵的凑上前摸了摸叶不问的胡子：“这就上。” 说罢，她溜进厨房，很快便端着几盘菜，放在了餐桌上。 有炒白菜。 拌黄瓜。 炝木耳。 炖甘蓝。 接着，叶馨又端来电饭锅，盛好三碗饭，开心的拍手：“吃吧！” “……”叶不问握了握拳头：“没…没了？” “嗯，没了。” “这特么都是你师哥爱吃的吧？！肉呢？”叶不问怒了：“红焖肉呢？” “没肉。”叶馨夹起一根白菜，放到叶不问碗里，严肃道：“医生不都说了吗，这段时间不能吃肉。多吃素菜。” 叶不问：“我不爱吃白菜！拿走！” 一旁的楚辕皱眉，问道：“师傅上医院了吗？” “啊……”注意到自己说漏了嘴，叶馨连忙捂住嘴巴。 “师傅上医院了？”楚辕盯着叶馨，语气不变的重复道。 “额……前…前几天突然大小便失禁，送到医院看是心梗……” “这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师傅……不让我告诉你，说你工作忙。” “闭嘴！”叶不问吹胡子：“我是看到他就来气。好不容易抢救过来了，见他又得死过去。说这干嘛？吃饭。” 放下碗，楚辕认真看着自己师傅那干瘦的模样，忽然意识到对方已经是个老人了…… 不复他记忆中，那无比强悍的雄壮生命力…… “……” 沉默着夹起一块黄瓜放进嘴中嚼着，楚辕眼神平静无波。 叶馨与叶不问对视了一眼，又偷偷瞄着楚辕，弱弱的试探道：“师哥？” “嗯。” “你…你生气我瞒着你了吗？” “没。” “啊……那…那这些菜都好吃吗？” “好吃。”楚辕点头，夹起一根白菜，放入叶不问的碗中：“来，师傅，多吃点。” 叶不问：“……” …… 深夜，武院卧室内。 楚辕站在桌前，一边等待叶不问的卧室熄灯，一边捏着根毛笔练字。 一页页宣纸上，都只写了六个字。 “子欲养，亲不待。” 三四分钟后，院内主卧的灯终于灭了，楚辕放下笔，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这老爷子真能熬。” 将宣纸全部卷起，他也关了灯，坐在桌前继续等待了十几分钟，这才走出卧室，放慢脚步来到了废弃练武场。 今夜，星空灿烂。 今夜，万里无云。 楚辕站在练武场的树荫后，仔细观察了周围几圈，确定无人，抬手，心念微动。 “唰！” 破界之书，破空而来。 “看看今晚，会发生什么变化吧……” …… 第8章 魔法=科学 五分。 十分。 十五分…… 楚辕双手捧着破界之书，站立了足足十五分钟，老旧封面上终于泛起淡淡的绿光。 光芒之柔和，宛如爱人在脸上的轻抚，令楚辕忍不住确信……那就是魔法的气息…… 数秒后，绿光消失。 破界之书又恢复了原本沧桑败旧的模样。 收手，抚了抚封面粘粘的灰迹，楚辕左右观察一圈，转身躲入树后，借着月色微弱的亮度，翻开破界之书的第四页——破界篇。 “有变化了！” 楚辕眼底精光闪烁。 【破界篇】 【签约人：楚辕】 【魔法天赋：不适用】 【粒子总量：0】 【法术掌握：空间调取术（仅限破界之书使用）】 【界外月票：不适用】（每增加1枚界外月票，提升1点粒子总量。） 【界外推荐：954】（已获得入门法术书，请翻阅101页。）（满1000张界外推荐，可继续合成1本入门法术书。） 【界外成就：无】（每达成1种成就，视成就稀有度，获得不同的增益状态。） 发生变化的只有一条。 【界外推荐】 从之前的0，变为了954！ 整行文字还在闪烁着微弱的绿光。 楚辕按耐着心底昂奋的情绪，冷静思考几分钟，合上书籍，重新翻开，略过一页页空白，找到了第101页。 就见101页的纸张上，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配图。 楚辕下意识伸手抚摸，惊奇的发现，这些文字竟然能随着他手指的滑动而滑动！仿佛是在手机屏幕上翻看电子书…… “这……高级。” 舔了舔嘴唇，楚辕再不耽搁，迫不及待的从第一行开始了阅读。 一个字也不落下。 【魔法入门百科】 【第一节：从魔法认知到粒子掌控……】 …… 同时间。 不远处的楚辕卧室内，钻进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应该睡着了吧……” 小心翼翼关好平房的木房门，叶馨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步一步靠近床铺，掀开铺好的被角，慢慢躺了进去。 “扑通！” “扑通！” “扑通……” 漆黑寂静之中，她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呼……” 深呼吸一口气，叶馨控制自己冷静，随后朝着床里位置，试探性的挪动了下屁股。 什么也没有碰到……。 接着，她又靠内撅了撅屁股。 仍然是空的…… “咦？” 叶馨皱眉，加大幅度，摆腰，提臀…… “砰！” 顶到墙了…… “咦咦？！” 叶馨猛地起身，双手胡乱拍打床面：“人呢？” 下床点亮吊灯，她环视四周，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起夜上厕所了？” 坐回床上思考半晌，叶馨关灯，重新躺进被窝内。 “正好，等他回来吓他一大蹦！鹅鹅鹅鹅……” “……” “还没回来吗？” “……” “上厕所这么慢啊？” “……” “唔……” “……” “呼呼zzz……” …… 清晨，蒙蒙亮。 “啪！” 楚辕合上书籍，深吸一口凉气。 “太神奇了……” “原来这就是魔法……” 经过一夜的阅读，他看完了【魔法入门百科】的全部内容，终于对魔法，有了个准确、清晰、专业、全面的认知。 所谓魔法，正如他一开始猜测那般，是对科学的另一种运用。 在魔法的体系中，没有火、风、水、雷、土之类的属性划分。 它只有一种属性，那便是粒子。 魔法，即是对粒子的操控。 而这个粒子，和物理学中的粒子意义完全相同。 在魔法的体系中，粒子掌控能力越强，越能爆发出恐怖的杀伤力。 比如操控范围内的分子热运动加速，创造一片高温区域。 亦或者降低分子热运动，制造极寒区域。 强大的法师，还能制造一个高压高温的点，将氢原子结合形成氦原子，形成一颗摧毁一切的核聚变炸弹…… 将物质筛选精炼，提炼出反物质，与正物质进行湮灭…… 甚至把强力无限增质，凭空创造一颗寿命超过0.01秒的黑洞…… 宇宙万物皆有物质组成。 物质是由原子、分子、光子之类的粒子组成。 法师，就是这么一群能操控粒子（物质）的人。 ‘果然要比科技有趣得多。但两者各有优劣。’ ‘魔法虽然能大幅提升寿命，增强个体实力，以更高效的方式探索科学，但上限低，在传承上要比科技困难得多。说不定到后期，十万年文明也不比七万年的文明强多少。’ ‘科技在知识传承上有优势，起点低，上限高。可随着发展，各学科越来越繁杂，比不了魔法专精一项。只能靠着大量人口、大量资源慢慢推进。一旦人口减少或者资源不足，就容易面临知识断层……’ 整理好脑海中的思绪，楚辕重新翻开破界之书的第四页，对于破界篇的上部分，已经没有任何疑惑了。 【签约人：楚辕】 【魔法天赋：不适用】 【粒子总量：0】 【法术掌握：空间调取术（仅限破界之书使用）】 魔法天赋，即一个人在魔法体系下的特殊优势。如施法敏锐、可以操控光子、维度逻辑出色、照片式记忆等等。 楚辕目前并不是法师，所以魔法天赋还不存在。 只有学会掌控粒子，成为法师，天赋才会自动出现。 至于粒子总量，也如他之前猜测那般，是一名法师的mp。 粒子总量越多，代表这个法师能操控的粒子越多。 并且，只要这个粒子总量从0突破1，从广义上来说就是一名正式法师了。 重要性不言而喻。 “目前我的粒子总量是零。想要增加这一项，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冥想，速度慢、耗时长。” “第二种……” 楚辕低头，看向【破界篇】的第五行。 【界外月票：不适用】（每增加1枚界外月票，提升1点粒子总量。） “第二种，是获得这个名为‘界外月票’的东西。只要一枚月票，就可以提升1点粒子总量，瞬间就能成为法师。” “但这种东西……” 楚辕认真盯了会“不适用”三个字，叹气：“可惜。我目前似乎是无法获得这种宝贝了。” “要怎么才能得到呢？” “砰。” 合上厚厚的破界之书，楚辕站起身，随手打了个指响。 “啪。” 破界之书瞬间消失。 伸了个懒腰，他活动活动筋骨，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暂时只能使用第一种方法了，通过冥想增长粒子总量……” “嗯……” 回到房间，楚辕简单洗了把脸，揉着眉心走到床边，准备趁着天色还早，睡个回笼觉。 随后，他一边脱裤子，一边“呼啦”的掀开了被单…… “……” 与此同时，叶不问也打着哈欠推门而入。 “楚辕子，挺久没晨练了吧？跟我打打拳，看看你……” 楚辕：“……” 叶不问：“……” 楚辕：“……” 叶不问：“……” 楚辕：“……” 叶不问：“……” 楚辕：“……” 叶不问：“……” …… 第9章 身份锁定 石头市，繁华小区。 在一列列警员的团团封锁下，中年组长带着小组成员走进住宅区的中央花园。 “组长，就是这里了。”一位身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指引道。 “现场都采集完毕了吗？” “采集完毕。全尺寸还原现场的三维图都架设好了。” “嗯。”中年组长点点头，回身对身后的组员道：“那我们进去吧。” “是。” 众人点头，接过周围工作人员递来的防护服，一一穿戴整齐。 中年组长也换好衣服，带上覆盖式面具，跟随技术组成员，钻进植被茂盛的花园内部。 内部并不大，透过一层层包裹的塑料封锁线，可以隐约看到泥土地面上的若干脚印。 “经过查实，现场留下的脚印，都源自一人。” “报告资料有了吗？”站在封锁线外，中年组长严肃问道。 “已经出来了，您看。”技术人员打开背包，从中掏出一份文件夹。 文件夹上方，印着三道红色线条。 接过文件，中年组长扫视周围一圈。 顿时，除了技术人员和核心组员以外的众人，聪明的纷纷散开，后退了十数步。 “撕拉。” 中年组长撕开封头，拿出文件，仔细翻阅。 （重点区域：繁华小区调查报告。） （中央花园内留有可疑脚印，现场足迹均系一人。） （共有明显型足迹：47处；潜伏型足迹：162处；成型足迹（具有三维特效）：11处。） （略：……） （略2：……） （画像分析如下） （性别：男） （年龄：19至24岁） （注：毛发化学分析为22岁。未二次效验。） （体重：67.7公斤） （略：……） （印迹干湿度提取：此人只在晚9点进入，晚10点内离去。） （指纹比对：进行中。） （毛发比对：进行中。） （纤维化验：进行中。） （略：……） （微物迹分析进程：物理性、光学性、化学性同步进行。） （注：能量分散光谱仪（eds）、显微分光光度仪（microspectrophotometry）、中子活化分析（neutronactivationanalysis）等设备正在运输中。） （关联性：目标与当前地点关联性成立。） （身份锁定：为繁华小区三单元301住户，楚辕。） （通过监控资料对比，以上分析基本属实。） （楚辕详细资料如下：学历……） （略：……） “……” 扫过最后一行，中年组长将最后一页撕下，前几页文件叠好，塞进文件夹内，递给技术人员：“用加密传真的方式，给智囊组发过去。留一备份邮至都城，原件销毁。” “好的。” 目送技术人员离去，中年组长将撕下的文件递给身旁助理，自己则站在原地认真思索。 “组长，现在去找楚辕吗？”名为小李的组员接过文件，阅读一遍后，询问道。 “先不用，观察一阵子，看看对方有什么异动。现在我们只能证明他半夜来过花园，并没发现他和绿光的出现有什么关联性。” “时间上是关联的。”小李道。 “这不够。”中年组长摇头：“派特工盯着他，看看能不能有除此以外的发现。” “如果没有呢？” “再和他谈。如果有……”中年组长双眼微眯：“……当场扣下！” …… 八极武馆，后院，一间废弃平房内。 楚辕站在房里，仰头望着占满蛛网的天花板，愣愣出神。 他，被关禁闭了…… 上一次被关，还是因为他玩火差点烧了房子。距今，已十多年了。 “还真挺怀念啊……” 伸手，推了推锁死的木门，楚辕叹了口气，转身准备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屋子里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沾满了污迹和灰尘。 默然片刻，他走到门前，道：“师妹，给我送个毯子，太脏了，没地方坐。” “还要毯子？！”门外传来叶不问暴躁的声音：“我给你送张床，再给你找个按摩的小姐姐呗？” “爷爷你别胡说八道！” “吱嘎！” 木门被推开，叶馨红着脸，拎过来一张椅子：“师哥，这个行吗？” “行。” “要不师哥你出来吧，别管那老头。他说关你禁闭你就听？” 楚辕接过木椅：“当然，不管什么时候也是我师父，他的话要听。” “那我让你别吃窝边草，你特么怎么不听？”叶不问大吼。 楚辕：“……” 叶馨尴尬：“师…师哥，要不你还是出来吧。” “……不出来了。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讨…讨厌啦别问！” 少女娇羞的一拳头，直接将楚辕捶的后退五步。 楚辕：“……咳咳咳咳……” “师哥，你没事吧？” “咳…没事……把门锁上吧。快点。” 等待木门锁好。 楚辕左手揉着胸口，右手拎着椅子，走到光亮最暗的角落，坐下。 “这里的条件，其实还真挺好的……” 左右打量了周围几圈，他右手一抬。 “唰！” 瞬间，破界之书便出现在他手中。 “非常适合冥想。” 冥想，是一个法师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粒子总量增加方法。 通常情况下，越安静、越单调的环境，越容易进入冥想状态。这间老房子正合适。 翻开破界之书的101页，楚辕背靠木椅，重温了遍《魔法百科》的冥想篇。 冥想，共有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入定。 需要冥想者盘膝闭眼、心神放空，达成一种特殊的无我境界。 第二阶段，无我。 陷进昏沉、驱掉悔感、抹除嗔意、放弃疑虑、忘记贪欲。 第三阶段，修行。 维持“无我”阶段几分钟后，整个人就会有种身体越来越大、越来越轻的错觉。这时，“思维”渐渐与自然交融，感受粒子与物质的奇妙，成功进入粒子总量的增长期。 只有冥想至第三阶段，粒子总量才会增长。并且在第三阶段停留时间越长，粒子增长量越多。 “砰。” 合上书籍，楚辕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将手机关机，盘膝坐在椅子上，闭目收心，准备冥想。 ‘书上说天赋异禀之人，第一次冥想只需要十分钟，便能进入第三阶段。’ ‘我或许不是有天赋的，但三四十分钟的时间，怎么也能完成了……’ 想着，他放空大脑，开始了冥想。 于是…… 五个小时过去了，他还在第一层…… …… 第10章 别打扰我修行（上） 于是，五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当叶馨给他送饭时，别说冥想的第三阶段，连第一阶段的入定都未完成。 “……” 睁开双眼，望着面前丰盛的午餐，楚辕真的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在魔法文明的体系中，可能是个铁废物…… “师哥？”见到楚辕迟迟没有动作，叶馨左手端着餐盘，右手试探性的摇了摇：“还在？” “嗯？”楚辕抬眼：“什么？” “你盘着腿睡着了？吃不吃饭啊。” “哦……”点点头，楚辕接过餐盘，拿起筷子停顿了半晌，还是没有胃口，便又递了回去：“不饿，先不吃了。” “早上你就没吃饭啊，中午也不吃。你准备屁股了？” “……是辟谷。” “你……”叶馨上下打量：“是不是上火了？” “没。” “要不就出来吧。”叶馨拽了拽楚辕衣角：“挺大的人了，还关什么禁闭？老叶头真不懂事。” “……自始至终，最不懂事的就是你吧？！”楚辕忍不住吐槽：“跑我床上干嘛？！” “干嘛……”叶馨低头，垂下刘海。 “啊？” “啊……” “……”楚辕沉默：“你走吧，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饭真不吃了？” “不吃了。” 叶馨接过餐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转身离去。 “等一下。” 当叶馨快要走出房门时，楚辕突然开口：“你把吃的放在屋里吧，晚上吃。你晚上也不用给我送饭了，也别打扰我。” “师哥……”叶馨回头，楚楚可怜：“你生我气了？” “没有。我是准备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听我的就行了。” “师哥，你生气了。” “我没有。” “你肯定是生我的气了。” “我没有……”楚辕无力。 “师哥你……” “我快要生气了。” “……” “把饭放下，门锁上。” “可是……” “什么可是？”楚辕渐渐有些烦躁了：“还有完没完了？” “可是你大小便怎么办？” 楚辕：“……” 叶馨：“……” 楚辕：“……那就别锁了。” …… 时间，匆匆而逝。 很快，天色见黑。 叶馨闭馆，关灯，回到后院，先是趴在废弃杂房门前听了会里面的动静，随即跑进正房，不满道：“师哥还在里面禁闭呢！你没让他出来啊？！” 躺在床上刷快手的叶不问挑眉：“现在几点了？” “晚上七点多了！” “那你做饭去吧，做好了找他回来吃饭。” “关了师哥那么久，你这个老头真坏！” “哪有这么和爷爷说话的！”叶不问吹胡子：“信不信我把你也关禁闭？！” “饭你自己会做？” “……我就是打个比方。” 撇撇嘴，叶馨转身走向厨房。 “……” 叶不问继续躺着，拇指快速滑动手机屏幕，却完全看不下去，越想越憋屈：“怎么感觉老子现在成反角了……” 不多时，晚饭做好。 叶馨摘下围裙，整理好短发，来到废屋前，伸手推门。 “吱嘎……当。” 竟然没推开。 叶馨一愣，加大力度。 “吱嘎吱嘎……” 还是没推开。 “师哥！你怎么把门锁上了？” “什么事？”屋内，传来楚辕沙哑的声音。 “吃饭了。” “不饿，你们吃吧。” “你师父说不关你禁闭了。” “哦。” “……”叶馨站在原地等了片刻，扶额：“哦个毛啊？你倒是出来啊喂？！” “这里面挺好的，先不出去了。” 叶馨：“？？？”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别打扰我了。” “师哥你是疯了吗？” “你到底有事没事？” “出来啊！”叶馨用力敲门：“你还要在里面待一天一夜吗？！” “……好主意。” 叶馨：“……” “吵吵什么呢？”这时，叶不问背着双手走来，一脸烦躁：“还吃不吃饭？吃不吃饭？” “师哥把门反锁了。”叶馨讷讷道：“说不出来了。怎么办？” “咳咳。”叶不问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辕子，关了你一天，想必你也应该知道错误了。禁闭解除，出来吧。吃饭。” “师傅，你们吃吧。我暂时不出去了。我还要反省。”屋内，楚辕的声线依旧平稳。 “楚辕，你确定你没反省够？”叶不问微眯双眼。 “……”屋内沉默良久，楚辕还是觉得应该实话实说：“嗯。” “嗯？！”叶不问瞪起眼睛：“行！没反省够，那就在里面继续反省！今晚也不能出来！” “行。” “你……” “师傅。”楚辕的声音幽幽传来：“你身体不好，不能生气。我在里面待的挺好，过几天再出去。” 叶不问：“……他在嘲讽我。” “爷爷……”叶馨夹在中间，不知所措。 “爷什么爷！吃饭。”叶不问愤愤离去。 看着叶不问的背影消失，叶馨头痛：“师哥，你抽啥风啊？” “我感觉里面很安静，很舒服。别打扰我了，去吃饭吧。” “那你不饿啊？” “有剩饭。对了。”楚辕声调微微提高：“以后每天中午给我送饭，不要送这些花里胡哨的，油盐味影响我注意力。你就送来三个熟土豆就行，不加任何调料的。” “每天？！”叶馨惊愕：“你…你…你还要在里面待多久啊啊啊？！” …… 同时间，数十米外，一辆普通商务车内。 几个身着便衣的特工正架设各种设备，对武馆的位置进行观察。 “嗡嗡。” 不多时，一位负责人耳中听筒响起震动。他举起右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接通了通话：“这里是3队。” “有什么发现吗？”听筒里，传来声音。 “没有异常。”负责人探头，看了眼热感望远镜：“目标仍在打坐中，体温降低了0.2度。” “还在打坐……有意思……” “队长，我们这里观测继续吗？” “继续，有什么特殊情况立刻通知我。一会各个设备的观测文件都发过来，我发给组长。” “明白。” “结束。” “结束。” 挂断通讯，负责人拿出一块面包咬了一口，挥手道：“趁所有人都没在院子，上无人机，把三维地形图扫描出来。” “好。”一位特工点头，找出了无人机控制器。 “等…等会！”负责人似乎通过热感望远镜看到了什么，突然制止：“有情况……” …… 第11章 别打扰我修行（下） “有情况。” 负责人通过热感望远镜注意到了楚辕的异动，立刻严肃道：“他出门了！似乎是……似乎是要……” “……” “队长，他似乎是要上厕所。” “……对。是上厕所。” 众人：“……” 队长：“……” …… 从厕所出来，楚辕活动了下浑身酸涩的骨关节，沿原路返回废屋，锁好房门。 经过一天的冥想，他终于领悟了一些技巧，隐约摸到了第一阶段的“入定”门槛。 虽然距离第三阶段仍然遥远，但也令楚辕的心情好了不少。 至少证明自己有能力在魔法这条道路上前行。 只是慢了亿点点而已。 简单吃了口剩菜剩饭，他盘膝坐下，双眼紧闭，继续追寻不远处那隐隐可见的“入定”门槛。 可几分钟后，一阵敲门声又将他惊醒。 “师哥？” 楚辕：“……” “师哥我吃完了。” “然后呢？” “然后……你确定不吃了吗？” “不吃了。” “你真要在这里睡觉啊？” “嗯。”楚辕叹气：“师妹，别打扰我了。我在思考一些事情，工作方面的。这里挺安静，非常适合我集中注意力。弄好了我会出去的。” “那…那好吧……” “嗯……”沉吟片刻，楚辕问：“师傅是不是很生气？” “师傅和几个老太太跳广场舞去了。” “……” “怎么了？” “那没事了。” 聆听叶馨离去，楚辕放空大脑，再次陷入冥想状态。 此时，他差不多搞明白了。 《魔法入门百科》里，所谓十分钟进入第三阶段的天赋异禀之辈，应该说的是魔法天赋与悟性最顶尖的那批人。 普通人，第一次冥想，能在一天内进入第三阶段，就应该算十分优秀的了。 十分钟。 三十分钟。 一小时。 三小时…… 黑夜之中，冥想状态下，时间感慢慢模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辕突然感觉自己的思维停滞了，心神完全放空。不知天、不知地、不知人情世故、不知自然万物。 然后，在这种状态下，似乎仅仅只过了五分钟，一连串“砰砰”的敲门声便将他唤醒。 “呃……”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楚辕打了个哈欠，就见占满灰尘脏污的窗外，已有阳光透进来。 “我……冥想了一晚上？” “砰砰砰！” 门外，敲砸声越来越响：“师哥？师哥？回个话啊啊！” “我在。” 话落，敲门声顿止。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怎么刚才喊你那么多声都没反应？” “哦，睡着了。” “现在快十一点了，你还不去上班吗？星期一了。” “已经十一点了吗……”楚辕愣神半晌，随即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上司的头像，发出一条消息。 （家中长辈身体有恙，需要照料。） 片刻后，信息回复。 （这个时间请假，转正你就别想了。） （我没想。过几天我去办理辞职手续。） （？） 退出微信，关闭手机，楚辕跳下椅子伸了个懒腰，走到门后将木门打开。 “吱嘎……” 门外，是端着餐盘的叶馨。 “中午好。”楚辕微笑，伸手从餐盘内拿起两颗蒸土豆、一瓶矿泉水：“我要这个就可以了。” “这有汤，没有多加盐。” “不用，土豆最好。你走吧，我继续工作了。” “……师哥。”叶馨忍不住叹气：“你到底在玩什么啊？不会真的在和我爷爷致气吧？” “没有。我是真喜欢这里的安静。你也知道，我有点神经衰弱。” “净扯淡。” “不让我在里面待着，我就回家了。” 叶馨：“……” 这时，叶不问也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背着双手，一脸“傲娇。” “师傅。”楚辕点头招呼。 “你，知道错了吗？”叶不问拖着长音。 “知道了。” “有反省了吗？” “有了。” “那你出来吧。” “不行。” “……”叶不问嘴角颤抖。 “我还要更深刻的反思。”楚辕恭敬道。 “……”沉默片刻，叶不问凑到楚辕耳边，压低声音：“给你个台阶你就下。万一我再关你个十天八天的，你可怎么办？” 楚辕：“那太好了，谢谢师傅。” 叶不问：“……” “那我继续反省了。”鞠了一躬，楚辕捏着土豆，将门关紧。 叶不问：“……” “爷爷……”叶馨尴尬。 …… 吃掉一颗土豆，拧开矿泉水漱了漱口，楚辕盘坐回木椅上，继续冥想。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的冥想极为顺利。约莫不过二十分钟，就成功进入第一阶段——入定。 接着，仿佛只过了十几秒，敲门声便再次响起。 “师哥！晚饭送来了，开门。” “唔……” 缓睁双目，窗外，已然漆黑。 “进入冥想的入定阶段后，时间流逝这么迅速吗……” 扶着木椅踉跄站起，楚辕揉了揉僵硬干涩的膝盖，走上前，打开房门。 叶馨端着蒸土豆，对楚辕上下打量，皱眉：“你脸色有点差啊。” “是吗。”接过土豆，他打了个哈欠。 “你在里面到底干了些什么……” “工作，你不懂。” “师哥……” “回去吧，明天晚上给我送饭就行，这些够我吃一天的了。” “……” 赶走叶馨，楚辕关好门，吃了两个土豆，饮下半瓶水，坐回椅子上，双目紧闭，进行冥想。 很快，进入第一阶段。 …… 几十米外，商务车内。 监视小队的负责人顶着熊猫眼，烦躁的嘟囔：“邪教！一定是他妈的邪教分子……这都两天一夜了，连个澡也不洗吗？” “队长。”坐在副驾驶的特工递出通讯器：“上面来消息了，说玉玺别墅区那边也发现了可疑情况。让您分出一队去那里监视几天。” 负责人放下监视镜，吐出一口浊气：“明白了，回复上边，我这就去。” “那这里怎么办？”另一位同事问道。 “暂时留两个人盯着吧，有特殊情况先联系我，然后再通报上级。” “谁留下？” 负责人筹措半分钟：“就你和小王吧。” “行，就我和小王吧。” 后排，半睡半醒的小王迷迷糊糊抬头：“？” …… 入定状态之后，时间长短渐渐失去概念。 也许是一秒，又或是一年。 楚辕自感漂浮在混沌之中，身形开始慢慢膨胀，快速上升。 同时，六感之外，无数微小粒子缠绕周身。大小不一、色彩斑斓。 ‘这是……’ ‘粒子……’ 楚辕无悲无喜，操控“巨大”的双手，抚摸这些微小颗粒，莫名的舒缓席卷全身。 他感觉到，他能轻易操控这些小粒子。 操控它们排列成各种组合。 操控它们进行各种运动。 “……” “……” “……” 不知过了多久，思维回归。 楚辕缓缓睁开双眼，按照冥想中的方式，干扰周围粒子运动。 “嗖……” 下一刻，沉寂的废屋内，竟然凭空卷起了微弱的旋风！ “成了。” …… 第12章 出关 收手，起身。 楚辕默默感受周围气体的流动，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 经过三天两夜，他终于突破了入定、无我两阶段，进入了冥想的第三阶段——修行。 按照《魔法入门百科》上的描述，进入冥想的修行阶段后，就会慢慢提升对粒子的操控能力。 所能操控的最大“粒子群”数量，就是粒子总量。也俗称魔法总量。 粒子繁多而微小，通常1点粒子总量，代表的是一团1毫米的浓缩粒子群。 2点粒子总量，就是两团1毫米的粒子群。 粒子总量越多，自然释放的法术体型就越庞大，战斗续航时间也越长。 但值得注意的是，“粒子总量”的多寡并不能代表一个法师的强弱。 科技文明中，对科学的发展是研究微观世界。 魔法也是同理。 越强大的法师，越能深入粒子内部，改动原子、乃至夸克中的物质与信息。 所以，就算粒子总量达到10万，只要不深入的探索微观物质，这个法师也不可能创造一个小型的核聚变。 当然，如果真有法师的粒子总量达到10万，那他凭借着庞大的粒子总量，掀起一场内太阳系的超级风暴还是能做到的…… “……” 渐渐的，屋内旋风停止。 楚辕“变”出破界之书，翻开第四页。 【破界篇】 【签约人：楚辕】 【魔法天赋：不适用】 【粒子总量：0】 【法术掌握：空间调取术（仅限破界之书使用）】 【界外月票：不适用】（每增加1枚界外月票，提升1点粒子总量。） 【界外推荐：954】（满1000张界外推荐，可合成1本入门法术书。） 【界外成就：无】（每达成1种成就，视成就稀有度，获得不同的增益buff。） 书中所有内容还是三天前的，没有任何变化。 证明了只要他不将这本“破界之书”拿出去沐浴星光，信息就不会更新。 但楚辕估摸着，他此时的粒子总量，数值怎么也能达到0.05左右。 “零点零五……” 合上书籍，楚辕原本昂奋的情绪渐渐冷却。 他不清楚，这是因为他的天赋差？还是任何法师都要经历这样漫长的冥想修行。 如果是前者，那他以后的实力提升，只能等着【界外月票】这个东西的出现了…… 想起界外月票，楚辕就忍不住猜测它的稀有度。 月票月票，顾名思义，很可能一个月就有一次。 但仅是这种程度的话，对一个法师来说用处并不大。 一月增加1点，十年才能增加120点。 根据《魔法入门百科》里的科普，一个中型的法术，消耗的粒子总量就至少100点起了。 十年积累的120点，只够一个普通法术的消耗而已。 ‘如果【界外月票】的获取数量，一个月能有个几百上千枚……不对，哪怕只有几十上百枚……’ “那我就满足了……” 盯着书中【界外月票】四个字，楚辕思绪复杂…… “砰砰！” 不久，熟悉的敲门声将楚辕从沉思中唤醒。他看了眼窗外夜色，合上书籍，使用空间调取术把破界之书传送走，随即走上前打开房门。 “师哥……”叶馨端着晚饭，面容憔悴：“你还要在里面蹲着吗？” “嗯。”点点头，楚辕接过晚饭：“快出去了，再住几天。” 枯燥单调的破房间，连阳光都不透，特别适合冥想。更何况没人进的来，还每天自动有食物送上…… 对于此时的楚辕来说，这里就是魔法修行的天堂。 “你之前所说的回家住几天，不会就是为了住在这里吧？”叶馨很想哭。 “都是家，住哪不是住呢。”眨了眨眼睛，楚辕笑着把门关上。 “……唉。” “其实，我已经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了……” 站在门口，叶馨揉了揉略有发痒的眼眶，紧咬嘴唇：“师哥，你真了不起……” 话落，她便准备转身离去，却正好和走过来的叶不问撞上。 “爷爷。” “嗯。楚辕子还不出来吗？” “他……师哥说他不出来……” “……”叶不问沉默片刻，忽然掏出火机，冲向房后。 “爷爷！别！你干嘛……” “别拽我！老子给他从后面放把火，看他出来不出来！” “冷静啊……” …… 一日。 两日。 三日…… 冥想之中，时间迅速流逝。 对于已经进入过第三阶段的楚辕来说，再次进入的难度要小很多。只要没人打扰，就可以一直保持在增长粒子总量的修行状态之中。 三天的冥想，平均每24个小时，能增加约0.08个粒子总量。 最多还有十天，他的粒子总量便可以突破1，成为真正的法师。 目标近在眼前，令楚辕的情绪重新昂奋，废寝忘食的沉迷与冥想之中，不愿自拔。 和枯燥的学习、科研不同。 魔法的修行是能让人上瘾的。 因为每天都“变强”的反馈清晰而明确，不断激励着大脑分泌多巴胺。 但时间一长，他熬得住，叶不问却坚持不住了。 在第五天的夜晚，叶不问蹒跚而来、垂头丧气，终于表示他不会再管楚辕和叶馨的“恋情”了。 吓得楚辕连门都没敢开。 第七天，叶不问牵着叶馨，告诉楚辕只要他出门，就能把他从小养大的可爱孙女领走…… 然后，楚辕把窗户也钉上了。 直到第九天，叶不问找来了两名轮着大锤的拆迁工人。楚辕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出禁闭室…… 炙热的太阳下，脸色苍白的楚辕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天，又回头看了眼砸成废墟的木门，叹气：“师傅，您把我弄出来干啥。” “我怕你死里头。”叶不问脸色铁青。 “就差两三天了啊……” “什么两三天了？” “……没什么。我有点晕，阳光太晒了。” 一旁的叶馨连忙扶住楚辕，将他带到背阴的树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两颗土豆：“是不是饿了？” “饿了。”楚辕点头，指着自己的脸颊：“我瘦了不少吧？” “嗯。你都快瘦脱相了。”叶馨咬住嘴唇，迟疑片刻，沙哑着嗓子道：“为了我们的生活，你付出的太多了。” 刚咬了一口土豆的楚辕突然愣住，转头：“？？？” “师哥……”叶馨从怀中掏出户口本，递出：“爷爷同意咱们的婚事了。” 楚辕：“噗……” “看给你开心的，慢点吃，别噎着。” “咳咳咳咳……” “师哥你没事吧？这…这有水……” “咳咳呕……” “师哥！爷爷！师哥好像翻白眼了！” “这是噎着了，快拿刀！把他食道切开……” …… 第13章 风波渐起（上） 石头市的六月，繁华灼灼。 每一片叶子，仿佛都在歇尽全力的释放着热能。 透亮的叶脉之间，隐藏着即将来临的夏意。 混元形意八极门拳馆内。 叶馨正在给学员们上课。 楚辕则坐在前台内，等待品尝盘子中的美食。 那是一颗苹果。 青涩的、尚未成熟的小苹果。 未干的水珠晶莹剔透，在午后的阳光照射下，如钻石般璀璨奢华。 舔了舔嘴唇，楚辕等待水珠完全干透，小心翼翼的伸手，捏住苹果上下部分，放在眼前细细观察。 或许是拥有了一丝“魔法”力量，他从五感之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清凉。 他猜测，这可能是来自苹果内部的生命之息…… 观察半晌，楚辕缓缓闭上双眼，张嘴，轻轻咬在果皮上。 还不等嘴巴用力，难以言表的满足感瞬间占据全身。 这是与土豆完全不同的触觉…… “咔嚓……” 果皮破开，果肉分离。 清凉酸甜的汁液刹那爆开，在楚辕的唇齿间、口腔内、脑海中蔓延。 舌面、舌缘…… 咽喉、粘膜…… 八万个味蕾同时激活。 支持细胞、受体细胞、基细胞同时蠕动。 