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网恋不靠谱(1V1)》 1.花臂+小黑猫 受不了闺蜜的软磨硬泡,席若棠只好硬着头皮,替她来火车站接她外甥。 关于这个天降外甥,她的闺蜜程妤,因为赶着跟男友约会,所以没多说什么,只给她甩来了大外甥的微信名片,让她加他。 大外甥很快就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面对她发出的“你好,我是你小姨的朋友”,对方一言不发。 席若棠粗略地扫了一眼—— 这大外甥的头像,乍一看,乌漆嘛黑的。点开大图,隐约能看到一条炫酷的大花臂,捞着一只小黑猫。黑暗中,两只猫眼泛着森森绿光。 席若棠哑然失笑。 她还以为,只有他们这些90后才兴非主流呢,没想到,现在的小朋友也这么……有个性(?) 今天是周六,出行的人很多,火车站人头攒动。 席若棠在火车站出站口杵着,举起手机,对着头顶的标志牌拍了一张,给大外甥发过去。 喜糖:【阿姨在出口等你。】 不吃淮山:【???】 不吃淮山:【你头像是网图?】 喜糖:【???】 这小朋友的头像是网图,所以以为她的头像也是网图? 喜糖:【本人呢(微笑)】 不吃淮山:【哦,我脸盲,容易认错人。】 喜糖:【我没P图。】 想了想,她补充:【也没化妆呢(害羞)还是很容易认出来的。】 不吃淮山:【。】 不吃淮山:【我的意思是,你得搞点有特色的。】 喜糖:【???】 喜糖:【本阿姨美得不够突出?】 大外甥没有回复她,而是发来一张表情包。 表情包里的小孩子举着双手,指尖指向头顶,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席若棠皱了下眉,被大外甥这一表情包搞得一头雾水。 这小朋友,是在向她示好??? 席若棠秉着礼尚往来的理念,将这个表情包发回给他。 不吃淮山:【……】 不吃淮山:【我快到出站口了,你示意一下。】 示意什么?席若棠一脸懵逼:【???】 大外甥又甩来那个表情包。 电光石火间,席若棠悟了。 她抬起双臂,胳膊微曲,指尖指向发顶,傻了吧唧地对着往来人群,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席若棠顶着陌生人古怪又炽热的视线,四处张望,恍然看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向她走来。 那人九头身比例,一双长腿包裹在浅蓝色水洗牛仔裤里,腰间系着外套,一件修身的白T恤下,是完美的倒叁角身材,隐约可见肌肉轮廓。 只是…… 顺着他的大花臂往下,能看到他正拎着一个猫包。 小黑猫被关在里头,两只小爪爪扒着猫包的透明罩,睁大眼睛向外张望,奶萌奶萌的。 这花臂和小黑猫的搭配…… 她一怔,再次抬头,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他扣着一顶白色鸭舌帽,帽檐半遮着他的眉,凤眸璀璨,鼻梁高挺,不点而赤的唇轻轻抿成一条直线,右耳耳骨扣着两个朴素的小环。 妥妥一个面无表情的高冷酷盖。 曾几何时,她在照片上,见过这张帅得一塌糊涂的脸。 她呼吸骤停,心脏漏跳了几拍。 卧槽卧槽卧槽!!! 闺蜜的大外甥=被她甩了的前网恋对象?! 席若棠如遭雷劈般僵愣在原地,任由别人用一种看傻逼般的眼神打量她。 不会这么巧吧? 而且,据她不靠谱的推测,她的前网恋对象,应该是个盗网图欺骗她感情的小学生。 所以,她这是见到了网图本尊? 而且,这个本尊,还是她闺蜜的外甥…… 话说回来,程妤这外甥,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往她跟前一站,就跟在她面前竖了根电线杆似的,衬得她这一米六五高的成年女性,特别像个小学生。 “该有一米九了吧?”她喃喃自语。 “没,我才一米八不到。”高大健壮的电线杆如是说道。 席若棠开始怀疑世界了。 不只是她,就连附近巴巴地仰望着他的一个女生,也错愕地张大了嘴。 他嘴角扯动了一下,肩膀颤了颤,似乎是在憋笑。 席若棠:??? 席若棠:“你们男人对身高不是还挺执着,一旦超过一八〇就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吗?” 他忽地低头凑近她,吓得她立马屏住呼吸。 他眨巴着眼,那双灿亮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身影。 他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这人呢,也就只剩‘谦虚’这一个优点了。” 他直起身,上下扫视她,一脸鄙夷:“啧,这一身黑,再加上你这比得不怎么样的心,怎么跟大猩猩似的?这就是你说的,美得太突出?” 他说罢,抬手摘下鸭舌帽,胡乱盖在她头上,右手拉着行李箱,左手拎着猫包,迈开长腿朝外走去。 席若棠瞬间回神。 她收回发酸的胳膊,边整理头上的鸭舌帽,边小跑着跟上他。 没了鸭舌帽的遮盖,她才发现,他剃了个干脆利落的圆寸。 这后脑勺,还挺圆润。 看着他峻拔的背影,她忍了忍,没忍住,嚷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都说‘谦虚’是我唯一的优点了。啊~我现在又多了个‘实话实说’的优点。”他说着,回头睨了她一眼,“还有,我不叫喂,叫从淮。c-ong-从,h-u-ai-淮,从淮。记住了么?没礼貌的,阿——姨——” 席若棠再次愣神。 没想到时隔一年,她还能再听到“从淮”这个名字。 所以,当初跟她网恋的,真的是他? 但,也不排除别人盗他照片,冒名顶替他的可能。 不过一秒钟的功夫,席若棠神识回笼,怼回他:“谁是你阿姨啊!我哪有那么老!” 从淮挑了下眉,将黑色行李箱推给她,让她接着。 然后,他掏出手机,把聊天记录摆在她面前,殷红薄唇一开一合,道:“‘阿姨在出口等你’这话,是你说的吧?没P图,没化妆,美得很突出的,阿、姨。” 席若棠:“……” 她哪儿知道程妤的外甥,居然是个年纪跟她相仿的大男人?! 嗐,失策了。 她拉着行李箱,走了两步,索性占了这点口头便宜:“大外甥,快走,你席阿姨连早餐都没吃,现在饿得要死。” 她脚步匆匆,而且火车站附近,人声鼎沸,她恍惚听到有人在叫她:“席……若……棠?” 她驻足,蓦然回头,目光穿越交迭相错的人影,看到从淮老神在在地跟在她后头,优哉游哉的。 是她幻听了? “停这儿干嘛?”从淮与她擦肩,径直前行。 席若棠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从淮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叫人开了后备箱。 席若棠把行李箱拖到了后备箱附近。 他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时,手指不小心蹭到了她的手背。 学前班毕业后,从未跟异性牵过小手手的席若棠,小脸爆红,连忙缩手,跟触电了似的。 从淮意味不明地瞧了她一眼,躬身搬起行李箱。 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如潮水漫向她。 她鲜少跟异性接触,登时羞得不行,心如小鹿乱撞。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个优点。”他说,放置好行李箱后,“嘭”一声,合上后备箱。 席若棠:“什么?” 他露出一个专业假笑:“我很爱干净,每次上厕所,都记得洗手。” 席若棠:“……”这是什么小学生发言? 见她一脸无语,他恍然大悟:“哦~原来不是嫌我脏啊,那……” 他欺近她,后背微弓,“你不会是真的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吧?这么纯?” 席若棠:“……” 是又怎样?!! 席若棠冷笑:“呵,说得好像你牵过女生的手一样。” “我的确没牵过呢,”他眯了下眼,似笑非笑,“听说,男人跟女人牵手的话,会有小宝宝的。” 席若棠:“……” “纯情的席阿姨,也别乱牵别人的手哦~”他眨了下眼,终于舍得后退两步,给她自由呼吸的空间了。 他们坐在车后座上,中间隔着一个猫包。 席若棠恹恹地歪着头,看车窗外的街景。 这会儿临近中午,盛夏的阳光异常猛烈,街上空荡荡的,也就饮食店里还有点人气。 这一带都是餐馆呢。 席若棠的目光从“XX小面”的大红色招牌,移到了“XX炸鸡店”柠檬黄招牌。 好饿。 她捂着饿得生疼的肚子,突然听到了胃肠道发出的咕咕声。 艹!要不要这么丢人?! 她羞赧地用余光瞟向从淮。 他刚刚把小黑猫从猫包里抱了出来。 小黑猫窝在他的大腿上,细声细气地“喵喵”叫着。 他似乎没注意到她。 席若棠收敛了视线,忽然听到他问:“泥煤,饿了?” 她眼睑一跳。 他刚刚,说了啥? 是。她在一大帅哥面前,饿到肚子咕咕叫,的确是不怎么美观,但他也没必要突然爆出个“你妹”吧? 他还在说话:“想吃什么呢?泥煤。” 她以牙还牙,低声道:“你、妹。” 从淮:“嗯?什么?” 席若棠瞥他。 说实话,要不是他长了张能让人消气的帅脸,她真要被他给气死,臭丨屁、毒舌、幼稚,还没礼貌。 呵,去他妈的面无表情的高冷酷盖。 他可真是又帅又有病呢。 “没什么。”她回。 从淮突然叫司机师傅靠边停车。 席若棠:“还有两百米就到了,停这儿干嘛?” 从淮:“喂猫。” 席若棠:??? PS:开新书啦~垃圾鱼在线卖萌打滚求收藏+珍珠(*?▽?*) 2.打个啵 两人随便找了家日料店,点了些寿司和刺身。 从淮在给小黑猫喂猫条。 软萌小猫乖乖地蹲坐在他膝头,一只小爪子搭在他的手上,虚眯着眼,舔食食物。 它吃得很香,叫坐在从淮对面的席若棠看了,更觉饥肠辘辘。 “它不去当美食博主,简直是暴殄天物。”席若棠戏谑道。 “美得很突出的阿姨,能麻烦你把口水收一收吗?你看着,像是要抢它口粮呢。”从淮撩起眼皮瞅她,复又垂下眼睑,“它平时吃东西可没这么急。” 席若棠:“……你能不提‘美得突出’么?” 她打小就没少听别人说她长得水灵漂亮,上大学那会儿,还总被人说是院花。 但这就跟《邹忌讽齐王纳谏》相似,她说不好别人是抱着怎样的心理夸她。 她先前也只是想在小朋友面前,打个嘴炮而已,没想到从淮这一大男人,居然会念叨至今。 再说了,他才是真的美得突出,好吧?! 又高又帅,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他的衣服质感,估计也挺有钱…… 她托腮,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微低着头,眉眼温柔。 在她眼前,上演着花臂铁汉的柔情。 柔情铁汉开口:“我又没说错。” 席若棠:“没说错什么?” 从淮抬眼瞧她,“你别蹬鼻子上脸。” 席若棠:??? 从淮:“我很少夸人长得好看的。” 席若棠已然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了,琢磨半晌,才意识到,他的意思是—— 他说她“美得突出”,并不是一种调侃,而是真觉得她长得好看?! 大发! 她羞涩地红了耳尖,忸怩问:“为什么呀?” 他坦然作答:“因为,我长得也不差。” 席若棠:“……” 她想说他自恋来着,但一看他的脸,发现他只是在展示自己“实话实说”的优点而已。 她转移话题:“这猫叫什么名字啊?” 从淮:“泥煤。” 她皱眉:“小朋友别动不动就爆粗。” 他鄙夷地斜了她一眼,“它叫‘泥煤’。” 席若棠:“……”无语子。 她悲悯地看着那只小煤球,“这只猫猫到底做错了什么,天天都要听你爆粗。” 从淮:“它自己选的,可能,天生就是个抖M吧。” 席若棠:“……” 席若棠调整了下坐姿,“那它多大了呀?看着好小一只。” “快四个月了。”从淮边答,边收回猫条。 泥煤“喵”了一声,前爪跳起,似要抢夺猫条。 “给你舔两口意思意思,你还上瘾了?”从淮倒是收得快,泥煤落了空,“喵呜”一声,委屈巴巴地地趴在他腿上。 她继续好奇地问:“你这猫,是买的么?” 从淮摸着泥煤的小脑袋,“朋友送的。” “哦~”席若棠颔首,看小奶猫这乖巧模样,心里痒痒,问:“我能摸摸吗?” 从淮很直接:“摸吧。” 闻言,席若棠往右边挪了个位,坐在他左手边。 她盯着泥煤左右摇摆的小尾巴,有点无从下手。 上初中那会儿,有只流浪猫经常在她家楼下大门边晃悠,她时不时会给它捎些吃的,过了大半个月,她忍不住将它抱回了家。 后来,那只猫,她还是没养成。 但她那一抱,倒是给自己惹来了一身跳蚤。 从此,见到猫猫狗狗,她都不敢轻易碰触了。 “放心,它有乖乖接种疫苗的,也不咬人。”从淮说道。 席若棠定了定心,抬起手,小心翼翼地伸向小黑猫。 它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小脑袋微微歪向一侧,昏昏欲睡。 席若棠轻轻落下手,掌心没能如愿地传来毛茸茸的触感,而是,摸到了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微凉的手。 从淮狐疑地侧首看她。 席若棠大脑瞬间宕机,感受到了掌心下,从淮的手指,动了动。 她是疯了么?!居然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看着就像是,她握住了他的手一般。 “我以为你是想摸猫,没想到,你原来是想摸我啊~”从淮缓缓说道,眼神富有玩味。 她赧然缩手,“分明是你故意把手塞进我手里。” 从淮:“我是不是说过,男人跟女人牵手的话,会有小宝宝的,还叫你别乱牵别人的手。” 席若棠嗤笑:“你有没有上过生理课啊!牵手怎么可能会怀孕!” 从淮:“牵手不会怀孕的话,怎样才会怀孕呢?” 面对他的发问,她卡壳了几秒,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当然是上床啊。” “‘上床’是怎么上呢?” “就是,一男的跟一女的,脱衣服、拥抱、接吻,然后……”席若棠说着说着,羞得满脸通红,身上跟火烧似的,热出了一身汗。 她闭上嘴,坐回了原位,不耐道:“反正,牵手是不会怀孕的!牵个手,你都能想到结婚生子去,那打个啵,你是不是得想着入土为安了?” 从淮抿了下唇,说:“我没试过,所以,不大清楚……席阿姨,要陪我试试么?” 席若棠的心咯噔一跳,“试什么?” 他一字一顿道:“打、个、啵。” 最后一个“啵”字,他咬字暧昧,唇瓣上下一碰,莫名色气性感。 席若棠面红耳赤,心脏跳得飞快。 说实话,她心动了,还真有那么点儿想要接受他的提议,试试打啵是种什么感觉。 但她的嘴,远比她的心会骗人。 她冷淡道:“我拒绝。” 从淮同样态度冷淡:“哦。” 他们点的食物刚好上桌。 两人沉默地进食。 席若棠夹起一块寿司,蘸了点酱油,随口问他:“你没谈过恋爱吗?” 从淮的筷子在半空顿了一下。 他夹起寿司,放在碟子里,“应该是谈过的。” “谈过就是谈过,没谈过就是没谈过,什么叫‘应该’?” “唔……”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良久,才说,“她单方面宣布我们在一起了,又单方面宣布我们分手了。哦,怕我太伤心,还给我充了一年的QQ会员和黄钻,这算是分手费吧?” 听到“一年的QQ会员和黄钻”,席若棠的表情也有些丰富多彩。 不会吧?他还真是她的前网恋对象?!! 她恍然想起,她跟前网恋对象最后一次联系。 确切来说,是她单方面联系他。 那是去年仲夏的某个午夜,她纠结许久,还是点开了聊天界面,给他留言:【我们分手吧。】 想了想,她给了个理由:【我们年龄上可能不是那么合适。】 对方没有回复,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会儿,他应该睡着了。 她当时觉得这样还挺好的:网恋的话,不用面对面交流;趁他睡着了,跟他提分手的话,她也不必直面他的回应。 网恋分手,可真简单。 为了给她的小学生前男友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她还特别温柔体贴地给他充了一年的QQ会员和黄钻。 小朋友们似乎都爱跟别人比较这个。 末了,她留了五个字:【好聚好散吧。】 最后,她彻底拉黑了他。 现在想想,她觉得自己大意了。 人家419总裁文里,女主嫖了男主,好歹在床头留点钱。 她就只会给前网恋对象,充QQ会员和黄钻。 分手的理由,现在想想也挺潦草。 所以…… 在年纪跟她相仿的从淮眼里,她的行为,是不是特别小学生啊? 席若棠眉头一皱,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斟酌半晌,试探性问道:“那你,伤心吗?” 他吃饱喝足,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拭唇角。 见她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唇瓣翕动,道:“还行。” 过去了一年,席若棠这会儿才勉强生出了一丝愧疚感来,“还行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拖长调子,在她渴盼的目光下,徐徐道来,“抽了几盒烟,喝了几瓶酒,再也没上过游戏,再也不想谈恋爱而已。” 席若棠呼吸一滞,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居然会给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和影响。 她感觉更加愧疚了。 她叹了口气:“你真不想再谈恋爱了?不是吧?你才多大啊,基因这么好,不遗传下去怪可惜的。” 从淮单手拿起猫包,将睡眼惺忪的泥煤放了进去。 听完她的话,他看向她,“这么关心我谈不谈恋爱,怎么,你对我有意思啊?” 席若棠一愣,明明对他有那点意思,却又想嘴硬地笑他“普却信”。 可看他那副笃定她不会承认的表情,她着实不想顺着他的意。 她朗声道:“是啊,我对你有意思。” “见色起意?”他拎着猫包,起身,忽而弯腰凑近她,笑眯眯道,“可是,我们年龄上,可能不是那么合适呢~” 3.跳蛋 艹! 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个理由拒绝她! 席若棠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她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双手撑着桌角,缓缓起身,“你哪年哪月哪日生的?” 他们的距离一点一点拉近。 从淮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眼见两人迎面就要撞上了,席若棠屈着腿,不甘坐下,但又不好意思真跟他脸挨着脸。 她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卡在进度条中间,呼吸间,嗅到了他身上飘来的淡淡香气,像是香皂跟洗衣液的混合气味,让人觉得干净清爽。 从淮轻笑:“问这干嘛?难不成,想跟我拜把子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席若棠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就不能是我想跟你合个生辰八字,看我俩合不合适?” 他挑了下眉,“我尊老,席阿姨先说。” 席若棠:“……”她也没那么老吧? 席若棠:“97年7月15日。” “96年11月14日,我居然比你大,我们果然还是不合适。”说罢,他站直,拎着猫包,拖着行李箱,长腿一迈,就要走出日料店。 她忙追了上去,“不是,你也就比我大半年而已,我们怎么就不合适了?” 他转头,懒洋洋答:“你问我,我问谁去?” 刹那间,席若棠明白了。 从淮就是故意的! 他认出了她是他的前网恋对象,所以,他是故意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刁难她的。 席若棠郁闷至极,抿紧唇瓣,不再搭理他。 他们进了小区,入了单元楼,搭乘电梯抵达23楼。 席若棠在2301房前停下,从单肩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大学时期,她跟程妤是同专业的舍友。 毕业后,两人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在慕远小区里合租了个两房一厅的房子。 房子不大,总面积不过七十平方,住两个女生刚刚好,若要加一个小男孩也还行。 但硬要塞进一个一米九高的大男人,席若棠觉得这日子,并不太好过。 想到这儿,她就想骂程妤。 怎么不早说她的大外甥原来这么大呢?! 她要是早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答应让他住进来的! 就算他在弗城无依无靠也不行! 可她现在都把人领过来了。 门一开,席若棠率先进屋,换上家居鞋,走进了客厅里。 她扭了下头,状似无意地扫了眼从淮,坐在了背对玄关的单人沙发上。 呵,难得见到他露出这种尴尬无措的神情。 她暗中得意,身后飘来他的声音:“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怎么还冲我发脾气了?” 她有错在先? 席若棠上身扭过去,左手肘一抬,搭在沙发上,睁大眼睛瞪着他。 她本还想问自己何错之后,大脑却猛然浮现出,分手后,他抽烟酗酒的可怜模样。 她的心脏抽痛了一下。 她忙回过头,做了个深呼吸,压制住心头的不适。 她站起来,走到玄关处,从玄关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喏,你就先将就着穿吧。” 从淮换好鞋子,问:“我睡哪儿?” 席若棠逗他:“打地铺。” 从淮扫了眼光亮的地板,心情复杂,“我拒绝。” 说罢,他往里头走去。 走廊一侧是厕所,对面是房门紧闭的次卧,最里是关了门的主卧。 “你跟我小姨一起睡主卧,次卧让给我。”从淮说道。 席若棠跟程妤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见他伸手去拧次卧的门把手,席若棠恍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收拾房间,忙展开双臂,挡在门前,“等等!我先收拾一下!” 从淮收回手,“你原来睡在这间房?那就麻烦你收拾干净点,别让我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 席若棠笑了:“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我哪儿知道。”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说:“你先收拾吧,我要买点东西。” 席若棠颔首,开了门后,飞快闪进房间里。 她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在次卧和主卧跑了两趟,就搬了个干净。 搬完后,她才想起问他:“你打算住多久?” 从淮正在换新床单,“这么急着赶我走?” 席若棠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侧脸,说实话,她挺舍不得的。 换掉程妤这个不靠谱的室友,都好过让他走。 从淮俯身,大手“唰”一下,抚平床单的褶皱,“放心,我找到房子,立马搬走。” 席若棠嗫嚅着唇,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回应,干脆闭上了嘴。 手机恰在这时响起。 她走出次卧,去阳台接听。 程妤的声音,在街头的喧哗中,通过听筒传来:“怎样?接到我大外甥了吧?我之前在看电影,所以没来得及联系你。” 席若棠没好气道:“你怎么没说你大外甥是个大男人呢?” 程妤:“都说是外甥嘛,当然是个男的啊~他这人吧,不坏,就是性子比较冷,一般来说,还是挺好相处的。” 席若棠想起先前种种,有点头疼,“你确定,他真的好相处?” 程妤支支吾吾的:“他吧,也就是有点毒舌而已……只要你比他冷,不跟他说话,就感受不到他的毒舌了。” 席若棠:“……”合着,就是冷战呗。 程妤:“我估计他也住不久,只是他要求比较高,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房子而已。” 席若棠:“都没找到房子,他怎么突然来弗城了?” 程妤:“此时说来话长。” 席若棠不耐烦道:“那你长话短说。” 程妤:“反正就是他家里出了点事儿。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嘛,我也不方便跟你说。” 席若棠猜测:“他跟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不会吧?都多大的人了。” “还真就是离家出走!”程妤叹了口气,“诶,我今晚去我男友家住,你跟我大外甥好好相处啊!说真的,我这大外甥长得挺帅,有能力也有钱,你要是觉得他不错,就跟他处处看呗~” 席若棠想起她跟从淮那点的前尘往事,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鄙夷道:“程妤,我把你闺蜜,你居然想当我长辈?” 程妤“嘿嘿”笑了两声,“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好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席若棠挂断电话后,一转身就看到从淮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风流倜傥,气宇轩昂,的确是“肥水”。 只是,她这匹好马,真的要吃回头草吗? 她想吃,那他让么? 她还在浮想联翩,从淮已经站在了她跟前。 “这是什么?”他问,手掌一张,赫然露出一个动物造型的硅胶制品。 这个是,她上个月刚用完,就突然失踪的……吮吸震动跳蛋…… 他怎么给找出来了?!! 席若棠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刷白。 她伸手去夺,他却抢先握住,手臂一抬,举到她碰不到的高度。 “嗯?”他挑了下眉,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席若棠揉了下鼻子,讷讷道:“洗脸仪。” “洗脸仪么?”他抬眼瞅了瞅那东西,“怎么还有个小孔呢?” 她继续瞎掰扯:“呃,附带吸黑头的功能。” “是么?”他俨然不信,看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暗,“除了用来洗脸、吸黑头,它还有别的作用么?” 席若棠感到心虚,不确定道:“似乎还能当台灯……” 他用那颗跳蛋碰了碰她的面颊。 一瞬间,她整张脸烧得通红。 从淮慢悠悠地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能让她爽上天。 她敢这么说么? 她不敢。 从淮见她木着一张脸,迟迟答不上来,终于没再逗她玩了。 他拉起她的右手,让她摊开掌心。 接着,他把东西放置在她手里。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该给她个台阶下,便说:“难怪你皮肤这么好,原来还用洗脸仪啊,你可真是精致呢。” 席若棠见他似乎真没认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思:“这个的确挺好用的,要我推给你么?” 从淮饶有兴味地瞧着她,嘴角轻轻扬起。 他从裤兜掏出手机,点开了购物软件,“行啊,你现在就把链接发我,我刚好清一波购物车。” 席若棠面色铁青,尬得一批:“那你也还……挺精致的。” 从淮低头摆弄着手机,“我这人,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见贤思齐’。你不是说要推给我么?推啊。” 席若棠的退堂鼓敲得震天响,“算了吧,我觉得这个不大适合你……你皮肤这么好,也用不上。” 说罢,她抓着那东西,溜回了房间里。 4.室友 席若棠开了主卧的空调,坐在梳妆台前,与镜中的自己对视。 她心跳的速度尚有些快,脸上的热感也还未消。 良久,她甩去乱糟糟的思绪,找着数据线后,给手中的跳蛋充电。 跳蛋亮起红灯,她盯了会儿,眼神渐渐涣散,竟又开始回顾方才的窘迫局面。 想着想着,记忆偏到了她和从淮的第一次碰面。 关于她和从淮的那段网恋,其实她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虽说幼稚,却又纯粹甜蜜得让人上头。 那是前年夏天,也就是她大叁暑假时发生的事了。 那时,《和平精英》这款手游火得一塌糊涂,她在服装店帮亲戚看店,闲着无聊,也下载到手机里玩了几局。 因为微信里,大多都是老师同学,她怕出意外,所以用了QQ号注册登录。 她不擅长玩游戏,而且,刚开始比较害羞腼腆,不好意思和队里的人开麦交流。是以,她个菜鸡接连几把都落地成盒。 转机出现在,队里多了一个ID莫名其妙的人的时刻。 “buiihkuj”的外形,席若棠至今都还记得—— 一身劲酷的迷彩服,染成奶奶灰的碎发梳成小背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那深邃的五官,如今想来,跟从淮本人竟有七八分相似。 当时,席若棠并未注意到这个满头华发的酷盖。 直到,她落地成盒后,切到了他的视角,看到他一个甩狙,爆了别人的头,她才生出了一丝兴趣。 她就这么看着他封烟,打绷带,扔手雷,扛着枪打了个一穿二,最后独狼吃鸡。 队伍里的人狂发“666”,叫他再带一局。 酷盖没吭声,不过,他确是真的又带他们吃了一次鸡。 这是席若棠第一次没有落地成盒。 她狗狗祟祟地当了大佬的跟屁虫,随他苟到了第叁次缩圈跑毒。 之后,他又带他们叁个吃了一次鸡。 有人问他能不能加个好友。 buiihkuj这回直接下线,很冷,很酷,很不近人情。 队伍里的人瞬间觉得无趣,也作鸟兽散了。 席若棠意犹未尽,又玩了两把,发现没了大佬的庇护,她仍旧把把落地成盒。 看着暗下来的屏幕,她无比怀念不久前,大佬带她躺赢的画面。 往后的一个多月里,她因为无聊,时不时就打开游戏玩两把。 运气好时,她这个人体扫描大师,勉强能苟到第四次缩圈。 当然,大多数是她运气不好的时候。 她因为操作太菜,所以总被队友们骂是小学鸡,逐渐败了她对这游戏的好感。 在她准备打完最后一把,就卸载游戏时,终于,她又遇到了那个失踪多日的酷盖。 他仍端着高冷范,金口一闭,谁也不睬。 他也从不听从队里人的指挥,总是自顾自地四处闯荡——当然,清楚他实力的席若棠,是他最忠诚的跟随者。 席若棠跟着他玩了两把,第叁把时,队里来了一个女生。 那女生开麦,用娇滴滴的声音,对队里的另一个男生,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 那男生十分受用,游戏开始后,分外照顾她,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她。 席若棠受不了那女生嗲里嗲气的声音,想要关掉声音。 可见那男生这么照顾那女生,她灵光一闪,动了邪念。 她也开麦,对着那酷盖,各种娇嗲甜腻地叫“哥哥”。 可她舔的这位酷哥,像是聋了般,任她如何作妖,他都不为所动。 席若棠伤心了。 自我怀疑不过两秒,她寻思着,这位酷盖可能不爱萝莉音。于是,她压着嗓子,整了个御姐音。 队里另一个男生,听到她变声,给她发了个“666”。 可……她最想勾搭的大佬,一点儿反应都没,甚至还想跟人贴脸钢枪。 席若棠人生第一次撩汉,宣布失败。 呃,其实也不算完败。 因为谁都不睬的高冷大佬,受不了她的聒噪,开车把她给撞死了…… 撞死了…… 死了…… 了…… buiihkuj:【安静。】 i喜糖:【嘤嘤嘤。】 另外两个队友还是第一次见这骚操作。 那男生忍不住说了两句。 buiihkuj回:【再BB连你一起。】 自此,他们队伍彻底安静了下来。 事情发展至此,席若棠已经打算,再也不厚着脸皮继续舔丨他了。 然而!!! 这局顺利吃鸡后,酷哥竟然说:【带你也行,少说话,多做事。】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队里另一个女生弱弱地问:【哥哥带我吗?】 buiihkuj:【人体描边大师。】 作为队里唯一的人体描边大师,席若棠一个激灵,欢欣雀跃地回:【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大佬真的愿意带我飞吗?!!】 buiihkuj:【。】 席若棠看着那个句号,愣了愣。 大佬这意思是,他愿意?! i喜糖:【大佬什么时候上线?】 过了没两秒,buiihkuj就在游戏里向她发出了好友申请。 席若棠立即通过。 他发来消息:【你定吧。】 i喜糖:【明晚九点可以么?】 buiihkuj:【。】 从此,席若棠抱着他的大腿,各种躺赢。 说是躺赢也不够准确。 她觉得自己更像个鱼饵,每当大佬找不准对方的位置时,就会叫她出去遛一遛。 一旦她被人打了,大佬一个瞬狙,就放倒了一个,而她则躲起来,用大佬给的药疗伤。 他实力挺强,时常被人喷,说他开了挂。 大佬懒得理会。 席若棠却坐不住,撸起柚子,就跟那些键盘侠掰头。 说来奇怪,每当她气到想摔手机时,大佬都会用一个颜文字来安慰她:【(?? ?)?(???︿???)】 这可爱的颜文字,跟他的高冷形象严重不符。 席若棠把这理解为反差萌,忍不住更喜欢他了。 跟他断断续续地玩了几个月后,席若棠已然习惯了他的存在。 每次上线,她的第一反应,都是去找他。 原本他们只是交流游戏的事。后来,她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他倾诉她现实里发生的事。 跟他说她不小心睡过头,上课迟到了; 说她作业特别多,通宵都没能做完; 说她快要期末考了,叫他给她加油。 buiihkuj的反应一向冷淡,任由她发出再多消息,他都只会回个句号,以此表示,他在听,他知道了。 他们在游戏里的亲密度高达七八千,两人的配合也出奇有默契。 往往他一动,她就晓得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席若棠的技术越来越好,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人体描边大师了。 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依赖他,好像没了他的局,她就会再次变回那个小菜鸡。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支撑她玩游戏的,再也不是游戏本身。而是他也还在这个游戏里,没有离开。 她喜欢上了网络另一头的一个陌生人。 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穷极所有理智,去思考这是为什么。 最终,她勉强交出了一份答卷: 一是他技术很好,他们在游戏里生死与共,她受他照拂,对他生出了强烈的依赖感。 二是他话少,为人低调神秘,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最重要的是第叁点。 她觉得,他对自己,和对别人不一样。 这游戏里,想要他带飞的人那么多,可这么久过去,他却只带她一个人。 而且,她每次跟他约定时间,他都会准时上线。 他不见得对她有多好,但她就是喜欢从他那儿得到的特殊待遇。 想明白的刹那,她激动不已,一时脑热,跑去问他要QQ、微信或者手机号。 他只给了她个QQ,还是个仅有一颗星的小号。 说不失望是假的。 但,她觉得自己这也算是敲开了他的心门吧? 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不懈,总有一天,她会在他的世界里,占地为王的! 再后来…… 情随事迁,一年过去,她已然没了那时的意气风发。 要是他们当初没有分手,她能勇敢一点,向他提出奔现的话,他们现在会不会还在一起,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席若棠追悔莫及。 她感到疲惫不堪,枕着手臂,趴在梳妆台上,想要小憩一会儿。 一个小时后,她被门铃声吵醒。 “谁啊?”她不悦地嘟囔着,揉着被压得发麻的胳膊,穿过客厅,去开门。 从淮就站在门外,抱了满怀东西。 席若棠掩嘴打了个哈欠,拐去厨房装水喝,“你买了什么?” “一些生活必需品。”他言简意赅,抱着东西去了次卧。 他再出来时,拿着猫砂和猫砂盆,走去阳台。 泥煤在他身后踱步,小尾巴翘在身后,一晃一晃的。 席若棠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杯子,从客厅的电视柜中,翻找出一大串钥匙,挑拣了两把,串成一串,走去阳台,伸手递给他。 “这钥匙你收好,别弄丢了。要是你哪天走了,记得把钥匙留下。” 从淮弄得差不多了,缓缓站起来。 他接过她手中的钥匙,道了声“谢谢”。 席若棠转身欲走,从淮突然开口:“对了,虽然程妤叫我先别告诉你,但是,我觉得,还是给你打个预防针比较好。” “什么?”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璀璨阳光倾洒而下,照亮了他那张白皙无暇的脸。 她被这光晃得眼前一花,无端端想起小说中关于“谪仙”这一类人物的描写。 她闭了下眼,听到他不疾不徐地说:“程妤下个月要带男友回我外公家。要是我外公外婆同意的话,他俩就算正式订婚了,届时,她会搬去跟她男友同居。” 她睁眼,疑惑道:“所以?” “程妤问我,觉得这个房子怎样,有没有长居弗城的打算。” “然后?”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成为合租室友。” 席若棠大惊! 竟有这种好事?! 5.垂涎美色 席若棠努力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 从淮向她走近两步,那张俊容在她眼前渐渐清晰。 他打量了她两秒,“你很高兴?” 她扑闪着眼睛装无辜,“怎么可能?我一个女孩子,跟一个男人合租,传出去,很影响我名声的。” 他若有所思,“的确。更何况,你还对我见色起意,啧,这么想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现在的处境还挺危险。” 席若棠:??? 她笑了:“不是,大外甥,你人高马大的,还怕我搞你?” “你又不是没搞过我。” “搞……”席若棠噎了一下,“你能别说这么容易引起误会的话么?” 从淮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长臂一伸,抓住爬上了洗衣机的泥煤,带它进屋,凉凉地落下一句: “以前也不知道是谁,在游戏里,玩什么借位,又是亲我,又是上我的,嗐~我的命可真不好,净遇到流氓。” 席若棠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他怎么还记得?!记得就算了,提那些做什么?! 也怪她,她当初是怎么做到这么厚颜无耻的呢?! 网络果然是最好的保护色。 要搁现实里,她可矜持端庄淑女了! 她也进了客厅,看到他在拆一个大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逗猫棒,此外,还有一些用于组装猫爬架的配件。 “对了,”他说,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你呢,也别高兴得太早。虽然我嫌搬家麻烦,极有可能会选择长时间住在这里,但是,我外公外婆不一定会同意程妤和她男友在一起。” 作为好闺蜜,席若棠不爱听他唱衰程妤他们那一对,“胡说八道,呸呸呸!” “她男友瘦瘦弱弱,面无血色,看着就不像是能长命的。我外公外婆最讨厌这种男人。” 闻言,席若棠气得忍不住搡了他一把。 她力气不大,可他猝不及防,径直向前扑去,好在双手及时撑着地板,才没跪倒在地。 “你有病啊!”他不悦道,缓缓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与她对视。 “你能不咒别人么?你小姨和她男友,相亲相爱,都在一起七八年了,什么高考、异地恋、考研、找工作都挺过来了,你就不能盼着他俩有情人终成眷属?” 从淮抿了抿唇,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配件,开始组装。 席若棠气闷地站了几分钟。 泥煤从沙发上跳下来,蹭了蹭她的脚。 她垂眼一看,弯腰抱起它,怏怏不乐地坐在一旁撸猫。 晚饭是席若棠做的。 “我厨艺一般,你将就着吃吧。等明天程妤回来,再叫她给你张罗满汉全席。”席若棠说着,夹了一块西红柿,放进碗里。 从淮低沉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地进食,气氛僵硬尴尬。 饭后,从淮非常主动地收碗筷、洗碗。 席若棠坐在沙发上,逗了会儿猫,就去洗了个澡。 而后,她回了房间。 她在房间煲剧,到了夜间十一点才出来。 她伸了个懒腰,打算刷个牙就睡了。 经过灯光大亮的客厅时,她一眼就注意到了沙发上的从淮。 他已经洗了澡,换了身家居服。 一双长腿随意摊开,上身歪倒在沙发上,一只手落在胯骨附近,虚虚地揽着蹲坐在他腰腹部的小黑猫。 泥煤在用前爪扒拉他的衣摆,衣角掀开,隐约露出他硬实的腹肌。 那一小片肌肤刺激着她的眼球,叫她的瞌睡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席若棠放慢呼吸,轻手轻脚地靠近沙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泥煤的动作,确切来说,是盯着从淮的腹肌。 泥煤扒了两下,觉得无趣,转而去勾他的裤子,把他裤腰的系带都给扯松了。 席若棠视线一移,眼巴巴地望着他裆部隆起的那一大团,渐觉口干舌燥,脸红心跳。 她蓦地想起他说的那些“摸我”“亲我”“上我”,全身心都开始亢奋起来,尤其是下腹,躁动不安,酸痒难耐。 她艰涩地咽了咽唾沫,探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挑起他的衣摆,往上撩。 男人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在她眼前袒露无疑。 卧槽!他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有颜有钱,还有腹肌大长腿,而且,他那里看着还挺大…… 啊啊啊!—— 她真的受不了,好想摸他!亲他!上了他! 她的眼珠子牢牢黏在了他身上,上齿咬紧了下唇,深怕自己不受控地尖叫出声。 “你口水滴到我身上了。”一道沙哑磁性的男声,拉回了她的神智。 席若棠身体一僵,勾在指上的布料滑落,软软地耷拉在他的上腹部。 她无措地眨着眼睛,紧闭着嘴,吞咽口中大量分泌的唾液。 良久,她才温吞地问:“我哪有把口水滴你身上?” 他顿了两秒,嘴角的笑意不甚明显:“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垂涎……” 他指了指她,手指方向一转,又指向自己,补充:“美色。” 席若棠的心咯噔一跳。 她猛然直起身来,佯装镇定,义正严词道:“我只是看你衣服被泥煤撩起来了,怕你冻着,好心帮你把衣服弄好而已。” 无故背锅的泥煤:“喵?” 从淮仰头看她,懒懒散散的,“可我看到,你用色色的眼神,盯了我好久。” 席若棠大声狡辩:“你做梦!” “是么?”他挑了下眉。 她感到心虚,后退了一小步。 “算了,”他抱着猫,从沙发上起来,“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白白被人占便宜了。以前玩游戏的时候,有人一天到晚都要我陪着,搞得我跟个陪玩似的,最后才给我充了一年的QQ会员和黄钻……” 席若棠插嘴:“你以为一年的QQ会员和黄钻很便宜吗?!” 从淮充耳不闻。 他把小黑猫放进了猫窝,慢慢晃向次卧,“希望这扇薄薄的门,能挡住垂涎我的禽兽。” 席·垂涎美色的禽兽·若棠气得跺脚:“你能不能要点脸!” 这晚,席若棠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从淮干净清冽的气息,想起他腰腹部漂亮的肌肉,想起他系带松垮的裤腰,还有,胀鼓鼓的裤裆。 寂寞长夜,她突然很想来一发。 她翻身侧躺,抱紧了空调被,一条腿架在被子上,上下蹭了蹭。 微不足道的慰藉,反而让她更感空虚。 要用跳丨蛋吗? 她挣扎片刻,还是克制住了情潮,四肢一摊,乖乖躺平。 累了一天,她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席若棠这一睡,恨不得把这一周欠下的睡眠一股脑补上。 翌日,她被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吵醒。 她揉着蓬乱的头发,出了房门,去阳台洗漱。 经过客厅时,她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眯缝着惺忪睡眼,没看清来人,当那人是程妤,张开双臂就抱了上去,意识不清地嘟囔着:“宝贝,我今天想吃糖醋排骨……” “今天没有排骨。”清冷磁性的男声,似冷水般,兜头浇下。 席若棠怔愣了几秒,大脑迟缓地想起,这屋里多了一个大男人。 属于他的气味萦绕在她鼻端,隔着两层布料,她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温热和坚硬。 他有一具和她截然不同的身体。 两人贴得近了,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一股热气自她脚底,腾地蹿上了头顶。 她瞬间清醒,满脸通红地推开了他。 从淮静静伫立在她跟前。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低垂着头,心慌意乱,完全不敢跟他直视。 他缓缓吁出一口气:“程妤在厨房忙着,等下就吃午饭了,你快去刷牙洗脸吧。” “哦。”席若棠应了一声,往侧边挪了一步,想要越过他。 不料,他也迈出了一步,两人再次挡在对方的面前。 她又是一愣,抬头偷瞄一眼,发现从淮的耳根可疑地泛着红。 她觉得新奇:“你耳朵怎么红了?” “什么?”他抬手摸了下耳垂,凤眸垂下,扫了她一眼,又飞速移开,“你的脸不也很红?” “我……”席若棠找着借口,“这不是天太热了么?我是被热红的。真是的,怎么也不开个风扇空调呢?” “你自己开吧。”从淮说罢,从另一侧,擦着她的肩膀走了过去。 走了没两步,他忽然停住,磕磕巴巴道:“那个,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你是不是应该稍微注意……点?” “呃……”她讷讷道,“除了我爸,我还是第一次跟男人共处同一屋檐下,刚刚的意外,不会再发生了。” 从淮听她这么说,退了一步,偏着头,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 席若棠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你干嘛?” “你在你爸面前也这样?这,不太好吧?” “哈?”席若棠思索片刻,暗忖自己不会是有眼屎,或者是嘴角有口水印吧? 她忙捂住脸,“你别看我。” 从淮蹙起眉头,神色微妙,“你挡脸……也行吧。” 他说罢,进了次卧。 “什么嘛……”席若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还没睡醒,所以脑子运转不过来,无法理解他的话。 她径自去了阳台,抄起牙刷和牙膏,准备刷牙。 这牙刷到一半,一阵热风袭来,吹入她宽松的睡衣里,鼓起一片。 胸口凉飕飕的。 她的动作一顿,抬眼,惊诧地盯着对面镜子中的自己,后知后觉地发现—— 她没穿胸衣! 而且,夏季的睡衣大多轻薄,她身上这件还是白色的。 衣服贴合胸部的起伏,顶端那两个小点,好不明显。 她脸色发青,寒毛卓竖。 难怪,难怪他刚刚叫她“注意点”时,那个“点”字,用了重音。 啊啊啊!!! 好丢人!!! 6.你好色哦 席若棠一刷完牙,立即飞奔回主卧,穿上胸衣后,去厨房给程妤打下手。 程妤在做饭这方面,还挺有天赋。 扑鼻的饭菜香,勾得人垂涎叁尺。 席若棠从消毒柜中拿出碗筷勺子,盛了叁碗汤。 色香味俱全的五道菜逐一端上桌,程妤去了个洗手,让席若棠叫从淮出来吃饭。 席若棠想着不久前的尴尬场面,扭扭捏捏,让程妤自己叫。 程妤瞧了她一眼,“我就让你帮忙叫人吃饭而已,你脸红什么?” “我哪有脸红?”顶着程妤那狐疑探究的眼神,席若棠心虚了,胡诌道,“天热,我是热红的。” “哦?”程妤俨然不信。 她洗干净手后,从厨房出来,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巾,边擦手,边往次卧的方向瞥。 她压低声音,凑到席若棠的耳边问:“你觉得我大外甥怎样?” 怎样?席若棠想说还行来着,但见程妤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只好说:“就那样吧。” 程妤的眼神富有玩味,“那样是指‘他还不错,你觉得可以试试’的意思?” 席若棠避而不谈:“你快去叫他出来吃饭吧,我好饿。” “你害羞了。”程妤心下有了结论,粲然一笑,“说真的,我这大外甥可纯了。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他跟哪个女孩子亲近。 “不过,听我姐说,他以前好像跟别人网恋过。谈了貌似就一两个月吧,没奔现就分了。嗐,网恋什么的,听着就觉得不靠谱。这年头,现实里谈恋爱都不见得靠谱,更何况隔着网络呢?” 席若棠坐在餐桌边,看着碗里浓汤冒出的丝丝热气,有些失神。 以前,意识到自己对buiihkuj动心时,她犹豫了好久。 她的理智告诉她,网恋不靠谱,他们能顺利在一起的概率特别特别低。 但她又不甘心就这么和他不清不楚地暧昧下去。 她好不容易遇到了能让她心动的人,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成,要是她不主动一点,最后,他们生生错过了怎么办 ?! 于是,在他连着拿了两次MVP后,她跟他打了个赌。 赌下一次,如果他还是MVP的话,她就告诉他一个秘密。 buiihkuj没有回复。 新的一局,他正常发挥,拿下了MVP。 她在输入框敲敲打打,斟酌许久,想找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表白句子。 思来想去,她发出一句:【秘密就是——我爱你。】 她想好了,他要是同意了,皆大欢喜。 他要是拒绝了,她就补充——当然,是父爱! buiihkuj没让她久等,回复:【。】 见此,她大脑宕机了将近一分钟。 跟buiijkuj相处了这么久,她深谙他的句号所表达的,大抵是“OK”“知道”“可以”的意思。 所以,他这个句号,是表示他知道了,还是表示他愿意呢? 她又等了一分钟,发现buiihkuj没再发出消息。 她乐了:【所以,我们在一起了是吗?男朋友~】 她欣喜若狂,抱着手机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幻想大佬能给她回复个“女朋友”一类的词汇。 然,她再拿出手机,点亮屏幕一看。 大佬回:【我这边突然有点事,先下了。】 压根就没提他们俩是否在一起的事! 席若棠有些失落,可转念一想,大佬之前每次下线,都不会特地跟她说一声的。 所以,他们的关系,的确是更进一步了……吧? 反正,之后每次上线,她都称呼他为男朋友。 他没有拒绝,任由她大肆宣扬。 那,她就当他默认了他俩的关系吧。 席若棠飘远的思绪,被程妤的一番话拉回现实: “你之前是不是也网恋过?