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文在高危世界苟命》 01 这是我搬来东京的第五天。 刚到东京,比较麻烦的就是要找一处合心意的住处。不过十分幸运的是,在我看房子看的将要失去耐心之前,中介给我推荐了一栋很合我心意的房子,我以极低的价格买了下来。 ——是在一个距离闹市较远、环境幽静的町目,附近只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学校,左右邻居都隔得较远,房子还自带一个小花园。 唯一的缺点是死过人, 据说之前住在这里的是一家三口。 丈夫欠了巨额赌债,被人上门讨债还想丢下妻子孩子跑路,孩子又生了一种很难治疗的病,绝望的妻子杀死丈夫后,在房间里带着孩子烧炭自杀了。 是的,没错,就因为这算是一座凶宅,我才能用这么低的价格把它买下来。 买下房子后我委托了搬家公司把我留在鸟取住处的东西搬来,因为钱到位的缘故,搬家公司的效率也相当的快,隔天就已经把我需要的东西都搬来了。 在买下房子的第三天,我成功入住新房子。 ... 啊对了,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吧。 我叫伊吹清酒,24岁,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说家。 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恐怖小说家。 不久前还住在算是乡下的鸟取县,在写完上一本短篇之后,因为忽然想换个环境转换一下心情,这才在还没有和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突发奇想地离开居住了一年多的鸟取,来到东京快速地买下一套房子定居下来。 不过我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地搬家,认识我的人差不多也都应该习惯了,只要回头给他们发个信息知会一声就好了——而且除了编辑,一般也不会有人专门来住处找我吧——所以即使想一出是一出也完全没问题。 我这样想着,打开摆放在玄关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纸箱子,整理里面的东西。 正整理着,过了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狗叫声,一声接一声地“汪汪汪”叫个不停。 我不得不先停下来,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虽然不知道一向乖觉的狗子为什么忽然叫起来,不过刚搬来这个町目,就因为没有管束好自家养的狗而被邻居投诉,说起来还是不大好的。 当我走到门边,往狗叫声传来的方向一看,便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隔着院子自带的围栏和铁门,我养的狗子正在对着铁门外汪汪汪叫着,而铁门外面,是一个探着头的女孩子,犹犹豫豫地对狗子招手。 “那个...你好?” “汪汪汪!” “我真的不是坏人啦!” “汪!” ↑这就是我出来时听到的对话(?),狗子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停地在原地转着圈,对那个陌生女孩子吠叫着。 “将军,过来。”我站在门口叫了一声。 叫得正凶的狗子,被我叫到名字后叫声一停,蹲坐着一扭头,一下子咧开了嘴,露出经典的柴犬式微笑屁颠屁颠地扭头跑过来。 我顺着它跑过来的方向再次看过去,看清了那个刚刚被将军挡住大半身体的女孩子的样子。 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头发是很少见的肉粉色,发尾还有点泛青 以及...腿让人十分在意。 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不过这种有点类似于萝卜的腿型,看起来居然还挺可爱的[小声]? “不好意思,这孩子刚来新家,大概是有些焦虑。”我摸了摸将军的那袋让它安静下来,随后对那个女孩子说,“没吓到吧?” “没事没事!”那个女孩子连忙摇头,眨了眨眼睛看向我,眼睛亮闪闪的,“姐姐你是刚搬来这边的吗?前几天我都没看到这房子有人...?” 我点了下头,问这个女孩子,“是有什么事吗?” 女孩子挠了挠脸颊,左顾右看之后有些犹豫地开口,“是这样的,因为这座房子很久没有人住了,我今天回来看到房子好像有人的样子,有点好奇就过来看看,那个...其实...姐姐你有没有听过一些关于这座房子的传言?” ——说出来了!干得漂亮宁宁! ——一般谁会主动住进凶宅啊,一定是被房屋中介给忽悠了! ——绝不能让这么知性温柔的漂亮姐姐被黑心中介给骗了! 女孩子在心里给自己握拳鼓劲。 我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女孩子心里想的什么,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是说这座房子里死过人吧,我知道的。谢谢你。” 女孩子:“...?” “咦——?!” “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这座房子的价格比我想象的要低很多,倒也不错。”我看着女孩子惊讶的样子,想着会提醒别人买的是凶宅的女孩子,想必也是个不错的善良孩子,就笑了笑主动问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吗?我叫八寻宁宁!” “唔...nene吗?读起来很舒服啊,我喜欢这样的名字。”我夸了一句,同样的,基于交换名字的社交原则,我也告诉了她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伊吹清酒(ibuki seishu)。” “姐姐的名字也好好听欸,有种神社巫女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我没有用对待小孩子的态度,而是用平等的态度与她交谈,八寻宁宁的态度也轻松自然了很多,说完之后好奇地看向将军,“那狗狗的名字是[将军]?” 我点头。 将军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警觉地扭头看了过去。 ———— —— 2018年4月5号,晴。 搬来八障町的第一天,认识了个不错的女孩子。 名字很简短上口,人很可爱,腿也很可爱。 ———— 日头渐渐西下。 目送聊了会儿天的女孩子离开,我关上铁门,牵着将军走进房子。 为了能够尽快入住,我没有急着改变这座房子的装修,所以从一些细微的地方还是可以看得出上一任屋主,也就是那死去的一家三口人留下的一些生活痕迹。 从我得到的信息来看,那一家三口死亡的时间其实到现在还不到三年。 要说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凶宅里会不会害怕的话... 其实还好。 先不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怪存在这个问题,比起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鬼怪,真要说的话更让我感切的也许是这个遗留下来的故事背后的情与理。 只是想象着妻子杀死丈夫后又带着孩子烧炭自杀时,怀抱的是怎样一种心情,我就会觉得这座房子里到处都漂浮着遗留下来的绝望的残骸。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怪的话,不知道变成鬼的会是卑劣的丈夫,还是绝望的妻子,亦或是无辜的孩子? ...咳。 发散性想象,小说作家的传统艺能了,用不着大惊小怪。 我抱着装着书的纸箱走进西面朝着夕阳的一间房间,那是我一早就选定下来作为书房的房间,搬家公司的人已经帮我把书架都给搬到这房间里了。 尚且空落落的书架上铺着艳色的夕阳,不知道是光线原因还是心理原因,我觉得西面这些房间里,从窗户中穿透进来的夕阳显得格外鲜红。 将军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我把纸箱子搁在桌子上,从纸箱里取出书一本本往书架上摆放。 最上面的第一本,就是我最近刚写完的一本中短篇小说,书名叫做《暗礁》,是出版的上卷,编辑那边寄来的样书。 几天前我才刚把写完的下卷发给编辑,在编辑忙着出版事宜的时候搬了家。 没有拆封的《暗礁》上卷安静地摆放在书架最上面的一格,腰封上印着‘2017年最有潜力的作品,知名小说家黑潮末日,锥心泣血之作,创预售销量奇迹’之类的让人——尤其是作者本人看了会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宣传语。 我看了一下,又把那本书抽下来撕掉包装,把包装连同腰封一起丢到垃圾桶里,这才把书放回到书架上。 嗯,果然没了花里胡哨的宣传和标语,看起来就正常多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把其余的书也都摆放到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按照种类和书籍的大小放好。 “汪呜!” 时间渐渐流逝,直到一直亦步亦趋跟在我脚边的将军忽然汪呜汪呜地叫起来,边叫还边用脑袋盯着我的小腿,我才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了。 不管是人还是狗,都已经超过了吃饭的时间,不过我自己倒是没怎么感觉到,只有将军诚实地发出饥饿的声音。 小家伙叫的还怪委屈的。 “饿了吧?”我低头看了一眼,放下已经整理地差不多的书房,去给将军弄吃的。 因为大部分东西都还没有收拾出来,现在只能给它吃袋装的狗粮凑合一下。在给将军在食盆里倒好了狗粮之后,我自己也掏出手机点开前馆(外卖)的网站,查看附近提供送餐服务的餐厅。 东京的话,应该有不少店铺可以选吧,毕竟传说中的料理名门远月学园就是在东京。 我划拉了一下网站的送餐店铺列表,满意地看到列表中的餐厅比鸟取这些乡下地方要丰富多了,基本上想吃什么都能找到。 我很快选好了一家离八障町较近的鱼料理餐厅下了单。 ※※※※※※※※※※※※※※※※※※※※ 地花的世界观综合到咒回里,花子君特级幻想咒灵设定(真人亲口所说) 注意,可能会有咒术师宁宁,纯爱战神宁宁or花子,毕竟花子和宁宁也是纯爱呢~ 清酒的设定是很有距离感的黑发红眼美女,长着一张岁月静好的脸,其实性格...不能说糟糕,只能说勉勉强强吧w 预收—— 《与穿成无惨的太宰谈恋爱》 大家好,我叫望月泷,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流浪武士。 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在乡下的小河边捡到一个奇怪的青年。 微卷的头发,红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 他自称太宰治 是个非要在身上缠一层绷带,说没绷带就像是在luo奔一样没有安全感; 总是在尝试用各种方式去三途川,但又总是不会轻易挂掉; 怕疼怕辣却热爱搞事的麻烦人物。 ——我以为这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直到某天,我们碰到穿着‘灭’字制服的杀鬼人、长着六只眼睛的武士、七彩眼睛的极乐教教主。 我才知道这家伙还有另一个名字: “鬼o辻o惨” ↑屑老板名字手动打码 【补* 后来,为了实现‘有生之年能看到漫画’的毕生心愿,我决定在文学浪潮大盛放的大正时代创办漫画出版社。 并且找到了两个一起办漫画出版社的有钱小伙伴, 一个姓五条,一个姓禅院。 虽然这两个小伙伴有时候很浪,不过我一直对他们很放心 毕竟他们两个并称当世最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没人打得过,更别说两个人一起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们同归于尽了。 ... 多年之后,我意外之下穿越到了百年之后的未来,看到两个跟我的小伙伴长得一模一样,疑似小伙伴转世的人。 姓五条的养大了姓禅院的,还给他当了老师。 我,地铁,老人,手机.jpg “好家伙,你们还挺会玩?” 注意: 1《我在横滨当镇魂将》的衍生脑洞,没有看过那本大概也不影响吧。 2文案中的小伙伴指上一代五条家家主和禅院家家主,有转世设定。本来这本没想综咒回,但是因为太想写五条家主和禅院家主的同归于尽绝美友情就忍不住综啦。 02 来到东京的第七天,同样也是入住新家的第三天。 本来我是不打算出门的,但是因为搬家的时候,一些不方便搬来搬去、搬来搬去性价比也不高、不如直接买新的的电器,我就直接留在了鸟取那边的房子里,没有让搬家公司的人搬过来。 所以我得把缺的电器添上。 跟八障町距离较近的可以购买电器的地方是秋叶原,只需要乘坐十多分钟的电车就可以到达,我就秉持着就近原则,选择了去秋叶原买电器。 ——秋叶原,虽然我前几次来东京都没有去过,但是这个地方确实很有名。全球首屈一指的电器街,动漫迷的天堂,一般只要搜‘来到东京必去的地方’,提名里基本都会有秋叶原。 不过说实话,我实在是不怎么擅长挑这些东西。 在接连被推荐了十万日元的电饭煲、十几万日元的洗衣机后,我放弃了听取店员的意见,直接选了外形看起来比较顺眼的买了。 “就这几件,你们店里有代寄服务吗?”我干脆地付了钱,询问店员。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填写好自己的住址让店铺帮我把几件电器寄到我的住处。 当我搞定一切走出这家电器店的时候,一看时间,距离我离开住处居然还没到一个小时。 ——众所周知,对于很少出门的人来说,难得出门一趟,如果很快就回去了偶尔会有一种微妙的浪费感,就好像这趟出来什么都没做,似乎为了出门所做的准备都白做了一样。 明明出门的时候都做好要花费很长时间的准备了。 所以... “那就顺道逛逛秋叶原吧。”我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决定下来。 * 笔名为黑潮末日的恐怖小说家,伊吹清酒,也就是我,其实早就在心里酝酿着一个编辑听了会心肺骤停、读者听了会震怒的想法。 自开始写作以来,我所写的都是恐怖类的作品,唯一的区别也就是现实类恐怖小说和幻想类恐怖小说的区别罢了。 就算是进食,总是吃一样的菜也会腻,更别说创作了。 我近一年来已经对恐怖小说产生厌倦感了,尤其是在写完《暗礁》的下卷之后,这种厌倦感到达顶峰,都已经到了完全不想思考创作的地步。 所以我考虑了很久——大概一周左右的样子,打算先转个型,写写其他的东西调整一下心情和状态。 比如恋爱轻小说。 ...是的,你没有看错,我也没有说错。 对于我的编辑中乡来说,这大概就是一个《如果你带的恐怖小说家突然想转型写恋爱轻小说你会高兴吗》的恐怖故事。 如果让中乡编辑知道我脑子里回转的是这样一个念头,恐怕会‘高兴’地连夜跑到我家门口上吊吧【笑】。 这么看来先不告诉编辑我搬家了的消息也是个好事呢。 不愧是我。 不过话说回来,秋叶原这家煎成鱼形状的红豆烧倒是挺好吃的,哪怕是不怎么热衷甜口的我都吃完了一整份红豆烧。 除此之外,我还在几家贩卖周边的店铺里看到了有几本被改成动漫的我小说中的角色,其中最好认的就是《匣中狂想家》里的医生角色。 我逛了一会儿,找了家露天的奶茶店坐下,目光渐渐地放在了街道上来往的年轻情侣身上。 既然说了要写恋爱轻小说,那肯定不能光说不做了,也得为创作做一些准备啊。 所以我想要从这些年轻情侣身上取材参考一下,看看年轻人都是怎么谈恋爱的。 被我选中作为参考的那对年轻情侣长得都还不错,女孩子娇娇小小的,穿着jk制服,扎着一对低低的双马尾,是甜美温柔的类型,男孩子的发型则是有点像我看过的某个忘了名字是什么的动漫里的男主角。 我观察的时候,女孩子正举着一个冰激凌似乎要给男孩子吃,情侣中的男孩子低头咬了一口冰激凌,随即说着什么话捏了捏女孩子的脸颊笑开了,女孩子的脸微微一红,故作生气地锤了一下男孩子的肩膀。 光是这样看着,就能感觉到那边的空气都比其他地方要甜上好几个度。 会让人发出‘啊,这大概就是青春吧’的感叹呢。 我看着这一幕,吸了口奶茶,低头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记下看着那对年轻情侣相处时冒出来的灵感。 记下灵感后我抬头打算继续观察,眼睛里都还含着不自觉浮现出来的轻松笑意,却在看到接下来一幕时,猝然睁大了双眼,连手里的东西掉落都顾不上。 那对高中生情侣结束打闹之后继续向前走着,女孩子都还在红着脸小口小口舔着冰激凌。 当他们从阳光下走到建筑的阴影里时,我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在挽着手说笑的小情侣,身体陡然间发生了诡异的扭曲,肢体像是被挤压的气球一样变成扁形、 ...接着又像是被挤压过度的番茄一样,血肉模糊,红色的‘汁液’溅落开来,散落了满地。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瞬息间发生的,我在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时候,脑子一时间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时之间怔怔地盯着那一片模糊的血和肉。 是真的死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我其实还在做梦不成? 不久前还是一派热闹轻松的秋叶原,此时俨然已经不复平静。 当人们确定那对年轻情侣是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滩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的血肉后,他们就已经出于恐惧四散开来了,离那一滩血肉远远的。 但即便如此。 “嗤” 轻微的挤压声接连响起。 继那对小情侣之后,仍然有人以相同的方式被变成‘挤烂的番茄’。 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人体的血肉与内脏的味道在这条街道上弥漫开来,站得最近的一个人被挤压后溅出来的血溅到了我的鞋子上,混杂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器脏碎片。 然而即使是这样,人们连造成这一切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危险的源头在哪里,连该往哪里逃炮都不知道。 我以为自己心头涌动的滚烫又让人战栗的情绪是害怕。 但实际上,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灵魂与身体仿佛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眼前的场景与发生的事情,诡异地与我曾在《匣中狂想家》中所描述的情节对上了,此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句我藉由笔下人物之口写出来的话。 [我迄今为止看到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正当这时,一个年幼的小孩子跌跌撞撞地往我这个方向跑来,哭喊着他的爸爸妈妈,被路上一个凸起的台阶绊了一跤摔倒在我面前。 我下意识地弯腰扶了那孩子一把。 小孩子细细嫩嫩的指尖都已经搭上我的手指了,我的手上却猝然一空。 我还没来得及收拢手掌,年幼的小孩子就这么在我眼前被看不到的东西卷走,随后细嫩的哭喊声消失了。 在哭声消失之后,我在冥冥之中产生了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四面八方... 不,是从上方? 我顺着‘视线’抬头往上方看去。 第一眼,上方都没有。 但是渐渐的,空无一物的地方有什么东西逐渐浮现了出来。 在生死存亡之际,我终于看到了... 那盘踞在人行天桥底部的、超出常规认知的怪物。 那是一只长得像一只巨大的锹甲虫,又像是乌贼的怪物。 它的八只脚攀爬固定在人行天桥底部的石头上,背部的‘壳’是暗红的肉色,在肉色的甲壳上,又是数不清的肉瘤。 那些一个个肉瘤看起来像是一只只肿胀的嘴,每个肉瘤里都能弹射出一根数十米长的柔韧口器,想来卷走那个孩子、将人扭曲拧烂的就是那东西了。 不幸的是,在我能看到这个怪物的同时,怪物背上的肉瘤已经张开,一根口器迅速地像我这里弹射过来。 太快了,来不及,跑不了。 虽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但我的身体仍然是比脑子快一步地试图闪避,但是没用,那根口器的移动相当灵活,轻易就转变了方向追上我。 在触手状口器迎面袭来时,我下意识地闭上眼。 然而... ... 一秒,两秒,三秒。 ... 死亡并没有如期降临。 我重新睁开眼睛,意外地看到我身前有一个怪异的身影挡在那里,抬起一只手紧紧攥住袭来的口器。 ——不,应该说并不是手。我看到的是一只状似于鹰爪的爪子。 我的目光渐渐上移,触及到挡在我身前那个身影脑后的位置,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只瞳仁为长方形的眼睛。 一张长在脑后毛发中的脸。 这张脸上,本该是嘴的位置长着眼睛,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却是两张一开一合的嘴巴,嘴巴上方则是一对扁平的耳朵。 是的。 这个突然出现挡在我面前的,是另一个怪物。 这个后出现的、不知为何看起来像是在救我的怪物与第一个怪物的口器僵持片刻后,拼着被口器绞断一只爪子的代价扯断了那根口器,然后丝毫不恋战地转身抱起我跳出前一只怪物的攻击范围,飞快地向前奔跑。 在被抱着逃跑的时候,我看到了这救了我的怪物的正面。 与脑后五官颠倒的人脸不同,它正面的脸上根本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坦空白的皮肤。这皮肤有种蛇类表皮的质感。 以及从额头部位延伸出来的弯曲的黑色羊角。 我一怔。 弯曲的羊角,黑色的毛发,颠倒的五官,空白的人脸,鹰类的爪子.... 这个怪物的形象,竟与我曾想象过,并在作品中创造出来的生物,一模一样。 正是我不久之前才写完下卷的那片《暗礁》中,名为礁的怪物。 如果说看到之前那个怪物时,我是世界观被动摇,怀疑世界的真实性,那么在看到这个本该存在于书中的怪物后,我就是怀疑自己在做梦了。 这怎么可能呢? 【爆炸吧!!】 街道的另一头传来一道声音,应该是经由扩音器喇叭指了的东西传出来的,听起来有些失真。话音落下的同时,人行天桥底部的那个嚣张挥舞口器猎杀的怪物动作一顿,挥舞的口器炸裂断开,纷纷散落下来。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白头发少年逆着人流从街道口跑进来,注意到我这边还有一个怪物,匆忙拉下衣领。 抱着我的这个怪物停止移动把我放下来。 【滚开!】 ——消失了。 我敏锐地注意到,在那个少年开口之前,它就化成一道漆黑的影子消失了。 ※※※※※※※※※※※※※※※※※※※※ 这本可能会比较放飞,自娱自乐,写同人嘛,开心最重要了w 目前时间线百鬼夜行之后,虎杖入学之前。 夏油是真夏油,大家可能猜不到他拿的是什么剧本,怎么出场的[搞事的微笑.jpg] (因为我还在犹豫男主是5t5还是夏油,我的身体告诉我,完美契合我xp的是五条悟,可我的灵魂却在对我喊,搞夏油,快上!so sad,自由发展) 03 黑衣服白头发的少年定定地看了我这边一眼,似乎有些惊讶和疑惑,不过他很快收回视线,拉好衣领的拉链,衣领遮住嘴,转身往天桥底部掉落下来的怪物那边去了。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不远处那个类似于锹形虫与章鱼的巨大的怪物躯体,像是直接从我视网膜上被抹去了一样,消失了。 啊,不对。 按理说它应该还在那里,只是我看不到罢了。 一切异常的、日常生活中不该出现的非日常的东西都被抹去,世界在我眼中恢复到了平常人所能看见的样子。 周围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色罩子也不见了。 黑色罩子消失后,街道外面一辆辆救护车显露了出来。这些救护车上的标志跟常见的救护车不大一样,不过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看着倒是没什么差别,从街道外面抬着担架进来,有条不紊地搜寻幸存者进行急救。 负责战斗的人,负责后勤的人,分工十分明确。 看来虽然有这样的怪物存在,但是相对的也有专门解决这些怪物的专业人士、团体机构什么的吧,就像奥特曼和假面骑士解决小怪兽,超级英雄解决超级反派,阴阳师对付妖怪一样。 我在后勤人员的引导下离开这片不知道有没有解除危险的地段,安静地任由医护人员检查身体有没有受伤。 我还看到他们把另外几名幸存者用担架抬着搬上救护车。 除我之外,那几名幸存者看着都伤得很重,伤的最重的那个,腰部都已经被扭转了半圈,即使救回来了,也有很大的可能性终身瘫痪。 正因为如此,哪怕我非常非常迫切地想知道相关的一切,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去打扰,保持着安静待在一边。 即使帮不上忙也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素质。 “这位小姐,你好,你是今天这个事件的幸存者吧?”过了一会儿,救护车都带着伤者离开后,一个之前一直在边上焦头烂额地打着电话的瘦弱男性结束了通话,左右看了看后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穿着西装带着黑框眼镜的社畜形象跟我的编辑差不多,看气质应该是那种职场中经常受气的类型。 我下意识地分析了一下,面上毫无破绽地点了点头,猜测着这个人忽然过来找我是要说什么。 ...大概也就那么一个理由吧。 “关于今天看到的一切...” “要签什么保密协议吗?”我熟练地问。 “啊,是的,最好不要宣传出去...保密协议倒不需要。” ——只是不要宣传出去?似乎并不是很严格啊,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知情人应该也有不少吧,这么看来说不定可以试探着问一下? 能得到回答的话最好,不能的话——我还是会另外找办法得到真相就是了,不管是找私家侦探还是其他什么手段。 这样想着,我斟酌着语气,“如果可以的话,我能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个...”戴眼镜的瘦弱男性露出为难的表情。 一般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意味着让人自己知难而退别问了。 我假装没有看出来他的意思,迟疑了一小会儿后以我最大的演技,露出有些不安的表情,“是这样的,刚刚在那条街道上,除了天桥底部的那个怪物,我还看到了另一个黑色皮毛长着角的怪物,它的目标似乎从头至尾都是我。直到那个白头发少年说了‘滚开’它才跑掉,我担心如果它又出现在我身边...” 说到这我就停下了,后面的不用我自己说出来,让人自己品就是了。 就算有人有鉴谎能力我也不慌,毕竟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大实话。 那位瘦弱男性闻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仔细感受了一下才点点头,“倒是确实有很淡的残秽,稍不留神就会被忽略。” “应该是一只二级咒灵。”在这样的前提下,我再想询问相关信息就方便很多了。瘦弱男性——他自我介绍说名字叫伊地知洁高——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些生物。 诅咒,据说是从人类的负面感情中产生的,还有一个相当少年漫的‘咒力’的设定,只有拥有一定量咒力的人才能看到诅咒,普通人则是在特殊时候才能看到,比如说快要死的时候。 总之代入各种有特殊力量体系的少年漫设定就很好理解了,比如说《bleach(o神)》里的虚,《鬼o之刃》里的鬼...之类的。 那么以此类催,像伊地知先生,那个白头发少年,还有哪些专门的医护人员,应该是同样隶属于一个类似于静o庭,鬼o队这样的专业组织吧? 不过‘那是什么’的问题在被解答之后,我就没有不知分寸地再问其他的了,礼貌地道谢,然后得到了伊地知先生的联系方式。他告诉我如果有感觉不对的时候可以联系他。 “万分感谢。”我再一次道谢,收起联系方式。 * 【本台接下来为您报道秋叶原昨日发生的炸弹犯恶性伤害时间,昨日下午14:55,一名男子在人行天桥下方持刀伤人,并引爆绑在身上的炸弹,造成49人死亡,5人受伤,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后续请关注...】 一天后,我在新闻上看到了相关报道。 我给将军倒完狗粮,抬头看完这则报道,心情有些微妙。 如果我昨天没有去秋叶原,今天在家里看到这样的报道大概也只是看一眼就过,根本不会放到心里去。 谁会想到这些正正经经的新闻报道背后都是什么超自然事件啊,报道得跟真的似的,甚至还有所谓‘炸弹犯’的打码照片。 日本国内的非正常死亡失踪人数,平均每年在10000以上,各种犯罪事件以及意外事件的发生更是数不胜数——那么在现在看来,那些死去的人当中,有多少其实是死于那些诅咒的作乱呢? “看似安全和平的世界,实际上到处都是危险啊。”