相互结合，共同感受那酸、甘、涩、鲜、甜交织混合的味道。 再由一片片突触细胞将海量的电信号扩散全脑，疯狂刺激多巴胺的分泌…… “这是……” “这是……” 慢慢咀嚼果肉，任凭越来越多的汁水溢满口中，楚辕忍不住眼皮颤抖。 什么是幸福感？ 在吃了半个月的无味土豆后，能吃上一口苹果，激活全部的味蕾…… 这就是幸福感。 “咔嗤。” “咔嗤。” “咔嗤……” 一口一口吃掉整个苹果，连果核都没有吐出，楚辕背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听着远处叶馨的教课，一边闭眼，静静回味。 良久，疲惫感上涌，他不知不觉的熟睡过去。 当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武馆内仅剩五六个还在练拳的学员。 “唔……” 直起身，放下发麻的二郎腿，楚辕伸了个懒腰，发现叶馨就坐在自己左侧，正嗑着瓜子、刷着手机。 “你醒了。”叶馨用余光扫了楚辕一眼。 “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饿了吗？饿了我给你弄点东西吃。” “还行，不是很饿。等晚上一起吃晚饭吧。你课都教完了？” “嗯哼。”叶馨吐出两片瓜子皮，耸肩：“你猜呢。” “那你出去转一转吧，休息休息。我在这看着。” 叶馨滑动着手机，刚要下意识的拒绝，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师哥，你能看好吗？” 楚辕摆摆手：“走吧，我看着。” “那我正好去商场买点东西。如果有学员来办会员，一个月是699，三个月赠一个月。” “699？掉价到这么少了吗？” “传统武馆现在这么惨，能有人花钱学就不错了。” “那……你钱够吗？”楚辕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元，递了过去：“拿着。” “哎呀，我这有钱！”叶馨也拿出小钱包，一边拒绝，一边将钱包对着楚辕打开。露出空空的内革…… 楚辕面无表情的把钞票塞进去。 叶馨一脸微笑的把钱包揣回兜里。 楚辕：“拿着吧。” 叶馨：“不用，我有钱。” 楚辕：“那行，缺钱就跟师哥说。” 叶馨：“好。” 目送叶馨蹦蹦跳跳的离去，楚辕站起身，绕过前台，靠在门口休息了一会，等待脑海中的睡意完全消失后，便走到一株沙袋旁，扭动关节，进行热身。准备活动一下。 躲在屋子里冥想了半个月，他感觉自己肌肉都快萎缩了。 “呼……” 身躯下沉，摆出八极拳小架姿势。楚辕深呼吸，沉静片刻，右脚猛上前，腰肢扭动，将力量自下而上传导至左臂。 “砰！” 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击中沙袋。 沙袋…… 几乎纹丝不动…… 楚辕：“……” “呼……” 再次深呼吸，收拳。楚辕瞥了眼不远处偷笑的学员们，不动声色走回前台。 ‘我果然不是个练武的料……’ …… 太阳渐渐西落，很快就近傍晚。 偌大的武馆内，除了楚辕，只剩下两个还在聊天的学员。 ‘原来空间也是存在特殊频率的吗……’ 前台桌面下，楚辕左手端着破界之书，右手紧握鼠标，全神贯注的查看国内外最前沿的物理学论文。 ‘那么空间调取术这个法术就可以解释了。’ ‘所谓空间调取术，就是在我当前的时空几何坐标施加一个振动频率。当这个振动频率与书籍所在空间的频率相同时，就会产生共振……’ ‘由于每一处空间坐标的振动频率都是不同的，一旦有相同频率的空间出现，共振发生，空间便开始塌缩，以保持宇宙中每处空间坐标的独立性……’ ‘空间塌缩之后，两处空间并为一处，书籍就这样‘凭空’出现在我手中，显示出一种隔空取物的错觉。’ ‘而且，只能传送破界之书的根本原因，是我不清楚其他物体的物质信息参数。这些不同的参数投影在空间坐标内，会形成更复杂立体多维坐标系……’ “这就是魔法……” 摘下眼镜，关闭屏幕中的论文界面，楚辕在心底暗暗总结：‘以上都是瞎猜的……无视了现代科学的基本框架。’ “……” ‘但怎么也能蒙对个十分之一吧……’ “……” “吱吱吱——” 正当他还在深思之时，武馆外忽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刹车声。 楚辕回神，抬头望去，只见一辆辆黑色suv停在武馆外。 ‘这是找麻烦的。’ 不需要多加思考，从对方停车的气势与位置来看，绝对来者不善。 “砰。” 半分钟后，领头车副驾驶被推开，走下一个长发中年，板着脸进入武馆，四下扫视了几圈后，径直走到楚辕面前。 “那个女馆长呢。” 楚辕保持坐姿，将桌下的“破界之书”传送走，抬头：“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谁？”长发中年上下打量。 “男秘书。” “你也是这个武馆的负责人？” “不是，但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 长发中年死死盯住楚辕。 楚辕仍是一动不动，平淡的与之对视。 “你确定你能管事？” “我说了，我不是负责人，但我可以转告。到底是什么事？” “砰！” 闻言，长发中年猛地一敲桌子，大喊：“……日尼玛！退钱！” …… 第14章 风波渐起（下） “日尼玛！退钱！” 楚辕：“？？？” “愣什么呢？退钱！” 坐在椅子上，楚辕挠了挠眉心，沉默片刻，开口：“退什么钱？” “啪！” 长发中年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拍在桌上：“退学费！这是学员证，上个星期在你们这办的，退钱。” 伸手拿起学员证，楚辕仔细看了眼日期和名字：“杨伟，杨先生是吗？” “对，是我。上面还有照片。那个女馆长给我办的。” “这张月卡，你交了多少钱？” “699。” “嗯。”点点头，楚辕放下卡片，直视对方的眼睛：“请问，您为什么想要退款呢？” “我学了两天，发现你们这里都是骗人的，就想退款，有问题吗？” 闻言，楚辕眼中精光闪过。接着一个战术后仰，摊手：“没问题。” “……呃？”长发中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这样的回答，顿时将肚子里的台词憋了回去：“你…你……” “可以退款，还有什么事吗？” “那…那…那你……退钱吧。” “好的，请稍等。负责人暂时不在，我去和师傅说一声。” 微笑着点头，楚辕拿起学员卡，离开武馆，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那个男人的目标根本不是退款，很可能是要踢馆……’ ‘根据他的表述方式来看，如果我质问为什么，他绝对会将矛头指在传统武术这方面，进而占领制高点，从消费者的角度对武馆进行抨击……’ ‘武馆内还有其他学员，那种情况下我必须要反驳……’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只要反驳，就会掉入对方的陷阱，难免上擂台……’ ‘馆外那么多车，肯定有专业搏击手……’ ‘把我胖揍的视频当做宣传，既能打压老武馆的名声，也能吸引眼球……’ ‘嗯……以上都是我瞎猜的。’ 进入后院门口，楚辕停下脚步，掏出手机，在本地贴吧和同城广告搜索一番。 果然，看到了一家mma综合格斗馆刚刚开业运营的信息。 就在他家武馆的不远处。 ‘猜对了……’ 收起手机，楚辕面无表情的走进后院。就见叶不问正在劲爆的dj舞曲中，打着慢悠悠的太极。 楚辕：“……” 叶不问：“……” 楚辕：“……” 叶不问被盯的停下动作：“有事？” “有。” “什么事？” “武馆的账本在哪？我想核算一些东西。” “账本在……咦，有新学员来了吗？” “不是，是有学员要退钱。” “退钱？”叶不问脸色变得不善：“他要怎么退？” “他要……”楚辕话音一顿，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日尼玛！退钱！） 收回手机，楚辕点头：“对，就是这么退。” “呸！满嘴喷粪！能不能他妈的有点素质？也不怕挨揍？” 楚辕：“……” “正所谓贼不走空，吃到咱们嘴里的肉还能吐出来不成？” “嗯……您说的有道理。但这话在外面就不要说了。” “告诉他！”叶不问一挥长袖：“我混元形意八极门从无退款先例，敢单枪匹马到我武馆找茬，胆子真肥。一个字，不退！” “他不是单枪匹马。”楚辕纠正：“来了四五车人呢，都在外面等着。” 叶不问：“……” 楚辕：“……” 后院内默然半晌，叶不问重新打起了太极，淡声道：“徒儿，习武之人，一身正气、修身养性，切勿争强好胜、持强凌弱。” 楚辕：“……” “那人要退钱，退给他便是。人在做天在看，不学我八极拳，终究有苦自己吃。” “……您刚才不是说不退吗？” “我说的是一个字——退！不退是一个字吗？” “……您说的对。” “……” “……” 见到楚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叶不问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账本。” “哦，账本在小馨屋里，自己去找。” 比了个ok的手势，楚辕迈步朝着叶馨的平房走去，刚要开门，忽然回头道：“对了师傅，这个退款的钱……” 叶不问瞥眼：“你找我要什么钱？” “你是武馆的馆长，学员要退款……” “我的钱，和我的武馆有什么关系？” 楚辕：“……行，那我拿吧。” 叶不问：“合理。” …… 核对好账目，确定这个“杨伟”同志是武馆的新学员后，楚辕夹着账本离开后院，进入武馆的凹形回廊，可还不等走入大厅，就听到了强烈的争吵声。 “不好。” 楚辕脸色微变，立刻加快速度跑进武馆大厅内，就见叶馨已经回来了，正在和长发中年争吵。 附近围了一圈人。 “你说谁是骗子呢？！”叶馨气的满脸通红。 “就你啊！”长发中年伸出食指，指着叶馨脑门：“就你是骗子！教传统武术的都是骗子！不忿吗？” 叶馨胸口剧烈起伏：“你那个嘴巴如果只会喷粪的话，就换你的屁*来说。” 长发中年下意识举手：“你骂谁呢？” “来呀！”见到对方似乎想动手，叶馨立刻上前一步：“你要和我打是吗？擂台就在那边，让你试一试我是不是骗子。” 闻言，长发中年连忙后退几步：“你…你和我打什么本事？你怎么不敢和专业的打？” “敢啊！其实你就是来踢馆的吧？别弄那些花里胡哨跟个傻*一样，来！专业的在哪呢？上台打。” 长发中年回头，看向围观群众里一位平头青年。 青年走上前，摘到墨镜，一脸为难：“杨哥，怎么是个女的啊？咋打？” “练传统武术的能有啥本事？招摇撞骗的东西，你一只手就给她摔倒了。” “关键是……和个娘们打……” “你说谁娘们？”叶馨脸色忽然难看，伸手抓住青年的衣领：“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上台！敢吗？” 青年皱眉，一巴掌将叶馨推开：“我不想打女人，不好看。你们拳馆没有男教练吗？” 巨力袭来，叶馨终究力弱，控制不住后退数步，随即便被一只手臂托住，稳定了重心。 叶馨回头，咬住嘴唇：“师哥。” “唉。”楚辕叹气，将手里的七百元钱放回钱包内。 周围好几个武馆的学员，闹到这种程度，无论如何也不能退款了。 “你是他师哥？”平头青年将注意力转移到楚辕脸上。 “对。” “那咱俩玩玩吧。能赢我，证明你们武馆有本事，我们道歉，我大哥也继续在你们这学。输了也没关系，退钱了事。” “看你瘦的跟豆芽似的，还和我师哥打？你能打赢我再说。”叶馨立刻张开双臂，挡在楚辕身前。 和楚辕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楚辕对格斗方面不擅长。 上台了，和专业搏击手打，可能都来不及抢救…… 楚辕也知道自己不擅格斗，所以站在叶馨身后没做表示。 “我说了，不和娘们打。”平头青年带上墨镜，懒洋洋：“那哥们，打不打随你。不打，就退钱，然后说声你们武馆是骗子。我们就走。” 楚辕眯了眯双眼，思绪飞速转动了一秒，点头。 “好啊。” …… 第15章 一打咽喉二打阴 “好啊。” 听到楚辕此话，叶馨一愣，连忙回头：“师…师哥……你要干嘛？” “他要切磋，我答应了。” “可是你……” “嘘。” 制止叶馨的后话，楚辕走上前，面色平静：“这里这么多人，有我武馆的学员，你来踢馆，我接着。但这里也有你们mma格斗馆的会员，输赢不一定，希望你别后悔。说吧，怎么打。” 听到mma格斗馆这几个字，平头青年略有不自然：“我们是来退……” “怎么打。” “你……” “怎么打。” “……无限制综合格斗。” “可以。”点点头，楚辕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后，就在这，擂台徒手，谁输了，谁说自己是骗子。” “三天后？”平头青年嗤笑：“我哪有多余时间和你们传武骗子圈的人折腾。就现在，马上打。” “法治社会，不签合同、不带护具、没有裁判，那是斗殴。” “不行，就现在打。不打就退款。” “签合同打，否则你可以报警。” “几分钟就完事，签个屁合同……” 就在两人争执间，楚辕余光看到叶不问走来了。 只见他鹤发童颜、白鬓飘飘，一件纯黑武服端重而严肃。双眉如剑，身躯如松，行走之中虎虎生威……好一派仙风道骨的武术家风范！ “……”楚辕隐约感觉要遭…… “咳。”几步上前，叶不问推开人群，左右观察一番，看向楚辕：“谁在闹事？” 捂住开始隐隐作痛的脑袋，楚辕指向平头青年：“他要和我切磋，我答应了。定在三天以后……” “就现在。”叶不问大气挥手：“上擂台，展示一下我叶家的混元形意八极拳！” “……” 楚辕张了张嘴，心绪复杂。 现在，他有理由怀疑他的师傅是要报复他…… 本来按照他的打算，是准备拖几天，然后私下冥想，将粒子总量提升至1，彻底成为法师后，再与对方比斗。 有法术加持，胜率怎么也能高出不少。 还能实验一下魔法的实用性。 但叶不问出场装的这波b，将他规划全部打乱…… “爷爷！”叶馨恨不得揪住叶不问的耳朵：“你…你干嘛呀？” “习武之人，修身养性、强身健体，尽量不与人冲突，不持强凌弱。但作为武者，有人挑衅上门，也不可一味避让。”叶不问凌厉的目光直视平头青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既然你踢馆了，就不是你想停就停的了。” 平头青年：“我不停。现在打最好，老骗……啊老师傅您说了算。” “好，痛快。”叶不问冷笑，指向擂台：“楚辕，不用留手。” 楚辕：“……” “怎么？徒儿？你要打十个吗？” ‘我现在就想打你一个。’ 在心底疯狂吐槽了一句，楚辕脸色僵硬：“不签合约，直接就打，不太好吧？要不我们找个裁判，准备好护具，明天打？” “你需要护具吗？”叶不问看向平头青年。 “不用，我们这有拳套、头套。” “那好。”叶不问满意点头，拍拍楚辕肩膀：“他们带护具呢，放心打吧。” 楚辕：“……” “有师傅在。”叶不问眨了眨眼睛：“上吧。” 看到叶不问的眼神，楚辕知道他肯定有了某种“离谱”的后续行动，只得暗中咬牙，踏上拳台，靠在角落活动筋骨。 “爷爷你……我去打！”叶馨急的原地转了好几圈， “停下。”叶不问一把抓住叶馨，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瞎操什么心，那是我徒弟，还能坑他不成？” “可是……” “闭嘴，老实站着。一会看师傅的手段。” “……” 另一边，平头青年回到车里，拿出拳套头套，摘下墨镜，回到武馆准备上台。 “等会。”长发中年迟疑道：“他们答应这么痛快，是不是有事？你加点小心，别阴沟翻船。” “嘿嘿嘿。”平头青年穿戴护具，歪头道：“经理，你不混格斗圈，不懂。就那老头的装扮，铁骗子。我倒觉得就那个娘们还能打一点，起码手上有活。” “总之你小心点吧。” “安心。” 所有护具穿好，在众人围观下，平头青年窜上擂台，与楚辕对峙。 他仔细观察一番楚辕的身形，得出判断，伸出一根手指：“打你不用一分钟。” 楚辕不回应，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你们这些练传统武术的，就算能打，我也瞧不起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楚辕仍不回应，双膝弯曲稳定重心，左臂横于胸前，右臂扬起，摆出标准的八极拳小架姿势。 对于格斗，他并不擅长。 但既然被逼上了擂台，只能硬着头皮打了。 “装腔作势……”看楚辕不回话，平头青年也没有了再说下去的兴致，双拳挡住下颚，摇头摆胯的向前凑去。 作为经验丰富的圈内人，平头青年最喜欢和传统武术打架。 倍儿爽！ 因为练传武的，一般不护头…… “呼……” 深呼吸，平头青年找准角度，没有拖时间找破绽的打算，直接一个大步上前，瞄准楚辕的头部就发动了攻势！ 楚辕神色平静，稍稍后退半步，压低身子、稳定重心，准备反击对方的下半身。 现代格斗，相比上半身来说，下半身普遍偏弱。 这一点，正好和传统武术相反。 “住手！” 但就在这当口，叶不问突然窜上擂台，“啪”的一声，一巴掌将楚辕拍退好几步。 楚辕：“？” 平头青年：“？？” 围观群众：“？？？” 在场所有人纷纷懵逼，搞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楚辕！”接着，只见叶不问怒发冲冠、双目赤红，捏住楚辕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太让我失望了！” “呃……师傅？” “还有脸叫我师傅？”叶不问更怒：“教你习武那天，我是怎么告诫你的？” “习…习武之人，一为强身健体、二为扬善惩恶、三为保家护国、四为……” “那你今日，为何只因意气之争，就欲伤人性命？” 平头青年：“？？？” “啊……师傅，对不起。”楚辕脑筋转的极快，立即配合演出，脑袋垂下：“我错了，愿意接受惩罚。” 平头青年：“等…等一哈……” “去东房面壁一天一夜！不许吃饭！” 平头青年：“我说你们……” “是。”鞠躬行了一大礼，楚辕满脸“不甘”的退下擂台。 “爷爷……”叶馨也难得机灵，快速上前拉住楚辕，欲言又止：“师哥他不是有意……” “闭嘴！不准求情！好好看着他，敢让他出屋一步，连你也一起关着！” “……是。” 平头青年：“……” 站在擂台中央，目送楚辕和叶馨离去，“搅和”成功的叶不问这才放下心。转而面向平头青年，装作强颜欢笑的表情：“让你见笑了。” “你…你们特么到底在玩什么？”擂台下的长发中年忍不住开口大吼。 “各位有所不知。”叶不问轻抚白须，一脸沉痛：“方才我徒儿双手竖起中指关节，明显是要使用我混元形意八极门的秘技——混元戳。伤他要害。” 众人：“……” 见到众人惊愕不语，叶不问点头，继续道：“这招太过凶残，非死敌而不可用也。主要讲究一打咽喉二打阴；三打咽喉四打阴；五打咽喉六打阴；七打咽喉八打阴。skr~” 众人：“……” “为了一时切磋胜负，我徒弟竟然起了杀心，使用如此杀招，自然有错在先。幸好我阻拦的及时，否则重伤了这位小年轻，可就麻烦了。见谅，见谅……” 此话一落，围观众人有不少都下意识的捂住胯下。 而平头青年则脸色渐渐发绿。 对方堂而皇之的耍无赖，拿他当二逼，他感觉自己的胆都要被气炸了…… …… 第16章 法师的身体改造（上） “老爷子挺有手段的嘛。” 回到后院，叶馨关好武馆后门，拍拍楚辕的肩膀，庆幸道：“还以为你差点就要挨揍了。” “师傅只是搅乱打诨而已。谁都不是傻子，哪个看不出来。” 闻言，叶馨微愣，随即不语，情绪渐渐低落。 楚辕脚步停顿，回头，也是一语不发的与其对视。 “……师哥。” 半晌后，叶馨低声道：“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做武馆的馆长。” “为什么。” “因为……我是女的……” “……”楚辕沉默。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因为无论怎样解释，听在对方耳中，都只是安慰而已。 “不适合做馆长”这念头，兴许已经在叶馨脑海里回荡很久了…… “吱嘎……砰！” 两人相视默然了十多分钟，后门被推开了，叶不问满脸自得的走进来：“呦，还知道担心我？在这等着我回来？别担心了，一切都解决了。” “是吗。”楚辕把视线移到叶不问身上，竖起大拇指：“厉害。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我退他699块钱。” 楚辕：“……” 叶馨：“……” “还有两个刚才看热闹的学员，也要退款。我说我这暂时没现金，让他们明天再来。”叶不问补刀。 楚辕：“……” 叶馨攥紧拳头，咬住嘴唇。 楚辕叹气：“师傅，你要不馋和，这事我自己就能处理好。” “你？怎么处理？上去两回合让他哭着掐你人中？”叶不问撇嘴，一边解武服的扣子，一边嘲讽：“还定在三天后？三天后你能变异啊？定好时间，到时候人山人海你怎么收场？想过没有？” “……行吧，您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 别人不了解他的秘密，他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我一直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一到大场合机灵劲儿就没了？你要是能处理好，我这一把年纪了还用得着上台装疯卖傻？” 说着，叶不问脱下武服，摘掉假发头套，撕下白胡子，从原本风度翩翩的武学大家，瞬间变回了糟老头子。 “辕子，你就说我这易容技术见没见涨？” “嗯，挺厉害的。” “嘿嘿。以后咱们武馆倒闭了，改成美容院也饿不死不是……” 此话一落，叶馨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绕过叶不问，猛地拉开武馆后门，“咚”的一声重重关上。 叶不问左手捏着假头发，右手抓着假胡子，挑眉，看向楚辕，停顿片刻，道：“我说错了吗？” “您说对了。” “可能是因为太对了？” “对，就是因为太对了……” …… 夜。 武馆。 吃过晚饭，楚辕躺在自己的房间内，捧着破界之书看了三小时的《魔法入门百科》，在21点准时起身，出门，来到后院。 今晚叶馨和叶不问都关灯很早，他也不必继续等到后半夜了。 踏在练武场的沙地上，楚辕仔细观察了一圈四周，对着上方璀璨的星空，举起了破界之书。 冥想半月有余，一直没有更新“破界之书”的内容。他很期待接下来的变化。 但楚辕刚刚举着没两分钟，耳边隐约听到了“砰砰砰”的击打声。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楚辕使用“空间调取术”将书籍传送走，然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打开武馆后门，穿过回廊，进入大厅。 就见空荡荡的武馆内，一盏吊灯聚焦的光亮下，叶馨正疯狂的挥拳、踢腿。攻击沙袋。 “砰！” “砰砰！” “咚……” 拳头与胶皮碰撞的声波，荡起一滴滴流淌的汗液。 沙袋正面印有广告字体的白色部位，甚至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血迹。 “砰！” “喝！” “咚！！！” 随着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将沙袋踢得扬起，叶馨喘息着停下，头也不回：“师哥？” “嗯，是我。” “还没睡吗。” “你也没睡。” “……” 不语半晌，叶馨又开始挥拳击打沙袋，气喘吁吁：“你来……这里干…干嘛……” “继续练下去，你会受伤的。” 叶馨动作不停：“反正也…也上不了台……受伤……又有什么…什么关系。” 楚辕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瓶矿泉水，然后坐在叶馨身旁，将水放下：“咱们聊聊吧。” “砰！砰砰砰……” 叶馨抿嘴，继续出拳。 “咱俩很多年没坐在一起好好聊天了吧。” “……” “来，坐这。”楚辕拍拍身旁的位置。 叶馨逐渐放慢动作，转头，看了楚辕一眼，呼吸急促的坐下，拿起矿泉水，拧开就要猛灌。 “别，喘匀了再喝。” “……”放下矿泉水，叶馨轻咬嘴唇：“师哥，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是。” “……” “当初你就应该复读考大学，而不是在家里经营这个破武馆。” “……” 饮了口水，楚辕语气平淡，继续道：“首先，我没有歧视你是女性却经营武馆的意思。而是你这个人，就不适合经营武馆。” “为什么。” “你在格斗上的天赋并不高，身体素质也没有多好。拥有专业运动员的训练时间，却仍是个业余水平，在传武这个圈里，镇不住场子。” “可是市里那些跆拳道馆的女教练，还打不过我呢！” “那是如日中天的跆拳道，很多人学习纯粹为了健身。你这是传统武术八极拳，来这学习的都想见识见识真本事。顾客见到你是女性，水平还不高，学员会多吗？” “而且……”楚辕双臂向后支撑着身子，望向天花板：“一个落魄的、老旧的、不符合百姓观念、还没什么发展的格斗术，已经不适合存在了。” “……” “太极拳你也会，如果改成太极拳馆，重新装修一遍，都比八极拳馆要受欢迎的多。你不是师傅，教不了八极拳。” “……当初从爷爷手里接过拳馆……”叶馨平躺在地，闭上双眼：“就是不想让它消失。” 伸手，揉了揉叶馨的脑袋，楚辕站起身，朝着后院走去：“它也是我的童年，我也不想让它消失。但童年，随着长大，注定是要消失的……” “……” 啜泣与哽咽从身后隐隐传来，楚辕却连头也没回，离开了武馆…… …… 回到练武场，楚辕右手抬起，心念微动。 “唰！” 破界之书凭空出现。 对准星空十分钟，绿光大盛…… …… 第17章 法师的身体改造（下） “小王，你看目标站在原地站着有十多分钟了，一动没动。” 武馆外的商务车内，一位特工疑惑的将热感望远镜递给同伴。 “多久了？”同伴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 “十多分钟了。” “他在哪干嘛呢？又抽什么风？” “用不用通知队长一声？” “……先等会，把无人机升上去看看。” “行。” 一分钟后，伴随微不可闻的螺旋桨旋转声，一台最多拇指大小的无人机飞上高空，借着夜色的掩护，飞入武馆后院内，瞄准练武场位置进行拍摄。 但武场内，已空无一人。 “他进屋了……” 闻言，操控无人机的小王一愣，回头看了眼热感显示器：“进屋了？” “对，刚刚进去。” “我感觉我们似乎错过了什么……” “我也是……” …… 回到房间，锁好门，楚辕一屁股坐在书桌前，迫不及待的打开书籍，翻到第四页。 【破界篇】 【签约人：楚辕】 【魔法天赋：不适用】 【粒子总量：0.87】 【法术掌握：空间调取术（仅限破界之书使用）】 【界外月票：不适用】（每增加1枚界外月票，提升1点粒子总量。） 【界外推荐：2336】（突破1000推荐，已获得入门法术书，请翻阅102页。）（满3000张界外推荐，可合成1本入门法术书。） 【界外成就：无】 发生变化的共有两项，0.87数值的【粒子总量】，和2336数值的【界外推荐】。都在闪烁着显眼的绿光。 ‘0.87的粒子总量，最多三天，就能突破1，正式成为法师。’ ‘目前【界外月票】还是不适用状态，无法增加粒子总量，所以还是要靠冥想的方式慢慢修行，不能急……’ ‘【界外推荐】增长的很快，能领取第二本入门法术书了，并且距离第三本也不远……但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呢？自动增加？又或者是某种存在送给我的……’ 思索着，楚辕看向了【破界篇】的最后一项——【界外留言板】。 “界外留言板……” ‘也许答案都在这里。只要通过这个留言板和所谓的界外交流，可能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但……’ “风险太大，再等等。” 完成思路上的规划与整理，楚辕根据提示，翻到了破界之书的102页。 只见102页如同101一样，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配图，也能通过手指的滑动上下翻阅。 【法师的身体改造：细胞篇】 “身体改造……” 认真读了两遍书名，楚辕思索片刻，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便戴好眼镜，从目录的第一节仔细翻阅。 这本【法师的身体改造：细胞篇】，在内容数量方面要比【魔法入门百科】少得多。 仅仅三、四个小时，刚过凌晨1点，他便阅读完了最后一行文字。 “砰。” 将书合拢，平放在桌上。 楚辕摘下眼镜，紧闭双眼，用三分钟的时间，把大脑中繁杂的新增知识规整一番，这才睁眼，按照书中教授的方法，抬起右手，操控手臂内的粒子开始蠕动。 物质，是由粒子组成的。 人体，也属于物质，自然也能被法师所掌控。 对于一个法师来说，操控自身，就好比科技文明中的乘除法，是最基本的知识。 随着后期实力不断增强，一个身体掌控水平差的法师，永远也无法使用强力法术。因为脆弱的肉身抵抗不住物质的剧烈波动。 “呼……” 深呼吸，平静紧张情绪，楚辕一边回忆书中内容，一边将这些知识与自己所知道的生物学融合。 ‘在魔法的体系中，人体共有三种能量。分别为一级、二级、三级。’ ‘换算成地球的说法，就是糖原、脂肪、蛋白质。’ ‘蛋白质是组成人体的基础，轻易不会动用。’ ‘脂肪是身体的能源储备，与糖原混合供能，维持人体日常运动的消耗。同时它又是非常重要的内分泌系统组成部分，胰岛素、性激素等许多激素分泌，都需要脂肪酸的参与。’ ‘糖原，即魔法文明中的一级能量，是身体所有能源中，消耗速度最快、效能最高的能量来源。也是我接下来要控制的……’ ‘按照地球上生物学的解释，糖原的能量爆发，来自于糖原分解。即糖原支链的异化作用，分解成葡萄糖，以及葡萄糖-1-磷酸（g-1-p）。’ ‘葡萄糖-1-磷酸又会通过磷酸葡萄糖异构酶的催化，转化为葡萄糖-6-磷酸……’ ‘而葡萄糖-6-磷酸是糖酵解反应的直接底物，可以很好的为肌肉收缩提供能量……’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操控右臂的糖原迅速分解，在体内激素的配合下，完成一系列化学反应，生成大量葡萄糖-6-磷酸，为肌肉组织提供爆发所需超额能量……’ ‘我只有0.87个粒子总量，嗯……’ 沉吟片刻，楚辕站起身，握紧右拳。 ‘0.1个粒子进入肾脏，刺激分泌肾上激素……’ ‘0.2个粒子激活神经信号的响应与恶性应激反应……’ ‘剩余0.57的粒子，帮助右臂生成超量的葡萄糖-6-磷酸……’ ‘倒计时……’ ‘3。’ ‘2。’ ‘1！’ 随着倒计时归零，楚辕一心三用，操控粒子在体内完成复杂而迅速的化学反应。 下一秒。 一种用语言难以描述的力量感就聚集在他的右臂之中！ “这种感觉……” 右拳紧握，楚辕急促的左右扫视，看到床边的枕头，立刻大步上前，扭动腰部，一记右直拳砸在枕头上。 “咚！！！” “咔嚓！” 瞬间爆发的恐怖巨力，直接砸透了棉布，贯穿了大床厚厚的木板！ 绒毛飞舞、木屑四散，床榻晃动的力道，甚至连窗户都震得“嗡嗡”作响…… “……” 拔出臂膀，楚辕缓缓抬起麻木酸痛的右手，看着指关节处破裂的皮肤，胸中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不同于破界之书的异状。 也不同于空间调取术的神奇。 这一拳的威势，远比以上两者对他的冲击力更大。 因为，这是完全是由他自己使用出来的…… 激素的催动、糖原的转化、肌细胞的收缩与舒张……他经历了全过程，操控了所有程序，最终爆发出远超正常水平的破坏力。 “人类的潜能……” “不可思议……” 第18章 惊蛇 次日，上午七点。 楚辕从冥想中醒来，洗漱一番后，穿好衣服，套上外套，准时走进叶不问所在的平房吃早饭。 整个早餐期间，无论楚辕、叶馨、还是叶不问，都没有开口说话。安静吃饭、各怀心事。 “我吃完了。” 几分钟后，楚辕率先放下碗筷，起身离席。 “就一碗饭？吃饱了吗？”叶不问抬头。 “饱了。” “穿这么多干什么？” “今天我得去公司一趟，处理一些事情。上午凉，多穿点。” “嗯，那你去吧。” 点点头，楚辕扫了眼身旁进食如嚼蜡的叶馨，也没有打招呼，转身离开房屋。 对于叶馨，楚辕很了解。 他知道这个固执的姑娘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而只有他，能给她帮助…… …… 走出武馆，楚辕张开双臂，深吸了口清晨凉爽的空气，拦下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出一串地址。坐车离去。 很快，负责监视楚辕的商务车也悄悄尾随跟上…… 十数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栋写字楼正门前。 楚辕下车，付过车费，径直走进大门。 “他进公司了。” 商务车内，小王放下热感望远镜，翻出档案袋，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同伴：“华强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楚辕所工作的私营企业。” 同伴接过文件草草翻阅：“应该是来辞职的。之前咱们不是截获过他和他上司的短信吗。” “嗯，八九不离十。我通知队长吧？” “行。” 约半个小时后，楚辕拎着一台手提电脑走出写字楼大门。 身后，还跟着一位喋喋不休的中年人。 “楚辕，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一起商量商量，帮你解决。你这……一走了之，不负责任啊！直说吧，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停下脚步，楚辕转头道：“主管，家中许多杂事确实要我照料，并非针对您。” “我都和你说很多遍了，转正这几个月就能办。你技术好，还年轻，前途光明，不能这么急躁啊。” “主管……” “这样吧，这个星期就给你准信！你看怎么样？” “不是转正的问题。”楚辕叹气：“我是真的想回家照顾老人。” “别扯那个！你当我老刘是傻子吗？这理由也信？照顾老人不需要钱吗？连工作都没有了，怎么照顾？”