一直到分手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把我当朋友啊?也还好你们分手了,不然,你或许就遇不到我大外甥这种纯情帅哥了!” 纯情帅哥? 席若棠猛然想起自己刚睡醒时,抱着从淮撒娇,还被他看到乳点的模样,臊得全身发热。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捏着汤匙,喝了口汤,喃喃低语:“他哪儿纯情了,明明那么会撩。” 程妤像是见了鬼,“我擦!他撩你了?!” 席若棠自知失言,缄口不言。 程妤敲开了次卧的门。 从淮合上笔电,从房里出来。 听到他的脚步声,席若棠喝汤的速度不自觉加快,额角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从淮在她对面坐下时,她腾地站起,椅子跟地板刮出“嘎吱”一声,极其刺耳。 “我去盛饭。”席若棠说罢,着急忙慌地进了厨房。 她盛了一碗饭,回到座位,努力忽视对面那人的存在,闷头干饭。 余光瞥见手机的呼吸灯一直在闪,她拿起手机看了眼。 不吃淮山:【你方了。】 她的心猛地一紧,回:【不可能(微笑)】 喜糖:【你席阿姨稳得一批!】 不吃淮山:【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敢。】 喜糖:【要是看你的脸能暴富,我能把你的脸看出个洞来!】 喜糖:【还有,今早的事,你赶紧给我忘掉!】 不吃淮山:【今早什么事?】 席若棠刚想说他上道,下一秒就看到他回:【哦,是你抱我的事?】 不吃淮山:【还是,你不穿bra的事?】 喜糖:【……】 席若棠眼睑一掀,阴恻恻地瞪了从淮一眼。 他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一抬,正对上她的眼睛。 她一把火憋在心头,在桌底下,偷偷踹了他一脚。 不料他早有准备,腿一挪,小腿生生夹住了她的脚踝! 她动弹了两下,没挣脱,赶紧给他发消息:【给我把腿张开!】 不吃淮山:【???】 喜糖:【快点!】 不吃淮山:【你好色哦。】 喜糖:【……】 她叼住筷子,双手打字:【你就这么纯?隔着衣服看个胸,都能脸红。】 不吃淮山:【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胸,替你脸红。】 席若棠挑高了眉,暴躁地回:【本阿姨好说歹说也有D!!!你胸才小呢!你丁丁也小!】 不吃淮山:【我还以为你昨晚只偷看我腹肌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想看我的鸟。】 喜糖:【呵,你那小鸟,不看也罢!】 不吃淮山:【记住你的话,别再性骚扰我,我很困扰的。】 看到“性骚扰”这叁个字,席若棠气得肺都要炸了。 “我说,”程妤左右看了看从淮和席若棠,“你俩吃饭能不能好好吃?怎么一直玩手机?” 席若棠做了个深呼吸,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安安静静地吃饭。 过了没多久,从淮松开了她的脚。 波涛暗涌瞬间化为风平浪静。 吃饱饭后,席若棠主动去厨房洗碗。 哗哗的水流声一关,她听到客厅里,程妤在问从淮:“说真的,换作是我,我肯定也会跑。不过,要是我姐找过来,怎么办?” 从淮冷声道:“不怎么办。” 程妤压低了声音:“我姐夫那么多钱呢……你真不要了?” 从淮轻笑:“你想要,那就去娶她啊。” “我只想要钱,才不想娶那个作精……”程妤嘀咕着,又问,“你身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嗯?” “我跟你姨丈不是还想买婚房嘛,首付还差十万……” “不是说下个月才带去见外公外婆吗?算了,也不关我事。你要转哪?这就当是给你的封口费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程妤便说要去睡午觉,趿拉着鞋,回了主卧。 席若棠洗完碗,走出厨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用激光笔溜猫的从淮。 想到刚刚他跟程妤说的那些话,她犹豫许久,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道。 一个小红点突然落在了她的腿上,泥煤猛地向她扑来,爪子牢牢地扒着她的睡裤,往上爬。 裤子不受重负,裤腰一直往下滑。 席若棠慌忙提起裤子,不承想那红点一动,落在了她的胸口。 眼见泥煤的爪子要覆上她的胸脯,她恼羞成怒:“从淮!” “嗯。”他懒洋洋地应着,小红点在她胸口绕着圈。 席若棠莫名觉得,这像是一种无形的窥看和抚摸。 她红了脸,一把拎住小黑猫的后脖颈,将它扯了下来,丢到从淮怀里。 从淮接着小猫,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它头顶轻抚,那双凤眸却炯炯有神地瞧着她,带着几分笑意,“生气了?” 盯着他这张帅脸,席若棠的气消了两分。 “幼稚。”她冷声吐出一句,转身要回房。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折回来,抓住他的裤腿,猛地往下一拽。 “艹!”从淮被她这一下,吓得直接爆粗。 他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怀里的泥煤眼疾手快地跳到一旁的沙发上。 他那裤子的系带,不小心被泥煤的爪子勾开,裤子一滑,露出大半条灰色内裤。 席若棠自诩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想到自己这一拽威力这么猛。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如遭雷劈。 她看到了。 没了裤子的遮挡,那团包裹在男士内裤里的东西,显露出了骇人的形状。 好大。 这还是没勃起的状态。 7.初吻 “性、骚、扰。”从淮一字一顿地强调着,撇开她的手,拉起裤子,重新系好系带。 席若棠心如擂鼓,脸似火烧,有些愧疚,又有些不合时宜的幸灾乐祸。 她诚意十足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从淮嗤笑:“是啊,你不是故意的,不过是不小心滑了一跤,下意识抓住了我的裤子。” 席若棠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他收敛了表情,语气不善:“席若棠,你幼稚不幼稚?” 席若棠一噎,留下一句“我先睡了”,便溜之大吉。 从淮许是尴尬,所以也没再跟她闹。 她回到主卧。 程妤已经睡熟了。 她小心翼翼爬上床,躺在她身侧,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一幕。 越想,她越觉得燥热不安。 她想拿出今早藏在衣柜底下的跳蛋,做点什么,但是…… 程妤就躺在她旁边,这真不方便。 周末一过,就是讨人厌的周一。 席若棠和程妤起来时,从淮还在屋里睡着大觉。 “好羡慕他哦。”席若棠感慨。 程妤瞧了眼紧闭的房门,瘪了瘪嘴:“我也好羡慕……早知道我当初也去学计算机了。” “他是程序猿?”席若棠有些意外,“可他发际线挺好的啊。” 想到他那一头爽利的圆寸,席若棠做了个大胆的猜测:“不会就是他工作后,压力太大,头发掉太快,才剃了个寸头的吧?” “不知道。”程妤说到这儿,拿出了手机,翻出张照片给她看。 照片里的从淮,看着比现在稚嫩些,顶着一头浓密的叁七分奶奶灰,凤眸狭长,眸光犀利,下巴微扬,端的是居高倨傲,桀骜不驯。 和他在游戏里的形象,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席若棠忽地想起她和他互换照片时,他给她发的照片。 他那时发来的,是证件照。 他端坐着,一头黑色碎发,搭配一件白衬衫,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看着勉强能够得上“乖巧”一词。 席若棠莫名想笑。好家伙,他这算不算照骗? “他以前又是染发,又是烫发的,唉,到底是经不住岁月的摧残。”程妤感叹完,收起手机,挽着席若棠的手臂,问她今早吃什么。 两人去吃了顿早餐,搭乘地铁上班。 他们公司就在下一站,位于一座办公大厦的12层。 当初应聘时,席若棠和程妤选的都是行政助理一职。 可后来,程妤觉得前台的工作还蛮有意思,便抛下了席若棠,去做了前台。 此后,席若棠一回了家,就能听到程妤跟她聊公司的各种劲爆八卦。 工作日期间,因为距离较远,程妤几乎不怎么跟男友约会,但他们每天都会视频。 席若棠不好意思在主卧听他们的聊天内容,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客厅里,要么看电视,要么逗猫玩。 从淮没有工作,日子清闲,这会儿正懒懒散散地窝在沙发里,玩无趣却很适合打发时间的消消乐。 这段时间,席若棠跟从淮的交流并不多。 一是从淮本身性子就冷淡; 二是席若棠明明心怀不轨,却顾忌两人之前闹过不愉快。 关于他们之前的那一段,从淮没有挑破,席若棠便也闭口不谈,两人心有灵犀,秘而不宣。 周五晚,程妤照旧收拾东西,说是要去找男友约会,顺便在他那里住两天。 她在离开前,把席若棠拉到一边,叫她好好加油,争取早日拿下从淮。 席若棠听她越讲越没边儿,催她赶快出门,别乱拉红线。 程妤一离开,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从淮拿着衣服去洗澡,不多时,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席若棠一想到她跟从淮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送走程妤时呼出的那口气戛然而止,心再次提了起来。 她没事找事,抱起卧在沙发上的泥煤,搁在膝上,左手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挑来选去,最后找了部电影来看。 这是一部爱情电影。 电影里的男女主正是生死存亡之际,音乐煽情,画面唯美。 “咔哒”开门声乍然响起,显得格外唐突。 席若棠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从淮从浴室出来,穿着宽松舒适的纯棉家居服,冷白的肤色透着诱人的粉色。 他只扫了她一眼,转身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盒柠檬茶。 他边撕包装,插吸管,边走向她,“看的什么呢?” 席若棠回:“好像是叫《失联第一天》?” 从淮“哦”了声,自然而然地在她身侧坐下。 两人肩擦着肩,腿挨着腿。 属于他的清爽气息飘了过来,席若棠顿时正襟危坐,脊骨至后颈绷成了一条直线。 电影里的男女主正紧紧相拥,吻得难舍难分,热烈缠绵。 那气氛太过暧昧,似乎都能溢出屏幕,漫到他们这一处了。 席若棠用余光悄悄一瞥,看到了从淮英俊帅气的侧脸。 男人凸起的喉结上下一滚,说不出的性感,叫她口干舌燥。 她突然,很想吻他。 从淮看了会儿,往后一仰,后背靠着沙发,吐槽:“都什么时候了,他俩怎么还有时间接吻?” 席若棠局促地收回视线,艰涩地咽着唾沫。 见她没理会他,他身子稍侧,看向她,“喂,从刚才开始,你就不大对劲。我过来,又不是给你施了定身咒,你怎么一动不动的?” 席若棠:“……”她这不是怕自己兽性大发,控制不住强吻他么? 席若棠:“位置这么多,你干嘛非要坐我旁边?” “这里看电视视线最好啊,不偏不倚。”从淮挑了下眉,“还是说,你怕我离你这么近,会对你乱来?” 她抿紧唇瓣。 他笑:“行,那我换个位置坐。” “倒也不必。”席若棠侧首,对上他的星眸。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她怔了一下,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发热的面颊。 舒缓抒情的BGM响起,男生和女声相互呼应,深情缠绵。 席若棠屏息凝神,目光悠然落在从淮殷红的薄唇上。 她鬼使神差,倏地闭了下眼,亲了上去。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不过眨眼的间隙,她便错开他,伸手去够他左侧角几上摆着的空调遥控器。 如此短促的时间,她甚至没能好好体会他唇瓣的柔软温润,手心却已紧张到冒汗,险些抓不住遥控器。 她佯装镇定,欲盖弥彰:“我只是觉得你挨着我,有点热而已。” 她把气温调低了两度,端正坐姿,继续看电影,可心却飞到了身旁那人身上。 他像个石像僵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时间稍久,席若棠的羞赧退了个七七八八,差点忍不住想笑话他。 不过是“碰”了一下而已,他至于吗? 但她不敢笑,只能一脸严肃地看电视。 “刚刚……”从淮缓缓开口,声音低哑,“你是不是,占了我便宜?” 席若棠的眸光从眼尾一扫,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哦,不是刚刚。”他自言自语,“应该是,叁分钟前。” 席若棠眨了下眼,沉默不语。 他又说:“既然都占我便宜了……占一下,跟占很多下,似乎也没差吧?” 席若棠的小脑瓜,缓缓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她扭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从淮垂眸,睨着她的唇,浓密长睫在眼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他没回答,左手忽地扣住她的后颈,将她压向他。 两人的唇瓣再度贴上。 仅仅是贴着。 她的大脑却“轰——”地一声,炸成了一片空白。 从淮居然主动亲她了?! 她错愕地瞪大了眼,隐隐约约地嗅到了淡淡的柠檬茶香,那味道,似能穿过两人紧闭的双唇,从他口中渡到她檀口般。 她芳心大乱,与他相贴的唇瓣,像是失去了知觉,酥酥麻麻的。 电视发出一声哭嚎,打断了这个吻。 他松开了她,凤眸水润润的,耳根的红霞一点点漫上了双颊。 席若棠的状态不比他好,她低垂着头,满脸通红,心脏堪比煮开的沸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两人缓了两秒。从淮率先拿起桌上的柠檬茶,落荒而逃似的,起身回了次卧。 席若棠抬手,在腮边扇了扇风,觉得今晚,他俩都疯了。 不对…… 她上身一转,望向房门紧锁的次卧。 这到底是谁占了谁便宜啊?! 8.你不也自慰过 柠檬茶是凉的,包装表面附着的水雾,凝成一颗颗小水珠滚落,濡湿了他的指尖。 从淮背抵门板,心脏怦怦乱跳。 一股热气从前胸后背袭上头面,他舔了下发干的唇,用力抿了口柠檬茶,直到那股沁凉渗入心脾,才缓缓呼出口气。 他走到书桌边,用遥控器开了房间里的空调。 凉风阵阵送出,他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手机的呼吸灯一直在闪烁,他点开屏幕,看了一眼,未接来电几乎全都自津水市。 他看着那串出现频率奇高的号码,神色黯然。 打开微信,大学同学兼前同事蔡靖给他发来不少消息,无非是问他怎么突然辞职了,现在又去了哪里,还说,他们宿舍前两天聚餐,就少了他一个。 从淮收到他发来的照片,浓墨般的眸子多了点暖色。 不吃淮山:【问你个问题。】 我就是靖靖:【艹!淮哥终于肯赏脸理我了?!】 我就是靖靖:【我他妈问你那么多问题,你都没回答我呢!】 不吃淮山:【你打过啵吗?】 我就是靖靖:【?】 我就是靖靖:【前两周见你,你不是看到女人就退避叁舍么?怎么现在就想打啵了?】 我就是靖靖:【怂.jpg】 我就是靖靖:【淮哥,你不会是来找我出轨的吧?】 不吃淮山:【???】 我就是靖靖:【出柜,打错了。】 从淮不知道他怎么就想到这方面去了,有些头疼。 不吃淮山:【你就说你有没有打过啵。】 我就是靖靖:【你说呢?!!】 不吃淮山:【哦,忘了你是牡丹。】 不吃淮山:【算了。】 我就是靖靖:【???】 我就是靖靖:【你怎么能歧视单身狗呢!】 不吃淮山:【我没。我也单着。】 我就是靖靖:【没谈恋爱,那你跟谁打啵?】 从淮想了想,回:【另一条单身狗。】 我就是靖靖:【……无语子。】 从淮思索了几秒钟,想好措辞后,发给他:【你是不是说过,你理论知识很丰富?】 我就是靖靖:【(害羞)】 不吃淮山:【话说,舌头伸进去之后,怎样?】 我就是靖靖:【叫你跟着老师们好好学习,你不学,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不吃淮山:【……网址呢?】 发出后,从淮想起他先前说的话,提醒他:【不要gay。】 我就是靖靖:【哦~】 过了半晌,蔡靖给他甩来好几个网址,还有账号密码。 我就是靖靖:【淮哥,有好消息记得告诉我啊!咱们寝室现在就你脱单有望!争气点!】 从淮没有理他。 他犹豫片刻,还是戴上耳机,用电脑点开了他发来的东西。 一阵动感的音乐声中,衣着清凉的女人,搔首弄姿,做出一些引人浮想联翩的动作。 他觉得无趣,往后拖动进度条。 画面中,一男一女坐在床上,边脱衣服边接吻,两条舌头伸得老长,相互舔吮,动作缓慢,显得格外涩情。 从淮看了会儿,耐心渐无,继续拖进度条。 男人勾着女人的细腰,将她放倒在床上,倾身而下,与她舌吻。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攫住绵软搓揉,忽而低下头去,含住顶端的殷红轻舔。 “嗯~”席若棠眯眼,觑着手机屏幕里交合的两个人,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看完那部爱情电影后,她本来是想回房睡觉的。 但她的大脑皮层却过分活跃,毫无睡意。 她一闭上眼睛,想的都是和从淮唇瓣相贴的亲昵画面。 欲望找到了温床,在这个吻中生根发芽。 她脑补出了无限的后续。 在她羞耻的意淫中,他的舌头钻入了她的口中,用一个热吻,把她弄得两腿发软,腿间一片湿润。 他会边抚摸她,边脱下她的衣服。 他亲吻、摩挲着她的肌肤,将她压倒在身下,温热的大掌拉开她闭拢的双腿,让她向他展示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细致地赏玩她的禁区,柔软灵活的舌头,轻轻地覆上去…… 不行了。 光是想象,席若棠就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某处沁出了水液,濡湿了她的内裤。 她或许该换条新内裤再睡。 她侧躺在床上,犹豫许久,到底还是敌不过汹涌而至的情欲。 她从上周周末开始,就想搞一发了。 比起换内裤,她现在更需要纾解这股情潮。 她开了床头灯,下床,翻找出那枚吸吮震动跳蛋。 用酒精消毒后,她回到床上,拿了件不要的衣服垫在臀下,以防把床单弄湿。 她开了开关,手里的小玩意儿就开始嗡嗡震动起来。 席若棠恍然想起,从淮捏着它,问她这是什么的样子。 她闭着眼回忆,一只手伸进了上衣里,毫无阻碍地握住了一侧的酥软,拇指在顶端轻轻刮过,带起身体的一阵战栗。 她忽然有个荒诞的想法。 如果当初他问她时,她手把手地教他怎么使用,并且让他在自己身上实践,那,会是怎样? 像他那种又冷又痞的酷盖,是不是会邪恶地在阳台上,将她扒个精光,肆无忌惮地玩弄她? 夏日炽热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她热出了一身汗,腿间更是湿得一塌糊涂。 他单手擒住她的两只手腕,健壮的身体挤进她双腿之间,粗长抵着她腿心,上下磨蹭。 他捏着那个小东西,贴着她的脸颊,一点点下移。 她用余光瞄向他的左手,扫到了他手臂上繁复的花纹,看着他挑逗自己的每一个敏感点。 当他吻上她后颈的瞬间,那个小东西抵着她全身上下最为敏感的小肉粒,用力震动,强力嘬吸。 “啊!~”快感如惊涛骇浪般将她席卷,她在浩瀚的海洋中奋力挣扎,却什么也没抓住,只能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她感到窒息,头晕目眩,身体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气。 她气喘吁吁,待那股眩晕感消退,她的眼睛重新聚焦,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在主卧。 她出了汗,被空调的冷风一吹,湿湿凉凉的,还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 她搓了搓冒出鸡皮疙瘩的手臂,低头,看到了滚到床边的跳蛋。 她拾起那枚跳蛋,关了开关。 她顺手拿来床头柜上的抽纸,想擦擦自己腿间的汁液。 可那包抽纸徒有一个包装,里面一张纸巾都没。 席若棠懊恼地皱了一下眉,无奈之下,只好穿上湿透的内裤,再套上睡裤。 她携上新内裤和铺在床上的衣服,悄没声儿地出了主卧。 这会儿已是凌晨一点,屋子里的灯都熄了。 她把衣服扔进阳台的洗衣机里后,折去洗手间,想换条内裤。 刚一转身,跟前就突然多了一堵肉墙。 月色朦胧,模糊地勾勒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席若棠被吓到尖叫,两股一紧,差点失禁。 “你这么大声嚷嚷,不怕吵到邻居?”那人开口,声线冷冽平淡,在这深沉的夜中,平添了几分磨砂般的质感。 她认出了这是从淮的声音,眼睛适应了黑暗,也能勉强看出他的模样,但她紧绷的神经却没松懈。 她惊魂未定,压低了声音问他:“你不睡,在这儿干嘛?”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他说。 席若棠迟钝地注意到他手里端着一个杯子,杯中的水荡开一圈涟漪,反射出淡淡的月辉。 她有些走神,恍惚听到他说:“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她起先没反应过来,等回过味来,他那一句话,如晴空霹雳,在她大脑炸开,“什么?!” 他平静无波地抿了一口水。 在这静谧的夜中,她听到了他吞咽时的“咕咚”声,看到了他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性感得让她想吻上去。 他喝了水,握着杯子把手的右手垂至腰间,左手指尖轻抚了下杯身,“你叫得挺大声。” 席若棠呼吸一滞,一种强烈的窘迫羞愧之情,如火山爆发,自心底喷涌而出,猩红滚烫的岩浆飞溅,降落,淌了一地。 “你听错了。”她矢口否认,闪避的眼睛写满惶恐。 从淮朝她走来。 席若棠后退了几步,回到了阳台。 他步步紧逼,直到她后腰抵着阳台围栏了,他才肯止步。 月色清幽,在两人身上镀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柔光。 他瞧见了她攥在手里的东西,凤眸一眯,“你出来换内裤?” 席若棠抿紧唇瓣,悄悄把手背到了身后。 从淮没放过她,“身上穿着的,湿了?” 他的音色挟裹着淡淡的笑意,苏得她耳朵酥麻。 夏夜的风并不清爽,相反,有些燥热。 一直以来,她只挑屋里没人的时候自慰,所以,她从不知道,自己会叫出声来。 今儿,还是她第一次翻船。 她闷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你不也自慰过?” PS:说实话,这本的数据好差QAQ突然间,懒得那么费劲地搬到PO来了 9.你觉得我,怎样 那是她跟他网恋后发生的事了。 彼时,她尚且把他当作同龄人对待,总觉得,两人正在交往,偶尔聊点限制级话题,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一段时间,她临近生理期,入睡前,时常不受控制地想些云雨之事。 于是,有了以下对话—— i喜糖:【亲爱的,睡了吗?】 buiihkuj:【?】 i喜糖:【偷偷问你个问题哦。】 buiihkuj:【问。】 i喜糖:【你平时,会自慰吗?(害羞)】 buiihkuj:【。】 席若棠当时看到这个句号,就知道,他的回答是“会”。 她羞得不行,却又兴奋异常,紧接着问:【大概,多久一次啊?】 等了几分钟,buiihkuj才回复她:【看情况。怎么突然问这个?】 i喜糖:【就……好奇一下嘛~】 过了半晌,她又问:【你觉得,女生自慰,可耻么?】 buiihkuj:【正常的生理需求。】 席若棠也不知自己当时是哪根筋不对,居然约他:【那,有空一起自慰呀~】 buiihkuj大概是被她吓到了,过了十来分钟,回了句:【我明天考试,先去复习了。】 回复完,他就立马下线了。 当时,席若棠以为是自己太唐突,把人给吓跑了,还在担心他会不会这一“复习”,就再也不上游戏了。 然而,他没跑。 过了两天,他再次出现在游戏里,带她顺利地吃了一次鸡。 此后,他们照旧会天南地北地掰扯,只是,她几乎不怎么会跟他聊大尺度的内容了。 没想到,再次聊这种内容,会是在他们分手一年后的今夜。 席若棠见他面露赧然之色,竟有了些许底气:“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吧?你以前,不就是这么……” 她话说到一半,剩余的字句咽回了肚里。 她怎么就提起了以前呢? 真是脑子糊涂了。 从淮轻笑一声,弯下腰,在她耳畔低语:“但我不像你,自慰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他呼出的热气仿若一根羽毛,轻轻搔挠着她的耳廓。 好痒。 她抬手捂住麻痒发烫的耳朵,“我……这说明我比你坦荡。” “坦荡?”从淮挑了下眉,手指勾着杯子,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掌,“那你可真坦荡,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高潮。” 席若棠惊骇地瞪圆了眼睛。 不是吧?她居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现在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从淮收回手,站直,拉开了和她的距离,正了正神色,“不早了,你换了内裤,赶紧睡吧。” 说完,他转身进屋。 席若棠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匿于黑暗中,呼吸和心跳都还有些紊乱。 他什么意思? 她被逗得慌乱无措,而他见好就收? 席若棠这晚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荒诞淫靡的梦。 梦中,她用小玩具抚慰自己的身体,纾解自己的欲望。 正在她快要攀上高峰的时候,她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从淮站在门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她大吃一惊,猛地合拢双腿,正襟危坐,手中的跳蛋滚了下来。 他不疾不徐地走上前,爬上床,拾起跳蛋,一把将她推倒,大手掰开她的双腿,捏着跳蛋抵上了她湿漉漉的腿心。 在她高潮的瞬间,他吻上了她的唇,褪下裤子,释放出粗硬的庞然大物,抵着她的敏感。 他正要挺身而入,她忽然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天光大亮。 席若棠面色惊惶,心脏剧烈跳动,怦怦撞击着她的胸腔。 她缓了两秒,翻了个身,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一是大脑还在迷迷糊糊地回顾刚才那个梦,二是无颜出门面对从淮。 她躺了十几分钟,没睡成回笼觉,便拿起手机,刷视频,看小说。 捱到饥肠辘辘,无奈之下,她只好起床。 从淮已经吃过午餐了,她看到他在厨房洗碗,高大挺拔的躯体站得笔直,头微微低着,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听到动静,他偏头看她,又收回了视线,“怎么这么晚才起?” 席若棠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没回答。 他把洗干净的碗,放进碗柜里,“饭菜在锅里,你刷完牙后,自己热一下吧。” “哦。”席若棠应了一声,去洗漱。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从淮做的饭菜,虽然重新热过之后,味道没那么好了,但吃着,还是挺香的。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她饿坏了,所以给他的厨艺加了滤镜。 从淮洗完碗,就回了房间。 直到她吃饱喝足,也没见他出来过。 这挺好的。她想,避免了她羞愧于他,却不得不面对他的尴尬。 是夜,程妤回到慕远小区,偷偷拉着席若棠,问她跟从淮有没有什么进展。 “能有什么进展……也就这样呗。”席若棠含糊其辞。 程妤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再替你留意一下有没有其他青年才俊。这婚呢,不一定要结,但还是可以感受一下谈恋爱的感觉的。” 席若棠笑:“搞对象影响我赚钱。” “搞对象和赚钱可以两手抓的嘛~”程妤说罢,涂抹好了护肤品后,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她侧躺着,看向身侧的席若棠,郑重其事道:“棠宝,有件事呢,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 席若棠:“嗯?” 程妤:“我下个月,打算跟我男朋友去见家长。” 席若棠愣了愣,想到先前从淮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佯装不知:“这么突然?” 程妤嫣然一笑,满眼的幸福和憧憬,“嗯,我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而且,现在大家的工作也算是稳定下来了,就想结婚了。” 席若棠微微颔首。 程妤:“我跟他好不容易凑足了首付,为了攒钱搞装修,买家电,他叫我去他那边住,我可能不能继续跟你合租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席若棠还是感到措手不及,耳朵嗡了一下,心里空落落的。 身为闺蜜,她是发自内心地替她感到高兴,衷心希望她能和心上人,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 可过去的那五年,她和她那般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对朋友的占有欲,让她此时产生了一种被人抛下的感觉。 程妤应是为自己这会儿抛下她一人租房,而感到愧疚,音量低了些: “我问过从淮了,他其实是有意合租的。你要是觉得跟他合得来,那很好。要是你不想跟他合租的话,那我继续跟你住,直到你找到新舍友为止。” 席若棠向前拱了拱,抱住了她,“程妤,我舍不得你。” “所以呀,我才会这么想你快点找个喜欢的人谈恋爱,让他好好保护你。”程妤轻轻拍她的背,“棠宝,你就当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说真的,我觉得我这大外甥还是很不错的……” 程妤一点一点地数着:“先不说他是个实打实的高富帅,主要是他这人叁观很正,做事靠谱,但凡答应你的事,他都会做到。不过,他这种没怎么谈过恋爱的男生呢,可能会比较不解风情,这得你自己好好引导调教…… “最重要的是,我怕我们各自成家后,联系会慢慢减少,如果你真跟从淮在一起了,咱们逢年过节要见上一面,会容易很多吧……” 程妤说着说着,音量渐低,昏昏欲睡。 最终,她打了个哈欠,彻底睡着了。 席若棠看着她的睡颜,哑然失笑:“程妤,真正想要见面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见上一面的。” 生活还在继续。 许是被程妤那晚的话刺激到,席若棠近段时间,注意力总在不经意间,被从淮所吸引。 从淮似乎是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每当她偷偷注视他时,他都会突然转过头来,与她对视。 她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迅速撤回视线,低头当鹌鹑。 这种情况发生个一两回,就跟调情似的,感觉还挺微妙。 可次数一旦多了,从淮忍不住问她:“你有事要跟我说?” 席若棠被他捉了个正着,心下慌乱,故作镇定:“没啊,我能有什么事。” 为了掩饰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她没事找事,拿起小铲子,给泥煤铲屎。 把泥煤的便便扔进厕所里,冲下去后,她洗了个手,回到客厅,眼睛又往从淮身上乱瞟。 彼时,从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腿上摆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 他垂眼看着电脑屏幕,玉笋般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 发觉她在看他,他停下动作,颇有些无奈:“又怎么了?” 席若棠强行把自己的目光从他的手指上剥离,边说“没怎么”,边在另一侧沙发坐下,用遥控器开了电视机。 她挑了一部喜剧,嘻嘻哈哈、敲锣打鼓的声音传遍客厅,听着叫人心烦。 从淮蹙了下眉,合上笔电,起身,准备回房。 “那个……”席若棠犹犹豫豫,还是叫住了他。 从淮垂眸看她,“嗯?” “你觉得我,怎样?” 10.从娇羞 从淮顿了两秒,审视了她一番,没下判断。 席若棠面红耳热,问出口了,才觉得懊恼。 她在游戏里追了他那么久,才把他这大冰山捂热,愿意当她的男朋友。 慢热如他,她连两人过去的隔阂都没打通,现在就想直捣黄龙,这,着实太冒进了。 她得委婉点。 “我的意思是,程妤跟我说了她要跟男友结婚的事,她要是搬出去,不就剩我跟你嘛。你觉得我怎样?好不好相处?还想不想留下来跟我合租?我是这个意思。” 她说了挺多,紧张到手心冒汗,说话时,舌头差点打结。 从淮听了她的解释,微微颔首,反问:“那你觉得我,怎样?” 席若棠讪笑:“我先问的。” 从淮:“女士优先。” “……”席若棠斟酌片刻,中规中矩地答,“挺好相处的。” 从淮点了点头,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提醒她:“电视的声音太大了。” 席若棠一听,立即拿起遥控器,调低了音量,“这样呢?” 从淮“嗯”了一声,抱着电脑,坐回了原位,打开笔电,再次敲打起来。 席若棠看他在忙,没好意思打扰他。 原本在猫爬架上的泥煤,跳了下来,走到沙发边,一跃,跳到了她的腿上。 她顺势抱住它,轻抚它的头顶。 一集电视剧播放完毕,她心不在焉,感觉自己看了个寂寞。 从淮这时刚好停下了动作,伸了个懒腰。 她按捺不住心间的躁动,问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从淮愣了一下,缓缓合上笔电,表情凝重得像是即将出征的将士。 席若棠惊奇地发现,他的耳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红。 他这是,害羞了? “挺好的。”他淡淡道,从话语中,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我先去洗澡了。”他说罢,抱着笔电,不疾不徐地回了房间。 席若棠目送他回房,若有所思。 入睡前,席若棠问程妤,今晚是否跟男友商量好了,要送什么礼物给家长。 提起这事儿,程妤话还挺多。一会儿是她跟男友意见不合,定不下来;一会儿是担心老人家不喜欢,影响对他俩婚事的看法。 她太过紧张,搞得席若棠也跟着不安起来。 “结婚可真麻烦。”席若棠有感而发。 “不然,我跟齐越谈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到现在才决定结婚?” 程妤说完,两人沉默了下来。 席若棠突然“呃”了一声,支支吾吾的:“程妤?” “嗯?” “我今天跟从淮说了合租的事,就是……我俩都觉得,可以。” 程妤扭头看她,有些讶异:“你俩谈妥了?” “算是吧。” 程妤一把抱住她,“把你交给他,我就放心了!” 席若棠笑:“你就不怕他占我便宜啊?” 程妤:“要是他真乱来,你也不亏好吗?好歹睡了个高富帅呢。” 席若棠一听,伸手挠她痒痒。 程妤左躲右闪,蜷成一团,在床上打滚,“哈哈哈,放心啦,他有分寸的。” 席若棠想到从淮之前戏弄自己的模样,他那样,也能叫“有分寸”? 她收手,铺垫了这么久,终于进入主题:“你对你这大外甥,真就这么了解?” 程妤笑得腰腹发酸,她缓了好一阵,才回:“虽说他小时候在国外长大,后来又生活在津水市,我跟他没什么往来。但是,逢年过节,还是会见面,一起玩的嘛~” “那,你有没有见过他害羞的样子?” “害羞?”程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没啊,我最常见的,还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你看到他害羞了?什么时候?他为什么害羞?” 席若棠被她这一连串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从淮一害羞,就会刻意冷着脸,或者,随便扯个由头遁逃。 比如,她在线上跟他表白时,他回的那个句号,还说自己有事要下线。 比如,她约他一起自慰时,他突然说要去复习。 又比如,他们上次亲吻时,他抓起柠檬茶,就回了房间。 此外,还有好多好多次…… 她突然觉得,他这人害羞的样子,似乎还挺……可爱? 程妤眼巴巴看着她,“说啊!” 席若棠舔了下唇,神秘兮兮答:“秘密~” 程妤有些吃味:“你跟他都开始有秘密了?啧啧啧,关系突飞猛进啊~” 眼见席若棠又要挠她,程妤立马举手投降。 翌日,席若棠加了一个小时的班,回到住所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屋子亮堂堂的,厨房飘来了扑鼻诱人的香气。 她在玄关处换鞋,扬高了声:“宝贝,你不是说今晚要跟你男朋友去买东西吗?怎么突然回来洗手作羹汤了?” 余光瞥见有人从厨房走了出来,她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系着围裙的从淮。 他穿着简约清爽的黑T恤配卡其色五分裤。一米九的个子,身形健壮却不过分魁梧,肩宽背阔,腰窄臀翘,那一双大长腿,看着就让她心痒难耐。 “去洗手吃饭吧。”他背对着她,把菜摆上桌后,又回了厨房。 席若棠换好鞋,走到餐桌边一看:可乐鸡翅、茄汁大虾、红烧小排…… 每道菜都香气扑鼻,色泽明亮,席若棠不争气地流下了口水。 她直呼好家伙,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扒着门框,问:“你自己做的?真不是外卖?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 从淮在洗锅铲,连眼都没抬,“爱吃不吃。” 潜台词就是:少BB。 席若棠撒娇似的瘪瘪嘴,蹦到阳台去洗了个手,又折了回来。 经过客厅的茶几时,她瞄到了茶几上的一个小物件。 她退回去看,是一把车钥匙,看那车标,是辆奔驰。 她目瞪口呆,纳罕地问:“这车钥匙是谁的?” 从淮:“我的。” 席若棠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从淮从厨房端了两碗汤出来。 她虽然不懂车,但一辆奔驰怎么也得几十万,而且,他先前还给程妤转了十万。 她一想到自己那五位数的存款,心都在滴血。 大家都是同龄人,怎么收入和存款的差距却这么大?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么?! 从淮在餐桌边坐下,发觉她还傻愣在那儿,眉头轻轻一皱,“吃个饭还要人催?” 席若棠捂着受伤的小心灵,在他对面坐下,捏着汤匙,舀了一口汤,“你分期买的?” 他红唇一张,轻飘飘地丢出两个字:“全款。” 席若棠的那口汤刚送进嘴里,被烫得差点吐了出来,她频频倒吸凉气,口舌刺痛。 从淮给她装了杯凉白开过来,“你喝汤前就不能先吹一吹?” 她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先灌了一口水,囫囵咽下,问:“你就穿成这样,出去全款提了一辆奔驰?” “我还去菜市场买了菜,”他说。 席若棠一噎,憧憬道:“如果是我全款提车,我肯定要化个美美的妆,再穿上漂亮的小裙子。” 他嘴角弯了弯,揶揄道:“那是不是还得焚香沐浴、叁拜九叩?” “呃……倒也不必。”席若棠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继续慢悠悠地喝汤。 汤喝到一半,她情难自禁,再次慨叹:“好羡慕你年纪轻轻,就有一辆车哦~我也要努力工作,争取早日买房买车。” 从淮一句话浇灭了她努力工作的热情:“不止一辆。” 席若棠:“……” 妈的,她不说了,她仇富。 席若棠喝完汤,正要起身盛饭,从淮接过她的空碗,进厨房帮她盛了满满一碗饭。 “你今天……”她接过碗,看着颗粒饱满香喷喷的米饭,狐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闻言,从淮冷笑:“谁盗谁?” 席若棠警惕地看着他,“非盗即奸?” 从淮一脸无语,用公筷夹了只鸡翅,搁进她的碗里,戏谑道:“是啊,先奸后杀,这是你今晚最后一顿晚餐了。” 席若棠:“……” 她停下筷子,直勾勾地盯着他,顺着他的话,开玩笑:“你不会是在饭菜里下了药吧?” “嗯?” “就是那种,吃了,会让人欲火焚身的药。” “嗯,下了。”从淮边回她,边淡定自若地咬了口排骨。 “你就不怕我吃撑了,被你强上的时候,会吐你一身?” 从淮面色一沉,应是被她恶心到了,“闭嘴。” 席若棠莞尔一笑:“说不定,我因为吃得饱,体力足,所以想跟你奋战到天亮呢~从淮,你能行么?” “吃个饭,你哪来这么多戏?”他夹了块软绵的茄子,塞进她嘴里。 席若棠细嚼慢咽,笑得像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从淮,你是不是害羞了?” 他眉头一挑,“我害羞?” “是啊,”席若棠看着他耳根悄然爬上的浅色红晕,笑意愈浓,“从娇羞。” 11.分手 从淮面露不悦,俨然不喜欢“从娇羞”这个矫揉造作又忸怩腼腆的外号,“‘娇羞’是个什么鬼?” “你现在的状态。”席若棠笑弯了眼,眼下鼓起漂亮的卧蚕,红唇泛着油光,像是刷了一层唇釉,两唇开合,微微露出几颗齐整皓齿,“就是‘娇羞’。” 他怔怔地看着她,神思一晃,想起了那夜与她唇瓣相贴的感觉。 心脏悸动,怦怦作响。 他眨了下眼,没再搭理她,而是闷声不响地低头吃饭。 他又害羞了。 席若棠这么想着,抿唇窃笑,眼睛闪亮亮地盯着他。 然后,她发现,她越是盯着他,他的脸色越冷,就算没开空调,周遭也弥漫着丝丝寒气。 “从淮。”她叫他。 他扫了她一眼。 “你心情不好?” “没有。” “那你就是害羞了。” “没有。” 席若棠笑:“那你怎么冷冰冰的,不搭理人呀?”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我有不搭理你?” 她左手托腮,杏眼一眨,冲他放电,“从淮,你好可爱哦~” 回应她的,是一个冷到掉渣的字:“滚。” 席若棠笑得花枝乱颤,更想逗他了:“像你这么有反差萌的男生,一定很多人追吧?” 文花臂,剃圆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的毒舌硬汉,其实养了只小奶猫,厨艺很好,还很容易害羞。 啧,不愧是她舔了这么久,才追到手的男人,真可爱。 他吃得差不多了,抽了张纸巾擦嘴,末了,缓缓道:“那你……” 席若棠以为他要问她行情如何,她倒也不谦虚:“追我的人很多的,你得拿着爱的号码牌,去后头排队。轮到你,估计也就八九百号吧?你这还是赶早的,要是再晚点,你前头可就是几千上万人了。” 从淮:“这几千上万人在追你之前,我建议他们先去看看脑子。” 席若棠:“……” 她差点想说,她可以勉为其难让他插队,排第一个的。 这臭男人真是浪费她的浪漫细胞。 “比起追你,”他接着之前的话,说,“你之前,不是追了我很长一段时间吗?” 终于要把过去那些事,翻开来说了么? 席若棠心虚愧疚,笑意忽地收敛。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她一言不发,低头扒饭。 饭菜其实已经凉了,但她还是觉得:真香。 于是,在从淮惊疑的目光中,她又去盛了一碗饭。 从淮静静看着她进食,犹豫了半晌,才说:“难道,不是你么?” 席若棠不小心被辣椒呛到,头一偏,捂着嘴,咳到满脸通红。 勉强止住咳嗽,她抿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抬眼就见从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什么是不是我啊?”她打哈哈,想糊弄过去。 他眯了下眼,凤眸明锐犀利,仿若一支毒矢直直扎向她,“少装蒜。” 席若棠用力咬下一口肉,嚼吧嚼吧,咽下去,“是,在我如水流逝、年少无知的青葱岁月里,我曾追过你,逐过日,看过长河落日,爱过星辰大海。” 从淮:“……” 他眼睑一垂,纤长浓密的睫毛扫落下去,掩住眼底所有情绪,“追我,应该不怎么容易吧?” 席若棠嗫嚅着唇瓣,想起自己那些犹豫、挣扎、迷惘、不甘的心境,和那些与他相伴,在游戏里同生共死的日日夜夜,一时间,感慨万分。 “不容易,非常不容易。”她实话实说。 明知网恋大多不靠谱; 明知网络另一头,指不定是什么牛鬼蛇神; 明知他是个面冷心硬,不愿和她在叁次元有交集的家伙…… 但她还是决定继续喜欢他,追求他。 就因为她动过心,追过人,谈过一场恋爱,所以,她才有资格说,在逝去的那段时光里,她是不留遗憾的。 如果,他们没在现实中产生交集的话。 “那,为什么说分手的时候,可以这么容易?”从淮问她,音色低哑轻柔,流露出丝丝缕缕的伤感。 席若棠搁下了筷子,许久不曾开口说话。 就在他放弃追问,想要起身离开时,她说:“出了点事。” 最主要的是,她闹了个大乌龙。 跟buiihkuj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后,席若棠一直算计着跟buiihkuj奔现的可能性。 和他分手前的那一天,她闲来无事,搜索了下“网恋奔现”。 在某论坛里,她看到了一个主题为“网恋需谨慎,警惕小学生”的帖子。 发帖的楼主和她相似,玩《和平精英》时,遇到了一个技术不错的男生。 楼主和那男生一来二往,动了真感情,确定了关系。 后来,楼主发现这个男生每次聊天时,发出的句子,要么有语病,要么有错别字,大多时候还都不加标点符号。 楼主起初没放在心上,继续跟他交往,要到了对方的照片。 毫不夸张地讲,席若棠见到楼主贴出来的照片时,脑颅跟被人砸一拳似的,脑瓜嗡嗡响,心脏怦怦跳。 那张照片,虽然跟buiihkuj发给她的图不一样,但是,看那张极有辨识度的帅脸,他们分明是同一个人! 短短几秒钟,席若棠脑中浮现出诸多猜测:buiihkuj劈腿了;buiihkuj用网图骗她;buiihkuj是本尊,有人盗他的图…… 她无法确定哪一个是真的,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去。 楼主说,之所以能发现他是个小学生,是因为他最近上线的时间骤减。 问及原因,对方说是近期有很多作业和考试,家长管得严,期末没考到前十名,就不让他玩游戏。 楼主当时觉得迷惑,于是,她开始一步一步试探。 那男的被她问烦了,忍不住开麦跟她对喷。 楼主一听那稚嫩的嗓音,和幼稚的言论,幻想彻底破灭了。 最后,楼主紧扣主题,劝告大家不要随随便便跟人网恋…… 席若棠浏览完帖子之后,当即去QQ找了buiihkuj。 buiihkuj过了许久才回复她:【在忙。】 想到帖子里,忙着应付作业和考试的小学生,她不安地问他:【在忙什么?】 buiihkuj:【有事。】 席若棠的心咯噔一跳,又问:【做作业?语文数学还是英语?有不懂的题可以发过来,姐姐教你。】 buiihkuj:【……科学。】 科学?小学科学课?席若棠掐着自己的人中,怕自己背过气去。 i喜糖:【种大蒜?】 buiihkuj:【。】 发完这个句号,buiihkuj就没再搭理她了。 这番对话,若是放在平时,席若棠只当他是在跟她开玩笑。 奈何看过那篇帖子后,她先入为主,已经初步有了“他是小学生”的想法,再加上他此番言论,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个小学生了。 她心如死灰,一想到自己一腔情愫,给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朋友,她泪流成河,连午饭都没心思吃。 那日下午,非常应景地下了场雨。 没有电闪雷鸣,也非瓢泼大雨。 雨丝轻盈,就算她打了伞,凉风一吹,那雨便倾斜着,濡湿了她的衣裙。 她新买的小白鞋沾了泥,脏兮兮的。 她去到学校的图书馆,拿出纸巾揩掉那些泥,把湿淋淋的伞挂在门口,走了进去。 程妤已经帮她占了个空位。 她垂头丧气的,程妤的脸色也阴沉。 程妤问她怎么了,她没脸说自己可能在跟一个小学生网恋,只说,自己在担忧论文答辩的事。 她问程妤怎么了,程妤嫌恶地撇撇嘴:“我一亲戚家里出了点事儿,恶心到我了。” 她顺嘴一问:“什么事儿啊?” 程妤张口欲言,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跟程妤吃过晚饭后,席若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buiihkuj发起了语音通话。 他没有接。 她再次发起。 他依旧没接。 尝试多次,对这段网恋,她已彻底绝望。 这绝望持续了不过几秒,屋外的雨势陡然变大,噼里啪啦的雨声,和聒噪的蛙鸣声连成一片。 她手一松,正想放下手机,对方突然接听了她发起的语音通话。 她不可置信地怔了几秒,忙把手机贴近耳朵,刚扬起嘴角,要向对方打个招呼,就听到那头的人在问:“谁呀?” 和她想象的不一样,既不是成熟的男声,也不是稚嫩的童声,而是一道女声。 雷声轰隆。 席若棠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挂断通话。 她以为是她拨错了。 可她没弄错,这通语音通话的的确确是拨给buiihkuj的。 她久久没能从这莫大的失落中回过神来,如行尸走肉般,洗漱后,就爬上了床。 辗转难眠。 她最后一次联系buiihkuj,提了分手。 12.我单身 “出了什么事?”从淮问她。 席若棠咬了咬唇,拾起筷子,扒干净碗里的最后两口饭,咀嚼,吞咽,做了个深呼吸,这才说出真相:“我以为,你是盗网图欺骗我感情的小学生。” 从淮眸光一动,缓缓看向她,神色微妙。 良久,他莫名其妙地轻笑一声:“巧了,我后来也以为,你是盗网图跟我网恋的小屁孩。” 席若棠:??? 他解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一年的QQ会员和黄钻当分手费。” 席若棠:“……” 她承认,这分手费,的确给得有些许可笑,此种行为特别像个小学生。 但是! 席若棠连忙打开手机,点开浏览器的收藏夹,翻出当年那个帖子给他看。 她一屁股挪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理直气壮道:“就是这个,换作你是我,看到了,也会产生质疑,对吧?” 她一点一点展示给他看,就恨不能拿来纸笔,给他标画出重点。 “你看哦,你大多时候都不爱发文字,就喜欢给我发个问号或者句号,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识字不多?大概率是个文化水平较低的小学生? “还有,你给我发的照片,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后来我找你,你说你忙着做科学作业,在种大蒜!这可是小学二年级的课程内容!” 从淮一脸无语,“我一向不喜欢跟网友交流,而且……我以为你当时是在跟我开玩笑,所以我才回了个‘科学’。” 席若棠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问他:“那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从淮无辜地耸耸肩,“我不知道。” 她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脸看。 哪怕是近距离地看,他的脸也丝毫不见瑕疵,那肌肤,在暖色灯光下,白皙细腻有光泽,不当护肤品代言人怪可惜的。 这样一张脸,不管放到哪里,都是闪闪发光,引人瞩目的。 指不定是他被人偷拍了,然后图片被人传到了网上。 席若棠决定放弃纠结这件事。 她想起了另一件事,讪讪道:“既然你觉得我是小屁孩……跟个小屁孩分手,你竟然还会难过到抽烟酗酒?” 从淮愣了愣,眼珠子微微一动,似乎在找借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那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儿。” “什么事儿?” 他皱起眉头,避而不谈,“饭菜是我做的,你负责洗碗。” 说罢,他把手机交还给她,扶着桌沿站起来,回了次卧。 席若棠看着他的背影,心蓦地一沉。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有难以启齿的心事。 那心事,从去年仲夏延续至今,他不肯提起,只能说明,事情还未解决。 席若棠心疼他一秒,腆着肚子,起身收拾碗筷,端进厨房的洗碗槽里,放水洗碗。 她今晚吃了两碗饭,撑得慌,还以为洗碗的功夫能稍微消化一下。 没想到,肚子还是涨得有些生疼。 她瘫在沙发上,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开了电视机,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电视剧。 从淮从次卧出来,手臂上搭着衣服,准备去洗澡。 经过客厅,见她这般模样,他好心问了句:“怎么了?” “吃撑了。” 他唇角动了动,看表情,似要冷嘲热讽一番。 可最终,他开了电视柜里的药箱,翻出健胃消食片,又装了杯水给她。 “喏。”简简单单一个音节,没有多余的话,他转身即走。 席若棠捏着手心里的健胃消食片,看着他进了洗手间,心如小鹿乱撞,小脸渐红,连耳朵都滚烫。 她想起了一句诗: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临近夜间十点半,席若棠收到了程妤发来的微信消息,说是时间太晚了,她干脆去男友那儿过夜,叫她锁好门,早点睡。 程妤不在,又是她跟从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夜晚。 席若棠斜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机,满脑子都是她跟从淮的事。 既然把过去的事都说开了,那他们这对前男女朋友,现在是怎样? 她该遵从内心,重新追求他;还是,跟他保持现有的距离,就当是普通的合租室友。 她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 她没在现实中追求过男生,完全没经验啊!!! 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她的脖子。 她冻得一个哆嗦,翻了个身,不料后背一空,她瞬间惊醒。 电光石火间,伴随着一道细微的倒吸气声,她腾空的后背被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托住。 她的心咚咚作响,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双手臂猛地将她向前一掀,她一骨碌,重重摔回了沙发里。 “啊!”鼻子撞上沙发,疼得她叫出了声。 头晕目眩之际,她恍惚听到有人说了声“抱歉”。 她姿势怪异地趴在沙发上,披散的长发糊了一脸,有几根不小心吃进了嘴里。 “怎么睡沙发上?”身后那人的声音,自上方落下。 席若棠捂了下鼻子。 这干净清爽的感觉,很好,她没撞出鼻血来。 她小心翼翼地翻身躺在沙发上,一眼就望进了从淮那双澄澈漆黑的眸子。 他就蹲在沙发边上,低头俯视她,手上捏着一瓶冰过的矿泉水,瓶身表面的水雾凝成了一颗颗细小的水珠。 一滴水自瓶底坠落。 她回了神。 “我不小心睡着了。”她的嗓音带着刚苏醒的黏腻,比往常显得要软糯些。 从淮没接话,而是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客厅的电视机还在响着,屋外的虫鸣声和人语声隐隐约约地飘了进来。 楼上有人在客厅拖动椅子,刺耳的声音响了两叁秒,“噔”地一声,彻底停下。 从淮舔了下下唇,嫩红的舌尖微微探出了一小截。 他轻声说出叁个字:“我单身。” 莫名其妙,没头没尾。 席若棠弱弱地回了一句:“我也单着,所以?” 他捏着矿泉水瓶的手指微微用力,不冷不热地留了句:“快回房间睡吧。” 说完,他收回停留在她身上许久的目光,徐徐起身,大步流星地回了房间。 席若棠从沙发上坐起,看着他红透的耳尖,一脸懵逼。 他在害羞个什么鬼? 席若棠这晚睡得不大好。 夜里做了个冗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在做梦。 梦中梦的她,在游戏里,跟从淮扛着枪,拿着手雷,横扫千军,出生入死,两人好不威风。 最后一次缩圈,她埋伏在草丛里打绷带,从淮掩藏在树后与人对枪。 枪声紧密,她突然听到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抬头一看,不远处的从淮已然被人放倒。 她仓皇无措,板正头,黑洞洞的枪口恰好抵住了她的眉心。 梦中梦戛然而止。 梦中的她醒来,慌里慌张地跑出了主卧。 次卧的房门开着,她风风火火闯了进去,只见次卧内空无一人,遍地狼藉。 她一边喊着从淮的名字,一边掀开乱成一团的被子。 她力气不大,被套却裂开了一个大豁口,显然,这是之前就被人弄坏的。 她找不到人,惶恐不安地跑出了次卧,来到客厅。 和她记忆中干净整洁的样子不同,客厅的吸顶灯、玻璃推拉门、玻璃茶几等等,早已被人砸碎,尖利的碎片散落一地,沙发被撕扯开,海绵和弹簧暴露在外。 一声喵叫若隐若现地传来,她循声去找,看到那只向来活泼可爱的小黑猫,孱弱地倒在阳台附近,周身全是沾了血的碎玻璃。 它闭着眼,胸腹起起伏伏,一呼一吸格外艰难,吓得她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从淮。 电话拨出去,无人接听。 她继续拨打,依旧是无人接听。 她浑身战栗,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她打算回房用衣服包起小猫时,电话接通了。 那头的女人冷冷地抛来两个字:“谁呀?” “嗬——” 席若棠惊恐地从床上弹起来。 她坐在床上,错愕又迷茫地盯着对面那堵白花花的墙,眼神失焦,片刻后,模糊的视野又渐渐恢复清晰。 做了个噩梦。 席若棠确定自己身处现实世界后,憋在心肺那股气,缓缓泄了出来。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流出了两行生理性泪水。 设了环保模式的空调,吹出一阵凉风后,蓦地停住。 席若棠抬起左手擦泪,右手抓住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关了空调。 她掀开空调被,下床时,发现自己双脚发软。 梦境里的内容,不时在她脑海中闪现。 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忘掉那些东西。 昨晚睡的那一觉,害她出了汗,身体有些黏腻。 她打开衣柜,拿出衣服,想洗个澡再去上班。 走出主卧时,她下意识往次卧的方向看去。 门开了。 她呼吸一滞,小心翼翼地探头,扫视一圈。 次卧没人,房里的东西被从淮收拾得井井有条,被子平整地铺在床上,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床上,印出一格格的窗棂。 从淮去哪儿了? 席若棠心一紧,忙走到客厅查看。 客厅和她睡前一模一样,并没有出现她梦中的杂乱场景。 她没找到从淮,倒是看到泥煤“喵喵”叫着,从角落里钻出,一蹦,敏捷地跳到了沙发上。 席若棠松了口气。 门锁在这时响动。 13.可撩 她转过身去,凑巧与门外的从淮打了个照面。 从淮刚晨跑回来,穿了一身轻便利落的运动装。 他进了屋,随手把钥匙放在玄关处,一道身影突然朝他飞奔而来,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被吓了一跳,受惯性影响,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女生清甜的体香幽幽散开,他低下头,看到了一个蹭着他胸膛的小脑袋。 她贴得近,酥胸隔着两层轻薄的布料,顶着他的上腹部。 他颇有些尴尬地杵在原地,像根柱子般,任由她抱着,展开的双臂,犹犹豫豫,不知该落在何处。 “那个……”他出声提醒她,“我出了汗。” 席若棠置若罔闻,仰头,巴巴地望着他,“从淮,你去哪儿了?” 他对上她紧张惊惶的眼眸,狐疑地蹙了下眉,答:“晨跑。” “你出去晨跑怎么不说一声呢?吓死我了。”她娇嗔道,表情看起来快要哭了。 从淮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我偶尔会出去晨跑……难道,我早起出门,还得先把你叫醒,跟你报备?” “也不是不可以。”席若棠低声喃喃,刚说完,她就反悔了,“不行,我才不要因为这种事早起。” 从淮看了眼时钟,“可你今天就起得挺早。”而且还特别反常地冲过来,抱住了他。 一提起这个,席若棠就觉得惴惴不安,“我做了个噩梦。” “嗯?” “就是……”她想跟他展开来说,手机的闹铃却在此刻响起。 她慌了神,掏出手机看了眼,转身急冲冲地跑进了洗手间,嚷嚷着:“不行,我得先洗澡了!刚刚出了一身汗。” 从淮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关上洗手间的门,愣了半晌,他无奈地笑了笑,走进厨房,洗手,给她准备早餐。 席若棠洗完澡,时间已经很晚了。 她边扯开盘成丸子头的长发,边冲回房间,拿上手提包,赶去玄关换鞋子。 从淮将早餐打包好,抓起钥匙,也换了鞋,“我送你吧。” “奔驰?” “嗯,”他把拎着的纸袋交给她,“你待会儿可以吃。” 想不到,她居然有坐奔驰上班的这一天。 席若棠随他搭乘电梯,进入地下停车场。 从淮给她开了副驾的车门,她上了车,系上安全带,一扭头,就见他在发动车子。 他换了身衣服,虽说晨跑完没来得及洗澡,但身上并无异味。 这种干净清爽的男孩子,是真的很讨人喜欢。席若棠这么想着,打开了他给的纸袋。里面是一盒牛奶,和一个便当盒。 她拿出便当盒,看着那精致丰盛的早餐,有些咋舌:“这是家族遗传吗?你跟程妤的厨艺都好好哦。” “不是,我妈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 席若棠拿出一个叁明治,边吃边问:“那你家里都是谁做饭啊?你爸爸?” 从淮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她:“曾经是。” “所以,现在都是你下厨吗?”她笑,“你还说你只剩‘谦虚’这一个优点了,哼,你骗人,‘厨艺好’不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优点吗?” “嗯,我倒是没想到我还能有这么多优点。”他随口附和,根据导航,打了个转向灯,准备右转。 “一身优点从娇羞~”席若棠调侃道,“就是因为你太优秀了,所以才这么难追吧。” 她吃完手中的叁明治,用小叉子叉了块苹果,塞进嘴里。 “那是以前。” “嗯?”她捏着叉子的手一顿,转头看他。 黄灯跳到了红灯。 他停下车,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忽而轻笑:“被人甩了一次,现在成了二手货,行情没那么好了。” 席若棠:“……” 她又叉了块苹果,故作自然地送到他嘴边,“那啥……其实,我有回收旧物的想法。” 从淮咬下那块苹果,用余光瞥她,“那你就想着吧。” 说罢,他重新挂挡,踩油门上路。 席若棠看着手里的小叉子,绞尽脑汁地琢磨他那句话的意思。 他是在嘲讽她想得美? 还是说,她可以继续惦记他? 她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他吃下了她喂的苹果。 她的心跳蓦地加快,嘴角一弯,有些羞赧:“刚刚,我们间接接吻了呢~” 她说这话时,故意含着小叉子,扑闪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瞧。 果不其然,他的耳朵又悄悄红了,面色却冷漠阴沉,“所以呢?” 车子离她公司越来越近,席若棠又吃了一块苹果,狡黠道:“我是不是又占了你的便宜?” “嗯。”他应了声,车子靠边停下。 “我长这么大,也就只占过你便宜。”席若棠从叉子上叼下最后一块苹果,低头把便当盒盖上,放回纸袋里,打算带那盒牛奶去公司喝。 一只手突然朝她伸来,钳住了她的下颌骨。 她蒙了一下,受他所控,头转了过去。 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唇上就压下了一抹温润的触感。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心脏强而有力地冲撞着胸膛。 怦怦,怦怦…… 明明周遭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她却觉得世界只有这狭小局促的方寸天地,只剩眼前这人,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亲昵地贴着她的唇,过了几秒,缓缓张开唇瓣,含住她的下唇,软舌探出,来回轻舔。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唇上传来,她一个激灵,心肝都在发颤,下意识往后躲。 他忽然抬手,托住她的后颈,不让她躲避。 他的舌在她唇上柔缓地绕着,在她闭眼的瞬间,凿开她的牙关,侵入她的檀口中。 她的身体瞬间紧绷。他轻抚她的脖颈,拇指在她的耳根温柔地摩挲着,一点一点化解她的僵硬。 清甜的苹果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他的舌在她口中游弋,柔柔地勾着她的嫩舌,舔舐吸吮。 “嗯~”她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娇吟,身子在他的爱抚下,变得酥软。 她沉迷其间,脑子晕乎成了一罐糨糊。 就在她几近窒息,快要晕过去时,他停下了这一记缠绵悱恻的舌吻。 她瘫软在车椅里,媚眼迷离,呼吸急促,双唇水亮亮的,有些红肿——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从淮坐回原位,冷白肤色的脸也渐渐浮起淡粉色。 他调整了下车内的空调,提醒她:“还有五分钟就八点了,现在不下车,没关系吗?” 闻言,席若棠一抖擞,叁魂七魄悉数归位。 她慌忙拉扯安全带,紧要关头,手和脑子偏偏无法顺利合作,她扯了几下,没扯开。 从淮见她笨手笨脚的,倾身过来,替她解开。 席若棠局促地撩了下耳边的碎发,左顾右盼,就是不好意思看他,“刚刚那个吻……” “你占了我便宜,所以我也得占回来。”他声调平稳地回复她,替她开了副驾的车门,“快去上班吧。” “可我觉得,你占回的便宜,有点多。” “我利息高。” “……” 席若棠卡在最后几秒钟打了卡,进了办公室。 同事们难得见她踩点到,又看她那般模样,有几个好事者凑过来,旁敲侧击地问她是不是因为谈对象,所以晚点了。 席若棠连忙否认。 可不出一个小时,前台的程妤就发来微信消息,问她跟谁谈恋爱了。 她回:【没谁。】 成语:【我听人说,你嘴唇都被亲红了。】 喜糖:【我吃早餐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成语:【我信你个鬼!】 过了几分钟,程妤给她发来一张图片。 席若棠点开大图一看,居然有人抓拍到了她从车上下来的模样! 成语:【这大奔是谁的?】 喜糖:【我叫的网约车。】 成语:【???你骗叁岁小孩儿呢?】 成语:【哪家富二代开着上百万的大奔,出来当网约车司机?】 成语:【这他妈得是看上你,故意抢了你的单吧?】 喜糖:【……我哪儿知道。】 她要是知道从淮那辆车价值七位数,肯定不会让他那么明目张胆地停在公司楼下的! 而且,他们还在车里接吻了…… 一想到那个舌吻,她就羞得面红耳赤。 连她下车都被抓拍到了,也不晓得有没有人看到他们在车里接吻。 她懊恼地捂了下脸,恍然想到昨晚他说的话,她振作起来,问程妤:【一个男生,跟你说他单身,是什么意思?】 成语:【单身,可撩!】 成语:【艹!是谁让你撩他?那个百万大奔?】 成语:【啊啊啊!那我大外甥还有机会吗?!!】 看到“可撩”二字,席若棠的嘴角疯狂上扬。 有的,有机会的!!! 她要撩他! 她要回收旧物! 就现在! 她点开跟从淮的聊天界面,输入:【毕竟是回头客,从淮,追你的难度,能不能稍微打个折啊?】 PS:追-更:po18g.com (woo18.vip) 14.足尖挑逗 从淮回复的速度稍慢。 席若棠那股子冲动一过去,就觉得自己的言辞不是很妥当,看着,显得她太过饥渴。 想撤回吧,又过了时间。 或许,也没必要撤回。 他们是有缘分的。她想。 他们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网恋,彼此没有提过奔现的事,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在现实生活中见面了,而且还共处同一屋檐之下。 老天爷为他们做到了这个份上,她要是再不争气点,把他拿下,她觉得,自己铁定会抱憾终身。 她越是这么想,越是巴不得赶紧跟他好上。 他是她的第一个心动对象,多么特殊的存在。 她想起了那个苹果味的吻,想起他抚摸她后颈的动作,再往深了想,她想跟他在车上继续下去。 车震,应该很爽很刺激吧? 她舔了舔唇,双腿不自觉地交迭在一起。 大清早的,还是工作时间,她满脑子粉色泡泡和黄色废料。 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拿起来看。 不吃淮山:【我还没到清仓大甩卖的地步。】 喜糖:【不打折也行,那最近有没有什么其他活动啊?比如满减,或者是满赠什么的。】 不吃淮山:【呵呵。】 喜糖:【不然,你这么难追,我怕我的腿跑断了,都追不上(可怜)。】 不吃淮山:【……】 不吃淮山:【或许可以办张卡,给你个九八折。】 喜糖:【?】 不吃淮山:【即办即用。】 喜糖:【怎么办理?】 不吃淮山:【你占了我这么多便宜。】 喜糖:【懂~你想把便宜占回来是不是?想看我的腹肌(虽然没有),还是想亲我抱我?你说你利息高,这么算下来……你要是想上了我,也成,记得戴套。】 席若棠兴奋过头,不过脑子就发出了这么一长串内容。 发出后,她咂摸着自己这段话,羞得耳朵发烫。 不吃淮山:【你能要点脸么。】 不吃淮山:【lsp】 喜糖:【澄清一下,我不老,水嫩水嫩的。】 她故意抛出性暗示,如果他懂的话,回个“哪儿水嫩了”,可能,她色令智昏,会想给他发点什么过去。 然,她深知从淮不是那种会聊骚的人。 不吃淮山:【未来一段时间,我都会特别特别忙,程妤也忙着带男友回家的事,可能,我要麻烦你帮我准备一日叁餐了。】 不吃淮山:【这样,我也不计较你占我便宜的事了。】 就这?席若棠摸了摸下巴,莫名感到失落。 喜糖:【你忙什么?】 不吃淮山:【创业。】 喜糖:【创什么业?】 不吃淮山:【无可奉告。】 喜糖:【行吧,但你不准嫌我厨艺差!】 不吃淮山:【。】 喜糖:【真就只能九八折啊?】 不吃淮山:【不然?】 喜糖:【打到骨折?你躺好,让我来。】 不吃淮山:【刑法第二百叁十七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他人或者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看到他发来的这条消息,席若棠忍俊不禁。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现在肯定又害羞了,偏偏还刻意板着一张冷脸,一本正经地说些凛不可犯的话。 手机又一震,她点开另一条消息。 是同事在提醒她,上司盯了她好一会儿,叫她上班别摸鱼了。 席若棠一惊,连忙放下手机,继续工作。 临近下班时间,从淮在小群里,说他刚好在附近,等会儿就开车过来接她们。 成语:【你买车了?!】 不吃淮山:【嗯。】 成语:【你的卡不是被我姐夫停了么?】 见此,席若棠蹙起眉头。 综合她所得的所有信息,她心底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从淮为了逃避家族联姻,选择离家出走,结果,被父母冻结了所有银行卡! 想不到,这么狗血戏剧性的一幕,居然会在她身边上演! 席若棠深感震撼。 震撼之余,她竟在想,如果有朝一日,从淮他父母拿着钱来,要求她离开从淮,她该怎么办。 要钱还是要人? 对方是给支票,还是给现金? 她这边还在浮想联翩,那边,从淮回复:【我留了后手。】 成语:【牛逼!】 下班后,席若棠挽着程妤的手臂,出了办公楼。 看到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她猛地回想起今天上午的事。 不等她寻个由头逃脱,程妤反手拽住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问:“百万大奔来接你下班?” 席若棠垂死挣扎:“不是……” 程妤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图,进行对比,“没错啊,车型颜色都一样。” 席若棠抿紧唇瓣,虽然私底下,她跟从淮打得火热,但是,她现在不是很想跟程妤挑明他俩的事。 怎么也得等他俩真的在一起了,稳定下来了再说。 不然,今后他俩闹掰了,程妤夹在中间,处境未免太尴尬。 两人的手机具是一震,席若棠从包里摸出手机,看到了从淮发在小群里的消息:【你俩非得凑在门口聊天?】 成语:【你到了?】 不吃淮山:【打双闪的,黑色,奔驰。】 成语:【百万大奔???】 看到这四个字,席若棠的心脏突突猛跳。 程妤边拉扯着她往前走,边问:“你今早坐从淮的车来的?” 席若棠无奈,只得弱弱地“嗯”了一声。 程妤开了后座的车门,拉着席若棠上了车。 从淮扫了眼车内后视镜,又观察了下左侧后视镜,打灯,起步。 程妤扒着驾驶座的靠背,一脸八卦:“你们今早接吻了?” 从淮置若罔闻,没搭话,耳朵无端端泛红。 席若棠急忙否认:“都说是我不小心咬到嘴唇了。” 程妤撇撇嘴,“我迟早能等到你们摊牌。” 今晚是程妤下厨。 从淮坐在沙发上,用逗猫棒逗泥煤。 席若棠故意挨着他坐,看着小黑猫跑来跑去,扑向逗猫棒挂着的小球。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却丝毫不尴尬。 铺了满厅的夕阳余晖渐渐收敛,最后,整个客厅都变得昏暗。 程妤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时,不解道:“你俩搞什么?连个灯都不开。” 席若棠起身,要去给她帮忙,垂在身侧的手腕忽地被人握住。 她低头,对上从淮那双灿亮的眼眸。 “你是认真的吗?”他问,嗓音低沉,缓缓淌入她的耳朵。 “嗯?” “说要追我,跟我谈恋爱,是认真的?” 她点头,“我看着还不够认真吗?” 他的拇指轻轻挠了下她的手腕内侧,松开,“你以前看着也挺认真的,提起分手,却那么儿戏。” 合着,她这是在他那儿留有案底了。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顿,无比诚挚:“我、是、认、真、的。” 只有他才能给她这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与他对视、交谈、碰触的每一个瞬间,她的全身心,都似噼里啪啦地炸开了绮丽壮阔的焰火。 她孟浪冒进,穷追不舍,怕他溜走,怕自己抓不住他。 她觉得她这辈子,注定要栽在他身上的。 她想着想着,总觉得心潮澎湃,连一桌香喷喷的饭菜都忘了吃。 坐在她身旁的程妤,观察了她许久,出声叫她:“棠宝,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大外甥傻笑?喜欢人家?” 闻言,席若棠一怔,偷偷踹了她一脚,狡辩道:“别胡说!我只是想到快发工资了,心情好而已。” 从淮举到半空的筷子一顿,瞧了她一眼,继续着夹菜的动作。 一提到发工资的事,程妤便拉着席若棠闲扯起来。 席若棠偶尔回应一下她,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从淮身上瞄。 他就坐在她对面,一双大长腿屈在桌底,她的腿随便动一下,就会碰到他的腿。 他不动声色地避开她。 席若棠得了趣,故意去蹭他的腿。 他再次躲开。 她本应就此打住,大脑却鬼使神差地蹦出小说中,女主勾引男主的片段。 她抱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脱了鞋,光着右脚,轻轻踩上了他的鞋面。 她注意到他愣了下神,眸光迟缓地定格在她身上。 四目相接,倒是她先羞赧地低下头,装模作样地吃了口青菜。 程妤的话题转到了她男友身上,问席若棠和从淮,送男生什么生日礼物比较好。 席若棠随口答:“手表?腰带?” 从淮意味深长道:“别送QQ会员和黄钻就行。” 席若棠险些被菜噎到。 台上台下,均是波涛暗涌。 从淮的脚向侧边挪了一点,意图躲避她的骚扰。 席若棠跟他针锋相对,非要黏上去。 嫩笋似的足尖,轻轻蹭着他光裸的足踝,挑开他的裤腿,一点一点向上蠕动。 黑色的裤腿,被她的玉足勾起一小片,肌肤相贴,摩擦出隐秘的刺激快感。 她的动作愈轻愈慢,挑逗的意味愈浓,愈加惹人心痒难耐。 他眉间渐渐拢成个“川”字,盯着她看了许久,眸色深浓,似烈火炙灼,叫她小脸烧得通红。 她感觉全身都在发热,前额后背攒出了一层薄汗。 她的脚还在他腿上游弋,柔嫩的足蹭着他质感极佳的裤子,攀上他的膝头,轻盈地降落在他双腿之间。 她不安分地踩着他的大腿,只消再深入一点,就能碰到他胯下那物了。 她臊得慌,艰涩地吞咽着唾沫,绷直足尖,向前探去。 他倏然合拢双腿,夹住了她的脚。 席若棠的心陡然一跳,神色慌张地看向他,双眼瞪大,像只受惊的小鹿。 从淮眨了下眼,眉头徐徐展开,双腿也松开了钳制。 她如蒙大赦,正想收脚,他突然向前拉了下椅子。 刹那间,她的脚尖,不经意触到了他胯下某物——那是坚硬的、悍猛的、生机勃勃的庞然凶兽。 15.素阴磨 席若棠僵愣在那儿,木讷地看着从淮泰然自若地进食。 她并非不知道“足交”,但是,知道和实践,这是两回事。 再说了,程妤还在呢,要是被她发现了,她肯定恨不得连夜扛着火车跑。 她只是想逗逗从淮而已,没想玩这么大的。 席若棠的腿就这么架在半空,脚趾动了两下,犹豫再叁,还是决定撤回自己的右脚。 她刚一动弹,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便攫住了她细瘦的脚踝。 她吓得倒吸了口气,声响挺大,引得程妤朝她看来,“你干嘛?” “不小心咬到嘴巴了。”席若棠胡诌,飞快地瞥了眼从淮。 他已经停下了筷子,右手支颐,耳根发红,颈侧绷出的漂亮线条蜿蜒至锁骨,神态懒散。 文了青色花纹的左臂垂落,在桌布的遮掩下,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脚踝内侧,拉着她的脚,踩上他裆部隆起的粗长。 席若棠忐忑不安,额角汗涔涔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仿若一只被丢入沸水里的螃蟹,她越是想逃,压在她顶上的锅盖盖得越是严实。 她红着脸,柔滑的足底,轻轻沿着那棍状物上下滑动。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那东西,似乎会动。 她舔了舔唇瓣,小腹酸痒,紧拢的双腿间弥漫着潮热。 她闭了下眼,莫名脑补出他伏在她身上,释放出庞然大物,硬生生闯入潮穴的模样。 好痒。 像是有万千只虫蚁爬入甬道,钻进她的骨头缝里。 她骤然紧缩,想止住那股痒意,却害自己差点呻吟出声。 “你俩谁洗碗?”程妤说道。 席若棠惊醒,搁下了筷子,跟对面的从淮对视一眼,羞赧道:“我洗吧。” “你俩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程妤吐槽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昨晚累得要死,先回房间补一下觉,你们洗完澡叫我。” “好。”席若棠应道,巴不得她现在赶紧回房睡死过去。 程妤走回主卧。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瞬间,席若棠轻声对从淮道:“放开我。” 从淮悠长地吁出一口气,手劲一松,放开了她。 席若棠收回酸麻的腿,穿上家居鞋,双手撑桌,猛地站了起来。 他略显讶异地仰头看她。 她绕过餐桌,来到他跟前,忽然岔开双腿,骑上了他的大腿。 她穿的是条A字裙,裙摆堪堪及膝。 这么一坐,裙摆上缩,露出一大片莹润的大腿。 他没好意思往下看,一脸惊疑盯着她的脸,“你”字刚脱口,薄唇就被她的柔唇堵住。 她一手捧着他的脸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学着他今早给她的那个吻,青涩地吻回他。 她含着他的唇瓣,又舔又吸,不过几秒,香舌就迫不及待地挺进他的口中。 她吻得急躁热烈,呼吸凌乱,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她是在吃人。 他们的唇齿磕磕碰碰,舌根被对方吮得生疼,也不知是谁的唇舌破了个口子,一股子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 她听到了口舌交缠时,发出的啧啧水声,暧昧淫靡,撩逗着她体内的馋虫,叫她欲壑难填。 “嗯~”她闭着眼,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腰肢款摆,弹软的翘臀蹭着他硬实的大腿,潺潺流水的溪谷一下又一下地撞击他的粗长。 布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忘乎所以,全部感官都只用于感受他一人的存在。 她听到了他压抑在喉间的闷哼,胸脯与他紧密贴合时,她似乎还能摸清他心跳的节奏。 内裤被压进了湿漉漉的花缝中,粗糙的布料研磨着娇嫩,勾勒出羞耻的形状。 她的下腹传来丝丝缕缕的快感,似电流窜向四肢百骸,刺激着她敏感脆弱的神经。 好舒服。 她的灵魂在空中飘飘荡荡,最终降落在与他发生碰撞的凹谷里。 他的粗硬刚好填上了她的缺陷。 她想被他填满。 她感到快活,扭动得愈加厉害。 两人的体温骤然上升,彼此相贴的肌肤,分泌出了细密的汗,黏黏腻腻。 她愈发亢奋,渐渐觉得快要无法呼吸,只得停下这个吻,大口大口地喘气。 “舒服吗?”她哑声在他耳边问道。 从淮闷不做声,但泛红的眼尾,灼烫的面颊,闷在胸腔里的心跳声,无一不在出卖他。 她宛若一个恬不知耻的荡妇,低喃着:“我觉得好舒服。” 为了避免发出娇吟,她咬紧牙关,双手扣着他的肩膀,加快了扭摆腰身的动作,用力蹭他的梆硬。 包裹在胸衣里的两团浑圆,摇摇摆摆,如浪花扑上他宽阔的胸膛。 他身下的椅子不堪重负,跟地板刮磨出细微的吱吱声,挠人耳膜。 “从淮……”她艰难又克制地从齿缝中,挤出他的名字,身体重重一撞,整个人挺进了他的怀里,在他身上一抽一抽地,抵达了高潮。 她屈起双腿,依恋万分地夹着他的腰身,头埋在他的肩窝里,额角的汗混着他的汗液,滚落,没入他的衣领。 她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像只粘人的小猫在讨要爱抚。 没有爱抚。 她忽地睁眼,看到了他尴尬地摊在身侧的双手,这才意识到:由始至终,他就没抱过她! 那一瞬,失落感密密匝匝地,灌入了她空荡荡的胸腔。 她羞臊不已,犹豫片刻,发软的双腿落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起身,背对着他,收拾桌上的碗筷。 恢复静谧的厅内,只余下碗筷的碰撞声。 从淮凤眸一眯,目光轻佻地落在她挺翘的蜜桃臀上。 “你总在占我便宜。”他说,“舌头都被你咬出血了。” 席若棠一怔,低声道:“你也没推开我啊。” “你就跟饥不择食的禽兽似的,突然扑过来,我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我……”她把筷子拢在一只手里,转身面向他,“那,我便宜也占了,你想怎样?还说什么利息高,我倒要看看你这回利息能高到哪儿去。” 从淮勾头扫了眼主卧,说:“你说话不能小声点儿?吵到她怎么办?” 席若棠抿了抿唇。 从淮起身,一米九的身高不是盖的,阴影笼罩下来,气势逼人。 她羞窘地低下头,视线一下就捕捉到了他鼓鼓囊囊的裤裆,“你没射啊?” “这才几分钟……”他附耳低语,“下次再跟你讨回来,现在不方便。” 他呼出的气息钻进她的耳道,她觉得痒,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眨巴着眼,傻乎乎答:“好。” 16.原味内裤 好个鬼啊好。 现在氛围这么好,她也动了情,“怎么不方便了?”她问。 从淮沉吟半晌,眸光撇向别处,“程妤在主卧。” 席若棠抬起左手,抚摸他滚烫的耳朵。 红艳艳的耳垂,跟图钉状的耳环,一热一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发生这种事,本应是她羞得无地自容,没想到从淮居然比她还害羞。 他可真可爱。 她莞尔一笑,踮起脚尖,轻声蛊惑他:“那我们去外面开房。” “不要。”他拉下她的手,后退一小步,“你碗筷都还没洗。” 席若棠:“???”这是重点吗? 他板着一张冷冷酷酷的脸,身子偏了一下,似要折回次卧。 他忽地一顿,说:“我先收了今天的利息。” “什么?” 他摊开手,“你内裤借我。” 她愕然:“女……女装大佬?” 从淮:“……” “我去主卧给你拿新的?” “你身上这条。” 席若棠悟了,小脸“轰”的一下,红了个透,“原味?” 从淮脸色更阴沉了,声音冷了八个度,“给不给?” 席若棠一愣,从淮这人,害羞到了极点,就会变成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这还不是真的上床呢……如果是在床上的话,他又会变成怎样? 把她吃得连渣都不剩的凶禽猛兽? 她咬了下唇,才刚餍足的某处,又开始春水泛滥。 她放下手里那把筷子,故意撩高了裙摆,只堪堪能盖住臀部的程度,在他面前耍若隐若现的把戏。 她磨磨蹭蹭地褪下了湿润的安全裤,撂在一旁,又缓缓褪下了湿哒哒的内裤。 内裤底部全是黏腻透明的水液,能拉出丝的那种。 她羞得不行,偏偏心里为他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而兴奋不已。 “你要我的内裤,做什么呀?”她故作纯真地问。 “你管我。”他一把扯下她抓在手里的粉色内裤,冷冰冰地回了次卧,锁上了门。 席若棠愣愣地看着那扇门,嘴角渐渐咧开不怀好意的笑。 他是要用她的内裤自己解决吗? 她羞答答地捂了下脸,待到情绪平复下来,才端起餐盘碗筷,走进了厨房。 厨房隐约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次卧里,从淮坐在书桌边,看着桌上摊开的女式内裤,麻利地解开了裤子的纽扣和拉链。 食指和中指勾着内裤裤腰向下一拉,昂扬硬挺的巨龙立马弹了出来。 他单手握住,上下捋动,大脑蓦然浮现出她骑在他身上扭动娇躯的模样。 那时,若非他极力克制,兴许真会情不自禁地抱住她,抚摸她,将她剥了个赤条条,压在身下,用硬物狠狠捣进她体内。 他忽然想起,以前他们聊天时,她问他:【你觉得有点色色的女生,怎样?】 当时,他没回答。 从小到大,他几乎不怎么跟女生接触,哪儿知道那些女生是色,还是不色。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网络另一头,这个名为“席若棠”的女生,是真的色。 她跟他交往时,没少飙车:今天借位说要上他;明天说她看中了一套很漂亮的情趣内衣,可惜不知道穿给谁看;后天听说他在健身,她就叫他录段喘息声发给她。 她活泼开朗、热情奔放,叫他难以招架,只会支支吾吾,落荒而逃。 其实,在他以前所处的那个圈子里,多的是花天酒地、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 不夸张地说,在他们那群纨绔子弟里,他还是当“头儿”的那个。 每次组局,他不过是想请一帮大老爷们儿过来喝两杯而已。 可这些大老爷们儿,总能带来几个搔首弄姿、衣着暴露的女伴,脂粉味散进混浊的空气里,熏得人头晕脑胀。 时常有女人过来跟他搭讪,他一看对方那夸张浓艳的妆容,只担心她的假睫毛会不会掉进自己的酒杯里。 就这被人搭讪的功夫,他想起了席若棠给他发来的照片。 在他见过的女人里,席若棠这长相绝对排得上前叁。 明眸善睐,唇红齿白,一张鹅蛋脸生得精致小巧,气质干净清纯,就像是和煦春日中,初初绽放的花蕾。 他一度怀疑她整过容,或者说,是她的化妆术出神入化,这张照片还精心修过。 毕竟,用他那群酒肉朋友的话来说,网上多的是精心打造人设的拜金女,绞尽脑汁,就为了钓个凯子。 和席若棠交往的那段时间里,他伺机而动,等她开口讨要点什么。 可是,并没有。 她只是纯粹地跟他分享她的日常,吐槽些有的没的,偶尔跟他说点荤段子。 多奇怪啊。一个长相清纯,声称自己从未谈过恋爱的处女,拉着一个男人说些引人想入非非的话。 可能真是她段位太高,时日渐久,他放下防备,沉溺于这种甜蜜的氛围里。 残存的一点理智,总在下线后,拉扯着他,对他说些网恋需谨慎的屁话,让他小心她别有企图。 他没等到她暴露企图。 在那之前,她提了分手,还给了他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嗯……”从淮闷哼一声,白浊喷射而出,悉数落入手中的粉色内裤里。 他和她的体液混合在一处,淫靡色情。 他的大脑有片刻宕机。 在这虚无空白中,他揪着缥缈的一缕清明,质问自己:喜欢席若棠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 有答案吗? 有的。 他对她动心了,这种微妙的情愫,开始于和她相处的某个瞬间。 可能是他遭不住她的卖萌撒娇,说要带她吃鸡开始;可能是两人在游戏中几经生死,彼此依靠开始;可能是看到她的照片,他下意识存进手机里开始…… 他答不上喜欢她的具体时间和缘由。 但他必须得承认,他喜欢和她相处时,舒心惬意的感觉,也喜欢和她发生碰撞,却又融洽安稳的生活。 如果他们不过问彼此的过往,就这么轻松简单地谈个恋爱,也是可以的……吧? - 席若棠把碗筷洗干净后,挤了点洗手液洗手。 余光瞥见有人从厨房外经过,她扭头,看到从淮拿着一块粉色布料,去了阳台。 她默不作声地跟着他来到阳台,看他站在洗衣池前,用水流冲刷攥在手中的女士内裤。 乳白色的液体,混着清水流入下水道。 席若棠扫了眼他恢复了常态的裤裆,顿时明白了那是什么。 从淮搓揉着她的内裤,双手沾满绵密的泡沫,“你不去洗澡,盯着我干嘛?” “我没盯着你,”她狡辩,“我这是监视你洗内裤,要是你没洗干净的话,精液……” “我肯定会帮你洗干净的。”他打断她,手指挑起水龙头的开关,用水把泡沫冲洗干净,“大不了,买新的给你。” “可是,只有这条被你用过啊……”她嘀嘀咕咕,“你要送我什么内裤?我可以自己挑吗?我以前加了好多漂亮的情趣内衣在购物车里……” “我没说要送你情趣内衣。”他再次打断她。 席若棠抬眸看他。 他那一身冷白色的肌肤,一旦有了点血色,便格外明显。 这个圆寸、花臂、冷脸、粉颊的纯情酷盖。 怎么办? 她越看越喜欢呢。 “从、娇、羞。”她娇嗲地唤他。 从淮无语地抿紧唇瓣,把她的内裤拧干后,用衣架撑开,晾晒在阳台上。 这夜,入睡前,席若棠把自己看上的情趣内衣的链接发给他,问他哪套好看。 他回:【……】 喜糖:【你挑啊,我穿给你看~】 不吃淮山:【你就这么追我的?性骚扰?】 喜糖:【这叫色诱!色诱!你懂不懂!才不是性骚扰!】 不吃淮山:【我不挑。】 喜糖:【懂了!你不挑,我穿什么你都觉得好看!】 另一边,从淮在输入框里敲敲打打,编辑不出一条合适的消息,索性给她发了个句号,表示结束这个话题。 然…… 席若棠把这个句号,理解为:他对她的话表示认同。 于是,她果断下单,买了几套心水的情趣内衣。 17.色诱 往后一周,从淮开始忙碌起来。 哪怕是在同一屋檐下,席若棠也没怎么跟他碰面。 有一回,她凌晨两点渴醒,去厨房喝水,刚好看到他挨着阳台的栏杆吹风。 他背对着她,换下了今早出门前,身上那套规整的西服,穿上了舒适的家居服。 泥煤趴在他肩头,一身黑毛完美融入沉沉夜色,只留下一条细长的小尾巴,垂在他的肩胛骨处晃悠。 一点猩红的火光,因夜风而明灭闪烁——他在抽烟。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抽烟。”席若棠说道,推开阳台的玻璃推拉门,走到了阳台,“是出什么事了吗?” 闻声,从淮回头看她,右手下意识把烟摁进烟灰缸里。 肩上的泥煤滑下来,他用左手托住它,将它抱在怀中。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烦躁。”他云淡风轻道,音量很轻,显得温柔缱绻,“你不是睡了么?” 她抬手,向他示意自己手里的水杯,“我起来喝水。” 他浅浅地“嗯”了声,没再说话。 两人并肩而立,举目远眺。 夜深人静,除了路灯和远处的高楼大厦还亮着光,其他地方都沦陷在黑暗里。 今晚的星星并不明亮,弯月如勾,夜风携着暑气,阵阵吹过,散去了烟草味,乱了她的长发。 她忽然想起天气预报说,明后天会刮台风,提醒他出门记得带伞。 “又刮台风……”他烦倦地揉了揉太阳穴,静默片刻,忽而问她,“你是真的喜欢我么?” 他问得直白,她也不拐弯抹角:“要是不喜欢你,我哪儿舍得浪费时间追你。” 他笑:“你那哪能叫‘追’?分明就是性骚……” “那叫色诱!”她纠正他的措辞。 他挑了挑眉,没拆她的台,只问:“为什么喜欢我?” “长得帅,厨艺好,牛子大,”她戏谑道,“当然,这牛子好不好使,我还不知道……不过,也没关系啦,你玩游戏那么六,估计手也挺好使的。” “……”他还是觉得她这叫“性骚扰”,“我说真的,你能稍微矜持点么?” “能啊,面对不喜欢的人,我可矜持了。要不是喜欢你,我怎么可能这么死乞白赖,臭不要脸?平时都是别人追我的。我呢,第一次追人,没什么经验,而且你这人还慢热得要死,没办法,我就只能找捷径,玩色诱这一套了。” “明明是第二次。”从淮揪出了她的漏洞。 “可我是第一次在现实里追人,也是第一次色诱……” “开口闭口都是色诱。”他一脸无语,抱着泥煤往旁边挪开两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扫到两粒小红豆时,他眸光一滞,慌忙撇开了头。 “嗯,美得很突出的席阿姨,也就只能靠美色追人了。”他揉了揉泥煤的小脑袋,多余地补充了句,“毕竟,智商都用来长胸了。” “……”席若棠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反驳道,“你的脑子不也挂在胯下?” 泥煤蹭了下从淮的手掌,昏昏欲睡。 他眉眼温柔,声音又低了几个分贝。 她只见他唇瓣翕张,却没听请他说了什么。 她把耳朵凑过去,“你再说一遍。” 他弓背,贴近她:“我说,你才是真的用下半身思考。上回,把我当按摩椅用的人,是你吧?” 他靠得太近,字里行间的暧昧全部化作了实物,乘着他呼出的气息,扑进她的耳朵里。 席若棠脸色爆红,却又不愿落了下风。 她梗着脖子,道:“我不是还让你占回便宜么?要是你……要是你把我当那什么用,我也不介意的。” 她说到后面,扭扭捏捏的,娇羞又色气,倒有些可爱。 从淮忍不住逗她:“把你当什么?” 席若棠偏了下身子,手搭在阳台栏杆上,指甲不小心敲到铁栏杆,“铛”一声,清脆悦耳。 “把我当……当……”她脑中飞过一排排弹幕,从“飞机杯”到“充气娃娃”,粗俗点,还有“鸡巴套子”…… 但是,这些羞人答答的词汇,让她怎么说出口嘛。 从淮没让她尴尬太久,转移了话题:“泥煤睡得好香。” 她忙挥散大脑里的不雅词汇,附和他:“的确是。” 他掩嘴打了个哈欠,“搞得我也有点困了。” “嗯,的确该睡了。”她点点头,一抬眼,看到他俊美的侧脸,色心蠢蠢欲动,“那,从淮哥哥,要一起睡觉觉吗?” 他斩钉截铁地回:“不要。” 席若棠:“……” “真冷漠。”她瘪嘴,往他跟前一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在我那么喜欢你的份上,能给个晚安吻么?” “不能,你的喜欢太肤浅。”他揶揄道,“要是今后,我年老色衰残疾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席若棠歪着脑袋看他,“换过来说,如果是我年老色衰残疾了,你还要我吗?” “别说你年老色衰残疾了,我现在也没说要你。”他挑了下眉,拽了吧唧的,十分欠揍。 她肩膀一垂,嘴巴噘得能挂个油瓶。 “喵~”泥煤悠然醒转,在他怀里拱了拱,扒着他的衣服向上爬。 席若棠瞧着它的一小截尾巴,有气无力地拖着腔调道:“好吧,晚安。” 她转身想走。 一只手突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她愕然抬头,额上蓦地印下了一抹温软。 他悄声说:“晚安。” 她愣住,良久,被一声细软的猫叫,叫回了魂。 是她在做梦吗? 在这个风月缠绵的夜,她心仪的花臂酷盖,用一个温柔的晚安吻,直击她的芳心,连他的猫,也在向她道晚安。 她喜不自胜,踮脚,噘嘴在他唇上“啵唧”一亲,又响亮又用力,“要不今晚咱俩还是睡一起吧?” 他抿了下唇瓣,直起身来,右手抄入裤兜,左手捞着小黑猫,凉凉地丢下“不要”二字,便迈开长腿,进了客厅,走回次卧。 席若棠看着他冷傲的背影,笑得春心荡漾。 直到他合上了门,她才如梦初醒: 从淮跟一只上厕所不擦屁屁的猫睡,都不肯睡她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 18.安全套 翌日,天气阴沉沉的,厚重乌云倾轧下沉,不见一丝阳光,狂风大作,卷来暴雨欲来的土腥味。 台风将至,气压低得令人胸闷。 程妤提前下班,搭乘男友齐越的车,前往对方父母家。 席若棠结束手上的工作后,伸了个懒腰,想着之前从淮说,给他准备一日叁餐,他就给她打九八折的事,打算等会儿去超市买点食材。 她收拾好东西,跟同事们道了声“再见”,就挎上手提包,离开了工位。 等待电梯时,她侧首看了眼落地窗外的天空,希望自己能赶在下雨前,回到住处。 手机震了一下,她收到了从淮发来的消息:【下班了么?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喜糖:【嗯,我现在进电梯了。家里没菜了,得去买菜。】 不吃淮山:【。】 席若棠一出办公楼,就看到那辆崭新锃亮的黑色大奔停在路边。 她下意识要开后座的门,一想到程妤不在,她屁颠屁颠地去坐了副驾的位置。 系安全带时,她瞄了从淮一眼。 他今天去修短了圆寸,英气凌厉的剑眉下,是一双澄澈有神的凤眼,内双,眼型狭长,浅粉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叫人窥不出喜怒。 耳朵上造型别致又简练的耳钉反射着亮光,一身笔挺的藏青色西装包裹着高大健硕的身躯,若非少了一副墨镜,他这架势看着,倒有几分像是影视剧里冷峻凶狠的保镖。 “你不是很忙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她问。 从淮观察了下路况,发动车子,“刮台风的这两天,我不打算出门,所以,该买什么,今天得尽快买好。” “你这段时间天天往外跑,现在居然说不打算出门?”席若棠觉得稀罕,打趣道,“这次的‘天鹅’好像也就13级吧,你吨位足,不至于被吹走的。” 他冷着一张脸,“我讨厌台风。” 席若棠:“……”行吧。 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拉了辆购物车。 席若棠还在慢吞吞地挑着苹果,从淮已经往手推车里塞了大半东西了。 她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寒冬来临前,拼命屯粮的小松鼠。 “你买这么多干嘛?”她翻看了两下,把手里那袋苹果放进购物车。 “我喜欢。”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她,抓起一个芒果放进了购物袋里。 挑好东西,两人推着购物车去收银台结账。 超市里的人很多,队伍排得老长。 从淮觉得无聊,从裤兜掏出手机,低头摆弄起来。 席若棠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左顾右盼,看到前头一个男人伸手取了收银台边的安全套。 她打哈欠的动作一顿,想起从淮说他不打算出门的话,又想起程妤这几天不在慕远小区住的事。 啧,孤男寡女共处好几天,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她扯了扯从淮的袖子。 “嗯?”他应了声,眼睛没离开手机,却弯下身子,把耳朵凑到她那边。 席若棠舔了舔唇,臊得小脸发红,“从淮。” “嗯。” “咱们要不要买点……”她说到这儿,左右张望,怕这种话叫别人听了去,“买点套……” 她话音刚落,从淮便停下了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的动作。 他抬起头,挺直了腰板,发现自助收银机那边的队伍比较短,他收起手机,双手推着购物车朝那走去。 见席若棠没有跟上,他伸手去抓她的袖子,提醒道:“那边人少,我们去那边。” 席若棠嘴角一垮,不大乐意地随他走去。 自助收银机这边,没卖安全套。 所以,他这是间接拒绝了她? “真不买吗?”她不死心地问他。 从淮把购物车里商品逐个拿出来扫描,闻言,只觉疑惑:“买什么?要的话,你现在赶紧去拿过来。” 席若棠又没出息地红了脸,“那你是什么size啊?大号?嗯,还有味道,薄厚什么的,对了,你会对乳胶过敏么?我没买过这种东西诶,好怕买来不合适哦。” 从淮几乎要把购物车搬空了。 余光瞥见超市落地窗外被风吹得左摇右摆的枝叶,他心情差到极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耐:“你要买什么,我不是让你去拿了吗?你怎么还不去?快点,要下雨了。” 席若棠被他的冷声冷语唬住,愣了一下,就小跑去左边的收银台。 花花绿绿的盒子排列整齐,她一眼扫过去,挑了一盒,就急匆匆地穿过人海,回到他身边。 从淮已经把东西都装进购物袋里了。 发觉她来了,他叫她扫描商品,自己则掏出手机,打开了支付宝。 席若棠飞快地扫描完后,把那盒安全套扔进了购物袋里。 许是独自赶去拿安全套让她感到尴尬,她紧张到冒汗,亟需用什么掩饰一下自己的窘迫。 