我有感而发地叹了口气,撑着脸看着将军欢快地吃着狗粮。 将军听到叹气声,停下干饭,抬头茫然而无辜地望着我,呆呆地汪呜了一声。 如果给它拟人化,什么都不知道的将军可能会小心地问‘为什么叹气呀,是我吃太多了吗?’之类的可爱又无忧无虑的话吧。 我伸手摸了摸将军的脑袋,站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 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我昨天回来之后特意取下来的一本书。 《暗礁》的上卷。 封面上是知名画师按照书中的描述所绘画的浮世绘风格的名为礁的怪物。 我拿起暗礁放在眼前看了好一会儿。 在面对翻天覆地的世界观之前,我可能还得先面对一下自己写出来的恐怖生物出现变成‘诅咒’出现在现实中这个冲击。 恶意倒没有感受到,至少从昨天的事情来看,它还救了我来着。但是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会恐惧抗拒,而我又看不到那些东西,连它现在是不是蹲在不远处用那无神的山羊眼静静地观察着我都不知道,能不心里发毛吗。 ——所以说从负面感情中产生的诅咒,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的啊? 难不成是读者对我的诅咒吗? ... 倒...倒也不是不可能。 都怪我太爱吓读者了?不过从怨念程度来排的话,会因为读者的怨念而产生诅咒的应该不会是《暗礁》啊?明明我被骂得最多的不是这本,而是《纸人形》吧,其次是《狂想医生》。 我百思不得其解。 ※※※※※※※※※※※※※※※※※※※※ 因为发刀、吓人太多而产生的读者的诅咒(ni 想要得到更强大的咒灵就要写更多恐怖小说让读者产生更多的怨念哦【笑嘻嘻】 越是伤害读者,就越强大【喂! 所以转型写恋爱轻小说的计划——破灭 话说,我放在这里的,辣么大一个狗卷,都没有人看到吗!?【震声 ps:前十评论发红包 04 我连续失眠了很多天。 倒不是因为新世界的大门突然打开,即使没有发生这档子的时候我也经常会失眠。 只不过这次尤其严重一点而已,睡着睡着在睡梦之中也会突然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虚无注视感惊醒,醒来之后就很难再次入睡,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一会儿呆,实在睡不着就坐起来穿上衣服去记下灵感。 虽说我之前打着转型的主意在做恋爱轻小说的大纲,但是怎奈何我冒出来全部都是一些奇奇怪怪恐恐怖怖的灵感。 每次失眠或是做噩梦的时候,总是容易诞生许多恐怖的灵感。 就像这次做的梦。 在惊醒之前,我都还做着一个在餐厅进餐的梦。 但遗憾的是这并不是美食有关的梦,要说主题的话,应该是‘怪物餐厅’。 我和一群看不清面貌的人围着一个环形的桌子坐了一圈,长着四只手的厨师站在环形桌子中间,四只手上拿着不同的厨具,巨大的案板上是被开膛破肚的蜘蛛怪和牛头...人? 厨师的四只手各自分工,吊汤的吊汤,煎牛排的煎牛排,分尸的分尸,还能空出一只手上菜。 我坐在位置上动弹不得,一份血淋淋的肉排很快被放到我面前,还有一颗被切成两半的大眼珠子做点缀,其他食客都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上一份食材用完,厨子走进环形桌子直接就拽出了一个食客放到案板上,举刀落下,熟练地进行烹饪。 这时候我才能看清楚其他食客的样子。全都是巨大无比还奇形怪状的样子,还有人样的我混在里面格格不入,尤其是那些怪物边吃还边垂涎地盯着我,就差没把‘快轮到你吧!’写在脑门上了。 忽略这些,我倒觉得这个梦中的场景如果能用浮世绘的风格画出来的话,应该会很有内味儿。 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地狱食堂》。 既简单,又干脆,还直白。 有心情的话再写个短篇好了...等等,不对,我不是说好了要写几本不带脑子的恋爱轻小说调整调整心情的吗??? 我都已经在纸上把开头几段拟写出来的手逐渐停住,低头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草稿纸。 算了,无所谓了,反正这种开头我攒了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先放着吧。 我把草稿纸收到我的灵感随笔盒子里,盖好盖子,随后看看时间也快天亮了,也就没了躺回去继续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心思,多披了一件外套,打算趁清晨人少的时候出去随便走走,散散步。 东京四月的天气已经回暖了,路上偶尔看到的樱花树已经开得很不错了,但是清晨的时候还是有些凉意。我放慢了脚步慢慢走着,心情也逐渐平缓下来,感觉整个人都仿佛在清晨这幽静清爽的空气中变得轻飘飘起来。 当我在八障町安静的路上散步了一圈,又在有滑滑梯和秋千的儿童休闲空地那边坐了一会儿后,我因为这段时间的睡眠而焦躁起来的心态也差不多恢复了。 时间逐渐推移,天色大量,出来的人也渐渐多起来,我起身回返住处。 走到住处门口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1号,名古屋,失业状态,刚分手,昨夜酗酒; 2号,大阪,公司经济亏损,即将面临裁员,赛马赚了一小笔; 3号,千叶,偷窃遭拘留。】 我盯着短信内容看了一会儿,回复短信,【知道了。】 发信人是一个私家侦探。1号、2号、3号则分别代表三个人,这样的观察汇报短信每周都会有一次,已经持续了快五年了。 这三个人各自居住在不同的城市,生活经历也不尽相同,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曾经在同一个城市上过同一个高中。 说到私家侦探,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给私家侦探发了条信息,【天近先生,方便通话吗?】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对面就很有行动力地拨了过来,‘伊吹小姐,请说。’ “你们私人侦探事务所还有人有空吗?我想请你们帮我查个东西。”我说。 ‘有的,请说。’ “就帮我查一下近些年一些意外事件、恶性案件背后有没有什么内情吧,有没有什么团体或是机构的介入,或是一些非自然现象。”我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如果有危险可以随时放弃。” ‘还有吗?’ “...那再帮我收集一些关于诅咒的信息吧。”我不确定他们知不知道此诅咒非彼诅咒,就先含糊地说了个大方向。 ‘好的。’ 下单成功,我给私家侦探事务所的账户打了一大笔委托费过去。 好,既然已经委托出去了,那接下来就没有其他事情了,我只要等结果就好了。 接下来的一周无事发生。 随着心情好转,我的失眠症状也好了有些,恢复了在鸟取时候的作息,每天悠悠闲闲地写一点东西,早晚牵着将军出去溜溜,过着让人羡慕的自由工作者生活。 就在我都快要忘了我还有个社畜编辑的时候,忙了好一段时间的编辑终于发现我搬了家。 ——因为出版的“三审三校”环节中,还有作者修改确定的环节。中乡编辑在为了《暗礁》下卷的排版校对加班加点忙了快两周后,才发现自己负责的作者又双叒一声不吭地搬了家。 ——他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哄着自家出版社的宝贝小说家,问出人现在又搬到了哪里,然后带着需要修改的稿子上门让人修改。 我是在下午正打算出门遛狗的时候接到中乡编辑电话的,说出住处后中乡编辑表示他马上就过来。 因为出版社的总部就在东京。 已经牵着将军走到门口的我挂掉电话,和将军对视了一会儿。 “看来现在不能出门了啊,将军。”我对将军说。 将军仿佛听懂了我的话,高兴地甩个不停的尾巴丧气地耷拉下来。 过了一会儿,中乡编辑到了。 带着需要修改校对的稿子。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中乡编辑的外表相当大众,完全符合人们印象中的社畜形象。眼镜+西装,就是头上的摩斯抹得夸张了一些,前面的头发都快接近飞机头了,很难想象一个人是如何把社畜与不良的气质如何这样完美地集于一身。 不过我时常会怀疑就是因为这个发型的加成,使得中乡编辑成为了他们办公室里唯一一个找到对象结了婚的成功男性。 咳...题外话说太多了。 鉴于我有时候会拖延症发作,中乡编辑在把需要修改的稿子送来之后,就打算直接坐在这里等我修改完带回去。 《暗礁》是本短篇小说,整本都没有超过十五万字,上卷我就写了七万字,下卷也差不多是这个字数,其他的这么多大概全都是插画,看完整本修改完成也用不了很长时间。 “行。”我一口答应下来,随即跟中乡编辑商量着,“不过这样我就没时间出去遛狗了,中乡编辑你光坐着也无聊,要不就顺手帮我遛一下狗?” 在这种小事上中乡编辑一般也不会拒绝,想了想答应,不过在临走之前他投来了犀利的目光,“那黑潮老师可不能偷懒哦?” ...就一个半小时的事情,我在我编辑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对了,还有一封读者来信,我也给黑潮老师一起带来了,就夹在样书里。”说完之后中乡编辑就牵着将军出去了。 我翻了翻样书,果不其然发现了一封夹在里面的读者来信。 在各种社交软件媒体流行的现在,已经很少有用信件这样的方式交流了,读者一般都是在推特上留言,谁还会专门写封信寄过来? 我翻了翻读者来信,因为还有正事要做,就没有急着拆开,把信件放在一边,先修改起《暗礁》下卷的稿子来。 暗礁是怎样一个故事呢? 这只是我当时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灵感,就像地狱厨房那样。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极其偏僻的海边村庄。说是村庄,其实只剩下一对渔夫夫妇了。 在某一天,渔夫出海捕鱼遇上暴风雨,渔船被海浪打翻,葬身大海。 渔夫的妻子徒劳寻找了几日,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竟在临近海岸的礁石群中发现了昏迷的渔夫,和渔船的木板碎片。 一开始渔夫的妻子只是欣喜,但是渐渐的,渔夫妻子发觉渔夫变得有些奇怪。他时常去海岸上一呆就是一天,人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晚上睡觉的时候,明明渔夫是背对着她,渔夫的妻子却经常会有被注视的感觉。 直到有一天,她迷迷糊糊间掀开渔夫的头发,看到了后脑上那一章五官混乱颠倒的脸。 渔夫妻子一下子被吓清醒了。 ‘渔夫’在被揭穿的那一刻,人类的外形褪去,出现在渔夫妻子面前的是一个诡异的怪物。 [弯曲的羊角,黑色的毛发,颠倒的五官,脑后的人脸。] 修着修着,我再一次看到这段描述,目光停住了。 ※※※※※※※※※※※※※※※※※※※※ 玩个梗,四手厨师(ni) 夏油大概下章就出来了,我high起来了! 感谢在2020-12-01 22:28:27~2021-01-07 21:36: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听听 20瓶;醒醒 10瓶;秋水无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5 当我修完整本之后,中乡编辑也遛完将军回来了。 我把修完的样本交给中乡编辑,中乡编辑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辛苦了,黑潮老师,那我先回去了。大概六七月就可以发行。” “好的。”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于已经写完的小说,我的关注度并不高,一般都是放心交给编辑处理。 中乡编辑离开了。 在外溜了一个快两个小时的将军看起来有些兴奋,回来之后在玄关的毯子上打了个滚,把身上沾到的草叶和泥土抖落,然后哼哧哼哧地甩着尾巴跑到他的窝里去。 草叶和泥土...应该是去了我经常会带它去的花园小径吧,估计还在灌木丛里扑腾了个痛快。 我看着将军跑钻进它窝里又钻出来,正要走过去给这只傻狗清理一下身上残留的草叶,将军忽然抬起头来对着我汪呜汪呜地叫了几声。 ...叫声怎么不大对? 将军正常的叫声是更清亮也更响亮一点的,但是现在它叫起来就跟有什么卡喉咙里了似的。 这该不会是在外面溜得时候乱吃什么东西了吧? 这家伙精得很,偷偷捡路边的东西吃中乡编辑也不一定能发现。 我表情一肃,蹲下来按住狗头,掰开将军的嘴。 “嗷呜!” 将军一点也不配合,摇头晃脑地乱动。 “别动,张嘴。”直到我严厉地凶了一句,将军才怂巴巴地乖巧下来,我掰开它的牙齿,用手电筒照了照。 这样看什么都看不到,倒是将军的口水沾了我一手。 难道是卡在更下面一点的喉咙里了? 我有点摸不准,按照之前宠物医生教的弄出狗狗卡在喉咙里异物的方法,把将军头部朝下,用手轻拍它的背部,看能不能让将军主动把异物咳出来。 不行的话就得送宠物医生那看看了。 “汪呜——” 好在拍了十来下后,将军不安地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张大嘴咳出了什么东西,我往它咳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看看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是在外面吃了什么,结果居然... 什么都没有? 那里只有将军自己的口水。 ...咳了个寂寞? 但是看将军刚才的表现,确实是咳出了什么东西来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大对劲。 我一松开手,将军抬起了爪爪,像是按住了什么东西,还趴下来想用嘴巴去咬,我连忙捏住了将军的嘴巴,目光迟疑地落在将军那只像是按住了什么东西的爪爪上。 确实是有什么东西。 是我看不到的东西。 诅咒吗?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脑子里冒出这个后,我当然会想去验证一下,不过在此之前,我严厉地喊退了将军。 然后我给这块区域做了个标记,去找来一根细长的杆子,小心地拉开距离往那里扫动着戳了戳。 在那一圈周围扫过都没有碰到什么的感觉,我逐渐缩小范围,细长的杆子终于传来碰到什么东西的触感。 软绵绵的,还有点弹性。 啊这... 我注视着那片空地,不禁陷入了沉思。 所以应该确实就是那什么的诅咒了吧? 就算是我也没有想到,将军这傻狗出去遛个弯居然就弄了个诅咒回来,我一个没看着,这倒霉狗子就什么都往肚子里咽的吗?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虽然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诅咒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动静,好像死了一样,但是单凭这个没法肯定这个诅咒危不危险,放在这里不管会不会有什么危害...我还没这么心大。 那么...试着联系一下专业人士?之前那位伊地知先生给我的联系方式我还留着。 这么想着,我把细杆收回来一点放下,掏出手机,翻找出存下来的号码。 又来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我正要拨出电话的手一顿,抬头四顾。 意料之中地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种睁眼瞎一般的感受让我心中升起了些不耐和烦躁,我讨厌这种一直吊着等靴子落地的感觉。 我沉思着,手指在拨号键上停了好一会儿没有落下去。 虽然这个被将军带回来的诅咒危险性不明,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稍微冒险一下说不定能有远超所值的收获?毕竟除此之外,我大概很难有机会这么近距离接触一个有实体的诅咒。 唔,我也知道这种大胆作死的行为,放在恐怖故事中八成是第一个死的。 但是比起哪天不明不白地死掉,我倒宁愿做个明白鬼。 往好处想想,说不定将军捡回来的是个诅咒尸体呢,那样就赚大了。 就是这一念之差,让我收起手机放弃拨出电话,找了更适合的工具,小心谨慎地一点点缩小与那个看不到的诅咒的距离。 一直到我蹲到那一滩水渍前面,我预想中的‘装死的诅咒忽然暴起袭击’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真的是死的啊?”我若有所思地戳了戳软绵绵还qq弹弹的不知名诅咒,回想了一下有没有认识的人在什么实验室工作。 不过首先,还是得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诅咒,我才能放心。 于是我先去端了一杯水,试着把水倒上去,想看看能不能用这种方法让诅咒显形。 水流流下,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长条轮廓。 这、这个形状? 但是水流得太快,很快就在地板上汇聚成了一滩,看不出什么形状了。 不过按照这个现象来看,诅咒都是有实体的吗?能被碰到的?那普通的物理攻击对它们是不是也有效果? 就是不知道是个例还是有别的什么因素影响。 既然有实体那就好办多了,接下来只要找个东西让它变成我能看到的状态就行了。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面粉,毕竟很多影视剧里都有用面粉、染色的水之类的来让隐形人显形的情节,不过遗憾的是我家里并没有面粉。 也没有颜料。 那么... 我想了想,去找了一些废纸过来,用水浸湿,然后把浸湿的纸一片片地贴上去。 这样一来,浸透的纸就完全贴在了这个诅咒的身上,把形状给显现出来,实现了‘不可见之物可见化’。 “是虫子啊...” 我仍谨慎地与那个一动不动疑似已经死了的诅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仔细打量着它,拿出手机从各个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比起那天那个口器乱舞的诅咒,和长得像礁的诅咒,这个长得跟放大版大青虫和蚕宝宝差不多,头部又有点像皱巴巴婴儿的诅咒,给人的感觉就没那么危险了。 我因为在思考着各种事情,一时之间放松了对将军的管控。将军大概是看我好久没动,以为戒严结束了,试探性地伸出了爪爪。 那时候我还没有注意将军的小动作,直到将军一个飞扑,压在了虫子诅咒上面,吭哧吭哧地嗅来嗅去。 我以为已经死了的虫子状诅咒痉挛般动弹了几下,头部的位置微微抬起,原本完全看不到的嘴巴一下子长得很大,叽咕叽咕蠕动着呕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我在看清虫子诅咒呕出来的那个东西的瞬间:“!!!” 事情...突然就变得过于刺激起来了。 因为虫子诅咒从嘴里呕吐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还很新鲜的脑子。 字面意义上的,颅腔内有很多沟的那个。 当然,如果单单是一个脑子的话,我也并不会这么惊讶。一个脑子代表不了什么,毕竟不管是人还是猪猴还是猩猩什么的,很多哺乳动物的脑子都差不多是这么一个样。 但是问题是,我之前因为有一本小说的涉及到了一点这方面的知识,我为了严谨性专门去了解了一下相关的知识,还专门找了专业是这方面的人,一比一对着模型辨认过人脑与动物脑。 所以我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脑花,是人类的大脑。 嘶。 “糟糕了,这下问题就大了啊...”我盯着这个人脑喃喃自语。 虫子诅咒也就算了,但是这个脑子,就算是普通人的我也可以凭借肉眼直接看到,如果被人发现就解释不清了。 用黑色塑料袋套起来拿出去扔掉吗?不不不,这样暴露的风险也很大,很有可能在垃圾分拣的时候被人发现,然后根据监控路径什么的顺藤摸瓜摸到我这里来。 除非是煮熟捣碎到让人辨认不出来,然后丢到水里喂鱼。 这时候我有点后悔没有找专业人士处理诅咒了。 在这突然紧绷起来的气氛下,将军都不敢胡闹了,缩起爪爪安静如鸡地蹲在旁边,时不时警惕地看一眼那个脑花。 正当这时,安静的房间中清晰地响起了一个男性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声音出现地突然,将军被吓得毛都一下子炸开了...说实话其实我也有点被吓一条,不过在将军高昂的汪汪叫中,我很快冷静下来,目光锁定到声音传来的地方。 发声源正是地板上那个脑子。 一个...会说话的脑子? ※※※※※※※※※※※※※※※※※※※※ 关于诅咒到底有没有实体的问题,这个就很辩证性了,要从主观、客观、环境等各方面出发去推,目前知道的信息还不足以下断言,就先私设一丢丢了。 至于清酒为什么这么胆大包天且乱来,无他,自认为是常人的隐性疯批罢了。 此外,让我们恭喜丑宝和真夏油(脑)出场,鼓掌鼓掌! 发现丑宝之后其实有两个选项两条线, a、联系专业人员伊地知,然后提前开启五条悟线,夏油线永久关闭 b、就是文中操作,开启夏油线。 没错,夏油拿的可是开局同居的随身老爷爷(buni)剧本啊,想不到吧!!!【叉腰.jpg】 另外,是伤到脑子失忆了的夏油,性格大概会偏向高专时期一点 放心夏油脑子上没长嘴,至于怎么发声,问就是神奇的咒力。 06 事情逐渐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我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碰到一个会说话的脑子,都很难把这当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吧。 毕竟这可是脑花啊! 没有颅骨的,就这样光秃秃裸露在外面的人脑啊。如果说不穿衣服只是普通的luo奔,那这不带头盖骨的,就是超限制级的luo奔啊。 ——啊,不好意思,因为一下子被惊到了,以至于在脑子里胡言乱语起来了。 我头疼地抵着额头。 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一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脑子突然变成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也算是一件好事吧,起码我不用烦恼是煮熟丢水里喂鱼,还是剁碎了和厨余垃圾混合在一起扔垃圾桶了。 相信经历了近期种种魔幻事件,我的承受能力和想象能力也会大幅度提升吧。 毕竟我也是打开过新世界大门被刷新世界观的人了。 “你是什么人...什么脑?”我斟酌着修改了用词。 先不要急着定性物种,说不定有的诅咒天生就是长成这个样子的呢。 脑花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居然能听出声线。 总之能正常交谈就行。 它...或者应该说他。他说他原本是一个咒术师,死后被人挖了脑子,借由最后剩下的咒灵,也就是这只虫子咒灵逃脱出来。 咒术师我知道,之前向那位伊地知先生询问诅咒相关的事情时他也有提到过,差不多就是像那个白头发少年一样的,专门对付诅咒的一群人。 我诡异地平静下来,拉了个稍微矮点的椅子过来坐下,进行这一场诡异又莫名平和的交谈。 在接下来的交流中,我得知它...或者说他,在被挖出脑子的时候伤到了脑子,失去了记忆,只记得被挖了脑子之后的事情...先不说那什么的咒术师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脑子被挖出来了都还能活。 就说伤到脑子这句话吧。 这哪是伤到脑子了,这分明是伤得只剩下脑子了好吧。 我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格,对于任何人的话都始终保留着一份怀疑,更别说一个来历不明的脑子里。不过表面上我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就是了。 沉吟片刻后,我开口问道: “那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这位...脑子君?” 我问出这句话之后,脑子君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用不是十分确定的语气说出一个名字。 [夏油杰,我的名字应该是这个。] ...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结束了交谈之后,我和自称夏油杰的脑子君面面相觑(并没有)沉默着,地上原本跟死了一样的虫子咒灵似乎也渐渐恢复了活力,开始一下一下蠕动起来。 这种已经超出我知识范围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托大到可以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 所以现在问题就一下子绕回来了,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从各种方面上来看,最好的方法应该就是立即与那什么的咒术师联系,毕竟这位脑子君也说了他原本是个咒术师。 然而。 我刚做出这个决定,脑子君忽然‘说’了一句话。 [你被咒灵缠上了啊。] 成功制止了我正要拨出电话的手。 这当然并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陈述句,我成功接收到了脑子君的传达的意思。 ——他可以解决我目前最大的困扰。 ——他猜到了我为什么在最开始发现虫子咒灵的时候隐瞒下来。 在此之上,脑子君又加了一个筹码,[那个咒灵并没有伤害你的倾向,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教你如何调伏。] “调伏?” 脑子君想了想,换了个普通人也能理解的意思,[驯服。] ...说实话,我有点心动。 在见识到了真实的世界之后,比起把自身的安危交托给所谓的专业人士,我更愿意自己掌握自保的能力,无力地等待救援,这辈子体验那么一次就够了。 但是同样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叫做夏油杰的并不是十分可信,不管是这奇妙的被虫子诅咒吐出来的出场方式,还是我隐约感受到的他似乎不是很想被交给咒术师的心情。 并且还有一个。 “既然失忆了,脑子君你又要如何教我?”我不动声色地发出发自灵魂的疑问。 [...即使失忆了,一般人也不会忘记怎么刷牙吃饭睡觉,还有一加一等于二吧?] 唔,这倒也是。如果那些知识对于他来说犹如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是常识般的东西,那似乎也不是说不过去。 我思考了许久,最终是性格里那股埋藏多年的赌性与追求刺激的天性占据了上风。坐下决定之后,我蹲了下来,对着地上的脑子露出一个微笑。 “那么,请多指教了,夏油君。” 别看我通常都会选择平淡安稳的地方生活,其实我也曾写下[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人安心又厌倦]这样的文字啊。 安稳久了,会想来点刺激的调剂,也是人之常情...吧? 在达成初步协议之后,我戴上做家务用的手套,拿上小工具铲,把脑子转移到一个可以放置的地方。 我第一眼相中的就是鱼缸,虽然我没有养鱼,但是家里也留了两个半圆的小鱼缸,用来放脑子最适合不过。 缸中之脑get√ 然后就是那个蔫耷耷的虫子诅咒,我也给它铲起来放到放置鱼缸的柜子上了。 这个高度,将军不站直了蹦蹦跳跳的话也够不着,还算安全。 再在鱼缸和虫子诅咒边上放个花瓶遮挡一下,免得哪次别人来我家的时候我忘了藏鱼缸,一眼被看到我在鱼缸里养了个脑花。 嗯,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先这样吧。 我在各个角度看了看,确定还算隐蔽,满意地摘掉塑胶手套拍了拍手,开始收取我的报酬。 “接下来就是夏油君说的,关于缠上我的那个咒灵的事了吧。” [嗯,那个咒灵此时就在你身后那面墙的阴影里。]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正看到我身后那面墙。头顶的灯更靠近沙发这边,因此那片墙那么留了很大一片阴影。 但是在我看去依旧是空无一物。 “我要如何看到它?”我皱眉道。 ※※※※※※※※※※※※※※※※※※※※ 其实清酒做好了收留的是个逃脱之后养精蓄锐的反派这样的心理准备,毕竟是个见多识广什么套路都见过的小说家呢w不过一有不对她肯定是最快反手卖人的【喂!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嘛w 夏油在脑子上用咒力模拟5t的无下限形式,将脑子与外界隔绝开来了,不遇到咒术师的话就不会被外界的东西碰触破坏大脑,就不会脑死亡。 他俩熟起来之后应该会挺有意思的,毕竟清酒本性也是个恶趣味的促狭鬼 07 [现在我的咒力不够让你看到咒灵,但是你可以用之前那个方法,使它变成你可以看到的样子。]夏油杰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前提是你可以碰触到那个咒灵。] 我:“...” 怎么不大靠谱的样子,这人真的行吗? 这个方法明显不行吧,它又不是跟虫子诅咒一样半死不活的状态,如何这么简单就可以揪出来的话,我就不会从始至终只在秋叶原那次危险的时候看见过它了。 只要想想我拿着杆子四处划拉,而那个诅咒跟跳芭蕾一样扭转腾跃躲的样子,就很好笑。 