中年人微眯双眼：“楚辕，要不你就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别的公司挖你？” “不是……” “今天！今天我就办！我直接去找总经理，怎么样？你再说别的就难看了啊。” “我离职手续都办了。” “这不还没通过呢吗，公司马上给你转正。” “……还是抱歉了。” 认真的拒绝了对方，楚辕转身的走下台阶。 为了修学魔法，他需要时间与空间。 同时，他的师傅和师妹也需要他…… …… 走到街边，楚辕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道：“师傅，去镇江路附近的那家mma综合格斗馆。” “新开业的那个吗？”司机回头问。 “对。” “得咧。” 车轮逐渐加速转动。 楚辕坐在后排，若有若无的瞥了眼角落的黑色商务车，嘴角轻抿。 他记得公司楼下所有长期停驻的车辆。 但这辆黑色商务车却从没见过。 如果是想临时停在这附近，十多米外就是公司的免费停车场。 更何况这是辆价值不菲的商务车，车身却遍布灰尘，显然不是其他公司来商谈业务的。 ‘车顶多处鸟屎，似乎是长期停在了某棵树下……’ ‘车窗全部涂上了单向透视膜，很利于偷偷观测……’ ‘右侧后排车窗贴着一片落叶，明显是低速行驶没多远，还没来得及被风吹掉……’ “嗯……” 低头，沉思片刻，楚辕忽然开口：“师傅，能不能从工农街绕着走？” “为啥？那不绕远吗？” “那里有个我常去的超市，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多加两块钱。” “行。” 一听加钱，司机痛快的答应，在下个路口调转方向盘，很快便驶进了工农街。 “师傅您在这等我一会，一分钟。” “没问题。” 下车，关好车门，楚辕小跑着进入超市内，一边装作选购商品，一边偷偷观察超市电视上的监控屏幕。 他知道，这家超市在另一条街有一个仓库，为了安全，就在仓库那也安装了一个摄像头。 从那个摄像头，能直接看到有哪些车驶过工农路入口。 果然，几十秒后，那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工农路入口附近。 ‘没有进入工农路，看来是通过某种方法知道我在工农路没有走……很可能是热感望远镜……’ 拿起一瓶矿泉水，两包绿箭口香糖，楚辕付款完毕，坐回出租车内，道：“师傅，走吧。” “得嘞。” …… 工农街外，商务车内。 小王放下热感望远镜，开口：“太远了，有些看不清。楚辕好像是上车走了。我们追上去？” “不行，不等他们拐入下一个街口，咱们不能出现。我先调取下监控。” 说着，他联系了交通部门。 交通方面也很快发来了内部链接。 两人点入链接内，准确看到了楚辕所在出租车的行驶画面。 “他们出工农街了，追上。” “好。” …… “到了。” “谢谢。” 出租车停在mma综合格斗馆的大门前。 楚辕付过车费，下车，抽出一片口香糖放入嘴中，慢慢咀嚼。 “就是这家吗。” “挺大的。” 简单观察了一遍外部装修，楚辕脚步平稳，穿过旋转玻璃门，进入了格斗馆的主馆厅。 就见靠窗一侧的擂台上，已是围满了观众。 不时还爆发出一阵阵带有嘲笑意味的喝彩。 那是一个女拳手，在和一个平头青年格斗…… 由于专业水平、体型素质的差距，整个比斗过程如同猫戏老鼠。 平头青年作为实力占优者，还时不时张口说些黄段子，刺激女拳手不稳定的情绪。 那个女拳手，正是叶馨。 快速咀嚼了半分钟口香糖，楚辕将其吞入腹中，面色平静的推开人群，跳上擂台，一把抓住了平头青年打向叶馨面部的直拳。 “师…师哥……” 叶馨猛转头，看到突然出现的楚辕，震惊：“你…你怎么来了……” “朋友。”楚辕没有理会自己的师妹，而是直视平头青年，露出笑容：“咱俩玩玩。” …… 第19章 这是魔法（上） “啪！” 伸手，一把抓住攻向叶馨的拳头，楚辕面露微笑，眼中却寒光闪烁：“朋友，咱俩玩玩。” “师…师哥……”叶馨后退半步，一脸难以置信。 “喂！你是干什么的？突然上台精神没问题吧？”台下，一个手持麦克风的主持人，半只脚踏上拳台，对楚辕大喊：“下来！” 楚辕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松开平头青年的拳头，回身揉了揉叶馨的脑袋：“下台吧，交给我。” 此话落下，叶馨眼眶瞬间湿润，一种难以描述的踏实与安全感席卷全身，抚平了她那根早已紧绷至极限的敏感线…… “师哥……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 “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是你师哥了。”楚辕捏住叶馨的小鼻子，晃了晃：“下去吧，你想做的，师哥帮你做。” 闻言，叶馨连忙抓住楚辕的外套，紧张道：“师…师哥你要干嘛？他是专业搏击手，你……” “嘘。” 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将叶馨推下拳台，楚辕解开外套扣子，慢慢露出其内的深色武服。 叶馨怔在原地。 那件武服，她记忆太深刻了。 那是楚辕上大学前，每天练武都穿在身上的武服。左胸口处一个“楚”字，还是她曾经绣上去的。 原本在楚辕上大学后，就被她压在了衣柜底部的箱子里，留作纪念。 没想到竟然又被楚辕翻出来了。 “啪啪。” 拍了拍胸口粉色的“楚”字，楚辕将外套和手提电脑扔给叶馨，微笑道：“别以为馆里就剩你会八极拳了。” “师哥……” 叶馨紧紧抱住笔记本和外套，深深嗅了下那熟悉的气息，鼻头发酸。 ‘别以为馆里就剩你会八极拳了……’ ‘别以为就剩你会八极拳了……’ ‘别以为就剩你了……’ “是啊。”叶馨用外套擦了擦眼角，露出如楚辕相同的笑容：“我知道还有你……” …… 擂台上，楚辕转回身，面对平头青年，笑容收敛：“咱们打一场，你不会拒绝吧。” 平头青年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楚辕几眼，转头看向台下的工作人员：“咋让他上来的？” “没看住，嗖一下子就窜上去了。我给他拽下来？” “不用了。”平头青年摆摆手，站在原地活动关节：“还是我给他打下去吧。” 话落，台下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发出“噢噢噢”的欢呼声。 现代搏击暴打传统武术的热闹，几乎每个人都喜欢看。 唯独叶馨，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楚辕是为了武馆、为了八极拳而踏上拳台。她没有理由去阻止。。 此时，她只祈祷一件事——不要受伤…… 外界嘈杂的干扰，楚辕统统不去理会。 他只是默默活动各处骨关节，进行格斗前的必要热身。 “兄弟，提前说好了。你不是个娘们，我不会留手。”平头青年系好拳套，冷笑道：“但放心，你受伤了医药费我们的。” “谢谢。”楚辕脱掉运动鞋，光脚踩在拳台上，试了试摩擦力：“但如果你受伤了，医药费你们自负。” “你要是把我弄伤了，我倒找你钱。” “那倒不必。”停止热身，楚辕双膝弯曲稳定重心，左臂横于胸前，右臂扬起，重新摆出那个熟悉的八极拳小架：“谁输了，说自己是骗子就可以了。昨天就是这样约好的。” 平头青年扫了眼楚辕那看似很帅，实则在他眼中毫无卵用的姿势，撇嘴：“你们这些练传统武术的，就算出来一个能打的，我也瞧不起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昨天你说过一次了。我没兴趣听。”楚辕不耐烦的勾勾手：“快点打。” “行。”平头青年气笑了：“你也是我遇到这些传武骗子里，最特么欠揍的一个了。” “砰！” 说罢，他抬起双臂，用力锤了捶拳套，迈着灵活的拳击步，一步步朝着楚辕逼近。 “呼……” 楚辕全神贯注，呼出半口浊气，立于原地，以不变应万变。 混元形意八极拳，不讲究游走。 主着重强调以轻伤换重伤。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势如破竹。 三秒后，在拳台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的当口，平头青年迅速贴近，将楚辕纳入自己的攻击范围。 随即，他毫不迟疑，瞄准楚辕下颚就是一个侧劈。 “嗖！” 呼啸的风声，展示出这一击所蕴含的杀伤力。 如若劈中，楚辕判断自己绝对当场倒地不起。 微眯双眼，将注意力集中至极限，楚辕敏锐后撤，躲开劈腿后，果断踏步而上，左掌平伸，竖起指甲与五指，瞄准对方的左眼全力扎去！ 速度之刚猛，发力之凶悍，角度之刁钻，明显吓了平头青年一跳，令他立刻低头，双拳挡住面部。 “砰！” “咔嗤！” 那是手指骨折的声音…… 清脆、明亮、响彻全场…… 在场众人仿佛瞬间被石化，愣愣望着那个面色无常，却从里到位透露着“狰狞”气息的身影。 擂台上，作为当事人的平头青年也忍不住心脏猛跳。虽然受伤的不是他，但一股莫名的寒意就是席卷了全身…… 中指的骨折，只是令楚辕眉角微微抽动了几下，他的整套动作并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左掌无功，右腿接力，扬起膝盖就是一个大力猛撞！ 目标，正是平头青年的左腿膝盖！ 同归于尽式的攻击！ “这他妈是个疯子！” 平头青年脸色剧变，左拳本能的挡住左膝盖，右拳瞄准楚辕面部全力反击。 这种情况下，任何格斗者都会选择后撤，拉开空间。 楚辕却更进一步，伸出受伤的左手，握向对方挥来的直拳。 ‘他…他要做什么？！’ 平头青年面色惊恐，为楚辕的自残式应对感到不可思议。 下一秒…… “砰！” “咔嚓！”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响动，只见楚辕接住了直拳，手掌却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弯！形成一个恐怖的130°角…… 而也就是这时，楚辕的右膝盖重重撞击在平头青年的左拳套上。 平头青年的两手，都被楚辕“消耗”掉了。 ‘面门大开！就是现在！’ 抬起完好的右臂，楚辕调动起他所能调动的全部粒子，一部分刺激肾上激素、一部分刺激神经细胞、最后一部分帮助生成葡糖糖-6-磷酸。 顿时，熟悉的力量感再次占据楚辕的整只右臂！ “八极拳……” “立地通天炮！” 拳出如龙！ 第20章 这是魔法（下） “八极拳……” “立地通天炮！”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蕴含巨力的拳头直挺挺砸在平头青年的下颚，将其一瞬间打入昏厥状态。 随即，楚辕得势不饶人，强忍酸涩的右臂，张开五指抓住青年衣领，用力一拉，左腿配合膝撞！ “砰！” 青年面部瞬间肿起，扬天向后躺去。 楚辕自然不允许对方倒地，趁着青年双腿还未弯曲，揪住衣领，瞄准胸口、腹部、双肋、膝关节……抬脚发动了连续不停的攻势！ 弹、扫、崩、踢、踹、挂、蹬…… 突、撞、戳、击、劈、顶、封…… 不放过一处可攻击的身躯部位，动作之刚猛，连技之凶悍，将八极拳的寸截寸拿，硬打硬开展现的淋漓尽致。 由于清楚的知道自身力气不足，楚辕没有任何留手，只要是不至死的非要害部位，都被他照顾到了。 八极拳快，整个过程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当台下众人从惊呼之中反应过来，平头青年已被楚辕的肘击撞断了鼻梁骨，接着一记铁山靠，伴随着飞溅的鼻血，将其顶飞摔倒在地。 “扑通。” “卧槽……” 手持麦克风的主持人，愕然之下，忍不住爆出了脏口。 围观群众也是面露惊骇，只不过短短五六秒钟的时间，情节的发展会这般出乎意料…… 甩了甩拳头上沾染的血迹，楚辕走到平头青年身旁，抓住衣领，将其提起。 “你…你要干什么！”工作人员惊恐的大吼。还以为他要继续发动攻击。 楚辕瞥了对方一眼，拖着平头青年到擂台边，让其背靠在围栏上，防止鼻血倒灌引起窒息。 随后面无表情的握住了自己扭曲的左手，狠狠一掰。 “咔嚓！” 脱臼复原。 “……”全场鸦雀无声。 剧痛，令楚辕额角渗出一层层冷汗，但他脸部仍是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用平静的眼神扫视全场，停顿半晌，道：“还有人吗？” 在场众人：“……” “那就到这里吧。” “唔……呕……”这时，平头青年渐渐从昏厥中恢复意识，忍着全身痛楚思考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僵硬抬头，吐出一颗沾着血迹的牙齿，含糊不清道：“这…这是什么……” “八极拳。” “……” 深深看了眼满脸血污的对手，楚辕跳下擂台，走向叶馨。 “师哥……” “走吧，回家。” “你的手指头……” “只是骨裂而已，养段时间就好了。”接过外套穿在身上，楚辕拉着还有些思维混乱的叶馨，径直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噢……” 围观群众立刻让开一条通路，同时举起手机疯狂拍摄。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干脆利落、杀伤性十足的传武实打。每个人的大脑都难免思考起相同的一个问题…… ‘这就是八极拳吗……’ …… “师哥，你…你把那个教练打赢了？” 走出mma综合格斗馆，叶馨这才后知后觉，捂住嘴巴，难以置信的盯着楚辕：“打…打赢了？” “嗯。”楚辕点点头。 “怎么可能……” “运气好吧。” “你……”叶馨用力揉了揉眼睛，绕到前面，与楚辕对视：“你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停下脚步，楚辕竖起自己受伤的中指：“格斗，不是请客吃饭。格斗是一种对敌方进行杀伤的行为。在现代搏击的规则下，格斗慢慢变得切磋化、运动化。但我们练的并不是现代搏击，而是货真价实的，从近代流传下来的八极拳。在实际比斗中，八极拳远没有专业搏击优秀。所以，出手，就要抱着把对手重伤、乃至杀掉的想法。” 叶馨睁大眼睛，隐约听懂了楚辕话中的意思。 “我其实并不想告诉你这些。以杀伤为目的的传武，早已没有了存活空间。更何况现代搏击如果凶狠起来，比传武强太多。我之所以能赢，主要是因为他只想伤我，而我想杀他。” “……我明白了。” “所以，不要想着重振叶家八极拳了。除非你能像我一样，将任何对手都当成要杀掉的目标，然后开开心心的等着蹲监狱。否则只能看着八极拳越来越落寞。” “……我不甘心……” “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是顺心的。” 说着，楚辕抬头，望向叶馨的身后，语气平静：“比如接下来，我就不会顺心了。” 叶馨微愣，顺着楚辕的视线转头望去，就见一辆辆警车停在路边，从中下来十数位警员。 “不能送你回家了。你自己回去吧，告诉师傅不用担心我。” …… 半个小时后。 伤势严重的平头青年，被送到了当地医院。 伤势较轻的楚辕，则坐在道歉椅上，等待三位警员的审问。 “姓名。” “楚辕。” “别名。” “没有。” “现居住地。” “繁华小区三单元301……” 一边回答着讯问，楚辕脑海一边思考。 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有“违法”方面的麻烦。 那个平头教练看样子很惨，其实除了鼻梁骨折、浑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最多他那蕴含魔法力量的一拳，能打出个脑震荡。 因为当时他收了一部分力道，远不致残。 所以，即便对方现在住进了医院，两人的“约架”，在法规上也只能算作互殴。外加违反《治安管理制度》。 楚辕现在更担心的，是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半个月前，他和绿光之间的关系…… 从今天上午发现那辆跟踪他的商务车后，楚辕就知道他被官方关注到了。 ‘星河区几万人，是怎么查到我身上的？’ ‘不可思议……’ “吱嘎——” 审讯室铁门推开的刺耳声音，令楚辕从思虑中回神。他扭头望去，只见两男一女，三个人影从门外进入。 然后，原本坐在审讯台上的三位警员立刻起身、敬礼、离去。 ‘来了……’ 楚辕微眯双眼，集中注意力，扫视三人。 一位是身穿夹克的青年。 一位是带着金丝眼镜的妇女。 最后一位是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人。 不需要多加思索，楚辕就认定了中年男人是为首者。 行为举止、面容表情、无不透露着他是上位者的事实。并且毫无隐藏。 三人落座，都未说话。 青年在翻看之前警员询问的笔录。 妇女在准备各种纸质资料。 而中年男人，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楚辕。 楚辕也目光平静的与其对视。 ‘难缠！’ 半晌后，两人心底同时冒出了这个念头…… …… 第21章 天堂与地狱之间（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 审讯室内，只有纸质资料翻动的“沙沙”声。 五分钟后，坐在左侧的妇女才整理好所有文件，拿出油笔敲了敲桌面。 中年组长凌厉的目光顿时收回，开口：“开始吧。” “好的。”右侧的青年立刻点头，拿起第一讯问笔录，道：“楚辕？” “是我。”楚辕点头。 “你目前的麻烦很大，已经涉及到刑……” “直入正题吧，和他玩那些低级手段没用。”中年组长挥手打断。 “啊？啊……明白。”青年会意，放下笔录，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将室内所有监控设备关闭，随后严肃道：“楚辕，我们找你是有一些特殊的事情，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楚辕不置可否：“你们是谁。”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必须诚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楚辕沉默片刻，战术后仰，背靠在椅子上点头：“好。你们问吧，知无不言。” “那么请你带上这个。”青年起身，从兜里掏出一个类似吸盘的东西，贴在了楚辕手腕处。 “这是什么。”楚辕问。 “你不用知道。” “是测谎的仪器吗？” “我说了，你不用知道。”青年没有回答，坐回原位，开门见山：“楚辕，5月15日，晚九点，你在哪里。” 正戏开始，旁边的中年组长目光锋利，仔细观察楚辕面部的所有微表情。 “我在繁华小区的花园里。”楚辕声线平淡，表情不变，连眼神都没有任何波动。 今天如果不是因为那辆商务车的暴露，给了楚辕充足准备，对方这句话一出口，他即使心理素质再好，也绝对会露出马脚。 尤其是贴在他手腕上的心律监控器，会令他的心跳频率无处遁藏。 可惜，天不亡他。凭借着谨慎，让他找出了一条绝处逢生的缝隙…… ‘看来他们对我的许多信息都了解了。除了破界之书相关，其余任何问题我都不能说谎。否则很容易被抓住漏洞，以点破面。’ ‘在自己不擅长的事物上，永远不要和专业人士较量……’ 念头至此，楚辕继续道：“那几天我每天晚上都在花园里。” “哪个花园？你要准确详细的回答。” “繁华小区的中心花园。” “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在放松。” “放松？” “哦对了，你让我准确详细回答。那么准确来说，是类似佛教的打坐。”楚辕解释：“因为我突然发现，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放空大脑，不去思考现实的事情，会让我十分平静和舒适。” 青年与同伴们对视一眼，皱眉：“你不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很奇怪吗？” “在其他人看来，应该是很奇怪的。所以我躲在花园里，既安静，又不会被其他人关注。”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在家里放松？任何地方也没有家里方便吧？” “我平常就是在家里放松的。只是那几天天气很好，也很凉爽，就去花园里站了十几分钟，换换环境。”楚辕摊手，主动坦白：“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这段时间我还在我师傅家里放松呢。” 闻言，中年组长拿出类似手表的监控器，查看了下楚辕的心率波动，眼神深邃：“你这种放松，一般持续多久。” “不一定，看情况。十几分钟、几个小时，都可以。” “可你在你师傅家的仓库里，几乎是不停的打坐了半个月。” 楚辕眨了眨眼睛，心底冷笑。 ‘果然，就是那辆商务车在一直监视我……’ ‘通过热感望远镜，对房间里的我进行观察……’ ‘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的秘密。我在后院里可是多次使用过破界之书的。看来以后一定要格外谨慎了……’ 转瞬间思考完这一切，楚辕道：“嗯……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我师傅家打坐了半个月？” “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青年仰头，高声道：“问你的问题，你只要诚实就行了。” “你们监视我。这不违法吗？” “监视你，符合所有人的利益。我们也有正规的许可。” “哪里来的许可？” “官方。”青年略有不耐烦。 “好。那么审讯结束后，这件事你们要给我个满意的处理方法。你们侵犯了我的隐私权。” “砰！” 青年一拍桌子：“你的隐私权……” “小李。”中年组长突然打断青年的后话。 “组长。” “你的情绪被他操控了。” “我……”青年精神一凛，惊疑不定的打量楚辕。 “楚辕，我建议你老实一些，高效完成咱们彼此的沟通。”中年组长语调平稳：“关于隐私权这件事，之后会有答复。现在，你只需要回答问题。为什么在你师傅家里，打坐了半个月。” “好。”楚辕点头，开口道：“我在师傅家打坐那么久，是因为我上瘾了。” 中年组长摸了摸胡渣，面无表情：“继续。” “自从半个多月前发现这种放松大脑的方式后，我就越来越喜欢。原本的神经衰弱也减轻了不少。所以被师傅关禁闭后，索性就躲在房间里打坐，每天吃土豆。直到昨天中午换了苹果，那种刺激味蕾的满足感……和你们说不懂。” 审讯室内静默了两分钟，青年把楚辕的发言全部笔录，随后用眼神请示了一番身旁的上司，转换话题：“那你在繁华小区花园打……放松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楚辕露出微笑：“五月十五号那天晚上，看到了绿光。” “什么样的绿光？” “就是覆盖全球的那次绿光。对于这个，你们应该比我了解的更多。毕竟是从未发生过的异象。” “当当当……” 中年组长无意识的敲了敲桌子，目光再次与楚辕对视：“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聪明。” “不是很聪明。”楚辕认真思考：“应该是比普通人聪明了一点点而已。或许是我的智商就是普通人水平，只是思考的更多一些。” “那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中年组长站起身，甩出了一记王炸：“我们用特殊的方法得知……” “……从5月11日起，你每天准时在花园内放松15分钟，然后离去。但到了5月15日那一天，绿光爆发的时间，正是你要离开的那一分钟，请问，这里的关联是什么。” 此话落下，心率监控器突然发出“嘀嘀嘀嘀”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审讯室。 左右两侧的青年与妇女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中年组长缓缓抬起手中的监控器，淡漠道：“楚辕，你紧张了。” 楚辕心绪顿时沉入谷底…… …… 第22章 天堂与地狱之间（下） “楚辕。”中年组长缓缓举起手中的心率监控器，淡漠道：“你紧张了。” “……” 楚辕沉默。 “解释一下，我那个问题，为什么会让你紧张。” “因为我觉得……”楚辕直腰，认真道：“我可能有麻烦了。” 坐回椅子上，中年组长伸手，示意楚辕继续。 “绿光事件影响很大，我曾在网上查过，它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大气光学现象。现在，你们把我和绿光在时间上进行关联，那么我就明显成为了嫌疑人。大麻烦上身，怎么可能会不紧张。” 中年组长三人相互对视几眼，道：“这就是你的解释？” “是的。” “所以你表达的意思是，你和绿光在时间上的一致性，只是一种巧合了？” “是的。” “我们不认为是巧合。” 楚辕舔了舔嘴唇：“那么就有可能是我突然觉醒了超能力，或者某个外星人和我产生了接触……” “你觉得这种玩笑很有趣？”中年组长压低声音。 “哦，原来你们也知道这是玩笑啊。”楚辕笑出了声：“都是经历过唯物教育的，本来就是一场巧合，你们却非要把我也卷进去，当成绿光事件的一部分。这不也是一种玩笑吗？而且是一种会对我造成伤害的玩笑。” “你值得怀疑。” “那是因为你们在我身上，没有得到你们想要的。” “……” “……” 审讯室安静了三分钟。 中年组长起身，绕着楚辕离去：“既然不配合，那咱们就都辛苦一点吧。” “砰！” 话落，中年组长关门离去。 剩下的青年与妇女对视了下眼神，开始分摊桌上的文件资料。 半晌后，青年打开了录像设备，一手捧着稿件，一手持笔，表情严肃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 “请回答，你叫什么名字。” “楚辕。” “有信仰吗？” “没有。” “家庭住址。” “星河区北，混元形意八极拳馆。” “5月15日那天夜晚，你在哪。” “繁华小区花园。” “之后去了哪？” “超市。” “买了什么。” “方便面。” “你喜欢的明星是哪个？” “……这种问题和我们现在的事情有关系吗？” “你只需要回答。懂吗？” “我喜欢……我没有喜欢的明星。” “你的身份证后六位数是多少。” “我可以沉默吗？” “你可以试试不说话的后果。” “……114424” …… 当楚辕从局子里出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的下午。 走出大门，他疲惫的靠在一棵树干上，双手揉捏太阳穴，缓解大脑内剧烈的疼痛。 “呕……” “呕咳咳咳……” 呕吐了半晌，他喘息着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回忆这三天来遭受的痛苦。 是的。 就是痛苦。精神方面的。 那三个不知归哪里管的特工，竟然对他持续了三天两夜的审问。每次讯问八小时。 审问的问题差不多有两千个左右，不断的重复、不断的混合。 上一个问题还是“他喜欢吃葡萄还是吃苹果”。 下一个问题就立刻转为“他是怎么弄出绿光的……” 询问的节奏忽快忽慢、各种话术圈套层出不穷，令他大脑时刻处于高度运算的思考状态。 一旦某个问题，回答的答案与上一次不符合，就会迎来凶猛的质问和抨击。 这种高强度“问话”不过持续了几个小时，楚辕的精神就已经不堪重负了，恍惚之中差点被套出了真话。 楚辕知道，这是一种非常专业的拷问技法。 不动粗，不暴力。餐饮、休息全部满足，就不停的问、问、问……即文明，又高效。 明着“攻击”你的大脑，令你思维混乱。说谎和隐瞒的地方越多，越容易被抓住漏洞。尤其当大脑陷入疲惫的时候，记不清自己上一个问题的回答的时候，单纯的意志力很难发挥作用。 没有经过特殊训练，这一套手段下来，楚辕估摸普通人连三个小时都抵抗不住。 这也让他隐约明白了自己是如何被找到的。 国家力量支撑下的技术与专业，远远不是他这个普通人能理解的…… 而楚辕之所以还能出来，一，是因为他需要隐瞒的只有破界之书的问题，其余都是真话，压力比较小。 二，是使用魔法手段，操控“粒子”对大脑进行持续刺激。让他的思维能勉强保持稳定的运行，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当然，代价是他的大脑细胞受到了伤害。明明今天已经在局子里睡了七八个小时，醒来时，还是难以忍受的头痛。 什么是特工？ 他终于体会到里面的冰山一角了。 “呼……” 坐在地上休息了半个小时，感觉身体好受了一些。楚辕扶着树干站起身，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去繁华小区。” “老弟你脸色这么差，没事吧？” “没事，低血糖，有点头晕。” “行。那你系好安全带。” 点点头，楚辕系上安全带，背靠在柔软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他没有选择去武馆。他害怕自己这幅憔悴的模样被叶不问、叶馨看见会担心…… 办公楼内。 站在窗后的中年组长目视楚辕乘车离去，转回身，对一旁的青年道：“小李，他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所有指标都是正常的，只有血糖比较低。”青年递上被塑料膜包裹的文件：“dna之类的详细报告，还未发送过来。” 接过文件，中年组长简单扫了一遍：“笔录方面也都核对好了？” “核对好了。”青年点头：“组长，他和绿光的关联完全只是巧合而已。” “……”中年组长沉默。 “那样强度的讯问，即使经过针对性训练的特工都无法坚持，更别提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我们方向错了。” 重新拿起楚辕的体检报告，中年组长深呼吸，叹气：“不应该啊。” “组长……要不我们再审一次？”青年试探道。 “你认为呢？” “我认为……我们还是别折腾了，那孩子都快精神崩溃了。”青年苦笑：“三天多的讯问，已经证明他没有说假话，继续审下去，也是这个结果。还是将精力都集中在玉玺别墅区那条线索吧。” “……那就听你的吧。”中年组长的双眼平静无波，任谁也猜不透他心底到底在想着什么：“顺便把楚辕的治安拘留记录删了。罚款和医院那边的赔偿费用也从咱们这出。算是小组能做的补偿了……” “好，我现在就去办。” “还有，监视不能撤。” “呃？哦……明白。那需要提高监视等级吗？物理摆针窃听器、透明成像头之类的工具已经运来了。有上边的盖章就能使用。” “楚辕已经审问过了，无法定义为嫌疑人，盖章的审批太麻烦。保持目前的监视强度就好。” “明白。” …… 第23章 人类文明的第一位法师（上） 夜，凌晨一点。 楚辕从昏睡中醒来，仍是感觉脑内胀痛。 从床上爬起，扶着墙壁跌跌撞撞进入卫生间，他拧开水龙头，将脑袋伸过去。 刺骨的凉意，不能让他的痛苦有一丝一毫的缓解。 良久，楚辕抬头，关掉水源，擦干头发，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呼吸略显急促。 从今早开始算，到现在，他至少睡了15个小时以上。身体状况依然很糟糕。 这证明他的大脑受到了不可逆伤害。 “……” 闭上双眼，楚辕盘膝坐在马桶盖上，准备用冥想的方式缓解症状，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拥有充分冥想经验的他，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顺利进入了冥想第一阶段——入定。 顿时，头部的剧痛消散大半…… ‘有效果！’ 楚辕心中大喜，然后便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定力不稳，从冥想状态中脱出。 剧痛，随即而来。 起身，楚辕关闭了灯光，重新盘坐在马桶上。 十分钟后，第一阶段——入定。 二十五分钟后，第二阶段——无我。 四十分钟后，第三阶段——修行。 遨游在色彩斑斓的粒子世界中，所有的疼痛与疲惫都不复存在…… …… 当楚辕有意从冥想里苏醒，已是上午十点多钟。 原本剧痛的大脑，虽并未完全恢复，但以他的忍耐力来说，也不会产生太大影响了。 撑着马桶盖起身，楚辕活动了下酸涩的四肢关节，随后站在镜子前，认真观察自己脸上的蜡黄色。 “……连续半个月的冥想，加上这三天的审问。我此时的体质已经很差劲了……” “必须要修养一阵子……” 趴在水池上吐出一口“腥苦”的唾液，楚辕拿出牙具与洗漱用品，在卫生间里仔细的洗漱一番。接着换了套新衣服，离开家门。 径直朝着武馆的方向走去。 穿过五条街，抵达八极拳馆门口。楚辕不等进门，就见玻璃上正贴在“低价吉兑”的广告。 皱了皱眉，他一把撕下广告纸，扔到旁边的垃圾箱内，随即进入馆内，左右环视。发现以往萧条的拳馆大厅，此时学员竟出乎意料的多。 “咦？那是楚师哥？” “是他。” “卧槽师哥！” “师哥你出来了啊，快点给我签个名……” 楚辕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学员的注意。他们纷纷围拢过来，或拍照、或握手，一个个兴致勃勃、双眼放光。 仿佛是在追逐明星…… “你们……都是新学员？”见此情形，楚辕几乎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肯定是mma馆现场观战的搏击爱好者，被他干脆利落的八极拳所吸引。 对于大多数搏击爱好者来说，喜恶某种格斗术的理由很简单——能打，就是好的。 能打，还能打的帅，那就更好了…… 楚辕当时在擂台上的表现不仅能打，甚至还能用“颠覆”、“精彩”、“震撼”、“势如破竹”等词语来形容。彻底扭转了众人对传统武术的看法。 “有时间我会和大家好好聊聊，但现在我有些事情要办。你们慢慢练……” 和众学员“纠缠”了半晌，楚辕告辞离去，进入后院，见到叶馨与叶不问正陪着一个中年妇女，在院子里逛来逛去。 “师哥？！” 叶馨眼尖，率先发现了楚辕，呆滞半秒后，抬腿几个大蹦就扑到了楚辕身上，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师哥！