看从淮用支付宝支付,她多余地说了句:“原来你也用支付宝啊。” 从淮古怪地睨了她一眼,“我当然会用支付宝。” 他说着,提起两个较重的购物袋,走出了超市。 “哦。”席若棠颔首,拎着个小袋子,跟上他。 “从淮,咱们加个支付宝的好友呗~以后我去给你喂小鸡呀。”她笑眯眯道,挨着他,把东西放进了后备箱。 “我不弄那些。”他说,正要关上后备箱时,其中一个袋子没放好,不堪重负地塌倒下来,从里头滑出了一盒安全套。 他怔了一下,席若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哪来的?”从淮问着,找出小票核对商品的名称和数量。 听他这话的意思,他压根就没想过要买安全套。 一时间,席若棠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扯来遮羞布,他就在小票的最末尾,找到了这盒安全套。 “你拿的?”他问。 席若棠先前有脸提,这会儿却没脸承认。 “看错了,”她一把夺下小票,关上了后备箱,“我原本是想买口香糖来着。” 两人一起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从淮没打算放过这个调侃她的机会,边开车边说:“你这失误,未免太大了些。” 席若棠狡辩:“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催我。” 他没搭话。 黄灯闪烁,车子在斑马线前停下。 不远处,乌云翻涌,像一瓶浓稠的墨汁,即将倾落。 从淮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手背绷起了几道青筋,过了几秒,他烦躁地脱下了西装外套,扔到后座,又扯松了领带,解开了两颗纽扣。 她看到他喉间那凸起的性感喉结露了出来,很快,又见他粗暴地扯开袖扣,卷起了袖子。 左臂的文身暴露在这肃杀阴沉的氛围中,看着颇有些骇人。 席若棠突然感到不安,但见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言语,她也没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回到慕远小区。 在经过一个拐角时,从淮瞥到了一间低调的成人用品店,蓦然想起那盒安全套,又莫名联想到之前从次卧找出的小玩具。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席若棠一眼,“我想冒昧地问你个问题。” “嗯?” “你真没跟男人做过?” “咳……”她被唾沫呛了一下,“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回答也没关系。” “是。我一个母胎solo,跟哪个男人做啊。” 他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再次看向她,表情微妙,“你自己来的话,用那种尺寸,不疼么?” “啊?”她一头雾水。 从淮一脸讳莫如深,“算了,你喜欢就好,注意安全。” 席若棠:??? 她喜欢什么?注意什么安全? 从淮没再多说,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他们刚踏进2301房,就降下了瓢泼大雨。 风雨嚣张地吼叫着,吵得人心烦意乱。 从淮抱起窝在沙发上的泥煤,就回了房间,留下席若棠一人捣腾刚买回的食材和日用品。 她废了一番功夫,把东西分类整理好,开始准备晚餐。 直到晚餐做好为止,从淮都没从次卧出来过。 她备好了碗筷,去敲他房门,“从淮,吃饭了。” “嗯。”他回应道。 不多时,门开了,过道的灯光侵入黑黢黢的卧房里。 他自黑暗中走出,依旧是白衫黑裤的打扮,衣上却多了些褶皱,部分布料被汗水濡湿,透出了肌肤的颜色。 “喵~”泥煤蹭着他的裤腿,走了出来,叁两下跑到了客厅。 席若棠回了神,“你刚刚睡着了?连灯都不开。” 从淮敷衍地“嗯”了一声,神情恍惚地晃去洗手,然后又神情恍惚地晃到餐桌边,坐下,安安静静地吃饭。 席若棠在他对面坐下,总觉得他今天很怪异。 是因为台风吗?她扭头看向阳台。 狂风呼啸,把门窗砸得哐当哐当直响,暴雨如注,全世界都笼罩在这场昏天黑地的暴风雨中。 “从淮,你没事吧?”她担忧道。 他连眼睑都懒得动一下,又是冷淡的一个“嗯”字。 席若棠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自大雨降下的刹那,他周身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将世间万事万物都隔绝在外。 他为自己造了一个无人之境。 那里闷热潮湿,满目疮痍。 他彳亍徘徊,踽踽独行,忍受着汗渍干涸留下的黏腻不适感,漫无目的地游荡。 有如行尸走肉。 怪她想象力太丰富,越想,她越感到惴惴不安,于是又唤了他一声:“从淮。” “什么事?”他撂下筷子,抄了张纸巾擦嘴。 “呃,”席若棠没话找话,“冰箱里的那个芒果……我明天给你做个杨枝甘露?” “好。”他站了起来,走到猫爬架边,抓起泥煤,再次回了次卧。 他没开灯,也没开空调。 房门一关,漫无边际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他。 他呼吸一滞,双膝一软,靠着房门滑了下去。 他坐在门后,蜷缩成一团。 怀里的小黑猫不堪挤压,挣扎着,探出了个小脑袋。 “喵~”它似能感受到他的悲凄无力,伸舌舔他的下颌。 他一动不动,死去了般,肢体渐渐变得僵硬冰冷。 一段段不可告人的记忆,在风雨的推动下倾倒而出,淹没了他,叫他不能呼吸。 小时候,从淮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受上帝青睐的宠儿。 他出生在一个幸福富裕的家庭,父母恩爱,举案齐眉,而他也很好地遗传到了两人的优点,头脑聪慧,长相俊美。 如果不是十二年前,他母亲程婕哽咽着打来的那一通电话,或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父亲天生身子弱,从小到大,没少吃药住院。 就在那一个狂风暴雨的午后,他父亲没挺过去,撇下了他们这对孤儿寡母。 程婕久久未能缓过来,后来更是被确诊为抑郁症。 有一段时间,从淮忙着准备期末考试,无暇顾及太多。 等他发现时,黄赌毒叁样,程婕已沾了个遍。 于是,他干了一件非常出格的事:他把他的亲生母亲软禁在家,强迫她戒毒,还把家里的东西拍卖出去,还了她欠下高利贷。 那是他有记忆以来,最穷困潦倒、狼狈不堪的时候。 他们母子二人无家可归,流浪到了贫民窟。 这里是罪孽的温床:滥交、吸毒、犯罪……时不时就能听到人们的污言秽语,或是调笑,或是挑衅,偶尔还能听到打架的肉搏声,间或夹杂着几声枪响。 道德和法律,在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每每太阳落了山,他就和他母亲就窝在破旧的简易帐篷里,警惕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他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等待天明。 哪怕天亮后,帐篷外满是他人恶意留下的屎尿和呕吐物,他们也能做个深呼吸,庆幸自己又多过了一天好日子。 …… 雨势一如既往的大。 不知过了多久,从淮动了动酸麻的身体,放下泥煤,手背在身后,撑着门板,缓缓站起。 他浑身汗涔涔的,难受得要命。 他出房间洗了个澡,再折回来时,席若棠杵在次卧门口,扬着嘴角,杏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怎么了?”他问。 “从淮,”她羞赧道,“今晚,我也想要一个晚安吻。” 19.手交 晚安吻? 从淮蹙了下眉。 他这回并不扭捏,弯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晚安。”他道,嗓音喑哑沉闷,被沙沙雨声吞没。 他的右手穿过她腰际,拧开了次卧的门把手。 “咔哒”声响中,席若棠双手扯住他腰间的衣服,踮脚,噘嘴亲了亲他的唇,“还要这个~” 他怔了一下,垂眸看她。 她狡黠地笑着,眼眸落了浩瀚星辰,是这大雨滂沱的黑夜里,难以得见的璀璨。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推开门的瞬间,向前走了两步。 席若棠因他的前进,被迫磕磕绊绊地后退。 “怎么了?”她问。 她的头高高地仰着,下颌至脖颈拉出清晰漂亮的线条。 他忽然抬起左手,掐住她的下颌,唇瓣再次贴上了她的粉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 她大脑“轰”地炸开,唇瓣被他含在唇间轻吮,不过须臾,他的舌长驱直入,闯进了她口中。 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在她口鼻间散开,她闭上眼,生涩地回应他。 雨声渐急,邪风横冲直撞,她恍惚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也不知是哪家人这么倒霉。 发觉她分心,从淮轻轻咬了下她的唇,拉回了她的神思。 他的吻,越来越急切热烈,软舌勾缠着她的舌,缠绵挑逗,舔舐吮吸。 她心中的小鹿,被他俘获,怦怦撞击着胸膛。 “嘭!”房门靠上门吸。 她被他钉在门上,后背是冰冷坚硬的门板,身前是他高大温热的身躯。 唇齿交缠间,发出羞人的啧啧水声,她听得面红耳热,身子逐渐酥软,手臂不自觉地挂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双手掐住她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香津蜜液。 “嗯~”她发出一声甜腻的娇吟,腰肢扭了扭,蹭着他的下腹。 闷热潮湿的天气,他们灼烫的身体,紧密贴合,相互厮磨。 欲火一点即燃。 事态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及时拉住体内即将脱缰的猛兽,停下了这个吻。 两人均是气喘吁吁,唇瓣被对方吮得红肿水润。 她“嘶”了声,娇嗔道:“你咬疼我了。” “哪儿疼?我帮你吹吹。”他说,声音平添了几分欲念,叫人听了,耳朵麻痒。 她探出一小截湿漉漉的软舌。 他眸色一暗,对着她的舌,轻轻呼气。 并非直接接触,而是若有似无的、暧昧又温柔的挑逗。 席若棠被他撩得腿软,私密处早就泥泞不堪,泛着蚀骨的酸痒。 她急不可耐地抱紧他,再次与他舌吻。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结束时,她整个人已经软成了一滩水,依偎在他怀里。 灯没开,空调嗡嗡细响,送出凉风。 从淮坐在她斜后方,左臂勾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撑在身侧,领口下滑,袒露出性感的锁骨。 他亲了下她的侧颈,附耳低语:“今晚,要一起睡吗?” 席若棠一听,眼睛亮了一下,扭头看他的动作有点大,身下的床都跟着颤了颤,“要~你等我,我去拿套子。” “不用套。” “啊?”她大脑宕机了一秒,羞得不行,“我没算过我现在是不是安全期诶~还是说,你想要体外?但是,这种避孕方法不可靠,所以,出于安全考虑,我还得吃药……但我听说,紧急避孕药对身体的伤害很大……” 从淮收回左手,双手撑床,一退再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床头,整个人懒懒散散地半躺在床上。 他掀开空调被,覆在身上,“盖着棉被纯睡觉,用什么安全套。” 席若棠:“……” “你邀请我一起睡觉,真就只是睡觉?”她一脸不可置信。 从淮躺在床上,睨了她一眼,矜持地点点头,“嗯,只是睡觉。” 见泥煤乖巧地窝在床头柜上,他翻身侧躺,伸手逗弄它的下巴,“泥煤也要睡觉。” “……”好吧,是她想太多。 从淮房里只有一个枕头,席若棠回了趟主卧,捎上自己的枕头。 想了想,她还是偷偷摸摸地去洗手间,换上了之前买的情趣内衣,还带上了那盒安全套。 她再回到次卧时,从淮已经阖上眼眸,酝酿睡意了。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掀开被子,在他身旁躺下。 床被松软,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是洗涤剂的味道,细嗅之下,还能嗅出点他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她悄悄往从淮那边挪去。 他背对着她,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 她抬手,虚虚地拢住他的腰身。 发觉他没动静,她胆子大了些,手落下去,环住了他精瘦的公狗腰。 薄薄的布料下,男人的身体温热结实。 她没控制住欲念,小手在他身上游移,隔着一层布,抚摸他的腹部。 放松状态下,他的肌肉没那么硬实,但手感仍是紧致又富有弹性。 还挺好摸的。她这么想着,撩起他的上衣下摆,手探了进去,直接触摸他的小腹。 渐渐地,她发现,他的肌肉在绷紧,变得块状分明。 他在用力。 他醒了。 意识到这点,席若棠开始紧张不安。 可从淮一动不动的,她的胆子便也大了起来。 她用指尖描摹他肌肉的形状,小手上移,覆上了他的胸膛。 他的胸肌练得饱满却不夸张,她握住,抓揉,拇指刮过那粒小红豆时,他一个颤栗,隔着衣服,一只大手猛地握住了她乱动的柔荑。 “还不睡?”从淮问她。 她被吓了一跳,缓了半晌,才回了魂。 “从淮,我还是第一次摸到男人的身体,你身材好好,就让我摸摸嘛~”她撒娇道,右手肘撑起上半身,勾头看他。 可惜,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清。 “从淮,我就摸摸,不乱来。”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手指碾着那颗硬挺的小点,反复刮磨。 “嗯~”他的呼吸渐渐粗重,松了手劲,也不阻挠她了。 “我很讨厌下雨天。”他说,“所以这几天,我的心情都很差,脾气也很不好,你没事别招惹我。” “这样吗?”席若棠想着他今晚的各种表现,心里疑虑渐消,又寻到了与他交谈的新话题。 “为什么讨厌下雨天?其实我还蛮喜欢这种天气的,外头是狂风暴雨,屋内却温馨干爽。如果能躺在被窝里,好好睡一觉,那就更舒服了。” 她说着,近乎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双乳在与他身体的挤压中,变了形。 “讨厌就是讨厌。”他不耐道,在她的撩拨下,有些神志不清。 “从淮……”她呢喃着他的名字,趁他不备,小手不安分地钻进他的裤子里,一下就抓住了膨胀的硬物。 “呃啊~”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叫出了声,身体瞬间僵直。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鉴于房子隔音不好,夜色已深,只得隐忍地低声质问:“你不是说,你不乱来的吗?” “我真就只是摸摸……”她隔着内裤,上下抚摸,感受着那物在她手下越发胀大坚硬,“从淮,你好硬,是不是很想射出来?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不好。”他捉住她的手腕,向外拖拽。 席若棠不甘心,握住了他的命脉。 他倒吸了口凉气,停下了动作,“你非得这样?” 闻言,她莫名发憷,也不敢动了,讪讪道:“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能怎么你的。” 说罢,她就要把手抽出来。 不承想,他反而摁住了她的手,躺平,星眸看向她,“那就继续。” “啊?”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继续。”他说。 席若棠来劲了。 她翻身,长腿一跨,骑乘在他腿上,摸黑扒开他的裤子和内裤。 那东西弹了出来,硬邦邦、翘挺挺的,不经意间顶了下她的手心。 她摸索着,扶住,捋动,套弄,动作色情又笨拙。 风雨未歇,在她心上敲打出一片狼藉。 她听着他粗重色气的喘息声,全身心都在发软。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块黄油,在他体温中融化,变成一滩湿黏滑溜的液体。 她湿了。 他也湿了。 她用指腹磨着顶端分泌的液体,涂抹到棒身上,快速撸动。 “嗯~”他突然闷哼一声,伸手抱住她,把她压进了怀里。 男人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畔,抵在她大腿内侧的硬物,抖了抖,喷出了一大波白浊。 席若棠眨巴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悄声问:“你射出来了?” “嗯。” “我裤子被你弄脏了。” “抱歉。” “没事,我脱裤子睡也行。”她这么说着,还真就在他怀里蠕动起来,褪下了家居服。 他想抱她,却摸到一片羊脂玉般的温凉滑腻。 他愣了愣,举起双手,错愕道:“你全脱了?” “没啊,不信的话,你可以开灯检查一下。” “我不开。” “开嘛~”她骑在他身上,下身磨着他的身体,向前挪动,忽而伏低身体,任由绵软压在他的脸上,抻长胳膊,开了床头灯。 暖黄色的灯光一亮,立马照出了所有隐匿在黑暗中的羞臊和淫靡。 20.插入 她的确没有全脱,但也跟赤身裸体无差—— 灯光替她那身奶白色的肌肤刷上一层暖色,她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蕾丝胸衣,圣女峰高耸浑圆,缀着两朵嫩红蓓蕾。 腰腹平坦,曲线玲珑,下身仅着一件配套的蕾丝丁字裤,丰腴软肉夹着细带,勾勒出羞耻的骆驼趾。 他感觉到了腹部的那抹湿热——那是她渗出的汁液,濡湿了内裤,流淌到他身上。 她面色绯红,眼眸灿亮地凝视着他,像一颗红润水灵的樱桃,叫他垂涎欲滴。 他别开头,“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之前不是说要买情趣内衣,穿给你看的吗?”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扳正他的头,“怎样?好不好看?” 从淮艰涩地咽着唾沫,才刚偃旗息鼓,转眼就想操戈再战。 他做了个深呼吸,涩然答道:“好看。” 席若棠莞尔一笑,乖顺地趴在他身上,翘臀前后研磨着他搓衣板般的腹肌,“从淮,刚刚我让你爽了一回,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一下?” 他深深闭了下眼,极力与体内躁动的情欲对抗,“刚才的事,就当是我讨回了上次被你占的便宜。” “上次?”她有些记不清了。 “你把我当按摩椅的事。”他说。 他若不提,她都快忘了,“那,就当我现在又欠了你一次?” 她上前亲了亲他优秀漂亮的下颌,“从淮,让我也爽一次吧,好不好?我就蹭蹭,蹭蹭而已……我很容易高潮的,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他没说话,头偏向一侧,绷紧的肩颈线条暴露在光下,凸起的喉结动了动,性感得要命。 “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哦~”她娇俏道,臀部轻轻压在他双腿之下,发觉那物再次生机勃勃地硬挺着,她有些讶异。 她抬眸觑他,他那张英俊帅脸连着脖颈,都透着血色。 从娇羞。 她暗暗在心里叫着他,明明她也羞得满面通红,但见他这样,她反而觉得没那么羞赧了,甚至还能笑出声来。 她调整了下坐姿,没脱下那层薄薄的遮羞布,对准位置,夹进凹谷里,前后磨蹭。 丰沛的汁水充当润滑,倒也不会让两人觉得难受。 伴随黏腻的水声响起,丝丝缕缕的快感从下身直窜天灵盖,她舒服到细声娇吟,两只柔荑一会儿抓着他的胳膊,一会儿撑着他的腰腹。 “啊~好棒……嗯,从淮~”她耸动的幅度渐大,长发散乱,两团软嫩起起伏伏,荡漾出层层涟漪,“从淮,你好硬~哈啊!想快点……” 从淮听着她忘我地说出淫词浪语,呼吸与她一般急促,胸腹肌肉时隐时现,垂在身侧的手把身下的床单揪出一道道褶皱。 他提醒她:“你小声点,这房子的隔音不好。” “嗯~那我找个东西,把嘴堵上……”她嘀咕着,一手覆上男人宽阔的胸膛,低下头,含入那粒熟透的茱萸,嘬吸,轻咬。 “嘶——”他蹙起眉头,睨了她一眼,“你怎么……嗯~” “我这不是,堵住嘴了么?”她叼着那粒红豆,口齿不清地说道。 从淮无奈地望着天花板,忽而感觉到不对劲。 她撩开了丁字裤底部的细带,湿软的花谷,与他直接接触,把他也弄得湿漉漉的。 察觉她用手握住了顶部,他一个激灵,“你干嘛?” “我就在门口蹭蹭……”她解释,“我可怕疼了,还怕会怀孕,肯定不乱来的。” 她扭腰摆胯,与他刮擦碰触,在一浪又一浪快意的冲击下,她被送上了高潮。 “啊!——”她尖叫着,腿根抽搐,身子蜷起,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细细品尝着欢爱的余韵。 空调嗡嗡地响,从淮扯来落在一旁的空调被,覆在她身上,隔着被子,轻抚她的后背。 过了许久,见她缓了过来,他低声说:“好了么?好了的话,该睡觉了。” 她不舍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雨还在下呢,从淮,你的心情还是不好吗?” “嗯?”他一愣,被情欲占据的大脑瞬间清明,原本模糊遥远的凄厉风雨声,忽地变得清晰明了。 他想起了那个昏暗朦胧的卧房,鼻端似乎还萦绕着挥散不去的浓烈香水味。 电光明灭,惊雷乍响。 他的大脑尚且混沌,一扭头,就见那个女人背对着他,边脱衣服,边说:“放心,我肯定能拿下他~哥,谢谢你给的生日礼物。” 这段记忆,无论多少次回想起,他都气得胸口胀痛,只想爆粗:去他妈的生日礼物! 他的心情断崖式暴跌,“该睡了。” 席若棠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冰冷,不解他怎么翻脸如翻书,“从淮,你还硬着呢。” “待会儿就会消的。” “从淮,”她宛若歌声迤逦的塞壬,引诱着他这名漂泊的航海者,“我们doi,好不好?” “为什么?” “我想要你,”她捧着他的脸,拇指沿着他的下颌线摩挲,“你不也想要么?” 他对上她炽热的目光,“你不是说,你怕疼,还怕怀孕吗?” “我带了套子过来,戴套就不会怀孕了……”她说,“疼也不会一直疼吧?那一下下,我能撑过去的。” 他还在犹豫:“你不怕会后悔么?” 她摇头,“都到这份儿上,还不能跟你do一回,我才会真的后悔。” 他轻嘲:“你就是图我美色,馋我身子。” 席若棠也不否认:“你长得那么好看,还不准我馋你了?再说了,你又不只是长得好看身材好……” 从淮:“还有别的?” “我图你的灵魂万里挑一,行不行?”她坐起来,拉起他的手,搭在左胸,“感觉到了吗?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脏都跳得好快。” “我的灵魂……”他有些失神。 如果,如果她知晓他过去所经历的一切,知晓他灵魂深处的腌臜,这颗鲜活的心脏,可还会为他悸动?她看向他的眼神,可还会闪烁光芒? 他不知道。 出于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他常会选择性忘掉某些不可启齿的事。 他可以选择的。 比如,不久前,他就选择了逃离那个地方,远离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现在,他也可以选择。 选择和她偷得这一时的欢愉,不管明日醒来,世界会否天翻地覆,他们能否白头到老。 他昏了头,猛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惊讶地低呼一声,定下神来,发现两人已调了个位置。 他伏在她身上,她双腿微屈,夹着他的腰身。 “从淮?”席若棠唤他,一脸茫然。 “嗯。”他予以回应,猝不及防地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她受宠若惊,闭上眼,在怦怦心跳声中,与他口舌交缠。 他吻着她,大手先是摩挲她的后颈,而后在她身上游弋,握住那两团丰满柔软。 “嗯~”她哼哼着,挺高胸脯,贴近他。 她的心脏,真的跳得好快。 他的心跳也不遑多让,快得让他产生了一种要晕过去的错觉。 他脱了她身上仅剩的几块布料,弓着腰背,温柔又虔诚地亲吻她的身体,用唇舌描摹她的曼妙曲线,在她身上印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印记。 他擒住她的双腿,拉开,湿滑柔软的舌头轻轻贴了上去。 “呃啊!~”她失控惊叫,不安地蹬踹着腿,却被他死死摁住。 “小声点儿,隔壁该听到了。”他再次提醒她,舌头抵着敏感点快速挑动,吮得咂咂作响。 强烈的快感涌上她的四肢百骸。 这感觉,与她的小玩具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咬紧下唇,双手无措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意识渐渐飘远,眼前蒙上了一层迷蒙水雾。 就在她快要抵达巅峰时,从淮戛然而止,问她:“套呢?” 席若棠喘着气,从枕头下,摸出了那盒东西。 他接住,看了一眼,拆开包装,取了一枚出来,撕了道口子,拿出,套上。 “好像有点紧。”他小声咕哝。 她垂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胯下看。 他那儿长得还挺漂亮,形状粗犷骇人,颜色却干净粉嫩。 “我又不知道你确切的尺寸,只能估摸着买了。”她说。 从淮挑高了眉,“你买给我用的?” 她觉得好笑:“不然,我自己怎么用啊?” “……”他轻咳一声,“我以为,你是要套在震动棒上的。” 席若棠:“……” 难怪在车上时,他说的话,那么莫名其妙。 她解释:“我没弄进去过。” “嗯。” 他穿戴好后,大手拉着她的双腿,将她往下拽了拽。 她忐忑不安地闭上眼,感觉到他的硬物抵住了她腿心。 “放松点。”他说,不知是在抚慰她,还是在催眠自己。 席若棠做了几个深呼吸,碎碎叨叨:“我够湿了,你轻点,轻点就不疼了……” 他哑然失笑,扶着小从淮,找准位置后,缓缓进入。 “啊!”她突然大叫,吓得他差点萎了。 “疼?”他蹙眉,正要退出,席若棠双腿一勾,盘住了他的劲腰。 她顿了两秒,柔声道:“还行,你继续。” “……”从淮气沉丹田,继续在她体内探索。 他破开紧密粘合的嫩肉,越是深入,她眉间的褶皱就越深。 他亦是被挤压得有些生疼,终是不忍:“要不,歇歇?” “好。”她细声细气地答,甬道被他撑得胀痛,似要裂开。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倾尽温柔,缓解她身体上的不适。 她再度恢复了柔软,一股噬心挠肝的酸痒感,自两人交合的部位传来。 她抱紧他,湿热的嫩肉怯怯地夹了夹,叫他爽得头皮发麻。 “继续?”他问,将她岔开的双腿挂在了臂弯上。 这个姿势,让她袒露得更多,也更方便他深入。 她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掌控不住奔涌的欲念,一个挺进,瞬间贯穿了她。 “啊!——”她眼前一黑,所有的锐痛、酸痒、酥麻,顷刻化作虚无。 她腾空而起,向他飞去。 21.潮吹 劲风“咔嚓”折断槎桠,掉落一地的残枝败叶,被雨水冲刷,跌跌撞撞流落到异处。 她的心在他身上降落,又被他一顶,撞飞起来,“轻点……” 从淮一顿,半截茎身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深处却被她的温热包裹,凉热交夹,他有些耐不住,只想恣意纵情,狠狠弄她。 可他不想害她难受。 第一次,不管怎么说,都该给她留下美好的印象。 他吁出一口气,放轻了动作,在她身体慢耕浅种,把她弄得服服帖帖,哼哼唧唧。 她的软嫩吸裹着他的粗硬,随着他每一次顶弄撞击,酥麻快意都会刷地窜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快意如浪潮堆迭,又在消退时,留下湿润的痕迹。 黏腻的水声自下体传开,隐于雨声中。 她的神魂飘荡游离,小嘴微涨,吐出一声声甜腻的喘息声。 屋外风雨交加,世界飘飘摇摇;然而,在这床温暖的被衾之下,他们缠绵悱恻,耳鬓厮磨。 两个初学乍练的人,在实践中,渐入佳境,渐觉不满。 “想快点……”席若棠嘟囔着,媚眼如丝,两只小手搭在他的肩上,翘起的两只玉足,因他耸动的动作,在半空摇摇晃晃。 “疼的话,就告诉我一声。”从淮粗喘着气,双手忽而往床上一撑,她的双腿被迫向上身折迭,带着她的下臀腾起。 他顺着这动作,硬物向深处顶入几分,捣着花心。 她蹙起秀眉,那感觉,说不上是疼,还是麻痒,只觉得微妙,“轻点……顶,顶到了。” “顶到哪儿了?”他问,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席若棠羞得嘤咛一声,“顶到子宫口了。” “会疼吗?” “还好……” “那就受着。”他抵着她的最深处,轻轻柔柔地研磨剐蹭,磨得她酸痒不堪,竟生出了一股尿意。 “哈啊~别这样……”她娇声讨饶,小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可他却纹丝不动。 “但你看起来,很舒服。”他轻笑,故意磨磨蹭蹭,趁她不备,他用力一捣,拉开这场激情大戏的序幕。 劲腰耸动,一下又一下狠厉地撞到了底,带出清脆响亮的肉搏声。 “啊!~”她爽得尖叫,指甲在他臂膀上刮出一道道红痕。 “嘘!你怎么总是控制不住音量呢?”他说道,动作缓了缓,在蹭到某个位置时,她“啊”地叫了声,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咬紧了他。 “嗯哼~”他舒服地眯了下眼,也顾不上“扰民”的罪名了,只想深抽猛插,把她捣得稀烂。 他深深嵌入她身体里,她不堪重负,流下了生理泪水,浸湿了枕头。 “不行……从淮,慢点,要死了……”她的娇声在他的抽送中,变得支离破碎。 她尚处于高潮中,被他这么猛抽狠捣,那股尿意越来越名明显,她慌乱无措地推搡着他,“从淮,放开,放开我~我想上厕所……” “嗯?”他置若罔闻,小幅度地快速抽动,肉搏声和水声越来越急促。 她被他撞得头晕目眩,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正是这档口,她一时失控,身下哆哆嗦嗦地泄出水来。 尿了。 她应该感到羞愧才对。 但她却觉得爽。 一种类似于如释重负的喜悦感,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她。 她眼神失焦片刻,想止住身下那个坏掉的水龙头,偏偏她不得其法,他每动一下,她就漏出一点来。 不行,会把床单弄湿的。 “从淮……”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停下,不行了……” “快了。”他又凶猛地撞击了数十下,终于放开了她的双腿,转而抱紧她。 他埋在她的体内,喷射而出。 直到射完了,神识归位,他从她身体里出来,摘了安全套,打结,用纸巾包裹,丢进了垃圾桶里。 席若棠疲倦地瘫软在床上,四肢大敞,身上满是被人宠爱过的痕迹。 她还没能从刚才激烈的双人运动中回过神来,满脑子飘着“我终于把他上了”“他好猛,我好爽”“我等下是跟他再来一发,还是去洗个澡睡觉”…… 她偏了下头,看到了从淮背对着她,在衣柜里翻找毛巾。 他的背肌练得挺好,充满力量感。 在刚刚那场运动中,他出了汗,汗水挂在他赤裸健美的身体上,很性感。 让她这个嫩色批很想再来一次。 “从淮。”她叫他,声音一出来,哑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嗯?”他随便披了件衬衫,拿着新毛巾,折回来,替她把汗擦干,又帮她盖上空调被,免得她着凉。 席若棠舔舔唇,想说自己还想要,但又觉得这样太直白。 她委婉道:“你满足了吗?” 从淮顿了两秒,面红耳热地点了点头,还不忘关心她:“还疼么?” 她摇头,“你的技术很好。” 他一个自诩只剩谦虚这一优点的人,这回倒是没有谦虚:“谢谢,我也觉得我技术不错。” 席若棠:“???” 他这话让她怎么接? 他见她傻憨憨的,忍俊不禁:“你都被我做到潮吹了。” 她的脸刷地通红,身下床单的潮湿感,漫到了她的臀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事。 她扯着被子,捂住了头,闷声道:“你变了。” “嗯?”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从娇羞了。” 他笑:“怎么不是了?” “从娇羞从不乐意跟我聊这种18禁话题的,不管我怎么色诱,他都不为所动。” “我哪次不为所动了?” “你哪次都……”她反应过来,拉下被子,盯着他。 仔细想想,还真是。 每次她引诱他的时候,他多多少少都会给点反应。 哪怕是逃避闪躲,他也会红了脸或者耳朵、脖子。 这一次,他更是直接上了她的钩,被她吃干抹净。 想到这儿,她又想起他在她身上使劲的模样。 她咂咂嘴,馋虫上来了。 从淮弯腰,摸了摸她的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说:“我先去洗个澡,你歇会儿吧。” 提到洗澡,席若棠眼睛一亮。 “我也想洗澡,”她说,“要不一起洗?” “不要。” “……”他这果断拒绝她的样子,还是没变啊。 他用余光瞥她,迅速撤回,“我怕我这刚开荤,食髓知味,会忍不住又拉着你做一次。” 席若棠又羞,又忍不住凑上前去,“那就不要压抑你的天性,再做一次呗~我还没洗过鸳鸯浴诶。” “不行,太晚了。你这么能嚷嚷,真的会吵到邻居。”他轻声说道。 正在这时,一直团在角落里的泥煤,突然“喵”了一声,一跃,蹦上了床,两只爪子踩上了席若棠的小腿。 “什么东西?!”她被吓了一大跳,往侧边歪倒,要不是从淮在床边扶着她,估计她得摔下床去。 “喵~”泥煤睁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爬到了她枕边。 “它在投诉你,吵到它睡觉了。”从淮揉了揉泥煤的小脑袋,一把抓起它,“我先去洗澡,洗好了叫你。” 他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她隐约还能听到他跟泥煤说:“今晚,哥哥就不跟你睡了,小猫咪要学会自立自强,回你的窝去。” 她十分认同地点点头。 这个帅气哥哥,今晚要照顾她这只小猫咪,完全顾不上其他猫猫狗狗了。 从淮洗完澡回来,席若棠已睡熟过去。 他静静凝睇她的睡容,看她微张着嘴流口水,他偷笑,抽了张纸巾,帮她揩干净。 而后,他起身,用热水洗了条毛巾,重新帮她擦拭身体。 他收拾好一切,再次躺回床上,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他闭上眼,将她搂入怀中。 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惊觉,这个世界,恢复了平静。 雨停了。 这场台风来势汹汹,去得也快。 席若棠醒来时,看着房内陈设,过了两秒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空调被人关了,但雨后气温降了些,八月的天里,她盖着一床空调被,倒不觉得热。 她身侧是空的。 从淮已经起床了,现在在下厨——她嗅到了辣椒炒肉的味道。 有点饿了。 她揉了下肚子,想从床上坐起来。 刚动一下,她就觉得全身酸痛,尤其是昨夜才刚被大东西捅开的地方,那种闷痛感直达小腹。 刹那间,她特别想给昨晚那个,对她屌下留情的从娇羞,点个赞。 她的睡衣和内衣裤早被他清走了,此时,她身上只穿着他的长袖睡衣。 质量挺好,她穿着很舒适。 舒适的席若棠翻了个身,赖床的空当,她开始思考哲学。 人们总说,做这种事,吃亏的都是女孩子。 呸! 在做好安全措施的情况下,爽的又不只是男人。 再说了,她这既不是滥交,也不是出轨。 她只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做了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而已。 那,做都做了,她喜欢的人,对这事,又是怎么想的呢? 一想到这儿,她一个骨碌,坐了起来。 22.情侣做爱,能叫约炮吗? “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下。鄙人姓席,名若棠,今年23岁,巨蟹座,长相如你所见,性格活泼开朗,目前在青悦公司任职,行政岗,月薪****,名下无房产无车,毕业一年,存款只有五位数。我是弗城本地人,独生女,父母在银行工作,暂未退休,家中有一套房,还有一辆车。” 席若棠正襟危坐,字正腔圆地说完,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隔着一张餐桌,她对面的男人,左手托腮,右手执筷,夹了一片肉搁进碗里,懒懒地掀开眼皮子瞧了她一眼,“你这是在面试?” 席若棠:“谈婚论嫁,谈的,不就是这些吗?” 从淮吃下那片肉,未置一词。 席若棠摸不透他这态度,“你要不也说说你?” “不说。”他不是个会自揭伤疤的人。 她瘪嘴,端起饭碗,拿起筷子,扒了两口饭,嘟嘟囔囔道:“我才发现,我对你的事,好像不怎么了解。” “不怎么了解,还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想追我,要色诱我。” 她一噎,解释道:“我喜欢你,就只是纯粹喜欢你这个人啊,跟你的家庭背景、经济状况无关……但是,咱俩要在一起的话,我不得了解一下么。” “没什么好了解的。”他冷淡又敷衍地作答。 席若棠明显感觉到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她咳了声,给自己找台阶下:“其实,我也不是说上了床就得结婚啦,毕竟,咱俩这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她咬了口爽脆的荷兰豆,偷偷瞄他。 他安安静静地吃着饭,细嚼慢咽,不吧唧嘴,也不会把腮帮子撑得胀鼓鼓的,吃相那叫一个斯文矜持。 能跟这样一个帅气高大、器大活还行的人上床,她觉得,这波赚到了。 于是乎,她又开始想入非非了,“那个,咱俩下次上床,是什么时候啊?” 从淮抬眼看她,“你这是在跟我约炮?” “约……约炮?”席若棠一惊,热气腾地蹿上脸面,她红着一张脸,有些无措,“情侣做爱,能叫约炮吗?” 他把筷子一撂,抿了口果汁,似笑非笑地看她,“谁跟你是情侣呢?” 席若棠:“……”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吗? 她把时间线往前拉动,细细回想一遍,嘿,他俩还真不是。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俩再来一炮。” “看心情。” “……”席若棠想了想自己的身体状况,又算了下程妤回来的日子,她问,“那你明晚有心情吗?” 从淮沉吟片刻,才拖着腔调说:“雨停了,我也要开始忙碌起来了,估计,没~有~哦~” 她不死心:“后天早上呢?” 程妤周一晚就要回来了,她白天要去上班,也不晓得会不会加班,指不定她加班回来,程妤也回了。 从淮笑:“得了吧,你起不来。” 席若棠不服:“我要是起得来呢?” “你要起得来……”他挑了下眉,“你就起呗,反正我是起不了这么早的。” “没关系,我可以女上位。”她莞尔一笑,“你只需要准备好作案工具就行。” “……” 吃过午饭,从淮就跟先前一样,回次卧忙碌。 席若棠去厨房洗了碗筷,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把手机里的各个APP浏览了一遍,她点开了支付宝。 看了昨日收益后,她去收取了能量,又去喂了小鸡,想了想,她在添加好友那儿,输入了从淮的手机号。 画面跳转,令她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她跟从淮,居然!是!好友!!! 开什么玩笑?! 她从沙发上弹起来,认认真真地把支付宝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与他结识的蛛丝马迹。 那是她大二上学期开学前的事了。 那时,她提前返校,把宿舍收拾干净后,独自外出吃了顿晚餐,又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 返校途中,有人找她问路。 她当时还未经历太多社会的险恶,还真就傻乎乎地给人指路、带路。 可这路走着走着,她就掉进了套路,被人骗走了一学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发觉被骗,她乱了阵脚,赶忙报警。 虽说金额较大,已构成刑事案件,但是值班的警察跟她说,这种案子,钱能追回来的概率特别低。 她从派出所出来时,整个人就跟被吸光了精气似的,小脸灰白,四肢冰冷。 她用钱包里仅剩的一点现金,搭了辆摩托回学校。 一路上,她都在忧虑着两天后缴纳学费的事。 若是搁在平常,被人骗了钱这事儿,她肯定会跟父母坦白的。 虽然会被她爸妈臭骂一顿,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帮她凑够学费。 可她奶奶前段时间身体出了问题,住进了医院,过几天还要花一大笔钱做手术。 他们家现在捉襟见肘,她没脸提自己的破事。 别无他法,她只好找舍友借钱。 借钱不是件易事,大家都是学生,拿不出什么钱。 程妤私聊她,说她会帮她想办法。 席若棠这边还在焦头烂额,没一会儿,她就收到了程妤转给她的两万块,还叫她暂时先用着,不够再说。 席若棠大惊,忙转回一万给她,还说另外那一万,她会想办法还给她。 程妤表示:“这钱是我一亲戚的,人家特有钱,你不还也没关系。” 席若棠坚持要还,程妤只好甩了个邮箱给她,说是那人的支付宝账号。 因为借钱这事儿,她跟程妤这俩本就要好的人,关系变得更为亲密。 为了把剩余那一万块尽快还完,也为了赚足生活费,席若棠那一学年接了不少兼职。 她添加了那个账号为好友,却从不与对方说话,只是每月固定时间转一笔钱到那账号上。 还完债款那天,她想了想,还是真情实感地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她潜意识里把对方当成了长辈,通篇用的是尊称敬词。 她把消息发出去时,自己已是潸然泪下,不承想,对方只回了个:【。】 时间拨回现在,席若棠现今才留意到这个细节。 她遇到过的那么多人里,只有从淮如此热衷于回复别人一个句号。 他们的缘分,原来这么早就到了吗? 她受宠若惊地咬着自己的小拳头,深怕自己会尖叫出来。 她激动万分地扭头看向大门紧闭的次卧,感觉全世界都在“咕嘟咕嘟”冒着粉红泡泡。 她迫切地想找人分享。 找谁呢? 她点开微信,找到置顶,给程妤发消息:【宝贝!在吗?宝贝?!!我跟你说件事儿!】 成语:【快说!】 喜糖:【我发现!】 喜糖:【从淮居然!】 成语:【你不能一句话说完?】 喜糖:【是当初借我一万块钱的那个人!】 成语:【哦,你现在才知道?】 喜糖:【你早没告诉我,他也没说,要不是我添加他支付宝好友,我还不知道呢。】 成语:【其实他是不在意那一万块钱的,可你非得还他……你俩那时候没交流过?】 席若棠想起那封感动了自己的感谢信,以及他回的句号。 嗯,他们也算有过交流……吧? 喜糖:【没深入交流。】 成语:【你想多深入?】 成语:【我仿佛听到了车鸣声.jpg】 喜糖:【……】 她能说,他们已经深入到负十八厘米了吗? 她想了想,自己还没彻底拿下从淮,还不到跟程妤坦白的时候。 她跟程妤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听到次卧的房门被人打开,她立即探头去看。 从淮略显倦怠地走出房间,去了趟洗手间,又从厨房的冰箱里取出一盒柠檬茶,这才来到客厅。 他往她旁边一坐,正要拆吸管时,想到她昨天的话,问她:“你不是说,你今天要做杨枝甘露吗?” 席若棠亲昵地挨着他,笑容明媚:“比起杨枝甘露,我跟你说件事。” 他用余光瞥她,看她这红光满面的模样,估计这杨枝甘露没戏了。 他拆开吸管,插入,吸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回:“中彩票了?” “你中彩票了。” “嗯?” 席若棠点开支付宝给他看,“看!” 他不冷不热地扫了眼,“嗯。” “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她说罢,作势要依偎进他怀里。 哪知从淮猛地起身,她径直翻倒在沙发上。 她坐起来,娇嗔道:“你干嘛?” 他右手拎着柠檬茶,居高临下地睨她,一脸莫名其妙,“你又干嘛?” “你不记得了吗?”席若棠急道,“大二,也就是四年前,你借过我一万块。” 他沉默半晌,从表情窥不出他是记起了,还是没记起,“然后?” “然后,我把那一万还你了。” 他这才有点印象,恍然大悟:“哦!原来那个全文都是‘您’和‘前辈’的感谢信,就是你写的啊。看那封信的内容,我还以为自己是个事业有成,吃水不忘挖井人,为爱建设家乡的中老年大慈善家。” 席若棠:“……”她有这么夸张? 从淮在另一张沙发坐下,“既然你把钱还我了,以身相许什么的,就没必要了吧?” 席若棠:“利息还没给呢。” 他吸了吸柠檬茶,慢悠悠道:“我借你钱,你还我利息,但是你选择通过跟我做爱来抵消这笔利息,啧,怎么听着,感觉这么像是嫖呢?” “……”追-更: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23.舔狗 嫖是不可能嫖的。 她是坚决不会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的。 也就跟他以相互尊敬,自由平等为前提,约个炮而已。 “其实,那一万块钱,你不还我,也没关系的。”从淮说。 那一万块,对于当时的从少爷而言,连烟钱都不够。 是的,在倾家荡产、颠沛流离了一段时间后,因缘际会,他又恢复了骄奢淫逸的生活。 说来巧合,他和他母亲程婕在街头游荡时,附近一家餐厅发生了一起爆炸案,客人鱼贯而出,有人不小心撞倒了程婕。 这么一撞,他母亲倒入了他父亲的好友的怀里。 那人名叫钟邢,是某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嫡子,跟他父亲是大学同窗,以前曾参加过他父母亲的婚礼。 就在那场婚礼中,钟邢对程婕一见钟情,奈何她已嫁为人妇,他只能隐藏情愫,打消念头。 往后十几年,因为他父亲来到国外发展,所以他们的联系渐渐减少。 得知他父亲过世的消息,钟邢怔愣许久,后随他们母子去他父亲坟前献上了一束花。 钟邢前妻病逝,因为患有无精症,所以他膝下无子,恰好程婕现在也是单身。 他开始疯狂追求程婕。 程婕正是心灵脆弱的时候,经不住他的温柔体贴,答应和他在一起。 从淮乐见两人喜结连理,和母亲一起,跟钟邢回了国,住进他家里。 钟邢和程婕顺利结婚,从淮顺理成章地成了钟家唯一的少爷。 钟邢有意让从淮改姓,可从淮念着生身父亲对自己的好,说什么也不肯改。 钟邢也不强迫他,一直把他当亲儿子对待。 那几年,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每每参加聚会,都要被人说是模范家庭。 从淮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虽说经历过一段狼狈不堪的日子,但那也只是教会他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平日里,他该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 他喜欢摄影,就倒腾了一屋子的摄影器材;喜欢车,光是车钥匙,他就能搞个小型展览。 年少轻狂胆子大,攀岩、冲浪、蹦极这些极限运动也都是他的喜好。 他那几年过得风风火火,要说有什么不称意的,就是在选择大学专业时,他跟钟邢发生了点矛盾,被迫停了半个月的卡。 钟邢要求他学金融相关的专业,希望他将来能继承他的位置,好好管理公司。 从淮不乐意,他只想学计算机。 他太过固执,钟邢无法,只好由着他。 世间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从淮那时并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只想着尽早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脱离钟家,摆脱束缚。 谁知他的计划会中道而废,他兜兜转转,来到了弗城。 往事不堪回首。 手中那盒柠檬茶见底,他一吸,就会发出“呲溜”声。 他捏扁了盒子,说:“早知道你执意要还我钱,我就多借你点儿了。” “……”席若棠突然搞不懂,他到底要不要她还钱。 斟酌了一下,她戏谑道:“的确,才一万块钱的利息,我就说要以身相许,我未免太看轻我自己。” “别说什么‘以身相许’的傻话了,你只属于你自己,不归属于任何人。”他说罢,把盒子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席若棠捞了个抱枕抱在怀里,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说:“从淮,有一说一,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性冷淡呢?” 明明他的脸和身材,是那么容易勾起人的情欲。 可他本人,似乎并不热衷床上运动。 从淮慵懒地倒进沙发里,听了她的话,觉得有些好笑:“我对你还冷淡?” 她想着他昨晚干劲十足的模样,又想着他今早拒绝她的模样,得出一个评价:“你也不热情啊。” 他傲娇冷哼:“我这不是怕影响你的舔狗体验吗?要是这么轻轻松松就被你把到手了,我多没面子。” “……”对,她是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其实他们进展还是挺大的。 以前,她在线上,舔了近十个月,才追到他。 现在,她只需不到一个月,就得到了他美好的肉体。 席若棠,你真棒! 她乐呵呵地想着,捶了捶抱枕。 从淮鄙夷地瞧她,眸光从她胸前那两团柔软扫过,忍不住开口:“席若棠,你在家,从不穿bra的吗?” 他一说,立马让她想起刚住在一起时的事。 “我平时都穿的,可是,你不都已经看过、摸过、吃过了吗?”她向他抛了个媚眼,“怎么?大外甥现在想吃阿姨的奶奶?” “麻烦你要点脸吧。”从淮的手往身后一摸,揪出一个抱枕,朝她扔去。 他力道不大,席若棠接了个正着,反手给他扔了回去。 两人打闹了一阵,不知怎么就搅和到了一张沙发上。 她向前一扑,把他压倒在身下。 蓬软的沙发晃了晃,她腮边的一绺头发滑落下来,垂到他脖颈间。 他觉得痒,捻起那一小束头发,帮她绾至耳后。 四目相对,席若棠眨巴了下眼睛,莫名有些渴,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陡然升高了几度。 她脸红心跳,小手撑在他肩上,舍不得从他身上起来,便一直保持骑在他身上的姿势。 两人的气息弥漫交缠,说不清的旖旎暧昧。 从淮的耳根也透着不正常的红晕,他撇开头,清了清嗓子,道:“厨房的垃圾满了,你记得倒一下。” 她一怔,“现在?”上扬的尾音,满是不可置信。 “嗯。” “……”席若棠猝然低头,在他颈上嘬出一个红痕,“行,等席阿姨倒完垃圾,再来收拾你个小垃圾。” 他没说话,但他面色绯红,却刻意板着脸的模样,叫她甚是喜欢。 她去收拾了垃圾袋,拎到玄关处,换好鞋。 她正准备出门,从淮走过来,往她头上套了个黑色鸭舌帽,此外,他手上还挂着一个新口罩。 