难不成还得我割个手腕,边急救边保持着有生命危险的状态,来打开‘看见’的buff吗? 我觉得不行。 夏油杰大概也发现了这个方法的不靠谱,掩饰性地用脑子发出咳了咳的声音,沉默了一下后说出其他主意,[这样吧,一般来说跟在人类身边却不伤害他们的咒灵,都和本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见过它的样子吧。] 这个说的总算是有些靠谱了。 “我是一个搞文学创作的。”我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暗礁》上卷上,抬手指了指,“事实上,它跟我在小说中创造出来的一个怪物形象一模一样。” 将军颇有灵性地顺着我指的方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暗礁》上卷叼过来送到我手上。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没有预料将军会在这时候突然机灵一下的我一怔,接过书脊一侧沾上了口水的书。 [竟是创作出来的幻想咒灵吗?]夏油杰大概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似乎思考了片刻,[那你,试试看叫它的名字。] 名字... 我摩挲着《暗礁》的封面,抬眼看向那个有着大片阴影的墙边,盯着那一片暗色沉默了一会儿,张了张嘴说出那个名字,“礁。” 这个安静又仿佛蕴含着莫名力量的字眼飘散在空气中,我盯着那边没有动,但冥冥之中隐约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气氛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墙边的阴影仿佛变淡了一些。 [伸手。] 我只犹豫了0.5秒,依言伸出手,掌心向下摊开悬空放在身前。 时间静静地过去了一小会儿,我凝神感受着周围,将军忽然激烈地叫起来,边叫边压低身体竖起尾巴一点点后退贴到我脚边。 我正要呵止将军让它别叫,掌心朝下伸出来的那只手掌掌心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触感。 是毛发的触感。 不是猫猫狗狗那种毛绒绒软乎乎的毛,而是有些硬质的,带着点湿意,还有点滑溜溜的感觉。这点倒没什么,我写暗礁时想象的也是这种毛发的质感,毕竟它是在海中诞生的。 ...就是湿湿滑滑的摸起来感觉有点毛毛的,让人联想到在海边摸水草的时候在水草中摸到被水泡透的尸体的头发。 我克制着收手的冲动,抬着手一动不动。 接着我感受到手掌下的头动了动,似乎是蹭了蹭我的手掌。 好像一只大狗。 ——我不合时宜地想到。 这让我差点像哄将军一样脱口而出“好乖好乖,乖狗狗”这样的话。 还好我克制住了,不然也太奇怪了。 不过我记得礁的体型并不小吧,那现在我能摸到头的话,它应该是蹲着的? 我想了想了一下这个画面,感觉...十分地微妙。 [它很亲近你。]这时候,夏油杰也说话了 “说起来,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或是效果吗?”我想起看过的杂七杂八的各种书,“我记得我曾在一本小说中见过这样一种说法,说是名字是最短的咒?你们咒术师有这样的设定吗?” 而且自古以来也都有被妖怪或是神明知道了名字,会被神隐的传说,还有《千与千寻》那种。 要真有这样设定,以后我就得留神不能随便报名字了,要报也得取个假名。 [我印象中并没有这样的设定。]夏油杰说,[不过,咒灵也很少会有名字,没有人会想到给咒灵取名字,一般咒灵也没有思想,不会给自己取名字,像这个这样,会承认你给的名字的咒灵,很少见。] 我也很奇怪。 不过我现在更好奇另一点。 “不过据我所知诅咒是从负面感情中产生的,但是按理来说《暗礁》的影响力并不如我其他的书,要说恐怖程度的话,也只是一般般,为什么出现的是礁,而不是我其他书中的角色?”我发出有理有据的疑问。 要说影响力最高的话,应该是我的出道作,也是成名作。 《十七岁的凉子》,我为了一个人所写的书。 既然我的书能出现咒灵,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凉子也有可能出现? [那你觉得这本书有什么特殊的?] “...最新出版的?”我左思右想,只能想到这一个点。 [我遗留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先例,不过如果你感觉没错的话,可能确实是与时间有关。]即使只剩下一个脑花还失忆了,夏油杰说话的时候也依旧给人一种博学可信的感觉,[小说这种形式,要产生负面感情会有一个积累的过程,礁只是一个准二级咒灵,如果它不是一个特例的话...] [你其他作品中所形成的咒灵出现得越晚,会越强大。] “哦,这样啊...” 我心不在焉地收回手,因为想着在意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夏油杰语气中那不易察觉的,微妙的不快。 *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某位刚出差回来的白毛教师,从学生那里听到了一个事情。 “保护在人类身边的诅咒啊…”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又一个里香和忧太吗?” 距离他去年收下乙骨忧太也才过了几个月,听到相似的例子难免会往这上面想。 “金枪鱼金枪鱼。”狗卷伸出手比了个v。 一般人很难从他的话和收拾中领会到他的意思,不过五条悟再怎么说也是狗卷的老师,一下子就明白了。 “能形成怨灵的至少也是一级及以上的诅咒,二级还没有过先例呢。”五条悟来了点兴趣,语调也上扬了起来,“找机会去看一眼吧!” ※※※※※※※※※※※※※※※※※※※※ 夏油,正逐渐成为一个合格的随身老爷爷了(bushi 夏油: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我隐约感觉我收服咒灵的过程应该挺不美妙的,微微一酸。 【那可是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味啊,不过教主杰已经可以微笑着吃下去了,大概只有高专杰会酸一酸叭。 清酒:但我也不可能写四千多本啊。 “名字是最短的咒”出自梦枕貘的《阴阳师》 秋叶原的时候,狗卷用了言灵后才发现礁的姿态并不是伤害清酒,而是在保护她,所以留意了一下。不过没见着人之前都以为是类似于乙骨的情况。 but清酒早就过了读书的年纪,是个24岁成年人了w 08 不得不说,咒灵和咒术师的生命力是真的相当惊人。 先是夏油杰只剩个脑子都能活,后是那个虫子诅咒——据说是叫丑宝——它刚出现时那奄奄一息像是已经死掉的样子仿佛还近在眼前,结果就过去了四五天,就活蹦乱跳了。 啊,活蹦乱跳只是一个比喻,它本身的性格还是比较安静的,通常不会乱跑,都窝在鱼缸旁边一动不动。 至于我... 这几天我对礁正新鲜着,每天都兴致勃勃地挖掘礁的能力。 礁的能力很大一部分都与书中所描述的一样。 第一个能力是变成人,或者是其他生物的样子,正如《暗礁》中他变成渔夫的样子,不过这个能力的限制也很多,首先就是要吸收尸体才能变,如果被拆穿它不是那个人,变化就会立即失效,恢复成真身。 咳,这一个能力是用老鼠尸体测试出来的。 第二就是擅长隐匿,隐藏气息,不容易留下痕迹,也就是夏油杰说的残秽。 第三个我就不是很确定了,因为小说中我有设定礁是从海中诞生的妖怪,所以天然地与海洋亲近,这个目前还没有体现出什么来。不过礁确实能在水中呼吸...咦,等等,话说咒灵需要呼吸吗?也是吸进氧气呼出二氧化碳吗? 有了问题之后我立刻就去找夏油杰问了。 [...应该不用,咒灵的生存只与咒力有关。] “如果只与咒力有关的话,那咒术师呢?在真空环境下也能活吗?”我以一种探究的语气与只剩下一个脑子也能活的咒术师探讨这个问题。 [...] 沉默。 “你也不知道吗?”我没品出这沉默是什么味,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到,又问了一句。 [这不重要。] ——意思就是别问了。 好吧好吧。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呢,我只好放过了这个问题。 逐渐的,一周多的时间过去了。 经过一周多的相处,这座房子里不同物种——人,狗,两咒灵,脑,也逐渐有了共同居住在一个房子里生活的默契,除了将军这个傻狗。 我逐渐对夏油杰有些一些改观。 并不是说放下戒备了。 只不过在摒除一开始那让人大吃一惊的出场形象以后,我发现他性格还不错,交流起来分歧也很少。至少从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人格来看,并不是我讨厌的类型。 而且...还挺有礼貌? 我第一次顺手清理鱼缸的时候忽然得到一声‘谢谢’还愣了一下,不过我感觉他自己可能也愣了一下。原本只是顺手打扫卫生的事,但是在被道谢之后我就产生了一种奇奇怪怪的既视感。 就好像我不是在擦鱼缸,而是在给瘫痪在床的老人做护工。 最好还是我先反应了过来,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不客气,要加点水吗。” [...不用了。]夏油杰婉拒。 我略有些遗憾地把水壶收起来。 * 我搬家已经有半个来月了,该收到信息的人都已经收到信息知道了。 除了中乡编辑之外,第二个联系我的人是本来就在东京读大学的继弟,波止让。 ‘清酒姐!你终于来东京啦,有没有地方住?啊,已经住下来了吗?’ 元气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光是听着声音就能想想出一个活泼跳脱的运动系大男孩形象来。 “嗯,买了房子。”我回答。 给我打电话的这孩子是我异父异母的继弟,是母亲再婚后继父家的孩子,因为两家大人都是自由恋爱后在一起的,我们关系还算可以。加上我成年之后就借口要在各个不同的地方旅游定居,寻找灵感搬了出来,每年只有新年的时候会去一下继父家里,距离美之下这孩子反而亲近起我来。 “那清酒姐现在住在哪里呀,我休息日想去找你玩!”波止让连忙说。 这... 我的目光掠过鱼缸、柜子、墙角的阴影,想到这房子都有什么,没有告诉波止让我的住址,勉强退了一步跟他说要见的话可以我去找他。 本来这段时间我都不打算出门了的,连来东京之前计划好的有空去江之岛钓钓鱼都取消了,只想做一个远离世俗纷争的家里蹲。 ‘所以说这么不想出来为什么要出来啊,难不成清酒姐你房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单纯的弟弟忍不住吐槽道,殊不知自己的嘴开了光一语中的。 我一惊,以为这弟弟只是表面看着简单,其实是个什么都知道的不简单人物。 ——然后就听到了他接着说出来的猜测。 ‘嘶!不会是悄悄交了男朋友还同居了吧?!’波止让说完猜测,听到电话对面心虚一般的沉默,顿时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得意洋洋地说,‘快贿赂我,不然我就要告诉阿姨去了!’ 我:“...” 我:“...让,你才该是名小说家。我的想象力不及你。” ‘哎?’ ... 总之,为了不让憨批孩子一直惦记着来我的住处找我,我和他约好了这周日曜日我去找他,然后一起吃个饭逛逛,给家里人打个视频电话什么的。 这样的安排,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我这样想着,日曜日当天出门去东大附近等人。 我知道礁跟着我出来了,现在应该就在我附近,不过具体在哪里并不清楚。我环顾四周,注意着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叫了一声,“礁。” 很快,肩膀位置传来被触碰的感觉。 我放松了一些,依旧小声地说,“如果等会儿你看到比较危险的咒灵,就拍拍我的肩膀提醒我,知道吗?” 这样我就可以及时改道,避开麻烦。 难得外出,我想拥有一个平静安全的休息日体验。 ——别再遇到秋叶原那种事情了! 礁碰了碰我的胳膊作为回应,我看到波止让从学校里跑出来,远远地就举起手冲我挥动招手了,就停止了与礁交流。 等到波止让跑过来了,我发现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色的男生。 “清酒姐,这是我的同学,目加田拓真!”波止让介绍道。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带别人来,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点了点头,“你好。” “拓真,这是我姐姐,伊吹清酒。”波止让又向另一边介绍。 目加田拓真连忙九十度鞠躬,“姐姐好!” ...这倒不必。 我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且微妙,“是我想太多了吗,让,你们这是在向我...公然出柜?” “不不不不!我们只是朋友!”两个男孩子被吓了一跳。 “这样吗?不好意思啊,目加田同学刚刚忽然和让一样叫我姐,这架势太像见家长了。”我松了口气。 误会解除之后气氛缓和下来,我们向地铁站的方向走去,途中波止让趁机凑过来跟我解释为什么说好的姐弟两人逛街会变成三人。 “他送了我两张餐厅的优惠券。”波止让竖起两根手指,“那家餐厅的主厨是远月毕业的。” ...行,这理由足够我原谅他了,反正也就读多一个人的事情。 解释完了之后波止让也没走,嘀嘀咕咕地跟我说起他和目加田拓真成为朋友的原因。 “他太厉害了!”向来喜欢和优秀的、长得好的人交朋友的波止让以这一句话作为总结性开头。 “嗯?”我摆出倾听的姿态。 “他有四个义妹,整整四个!”波止面露惊叹,笃定道,“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我就想,这一定是个不简单的男人!” ※※※※※※※※※※※※※※※※※※※※ 5t5,5t5老师在吗?快到你出场啦,来后台准备一下! 感谢在2021-01-09 22:15:41~2021-01-11 23:10: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水绘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9 “听说有妹妹的人运气一般不会太差。”听完之后波止让的话之后,就算是我也是沉默了一下才找回组织语言的能力,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有这种说法的吗?那拓真岂不就是超级加倍了!”波止让捧场道。 倒是被讨论的目加田拓真本人听到我们这么说,看起来挺不好意思的。 波止让是个很会炒气氛的人,这一路上就没有让交流停下来过,我倾听比较多,偶尔也会开口说两句。在这一路上的交谈中,我知道了他的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有四个义妹的同学,还是一个目标是成为打工皇帝的打工人,为了供四个义妹上学,他一个人打了十几份工。 包括但不限于各种餐厅咖啡店兼职,送外卖,发传单,家政,补课,以及一些网上奇奇怪怪零零碎碎的兼职。 这一串兼职项目听得我都不由侧目。 “就算没当成打工皇帝,你也已经是打工超人了。”我说,“一般人这么压榨时间,一天只睡两个小时,估计早就猝死了。” 这不是超人是什么? 也正因为目加田拓真在很多地方打过工,对这片地方大大小小的店都很熟悉,我们得以避开一些不怎么样的店。 出门一趟,我除了给同行的人买点礼物,自己也买了一些东西。 比如说不同口味的狗粮,将军的玩具。在宠物店买这些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店里还有卖布置鱼缸的细沙、漂亮小石头、小型水生植物的什么的,一时兴起也买了不少这些东西。 ...总归是能用上的,也不算乱买是吧。 逛得差不多之后我们就去了那家据说主厨是远月毕业生的餐厅。 是一家客流量挺大的西餐厅,出乎我意料的是半自助的形式。在问了之后我们得知这家店的形式就是这样的,他们主厨每天会随机做几道菜与其他自助菜式放在一起,能不能挑到主厨做的菜全看运气。 ——ps:据说这是一家深受抽卡爱好者喜爱的餐厅。 赌运气什么的,这完全就是消费诈骗吧? 这时候,我又见识到了波止让叫上目加田拓真一起出来的运气。 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有妹妹的人运气一般不会太差,他很容易就挑中了主厨特制的几样菜式,弄得我都想让人帮我抽一下我玩的种田基建小游戏里几个特别难抽的稀有家具了。 “我就说吧,带上拓真准没错!”波止让竖起大拇指。 我微微点头,用筷子一根根挑出烤鱼里的刺。 忘了之前有没有说过了,我最喜欢的食物是鱼料理,但是讨厌鱼刺,所以只喜欢刺少的,或者是已经被挑掉了鱼刺的鱼料理。 “对了,清酒姐,你之前不是住在鸟取吗?怎么突然想到来东京了?”波止让问。 “换个环境,找点不同的灵感。” “哦——那清酒姐你在鸟取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像你上次跟我说的嘴巴、鼻子、耳朵里塞满了泥土的人那样的。”波止让兴致勃勃地问。 目加田拓真听着也有点好奇,“什么塞满了泥土的人?” 我现在心情还不错,连带着耐心也变得好了起来,在挑鱼刺之余也乐意给小孩讲讲故事。 “是说我之前居住的一个地方,有个乡下村庄。听闻有一个人死在山里,过去了三天才被人发现,被发现的时候尸体的嘴、鼻子、耳朵里全都灌着泥土,连眼睛都被糊上了,这就已经很奇怪的,更奇怪的是有人掰开死者的嘴,发现里面居然有一棵发芽的植物幼苗,是从喉咙里塞着的泥土里长出来的。” 我说完这段话,也终于挑完了烤鱼一面的鱼刺,用筷子夹起一点雪白的鱼肉尝了尝。 嗯,还可以。这烤鱼不知道是怎么烤的,焦黄色只留在表面,内里的鱼肉全是雪白雪白的颜色,吃着还有股甘甜...有尝到蜂蜜和黄油的味道。 与胃口良好的两人相对的。 听完这个故事之前还吃得很高兴的目加田拓真:忽然食不下咽。 然后不等他缓一缓,波止让又问了,“那鸟取那边?如果不是碰到了有趣的事,清酒姐你不会在那边一呆就是一年半吧,摩多摩多。” “有确实有。”我想了想,“鸟取那边有一条河,是在比较乡下的地方,我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去河边钓鱼。那时候我还有个钓友,偶尔会碰上。那个钓友对这条河很熟悉,他跟我说这条河是有名字的,叫做须臾川,每年梅雨的时候都会发很大的水,那时候暴涨的河水会把鱼冲得岸上都是。后来有一天,那个人就问我有没有兴趣探探须臾川的源头,我当时正闲着无聊,就答应了。” “关于这条河的源头,曾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一个人沿着须臾川去找水流的源头,最后找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须臾川的水就是从这个山洞里的一个深潭里流出来的。据说那个人走进过山洞,山洞里面只有贴着石壁的边缘有一圈开凿出来的仅容落脚的小道,中间就是那个深潭。那人拿着手电筒往深潭的水面上一照,惊得差点腿一软跌进深潭里。——在手电筒光的照明下,他看到水面下浮沉着巨大的阴影,那是两条纠缠在一起游泳着的巨大蛇影。” 两个男孩子听得入迷,都停下了吃东西,把注意力集中到我描述中的那个黑黢黢的山洞,以及碧波下随时可能破水而出的蛇影上。 “因为要在山里行走,我就带上了狗。我和提议去寻找源头的那个人一起沿着须臾川向西走,走了三个多小时,河宽逐渐变窄,水流也湍急起来。我感觉可能快到了,又往前走了一百多米,果真找到了那个山洞。” “然后呢然后呢?”一个声音兴致勃勃地问。 这时候我正好低了一下头,夹出鱼脊骨,没有注意是谁问的,继续说下去,“我们就攀爬到山洞口,进入到山洞里面。狭窄的小道和深潭都与传言中的一模一样。因为牵着狗,我没有走到很里面,只在洞口的地方用手电筒照了照深潭。那个深潭是很深的绿色,我没有看到什么巨蛇的影子,不过确实是有很多细细的小蛇的影子在深绿色的水面下游得很快,应该是个蛇谭。” 说到这里,我还有些遗憾。 如果当时有带钓鱼的家伙就好了,还能试着钓钓看能不能钓上来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哇!” “哇!” “哇!” 说完这个听起来像编的故事一样的经历,我成功收到了三声惊叹...等等,怎么是三声? 我这才有点反应过来,抬起头环顾一圈。 波止让抬起手,手指一点一点地指了指我身后,我从左边转头往后看。 正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我:“...?” “请问有事吗?”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背后这个人凑得太近了,正反过来面对着椅背坐着,抓着椅背前倾着身体探头,不知道在我背后这样听了多久。 两个椅背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超出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距离。 “哦!没有,因为很有意思,一不小心就听入迷了。”听到我的发问,这个人爽朗地笑起来。 我眨了眨眼睛,定定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人。 竖起的白色头发,遮住上半张脸的黑色眼罩,一身漆黑的衣服,以及...看起来很润的嘴唇?算了,这个关注点有点歪了。 如果是形象不那么特立独行的人做出这样的行为,我的反应应该不会是这样的。 但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怎么说呢,他看起来太特异了,那是种很微妙又很明显的格格不入,哪怕是坐在人群中,熙攘往来的餐厅中,也能让人很分明地感受到,他和周围的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是这样吗。”我收回打量的视线,没有露出什么不对的表情,“我已经讲完了。” 潜台词是‘可以转回去了’。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社交距离,是1.5-3米,这也是我最习惯的舒适距离,毕竟再怎么样我也没有碰到过第一次见面就往人脸上凑,没有丝毫距离概念的人。 这个距离让我有些不大舒服。 “好吧好吧,”白发蒙眼可疑男子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抗拒,身体后仰拉开了一点距离,举起双手放在脑袋两边,做出示意没有武器一样的动作,晃晃悠悠地转回去。 在对方转身的这个空档,我看到对面那张桌子上摆着的全都是各种蛋糕甜品。 我也转了回去。 “清酒姐,拓真,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人有点像一个人?”过了一小会儿,波止让伸直脖子往白发蒙眼可疑男子那边瞅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我们说。 “发现了。” “是吧!真的很像不遮嘴改遮两只眼睛的卡卡西啊!”波止让兴奋地说,还摇了摇目加田拓真。 目加田拓真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地缩了缩身体,像是怕引起什么注意一样。 “...控制一下,太大声了,让。”我能理解男孩子对火影忍者的狂热,但是好歹看一下场合啊。 ※※※※※※※※※※※※※※※※※※※※ 好啦,5t5来啦w 居住地多变爱好搬家,通常在乡下地方定居取材的清酒桑真的有很多有趣的故事hhh 其实清酒还挺双标的,她可以随意跨过别人的安全距离,但是别人突入她的安全距离她就不高兴了w 塞着泥土的那个故事,原型是我奶奶给我讲过的她娘家村子里发生的一件事,奶奶讲的版本没有发芽的部分。 须臾川的原型是我老家的一条河,臾溪。事实上源头并不是山洞里的水潭,但是我做过一个探源头的梦,梦里就是这样一个山洞里的深潭。 明天要更五千字,累累,想要评论论qaq 感谢在2021-01-11 23:10:14~2021-01-12 23:0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水无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 后面那个神似卡卡西的白发蒙眼可疑男子的存在感...实在是有点过分高了。 光是那么大个一个人坐在这里,餐厅里的视线就频频聚集到这边,其中还夹杂着诸如‘哇,那个戴眼罩的怎么回事’之类的声音。 我想了想,让波止让跟我换了个位置,这才能安心地吃东西。 “要不然...我还是先走吧?”目加田拓真坐立难安,目光不住地往门口位置游移。 “怎么了?”波止让疑惑。 “我突然想起我还要去接我义妹放学...” 虽然感觉这个借口有点假,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还能不让人走不成?于是在我和波止让表示理解之后,目加田拓真如获特赦,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几乎是飞奔着跑出餐厅。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我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有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在追他吗?”我不由向波止让求证了一下。 波止让倒是对目加田拓真这种半路跑路的行为接受良好,“没事没事,拓真经常这样子的啦,有一次上着课他也是这样突然跑出去,然后就忽然地震了。还有之前他在秋叶原一家女仆咖啡店打工,本来应该工作到下午四五点的,他早上十点就回来了,结果第二天新闻就报道了秋叶原炸弹犯伤人事件。我觉得他应该是对危险比较敏感...” 他说着说着也反应了过来,声音渐渐变小。 这时候他背后传来了一声“噗嗤”的忍笑声。 “...” 好家伙,时隔了这么一段时间,我居然还能听到秋叶原有关的事情。 如果是其他的什么例子,我顶多只是半信半疑,但是与秋叶原那个我亲身经历的事情搭上关系,我觉得可以信五成。 虽然礁并没有触碰的我肩膀提醒我有什么非自然的东西存在。 想到这里,我借着夹起鱼肉的动作挡了一下嘴,用很低的、对面的波止让都听不到的声音叫了一声,“礁?” 我的本意是想让礁告诉我这附近有没有危险的东西,但是我叫完它的名字之后等了有十来秒,都没有得到回应。 这还是我第一次叫礁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我本能地感觉不大对劲。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礁应该不会离开我身边。 “清酒姐,你说什么?”波止让大概是注意到我开口了,但没有听清我说什么,疑惑的问了一声。 “没什么,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吧。”我没了享受美食的心情,放下餐具抬起眼睛,“小心一点总归没错,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啊?那听清酒姐的!”波止让虽然不大明白,不过胜在他有听话的优点,听到我这么说也不会表达反对的意思,一副听进去了的样子,整个一大写的[乖巧jpg] 我们离开了那个餐厅。 *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们走后,之前那个没有距离感的白发蒙眼可疑男子也正吃完了最后一口甜品,随意搭在椅子上的手在空气中拍了拍,用像是逗小狗一样的语气说,“别急别急,我们等会儿就去找你的主人,乖啊~” 长着弯曲羊角的黑影在他的手掌下一动不能动。 过了一会儿,这个人慢悠悠地走出餐厅,向着姐弟俩离开的方向走去,途中路过一家书店,他还顺道走进书店,在书架上挑了一会儿,挑出一本薄薄的、封面是浮世绘风格图画的小说。 那本小说的名字,叫做《暗礁》。 咒灵是没法被照片拍下来的,所以他刚才在餐厅的时候,边吃甜品边用手机自带的画画功能,把这个咒灵的外表以直击灵魂的画技给简单画了下来。 众所周知,五条悟除了性格以外都是完美的,所以画画这种事情,当然也不在话下。 哪怕只是超简单的简笔画,也完全抓住了它的外貌特征,画得十分生动形象呢。 画完之后他就直接把画发到了咒术高专的聊天室里,喊他的学生狗卷棘出来看看这个咒灵是不是就是他上次提到的那个咒灵。 如果说狗卷的肯定回答让他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那么伏黑的一条消息就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伏黑惠:这个咒灵的形象,好像和一本小说中的妖怪形象很像。】 五条悟:哦豁。 然后就有了他顺道在书店买了一本伏黑提到的那本书的事情。 买完小说的五条悟翻了翻这本《暗礁》上卷,把里面所描写出来的那个从海里诞生的名为礁的怪物,与自己截胡的这个咒灵的形象对比了一下,发现—— 完全一致。 “所以说,原来不是乙骨那种情况吗。”五条悟若有所思,“事情一下子变得有趣起来了啊!” * 好,再说回另一边。 因为叫不应礁,我稍微有些不安和担心,借口还有事忘了做,要先回去。 让原本还想送送我,我就说会有人来接我,把他先打发回去。 这孩子临走时还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理活动很好懂地直接写在了脸上,大概是‘还说没在家里藏人!’这样的心理活动。 