你回来了啊！你怎么回来的？手指…手指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楚辕拍拍叶馨的背部：“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告诉你不用担心我了。” “师哥……我…我……吓死我们了……” “别勒我脖子，有点喘不上气了。” “我和师傅去局子里找你，连门都没让我们进……” “别勒了……咳咳……” “啊对不起。”叶馨连忙松手，心中情绪却无法发泄，激动的原地乱蹦。 叶不问也快步走来，满脸通红的上下打量楚辕，心底万般亢奋只汇成一句话：“楚辕，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行了……你脸色不太好，在里面吃苦了？” “没有，熬夜导致的。”楚辕揉了揉面部，转移话题：“师傅，那个阿姨是怎么回事？” “爷爷要把后院卖了，拿钱去给你疏通关系……”叶馨开口。 “明明是你让我卖的！”叶不问撇嘴：“弄得我多么想救他似的。” 暗中叹了口气，楚辕露出微笑：“那我现在回来了，院子也不用卖了。” “那还卖个屁了？卖完了老子去哪住？”说着，叶不问回头，对远处那位妇女摆摆手：“喂，小姑娘。这个院子你感觉喜欢吗？” “喜欢！”妇女点头，大声道：“环境真挺好的，各个平房里的装修也挺有韵味。” “既然你这么喜欢……”叶不问扯着嗓子：“那我就不卖了。” 妇女：“？” “从前门走吧，别在我家里晃悠。” 妇女：“？？？” …… 晚，七点。 叶不问的平房内。 三人对坐桌前，准备吃晚饭。 这次的饭菜很丰盛，有鱼有肉、有蔬菜有水果，甚至还给叶不问准备了珍藏的白酒。 但饭桌上，三人谁也没有先动筷子。 “楚辕……”许久，率先开口的，是叶不问。 他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盯了楚辕，语重心长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这次虽然是为拳馆、为叶馨出头，也有了看似不错的结果，让拳馆来了不少新学员。可我还是要批评你，你做错了。” “是的。”楚辕点头。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我知道。” “好。”叶不问放下酒杯：“你是个聪明孩子，我不说太多。吃饭吧。哦对了，小馨，你去给你师哥也弄点酒，我们爷俩今晚好好喝一顿。” “我师哥不喝酒的啊。” “去拿吧。我和师傅喝点。” “哦。”叶馨点点头，起身离去。 房间内，只剩下了楚辕与叶不问两人。 “师傅，您要说什么？”楚辕平静道。 “前两天我去局子里找你，被问了一小时的话。” “被问了什么。” “他们给我看了你当时的格斗录像，问你的搏击实力为何提升了这么多。” 楚辕心头一紧：“……您是怎么回答的。” “我回答啊……”叶不问扬了扬嘴角：“我回答他们，我徒弟的实力一直都是这种水平啊。” 闻言，楚辕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竖起大拇指：“老谋深算。” “呵呵呵，那么低端的一个套，还能骗得了我？”叶不问得意：“我这波啊，我这波叫老奸巨猾。” “厉害厉害。等一会酒来了，我敬您一杯。” “行。但趁着酒没来，你得告诉我，你那一拳是怎么回事。”叶不问双眼微眯：“无论速度、力量，都达到了优秀拳击手的层次。我知道，你没那个水平。” “这……也许潜能的爆发吧。擂台之上，忽然超水准发挥，也是正常。” “哦，这样啊……”叶不问点点头：“那你房间里，床上的大洞……也是超水准发挥喽？” 楚辕：“……” 第24章 人类文明的第一位法师（下） “你房间里，床上被砸出来的大洞，也是超常发挥喽？”叶不问似笑非笑的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楚辕沉默。 “楚辕子，那床板可是厚硬木，能把它打穿……这力量要比你擂台那一拳强上好几倍呐……” “……既然您知道了。”楚辕背靠在座椅上，叹气：“我就和您实话实说了吧。” “说吧。” “从前段时间开始，我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说着，楚辕伸手捏住餐桌一角，体内粒子运转，用力一掰。 “咔嚓！” 桌角应声而断！ 叶不问瞳孔骤然收缩。 “就是这样。”楚辕张开自己的手掌，露出掌心的破碎桌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辕压低声音：“绿光事件以后……” “半个多月前的那个？” “对。” “……”叶不问不语，半晌，闭上双眼：“老喽，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不认识了。” “师傅，这种事情您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诉别人。” “我明白。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这桌子老物件你也知道，掰它干嘛？” “……”楚辕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桌角，递给叶不问：“要不您拿胶带沾上吧。” “……”叶不问沉默着接过，脏话憋在嗓子眼里：“……这是个好办法。” “对了师傅，我也有件事，要和您说一下。” “说吧。” 楚辕抬头：“我辞职了。” 叶不问握着桌角的右手微微一抖，与楚辕对视：“为什么？” “现在的八极拳馆，需要我。” “……” 楚辕双眼炯炯有神，继续道：“现在的我，也需要八极拳馆……” 叶不问细细品味了一会这话的意思，开口：“你想好了吗？” “嗯。” “那你就和你师妹一起打理武馆吧。”叶不问扔掉桌角：“正好前些日子你打出了一些名气，能吸引一些新学员。” “好。” “但你不觉得回来教拳，大学学到的知识就浪费了吗？” “知识这个东西，是永远不会浪费的……” 不多时，叶馨捧着装满酒的酒杯进入屋内，放在楚辕面前：“喝吧。” “师妹，这也太多了吧。” “酒只有一半，剩下都是兑的水。” 楚辕：“……” 叶馨扬起下巴：“谁让你们瞒着我说话？鹅鹅鹅鹅……” 端起自己的酒杯，叶不问压低声音：“有没有觉得你师妹聪明了不少？” “是啊。”楚辕点头：“不傻了。” 叶馨眼神瞬间不悦，伸手将两人的酒杯都抢走：“都别喝了，干噎菜。” “我…我夸你聪明！你怎么还能生气呢？！” “要不肉菜也撤下去吧，太油腻了。” “行行行，我错了。”叶不问连忙争抢：“酒我不喝了，菜给我留下！就不能尊老爱幼？” “大夫说您不能吃太多荤腥，孙女这就在爱护您啊……” “你快做个人吧……” 坐在椅子上，楚辕看着两人的吵闹，嘴角扬起会心的微笑。 对于这个家庭，他很满足…… …… 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楚辕没有冥想或是休息。而是忍着轻微的头痛，坐在书桌前开始了沉思。 他在思考接下来的规划。 破界之书的【主序篇】写得很明确。 【1.成为法师，掌控魔法之力。】 【2.收徒，培养出两位（含两位）以上的法师。】 【3.建立法师学院……】 目前，楚辕估摸自己的【粒子总量】在0.9多一点，距离成为法师，最多只有两天的冥想时间。 两天后，他就要面临培养学徒、成立魔法学院、乃至摧毁科技文明等一系列任务。 原本在他的计划中，是准备成为法师后离开石头市，去各地寻找适合修行的魔法学徒。 但遭遇到“审讯”事件后，他完全打消了这个想法。 此时此刻，他已经被国家层面的力量关注到了，大摇大摆的跑到外面找学生，绝对会被严加监控。万一不小心露出点马脚，就会万劫不复。 偷偷摸摸的跑出去也不可能。 他只是个普通人，对特工的专业手段了解不足，斗不过那些人。 那么摆在他眼前的，只剩下一条路——经营八极拳馆！ 其实在此之前，楚辕一直都没意识到这个小小武馆的重要性。可现在仔细想来，这个半封闭的“会员式”场所，不正是他完成主序任务的巨大帮助吗？ 无论是寻找“学徒。” 还是建立“魔法学院”。 没有比这个自家大本营更合适的了。 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要和叶不问说出“拳馆需要我，我也需要拳馆”那句话的原因。 并且以他此时在当地格斗圈的名声，想要跟他学习的爱好者绝对不少。也为以后建立魔法学院筑好了基础， 练武术的会点小魔法……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至少从“建立魔法文明”的角度考虑，如今已经算得上是梦幻开局了…… 十几分钟后，楚辕思绪回归，起身将房门锁好，窗帘拉紧，盘坐在换了新被褥的木床上，进行冥想。 还有两天时间，就能成为真正的法师，领悟魔法世界的辉煌风景。 他已迫不及待…… 时间，就在修行中飞快逝去。 随着楚辕的“出狱”，八极拳馆的运营和叶家的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轨。 而且有了之前的经验，叶馨与叶不问两人都没有太过干扰楚辕的打坐。一天送一顿饭，就任凭他自己关在屋里。 武馆之外，也有了些许变化。 全球大多数人类，都感觉世界似乎恢复了正常。不再发生诸如“车辆凭空解体”、“极端低温高温”、“大量人口神秘失踪”等离奇事件。 许多网友将其归功于半个多月前的绿色光圈。 认为是它的出现，令一切稳定下来。 当然，也有人认为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宁静…… …… 两天后的夜晚。 混元形意八极拳馆后院内，靠东的平房里。 楚辕慢慢睁开了双眼，缓缓起身，对着前方伸出了右手。 “神说，要有光……” 话落，一团光球凭空浮现，散发出明亮而柔和的白光！ 紧接着，桌上的破界之书自动翻开，燃烧起幽绿色的火苗，将【主序篇】的第一行文字改写…… 【1.成为法师，掌控魔法之力——完成。】 …… 第25章 末日倒计时（上） “啪！” 手掌握紧，将光团攥灭，楚辕深呼吸，努力压制住胸中沸腾的情绪。 经历了半个多月，他终于将【粒子总量】的数值突破到了1，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法师。 或许也是地球从古至今的第一位法师…… 如果在未来，人类社会真的从科技转为了魔法文明，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开山老祖，现代哥白尼+伽利略+艾萨克+爱因斯坦以及毕达哥斯拉的混合进化体…… 良久，心底的昂奋慢慢平复，楚辕这才走到书桌前，观察破界之书的变化。 【主序篇】 【1.成为法师，掌控魔法之力——完成。】 【2.收徒，培养两位（含两位）以上的法师。】 【3.建立法师学院。】 【4.将文明强制性变更为魔法驱动向文明。】 【5……】 【……】 【主序1已完成，可随时激活大结界术。】 “大结界术……” 盯着最后一行新出现的文字，楚辕思索半晌，试探性的伸出手指，在文字上轻轻点了一下。 【已激活。】 【大结界术启动中……】 “滴答……” 仿佛水面荡起了圈圈涟漪，清脆的波动声，瞬间占满了楚辕的所有听觉。 “这是……这是绿光！” 熟悉的一幕，令楚辕精神立刻紧绷。 他可是清楚记得，半个多月前，就是这声水滴音后，绿色光圈便出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全球！ “原来它叫大结界术……” 电光石火间，楚辕果断使用了空间调取术，将逐渐变色的破界之书随机传送！ 地点未知。 “唰！” 伴随着空间的微微扭曲，破界之书凭空消失了。 数秒后，窗外绿光袭来，把整片夜空都染成了绿色！ “呼……” 吐出一口浊气，楚辕放松了。 如果这个“大结界术”再从他身边爆发一次，他的处境很可能会很糟…… “师哥！师哥快出来啊！绿了！又绿了！” 听到房外的招呼声，楚辕穿上一件外套，把门打开。就见叶馨正蹦蹦跳跳的站在门口，手指天空：“你快看！” “我看到了。” “师哥，又绿了！” “我看到了。”点点头，楚辕从屋内拿出两张椅子，放在院子里，坐下：“坐着看。” “好。”叶馨骑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傻愣愣的仰头望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 “你大学白上了。” “……” 这时，叶不问也走出房间，抬头望了一阵，看向楚辕：“和上次那个一样吗？” “是一样的。上次的您没看吗？” “当时睡着了，第二天看的新闻。”叶不问背着双手，摇头自语：“这大自然呐，被你们这些后浪糟蹋坏了。我小时候，可从来就没有这种怪事。” 叶馨撇嘴：“我们何德何能……” 三人聚在院子里看了几分钟，叶不问不知那根脑回路出现了错误，握了握拳头，感受一番手臂内的力量后，突然跑到一棵木桩前，抡起了胳膊。 “师傅！别……” 楚辕一惊，连忙开口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duang”的一声闷响…… 叶不问的拳头……出血了…… 楚辕张了张嘴：“……” 叶不问擦了擦血：“……” 叶馨则目瞪口呆：“爷…爷爷……你疯啦？！” 叶不问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拳头上的血迹，思考良久，转头瞅向楚辕：“我觉得我被你骗了。” “……”楚辕扶额低头：“师傅……你应该知道的，力量变大这种事……说不定有概率……” “不对。我丰富的人生经验告诉我，我就是被你骗了。” 楚辕：“……” “叶馨！”叶不问甩了甩手上的血，骂骂咧咧：“你还愣着干嘛？帮我包起来啊！血止不住了。” “师傅，我帮你包扎吧。”楚辕连忙上前。 “你滚！四十六个小时内，老子不想看到你。” 楚辕：“……” …… 帮助叶不问包扎好伤口，楚辕返回自己的房间，先是将门反锁，然后坐在书桌前凝视窗外越来越淡的绿色，大脑全速运转。 ‘原来这个扩散的光圈就叫做大结界术。’ ‘顾名思义，这种绿光应该就是对地球提供了某种保护。’ ‘结合【种族存活】地目的来看，八成是用来减缓灾难到来的了……’ 思索之中，夜空重新恢复了漆黑。 他暂停脑内的思考，掏出手机，在各大论坛与门户网站搜索相关新闻。 根据网上繁杂的信息，这次绿光爆发的地点在西河省辽城。 这一结果令楚辕满意。 他是随机将破界之书传送走的，如果传送到了国外，会因为距离和其他原因限制，导致此地的特工们只能继续聚集在石头市内。 而地点是国内的西河省，那就太完美了。 能有效牵扯特殊部门的人员与投入，缓解楚辕头顶的压力。 ‘如果能把那个中年人骗走，就更好了……’ 思维回归，他关闭手机，并把窗帘拉紧，使用了空间调取术。 “唰！” 破界之书瞬间出现，落在桌上。 搓了搓手掌，楚辕翻开【主序篇】，见到书页内的文字再次出现了变化。 最后两行。 【大结界术启动完毕。】 【主序1已完成，可随时激活书灵。】 ‘完成一个主序任务，会给我两份奖励？但这个书灵是什么东西……’ 起身，做好随时使用“空间调取术”的准备，楚辕伸手，同上回一样，触摸了书中的文字。 【已激活。】 【书灵生成中……】 “呼呼呼……” 屋内，忽然刮起了旋风，卷动着破界之书一页页翻过。 随后，在楚辕惊愕的目光中，一团绿色光源从书页里扭曲挣脱，飘在半空中慢慢变化。 不多时，就化作一只蛙类形状，悬浮在楚辕面前。 绿光，慢慢暗淡。 细节，渐渐清晰。 这个从书中钻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只绿蛤蟆！ 一只纯绿色的癞蛤蟆！ “……” 后退一步，楚辕谨慎盯着绿蛤蟆，默不作声。 绿蛤蟆则轻盈的落下，四爪踩在破界之书上，用“漠视”的死鱼眼打量楚辕，口吐人言：“你是楚辕，我的签约人？” “……我是楚辕。” “哦……”绿蛤蟆抬起前爪，凭空变出一个橡皮，递给楚辕：“喏，拿着。” 楚辕迟疑片刻，接过，低声道：“这是什么？” “橡皮。”绿蛤蟆翻开破界之书第一页，指着楚辕的签名道：“把它擦了，咱俩解约。一个老爷们也好意思玩魔法？呸！” 楚辕：“……” …… 第26章 末日倒计时（中） 看着手中的橡皮，楚辕用力捏了捏，感受了一下它的真实度，然后将橡皮归还：“抱歉，我不可能解约。” 绿蛤蟆举爪接过橡皮，将其变成一根燃烧的香烟，塞进嘴里深吸两口：“我们俩，在一起是不可能性福的。” “……幸…幸福？” “对。”绿蛤蟆点头，吐出层层烟圈：“就是性福。咱俩不可能性福。” “为什么。”楚辕有些听不懂对方话中的意思。 “因为我是只公蛤蟆。” 楚辕：“……” “而你，是一只男猴。” 楚辕：“……” “咱俩产生不了完美的化学反应。”绿蛤蟆弹了弹烟灰：“放弃我吧。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与地。而是同性之间得不到祝福。” 沉默许久，楚辕面无表情的拒绝：“抱歉，我不可能和破界之书解约。如果不喜欢我，你可以走。” “我就是破界之书的一部分，怎么走？”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唉。”绿蛤蟆弹飞香烟，叹了口气：“你真不是个好猴。” 楚辕注意到，那根被弹飞的香烟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就消散虚无了。 “既然你不解约，那也没其他办法了。”绿蛤蟆抬起两只前爪，别扭的站起身，一双死鱼眼毫无感情波动：“我，破界书灵，可拉马·克勒莫尔夫斯基，拒绝为你服务。” 闻言，楚辕下意识的心念急转，使用了空间调取术。 “嗡~” 破界之书原地晃动了几下，不等破开时空，便重新归为平静。 楚辕脸色顿时难看。 “放弃吧。”绿蛤蟆一只脚踩在书籍封面上：“你只是个刚刚通过考核序列的持有者，在权限上，我至少要高出你两级。” “……你到底要做什么？” “解约。” “这不可能。” “那破界之书你就别想着打开了。等着人类慢慢灭亡吧。” 楚辕冷笑：“那就一起灭亡吧。” “你果然不是只好猴。” “你也不是只好蛤蟆。” 话落，房间内陷入沉静。 一人一蛙相互对视，谁也没有再开口。 十分钟。 半小时。 一小时…… 两者仿佛开始了一场定力竞赛，都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 两小时。 三小时。 五小时…… 终于，率先扛不住的是绿蛤蟆，它缩回了踏在书上的脚，重新变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你不是个一般猴。” 楚辕没有回复。 “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另外的选择。” 楚辕仍是没有回话。 “呼……” 绿蛤蟆对着楚辕的脸吐出一口烟，低声道：“拿宝贵的东西，来交换我的服务吧。” “你的服务有什么用。”楚辕开口了，嗓音略有沙哑。 “我是书灵，知道这本书的一切，也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一切。有了我的帮助，你才能掌控破界之书的所有功能，所在的文明才有希望存活下去。” “那你需要什么东西来交换。” 举起香烟，绿蛤蟆双眼亮起精光：“女人。” 楚辕：“？？？” “漂亮的，唯美的，内涵丰富的、令人心绪愉悦的女人。” 楚辕：“……” “你那是什么恶心心的表情？”绿蛤蟆大口大口的吸烟：“不愿意给我吗？那就一拍两散。” “你……说的女人，是人类的女人吗？” “不是人类，难道还是蛤蟆吗？那种丑陋的生物也能被称为美？” 楚辕看着绿蛤蟆，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总之别废话了。”绿蛤蟆不耐烦的道：“想让我帮你，就给我女人，优秀的女人。” “你是要吃吗？”楚辕开始考虑。 “吃？”绿蛤蟆大惊：“女人那么美妙的生命，你竟然想要吃？” “那你要女人的原因是什么？” “欣赏啊！欣赏漂亮的事物，感受唯美的气息，探索生命诞生的奥秘。这是无上的享受。” “你能变形吗？”楚辕突然问。 “暂时不能。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能变形，再漂亮的女人你也无法使用。” “使用？！”绿蛤蟆一把将烟扔到楚辕脸上：“我都说了！我是要欣赏！欣赏明白吗？你这个大脑肮脏的猴子。” 拽过椅子，坐在书桌前，楚辕与绿蛤蟆对视：“我差不多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看就可以了？” “没错。”绿蛤蟆点头：“世界上有各种锻炼心境、锻炼意识的方式。磨砺的、忍耐的、感悟的、畅快的……而我，需要美丽事物帮助修行。这种美丽，可以是无暇的宝石、简洁的数学公式、高效的魔法排列、得天独厚的自然风景，以及天生丽质的女性。” “了解了。” “是天生丽质的女性，凡夫俗女我可看不上眼。” “好。” 点点头，楚辕拿出手机，点开b站软件，在舞蹈区和颜值区寻找一番后，打开“九龄”的视频，播放给绿蛤蟆看。 仅仅一秒，绿蛤蟆原本的死鱼眼就变成了红色桃心，呼吸慢慢急促。 楚辕静静等待对方看完，将手机收回。 “别！还有没有了？”绿蛤蟆直接跳到楚辕身上，急切的抓住了手机：“还有这个女人的其他影像吗？” “有。有很多。这个女性你感觉如何？” “面貌很漂亮，看着很舒服。就是不知道内在美怎么样。” “那好。”楚辕推开绿蛤蟆，收回手机，语调平淡道：“帮助我使用破界之书，这样的女人我会给你弄来很多。” “一言为定！”绿蛤蟆恢复了死鱼眼。 “当然。在承诺这方面，我楚辕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跳回桌上，绿蛤蟆爪子微抬，破界之书自动悬浮至楚辕面前：“行，交易达成，你可以重新使用它了。打开看看吧，当你完成了第一个序列的考验后，这本书才算是真正的破界之书。” 将书拿在手中，楚辕迟疑道：“什么意思？” “自己看。”绿蛤蟆嘴角扬起：“翻开后，世界，就不再是曾经的世界了……” “……” 深深看了绿蛤蟆一眼，楚辕屏住呼吸，翻开了破界之书的皮质封面…… …… 第27章 末日倒计时（下） 翻开书籍的皮质封面，第一页并无变化。 “破界之书”四个大字下，还是楚辕的签名。 但第二页，就有不同了。 只见【种族目的：存活】下面，竟然又多出了两行文字。 【结界剩余时限：22天8小时33分钟。】 【第三类生命入侵时限：未知。】 抬头，楚辕看向蛤蟆：“结界剩余时限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绿蛤蟆仰面躺在桌上，翘起二郎腿，变出一根小型雪茄叼在嘴中：“大结界术剩余的时间。” “能解释一下这个大结界术吗？” “可以。大结界术就是之前两次的绿光。它是一种相当高级的魔法，用于稳定位面正常‘硬’度，防止来自其他位面的腐蚀。看到下面的【第三类生命入侵时限】了吗？当结界消失，第三类生命就要继续入侵了。” 抚摸书中的两行文字，楚辕严肃道：“也就是说，还有22天，地球就要遭到其他位面生物的攻击了？” “有些不准确，但你可以这么理解。” “入侵后会怎样。” 绿蛤蟆弹掉烟灰：“全人类，或者说地球上的所有生物，都会在一天之内灭绝。连一只完整的dna或rna链都不会剩下。” 楚辕顿觉遍体生寒：“如果只是入侵的话，没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吧？” “当然有必要。”绿蛤蟆冷笑：“太有必要了。在这个地球上，从你们人类拥有智慧、创造了文明那天起，就有无穷尽个‘敌人’想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为什么。” “我不告诉你。” “为什么。” “我都说了，我不告诉你。” “我第二句‘为什么’，问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绿蛤蟆吐出烟圈：“我就不想告诉你，不行吗？” “……我们刚达成交易。” “那是口头交易。”绿蛤蟆撇嘴：“女人在哪呢？漂亮的女人在哪呢？” 楚辕叹气：“我会送给你的。” “那就等你送给我再说。没有女人，我就不告诉你。” “好。我换个问题，即将入侵的第三类生命是什么？” “我不告诉你。” 楚辕：“……” “总之，你们人类的末日还有最后22天。”绿蛤蟆得意洋洋：“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当你翻开新的破界之书后，世界就不是曾经的世界了。你会意识到死亡竟然近在眼前。” 思考片刻，楚辕继续问：“一次大结界术能增加多少天？” “20天。” “如果我这几天没有成为法师……” “是的。”绿蛤蟆点头：“如果你这几天没有成为法师，序列任务就不会完成，自然不会奖励你一次大结界术。那么两天之后，人类就灭绝了。” “就差两天……” “没错。带着全人类在鬼门关上转一圈，刺不刺激？过不过瘾？” 低头，仔细盯着书中那【22天】的倒计时，楚辕感受到了无边的压力。 “当然，你也不用过度紧张。即使结界消失了，第三类生命入侵也需要一定时间。” “入侵需要多久？”楚辕精神一凛。 “不确定。”绿蛤蟆懒洋洋道：“在破界之书出现前，你们地球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你指的怪事是……” “突然的空间错乱、不确定方向的魔法攻击、自然环境短时间内急剧变化等待。” 拿出手机，楚辕在浏览器内找出了几条新闻，送给绿蛤蟆看：“是这种吗？” “我看看。”绿蛤蟆接过手机，费力的滑动屏幕：“环城高速车辆凭空解体……宾馆46人离奇失踪……大型陨石内发现特殊合金物质……嗯……” 不多时，绿蛤蟆站起身，滑动屏幕，越看越严肃：“不妙……不妙啊……” “真是……太糟糕了。” “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楚辕渐渐等得有些急躁，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黑了。 因为这只绿蛤蟆根本没在看新闻！而是打开b站软件，正在“欣赏”九龄妹子的写真视频…… “你个……”楚辕强忍爆粗口的冲动，一把抢过手机：“你到底在看什么？！” “这个女孩真挺漂亮的。”绿蛤蟆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尴尬。 “……”楚辕攥紧拳头。 “啊，刚才说到哪了？” “第三类生命入侵需要多久……” “哦对！就是这个问题。”绿蛤蟆抽了一口雪茄：“通过那些新闻分析，第三类生命已经入侵这个位面很久了。最多也就剩下几天，入侵就会成功。” “意思就是结界消失后，地球只能再坚持几天？” “没错。”绿蛤蟆点头：“结界只剩22天，位面还能坚持最多5天。理想状态下，人类还能活27天左右吧。” 闭上双眼，冷静了两分钟的情绪，楚辕沉声道：“我们应该怎么挽救。” “两条路。”绿蛤蟆举起爪子，伸出两根尖：“一，成为一个实力强大的大法师，将所有入侵的第三类生命打回去。” “我做不到。” “那就只剩下第二条路了，完成破界之书的其他序列任务，推翻科技社会，获得第三次。第四次、乃至第五次的‘大结界术’奖励，为全人类续命。” “最多也只能增加20天。” “这就叫苟延残喘。”绿蛤蟆重新仰躺在桌上，翘起二郎腿：“种族的存亡啊，别说20天，很多时候1天之差也能决定生死。你，没有其他选择。” “……” 站起身，楚辕在屋子内走了几圈，突然道：“我想与官方合作，得到国家力量的帮助。” “我劝你最好不要那样做。” “原因呢？” “我不告诉你。” 楚辕：“……” 绿蛤蟆吐烟圈：“如果你当初选择的是科技，借助全人类的力量是必须的。因为科技文明里，生产力就是一切。但你选择的是魔法……一切就要你自己来了。不听我的，后果自负。” 低头，认真看着手中的破界之书，楚辕叹了口气，手腕转动，翻开了第三页。 【主序篇】 【1.成为法师，掌控魔法之力——完成。】 【2.收徒，培养两位（含两位）以上的法师。】 【3.建立法师学院。】 【4.将文明强制性变更为魔法驱动向文明。】 【5……】 【……】 与之前相同，没有任何变化。 “别只看【主序篇】了。”绿蛤蟆弹着烟灰，漫不经心：“去看看【破界篇】吧。那里的变化也不小。” 闻言，楚辕手指微顿，扫了对方一眼，继续翻页，来到第四页【破界篇】。 但只看到一小半，他的脸色就突然变得难看。 “这个……是什么……” 第28章 文明的诅咒 翻开破界之书的第四页，楚辕从上到下仔细阅读。 【破界篇】 【签约人：楚辕】（一级法师）（受诅咒的） 【魔法天赋：不适用】 【粒子总量：0.87】 【诅咒抗性：1】 【法术掌握：空间调取术（仅限破界之书使用）】 【界外月票：不适用】 【界外推荐：2336】（满3000张界外推荐，可合成1本入门法术书。） 【界外名气：0】（满10点界外人气，提升诅咒抗性。） 【界外成就：无】 仅仅看到第二行，楚辕的脸色就突然变得难看。 “这个……是什么？” “哪个？”绿蛤蟆抬眼皮。 “这个。”楚辕指向【签约人：楚辕】后面四个小字：“受诅咒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嘛。你成为了法师，所以被诅咒了。” “……什么诅咒？对我有影响吗？” “当然有影响。影响太大了。”绿蛤蟆坐起身，与楚辕对视：“这个诅咒，是来自整个人类文明对你的敌意。我将之称为——文明之殇，即文明的诅咒。” “文明的……诅咒……” “对。”绿蛤蟆点头：“文明分为科技与魔法两种类型。你原本是科技文明社会里的个体，却背叛人民成为了一名法师，自然会受到整个科技文明的排斥。这是一种文明之间的规则平衡，任何生物也无法反抗。” “之后的法师，也会受到这种诅咒吗？” “是的，没有任何一位法师能逃脱这种压制。直到整个人类社会的科技彻底灭亡，转为魔法文明，诅咒才会消失。” “……也许当初我选择魔法，是错误的。” “不。”绿蛤蟆摇头：“你应该庆幸你当时的求知欲，给了人类一线生机。” “怎么说？” “科技的发展是复杂而缓慢的，距离第三类生命入侵只有短短几十天，就算给你们人类一个行星堡垒图纸，你们连说明书都看不完。” “……我明白了。”楚辕低头，盯着书中的文字：“那这个诅咒的效果是什么？” “只能在法师面前使用法术。”绿蛤蟆似笑非笑：“除了法师以外，任何人的目光看到你，你的所有魔法都会无效化。” “这么说……我成为了正式法师后，反而不如之前那样能随意使用魔法？” “对。” “这……太糟糕了。” “你以为你们人类文明为何发展不出魔法体系？就是这种规则限制，即使天赋异禀之辈自学成才，也只能在小圈子里偷偷玩。拿到明面上去就失效了。” “如果用相机拍摄呢？” “拍摄成视频，就要看这个视频能否被普通人目睹。如果在未来的时间线里，这个视频会被普通人看到，那么此时的你就无法使用魔法。” 闻言，楚辕沉思片刻，拿出手机，打开相机自拍，准备拍摄后发给叶馨和叶不问。 顿时，镜头前，他失去了所有粒子的掌控…… 魔法使用失败。 退出拍摄，他重新打开相机，准备这次拍摄完毕后直接删除。 “嗡——” 一团粒子高速运动形成的光球，出现在楚辕手中…… 魔法使用成功。 “就是这样。”绿蛤蟆点头：“第一个视频你想要给别人看，你的魔法就消失了。第二个视频你不准备给别人看，便又能对魔法进行操控了。” “如果我……现在把第二个视频发出去，会怎样？” “不可能。第二个视频，注定不会被普通人看到。否则你当时就使用不了魔法。因导致了果，果又控制了因。这是互为因果的关系，不是你能挣脱的。” “我明白了……” 点点头，楚辕删除了那条视频，重新浏览破界之书里的内容，指着【破界篇】第五行文字道：“这个诅咒抗性，就是我对文明诅咒的抵抗力了？” “准确的说，是所有法师群体对诅咒的抵抗力。”绿蛤蟆摊爪解释：“现在的【诅咒抗性】是1，代表你和你旗下的法师，能在一个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诅咒抗性】如果是128，代表你们能在128个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以此类推。” “提升抗性，需要一种名为【界外名气】的东西。之前没有看到过……是新出现的。” “之前也有，只是被屏蔽了，不给你看而已。” “砰。” 合上破界之书，楚辕整理一番思路，开口：“最后一个问题，所谓的‘界外’，到底是什么。” 一听此话，绿蛤蟆眼神也首次变得严肃：“界外，就是这本破界之书存在的意义。界外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以我所知的信息，界外似乎生存着一些更高级的意识形态，通过这本破界之书，对低级生命进行观察。” “高级……有多高级？” “我说的高级，并不是形态意义上的高级，而是维度上的高级。可能我们的智慧水平和它们相同，但它们所生存的维度高于我们。因此我称之为高级生命体。” “类似我们和漫画中的区别？” “广义上差不多。” “它们……”楚辕眼神游弋：“在关注着我们？” “准确来说，是关注你。”绿蛤蟆指着破界之书：“因为你是这本书的签约人。维度的鸿沟不可逾越，只能通过某种媒介产生联系。破界之书，就是这种媒介。” “……” “那些【界外月票】、【界外推荐】、【界外名气】之类的东西，就是界外生命体对你这个签约人的反馈。这种反馈越强烈，破界之书在两个维度的权限越高，你也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我需要界外的帮助……”楚辕嗓音沙哑。 “是的。”绿蛤蟆点头：“你需要它们的帮助，拯救你的种族。” …… 次日，上午7点。 楚辕从冥想中苏醒。 睁开双眼，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破界之书，又抬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还是难以接受这一切都即将毁灭的事实…… “修炼完了吗？”头上，传来绿蛤蟆的声音。 楚辕皱眉：“你怎么趴在我头上。” 