她一头雾水,“你干嘛?” 他给她戴上口罩,“你会感谢我的。” 席若棠:“???” “你这样,我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呢。”她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虽然我的确长得像个明星……” 从淮“噗嗤”笑出了声:“得了吧,你出门的时候低调点。” 她长长地“切”了一声,出了门。 她下楼扔了垃圾,搭乘电梯回到家门口时,凑巧碰到隔壁那户人家出门。 对方牵着一个半人高的小孩儿,上下审视了她一番,表情怪异。 席若棠鲜少跟这些邻里打交道,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她问:“你住这儿?” 席若棠点了点头。 对方瞬间黑了脸,“你跟你老公晚上办事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儿声?我家还有孩子在呢,带坏我家小孩怎么办?” 席若棠愣了愣,傻乎乎答:“我没老公。” 闻言,对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嫌恶地吐出两个字:“晦气。” 席若棠:“???” 对方没再说话,拉扯着孩子进了电梯。 席若棠眼看着电梯门将将要关上,她恍然大悟,忙道:“那是我未婚夫,未婚夫!” 未婚夫,多好一词儿,既不是老公,也比跟男朋友同居要好听。 对方这才正眼瞧她,再次叮嘱:“别影响我家孩子。” 席若棠连忙点头,待电梯下去了,她缩了缩脖子,用钥匙打开家门。 她一进门,就见从淮倚着玄关处的墙,含笑看她,幸灾乐祸道:“得亏我给你备了帽子和口罩,不然,你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席若棠很不优雅地赏了他个白眼,“昨晚的事,你没责任?” “身为你的未婚夫,我当然得负一半的责任。”他揶揄道,“要不是我技术好,你也不会这么情不自禁。” 席若棠在换鞋,听到“未婚夫”叁字,就知道他将她跟那女人的对话听了个仔细,她红唇一启,送了他俩字:“晦气。” “哈哈哈……”从淮笑得很欢快,“不过,说真的,你叫床的声音,还挺好听。” 她涨红了脸,往他跟前一站,仰头问:“那你还扭扭捏捏,不肯跟我约下一炮?” 他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凑近,用即将亲上她的距离,悄声说:“我就是想看你,想得到我,却又得不到我时,那副抓狂的样子。” 24.指交 席若棠今晚执意要睡在从淮屋里。 从淮赶了她几次,她总能找到理由驳回去,不是害怕一个人睡,就是睡惯了次卧,她在主卧总觉得睡不好。 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从淮只好让她进了门。 她面向他侧躺在床上,一腿搭在他腿上,一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一会儿摸摸他的腹肌,一会儿揉揉他的胸肌。 简直就是一个女流氓。 从淮忍耐着,太阳穴突突地跳。 就在她趴在他身上,想要吸咬他乳尖时,他没忍住,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冷声威胁道:“再不睡,我就把你丢出去。” 她瘪瘪嘴,乖顺地“哦”了一声。 清透的月光被窗帘遮挡了几分,肉眼只能模糊辨出对方的眉眼轮廓。 他听出了她话里的失落,大脑勾勒出她委屈地眨巴着眼的模样,心里一软,音色也柔和了些:“晚安。” 随即,他的唇上落下一抹温软。 她回了他一个吻,和一句:“晚安。” 周日,天气阴。 小区前天被台风刮倒的枝叶,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 从淮今天出了趟门,临近傍晚才回来,回来时,除了电脑包,手里还多了一个快递盒。 席若棠瞧见了,好奇地问了一嘴。 他瞧了她一眼,只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便开了次卧门,走了进去。 是夜,席若棠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多久,就觉得嘴巴有些寂寞。 想着冰箱里还有个大芒果,她起身,去把那芒果拿出来,又备齐了其他材料,准备做个杨枝甘露。 西米在锅中熬煮至透明,她关了火,等咕噜冒泡的浊水变得平静,她才用漏勺把西米捞起来,置于一旁的凉白开中。 她在厨房折腾许久,余光忽地扑入了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香甜的空气中,平白添了一股清爽的沐浴露味。 她下意识扭头看去。 从淮刚洗完澡,短硬的头发略带潮气,灰色上衣被水珠洇湿,裤腿过膝,露出小腿健硕的肌理。 “又喝柠檬茶?”她问,把芒果粒倒入了搅拌机,打成芒果汁。 “本来想喝的,看你在做杨枝甘露,就不喝了。”他说,双手环胸,懒洋洋地靠上了厨房门框,看她忙活。 有块芒果掉到了地上,席若棠俯身去捡,及膝的卡通睡裙上缩,一下缩到了大腿根的位置,轻薄的布料紧贴她的翘臀,描摹出内裤的形状。 她很快就捡起芒果,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从淮呼吸一滞,别开了视线,洗完澡后本就干渴的喉咙,这会儿更是觉得被火炙灼了般。 他转身去开冰箱,从里头拿出一盒柠檬茶。 席若棠听到声响,没回头,说:“你不是说不喝吗?我快做好了,你去客厅等等。” 他把柠檬茶放回原位,“嘭”地一下,关上了冰箱。 席若棠做了两碗杨枝甘露,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捧起其中一碗,边吃,边看电视。 从淮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捏着小勺子,心不在焉地吃着,脑中盘旋着两人昨天的对话。 她约他今晚打炮来着。 那他们,还做吗? 他眸光动了动,发现她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的,比对他的兴趣还要浓厚。 他心间一空,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连忙打消了自己的绮念。 “啊!好甜!”她突然惊叫。 从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电视剧里的男女主在接吻,场景唯美,音乐轻快,的确挺浪漫的。 “我鹅子女鹅终于接吻了。”席若棠激动地叫嚷着,兴冲冲地吃了一大口,眼睛放着亮光。 换作平时,任由她看电视时,情绪如何起伏,他都心如止水,丝毫不受影响。 可这会儿,他莫名觉得心里酸涩,生出了点被人冷落的恼意。 有什么可恼的呢? 不过是她没有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用言语举止挑逗他而已。 他捏着勺子的拇指动了动,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心底的表现欲,嘲讽地“哧”了声:“接吻而已,你没见过?” 席若棠嘴角一弯,道:“见过啊~但我还是第一次见我鹅子女鹅接吻。” 说到这儿,她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我可喜欢我鹅子打直球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加掩饰,不闹别扭,少年人的爱情,就如炎炎夏日般炽烈直白……不像某些人,扭扭捏捏,曲曲绕绕,跟风似的,怎么也抓不住。” “就算是风,经过的时候,也能感知到吧?” 席若棠忽然想起一句话,唇瓣一动,那话就脱口而出了:“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从淮听了,搁下碗和勺子,起身,朝她走去。 “嗯?”她疑惑地仰头看他。 他在她身旁坐下,接过她手里的碗,置于茶几上。 “你干嘛?”她的心脏猛跳两下,总觉得他行为怪异。 他环住她的柳腰,孔武有力的手臂一发力,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她双腿岔开,骑坐在他腿上,两只手无措地搭在他肩上。 心头受了惊吓的小鹿怦怦乱撞,她错愕地与他对视,恍惚听到他说:“我不会是穿堂而过的风,希望你也不是。” 刹那间,她想起两人去年那段堪称儿戏的网恋。 “你就这么放不下吗?都说那只是一场误会……唔!”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用唇堵上了嘴巴。 从淮在吻她,急切热烈,比她所看到的电视剧里的少年男主,还要狂野冲动。 香甜浓郁的芒果味在两人的口齿间,碰触交融。 她在他怀里融化,腰肢被他箍紧,贴近了他结实强壮的身体。 “嗯~”她轻哼一声,头脑发晕,体温因他的抚摸,而不断升高。 有棍状物在蓬勃涨大,顶到了她的大腿内侧。 好硬。 她扭动臀部,故意蹭他,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撩起她皱缩到大腿根部的裙摆,温热干燥的大手摸了进去,隔着内裤,揉捏两片丰腴的花瓣。 “唔!~”她在他怀里战栗,被他碰过的地方,说不清的麻痒难耐。 他挑开她的内裤,长指瞬间陷入了泥泞中。 娇嫩的花朵禁不住他指尖的粗糙,吐出了一大泡蜜液,湿湿黏黏的,流了他一手。 “要~”她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下一秒,就感觉有异物闯入了她体内。 不算粗,入得也不深,但是硬硬的——是他的手指。 他停下了这个吻,额头与她相抵,悄声问:“会疼吗?” 她摇摇头。 他慢慢探入深处,“一根手指都能咬得这么紧,你真不疼?” 她皱了下眉,说不上这种奇异的感觉,是疼,还是舒服。 她斟酌着措辞,说:“感觉像是用指甲挠痒痒……” “我不留指甲。” “我就打个比方。” 他开始在她身体里抽动起来,长指搅得咕叽作响,勾出越来越多的透明液体。 她轻声娇喘,双手缠抱着他的脖颈,承受他带来的酥麻快感。 他又添了根手指进去,两指并拢着,在甬道里开疆拓土。 “有点涨……”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见他耳垂红艳艳的,她一时意乱情迷,张嘴含住,用舌头挑弄起来。 从淮艰涩地吞咽着唾沫,耐心渐消,大拇指揉着小豆,中指指尖停在她身体某处,一摁,她一个激灵,双腿发颤,抽搐着缩紧,溢出了更多甜液。 “这里,是你的G点。”他轻笑,在她的敏感点来回揉摁,直到她喷出水来,他才肯抽出手指。 席若棠瘫软在他怀里,小脑袋枕着他宽阔的胸膛,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跟我做的……早知道你也想要,我就不忍着了。” 她看着他指上的水痕,抓住他的手,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两根湿漉漉的手指。 她还是第一次尝到自己的味道,怪骚的。 “我新买的安全套到了。”他说,见她色气地吞吐他的手指,他眸色一暗,单手扒开裤子,释放出粗长。 “今天那个快递?你不会就是嫌我买的安全套太紧,才拒绝跟我做爱的吧?”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塞了枚套子给她,“帮我戴上。” 席若棠吐出他的手指,唾液拉出了一道银丝。 好色。 她红着脸,低头撕开包装,在他的指导下,帮他套上安全套。 他胯下那庞然大物,青筋虬结,若不是颜色粉嫩,看着还挺吓人。 这么粗大的东西,居然能塞进她的身体里,真是不可思议。 “我可真牛逼。”她有感而发。 “嗯?” “你这么大,我都能吃下去。” “……”面对她的直女发言,他不知该回些什么。 他用双臂架开了她的双腿,扶着硬物,对准位置后,缓缓进入。 胀痛感强势袭来,上一分钟还很牛逼的席若棠,现在皱巴着一张脸,娇嗔道:“不行,你太大了。” “嘘!”他提醒她,“小声点儿,别带坏隔壁的小朋友。” 闻言,席若棠立马抿紧唇瓣。 从淮强忍笑意,动作愈发轻缓,进了一半,他开始小幅度地耸动起来,越入越深。 “唔嗯!~”她被弄得舒服,蹙着眉尖,杏眸眯缝着,上齿咬紧下唇,以免溢出声儿来。 直到到底了,他才停下,问她:“女上的话,你行不行啊?” 25.女上 “小看我。”席若棠趾高气昂地撂下这话,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腰臀上下扭摆起来。 他那巨兽实在太过粗莽,把她撑得饱胀,让她不太能放得开。 不过,就算只是温温吞吞地磨蹭着,她也舒服到头皮发麻。 渐渐地,她稍微掌握了点技巧,照自己的节奏,怎么爽,就怎么摆弄。 速度时快时慢,腻了直上直下的简单动作,便前后摆动,一下下蹭着他。 咕叽咕叽的水声并不激烈,比起被他用力抽插的刺激快感,她其实也很喜欢这种温柔交合的感觉。 “啊~从淮……”她细细喘气,声音又软又甜。 从淮呼吸粗重,眼眸盈满情欲,耳朵至脖子根红了个透,本就比她要高一点的体温,此时愈发灼烫。 他强忍着狠狠入她的冲动,彻底把主动权交给她,深浅缓急统统由着她来。 席若棠嗅着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一手扯开他的衣领,咬上了他的锁骨。 锁骨没什么脂肪,她这一咬还挺疼。他倒吸一口气,报复似的,恶狠狠地向上顶胯,“你怎么这么爱咬人呢?” “嗯哼!”她皱了下眉,宫口猝然被撞,窄道瑟瑟紧缩,把他咬得更紧了。 她松口,一下就看到他锁骨上的那个牙印,“我这不是怕带坏隔壁的小朋友吗?” 她抬起臀,再次坐下去。 一下下,速度渐快。 从淮爽到脊骨酥麻,后背彻底靠进了沙发,双手托着她的背,怕她后仰时,不慎摔倒下去。 她上下起伏时,身上的睡裙也跟着晃,裙摆有意无意地遮挡在两人的交合处,看着略显碍眼。 他扬手,掀掉了她的睡裙。 她一身雪肤,顿时袒露在暖色灯光下,就似一颗被剥了壳的鲜嫩荔枝,格外诱人。 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侧颈,长指挑开她身后的搭扣,叁两下就脱了她的胸衣。 那两只白胖的兔子蹦跳出来,他左手掌住其中一侧,揉握把玩。 “哼嗯!”席若棠挺了挺胸脯,扬高了小脑袋,憋着一口气,既不能发出声音来,又不好意思再咬他,愣是把自己的下唇咬破了皮,流出了血丝。 从淮瞧见后,亲了亲她的唇,“你都咬出血了。” 她娇哼一声:“我又没咬你。” 他吊儿郎当地笑着,眼角眉梢显出几分轻浮,“你这不是正咬着我么?”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臊得嘤咛一声,捶了捶他的肩膀,“你好坏啊~” 他但笑不语,右手托着她的脖颈,与她接吻。 她一心不能多用,顾得了上,却顾不了下。 从淮发现她渐渐不再动弹,忍不住顶她。 女上的姿势本来就入得深,他这么一下又一下地顶,磨得她宫口又疼又麻。 “太深了!”她试图直起上身,逃离他的蹂躏,偏偏他伸手一揽,再次把她压回原位。 她猛地坐了下去,被他碾着敏感点,撞至花心。 “啊!~”她亢奋地尖叫着,蜷在他怀里,颤抖着高潮。 “嗯~”从淮闷哼一声,也顾不上会不会扰民了,扣着她的腰肢,发了狠地顶她。 潺潺春水被他捣成了黏糊的白沫,肉搏声清脆响亮,传遍整个客厅。 她在他激起的惊涛骇浪里浮沉,感觉快要不能呼吸。 她惊慌失措地抓紧了他的臂膀,娇嗓带了点哭腔:“不行,从淮……啊!~我,我想尿尿……” “那就尿出来。” “不要~沙发会湿的。”一想到这张布艺沙发,会有她的尿骚味…… 啊啊啊!她以后还活不活啦! 从淮突然脱下上衣,垫在她身下,“尿这儿。” “哈!~”她被他送上了另一重高潮,正要嚎叫出声,嘴里就被他塞了两根手指。 她两张小嘴都咬着他,他撞一下,她就喷一点水,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啊……”随着一声戛然而止的粗喘,他喷射而出,头微微仰起,性感的喉结暴露在她眼下。 她眯了下眼,沉浸在没顶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高潮结束,两人都汗涔涔的。 从淮趁着还未消软,抽离她的身体,单手取下安全套。 席若棠吐出他的手指,看到他的指根上有一圈深深的牙印,她舔了舔自己的牙,有点愧疚:“对不起,咬疼你了吧?” 他挑了下眉,收拾好安全套后,抄了张纸巾,帮她擦拭嘴角的唾液,“你牙口可真好。” 她垂下眼睑,羞赧道:“还不是因为跟你做爱太爽了,人家忍不住叫出来……” 从淮将纸巾丢进垃圾桶,抬眸就见泥煤高高蹲坐在猫爬架上,歪着脑袋看他们。 被一只猫看了一场活春宫,这感觉不是很好。 从淮闭了下眼,揽着席若棠的香肩,把她摁进怀里,悄声说:“我买安全套的时候,店家还送了点小道具。” “嗯?” 他缓了两秒,才嗫嗫嚅嚅道:“你介意用口球吗?” “口……口球?!”她惊得差点跳起来。 他掩嘴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你要是不想用也没关系。” 席若棠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闷声说:“我没说不想用……” 想了想,她支支吾吾地补充道:“只要不疼,其实我……其实我还是挺想试试的。” 他忍俊不禁,胸腹震颤,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腹肌在发力,绷得梆硬。 “口球而已,又不是仙人球,怎么会疼呢?” “那就……试试。”她声如蚊蚋,又羞,又兴奋。 从淮把打湿了的灰色上衣,从两人身体中间抽出来,顺手扔到一旁。 接着,他抓起她的柔荑,让她帮自己撸硬。 他褪下她的内裤,重新取了一枚新的安全套戴上,对准位置后,再次插了进去。 她里面湿成了水帘洞,热烘烘的,又软又紧,恋恋不舍地吸附着他。 他爽到不行,低头去吻她,软舌在她的檀口中兴风作浪,把她吻得几近窒息。 “嗯~”她努力承接着他的热情,全身心都被他填得满满当当的。 他腾出一只手,色情地抓揉她的臀肉。 “抱紧我。”他话音刚落,忽然抱着她,站了起来。 席若棠吓得花容失色,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像只考拉般紧紧扒住他,深怕自己会掉下去。 从淮生得高大,她低头俯瞰,打心底感到恐高。 “从淮,你干嘛?”她声线发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口球在房间里。”他边回应她,边抱着她朝次卧走去。 每走一步,那硬物就在深处捅一下。 她被这毫无规律可言的顶弄,干得吱吱哇哇乱叫。 他笑着揶揄她:“明天出门,可怎么办呢?” 席若棠:“我也不想带坏小朋友的……” “别说小朋友了,还带坏了小猫猫。”进了次卧后,他径直走到书桌边上,提醒她说,“你抱紧点儿,我给你找。” 席若棠听话地点点头,像一株菟丝花般,严丝合缝地攀附着他。 她听到了抽屉被拉开的声音,扭过头去,就见他从中拿出了一个粉色的镂空口球。 他就着这个姿势,带她去了趟厨房,把它清洗干净。 最后,他们折回房间,他将她放倒在床上,倾身给她戴上。 她忐忑不安地张开嘴,含入这个圆滚滚的球体。 虽然这个口球的尺寸偏小,她咬着并不难受,但是被剥夺掉说话的权利的瞬间,她由衷生出了一种屈辱和无助感。 她忽然犹豫了。 “能接受吗?”从淮问她,温热的手掌轻抚她的脸颊,这倒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她微微颔首。 “要是觉得不舒服,你可以自己取下来。”说罢,他再次抽动起来。 她双腿大张,在他身下颠簸摇荡,任他予取予夺。 口中大量分泌的涎液,她无法咽下,悉数溢了出来,淌湿了她的下巴。 她深感羞耻难为情,却迟迟没有摘下口球,就这么一直咬着。 他的动作越发迅猛,她遭受不住,再度抵达了高潮。 大脑噼里啪啦炸着烟花,她两眼一翻,就在快要晕过去时,他忽地停下了进攻。 她迷迷糊糊地回了神,眨眼间,就被他翻了个面,摆成了上身匍匐在床上,屁股高高翘起的姿势。 他跪在她双腿间,从她身后生猛地顶撞进去。 “唔嗯!——”她抓皱了身下的床单,舒服到小腹都跟着痉挛,春水泄了一床。 26.小骚货 从淮掐着她的腰肢,手背绷出一道道青筋,汗水顺着精瘦的公狗腰下淌,滴落到床单上。 后入的姿势让他进得特别深,顶着她的嫰芯,像是要把她捅穿。 席若棠被他弄得通体舒坦,摇着屁股配合他。 她的双膝和手肘被床单磨得通红,胸乳在双臂的挤压下有些变形,晃荡出一片白花花的浪。 他弄得越狠,她越兴奋,再次抵达顶峰时,她突然特别想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 缠缠绵绵,不分你我,就这样,过一辈子。 这回射出来后,从淮没再折腾她。 他在床上躺下,把她揽入怀里,取下她口中的口球后,帮她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 席若棠哼唧两声,柔软无力地半趴在他身上,左手覆在他的右胸上,抓揉了两把,忽而张嘴含入硬挺的茱萸。 从淮皱眉,推了推她的肩膀,“我出了汗。” “我不嫌弃。”她应着,舌头绕着他的乳尖打转,含糊不清道,“我腰酸,你帮我按摩一下,好不好?” 他被她逗得面红耳赤,却没再推搡她,而是帮她按揉后腰。 她身子敏感,他弄两下,她就有点受不了,竟又开始泛起了酸痒。 但是,刚刚那么激烈地做了两回,她那儿已经被他顶得有点疼了。 她只好忍着。 “从淮。” “嗯?” 她拱了下身子,在他颈侧深嗅,“从淮,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一身臭汗,哪里好闻了?” “就是好闻。” 沐浴露的味道弥散开来,夹杂着他粗野又性感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勾得她两腿发软,不住流水。 “你做得好猛,我感觉自己快要被你干死了。”她娇嗔道。 他哑然失笑:“人哪有那么容易死啊。” “我就是觉得快被你干死了……” “那我下次温柔点。” 她红了脸,磕磕巴巴道:“倒也不用太温柔。” 从淮睨了她一眼,大掌在她臀上轻轻一拍,垂首,在她耳边低语:“小骚货。” 席若棠拧了拧他的乳尖,“大淫棍。” 他含笑看她,手在她的腿根有技巧地按着。 酸疼的肌肉在他的按摩下,渐渐变得酥麻。 她贪恋地抱紧了他,“好舒服。” 他感受到手背上沾着的一抹湿润,哑声问她:“你又出水了,还想要?” “想要~”她如实道,“但我感觉小腹有点胀痛。” 他动作一顿,“难受?” “还行……”她蹭了蹭他的肩,“从淮,我发现,做完之后,按摩一下,感觉超级舒服的,舒服到让人犯困。” 他戏谑道:“那我给你买台按摩椅,以后做完,你就可以好好享受按摩了。” 她昏昏欲睡,恹恹地“嗯”了声。 “刷完牙再睡。”他捏了捏她的脸颊。 席若棠瘪嘴,“好累~” “乖啦~”他轻声哄她,声音低沉,沙沙的,似带了微弱的电流般,刺激着她的耳膜。 “喜欢……”她迷迷瞪瞪地眯眼看他,粲然一笑,“从淮,我好喜欢你。” 他一怔,扣着她的后脑勺,与她接吻。 席若棠彻底睡死过去。 次日一早,天色蒙蒙亮,她就被手机闹铃吵醒。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手探出被子,东摸西摸,抓了个空。 从淮无奈,长臂一伸,从床头柜上捞起她的手机,递给她,“定这么早的闹铃干嘛?” 席若棠关了闹铃,随手把手机丢在枕头下。 她像只弓着腰背的小虾米,游进了他的臂弯中,嘟嘟囔囔:“本来想上了你的……” 哪知他们昨晚做了场酣畅淋漓的爱,她现在累瘫了,完全不想动。 他虚眯着眼瞅她,轻嘲一句:“我就知道你起不来。” 席若棠长长地“嗯”了一声,手却不规矩地摸上了他的腹肌,“我觉得我还是能冲一下的……” 他摁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睡吧。” 她无意识地哼哼,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早餐是从淮准备的。 席若棠匆匆吃完,就坐上了他的车,去公司上班。 周一总是忙碌,开完例会后,她回到工位,整理资料,交给上级。 直到下了班,她这个忙得团团转的陀螺,才得以休息。 她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 暮色四合,客厅昏暗,她开了灯,在玄关处换鞋时,看到了程妤的单鞋。 “程妤回来了?”她自言自语,换了鞋,把食材拎到厨房,然后就去主卧找人。 主卧没开灯,她一推开虚掩的房门,就看到程妤蹲坐在椅子上,双臂抱着屈起的双腿,头埋进臂弯里,蜷缩成小小一团,哭成了泪人。 她瞬间慌了神,忙扑过去,问她怎么了。 程妤边抽泣,边抬头看她,双眼红肿,狼狈不堪。 “棠宝。”她嗓音嘶哑地叫了她一声,抻长手臂去勾她的脖颈。 席若棠张开双臂,与她相拥,一只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轻声哄她:“是谁欺负我们的程妤宝贝了?嗯?别哭了,眼睛都肿成俩核桃了。” 程妤哭得不能自已,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脖颈上,大颗大颗的泪珠渗入了她的衣领,留下湿润温热的触感。 席若棠听着她的哭声,心里发酸,没再说话,而是静静陪她。 过了许久,程妤才止住眼泪,抖着肩,一下一下地啜泣着,时不时用纸巾擤鼻涕,“我爸妈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 “什么?”席若棠有些诧异。 “他们一下说齐越太瘦弱,一下说他家太远太穷,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不想让我跟他结婚。”程妤说话带了点情绪,又急又冲的。 “真是的……齐越身子骨好得很,才不会像我前姐夫那样,英年早逝。再说了,我们都在弗城买房子了,我又不会远嫁……他们想得挺美,叫我嫁个有钱人。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有钱人啊!我姐能嫁给有钱人,又不代表我也能嫁……” 她絮絮叨叨地向席若棠倾倒苦水。 可席若棠却捕捉到了“前姐夫”叁个字,“你刚刚说‘前姐夫’?” 程妤愣了愣,对上她探究的目光,没说话。 “你只有一个姐姐,对吧?”就席若棠所知,程妤的父母是在大女儿出嫁后,觉得孤独了,才生了她这个二女儿的。 程妤讳莫如深,避而不谈:“反正,我爸妈不让我跟齐越在一起,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席若棠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温温柔柔地安慰她,跟她一起想办法。 等程妤情绪好转了,席若棠又把“前姐夫”叁个字搬了出来。 程妤见她那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不得已,只好说:“我前姐夫,也就是从淮他爸,因为身体不好,在从淮读初中时过世了。后来,我姐就带着从淮改嫁,回了国。” 席若棠:“所以,从淮是跟他继父那边闹矛盾了,才离家出走?” 程妤沉重地点了下头。 席若棠蓦然想起,从淮说的那句“没什么好了解的”,心头一震。 他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才不想让她知道他家里的事吗? 虽然她并没有重组家庭的经历,但以她看了那么多小说影视剧的经验来看,重组家庭的大矛盾无非就那些。 她猜测道:“是因为争家产吗?” 程妤迟疑地答:“有点那意思。” 她又猜测:“还涉及到家族联姻?” 程妤表情复杂:“也有那么点儿?” 见席若棠还要再问,程妤打断她:“私下谈论别人的家事并不好,你就别问了。” 席若棠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没再追问。 本应和男友双宿双栖的程妤,因为父母的反对,又住回了慕远小区。 因为她的存在,席若棠总不大好意思跟从淮眉来眼去。 而且,从淮忙起来,她几乎没什么机会,和他长时间待在一起。 这种日子持续了好一阵子,她越来越觉得寂寞空虚——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处于生理期,比较多愁善感。 是日,她下班回来,看到客厅突然多了一台按摩椅。 她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连鞋子都没换,就小跑过去,“哪来的?” 她话音刚落,从淮从厨房走出来,边咬着柠檬茶的吸管,边说:“送你的。” 听到他的声音,她惊得下意识扭头看他,“为什么送我这个?” 他没回答,眉眼轻扬,勾唇浅笑,身上的白衬衫开了前两颗纽扣,袖子松松垮垮地卷到了手肘,露出了左臂的花纹。 他叼着吸管,懒懒散散地坐在沙发上。 见她一头雾水,他好心提示:“你不是说,超级舒服的吗?” 他这么一提,她立马想起来了。 也顺便想起,他们有多久没有亲热过了。 她幽怨地瞟了他一眼,朝他走去,问:“柠檬茶有那么好喝吗?” “嗯。” 她在他身侧坐下,垂眼扫了下他手中的那盒柠檬茶,给他使了个眼色,“我尝尝?” 她以为,他会把那盒柠檬茶让给她的,那样,他们就是间接接吻了。 没想到,他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27.厨房 他挑开了她的唇齿,清甜又带着点酸涩的柠檬茶,渡进了她口中。 他的软舌随之攻入,勾着她的嫰舌,舔舐吮吸,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 席若棠被他吻得头晕脑胀,随着他的侵略,她向后仰倒,半躺在沙发上。 从淮倾身而下,一手支撑着身体,以免压着她;另一只手则轻抚她的脸颊、脖颈,拇指在她裸露的锁骨处来回摩挲。 “嗯~”她喜欢他的触碰,被他的气息所迷惑,挺高了胸脯,小腹蹭到了他硬实的腹肌,难言的酥痒如雨后春笋,在身体深处恣意生长。 想要他。 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他,小手在他后背抓挠,将衬衫下摆从裤腰扯出。 他的后背裸露出来,背肌宽厚结实,充满力量感。 她的手就这么摸了进去,在他的腰背流连忘返。 气温逐渐升高,她热红了脸,心脏怦怦直跳。 他挑开了她衬衫的扣子,隔着胸衣抓揉那两团暄软。 她无意识地呻吟,全身心都躁动不安,情欲化为成一湾热水,从缝隙中渗出,淌湿了她的内裤。 他低头去吻她的下颌、耳根。 她气喘吁吁:“从淮,想要~” “不行,”从淮喘着粗气,拒绝了她,“程妤快回来了。” 经他提醒,席若棠这才听到楼梯间传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近,停在他们这一户的门外。 席若棠有些不甘地咬咬牙,“我们好久没做了。” 他垂下薄薄的眼睑,帮她把纽扣系好,“有机会再做。” 她噘嘴撒娇:“人家好寂寞哦~” 屋外响起掏钥匙的当啷声。 从淮麻利地将衣摆掖进裤腰里,“寂寞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却这么耐不住寂寞呢?” “这叫‘食髓知味’。”她说。 其实她也能用手或者小玩具,自己解决生理需求的。 但是,被他爱抚、肏干过,她现在更喜欢跟他互动的感觉。 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愉悦,还有心理上的满足。 程妤拎着菜进门时,从淮跟席若棠正坐在沙发上。 对面的电视机在播放综艺节目,女歌手的歌声清越动听。 席若棠起身,走到玄关,接过她手里的菜。 程妤将钥匙甩到一旁柜子上,不爽地跟她吐槽:“我妈又打电话给我了,叫我辞职,回我家附近的小学当老师,不管我怎么说,他们都不听,烦死人了。” 席若棠傻眼:“不是反对你跟齐越结婚吗?怎么现在还叫你辞职啊?” 程妤俯身换鞋,“想让我离家近点,好给他们养老呗,还说当老师好找对象,到时候,他们让我姐给我介绍个更有钱的老公。” 席若棠讷讷无言。 她既不能劝程妤放下齐越,更不能怂恿她忤逆父母。 “棠宝,今晚你跟从淮下厨吧。”程妤说罢,郁闷地拿着手机,准备回主卧。 经过客厅的时候,她看到那台按摩椅,疑惑地问了两句。 听到从淮说是他买的,她点了点头,就大步流星地进了房间,看样子,是要跟她父母展开新一轮的交锋。 席若棠把菜拎进厨房,搁在流理台上,洗净电饭锅内胆,淘米煲饭,又洗了砧板和菜刀,准备切肉。 从淮也进了厨房,沉默着,开了水龙头。 席若棠切肉的动作一顿,想起不久前,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还在她身上抚摸游移。 他现在洗手,是要补上后续吗? 厨房play,也很刺激啊…… 然,他让她失望了。 他并不是在洗手,而是在洗菜。 择菜时,他那副专心致志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搞什么伟大创作。 席若棠把切好的肉装进碗里,加了点调味料腌制,问他:“从淮,刚刚那样,你都没有反应吗?” 他迟了两秒,才回:“有。” “可你看着好淡定哦。” “只是看着。” 席若棠扭头看他。 他把菜放进篮子里沥水,眉眼低垂,唇瓣轻抿,银耳环跟红耳垂形成冷暖色差。 她抿嘴笑了笑,探头瞧了眼主卧的方向,悄悄问他:“那,我们要在厨房做吗?” 他愕然,提醒她:“程妤就在房间里。” 她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关上厨房的玻璃推拉门,“她一通电话,怎么也得打个四十分钟,快点,现在还有半个钟。” “服了你了。”他无奈地关上了门,用洗手液把手洗净后,站到她身后。 他要在厨房,用后入的姿势,干她吗? 她浮想联翩,抬手开了抽油烟机,又点了火,把锅里残余的水分烧干,等着下油。 后颈传来一抹温软的触感,她一僵,麻了半个身子。 从淮亲吻着她的后颈和耳朵,左臂箍着她的腰,右手探入裙底,摸着她的大腿内侧,曲曲绕绕地移向凹谷。 “嗯~”她没想到他这会儿,还有心思做足前戏,不禁催促他,“快点。” 他置若罔闻,手指隔着两层布料,揉捻那两片贝肉。 她痒到不行,两腿夹了夹,就连拿油瓶的手都在哆嗦,“从淮,给我个痛快吧。” “偏不。”他突然跟她唱反调。 席若棠:“???” “你玩我呢?”她回头瞪他一眼,将一小碟姜蒜倒入锅中爆香。 从淮屈指往深处一顶,幽幽答:“这不就是在玩你么?” “啊!~”她惊呼,手一抖,刚拿起的食材,一股脑全倒进了锅里,伴着噼啪声响,油烟水汽冒起,氤氲成一团白烟。 他拨开她的安全裤和内裤,指尖拂过湿谷的瞬间,甬道怯怯地缩了缩,竟又涌出了一股水来。 从淮腾出左手,往锅里倒了点水,盖上锅盖。 “给我几分钟。”他说。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她的血液也在沸腾,“几分钟怎么够?” 他没回答她,埋在花缝里的长指勾着花液,揉上了敏感硬挺的蜜豆。 “呃啊~”她手中的锅铲“哐当”一下,掉在流理台上。 她双手撑在边沿,腰臀随着他的玩弄而扭动。 他的速度时快时慢,莫大的快感冲击着她的所有感官。 她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红唇微张,却极力克制着,不发出声音。 就在快要抵达高潮时,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从淮,插进来。” 他用大拇指抵着小豆,中指忽然顶入了她的身体里。 “啊!~唔!”快感覆没了她,她刚要叫出来,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她模糊地听到了开门声,随即,程妤嘹亮的嗓音响起:“棠宝,流理台下面还有一包盐,就在米桶旁边。” 席若棠被她吓到,脑中警铃大作,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 从淮却还有心思调侃她:“你夹太紧了。” “怎么办?”她焦急地问他,警惕地盯着厨房门外。 没看到程妤的身影,她刚要吐出一口气,就听到她问:“找得到吗?” 瞧见程妤出了主卧,正要向厨房走来,席若棠的胆子都快被吓破了。 “找到了。”从淮淡定地回复她,手却没停下动作,抠抠挖挖,搅出黏腻的咕叽声。 如此紧张忐忑的时刻,被他这么撩逗,她怕得双腿发软。 “找到就行。”程妤说罢,停在客厅,搜寻一遍,在茶几下方找到了数据线,便要折回主卧。 就在这时,从淮又添了一根手指进去,双指刺激着席若棠的敏感点。 “哼嗯!~”她难耐地闷哼着,双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挺大,手背鼓起了青筋。 “嘭——”关门声落下,席若棠实在无法承受,仰着头,身子一软,彻底瘫倒在他怀里。 他赶忙把手抽出来,扶住她,“比我想象中的还快。” “嗯?”席若棠喘着气,过了半晌才缓过来,“你不插进来吗?” 就在刚刚,她的臀部,蹭到了他胯下的庞然大物,硬邦邦的。 从淮亲了亲她的耳廓,“刚刚那样,你个胆小鬼都怕得要死了,还想跟我做呢。” 待她站好,他去洗了个手,“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炒菜。” 吃饭时,程妤还是忍不住疯狂吐槽近期发生的烦心事。提及父母,她的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我也不是不孝,没想给他们养老送终……就是一想到,因为要给他们养老送终,在他们跟前伺候着,所以我要放弃我所喜欢的人,和我现在所适应的工作和生活,我就觉得难受……”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饭只吃了两口,便没再动过筷子。 席若棠也没了胃口,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眼泪,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哄她。 从淮沉默地坐在一旁,从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程妤哭了许久,眼睛酸胀,倦乏不堪,便打算听从席若棠的话,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在回主卧前,她猛然想起一件事,特地跑去厨房,对正在洗碗的席若棠说: “棠宝,我这次去齐越那边,认识了一个帅哥,人长得挺高,国企的,家里条件也还可以。他在我朋友圈翻到了你的照片,跟我说,他想认识一下你。” “嘭。”冰箱门合上的声音乍然响起。 两人回头一看,从淮站在冰箱前,背影笔直,左手拿着一盒柠檬茶。追-更:futaxs.com (ωoо1⒏ υip) 28.醋意 “这是今天第二盒了吧?”席若棠关心道,“喝这么多饮料不好。” 从淮没理会她,气定神闲地拆开吸管,插入。 他转过身来,对程妤说:“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思给别人做媒?” “虽然我现在感觉自己很不幸,但那不代表,我不想看到我闺蜜得到幸福啊。”程妤回道。 席若棠听了,还挺感动,一把抱住她,“程妤,你真好。” 程妤哭得多了,这会儿特别容易流眼泪,“棠宝,我真的希望你可以顺顺利利地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我等你脱单等了好久哦。” 从淮咬了下吸管,冷漠地吐出一句:“腻腻歪歪的。” “哦,不对,你还网恋了,分手才告诉我。”程妤擦了擦眼泪,“唉,别说网恋不靠谱了,你看我现在这样,我都不知道我跟齐越还有没有未来……” 提到网恋,席若棠瞥了眼从淮,刚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她心一紧,慌忙别开视线,安慰程妤道:“你现在别再想了,与其自己干着急,不如等明天,齐越没那么忙了,你再跟他好好商量,想想办法。” 程妤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手机,说:“我把你的名片推给他,让他加你?” 席若棠又瞥了从淮一眼,见他面色阴沉,她娇俏地笑着:“好啊。” 从淮喝完最后一口柠檬茶,将盒子捏扁,扔进垃圾桶,转身出了厨房,走进次卧,甩上了门。 睡前,席若棠通过了那个男人的好友申请。 从朋友圈来看,对方的生活还挺丰富的:种花、养宠物、看书,偶尔外出旅游、钓鱼、打球、健身。 她翻到了一张对方身穿健身服的照片,剑眉星目,皮肤白皙,年龄在25岁上下,额角挂着零星的汗珠,笑容看着很阳光,是很讨女生喜欢的类型。 加羽:【你好,我是贺羿。】 对方发来消息,席若棠刚回复完,就收到了从淮的消息。 不吃淮山:【?】 席若棠觉得他莫名其妙,回:【???】 这边回了从淮,那边贺羿又给她发了新消息,跟她闲扯起来。 他情商挺高,学识也渊博,不管席若棠说什么,他都能接上她的话。 席若棠觉得他挺有意思的,但一想到从淮,她连忙说明情况:【很高兴能认识你,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对方过了几秒,才回:【可我听说,你单身。】 喜糖:【嗯,我们还没在一起。】 加羽:【还没在一起,那我不还有机会么(偷笑)。】 不等她回复,他就说:【开个玩笑而已,我很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 喜糖:【怂.jpg】 加羽:【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女孩。我对她挺有好感的,她看起来也对我有点意思。】 加羽:【其实,我追了她挺久的,每天都接送她上下班,陪她吃饭逛街看电影,她喜欢花,那我就天天都送她一束花。有空的话,我就陪她去旅游,去不同的图书馆,看各种展览……】 加羽:【不过,后来我发现,原来她不止跟我一个人暧昧,我只是她的备胎而已(难过)。】 看到这儿,席若棠觉得他挺惨。 喜糖:【相信你一定可以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 他正在输入中,席若棠返回一看,发现从淮居然也给她发了不少消息。 不吃淮山:【你不是在追我吗?】 不吃淮山:【有你这么追人的?】 不吃淮山:【是想着钓不到我,就先养别的鱼苗?】 不吃淮山:【为什么不回消息?】 不吃淮山:【我可不信你这么早就睡了。】 不吃淮山:【???】 席若棠还是第一次见他接连发这么多消息,一时间,欣喜若狂。 她强装淡定,学了他的高冷,回了个:【。】 不吃淮山:【海王。】 喜糖:【那你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我能不能说你渣男?】 他没再回复。 席若棠撇撇嘴,返回,点开了贺羿的聊天框。 加羽:【要等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可太难了。】 加羽:【虽然挺多女生追我的,但我就是特别难找到能让我心动的。】 加羽:【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结果……(笑哭)】 喜糖:【结果?】 加羽:【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么(失落)。】 席若棠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只好匆匆道了声“晚安”,结束话题。 她翻了个身,看到了从淮的消息:【如果给你一百万,让你男朋友跟别人睡一晚,你愿意吗?】 喜糖:【大晚上不睡觉,你就问这个?】 不吃淮山:【回答。】 喜糖:【不愿意。光是你那辆奔驰,也要一百万了吧。】 答完,过了好一阵子,他又问:【如果,给你一千万,让你男朋友提供精子,跟别人生个孩子,你愿意吗?】 喜糖:【你问的都什么问题?谁会花一千万买你的小蝌蚪?你的小蝌蚪有那么值钱?】 不吃淮山:【回答。】 喜糖:【现金,支票还是银行卡转账?孩子是我养,还是怎样?】 不吃淮山:【反正孩子轮不到你养。】 有一说一,席若棠犹豫了。 毕竟是一千万呢,她奋斗一辈子都未必能赚到一千万。 而且,孩子还不用她养。 只要她男朋友提供个精子而已,这样就有一千万…… 可能是她太久没回复,从淮回她:【。】 看到这个句号,席若棠没来由感到心慌意乱,觉得自己好像在无形中,做了件罪不可恕的错事。 喜糖:【???】 喜糖:【你要睡了?】 等了许久,她只好说:【晚安。】 这一晚,席若棠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像是睡着了,又好像一直都是清醒的。 凌晨叁点,她嫌热,爬起来调了下空调的温度,随后就走出主卧,去上厕所。 她上完厕所,往回走时,一阵凉风自阳台吹来。 扭头看去,从淮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抽烟。 画面瞬间和半个月前的那一晚重迭。 她晃了下神,迈步向他走去,没话找话:“你怎么还不睡?” 他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缄默不语,周身弥漫着丝丝寒气,阴森森的。 席若棠在他身边站定,“又心情不好?不会是因为我,吃醋了吧?” 他没应她,她噘了噘嘴,慢悠悠道:“从淮,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但你却一直都不回应我。我呢,现在还是单身,所以,其他人也有竞争我的资格……” 她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的表述有点问题,干脆把话说得直白些:“从淮,要是你不抓紧点,把我收入囊中,我会被其他人抢走的。” 他还是没说话。 席若棠略感尴尬,瞧见他搭在栏杆上的手,她把小手覆了上去,撒娇道:“这里的风好大,感觉好冷哦~” 从淮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转身走入客厅。 他把烟灰缸里的灰烬倒入垃圾桶,又将烟灰缸放回茶几,长腿一迈,就要回次卧。 席若棠的心脏突突直跳,忙追上前,挡在他门口,向他解释:“从淮,我就想刺激一下你,才加他微信的。而且,我跟他说了我有喜欢的人。” 他漠然地看着她,久久不曾挪开视线。 与他对视的瞬间,她总觉得他似有千言万语要同她诉说。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轻轻地推开了她,拧开门把手,回到了他的世界。 并且,关上了门。 从淮是神秘的。 就算他们再怎么相谈甚欢、水乳交融,她都无法窥探他的秘密。 席若棠忽然迷茫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上了一个怎样的人。 往后几天,从淮都不再跟她讲话,他们陷入了冷战。 程妤察觉到这一点,问席若棠怎么了。 席若棠摇摇头,只说,她也不知道。 这段时间,贺羿时不时就找她聊天。 因为他懂分寸,尊重人,还幽默风趣,所以席若棠没好意思冷着他,就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偶尔提到她喜欢的人,贺羿会问她,他是个怎样的人。 她回:【长得帅,身材好,有爱心,会下厨,还会打游戏写代码,温柔体贴,说到做到。虽然他平时看着冷冰冰的,但是逗一下,他就会脸红。我很喜欢逗他。】 加羽:【原来你喜欢小奶狗。】 小奶狗??? 席若棠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安安静静地吃饭的从淮。 圆寸、花臂、一米九,略带侵略感的深邃五官,浑身上下透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这哪儿像个小奶狗了? 喜糖:【他不是小奶狗。】 加羽:【哦~你说你追了他很久,都没追到?】 喜糖:【嗯。】 加羽:【那他架子还挺大(偷笑)。】 喜糖:【是有点。】 加羽:【其实,长得帅,身材好,有爱心,会下厨,温柔体贴,说到做到的好男人,还是挺多的。】 喜糖:【哪有?】 加羽:【我不就是?还比那个人好追。】 喜糖:【……】 加羽:【逗你玩的hhhhhh】 加羽:【这周末有空吗?】 喜糖:【???】 加羽:【我妹妹下周生日,我想给她买个生日礼物,但我个大男人又不懂这些东西,就想请你帮个忙。】 席若棠愣住。 程妤见她一直玩手机,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还念叨她: “吃饭就吃饭,别老是玩手机。刚刚看你那样,是在跟那个谁,哦,贺羿,你是在跟他聊天吗?” 席若棠放下手机,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喃喃道:“他约我这周末出去。” “啪”,从淮撂下了筷子。 29.酒店 席若棠和程妤一惊,错愕地瞪大眼睛看他。 从淮怔愣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他嗫嚅着唇,却只字未说,径自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拿起逗猫棒逗猫。 他微微低头,薄薄的眼睑垂下,掩盖了眸中大半情绪,紧抿的薄唇,倒是泄露出了他的不悦。 他又吃醋了吗? 她明明说过,她只是想刺激一下他而已。 可,这几天,她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他的表态,只等到了他带来的冷空气。 从醋缸。 “那你要去吗?”程妤问她。 席若棠用余光瞥了下从淮,嘴角一弯,道:“去啊,有帅哥可以看,干嘛不去?” 程妤鄙夷地“咦”了一声:“我大外甥那么帅,你天天看着,还不够看啊?” 席若棠:“看久了,总会腻的嘛~” 程妤抿嘴笑了笑:“其实我到现在,都还觉得我家大外甥长得超帅的诶~但是,他再帅,我也只喜欢齐越。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齐越就是最帅的。” 席若棠:“又给我撒狗粮。” 程妤:“你跟这位要是成了,就不用吃狗粮啦~” 席若棠笑笑不说话。 吃饱饭,洗完碗,席若棠就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程妤在跟男友煲电话粥。 从淮不久前出了门,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手机的呼吸灯在闪烁,打开微信,除了贺羿,从淮竟然也给她发了消息。 不吃淮山:【他能有多帅。】 席若棠“噗嗤”笑出了声,他憋了这么久,就这? 她把贺羿的照片转发给他。 不吃淮山:【健身不练腿,迟早得阳痿。】 喜糖:【???】 喜糖:【他不像你,动不动就不理我,还总是拒绝我。】 她看着他那里的状态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等了好一会儿,才收到他的消息:【我没总是拒绝你。】 喜糖:【你有好多事情都不告诉我。】 不吃淮山:【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喜糖:【很多啊,说他的日常生活、家庭情况,还有他的情感经历什么的。】 不吃淮山:【我没什么好了解的。】 席若棠瘪嘴,兀自生闷气,转而点开了跟贺羿的聊天框。 贺羿跟她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席若棠应下,跟他闲聊了两句,就收到了从淮的新消息。 