我都懒得解释了,等到与波止让分开,我没有急着做什么,而是再向前行走了一段距离,走到人稍微少些的地段,我才停下来,迟疑了一下,用正常的音量叫了一声,“礁?” 一秒 两秒 三秒... 没有丝毫动静。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的礁呢?我放在这里的那么大一个礁呢?怎么出一趟门就丢了? 到底是怎么丢的?在哪儿丢的?我记得进餐厅的时候它还是在的啊,我还悄悄地试着给他投喂来着,虽然他似乎对人类的食物都没有什么兴趣... 难不成就是因为我投喂的举动,礁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如果不是夏油杰不能接电话,我现在就想打电话过去让懂很多的夏油杰给我分析一下礁是怎么走丢的。 正当我皱着眉沉思的时候,一个听着有些轻浮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嗨,请问你掉的是这只十八条腿咒灵,还是这只四个脑袋的的咒灵呢?” 这个声音出现得太突然了,又好像不久之前才听到过,我转过头。 ...是之前餐厅的那个人。 这个人正从桥上走过来,两只手稍微展开,像是两边都拎了什么东西在手里,远远超出日本男性平均身高的身高十分令人瞩目。 我没有轻率地接话,就这样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这个人,等着对方先开口。 “哦,真的看不到啊?”在来的路上不只买了书,还顺带抓了两个作乱的咒灵的五条悟拎着手里两只已经半死不活的咒灵甩了甩,发现这两个cos道具没什么用之后干脆地送了他们最后一程,然后忽然凑近了过去,隔着眼罩观察,“完全是个普通人嘛。” 我一惊,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几步离开距离,却发现背后已经是桥的围栏,根本没有后退的空间。 那什么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距离...算了,主动权在别人手上的时候没条件要求这些。 我分析起现在的情况来。 他说了咒灵,应该是咒术师吧,难怪气场这么特殊——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在我面前直接说出了咒灵,要么是能确定我知道这些,要么是知道我和咒灵有关系。 啊,对了,差点忘了,咒术师是能看到礁的,难怪...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下我真的一点都不惊讶会有咒术师找过来了,因为从咒术师的视角来看,身边跟着礁的我岂不就是带着咒灵招摇过市了吗?不被找上来才奇怪好吧。 这可真是... 希望礁没事,希望这个人没有看到一只咒灵就随手消灭掉的好习惯。 “都不是我丢的,我丢的是一只黑色长角的。”既然人家什么都已经看到了,我再当做不知道也没什么用了,我索性直接开口回答道。 “没有见过呢。” 这个人的语调微微上扬,听起来就不是很走心,也没有丝毫可信度。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换了个话头,打算先按照对方的意向聊一聊,“你是谁?” 他像是终于观察完了,把凑过来凑到我眼前的脸移开来,唔了一声之后摸着下巴爽朗地回答,“五条悟,咒术高专的优秀教师代表。” “咒术高专?” 是新的名词呢。 “顾名思义,是培养优秀咒术师的学校,全称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自称名为五条悟的白发蒙眼可疑男子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咒术高专学习呢?知名小说家黑潮末日小姐。” “...啊?”我顿时愣住,连我的笔名被叫破都没注意,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前半句话上了。 是我听错了吗? 怎么突然快进到邀请入学,这个发展也太奇怪了吧!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我稳住表情,“我甚至看不到你们所说的诅咒,为什么会想到让我去培养咒术师的学校学习?” “看不到诅咒并不是问题哦,我有一个学生没有一点咒力也一样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咒术师。”五条悟看起来挺认真,不像是随便说说,“让小说中的角色成为诅咒出现在现实中这样的能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既然能够让一个角色出现,那么能做到的肯定也不只是这样,你很有潜力。” “...谢谢?”我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评价,迟疑地回了一句。 “所以!” 所以... 我想了想。 ——其实如果是在捡到脑子君夏油杰之前,我为了解除了解咒术的世界,也许会答应也说不定。但是现在的话,在我已经有渠道了解我想了解的东西的情况下,去什么咒术师学校体验一下重新当学生这个主意,就是下下策了。 与权利相对的就是责任,光是根据设定推导一下我就能大致猜到咒术高专是个什么样的学校。不明白的代入一下忍者学校就明白了,归根究底应该是个战力预备役,毕业之后的就业去向估计也被安排地明明白白了。 虽然我的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得过且过,偶尔追求一下刺激,比如说循着传说探索蛇谭、在家里养奇奇怪怪的东西之类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喜欢战斗不休永远跌宕起伏的生活,总的来说我还是更喜欢平静的日子。 “不好意思,我大学毕业都很多年了,早已经过了读高中的年纪,就不必了吧。”考虑过之后,我抬起头委婉拒绝。 ...好像也算不上委婉,不过无所谓了。 “这不是理由吧...”五条悟有些意外地嘀咕了一声,“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我讨厌规矩。”我平静地说,“以及有很多规矩的团体” “对充斥着战斗的生活没有兴趣,也没有什么为他人奉献的高尚品质。” “对了,可以把我掉的那只黑色长角的咒灵还给我吗?这位优秀教师先生。” ※※※※※※※※※※※※※※※※※※※※ 情节好像有点崩,不过说好了这本要放飞所以无所谓啦【我哭了,我装的】 我忽然发现五条悟还是香的,又开始意动 我真是个摇摆不定的罪恶女人qwq 感谢在2021-01-12 23:00:25~2021-01-13 21:46: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醒醒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 我以为这么说了之后,我八成是要不回来礁了。 说的时候我也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结果最后居然还给我了。 在我说完那句‘我讨厌规矩,以及有很多规矩的团体’之后,五条悟突然笑了起来,边笑还连连点头说,“不错不错,我喜欢你的性格。” 然后他就伸出左手随意地向后招了招,“既然不愿意那也没办法了,这个就还给你吧。” 这个人自说自话地说完话就双手插着兜走了,走到桥下还掏出手机不看路地打起字来。 等到人影渐渐远去消失,我收回目光,再一次叫了一声礁。 这一次像往常一样得到了回应,手指碰触到光滑毛发的触感。 “回去吧。”我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 我回到家的时候接到了波止让打来询问我有没有安全到家的电话,我跟他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出行还顺利吗?]出于人情关怀,夏油杰说了一句与‘欢迎回来’性质相似的台词。说完之后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顿了顿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这也能感受到吗? 我再一次感叹了一下咒术的神奇,把这次出去遇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遇到了一个挺奇怪的咒术师,说是个老师,想让我多年之后再次踏入学校体会一下读书的感觉来着。” “我从北海道大学毕业都好几年了,24岁,回去读高中,光是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吧,越读越回去不大行。”我脸上不带什么表情地吐槽道。 [那听起来确实不大靠谱。]夏油杰赞同。 “对了,你知道那个咒术高专吧?”我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这个,就随口问了一句。 既然是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学校,而夏油杰原本也是个咒术师的话,那说不定也在那个什么咒术高专读过书吧。 我问完之后没有立刻得到回答,夏油杰惯例的陷入思考进行回忆,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他平静的声音传过来。 [听起来很熟悉,不记得了。] 好吧。 铁门外响起门铃声,我出门收了个快递。正是我今天出去逛的时候在宠物店买的新口味狗粮,将军的玩具,以及布置鱼缸的东西,我买的时候一般都是选的寄送服务,这家的寄送服务送货的时间卡得还不错。 我拆了快递给将军满上新口味狗粮,把新玩具丢给它玩,将军一下子高兴起来,汪汪声也变得雀跃,汪呜一声跳起来咬住我扔过去的玩具,摇着尾巴把玩具带回到自己的窝里。 有时候,狗狗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把给将军买的东西给它后,我把目光放在了鱼缸上。 [你不会是...]夏油杰明显感受到了不详的预感。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肯定了他的猜测,“你不是用咒力把大脑与外界隔开了嘛,就是说鱼缸里装满水也不会对你的脑子产生什么影响。” “所以,我们来把鱼缸装上水,简单布置一下吧~”我拿起快递和里拆出来的‘深海的大菠萝’房子展示给他‘看’了‘看’,心情开始变得愉悦,“干巴巴的鱼缸看起来太无聊了。” [等一等。]夏油杰连忙转移话题,语气超级严肃,[我发现你住的这个町目里,有一处地方有十分强烈的咒力的味道,至少是个特级咒灵。] 我动作停了停,“嗯?哪里?” [西面。] 我稍微回想了一下,“西面啊,我记得那边好像是个学校吧,应该是高中,我看看。” 说着我掏出手机打开地图,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学校。 搜到了,叫海鸥学园。 [这个地方不止有强烈的咒力,似乎还有着很强的束缚,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看。]夏油杰说。 “嗯,我知道了,再说吧。”我敷衍地点点头,再一次拿起布置鱼缸的东西,往鱼缸里倒了一小袋沙子,白花花的脑子逐渐被沙子掩盖。 夏油杰,转移话题失败。 ※※※※※※※※※※※※※※※※※※※※ 我记得海绵宝宝有一集,章鱼哥是不是打开头盖骨,把脑子丢进垃圾桶来着? 嗯...夏油的身体可以学一学章鱼哥,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把假油脑花丢垃圾桶。 话说我昨晚做梦梦到夏油恢复记忆之后说清酒是猴子,然后清酒冷笑着把夏油脑花下到火锅里,说“我看你也不像个人” 12 5月14日,暴雨天,刚有些回暖的天气又转凉。 这暴雨来得突然,天气预报都没有预报到,还是我照例出门遛狗的时候,走到一半突然就下起了雨。 ——虽然我也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 这暴雨起初只是一点细细的小雨,头发多的人甚至都感受不到雨点,我也就没当回事。 结果没过几分钟,大风,暴雨一起来了,都已经离开住处有一段距离的我只好就近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躲一下雨,听着便利店里临时播报的阵雨提醒,点了一份关东煮,打开手机里的种田经营小游戏,收收菜钓钓鱼等雨变小。 24小时便利店里只有一个店员在看店,一脸犯困的表情打着哈欠,我也没有找人聊天的想法,于是这一片空间中就只有玻璃门和窗外急促高昂的雨声。 我看向玻璃外面的道路,有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或是撑着伞,或是把包举在头顶,在雨中匆匆跑过,也有张开双臂在脚步轻快地转着圈,不一会儿就变成落汤鸡的小孩。当然也有在放弃冒雨回家,或是跟我一样没有出门带伞习惯的人,选择了来便利店里躲雨,便利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人一多将军就不敢乱跑了,那么大一只乖乖巧巧地安静趴在我坐着的这个位置桌下,跟我一块儿忧愁地看着玻璃外。 本来让人同意我把将军带进店里躲雨就挺不好意思了,好在将军只有在家里以及人少的时候会比较顽皮,平时在外面还是听话乖巧懂事的小可爱。 好巧不巧地,我还看到了我来八障町的第一天聊过天的那个,名字叫做八寻宁宁的女孩子从外面的路上跑过。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把雨伞举得很低,抱着手臂整个人都尽量缩小,把自己往雨伞下缩,脚上还套着两个袋子,估计是不想弄湿鞋子。 众所周知,在下雨天,尤其是暴雨天出门走过一趟,防水再优秀的鞋子也免不了灌一鞋子的水。 路前面就是一个转弯的拐角,八寻宁宁很快就跑没影了,我收回目光。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下雨天的,前提是——只要我自己没有出门。 因为在下雨天坐在书房的窗口的书桌前,一边听着窗外的雨声,一边写作,思路总是会流畅很多,这也是为什么一些人想要安心做一件事时,会听雨声的白噪音来集中精神。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下了快一个小时,我的种田小游戏都快收获四五茬易熟的作物、吊起百来条鱼了,暴雨才慢慢地变小,直到停止。 终于可以回去了。 未免等下走到半路又下起雨,我顺手买了一把雨伞,牵起将军离开24小时便利店,往家的方向走。 离开了便利店,刚刚一直保持着乖巧的将军扔掉包袱撒起了欢,哪怕我不停地把它扯离水坑,它还是一jio蹦跶进了积水里,欢快地踩起了水。 跟踩水坑的小孩和小猪佩奇没什么两样,不一会儿将军整只狗就变得脏兮兮湿哒哒了。 几乎是可以预见的清洗量,明明昨天才给将军洗过澡,结果今天又弄脏了。 这狗不能要了。 我冷静地想。 绕过在水坑里蹦跶的将军继续往前走,将军就一路在积水里溜溜达达地跟上来。 走过前面的拐弯,再往前面走五百米左右再右拐三百米就是我的住处,我走过转角之后看到前面有一个因地势聚起来的超大水坑,雨停之后下水道排水才明显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有流向的小漩涡。 而就是这么一个水坑里,我隐约看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拼命地在往水坑外扑腾,但是又不住地被下水道口的小漩涡往下水道那边拖。 是什么东西? 我被水坑里扑腾着的动静吸引,有点好奇地停下脚步,走到那个水坑前蹲下,仔细观察了一下。 肉粉色的鳞片,尾巴是肉色到青色的渐变,脑袋上长着小小的角...那应该是角吧? 还有就是,鱼脸下方还有个骷髅头一样的蝴蝶结。 ——在这路边的小水坑里扑腾着的,居然是一条虽然怪模怪样但是看起来还挺可爱的鱼? 哪儿来的鱼? 我看了看那条肉粉色的鱼,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光知道下雨能涨水位,却不知道还能带来鱼的。 尤其这条小鱼看到我之后似乎是呆了一下,然后更加激烈地扑腾起来,一度从水坑里跃了起来,就好像有个人在我面前拼命蹦蹦跳跳想让我注意到ta一样。 我与那只肉粉色小鱼的豆豆眼对视了一会儿,伸出手从水坑里把鱼捞了出来,放在摊开的手掌上. “虽然长得有些怪模怪样,不过仔细一看还挺眉清目秀的,倒也不是不能养。”我自言自语说着,站起来牵着将军继续往家走。 肉粉色小鱼瘫在我手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摆了摆尾巴。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养成了往家里捡各种奇奇怪怪生物的习惯呢。 * 今天,是八寻宁宁的灾难日。 先是放学之后遇上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如果只是下雨也就算了,她可是为了邂逅美好的爱情而随时带着两把伞的女人。 但是偏偏是暴雨! 八寻宁宁,因为吃下了结缘石,也就是人鱼的鳞片而变成人鱼的眷属,碰到水身上会出现鱼鳞,更严重一点就会变成鱼形态。 她都已经为了避免接触水用袋子把脚包上了,还尽力用伞遮住身体,结果一阵大风吹过来,不仅把伞吹得倒折,还把她整个人都淋湿了。 呜——早知道就在学校多留一会儿了。 变成鱼之后的八寻宁宁为了不被卷进下水道而拼命扑腾着,然后就是大家都看到的情况。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漂亮姐姐发现了她,把她从水坑里捞起来带回家里。 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她差点就要来一场下水道漂流了。 已经在扑腾中用完力气的八旬宁宁瘫在漂亮姐姐手里,想着被漂亮姐姐带回家后可以等晚上没人的时候跳出水,蒸干水分变回人,然后悄悄离开。 对了,离开之前还可以帮漂亮姐姐打扫一下卫生作为报答,这就是美人鱼的报恩啦。 但是... 事情跟八寻宁宁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位姐姐把她带回家之后,找出一个鱼缸装上水把她放进去,然后把鱼缸放到柜子上和另外一个鱼缸摆在一起。 在看清另外那个鱼缸里面有什么之后,八寻宁宁整条鱼都不好了。 她僵硬地扭头往另一个鱼缸那边偷偷看了一眼,飞快地转回去游到离那个鱼缸最远的地方,贴在鱼缸玻璃上飙出泪来。 啊啊啊啊啊啊是脑子啊!为什么会在鱼缸里放脑子啊!旁边还有一只虫子呜呜呜呜! 不仅如此,看起来温柔又知性的伊吹姐姐身边还跟着一个浑身黑毛的妖怪,背后那张颠倒的脸正对着鱼缸,黑漆漆的羊瞳仁简直就像是在跟她对视一样。 好恐怖! 本来八寻宁宁还想着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开口说话说明情况,毕竟变成鱼之后她并没有失去说话的能力,还能交流一下。 但是现在八寻宁宁完全不敢说话了。 【花子君,救命qaq!!sos!】 * 从伊吹清酒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她捡回来的那条眉清目秀的小鱼贴在鱼缸玻璃上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水温太低了吗?”伊吹清酒疑惑地伸手试了试鱼缸里的水温。 ※※※※※※※※※※※※※※※※※※※※ 宁宁:这个姐姐是变态吗?我一定是进了魔窟呜呜呜! 开始地花副本啦,宁宁和花子应该是先在夏油和清酒这边走过一遭,高中毕业后才会去高专。 夏油:不要让我看到纯爱,我看不得这个。 13 [这又是你捡回来的?]完全不知道肉色小鱼贴着鱼缸瑟瑟发抖正是因为被自己这么一个脑花形象给吓到了的夏油杰问。 我试完水温,拨弄了一下铺在细沙上的小石子收回手,大大方方地点头,“对,在路边的小水坑。” 就跟之前将军把夏油和丑宝叼回来一样...不对,我为什么要把自己跟将军做类比...划掉划掉。 说起将军,还得给它洗个澡。 但是我完全不想动,如果能随便来个人帮我去给将军洗澡就好了...对了!不知道能不能交给礁。 我想到这一点之后立刻就想试试,转头四处望了望,目光锁定礁最有可能待着的那个墙角阴影,招了招手,“礁,过来一下过来一下。” 礁过来了。 我感受到触感,摊开手手掌朝上,说了一声,“来,手放在这。” 礁依言照做。 总之就是十分听话。 我于是把回来之后还没解掉的遛狗绳摸索着挂到礁的鹰爪上,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来,“礁去帮我给将军洗一下澡吧?” 未免礁不懂,我还带着它去走了一遍流程手把手地教它怎么用,把要用的香波都拿出来放在宠物浴缸旁边。 “就是这样,等水放好后把将军放进去,然后挤出香波抹匀涂开就可以了。” 礁的天赋中就有模仿的天赋,学习能力也很强,很快就上手了。 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除了将军被看不到的鹰爪一通揉搓有些焦躁不安,不过这个也不算问题,等以后多洗几次就习惯了。 “唔,好像发现了新的偷懒方法...”我满意地点点头,“这么看来,咒灵也是不错的劳动力啊,如果好好利用起来说不定还能推动社会发展。” 我若有所思,目光微移,看到新拿出来的装着肉粉色小鱼的那个鱼缸里,刚刚一直贴着鱼缸沉底降低存在感的肉粉色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游动着转了个方向,一双豆豆眼人性化地偷偷瞅着我。 我感到有趣地用手指尖点了点鱼缸上鱼脸的位置,顺口问了夏油一句,“怎么样,你看这鱼可爱吗?要不要把你们放到同一个鱼缸里去?鱼应该不会吃脑花吧。” 八寻宁宁:!!! 八寻宁宁:不不不不不要啊啊啊啊啊!!! [...]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在你住的这个町目里,有一处地方有特级咒灵的味道吗。]夏油的声音响起。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脑子的交流方式应该是通过脑电波交流,不过事实上并不是那样。夏油杰的声音据说是用咒力模拟出发声器官直接发声。那个模拟出来的发声器官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毕竟是咒力做出来的,我看不到。 “嗯,我记得。”我回答,注意到豆豆眼的小鱼也像是听懂夏油杰的话一样,脑袋一偏一偏地小幅度转动。 [这条鱼身上就有特级咒灵的残秽。] “它吗?”我闻言探头往鱼缸里看,看到肉粉色小鱼呆头呆脑地往上看,“不大像啊,而且是特级咒灵的话我怎么看得到。” [不是它,它只是与那个特级咒灵待在一起久了,所以沾上了那个特级咒灵的残秽。]夏油杰很有事业心地再次提起这个话题,[你要试着去收服一下吗?] 这回轮到我沉默了,沉默片刻之后我端起装着脑花的那个鱼缸举到眼前,真诚地与夏油杰(脑花)‘对视’,“夏油君,你一定很厉害吧,靠你现在的战力和那什么特级咒灵比胜率如何?” 我已经尽量委婉了,好歹没有直说‘你一个脑子有战斗力吗’这样的话。所以说都伤得只剩下一个脑子了,为什么还动不动就说要去收服哪儿哪儿的很厉害的咒灵啊,用大脑皮层的沟回制造迷宫让咒灵迷路吗? 不然难不成让没什么攻击力的二级咒灵礁上吗?别逗了。 我怀疑他就是想坑我去送死。 在我问完之后,夏油杰好像才突然意识到了他现在根本没有战斗力,或者说他偶尔会忘了自己是个什么状态...总之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房子里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我把鱼缸放回去,补充了一句算是安抚,“所以啊,我们就找准弱者的定位好好苟着,不要随便上去莽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缓过来了的夏油杰不在提什么收服特级咒灵的事了,[那么,为了避免那个特级咒灵循着残秽找上门来,我们得把这条鱼处理掉。] 正听得入神的八寻宁宁:等、等等?!怎么突然快进到毁鱼灭迹?! 夏油杰说完那句话之后,一直窝在鱼缸周围懒洋洋不爱动弹的丑宝迷蒙地睁开眼睛,在夏油杰的驱使下爬到装着肉粉色小鱼的鱼缸上,嘴巴渐渐张开,张到比身体的直径还大的宽度,嘴巴里面黑洞洞的,仿佛连接着什么奇妙的异次元。 肉粉色小鱼呆住。 眼看着这只丑丑的虫子张大嘴就要连鱼缸带鱼一起吞下,八寻宁宁终于憋不住了,在鱼缸里拼命扑腾起来,以小小的鱼类的身体发出惊人的惨叫声,“等等等等,不要吃我啊啊啊!!!” 还破音了。 这么大的声音我们当然能听见了,我侧目看向突然开口说起了人话的鱼,受夏油杰驱使本来打算把装着鱼的那个鱼缸吞下去的丑宝也停住了——因为原本贴在它身上的纸干了掉了之后,我就给它换上了布,所以能看到大致的形状动作。 我听到鱼缸里的小鱼发出声音说出这样一段话,“我...我是八寻宁宁,伊吹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见过一次...呜呜...” 捡回来的奇妙生物突然开口说人话,这样的情节...总是似曾相识。 我的脑海里很快浮现出了还有点印象的女孩子的形象。 肉粉色的头发,泛青色的发尾,衣服上骷髅头的饰品,跟变成鱼之后的特征居然还挺相似? “啊,我记得你。”我回答了一声,从鱼缸上面往里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因为碰到了水...”八寻宁宁声音不自觉地低下来,小声解释她会变成鱼的原因,解释完之后眼巴巴地看着我说,“只、只要擦干就可以变回去了!”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在含着期待的豆豆眼的注视下对着她微微一笑,故意逗她,“我觉得宁宁保持鱼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八寻宁宁愣住:“...咦?” “说起来,我最喜欢的食物就是鱼了呢。”我随口说道,“不过相对的我最讨厌的就是鱼刺了,所以更喜欢刺少的鱼。” “不过鱼汤的话就无所谓刺多刺少了吧。” 眼看着肉粉色小鱼渐渐呆滞石化,豆豆眼里都要飙出泪花来了,我停止吓鱼的行为,好笑地伸手进鱼缸里把八寻宁宁捞出来,“好啦,逗你玩的。” [恶趣味。] “还算不上呢。”我慢悠悠地回了一句,抽出一张纸巾把八寻宁宁·鱼身上的水擦干,然后把她放到地板上,等着她所说的‘擦干就会变回人形’。 然而。 很长时间过去了,干得缺水的宁宁鱼都已经瘫在地上吐魂了,也没有变回人类少女的样子。 我蹲下来,把奄奄一息的宁宁鱼捡起来放在手上,估摸着她估计要撑不住了,给她沾了点水续上一波,“就结果来看,魔法似乎失效了呢。” ※※※※※※※※※※※※※※※※※※※※ 来,跟我说,‘我们得把这条鱼处理掉’ 是“我——们——”! 写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很自然地就打出来,写完一看还有点小开心w至少在这一刻是同阵营的,好耶。 过段时间夏油就该开始催着清酒写小说变强了hhh可以说事业心真的很强了 因为宁宁太可爱了所以逗了逗她,不过如果是人形的话清酒估计就不会在不大熟的人面前这么暴露本性了。 比起跟人相处,她更喜欢和动物相处,因为不需要费心维持脆弱的人际关系所以能放松。 所以快让惠惠来! 这章过渡,下章就送宁宁去海鸥学园找花子啦 14 虽然我是不缺多养一条鱼的钱啦,在养了一个脑花之后再养一条会说话的也不是问题,不过这样的话 明天八障町估计就会出现‘花季少女在放学路上被不知名诱拐犯诱拐’这样的新闻吧。 宁宁鱼在经过【大受打击】【吐魂】【迷茫】【振作起来】这几个阶段之后,此时正扒拉着鱼缸边缘试图祈求我把她送到海鸥学园去,也就是她本人读书的学校,夏油所说的有特级咒灵所在的学校。 “花子君一定会有办法的,拜托了伊吹姐姐qaq!” “也不是不行吧...”刚刚还在跟夏油说要好好苟着不要莽的我转眼沉思着考虑了一下,对宁宁鱼说,“不过脑子君刚刚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贸贸然踏入一个陌生咒灵的地盘很危险的,宁宁不如给我们说一下你学校的情况,好叫我能放心送你过去。” 宁宁鱼满头问号,迟疑了一下发出一句灵魂疑问: “那个...咒灵是什么?” 接下来就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通交流,我从宁宁鱼这里套出了另一个体系的设定。 什么怪异,怪谈,境界之类的东西,总之跟诅咒,咒术什么的,感觉是两个相似又不同的设定呢。 我看向另一个鱼缸里的脑子,等着他的解说。 [已经自成一方的规则了吗。]夏油也陷入了沉思,说,[带上我去看看吧,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先看过再说。] “可以。” “万分感谢!我就知道姐姐人美心善!!”宁宁鱼的豆豆眼顿时一亮,闪动起pikapika的光芒。 “不过最早也得等到明天了。”我收下赞美,竖起两根手指,“我既不想在临近晚上的时候出门,也不像在地面湿哒哒的时候出门,所以你可以用我的电话给家里打个电话,编个理由说今晚在同学家住什么的。” 在这般细心的安排下,宁宁鱼之前看我仿佛在看变态一样的眼神逐渐转变成了感动与感激。 ...不过这样的目光只维持到了第二天我把她和夏油的脑子放在一个鱼缸里之前。 “真、真的要这样吗?!” 宁宁鱼几乎要裂开来(精神层面),小表情十分抗拒。 “不要这么嫌弃啦,人家夏油君也没有说什么呢。即便他只是一个脑子,也是会伤心的啊。”我以平静的语气棒读道,一边毫不犹豫地用沙子把夏油的脑子整个埋在鱼缸里,然后倒上水把宁宁鱼也放进去。 这回我又要带上鱼,又要带上脑子,总不能让我一个人端着两个鱼缸出门吧?所以合二为一是最好的办法。 让礁抱一个,我抱一个倒是也可以,但是现在是白天出门,要进人家学校的话,一个鱼缸就这么在半空中飘着进去也太引人注目了。 总之最后我就是抱着一个鱼缸出门了,礁应该是照常跟了上来,带着将军不方便我就让它留着守家了。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后,我到达了海鸥学园。 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年代了的学校,我没有在门口看到保安,正好校门口的小门开着,我迈开脚步超级自然地就抱着鱼缸走进了海鸥学园的校园。 [等等。] 夏油杰突然出声,以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语气中还有一丝讶异,[这整个学校,竟然就是一个大型的束缚。] “束缚?”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是指设置一定限制条件,当条件被满足时,就可以获得相应的收益,简而言之可以看成一种等价交换。]夏油顿了顿,[按照她昨天说的那些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束缚的内容大概是以‘里面的咒灵无法离开这个学校’来换取‘与外界断裂,自成一方规则’的方式来运行的。] 所以才会有相似却不同的设定,是这个意思吧。 我大概懂了。 [保险起见,在行动之前先放下一个帐吧,可以避免被外界注意到。] “怎么做?”我问。 [跟我念。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好中二。 这样念出来就不会觉得很羞耻吗?我是还没念就感受到那股羞耻感了。 但是最后还是强忍着中二羞耻心小声跟着念了一遍。 然而… 无,事,发,生。 毫,无,动,静。 [...咳,看来你是真的一点咒术天赋都没有。]沉默片刻,夏油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 我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放。” [会留下我的咒力残秽。] “宁宁,那你来念一下。”我低头看了一眼鱼缸,点名道。 “真的要我来念吗?”肉粉色小鱼有点惊讶,又有点跃跃欲试,“那我试试了?” 说着她还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话音刚落下,天空中凭空出现黑色的流体一般的幕布,缓缓地扩散开来,将整个学校都罩了进去。 天色都暗了下来。 “好棒!感觉像变成了魔法少女一样,果然有咒语和没咒语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哎!”宁宁鱼用鱼鳍捧着脸,一脸梦幻地冒着小花花。 “那么,宁宁你说的花子君在哪里?” “在旧校舍三层的女厕所,倒数第三个隔间!”宁宁鱼立刻回答,“然后敲三次门,说‘花子同学,花子同学,你在吗?’就可以了!” 还有奇奇怪怪的召唤仪式啊。 好在现在大概是上课时间,我一个校外人士抱着个鱼缸走在他们学校里大概也没人会注意到,我按照宁宁鱼报上来的地址和召唤仪式找到地方,刚走到倒数第三个隔间的门口还没有开口说话,那个隔间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在安静的女厕所里格外清晰。 我下意识地往隔间里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 倒是鱼缸里的宁宁一下子激动起来,扑腾着蹦出水面,语气不自觉地变得委屈起来,“花子君花子君!我变不回来了,怎么办啊qaq!” 虽然我看不到咒灵,但是我可以看到鱼缸里的宁宁鱼被什么看不见的存在从鱼缸里捞了出来,像是浮游在空中一样,宁宁鱼眼含泪花念念叨叨地说着自己的遭遇,说着说着突然整条鱼一僵,声音消失,卡了五六秒后突然鱼脸爆红宕机。 然后嘭得一下变回了头顶冒烟脸红成小火山的人类小姑娘。 看这反应,我都可以猜到剧情了。 大概就像青蛙王子的故事一样,萝卜公主...啊不,人鱼公主的王子用亲吻解除了诅咒吧。 我【迟疑.jpg】:...或许我不应该在这里? 我退开了一步,给疑似在和特级咒灵谈恋爱的高中女生宁宁留出充分的时间,等到她脸没那么红了,才慢吞吞地开口,“那么,这就没事了吧。” 宁宁回过神,连连点头,“嗯嗯!我变回来了!谢谢伊吹姐姐,还有这位...脑...脑子先生?” [夏油。] 宁宁从善如流,“也谢谢夏油先生!” [特级幻想咒灵,厕所里的花子,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夏油的语气似乎有些微妙。 宁宁:“啊,这个…”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恶,这样一来我都有些好奇起来了。 ※※※※※※※※※※※※※※※※※※※※ 为了融合一下世界观设定,改了一点地花的设定,解释成束缚,然后宁宁在校外没法变回人也是因为离开了学校,出了束缚范围发生异变,然后就用kiss解开诅咒啦w 关于花子君说了什么,大概是“我只是一时没看着,八寻就又变得好狼狈,果然没有我是不行的~”之类的吧。 让我想想清酒什么时候才能入手真希同款眼镜,看不到还是好麻烦,嗑糖都嗑不爽快【喂! 夏油还让清酒下帐,还失败hhhhxswl,信任度-1,夏油的形象在清酒心里在靠谱与不靠谱之间反复横跳 感谢在2021-01-15 22:55:52~2021-01-17 00:0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雀云豆豆豆豆豆 30瓶;ari酱的小星球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5 厕所里的花子,是日本相当有名的一个都市怪谈,是属于那种经常被大人拿来吓唬小孩子的存在,说什么‘如果不听话,就会被花子拖进马桶里哦’之类的话,相关的电影小说漫画之类的也有很多。 因为流传甚广,是被咒术师那边早就记录在案的14个特级咒灵中的一个,细分的话是由人的想象与故事传播而产生的假想咒灵。 大多都是被想象成穿着红裙子的短发少女的幽灵。 ——但是,这里的是个男孩子。 据形容,还是个黑色旧式学生制服,带着学生帽,看起来可爱又帅气的男孩子。 被称呼为花子君,之前我听到宁宁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不知道她说的花子君就是厕所里的花子,只以为是一个有些微妙的人名。 “那确实是十分出人预料。”我点了点头,“尤其是哪怕变成了男孩子也依旧在女厕所这一点,让人感觉稍微有点变态。”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宁宁像是找到了同伴一样,超用力地点头。 “但是跟人家结缘,还表面上抱怨,实际上似乎乐在其中的八寻宁宁少女你,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我又表情平静地接上了一句。 “咦咦咦——?!” 八寻宁宁,震惊到失色.jpg 在我看不到的不知道哪个维度中,花子飘在石化的宁宁旁边笑眯眯地摸头,“就是说啊。” 看到这一幕的夏油忽然整个脑子都不大舒服起来,[先去这个学校里看看吧,我有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这是对我说的。 我闻言下意识地低头一看鱼缸,原本埋在细沙的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三分之一出来,大脑皮层的沟回在细沙里若隐若现,像是什么猎奇微型景观一样。 “你要确认什么?”我问。 [这个束缚究竟有多特殊。] 夏油的话音刚落下,宁宁像是突然感受到什么一样往窗户外面看过去,愣了一下之后脸上满是惊讶,“那个黑色的罩子...” 我顺着她的目光向窗外看过去,只看见在暗淡的阳光下,在黑色幕布的笼罩下,海鸥学园的教学楼中忽然涌现出了许多黑气。 那些黑气聚集起来,渗透到帐外面,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张巨大的嘴巴,然后对着黑色的帐一口咬下去。 “咔嚓” 我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就,口感听起来挺脆的。 被巨大的嘴巴咬了一口的黑色的帐像是被天狗咬了一口的月亮,缺失了一角,外面的光线也渗透进来。 那张嘴动作很快,这几秒的功夫就已经把帐上面的顶给吃掉了。 我屏息凝神看着,过了几秒眨眨眼睛,不管是黑雾形成的嘴巴,还是黑色的帐,都在我眼中消失了,与之相对的是,我所看到的海鸥学园,整个都变成了橘红色。 那是一种类似于黄昏的,夕阳落下的逢魔之时的颜色。还有点泛黑紫。 “那是什么?”宁宁趴在窗口小声问。 [大概就是这个学校束缚的本体了。]夏油顿了顿,[具体的,特级咒灵花子应该会知道。] “花子君?”宁宁回头。 “你说的那些咒灵、束缚,我一个都不知道。”响起的是一个有点幼的少年声音,“不过那个黑雾,是七大不可思议的力量集合体,我感受到我的力量被抽取了一部分。” 等等、少年的声音? 我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回头,看到站在宁宁身边戴着学生帽的短发少年。 看起来跟宁宁差不多高,一边的脸颊上贴着白底红字封条,身体还有些虚幻,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幽灵的形象。 “我能看到了?”我迟疑地开口,目光稍微一转,在角落的阴影里找到了安静待在那里的礁的身影。 跟我上次看到的一样,不过看起来并不明显,只有很淡很淡的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特殊的空间,普通人也能看到原本看不到的东西。]鱼缸里的夏油默了默,[不过礁不属于这里,所以并不稳定。] [我也没想到束缚的本体会是这个样子,并且会突然出现撕开帐...总之,事情变得有些麻烦起来了。] 这下我也不禁沉默了。 “那会怎么样啊,要怎么办才行?”宁宁听了顿时不安起来,焦急地在厕所里转来转去,“小葵还有大家都还在教室里,他们也看到的话...” 我侧过脸,注意到焦急的只有宁宁。反倒是本应该着急的当事人,那位厕所里的花子君诡异地保持了沉默,一副在沉思着什么的表情。 “束缚...” 你以为接下来就是大家努力想办法解决事情的传统热血少年漫发展,至少花上个十来章的篇幅来讲这个事件吗? 错了。 事实上是... [东京是咒术师最多的地方,出现这样的异变后这个学校里特级咒灵的气息泄露出去,很快就会有咒术师赶来。] [我不能出现在咒术师面前。] 自称曾是咒术师的脑子君,夏油杰,催促我快点带他跑路。 “你不也是咒术师吗,为什么不能让人看见?” [...不知道,是直觉。] “...” 好家伙! 所以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正派吧? “等等,不要急着走嘛。”正在这时,戴着学生帽的少年花子君把手伸进兜里,掏出半截闪烁着寒光的菜刀,脸上是友好的笑容,“我们再来聊聊其他的吧,关于你们所说的诅咒和束缚。” ——噗。 咳。 虽然这本该是很有危机感的事情,毕竟是特级咒灵の菜刀威胁,但是我莫名地有点想笑。 我忍着笑,屈起手指敲了敲鱼缸玻璃,“夏油君,你看这下可怎么办,我们可没有一个能打的哦?” 所以理所当然地走不了了。 夏油:[...] * 我把鱼缸让礁端着,落后几步,向窗外看去。随即收回目光,踩着木质的走廊地板跟上去。 我大学都毕业了这么多年了,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静静地走在教学楼走廊里的体验了。 而且说实话,我的大学和高中学校都是比较新的教学楼,楼道基本都是明亮的,没有这么多的木质结构,也没有教堂式的彩色花窗。 真让人怀念啊, ——这种老式的,看起来历史很悠久了的学校。我曾经待过的。 那是青森的一个中学。 ※※※※※※※※※※※※※※※※※※※※ 会这样安排地花的部分,是因为我看花子他们想办法改变宁宁必死的命运时,忽然想到如果宁宁成为咒术师,那也算是改变了原本的命运,然后花子不再是地缚灵就可以贴♂身跟着宁宁到任何地方去,也不用怕出什么意外了w 哈哈哈哈哈我卡文了耶,这章还怪卡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没问题,我拿头硬写!我头贼硬!【爽朗.jpg 感谢在2021-01-17 00:08:06~2021-01-18 00:07: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芋圆啵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6 [束缚成立之后不受任何外力的影响,想要解除束缚只有受到束缚的双方可以做到。施加在这个学校内咒灵身上的束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应的就是你们所谓‘七大不可思议’的传闻。]虽然刚才夏油还在催促我快点带他跑路,但是这时候他的声音听上去又是不急不缓的,[最简单的解除方法,就是一方的消失,想来这个你也有想过吧。] [然后,用新的束缚覆盖。] 在幽暗的旧校舍走廊里,只剩一个脑子的夏油杰,以咒术模拟出来的发声系统缓缓说着,在低声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莫名地有一种蛊惑般的诡丽...我是指声音。 就像一些鬼片中怀着恶趣味念着旁白的那些声音一样的感觉。 ——说起来,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夏油的声线还挺适合读睡前鬼故事的?那有机会的话让他读一下试试吧。 我分神想。 “伊吹姐姐...”宁宁有些不安地拉住我,“花子君和夏油先生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明白...” “那个啊,大概是在说让花子君能离开这个学校的方法吧。”我想了想,只能按我理解的说一遍。 “花子君真的可以离开吗?太好了!”宁宁很简单地高兴起来,蹦蹦跶跶地跑去前面和她的花子君说话,两个差不多高的少年少女走在一起,彼此之间互动的亲近距离让看的人会心一笑。 其实仔细想来,我之所以看到宁宁时会有一种奇妙的亲切感,大概是因为我看到她的时候,偶尔会想起我小时候看过的《千与千寻》,还有《悬崖岸上的金鱼姬》,虽然画风是不一样啦,但是那种与彼世之人结缘的味儿是对的。 哦对,宁宁也可以变成鱼,这就更有内味儿了。 而已经失去童年,成为糟糕大人的我,‘结缘’——就暂且先用这个词吧——结缘的却是一个一点都不宫o骏,反而像是从生化恐怖片片场走出来的脑花呢。 我可惜地低头看了一眼鱼缸里被我用细沙埋起来就怕吓到别人的脑花,轻声叹了口气。 [怎么了?]夏油问。 “没什么。”我面色平静地继续向前走。 不知道是时间到了还是什么,礁和少年花子的身影在我眼中渐渐淡去,直至不见。 我再一次看向窗外。 那些奇奇怪怪的橘红色也淡去了,我眼中所看到的场景又恢复成了再正常不过的景象。 这个旧校舍位置比较偏,在比较边角的地方,但是因为前面没有东西遮挡,可以直接看到海鸥学园的校门位置,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地停下了。 虽然这个距离是看不到车牌号,但是我直觉这辆车可能就是我上次在秋叶原那边也看到过的,那位伊地知先生的车。 ——是的,如果能看到车牌号的话我就能认出来了,因为上次我顺便记了车牌号。 那辆车停在校门外之后,车后座的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似乎是戴眼镜的金发男性,转身抬头打量了一下海鸥学园里的教学楼,随后敏锐地将目光转移到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栋边边角的旧校舍上来。 “来人了。”我敲了敲鱼缸提醒道。 [想办法避开,尽量不要碰面。]此时此刻,夏油的语气反而很平静,[实在没办法碰到了也没关系,他看不出来什么的。] “嗯?” [我现在的咒力只够堪堪维持大脑的活性,咒力含量跟看不到咒灵的普通人差不多,也没有留下残秽,一般的咒术师看不出来什么的,只要不是遇上...]他的话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了 我:“...” 所以‘只要不是遇上’什么?你倒是说完啊。 说话只说一半真的太讨厌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跟宁宁打了个招呼,与他们分开。 因为特级咒灵花子正在这里的缘故,一下子就注意到这边的咒术师也在往这边来,我扒拉了一下鱼缸地下的细沙,让细沙重新把脑花整个埋进去藏好,然后吧把鱼缸交给礁,让擅长隐匿的礁带着夏油从另外的门离开这个学校。 虽然夏油说了他的大脑咒力含量跟普通人差不多,但是如果是我抱着的话,别人明明感觉到两个‘看不到咒灵的普通人’的咒力,结果看过来只有一个抱着鱼缸的我,肯定也会觉得不对劲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么算的吧。 把鱼缸交给礁后,我看着鱼缸从另一个方向悬空飘走,等到彻底看不到鱼缸之后,我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两手空空地从最近的一条楼梯走下去。 ——然后就,正巧与赶来的那位咒术师碰到了。 事先声明一下,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我下来的这条楼梯就是那位咒术师上楼的楼梯。 不过仔细想想旧校舍的楼梯好像也不是很多,人家会从正面的这条楼梯上来倒也很正常。 我只好停下脚步,偏头打量了一下这位金发咒术师,试着指了指他身后的楼梯,“你好,可以让我过去一下吗?” 这是一位穿着浅色西装与蓝衬衫的男性。 面容较为冷峻,打着斑点纹的领带,头发梳得很讲究,总的来说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就会想,‘哦,是个社会人’那样子的男性。唯一与一身社会人打扮有些违和的,就是戴在眼部的那一个奇奇怪怪的...应该算是眼镜吧?但是没有眼睛腿,光是看着不大能明白是怎么戴住的。 以及手里拿着的裹着斑点布条的大砍刀,一下子冲淡了那种办公室文员的气质。 金发咒术师锐利的目光透过那个镜片一样的东西直视着我,似乎在辨认什么,声音低沉有力,“打扰一下,请问你刚刚有碰到什么东西吗?或者去过什么地方。” 啊,这个... 我有点迟疑,在想回答什么比较好。 金发咒术师眼镜后的目光愈发有压迫感,仿佛什么都看透了一样,“不方便说吗?” “倒不是。”我沉默了一下,开口。 “非要说的话,是女厕所。” ※※※※※※※※※※※※※※※※※※※※ 娜娜明,请—— 【嘿嘿嘿】 结缘这个词,很妙啊【斜眼笑】 清酒很有结缘的自觉嘛w 然后...不知道说什么了那就推个预收吧w 《与穿成无惨的太宰谈恋爱》 大家好,我叫望月泷,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流浪武士。 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在乡下的小河边捡到一个奇怪的青年。 微卷的头发,红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 他自称太宰治 是个非要在身上缠一层绷带,说没绷带就像是在luo奔一样没有安全感; 总是在尝试用各种方式去三途川,但又总是不会轻易挂掉; 怕疼怕辣却热爱搞事的麻烦人物。 ——我以为这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直到某天,我们碰到穿着‘灭’字制服的杀鬼人、长着六只眼睛的武士、七彩眼睛的极乐教教主。 我才知道这家伙还有另一个名字: “鬼o辻o惨” ↑屑老板名字手动打码 * 我有两个一起办漫画出版社的小伙伴, 一个姓五条,一个姓禅院。 虽然他们有时候很浪,不过我一直对这两个小伙伴很放心 毕竟他们两个并称当世最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没人打得过,更别说两个人一起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们同归于尽了。 ... 多年之后,我意外之下穿越到了百年之后的未来,看到两个跟我的小伙伴长得一模一样,疑似小伙伴转世的人。 姓五条的养大了姓禅院的,还给他当了老师。 我,地铁,老人,手机.jpg “好家伙,你们还挺会玩?” 注意: 文案中的小伙伴指上一代五条家家主和禅院家家主,有转世设定。本来这本没想综咒回,但是因为太想写五条家主和禅院家主的同归于尽绝美友情就忍不住综啦。 17 大概是我这个回答有那么一点点让人不知道接什么,且不是很靠谱,金发咒术师短暂地沉默后没有再询问了,简短地说了句“抱歉”之后就越过我继续往楼上跑。 天知道我说的明明是大实话。 如果他真的去女厕所看一下的话,说不定就会发现他们所谓的那什么残秽最多的地方,确实就是女厕所。 至于男厕所有没有什么草子之类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目送金发咒术师跑上楼,继续往楼下走,从校门走出去,不出意外地看到正在黑色商务车旁边打着电话的那位伊地知先生。 明明打电话的时候对面的人也看不到这边的动作,这位伊地知先生打电话的时候还是在连连鞠躬,看得人十分能体会到那股社畜的心酸。 可以想象电话那头是个多么严厉又会压榨下属的上司。 “伊地知先生,又见面了。”我看到他打完电话,才出声打了个招呼。 “你是...”伊地知洁高抬起头,愣了一下。 “上个月秋叶原见过。”我提醒道。 伊地知想起来了,恍然大悟,“是伊吹小姐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住在这附近。”我避重就轻地没有提我来海鸥学园的理由,以侧面回答的狡猾方式让与我对话的人根据我的回答联想,按照他自己的逻辑思维方式补全内容。 然后顺势将谈话拖到我的节奏上来,“刚刚上去的那位先生是咒术师吧,这学校是有什么不对吗?里面的学生会有危险吗?” 对方果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自觉地被带入了我的节奏,“是很危险,伊吹小姐先尽快离开吧,我们会尽量疏散里面的学生...” ‘伊地知,你在跟谁说话?’ 正当这时,伊地知的手机里传出来了一个声音。 ——我对声音不是很敏感,一般来说只听过一次的声音,我不大会记住。 但是这个听起来有点轻浮的语调,却比声线要让人印象深刻地多。 “是之前秋叶原准一级咒灵作乱的一位受害者。”伊地知连忙先回答电话里的那个声音。 我也没想到这位伊地知先生打完电话居然就没有挂电话,而且打电话的对象还恰好是我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发蒙眼可疑...教师。 “话是这么说,不过可以别用‘受害者’这个说法吗?”我叹了口气,举手发言,“‘受害者’听起来像是已经死了一样呢。” “那...幸存者?”伊地知改了个说法。 具体的怎么说无所谓,只要不是受害者就行。 ‘是那个小说家小姐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嘀咕了一声,不过好在他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上面,用从电话里听起来稍微没那么轻佻,反而可靠了一点的声音对伊地知说,‘我现在正在赶回东京了,大概二十分钟会到。七海现在已经过去了吧?’ “是的!” 这回是真的挂断电话了。 不过看起来也没什么好套话的了。 我及时表示‘你们辛苦了,加油,我就不待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然后相当自然地离开。 ——怎么说呢,其实我感觉咒术师从性质上来看跟消防员差不多,只不过消防员解决火灾,而他们是解决诅咒罢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都是与天灾对抗...原本挺高大上设定,这么一看倒是接地气多了。 就是感觉人家都这么辛苦了,我还不好好配合,还套话,是有点点过分了。 既然这样,那下次只要是不涉及我家里那个见不得人的脑花的事情,我就好好回答吧。 如果有下次的话。 我这样想着,从与来时的不同另一条路离开,稍微绕远了点从平时遛狗时会经过的花园小径走,看到一个鱼缸飘在路边,停留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 也好在这时候这条花园小径不会有人经过。 “好了,我们回去了。” 我走过去,说。 * 海鸥学园后续的事情,我没有亲身经历,不过也有关注了一下。 不过实际上从外界的角度似乎也看不出什么。 据说一般咒术师办事都会放那个需要念一串中二咒语的[帐],放了之后普通人就基本察觉不到了。 而海鸥学园也没有什么发生什么‘火灾’‘地震’‘爆炸’‘犯罪分子投放毒气’之类的大动静,甚至第二天学生们都还是照常上学。 不过宁宁似乎没有去学校。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遛狗途中顺道去海鸥学园看了一眼的我想着,溜了一圈回到家。 倒是夏油杰,自从昨天从海鸥学园离开后,就过于安静了——虽然他平时也算不上话多吧,不过这一天下来他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 不过很可惜,我也不是擅长关怀别人的,只是意思意思问了一句,“夏油君,今天天气不错,你要不要晒晒太阳?” 等等,这么问是不是有点奇怪? 不过在我收回这句话之前,对方已经应声了。 [嗯...] 那好吧。 我现在已经习惯差遣礁了,熟练地指挥礁把放在柜子上的鱼缸端到可以照到阳光的书桌上,连同没有存在感的丑宝一起。 然后将我自己堆在茶几上的各种书和本子也都抱到书桌上,将军跟随我走来走去时发出的铃铛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十分清脆。 我搬了一个椅子放在书桌前,坐下,然后在温暖的阳光下翻开记录了很多灵感的笔记本。 前一页还遗留着我在秋叶原看着那对年轻情侣相处时记录下来的灵感,以及一个潦草的小速写。 我看了一眼,翻过那一页。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夏油的声音自言自语般响起,[我只是对我的过去有些疑惑。]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是失忆人士嘛,会想‘过去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从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来看,就算是伤到了脑子的人...啊不,伤得只剩下脑子的人,也会想自己‘生前’是不是不属于主流意义上的好人。 ——这样的事。 除非找回失去的记忆,不然这样的困扰大概会伴随他很久。 但是相对的,脑子君恢复记忆很大程度上对我来说应该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我现在跟他互利互助相处地还算愉快,如果恢复记忆,那可能就要面对一个危险性不低的陌生人了。 哎,真麻烦啊。 我在心里略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然后在空白页上落笔写下了第一个词组。 [你在做什么?]夏油注意到我在写东西。 “我想着是时候开始构思新小说了。”我边写边回答道,“推特上都已经有不少人在催新作品了,正好我最近有点灵感。” [我不是说这个。]夏油的声音听着有些许迟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是个恐怖小说家?] ——他之所以发出这样的疑问,是因为鱼缸就摆在这个桌子上,夏油一下子就能‘看’到我写在纸上的字。 【青春】【甜蜜而青涩的恋情】【白色相簿(划掉)】【独一无二的缘分】 “这个就先等等吧,现在只出现了一个礁,还不知道我写的恐怖小说角色咒灵化具体是个什么原理呢。”我理直气壮地摆摆手,满怀兴趣地捕捉灵感关键字写下来,“所以我打算先尝试一下我没写过的新题材先,反正篇幅也不会太长。” 夏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先保持了安静。 而我呢,头脑风暴想着想着,手一岔写下了两个预计之外的词。 【欺骗】【替代死亡】 嘶。 这两个词组一出来,味儿一下子就不对了。 纯洁的恋爱一下子就变得不单纯了。 我赶紧划掉。 ※※※※※※※※※※※※※※※※※※※※ 用新的束缚覆盖,就是指花子和宁宁绑定。 然后5t5带着高专的招生简章走来了! 而宁宁表示想先读完高中拿到正经学校的毕业证书,延迟入学w 5t5来了的话,司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没问题。 至于源家的设定,就设定成那种力量体系是跟咒术师一样的,但是平安时代流行的是阴阳师降魔师什么的,然后源家是不承认自己是咒术师,只以降魔师阴阳师之类自称的超老派家族好了[随手打补丁.jpg] 夏油:别闹,写恐怖小说你才会变强。 