绿蛤蟆没有回答，而是一个跳跃蹦到楚辕面前：“抓紧时间吧，完成第二个序列任务，给你的种族续命。” “……” 沉默着，楚辕翻开破界之书第二页。 【目的：种族存活。】 【大结界术剩余时限：21天20小时15分钟。】 【第三类生命入侵时限：未知。】 “距离世界末日……” “倒计时21天……” …… 第29章 天赋觉醒…… 【目的：种族存活。】 【大结界术剩余时限：21天21小时15分钟。】 【第三类生命入侵时限：未知。】 …… 楚辕起身。 “距离世界末日，倒计时21天……” “是人类的末日。”绿蛤蟆懒洋洋的纠正：“世界还是原样。” “没有了人类，世界也就不存在了。” “哦……这种唯心的说法也很有道理。” 合拢破界之书，楚辕道：“我发现一个问题，这本书第二页的内容似乎是实时更新的，不需要沐浴星光。” “没错。”绿蛤蟆点头：“这是因为倒计时是书籍内部的运算，而其他内容是需要连通界外进行刷新的。并且那不叫‘沐浴星光’，应该叫做媒介激活。” “媒介激活……” “再简单点，你可以理解为‘网络’连接。连接界外的信息。” “你讲的很清楚了。” “对了，书籍有多久没刷新了。” 闻言，楚辕思索道：“有四天了。原本昨天我就打算刷新的，但昨晚和你聊到了凌晨，错过了时间。” “对破界之书的内容刷新，是没有时间限制的。任何时间段都可以进行媒介激活。”绿蛤蟆眼神鄙夷：“你太蠢了。” “不对。我之前试过，白天举书举了半个小时，也更新不了。” “那是因为恒星辐射的干扰太强了。你不会把书传送到地球另一边吗？” “……”楚辕顿时愣住。 “而且举着书……这种姿势累不累呀？你就不能把书放在外边，自己坐屋里休息一会？” “……”楚辕沉默。 绿蛤蟆叹息：“我突然为你们人类的命运担心了。” “疏忽了，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说着，楚辕抬手打了个响指，使用了空间调取术。 “唰！” 破界之书立刻消失，通过一个塌缩的空间泡，从地球这头，传送到了另一头…… 十五分钟后，楚辕约莫差不多了，便又将书籍传送了回来。 翻开一看，果然已经“更新”完毕了。 【主序篇】 【1.成为法师，掌控魔法之力——完成。】 【2.收徒，培养两位（含两位）以上的法师。】 【3.建立法师学院。】 【4.将文明强制性变更为魔法驱动向文明。】 【5……】 【……】 …… 【破界篇】 【签约人：楚辕】（一级法师）（受诅咒的） 【魔法天赋：无】 【粒子总量：1.05】 【诅咒抗性：2】 【法术掌握：空间调取术（仅限破界之书使用）；法师的身体改造（细胞篇）】 【界外月票：不适用】 【界外推荐：4367】（突破3000推荐，已获得入门法术书，请翻阅103页）（满5000张界外推荐，可继续合成1本入门法术书。） 【界外名气：22】（诅咒抗性提升完毕）（满40点界外人气，可继续提升诅咒抗性。） 【界外成就：无】 …… “产生变动的内容有六项之多，【魔法天赋】、【粒子总量】、【诅咒抗性】、【法术掌握】、【界外推荐】、【界外名气】。”楚辕看向绿蛤蟆：“后五种的变化我都能理解，但是第一个【魔法天赋】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的【魔法天赋】为什么是无？成为法师后，正常不是应该觉醒一种魔法天赋吗？” “是啊。”绿蛤蟆点头：“你觉醒了啊。” “我觉醒了什么？” “你觉醒了没天赋。” 楚辕：“……” “之前是‘不适用’，现在变成了‘无’，这不是很明显的意思吗？你没有任何魔法天赋。” 楚辕：“……” “别哭。”绿蛤蟆摊爪：“这不是你的问题。这是你父母不行。” “……你这是安慰吗。” “还是看看103页的内容吧。界外送来的3000张推荐，应该能换个不错的法术书。”绿蛤蟆生硬的转移话题。 时间紧迫，楚辕也不愿和对方持续无用的交流，抬手翻到破界之书的103页。 【入门气态掌握】 【第一节：气体的压缩原理……】 “是一本有关空气使用的法术书。” 绿蛤蟆凑上前扫了几眼：“这是个好东西。包含了气体掌控的所有入门知识，如果你学好了，马上就能成为你们现今地球上的最强者。” “是吗……” “嗯。很简单，只要一招抽离氧气，你就能至敌于死地。但我不建议你现在学习。” “我知道。我需要尽快收徒。” “是的。” 走到桌前，把抽屉拉开，放入破界之书，楚辕就开始换衣洗漱，准备寻找适合的魔法学徒。 距离第三类生命入侵只剩下21天。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两名合适的学徒，并且将其培养成正式法师，不容易。 很紧迫…… “啪。” 当楚辕正在刷牙时，绿蛤蟆蹦到了他的头上，开口问：“你不觉得自己忘了一件事吗？” “什么事？” “界外留言板，为什么不去留言。” 楚辕动作停顿：“我需要现在去留言吗。” “【界外月票】、【界外推荐】、【界外人气】……这些所有的宝贵东西，都是界外送来的。你明明知道自己需要界外的帮助，为什么不去交流？” “你对外界了解吗？” “不了解。知之甚少。” “对于不了解事物，难道不应该谨慎吗。”楚辕漱了漱口，放好牙具，举手将头顶的绿蛤蟆拽下来：“我已经注意到了，界外目前能送给我的东西似乎有限，所以我即使现在去交流了，对目前的局势也没什么影响。反而要冒一定的风险。” “……似乎是这样。” “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的越多，或许付出的就要越多。”擦干嘴边的泡沫，楚辕穿上外套，推开平房的大门，回头：“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可拉马·克勒莫尔夫斯基。” “嗯？” “可拉马·克勒莫尔夫斯基。”绿蛤蟆重复道。 “……我以后叫你司机吧。” “可以。” “司机同志，在屋里待着吧，我去找学徒了。” “找学徒……你必须要带上我。”绿蛤蟆双腿站立，仰头道：“我能分辨出对方的天赋高低。没有我，你去找学徒就是撞大运而已。” “那……你会被别人看到吗？” “只有法师能看到我。科技文明下的普通人是见不到我的。这也是为什么在你成为法师后，我才出现的原因。” “好，那你来吧。” 话落，绿蛤蟆立刻一个飞跃，跳到了楚辕的头上。 楚辕：“……你一定要趴在我头上吗？” “这地方适合我。” …… 第30章 穿裙子的魔法少女才是正义 “师哥！” 叶不问的平房内，刚刚准备好早餐的叶馨见到楚辕进来，立刻打招呼：“早上好啊！今天不‘闭关’了？” “不了。”一屁股坐在餐桌前，楚辕拿起一个馒头，边吃边道：“今天我跟你一起在武馆教学。” “那太棒了！”叶馨乐开了花：“这段时间学员越来越多，有点管不过来了。” 旁边的叶不问静静盯着楚辕，用勺子挖了一口米饭放入嘴中咀嚼，咽下，道：“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到底在干嘛？” “跟您说了，我在打坐放松。” 叶不问面无表情，抬起自己受伤的手：“我会再信你的鬼话？” “哦……师傅您伤还没好啊。” “托你的福。” “……”楚辕略有尴尬，埋头吃饭。 “你小子……”叶不问撇撇嘴：“肯定有事。” “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说话！”叶馨不满的敲敲桌子：“都吃饭，吃完再说。” 叶不问顿时没了胃口，一扔勺子：“就知道帮着你师哥！我特么问问话也不行？！白养你这么大！” “师哥，爷爷不吃了，剩下的咱俩都清盘吧。”叶馨提起筷子开始给楚辕夹菜。 楚辕：“行。” “……”叶不问胡子颤抖，忍不住咆哮：“你俩快做个人吧！” “嗯。”叶馨点点头：“结完婚就做。” 楚辕：“？？？” 叶不问：“……” …… 吃过早饭，楚辕走出平房，坐在练武场边的一棵老树下，抓起头顶的绿蛤蟆问道：“他们果然看不到你。” “当然。不仅仅是看不到我，就连我说话的声音他们也听不到，” 楚辕挑眉：“你说话的声音……难道不是声波？” “答对了。这是一种心灵沟通的魔法，模拟出听觉的效果。”绿蛤蟆扭动身躯：“还有，能不能别捏我的头？” “哦。”楚辕甩手，将蛤蟆扔在了地上，发出“啪叽”一声脆响。 “也别扔。” 楚辕：“下次注意。” “你就是报复我趴在你头上！” 楚辕不想和对方在这个无意义的话题上浪费时间，转问道：“刚才屋子里的两人是我师傅和师妹，魔法天赋怎么样？” “你那个师傅太老了。师妹相貌倒还算不错，只是身材一般，而且手上老茧也太多了，都能给我刮痧。” “……我说的是魔法天赋……” “哦，魔法天赋啊。一般般。教她只是浪费时间。” “那我的天赋怎么样？”楚辕若有所思。 “你的天赋……”绿蛤蟆上下打量楚辕一阵：“算是不错吧。能在五天内进入冥想的第三阶段，称得上百里挑一了。” “那《魔法入门百科》里，第一次冥想十分钟就能进入第三阶段的……” “那是多少个位面挑一。” “……了解了。”楚辕开始盘算：“我的天赋算不错，差不多十八天成为法师。所以我要找到两个天赋比我还高的学徒，才算保险。” “没错。”绿蛤蟆点头：“怎么着？你想教你师妹？” “有这个打算。但她天赋不高，现在教她意义不大。并且我事情太多，分身乏术，武馆还需要她来经营打理。暂时不教了。” “明智的选择。” “行动吧。” 站起身，楚辕将蛤蟆提在手里，穿过回廊，走进武馆大厅。 只见厅内，已有将近二十位学员在热身。 躲在一个暗中观察的角度，楚辕问道：“这些人，有天赋好的吗？” “你锁我喉，我看不请。松手。” 楚辕松手，绿蛤蟆顿时一个二段跳，趴在了他的头上。 楚辕：“……现在看清楚了吗。” 绿蛤蟆：“看清楚了。” 楚辕：“怎么样？” 绿蛤蟆叹息：“都是一群男猴啊。” “我说的是天赋。”楚辕握紧了拳头。 “我说的也是天赋啊。”绿蛤蟆理直气壮：“一群雄性有什么资格学魔法？” 楚辕：“……短头发那个怎么样？” “不行。” “左边那几个学员呢？没有天赋好的吗？” “没有。” “后排那群，应该可以吧。” “一个也没有！不要问我了！我要看美女！带我去美女多的地方！” “可乐猫司机，请你认真点。我们是来寻找魔法学徒的，不是来找乐子的！”楚辕压住怒火，低声严肃道。 “找魔法学徒和找乐子并不相冲突。”绿蛤蟆纠正：“还有，我不叫可乐猫司机，我叫可拉马·克勒莫尔夫斯基！” “现在我属于官方的重点嫌疑人，说不定多少特工暗中监视。出去找学徒变数太多，躲在武馆里偷偷收徒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武馆里二十多个人，我就不信没有一个魔法天赋及格的。” “有是有，但不是美女啊。” “……”楚辕几乎钢牙咬碎：“该死的……” “我说你是不是傻？”绿蛤蟆拍拍楚辕的脑门，徐徐善诱：“你要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可是魔法体系的开山老怪啊！面对的是一片完完全全的增量市场，想找啥样的学徒没有？还不用担心竞争。” 楚辕：“……” “如此大的优势，为什么不挑些漂亮的小娘们？起码看着也养眼啊？心情愉悦了，修行方面也有益处。你弄些糙汉子肌肉男，整天在你周围打坐、搞基、翻跟头、搓火球……你也不瘆得慌？” 楚辕：“……” “美女与魔法才是真正的一体啊！幻想一下，美女们穿着性感衣衫，莺莺燕燕、花枝招展，在绚丽的魔法光影加持下飞天遁地、吹翻裙子……画面简直不要太唯美。整个战斗过程就是一场艺术。” “……这就是你要建立后宫的理由？” “呸！”绿蛤蟆忿忿不平：“说话讲点良心。我那是给我自己建立后宫吗？我能使用吗？最后不还是都便宜了你这只男猴？” 楚辕：“……” “这回了解本蛤的良苦用心了吧。” “我不在乎那些。末日还有21天，我现在只想尽快收两个学徒。”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找出两个天赋异禀的漂亮女学生，很快就能调教成法师。你们这就没有什么女校吗？带我康康。” “没有。” “那大保健呢？我在b站视频里看到了这个词，百思不得其解……” “滚。” …… 第31章 该死的蛤蟆（上） 见到楚辕确实没有出去的打算，绿蛤蟆泄气：“你可真没劲。破界之书到你手里就是一个错误。把手机给我。” “你要做什么。” “我要回去看我的‘九龄’妹子，你在这自己慢慢挑吧。” 楚辕皱眉，本想拒绝。但一只蛤蟆趴在头上也挺烦的，便掏出手机，递出：“拿着，在我屋里看，不要乱跑。” 蛤蟆张开双爪抱住手机，撇撇嘴，头也不回的跳走了。 头顶没了负重，楚辕感觉整个大脑的思路都清晰了不少。 沿着墙边，他坐进前台内，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研究接下来的打算。 很明显，破界之书的书灵并不配合他。甚至还会捣乱。 那么想要获得书灵的有效帮助，就要尽力满足其要求。 女人，必须要找…… 越快越好。 ‘要弄个什么理由，让我出门四处乱走的行为合理化呢……’ …… 中午，八极拳馆。 “11点了，大家休息三个小时，下午还有节课，解散！” 随着叶馨的一声话落，学员们顿时散开，三三两两、各自成群。 拿起腰间毛巾，叶馨擦干脸上汗水，走到前台附近的冰箱旁，拿出一瓶冰水，小饮一口。 “下课了。”楚辕上前，递出一块小蛋糕。 “给我买的？” “嗯。” “谢谢师哥哈。”叶馨开心的接过，解开包装袋，张开大嘴，一口就吃掉了三分之二。 楚辕：“……” “唔唔……师哥看我干嘛，”叶馨含糊不清道。 “没啥。”楚辕转头看向擂台：“现在咱们一共多少个学员。” “也没多少。今天上午来了21个，下午也许能到30个。” “学不长吧？” “嗯。新来的学员很多都只办了一个月的卡，感觉主要是来看你的，凑热闹。”叶馨吞掉剩下的蛋糕，舔起了手指：“等到新鲜劲过去，剩不下多少。但也有几个人好像真想学八极拳，挺认真的，你有空教教他们。” “在教学方面，我比不上你。” “他们可不信。”叶馨耸肩：“这些人现在就认定你最厉害，不服我。果然格斗圈呀，能打的最有发言权。” 楚辕挠了挠眉间，低声道：“咱们应该打些广告，出去发发传单。” “发传单？”叶馨微愣。 “嗯。”楚辕点头：“趁着现在咱们武馆名声最火的时候，多拉一些人。到店的顾客看到这么多学员，缴费冲动更强。” “对！这是个好主意。”叶馨毫不犹豫的点头：“等我下午上完课，就去找家广告公司印传单。” “不用你去，我弄就可以了。现在是咱俩一起经营武馆，我不能什么也不干。” “那……好吧……”叶馨略有羞涩：“你主外，我主内。” 楚辕：“……” “你那还有钱吗？这段时间武馆入账不少。” “有。打印传单不需要太多钱。” “发传单也是你去吗？” “嗯。都交给我就行。” 这便是楚辕想到的办法。 借由发传单的名义，带着蛤蟆在石头市各处寻找学徒（女人）。遇到优秀的魔法苗子，当场就可以搞“减免”、“白嫖”、“进店有礼”等活动将其骗回武馆，再徐徐诱之……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整个过程合情合理，不会引起特工们的怀疑。 虽说之前的审问结束后，官方对他的监视可能早已解除了。他这一番操作或许只是对着“空气”的自我表演而已。 但楚辕就是个天生谨慎的性格，宁愿麻烦些，也要保证万无一失。 “叶姐，给我来瓶冰红茶。” 这时，一位穿着运动背心的学员走来，掏出手机扫了三元钱，随后看向楚辕：“大哥好！” “你好。”楚辕微笑的抬手打招呼：“怎么不叫楚师哥了？” “叶姐说她教我们八极拳，所以应该管你叫师伯。但师伯也太难听了，我们商量一下就叫大哥得了。” “我应该比你们小。” “你能打啊！能打就是大哥！”学员左手接过饮料，右手滑动了几下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文件，展示给楚辕看：“当时我都录下来了，这一套连招！真尼玛过瘾！太骚了……” “运气好。” “这可不是运气好！这就是真正的传统武术啊……” 喋喋不休了许久，见到楚辕似乎不愿接话，这位学员才不舍离去。 叶馨笑着饮了两口水，拍拍楚辕的肩膀：“有粉丝的感觉怎么样？” “比较烦。” “人家那不是崇拜你嘛！” “他不是崇拜我。”楚辕平静道：“他是在崇拜传统武术。自愿沉溺在所谓‘功夫’的骗局之中。我的出现，正好给了‘功夫’存在的合理性。” “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很大。”楚辕走向擂台：“我们是教八极拳的，不能助长传统武术的骗局之风。” “师哥你……” 不理会叶馨，楚辕径直踏上擂台，扫视一圈众人：“大家好，我要讲几句话，有兴趣的可以听听。” 此话一落，馆内的所有学员顿时兴冲冲的围拢过来。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其实都是为了楚辕才来办卡的。如今看到“偶像”第一次主动交流，自然捧场。 叶馨也凑上前，站在台下仰头望着楚辕，好奇他要说些什么。 “我是楚辕，不多自我介绍了，大家都认识。”楚辕半个身子趴在围栏上，面对众人，说道：“我想说的话很短，主要是刚才和那位小哥聊天，发现了一些你们可能存在的错误观念，特来纠正一下。首先我问个问题，在你们心中，传统武术是什么。”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半晌，之前那位和楚辕交流的背心青年举手：“楚哥，我觉得武术是杀人技！” “杀人技……”楚辕低声重复了一句：“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人群中，有一半的学员点头。 “如果传统武术真的是杀人技，为什么很多传武修炼者上台打不过拳击手。” “规则限制。”背心青年继续道：“武术是为了杀人创造出来的，没有了杀招阴招，擂台上自然打不过拳击手。” “那我问你。”楚辕微眯双眼：“如果规则开放了，允许使用插眼、踢裆之类阴招，传统武术就一定会赢吗。” 话落，大多数学员愣住了。 “如果规则开放了，你凭什么认为传统武术不是那个被踢裆的人。” 学员们沉默。 “还有，谁告诉你们只有传统武术会插眼踢裆？任何一个民族的格斗技都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无论古泰拳、还是巴西战舞，论狠、论阴，丝毫不比传武差。” 学员们：“……” “最后，如果规则开放了，擂台上的专业搏击要怎么打？运动员们每天的训练又会发生什么变化？这些你们都考虑过吗？” 众人依旧沉默，都在静静聆听。 “听到以上几个问题，我相信大家现在都有了判断。传统武术打不过其他格斗术，原因其实就一个。”楚辕伸出一根手指：“传统武术在实战方面很差劲，缺实战、缺训练、攻势不科学，比不上专业性极强的现代格斗技法。” “没错，我之前在擂台上，确实是把专业的格斗手打败了。但这是我个人的能力，不代表传统武术有多优秀，也不代表八极拳有多优秀。” “我是开拳馆的，自然希望大家能来学八极拳。可我不想因为一场比斗的胜利，让大家产生错误的、迷信的思想。” “理智看待传统武术，正视传统武术的缺陷，不要沉浸在自己脑补的武侠世界中，不要再说什么‘真正的传统武术’之类的话。这才是对传武、对八极拳的尊重。也是对自己辛苦学习的负责，谢谢。” 话落，现场停顿两秒。随即响起不算稀疏的掌声。 但掌声落下后，一位站在角落的学员却举起了手机，弱弱道：“可是……可是您在微博上不是这样说的啊……” “微博？”楚辕愣住：“什么微博？” “您…您在微博上说……”学员咽了口唾沫，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下，看着手机念道：“我…我楚辕，石头市混元形意八极门大弟子，再也无法忍受网络上对传统武术的抹黑与攻击，特向全球格斗手发出挑战，展示真正的传统武术！只要能在擂台上打赢我，奖励100万元并磕头谢罪！为…为真正的功夫正名……” 楚辕：“？” 学员讪讪退回：“我…我刚刚刷到的……上面还有你的照片……” 楚辕：“？？？” …… 第32章 该死的蛤蟆（下） “砰！” 推开房门，楚辕怒气冲冲的闯进屋内，一把夺过蛤蟆怀中的手机：“你拿我的手机做了什么？！” “什么什么？”绿蛤蟆歪头：“快点给我，九龄妹子正在直播呢。” “你为什么要在我的微博上发布那种信息？！”楚辕几乎是咬牙切齿。 “哦！”绿蛤蟆恍然：“你说的是那个挑战书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满意？很棒的文案吧。” “……” 楚辕闭上双眼，深呼吸，努力平静胸中沸腾的怒火。半分钟后，拿起手机点进微博app内，准备删掉动态。 “别费劲了。”绿蛤蟆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没看到都已经上话题榜了吗？我可是联系了好多好多的博主，新闻端的、搏击界的、甚至一些小三小四的自媒体。特费劲。” 闻言，楚辕缓缓放下手机，冰冷的目光直视对方：“你为什么这样做。” “你不是说出门不方便吗？这个挑战书火了后，大批的吃瓜群众就会主动登门。到时候我一轮轮的扫描，肯定会找到天赋不错的学徒。所以我这是在帮你。” “但你这样闹出的动静太大了。” “人类就只剩二十多天寿命了，你还在意动静大不大？越大越好明白吗？你需要影响力。” “越张扬，麻烦越多！我中午已经做好了整套的规划，明明可以不引人注目的行动，被你彻底打乱！” “我说你咋这么怂啊？”蛤蟆恨铁不成钢的拍爪子：“你是法师！魔法体系的开山怪！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你怂个什么劲儿啊？谁要是阻拦你、调查你、给你添麻烦，直接灭了他们不行吗？第三本攻击性的法术书也有了，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量力而行。低调才能活的更久。” “呦呵，你还好意思说低调？”蛤蟆冷笑：“大庭广众之下把那个教练打进医院，火遍全城，你管这叫低调？” “那是被逼得。有些事情无法回避。” “所以我也逼你了。”蛤蟆指着手机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你要挑战现代搏击，为传统武术正名。肯定越发酵越火。无法回避了，正面应对吧！” “……”楚辕攥紧拳头，恨不得全力把这只该死的蛤蟆打飞。 “楚辕啊，消消气吧。”蛤蟆一个大蹦跳到楚辕脑袋上：“你，暂时不懂我的良苦用心，我理解。以后你会惦记我的好。” “以后我会好好‘惦记’你的。” “作为一个开创新时代的法师，不仅仅需要有实力，还要有大气的枭雄本色。你现在的层次还扭捏于蝇营狗苟之中，如何带领全人类前进？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这种进风气以后流传下去，所有法师岂不都成了老阴哔？” “我有什么办法遏制你。” “哈哈哈哈，你在想屁吃？”蛤蟆拍打楚辕的脑门：“我是傻了吗？能把这种办法告诉你？” ‘是权限升级吧……’楚辕低头，暗中沉思。 他记得，之前这只蛤蟆曾经说过，自己的权限要比他大两极。那么只要他接连完成主序任务，提升权限，就能翻过来进行压制。 “……”将心底的反抗计划埋藏好。楚辕举手抓起蛤蟆，放在面前，道：“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强制逼迫我做某种行为。” “呵。看你表现。” 甩手将蛤蟆扔飞，楚辕坐回书桌前，掏出纸笔，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原计划已经被推翻。 随着那封挑战书越传越火，他要面临的考验也越来越复杂。 低调已经不再可能了。那么他就要根据这条“高调”路线制定计划，以求达成当前方向的最优解。 其余的发泄、愤怒、以及负面的想法，只是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凡事有弊，也会有利。’ ‘如果真能将拳馆的名声打出去，那么以后的生源问题就完美解决了，不用频繁的出门找学徒，一劳永逸。建立魔法学院也会水到渠成。’ ‘唯一担心的，还是官方对我会采取什么样的动作……’ ‘还有……’ 楚辕拉开抽屉，拿出破界之书，翻开第四页【破界篇】。 第四行【诅咒抗性】显示的数字，是刺眼的2。 ‘2点诅咒抗性，代表我只能在两人面前使用魔法。任何一个多出来的观众，都会导致魔法失效。’ ‘因此，和那些挑战者的格斗，只能是闭关切磋。这不太利于名声传播，也容易被观众怀疑和抨击……’ 时间，就在楚辕的思考中快速流逝。 当天色见黑，他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拿起稿纸，从头到尾仔细的阅读一遍后，用打火机将其引燃。 “呼呼……” 跳跃的火苗，在楚辕眼中莹莹闪烁。直到纸张里所有的碳、氧、氢元素消耗殆尽，黑色的灰烬才和他的瞳孔归于同色。 “这么多规划，一遍你就都背下来了？”一旁的绿蛤蟆好奇道。 瞥了蛤蟆一眼，楚辕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起身准备去吃晚饭。 “嘿！手机留下啊！” “没有。等明天我去给你弄个新的。”楚辕停下脚步，回头：“以后我的东西，不允许你触碰。” “砰！” 说罢，楚辕便关门而去。 “呦呦呦~”蛤蟆撅起嘴，压低嗓子，学着楚辕的台词，摇头晃脑，阴阳怪气：“以后我的东西，不允许你触碰~~” “呸！倒霉模样……” …… 来到主房内，坐在餐桌前，楚辕面色平静的与叶不问对视。 叶不问夹起一口菜，咀嚼咽下，迟疑稍许，道：“吃饭啊。看我干什么。” “先不吃。有些事情想和您说说。” “哦。事情小馨都给我讲了。老实说，我无法理解你的思维。那种微博，不像是你这种性格会写出来的。你被绑架了吗？如果是的话，就眨眨眼睛。” 楚辕：“……” “打赢你，你就给别人一百万……这座后院差不多就值一百万。怎么着？前几天你从局子出来了，钱没花掉，浑身不舒服？” “不是。” “那你好好解释一下吧。”叶不问放下筷子。 “我……”楚辕强忍着心底生出的不适感，一脸认真道：“我想把咱们拳馆，发展成闻名全球的武学圣地。” “……”叶不问沉默片刻，端起一盘花生递给楚辕：“别光喝酒，吃点花生米。” “师傅，我是严肃的。” “我也挺严肃。” “我现在的实力，师傅你也了解了。有能力打出一片天，将咱们叶家八极拳发扬光大。现在大环境这么差，如果不拼一把，武馆总有一天会倒闭的。” “我只知道，赔了一百万，明天就倒闭了。” “我不会输。” “你有一百万吗。” “……没有。” 扭头，扫了眼一旁默默不语的叶馨，叶不问叹了口气，嗓音变得沙哑：“楚辕啊，你的力气是大了不少。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你膨胀的原因。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把整个武馆放在火上烤。这不是你的性格。” “我……” “听我说完。”叶不问打断楚辕，继续道：“整个叶家，现在就剩下我和你师妹。这家产肯定是给你们的。所以这一百万，如果你输出去了，就用武馆来抵账吧。我可以接受你失败，但我无法接受你失信。这样的安排可以吗？” ‘失信……’楚辕琢磨着两字的内在含义，抬头：“师傅，我有我这样做的理由。微博上的动态，我不辩解。我只和您保证，我不会输。也不会‘失信’。” “……”叶不问眨了眨眼睛：“基于你从小到大在我这累积的信用，我相信你。” “谢谢。” …… 第33章 火爆全网 传武骗局又起？八极拳小伙大言不惭，挑战全球格斗界——有态度新闻客户端。 一地鸡毛的武侠文化——朝核邮报。 悬赏100万为功夫正名！炒作？——百事漫谈公众号。 自不量力的传统武术，我们要拿什么拯救你——华夏青年报。 出资100万，只为挨顿打——南方传媒。 打假斗士徐冬瓜已接受挑战，预计明日到达石头市——快手资讯。 张三普法提醒您，约架斗殴造成严重后果的，最多可追究15年以上有期徒刑——厚大法考b站官方。 讲个笑话，中华武术——微博新搜。 雷雷、楚辕、马化发……传统武术下的跳梁小丑何时休？——观察动物网。 千疮百孔的大树内，是一环环弄虚作假的肮脏年轮——中央体育新闻…… 在有心媒体轮番炒作与传播下，八极拳楚辕的“挑战书”被越来越多人所熟知。 传武。 100万。 格斗挑战…… 这一个个吸引力十足的名词组合在一起，引起吃瓜网友们无尽的好奇心。不过半天功夫，就已彻底火遍全网。 “新闻”的源头，楚辕的个人微博账号，粉丝也从12窜到了23万，并且还在不断飞涨中。 而那封挑战书的动态下，转发7万次、点赞55万次、评论更是突破了十万大关。其中绝大部分的留言，都是讽刺、抨击、阴阳怪气…… 楚辕仅仅登入微博扫了一眼，便被污言秽语逼退，烦躁的关闭软件，一晚上也没有再打开。 “哗啦！” 拉紧窗帘，将手机断网静音，楚辕坐在书桌前翻开破界之书的103页，学习【入门气态掌握】里的知识，提升实力。准备应对从明日起的“风暴”与“海啸。” 今晚他并不准备冥想。 冥想增长的实力极为缓慢，远不如学习一本新法术进展快。 另外，目前他的【粒子总量】是1.05，虽然在魔法体系中属于最最低端的法师，但在地球上，配合“身体改造术”，绝大多数的搏击运动员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提升的需求并不强烈…… 【入门气态掌握】这本法术书的内容量十分庞大，楚辕简单的扫了扫目录，约莫至少比【魔法入门百科】的内容要多三倍以上。 各种复杂的粒子排列公式也开始出现，对学习者的逻辑思维与空间想象力提出了挑战。 乐观估计，起码要两天才能学完。 ‘看来在魔法文明中，法师的数量要低于科技文明中的科学家。’ ‘因为一个法师想要学习各种复杂的魔法，不仅仅需要高水平的理科智商，也需要最起码的魔法天赋。’ ‘这样的话，我挑选学徒的难度就更高了。天赋和智商都要考虑到。’ ‘嗯……还得配合那只蛤蟆的喜好，找美女……’ “**！” 压低声音说了句脏话，楚辕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挠痒痒的绿蛤蟆，嘴里仿佛吃了个苍蝇。 “我讨厌蛤蟆。” …… 次日，早7点。 鸟鸣声将楚辕惊醒。 从书桌上撑起身，他打了个哈欠，推开破界之书，拿起压在下面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眉头忽然微皱。 他发现他的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来电，以及99+条的短信。 解开密码，点进一看，竟然全是些带有攻击性的消息。 【楚大侠！你为什么这么屌？】 【真期待你能比马老师躺的还直。】 【看你年纪轻轻的也挺帅，还是跟我做鸭子吧。】 【别的不说，傻比，希望你有事！】 【兄弟！我支持你！很喜欢《人间失格》里面的一句话：一腔热血拍胸膛，小伙气质猛如狼！只要楚哥精神在，挨揍也是实力派！加油！】 【打赢你给100万是真的吗？】 【……】 加快速度滑动了几下短信页面，楚辕直接选择了全部删除。 “看来是我的电话号码被曝光了……” 就在这时，屏幕突然切换到了通话页面。是有人打来了电话。 楚辕沉默片刻，接通，放在耳边：“你是谁。” “唔啊？！竟然通了啊！我还以为你一直要当缩头乌龟呢。” “你是谁。” “哦，我就一网友。” “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也不要发短信。我并不认识你，你们这种行为和智障没有区别。” “我擦，你放屁挺臭啊？” “怎么，你需要配方吗？” “唔……” 挂断电话，楚辕进入设置界面，启动了白名单功能，只将叶馨和叶不问两人的电话号码拉入。随后走到床边，伸手抓起熟睡的蛤蟆，用力晃了晃。 “鞥鞥鞥？” 绿蛤蟆迷迷糊糊张开眼睛：“你…你作甚？” “跟我去挑学徒。” “咕……这么快哈？” 抓着蛤蟆回到书桌前，楚辕翻开破界之书的第二页，指着上面的文字，严肃道：“司机先生，距离人类末日只剩下二十天二十小时零三十一分钟。我请求你好好帮助我。” “你先把我松开。” 楚辕松手，蛤蟆立刻二段跳，趴在了他的头顶：“好好帮助你没问题，只要有漂亮女孩就行。” “人类没有时间再耽误了。” “了解了解。”绿蛤蟆拍打楚辕的脑门：“快点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啦。” 洗漱穿衣完毕，楚辕离开房间，走进叶不问的平房内。 早餐刚刚摆在桌上。 “师哥，你醒了。” “嗯。” “吃饭吧。” “好。” 一顿早饭，三人默默进食，中途谁也没有说话。 包括楚辕在内，每人都或多或少的带了点黑眼圈。显然都没睡好。 楚辕是因为学习。 叶馨和叶不问则是因为担心。 “吃完了。” 叶不问最先放下碗筷，站起身：“早上我看了一阵网上的新闻，挑战书这个事闹得挺大。已经有不少拳手过来了。你们能处理好吗。” 叶馨：“……” 楚辕：“能。” “行。”叶不问点点头：“师傅帮不上什么忙了，就靠你自己了。” 十分钟后。 楚辕和叶馨也都吃完了，收拾好碗筷，结伴而出。 “师哥……” 两人走到练武场，叶馨放慢脚步，欲言又止：“我们……” “你信我吗？” “……信。” “那就放轻松。外面的人可能会很多，你尽量维持好秩序。可以给咱们武馆的学员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帮你。” “已经找了，他们说现在就在门外等着呢。” “嗯。注意安全，别和他人起冲突。” 交谈间，两人穿过长廊，走进了武馆大厅。 只见武馆窗外的街道上，已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围观人群！ 男女老少都有，气氛很是“热烈。” 保守估计，不低于四五百号…… “师哥……”叶馨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带上了若有若无的哭腔：“人太多了吧。” “乖。”楚辕回身，静静看了叶馨半晌，伸出手：“小馨，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不都是将咱们叶家八极拳发扬光大吗。” “……” “啪。” 楚辕主动将叶馨的手握紧，微笑：“今天起，就让咱们来实现它。” “……嗯。” …… 第34章 学徒出现 “哗啦！” 卷帘门拉开的声音，引起街上所有吃瓜群众的注意。 