他发了个定位给她,是一家酒店。 他还给她发来了房号。 席若棠挑挑眉,回了叁个问号。 不吃淮山:【来吗?】 喜糖:【你约我打炮?】 不吃淮山:【。】 喜糖:【我现在没什么性趣。】 不吃淮山:【那算了。】 喜糖:【你就不能色诱一下我?发点图,或者语言挑逗一下我,叫我宝贝,说你想要弄哭我……】 不吃淮山:【lsp】 不吃淮山:【想得美。】 喜糖:【我不老!我很嫩的!你又不是没试过!我!嫩!得!出!水!】 喜糖:【从淮,你在克制对我的喜欢,对吧?】 喜糖:【你们男人就是口是心非。】 喜糖:【我呢,现在给你个机会得到我。】 喜糖:【真的,听我一句劝,别再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她一连串发过去,下一秒,就收到了从淮发来的照片。 她点开原图。 这张照片,从淮是在浴室,对着镜子拍的。 他洗了澡,仅下身围了条浴巾,裸露出带着水珠的、精壮的上身。 肩宽腰窄,八块腹肌对称分布,两肋的鲨鱼肌霸气野性。 向私密处延伸的两条人鱼线,性感得让她垂涎叁尺。 艹! 想舔。 席若棠退出大图,正要吹一波彩虹屁,哪知从淮回了她一句:【你好土,我不跟你约了。(微笑)】 喜糖:【???】 喜糖:【哥哥,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别这样啊(哭)。】 喜糖:【我现在就去换衣服出门,哥哥,等我!我马上到!】 不吃淮山:【别来。】 喜糖:【你说气话,我不信!】 从淮没再理她了。 席若棠慌慌张张地去主卧翻找衣服,跑到洗手间换上。 程妤见她这样,掩着手机话筒,问她:“大晚上的,你干嘛去?” 席若棠回了个“去见帅哥”,就拿上手机钥匙出了门。 她打车来到从淮所在的酒店,搭乘电梯上楼,到了他房门前,“砰砰砰”地敲门。 门没开。 她发消息给他:【我到了,你开个门呗。】 他没回。 她又敲了几下,手都疼了,房门还是没有动静。 喜糖:【从淮!你有本事勾引我,你有本事开门啊!】 席若棠折腾了许久。 没见他开门,倒是看到走廊尽头,来了一个醉汉。 见那男人腆着大肚子,脚步踉跄的模样,她害怕地给从淮发消息:【从淮,我怕。】 这条消息一发出去,她眼前那扇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从淮穿着浴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席若棠鼻头一酸,扑上前,抱住了他,娇嗲地唤他:“从淮~” 瞥见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扶着墙,跌跌撞撞地找着房间,从淮的眉头不由蹙起,“不是叫你别来吗?” “我知道你在等我。” “我没等。”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她带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由始至终,席若棠就没放开他,“你知道我怕,立刻给我开门了。” “我现在也能把你丢出去。” 她在他怀里拱了拱,把他的衣襟弄得松散。 她仰头看他,“别装了,从淮,你打扮成这样,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行,如你所愿,今晚我就狠狠地把你给办了。” 从淮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再恶心我,信不信我揍你。” 席若棠哈哈大笑,笑完,踮脚亲上他的喉结,“从淮,我穿了一套漂亮的情趣内衣哦,你想不想看?” 他避开这个问题,突然问她:“你真要跟他出门?” 席若棠知道他在意她跟贺羿的事,笑得不怀好意:“我都跟他说好了。从淮,只要你答应跟我谈恋爱,我就拒绝他。” 从淮扣住她的双肩,将她推远,“我答应你之后呢?又莫名其妙地被你甩一次?” 席若棠:“都说之前那次是误会了,你到现在还这么介意么?”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沉默了下来。 “本来没多介意的,只是,现在想起来,莫名觉得难受。”他高深莫测地说完,越过她身侧,进浴室换衣服。 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她看到他脱下浴袍,露出一具健美修长的身躯。 浴室门没锁,她走进去,自他身后抱住他,“从淮,你总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 他躬身穿上内裤,又套上裤子。 席若棠强行把手伸向他的裤裆。 他攫住她的手腕,力道挺大,“把手拿开。” 她觉得疼,手腕都被他抓红了一圈。 无奈之下,她只好收回手。 “不做就不做,我很稀罕你吗?!”她愤愤说罢,转身走出浴室。 想了想,她干脆出了房间门,搭乘电梯,离开酒店。 现在是夜间十一点,街上大部分店铺都打烊了,衬得这个夜晚格外凄凉寂静。 她在路边等了几分钟,网约车才来。 她刚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旁边就坐下了另一个人——是从淮。 司机师傅疑惑地扭头看他俩,“一起的?” 席若棠面露犹豫之色,出于安全考虑,自然是跟从淮坐同一辆车回去,比较安全。 偏偏她现在还在跟他闹脾气。 好在他给她找了个台阶,“嗯,一起的。” 司机师傅多看了他们两眼,回过头去,发动车子。 这司机师傅的话不多,把他们送到慕远小区,就离开了。 席若棠自顾自地往小区里走,从淮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 他们一路无言,连夜风和夏虫都不敢有大动静。 周六下午,席若棠洗了澡,化了个妆,准备出门赴约。 隔了一天又十八个小时,从淮终于给她发了条消息:【不去不行?】 说实话,看到这个,席若棠心软了。 她找到贺羿。 喜糖:【抱歉,我这边突然有急事,去不了了。】 对方发给她一张图,说:【是要迟点到吗?没关系,你慢慢来,我在这里等你。】 喜糖:【你这么早就到了?】 加羽:【怕迟到,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我提前来了。】 席若棠骑虎难下。 她不想再让从淮误会了,也不想让贺羿白白等她。 她纠结再叁,给从淮回了句:【我去拒绝他。】 随即,她出了门。 她刚上出租车没多久,手机的呼吸灯又闪了。 不吃淮山:【跟我分手时,你趁我没看到消息,隔着网络,叁言两语就把我给打发了。】 不吃淮山:【去拒绝别人,你还得当着人家的面。】 不吃淮山:【真棒!(微笑)】 30.重来一次的机会 席若棠呼吸一滞,拇指点着输入框,直到屏幕黑了,都没想到该怎么回复他。 她承认自己当初跟他分手,是冲动了些。 而且,她还庆幸网恋分手很轻松,很简单。 从头到尾,她似乎都只把这段网恋当成儿戏。 但是,她喜欢他是真的,想和他好好谈一场恋爱也是真的;提分手前的挣扎和憋闷是真的,分手后的空虚茫然也是真的。 她切切实实地投入了情感,却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在分手之前,从淮对她,动过心吗? 她摁亮屏幕,往上翻她跟从淮的聊天记录。 住在同一屋檐下,他们其实挺少在线上聊天的。 可是,他们最近关系那么僵,线下也没怎么聊过。 她的心脏忽然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她又点开了贺羿的聊天框,略过他新发来的菜单的图片,翻开两人的聊天记录。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她才知道:这几天,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居然聊了这么多! 他们聊的净是些鸡毛蒜皮的日常小事,顶多谈谈两人的感情经历。 他谈他和红粉知己们的过往,她说她追从淮的不易。 单是她和从淮的事,她都没跟她最好的闺蜜程妤提过,现在竟跟他聊了这么多。 她突然慌了心神,大脑嗡嗡作响,额头直冒冷汗。 她在做什么呀? 她喜欢的是从淮,她追的人也是从淮,为什么她反而跟另一个男人聊得火热? 她跟程妤认识那么多年,她们是彼此最好的倾诉对象,为什么她喜欢从淮的事,她不跟她说,而是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侃侃而谈? 想明白的刹那,她的大脑轰然空白一片。 她忙叫司机师傅往回开,给从淮留言:【从淮,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尚未证实你身份的情况下,单方面跟你分手。】 喜糖:【从淮,我不跟他见面了,我现在就回去。】 紧接着,她又给贺羿发消息:【对不起,我真的有急事,今天没办法赴约了。】 在她编辑文字的同时,司机师傅叹道:“看样子快要下雨了。姑娘,你带伞没?” “啊?”席若棠抬头,只见车窗外,藏青色的天空铺满厚重的乌云,气势磅礴,浩浩荡荡,似要压垮一幢幢亮着霓虹灯的高楼大厦。 她没看天气预报,不知今日有雨。 从淮讨厌台风。 像这种下雨天,他应该也讨厌吧。 可弗城的气候就是这样,夏秋季常受热带气旋影响,高温多雨。 想到家里只有从淮一个人,她不免忧心忡忡,秀眉紧锁。 司机师傅当她是担心没伞,还赶不回去,特地踩油门,开快了些,说:“放心,肯定在下雨前给你送回去。” 席若棠跟师傅道了声“谢谢”,低头去看手机。 从淮没理她。 倒是贺羿问她:【到底是什么急事?我早就约了你了,你不该把时间腾出来给我吗?现在突然放我鸽子?】 喜糖:【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加羽:【浪费老子的时间。】 喜糖:【???】 席若棠的问号一发出去,发现对方已经删她好友。 她傻眼,盯了红色感叹号两秒,她冷笑出声,算是明白了自己遇到了个怎样的货色。 “去他妈的PUA。”她暗暗啐了一声,收起了手机。 因为外来车辆不能进小区,所以司机师傅在小区门口把她放了下来。 凉风挟裹着细微的沙尘扑面而来,席若棠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趁着大雨还未降下,跑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一箱柠檬茶。 提着太重,她干脆抱在怀里,跑回单元楼。 跑到一半时,天空降下水滴,不出五秒,暴雨倾盆。 她在自家楼下淋得半湿,露在裙外的小腿,被沙土溅到,脏兮兮的。 回到住所时,她感觉自己像只狂跑了八条街的落水狗。 她把东西随手往沙发上一丢,大声嚷嚷:“从淮,我回来了!” 没人应她。 “从淮,我给你买了柠檬茶!”她又喊了一句,抱着一箱柠檬茶进了厨房,拆开箱子,拿出几盒放进了冰箱。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屋外的雨声噼里啪啦地响个没完。 她站在次卧门口,敲了敲紧闭的房门,“从淮~” 门没开,她忽然听到房间里,隐约传出音乐声。 她听了会儿,分辨出那是林宥嘉的《想自由》。 “为将来的难测 就放弃这一刻/或许只有你 懂得我/所以你没逃脱/一边在泪流 一边紧抱我/小声的说 多么爱我……” 席若棠听这片段来来回回播放了两叁遍,越听越无语。 她又是担心他,怕自己害他伤心,导致他不愿再理会她,又是冒雨给他买柠檬茶的,结果他就闷在房间里刷短视频??? “从淮!”她用力捶门,“你这是要跟我玩冷暴力吗?” 话音刚落,那扇门便开了。 她一拳头没收住,砸到他胸口上。 他低头睨着她,脸色极差,额角布满细密的汗,嗓音沙哑:“为什么回来了?” 席若棠赧然收回粉拳,“你不是不想我去吗?” 从淮:“是我叫你别去,你才不去的,还是你自己不想去?” 她一愣,他这问题问的,叫她怎么答都不对。 “都有。我在乎你的感受,所以我不想去。”她说,目光灼灼地与他对视,诚恳且坚定,“从淮,我的心始终偏向你。”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始终偏向我?” 她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雨声唰唰唰地响,吞没了音乐声。 “从淮,”她说,“我是抱着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的想法追你的,所以我才会迫切地想要去了解你。” “你就像一团迷雾,藏着很多秘密,我时常摸不透你的心思,也猜不到你有怎样的过去和经历。”她垂下眼睑,“比起自己胡思乱想,我更倾向于直接问你。可你不愿说……那也没关系,未来那么长,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认识你。” 从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眸色深沉。 席若棠扭捏地绞着手指,“以前,就是我们网恋的时候,你有没有过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他斩钉截铁:“有。” 席若棠的心脏猛地一跳。 从淮:“比你想象中的一点点,要多。” 她嗫嚅着唇,良久,再次道歉:“对不起,害你伤心了。” “那……”她犹犹豫豫地瞧了他一眼,还是想问问他,“现在,比那一点点要多的喜欢,还在吗?” “你跟我提分手那天,弗城下雨了吗?” 她不知他怎会问这个,顿了一下,答:“嗯,下了一天雨。” “津水市也下雨了……那是很糟糕的一天。” “嗯?” 从淮看她歪着脑袋,一脸探究的模样,唇角轻轻勾了一下,“那天,有人提议让我娶一个我非常讨厌的女人,我还没反应过来,大半夜就被你甩了。” 席若棠羞愧难当,“对不起,如果能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轻率了。” 他朝她伸出右手,“想要重来一次的机会吗?” 她愣了一秒,双手用力抓住他的手,激动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复合了吗?” 他莞尔一笑,眼眸似有浩瀚星河,亮着晶灿灿的光。 席若棠张开双臂,就要兴奋地扑进他怀里。 哪知他竟后退了一步,“我不抱落汤鸡。” 席若棠:“……” 艹,他毁了她好多温柔。 席若棠去卸妆、洗澡。 从淮晓得她没吃晚饭,便匆匆给她做了一道蛋炒饭。 洗完澡后,她喜滋滋地坐在饭桌边上,边喝柠檬茶,边吃炒饭。 从淮坐在她对面,用手机对着她拍了几张照。 席若棠:“你拍照干嘛?” 他看着手机中的相片,揶揄她道:“就想记录一下,我养的猪是怎么胖的。” 席若棠做了个深呼吸,没忍住,一脚踹向他。 他早有准备,躲了过去。 吃到一半,席若棠想起他的话,问他:“你遮遮掩掩的心事,就是有人叫你娶一个你讨厌的女人?” 从淮静默两秒,忽而笑了:“是啊,这事儿太晦气,我都不想提了。” 她咽下嘴里的饭,冲他粲然一笑:“那就不提。” 她不问了。 跟从淮相处的这段时日,够她初步了解他的为人了。 她相信他。 31.弄哭 确定恋爱关系的第一晚。 席若棠穿了套珊瑚色的情趣内衣,外面松松垮垮地套着从从淮那里顺来的白衬衫,进了次卧。 彼时,从淮坐在桌前,用笔电办公。 闻声,他回头一看,就见席若棠点了下手机屏幕,播了一首浪漫抒情的音乐。 她抬眼,与他四目相接的瞬间,边冲他妩媚一笑,边随手将手机搁在旁边的柜子上,顺便将白亮的灯光换成暖色。 她向他抛了个媚眼,随着音乐的节奏,光着一双玉足,分花拂柳地朝他走来。 从淮挑了下眉,来了几分兴致,转过转椅,面向她。 他坐姿散懒,右手搭在扶手上,左手支颐,一派好整以暇的模样。 她站在他面前,嫩白柔荑搭在大腿上,一边轻轻缓缓地扭腰送胯,一边撩动衬衫下摆,下身仅着的蕾丝内裤若隐若现。 他眯了下眼,又见她咬唇轻哼,双手抚过柳腰,抓握那两团软嫩饱满。 她把衬衫揉得凌乱,宽大的领口向一侧滑落,露出大半个浑圆,隔着层半透明的布料,嫩红圆点隐约可见。 从淮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眸色暗了暗,小幅度地调整了下坐姿,悄悄把翘起头的欲龙拨到一侧,却仍觉得不自在。 屋外雨声淅沥,乐声跌宕起伏。 她一颗一颗地解开纽扣,那具如羊脂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的身体,逐渐在他眼前展现。 她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妖娆魅惑,勾得人心痒难耐。 她越是这样温温吞吞地引诱,他越是感到烦躁不安。 席若棠把他的不淡定看在眼里,轻笑一声,似一片轻软的花瓣,翩然落入他怀中。 她坐在他的左腿上,右手搭着他左肩,左手挑起他的下颌,正想送上自己的红唇。 他突然俯身,右手臂穿过她的腿弯,抬起她的双腿,架在他的右腿上。 她在他怀里一阵晃荡,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旖旎暧昧的氛围,似乎也晃掉了几分。 他说:“别光着脚,地板太凉了。” 她心上一热,抻长脖颈,亲上了他的唇角,轻声说:“你说你不抱落汤鸡,那,温香软玉,你抱不抱啊?” “我这不就抱着吗?” 她笑,又问:“你喜不喜欢?” 他睨她一眼,“你要我说实话?” “嗯。” “感觉像是在拍AV。” “……” 她轻轻咬了下他的唇,“那你要当男主角吗?” “没有男主角的话……难不成,你想让我看你自慰?”他促狭道。 “也不是不行。”她说着,双腿岔开,跪在他身体两侧,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热情地献上了一记深吻。 他们闭着眼,唇舌肆意地从对方的口中掠夺,大量分泌的唾液在勾缠间,发出羞人答答的声响,和着缠绵悱恻的歌词,滴滴答答地降落心田。 他们被一个吻,弄得面红耳热,心跳加速。 分开时,她不舍地啄了啄他的唇,听到他说:“留到下次吧,今晚的刺激够大了。” 的确够大了。 她一低头,就能看到那条生机昂扬的欲龙,撑着裤腿,显露出粗长骇人的形状。 她摸了摸,又轻轻捏了捏,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变硬了……我就随便扭两下而已,有那么刺激?” 他一手托着她后颈,时不时亲吻她,一手摁着她的手,让她揉摸他的性器。 他鼻息粗重,欲望在她的爱抚下,肆意膨胀,胀得他生疼,几乎要炸开。 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大手在她身上游弋,沿着她的背沟滑动,钻进半透明的胸衣,揉捏她的绵软,摩挲硬挺的蓓蕾。 “嗯~”她眼眸半阖,小手抚着他的胸膛,摸着纽扣后,她急切地解开了他睡衣的扣子。 力量感和美感兼具的雄健身躯,挣脱束缚,袒露在湿凉的空气中。 她扒着他的臂膀,挺高胸脯,任由两粒凸起的小红豆与他相蹭。 他凝视着她,眼底腾起熊熊火光。 脑中兀然跳出一句话,他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宝贝,我想弄哭你。” 低哑粗沉的嗓音,混着些微喘息声。 席若棠一怔,感觉心脏似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嗞”一下,电到了。 这是她之前发给他的话,说是让他挑逗一下她。 结果,他说她想得美。 那他现在,怎么突然就满足她了呢? 女朋友特有的待遇? 她臀部一沉,压在他腿上,扭着屁股,前后磨蹭他的粗硬,从善如流地说:“你想怎么弄哭我?” 说完,她狡黠地睇着他,等他接话。 可他涨红了脸,水润薄唇嗫嚅着,只字未语。 席若棠有那么点儿尴尬,暗忖:从娇羞这是害羞了,还是他真的不会说骚话? 那,她是不是得肩负起教导他的责任? 毕竟,最终受用的人,是她。 她正想说话,他倒是先开口了:“你确定要我说吗?” 她点头。 他附耳低语,语速柔缓,字里行间却又藏着若有似无的凶狠劲儿:“当然是用鸡巴肏哭你。” 一瞬间,席若棠连骨头都酥了。 “从淮,原来你会说骚话啊!”她颇为震惊。 从娇羞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轻咳一声:“你不是想听我说这种话,来逗你吗?” 她想听,所以他就学着说了?席若棠臊得小脸通红,“我就开个玩笑……” 他轻拍她的翘臀,“你这句话,才是真的开玩笑。” 席若棠:“我在你心里,就这么黄?” 从淮在她Q弹的臀肉上抓揉了两把,指尖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抚弄潺潺流水的山谷。 “看你的脸,我本以为你纯得跟蒸馏水似的。谁知道,你就是一咸鸭蛋,切开来,里面黄得流油。” 他挑开那层隔阂,长指顺着溪谷,潜入内里。 湿软的嫩肉吸咬着他的指,他用力一捅,她便“啊”一声,蹙起了眉尖。 他深深浅浅地做着活塞运动,觉得差不多了,又添一指,帮她扩张。 两指在她深处抠抠挖挖,忽快忽慢,变化多端。 每次碰到她的G点时,他都有意无意地揉摁一下。 “哈啊!~”她克制地呻吟着,自发扭摆腰肢,艹弄他的手指。 透明水液浸润着他的手指,淌湿了他的掌心,有一滴落在了他的睡裤上,洇出一个深色的小圆点。 他加快了速度,特地分出大拇指,挑逗富有神经末梢的小花豆。 身体的两处敏感点被他拿捏着,席若棠不堪玩弄,腿心剧烈抽搐,半个身体都蜷缩起来,窝进他怀里。 他没拔出来,手指驻留在她深处,感受她的收缩,默数她的时长。 “阿淮……”她突然这么叫他,出其不意地给了他一个吻。 从淮愣住,没闭上眼,眼前清晰的景象忽地变模糊。 简单的“阿淮”二字,一下将他扯进了过往。 “阿淮,你跟她结婚又吃不了什么亏,人家就比你大一点。她的脸跟身材也还过得去,虽然有整过……都说关了灯都一个样,你把她当成你喜欢的女人,不就行了吗?” “你跟她在一起,留个种,我们在这个家的地位不就稳了?阿淮,你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流离失所的日子吧?放着好日子不过,谁会那么傻去自讨苦吃呢?” “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她跟你既不在同一户口上,又没有血缘关系,家里其他人也都理解并且支持你们在一起。阿淮,你就跟她结个婚,生个孩子吧。” “阿淮,你就答应妈妈,跟她结婚生子,好不好?” “不好。”他冷漠应答。 自打回了国,从淮他母亲程婕,便鲜少叫他的英文名,而是叫他“从淮”。 钟邢让他改姓那会儿,从淮坚持不改。 钟邢没强迫他,倒是程婕隔叁差五地给他做思想工作。 实在不行,程婕开始改口唤他“阿淮”——既避开了姓,也显得两人的关系更亲密。 可从淮心知肚明,这种“亲密”是种假象。 别人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但他是“有了后爸也有了后妈”。 为了抱住钟邢的大腿,程婕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单是劝从淮娶钟又夏一事,无论是谁提出、谁劝说、谁动手,或许他都能释怀。 唯独程婕不行。 因为她是生养他的骨肉至亲,是过去那么长时间里,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都说天蝎座记仇,他能记她一辈子。 32.抽插 发觉从淮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席若棠不满地噘嘴,“怎么了?” 从淮眨巴着眼,眼神重新聚焦,定格在她那张秾丽小脸上。 “你别叫我‘阿淮’。”他抽出手指,另一条手臂搂紧她的腰肢,转动转椅,拉开抽屉,从里头取出一盒安全套。 “为什么?人家情侣之间,不都有点昵称吗?你可以叫我‘若棠’‘棠棠’‘棠宝’,那我叫你什么?‘从从’‘淮淮’,你不让叫‘阿淮’,那就只剩‘阿从’了。” 她说话时,他拆开包装,长指勾着裤腰下扯,释放出高高翘起的粗硬,“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不给叫‘阿淮’?” “会让我想起一个很讨厌的人。” 看他脸色不大好,席若棠便没再问下去。 他把套子套上,透明的安全套有点反光,薄薄的一层,勾勒出凹凸不平的狰狞青筋。 席若棠咋舌于他的尺寸之大,时不时用手指戳两下。 小从淮被她闹得颤了两下。 从淮一把握住她的手,让她圈住,帮他撸。 她偏在这时收回手,笑道:“你让我撸我不撸,我就碰一碰,哎,就是玩儿~” 他被她这叁分傲气七分戏谑的模样逗笑,气定神闲道:“你玩谁呢?” 席若棠本想说玩他的,奈何他笑得像头阴险狡诈的狐狸,她瞬间怂了,“我玩……我自己。” 从淮拉着她的手,覆上她的绵软,“来,玩给我看。” 她羞得不行,扭头看向被雨打湿的玻璃窗,装模作样地摸了两下。 他眼中带笑,睨着她,拆礼物似的,扯开了她内裤两旁的系带,褪下那一片轻薄透的布料,搁置在一旁。 而后,他扶着粗硬,对准位置后,轻慢柔缓地进入她。 “嗯!~太大了……”被粗大硬物强行撑开的饱胀感,自下体传来,席若棠难受地蹙了下眉,转过头来,两手慌忙搭在他的臂膀上,以作支撑,不敢轻易坐下去。 他没再动,就卡着个头在那儿。 他抬起一只手,勾住她的脖颈,与她接吻,另一只手则在她身上抚摸,挑起她的性欲。 席若棠闭着眼,与他唇舌交缠,在他温柔耐心的爱抚中,忘却了身体的不适,渐渐感到空虚麻痒。 想要什么东西,探进她的身体里,挠一挠,帮她止痒。 察觉到她身体松懈下来,他开始寸寸深入,直到顶到底,他才停下。 “会难受吗?”他贴着她的唇瓣,低声问她。 席若棠被他吻得迷迷瞪瞪的,直到他轻轻抽插了两下,她才回过神来。 她摇摇头,想到另一件事,问:“我还要戴口球吗?” 从淮忍俊不禁,指腹擦蹭着她略显红肿的朱唇,“怕被我干得太爽,忍不住叫出来?” 她一噎,红着张脸,反撩他,“是啊,谁让哥哥的大鸡巴那么厉害,艹得人家好舒服。” “……”从淮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席若棠坐在他怀里,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越发烫人,别说他的脸和耳朵了,就连他锁骨的那一片,都染了浅浅的红。 她在心中偷笑。 就从娇羞这样,居然还想说骚话挑衅她? “你……”等从淮想好怎么应对她,似乎过了时机。 “抱紧我。”他道。 席若棠瞟了眼一旁的床,一双细胳膊细腿,缠上了他的身躯。 他托着她的臀站起,埋在她体内的东西,跟着大幅度动了动,顶着敏感的花心,爽得她一个激灵。 她眼前黑了一秒,天旋地转间,就被他放在了书桌上。 说是“放”,也不够恰当。 她只臀部边缘挨着冰冷的书桌,大半个屁股悬空,双腿夹着他的腰身,在他身后交叉箍紧。 她像树袋熊般抱紧了他,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往后摸去,压实了桌面——多出一个支撑点,这让她感到心安了不少。 从淮腾出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个键,就合上了笔电。 席若棠听到那轻轻的“啪”声,下意识看去,下一秒,就被他猛地一顶,“啊”地大叫出声。 他身形一僵,“弄疼你了?” 席若棠刚刚差点咬着舌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动之前,就不能提前说一下?” “……”从淮揉了揉她温凉的臀,“你真不疼?” 她足够湿润,也适应了他的尺寸,的确不疼。 她点点头。 紧接着,就听到他说:“那我要开始动了哦。” 说罢,他就开始抽动起来,插一下,拔出来,就说一句:“ 再动一下。” 再插进去,再拔出来,再说:“还要继续动哦~” 啊啊啊! 席若棠被他的龟毛气着了,“你能别这样吗?” “怎样?”他明知故问,笑容狡黠,“不是你让我动之前,先跟你打声招呼的么?” “从淮!你再这样,我就不做了!”她气鼓鼓道。 “不做了?”他挑眉,字音拖长,显得意味深长。 他颇有技巧地顶弄了两下,剐蹭着她的敏感点,磨得她咿咿呀呀地叫唤。 丰沛的汁水在捣弄中,被带了出来,从两人交合的部位,丝丝拉拉地滴到地上。 “嗯~舒服~”她意乱情迷地吟叫着,在他强而有力的撞击下,她的身体晃晃悠悠,恐惧感让她不由绷紧大腿的肌肉,用力夹住他的腰身。 “真不做了?嗯?”他倏然停下。 莫大的失落感陡然涌来,席若棠扯开他的上衣,凑近他,低头轻舔性感的喉结,甜甜叫着:“继续~” 从淮再次耸动腰身,插干起来。 他做得又凶又急,堪比一场气势汹汹的骤雨,接连不断地敲打着枝头娇艳的海棠花,娇花不堪蹂躏,颤巍巍地抖落一地。 书桌在两人大开大合的动作中,“嘎吱嘎吱”作响,似要散架了般。 席若棠听这动静,心脏突突猛跳。 她明明爽到想尖叫,却不敢声张,只能隐忍着,小声提醒他:“从淮,声音太大了……” 从淮瞧了她一眼。 暖色光线下,她的肌肤透出珍珠般的莹润光泽,小脸红扑扑的,额角沁出了晶莹的汗珠,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搭在他肩上,拗出了精致漂亮的锁骨。 白软椒乳被半透明的胸衣遮挡,朦朦胧胧的,他每顶弄一下,就会荡起层层迭迭的柔波。 腰腹平坦,两条马甲线隐约可见。 再往下,她最温暖柔软潮湿的地方,正绵软又有力地裹紧了他。 他合上眼,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屋外“沙沙”的雨声。 真烦人。 他将她抱到床上,推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在身下。 胯下的庞然大物,狠戾粗暴地进出,撞出了响亮清脆的肉搏声。 席若棠被他弄得遍体酥麻,无措地推他的肩膀,娇声讨饶:“轻点,太深了……唔~” 他置若罔闻,右手一把擒住她的双手手腕,左腿抬起她的右腿,姿势便换成了侧入。 他一下又一下地顶胯,用力撞击她的敏感点。 精壮身躯绷起一块块硬实的肌肉,汗珠顺着肌理滚落,悬在他的下腹部。 席若棠爽到在床上战栗蠕动,偏偏身体被他控制着,两只手也挣不脱他的束缚。 “啊!~从淮,慢点,慢点……”她哆哆嗦嗦道,话音里带了点哭腔,听着好不楚楚可怜。 “嘘!”他提醒她,“小声点。” 她俨然没听到,一直在抽抽搭搭地哭,边哭,边痉挛着咬紧他。 他倒吸口凉气,加速进攻,做最后的冲刺。 她泄出来时,他刚好也抵达了高潮。 两人紧密相拥,两道紊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他低头吻她,顺便拔了出来,脱掉安全套,又伸手去够床头的新套子。 两人交战许久,战况激烈,直到凌晨一点半,才鸣金收兵。 云消雨散,席若棠疲惫不堪地瘫在床上,裹着被子,恹恹欲睡。 从淮吻了吻她的额头,用气音道了声“晚安”。 席若棠蔫了吧唧地回他“晚安”,正要入睡,却见他拿起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你还不睡吗?”她好奇地问。 “回个朋友的微信。” “男的女的?” “男的,他叫蔡靖,立青靖,以前是我的大学舍友,现在是合伙人。” 席若棠又问:“从淮,你会告诉他们,我们谈恋爱的事吗?” “嗯?”从淮愣了一下,挪开手机,对上她的眼睛,“找个合适的时机吧。” “我也觉得……”她在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程妤说我俩的事。” 他们曾是债主和债户的关系,也曾是彼此的网恋对象,现在,他们成了情侣。 多么奇妙的缘分。 从淮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席若棠看着他熄屏,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他在她身侧躺平,她仰头,下巴枕着他的胸口,娇声道:“从淮,截止至今日,我生命的二十叁分之一,都用来认识你和追你了。” 他也笑,胸腔微颤,“剩余的生命,就用来与我相亲相伴?” “嗯,”她点头,开玩笑道,“追你的女生肯定不少,你得拒绝多少人,才能遇到我啊。” “不止女生。” “……还有男生?”她打量着他那张帅脸,行吧,她能理解的。 “我不知道他们那种算不算追,”从淮说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人,突然给我递纸条、塞情书,或者是通过什么告白墙、广播向我表白。” 他觑了她一眼,“你应该也经历过吧?突然被陌生人表白,感觉怪尴尬的。” 聊到这种事,席若棠精神了点,“嗯。” 从淮:“因为不认识不了解,所以我不能接受人家的心意。可拒绝了他们,又会被人调侃,说是高冷、不近人情……这么久以来,也就你一个,在网上纠缠了我这么久,一直纠缠到现实里来了。” 席若棠憨笑:“这叫‘好男怕缠女’吗?” 从淮闭上眼,轻声说:“这叫‘机缘’,我们给了彼此认识对方的机会,所以才有缘分走到一起。” 至于能走多远,谁知道呢? 就算有朝一日,爱情变冷,至少,现在抱着的她是暖的。 未来难测,但他偏要放纵一次,抓紧与她相拥的这一刻。 —————— 首-发:fushutang.com (ωoо1⒏ υip) 33.撩 (ωoо1⒏ υip) 周日晚,程妤从男友那儿回来,眼眶红肿,似乎刚哭过。 席若棠问她发生了什么,她除了摇头,就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直到睡前,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程妤才开了口:“我跟他吵架了。棠宝,我觉得好迷茫啊……我们做足了结婚的准备,买了房和车,但没想到,我爸妈居然会反对。 “我当初拒绝进学校当老师,不是跟他们闹了一番,他们才肯让我跟你进同一家公司吗?我感觉这次,除非跟他们断绝关系,否则,我没办法跟齐越结婚了。 “于我而言,也不是非结婚不可。但他父母在催他成家……他说,他快撑不住了,我也觉得好难……” 程妤说这些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 深浓夜色挟裹着她的悲伤情绪,漫向席若棠。 席若棠心情沉重,心脏闷闷钝痛,讷讷道: “程妤,如果你确定要嫁给齐越的话,拿不到户口本,可以去派出所开具户籍证明……” 程妤侧卧,蜷缩着,抱住她,额头抵着她的肩膀,说: “我知道。我还想过要不要先怀孕,胁迫我爸妈答应我俩的婚事呢。但是,棠宝,我怕,我怕我没娘家了,要是以后齐越辜负了我,我还能去哪儿呢?” 席若棠:“那房子有一半是你在供,要走也是他走,凭什么是你在纠结你要去哪儿?再说了,你没地方去了,还可以来找我,我的房间分你一半。” 听了席若棠的话,程妤破涕为笑,心里好受多了。 她问起席若棠跟贺羿的约会详情。 席若棠如实交代:“我说我有事,没去,他就把我给删了。” 程妤又问了两句,最终得出评论:“这什么垃圾男人啊!棠宝,等姐姐再帮你物色物色,肯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 席若棠跟她开玩笑:“要是我单一辈子呢?” “那等老了,我叫我儿孙照顾我们俩姐妹,”说到这儿,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记得留点遗产给我儿孙就行。” 席若棠捧腹大笑。 想到隔壁房间的从淮,她抓着程妤的胳膊,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其实,我觉得从淮挺不错的,我很喜欢他。” 程妤乐了:“喜欢就追啊,姐妹。” 已经追到了。席若棠在心里答道。 她正要坦白,却听到程妤“啧”了一声,欲言又止:“不过,从淮他……” 程妤叹了口气,接着说:“唉,他比我刚,你俩在一起,肯定不像我跟齐越那么坎坷。” 席若棠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你说他‘刚’,是指他不肯娶自己讨厌的女人?” 程妤愕然:“他跟你说了这事儿?” 席若棠:“大概是这样吧……” 程妤默了默,问:“你知道怎么追男人吗?” “啊?”话题跳得太快,席若棠没反应过来。 程妤絮絮叨叨地跟她分享经验,席若棠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听进去了没?”程妤干脆又重复了一遍,“你就找个电脑相关的问题问他,当他握住鼠标的时候,你就说你试一试,然后假装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懂没?” “懂!” 周一晚。 程妤搬出主卧的笔电和蓝牙鼠标,递给席若棠,又指了指关着门的次卧,冲她使眼色。 席若棠郑重其事地点头,双手捧着笔电和鼠标,右转,两步走到次卧门口,敲门。 程妤闪身进了主卧,趴在墙上,偷听动静。 门开了。 从淮从门后走出来。 他刚洗过澡,此时穿着一套宽松的家居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他垂眸,瞥见她脸上淡淡的红晕,问:“怎么了?” 席若棠羞赧地瞧他一眼,收回视线后,不自觉地瞟了下左侧的主卧。 她支支吾吾道:“那个……你能教我怎么用PS吗?” “什么?”他愣住。 席若棠也跟着愣了一下,是PS太难了吗? “要不,你教我用Excel也行?”她僵硬地扯出一个笑脸。 从淮躬身靠近她,带了几分压迫感,“你这次又玩什么把戏?” 她心虚地往后仰,“没啊。我就问问你嘛,你不教就算了。” “进来吧。”他说着,让出一条道,让她进了卧室。 席若棠把笔电摆到书桌上,刚坐下,属于他的气息就飘了过来。 他站在她身侧,左手绕过她后方,搭在转椅椅背上,右手撑在书桌边缘,俯下身子,姿势看着像是在搂着她。 她的心脏怦然一跳,似乎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灼热干燥。 他一问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她就立马慌里慌张地开了电脑,打开Excel,嘴巴比脑子还快蹦出词来: “假设我这里有一堆的数据,然后,我想做成扇形统计图,要怎么弄?” 从淮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操作了一遍,边演示,边言简意赅地讲解。 两人凑得近,他说话的音量低了点,衬得音色更加低沉有磁性,带着点缱绻旖旎的味道。 席若棠“嗯嗯哦哦”直点头,注意力却凝聚在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从淮:“懂了吗?” “嗯。”她下意识点头,眼睛始终盯着他轻握鼠标的大手。 “那你来试试。”他说着,就要把手抽回去,席若棠眼疾手快地一把摁住他的手。 她力气不小,打在他手背上,响亮亮的一声“啪”。 他手指的骨节顶着她的掌心。 她的耳朵烧红了。 从淮低头看她,轻哂:“你是感到羞愧吗?” 她蒙了:“啊?” “连这么简单的操作都不会,你是怎么应聘上行政岗的?大学没考计算机二级?” “考……考了啊,我过了的。”她说着,指腹轻轻蹭着他的手背,暗戳戳地吃他的豆腐,“就是突然忘了嘛~” 他缩回手,催促道:“快点。” 席若棠握着鼠标,瞪着电脑,好半晌没动作。 她其实是会的,但是…… “要不,你再讲一遍?”她无辜地冲他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在这方面,从淮一改感情方面的延宕,既不废话,也不跟她打情骂俏,直接指挥她完成一系列操作。 末了,他问:“记下来了没?” 席若棠犹豫再叁,迟疑地摇摇头。 从淮倒是好脾气,“时间不早了,我等下屏录给你,你先回去睡吧。” “这样就睡了吗?”她有些不舍。 他盖上笔电,把鼠标放在机身上,递交给她。 席若棠垂首,失落地看着手上的笔电和鼠标,额头出乎意料地印下了他的唇。 他动作温柔,话语也亲昵:“晚安,”他顿了下,别扭地补上,“棠棠。” “宝贝。”她说。 “嗯?” “是棠棠宝贝!”她强调,笑容很甜。 “行,棠棠宝贝。” 席若棠从从淮房里走出来,一进主卧,坐在床上的程妤就放下手机,眼睛放光地看向她,“怎样?看你这满面含春的样子,成功了吧?” 席若棠把电脑放好,可可爱爱地摇着小脑袋,爬上床,翘着嘴角,开心地哼哼:“嗯哼~他好好哦,教了一遍,发现我不会,就非常有耐心地又给我讲了一遍。” 她拿起呼吸灯闪烁的手机,扫一眼,把手机屏幕给程妤看,“你看,他还真的录下来,发给我了。” 程妤“啧啧”两声,跟着她傻乐。 手机又震了下,席若棠收手,低头看手机,跟程妤说: “刚刚假装不小心握住他的手时,我心脏跳得好快……你跟齐越第一次牵手时,是不是也这么紧张啊?” 席若棠说完,程妤陷入回忆,同她聊起了她和齐越的事。 然,席若棠的心思却落在了手机上。 不吃淮山:【???】 不吃淮山:【你跟程妤在搞什么?】 不吃淮山:【床都上了,摸个手,你还能脸红?】 虽然席若棠很想装死,但她还是忍不住回复自己的心动男嘉宾:【你听到了?】 不吃淮山:【。】 行吧,她这也还没尴尬到,要连夜扛着火车,逃离这座城的程度……吧。 不吃淮山:【下次,你要是来问PS,记得先下载安装应用。】 喜糖:【好哒~】 她的从淮,果然是最温柔的。 往后一段时间里,程妤给席若棠出了不少点子,简直就是一部移动的撩汉宝典。 席若棠鬼使神差地照着她所说的去做。 程妤也非常有眼力见地给他们腾出二人空间,当她的助攻。 这一晚,从淮没忍住席若棠的撩拨,约她外出开房。 两人背着程妤,前后脚出了慕远小区,又在附近的一家酒店汇合。 被从淮摁在身下狂干时,席若棠在浮浮沉沉的欲海中,恍然想起—— 她好不容易才把从淮追到手,为什么她现在又要重新再追一遍?都第叁次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席若棠两腿虚软,直打摆子。 从淮一路搂着她,小心翼翼的,怕她摔着。 他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的空地上,还挺好找。 他用车钥匙开了锁,让席若棠先上副驾。 她迈腿上车,头一动,看到后边停了一辆保姆车。 纯黑色的车玻璃,让人无法窥见内里坐着什么人,但那车牌号,看着倒是挺牛逼。 席若棠坐好,系上安全带。 从淮说了句“你先等一下”,就往后走。 她从车窗探头去看,从淮止步于保姆车旁,跟车里的人说话。 车门开了,隐约露出黑色网纱礼帽的边沿——跟从淮对话的,是个女人。 首-发:fushutang.com (ωoо1⒏ υip) 34.咬耳朵 回去的路上,从淮一言不发,目光冰冷地直视前方,嘴唇紧抿。 坐在副驾的席若棠,不时忐忑地瞄向右侧后视镜。 那辆保姆车一路尾随他们,像只跟屁虫。 等红绿灯的间隙,从淮烦躁地翻出烟盒,敲出了一根烟,正要叼在嘴里,蓦地发现,席若棠在看他。 他愣了一下。 “你抽吧。”席若棠说道,扭头看向车窗外。 那辆保姆车就停在他们右侧。 席若棠语气平淡:“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 从淮点燃香烟,浅浅吸了一口,把打火机抛回储物格,吐出烟雾的同时,回复她:“我妈。” 烟雾飘散过来,席若棠开窗通风,“她跟你说什么了?” 从淮:“一些琐事。” 察觉到从淮的烦躁不安,她没再说话。 她觉得,他此时的状态,和那天台风将至时差不多——“不爽”二字赤裸裸地挂在脸上。 她不傻,不会挑这种时候招惹他。 可从淮这会儿,莫名想说点什么:“席若棠,你怕么?” 她一头雾水,“我怕什么?” 从淮:“她可能会找上你。” “从淮,”她问,“除了我,你还跟其他女人,有过感情纠葛么?” 红灯转绿灯,从淮咬着烟,发动车子,“没有。” “那我不怕。”席若棠笑了笑,“我没有插足别人的感情,不是第叁者,我堂堂正正,行得端,坐得正,我怕什么?” 从淮勾唇轻笑,左手取下烟,探出车窗外,夜风拂过烟头,火光猩红。 他又问:“那,钱和我,你选哪个?” 席若棠:“你。” “这么肯定?” “嗯,”她点头,“你也有钱。” “要是我没钱呢?” “你不会一直没钱,我也不会。” 闻言,从淮飞速瞥了席若棠一眼。 路灯逐一被抛在车后,光影在她脸上交错,她坐姿端正,眼中闪着憧憬的光芒,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不是简单的由皮相所带来的美,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内心充盈,充满希望和自信,冲淡恬静的美。 他没来由地想依靠她。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晃而过,他的意识迅速回笼,继续稳妥地开车。 车内安静了下来。 他再次感到心绪不宁,“突然很想躲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就像你突然来到弗城一样?”席若棠说,“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比如:他再怎么害羞逃避,她仍会穷追不舍,直到把他变成自己的男朋友。 再比如:他再怎么离家出走,他的家人,也还是追了过来。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就算阴雨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阻止不了外头的狂风暴雨。 “从淮,直面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她说。 从淮将烟蒂丢到一边,双手握住方向盘,“我知道出了问题,但这问题,我无法解决。要是我不逃,给自己一点自由呼吸的空间,我大概率会被问题所解决。” “为什么?” “因为人与人之间具有差异性,所以我们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连设身处地都很难。她觉得没问题的事,在我看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席若棠抿了下唇,关上车窗,挡住外头呼呼灌入的风,“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我没有发言权。我只希望,我爱的人,可以平安顺遂。” 保姆车在离慕远小区,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从另一条道驶远了。 他们回到单元楼,搭乘电梯。 电梯上行,右上方的LED屏幕的红色数字不断变化。 从淮忽然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程妤坦白我们的关系?” “你觉得呢?”她把问题抛给他。 “明天早上吧,就说,我们今晚在一起了。” “好。” 翌日,早餐时间。 席若棠一脸平静地跟程妤说,她和从淮在一起了。 程妤刚睡醒,还犯着迷糊,“嗯嗯”应了两声,过了一会儿,才惊愕地“啊?!”一声,扬高了声调。 “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问,粥都忘了吹凉,直接一勺子塞嘴里,被烫得“嗬嗬”吸气。 “昨晚。”从淮回她,侧首看了下时钟,提醒她,“还有两分钟,你快吃,不然来不及送你们去公司。” 程妤本还有一堆问题要问,碍于时间不多,只能先塞两口早餐。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她迫不及待地把问题一股脑问了出来,恨不得他们两人来个场景再现。 从淮没搭理她。 席若棠粗略地说了下她和从淮网恋的事,又潦草地形容了一下两人是怎么和好的,便没再多说了。 程妤还在深思他俩的事,眼看就快要到公司了,她的语速不自觉变快:“你们网恋的时候,就没开过视频吗?” “你觉得,你大外甥像个会接视频的吗?”席若棠回,“他连语音通话都不接……还是其他人接的。” “谁接了?”从淮插话。 席若棠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一个女的。” 从淮:“你们聊了什么?” 席若棠:“她问‘谁呀’,我话都没说,被吓到直接挂了。” 车子停在她们公司门口的路边,程妤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不在家时,你们孤男寡女,没发生什么吧?” 席若棠不慎被唾液呛到,边咳嗽,边脸红红地说:“什么都没有!” 从淮挑眉看她,眼神富有玩味,“嗯,的确什么都没有。” 入了夜,席若棠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从淮要在早上跟程妤说这事儿。 要不是给了程妤一个白昼的时间缓冲,她能拉着她秉烛夜谈,直至天明。 席若棠跟从淮能在一起,程妤看着比谁都高兴,还说,等他俩结婚了,记得给她这个媒婆发个大红包。 席若棠笑着应下。 从淮则调侃她,说她想得好远,他都还没喝到她跟齐越的喜酒。 一提到齐越,程妤一怔,渐渐变得消沉。 这几天,席若棠偶尔能看到那辆保姆车,停在他们小区附近。 对方主要是跟着从淮。 席若棠跟从淮提了两句,他只说:“别理。” 周五晚。 程妤照常去找齐越,从淮带席若棠在外面吃了顿晚餐,中途去接了通电话,回来问她,要不要去酒吧。 席若棠欣然答应,吃饱后,和他去了liberté酒吧。 这家酒吧很大,周五晚上的客人也多。 五颜六色的灯光闪到眼花,音乐声震得耳朵发麻,空气中满是浓郁的香水味。 人们摇头晃脑,肆意宣泄多余的体力。 昏暗的环境中,席若棠胆怯地抱住了从淮的手臂,“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从淮带她穿过人潮,在一众卡座里,找着桌号,“我也很久没来了。” 她问:“多久?” “该有两个多月了吧。”他说罢,看到一桌人在冲他招手,便带她走了过去。 席若棠离那群人尚有些距离,就听到有人在吹口哨,大声呼喊:“嫂子好!” 那人生得高壮,扎了一头小脏辫,五官硬朗,看着像武打片里,高大魁梧的打手。 席若棠怂巴巴地躲到从淮身后,“他是谁啊?” “哪个?” “那个小脏辫。” 从淮介绍道:“蔡靖,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大学室友,还是我前公司的同事。不过,他现在被我挖过来了。” 席若棠这才没这么怕,从他身后探出了个小脑袋,“他叫我‘嫂子’。” “嗯,我是我们宿舍的大哥,他们都得叫你嫂子。” “为什么你是大哥?因为花臂?” “因为……”他故弄玄虚,慢悠悠道,“我有钞能力。” 看他搓捻着拇指和食指,她瞬间了悟,一脸无语。 席若棠这是第一次见从淮的朋友,不免有些紧张局促。 看到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两个浓妆艳抹的精致佳人,她更是懊恼自己怎么不补补妆就来了,身上的小白裙,也跟这酒吧整体的氛围不大搭。 她紧挨着从淮坐下,拽着他手指的小手,就没松开过。 从淮的朋友们哄笑着,夸席若棠长得清纯漂亮,说他俩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席若棠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客气地说些场面话。 人声鼎沸中,她恍惚听到有人说:“想不到,淮哥居然会喜欢这种又乖又纯的。” “看着好过日子吧……淮哥再浪,那也是过去式了。” 从淮怎么浪了?席若棠正好奇,有人送来一杯酒,说是要敬她一杯。 她傻眼,看着那盛满橙红色液体的酒杯,犹犹豫豫地接下。 不出两秒,就被从淮夺了过去,“她感冒,吃了头孢,不能喝酒。” “我没感冒。”席若棠悄声对从淮说道。 他把酒杯搁在茶几上,偏头对她说:“那也不能喝。” 酒吧声音嘈杂,两人得靠得很近,才能听清对方说的话。 席若棠喜欢这种堂而皇之的暧昧,继续跟他说悄悄话,唇瓣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耳垂,“可那酒看着挺好喝的。” “你要是想喝,下次我单独带你出来喝。” 