清酒:那种事情无所谓啦。 (不过恋爱小说会半途夭折,重点还是恐怖小说家,因为清酒她啊,感情戏写得超烂的,完——全——不会写恋爱小说,只是看了不少觉得不难自己应该也能写,尝试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滚回去写恐怖小说了) 写恐怖小说她是天才级的,如果是恋爱小说的大概就是那种会让看的人感叹说‘这是什么没谈过恋爱的人写出来的奇葩感情线啊!’那样的吧y~ 感谢在2021-01-19 01:56:04~2021-01-19 23:00: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慢慢游游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 不过在我正要开始试着先把开头写出来的时候,我在我的笔记本里翻到了一封夹在里面的读者来信。 “好像是上次中乡编辑来的时候带来的吧...”我把信拿出来,依稀有点印象。 对,我想起来了。就是上次中乡编辑把《暗礁》下卷带来给我校对的时候一起带来的,当时我是顺手放在一边,打算等校对完之后再看的,结果之后就是中乡编辑帮我遛狗回来,我发现将军在外面吃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也就是丑宝和夏油。 这么一大串事情让我不小心忘了这封读者来信,然后大概是后来收拾桌子的时候顺手就夹到笔记本里去了吧? 我把前因后果都捋顺了来,未免再一次忘记看,我索性把新文构思先放在一边,现在直接打开读者来信看起来。 信的开头是这样的: 【致黑潮老师: 首先恭喜老师的新书出版。 这一次的故事也依旧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呢,期待下卷快点出版,不过我很好奇书名的《暗礁》有什么含义,是暗示了现代社会中人际关系的变化包含的风险吗?】 这倒没有,这个读者阅读理解做过头了,我写的时候也没有想这么多。 不过,新书出版?...这么说来这封读者来信寄来的时间应该是暗礁上卷出版之后,这封信都滞留了多久啊。 我这样想着,继续看下去。 【前几天我又去看了几次《十七岁的凉子》电影,第一次看的时候我只看到无力与悲哀,为凉子,也为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的我们。最近一次重看凉子的小说版,我有了更多的体会。 仿佛能感受到老师想要通过文字传达出来的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那长久燃烧着的怒火。 我回顾了老师另外的几部作品,发现死得最惨烈的几个炮灰,书里都有细节暗示他们高中时期实施过校园暴力,我应该不会是第一个发现这些彩蛋的吧(笑)。 话说回来,黑潮老师您对校园暴力的施暴者是怎么看的呢?您真的觉得,那些人还可以称之为‘人’吗? 我只看到愚蠢又无故傲慢的蠢货。 妈妈以前跟我说过,做了不好的、让人困扰的事情,要知道羞耻。但是后来我才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有妈妈。 …… 啊,好像写了太多的废话,那就先这样吧。虽然黑潮老师很有可能不会看到这封信,不过我还是想把我想说的话写出来,果然写出来就好多了呢。 from 自说自话的吉野】 我安安静静地看完了这一封简短的读者来信,第一次看完之后又翻回到前面重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个落款‘自说自话的吉野’的读者我有印象,这些年来断断续续地都有来信,或长或短,有时候只是分享一部好看的电影,有时候是一些迷茫的疑问,也不在意有没有得到回信,似乎是把我当成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之所以只以读者来信的方式与我交流,大概是因为信件是很私人的东西,他又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想说的那些话。 这个孩子,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吧。 “尽是些这样的事啊。” 我看着那些文字许久,闭了闭眼睛,将那张信纸反过来,思考了一下开始动笔在反面写回信。 【致不是自说自话的吉野同学: 很抱歉现在才看到你的来信,在看完你的来信后,我犹豫了一下该如何回信,我想你写这封信并不是想要我的安慰。 正如你感受到的,《十七岁的凉子》是我为我死去的友人所写,在还没有开始写这本书之前我只单纯是为了抒发愤怒,而在写的过程中,我所愤怒的是“这世上尽是些这样的事”啊。 至于施暴者,不仅是校园暴力的施暴者,我是指所有施暴者。 我认为将恶意施加给无辜之人的人,是人类这个群体中的害虫,已经不用将它们看做同类了。 法律给了他们后悔、认识错误的机会,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资格。 如果需要帮助,请将信息写在下一封信中寄来吧,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我只希望,不,我恳求你,以及任何一个遭受暴力的人,暂且,哪怕只是暂且,都先不要做出最糟糕的那个选择好吗? 拜托了。 from 黑潮末日】 我写完回信之后把信纸塞回信封里装好,离开椅子穿上外套打算现在就出门把信寄出去。 从这封信寄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不知道写这封信的那个‘自说自话的吉野’现在怎么样了,只希望还来得及。 在我写下《十七岁的凉子》后,我收到过很多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寄给我的信件,每一个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但是即便是这样,也有许多没能救下的人。 好在八障町就有寄信的地方,不需要我乘车去其他地方。 直到我把信投递出去,我才稍微缓了口气,拢了拢衣服转身走出寄信的地方,打算回去。 “伊吹姐姐!” 正当我走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听到耳熟的声音和耳熟的称呼。 回头一看,果然是宁宁。 宁宁叫住我之后迈开腿迅速跑过来,在我面前站定,扬起笑脸,“好巧,我正想来找伊吹姐姐你呢!” “找我?”我停住脚步,打量了她一下,“听说你这几天都没去学校,没事吧?” “我没事啦,是被带到了一个超偏僻的学校里去,叫做东京什么咒术什么专门学校。”宁宁用手指蹭了蹭脸颊,回想道,“说是我成了特级咒灵的持有者,这个好像说的是花子君?然后说让我转学到那个学校。” “是叫咒术高专?” “对对对!”宁宁连连点头。 “那你现在是从海鸥学园转学到那个学校了?”我问了一句,推开铁门让她跟着进来,“进来说吧。” 宁宁跟上来。 “没有啦,我想先在海鸥学园读完高中拿到正经的学位记(毕业证书)先。” “我好不容易拒绝的,差点就答应转学了。”宁宁捧着脸忧愁地叹了口气,“伊吹姐姐你知道我拒绝的是什么吗?那可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帅哥老师啊!” 我的心情好转了一点,在宁宁夸张地描述那个老师有多么多么帅时笑了一声调侃她,“那你是拒绝之后后悔了?” 宁宁忽然收声,有些心虚地往旁边瞟了一眼,“没、没有啦。” 旁边... 我顺着宁宁飘过去的视线往她旁边的空位上看了一眼,然后听到宁宁嘀嘀咕咕地对谁辩解道,“我是说了最喜欢花子,但是对帅哥的欣赏是本能嘛,我也没有办法控制qaq” “花子已经可以离开学校了啊?” “是的,不过花子君现在好像没办法离开我身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宁宁说。 我大概理解了。 原来这就是用新的束缚覆盖的意思吗? ※※※※※※※※※※※※※※※※※※※※ ‘小时候妈妈教育我,balabala,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妈妈’这个梗来自网络,出处不明。 祖安顺平(bushi) 其实到这里已经可以看出些清酒的观念了。 “我认为将恶意施加给无辜之人的人,是人类这个群体中的害虫,已经不用将它们看做同类了。” “法律给了他们后悔、认识错误的机会,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资格。” 如果有一个按钮,按下去就能让那些人和真人贴贴,她会按爆。 清酒的下一个咒灵快出来了,就是这章中提到的这本书。 感谢在2021-01-19 23:00:31~2021-01-21 01:06: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oky 10瓶;最爱猫咪 2瓶;那那柒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9 大概是因为我今天看到了这封信的缘故,我难得梦到了年少时候的事。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那大概是十五岁时的样子,我还认得青森唯一一所中学教室的样子。放学后的教室只有两个回家社的人还待在这里。 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台上,远远看着运动社团的人在操场上挥洒汗水,另一个人则是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我透过梦里我自己的双眼,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还有那明亮的,满怀着对未来的希望的双眼。 属于凉子的,这样明亮鲜活的双眼,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每每午夜梦回梦到她,我醒来后记住的都是她死后那双灰暗空洞的眼睛。 “清酒~你有在听吗?”坐在桌子旁女孩子离开座位,一张放大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毫无攻击性的淡色眼睛含着笑意注视着我,“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呀?” “未来。”梦里的我说。 “未来?”凉子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我仿佛一个旁观者,看着年少的我指向窗外的天空,对凉子说,“你看。” 凉子顺着手指看向窗外,“天空?” “对,是天空。”十五岁的我抬起手,指尖虚虚地在空中划过,“不仅是青森的天空,青森太小了。在青森外面还有本州岛,还有东京,还有那么大的世界,等到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到更大的地方去。你说大学我们就考去东京怎么样,东大。” “有点难哎,不过清酒都这么说了,我会努力的!” 无名的风从窗户间吹过,淡蓝的窗帘与天空融为一体。 十五岁的我闻言露出了笑容,转头询问我的好友。 “凉子,等到长大以后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或是有什么理想吗?” “想做的事啊?”凉子用笔端抵着下巴想了想,“有好多!以后我想环游世界,拍好多好多好看的照片,还要养一屋子的猫和狗,最重要的是和清酒一起去做这些事。” “不过要说理想的话...”凉子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却还是认认真真地说,“我有想过,我想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小说家。” 凉子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清酒,我想成为小说家。” 我张了张嘴。 梦中的画面逐渐变得虚幻,两个少女的说笑对话声也渐渐远去。 “那清酒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 “没有。” “哎?!”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需要我当成理想去做的啊...”模糊的画面中,十五岁的我想了想,“既然凉子想成为小说家的话,那我就当你的编辑吧,每天一日三餐地催你写小说,不写完当天的内容就不许撸猫撸狗。” “清酒你可是带着温柔的笑容说出了相当残忍的话啊...好可怕哦~” “...” ... 这是发生在我久远记忆中的一段对话。 我本以为快十年过去了,我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变得模糊,却没想到在梦中梦到这个场景时,连凉子说的每一句话,说每一句话时的神态都如此清晰,仿佛还在昨日。 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从渐醒的梦中挣扎出来,睁开一点眼睛,伸出手摸索着按亮床头柜上的台灯。 ——然后发现被子上压了一条狗。 是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它的狗窝跑到我被子上来了,难怪喘不过气。 我坐起来撑住额头发了会儿呆,也懒得把将军弄醒再被它闹上一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03:16 看来又要睡不着了啊。 我把睡得流口水的将军挪到一边,点开手机里的推特,发现推特一堆私信里有一个新增的私信,对方的id就是‘自说自话的吉野’ 【谢谢黑潮老师,我已经收到老师的回信了。 请放心,哪怕是为了妈妈,我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很抱歉让老师困扰了。 现在回想我当时写出那一封信的心情,或许比起愤怒,更多的是对连那样的蠢货都无法下决心去反对的自己的耻笑吧。 但是 但是...】 信息停在了这里。 我对于今天寄出的信今天就到了倒是并不奇怪,在寄信的时候我就发现对方的寄信地址就是在神奈川,距离东京也就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倒是这条私信发出的时间就在几分钟之前,我想了想,在现在回复了这条信息,【要见面谈一谈吗?】 那边那个遭受校园暴力的孩子似乎被我这说见就见的作风给吓到了,【...这没问题吗?随便就和读者见面什么的】 如果其他读者在这里,说不定还要吐槽一句:明明连签售会都不大开的。 【我乐意就没问题。】 * 好任性啊。 刷着手机的吉野顺平收到喜欢的小说家意料之外的回复,深夜失眠时脑子里冒出来的糟糕的胡思乱想都被打散了。 没想到文风冷诡又理智的黑潮老师,现实中是这样性格的一个人。 原本吉野顺平只是想随便找个不认识的人倾诉,真要在现实中认识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把那些话说出去的。 他不需要什么帮助。 只做一个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倾诉者与倾听者不好吗? 不是谁都愿意把狼狈不堪的一面撕开在别人面前的。 在看到黑潮老师说‘要见面谈一谈吗’他第一个涌现出来的念头就是拒绝,甚至是有些埋怨不顾别人的心情就自顾自说出这句话的黑潮老师。 但那句【我乐意就没问题】击中了他心里那个自卑又自尊自傲的角落。 也许是因为对这种以自我为标准,不为外物动摇的人的憧憬吧。 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斟酌了好半天才在聊天框删删改改地打出一句话。 【那...xx电影院,我看到排片上说两天后会有《舌头与肝脏一起溃烂了》的重映,黑潮老师会看这种类型的电影吗?】 ※※※※※※※※※※※※※※※※※※※※ 终于写出来了,成为小说家其实并不是清酒的梦想,而是凉子的梦想啊。 清酒她自身,因为是属于普通人中的天才,做什么都很简单,所以很难找到自己想要坚持的事情。 清酒和凉子的家庭都挺糟糕的(所以想离开那个地方),这是交集的开端,然后在九年(国小,国中)的时间里成了双生姐妹般的好友。 后来清酒因为家庭的分裂离开青森的时候,她还跟凉子约好了三年之后在东大见。 十五岁的清酒对未来的安排里,都是有凉子的【非橘 然后人就没了。 话说这几章是不是有点水啊【先反思一下.jpg 那我接下来搞点大的w 看电影看电影!真人真人真人! 感谢在2021-01-21 01:06:27~2021-01-22 02:19: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ialiang、脚踏萝卜、自律吃刀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aliang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 到了约好的那天,我提早了一些出门,出门坐车去神奈川。 那个叫吉野的孩子约的电影院,是一家地段稍微偏,看起来并不十分热闹的电影院。孤零零的电影宣传海报就简陋地贴在外面的墙上。 比起大商场附近的电影院,这家电影院就甚至只能看到一个售票员,也没有看到卖爆米花的——虽然我也没有看电影时吃爆米花的习惯,顶多是在家里看的时候看到无聊的地方会吃点东西。 “请问一下,后面都有什么电影?”等的人还没来,我在等待的途中问了一下售票员都有什么电影。 “1:15有一场《舌头与肝脏一起溃烂了》,是美国恐怖片,1:35的《鬼畜之爱》和2:00的《上司是个幼稚鬼怎么办》是爱情片,还有…” 听起来全是不是cult片就是b级片啊,看样子最近没什么出彩的好电影上映吗。 而且《舌头与肝脏一起溃烂了》这么日式的一个名字,居然是美国恐怖片? 我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低头看了一眼售票窗底下贴着的一小下张《肝脏与舌头一起溃烂了》的的海报,海报里有这部电影的英文本名。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部片的名字翻译过来应该是《心口腐烂》吧,鬼的《舌头与肝脏一起溃烂了》。 我还以为那孩子约我看的是个日式cult片,万万没想到…算了,这没什么关系,看电影本来就不是主要目的。 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售票员接着报出了一部电影的名字。 “…还有2:15,有一场《钓人》,请问要看哪一部电影?” 我一怔。 2:15那一场的电影名字,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一点点耳熟? 不不不,绝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一种仿佛哪天在脑子里冒出来过一样的名字。 我正疑惑着,身后传来了一声试探性的声音,“黑潮老师?” 我随着声音转头,看到一个高中生年纪的男孩子刚从马路对面走过来。 并不算强壮的身形,长长的刘海遮住半边脸,穿着白色的t恤,看起来安静又内向,跟我根据他的文字想象出来的形象有些接近。 “是我,吉野同学。”我回身微笑了一下。 内向的男孩子看起来有些拘谨,小声地问了好。我没有急着说什么,在售票员哪里买了两张口舌腐烂…算了,舌头与肝脏溃烂就溃烂吧,总之就是那部电影的电影票。 这时候吉野也看到了那个我觉得名字有些耳熟的电影的上映信息,有些意外的样子,“《钓人》什么时候上映的,怎么都没有消息?” “这个很有名吗?”我也顺势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我刚刚就想说了,我总觉得这部电影的名字有些耳熟。” 说实话,我其实不大擅长和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交流,也不大清楚他们一般都聊什么,找个话题也不容易。 只不过在我问出这句话之后 吉野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黑潮老师,这就是你写的小说改编的电影啊。” “咦?” 闻言,我颇为意外地咦了一声,“是这样吗?” 虽然说是我的小说,但我为什么会没有什么印象——等等,说起来我记得我以前也有写过一些废稿,本来没打算拿出去的,但是中乡编辑上门催稿的时候整理去了一些废稿说可以拿去出合集。 后来他发消息让我给合集里几篇故事取名的时候,我就随手取了几个名字,有可能就是这时候的事吧。 一般我不在意的作品,各种影视版权动漫版权都是交给中乡编辑的,即使他跟我说了我也不一定会记着这些小事情。 不过这种事情说出来,好像会显得我不是很靠谱吧。 我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进电影院里面,来到观影席上坐下了。 偏僻的电影院里,观众都没有几个,这个放映厅里也就我和吉野两个观影的,一片片的观影席都是空着的,放映启动的声音在空旷的观影厅里响起。 在一路的交谈中,我知道了吉野的全名是叫做吉野顺平,在附近的高中读书,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随着影片播放时间到来,影厅里暗下来,幕布上出现影片的片头。 标准的美式恐怖片的开头,四个少年少女落入食人海岛。 “好像男孩子是会比较喜欢这些风格的电影吧?”我问。 “我的话,对恐怖猎奇向的比较感兴趣。”吉野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蹭了蹭脸颊,微微转头看向我,“我记得黑潮老师在有一场访谈中也说过喜欢这种类型的?” “说是这么说过,不过我对美国那些恐怖片确实不大欣赏地来。”我想着不好在喜欢这种影片风格的人面前太过批判,尽量委婉地说,“用各种血啊,肉啊,虫子之类的东西堆积起来的恐怖太直白了,我的审美算是标准的亚洲审美吧。” “比起杀戮和暴力所表现出来的恐怖,从人心里产生的想象才是最妙的,毕竟人心才是恐怖的第一生产力。”我说着,点了点头认同自己的结论,“留白很重要呢。” “确实是黑潮老师式的回答啊…”吉野若有所思,“这就是所谓的鬼是从人心里诞生的吗?”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光影变化的荧屏沉默着,思索着,整理好了语言才开口回答,“这本身就是一种推卸的说法,我更倾向于,人就是鬼本身。” 这是一种意象化的说法,非要说的话,大多数人都有一个控制着他不变成鬼的保险栓,那个保险栓可以是重要的人,可以是理想,可以是坚定的人性。 不过这也不是一概而论的,毕竟有的人在努力地想做一个人,有的人早就失去了做人的资格。 害虫就不必称之为人了吧。 我借着电影中爆炸的光线,看到这个内向安静,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时眼睛也会闪闪发亮的孩子,右额发际线下一点露出的刘海没遮住的圆形疤痕。 而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肩膀被什么给碰了碰。 是礁? 我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拂过肩膀,不大明白礁为什么这时候突然碰我肩膀。 【如果看到危险的咒灵,就拍拍我的肩膀提醒我,知道吗?】 ——这是我挺早之前跟礁说过的话。 ※※※※※※※※※※※※※※※※※※※※ 服务器追文,又追文!!!qswl!!!! 修了个bug,顺平在神奈川读书。 不是虎子那次,就当真人经常来电影院看电影,恰巧那一次被惹到搞出了事情吧。 21 我想起来了这件事。 而正是在礁提醒我的同时,之前对周边没什么感觉的我,在呼吸之间忽然就察觉到了什么。 仿佛之前将我的感知包裹起来的透明薄膜被一下子揭开来。我没有回头,却感受到了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被注视感。 跟我没有发现礁之前的被注视感类似,但是比那时候的感觉更加强烈,也更加危险。 像湿哒哒黏糊糊的水汽一样,怀着趣味与恶意的注视,仿佛要钻入我的毛孔般地包围在周围。 照映在我虹膜上的荧屏的光黯淡下去,正好此时那部电影已经到了结尾开始播放主演导演之类的信息,在屏幕黑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当即抓住吉野的手臂,拉上他往出口的方向跑。 少年被吓了一跳,不过在最初的踉跄之后还是努力调整脚步跟上我的步伐,在跑的过程中问我: “黑潮老师,怎么了?!” “先别问,跟上我!”我急促地说了一句,拉着吉野跑出放映厅。 放映厅外这一条长长的走道也是黑色的,大概是为了营造看电影的气氛。隔个两三米才会有一盏黄色的小灯,我辨认一下方向,没有丝毫停顿地转身向着出口的方向跑。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活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被动地被我拉着跑的吉野也感受到了这种突然误入恐怖片片场一般的氛围,有些紧张起来。 前方的亮色方块越来越大,变成了电影院的售票出口。 但是前面不止有出口,还有两个逆着光摇摇晃晃的诡异剪影。 随着向出口接近,那两个摇摇晃晃的人影也发现了我们,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来。 我勉强看清这两个人影的样子...虽说是人影,但是外形上看起来类似人的部分其实很少,其中一个背后生着七零八落的肉翼,上身拉的很长,下面则是八条短短的腿支撑着长条状的身体。另一个则是像个肉弹圆球一样,圆滚滚的身体占了大半个过道。 让我看到的第一眼就下意识地想到一些重口电影中的改造人之类的。 那是两个异形一般的生物,但是我隐约感觉危险并不是在这两个异形身上,而是在另一个更糟糕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的存在那里。 “礁!”眼看着出口就在眼前,我毫不犹豫地叫了一声礁。 礁应声而动,先我们一步到达临近出口的位置,将瘦长的那个异形撞开,瘦长异形被撞到圆形异形身上,圆形异形身上凹陷下去一块。 我和吉野就趁着这个空档从圆滚滚的那个异形身边的小空隙钻了过去。 “继续跑。”我稍微喘了口气,在将要跑出电影院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站都站不稳,摔成了一团的异形。 奇怪...是我看得到的。 不是诅咒吗?还是说我又触发了【接近死亡】的buff? 我只来得及思考那么一瞬间,就回过头继续往电影院外跑。那种如同跗骨之疽的注视感和危险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我几乎都能听到我胸腔中心脏激烈的跳动。 但是我的头脑却出奇地冷静下来。 在踏出电影院走道的那一瞬间,眼前由暗变明,外面的阳光存在感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我下意识地侧了下头避过刺眼的光线,正要左右看一下确认往那边跑比较好,忽然听到左手边传来一道阴柔又愉悦的少年声音。 “客人,电影看得还愉快吗~” ... [怦] 这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瞬间,就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 那注视感的来源,恶意的来源。 出现了。 我循着声音转过头,看到原本是售票员待的地方换了个人。 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之前那个中年女性售票员,而是一个蓝白色头发的,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人。 最令人瞩目的,是横竖陈列在脸上的,可以当做坐标轴来看的缝合痕迹,脖子和身体其他地方也都有着这样的缝合痕迹。 那个人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侧脸和下巴垫着手臂靠在桌子上,另一只手上甩动着一只金属手表,脸上带着恶童一般的兴趣盎然的笑容。 我注意到那只金属手表,跟之前那个中年女性售票员把电影票递给我时手上戴着的手表是一样的。 “吉野,往右跑,只管跑。”我没有回头,紧紧地注视着那个明显不对劲的人。 或许并不是人类,而是诅咒吧。 这种危险感和违和感,以及形似人类的形态,都明显跟我在秋叶原碰上的那个诅咒有着天差地别。在这段时间夏油杰的科普下,我多少能判断出来,这并不是礁能周旋的对象,很有可能跑都跑不了。 “黑潮老师,这个人...”吉野终于也反应过来了,眼睛微微睁大。 这呆孩子,都不知道跑的吗! 我正面对着那个蓝头发缝合脸的诅咒一点点后退,想再一次让吉野先跑,结果眼前一花,售票亭里的人影消失,与之相对的,阴柔又愉悦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背后。 “那么,首先提问,你觉得是先有灵魂还是先有肉-体。” “...” “肉-体。”我谨慎地做出回答。 “答错了!无论如何,灵魂都是在肉-体之前,肉-体形状会受到灵魂形状的影响。”