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自媒体博主、以及正在直播的主播们，看到楚辕，立刻蜂拥而上，围堵在门前，七嘴八舌的询问。 “楚辕先生，我是石头市电视台晚间新闻节目组的，请问出资100万挑战全球搏击手是真的吗？” “楚先生，您是在炒作吗？” “对于网上的抨击，你怎么看？” “mma运动员张嘎在直播间说你是跳梁小丑，你有什么回应？” “咱们国家女子散打冠军问你能不能参加，你会和女性打吗？” “什么时候开打？我先来！” “艹！排队啊！我先到的！我先来！” “楚先生，100万赌约进行公证了吗？是签合约，还是口头约定？” “楚辕！你妈炸了……” 嘈杂的喊话令楚辕感到烦躁，他后退一步，抬手将卷临门拉下一半，大声道：“都安静！有什么问题一会再说。你们让开一条路，让我武馆的学员先进来。” “让开让开……” “这位小姐姐腾个地……” “谁拽我屁股……” 二十多位武馆的学员用力挤了进来，被叶馨指挥着，在门后设起了“关卡。” 不少外人也企图跟着学员们混入其中，但不等叶馨驱赶，就被楚辕强硬的拦了下来。 他记忆力很好，武馆内所有学员的相貌都认得。 混乱的场面持续一阵子。楚辕回头看到叶馨和学员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便重新拉开卷帘门，喊道：“馆内空间有限，暂时只允许记者、博主、各平台主播和挑战者进入。” “那我们咋办？” “对啊，大老远来的……” “抗议抗议！观众的命也是命……” “我摊牌了，我其实是个记者。” “不让我们进去，我可报警了啊！” “少放一点也行吧？” “楚辕！大傻屌！看这里！” “哈哈哈哈……” 对大多数围观人群不满的吵闹，楚辕面色平静，继续道：“其他人想要进，可以在我师妹那里登记办卡。成为我混元形意八极门的学员，自然也可进入。” “我日！你好骚啊！” “看吧，套在这里埋伏着呢。” “这特么就是一场炒作营销吧？” “走了走了。” “hetui！” “姓楚的，我们不办会员，我就想揍你，能进吗？” 楚辕忽然扭头，准确看向喊话之人，对其勾了勾手指：“可以，挑战者能进。但进来了就得打完再走。敢吗？” 喊话人没想到楚辕竟然听到了，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敢…敢啊！” “好的。”楚辕点头：“那你进来吧。大家给他让道，送他上路。” 喊话者在众人的围观下自感没有了退路，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绕着楚辕钻进了武馆内。 “老哥牛逼！揍他！” “你要火！” “实在不行出来吧，我是当地人，这个小子确实挺厉害。” “啊？他真是高手吗？” “对。前几天刚把一个打拳的弄进医院，现在还没出来呢好像。” “卧槽666！这瓜要香！我办卡进去看看……” 不理会众人的议论，楚辕接着道：“所有想要挑战的，都可以进来，打完再走，赢了我就给他一百万。仅限男性，仅限20岁以上、40岁以下。” “为什么仅限男性？” “女的也能上场才对。” “气冷抖……” …… 二十多分钟后，该进来的都进来了。 楚辕返回武馆内，扭头看了眼正在忙着办卡收钱的叶馨，便径直走到擂台旁，一跃而上，用力拍了拍手。 “啪啪啪！” 所有的记者、主播、和挑战者们顿时小跑着围在了台下。目光、镜头、麦克风统统对准了楚辕。 各别主播还在小声与直播间的观众们互动，进行实时直播…… 居高临下的扫视全场，楚辕仰首挺胸，语调平淡的开口：“我微博上的挑战书，大家应该都看到了，重复内容不再赘述。但具体的规则在这里要说明一下，请各位不要插嘴。” “一，格斗规则为徒手自由搏击。护具我这里都有，签好合同就能打。” “二，为了保护格斗者的隐私、为了尊重传武不随意伤人的传统、为了不在网络上引起恶劣的斗殴风尚，所有的切磋都为闭门比武。” “三……” 此话刚落，不等楚辕继续说下去，擂台下的众人就炸开了锅。 “闭门比武？你不对劲啊！” “就是个正常切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好事不背人，这里肯定有套路！” “是怕挨揍了丢脸？” “偷摸的打拳可还行，太明智了。你看雷雷和马化发，那个惨呦……” “安静！”楚辕双手微压：“我说了，请各位不要插嘴。规则就是如此，不允许拍摄，限制围观者参与，一对一闭门单挑。不满意的现在就可以走。” 众人面面相视，都安静了下来。。 但许多主播的直播间内，观众们却越发热烈。 【肯定是骗子！我用我****打赌。】 【是你媳妇吗？】 【散了，大家都散了吧。】 【吐口痰再走。】 【呵呵，门一关，是知道两人在里面搞什么勾当。】 【传武也就这个屌样了……】 【我看过网上的录像，这个人其实挺能打的，有真功夫。】 【骗子演啥你信啥。再能打也不敢说挑战全球高手吧？就一跳梁小丑……】 网上的议论楚辕并不知情，也懒得了解。 如果不是受到了【文明诅咒】，他也不想弄出个什么闭关格斗…… “嘿！来了！有天赋的学徒来了！快看！在前台那边！”就在这时，绿蛤蟆忽然站起身，目光直直定向武馆门口的位置。 闻言，楚辕精神一凛，转头看向门口处。 就见一位身材曼妙、相貌极其精致的少女正在前台那边办理登记。她左手拿着录音笔，右臂挎着浅粉色的包包，修长白净的脖子挂着一张记者证。乌黑秀发随风轻轻飘动，在上午阳光渲染下，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 即使楚辕，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心脏也忍不住多跳动了一下。 “怎么样？”绿蛤蟆兴奋的呼吸都渐渐急促：“漂亮吗？太美了。” “嗯。”楚辕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这种程度的美女，确实少见。 “我看的清楚，她没有化妆，就是涂了唇彩，太完美了啊哈哈哈！快点主动出击！收了她！” 第35章 只需要一拳（上） “注意事项就这些了。切磋十分钟后开始，想和我比试的去前台那里签合同。有护具的自己穿上，没护具的自己去领。我先准备一下。” 讲完所有规则，楚辕便走下擂台，伴随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与镜头的拍摄，离开武馆，消失在回廊内。 进入后院，随便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楚辕抓起头上的绿蛤蟆，放在面前，问道：“那个后进来的女记者，真的有魔法天赋吗？” “有天赋！”蛤蟆连连点头：“天赋好的不得了啊！那个小腰、那长腿……” “我再次强调一遍！是魔法天赋！学习魔法的天赋！” “我说的也是魔法天赋，妥妥的大法师苗子。” “……”看着绿蛤蟆一脸认真的模样，楚辕难消心中怀疑。 对于这只蛤蟆的人品，他是一点也不信任。 “那……除了女记者，还有其他的好苗子吗？” “没有了。” “武馆内外四五百人，只有那个长相漂亮的女记者适合学魔法？”楚辕脸色难看：“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蛤蟆感叹。 “……” “别纠结没用的事情啦。”绿蛤蟆急切的拍拍手：“赶快把那个美女收入胯下！我可以告诉你关于第三类生命入侵的秘密。” 楚辕眯了眯双眼：“……一言为定。” “为腚为腚！”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楚辕站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武服，迈步走回武馆。 目前他的【诅咒抵抗】数值是2，代表他能在两个人面前使用魔法。 抛去挑战者，还剩下一个名额，正好可以把那位女记者拉进来。 即合情合理，又有了深入接触的机会…… “啪啪啪！” 回到武馆大厅，楚辕用力拍了拍手，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大声道：“八极拳正名挑战现在正式开始，请所有和我切磋的挑战者集合，按前后报名顺序站在左侧。其余人站在右侧。” 在武馆学员们的帮助下，馆内众人很快分成了左右两队。 左队准备切磋的仅有五人，远没有一开始吆喝的多。 其余的全部站在了右侧“记者席。” 见此，楚辕冷笑，凭借着记忆力，伸手指点：“你，你你你，还有你们几个，之前不是要和我打的吗？” “不打了。” “对，我们现在就想看看。” “加一。” “不打就走。”楚辕毫不留情：“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学员们立刻一拥而上，将滥竽充数的人连拉带拽的拖走。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无论对于我个人，还是整个混元形意八极门来说，这场赌上一切的挑战都很重要，容不得谁插科打诨。”楚辕目光锐利：“想挑战的直接报名，输了走，赢了拿100万，就这么简单。” “咔嚓！” “咔嚓咔嚓……” “记者席”里的记者、博主、与主播们连连拍摄。 【突然感觉这个楚辕有点东西啊……】 【骗术罢了。他不认真的骗，你能认真的信吗？】 【那五个人肯定是找好的托。】 【也不全是，第三个是我们省拳击队的。昨天他看到微博，扛着火车就跑了……】 【我擦，水军都来直播间了？】 【全是托……】 …… 数分钟后，现场秩序稳定下来。 楚辕伸手，对第一个带着红色护具的挑战者勾勾手指：“这位朋友，到我身边来。” 此人立刻摘下护头，小跑着来到楚辕身旁。 “你叫什么名字。” “李强。” “是专业格斗者吗？” “不是。”名为李强的男人摇头，面无表情道：“就是业余练练。听说打赢你能得100万，来碰碰运气。” “闭门切磋你能接受吗？” “我无所谓。”李强摊手：“赢了你，给钱就行了。” “好。” 点点头，楚辕看向“记者席”，道：“按理说，闭门切磋是只有比武两人在场的。但我的目的毕竟是为传统武术正名，所以我准备在你们之中选一位见证者。” 话落，众人情绪顿时昂奋，争先恐后的举起手。 “我！” “我去！” “选我选我！” “我是外市新闻频道的，选我有公正性。” “直播间人数最多的就是我了！选我！” “我脑袋大，选我……” “我我我我我……” 楚辕自然早就内定好的人员。他先是装模作样的扫视一圈，随即看向人群后排连连挥手的漂亮女记者。 “第一个机会就给美女吧。”楚辕直接给出了选择的理由。 众人顺着楚辕的目光看向女记者，纷纷叹了口气。 “玛德，这个lsp。” “长得漂亮了不起啊？” “漂亮……” “这就是拳击宝贝吗？爱了爱了。” “美女，我能和你交换这次机会吗？有偿。” “不交换。”女记者连忙摇头，夹着包包、带着同事，费力穿过人群，来到楚辕面前，伸手：“楚先生您好，我是同城日报的实习记者，谢谢你。” “呲溜……”头顶上，传来吞口水的声音：“这妹子的小手好嫩……” 楚辕眉头微皱，不理会蛤蟆的干扰，伸手与对方轻轻握了下，然后看向她身后的女同事：“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吴若珂，您称呼我小吴就行。” “好的吴记者。我方才说了，闭关切磋，我最多只能找一个观看者。所以你和你的同事，只能进去一人。” “我们全程不说话，都不会干扰比武的。” “不行。只能进一个。如果不满意，就换其他人来。” “那……好吧。”吴若珂与身后同事对视一眼，上前一步：“我去。” “可以。你俩跟我走吧。”点点头，楚辕转身领路。 李强与吴若珂连忙追上。 “师哥……”这时，叶馨也跑过来，先是瞥了吴若珂一眼，接着道：“我也去吧。” “不用。你得在武馆负责。不用担心，一会就出来。” “我……” “不用担心我。” “好吧……” 带领两人穿过回廊，进入后院，来到废弃练武场，楚辕停下脚步，对两人道：“现在，请关机你们的电子设备。包括并不限于手机、相机、录音笔。” “我什么电子设备也没带。”李强一边套着护头，一边蹦蹦跳跳的活动关节。 “额……”吴若珂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关闭了设备，我还怎么拍摄？” “如果让你们随便拍摄，我就不闭关切磋了。你只可以看，然后用文字记录。” “明白了。”吴若珂聪明的没有多话，当着楚辕的面关闭了手机和录音笔：“都关了。” 楚辕没有回答，而是暗中调动了几下粒子，发现正常运转，便点头：“嗯，都关了。那现在开始吧。吴记者，请你退后十步。” “哦哦哦！” “咔咔……”李强扭了扭脖子，摆出标准的拳击姿势，问道：“你不需要护具吗？空手？” “不需要，太浪费时间了。” 楚辕双膝弯曲，稳定重心，左臂横于胸前，右臂扬起：“打你，只需要一拳。” …… 第36章 只需要一拳（下） “穿护具太浪费时间了。”楚辕摆出八极拳小架，轻声道：“打你，只需要一拳。” 话落，空荡的练武场内沉静片刻。 挑战者李强忽然笑出了声，击打着拳套，一步步朝着楚辕靠近：“小老弟信心可以。我确实不是专业拳击运动员，但一般拳手想……” 话未说完，李强只感觉眼前一花，下颚一阵剧痛，整个人就瞬间失去了所有意识…… “扑通。” 躺倒在沙地上的身躯，溅起了四散的灰尘…… “……咕噜。” 不远处，吴若珂后退半步，下意识吞咽了口口水，思维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她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看到了一串残影！ 那种速度超过眼球捕获上限，令视神经延迟了0.1—0.4秒内的残影！ 如果只是出拳的残影，她还能理解。 因为不少格斗达人的拳速，甚至连残影都不会留下。 但这位楚辕，留下的残影是整个身体啊…… “……” 直腰，收拳，平复好体内躁动的化学反应，楚辕扭头看向吴若珂，道：“看清了吗。” “没…没看清……”吴若珂粉红色的樱唇微微颤抖。 “对传统武术有兴趣？” “……”美女记者渐渐回过神，脸色开始涨红，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手机：“楚…楚先生，真…真的不能拍照录像吗？” “不行。” “网上好多人都在抨击您，只要能把您格斗的视频发…发出去，就是最好的还击啊！” “不行。”楚辕摆手拒绝：“只要你开机了，就请你出去。” 吴若珂轻咬红唇，双手合十，楚楚可怜的请求：“求求您啦，为什么不能拍摄呢？您的速度我觉得比世界级运动员还要快！您会火的！” “哇！美女在向你卖萌啊。”楚辕头顶的绿蛤蟆双眼变成了桃心：“太可爱了。一想到这种级别的美女肠子里也只屎，就特不爽。” “……”楚辕抬手，一巴掌将蛤蟆拍飞，接着看向吴若珂，对那张绝美的脸蛋无动于衷，平静道：“你可以用文字描述。” “那没人会相信的。” “无所谓。” 不再理会对方，楚辕蹲下身子，伸手推了推趴在地上的李强：“醒了就起来吧。你只是短暂性昏厥。” 睁开双眼，李强踉跄站起身，捂着红肿的下颚，呼吸急促，直视楚辕：“你……这是什么？” “八极拳。” “速度怎么可能那么快？” “特殊的发力技巧。也就比短跑运动员的起步爆发强一点而已。是你速度太慢了。”楚辕伸手示意：“你可以走了，顺便帮我把第二个挑战者叫过来。” “……”李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李强抬头：“我想学这个。” “八极拳？” “对。” “去馆长那里办卡。” “啊？” “办卡就能学。” “好！我这就去。” “别忘了叫第二位挑战者进来。”楚辕提醒。 “好。” 目送李强的背影慢慢消失，楚辕转头看向吴若珂：“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出去。” “我…我不能继续看了吗？” “不能。一场换一个记者。” “能不能再来一次？”吴若珂小跑上前，轻挽发丝，满脸渴求：“就多一次！” “不能。吴记者，请你出去。” “就……” “出去。”楚辕语气变冷。 “……唔。” 吴若珂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再三确认后，见到楚辕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才不舍的后退：“真…真的多一次也不行？” “不行。换其他人来。” “那…那我换谁？”吴若珂感觉自己快要哭了。 “去找你之前登记的女馆长。让她用竞拍的方式，选出一个价高者进来。” “好吧。” 点点头，吴若珂重重叹了口气，无力的转身离开。 “等一下。” 正当她即将走出练武场，楚辕的声音突然传来。 “什么？”吴若珂猛回身，迷人的大眼睛闪烁起莹莹光辉。 “你真的想拍摄吗？” “想！” “那你晚上，一个人来武场，给你一个专访的机会。” “晚…晚上？！”吴若珂微愣片刻，表情顿时变冷。 “是的。晚上，从后院敲门，我给你开。”楚辕挥挥手：“走吧。” “为什么要晚上？” “白天武馆不关门。” “……”深深看了楚辕几眼，吴若珂转身离去。 “吓我一跳。”绿蛤蟆跳到楚辕头顶，拍了拍脑门：“我还以为你要放走她呢。” “她不是大法师的苗子吗？怎么可能放走。” “我懂了。欲情故纵！高手高手。” 楚辕皱眉：“你跟上去，盯着她点。看看有没有别人、尤其是官方的特工和她接触。如果她晚上不来，我就主动去找。” “放心吧。”绿蛤蟆洋洋自得：“我早对她使用了灵魂追踪。跑不了的。” “灵魂追踪？” “用科技文明的方法来形容，就是我获取了她的脑电波外溢频率。只要不跑出太远，我就能在一个城市中，准确的找到她的频率所在位置。” “了解。” …… 武馆内。 率先走出来的李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记者、博主、主播们一拥而上，将其团团包围。各种录音笔、手机、麦克风几乎捅进了他的鼻孔里。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是输是赢？” “100万到手了吗？” “楚辕的身手怎么样？能达到专业水平吗？” “李先生，能不能给我直播间的粉丝们讲述一下……” 用手挡住伤处，李强不满的将众人推开：“能不能让开？有问题也别一起问，我十张嘴吗？” “我先问！我先问！”一位女主播挤上前，举着正在直播的手机，急速开口：“我是斗破平台的主播，你和楚辕的切磋怎么样了？谁输谁赢？” “我输了，就这样。” “那你能不能讲讲他格斗的实力怎么样？” “实力？”李强上下打量了一眼女主播，沉默稍许，开口：“有的人实力轻于鸿毛，有的人实力重于泰山。” “你的意思是，楚辕是泰山吗？” “他是泰森。” 众人：“……” …… 第37章 发财了 空旷的练武场内，很快迎来了第二位挑战者。 这是个体格健壮、双臂肌肉相当发达的短发青年。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高举手机，正在与粉丝互动的男主播。 待到两人走到自己面前，楚辕开口：“这位朋友，请把你的手机关机。” 男主播怔住，视线从手机屏幕转移到楚辕身上：“你说啥？” “这位朋友，请把你的手机关机。” “关机？为什么关机？” “这场是闭关切磋，不允许开启任何电子设备，更不允许拍摄。之前我在擂台上已经多次强调了。” “我…我刚交了钱的！花了那么多钱，你为啥不让我拍？” 楚辕面无表情：“闭关切磋就是这个规矩。如果你不满意，可以走。钱正常退给你，换下一个人来。” “你特么……”主播刚要忍不住喷脏话，却忽然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怒气顿消，立刻点头：“行。既然是规则我就遵守。直播间的兄弟们，他不让咱们拍，咱们就不拍了。守在直播间里，打完之后立刻开播给你们讲解。” 【不行！我们要看！】 【我就纳闷了，切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得闭关？】 【玛德！那个楚辕是不是要偷偷使用超能力？！】 【卧槽对啊！主播血赚啊！】 【666666……】 【讲道理，但凡有点真本事的，都不会要求主播关播。】 【好事不背人。】 【看来是要花钱买通了。】 【+1。石锤了，这人就是个骗子。】 【还用石锤？就看那个挑战书，只要是智商正常，都知道他是骗子了吧？】 【怪不得主播同意关机。有钱恰肯定张嘴啊。】 【恰烂钱，取关取关……】 【楚辕wdnmd！就是你们这群砸碎，把传统武术糟踏成这样……】 【……】 随着手机关机，直播通讯立即终止。 主播将屏幕展示给楚辕观看：“已经关了。” “谢谢配……等一下。”楚辕尝试调动粒子，却发现失败了，目光瞬间凌厉：“你确定所有电子设备都关了吗？” “啊……”主播一愣，放下手机，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来覆去，掏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充电宝、无人机、嗯……笔记本……都关着呢啊。” “你呢？”楚辕又看向健壮的挑战者。 “砰砰！”壮汉锤了捶拳套：“都什么也没带。你能不能快点打？磨磨蹭蹭的。” ‘这不对劲……’ 楚辕眯着双眼，准备上前搜身。 他的【诅咒抗性】是2，现场正好就两个普通人，正常情况下是可以使用魔法的。 ‘谁在说谎吗……’ “嘿，别找了。”这时，楚辕头顶的绿蛤蟆伸了个懒腰：“你调动不了粒子，是因为在场还有其他人。” 楚辕眼神微变，立刻想通了。 他停下脚步，看向壮汉：“朋友，你是专业搏击手吧。” “对。”壮汉点头：“有问题吗？你不和专业的打？” ‘来了来了……’一旁，主播忍不住兴奋的搓手，暗中思考：‘是要花钱买通了吗？那我应该收多少最好……’ “无论是不是专业，来挑战我都会打。”楚辕道：“但因为上一个挑战者是业余的，所以我没穿护具。现在我去把护具穿好，回来和你切磋。” “可以，有护具最好。” “稍等。”点点头，楚辕转身离去。 等楚辕的身影消失在假山后，主播嬉皮笑脸的走到壮汉身旁，掏出一包烟：“兄弟，抽根华子？” “我不吸烟。” “哦。”收回烟，主播压低声音道：“我看这个人好像不愿意和你打。会不会拿钱贿赂咱们？” 壮汉瞥了主播一眼：“贿赂吗。也不是不能贿赂。猫有猫道、鼠有鼠道，钱给到位了，配合他演出也无所谓。但不能少于一百万。” “一百万啊……” “他赌约不就一百万吗？低于这个数，我为什么不把他揍一顿再拿钱。” “也是也是……” …… 进入自己的房间，楚辕将门锁好，随即走到衣柜前，一边往身上套护具，一边开口：“你刚才和我说，现场还有其他人？” “对。” “是国家的特工吧。” “对。”绿蛤蟆指向右侧：“就在这边墙后，用热感望远镜监视你呢。所以你没办法使用魔法了。” “有几个人？” “两个。加上那个主播和挑战者，在场一共四个人了。” 楚辕动作一滞：“如果不是你搞这么大动静，我本来已经被上面排除嫌疑了。” “你在想屁吃？”绿蛤蟆撇嘴：“就算没有‘挑战书’这事，外面那两特工每天也观察你至少八个小时。” 穿戴好护具，楚辕走到桌前，拉开抽屉，从中拿出破界之书。 “你是要刷新书籍吗？”绿蛤蟆从他的头顶跳下，趴在桌上。 “对。”楚辕点头：“现场四双眼睛，我得把【诅咒抗性】升到4以上才行。否则没法打。” “这才几天，万一【诅咒抗性】没提升呢？” “那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说着，楚辕也不耽搁，心念微动，破界之书瞬间消失。 传送到了地球另一端…… 然后他便拿出一份糕点，装作休息的模样，等待了十几分钟，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 破界之书再次凭空出现。 吞下口中咀嚼的食物，楚辕立马翻开书籍第四页。 【破界篇】 【签约人：楚辕】（一级法师）（受诅咒的） 【魔法天赋：无】 【粒子总量：1.11】 【诅咒抗性：16】 【法术掌握：空间调取术（仅限破界之书使用）；法师的身体改造（细胞篇）】 【界外月票：不适用】 【界外推荐：6218】（突破5000推荐，已获得入门法术书，请翻阅104页）（满10000张界外推荐，可合成下1本初级法术书。） 【界外名气：211】（突破40点界外人气；突破100点界外人气；突破200点界外人气，已提升诅咒抗性）（满500点界外人气，可继续提升诅咒抗性。） 【界外成就：无】 【特殊1：获得“十纪”赠予的盟魂碎片。】 “……” 怔怔抬头，楚辕看向绿蛤蟆。 绿蛤蟆扫了眼书中内容，也抬头与楚辕对视：“你发财了……” …… 第38章 he~tui！ “界外给你送来了这么多东西……” 看到书中一行行增长的数值，绿蛤蟆抬头，与楚辕对视：“你发财了。” “我想知道，这最后一行的盟魂碎片是什么？”楚辕指着最后一行文字问道。 “盟魂碎片，原名叫做盟主之魂的碎片。只需要十枚这样的碎片，就能组成完整的盟主之魂。”绿蛤蟆表情严肃：“在外界中，只有强大的存在，才能送给你这种宝贝。” “盟主之魂……有什么用？” “可以兑换高级法术。在魔法体系的文明里，一本高级法术书，绝对算得上镇国之宝。” “好东西。”楚辕抚摸书中的文字，总结道。 “当然是好东西。” “是被一个叫做‘十纪’的界外生命赠予的。” “唔……”绿蛤蟆仔细看了看书中的人名，点头：“是它送给你的。” “也许……”楚辕若有所思：“也许到了和界外交流的时候了。” 说罢，他合上破界之书，沉声道：“除了这个盟魂碎片，来自外界的其他收获也不少。【界外推荐】突破6000，获得第四本入门法术书。【界外名气】突破200，将诅咒抵抗的数值提升到了16。” “我原本还以为【诅咒抵抗】的提升是一点一点的增加，没想到竟然是以1、2、4、8、16、32、64这种翻倍的方式增长。” “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无视诅咒了……” 沉默片刻，楚辕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即拿出一支笔，重新翻开破界之书的第四页【破界篇】。笔尖停在了【界外留言板】下的空白处。 “你终于要和界外交流了吗？”绿蛤蟆跳上楚辕的头顶，变出一根雪茄，吞吐云雾。 “是的。” “想要说什么？” “你有什么建议吗？” “如果你问魔法和科技方面的问题，我几乎是无所不知的。唯独界外……”绿蛤蟆弹了弹烟灰：“太神秘了，我了解不多。给不了你太好的建议。” “普通的建议也行。” “哦。那我建议你不要骂它们。” 楚辕：“……” “把它们骂生气了，你可能会很惨。” “你这是废话。”一巴掌拍飞头上的蛤蟆，楚辕深呼吸，盯着空白处沉思良久，手指微微颤抖的下笔。 【界外留言板】——【楚辕：谢谢“十纪”赠送的盟魂碎片。】 收笔，合书。 “你…你就写一句话？”绿蛤蟆跳上书桌，皱起没有眉毛的眉头。 “嗯。”点头，楚辕站起身：“言多必失。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和界外的生命沟通。谨慎一点。” “太怂了。”绿蛤蟆鄙视：“你就不能洋洋洒洒写上几百字的自我介绍？展示一下你作为开山大法师的风采？” “下次更新书籍，留言板后面就会有界外生命和我沟通了吧？” “有可能。如果没谁愿意和你交流，那留言板后面还会是空白的。” “明白了。” 将破界之书重新放回抽屉，楚辕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 “打拳。他们应该等急了……” …… 回到练武场，楚辕发现壮汉与主播两人已经跑到树下乘凉了。见到楚辕现身，立刻跑了出来。 “穿戴护具需要这么久吗？”壮汉脸色有些难看。 “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楚辕停下脚步，身躯微沉，摆出标准的八极拳小架，勾勾手指：“现在开始吧。那位主播朋友，请后退十步，避免误伤。” 站在原地的主播没等到想象中的“贿赂”，略微愣神，听到楚辕的提醒，才讷讷后退十几步，表情有些茫然。 壮汉眯了眯双眼，上下打量楚辕：“……真打？” “不真打，难道还假打吗？” “好。行。可以。只戴护手，不穿护头？” “不需要。”楚辕扭了扭脖子：“请快点。” “……” 双拳挡住下颚，壮汉眼神冷冽，以标准的拳击步，朝着楚辕快速靠近。 同样的时间，对于楚辕来说更加珍惜，所以他也不愿磨蹭。等到对方靠近自己的攻击范围，便毫不犹豫的催动粒子，激活体内复杂而精确的化学反应。释放全部实力。 “八极拳！” “冲顶！” 随着楚辕双足发力，他整个人如同一支锐矢，脱弓而出！ “什么？！” 壮汉脸色猛变，专业拳击手的肌肉反应，只够他抬拳挡住面部，然后便听到一声闷响。 “咚！” 剧痛，随之而来，以下颚为原点，汹涌的传遍全身…… 意识，瞬间消散。 “扑通。” 同样是摔倒的身躯，却比上一位“选手”溅起了更多的尘土…… 直腰，收拳，平复好体内躁动的化学反应，楚辕扭头看向男主播，问出了相同的问题：“看清了吗？” 主播张大嘴巴：“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我赢了。” …… 十分钟后。 壮汉在主播的搀扶下，摇摇晃晃走进武馆大厅。 围观等候的众人瞬间拥挤而上，探出麦克风、录音笔，七嘴八舌的大声嚷嚷。 “您也失败了吗？” “楚辕是有真功夫吗？” “听说您是省拳击队的，作为一个专业格斗手，输给传统武术，你有什么表示？” “先生，我问委婉一点，希望您能回答。你特么是收黑钱了吗……” 壮汉捂着疼痛肿胀的下颚，推开众人，低头往外挤：“都让开，我不想回答。” 见到对方能自己行动了，主播便松手，情绪复杂的躲开人群，走到一个角落掏出手机，打开直播间。 很快，直播开通，整个屏幕刷起了铺天盖地的弹幕。 【你特么终于开播了！】 【收贿赂这么慢吗？】 【羡慕主播，发财了吧。】 【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he~tui！】 【he~tui！】 【he~tui……】 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些，主播举起手机，一脸严肃的开口：“朋友们，我对天起誓！那个楚辕，真的能打！实力太恐怖了！” 【he~tui！】 【he~tui！】 【玛德，收了钱就是这么硬气！】 【he~tui……】 “我真的发誓啊！没说一句假话！如果我说谎了！天打雷劈！天打五雷轰！不孕不育！子孙满堂啊……” 【看来给的不少。】 【看来给的不少+1。】 【肯定的，能拿100万做赌注，怎么不给主播一二十万？】 【he~tui！】 主播：“……” …… 第39章 你，听说过魔法吗？ 夜。 石头市，星河区，工农路上一家宾馆内。 吴若珂一把合上笔记本电脑，堆坐在沙发上，低头生闷气。 “我滴女神呦，你又发什么脾气啊？” 从浴室出来的女同事，见到吴若珂这幅委屈巴拉的模样，一边用浴巾擦头发，一边调笑着询问：“又有追求者把鲜花送到单位里了？” “不是。”吴若珂扭头。 “那是因为什么？” “主编……”吴若珂噘嘴：“主编说我没有职业道德！让我重新写报道！” “主编怀疑你收那个楚辕的黑钱了？”女同事走到吴若珂，猛地掀开浴袍：“我滴大不大？！” 吴若珂：“……你有病吗？” “现在你就写一篇我对你耍流氓的小报道，发给主编，看看主编信不信。” 吴若珂：“……” “所以说啊。”女同事围上浴巾，耸耸肩：“你把那个‘鬼鬼祟祟’的楚辕描写的那么厉害，主编也没亲眼看到，肯定认为你收贿赂了啊。” “可是我写的都是事实。” “既然是事实，为什么没有拍下来？眼见为实ok？” “他不让拍。”吴若珂叹气。 “有能力，却藏着掖着，这不还是有鬼嘛。你没看今天网上的新闻报道？几乎全民都在抨击那个楚辕。你现在去写他怎么怎么厉害，就算没收黑钱，读者也认为你收黑钱了。”女同事坐在吴若珂身旁，拍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女神，你实话和我说。你到底收没收……这个。” 转头，看了眼同事捏钱的动作，吴若珂更烦闷了，大喊：“我没收！我没收！我没收！” “我信。我信。我信。” “我真没收！” “我真信。” “……” “……” 客厅内沉静半晌，吴若珂咬了咬嘴唇，猛起身，拿起手机，挎上包包，迈开步子朝着大门走去。 “耶耶耶？”女同事连忙拉住她：“你…你要干嘛去？” “我要去找楚辕。当面把他的功夫拍摄下来，发给主编。” “你是不是傻？！”女同事一个大跳，挡在吴若珂身前：“让你半夜去找他，明摆着不怀好意啊！” “他说晚上武馆关门，有时间。” “没错。武馆关门，才能把你弄到床上去。要不然没时间。” 吴若珂：“……” “你长的这么漂亮，连点自保意识都没有吗？” “光天白日，还敢强迫我吗。” “是黑天。” “黑天也不敢强迫我吧。”吴若珂攥紧背包：“满大街都是监控，不远处就是派出所，他要搞小动作，我立马报警。” “万一他利诱你呢？” “我会被利诱？” “我说的是色诱。”女同事眨了眨眼睛：“那个楚辕还挺帅的对不？而且身材也好。练武的，‘功夫’也应该不错。” “你别胡说八道了。”吴若珂摆手：“反正我必须得到他的第一手资料，尤其是录像视频。让主播看看，我是不是收贿了。而且新闻火了后，我转正也没问题了。” “真就富贵险中求了？” “求了！” “有公司少奶奶不当，非要当个小记者。用我们闽南话来说，你是真彪哇。” “……别说了。我意已决。”吴若珂绕过同时，拉开了房间防盗门。 “等…等一下，等我吹吹头发，我也跟你去。有这好事你不……不对，是有这危险事你不带上我？” “不用了。你就在这等着我好了，如果我一个小时内还不回来，你就直接报警，别犹豫。” 女同事目瞪口呆：“你…你玩的太大了吧……” “走了。” “咚！” 说罢，她踏出房间，将门关死。 离开宾馆，停在人行道上，吴若珂回头，与三楼窗户内的同事招了招手，便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去。 工农路距离武馆并不远，不过几脚油门，就到达了武馆后院。 付过车费，下车，站在红木门下的台阶上，吴若珂闭上眼睛，咽了咽口水，努力稳定情绪。 “嗡……” 身后，是出租车驶离的声音。 周围，越来越黑。 夜风吹过，刮得附近大树沙沙作响，不注意听去，仿佛远处某人凄厉的哀嚎…… 吴若珂：“……” 低头，掏出手机，她看了眼时间。 “晚上九点半了……” “嗯……应该都睡了吧，要不还是别打扰人家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由后退一步。 “吱嘎……” 而就在这时，武院的后门竟然渐渐打开了…… “咕噜。” 吴若珂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连忙点开手机的通话界面，按下了110三个数字，只等出现异状，就拨打过去。 “吴记者，既然到了，就进来了吧。” 院内，传来楚辕的话语。 那平静的语调，似乎蕴含着神秘的魔法，令吴若珂忐忑的心绪顿时平复了不少。 下意识咬了咬嘴唇，她探头向院内张望了几眼，思索片刻，硬起头皮，迈步跨入大门，进入后院。 “吱嘎……咚！” 接着，身后那沉重的木门自动关紧了。 吴若珂：“……” 实话实说，她现在已经不害怕什么强迫了。 她更害怕自己是不是遇到鬼了…… “吴记者，你的胆量，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 随着话语声，楚辕出现了。 只见他穿着盖脚的黑色长袍，拿着一根木质手杖（叶不问的拐棍），除了一张略有苍白的面孔，整个人几乎藏匿进周围的夜色里。 “你…你要干什么……” 见到楚辕这副打扮，吴若珂瞬间慌了，连连后退。 楚辕嘴角上扬，默默催动粒子，唤起一阵阵夜风，吹动院内植被，努力为吴若珂渲染着神秘的气息。同时压低声音，对头上的绿蛤蟆问道：“检查一下，她的身上有没有窃听器，或者正在录像录音的设备？” “没有。”绿蛤蟆吐出一口烟：“她正在拨打110，但我已经增强了辐射干扰，把信号屏蔽了。并且周围十米内，操控气流形成对冲，隔绝了所有声波传导。” 楚辕：“……” “就算她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她的。” 楚辕：“……” 这边，吴若珂发现了信号不通，脸色在一刹那间变的惨白，呼吸开始急促：“大…大…大哥，你要做什么……” 为了避免对方过于恐惧，楚辕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只是缓缓举起了手中法杖（拐棍），语气幽幽：“幸运儿，你……听说过魔法吗。” …… 第40章 我把你当徒弟…… “幸运儿……”楚辕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短杖：“你，听说过魔法吗？” “没…没有……” “那……你知道魔力吗？” “我…我……”吴若珂神色紧张：“我知道安利。” “是魔力。”楚辕心念微动，操控粒子集中在短杖内。 “嗡嗡……” 下一刻，破旧的短杖竟然凭空悬浮，闪烁起了柔和的白光！ “这……”吴若珂瞳孔骤缩，一时间忘记了恐惧：“这是什么？” 楚辕按照魔法书《入门气态掌握》中的知识，调动气流将短杖“送”至对方面前，道：“这就是魔法。” 吴若珂傻在原地，看了眼楚辕，又低头看了看面前漂浮的闪光法杖，迟疑半晌，伸手，握住。 “是…是魔术吗？” “是魔法。” “……”吴若珂咽口水，轻轻抚摸发光的杖身：“这肯定……是魔术吧……” “如果你还不相信，可在继续后退几步。” “啊？” 吴若珂猛回头，看了眼身后：“后…后退？” “对。” “……”闻言，吴若珂试探性的向后伸了伸脚，顿时一惊。 因为她感觉整只脚仿佛都陷在了弹性十足的海绵之中。 明明身后是空的…… “这…这是什么？” “很简单的一种气态法术。” 楚辕抬手，打了个指响，身后的阻力顿时消失，令吴若珂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现在你相信了吗？这是魔术还是魔法。” “我…我是不是吃了什么药物了……” “当事实摆在面前，任何否认都只是自欺欺人。”楚辕伸手，短杖瞬间飞回他的手中：“我知道你需要消化这些信息。所以我给你三分钟的思考时间。” 话落，他便装腔作势的闭上了双眼，控制微风吹拂他的长袍。 一派神秘学大师的气势。 “……” 吴若珂怔怔站在原地，思维陷入一片混乱。 作为一个从小坚信唯物主义的知识分子，就在今夜，她的世界观渐渐崩塌了…… 三分钟后。 楚辕准时的睁开了双眼，一抹绿光从他眼中爆射而出。 没错，就是真实描述的绿光。 他操控粒子做到的…… “你，冷静下来了吗。”楚辕问。 “……”吴若珂攥紧手机，抬头与楚辕直视：“这个世界……真有魔法？” “如你所见。” “那…那你今天上午的出拳速度……” “也是魔法。”楚辕冷笑：“你认为普通人类，能爆发出那种速度吗。” “……”吴若珂沉默半晌，道：“所以你才不允许拍摄？” “差不多吧。” “那你找我晚上来，又给我展示魔法……目的应该不是你说的专访吧。” “当然不是。你知道当时馆内那么多人，为何选择了你？” “为…为什么？” “因为……”楚辕长袍无风自动，语出惊人：“你是一个千里挑一的魔法天才！” “魔法……天才？”吴若珂瞪大了好看的眼睛。 “是千里挑一的魔法天才。”楚辕再次纠正。 “所以……” “没错。”楚辕点头，表情严肃：“所以我准备收你为徒。带你走入神秘力量的殿堂。” “我……这……”吴若珂精神恍惚，显得有些犹豫。 “是否要跟我学习魔法，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强迫任何人。找你过来，也只是因为你的天赋确实不错，不想让它浪费掉。” “我……” “机会只有一次。决定你的一生。” “我……”吴若珂面色为难。 “掌握魔法力量之后，超凡入圣，寿命方面至少会延长三百年以上，并且永久保持青春。” “我学。”吴若珂立刻点头。 闻言，楚辕嘴角顿时上扬。 他头顶上的绿蛤蟆，嘴角也扬了起来…… “你确定会永葆清楚吗？”吴若珂一眨不眨的盯着楚辕。 楚辕摊手：“那你看我的面容，猜猜我有多少岁了。” “三十岁？” 楚辕表情刹那间僵了一下，随即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五十岁？” 楚辕笑而不语。 “一百岁？！” 楚辕依旧笑而不语。 “难道……难道已经好几百岁了？”吴若珂震惊。 “不要再猜了。”楚辕摆摆手，转身：“我不愿在无用的话题上浪费时间。既然你想和我学习魔法，那就签订契约吧。” “契约？”吴若珂愣住：“什么契约。” “这个。”楚辕开口。头上的绿蛤蟆立刻催动粒子，变出一张纸质文件，在气流的推动下，飞到了吴若珂的手中。 吴若珂连忙展开，低声阅读：“魔法契约……我吴若珂，立誓成为魔法文明开创者、银河系第一至尊、位面最强神秘者、超级大法师——楚辕的魔法学徒……” 听到这，楚辕身躯忍不住一抖，抬眼，压低声音：“这就是你弄的魔法契约？” “对啊，有问题吗？”绿蛤蟆一脸开心：“这种契约一般法师可是拟定不出来的。具有相当强力的约束效果。” “直接写楚辕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加一些乱七八糟的前缀？” “这不是显得你牛逼嘛。” “可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牛逼。” “马上就会牛逼哒……” 约莫十分钟后，吴若珂放下契约：“这和卖身契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卖身契没有法律效应。而这本魔法契约，签约后便不能违抗。” “太苛刻了。” “你以为这是什么？”楚辕转回身，目光冷冽：“这是魔法，这是伟力。这是无数凡人求也求不来的超自然力量。更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知识。会随意传授吗？” “……” “如果不是你的天赋不错。你永远也不会有接触魔法的机会。” “……”吴若珂低头。 “总之，选择权给你了。是否签约，随你。” 闻言，吴若珂咬紧了嘴唇：“能给我五天的考虑时间吗？” ‘五天？要不等人类都灭绝了，你在做决定好了……’在心中狠狠吐了个槽，楚辕抬手，张开五指：“我只给你五秒。” “五。” 吴若珂一惊：“五…五秒？！” “四。” “三。” “二。” “一……” “我签！我签我签！”吴若珂慌忙的举起契约，快要哭出了声：“我签行吗？现在就签。” “好。”楚辕表情淡漠，实则内心昂奋的点头，走上前，递出一支笔：“签吧。” 接过笔，吴若珂咬着嘴唇，又迟疑了几秒钟，怕楚辕会忽然改变主意，握笔快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吴若珂。 “呼呼……” 名字写完的下一刻，整张契约竟然燃烧起了绿火。 “啊！” 吴若珂吓的连连后退，笔都扔了。 “呼呼呼……” 半分钟后，火苗消失了。 契约，生效。 “很好。”楚辕张开双臂，微笑：“欢迎你，加入魔法文明的大家……” “咚！” 话未说完，后院的木门突然被踹开了！ 一个个荷枪实弹的警员奔跑着闯进来，直指穿着“怪异”的楚辕，大吼：“举起手！趴下！” 楚辕：“？？？” 吴若珂：“？？？” “小珂！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吓死我了！”这时，女同事哭哭唧唧的跑了进来，一把抱住懵逼的吴若珂：“你手机一直打不通，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被……” 吴若珂：“……” 楚辕：“……我把你当徒弟，你竟然……” …… 第41章 风雨即来 “我把你当徒弟。你竟然……” “……对不起。”吴若珂双手合十，一边对着楚辕道歉，一边向周围的警员解释：“警察同志，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只是在进行正常的专访。这是我的记者证件……” 为首的老警员接过证件，低头认真扫了几眼，抬手示意同僚放下武器：“身份证呢？给我看看。” “哦哦，在这里。”吴若珂麻利的翻开包包，从中掏出身份证：“同志，真是误会了。我同事只是太担心我才报警的。事情不是她描述的那样。” 老警员不置可否，抬头看向楚辕，上下打量一番：“你的身份证呢。” “这。”楚辕拿出钱包，将自己的身份证递出。 “你这是什么打扮。”老警员接过证件，问道。 “就是一个外套。”楚辕展开长袍：“超大号的。挡风。” 老警员深深盯了楚辕半晌，把身份证送回：“都上车，去局子里做笔录，配合我们调查，解释一下事情经过。” “同志，我们真的只是专访……”吴若珂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了警员的衣袖。 “放手！都上车。”老警员态度强硬。 “好，走吧。”楚辕理智的多，知道这种情况必须要进局子处理，没有任何反抗，脱掉长袍、扔掉拐棍，便朝着门外走去。 “呦！事态的发展突然有趣了。”绿蛤蟆吸了口香烟，悠哉道。 “……”楚辕双眼微眯，压低声音：“门外有人来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我的远距离感知主要靠听觉。之前把声波都屏蔽了，自然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我认为你是故意的。原本我的计划，是在房间里就能和对方谈妥。你非要让我这样装神弄鬼，还保证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你就是这样掌控的？” “天地良心。”绿蛤蟆弹飞香烟，辩解道：“我哪料到那个小妮子的朋友会报警？” “请问现在怎么办。”楚辕努力压制怒火：“又是挑战书、又是奇怪的穿着，官方想不怀疑我都不可能了。” “没关系。”绿蛤蟆无所谓的摊摊手：“觉得麻烦就把他们都灭掉。我帮你。” “……以后，别想让我听你的了。你在我这里，失去了信用。” “呸，狗咬吕洞宾。就盯着我惹得麻烦，我做的好事你看不到。” “你做什么好事了吗？” “刚才大门被踹开，是我把你师傅和师妹的房间隔音了。” “我谢谢你。” “咱俩关系还客气尼玛呢……” …… 另一边，吴若珂和她的女同事也在窃窃私语。 “大姐！我是真的佩服你了。不是说好一个小时吗？这才半个小时，你着急报什么警啊？” “你电话打不通耶！”女同事理直气壮：“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现在完了。”吴若珂痛苦的捂头：“肯定得罪他了，他要讨厌死我了……” “讨厌就讨厌呗，安全第一。一个专访而已，不做就不做了。” “你…你不懂啊。”由于签订了契约，吴若珂也无法将任何有关魔法的信息和外人透露，只能焦躁的抓头。 她真害怕楚辕会对她产生意见。 学不成魔法事小，万一对方想报复，给她下了个诅咒…… “要被你害死了啊……”坐进警车里，吴若珂蜷缩在一角，很想哭。 十多分钟后。 众人乘坐警车进入了警局。 一番讯问、笔录。 当楚辕三人出来时，已经是接近夜晚12点了。 楚辕的意思是各自回家。可吴若珂不肯，哭哭唧唧的要请客吃饭，给楚辕赔罪。 对此，楚辕觉得很烦。 人类末日近在咫尺，他压力很大，不想浪费时间。 但考虑到自己和吴若珂的“秘密交易”还未彻底完成，电话沟通效率不高、也不太方便，就勉强同意了。 随后，三人便沿街找了家还算上档次的中餐厅，选了个包间。 各自落座，点好菜，吴若珂捅了捅身旁的同事，小声道：“大姐，你妆花了。” “啊？是吗？” “嗯。” “那…那我去一趟洗手间。”猜到两人要谈些瞒着自己的事情，女同事聪明的挎包离去，带上了门。 “楚哥，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我同事会提前半个小时报警。给您添麻烦了。”吴若珂双手合十，摆出楚楚可怜的表情，一个劲对楚辕低头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实话实说……”楚辕双手十指交叉，支撑在桌面上，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对你的感官非常差。” “对不起……我错了……”吴若珂紧咬嘴唇。 “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再也不要犯其他错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对不起。我肯定不会了……” 楚辕眼神平静无波，趁着吴若珂此时的心态劣势，继续加深他对这个女记者的掌控权：“你不会明白，你今天惹出的麻烦，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个世界，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真…真的对不起……”吴若珂眼眶通红，已经哭出了声。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没有意义。你只要做你应该做的就好了。” “我应该做…做什么。” “发挥你的天赋。”楚辕眼中精光闪过：“用最快的时间成为一名法师，证明你作为学徒的价值。” 闻言，吴若珂擦了擦眼角，直腰：“怎么才能成为法师？” “学习。”楚辕站起身：“我会手把手教你。从明天开始，你就住进武馆里，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 “那…那我的工作……” “辞掉。”冷冰冰抛下两个字，楚辕转身推门离去。 他已经把想说的和对方说了。 至于吃饭什么的……他没有时间。 “……” 坐在餐椅上，望着楚辕离去的背影，吴若珂怔怔出神，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 同时间。 远在千里外的西河省。 辽城。 “啪！” 中间组长将传真过来的文件狠狠摔在桌上，大声道：“有问题！这个楚辕就是有问题！从里到外都透露着问题！！” 一旁的小李拿起文件，翻了几页，尤其认真看了会儿楚辕身穿长袍的照片，欲言又止：“组…组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石头市。” 中年组长站起身，接过助手递来的外套，语气不容置疑：“今夜就赶回去。我要亲自盯着他，看看他到底要搞些什么。” “那这边的事……” “我现在很怀疑，绿光爆发在西河省，就是在转移我们的焦点！”中年组长穿上外套，掏出一个小型对讲机，按下按钮，放在嘴边：“动勤组，整合现在所有资料，送给智囊团，让他们针对楚辕进行嵌入式分析。十小时内，报告发给我。” “动勤组收到。” 放下对讲机，中年组长扫视全场：“全体，跟我回石头市。” “是！” …… 第42章 玛德！这是污蔑！ 回到武馆，楚辕从后门进入后院。 先是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四周，随即走入自己的房间，将门锁好，拉紧窗帘，坐在书桌前。 “帮我查查后院有没有什么监听设备。” “你在求我办事，就这个态度吗？”绿蛤蟆挑眉。 “……可乐猫司机先生，请‘您’帮我查一下，后院有没有那些警员留下的监听设备。” “是可拉马·克勒莫尔夫斯基。” “可…可拉马·克勒莫尔夫斯基先生，请‘您’帮我查一下。” “对喽，以后就用这种态度和我对话。”绿蛤蟆满意的点头，爪子抬起，调动海量的粒子转了几转，道：“耶？真有监听啊！你是怎么猜到的。” “……唉。”楚辕没有回答，而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来你已经被上面重点观察了。呱呱哈哈呱……” “拜您所赐。” 楚辕面无表情，拉开抽屉，拿出破界之书翻开，看了眼倒计时：“还剩下二十天。如果那个吴若珂从明天开始修行，就只剩下十九天了。你确定十九天内，她能成为法师吗？” “当然确定。”绿蛤蟆变出雪茄，点燃：“她那么漂亮，不成法师没有天理。” “希望你是实话实说。” “放心吧。”蛤蟆吐出烟圈：“你绝对可以信任我。” “任务要求是至少两名学徒。还剩下一个。”楚辕合上书籍，严肃道：“既然你现在有个美女供你玩乐了，所以我希望下一个学徒，你能帮我挑出个天赋好的。无论男女。” “你是说那个吴若珂天赋不好？” “你自己知道。” “呱哈……”绿蛤蟆打了个哈哈：“咱俩是同一战线的，自然会帮助你完成任务啦。要不然人类毁灭了，我不就找不到美女了吗。” “真是这样吗？”楚辕冷笑：“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你就不会捣乱，更不会做出这些影响我规划的任性举动。想必……人类灭绝了，你高兴还来不及。因为你能去下一个位面，找个女性签约者了。” 绿蛤蟆瞪大眼睛，吓得烟都掉了：“你看我剧本了？” 收起冷笑，楚辕不愿再理会对方。 他抬手，使用了空间调取术。 “唰！” 桌上的破界之书瞬间消失，出现在屋外的一棵树顶上。 十分钟后，一抹绿光微微闪过。楚辕知道书籍“更新”完毕了，便立即将其传送回面前。 有了“盟魂碎片”的出现，楚辕对“界外”的重视度徒然拔高。 从今以后，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他准备每晚都更新一次破界之书的信息，收获“界外”赠送的资源。 由于第一、二、三页的内容都不会变化，楚辕直接翻到了第四页——破界篇。 【破界篇】 【签约人：楚辕】（一级法师）（受诅咒的） 【魔法天赋：无】 【粒子总量：1.11】 【诅咒抗性：16】 【法术掌握：空间调取术（仅限破界之书使用）；法师的身体改造（细胞篇）】 【界外月票：不适用】（每增加1枚界外月票，提升1点粒子总量。） 【界外推荐：8188】（突破5000推荐，已获得入门法术书，请翻阅104页）（满10000张界外推荐，可合成下1本初级法术书。） 【界外名气：374】（突破40点界外人气；突破100点界外人气；突破200点界外人气，已提升诅咒抗性）（满500点界外人气，可继续提升诅咒抗性。） 【界外成就：无。】 【特殊1：获得“十纪”赠予的盟魂碎片x2。】 【特殊2：获得“忠心的东西”赠予的盟魂碎片。】 【备注：共有盟魂碎片x4。】 “又有大佬给你送好东西了！”绿蛤蟆跳上书桌，拍了拍书页：“还剩六个碎片，就能组成盟主之魂了！” “嗯。”点点头，楚辕目光继续下移，看向【界外留言板】的板块。 只见原本空白的地方，此时已经写满了文字。 【界外留言板： 楚辕：谢谢“十纪”赠送的盟魂碎片。（8回复） 琴道人：哈哈哈哈哈哈（6赞） 大猿王枪：大佬何在？速来已阅~（9赞） robotblitz：楚辕憨憨，你动作快点（5赞） 迷途知是非：感谢大佬的舵主（21赞） 笑简单：小心蛤蟆！（4赞）】 “……竟然……真的有回复了……” 看着书中五条来自“界外”的回复，楚辕面色复杂，精神剧震。 原来…… 在这个地球之外，竟然真的有一群生命体在关注着他…… 闭上双眼，深呼吸，平静了许久情绪。楚辕这才睁眼，准备逐条分析这些回复的内容。 第一个回复。 “这个‘琴道人’的回复……是在嘲笑我吗？还是无意义的灌水？” 第二个回复。 “大佬何在，速来已阅……嗯……” 暂时思考不明白，楚辕就拿出纸笔，将这段话写下来，留作之后分析。 第三个回复。 “楚辕憨憨，动作快点……他们知道我的名字，这应该是正常的。但让我动作快点……是向我表达了什么重要信息吗……” 第四个回复。 “感谢大佬打赏的舵主……”楚辕微眯双眼，思维快速转动：“这条回复的赞最多。内容应该是最重要的……嗯，感谢大佬打赏……大佬打赏的舵主……” 半晌，楚辕精神一凛，连忙看向第二条回复。 “大佬何在，速来已阅……” “感谢大佬打赏的舵主……” “这么说来……” 楚辕眼中精光一闪：“之前那个‘十纪’赠予的盟魂碎片，就是所谓的‘舵主’了。它们所说的大佬，就是这个赠予我‘舵主’的存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么刚才‘十纪’又送了两个舵主，还有‘忠心的东西’也送了一个……看来‘舵主’这个东西很珍贵，否则不会有其他外界的生命去感谢……” 根据现有情报分析了几分钟，脑海里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界外模型’，楚辕便目光继续下移，看向最后一条回复。 第五条回复。 【爱简单：小心蛤蟆！（4赞）】 “小心蛤蟆……” “小心蛤蟆……” 楚辕目光渐渐冷冽，抬头，盯向了绿蛤蟆。 绿蛤蟆：“……” 楚辕：“……” 绿蛤蟆：“……玛德！它是污蔑！” 第43章 第二位学徒，出现！ “玛德！”绿蛤蟆突然跳起，情绪激动：“污蔑！它在污蔑我！” 楚辕：“……” “你用那种眼神看我干什么？你看我仁义的样子，需要小心吗？” 楚辕依旧面无表情。 “啪！” 绿蛤蟆用力拍打破界之书的页面，不忿的嚷嚷：“问它，我到底怎么它了？需要小心我？” 沉默片刻，楚辕拿起笔，按照上回的格式，在【界外留言板】下方书写。 【界外留言板】——【楚辕：感谢“十纪”和“忠心的东西”两位赠予的盟魂碎片。界外的朋友，能否告诉我一些我应该知道的事情。谢谢。】 写下最后一次，楚辕收起笔，合上书籍。 “喂！”绿蛤蟆跳脚：“为什么不质问那个‘爱简单’？到底要小心我什么？” “不需要。”楚辕起身，将破界之书放回抽屉：“想证明自己，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而是要用行动来表现。”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敷衍的回复了一句，楚辕脱掉衣服，盘坐在床榻上，开始冥想。 “玛德！你不帮我问，我自己问！” 骂骂咧咧着，绿蛤蟆抱出破界之书，翻开第四页，持笔在【界外留言板】下方乱写一通。却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啪！” 它愤怒的甩飞圆珠笔：“这不公平！” …… 上午，七点半。 石头市，混元形意八极拳馆外。 “兄弟们！我到了！看……”人头颤动的街道中，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人举起手机，通过摄像头拍摄武馆的牌匾与大门：“这就是浑圆形意太极门，传说中的八极拳圣——楚辕的老巢，我来啦！” 【打假斗士牛逼！】 【冬瓜无敌了。】 【66666……】 【快点把那个傻比弄死吧，招摇撞骗的东西，昨天找了一大堆托。】 【冬哥不会也被钞能力攻陷了吧？】 【你以为徐冬瓜是什么好东西？有钱便是娘……】 【不喜欢冬哥你进直播间炫尼玛呢？】 【傻b！】 【nmsl……】 看着屏幕中对骂的弹幕，徐冬瓜“嘿嘿”一笑，大大咧咧道：“我承认，我徐冬瓜喜欢钱！钱就是个好东西！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那个楚辕真要贿赂我，我不装圣人，我也不是圣人，最低给我这个数。” 他伸出三根手指，继续道：“三百万！最低三百万！我徐冬瓜三千块都是好的，但既然对方赌注是100万，那让我打假，拿300万不过分吧？” 【这话说的实诚。】 【练传武的是真有钱啊……】 【去拜师给工资吗？没别的意思，帮我朋友问问。】 【传武有钱，只能代表一件事。傻子太多了……】 “等到这场切磋结束，如果我真打假拳了，肯定要签保密协议的。”徐冬瓜舔了舔下嘴唇：“所以到时候大家就看我退不退休就完事了。退休了，就是钱赚够了，你们都懂。嘿嘿嘿……” 【嘿嘿嘿。】 【嘿嘿嘿。】 【都懂，都懂……】 “哗啦……” 就在徐冬瓜与粉丝们交谈之时，武馆的卷帘门被拉开了。 当先一人，从馆内走出。 正是穿着一套纯黑色武服的楚辕。 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楚辕扫视全场，发现今天围观的吃瓜群众要比昨天少得多。 这也是正常的。 任何新闻的热度，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 “关于挑战切磋的规则，大家应该都清楚了。我就再不赘述了。”清了清嗓子，楚辕大声开口：“现在，所有八极拳学员进来维持秩序。然后，想要挑战的选手，和想要报道拍摄的记者、主播、自媒体团队，排好队，有序进入武馆。” 话落，徐冬瓜凑上前，嬉皮笑脸的指着自己：“大师，我也能参与吧？” “你是徐冬瓜。”楚辕面色平静。 “嘿嘿，我还挺有名，谢谢您认识我啊。您说了，打赢您给100万是吧？” “没错。”楚辕点头：“赢了我，100万自取。” “行，那我报名。”徐冬瓜举手。 “排队。” “没问题。” 目送徐冬瓜插入队中，楚辕扭头看向记者队伍，和人群里的吴若珂对视。 吴若珂抿嘴，举了举自己的记者证。 楚辕点头，转身离去。 “楚辕！先等一下！” 这时，头顶的绿蛤蟆忽然起身，拍了拍楚辕的脑门：“五点钟方向，看那里！” 闻言，楚辕立刻顺着五点钟方向的人群望去：“怎么了？” “发现一个好苗子。穿浅色背心的，看到了吗？一个短发妹子。” 楚辕微眯双眼，很快发现了蛤蟆口中的“妹子”，是一个相貌中等偏上，年龄最多二十二三岁的女青年。 “看到了吧！嚼泡泡糖的。”绿蛤蟆搓搓爪子：“天赋不错啊。” ‘相貌不算漂亮……’楚辕心底暗道：‘身材也一般，那只该死的蛤蟆竟然还能挑中她，就说明天赋真的不低……’ ‘必须搞到手！’ 念头至此，楚辕果断对人群开口：“昨天切磋的时候，发现武馆内并不算拥挤。所以今天我决定挑一些现场观众，参与到武馆的挑战活动里来。” 此话落下，现场顿时不少人举起了手。 “我！” “选我！” “应该选我吧？我是当地人！” “我我我……” 楚辕站在原地，等待现场气氛稍稍平复，便伸手随便乱点：“你，你你你，还有你，这位大爷，还有这位小姑娘……有十个人了吧？都进来吧……” 那位短发女青年，正包含在十人之内。 “我？我没举手啊……” 发现楚辕点到了自己，女青年先是一愣，随即提了提牛仔短裤，大大咧咧的挤了上去：“这点人的手法，一看就是老嫖客了……” 返回武馆，确认短发女青年也排在了入馆的队伍中，楚辕这才放下心，对叶馨交待了一番后，坐在武馆角落的沙发上，压低声音道：“蛤蟆。” “啥事？” “在那个女青年身上留下印记，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我不是危险分子吗？”绿蛤蟆阴阳怪气：“你‘界外’的帮手们不是让你小心我吗？还用我帮忙？” “你越这样，我就越小心你。”楚辕战术后仰：“一个人，如果真的面对了误解。最好的方式，就是用行动打所有人的脸。” “呵。”绿蛤蟆撇撇嘴，但还是开口：“放心吧，已经留下印记了。那个女的跑不了。” “这样最好。” 第44章 一拳无敌！ 二十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 挑战者站左，记者与主播们站右。 武馆的学员和十位楚辕挑选的观众围在最外层。 “蛤蟆，现在馆外有没有特工观察我？” “有。”绿蛤蟆点头。 “多少人？” “有六个。” “六个……这么多。看来我确实引起更多的怀疑了……”楚辕低头：‘目前的【诅咒抵抗】是16，外面有六个人用热感监视我，那么我最多就能找十人参与切磋……’ 思索半晌，楚辕有了规划，便起身走上擂台，对着台下众人拍手。 “啪啪啪！” 馆内嘈杂的议论声顿时消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楚辕身上。 “今天，是混元形意八极门面对格斗界挑战的第二天，感谢各位媒体朋友们的报道和参与。我楚辕不喜欢套话，就直入正题了。” 话语微顿，楚辕在脑海中整理一番措辞，朗声道：“昨日的闭门切磋，在网络上引起了许多的误解，认为我和前来切磋的挑战者们耍鬼。所以今天，我决定多找一些现场见证者，参与到我和众多拳手的切磋中来。” 闻言，媒体队伍里，众人面面相视，随后纷纷举手。 “大家先安静，等我说完。”稳定好现场秩序，楚辕继续开口：“每一场切磋，换一批记者，争取到场的朋友们都能轮一遍。因此，网络上所有对我质疑的媒体，都可以亲历现场，见证我的搏击水平。” “我即使再能收买，也收买不了所有的记者吧？” 说罢，楚辕便趴在擂台的围栏上，伸手指点：“你，你，你你你……还有你，一共八个人，加上我和挑战者，一场切磋就十个人吧。跟我去后院。” 这八位楚辕挑选的人里，吴若珂与那位短发女青年赫然在列。 走下擂台，来到叶馨身边，楚辕凑在她耳边小声道：“第一场结束后，剩下每场进入的记者，都收他五百块钱的门票。” “这……太高了吧？” “不高。记住，每场最多选六个人。如果出钱的高于六人，你就竞拍。” “万一出钱的不够六人呢。”叶馨迟疑。 “放心吧。”楚辕冷笑：“自作聪明的人太多了。现场有不少记者和观众还以为能收到‘贿赂’呢。” “……好吧。”叶馨点点头，随即扫了眼吴若珂，欲言又止：“对了师哥，有件事情想问你。你……” “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出轨？” 楚辕：“？？？” …… 排在第一位的挑战者，正是徐冬瓜。 他与另外八人，在楚辕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练武场。 只见练武场中央，白须飘飘、仙风道骨的叶不问正在打着太极。 记者与主播门见到，立刻拿起相机、手机，对着叶不问猛拍。 “……”停下脚步，楚辕沉默良久，转身为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师傅，武馆掌门，混元形意八极拳的创立者——叶不问。” “徒儿……”叶不问继续舞着太极，目不斜视，声线苍老而富有磁性：“切磋现在就开始了吗。” “是的，师傅。” “嗯……”点点头，叶不问缓缓道：“切忌为师的教诲，习武之人，一身正气、修身养性。切勿持强凌弱，伤人要害。点到为止、术高莫用……” “必定铭记。”楚辕强忍着扶额的冲动，硬着头皮，对叶不问行礼。 昨天胜负未知，叶不问怕丢脸，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经历了几场切磋，确认楚辕真的拥有挑战专业拳击手的能力后，这个老爷子立刻忍不住跑来出风头了…… 看这精心策划的台词。 在众记者面前，将他的“大师”风范展漏无疑…… 五分钟后，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了一番“精妙”太极拳，叶不问换换收式，背起双手，看向徐冬瓜，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这位小娃，你叫徐冬瓜吧。” “呦，想不到您这位武林大师也认识我？惭愧惭愧呀。”徐冬瓜阴阳怪气。在他心底，始终将楚辕当成骗子。 那么楚辕的师傅，自然是老骗子。 在传统武术圈，这种骗子海了去了…… “当然认识。”叶不问微笑点头：“几年前，你打的几场假，确实做得不错，让那些招摇撞骗之徒付出了代价。但你不应该否定整个传武。要知道，真功夫是存在的。只是你还没资格入圈而已。” “嘿嘿。这么说您就是真正的大师了？那我徐冬瓜今天可就幸运了。”徐冬瓜将手机摄像头对准叶不问：“那就别说了，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叫真功夫呗？直播间里的朋友都等急了。” “年轻气盛，可以理解。”叶不问摆摆手：“我徒儿楚辕，虽天资愚笨，未得我真传，但战胜你这样的寻常之辈，一招也就够了。” 楚辕：“……” 徐冬瓜：“哈哈哈哈……” 现场记者相互对视，越发觉得这个老人是个老骗子。 只有吴若珂面色凝重，脑中胡思乱想：‘看来这位老爷爷，是一位更强大的魔法师了……楚辕都活了几百岁，那这个老法师……不会上千岁了吧……’ 而那位短发女青年，则是大大咧咧坐在地上，用力咀嚼口中的泡泡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辕，出手吧。”叶不问慢慢后退，让开场地，傲然道：“为师只给你一拳，击倒他。否则自己去仓房面壁。” “……”楚辕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头，恭敬道：“是，师傅。” 说着，他直起身，看向徐冬瓜：“本来还想给你留些面子。可现在我只能一拳击败你了。” “行！一拳打倒我太好了！我太开心了！”徐晓东穿上护手，将手机放在地上：“现在就开始吧？” “可以。”点点头，楚辕扫视众人：“现在，关闭所有电子设备。”