她不解:“那跟我现在喝有什么区别?” “你现在要是喝了,以后,他们见你一回,灌你一回,懂了没?” 从淮说着,见她耳朵发红,他一时心动,悄悄咬了下她的耳尖。 席若棠一震,好似被十万伏特击中了般,心脏麻酥酥的。 35.又骚又野 那些人晓得席若棠不能喝,转而劝从淮喝酒。 从淮以自己开车过来为由,推拒掉。 “不是可以叫代驾吗?”一个穿着黑T恤的男人说道。 “那也不行,”从淮把玩着席若棠的纤纤玉指,“我要是喝醉了,还得麻烦她这个病人照顾我。” 此话一落,一群人“哇哦”一声,哄笑成一片。 “淮哥这么宠老婆的吗?” “废话,不宠老婆,难道宠你吗?”有人反驳回去,嗓音低沉粗犷,妥妥的低音炮。 席若棠循声看过去,说话的那人是小脏辫蔡靖。 几人再次调笑起来。 坐在席若棠对面的一个女人,好奇道:“你俩是谁追谁呀?” “我……”席若棠正要举起手来,却被从淮死死摁住。 “我们是双向奔赴。”从淮回道,侧首看她时,莞尔一笑,一双凤眼灿若星辰。 席若棠的心脏陡然漏了一拍,一股热气自脚底猛蹿上头顶。 真奇怪。 明明更过分的事,他们都做了。 怎么他现在一句话、一个眼神、一点小动作,还能叫她如此心动? “艹!你俩要不要这么秀恩爱啊!” 蔡靖捂了下眼睛,“欺负单身狗是不是?!” 席若棠忍俊不禁,偷偷跟从淮说:“明明是我追的你。” “可这次是双向……难道我就没有给你回应,让你看到进度条吗?”从淮附耳低语。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但你总说不要、不行、不可以。” “你太急了,而且那时候,我也还没彻底原谅你。” “记仇。”席若棠小声嘀咕,捏着根小叉子,叉了块西瓜,送进嘴里。 她坐了一会儿,便说要去趟洗手间。 那两个女人也站了起来,说是一起去。 从淮想陪她,却被黑T恤拉住:“人家小姑娘结伴去洗手间,咱们大男人凑什么热闹啊?” 席若棠蹙了下眉,让从淮帮她看着包,就拿着手机,跟另外两个女人一道去了洗手间。 女人们一走,剩下的男人们便似放飞了自我,什么话都蹦出来了。 黑T恤问:“你们觉得,刚刚那个坐我旁边的女人怎样?” “还行,身材挺好,咋了?”坐他另一侧的男人,同他搭话。 “她追了我好久,一直倒贴我,还白给我上了几回。” “这样你还不答应啊?” “干嘛答应?老子才不会傻到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 蔡靖啐了一声:“你个渣男还挺理直气壮。” “你这是嫉妒我有妹子可泡。”黑T恤眉飞色舞道,忽然问从淮,“淮哥,你确定嫂子真不是看你钱多,才跟你在一起的?” 从淮不悦地皱着眉,“不是。” “那是看你器大活好?”黑T恤嘿嘿笑着。 从淮想着他刚刚那番话,心里委实不爽,也不懂上大学那会儿,好端端的一个男生,怎么出了社会,可以油腻成这样。 “关你什么事?”从淮斜了他一眼,言下之意是让他少BB。 可黑T恤一看就是被酒精麻痹了脑子,嘴巴不受控制了: “不会是没做过吧?哥,人家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身材也好到爆,你居然能忍住不碰她?她不会是个性冷淡吧?” 从淮的脸直接拉下来,一记眼刀飞过去,“关你什么事?你他妈听不懂人话?” 黑T恤怔忪,笑意僵在嘴角。 上大学那会儿,黑T恤、蔡靖他们这群跟从淮玩得比较熟的人,只知道从淮有钱,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且低调的富二代。 直到临近本科毕业时,从淮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经常组局,带他们这群人出来玩,他们才知道,从淮的人脉有多广。 人家不仅有钱,还有势。 有一次,从淮跟人闹了不愉快,打架斗殴,把警察都给招来了。 最后,那群人被警方拘留,而从淮却能安然无恙地从派出所出来。 想起从淮跟人动手时的狠戾模样,黑T恤怂了,在从淮阴鸷森然的目光下,他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蔡靖出来打圆场的。 从淮余怒未消,吃了块杨桃。 见席若棠回来了,他脸色稍霁,拎着她的包,去埋了单,便拥着她离开。 两人上了车。 席若棠察觉他情绪不对,问他怎么了。 从淮回了句“没什么”,开车回慕远小区。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 从淮靠过来,帮她解开安全带。 席若棠眨巴着眼,忽然挑起他的下巴,凑上前去,亲上了他的唇,“你不会是因为我,心情才不好的吧?” 从淮吻回她,低声说:“不是。” 席若棠环住他的脖颈,轻声诱哄: “那你就跟我说说嘛~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也会告诉你。大家开诚布公,彼此分担、分享,不好吗?” 他思索片刻,才说:“有人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跟我有关?” “嗯。” “那你帮我教训他了吗?” “我凶他了。”从淮说道。 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配上这句话,莫名生出了喜感,像是在跟大人炫耀战绩的小孩子。 席若棠憋笑,又啄了啄他的唇,“你真棒!” 从淮也跟着笑:“你哄小孩呢?” 她拍了拍他的头,被他的圆寸短发扎得手心发痒,“是呀,从淮小朋友~” 他与她对视,忽然说:“席若棠,我从不觉得,主动追人是很跌份的事,相反,我很欣赏你的勇敢和坚持。我也没想过要白嫖你……” 只是,谈恋爱结婚什么的,要提及过去的话,他不想在她面前,自揭伤疤。 席若棠一愣,笑了:“你是被我坚持不懈的追爱精神感动到了,才答应跟我在一起的?” “不是。” “那是不想白嫖我?” “也不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他红了耳朵,连忙解释,“我喜欢你,所以跟你在一起,跟感动无关,也跟与你上床无关。要不是喜欢你,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更不会和你上床,你别颠倒了这因果关系。” 闻言,席若棠没再说话,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从淮发觉她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 眸光一动,发现她仍在看他,他又局促地看向别处。 车内的空调关了,车窗也密封着,夏末夜晚仍是炎热,空气渐渐稀薄。 他赧然开口:“你别一直看我。” 她一口咬住他透出血色的侧脸,“从娇羞,你好可爱。” “……我没娇羞,也不可爱。”他冷声说。 席若棠笑得花枝乱颤,秀腿一伸,跨到主驾驶座。 她调整座椅,腾出了一大片空位,岔开双腿,骑在他腿上。 “你干……”从淮的话音被迫咽回肚里。 她捧着他的脸颊,与他热吻。 她的吻热烈深切,全无技巧可言,只是纯粹的情绪外放,迫不及待地,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 从淮被她这一记吻,弄乱了思绪,心脏怦怦直跳,体温不断升高。 他有一瞬窒息,倏然回了神,抱住她,大手轻抚她的脖颈后背,唇舌反客为主,引导她把这个吻,变得温柔缠绵。 她松开了他,转而去亲吻他的耳垂,软舌贴着他的喉结滑动。 他喉头发紧,下腹躁热,良久,才哑声提醒她:“我们在车上。” “我还没试过车震呢。”她说着,解开了他衬衫的纽扣,抚摸着他的胸肌,低头叼住殷红的小红豆。 “呃……”他握着她肩头的手紧了紧,忽地放松了力道,“用舔的,吸也行,别咬……感觉要给你咬下来了。” “嗯~” “席若棠。” “嗯?” “他们以为你又纯又乖,呵,你分明又骚又野。” 席若棠扭摆柳腰,与苏醒的庞然大物相蹭,“这一面,只有你知道。” 她想到他刚刚提到的“白嫖”二字,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从淮,我觉得,每个人都有生理需求,跟自己所爱之人做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没有谁白嫖谁的说法。 “虽然人们都说,这种事,女孩子比较吃亏。但是,做好了安全措施,大家都爽到了,谁也不吃亏。” 从淮:“可他觉得,那女生是白给。” 席若棠解开他的腰带,褪下裤链,“那他得多短细软,才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从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被她逗笑了:“那你觉得,你亏了,还是赚了?” 她圈住小从淮,量了量尺寸,一本正经地答:“稳赚。” 他轻咳一声,“你别这么说。” “嗯哼?” “会让我很有优越感。” “……” “突然很想,炫耀一下。”他顿了顿,舔了下发干的唇,低声说,“很想……干哭你。” 36.车震 (ωoо1⒏ υip) 席若棠最受不了他说骚话,一个激灵,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难以言喻的麻痒,深入骨髓,如虫蚁般啮咬着她的灵魂。 “套子呢?”她问他。 从淮探身,从后座取来一件西装外套,翻开,自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枚安全套,交给她。 她急不可耐地撕开包装,帮他穿戴小雨衣。 从淮把外套甩回去,转而揉弄她的翘臀,大手扯着她的裤腰一褪,剥下了她的安全裤和内裤。 湿淋淋的溪谷濡湿了布料,拉扯出一道细长的银丝。 席若棠连鞋子都没脱,瞪着脚,把安全裤和内裤脱了下来,随手丢到副驾上。 她双膝跪在他身体两侧,扶着昂扬硬物,对准位置后,小心翼翼地坐下。 庞然大物嵌入窄道,她有些吃不消,僵在那里,没敢再动。 她夹得紧,从淮被箍得难受,伸手沾了点蜜液,温温柔柔地摩挲,揉摁敏感的小珍珠。 “哈啊~”快意袭来,她闭了下眼,身体慢慢放松,继续下沉,耸动着,直到将他彻底吃了下去。 占有彼此的瞬间,两人情难自禁地发出一声喟叹。 席若棠缓了缓,在欲望的催促下,开始自发扭动起来,上下套弄体内的硬物。 快感一浪接一浪地涌遍她的四肢百骸,冲击她脆弱敏感的每一寸神经,她不受控制地抓紧他的臂膀,放纵呻吟。 她耸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车子不堪重负地晃荡,密闭的空间里,满是交合时发出的水声和肉搏声。 从淮偏头,目光落在车玻璃上。 夜深人静,气温较低的地下停车场,平添了些沉沉死气。 每辆车子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歪歪斜斜地排列着。 唯有他们这一辆车里,亮着灯,带来了点生气。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在她裙下兴风作浪,心思随她每一次的夹吸吞吐而飘荡游离。 “啊!~”她痛呼出声。 从淮迅速看向她,担忧道:“怎么了?” 席若棠捂着头顶,眼里泛着星星点点的泪花,“撞到头了。” 他强忍笑意,腾出一只手去摸她的小脑袋,“傻不傻啊你。” 她噘着嘴,故意咬紧他,“我不傻。” “好吧,你不傻。”他受不住情欲汹涌,挺动腰身,不断向上顶胯。 “啊!~”她放声大叫,在他的顶撞中,逐层登顶。 被快感覆没的刹那,她颤抖着抱紧他,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两腿哆嗦,连冒出来的汩汩水液,都断断续续的。 两人在车内翻云覆雨许久,才结束了这场鱼水之欢。 回到住处,从淮去洗澡,席若棠卸了妆之后,疲惫地瘫在按摩椅上,享受按摩。 洗手间的水声停下,过了没多久,从淮走了出来,穿着一套家居服。 席若棠掀开眼帘,懒懒道:“我发现,多了这台按摩椅,客厅变小了好多。” “那你用着感觉怎样?” “挺好的。” “那它的存在,就有意义了。” 从淮说罢,从电视柜上挑了瓶羊奶,倒进泥煤的小食盆里。 泥煤从按摩椅前窜过去,停在从淮身边,蹭着他的手背,低头舔食盆里的羊奶。 席若棠打量着泥煤的小身板,狐疑道:“泥煤是不是胖了?” “喵~”小猫发出细弱的叫声,似是表达不满。 从淮拧好瓶盖,摸着它明显变宽阔的后背,“的确是胖了点。” 席若棠:“幸福肥。” 从淮觑她一眼,“你是指你吗?” “滚!”她左右扫一圈,伸手够着一个毛线球,砸到了他手臂上。 从淮哈哈大笑:“你急了……” 席若棠哼哼两声,下了按摩椅,去找衣服洗澡。 周末匆匆而过,撕掉八月最后一页日历,转眼就到了九月。 平淡的日子日复一日,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临近秋分时,又一场台风在弗城登陆。 天气闷沉沉的,森然冷风吹散了秋老虎的燥热,挟来了翻滚的乌云。 席若棠添了件外套,走出主卧,经过次卧时,发现门还关着,便敲了敲门,叫从淮起床。 没听到声,她又敲了两下,这回,从淮终于肯说话了:“知道了。” 席若棠坐到餐桌边,跟程妤一起吃早餐。 次卧的门“咔哒”打开,从淮神色倦怠地走出来,拿着套衣服,进了洗手间。 淅淅沥沥的水声,和着风雨声响起。 程妤吐槽了句:“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空洗澡。” 席若棠喝了口牛奶,说:“他讨厌雨天,估计,他今天不打算出门吧。” “不用工作挣钱养家啊?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程妤刚说完,话锋一转,“算了,估计我这辈子都挣不到他的零头。” 席若棠:“听你这话说的,从淮是多有钱?” 程妤耸耸肩,“你是他女朋友都不知道,我哪儿能知道?” 从淮冲了个澡出来,眼见就要回次卧,席若棠叫住他:“从淮,你不吃早餐吗?” 从淮脚步一顿,转头,眸光越过她,瞟见阳台外的瓢泼大雨,暗了暗。 “不吃了,我今天就不送你们了,车钥匙在玄关柜上,你们自己开去公司吧。” 说完,他就进了次卧,关上了门。 席若棠不喜欢从淮这幅郁郁寡欢的模样,但又不知他郁结何在,无法为他排忧解难。 一个上午,她都无心工作,一直念着从淮的事。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她开着从淮的车,回到慕远小区。 早上特地给从淮留的那份早餐,还原封不动地置于桌上。 她忧心忡忡地敲响了从淮的房门,“从淮,你今天还什么都没吃吗?” 房间里传出闷闷的一声“嗯”。 她又说:“我给你煮个面条?” 门忽地开了,他似被勾走了骨头般,没个正形地倚着门框,神色恹恹,“你不是要上班吗?” 席若棠:“我不放心你。” 他睨着她,眼底波光闪动,灰白的脸上,难得有了点喜色,“我想吃番茄鸡蛋面。” “好。” 席若棠立马去给他煮了碗热腾腾的面,端上餐桌。 从淮停下撸猫的动作,去洗了手,又从冰箱里拿了盒柠檬茶,边喝着饮料,边走到餐桌边,坐在她对面。 他拿起碗边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吃面。 看着面条氤氲出的水汽,她提醒他:“慢点吃,小心烫。” “嗯。”他应着,动作却没停下。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席若棠看了下时间,“我该回公司了。” 从淮搁下筷子,抄了张纸巾,擦拭唇上的油渍,轻声问:“你能不去吗?” 正要起身的席若棠一怔,“你这是在向我撒娇吗?” “不是。”他说,眼睑低垂,敛住大半情绪,“你快回去工作吧,谢谢你特地回来一趟。” 席若棠站直,提起手提包,闻言,笑说:“谁让我喜欢你呢?关心你,是身为舔狗的我应该做的。” 她听到很轻的一声笑,循声去看,从淮掩着唇偷笑,肩膀微颤。 他忽而抬眼,撞上了她的视线。 他愣住,耳根渐红,撇过头去,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你真不能请个假么?” “有点麻烦。” “我在撒娇。” “……”看着他红艳艳的耳朵,席若棠觉得,请假似乎也没那么难。 她想办法请到了半天假,换了身家居服后,在从淮的怂恿下,陪他躺在了次卧的床上。 他把卧室的窗帘拉上了,透不进一丝光,反衬得风雨叩击玻璃窗的动静,格外清晰可怖。 他们窝在温暖干燥的被窝里,从淮嗅着她的体香,哑声问:“你听过‘触景生情’么?” “听过啊,”她轻言细语地回应,“我还知道‘情景交融’‘借景抒情’呢。” 他抱紧了她,“可能是因为一年叁百六十五天中,大多都天气晴朗,所以,雨天发生的事,总能让我记忆深刻。” 大四那年,席若棠提出分手的那天早上,津水市也在下着雨。 从淮自早上醒来,心情就跟这鬼天气一样,阴沉沉的。 下楼时,迎面撞见钟又夏,他的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说到钟又夏…… 跟程婕父母为了养老而生二胎不同,钟邢的父母生二胎,是为了传宗接代。 无奈二胎只生了个女孩——她就是钟又夏。 钟又夏自小娇生惯养,父母的过分溺爱,让她养出了一身骄纵跋扈、目中无人的毛病。 别说从淮、程婕这对突然嫁入钟家的孤儿寡母了,就连她的亲哥钟邢,她也没放在眼里。 程婕和钟邢举办婚礼那天,她一通明嘲暗讽,骂了从淮母子还不够,连带着钟邢都被她讽刺成“喜当爹”。 从淮那时年轻气盛,被她的阴阳怪气点着了怒火,便与她争吵起来。 最后,还是钟邢劝住了两人。 自此,从淮跟钟又夏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钟又夏比从淮大十岁,按照辈分,他得叫她一声“姑姑”。 但他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钟又夏肩负着为钟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却常年游走于各色男人之间,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没定下来。 那天中午进餐时,因为这件事,钟家父母同她语重心长地说了许多。 钟又夏不耐烦地听着,筷子一撂,恼了: “找个称心如意的上门女婿哪有这么容易啊?我看得上的,人家不屑入赘。肯入赘的,我又看不上人家。” 程婕为了表现出钟家长媳的贤良淑德,用公筷给钟家父母添了些菜,又叫钟又夏别跟长辈顶嘴。 也不知程婕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提到,不是哪家的小伙子都像她儿子从淮那般,长得又帅又高,脑子好,还多才多艺,叫钟又夏别那么挑剔。 莫名被cue,从淮一口饭卡在咽喉,没能顺利咽下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向来看他不顺眼的钟又夏,忽然笑了: “听嫂子这么一说,我觉得从淮还挺不错。诶,从淮,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便宜老公啊?”首-发:bainianwen.com (ωoо1⒏ υip) 37.雨 从淮自然是拒绝的。 哪知钟家父母竟觉得这提议不错,就连钟邢和程婕也都开始撮合起他们来。 从程婕嘴里听到“登对”二字,从淮感觉跟吃了半只苍蝇一样恶心。 他沉不住气,猛一拍桌,站了起来,冲钟又夏怒吼:“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谁他妈爱娶,谁娶去。” 他这话说得难听,惹得在场的四个钟家人怫然作色。 眼见钟邢就要起身甩从淮巴掌,程婕率先站起,扬手扇了从淮一耳光。 “谁教你这么跟姑姑说话的?!道歉!”她厉声命令。 从淮被那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响。 他偏着头,捂着红肿的面颊,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程婕,唇瓣紧抿,半天吐不出字来。 偌大的别墅在那一刻,静得只能听到屋外的潇潇雨声。 有人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冷哼,带着点嘲弄和不可一世的味道。 从淮眨了下眼,看向钟又夏时,恰好捕捉到她那轻蔑的一个白眼。 他憋着满腔怒火,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声急促又清晰。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他转身就出了钟家的大门,去车库,开着辆跑车,冲进雨幕里。 他漫无目的地在高速路上飙车。 大雨滂沱,雨刮器来回快速摆动。 他目光阴寒地盯着前方道路,眼神渐渐失焦。 不过晃了一下神,他险些没注意到前方车辆,差点硬生生撞了过去。 饶是他反应再快,雨天路滑,车轮倾向一侧,车头一歪,“嘭”地撞上了高速护栏。 安全气囊弹出,再加上安全带的保护,他没受什么重伤,额头却破了个口子。 汩汩鲜血自豁口流出,他眼前的景象逐渐被黑暗替代。 彻底晕过去前,他想的,却是在异国他乡流浪时,程婕抱着他,哭着说:“妈妈只有你了。” i喜糖给他发来消息时,他正在医院包扎伤口。 他那时不大想理人,便回了个“有事”。 本以为她能有点眼力见儿,就此结束对话,不承想,她以为他在做作业。 还“语文”“数学”呢,他干脆说是“科学”。 她问:【种大蒜?】 他没种过大蒜,也不知道“科学”跟“种大蒜”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医生叫他了。 他没打算跟她再聊下去,敷衍地回了个句号,就收起了手机。 那天,程婕给他打了无数通电话,还给他发了不少消息。 程妤从程婕那儿,听说了他的事,也不停发消息给他,问他详细情况。 他不胜其烦,关了手机,找了家私人影院,独自待着。 他忘了当时播放的影片叫做什么,只依稀记得是部爱情片。 男女主在雨中重逢,靠近,接吻,手中雨伞倾倒在地,溅起晶莹的水珠。 他忽然想起了i喜糖。 她那边,现在天气如何? 没来由的,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内心很脆弱,很想找个人倾诉一番—— 谈谈他英年早逝的生父,聊聊和他相依为命却又把他当棋子的母亲,再说说自己这些年任性且魔幻的经历。 他开了手机,翻出i喜糖给他发来的照片。 看着看着,他无端端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想要和她在现实中见面的冲动。 他想见一见这个名叫“席若棠”的女人,进一步确定两人的情侣关系。 那样,或许在他们再次逼迫他跟钟又夏结婚之前,他能以席若棠为借口,说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 他点开了i喜糖的聊天框。 光标闪动,他斟酌许久,还没想好措辞,手机就弹出电量不足10%的提示。 程婕又打来了一通电话。 他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拒绝接听,再次关机。 他在私人影院待到凌晨,最后,找了家酒店洗漱。 给手机充上电,再开机时,迎接他的,是i喜糖提出的分手。 她给出的分手理由,着实荒诞可笑。 而她替他充的QQ会员和黄钻,更是让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对她动过心是真的,被人甩了的伤心是真的,心底翻涌而起的、众叛亲离的悲凄感,也是真的。 他彻夜无眠,删了i喜糖的照片,想办法注销了QQ,卸载了《和平精英》。 这还不够。 他躺在床上,听着连绵不绝的雨声,难受至极。 他无法理解i喜糖的所作所为,但某种程度上,他能理解钟家人和程婕的想法。 钟家父母想招个易操控的傀儡女婿,为钟家传宗接代; 钟邢想靠他牵制住钟又夏; 钟又夏纯粹是想羞辱他; 至于程婕,一是发现钟邢在外包养情人,想借他稳住自己在钟家的地位;二是妄图靠他夺取钟家的财产。 似乎,牺牲他一个,便能成全所有人。 他开始自暴自弃。 抽烟酗酒,在纸醉金迷中迷失自我,放纵堕落。 有一晚,他照常组局,一行人在酒吧喝得七荤八素。 他醉醺醺地半躺在沙发上,就在快要睡过去时,酒吧一阵骚动,吵吵嚷嚷的。 原来是警察收到线人举报,过来清场,抓捕吸毒贩毒人员。 从淮运气不好,被搅和了进去。 经过一夜调查,他于次日清晨被放了出来。 一出派出所,就见程婕坐在车里等他。 她语重心长地劝他跟钟又夏结婚。 他没搭理她,招了辆出租车,走了。 往后,程婕时常出现在各个娱乐场所逮他。 从淮没少跟她闹不愉快,闹到最后,两人往往不欢而散。 得亏大四这年本就没什么课,他也早就定下了毕业论文,否则,照他这么颓靡下去,本科能不能顺利毕业都成了个问题。 毕业后,他没就业,而是游手好闲,极尽所能地玩。 十月份时,见钟家人和程婕逼得没那么紧了,他久违地回了一次家。 那天,程婕心情出奇的好,待他也温柔体贴,自责地说她不该逼迫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希望他能原谅她。 她言辞恳切,眼泛泪花,姿态低微。 从淮看她这模样,心脏痛如针扎,也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然,怪他天真,不晓得那是鳄鱼的眼泪。 他喝下加了安眠药的汤,晕乎乎地睡去,又晕乎乎地在钟又夏的卧房里醒来。 他听到钟又夏给钟邢打电话,感谢她哥送来的生日礼物。 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碗汤,是程婕端给他喝的——这是钟邢跟程婕合起伙来,给他下的套。 那日下午,电闪雷鸣。 他砸晕了钟又夏,踉踉跄跄地逃了出来,都没顾得上扯块布料,给一丝不挂的钟又夏蔽体。 这件事叫钟又夏对他的厌恶,达到了新高度。 他得到了短暂的放松时间。 蔡靖见他整日无所事事,推荐他进了他所在的公司,两人成了同事。 转眼就过了小半年。 从淮以为钟家人和程婕,会慢慢打消撮合他和钟又夏的想法。 钟邢却突然提出:“既然你不愿意真的跟又夏结婚生子,又夏也怕怀孕会身材走样,这样吧,你俩形婚,我去安排人代孕。” 这是他们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挣扎了这么久,在对方开出极为诱人的条件的情况下,说实话,从淮动摇了。 但在射出精液的刹那,他一想到:将来会有这么一个孩子,生来就是个工具人,身上流着他和他最讨厌的女人的血,爹不疼娘不爱,痛苦又扭曲地成长。他开始彷徨迷惘。 他逃了。 起先是躲在蔡靖家中,后来,他辗转来到了弗城。 他为自己曾经动摇过,而感到不耻。 也怕席若棠会经受不住诱惑和软磨硬泡,像程婕一样,用他换取利益。 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的席若棠,会那样做吗? 她是那种人吗? 他能彻底把心交给她,相信她吗? 他不知道。 但是,他听到她说:“如果,雨天发生的事,能让你记忆深刻,那能不能用新的、美好的记忆,取缔你脑海中,不好的记忆?” 从淮:“嗯?” 席若棠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以后,一旦下雨,我就给你一个吻,怎样?” 话毕,她闭上眼,张开唇瓣,含住他的唇,轻舔慢吮,舌尖挑开他的牙关,缓缓深入,勾着他的软舌,你来我往地相互挑逗。 一个温柔绵长的吻,伴着雨声,滴滴答答地落入他的心扉。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拥抱她的双臂开始收紧,妄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吻结束时,两人微微喘着气。 席若棠媚眼如丝地与他深情对视,眼中不加掩饰的情欲,勾人心魄。 “从淮,要做吗?”她向他发出邀请。 从淮愣了两秒,受回忆的影响,现下心里仍是惶惶不安,只好抱歉地说:“暂时没什么性趣。” 她轻抚他的脸颊,莞尔一笑:“没关系哦~那要我给你一个拥抱吗?” “要。”他说着,抱紧了她,头埋进了她的肩窝。 她拍了下他的肩膀,笑说:“你好重哦!” 他动了下,故意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我不重,只是肌肉比较多。” “喂!你重就算了,你还挤我!”席若棠嚷着,伸手挠他痒痒。 可从淮不怕痒。 好气! 38.视频性爱 秋分过后,渐渐由昼夜等长,变为昼短夜长。 弗城可没北方的四季分明、秋高气爽,没到十一月份,最高气温一般能达到30℃。 今年的国庆与中秋节恰好在同一天,长达八天的假期,席若棠跟从淮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 前五天,席若棠回家跟父母住,后叁天,则回到慕远小区陪他。 十月一日晚,清风徐来,皓月当空。 陪父母吃了月饼后,席若棠就回了房,跟从淮视频通话。 彼时,从淮正站在阳台抽烟。 看到她发起的视频通话,他匆匆掐灭香烟,还嗅了嗅自己身上有没有烟味,怕熏着她。 恍然发觉她压根闻不到,他愣了一下,笑自己怎么能这么慌张无措。 他接通视频通话。 对面的席若棠,正对着前置摄像头整理头发,看到他的脸后,她停下动作,粲然一笑:“从淮,节日快乐!~” 他用指腹蹭了下屏幕上的她的脸,“明明是放假快乐,好吗?” 席若棠:“是啦,放假最快乐了~但是,没有你陪着我,总觉得好寂寞。” 从淮:“我现在不就在陪着你吗?虽然隔着屏幕。” 席若棠:“你在阳台赏月吗?” 从淮转了下镜头,对准天边的一轮圆月,“你今晚赏月了吗?” 席若棠柔声道:“嗯,今晚的月色真美。” 他一怔,扬起嘴角,回她:“风也温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久,从淮说要去洗澡,想挂断视频通话。 席若棠冲他撒娇:“不要嘛,人家舍不得你。” “那我再陪你聊会儿?” “你可以边洗澡,边跟我聊~”她慧黠地眨眨眼。 从淮一眼就洞悉了她的内心,“美得很突出的席阿姨,叔叔阿姨给你这么一张清纯漂亮的脸蛋,不是让你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 听他夸她漂亮,她心里美滋滋的,娇俏道:“不然是干嘛?钓帅哥?” 他轻笑:“是啊,钓我。” “咦~”她想笑他自恋,转念一想,便说,“我不仅要钓你,还要吃了你~大外甥,你快去剥光光,洗白白,给我吃——吧。” 她说“吃”字时,拖长了调子,唇形一扁,似乎发出了个“ji”的音。 说完,她还夸张地舔了舔唇瓣,把小巧丰润的红唇刷得水亮。 “老色批。”他啐了一声。 席若棠反驳:“我不老!比你还小半年呢!” “好,你就是个小色批。”从淮说着,往房内走去。 镜头摇晃,席若棠见他备好衣服,拿去洗手间。 “你要洗澡了是吗?”她眼睛发亮,“这是我能看的吗?” 他泼她冷水,“不是。” 她瘪嘴,直叨叨:“从淮,我好想要你啊。” 程妤在家时,他们连肢体接触都少,更别说做爱了。 好一阵子没做,她越想越觉得难耐。 从淮在置物架上找了个地方,把手机摆在上头。 随后,他把干净的衣服挂好,脱下了上衣,丢进脏衣篓里。 听席若棠一直在那儿叨逼叨,他扯开裤腰系带的动作一顿,拿起了手机。 席若棠只见画面从瓶瓶罐罐的瓶底,一转,换成了从淮那张帅脸。 与先前他身穿T恤的模样不同,这回,她看到了他裸露在外的锁骨,精致得让她想咬一口。 他脱了衣服。意识到这点,席若棠只想他把摄像头往下挪挪,让她看到更多。 “你房间门锁好了没?”从淮问她,微微躬身,褪下裤子,一并扔进脏衣篓里。 席若棠瞥了眼房门,“锁好了。” 为防万一,她抛下手机,起身去翻找耳机。 手机屏幕闪过一抹天蓝色——是她睡裙下的棉质内裤。 从淮红了耳尖。 不到半分钟,席若棠回来,重新拾起手机,插上耳机线。 她只戴了一只耳机,另一只耳朵留着听父母的动静。 她捏着耳机线上的小麦克风,低声问:“从淮,听得到吗?” “嗯。”他耳尖的绯红,渐渐蔓延至脖子根,他嗫嚅着唇,道,“要试试视频sex吗?” 视爱? 好刺激! 席若棠清了清嗓子,忸怩作态:“这样不好吧~” 从淮吐出口气,轻松道:“我也觉得不大好,所以还是算……” “从淮,我想摸你的nainai。” “???” 她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从淮没跟上她的节奏。 她眨巴着眼,俏脸微红,“好不好嘛~” 从淮做了个深呼吸,角度下移,停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席若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饱满的胸肌,“从淮,你有没有玩过自己的胸啊?”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从淮~揉揉嘛~人家也揉给你看~”她说着,还真就手忙脚乱地脱掉睡裙,又取下胸衣,在他眼前抖动那两只圆滚滚的白兔。 熊熊烈火自他的下腹,烧上了脸颊。 他猛然把手机盖在胸前,心脏怦怦跳得极快。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提出视频sex的是他;因为太过刺激,所以想反悔的,也是他。 “从淮?”她在叫他。 从淮侧身,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他出现反应了。 那东西虽然还未完全舒展,但是,已经支棱在那儿了。 之前在酒吧,有人问席若棠是不是性冷淡。 呵,她怎么可能性冷淡呢? 她热情奔放,一颦一笑,都能在他心间燃起燎原之火。 她是令他脸红心跳的春药。 他吞了吞唾沫,拿出手机一看,那两团雪白绵软,蓦然弹入他的眼帘。 她轻轻抚弄,发出不甚明显的喘气声。 “席若棠,”他说,“你揉奶子的动作好色情,看得我鸡巴都硬了。” 席若棠愣了下,他的从耳机里传出,带着轻微的电流声,流入她耳朵,叫她全身酥麻。 她又瞟了下紧锁的房门,把耳机线绕到另一只耳朵上,让麦克风可以固定在唇边。 她用气声说:“从淮,我好喜欢你的dirty talk哦,你再多说点,好不好?” 她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许是受她影响,他说话的音量也低了些:“小骚货,继续玩你的奶子,想象是我在摸你……” “嗯~”她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在身上摩挲。 她闭上眼,想象是他在抚摸她,全身发热,小腹似是煮了一锅沸水,咕嘟咕嘟的,热水溢出,淌湿了垫在身下的睡裙。 “你现在摸哪儿呢?”从淮一句话敲醒了她。 席若棠睁眼,觑向手机屏幕,喃喃道:“从淮,人家湿透了,好痒,想要大鸡巴用力肏进来……” “我有让你摸小穴吗?”他质问她,又命令道,“不准摸。” 她只好把手从双腿间抽出,哭丧着脸,哀求:“从淮,我好难受~” 从淮:“有多难受?” “你看,”她把腿张开,示意他看,“一直在流水水~” 他眯了眯眼,眸色幽深,由衷夸赞:“真漂亮。” 就像是一朵带着晨露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隔着屏幕,似乎都能嗅到它的芬芳。 他说:“想喝你的骚水止渴。” 席若棠挺了下腰,给他看清她股间的潮湿水亮,“嗯啊~要把人家的水水喝光光哦~” 从淮舔了下唇,依稀记起了她的气味。 清淡的、带着点骚的,水液的味道。 魔怔了。 他回了点神,说:“等你回来了,我再给你舔。现在,我的鸡巴胀得不行,你把腿再张开点,让我插进去。” 席若棠用手指掰开,把最私密的地方,展露在他眼前。 一湾清透水液,从小口流淌而出,坠入他的心湖,激起惊天巨浪。 “看到了吗?”他把摄像头对准下身,“硬邦邦的,想你想到快要炸了。” 她看到了。 可怖的青筋盘踞其上,嫩红的顶端分泌出了液体。 想要…… 她看着他握住那根粗长,上下捋动。 他手背绷起一道道青筋,看着格外带劲。 他略带喘息的沙哑嗓音,更是叫她痴醉:“真想插进你的浪屄里,肏你……嗯~” 她迷了心窍,纤纤玉手在两腿之间揉弄、挑逗,中指寻着入口,惴惴不安地钻入。 绵密的嫩肉争先恐后裹住手指,她慌了一下,继续进入。 到了底,便开始一下下动起来。 小嘴也没忍住,甜腻地叫着:“啊~从淮,好舒服,要被你肏死了……” 从淮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她,欲望好似野马脱缰。 “嘘!宝贝,安静点,别吵到你爸妈。”他提醒她。 席若棠只好咬紧牙关,默不作声,听耳机里,他在另一端闷哼。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 她又添了根手指,两指抠挖,搅出清晰的水声。 快感来势汹汹。 她惊叫出声,两腿抖动夹合,水液喷射在床上,有几滴打湿了床单,留下深色的水渍。 从淮也差不多射了出来。 乳白色的液体落在肩胸附近,量多,射程还远。 席若棠又饥渴了。 可她却听到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她的心一紧,寒毛卓竖,紧张到才刚痉挛过,又再次抽搐起来。 从淮发现她噤若寒蝉,问她怎么了。 下一秒,就见画面倒转,屏幕彻底黑掉。 席若棠掀起被子,把自己遮盖了个严实。 脚步声停在房间门口,她听到了门把手被人拧动的声音,怕得直冒冷汗。 “奇怪,是我听错了吗?”她妈妈嘀咕了一句。 紧接着,她就听到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席若棠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也太危险了。 PS:首-发:woo18.υip (po1⒏ υip) 39.久旱逢甘霖 席若棠第一次觉得,放小长假是件挺痛苦的事。 她憋了足足五天,一到十月六日,她老早就收拾东西,赶回了慕远小区。 门一开,她猛地扑进了从淮怀里,双臂挂在他的脖颈上,双脚离地,夹着他的腰。 从淮防不胜防,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抱住她的腰肢。 “从淮,我好想你!”她嚷道,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从淮哑然失笑,几步上前,关上门,回她:“我也想你。” 他话刚说完,转身将她抵在了墙上,低头,强势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小嘴,双手在她的腰背上来回抚摸,弄乱了她的衬衫。 沉闷的阴天,因这个吻而变得愈发湿热。 席若棠在这一记法式湿吻中沦陷,背靠僵硬冰冷的墙壁,手臂圈住他的脖颈,情至深处,身体扭动着,贴近他。 “嗯~”她不自觉漏出一声呻吟。 修身的A字裙被他揉皱,撩到了腿根。 他的手似有魔力般,所经之处,勾起她身体的痒。 痒进了骨髓里,一尺一寸地啮啃她的理智。 “要~”她含糊地说出这个字。 他亲吻着她的耳朵、脖颈,留下浅浅的暧昧红痕,附耳低语:“宝贝,我也很想要你。” 她媚眼一眯,心旌荡漾,“你有多想要?” 他没说话,长指灵活地解着她衬衫的纽扣,手绕到她身后,轻易挑开了排扣。 胸衣散开,雪白软肉晃了晃,他双手握住,肆意把玩,忽而用舌尖舔弄艳红的蓓蕾,再张口含入。 他的动作看似凶猛张狂,却没弄疼她。 反而叫她性欲高涨,湿得一塌糊涂。 他吮得咂咂作响,席若棠忍不住笑:“阿姨的nainai好不好吃?你看起来吃得好香哦。” 从淮嘬吸着她的草莓尖儿,扭扭捏捏地回:“好吃。” 她笑了笑,摸着他扎手的短发,“从淮宝宝真乖~” “……”他的牙齿不小心磕了下软肉,疼得她“嘶”了一声。 他褪下了她的安全裤和内裤,大掌覆上弹软的蜜桃臀。 长指掠过缝隙,蹭到了湿漉漉的蜜液。 她已是泥泞不堪,娇嫩的小花怯怯一缩,迫切地渴望能得到他。 席若棠一把拽下他的休闲裤,隔着内裤抚弄粗大的欲龙。 他手忙脚乱地翻出一枚安全套,撕开包装,褪下内裤,套上。 她只来得及看那庞然大物一眼,下一秒,就被他掰开双腿,怼了进去。 “啊!——”她亢奋地大叫,却被他用一个吻堵住了嘴巴。 他的双臂穿过她的腿弯,在她的惊诧和惶恐中,猛然将她抱了起来。 她“唔唔”两声,表示抗议。 他却不予理睬,蛮横地在她体内进出。 她被他顶上风口浪尖,濒死时刻,又被他拖拽下坠,没入浩瀚深海。 要死了。 她双眼失焦,双手扒着他的臂膀,抓挠出条条指痕,两条腿颠颠颤颤,勾住他紧绷发力的劲腰。 “嗯啊!~”她被他抱着,反复肏干,大脑一片空白,只余下最简单直白的生理和心灵上的快感。 她颤抖着抵达巅峰,春水打湿了两人的下腹,滴到地板上,留下一滩水渍。 他贴着她的唇,低声道:“邻居们可都在家呢,这会儿,大家都还醒着,你别瞎嚷嚷,教坏小朋友。” 席若棠噘嘴,亲了亲他的唇,咕哝着:“但是,太爽了,人家忍不住嘛~” 她抚着他肌肉偾张的后背,眸光一垂,瞥到他淌着汗水的胸膛,和两肋的鲨鱼肌。 她看直了眼,色欲熏心,吻着他的唇,径自扭动起来,故意夹他。 从淮爽到头皮发麻,孔武有力的手臂抱紧了她,用自己不算丰富的性经验,卖力取悦她。 他在玄关抱着她射了一回。 然后,他打横抱起她,回了房间,找出新的安全套,又用后入的姿势干她。 两人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嗯……啊!~”她抻长了天鹅颈,任由他亲吻她的后颈,搓揉她的柔软,在她身体点起一簇簇欲火。 她微张着红唇,娇喘吁吁。 “从淮。”她叫他。 “嗯?” “这叁天,哈啊~就我们俩,在家。” “所以?” “我希望,你可以,把‘精力’,都放在我身上。”她道,“精”“力”二字更是用了重音。 从淮要是连这都听不懂,那他的脑子可真就是白长了。 他用力一顶,直搠她的G点,“好。” 他们的动作太过激烈,大床摇晃,唧唧作响。 两人断断续续做了一上午,吃过午餐后,瘫在沙发上看电影。 电影没怎么看,不知不觉间,竟又搅和在了一起。 她四肢着地,高高翘起屁股。 他扶着她的细腰,在她身后发了狠地顶弄。 她哼哼唧唧地吟叫着,爽到流出了生理性泪水。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从淮把她送上高潮,便停下了动作,问她:“你要不要先接电话?” “嗯?”她沉浸在浩渺无垠的快感中,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嘟囔着,“还要~” 他继续耸动,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席若棠“嗯嗯”应两声,却没要去接电话的意思。 电话铃声戛然而止,过了不到一分钟,再次响起。 从淮无奈,两指伸进沙发缝里,夹出她的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是“程妤”,他蹙了下眉,把手机递到她面前,“程妤的电话,接不接?” “什么?”她懵懂地接住手机,定了定神,接通了电话,“喂?” 从淮还在她身后动作着,温温柔柔,刮擦着湿软嫩肉。 她眯缝着眼,极力忍耐,才没哼哼出声。 手机那头只传出嘈杂的背景音,没人说话。 席若棠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误拨了,才勉强听出她的抽泣声,隐约还听到有男人说:“小妤,你听我解释……” “棠宝……”程妤呜咽道,“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席若棠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身后,从淮重重一撞,终于射了出来。 席若棠险些叫出声来,仓皇间,不慎咬到了舌头,疼得她皱起了一张脸。 程妤没察觉到她的异常,哭着说:“我等下发个定位给你,你过来帮我搬点东西回去,好不好?” “好,你等我。”席若棠应下,挂了电话,匆匆忙忙地溜去洗手间,简单地清洁了一下,就光着身子,跑回主卧,找衣服换上。 她走出主卧时,从淮已经换了身衣服。 “她把定位发过来了吗?”他问。 席若棠抬眼,恰巧对上他的视线。 他们之间,不知何时起,多了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 “嗯。”她应了一声。 两人在玄关处换鞋,下楼,上车,前往程妤现在所在的小区。 程妤就站在小区门口,脚边是她的行李箱和储物箱。 齐越像根柱子杵在她身旁,衣衫有些凌乱,脸色黑沉,两条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两人显然是吵过一架。 席若棠一下车,就抡着两条略感虚软的腿,奔向程妤。 从淮紧随其后。 程妤见他俩来了,眼眶一酸,竟又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棠宝,从淮……” 席若棠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哄着:“不哭了不哭了,我来了……” 从淮从兜里掏出包纸巾,递给席若棠。 席若棠接着,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齐越。 从淮心领神会,走向齐越,想找他问个清楚。 齐越没搭理他,撂下一句“程妤,你自己想清楚”,转身进了小区。 程妤哭了好一会儿,才抽噎着说:“我才发现,原来他跟别人相亲了。” 席若棠跟从淮具是一愣。 从淮不怎么会哄人,沉默着,把程妤的东西搬上车。 席若棠则用纸巾给程妤擦眼泪,温声细语地哄她。 一行人回了住所。 程妤坐在沙发上,抓着一大包纸巾,边掉泪,边擦泪。 席若棠听她磕磕巴巴地说,她是如何发现猫腻的,在她的质问下,齐越又是怎么解释的—— 说白了,无非是齐越的父母发现她父母不答应这门亲事,而且齐越现在岁数不小,他们不想他再耗下去了,所以给他找了几个相亲对象。 现如今,齐越跟其中一个相亲对象打得火热,另一边,又舍不得就这么跟程妤结束关系。 他犹犹豫豫,摇摆不定,妥妥一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程妤哭得伤心欲绝,席若棠听着,又急又气,恨不得将齐越胖揍一顿。 那么多年的感情,就换来这种结果。 换谁谁不气? 从淮端了两杯水出来,置于茶几上。 席若棠端起眼前那杯,“咕咚咕咚”牛饮而尽,却还是灭不了心头的火。 从淮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字正腔圆道: “刑法第二百叁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处以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则处叁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席若棠斜他一眼,眼神充满杀气。 从淮摸了摸鼻尖,钳口结舌。 这一晚,大家都没怎么睡。 往后两天,天空飘起了小雨。 程妤因渣男劈腿而伤心,从淮的脸色随天气变化而变化。 席若棠忽然成了这叁人小团体里的主心骨,哄哄程妤,陪陪从淮,逗逗泥煤,简直是个温暖的小太阳。 她心累不已,无意间,同从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我不了解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也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从淮,难道今后几十年的阴雨天,你都要这样吗?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走出来,也拒绝任何人走进去。” 从淮沉默良久,合上笔电,转动转椅,看向倚着衣柜,站得歪歪斜斜的她。 他说:“我不知道怎么走出来。或许,也没必要走出来。如你现在所见,我就算不出门,也能工作……” 席若棠:“这跟工作无关,而是……” “席若棠,”他打断她,眼睑垂下,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攥成拳头又松开,“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已经过得很好了。” “现在这样,哪儿好呢?”席若棠说罢,想了想,换了种说法,“从淮,我想跟你过得更好。” 他眨了下眼,缄默不言,宛若一颗顽石。 席若棠败下阵来,“慢慢来吧。今晚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棠……棠棠宝贝,”他结结巴巴地叫住她,顿了下,忸怩道,“说好一下雨,就要给我一个吻的。” 席若棠一怔,她的确说过这话,可这两天因为程妤的事,她给忘了。 她上前两步,俯身,捧起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吻。 他没动,乖乖仰着头,由她索取。 这个吻并没持续多久。 她正要抽身,他却猝不及防地站起来,抱住她,弓着背,低着头,唇瓣贴着她的唇瓣,软舌在她的檀口中攻城略地。 席若棠瘫软在他怀里,结束时,脑子还晕乎乎的。 “昨天晚上,你不是说,你很想揍那混蛋一顿吗?”他悄声道。 席若棠面颊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点点头,说: “你不是说,下雨天,你不出门吗?要不是我一个人会害怕,我就自己去了。艹!他要是欺负我,我还没那么气,居然敢欺负我闺蜜!枉我以前还在你面前,说过他的好话。” “欺负你也不行。”从淮说道,“那……今晚,你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我也想揍他。” 她讶异地看着他,“今天晚上也在下雨哦!” “我知道。”他没好意思对上她的视线,“我和你一起去。” 席若棠盯着他微红的帅脸,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她踮脚,伸手摸摸他的头,“从淮,跟着我。” 跟着我,从过去,走出来。 这是席若棠这二十多年来,做过最出格的事。 她跟从淮把齐越从他家里揪出来,堵住他的嘴,摁着他,把他暴打了一顿。 她没揍过人,下手不挑地方。 从淮在旁边指点她,什么地方不能随便碰,什么地方打着比较安全。 席若棠由衷佩服,为他竖起大拇指。 40.动摇 国庆假期结束,这场秋雨仍未停下,天气转凉,人们穿起了长袖。 失恋和阴雨天带来的糟糕心情,虽然还未彻底消失,但这日子,还得好好过下去。 坐着从淮的车去上班时,席若棠又在楼下,看到了那辆保姆车。 程妤也看到了几次,之前还会问从淮跟她姐谈过了没,谈得怎样。 现在,她已经司空见惯,懒得问了。 程妤把车窗关上,“我姐还真是固执,从淮,你得加油!坚持住!” 从淮瞄了眼车内后视镜,发现席若棠也在看他,局促地收回视线,“我跟她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叫她打消念头……” 他没再说下去,但席若棠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大抵是,他妈妈仍想他娶他不喜欢的女人。 晚上,席若棠因为事务繁杂,不得不加班。 她发了条消息在小群里,告诉从淮和程妤,她今晚不回去吃饭。 他们没有回复她,她也没注意。 好不容易处理完所有事,她下班回到慕远小区,已经临近夜间九点了。 她乘坐电梯,上到23楼。 电梯门一开,入眼就是大门敞开的2301房。 她呼吸一滞,大脑轰然炸出叁个大字:遭!贼!了! 她脸色煞白,踏出电梯,叁两步走进屋里。 屋里乱糟糟的,东西散落一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倏然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惴惴不安地叫着从淮和程妤。 “喵~” 阳台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猫叫。 她连忙跑到阳台,一眼就扫到了坐在猫砂盆里的泥煤。 泥煤无语地抬头瞥她一眼,方便完了,前爪扒拉着猫砂,低头埋便便。 “猫还在,人呢?!”席若棠惊愕地往回看,只见有人拿着扫把走了进来。 她的心陡然一跳,被吓得手脚发软。 再一看,认出那是程妤后,她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这才稍稍定了下来。 “你去哪儿了?”席若棠急得哭腔都出来了。 程妤看到她,愣了一下,“你不是加班吗?怎么回来了?” “我加班又不是说我不回来,”席若棠指着一地狼藉,“这怎么回事?进贼了?我回来的时候,家里乱成这样,你们人也不在。” 程妤长长叹了口气:“我姐来了。” 席若棠身体一僵。 程妤把手中的扫把放在一旁,抬手解开散乱的马尾辫,用发圈重新扎好,懊恼地说: “她带人过来,想把从淮带走,从淮跟人打了一架,就把家里弄成这样了。我刚刚是去邻居家借扫把,啧,家里的扫把被从淮弄折了。” 席若棠紧张到手心冒汗,“那从淮呢?” 程妤俯身,把掉在地上的抱枕捡起,拍了拍灰,丢回沙发上,“他跟我姐走了。” 席若棠喉咙发堵,鼻子一酸,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她嗫嚅着唇,委屈巴巴地问:“那我呢?” “你就乖乖待着呗,从淮不会真的跟我姐走的,他逃都来不及呢。”程妤安慰她,把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后,去阳台拿来垃圾铲,抄起扫把,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你小心点,别踩到玻璃渣了。” 席若棠蹲下身,帮忙收拾掉了一地的东西,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你们有没有吃饭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还没,我等下叫个外卖。”程妤回完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担心的是从淮,“你放心,从淮这人,性子刚烈,肯定不会听我姐的话,乖乖跟她回去的,一会儿肯定就回来了。” 席若棠等了很久。 她们把房子收拾干净后,程妤点的外卖也差不多到了。 程妤点了不少烧烤,还点了叁斤小龙虾和炒牛河。 “过来吃点吧。”程妤招呼着她,去厨房冰箱里拿出两盒柠檬茶,摆到餐桌上。 “从淮还没回来。”席若棠说着,慢腾腾地挪到餐桌旁坐下,打开一次性餐盒。 香气扑鼻,却勾不起她任何食欲。 程妤兀自吃着,见她不动,夹了块牛肉,送到她嘴边,“别想了,从淮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席若棠张嘴,吃下那块牛肉。 程妤笑了笑,又夹了块牛肉,塞进自己嘴里,边咀嚼,边说:“你看我,我刚失恋那会儿,不也觉得生无可恋吗?现在,啧,这牛肉多香啊。” 席若棠听她这么说,心里酸涩钝痛,心疼她心疼得要死。 她拿起一串烤羊肉,愤愤咬了一口,“一想到那个狗男人就气,早知道我再多揍他两拳了。” 程妤止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到最后,轻声说:“棠宝,谢谢你。” 席若棠与她四目相接,笑说:“你不也帮过我吗?” 在她丢了钱,不知所措的时候,是她陪在她身边,帮她想办法,解决了燃眉之急。 很多人都觉得男人侠肝义胆,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但是,女人之间,分明也不乏仗义和出手相助,只是她们不爱在酒桌上吹嘘互捧、夸夸其谈罢了。 从淮是在凌晨一点半回来的。 彼时,席若棠担心他担心到睡不着,程妤陪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电视剧。 听到门铃响起,席若棠从沙发上弹起,跑去门边,通过猫眼看到门外的是从淮,她打开门,张开双臂,扑进了他的怀里。 从淮微不可察地倒吸了口凉气,稳稳地接住她。 听到她的啜泣声,他忽略身上的阵阵闷痛,轻抚她的后背,“哭什么呢?”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问道,话里带着几分埋怨和嗔怪。 她抱着他的腰,清晰地触到了透出湿润布料的灼热体温,还摸到了他衣上沾着的细沙,担忧道:“淋雨了?你赶紧去洗澡换身衣服吧。” 她松开他,拉着他微凉的手,进屋,锁上门。 程妤见从淮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松了口气,跟他俩道了声“晚安”,便回了主卧。 从淮去洗了个澡,出来,就见泥煤翘着尾巴,在洗手间门口溜达。 他俯身撸它下巴。 泥煤舒服地眯眼,发出呼噜声。 他把它抱了起来。 席若棠从厨房出来,给他冲了一杯颗粒,说是喝了能预防感冒。 他单手接过,几口吞咽下去,热水入肚,身体由内而外感到暖和。 他拿着杯子去厨房,因为抱着猫不方便,所以只是用水冲洗了下杯子,打算明天再洗净消毒。 席若棠一直眼巴巴地瞧着他。 他知道,她在等他的解释。 雨还在下,沙沙作响。 从淮侧身,对上她那双秋水盈盈的眼,低声说: “我妈让人把我捆了起来,打算直接把我带回津水市,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我在雨中跑了很久,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这种鬼天气了。” 席若棠咬了咬唇,忧心忡忡地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 “还要继续待在弗城吗?” “你就在弗城。”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可以满世界地逃匿,但你的家人,朋友和工作都在这里。” 她忐忑不安,又问了一遍:“那你还会继续待在弗城吗?” “嗯,我还在这里。”他答。 席若棠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眼泪也跟着涌出眼眶,“你不知道,我回来看不到你们,我有多害怕……” 从淮放下泥煤,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我知道,所以,我必须要回来告诉你,我没事,我还在。” 他摸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别哭了,乖~” 他安抚许久,席若棠的情绪才勉强稳定下来。 差不多该睡了。 从淮开了次卧的门。 他瞅了眼隔壁关着门的主卧,贴在她耳畔,悄声问她:“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吗?” 席若棠纠结片刻,点了点头,随他进了次卧。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盖着棉被,相拥着,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度过了一夜。 翌日。 午休时间,席若棠接到了一通电话。 成熟凌厉的女性嗓音透过听筒传来,音色让她感到熟悉——是当年接了她给从淮打去的语音通话的女人。 对方自称是从淮的母亲,名叫程婕,想约她下班后,出来见一面。 席若棠发憷,不卑不亢地表示,有事的话,对方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说明。 “行,那就在电话里说。”程婕说道,“你知道从淮是个怎样的人吗?” 席若棠:“我知道。” 程婕急于否定她,“不,你只看到了他的冰山一角,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席若棠觉得好笑,“您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他?” “你知道他生父去世了吗?你知道他爸死后,他是如何软禁我,又是如何逼迫我变卖家产的吗?你知道他抽烟酗酒,打架斗殴,甚至还因为吸毒的事,进过局子吗?” 程婕一连叁个“吗”,将席若棠的大脑搅成了一罐糨糊。 她知道从淮生父逝世的事,但程婕后面说的那些,她闻所未闻。 席若棠总觉得从淮不是会做那些事的人,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想去了解真相,“您说他软禁您,变卖家产,是怎么一回事呢?而且,就我目前的观察来看,从淮鲜少抽烟,也没喝酒,更别提吸毒了。” 程婕哂笑:“这些事,他怎么可能告诉你?他就是看你天真,好骗。像你这种小女生,典型的被人骗了还帮忙数钱。” 席若棠做了个深呼吸,“请您告诉我,他软禁您,变卖家产,是怎么一回事。” 可程婕的话,仍是牛头不对马嘴:“阿姨劝你,离他远点,你不知道他的手段有多高明,你不是他的对手。” 席若棠微笑:“可我爱他,不想离开他。” 程婕不屑道:“什么爱不爱的,你不就是图他有钱吗?我看你天天坐他车上,笑得挺开心的。你不知道以前他车库里有多少车,现在区区一辆破奔驰,都能哄你开心,你也太廉价了。” “……”席若棠攥着拳,努力忍耐着脾气。 程婕继续用纡尊降贵的口吻,说:“这样吧,就不说让你离开他了,只要你能搞到他的精液,我给你钱。一百万,够不够?” 席若棠怔住,忽然想起那时在微信上,从淮问她:【如果给你一百万,让你男朋友跟别人睡一晚,你愿意吗?】 后来,从淮又问她:【如果,给你一千万,让你男朋友提供精子,跟别人生个孩子,你愿意吗?】 原来,真的有人会拿钱买他的小蝌蚪。 搞笑的是,这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 席若棠:“请问您要他的精液做什么呢?” “一百万不够吗?那就两百万,最多给你两百万。”程婕说。 席若棠把先前那个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程婕忍无可忍:“行,叁百万,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席若棠还就得寸进尺了,“不好意思,您给我一千万,我都还得考虑一下,更何况,这才叁百万。” 程婕气到声调都变了:“小姑娘,别怪阿姨没提醒过你,男人远远不如钱靠得住。 “你以为你们之间的爱情能有多长久?这世上的负心汉数不胜数。你看看程妤,她跟她男朋友那么多年的感情了,最后,她男朋友不还是劈腿了吗?你确定你要用这笔你明明能拿到手的钱,赌他会爱你一辈子? “你们现在只是男女朋友而已,都还没结婚,你大可以拿着这笔钱,投资自己,重新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别到了以后,被他辜负了,还把自己搞得一贫如洗,后悔现在没要这叁百万。” 有一说一,程婕这番话一出来,席若棠动摇了。 41.他的刺 一个普通人,这一辈子,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能赚多少个叁百万呢? 假设月薪五千,年薪就是六万,那得工作五十年,才有叁百万。 席若棠想了很久,很久,从中午,到华灯初上。 她加班结束,回到住所,在玄关处换鞋。 泥煤迈向她,喵喵叫着。 她蹲下身,伸手摸摸它的小脑袋,它就会眯起眼,一脸享受地蹭蹭她的手指。 脚步声轻响,她一抬头,就见从淮捏着一盒柠檬茶,从厨房出来,扭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从淮身量高,从她这仰视的角度来看,更显伟岸。 他会定期去修剪头发,虽然耳洞打了挺多,但他现在通常只戴一对简约的耳钉。 白衬衫干净整洁,袖子挽起,露出了左臂繁复壮丽的花纹,黑色西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从侧面看,能看到他练得挺翘的臀部弧线。 席若棠呼吸凝滞,心蓦地一沉,想起了程婕跟她说的那些话。 在她心里,从淮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 但他能对她好多久呢?能不能,超过那五十年? 她不知道。 货币购买力并非一成不变。 人心更是变化莫测,不可捉摸。 在两个多月前,她就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人一猫,突然占据了她生活和情感的一部分。 在她发呆的间隙,从淮向她走来。 她眼前突然多了一盒柠檬茶——是从淮刚刚喝的那盒。 “喝么?”他问。 席若棠鄙夷道:“你怎么不拿一盒新的给我?” 从淮笑了笑:“你刚刚那死盯着我的眼神,我以为,你更想喝我这一盒。” 她吸了一口,空盒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又气又觉得好笑,“从淮,你是不是有什么大冰?!” 他蔫儿坏地大笑出声:“你怎么那么好玩。” 席若棠“啧”一声,腾地起身,伸手抓了一把他的裆部,“哪有你的鸡儿好玩?” 她恶意地揉了两把。 从淮赶忙擒住她的手腕,想拉开她的手。 偏在这时,程妤从主卧出来,撞见他俩玩闹的场景。 叁人尴尬地僵住。 程妤吞了口唾沫,一言不发地退回了主卧,关上门,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一整晚,席若棠都精神恍惚,心脏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一直往下坠,触不到底。 深更半夜,她躺在床上,听着身旁程妤平缓的呼吸声,她烦闷地做了个深呼吸,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出了主卧。 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边喝,边站在阳台吹夜风。 水喝完了,她去了趟洗手间,准备回房继续酝酿睡意。 寂静中,响起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从淮从次卧出来,与她打了个照面。 “我们谈谈吧。”他说,音量很低,磁性嗓音略显沙哑,辨不出情绪。 席若棠随他走进次卧。 两人没开灯,月华如水,流入室内,肉眼勉强能看清屋内的陈设。 从淮坐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 席若棠却拉来了椅子,坐在他对面,与他面面相觑。 “你有心事。”他开门见山。 她也单刀直入,“今天中午,你妈妈打电话给我了。” 从淮自然垂放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揪皱了床单。 她忽然后悔没开灯,从淮背着光,她无法窥探他的神色,猜测他的所思所想——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掩藏自己的人。 他问:“你们说什么了?” “她说,我不了解你,我天真好骗,我图你的钱,她劝我离你远点。”席若棠说道。 本以为这些话说出来,她会感到心酸委屈,或是恼羞成怒,但她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她接着道:“她说,她愿意出叁百万买你的精液。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买你的精液,或许真如你说的那样,是要你跟别人生个孩子吧。她提醒我,男人不如金钱靠得住。” 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从淮的眼睑一垂,眸光落了下去。 她知道,他现在在不安地等待她的审判。 席若棠做了个深呼吸,冷静下来,不疾不徐道:“从淮,阿姨活到这个岁数,所得的经验,知道的道理,可能真的比我们多得多。 “我一直都知道,我并不是个绝对理性的人,我是个恋爱脑,所以从不敢轻易喜欢上别人。但当我意识到,自己真的喜欢你的时候,我还是会勇敢地追求你。从淮,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可是,当激情退去,只剩下平平淡淡的柴米油盐时,我不知道,我们的爱情还能持续多久。 “人们总说,时间久了,爱情会变成亲情。呵,真是奇怪,两个没有血缘的人,怎么就能变成亲情呢?就算我跟我爸妈闹矛盾,扬言要断绝关系,我依然是他们的女儿,骨血里留有他们的基因。但是,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恋人,说要断绝关系,便是真的分手离婚,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说到这里时,席若棠莫名伤感。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从淮,当阿姨说,她可以给我叁百万现金的时候,说实话,我心动了。” 听到这句话,从淮抓着床单的手,紧攥成拳,因为过于用力,手背鼓起了青筋。 席若棠:“对于你,一个能全款提一辆奔驰的人来说,那可能只是区区叁百万而已。但是,对于我而言,有了这笔钱,我至少可以提前二叁十年退休,趁年轻去做很多我想做的事情。 “我想了很久。我所能料想到的,最好的结果,是维持现状;而最糟糕的结局,是我们中有人变了心,是我后悔没有拿这叁百万,去逍遥快活,是你后悔没有跟阿姨回津水市,享受你应有的荣华富贵,我们相互指责,一地鸡毛,最后狼狈不堪,分道扬镳。” 她说了挺多,心情早已不复平静,酸涩发胀,堵得慌,“从淮,如果你从未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不会因这些事情而感到烦恼。” 从淮低垂着头,轻声道:“对不起。” “你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如果不是你出现了,我不会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男孩子,我也无法体会到,什么是爱情。” 席若棠说完,缓缓起身,手指轻抚他的脸颊。 属于他的体温,传递到她微凉的指尖。 她勾唇浅笑:“从淮,说了这么多,最后,我还是选择你。” 他明显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那双灿若星辰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真神奇。 如此昏暗的环境中,他的眼眸却格外明亮,闪着光,照进了她的心里。 她说不清他眼里的光芒,名为“惊诧”,还是“憧憬”,亦或者,这光来源于她此时展现出来的所谓的“圣母的光辉”。 她与他两两相望,她率先酸了鼻子,“从淮,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将来会怎样。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爱你,所以我不愿伤害你,我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不想你失望地对我说,你看错我了。” 回应她的,是一个热烈的拥抱。 他紧紧抱着她的腰身,头埋在她柔软的腹部。 她感受到他身体细微的颤动,感受到他的手臂在慢慢收紧,怕弄疼她,他又松了几分力道。 她眼眶一热,泪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从淮,其实这件事情的选择权,是在你手上。毕竟,阿姨真正想要的,是你。就算我离开了,你不愿意,不配合,阿姨照样拿你没办法。” “是,我不愿意。”从淮说话时,带了轻微的鼻音,听着闷闷的,“我不想跟那个女人上床,就算是找人代孕也不行……我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不是在爱和祝福里出生,而是作为一个工具人,来到这世上。” 席若棠轻抚他的头,听他断断续续地讲他的故事。 深夜总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叫人轻易放下防备,让所有负面情绪都无所遁形。 在从淮的叙述中,她仿佛能看到一个自尊心强、富有优越感的小孩,是如何在家庭变故的打压中,被穷困潦倒磨掉傲骨,艰难生活;又是如何在机缘巧合下,重拾希望,成为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的。 听到他说,他的继祖父、祖母,继父和他母亲,都想让他娶他继父的妹妹时,席若棠大吃一惊。 他还在说着:“听到他们说,可以找人代孕时,我可耻地想,要不就这样吧。虽然我最后还是跑了,但我当时,是真的动摇了。” 说完,他蹭了下她的腰腹。 一下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席若棠难以回神,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哽咽。 他呼出的潮热气息透过薄薄的布料,贴上了她的肌肤。 她愕然。 他哭了? “席若棠,我一直不想跟你提这些事,一是因为,差点被女人猥亵的事,说出来太丢人;二是因为,我真去取了精子,哪怕最终没有成功。”他顿了下,“估计,跟继父的妹妹结婚这事儿,你也从没听说过吧?” “我的确没听说过。”席若棠道。 她低头看着他的发顶,心脏一阵阵锐痛。 她总想查探他的过去,现如今,当他把自己身上的刺逐一拔下来,递交给她,在她面前呈现他最纯粹最脆弱的模样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从淮,虽说不能完全做到感同身受,但是,如果换做是我,一想到我亲妈,逼迫我嫁给一个大我十岁的、继父的弟弟,要我跟他上床生孩子,还差点被他……我真的感觉恶心透了。” 从淮揉了下她的后腰,苦笑:“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共情,也不是想博你同情,只是想让你知情而已。你别感同身受,又不是什么好事。” “席若棠,我跟你说的这些事,很大一部分,我都没同旁人说过。”从淮说道。 他想起了那个雨夜,他迫切地想找人倾述—— 谈谈他英年早逝的生父,聊聊和他相依为命却又把他当棋子的母亲,再说说自己这些年任性且魔幻的经历。 没想到,在这个晴朗的夜晚,他就这么说了出来。 毫无保留,悉数交代。 没有他自以为的歇斯底里,不甘屈辱,而是就这么顺畅,又磕绊地说完了。 “你拿捏着我的把柄。”他又蹭了蹭她的衣服,确保自己脸上、眼里没有泪水了,这才肯抬头看她。 朦胧月色中,他的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席若棠拭去眼泪,强颜欢笑:“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42.口交 和往常的每个夜晚一样,这个夜晚不短暂,也称不上漫长。 席若棠躺在从淮身侧,静静地听他说话。 算上在网络上认识的那一年,这一年又两个月的时间里,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多话。 他说:“虽然我不认同我妈的部分观点和做法,但是,我能理解她。以前,我听我爸说过他和我妈的事。我妈因为长得好看,声音也嗲嗲的,所以小时候经常被人恶搞,不是欺负她,就是学她的声音说话。后来,她遇到我爸……” 从淮扭头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分娩疼痛体验?” 席若棠诧异:“你试过?” “嗯,我挺到了十级……” “真厉害!不过……你试这干嘛?” 他回:“……作死。” 席若棠忍俊不禁。 他笑了一下,接着说:“我真的很佩服我妈。听我爸说,我快出生的时候,她体重才九十斤出头。她骨架那么小,居然能忍着疼,把我生出来,而且还是顺产,真的很了不起。 “后来,我爸不是过世了吗?我妈的精神支柱倒了,她慢慢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再后来,她跟我继父在一起了。相比起我爸,我觉得我妈没那么爱我继父,所以,当她发现我继父出轨时,她不像以前那么疯狂。 “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为了能呆在钟家,不用活得那么艰难,她希望我能跟钟又夏结婚。 “我跟她起冲突的那天,她扇了我一巴掌,我跑出来了。你不是说,你打过语音通话给我吗?我才想起来,我嫌她烦,关了手机。她怕我想不开,自寻短见,为了找我,她联系了我的老师同学,几乎跑遍了津水市。 “她动了我的笔电。我的笔电没关机,也没设密码,我的QQ小号一直都挂着。好巧不巧,她接到了你发起的语音通话。如果不是你挂了,估计她会问你,我在哪儿。” 席若棠沉默地听着,小手握紧了他温热的大手,“阿姨还是很关心你的。” 从淮微微颔首,“她的确很在乎我,她会劝我珍惜生命,别做傻事,却也会叫我跟钟又夏结婚。我爱她、敬她,可因为很多事,我也怨她、恨她。 “你说,亲情和爱情不一样……的确不一样,分手离婚,也许还能遇到下一个恋人,开启新的恋情。但是,父母子女、兄弟姊妹之间的纽带,是无法复刻的。我爸走的那天,我哭了很久,哪怕我有了继父,而且他对我还挺好,但我始终觉得,他不是我爸,他永远无法取缔我爸。 “你知道的,我很讨厌钟又夏。每当我跟钟又夏发生争执时,我妈都会维护钟又夏。然后,她私底下跟我说——阿淮,你忍一忍,妈妈没本事,给不了你很多东西,但是,有了钟家,你就可以拥有更多资源,更有底气,你可以做很多你想做的事,去很多你想去的地方。” 席若棠是个泪点低的,听他说到这里,已是涕泗横流,“从淮,我觉得,阿姨一定也很难受吧?没人喜欢被别人冷嘲热讽,也没哪个母亲,能坦然接受别人欺辱自己的孩子……反正,我不能。” 从淮抄了两张纸巾,帮她擦眼泪,“我向来不爱去想我妈的事,因为我深知我亏欠了她很多。我很想孝敬她,可是,她想我去做的事,我真的做不到。” 席若棠哭了很久,慢慢地,止住抽噎,鼻音厚重地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说,这件事,你无法解决了,换做是我,我也没办法……” 他摸了摸她的头,“席若棠,在你坚定地选择我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办法解决的。只要我们不妥协,一定能解决的。” 席若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从淮,我很想抱抱你。” 从淮敞开怀抱,轻声道:“抱。” 她拱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夜色深沉,残月高挂。 她听到了清风拂过树叶的簌簌声。 她周身萦绕着他的气息,属于他的气温贴着她的肌肤。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升温,空气中的氧气含量似乎有些不足,叫她感到气闷,呼吸急促了些。 她抚摸着他的后背,一仰头,便亲上了他的喉结。 “从淮,”她柔声道,“我有点想要。”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想要就是想要,什么叫‘有点’?” “哦,”她翻身,半个身子趴在床上,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从淮,我想要。” 从淮抬手摸摸她的后脑勺,手落在她的后颈上,指腹摩挲着那小片肌肤,擦出了丝丝电流,刺激着她的大脑皮层。 她软软地“嗯”了声,腿心与他的大腿相挤压,生出了点不可言喻的快感。 真是的,明明之前两人还那么煽情,推心置腹地说了那么多,流了这么多泪,怎么她还有心思和他做这种事呢? 是她太贪心了,得到了他的肉体,便想要得到他的心,了解了他的灵魂,又想要和他灵肉合一。 她怎么可以这么贪恋他? 因为是热恋期吗? 所以,腻乎乎的。 她伸出软舌,舔舐着他凸起的喉结。 嫩舌区区绕绕,吻着他的下颌,又辗转到了他的唇上。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唇齿狎昵地贴合交缠,发出暧昧的声响。 她宛若一条粘人的蛇,在他身上蠕动,磨蹭。 布料摩擦,窸窸窣窣。 他掀起她的睡裙裙摆,略有些粗糙的大手,抚着她莹润的大腿,向上摸索,指尖触到那处凹陷时,她的臀肌倏然紧绷,夹得很紧。 他腾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臀,“放松点。” “唔~”她听话,努力放松,可他一碰到她的腿心,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抓皱了他的衣服。 她太敏感了。 在已知两人即将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她更是全身心投入,精神高度集中在他的每次碰触上。 他揉捏了两下,剥下了她湿润的内裤,放到一旁。 被子被他掀开一角,他翻身而上,掰开她的双腿,头一低,埋在她腿间。 她的情欲,被他彻底激发出来。 凹谷湿漉漉的,他的舌,灵活有力,在缝隙中穿行。 粗糙的舌面,细腻地舔过娇嫩无比的贝肉,一下又一下,用舌尖轻轻柔柔地挑逗顶端的小珠。 无与伦比的快感,如汹涌波涛冲击着她的大脑。 “哈啊……”她张嘴呼吸,双手无措地落在身侧,抓住床单被子,极力与这快意做对抗。 但是,不行,太舒服了。 被他这么舔着…… 她咬紧下唇,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叫喊出声。 他舔得越来越快,间或温柔吸吮。 她的呼吸愈发短促紊乱,双腿紧绷,肌肉都有些泛酸了。 抵达高潮的瞬间,她身体抖颤,大脑放空,蹙眉闭眼,表情略显狰狞,喉咙挤出“唔唔”的呜咽声。 从淮停下了动作,转而亲吻她的小腹。 她没穿胸衣,他轻易就握住了一侧浑圆,唇舌覆上了另一侧,逗弄硬挺的蓓蕾。 席若棠没睁眼。 高潮过后,她感觉自己像是陷进了柔软云层,舒服得叫她全身放松下来,昏沉困意袭上了她的大脑。 好困。 这是她睡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43.大结局 翌日,席若棠是被陌生的闹铃声吵醒的。 她烦躁地哼唧两声,睁开惺忪睡眼,就见从淮躺在她身侧,单手支颐,意味不明地凝视她。 真幸福。 她在被窝里拱了两下,玉臂环上他的腰身,迷迷瞪瞪的,正想再次睡去,可那闹铃却持续不断地响着。 “好吵。”她咕哝一声,希望他关掉。 可他却轻轻弹了下她的脑壳,“今天周叁,你不用上班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席若棠腾地就坐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腰酸背痛,小腹氤氲着一股难言的闷痛感。 她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扭头看他。 从淮关了手机闹铃,掀开被子,下床,背对着她,打开了衣柜,从中取出一套熨烫平整的衬衫西裤。 他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脱掉睡衣,准备换衣服。 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显得房间昏暗朦胧。 他躬身穿西裤,举动间,健硕的肌肉鼓动收敛,说不出的美感,媲美上世纪绝佳的电影画面。 席若棠如梦初醒,连忙拿起他的手机,解开密码锁,打开相机,把摄像头对准他。 有点暗。 她极力伸长胳膊,指尖划开了一条窗帘缝。 明媚亮光穿透罅隙,投射在他后背上。 “从淮。”她唤了他一声。 他回头看她,半个身子侧过来,肩颈线条绷紧,上身赤裸,文了花纹的左臂自然垂落,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西裤裤腰,还未拉上拉链的豁口,隐约能看到黑色的内裤。 发现她在拍他,从淮一脸无语地拉起裤链,“你无不无聊?” 席若棠连拍N张,“不无聊啊,超帅的!从淮先生,请问你是怎么办到一早起来,就这么英俊潇洒、帅气迷人的?” 从淮瞥她一眼,绷着张冷脸,熠熠生辉的凤眸却现出零星笑意,“你拍这干嘛?” “可以传网上卖钱啊~”她笑嘻嘻道,见他红了耳尖,她调侃他,“从淮,你是害羞了吗?” “不是。”他冷声作答,收回视线,长臂穿过衬衫袖子,整理了下领子,低头扣纽扣。 他习惯从下往上扣扣子,直到那宽阔胸膛被掩盖,他扣上最后一粒扣,她才停下拍摄。 她边翻相册,把照片发给自己,边问:“昨晚,我们做到哪儿了?” “你说呢?” “我只记得我高潮了……” “嗯,然后你就睡着了,还睡得挺香,叫都叫不醒。”从淮系好领带,关上了衣柜门。 席若棠放下手机,讪讪道:“所以……就,就没了?” 他转身看她,目光垂下,在床单上定格了两秒,“有啊,你生理期来了。” “什么?”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她为了拍照,挪了下地方,在她原本的位置上,深色床单明显留下了星星点点的污渍。 席若棠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腰好酸,肚子那么不舒服……” 从淮赶她下床,“你快起床清理一下,我要换床单。” 吃早餐时,程妤扫了眼右侧的席若棠,又瞧了眼左侧的从淮,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说:“我知道,情侣嘛,经常待在一起,容易擦枪走火……” 席若棠一怔,在想自己昨晚是不是叫得太大声,打扰到程妤了。 程妤继续说:“你俩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她咬了口叁明治,琢磨了下,还是想说:“我知道你们都是第一次,这第一次呢,大多比较麻烦……从淮,你是不是技术不好啊?” 席若棠被噎到,猛灌了一口牛奶,又险些被呛到。 从淮显然很不爽,“你是怎么得出我技术不好的结论的?” 程妤倒是有理有据:“技术好能出那么多血?” 从淮:“……” 席若棠弱弱举手:“我生理期来了。” 程妤:“……哦。” 是夜,从淮在厨房煮红糖姜茶。 席若棠倚着厨房的门框,静静看他。 昨天把事情都说开之后,她总觉得,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偶尔走神的空当,她甚至产生了他俩已经结婚了的错觉。 “你多煮点吧。”她说,“程妤也要喝。” 从淮:“她也来了?” “是啊。”她走上前,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你不知道女孩子的生理期是会相互传染的吗?” “……”他拉住她往他衣服里摸的小手,“我为什么会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她侧着脸,蹭了蹭他的后背,闭目养神。 — 程妤和齐越分手后,齐越试图挽回她。 程妤不为所动,齐越无可奈何,只能听她的话,和她清算财物。 程妤拿回那十万,转给从淮。 从淮又转给席若棠,说是让她去买点她喜欢的东西,或者拿着钱出去玩。 席若棠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大一笔钱,看着支付宝余额的那六位数,她人都傻了。 她问:“这么多钱,都给我?要是我用掉了,分手之后,你找我还回去,怎么办?” “我不会提分手……”从淮说道,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个微笑,“如果是你跟我提分手,或许我还真会找你要回来。” 席若棠鄙夷道:“呿,那我现在就还你。” 他摸摸她的头,“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我不用,我要把钱存起来,”她说着,凑到他耳边,悄咪咪地问,“从淮,你到底是多有钱啊?这十万,说给就给,真不心疼啊?” 从淮歪头,悄悄在她耳畔报了个数。 席若棠眼睛亮了一下,瞳孔放大,不可置信道:“你说真的?” “骗你干嘛?” “你有这么多钱,干嘛还要合租?自己去买房子住不爽吗?” “我要是买了房,你会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吗?” 席若棠想了想,摇头,“那样就是同居了……我们现在只是谈恋爱而已,吃你的,住你的,还拿你钱,我总觉得不舒服。” “那不就是咯。” 席若棠:“从淮,说真的,我要有这么多钱,我早就不工作了,你还创什么业啊?买房收租,或者放银行里吃利息也挺不错的。” “因为,蔡靖说,人不工作,闲出来的时间,会多想。” “想什么?” 从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问出来了,才想起他跟他妈妈的事。 席若棠偶尔还是能在楼下看到程婕的车。 她大多时候都是乘坐保姆车,偶尔会换别的豪车。 有一回,她看到一辆豪车的后座车窗降了下来,一个妩媚美艳有韵味的妇人,端坐着,侧首看向他们这辆车。 从淮看到她时,表情有点了波动。 席若棠不好意思跟她对视,微笑着,点点头,算是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便回过头来,直视正前方。 虽然席若棠没问,但她知道,从淮叁不五时就会跟程婕见面交谈。 母子之间,能有多大的仇呢? 席若棠一直希望,有朝一日,他们母子能够和解。 然,那一天,没有到来。 今天是12月19日,周六,弗城下了雨,气温为5℃至9℃。 这个没有暖气的城市,天色阴暗,湿冷气息钻进人的毛孔,深入骨髓,冻得人直打哆嗦,皮肤呈现淡淡的青紫色。 接到电话时,从淮脸色刷地发白。 电话挂断后,他二话不说,猛地从沙发上弹起,连外套也没穿,火急火燎地走到玄关换鞋。 席若棠看他这慌乱无措的模样,心一紧,忙问:“出什么事了?” 他愣了愣,眼中闪过一瞬茫然。 他一把抓起玄关柜上的钥匙,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席若棠感觉不妙,放下手中的豆角,抄起被扔在沙发上的外套,连忙追上去。 程妤在厨房里切着肉,见两人这样,也好奇地问了一嘴,奈何两人都没理会她,急匆匆地甩上了门。 席若棠是在地下停车场追上他的。 她刚坐上副驾,连安全带都没系好,从淮就发动了车子。 她调了下车内的暖气,问他:“从淮,发生什么事了?” 他抿紧唇瓣,过了好半晌,才茫茫然地答:“他们说,我妈走了,毒驾。” 席若棠愕然,久久没回神。 “毒……毒驾?”是她听错了吗? 从淮加了点油门,赶在红灯前,冲了过去,“我妈吸毒……其实我知道的,但她不要我管。” 他的车速有点快,席若棠第一次坐他的车会感到心惊胆战,手脚发软。 她紧紧拉住车门边上的把手,哆哆嗦嗦道:“从淮,慢点……” “明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会管她……我为什么不管她?”他自言自语,车速始终没降下来。 席若棠心情沉重,鼻子发酸,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此时是夜间七点,弗城万家灯火明亮,条条道路车流不息。 冰冷夜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车窗上汇聚成小水滴,雨刮器来回摆动,看久了,产生了点催眠的效果。 不知过了多久,从淮的手机响了,他没接。 席若棠替他接了,是程妤打来的。 她哭哭啼啼地问她,从淮现在是不是在去津水市的路上。 “嗯。”席若棠回她,“我们上高速了。” “早知道我跟你们一起走了,”程妤擤了下鼻涕,“我等下把你俩的行李也一并收拾了,然后,托人照顾泥煤,再去找我爸妈,包车过去……” 挂了电话后,席若棠把他的手机放回去,后背靠上了车椅,偏头看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 其实没什么景色可言。 周边都是树,黑黢黢一片,仅有的亮光,来源于其他道上的车灯。 席若棠叹了口气,从后座捞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寻求点安全感。 虽然是周六,但这一路还算是畅通无阻。 经过叁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抵达了津水市。 夜间十点,津水市仍是热闹。 席若棠扭头看他,没开车内顶灯,她看不太清晰。 昏黄的路灯投洒进来,光影斑驳,她似乎看到他的下颌,悬着一颗莹亮的泪珠。 这一夜,忙忙碌碌,兵荒马乱,无人安眠。 席若棠见到了从淮的继父,和他继父的妹妹。 他的继父板着脸,红着眼眶,头发乌黑,但面容却显得沧桑憔悴。 而他继父的妹妹只是来看了一眼,便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离开了。 程妤和她父母,比从淮和席若棠晚一点到,两个头发半白的中老年人,已是哭得泣不成声。 席若棠被这肃穆沉重的氛围所感染,也忍不住难过地哭了起来。 葬礼结束那天,从淮跟他继父,在二楼的书房里谈话。 两人谈了许久,席若棠在大厅等候,有人送来一个红包,说这是程婕原本想送给她的。 席若棠愣住,没敢接,也不敢随便跟人搭话。 从淮下楼,听了那人的话,跟她说:“既然是用红包封着的,你就收下吧。” 席若棠怯怯地收了红包,放进口袋里,没敢拆。 直到回了弗城,她才开了红包。 她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支票,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确定那真是叁百万后,她的心脏咯噔一跳,赶紧拿去找从淮。 彼时,从淮坐在椅子上,对着笔电发呆。 “从淮,叁百万!”她说着,把支票拿给他看。 从淮扫了一眼,鸦睫垂下,带着点鼻音地“嗯”了声:“她认了你这个儿媳妇。” 天降横财,被婆婆所认同,本应是让人开心的事,但席若棠此时却觉得心脏绞痛,呼吸困难。 “席若棠,”从淮轻声说,“我才知道,原来我妈给我准备了那么多资产……” 席若棠默然。 她想起那天,他躲在屋里,反反复复播放的《想自由》。 他曾觉得,他母亲让他娶钟又夏的请求,是一种枷锁。 如今,这道枷锁没了,他获得了自由。 但是,他快乐不起来。 她心疼地抱住他,无声地给予他温暖和力量。 程婕过世后,程妤消沉了半个月。 在某次吃晚餐时,她说,年后,她决定辞职,想回家好好准备考教师编制,找个离家近一点的工作,多陪陪父母。 听到“父母”这个字眼,从淮俨然发了下呆。 放年假那天,从淮帮程妤把东西搬了回去,还留在外公外婆家里吃了顿晚餐。 席若棠则收拾了个小行李箱,乘坐地铁和公交车,回了家。 本以为,放年假的这几天,他们还能见个面,出去玩一玩。 哪知席若棠爸妈突然拉着她,跨省,去她姑姑家待了好一阵子。 她姑姑在一知名高校当教授,人脉挺广。 一群长辈凑在一起,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们这些晚辈的婚姻大事。 席若棠爸妈更是问她姑姑,有没有什么青年才俊可以介绍给她。 席若棠一听,急了:“我有男朋友的!” 她爸妈一听,更急:“我们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席若棠心虚地垂下小脑袋,“我这不是觉得,我们才交往了四五个月,而且我们现在不过二十叁四岁而已,离结婚还太早了吗?所以,我打算晚点跟你们讲,到时候再带他来见你们。” 她妈盯了她一会儿,“你不会是不想相亲,才这么说的吧?” 她摆摆手,“不是,我真的有男朋友!” 她爸冲她挤眉弄眼,“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席若棠回想自己手机里的那些照片,能给爸妈看的,也不是没有……但她委实怕他们乱翻自己的相册。 “我发小群里吧。”她小声说道。 不承想,这话被其他长辈听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都叫她发在家族大群里。 席若棠尴尬至极,挑了张比较保守的、看着眉眼比较柔和的从淮的照片,发出去。 大家看了他的照片,都说他长得俊。 她爸问:“怎么就他的照片?你得把你俩的合照发过来,才能证明他是你男朋友!” 她妈白了他一眼,“就算是合照也能P的,你懂不懂啊?” 说完,她妈又催她:“棠棠,发合照出来看看。” 迫于无奈,席若棠只好精挑细选,发了张合照到群里。 长辈们纷纷说两人般配,开始七嘴八舌地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男方做什么工作?收入多少?家里有没房车、兄弟姊妹?…… 席若棠听着那些问题,一个头两个大。 没谈恋爱,要被问候一番。 怎么谈了恋爱,也不得消停? 好不容易才挨到部分长辈离开,席若棠去洗了个澡,就回到了房间里。 因为她姑姑家的房间不够,所以,她爸跟她堂弟一个房间,她跟她妈睡另一个房间。 她趁着她妈在洗澡,向从淮发出视频通话。 从淮很快就接了。 看到他那张帅脸,席若棠心情极好,笑容灿烂。 从淮问她:“怎么这么晚才找我?” 席若棠:“来了太多亲戚,大家聊到很晚才散,我刚洗完澡,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联系你的。我妈在洗澡呢,等下她洗完澡回来,我就得挂了。” 从淮用手机支架架起手机,单手支颐,另一只手轻轻捏着一盒柠檬茶,“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送你回去了……好久不见,棠棠宝贝,我好想你。” 席若棠羞答答地捂了下脸,“我也好想你~不过,我觉得,你偶尔还是得回去看看你外公外婆的。虽然他们之前把你妈妈赶出去了,也不接受你,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的亲人。而且,你不是说,你这次回去,他们还给你红包了吗?” 他认真专注地听她说话,莞尔一笑:“你怎么能这么好呢?我觉得,能拥有一个这样的女朋友的自己,特别幸运。” 难得从他嘴里听到这么腻歪的情话,席若棠感到又羞涩又兴奋,“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揶揄她:“你也会感到不好意思啊?” “对了,”她想起家族群里的照片,跟他说,“我跟我爸妈说了我俩的事儿,还把我们的合照发给他们看了。” 从淮的坐姿端正了点,“叔叔阿姨怎么说?” “我爸妈对你的条件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没见过面,他们也不好对你下判断……”她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含蓄了,便换了套说辞,“那叁百万和那十万呢,我是不打算主动还你的,毕竟是我未来婆婆给我的,我也没想跟你提分手。” 他含笑看她:“所以,你是不是得安排我跟叔叔阿姨见一下?” 席若棠挑了下眉,“行啊。” 从淮:“你发个定位给我吧,我今晚收拾行李,明早就过去。” 席若棠大惊:“什么?!你疯了吧?我家在这边还挺多亲戚的,你来了,一群人围着你呢。” 他吸了口柠檬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不社恐,不怕被围观。” 席若棠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从淮轻笑,笑完,才轻声细语地说:“我主要是想去看看你。” “我很快就回去了……” “但我想睡一觉,就能见到你。” 席若棠被他撩到了,心如小鹿乱撞,正要反撩回他,就听到了她妈推开房门的嘎吱声。 她吓得立即挂掉视频通话,但满脑子,都循环着从淮刚刚那句话。 她给他发了定位,顺便转发了家族群里的一张图—— 不知是哪位热心人士,给他们的合照,用大红字体,P了这样一句话:相亲相爱,珍惜这段缘。 从淮看到后,回她:【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可能是因为从淮说他要来,所以,席若棠今晚特别亢奋,酝酿许久,都没能睡着。 好不容易睡过去,都快凌晨叁点了。 手机铃声响起时,席若棠头晕脑胀的,眼皮几乎睁不开。 她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到耳朵边,“谁呀?” 从淮的声音自手机那头传出:“都快九点了,你还没起床?” 席若棠的眉头动了动,“嗯,昨晚睡不着……” “我在楼下。” “嗯?”她大脑宕机了一秒,瞬间清醒了,“你真来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说完,顿了下,狐疑地问,“你是不是没跟叔叔阿姨说过我会来?” 席若棠转头看身侧,她妈妈早就起床了。 她翻身从床上下来,风风火火地跑去洗漱,“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就到,我以为你怎么也得中午才能到……我的天,你是几点开车过来的?” 她边刷牙,边听他说:“五点半左右,春运嘛,我怕塞车。” “牛逼!”她吐出泡沫,“你等下,我很快就下去。” 从淮:“嗯,你慢慢来,别蠢到把牙膏吞进去了。” 席若棠:“……”她倒是差点咽了口生水。 从淮:“你家有人对猫毛过敏吗?我不放心让泥煤自己在家,所以把它也带过来了。要是有人过敏的话,我先去找个酒店,把它安顿好。” 席若棠:“没有,我爸妈他们还是蛮喜欢小动物的……我那堂弟还在家里养了只小兔几呢!” 席若棠扒拉了两下凌乱的头发,匆匆忙忙地跑去换了套衣服。 经过客厅时,看到她爸妈坐在沙发上,跟她姑姑、姑父唠嗑,她扭扭捏捏地走过去,小声说:“那个,我男朋友……过来了。” 她爸妈和她姑姑、姑父愣了愣,她爸腾地站起,“在哪儿?” “楼下,我去接他。”席若棠说完,红着一张脸,去玄关处换鞋。 隐约听到她爸说:“完了完了,我紧张。” 席若棠:??? 他们这栋楼下方停了不少车。 席若棠站在门口,正要问他把车停哪了,就见他背对着她,站在她的两点钟方向,两人距离不过五六米。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西裤齐整熨帖,黑色皮鞋干净锃亮。 他低着头,在看右手的手机,左手拎着猫包。 她的手机震了一下,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下楼了吗?】 她灵光一闪,给他发了个表情包——就是第一次在火车站见面时,他给她发的小孩比心图。 他似有所感,回头扫了一眼,看到了她。 他转过身来,发回那个表情包给她。 喜糖:【……】 喜糖:【我好像看到你了,你示意一下。】 不吃淮山:【???】 席若棠“噗嗤”笑出了声。 她又将那个表情包甩给他。 她再抬眼,就见他放下猫包,嘴角上扬,抬起双臂,胳膊弯曲,指尖指向发顶,对着她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冬日暖阳照耀在他身上,她迷了眼,恍惚觉得,时间似乎在回溯倒转,回到了那个炎炎夏日,所有美好记忆的起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