背后的声音凑近了一点,带着些假惺惺的失望式语气,“可惜可惜~” 太近了,远远超出安全距离的危险距离,这个距离的话根本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我定了定神,站在这里没有轻易做出动作,“我主张的是物质为第一性,精神是第二性的唯物主义,世界的本源是物质,精神是物质的投影和反应。既然否认我的主张,认为是意识决定物质,那就拿出论证来。” “人是由简单生命进化来的,一开始是草履虫,如果按照你这么说,那么难不成人的灵魂一开始是草履虫吗。” 我大学时主修的是人间学。 这是一个探寻“人类是什么”这个问题的专业,看起来挺不务正业的混日子学科。但是从研究方向上来说,文化学心理学哲学民俗学教育学之类的东西都有包含在里面,如果他要聊的话,我还是能靠着学过的东西说点什么拖延一下时间的。 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辩论完全可以扯到世界末日。 但是虽然我感觉对方很有聊天的兴趣,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辩论。 “好有趣啊,你不是咒术师吧。”原本已经有些冷淡下来的声音又恢复了感兴趣的语气,甚至有些轻声细语的意味,“一般人改变形态之后很快就会死,不过我会对你温柔一点的~” 我神经霎时紧绷,在对方话音落下的同时就立刻叫了一声礁,立在电影院门口的牌子倒下,短暂地隔开了我和那个诅咒,礁将我从原地带离。 下一秒,嘴角几乎咧到耳根的放大的脸轻轻松松地跟了上来,有不少缝合痕迹的手张开向我脸上伸来。 速度很快。 正在这时,一道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另一个方向射来,击中蓝白色缝合脸的手,将那只手穿透了一个洞。 对方停下来,一脸疑惑的甩了甩手。 “还真不是我感觉错了啊。” 声音是从路边传来的。 一个穿着一身黑,头上还套着个黑色头套的人,骑着单车在路边停下,手还是合拢举在身前,看起来是放了什么招式的样子。 ※※※※※※※※※※※※※※※※※※※※ 此时一位骑着单车的靓仔路过 没想到吧居然是没什么戏份的猪野君,准一级吧应该是。 不过理性讨论,如果真油绑架真人,或者获取他的能力,把全世界的非咒术师都变成咒术师的话,说不定他不可能实现的理想也有实现的可能了? 仔细听听信长配的真人的声音还挺少年气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感谢在2021-01-24 00:52:10~2021-01-25 00:50: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只愿未普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雨凌君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2 现场的气氛一时之间凝滞地厉害。 “真麻烦,夏油说最好先别引起咒术师注意啊。”被止住脚步的缝合脸诅咒看向路边出现的戴黑色头套的人,自言自语地说着,说完忽然右手握拳一敲左手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了!把你干掉就不算被注意到了吧!” 所谓的把发现的人全杀光,就是成功的暗杀吗。 ...等等,这不是重点,我的耳朵应该没有听错吧?这家伙,刚刚好像说到了夏油的名字? 骑着单车出现的黑头套咒术师表情凝重,保持着双手合拢举在身前,对准缝合脸的姿势,“未登记的人形诅咒,你是从哪来的?!” 缝合脸诅咒没有回答,咧开嘴丢出几个什么东西,被丢出去的东西瞬间膨胀变大,变成了跟我在电影院出口附近看到的那两个异形相似的东西。 “来访瑞兽,一号,獬豸!” 带头套的咒术师神经一直紧绷着,在缝合脸丢出东西的同时立刻就放出了招式,将被丢出来的东西轰了个粉碎,但是随着那几个被丢出来的东西被击碎,随之出现的是大量的烟雾,烟雾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缝合脸一脸得逞地钻进烟雾,向着头套咒术师的方向冲过去。 不在烟雾区域里的我拍了拍礁,让它把我放下,去把吉野给带过来。 “原来今天和黑潮老师一起出来看电影,都是我做的梦吗...”吉野的状态跟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时差不多,露出了怀疑自己在做梦的表情,抬起手扯了扯脸。 “你要当做梦也行。”我拉着这孩子一点点往战区外退过去,目光一直注意着烟雾弥漫看不清情况的那片地方。 【接近死亡时可以看见诅咒】这个,就像一个buff一样,我现在还能够看到诅咒,这大概是说明危险并没有解除。 突然地,从烟雾中冲出一条龙形的东西,顶着缝合脸撞在电影院外的墙壁上,墙面随之坍塌将人埋在了里面。 烟雾也被这一个冲击给冲散了,我看到那个戴头套的咒术师喘着气一手扶着腰,旁边那辆单车已经完全四分五裂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黑头套咒术师没好气地冲我们喊道。 这时候我和吉野已经退到了他这一边,离坍塌的电影院那一边已经有些距离了,闻言我看了那位扶着腰的咒术师一眼,“你还好吗,不知名的咒术师先生?” 走近了之后,我看到黑头套咒术师腰部黑色的布料渗着血,出血量还挺大,都在身下汇聚了一小滩。 虽然我也知道我现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就这么跑掉留一个跟我没有关系的人在这里拼命,又实在是可耻。 所以,我想的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先然礁扛着这位黑头套咒术师一起先跑掉急救止血,等他们的援助人员到达...如果有援助人员的话,就算没有他应该也能联系到人吧。 一滩液体状的东西从坍塌的墙体下流出来,然后汇聚成一个人形。 完好无损。 “我已经弄懂了。”缝合脸诅咒坐在废墟前,又一次露出了那种恶童一般率直又纯恶的笑容,“你居然能伤到我,是与灵魂有关的术式吧?通灵术?还是降灵术?” “不过你一连使用出包含最高等级术式在内的术,应该也差不多力竭了。”他晃了晃头站起来,声音高昂起来,“决定了,为了不让你未来成长为可以威胁到我的咒术师,我会在这里将你杀死!” ... 糟糕了。 看样子他面对这位黑头套咒术师,不说游刃有余,但至少也是有不少把握杀死的。 我看了一眼咒术师难看的脸色,再挪动了一步与他拉进距离,低声说,“咒术师先生,你现在移动不方便,我可以让礁——让这孩子配合你。” “...这是你操控的咒灵?”黑头套咒术师看向礁。 我没有否认,让吉野先走,对他点了点头,“实在不行,附近如果有你的同伴,我可以代为联系。” “行!”黑头套咒术师也没有过于探究,飞快地报出一串号码,“就说这里出现了特级诅咒,猪野请求支援。” “那可不行。”自称猪野的咒术师话音刚落下,一柄肉色的巨型刀就在我们之间落下,亏得礁的反应还算快,不然我可能就要被这巨型刀直接劈成两半了。 “礁,去帮那个人。”刚脱离危险,我立刻对礁发出指令。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比起让礁留在这里保护我,当然是让它配合唯一的战斗力以攻击克制缝合脸诅咒才更能发挥用处。 礁充当了咒术师的双脚,把咒术师扛在肩上闪躲攻击,咒术师则是面对着缝合脸诅咒,张开掌心。 “来访瑞兽,三号,麒麟!” ...有点移动炮台的味道了。 我挥去乱七八糟的念头,尽量处于咒术师可以顾及的背后范围内,迅速输入咒术师刚刚报给我的号码。 “都说了,这是不行的。虽然我有打算改变你的形态时试试看能不能保持意识,不过你再做出一些惹我生气的事,等我杀死咒术师之后可要好好惩罚你的哦?” 随着话语声,一只变形延长了十几米的锥形手臂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刺穿了我的手机。 我抬头一看,生出了一对翅膀的缝合脸诅咒飞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 礁和咒术师也及时改变了方向,“来访瑞兽,四号...” “稍等一下稍等一下,我这次出门没带够改造人。”缝合脸诅咒飞在半空中轻浮地挥了挥翅膀,恶劣地咧开嘴,“先等我现场抓个幸运儿改造一下!” ...什么改造? 就是那些异形吗? 我脑子里才转过一圈稍微有点意识到这一点,就见那缝合脸诅咒在空中扑棱了一下翅膀,从我头顶越过,向一个方向飞去。 那个方向,是我刚刚让吉野先跑走的方向。 “快追上去!”猪野咒术师连忙喊道。 这么一点时间,其实吉野还没来得及跑出多少距离,再加上跑走的时候还有些犹豫,频频回头看。很快就被我们追上了,当然,也被缝合脸诅咒追上了。 之前一直没什么人经过的路段此时恰好走过了几个穿着高中校服的人,他们看不到诅咒,只看到吉野狼狈地在跑着,停下脚步指指点点,“这不是顺平吗...” 缝合脸诅咒从这几个人中间穿过,手随意地在几人肩上放了一下。 然后那几个人就这样...身体发生扭曲,在原地变成了异形的姿态。 “哎呀,没控制好。”缝合脸诅咒嘟囔了一声,继续向吉野走去,脚步轻快地不像话。 我只觉得呼吸都是冷的,吉野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缝合脸诅咒,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 有着缝合痕迹的手抬了起来,接近了吉野的脸。 “给我——”我脑子一空,张开嘴下意识地要叫礁,但是喊出来的话听在我自己耳中,却是一句,“从那孩子身边滚开!” 缝合脸咒灵还回头吐了吐舌头,“我拒绝~” 说完他扭过头,怀着愉快的心情正要碰触到吉野,对其施以无为转变改造成想要的样子。然而在距离少年的面庞还有一厘米距离时,他的手硬生生停住了。 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掌牢牢地钳制住他的手,然后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拨开。 “不可以拒绝清酒哦。” 甜美又温柔的少女声音如是说道。 * 记录—— 2018年5月25日 不存在的特级咒灵,二重作凉子,于神奈川 现身。 ※※※※※※※※※※※※※※※※※※※※ 猪野【呆滞】:有幸见证 从不可以拒绝清酒那句话可以看出,是铁血清酒厨的诞生(buni) 其实真要打的话凉子打不过真人,不过现在的真人是还没进化的真人,还被消耗了一波,所以暂时可以占上风,毕竟真人的战斗力还挺波动的。 清酒家的咒灵也是成长型的呢w 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情,好像意识到诅咒存在的时候,是可以听到声音的?参考夏油放出女鬼打甚尔时甚尔回答了女鬼的话。 还有… 话说六点会不会太早了?大家是想在上午六点或九点看,还是晚上六点或九点看呀,又或者零点? 感谢在2021-01-25 00:50:14~2021-01-25 19:34: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脑浆炸裂学渣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柠檬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至、恣礿 20瓶;淑女 5瓶;千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3 那是早已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至今仍然十分熟悉的眉眼。 我怔怔地看着忽然出现在那里的女孩子,有点不敢眨眼睛,嘴唇动了动,轻轻地叫出她的名字。 “...凉子?” 仍然是少女模样的凉子仿佛听到了我叫出她的名字一般,对我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笑容来。 缝合脸诅咒的反应很快,在凉子出现之后就立刻从那边离开,扑棱着翅膀停在空中,看着凉子的目光惊异又奇特,嘴里还念叨着,“奇怪,太奇怪了...” 正当这时,空中出现一个黑色的旋涡状幕布,快速地扩散开来,呈倒扣状向下延展。 这个东西我还算眼熟,是[帐]。 猪野咒术师一喜,“来了!” 不过不只是我们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帐,缝合脸诅咒显然也看到了。 他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被帐包裹的天空,翅膀一收迅速下降到地面,猪野咒术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举起手对准他,“别想跑!” “我才没这么笨呢,拜拜咯~”缝合脸诅咒在落地的时候就已经不成人形了,像水流一样钻进了路边的下水道口,一下就没了影。 猪野咒术师的攻击只轰烂了下水道口的铁板。 在缝合脸诅咒跑掉之后,我【接近死亡时能看到诅咒】的buff也消掉了,不管是凉子和礁,在我眼中都开始模糊淡化。 “等一下,凉子!”察觉到我马上就要看不到诅咒了,我急忙叫了一声。 凉子走到我面前。 她就这样站在那里,穿着高中时的校服,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 我伸出手想碰触到她。 凉子走上前一步,主动握住我的双手,弯了弯唇角将脸贴在我的手背上,偏头微笑着对我说: “清酒,你长大了。” ... 我一时之间失了声。 ——是啊,我已经长大了,但你却永远停留在了十七岁,我的友人。 * 十八岁时,我写出来的第一本小说,就是为我死去的朋友凉子所写的。 名字叫《十七岁的凉子》。 我一开始想的名字是《永远十七岁的凉子》,但是‘永远’这两个字太沉,太重,也太直白。我便将这两个字删去,克制地写下‘十七岁的凉子’这几个字。 这是我少有的基本非幻象类恐怖小说之一,被称为现实向恐怖小说。 原本我写出这本书只是为了记住只有我记住的凉子,没想到特殊的题材引起社会争议,而我也误打误撞地走上了写小说这条路,也算是实现了凉子曾与我说过的,想要成为小说家的理想。 而现在,又从这本书中诞生了名为凉子的‘诅咒’。 简直就如同‘因’与‘果’的轮回一般啊。 手上的触感还在,凉子已经在我的视觉中不见了,礁也是。 “黑潮老师,刚刚...这个是凉子?”解除了危险的吉野的目光不住地往我身前飘过来。 我的情绪稳定下来,点了点头,看着少年一脸略懵又若有所思的、被刷新世界观的表情,将目光转移到已经被礁放下来的猪野咒术师身上。 我看到他按着腰部流血的地方,蹲下用我学过的急救知识帮忙进行紧急止血,“你还好吧,咒术师先生?” “说实话,不大好。”名为猪野的咒术师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不过大概是咒术师的身体素质跟普通人不大一样吧,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个出血量大概已经要休克了,“那个诅咒的术式太危险了,如果不是我喜欢向七海先生学习,可能第一波就要被得手了...嘶!” 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出来,我感觉这个人大概是把我当成他们群体的相关人士了。 我勉强用只学过没有用过的急救手法帮人成功止住血,正好这时候他的同伴也赶来了。 说来有些巧,就是我不久前还在海鸥学园见过的那个戴奇怪眼镜的金发咒术师。 “被跑掉了吗?”金发咒术师到来之后环顾了一圈周围。 “抱歉,七海先生。”猪野咒术师苦笑了一声,“我还差远了啊。” 被叫做七海先生的金发咒术师没有说什么,走过来让猪野咒术师把胳膊放在他肩上,然后把人扶起来。 我看着急救时手指沾上的血迹,安分地没有做声。 不过金发咒术师仍然因为我身边的两个咒灵注意到了我,他奇怪眼镜后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眉毛似乎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是你?” ... 很显然,大概是我在海鸥学园时那一句‘女厕所’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导致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咒术师在不久之后还能一眼认出外表上没有什么记忆点的我。 “你好。”我礼貌地做出回应,假装无事发生地对他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尽量帮这位先生做了急救止血,段时间内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还是尽快送去治疗为好?” * 今天这一天,对于吉野顺平来说简直就是超出现实的一天。 先是跟喜欢的小说家一起看了电影,然后电影看着看着就发展就突然变得非日常起来。 中间的一系列事情我们就不重说一遍了,总之最后,变成了他和黑潮老师一起跟着那两个被称为咒术师的人到了一个地方。 他在途中忍不住看了跟在黑潮老师身边的那个穿校服的女孩子好几眼。 他刚刚听到黑潮老师叫她,凉子。《十七岁的凉子》中的遭受校园暴力死去的那个女孩子,顺平曾反复地看过《十七岁的凉子》电影版很多次,小说也看过很多次,这个女孩子就跟小说中描述出来的凉子形象一模一样。 而且,并不是电影女演员的样子。 凉子发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然后对他笑了笑。 很少与女孩子接触的顺平下意识地偏头想要闪躲,避到一半才止住下意识的反应,直视着她努力回了一个笑容。 如果这真的是那个在人的恶意中死去的凉子,他是想要对她回以笑容的。 “吉野,是想回家了吗?”黑潮老师注意到他的脚步慢下来,回头安抚了他一句,“先跟上吧,你的话应该说一下今天经历的事情就可以回去了。” 是的,因为他们是什么特级什么诅咒的目击者,所以那位金发的先生让他们跟上去。 “倒不是急着回家...”顺平想了想,注意从凉子和黑潮老师身上,转移到更加安静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一身黑色的那个生物身上。 看起来像蓑衣一样的黑色皮毛,头顶上弯曲的角,以及前后两张各有特色的脸。 黑潮老师的每一本书都看过不止一次的顺平很快找到了对应的形象,试探地问道,“那这个难道是《暗礁》?” 黑潮老师愣了一下,“吉野你现在还能看到他们吗?” 啊?等等,难道不应该看到的吗? 顺平懵了一下,愣愣地点头。 他看到黑潮老师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挺好的,这说明你有咒术师天赋吧,多了一个就业方向。” “是、是这样吗?”顺平似解非解,殊不知他面前的黑潮老师心里已经在嘀咕自己怎么最近总碰到有咒术天赋的小孩,并思考这是她的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等到了神奈川的那什么咒术师根据地之后,金发的那位先生带着受伤的那位去治疗,另外有人与他们交接。 顺平与黑潮老师在这里就分开了,与他交流的是一个年轻的男性,一身西装领带的精英打扮。这样的形象并不是多数,顺平发现这个地方很多人的打扮都挺随便的,一丝不苟地穿西装打领带的反而是少数。 “请把你遭遇咒灵攻击前后的事情都描述一遍吧。”那个人开门见山。 顺平拘谨地坐在桌子前,把从电影院出口附近看到那两个奇形怪状的存在开始,到最后脸上有缝合线的那个人对他伸出手想做什么的事都讲述了一遍。 负责问话的人边听边在本子上进行记录,中间还问了不少细节上的问题,顺平一一回答。 等到最后,那个人问完所有话之后,收起纸笔对顺平说,“我叫岛江枫,是神奈川划区的负责人。” “这位…吉野顺平同学,你有成为咒术师的天赋,有兴趣的话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们这边有专门的学校会与你联系。” 跟黑潮老师说的一样。 顺平犹豫了一下,轻声发问,“那个,可以跟我说一下咒灵、咒术师什么的吗?我不大清楚。” “当然。” * ——而另一边。 是金发咒术师把人送去医疗之后,亲自过来询问我。 “你好,我的名字是七海建人。”金发咒术师坐到我面前,沉稳地进行自我介绍,奇怪眼镜后的眼睛让人感觉被盯着的时候很有压力。 “你好,我是伊吹清酒。”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在对方的目光下报出自己的名字。 “你是【窗】?高专相关人士?”对方率先问。 “不是。不过之前被卷入一次事件与你们有过接触,所以知道一点。”我回答道,看到七海建人的目光落到我身后的位置。 “你身后的两个咒灵,你知道吗?”七海建人问的时候,目光是主要落在凉子身上,“未登记的特级咒灵,你是她的持有者吧。” 夏油有跟我说过咒灵的分级,我自然知道对方所说的特级咒灵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我没有想过凉子居然是特级诅咒? 既然诅咒是由人的负面情绪所化的话,那么我猜想凉子成为诅咒所托的负面情绪,大概是读者们看完那本书之后所生出的,悲伤、愤怒、无力,以及被施加了校园暴力的人们感同身受的痛苦与绝望吧。 全国国公私立小学、初中、高中和特别支援学校每年的欺凌事件多达六十多万起,确认发生欺凌的学校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而且这些数据每年都在增长,文部省每年都会对各种学校中发生的霸凌事件进行统计。 这样想来,有这样的数据打底,凉子会成为特级咒灵倒也不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轻吸了一口气,将情况缓缓道出,“我是一个文学创作者,他们两个都是从我创作的作品中产生的诅咒...应该是这么一个说法?你说特级咒灵,她的名字是二重作凉子,之所以是特级咒灵可能是因为我那一本书的知名度比较高。” 至此,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七海建人抵着额头思考了一下,叫出我的笔名,“你是黑潮末日?” ——没错,就是这个知名度。只是说出凉子的名字就能让人直接叫出我名字。 所以说凉子是特级咒灵真的完全不奇怪啊。 ※※※※※※※※※※※※※※※※※※※※ 我万万没想到凉子的出场会炸出这么多人来,上章评论居然上百了hhh 夏油之前说的出现越晚的越强这个,其实是有例外的,主要是在适合的时间出来吧,夏油这么说是因为负面感情是有一个积累的过程的,意思是积累的越久越多越强,凉子会是清酒这边最强的咒灵(毕竟是成名作,影响也最广的),不过现在还不是完全状态,之后会在文中进行具体的说明的w 然后...今天大概还有五千字左右的更新,就...周三了嘛,你们懂的。赶赶完距离入v也就快了,还有万字章要码,可怕—— 什么时候轮到我捡到来自未来的脑电波码字仪啊!!【捶桌】 也快该让5t5知道挚友还有个脑子存活了,等到他知道了,那涉谷基本就不会中招了,所以七海他们也都不会有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搞黄了持续一年的涉谷事变,不愧是我! 假油脑花震怒w 然后顺平本身也有咒术天赋,会入学高专和虎子他们当同学,我还是挺喜欢水母的,淀月是什么种类的水母来着?看着有点像海月水母,还想看哪天顺平开发出新的水母种类,来点僧帽水母戴头上、煤气灶(划掉)烟花水母和冥河大美女就最好啦。 总之每个年级四个人才是坠叼的! 既然想六点更新的比较多那以后还是定六点吧,如果有加更,加更的那章就定晚上0点发,睡得早的有时候起来能直接看两章,嗯!完美! 感谢在2021-01-25 19:34:42~2021-01-26 22:1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至 20瓶;lialiang 14瓶;取id真的好难 12瓶;水绘雪 6瓶;远离风暴中心 5瓶;西瓜芒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4 这位金发的七海建人先生在叫出我的名字之后,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也不知道对方此时此刻在想着什么,不过看他的表情,很明显是一副不想沾手麻烦的表情。 我反正是除了不大能说的一些部分,其他能说都如实告知。毕竟到目前为止,咒术师给我的感官都还挺好的,今天要不是那位猪野咒术师及时出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也很难说。 更何况人家还受了伤。 ——虽然在一般的动漫或者小说设定中,这种特殊力量体系与机构的高层,通常不是特别正派。不过虚构作品也只是虚构作品啦,对于目前为止遇到的咒术师,我完全是怀着对待消防员与救护人员的友好态度与敬意来对待的。 “方便留个地址与联系方式吗?”七海建人问完一些简单的问题后干脆地说,“这块不是我负责的,回头有专门负责这块的人来联系你。” “地址的话不大方便透露,就电话可以吗?”我问。 “可以。” 交谈可以说还挺顺利,于是我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之后我去找了那位全名为猪野琢真的咒术师先生道谢,并贴心地表示对升职评职称什么的有帮助的话,我回去之后可以给他写感谢信之类的。 “啊,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猪野琢真连连摆手,看着怪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们都是内部推荐的。” 那好吧。 不过感谢之情还是要好好表达的让人家知道的,如果帮助了别人还得不到感谢,那就太过分了。 最后,我看到吉野一个人从一个会客室里走出来,安静内向的少年低垂着眼睛,过长刘海遮掩下的面孔上有着沉思的表情,我于是叫了他一声,“吉野。” 对方闻声抬起头,愣了一下,“黑潮老师还没回去吗?”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作为大人的我对他说。 今天出来一趟就遇到这么多事情,这孩子大概也有被吓到,让他自己回去的话路上过马路的时候万一一个愣神,或者之前那个咒灵跑掉之后心里憋着气偷偷跑回来挑软柿子下手怎么办? 我总得把人家小孩好好地送回家才行。 吉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发现了他一副想说什么话的表情。 “可以吗?”吉野小声问。 我好笑地说,“你可以问问看,我想回答的自然会回答,不想回答的你问了也没用。” 吉野:果然是符合黑潮老师性格的话呢。 不过我这么说了之后他的表情放松了很多,说话也自然了起来,“那我就问了啊,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黑潮老师你该不会是那种很常见,表面上的职业是个小说家,实际上背地里还有很了不得的身份,每次放我们读者鸽子都是去做大事去了?” ... 我:...? 等等,这都什么和什么?他以为我是假面骑士奥特曼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一般都是这样的走向吧,明面上的职业和背地里的职业之类的...”吉野有理有据地数出几个例子。 都是各种电影和少年漫里的。 “少把少年漫代入现实。”我面无表情,“实际上,我也是不久之前碰到过一次事件才知道诅咒有关的事情的,而我本人甚至都看不到诅咒。至于放鸽子...只是单纯地不想写罢了。” 吉野听到我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大实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可也是推特上催着黑潮老师你写新书的读者之一,黑潮老师就这么说出来可是会让我想象破灭的哦?” 比起我不久前刚见到他时的样子,吉野神色中的沉郁褪去了不少,仿佛下定决心要从小小的水池里跃出来的游鱼一样,露出的那一只眼睛中焕发出了明亮的神采。 似乎不用我再另外开导了啊。 这就挺好的。 我想了想问他,“那你有什么打算吗,吉野同学。” “我讨厌和愚蠢又碌碌无为的蠢货,只会使用暴力的蠢货混在一起。”吉野的目光望着前方,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如果去那个什么咒术师学校,应该能遇到不错的同学和老师吧?” “这个谁也没办法肯定,不过自己变强大起来,才是最重要的。”我看到前面的路过出现一座挂着【吉野宅】的房子,一位提着袋子的女性正在掏着钥匙开门,“自身成长起来,拥有面对任何困境都能从容微笑的底气,这就是长大了。” * 将吉野送回家之后,我谢绝了吉野夫人留我用饭的邀请,独自坐上了返回东京的新干线。 也不能说独自吧,还有绝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的凉子和礁,我虽然看不到他们,但我知道他们就在我身边。 我回东京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这班新干线列车上的人并不多,我乘坐的这节车厢也就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凉子。”我仍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低声叫出她的名字。 作为对我这声互换的回应,我左侧蒙了雾气的窗户上,被画出一个笑脸。 笑脸两边还各有一个圆点,就像是凉子脸上的微笑时会浮现出的那小小的酒窝一样。 我伸出手,在那个笑脸旁边画出了另一个笑脸,两个笑脸贴在一起。 