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场闭门切磋的规矩，也没有太多异议，纷纷关闭了手机、相机、以及杂七杂八的录音设备。 “关闭了。” “我关好了。” “我也是……” 确认众人都关好了设备，楚辕试探性的调动粒子。 失败了…… “不对。”楚辕抬头，冷声道：“你们有人不老实。” 众人：“？？？” 徐冬瓜：“大师，拳圣，您能不能快点嘿？” 头顶上，绿蛤蟆指着一位夹克衫记者：“是那个穿夹克的，他带着五个微型摄像头，三个监听器，一个转接器。” 闻言，楚辕果断走到夹克衫记者面前，面无表情：“请不要搞小动作。” “我…我没有啊？”夹克衫记者一脸无辜，后退一步：“我都关了。” “是吗。”楚辕伸手，拽下记者的夹克，用力一抖。 “哗啦……” 一大堆小“物件”掉了出来。 “卧槽……”旁边一位主播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哥们你也太专业了吧？特工出身？” 夹克衫记者：“……” “咔！” “夸嚓！” “啪……” 抬脚，楚辕毫不留情的将所有监视器踩碎，然后伸出食指：“你违规了。走。这里不欢迎你。” “我……” “走。我的忍耐有限度。” “……” 沉默片刻，夹克衫记者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身离去。 “现在可以开始了。” 等待对方身影消失，楚辕暗自调动粒子成功，便重新走到徐冬瓜面前，连八极拳的姿势也不摆了。 直接抬起右拳，平静开口：“就一拳，能接住就算你赢。一百万拿走。” “咕噜……” 看了眼地上粉碎的监视器，又看了看楚辕“冷冽”的表情，徐冬瓜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本能的感觉不对劲。 “……” “……” …… 第45章 曹林娘 肾上腺素分泌…… 神经信号应激反应…… 葡萄糖-6-磷酸分泌完毕…… 运用粒子，对身体完成一系列精准而又复杂的化学变动，楚辕缓缓抬起右拳，感受其内即将迸发的巨力，平静道：“就一拳。能接住就算你赢，一百万拿走。” 本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徐冬瓜，连忙抬起双手护住下颚。 也正在这时！ 在现场所有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中，楚辕身形一闪，宛如离弦之箭，以超乎常人动态视力的可怕速度，“瞬间”冲到徐冬瓜面前，腰部扭动，右拳凶猛击出！ “八极拳……” “冲顶！” “嗖！” “砰！！” “咚……” 第一声，是拳速破风的尖锐呼啸。 第二声，是拳头撞开拳套的闷响。 第三声，是下颚遭受重击的回音…… 此时，如果有一台高帧率摄像机，便可以清晰拍摄到徐冬瓜整张脸皮都在如水波般荡漾。 那是一层层传到而过的力量。 “扑通！” 没有任何意外，如此势大力沉的一拳，这个年近中旬的业余拳手根本无法抵抗，当场昏厥。 “呕……” “呕呕……” 似乎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脑震荡，趴在地上的徐晓东意识还不等复苏，一股股秽物就从口中吐了出来。 现场，陷入了沉默。 包括叶不问在内，也没想到楚辕能爆发出这种层次的实力。 他原来只知道楚辕的力量很大而已。 现在看来，速度也是超越正常水准的…… “难道这就是灵气复苏的最初迹象吗……”叶不问喃喃自语。 “……” 场面沉静片刻，众人渐渐回过神。 “这…这是真的？” “卧槽……” “卧槽……” “卧……” “……不可思议。” “不行！我得拍下来！” “对！拍下来！现在打完了应该能让拍……” 大呼小叫着，众人手忙脚乱掏出相机手机，对地上的徐冬瓜、保持出拳姿势的楚辕、以及不远处“高深莫测”的叶不问，一顿猛拍。 收拳，楚辕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徐冬瓜的脸：“喂，清醒了吗？” “唔……”徐冬瓜双眼有些充血，缓了许久，才艰难的爬起身，大口大口喘息。 “看你的体格，我原本以为你的抗击打能力还可以。”楚辕拉起对方：“高估了。” “你……呕……”又干呕了一阵，徐冬瓜脸色苍白，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他此时的思维，已经彻底混乱了。 “啪啪……” 拍拍手掌，示意所有人停止拍摄，楚辕开口道：“第一场切磋结束了。除了等待专访的吴记者，其余人请有序离开。顺便帮忙扶走这位挑战者。师傅，您把他们领出去吧。” “我？”叶不问一愣，随即皱眉：“不去。” “外面记者更多。” 闻言，叶不问立刻挥手：“都跟我来！” 楚辕：“……” 一直坐在地上的短发女青年也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咀嚼着泡泡糖，跟在人群最后面。 楚辕快步上前，伸手轻轻拍了拍女青年肩膀：“这位朋友，你不是记者，可以继续看下一场。没必要跟着出去了。” “咦？真的吗？”短发女青年回身，噘嘴吹出个泡泡。 “是的。” “但我不想看了，再见。” 楚辕：“？” 说罢，女青年便转身离去，可刚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上下打量楚辕：“你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楚辕没有回答，而是等待记者们都离开了后院，才点点头：“你很聪明。我是想和你说些事情。” “哦。”女青年摸摸自己的短发，扫了眼一旁肤白貌美的吴若珂，脱下外套：“你要上我？” 楚辕：“？！！” 吴若珂：“！！！” “看来不是。”短发女青年打了个哈欠：“没劲。说吧，什么事。” 不知为何，楚辕自感有些尴尬，沉默许久，沙哑着嗓音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曹林娘。” 吴若珂：“……” 楚辕微微仰头：“你在骂我？” “没有。”曹林娘摊手：“我真名就叫曹林娘。自己改的，好听吗？” “为…为什么要改成这个名字？”吴若珂忍不住插嘴：“有些不礼貌吧？” “好听就行呗。好的名字就要朗朗上口。”曹林娘撇嘴：“本来一开始要改曹你娘的，警察不让改。又改曹您娘，他们也不让。没办法才改成曹林娘。” 楚辕：“……” 吴若珂：“……” “快点说，到底什么事。”曹林娘不耐烦：“想上我，就给你留个电话。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面对这样一位女性，楚辕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思考片刻，他指着自己，道：“你想学习我这样的功夫吗？” “就这？”曹林娘吹出个泡泡，转身就走：“没兴趣，走了。” 目送女青年的背影慢慢消失，楚辕低声道：“蛤蟆，你跟在她身上，盯着她。” “有灵魂印记就足够了。”头顶的绿蛤蟆摆手：“用不着我亲自出马。” “不单单是印记的问题。我推测，国家特工很快就会找到这个女的。你去监视一下他们的规划和动向。知己知彼。” “你肯定？”绿蛤蟆狐疑。 “我肯定。只要这个曹林娘离开武馆，就会被特工们扣下。” “如果你猜错了，去给我弄一套‘九龄’妹子的泳装写真集。” 楚辕冷笑：“我要是猜错了，把‘九龄’绑过来，让你随便拍。” “一言为定！”绿蛤蟆双眼冒出金光，一个大蹦就跳出了院子。 望了会儿蛤蟆离去的方向，楚辕转头，盯着吴若珂。 “啊……”吴若珂紧张的捏住了衣角：“师…师傅好。” “叫我楚辕就可以。” “直接叫您名字，好像不太礼貌。” “那就叫我老师吧。” “老师……” “嗯。”点点头，楚辕朝着西侧一间客房走去：“跟我来。” “啊！好！” “快点走。下波人要来了。” “哦哦！”吴若珂连忙加快速度，紧紧贴在楚辕身后。 两人进入屋内，楚辕将窗帘拉上，门关紧，问道：“辞职了吗？” “今…今天早上和领导说了。” “嗯。那从今天起，直到你成为正式法师，除了上厕所，这间屋子你不能迈出一步。” “啊？？”吴若珂惊愕。 “每天的食物只有土豆，保证你饿不死。” 说着，楚辕抬手，打了个指响。 “啪！” 破界之书，凭空出现。 “接下来，就将带你进入魔……” “吱嘎……砰！” 话还未说完，房间木门被猛地推开！ 楚辕回头，大吃一惊。 只见叶馨怒气冲冲，已经举起了手里的菜刀…… …… 第46章 抗拒从严，从我做起（上） “吱嘎……砰！” 叶馨推门而入，怒气冲冲举起了手里的菜刀：“我就知道！没有看到她跟着记者出来，我就知道你们要做对不起我的事！” “……”吴若珂脸都吓白了。 而楚辕却叹气道：“拿个手机壳吓唬谁呢，快放下吧，太蠢了……” “咦？”叶馨皱眉，看了看手中的菜刀：“你怎么知道是手机壳？” “我也买过。” “……” “……” 场面安静片刻，楚辕回身，将破界之书翻到101页——《魔法入门百科》，放在书桌上，对吴若珂道：“这一页，就是魔法体系的入门知识，八个小时左右应该能看完。如果你的逻辑思维强，看的会更快。” 吴若珂怂怂的瞥了叶馨一眼，迟疑稍许，伸手触摸书籍页面，惊奇：“文…文字会动！” “是的。这一页，就相当于一本书的内容。” “那……”吴若珂打量破界之书的厚度：“那这本书有好几百页吧？相当于好几百本书的内容？” “……这个你不需要关心。”楚辕语调平静：“你只需要阅读这一页便可。其余页的内容都被我封死了。” “这是什么啊？”一旁的叶馨，似乎忘记了自己冲进来的目的，如好奇宝宝般凑上前，伸手滑动书籍页面：“哇！真能动！是新款的电子阅读器吗？” “不是。”敷衍的摆摆手，楚辕对吴若珂道：“你先慢慢看吧。有不了解的地方，可以来找我询问。我先走了。晚饭会自己送来的。” 说罢，他就拉着叶馨的手臂离开：“跟我出去，有些事情和你说。” “砰。” 关好房门，两人走到练武场，发现下一批挑战者与记者已经就位，便示意叶馨稍等。 “大家的时间都很值钱，请所有人关闭电子设备。” 三分钟后，确认自己能够调动魔法，楚辕不多哔哔，径直来到挑战者面前，勾勾手指：“开始吧。” “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吧。”挑战者摆出专业的跆拳道姿势：“我叫朴步成，来自大韩国，是一位黑……” “咚！” “扑通……” ko对手，楚辕看向目瞪口呆的观众们：“帮忙抬下去，谢谢了。” 众人：“……” “……” 等待众人都离去，楚辕转身面对叶馨，开口：“有件事情，其实早想和你说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你实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叶馨还沉浸在楚辕那惊艳的一拳之中…… “那个不重要。” “啊……啊？师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有件事情，早就想和你说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啊……”叶馨一愣，随即脸颊羞红，连手里的菜刀都仿佛娇艳了不少：“这…这太突然了吧，我还没准备好……” 楚辕：“？” “你说……如果是男孩，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我不想浪费时间，直说了。”楚辕沉默片刻，伸手，操控粒子形成一颗绿色的光球：“我，是一名法师。” “……”叶馨眨了眨眼睛：“你喜欢法式婚礼？” “……法师！魔法师！”楚辕努力挥舞手中的光球：“看到了吗？魔法！魔法师！你清醒一点吧！” 叶馨：“……” 楚辕：“……” 叶馨：“……” 楚辕：“……没什么表示吗？” “就这？”叶馨撇嘴：“我还以为表白呢。呸，没劲。” 说着，她便垂头丧气的走了。 楚辕：“……” 可叶馨刚走了四五步，突然愣住，猛回头：“什么？！法师？！！！” …… 同时间。 武馆外。 曹林娘嚼着泡泡糖，漫无目的地走着。 在她的头顶上，还趴着一只绿蛤蟆。 “没劲……” “没劲……” “真没劲啊……”打了个哈欠，她回头望了眼武馆的方向：“或许，和那个男人学学功夫也不错……床上的。” 绿蛤蟆：“……” 吹出最后一个泡泡，曹林娘一口咽下泡泡糖，转身，朝着自己的学校走去。 但就在这时，出现了两男一女，共三人，挡在了她面前。 曹林娘抬头：“哈？” “这位姑娘，请和我们走一趟。” “好啊。”曹林娘毫不犹豫的点头。 “……”三人面面相视。其中的女性问道：“你不问问我们是谁吗？就跟我们走？” “为什么要问？”曹林娘歪头：“我决定要跟你们走了，那问不问有什么关系？万一问了之后，我不想去了怎么办？” 三人：“……” “快点走吧。”曹林娘催促。 “你…你就不怕我们是坏人？” “那太好了。” “……那…那跟我们走吧。” 跟随三人坐进一辆路边商务车，曹林娘直接躺在座椅上，指着自己的双眼：“不蒙上吗？我记忆力很好，会忍不住记路的。” 此话一落，连第一排的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 “……不用。”张了张嘴，一旁的女人很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 “看来不是绑架的……”曹林娘拉开外衣，从胸口内掏出一块泡泡糖，大大咧咧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吐出包装纸：“没劲。” 众人：“……” 绿蛤蟆：“这孩子精神似乎不太好。作为法师实在是……太适合啦！” “嗡……” 车辆启动，大约十多分钟后，停在了一处官方部门的大楼前。 “果然让他猜对了……”绿蛤蟆失望地吐了吐苦练许久的长舌头：“我的‘九龄’啊……” “姑娘，下车吧。”女特工拉开车门，做出“请”的手势。 “这是警局？” “是的。”女特工点头，掏出证件：“我们隶属于安全部特支队，找你来，是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一场影响国家安全的案件。” “国家安全……”曹林娘双眼冒出精光：“这就很刺激了！” “下车吧，跟我们走。” “行！” 在三位特工的“保护”下，曹林娘、和她头顶上的隐形绿蛤蟆，进入了大楼，通过电梯来到了一间特制审讯室内。 房间内，已经有三人做好了。 其中一人，正是中年组长。 “组长，人带到了。”女特工恭敬道。 “嗯，下去吧。” “是。” “砰！” 房门关闭，曹林娘四下打量了一阵，自觉坐到审讯椅上，盖上腿挡板，拿起挡板上的手铐，给自己双手考住…… 中年组长：“……” 组长左边的小李忍不住开口：“你业务挺熟练啊？” “噗！” 曹林娘吐出泡泡糖，大声道：“问吧！你们这些该死的条子，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小李：“啊？” “问吧！你们这些该死的条子，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哒！” 小李：“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曹林娘加大音量：“你耳聋吗？” “……” 场面僵持半晌。 中年组长脸色冷峻：“这位小朋友，我们来找你不是开玩笑。讯问是很严肃的事情。请配合我们工作。” “哼！”曹林娘扭头，宁死不屈。 “你，叫什么名字。” “曹林娘。” “……”中年组长脸色更冷了…… …… 第47章 抗拒从严，从我做起（下） “你叫什么名字？” “曹林娘。” “……”中年组长的脸色瞬间变冷：“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真是曹林娘。”曹林娘摊手。 “……”微眯双眼，中年组长心底渐渐起了一丝火气：“如果我是你，绝对会放聪明一点。” “你聪不聪明，我也是曹林娘。曹！林！娘！” “砰！” 中年组长大怒，重重拍了下桌子：“你……” “组……组长……”坐在左边的女同事弱弱举起了手中平板，将刚刚传送来的信息递给组长看：“她…她真叫曹…曹林娘……” 中年组长：“……” “看吧。”曹林娘摊手：“我就是曹林娘。” 接过平板，中年组长认真的扫了一遍，双手有些颤抖：“哪个父母会给孩子起这个名？” “我自己起的。”曹林娘得意：“就为了这个时候。” 放下平板，中年组长盯了对方半晌，道：“曹林娘。” “对，我是曹林娘。” “接下来，我们将会询问你一些事情。请你配合。” “我要是不配合呢？” 旁边的小李冷笑：“你可以试试。” 曹林娘扬起下巴：“试试就试试。” “小姑娘。”中年组长语重心长：“如果你不配合工作，会让我们很为难。我们为难，你的麻烦事也会不少。” “这是应该的。”曹林娘连连点头，差点把绿蛤蟆甩了下去。 “请问，你在八极拳馆内，楚辕和你说了些什么。” “哦！”曹林娘眼前一亮：“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找我！” “是的。楚辕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要和我啪啪啪。我没同意。” “……”中年组长攥紧了拳头：“小姑娘，请你认真回答。” “我回答了啊。如果骗你，出门就被车撞死。”曹林娘一脸认真的发誓。 讯问的三人沉默，相互对视一眼。 彼此眼神透露出来的意思出奇一致。 这个女青年有问题…… 半晌，中年组长继续开口：“从你进入这间屋子起，你的每一句话，都要承担法律责任。” “我愿意承担。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就把你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都重复给我。” “没有几句话。”曹林娘摆手：“就是看我漂亮，要把我弄上床。我不可能同意啊！也不给我钱。如果给我三四百，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中年组长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对左侧的女同事道：“你跟我出来。” “是。” “砰！” 两人走出审讯室，关闭房门。中年组长严肃道：“联系当地医疗系统的工作人员，我需要这个姑娘的就诊信息。” “明白。”女同事点头，快速滑动手中的平板。不一会，就接收到了信息：“组长，曹林……曹女士曾在去年就诊过脑科与精神科。是…是重度抑郁症。多次自杀未遂。” “……”中年组长从口袋内拿出一根香烟，引燃：“家庭经历呢。” “还没有调查。” “现在成立个二人小队，专门负责曹林娘身份背景的调查。” “是。” 吐出一口烟，中年组长思索片刻，道：“给她放走吧，重点观察一个星期。那个楚辕应该还会来找她。” “如果两人见面了……”女同事迟疑：“咱们怀疑楚辕的消息，不就暴露了吗？” “当我们第一次找楚辕讯问的时候，不就已经暴露了吗？”中年组长斜视。 “哦……也对。” “所以不要和曹林娘说太多了，省得她知道太多的信息，反而透露给楚辕。” “明白。” “可惜啊……咱们的特工一进去就被发现，损坏了所有摄像头和监听器。否则就不会如此被动，只能通过热感观察。”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逮捕他？”女同事试探性的问道。 “我早就将申请上交了。”中年组长摇头：“不知什么原因，可能是有更多的考虑，上级不允许……” …… 晚八点。 楚辕吃过晚饭，将叶馨叫出来，开口道：“关于魔法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师傅了。” “我知道。” “然后你给那个吴若珂送点饭，我就先回去了。” “嗯……”叶馨欲言又止：“我……” “什么事。” “我…我也想跟你学魔法。” “以后会教你的。现在不是时候，武馆需要你打理。”楚辕语重心长的忽悠：“八极拳馆，现在对我来说很重要。我需要用它帮我吸引更多的魔法学徒。而我能信任的只有你。” 闻言，叶馨心底立刻舒服多了：“交给我了！” “加油！” “加油！” 目送叶馨蹦蹦跳跳的离去，楚辕便返回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破界之书。 《魔法入门百科》吴若珂都看完，现在已经进行冥想了。 所以破界之书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其实他考虑过重新抄录一份，给以后的学徒使用。但一本魔法书的内容动辄百万字，还容易泄露出去。只能作罢。 翻看破界之书第103页的《入门气态掌握》，楚辕开始认真阅读。 至于104页的新法术，他都没有翻开过。 在魔法体系的中，同样忌讳好高骛远。 什么时候将《入门气态掌握》精通了，他才会考虑下一本魔法书的学习…… “啪！” 这时，绿蛤蟆穿墙而入，跳在楚辕的头顶，大声道：“我回来了！” “嗯……” “反应怎么这么平淡？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 “不想知道我为啥这么久才回来？” 楚辕把视线从书本里移开：“你肯定去四处看美女了。还需要猜吗？” “不对！”蛤蟆挥舞爪子：“我一直跟着那个曹林娘，从上午到晚上，根本没有什么特工来找她。你输了，快把‘九龄’给我绑过来。” “不可能。”楚辕平静开口：“如果真的没特工找她，以你性格，最多只要半个小时就会跑回来。拖了这么晚，明明是跟着曹林娘去了一趟警局，然后四处乱逛拖延时间。” 蛤蟆：“……” “到了警局后，审讯曹林娘的，百分百是那个中年组长。问的问题无非是我和她说了什么。”楚辕重新低头，翻看书籍：“我在看书，不要打扰我了，该干嘛干嘛去。” “……”绿蛤蟆眨了眨眼皮：“……把我身上监控拆了再看呗？” 第48章 第三类生命的真相 午夜，过零点。 楚辕将沉浸在书籍上的目光移开，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起身，走出房间外。 “啪！” 这时，绿蛤蟆也跳上了他的头顶，问道：“你要更新书籍信息吗？” “对。有问题吗？” “那我也要看！别想瞒着我。” “哦……” 敷衍的点点头，楚辕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并不着急，而是来到了吴若珂的门前，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抬手敲门。 “咚咚咚。” “谁…谁啊？”屋内传来略有忐忑的女声。 “我，楚辕。” “哦哦！” 很快，身穿睡意的吴若珂就将房门打开，露出了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 “咕噜……”头顶上，蛤蟆吞咽口水，用力拍打楚辕的脑门：“这身材太棒了！看到了没有。” 楚辕上下打量，皱眉：“你在睡觉？” “不…不是！”吴若珂连连摆手：“我一直在冥想。只是穿着睡衣舒服一些。” “进入第一层了吗？” “还没有。一点头绪也没有……老师您能帮帮我吗？” “帮帮帮帮帮！”绿蛤蟆高举双爪，兴奋高呼。 “冥想只能靠自己，帮不了。”说罢，楚辕便挥手关上了门，转身离去。 吴若珂：“……” 蛤蟆：“……” 返回自己的房屋中，蛤蟆忍不住开口：“你是个太监吧？肉都送到嘴边了你不尝尝味道？起码也要舔一舔啊？” 指着破界之书，楚辕面色平静：“距离人类灭亡，只有不到19天。我没有你那样旺盛的性趣。” “死亡来临，不更要爽一把？” “闭嘴吧。” 坐在书桌前，楚辕举起破界之书，正要将其传送到屋外沐浴星光，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头顶的蛤蟆抓下来，问道：“之前你曾说过，只要我给你找到了美女，你就告诉我第三类生命为什么要灭绝人类的原因，以及第三类生命到底是什么。” “对啊。”蛤蟆点点头：“我是说过。” “吴若珂算是美女吧？还是很高质量的。现在你可以说了。” “嗯……”蛤蟆闭上嘴巴，抬起眼皮，盯着天花板。 “你反悔了？”楚辕冷笑。 “没。我可拉马·克勒莫尔夫斯基最重视诺言。我只是在考虑从哪里开始说起最好。” 说罢，绿蛤蟆又思考了几分钟，终于开口讲解道：“要说明白这一切，首先你要有一定的科学素养。对于光速你了解吗？” “还可以。”楚辕道：“那是宇宙间，物质速度的极限。” “光速不可破，你认同这一点吗？如果不认同，那我们的交流就此结束。” “是否携带信息？如果携带信息，那么光速应该就是不可破的。如果不携带信息，超光速很容易。” “当然是携带信息。” “那就是不可破的。” “很好。”绿蛤蟆满意点头，伸出一只爪子：“光速不可破，这是宇宙规则最基础的第一部分。那么在这条规则之下，星际间的航行，几乎是不可能的。遥远的宇宙距离，摧毁了这一切。” 楚辕伸手示意：“继续。” “所以，文明与文明之间的交流，最简单的方式，竟然是不同平行宇宙之间的交流。” 闻言，楚辕瞳孔收缩了一下：“你是说……所谓的第三类生命，来自另外一个平行宇宙？不是来自银河系？” “没错。”蛤蟆微笑：“光速不可破，而平行位面可破。想要接触‘外星人’，飞出几百光年外很困难。而打破无数个重叠的平行时空，进入另一个平行地球，难度却小了很多。” “这怎么可能……” “你觉得不可能，那是因为你们人类目前的科技积累还不强。没有达到一定高度。我估摸最晚三百年，你们就能利用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信号内的‘平行斑点’，深入其他平行宇宙了。” “斑点？”楚辕一愣：“我好像听说过，宇宙微波背景里，有一种至今也无法解释的奇异斑点。很早就被科学界发现了。” “那就是平行斑点，是空间与空间坐标点重合导致的。”绿蛤蟆变出一根香烟，引燃：“如果你好奇，可以在网上查查相关资料。打破位面，一直是一种具备可行性的设想。随着时间推移，科技进步，打造飞船飞向星辰大海，反而成了不切实际的选择。” “……难以置信……” “这就是规则。”蛤蟆吐出一口烟圈：“就像十九世纪，人们也想象不到短短两百年科技的变化。现在的你们，更想象不到三百年后的科研高度。” 沉默许久，楚辕心底渐渐升起一股寒意：“所以……那个在十多天后，入侵人类的第三类生命……” “是的。正是你们人类自己。” …… 同时间。 警局地下室。 中年组长的临时办公室猛地被推开，小李兴冲冲的跑进来，高举手中两份文件：“组长！上面来消息了！” 中年组长睁开双眼，敏锐注意到小李手中其中一份文明的名字。 “调遣令！” 他精神剧震，连忙接过递来的文件，认真观察封面上的三个文字——调遣令…… 右下角还印着红色的盖章。 “呼……” 深呼吸，按耐住昂奋的情绪，中年组长拆开第二封文件的封面，掏出扫了几眼，顿时踏实了。 “上面要求动手了。抓捕楚辕、叶馨、叶不问、吴若珂，以及那位曹林娘。都城方面，已经送来了不少专家团队，正在赶来的路上。” “yesir！”小李激动的挥了挥拳头：“组长，那我们就行动吧？天亮后，武馆外民众太多，会很麻烦的。” “嗯，自然要尽快。” 说着，中年组长拆开调遣令封面，从内拿出另一份盖章文件，递给小李：“要求周边部队全部进城，三公里内紧急封锁。” “是。”小李立正，接过文件。 “还有，通知星河区所有警备力量，用最快、更快的速度集结。” “是！” “召集组内所有成员，来我这里开会，制定详细抓捕方案。凌晨一点前，一定要实施抓捕行动！” “是！” …… 第49章 快递上门 “所以，那个十多天后，入侵人类的第三类生命……” “是的。正是你们人类自己。” 拳馆后院，房间内。楚辕沉默。 许久，他才沙哑着嗓音问道：“既然都是人类，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因为你们是科技文明。” “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蛤蟆点头：“从你们祖先最初发展科技开始，你们就背负着必须被灭绝的原罪。” “我想知道原因。” “呐。”绿蛤蟆弹了弹不存在的烟灰，整理措辞，开口：“文明，分为两种，魔法向和科技向。在魔法的体系中，文明发展取决于个体的个人能力和知识传承。而科技体系却完全不同，文明发展水平高低，取决于整个族群的科研与工业能力。并且，科技文明还需要一种东西的帮助。” 楚辕道：“资源？” “是的，就是资源。”蛤蟆认真盯着楚辕：“资源是个好东西啊，但它是有限的。一个行星系内的资源，不足以支撑大型文明的发展。从周边星系调运，又会因为光速不可破规则，导致成本大于收益。所以，到了中后期，留给科技文明的只有一条路了。” 楚辕懂了：“侵略其他平行宇宙，掠夺另一个太阳系的资源。” “没错。这就是科技文明的原罪。为了发展，只能侵略平行世界里的同类。又由于科技文明到后期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了自保、为了生存，魔法文明们只能联合起来，提前寻找还未发展的科技文明，将其彻底灭绝。” “高等级的科技文明，也同样会寻找低等级的科技文明灭掉。”楚辕细思极恐：“因为越低等的科技文明，资源剩余越多……” “没错，没错，没错。”蛤蟆连连点头：“只要你们还是科技文明，整个宇宙，就都是你们的敌人。” “……” “……” “咚咚咚！” 一人一蛤之间的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被远处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打破。 “有人敲门，去开门吧。”绿蛤蟆弹飞香烟，率先开口：“别胡思乱想了，文明的生存就是这么残酷。” 轻叹口气，楚辕起身，走出房间，朝着声音传来的后门走去。 “咚咚咚！” 敲门声越发急促。 楚辕站在木门后，皱眉：“谁？” “开门，送快递的。”门后的声音刻意被压低。 “没听说过快递还有凌晨送的。” “不一样，我送的这是情趣用品。” 楚辕：“……” “好吧好吧，我开玩笑的。我其实是来查电表的。” 楚辕：“……” “行，我不闹了。”门后之人似乎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是社区的，做人口普查。” “人口普查更不会在半夜来好吗？” “这一次普查不一样，我们带测孕棒了，刚受精的我们也要统计上……” “……”楚辕满脸黑线，忍不住拔出门闩，用力推开大门。 “吱嘎……” 只见门后，正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曹林娘。 “曹林娘，我就知道是你。” “咦？你舅舅也认识我？” 楚辕：“……” “真是的，大半夜把人家找来，车费给报了吧。”曹林娘自来熟的走进院内，递出一张机票。 楚辕下意识接过，发现机票竟然是手绘的。 石头理工大学→混元形意八极门后门——国际航班直达。 黑着脸扔掉机票，楚辕沉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额？”曹林娘一愣：“这么直接吗？要不……我先洗个澡？” 楚辕：“……” “人家还是处子之身，请你温……” “没有别的事，就走吧。我还要休息。” “好吧。”曹林娘摊手：“我摊牌了，我要收你做师傅。” “……之前你不是对武术没兴趣吗？” “现在有兴趣了。”曹林娘舔了舔嘴唇：“你知道我今天上午经历了什么吗？” “什么？” “我被警察抓啦！”曹林娘欢呼的高举双手：“只因为你和我多说了两句话，就被警方拷问了。这证明你绝对是个相当了不起的犯罪分子！” 楚辕：“……” “所以，我要加入！快点收了我吧，趁着警方收网之前。” 楚辕：“……” “石锤了。”绿蛤蟆跳上楚辕的头顶：“真·神经病。” “是不是神经病无所谓，只要她能尽快成为法师就可以了。”楚辕压低声音问道：“她身上有监视器吗？” “后脑头发内夹了一个针摆式窃听器。”蛤蟆回道。 楚辕立刻伸手，抓住曹林娘的头发摇晃了几下，顿时掉出了一个小物件。接着，他毫不犹豫抬脚将其踩碎。 “卧槽……”曹林娘看了看地上粉碎的窃听器，又抬头怔怔盯着楚辕：“你太牛逼了！怎么发现我身上被装了监控的？” 无视对方的问话，楚辕走上前插好门闩，随即朝向自己房间，边走边道：“你这个徒弟我收了。跟我走，把契约签了。” “还需要签合同的吗？专业！” 这时，叶馨迷迷糊糊的从对面走来，见到楚辕与曹林娘两人，睡意瞬间清醒：“师…师哥你在干嘛？” “你怎么醒了。” “我听见有人敲门啊……”叶馨扭头，上下打量曹林娘：“她是谁？半夜来咱们家干嘛？”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曹林娘上前一步，礼貌鞠躬：“我是楚先生找来过夜的小姐，我叫曹……” “你闭嘴。” 楚辕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问题少女：“师妹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是我准备收的徒弟。” “收徒弟还要半夜收？”曹林娘鄙视：“谁信啊。” 楚辕：“上一个徒弟也是半夜来的。” “看到没有！自爆了自爆了！”曹林娘指着楚辕，直跺脚：“一听就知道是老嫖客了！” “……你到底还拜不拜。” “拜拜拜拜拜！” “咚咚咚！” 正当三人争论之中，后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叶馨一愣，看向楚辕：“师哥，你……又找来了一个学徒？” “没有。”楚辕皱眉：“我只主动联系了这两个。” “呦呦！”曹林娘突然一个大蹦：“我知道啦！肯定是警察！是警察！他们要收网了！” 楚辕头痛：“你别胡说八道了，我去开门。” “别去。”头顶的绿蛤蟆张口：“他们有枪！” 楚辕：“？” “那个女神经没说错，门外确实是警察……”绿蛤蟆面色凝重：“荷枪实弹的、数以千计的……警察……” …… 第50章 新书通告 前前后后修改了很多次，这个题材还是不行，只能404了。 我尽量和编辑争取在屏蔽之前完本，给投资的朋友拿回收益。 这段时间心力交瘁，以后尽量不写这类小说了。 实在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