【好久不见,凉子。】 过了一会儿,仿佛不甘寂寞一般,在我和凉子画出来的两张笑脸旁边出现歪歪扭扭的线条,细看有些丑,不过也能看出来大概是个同款笑脸的样子。 我失笑,“好啦,不会忘记你的,礁。” 列车到站,我回到八障町住处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七点了,回来的路上我顺便买了晚餐带回来,刚回到家,被放在家里冷落了一天的将军就超级热情地汪呜汪呜叫着要扑上来,结果在跑到我跟前时又紧急刹车,机警地抬起鼻子左嗅嗅右嗅嗅。 “汪呜?” 迷茫的将军追在我脚边打转。 我按亮房间里的灯,明亮的光线顿时洒落下来。在玄关处换上鞋走进房子,然后就听到一声: [欢迎回来。] 我一时不备,听到这句话还怔了一下。 “怎么突然说欢这句话?” 说实话,感觉有些奇妙。 我来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对我说‘欢迎回来’,小时候母亲并没有这样的习惯,每当我回家时留给我的都是苦涩的泪水。后来我自己一个人居住了,家里只有一只狗子没有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其他人对我说这句话。 [依稀想起来有人回来时是要这么说的。]夏油这样说道。 说完之后他似乎才注意到我身后还有谁一起回来,微妙地顿了顿,语气古怪,[...这回你又带回来了什么?特级咒灵?] ‘又’这个字就用得很灵性了。 “是凉子。” 我和夏油在之前就分析过我哪几本书可能产生诅咒,凉子自然也在其中,所以我只要说一个名字他就会知道了。 [二重作凉子?怎么会这么早?]夏油有些意外。 我想了想,“我这次出去碰到了一个危险的诅咒,可能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如果要猜测的话,到目前为止,礁和凉子的出现都是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而且都是在我有生命危险能看到诅咒的时候,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规律吧。 [特级诅咒的残秽。]夏油应该是感受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感叹道,[你虽然没有咒术师天赋,但是你遇到特级诅咒的次数已经比很多普通咒术师都要多很多了。] [而且登记的特级有十四个,偏偏你每次碰到的都是未登记的,真不知道这运气该说是好还是坏。] “好了,别吐槽了。”数次遇到危险数次死里逃生的我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给将军倒好狗粮,打开我带回来当晚餐的寿司垫了垫肚子,吃了几块寿司之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那个诅咒说到了你的名字。” [我?] “‘真麻烦,夏油说最好先别引起咒术师注意’,我记得那个缝合脸的诅咒是这么说的。你要不然回想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印象。” 如果有的话,这个脑花大概就不能要了。 夏油安静地思考了好一会儿,等到我吃完了我的晚餐,拿着纸笔与凉子摸瞎进行交流,他还没回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完全没有。] “那就没办法了。” 我拿出来的纸上写着我与凉子的交谈。无论是字迹、语句表述时的小习惯,自称什么的都与记忆中是一样的,我看着那页纸上的字句,还是再问了一次,“夏油君,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看到凉子和礁?看不到听得到声音也行,你再想想嘛?” 我很刻意地用着‘嘛~’这个语气词,还是表情平静地说出来的。 [...]夏油一时无言。 “再想想再想想。”我去把鱼缸从柜子上搬过来放在面前催促道。 虽然我知道这样是有点为难人,不过说不定在这样的压力下,夏油他就真的想到什么办法了呢? 还别说,在我这样的催促之下,夏油还真的提出了一个方案来。 [丑宝那里应该存了很多东西,我也没印象都有什么东西了,可以让它把东西都吐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 竟是如此。 我的目光逐渐转移到还待在柜台上卷着身体似乎在睡觉的丑宝身上,起身去把它从柜台上抱下来,放到鱼缸所在的茶几上。 一开始因为丑宝的外表确实是有一点点丑,摸上去又是软乎乎的虫子的手感,我不大喜欢直接碰到它。 礁不算,礁的外形虽然也很诡异,但好歹是自家孩子。 不过这么一段时间下来,我也不是很难接受丑宝的外形了。 大概是因为看习惯了有时候也会感觉丑萌丑萌的,加上丑宝都安安静静地待着,又不吵又不闹,被将军扒拉下来叼回窝里都没什么反应,忽略外表的话就是一个有教养又乖巧的孩子。 所以我现在对接触丑宝也没什么心理障碍了。 等我把丑宝放到茶几上之后,鱼缸里的夏油大概是用了什么沟通咒灵的方法,丑宝渐渐张开嘴,张到比头还大,里面黑洞洞的看不到内脏。 过了一会儿,一个刀柄从丑宝嘴里露出来。 我等了一会儿,那刀柄就这样横在那里半天不动。 ...似乎是,卡住了? 我这样想着,试探性地伸手握住刀柄,拔了拔,没拔动。 这刀柄还卡在丑宝嘴里,丑宝发出猫被骨头卡住似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努力把刀柄往外吐。 我加大了一点力道,终于帮它把刀柄□□了。 当然并不只是一个刀柄,整个□□之后我看到这是一把通体漆黑的太刀,拿着还有些沉。 我把黑色的太刀放到一边,索性帮着丑宝往外拿东西。 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刀剑,刺锥,轮-盘式的武器都有,还有木仓,包括冷-兵器的长木仓和热-兵器手木仓。我能认出来的只有小部分的武器,这还是多亏了我写小说的时候经常去查资料所以了解了一些。 除了武器之外,后面吐出来的还有不少生活用品。 什么梳子啊,扎头发的皮筋啊,梳子和皮筋上都还能看到缠在上面的几根黑色发丝。牙杯牙刷,毛巾之类的我也有看到,连同毛巾一起掉出来的还有几件或新或旧的袈裟。 “夏油,你难不成...是个有头发的和尚吗?”我看看梳子皮筋,又看看那几件袈裟,不禁发出了这般的疑问。 [...好像是我的。]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着继续帮丑宝往外扒拉东西。 也不知道夏油都往丑宝肚子里塞了什么,拿着拿着我还看到了女孩子的发饰,一些男孩子爱玩的玩具,假面超人和奥特曼模型之类的,总之掏起来就是没完没了,不知不觉地板上就堆满了东西。 到最后,甚至还抽出来了一条皱巴巴的黑色男性紧身背心??? 又是袈裟又是黑色紧身背心的,我有点拿不准夏油还有身体时是一种多么奇怪的穿衣风格了。 终于等到丑宝不再往外吐东西的时候,两个半小时都已经过去了。 “啊这...” 我看着不知不觉装了半屋子的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脚。 我光是想找个能让我看到凉子他们的道具,哪知道会掏这么久,一掏就掏出这么多东西啊! “这些东西要怎么办,再塞回去吗?” [就...你看看有什么能用的拿出来用,没用的塞回去吧。]夏油的声音都轻了不少,听起来还有些不自在,仿佛被人掏了衣柜隐私全无。 “没用的还要塞回去吗?你怎么跟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似的,什么都舍不得扔。”我忍不住吐槽道,“这些生活用品你现在已经用不到了吧,而且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塞回去留着发霉吗?还有衣服也是。没用的东西最好是及时断舍离,要不然我顺手帮你扔了吧。” [万一以后用得到呢?]夏油反驳了一句。 “啊,这句也是囤物癖的老爷爷老奶奶最爱说的。”我冷静地说,“通常这么说的东西,最后都不会用得到。” 夏油没话说了。 我叹了口气,踢了踢堆到脚边的一堆东西,弯腰捡起横在一边的黑色太刀靠墙放着,打算先把这些危险的武器先捡回来塞回去。 毕竟我家里还有一只狗子呢,万一乱窜的时候伤到哪里或是把枪当玩具玩了就麻烦了。 衣服之类的生活用品则是团了团在另一边放成一堆,打算抽空给他丢了。 我玩游戏的时候都有一种微妙的强迫症,不喜欢把没用的东西留在背包里,并且喜欢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排好,同种类同颜色放在一起。 不过丑宝的肚子不是游戏中那一格一格的的背包,我也只能尽量把各种东西按种类叠好,在找些绳子捆一下一起放进去。 在收拾的过程中,我在一件衣服里抖落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啪嗒一下掉落在我脚边,我低头一看。 只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碎玻璃片。 我看了一眼,正要当成普通的玻璃碎片顺手扔到垃圾桶里,沉寂了一会儿的夏油出声了。 [就是这个。] “什么?” [特殊材料制作的镜,能让你看到诅咒。]夏油说道,[你把它放到眼前试试看。] 就这么一块玻璃? 我依言捡起掉落在脚边的玻璃碎片,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布满灰尘的表面,然后举到右眼前面。 透过玻璃看到的景象有些模糊和轻微的折射扭曲,又因为玻璃只有拇指大小,可视范围很小,只能略微眯起眼睛去看。 凉子的面孔出现在玻璃后,她伸出手在我眼前挥了挥,脸上的神色好奇又灵动。 “凉子,别动。”我抓住她的手放下去,玻璃里重新映出她的脸。 我又转了转头,在房间里寻找礁的身影,最后看到礁正蹲在一堆东西前笨手笨脚地帮我理东西。 “看到了。”我说。 ※※※※※※※※※※※※※※※※※※※※ 丑宝,甚尔的好大儿,男人的衣柜。 得到了丑宝就等于得到了甚尔和夏油的遗产【喂! 我一滴都没有了,明天早上的更新没有余力写了,挪到明晚更吧【瘫】 感谢在2021-01-26 22:19:15~2021-01-27 22:38: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不讲武德啦太太!、孤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湫 30瓶;幽篁 20瓶;雾靡、over 5瓶;晨光熹凉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 我拿着新拿到手的一小片拇指大的玻璃镜片,感觉十分新奇,一会儿看看凉子,一会儿看看礁,甚至还把糊在丑宝身上用来显形的面粉也给洗掉了,看清了它真正的样子。 或者说颜色。 跟我想象的粉白粉白的蚕宝宝的颜色不大一样,洗干净了之后居然是土黄土黄的? 如果是婴儿一样的大号蚕宝宝的话,看起来应该会更可爱一点吧。 不过这样以后好歹是不用在它身上沾上面粉之类的东西。平时因为丑宝偶尔会被将军叼着乱跑,我为了不在不经意的时候踩到或是碰到它吓一跳,会尽量让丑宝保持显形状态。一开始用的是纸和纸巾,后来就买了面粉来用。 得到新玩具(划掉)新道具的我因为沉迷新道具,收拾房子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先这样吧,剩下的明天再说好了。”优先把危险性比较高的武器挑出来收拾掉了的我拍拍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 在神经放松下来之后,这一天之内经历的事情也让我有些疲惫了。 洗漱洗漱先睡觉吧。 [晚安。] “都晚安。”我顺口回了一句,没有发现我们的对话逐渐日常起来,而是举起玻璃碎片放在眼前看向凉子,“凉子,要来卧聊吗?” “好啊,好久没有和清酒说我们女孩子的悄悄话了呢。”凉子笑出浅浅的酒窝,脚步轻快地跟上我走进卧室。 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亦步亦趋跟上去的将军被砰一声关上的门挡在了门外,差点撞到鼻子。 将军歪头懵逼:汪汪汪? 礁:... [希望她不会忘记从书中诞生的这个诅咒,并不是她死去的那个好友本人吧。]茶几上的鱼缸里发出一声叹息。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和狗都睡着之后,夏油悄悄让丑宝去‘垃圾堆’里找出自己的一些极为私人的物品吞回去。 本来那几件衣服他也想让丑宝收回肚子里的,不过这几件袈裟已经被注意到了,他想着要是收回去,明天她发现了少了衣服估计还会搬出那套老爷爷老奶奶囤物癖,断舍离的话来说,就放弃了把衣服也收起来。 * 等到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堆好的几堆‘垃圾’都有被弄乱的痕迹。 不过我以为是将军弄乱的就没有在意,打算今天继续收拾,把没用的东西都清理出来。 不过大早上的,我收拾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按门铃。 “谁?” “伊吹姐姐,早上好!”粉白色头发的小姑娘从门外探出头。 “宁宁,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有些意外,看到她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外,拿出随身放在口袋里的玻璃碎片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在宁宁身边看到了双手插着兜左顾右看的花子少年。 “打扰了伊吹姐姐,是这样的...”宁宁把事情跟我说了一下。 据她所说,在海鸥学园的束缚被强行解除之后,海鸥学园里有不少怪异,或者说诅咒都趁机溜了出来,而之前让她去咒术高专的那位老师就把抓住这些跑掉的诅咒的任务交给了她,美其名曰就算现在没有入学也可以先开始锻炼能力balabala。 然后宁宁和花子就这样踏上了收集神奇宝贝,啊不,收集从海鸥学园跑出来的诅咒的道路。 而她今天之所以会到我这里来,就是因为她正在追踪的一个诅咒,气息落到了我家里。 “我家?”我疑惑地反问了一句,有些不信。如果真有什么诅咒跑进我家里的话,凉子,礁,夏油他们都在,不应该毫无感觉的啊? “哦!看到了,在那里!”在宁宁身边左顾右看的花子忽然眼睛一亮,伸手一指我身后某处。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往那个方向看过去,放在眼睛前面的玻璃碎片也没有放下来。 然后就看到了一棵树根像脚一样,正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想溜的...小树苗? 不仅如此,那棵小树苗的树叶都是十分少女心的粉嫩嫩的颜色,树干上还长着张丑兮兮的脸。 “别跑了,木魅。”花子掏出了兜里的刀,对那棵正欲开溜的树比划了一个威胁的手势。 我默默地给他们打开门,让到一边。 然后小声问出现在我身边的凉子,“你们没有发现这颗奇奇怪怪的树吗。” “发现了呀。” “...那怎么不跟我说?” 凉子偏了偏头,挽住我的手臂把头搁在我肩上,语气无辜,“因为太弱了,所以不需要在意。我们一般也很难注意到蚂蚁一样弱小的家伙的存在,有我随时在清酒身边保护你就好了~” ... 这我还能说什么呢。要求凉子夏油他们注意着在他们眼中蚂蚁一般的存在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倒是宁宁看我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奇怪且好奇起来,“伊吹姐姐,这位姐姐是...?” “叫她凉子就好了,跟你家花子君差不多。” 我说这句话的本意是凉子跟花子一样都是诅咒,都是特级。但是宁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微微一红,冲我和凉子说,“祝你们幸福。” ??? 等等,什么祝我们幸福? 这孩子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的意思明明是凉子和花子一样是特级诅咒,难道宁宁是理解为我和凉子的关系就跟她和花子的关系是一样的了吗? “我和凉子是朋友,别脑补乱七八糟的。”我按了按宁宁的脑袋,打断她奇奇怪怪的幻想。 “哦哦...” 在我们交谈的时间,花子已经制服了那棵试图溜走的树,勾着枝丫晃了晃,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又恶趣味的月牙眼,“你再跑啊,木魅。” 枝叶粉嫩嫩的小树苗拼命挣扎着,边挣扎还边撕心裂肺地喊道,“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只是一棵无辜的小树苗,要抓就去抓跑掉的另外那几个七大不可思议啊!” “谁让你先闹出来事情呢,八障町最近那几对在一起的人就是你搞的鬼吧。”花子眯了眯眼睛。 “我只是想给大家带来幸福,这有错吗!” 已经成长了很多的宁宁走上前去,好声好气地劝道,“木魅,还是先跟我们回海鸥学园吧。” “我不!我是不会回去的!老夫已经嗑腻了少年少女的纯纯恋爱,要看点新鲜的!”那棵会动的树理直气壮道,“老夫要看成年人的恋爱!” ※※※※※※※※※※※※※※※※※※※※ 宁宁:原来如此,你们也是纯爱吗,祝你们幸福! 距离夏油被5t5发现还有2-3章,我继续去码明天早上的更新啦w 感谢在2021-01-27 22:38:24~2021-01-28 22:18: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那那柒柒、黎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爻、北西卡 10瓶;鹤见 3瓶;风道箫歌、衣酱 2瓶;秋水无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 一棵发出了奇怪宣言的树。 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我家里,混在院子里的各种植物里面,不知道待了多久。 ——还说什么想看成年人的爱情? “可是成年人的爱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个说法并不可信,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棵可疑的树,发出有理有据的疑问,“我这里并没有你想看的东西,但是你却偷偷潜入我家。” 潜台词是我怀疑这个诅咒别有目的。 “不!老夫是顺着恋爱之神的指引来到这里的。就算现在还没有萌芽,但是,爱情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木魅震声道。 我:“...” 不好意思,虽然我有写恋爱轻小说的打算,但我果然还是不大能理解这种对爱情的狂热。 也许这就是我每次想动笔写恋爱小说,结果总是开头就卡住的原因吧。 * 因为不想站在院子里说话,被路过的人看到对着空气说话的奇怪场景继而流传出奇怪的传言,我让宁宁他们进了房子。 不过因为从丑宝的储存空间掏出来的那些东西都还没有清理完,当他们进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满地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仿佛垃圾场。 ‘垃圾场’里面还有一条撒欢的狗,一个礁,一只土黄土黄的虫子,一个鱼缸里的人脑,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混乱。 “...有点乱,随便坐吧。”我把放在沙发桑的几件袈裟拿开挂到椅背上,给他们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然后去把将军先牵到我房间里让它乖乖待着,免得让本就乱糟糟的客厅雪上加霜。 宁宁拉着花子的手臂小心地避开地上的东西走到沙发边上,跟鱼缸里的夏油也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夏油先生。” 夏油嗯了一声。 “伊吹姐姐,你家里这是经历了什么啊...”宁宁四处看了看,尽量往正常了想,“是在大扫除整理东西吗?” 我沉默了片刻。 “算是吧,整理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整理的某人的遗产。” “啊,那遗产种类很丰富啊。”宁宁干巴巴地接话。 然后见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我不欲多说这个,将目光放到被花子提溜着进来的粉色小树苗身上,“那接下来你们是打算强行把这棵树种回到海鸥学园里吗?” 木魅树干上那张皱巴巴的脸上挤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老夫只是一个喜欢看人恋爱的老人家,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我轻啧了一声。 “成年人的恋爱有什么意思,看谈恋爱不得看校园纯爱?” 在我看来,如果让我选的话肯定还是看少年人天真赤诚,倾尽整个青春的爱情故事,以及一些幻象类的,反正与现实越远越好,我看恋爱小说看得就是那一份不受世俗影响的纯粹感。 成年人恋爱故事一般都太现实了,就多少显得有些世故,与纯爱就更是搭不上边。 然而我正说完这句话,自从刚刚宁宁和花子他们进来之后就没怎么说话的,夏油的声音幽幽响起。 [别说那个词...] “什么?”我一怔,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纯爱。]夏油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感觉有些不舒服,还有点反胃。] “哦。”我若有所思,“可是你没有胃啊。”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意会一下。] 意会不了呢,这人居然看不得纯爱,也太扯了吧? 牛头人吗他? 我看到花子少年仿佛感受到什么一样,警觉地环过宁宁的肩搂过她的脑袋,拉着她噌噌噌地离远了点。 咳。 我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压下笑,开口打算结束这个话题,“那没其他事的话你们就把树带回去吧,我还要花不少时间收拾这些东西,就不送了。” “不,等一下!”在刚刚的话题中一时之间被遗忘的木魅连忙出声,“现在海鸥学园不是没有束缚了吗,待在学校里面和待在其他地方区别也不大,就让老夫留在这里吧!” 宁宁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这不行吧...” 木魅豁出去了老脸,潸然泪下,“或者小姑娘你把老夫带回家也行,自从七号大人跟你离开了学校,至此之后老夫磕到的lovelove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不行!”这回反对的是花子。 花子抬起菜刀,手指在刀脊滑过,“既然讲不通,那就干脆把这个色老头干掉...啊不,用他们咒术师的话来说就是祓除吧。” 木魅吓得枝丫炸开,宁宁连忙拦住花子顺毛。 “老夫活了也有些年头了,见证过不少爱恨情仇,怪异传闻,那些什么故事啊,实在是憋了一肚子没处说啊...”眼看着那边走不通,木魅眼珠一转。 很好,看来这小树苗还观察了不短的时间,知道我是个小说家,喜欢收集故事。 但我可耻地有些心动了。 [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我有一个特殊的调伏方法,可以封印住这个诅咒走路的能力,让它当一盆真正的盆栽。]夏油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想法,开口说道。 不得不说,为了我写小说,他是真的操碎了心——这话说着好像有些奇怪,不过我一时也想到替代的形容。 如果务务正业写恐怖猎奇小说他可能会更欣慰。 “那就暂时让它留下来好了,用完之后再给你们带回去,这样可以吧?”我对宁宁和花子说。 用完之后,指掏空了故事之后。 “这样伊吹姐姐你这边不麻烦就行。”同样松了一口气的宁宁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 因为我房子里现在都还是乱糟糟的,宁宁和花子没有多留,解决好了这件事就告别离开,去抓下一个出逃的诅咒了。 等到宁宁和花子离开了,因为我也没办法调伏,夏油把那特殊的调伏方法告诉凉子,然后由凉子把木魅栽到空花盆里,放到书房的窗台外面,可以进行光合作用的方法。 这样就没问题了。 接下来,我在凉子和礁的帮助下,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把客厅整理好,该收回去的给丑宝重新吞下去,该扔的东西也都收拾出来放在玄关处。 我看一下现在时间还早,就打算先把能扔的拿去扔了,免得占地方。 感谢八障町的垃圾房,不然这么多东西按分类分批次扔,我可能得扔一周还多。 “那这些衣服什么的,我拿去扔了哦?好多你应该没洗就塞进去了吧,都臭了。”我最后询问了夏油一声。 夏油表示不想说话。 “那我真扔了?” [...扔吧。] 我满意了。 本想叫上礁和凉子帮我拿东西,但是想到去垃圾房那边可能会碰到别人也去扔垃圾,让人看到东西在空中飘着也不大好,最后还是自己拿着去扔。 不过这样就得分几次去扔了,我一次也拿不了太多。 第一批扔的当然是那些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衣服,我挑了一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把其他的都包起来,又把将军放出来,把装着梳子牙刷之类的小袋子给将军叼着,出门了。 八障町的垃圾房距离我的住处算不上特别远,走路需要走上两分钟。 话说这个袈裟的款式我似乎以前找资料的时候看过,现在依稀还有点印象,好像是叫做五条袈裟? 千叶的寺院倒是经常能看到僧人穿着类似款式的袈裟。 正当我把这些衣服放进垃圾房,又接过将军叼着的袋子放进垃圾房另一个隔间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快的、很有辨识度的声音。 “嗨!” 是在我身后? 我随声回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远远超出日本人平均身高的大高个,然后是依稀还有些印象的白色头发与黑色眼罩。 “看来我没找错地方。”那个人笑眯眯地抬手打着招呼。 ※※※※※※※※※※※※※※※※※※※※ 成年人的恋爱哈哈哈,是不是忘了夏油现在只剩下一个脑子了啊你们!【笑到捶桌.jpg】 不过我不知为何,感觉只一个脑子对我的吸引力反而大一点,嘶 这一定是因夏油太蛊了,一定不是我变态了 夏油应该是会好好收拾自己东西的类型,那我们就设想一下,夏油应该是当时要筹备百鬼夜行那段时间太忙了没空理没空洗,就先让丑宝存着想着等结束再理的w 下章就v啦!开始码万字! 【预收】 《与穿成无惨的太宰谈恋爱》 大家好,我叫望月泷,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流浪武士。 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在乡下的小河边捡到一个奇怪的青年。 微卷的头发,红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 他自称太宰 是个非要在身上缠一层绷带,说没绷带就像是在luo奔一样没有安全感; 总是在尝试用各种方式去三途川,但又总是不会轻易挂掉; 怕疼怕辣却热爱搞事的麻烦人物。 ——我以为这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直到某天,我们碰到穿着‘灭’字制服的杀鬼人、长着六只眼睛的武士、七彩眼睛的极乐教教主。 我才知道这家伙还有另一个名字: “鬼o辻o惨” ↑屑老板名字手动打码 【补* 后来,为了实现‘有生之年能看到漫画’的毕生心愿,我决定在文学浪潮大盛放的大正时代创办漫画出版社。 并且找到了两个一起办漫画出版社的有钱小伙伴, 一个姓五条,一个姓禅院。 虽然这两个小伙伴有时候很浪,不过我一直对他们很放心 毕竟他们两个并称当世最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没人打得过,更别说两个人一起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们同归于尽了。 ... 多年之后,我意外之下穿越到了百年之后的未来,看到两个跟我的小伙伴长得一模一样,疑似小伙伴转世的人。 姓五条的养大了姓禅院的,还给他当了老师。 我,地铁,老人,手机.jpg “好家伙,你们还挺会玩?” 注意: 1《我在横滨当镇魂将》的衍生脑洞,没有看过那本大概也不影响吧。 2文案中的小伙伴指上一代五条家家主和禅院家家主,有转世设定。本来这本没想综咒术,但是因为太想写五条家主和禅院家主的同归于尽绝美友情就忍不住综啦。 感谢在2021-01-28 22:18:27~2021-01-29 00:40: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脚踏萝卜 4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